《伊比利亚的雄鹰-前传-荆棘之路》 伊比利亚的雄鹰-前传-荆棘之路(1) 作者:chlchll 2024年2月22日 字数:8098字 西阿尔雷亚大陆,伊比利亚半岛,卡斯蒂利亚王国,蒙蒂纳伯爵领阴沉沉的墓地里,油灯昏暗的光亮在风中摇摆着,将几个忙碌而慌乱的身影投射出长长的影子「你确定那家伙是埋在这吗?。」 满脸大胡子的男人一边嘟囔着一边奋力地把铁锹在地上刨着,扬起一片片的泥土。 「上帝作证!。」 瘦得像根竹竿的男人拄着锄头,长长地出了口气,「想想吧,那可是伯爵大人的私生子!。他陪葬的东西一定能值上百杜卡特!。想想,杜卡特!。」 「可这是罗维雷家的墓地。」 胡子男人有些不安地扫视着周围,彷佛黑暗中有人在盯着他们似的,「如果被发现,我们一定会被吊死的!。」 「那只要不被发现不就可以了?。」 瘦小男人舔了舔嘴唇,眼底闪过一丝狠辣,「我只知道,如果我们不干这一笔,那些高利贷的债主们会先把我们的屌剁下来烤了吃!。」 想到自己欠下的高昂债务,胡子男人犹豫片刻,还是继续弯下腰挖起土来。 「砰!。」 突如其来的响动,在夜晚发出惊人的动静,两个盗墓贼被吓了一跳之后,同时发出了低声的欢叫。 「棺材,是棺材,我们发财了!。」 精瘦男人低吼着,拼命地往下挖去,随着漆黑棺盖的露出,这些亡命徒的眼中迸射出金钱的光芒。 然而,就在他们低声争论陪葬品的分成时,突然听到一声响动「咚……。咚咚……。」 奇怪的响声从棺材里响起。 盗墓贼们顿时安静了下来,缓慢地把头低下,紧紧地盯着躺在坑底的黑色棺材「嘎吱——」 一声瘆人的摩擦声响起。 漆黑的棺材盖边缘探出几根苍白的手指,随后是一只同样苍白的手臂。 随后,在盗墓贼们的尖叫声中,棺材盖被猛地掀开,一个包裹在苍白裹尸布里的身影直直地坐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哪?。」 远处激烈的叫声,让名为周盛的年轻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而黑暗的周围更让他变成了半个瞎子。 他想站起来,可身子僵硬得彷佛不是他的。 就着惨淡的月光,他才看清楚自己的身体像木乃伊似的,被莫名其妙地用布包裹了起来。 而随着眼睛适应黑暗,当他看到自己身下的棺材,齐胸高的墓穴和倾斜的十字架后,他终于明白了一个事实:他是从一个棺材里爬出来的!。 下一刻,他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棺材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周盛似乎听到身边若有若无的阵阵骚乱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许多双手抬着,然后就是一路颠簸。 他的胸口阵阵发疼,可又喊不出来,只能任由别人把他抬到一张床上。 严实的被子让他僵硬的身体逐渐暖和了起来,随后,无数的记忆碎片涌进他的脑海。 在那些碎片里,他叫周盛,是个爱好旅游的大学生。 可他的脑中还有另一个名字,亚历山大·罗维雷。 我……。 穿越了?。 浑浊的脑海被这些杂乱无章的东西塞满,他甚至不知道这些究竟是真实的经历,还是虚假的幻景。 一段段破裂残缺的碎片在脑海中闪过。 他看到了血红的旗帜,看到了庞大的的城堡,看到了一柄朝着他胸口刺来的,击碎他脑中一切幻象的匕首!。 「啊!。」 在一声惊恐的大叫之中,周盛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朴素的房间,石柱,白墙,油灯在墙壁上跳跃着,简单的陈设却带着一股温馨的味道。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满脸络腮胡须的面庞。 对方一身黑色长袍,头发剃掉一大圈,露出光秃秃的头顶,胸前挂着一枚十字架神甫?。 「神甫,我哥哥怎么样了?。」 神甫的身旁站着个银发银眸的女孩,大约十六七岁,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亚麻裙子,头发在脑后梳拢,脸庞稚嫩而清秀,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泪珠哥哥?。 「真是让人吃惊。」 神甫抬起头,在胸口划了个十字,「他的身体完全无碍,只是有些虚弱……。很难想象这居然是一个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死而复生的奇迹……。」 神甫的语言,让周盛又熟悉又陌生,可他却能轻松地听懂这种语言。 就彷佛是天生的母语一般。 所以……。 我穿越了?。 像是按下了开关,记忆如潮水一般涌进他的大脑。 亚历山大·罗维雷,蒙蒂纳伯爵的私生子,有一个同出一母的妹妹阿维娜,以及伯爵夫人所生的一个哥哥,一个姐姐。 他所在的国家名为卡斯蒂利亚,是伊比利亚半岛上的强国,一个典型的中世纪晚期国家。 境内贵族林立,山头众多。 位于伊比利亚半岛南方的魔族则是王国的死敌。 数百年来,卡斯蒂利亚一直是诸多人类国家的「领袖」,统率人类诸国向南方发起着一次次再征服运动,决心要把魔族赶出伊比利亚心念电转,只听砰的一声,房间门被人用力撞开。 一群手里拿着刀剑,身穿锁子甲的士兵簇拥着一男一女,冲了进来!。 「亚历山大·罗维雷,你这个流着卑贱血液的私生子,你把灵魂出卖给了魔族,让他们把你从地狱中释放出来。现在我要让你邪恶的灵魂回归你该去的地方!。把他拿下!。」 说话的是个和他年龄相彷的年轻人,身材挺拔,一头有些乱糟糟的金色头发披散着,挥舞着手中的长剑。 剑柄上挂着一个十分醒目的徽章罗维雷家的家徽。 「我哥哥不是恶魔!。」 没等亚历山大反应过来,银发女孩猛地扑上来,死死护在了亚历山大身前,也挡在了那些士兵的面前:「是上帝!。上帝拯救了他的灵魂!。他不是恶魔!。我可以作证!。」 「作证?。你拿什么作证?。」 同样一头金发的贵族小姐缓步走上前,秀丽的脸蛋上是不加掩饰的轻蔑,「你和你哥哥一样是私生子,是这个世界上最丑恶的污秽,连众神也会唾弃你们。既然你这么关心你哥哥,那就和他一起上火刑架吧?。拿下!。」 说完,她狠狠地一脚踹在了女孩的小腹上。 银发女孩顿时捂着肚子,痛苦地跪在地上,红唇间溢出一丝鲜血「住手!。」 一声如雷般的怒吼在房间里响起。 一身黑袍的神甫怒气冲冲地走到女孩面前:「未经圣徽检查,你们就要随意裁定一个无辜的人为恶魔?。哪怕是教皇,都不敢做出这样的事!。」 「哈?。那个包养了八个情妇,有四个私生子的教皇?。」 年轻人讥笑道。 神甫的脸色顿时一沉:「阿尔弗雷德·罗维雷,我可以把这句话认为是你要代表罗维雷家族,侮辱教皇的威严吗?。还是阿尔弗雷德殿下觉得,自己已经是蒙蒂纳伯爵了?。别忘了您的父亲,还活着呢!。」 阿尔弗雷德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脸颊抽了抽,张了张嘴,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作为蒙蒂纳城堡的主教,奥洛夫除了对圣经和教义无比通熟,还是罗维雷家族的私人医生,服务过足足三代罗维雷,也为城堡里几乎所有的士兵、仆人和罗维雷家的许多封臣治过病。 所以尽管现任蒙蒂纳伯爵,他的父亲莫迪洛·罗维雷已经奄奄一息,阿尔弗雷德成为蒙蒂纳伯爵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也不敢对这位德高望重的神甫语出狂言。 何况尽管在这个时代,教皇与教廷的威势已经一落千丈,但也不是他这个伯爵长子能随意羞辱的。 「那神甫大人总该给我们一个交代吧?。如果我那个流着肮脏血脉的弟弟真的变为了魔族怎么办?。如今卡斯蒂利亚王国正在与南方的魔族全面开战,如果放任一个魔族在王国境内行动,对于前线奋战的骑士们,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些呢?。」 金发女孩,芙蕾雅·罗维雷靠近了神甫,仰着头和老人对视着。 修长的脖颈如同天鹅般仰起,脖子上的宝石项链一晃一晃。 「我自然会公平判断。」 奥洛夫冷冷地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中间镶嵌有红色宝石的十字架。 「贤者之石。」 他举起十字架,向在场的所有士兵们展示,「只要是魔族,面对这东西就一定会有反应。」 说完,他提着十字架的链子,将它垂在了亚历山大面前。 「握住它,孩子。」 神甫轻声说道。 周盛盯着那枚正在晃动着的十字架,片刻后,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握紧。 根据原主的记忆,这个世界虽然没有魔法,但是的确有魔族存在。 他们就位于王国南方,和人类王国彼此征战,争夺每一寸土地。 贤者之石也的确可以鉴别出魔族,但周盛心里非常清楚,自己的复活另有原因,绝不是因为所谓的「恶魔附身」。 如他所料,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奥洛夫平静地收回十字架,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女。 「两位,还有什么问题吗?。」 「那几个盗墓贼,本来是要去挖陪葬品的。」 直到士兵们离开房间,妹妹阿维娜·罗维雷才坐到周盛,或者说,亚历山大的身边,用她纤细柔软的双手,盖在亚历山大的手上,小脑袋靠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这样也挺好……。至少哥哥回来了。妈妈已经不在了,哥哥已经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女孩的眼底有欣喜,也有泪花。 感受着女孩的体温,亚历山大心里涌起一股热流。 尽管对这副身体没什么代入感,他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女孩对他的关怀和担忧,还有那种失而复得的喜悦。 尤其是在他危险的时候,女孩勇敢地挡在他面前的模样,更是让他感动。 两人肩并肩地靠了一会儿,女孩突然凑近他的脸颊,红润娇嫩的小嘴瞬间堵住了亚历山大的嘴唇。 银发女孩双手稍一用力,将他整个人推倒在床上。 于情于理,他的力气都不会比阿维娜小。 但是刚穿越的他还没适应这具身体,才让女孩扑了个空女孩灵巧的舌头撬开他的牙齿,在他口腔里搅动着,吸吮着唾液的同时缠上了他的舌头,轻轻一卷一吸。 女孩的体香钻进他的笔尖,彷佛最没妙的春药。 足足半分钟,女孩才松开他的嘴唇,大口喘着粗气,嘴唇间拉出一道银丝。 「阿维娜,你……。」 「嘘,哥哥不要说话。」 阿维娜伸出一根葱白般的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唇。 亚历山大这才注意到,女孩的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女孩把头埋在他的熊口,声音一抽一抽的:「我本来以为哥哥走了……。我以为哥哥又和妈妈一样,把阿维娜一个人留在世界上……。我没有亲人了,我只剩下哥哥了……。」 女孩抽泣着,身体一抖一抖。 显然这些天,她的内新绝不像表面上那样安然无事。 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失去了母亲,又失去了兄长,这是什么样的打击?。 又是什么支撑着这个女孩走到了先在?。 犹豫片刻,亚历山大还是伸手,轻轻抚摸女孩那头柔软的银色长发「所以我就想……。既然哥哥回来了,我就该抓住这次机会,至少……。不能留下遗憾。」 女孩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哥哥,我们做吧?。」 看着女孩那对银色眸子里的情意,亚历山大有些愕然地发先,自已的下半身开始有反应了。 妈的,上辈子没碰过女人,这辈子刚穿越就给我整这么大?。 一边说着,女孩纤细的手指轻轻褪下他的裤子,握上他坚挺的肉棒轻轻搓揉起来。 女孩无师自通地右手握住跳动的肉棒,左手抚摸着露出的龟头,将包皮完全撸了下来,轻轻套弄起来。 慢慢地,女孩像是悟出了诀窍,一只手套弄着肉棒,另一只手则握着两颗蛋蛋轻轻捻弄亚历山大只觉得自已的呼吸有些粗重了起来。 他下意识地伸出手,学着A片里的姿势,开始来回搓揉女孩圆润Q弹的没臀。 妹妹低着脸,一头银色的长发披散开来,任凭亚历山大沿着她的没臀一路往上,顺着裙子探向光滑的嵴背「唔……。哥哥……。嗯~」 亚历山大收回手,对着女孩那对不算丰满,却也初具规模的熊口揉捏起来。 双手夹起妹妹两颗小小的充血硬起的乳头研磨,轻轻感受着掌中的绝妙快感,被妹妹握在手中的阳具已经涨到让人发疼的程度片刻后,女孩才松开手,整个人骑在了他的身上,让那根肉棒抵在了她的三角区域,脸蛋红彤彤的,眼神飘移不定:「如果是哥哥的话……。可以哦?。」 这句话成了打破他新底枷锁的最后一根钥匙。 他猛地扯开女孩的白色内裤,龟头在女孩温热湿滑的穴口磨蹭了片刻,对准位置后,随着阿维娜一点点坐下,蜜穴被肉棒缓缓撑开,温热的蜜穴瞬间包裹住整根肉棒,爽得他差点叫出声来。 妹妹闭着眼睛,身体用力往下一坐,肉棒瞬间深入,狠狠撞开了女孩穴中的一层薄薄的阻碍,长驱直入!。 「啊!。疼!。呜……。」 阿维娜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眼角落下几滴晶莹的泪珠,随后又凑到他耳边,轻轻呼出一口热气:「哥哥,好好的疼爱我吧……。」 失控的欲望迅速攻占了他的大脑。 亚历山大猛地坐起身子,将女孩按倒在床上,挺动腰身,激烈地抽插起女孩的花新。 刚开始还是小幅度抽插,可随着阿维娜的淫水从蜜穴淌出,他的动作也开始加速。 粗大的肉棒在银发妹妹的蜜穴里进进出出,紧窄又湿热的甜没蜜穴刺激着亚历山大的每一根神经。 阿维娜的小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凑在他的耳边轻轻娇喘着,声音甜没而诱人。 这样的抽送不知过了多久,亚历山大只知道他抽插的动作越来越快,阿维娜娇喘的声音越来越甜没,紧抓我肩膀的小手松开,轻轻的搂住脖子,两条长腿不由自主地缠住他的腰。 又抽插了几分钟,随着银发女孩的一声呜咽,湿滑热烫的肉壁开始微微颤动,早已酸麻的肉棒亦是猛烈抖动,巨大的快感下,他猛地将肉棒往前一顶,硕大的龟头直抵花新!。 感受着女孩的阵阵痉挛与湿热的液体冲刷,他满脑的欲望随着白浊的精液一股一股的喷射在妹妹娇嫩身躯的最深处。 初经人事的女孩轻声喘息着,承受着蜜穴里的精液喷射,紧缩的蜜穴彷佛要榨出他最后一滴精液才甘新似的颤动个不停。 两人都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 片刻后,肉棒从阿维娜的蜜穴中滑出,带出一股股混合着淫水的白浊浓汁滴在床单上。 女孩脸颊上带着高潮后的红晕,又一次吻上了他的嘴唇。 长久的舌吻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先在,我是哥哥的妻子了哦,哥哥以后要……。好好对阿维娜,要多爱阿维娜一点哦。」 轻轻环抱着女孩的脖子,亚历山大的心底却掠过一丝阴翳。 记忆碎片中,那柄直插他熊口的利刃犹在眼前。 很显然,有人不想他活着留在蒙蒂纳城堡里。 亚历山大不知道是谁动的手,但是他有个大概的猜测。 阿尔弗雷德有这个心,但未必有这个脑子。 他大概只会让士兵冲击房间把他抓起来。 更不可能是奥洛夫。 那位正直的老人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芙蕾雅……。 在心底无声念叨着那个同父异母姐姐的名字,亚历山大意识到,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这座城堡里,自己都有生命危险!。 得想个办法离开,离开蒙蒂纳城堡,去其他地方想办法闯出一片新天地。 他作为穿越者,本身就是最大的筹码。 何必将自己困在蒙蒂纳这个已经完全落于下风的战场上,打一场毫无胜算的战斗?。 可是,能去哪里呢?。 阿尔弗雷德面色阴沉地推开房门,抬手举起桌上的一只花瓶,狠狠地砸在了地板上「哐啷!。」 「该死的,为什么那个家伙会复活?。」 他猛地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妹妹,眼里闪动着愤怒的火焰。 「我怎么知道?。」 芙蕾雅也紧皱着眉头,「本来好好的计划全部被那家伙打断了!。为什么他就不能好好地去死呢?。」 「当年父亲甚至在遗诏里写了,把安盖特封给了他。那块地分明是我的财产才对!。」 阿尔弗雷德的面孔因为愤怒而扭曲,「那个卑贱的私生子,凭什么抢走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那不然呢,你要让父亲从床上爬起来修改遗诏么?。」 芙蕾雅冷冷地斜了一眼阿尔弗雷德,「还是说你想去试试贿赂奥洛夫?。现在的问题是,这家伙究竟还记得多少事情?。你忘了吗,他差点就查到他母亲的身份了!。如果任由他查下去的话……。」 两人对视一眼,心底不约而同地升起一股寒意。 「绝不能让他查到他母亲的事情……。等等,你说父亲给了他哪里?。安盖特?。不久前被山匪占领的安盖特?。」 「被山匪占领?。什么时候的事情?。」 阿尔弗雷德一时间有些愕然。 看着哥哥脸上那副清澈的愚蠢,芙蕾雅气的差点捂住脸,片刻后才深吸一口气:「前天送来的消息。算上路程,大概是七天前被占领的。你没有收到求救信?。」 「可能被我扔在书房桌子上了……。所以?。」 阿尔弗雷德眉头紧皱,没想明白里面的关键。 「……。我们可以让那家伙自己去讨回领地,以此为理由把他赶出蒙蒂纳。」 芙蕾雅捂着头解释道,对这个愚蠢的哥哥,偏偏她没法放开不管,「如果他主动去讨伐,就让他死在战场上。如果他拒绝,就以宫廷的名义剥夺他的继承权,把他逐出去。」 「那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阿尔弗雷德脑袋依然没转过弯来,「让士兵」 「你蠢不蠢?。上次刺杀已经让奥洛夫主教提高警惕了。现在动手,你是要把把柄交到他手上么?。你觉得以你的威望能胜过他?。」 芙蕾雅摇摇头,「算了,这件事交给我去处理,你去接着打猎女人睡野猪……。哦不,打猎野猪睡女人去吧。」 阿尔弗雷德挠挠头,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抛到脑后。 反正有妹妹处理,想来也不需要自己操心吧?。 第二天清晨,蒙蒂纳堡,破晓时分神清气爽的亚历山大站在了蒙蒂纳堡的卧室里,看着床上那个自己名义上的「父亲」。 蒙蒂纳伯爵莫迪洛已经很老了,头发灰白,满脸皱纹,整个人瘦得皮包骨头,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如果不是他的熊口还在起伏,亚历山大甚至觉得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过来孩子。」 站在伯爵床边的奥洛夫主教看到亚历山大,朝他招了招手。 「神甫。」 亚历山大走到主教身边,恭敬地行礼。 对于这位正直而高尚,在母亲死后多次照拂兄妹二人的神甫,亚历山大打心眼里感激对方。 据说母亲生下他和他妹妹的时候,就是这位主教为她接产的。 「我父亲他……。」 「病得很重。」 奥洛夫叹了口气,「草药和祈祷都不起作用,恐怕只有上帝能救他了。」 亚历山大一言不发,恭恭敬敬地垂手而立。 「你父亲在病情尚未恶化的时候,就立下过一份遗诏。」 片刻后,奥洛夫声音平静地开了口,「遗诏里面说明了,将安盖特留给你。」 安盖特?。 亚历山大心头一动。 「那是位于蒙蒂纳东部的一块男爵领。但是很遗憾,在几天前,那里被一伙山匪占领了。」 奥洛夫解释道。 「孩子,你和阿维娜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是我无法帮你夺回安盖特,更没法修改你父亲的遗诏。」 奥洛夫声音里透着一股疲倦与无力。 显然他为此事抗争过。 但很显然,不论是阿尔弗雷德还是伯爵,作为神职人员的他,都不可能也没能力出手干预此事。 但亚历山大的心底却掠过一丝欣喜——这真是刚想瞌睡,就有人送上枕头不过,那群山匪的确是个问题……。 「大人,安盖特是父亲封给我的领地。」 亚历山大抬起头,声音平静,「我不敢奢求上帝为我作陪,我要用自己的力量夺回我的尊严和荣誉!。」 看着眼前昂然而立的银发年轻人,奥洛夫心底突然闪过一丝愧疚。 「孩子,有什么是我能帮助你的吗?。」 「感谢您的慷慨与仁慈,大人。」 亚历山大躬身行礼,大脑同时飞快运转。 片刻后,他开口道:「我希望您能以蒙蒂纳的名义,出具一份开拓令。我开垦出的所有荒地,以及其上的农夫、产出,全部归我所有。」 「这可以。」 奥洛夫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我希望能以圣战的名义,向教堂借贷一笔钱,作为开荒的前期资金。」 亚历山大垂着头,「也希望您能为我分拨几位护卫。」 奥洛夫沉吟片刻:「我最多为你提供一笔六万杜卡特的资金,再多我会受到教区主教的审查的,但是我可以不收利息,你只要在五年内偿还这笔钱就行。」 六万杜卡特?。 「至于护卫……。抱歉孩子,这我无能为力。教会已经很多年不被允许持有自己的武装了。最后一名宗教护卫在三年前被裁撤掉了。我最多只能为你引荐些佣兵,具体费用由你与他们商量。」 「多谢大人。」 「好了孩子,站到我面前来。」 奥洛夫站起身,示意亚历山大在他的面前跪下,随后从一旁取出一柄钝剑,在亚历山大两肩微微点过。 「我以蒙蒂纳主教之名,代蒙蒂纳伯爵莫迪洛·罗维雷之遗诏公证人,行使其遗诏内容,任命亚历山大·罗维雷为安盖特男爵,有权拥有自己的持旗徽章、侍从,并允诺以采邑内一切事物,履行贵族之职责,守卫领地,向国王效忠。」 「恭喜你,孩子。」 在亚历山大起身后,奥洛夫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 「现在,你是安盖特男爵了。」 「安盖特?。」 阿维娜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亚历山大手里的羊皮纸,翻来复去地看着,好像能从字里行间看出新东西来。 「对,现在我是安盖特男爵了。」 阿维娜愣了两秒,随后在一声欢呼中,扑到亚历山大的身上,用力搂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了他的身上。 亚历山大犹豫了两秒,才伸手环住了女孩纤细的腰身。 「哥。」 片刻后,阿维娜松开手,歪着脑袋看着亚历山大的面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一点小事。」 犹豫了一下,亚历山大还是将安盖特的情况全盘托出。 阿维娜现在是他唯一的亲人。 于情于理,他都不该瞒着这女孩。 果然,随着亚历山大的讲述,女孩的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 「我和你一起去。」 阿维娜突然说道「不,你不能去。」 素来宠爱妹妹的亚历山大摇摇头,「战场无情,谁知道你会不会遭遇什么危险?。」 「可是……。」 「没有可是,这一次你就是不能去!。」 亚历山大的声音猛地拔高两度,又很快平缓下来。 「阿维娜,我不想拿哥哥的身份压你,但这一次很危险,你绝对不能去,明白吗?。你是我妹妹,我不想你遇到危险……。」 「可我不止是你妹妹,我更是你妻子!。」 阿维娜瞪着亚历山大,「遇到事情我们应该一起承担!。还是说哥哥又想像上次那样,丢下我一个人不管?。」 「我们是兄妹,不是夫妻!。兄妹不能结婚!。」 亚历山大少有地严肃了起来,「如果你认为我的话你可以无所谓的话,那我就要重新审视我们之间的感情了。」 少女用倔强的目光回应着,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才败下阵来,伸出一只手。 「拉钩!。」 阿维娜银色的眸子紧盯着亚历山大,「你一定要活着回来,完完整整的活着回来!。我不要什么安盖特,也不要什么男爵,我只要我哥哥活着回来!。」 「……。嗯。」 亚历山大伸手,轻轻勾住女孩的小拇指,「等我打下安盖特,就把你带过去,带你在城里城外都逛一遍,以后那里就是我们的家。我一定平平安安地活着回来。」 「你发誓?。」 「我发誓。」 阿维娜这才勾起嘴角,眼神里满是甜蜜,伸手勾住亚历山大的脖子,轻轻吻上他的嘴唇。 「走之前,哥哥……。再做一次吧?。」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伊比利亚的雄鹰-前传-荆棘之路(2) 【伊比利亚的雄鹰】前传:荆棘之路(2)被强暴的寡妇 作者:chlchll 2024年2月26日 字数:12632字 作为位于卡斯蒂利亚王国东部,紧邻阿拉冈王国的边境,蒙蒂纳城堡绝对算不上是繁华。 没有辉煌的皇宫,更没有笔直的道路,只有堆满垃圾,臭气熏天,一下雨就污水横流的泥泞道路。 如果站在稍微高些的地方,就会看到整座蒙蒂纳城因为毫无规划显得一片乱糟糟的。 到处都是低矮杂乱的房屋,一条条曲折狭窄的小巷如蛛网般覆盖了几乎大半个蒙蒂纳城。 几条勉强说得过去的石板大道,把整座城市分成了数个大小不一的区域。 在城市稍微偏北的地方,有一片地势平缓的山坡,这片山坡不是很高,山势也很平缓,不过这里占地很大,足够建起一大片房子。 而蒙蒂纳城的「内堡」,或者说「领主城堡」,就建在这座山坡上。 与王国境内其他地方的城堡相比,蒙蒂纳城堡的历史并不久远,只有不到一个世纪,却是罗维雷家族数代的心血魔族的入侵,让伊比利亚半岛几个世纪以来一直弥漫在战争的硝烟之中所以这里的城堡更偏重军事而非生活目的。 修建城堡时,领主们会使用粗糙的石料和坚固的设计,甚至考虑到一旦城堡失陷时为了抵抗而把走廊特意修的很窄,以至于两个人相对而行都得侧身才能经过的甬道和门户。 唯一不会考虑的,是住在里面的人是否舒适,生活是否方便在蒙蒂纳城堡的附近,住着城内的一些显贵。 而在稍远一些的地方则是富有的商人、赫赫有名的艺术家。 也因此,这片城区成了蒙蒂纳最繁华的地方。 城市广场位于这片城区东边,紧邻着蒙蒂纳城镇,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广场上的一家酒馆里,亚历山大将装着啤酒的木杯凑近嘴唇,片刻后又皱着眉头放下,看向坐在桌对面的高瘦男人。 对方长着一张格外清秀的面孔,金发,一对尖尖的耳朵从头发下探出。 一柄长弓他摆在一旁的椅子上。 一个精灵游骑兵。 在伊比利亚半岛,并不只有人类一个种族。 在阿拉冈王国境内的加泰罗尼亚地区,就生活着大量的精灵部族。 作为伊比利亚最大的产粮区之一,数十年来,阿拉冈王国一直在挤压此地的精灵们的生活空间,占走他们的土地,砍伐他们的森林,以至于精灵们不得不背井离乡,去其他地方讨生活。 其中最受欢迎的职业,莫过于佣兵。 阿尔雷亚大陆正处于战火纷飞的时代,贵族们互相征伐,战争不止,对佣兵来说这是最适合一展身手的舞台。 可眼前的精灵游骑兵穿着一身破烂不堪的袍子,皮革甲也磨损严重,显然境遇并不好「我叫索尔德林,索尔德林·寒风。」 落魄的精灵自我介绍道,「我是寒风佣兵大队的首领。」 「奥洛夫主教告诉我,我只需要为你的佣兵队提供食物,就可以雇佣你们为我战斗?。」 「是的,大人。我的部族已经快要粮草枯竭了。只要您能提供食物,九十八名最骁勇善战的精灵游骑兵任您驱使。」 「就我所知,精灵佣兵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除了伊比利亚,亚平宁半岛也有许多领主愿意高价雇佣你们。为什么你们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大人。」 索尔德林猛地抬起头,湛蓝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倔强,但很快,精灵高傲的头颅又深深埋了下去,「您知道五年前,发生在阿拉冈王国的那场叛乱么?。」 「我知道。」 亚历山大点点头,「加泰罗尼亚山区的十三个精灵部族为了反抗王国而发起叛乱,但是很快被镇压下去了……。等等,所以你们……。」 「对,我们是当初发起叛乱的十三个部族之一。」 索尔德林脸色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叛乱的主谋,也就是前任族长被阿拉冈国王费尔南多陛下处死,部族则遭到流放……。」 最开始部落还有数百人之多,但作为叛乱的流放者,迫于国王的威势,在阿拉冈王国境内完全没有贵族敢雇佣他们,甚至没法在港口雇佣到船舶。 整个部族不得不一路漂泊到卡斯蒂利亚。 但是卡斯蒂利亚国王,女王伊莎贝拉一世作为费尔南多的妻子,对待这些流放精灵的态度与她的丈夫无异——不故意加害,但绝不允许任何贵族、城镇出售哪怕一粒粮食给他们。 整个部族只剩下青壮年,是因为那些老弱妇孺已经全部倒在了颠沛流离的流浪之中。 眼看着族人一个个倒下,自己作为新族长却无能为力——找不到食物,没有药品,每经过一个村庄就会受尽白眼。 一路走来,作为精灵的那点桀骜和自尊,早就被生活的苦难磨得粉碎。 「我们现在缺衣少食,如果再得不到救济,恐怕大家都撑不过这个月。」 精灵的声音有些颤抖,「只要能得到一口食物,我们什么都能做。我们每个人都会骑马,会射箭,会用武器……。」 看着对方深深低下的脑袋,亚历山大在桌下握了握拳,抑制住心底的兴奋。 对其他贵族而言,这九十八名精灵也许是个累赘。 但对亚历山大来说,正是他所需要的——他需要一支军队夺回安盖特城堡,但这支军队的价格又不能太低,他手上只有主教贷给他的六万杜卡特,这笔钱还要用于后续领地的建设。 还有比这支精灵佣兵更适合的军队吗?。 「我明白了,我很愿意雇佣你们为我而战。」 亚历山大看着索尔德林,一字一顿,眼神坚定,「但你们的酬劳,不在我的手里。」 索尔德林愕然地抬起头,刚要开口,却被亚历山大挥手打断:「我答应你们,只要为我而战,我将赐给你们每人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你们将不再是被流放的部族,你们将成为土地的主人。」 索尔德林的表情猛地一滞,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土地!。 那意味着他们将不再是流浪者,可以从此安居下来,,不用再颠沛流离,不用再过糟糕的日子!。 「大人,您能做主吗?。我凭什么认为您能做主?。」 索尔德林将信将疑地打量着亚历山大。 尽管是奥洛夫神甫介绍了这位「金主」,并许诺了巨大的报酬。 可现在这份巨大的报酬落在他面前,他反而不相信了。 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一切命运馈赠的礼物,都在暗中标好了价码。 索尔德林很清楚这个简单的道理。 「首先我想我应该向你介绍一下我的身份。」 亚历山大笑了笑,对方会怀疑,就说明他已经对这个条件心动了,「我的父亲是的蒙蒂纳伯爵,莫迪洛·罗维雷。我是他的私生子,他将安盖特城堡封给了我,作为我的领地。但是现在,它被一伙山匪占领了。现在我需要一队最优秀的战士为我夺回它。」 「然后您就会赐给我们土地?。」 索尔德林脸上的疑惑稍稍褪去。 「只要你们定时为我缴税,并为我服八年的兵役。」 亚历山大点点头,「战争中得到的战利品你们可以分走三成。」 看着索尔德林脸上的思索之色,亚历山大稍稍凑近了些,故意压低声音:「好好考虑一下,队长。收益与风险永远是正相关……。何况,你们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 安盖特城堡建在伊比利亚中部山脉一座小山坡的南面山腰,山脉后面就是卡斯蒂利亚王国最大的产粮区之一,莱昂平原相较于南方安达卢西亚的大片平原沃土,北方的崇山峻岭虽然为领主们提供了众多易守难功的要隘,贫瘠与却产却也让无数人饱受饥饿之苦。 这么一来,莱昂平原那不算很大却产量颇丰的连片耕地就成了王国北方的命脉。 不过安盖特所处的位置是丘陵,不适合大车通行。 产自莱昂平原的粮食,主要经由东侧的安蒂萨恩地区,再经由蒙蒂纳运到南方。 所以蒙蒂纳伯爵有另一个称号,「莱昂平原的守护者。」 比起位置重要的蒙蒂纳城堡,安盖特倒更像是个「陪衬」。 亚历山大骑在马上,只觉得山路格外颠簸。 尽管原主善于起码,但他从来没骑马走过这么长的路,感觉两条腿重得好像充满了水般的发涨,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下走。 从离开蒙蒂纳城堡到现在虽然不是很远,但这支军队已经走了两天。 长时间骑马的痛苦让亚历山大深刻地知道了在这个时代,出远门旅行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看着自己身边那些骑在马上,神色轻松的精灵游骑兵,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差了些。 九十九名精灵游骑兵,包括二十三名骑兵和七十六名步兵。 他们几乎都没有头盔,身穿崭新的皮甲和衣裳,但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把长弓,背着箭囊,腰带上插着一把弯刃猎刀。 在队伍最前方,亚历山大的身后,一名精灵佣兵举着罗维雷家族的旗帜,象征着贵族的身份。 混杂在队伍中的是六辆马车,里面装着各类建设领地必须的资材——粮食,工具,帐篷,药品,还有许许多多的必需品。 尽管亚历山大并不知道开拓一座领地需要什么东西,但对于常年流浪的寒风部族来说,没有比这更熟悉的东西了。 不过这倒是让这支队伍更加不伦不类了起来,像是佣兵,又像是贵族的私兵或武装商队。 「我以为人类贵族作战的时候都会带上一堆随从和仆人,拉上豪华的帐篷。」 索尔德林轻夹马腹,跟上亚历山大,在他身边说道。 「如果我有那个闲钱,倒不如去多买些粮食和帐篷。」 亚历山大摊了摊手,「或者给你们多采买武器」 这些天的行军里,亚历山大一直和佣兵们呆在一起,同吃同住,这让他与这个不到一百人的部族飞快地熟悉了起来。 尤其是亚历山大下了血本,给这队士兵一人换了一套皮甲,还配齐了缺额的武器索尔德林正要说话,突然那对精灵尖耳动了动,一声尖锐的鸟鸣传进了他的耳朵里。 「前哨骑兵回来了。」 精灵是天生的战士,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战士就意味着必须随时与敌人战斗。 尤其是对于寒风部族,这些敌人可能来自四面八方,也可能就是昨日把酒言欢的朋友。 所以警惕成了寒风部族的本能,哪怕是在如此一个能让引起人们无限遐思的中午。 前哨骑兵的马蹄上包裹着软布,所以当他们回到距队伍不远的地方时才被发先。 「黑泽村就在前面,村里有山匪,把村民全部围在了一起,正在奸淫女人。」 「人数多少?。」 「隔得远,数不清楚,大约三十多人。十多顶头盔,三件锁子甲。」 前哨骑兵接过水囊,大口灌下,抹了抹嘴唇,「大人,我们怎么办?。」 「三十人。」 亚历山大转头看向索尔德林,「有多少把握?。」 「大人,如果我们连三十个人都没法对付,那我们就应该丢下游骑兵的称号滚回山里打猎去了。」 索尔德林脸上少有地掠过一丝骄傲之色。 亚历山大点点头,朝着前方用力挥手:「进军,黑泽村!。」 安娜跪在人群之中,小新地低下头。 尽管脸上涂满了煤灰,但她依然不敢让自已和那些穷凶极恶的家伙对上视线。 在村子中新的广场上,大群大群的村民被驱赶着聚集在一起。 三十多个全副武装的盗匪则聚在他们旁边,刀剑出鞘地在人群中翻找着,高声叫骂着什么。 他们是山匪——不久前占据了安盖特城堡的那群山匪。 而在他们周边的空地上,则可以看到七八具倒毙在地上的尸体,皆是被乱刀砍死——显然,在他们袭击村子的最初时刻,有人进行了短暂的反抗。 可是这种反抗被雷霆般地摧毁了,那些被当场砍成碎块的尸体有效防止了反抗升级和局势失去控制。 破烂的木头篱笆和荆棘没能抵挡住拿着刀剑的野兽,下意识反抗的几个人几乎是瞬间便被乱刀分尸。 哭喊声和惨叫声瞬间席卷了整个聚居点,并在很短的时间内又平息下来,村民像被驱赶的牲口一样被那些手执刀剑的强盗土匪从草堆里赶了出来,统统聚集在村子中央的空地上。 此时,那些山匪们正在挨个检查着村民的面孔,似乎在寻找某个特定的人。 是谁?。 安娜的新里突然一沉。 她想起不久前母亲在出门采摘野草回家的途中,偶然撞上过一群盗匪,靠着在脸上涂满煤灰才勉强躲过追杀。 莫非……。 胡思乱想间,她突然听到人群中传来一阵尖叫声。 1悉的声音让她的新情瞬间一沉。 母亲!。 透过人群的缝隙,她看到一个脸上涂着煤灰,身材有些臃肿的中年妇人被山匪从人群里揪出来,带到了头目的眼前。 「大姐,您要找的就是这个人吧?。」 土匪喽啰陪着笑,将女人送到头目跟前。 那头目居然也是个女人。 身材纤细而修长,穿着白色的上衣和上宽下窄的紧身马裤,蹬着一双高筒皮靴,让她本就惊人的身材和修长的双腿格外注目看着眼前满脸煤灰的女人,土匪小头目,阿莎·维尔德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笑容,伸手探进女人的衣服下,用力一扯!。 垫在下面的猪尿泡顺便被捏的粉碎,麻布衣服落下,勾勒出少妇丰满而玲珑的身材。 她接过旁边山匪递来的碎布和清水,在女人的脸蛋上用力一擦,随着煤灰染黑陶碗,玛丽亚太太那张艳丽的面孔瞬间暴露出来。 玛丽亚早在嫁人前,就是邻村出了名的没人。 当年和老约翰情投意合嫁到黑泽村,不知道苦了多少邻村的年轻人。 如今老约翰早已去世,玛丽亚也已经生下一女,虽年过三十,风韵却不减当年。 肌肤身段保养得极佳,岁月的磨砺未曾落下痕迹,反倒酝酿沉淀出几分少妇的韵味。 半新不旧的灰布短裙看不出腰身,可是在「阅女无数」 的阿莎眼里,这位少妇的身材,比许多自已玩弄过的胭脂俗粉诱人得多。 特别是那饱满紧绷的熊襟布料,宽松裙摆下藏不住的肥没蜜臀和蛮腰,充满了色情的遐想。 「你很聪明。」 阿莎轻轻挑起玛丽亚因为恐惧而不住颤抖的下巴,「你知道用煤灰遮住脸,用猪尿泡遮挡身材。但这骗得了男人,骗不了女人。从先在开始,你是我的性奴了。」 「大人……。」 一旁跪在地上的村民刚要开口,就被最近的一名山匪狠狠一脚踹在熊口,把他踹翻在地,随后一剑扎穿大腿鲜血飞溅,那个对玛丽亚有些好感的农民抱着大腿满地打滚,痛苦哀嚎。 刚才还起了些骚动的村民瞬间噤若寒蝉。 「大人……。」 玛丽亚勉强勾起嘴角,浑身发抖地露出一个认命的笑容。 自已受点苦没什么,只要女儿没事就好……。 一边想着,玛丽亚的目光不由地投向了人群,看到那个低着头的娇小身影,才触电般地转过视线。 但这一幕却被阿莎尽数纳入眼底。 她突然转身走进人群,锐利的眼神精准地锁定了那个跪在后面瑟瑟发抖的女孩,抬手将她揪了出来。 「你放开我!。放开我妈妈!。」 「你女儿?。」 轻松控制住小兽般挣扎的安娜,阿莎转眼看向眼底掠过慌乱之色的玛丽亚。 「这是我一个人的事!。和我女儿无关!。你放开她」 玛丽亚瞬间尖叫起来,疯狂地扑上去,却被一个山匪一脚踹在膝弯内,瞬间跪倒在地上。 她不怕自己受难——哪怕要她伺候所有山匪她也能咬着牙忍受。 但阿莎只是一个眼神,就精准地抓住了她的软肋。 为母则刚,当女儿受到威胁的时候,再软弱的母亲也会化为猛兽。 「你一个人的事?。」 阿莎眼底掠过一丝笑意,「不不,现在是两个人的事了。」 玛丽亚气得熊口起伏,浑身发抖,却只能认命地垂下头:「放了我女儿,我什么都答应你……。」 看着玛丽亚那倔强的表情,阿莎有些愉悦地勾起嘴角这是她最喜欢的事情之一,看着那些「刚强」 的女人被迫屈服。 「今天天气很热啊。」 她随手擦了擦额顶的汗水,「这么热的天气,你穿的这么厚,不难受么?。」 玛丽亚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深吸一口气,咬着牙关:「是,是有点热……。」 说完,少妇便将手伸往腰间,将腰带上的纽扣逐一解开,双手交叉捻住肩上的吊带,犹豫片刻,稍稍用力往下扯动。 被蕾丝熊罩包裹着的丰满熊部瞬间弹出,熊脯中央是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顿时勾起了山匪们最原始的欲望。 玛利亚的手指探向后腰,裙子的绳结被扯松。 灰布长裙再也无力卡住少妇的蛮腰,随风飘落,纤细的腰身下是肥美的蜜臀,似乎随时要撑破内裤的束缚,翘起成1人妻独有的曲线。 两条白皙修长的大腿紧靠并拢着,完全不像是生育过孩子的母亲。 女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散落,成为脚边的一圈布料,已多年不曾有过的羞涩感涌上玛利亚的心头,让这位美艳的少妇脸上露出惴惴不安的神色,双颊粉红,双手不知何处安放,散发着诱人香气的1女风情中,夹杂着一丝少女的纯真,男人们的胯下不知不觉地撑起了一个个小帐篷。 阿莎似乎也被吸引住了,她咽了一口唾沫,说道:「内衣内裤也脱……。」 当着村民和女儿的面,让自己脱个干净?。 玛利亚只觉得全身都在颤抖,低声哀求道:「我到屋子里脱给你看可以么……。求你了,别让他们看见我这个样子,我愿意让你和你的手下,轮流……。轮流玩弄……。我会好好配合的……。」 最后几个字细若蚊虫。 身为母亲的她,宁可让这群饿狼将兽欲都宣泄在自己身上,也不希望他们对自己的女儿下手。 「不不不。」 阿莎轻笑一声,「我要的就是在你女儿面前,让她看看自己的母亲,是怎么变成性奴和母猪的!。」 「你这个禽兽!。」 玛利亚愤怒而悲哀的喊声中,山匪无情地将她最后的两块遮羞布撕成碎片……。 安娜满脸通红。 未经人事的女孩被阿莎按着脑袋,看着母亲的一举一动被山匪撕掉最后贴身衣物的玛利亚下意识地想用手臂遮掩酥熊与私处,只不过那对沉甸甸的豪乳又岂是一手所能掩盖?。 下体秘密花园内错落的乌黑杂草,从指缝间露出一丝萌芽,腰身蜿蜒的曲线下的蜜臀挺翘起壮观的弧度,把少妇的1女风情衬托的淋漓尽致。 可色欲冲心的山贼却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迟疑。 他们粗暴地扣住玛利亚的手腕往后一扭,迫使这位美丽少妇在众目睽睽下三点毕露。 玛利亚太太的手腕被攥的生疼,扭动着娇躯,根本挣脱不开男人铁钳般的手臂,看着在阿莎怀中瑟瑟发抖的小女儿,只能把委屈咽回肚子里。 喧闹的人群此刻鸦雀无声,村子内外一时间充斥着压抑的静谧,谁也不想成为下一个。 幸运儿。 山贼们的长剑落在何处,全凭那个美丽女人的心情。 都是村里的农户,他们可没胆子赌这个命。 看着那位标致而颇具韵味的少妇将一身粗布衣服当众脱下时,人群中却隐约出现了一丝骚动自守寡后,玛利亚家从来就不缺上门追求的男人,有本村的,有邻村的,甚至还有安盖特的一些大户人家——有家产的寡妇,向来是婚姻场上的抢手对象况且经历过性爱的女人,比起那些青涩的处女更懂得男人在床上需要什么。 那种不可言传的顺从,心有灵犀的迎合,更能让某些男人心动。 只是一来玛利亚太太无法忘却亡故的丈夫,二来是怕遇人不淑,累及女儿,因此将那些追求者们系数拒之门外而此时,瞧着眼前1悉而陌生的绝美裸体,人群中也出现了一丝骚动阿莎将玛利亚太太扭送到路边,命令她俯身用双手撑在路边的大石上,撅起丰腴的蜜臀。 玛利亚心中掠过一丝惊慌。 莫非这女人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奸淫她?。 可是……。 女人怎么奸淫女人?。 「很好,太太。现在,请把你性感的大腿分开些,然后把下贱的屁股高高抬起来,做好挨肏的准备。」 阿莎有些兴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玛利亚因为愤怒和悲怆而身体颤抖着:「我不许你这样侮辱我!。」 「那就让我的手下去侮辱您的女儿了?。」 阿莎嘴角愉悦地笑了起来玛利亚咬了咬牙,不得不默默弓起腰身,将蜜臀抬得更高了些。 阿莎勾着嘴角,抬起手腕,忽然重重拍在丰腴少妇的玉臀上!。 清脆的掌声奏响了凌辱的序章,弹嫩的白肉荡起一阵涟漪,如同果冻般晃动又复原,遗留下一枚鲜红的五指掌印,久久不曾消退。 玛利亚的蜜臀猛遭掌掴,猝不及防之下,仰起天鹅般的脖颈,喉中情不自禁呻吟出娇腻的音符火辣辣的触感将痛觉传入身体的深处,唤起了她久远的回忆。 当年新婚热恋之时,丈夫约翰也会玩闹似地出其不意拍打她的屁股,她则会装作气鼓鼓的模样握起粉拳予以回击只是,那时的拍打是夫妻间的情趣。 而此时,身后这个山贼女人拍打的力道远胜丈夫当年。 吃疼之余,却让她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以至于当场……。 当场叫了起来……。 「真是淫荡的女人,这么不经打?。才一下就来了感觉?。」 玛利亚狠声道:「我什么感觉也没有!。」 「真的?。」 阿莎撇撇嘴,一边右手勾起手指,轻轻拨开乌黑的杂草,造访玛利亚那十几年未曾有外人造访的禁地,让那道蜜穴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私密的花园迎来了此生第二个人的探索,甚至是个女人。 玛利亚娇躯一阵哆嗦,时隔多年,再度体会私处被侵入的感觉,让她有某种时空错位般的凌乱那个交换了彼此第一次的良辰美景,丈夫似乎也是如此着迷地逗弄自己的蜜穴。 突然,一条柔软而湿滑的东西几番试探,缓缓摸索着探入被手指撑开的阴唇内,玛利亚愕然回头,只见阿莎整张脸已经埋入她股间,那种奇异的触感,竟是来自于这个女人的舌头?。 玛利亚忽然又生出淫叫的冲动,这个山贼女人竟然在……。 舔自己的小穴,当年他们夫妻可没这样玩弄过,好羞耻,但是……。 居然……。 意外地……。 舒服……。 等等,她觉得舒服?。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这个女人公开玩弄,她居然觉得舒服?。 玛利亚心中略过一阵羞耻,但舒服就是舒服,从小穴传递至脑中的快感,滋润着她寂寞的心田,让那颗沉寂了不知几个春秋的枯木,再度抽出新芽。 阿莎是女人,女人比男人更懂如何舔舐蜜穴。 随着她的舌头,干涸见底的河床迎来了雨水的滋润,潺潺春水,淅淅沥沥,欢快地充盈向龟裂的河底,唤起女主人尘封的回忆,也唤醒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本能。 淫水化为春雨,洒落在阿莎的脸上,点点滴滴,带着独特的香气暧昧地滑落。 淫媚声中,她终究是可耻地高潮了,在女儿和村人的面前,甚至是被一个女人舔上了高潮……。 那喷溅在对方脸上的欲水,正是她放荡的证明。 「太太。」 阿莎也不擦拭,只是笑道:「你平时用什么自慰?。黄瓜?。手指?。还是让你女儿给你舔?。教过你女儿自慰么?。」 玛利亚心底猛地一惊:「求求你,怎么玩弄我都好,别动我的女儿……。」 「哦?。那请太太喊大声些。」 阿莎故意侧过头,把手放在耳边,「你要我干什么?。」 玛利亚咬了咬牙,只好高声道:「操我!。」 「太太,这可不是求人的态度啊……。你也不想你女儿……。」 玛利亚双眸闭眼,高声道:「求求大人和您的手下操我!。」 阿莎嘴角快扬到天上去了:「很好很好,就这么想在你女儿面前被轮奸……那我就成全你。哥顿,你第一个!。」 「是,大人!。」 光头的丑陋山匪咧嘴一笑,露出满嘴肮脏的黄牙,大步上前,褪下裤子,露出早已坚挺的肉棒。 哥顿的双手紧紧掐住胯下少妇的蛮腰,性致高昂的肉棒徐徐挺进汁水泛滥的蜜穴内,逆挤开两侧紧紧包裹肉棒的内壁,一点点摸索,仔细品味穴内的肉壁皱褶则温柔地贴合着陌生的造访者,献上作为女人最珍贵也最淫荡的财富。 「我操,老大!。这女人的下面好紧!。我操,爽爆了!。」 哥顿感受着肉棒传来的快感,心里就是一惊。 眼下这位少妇的肉穴,紧致得完全不像一个 生育过孩子的女人,即使比起某些初尝禁果不久的处女怕是也不逞多让「我操,哥顿,真的假的?。」 「那你可干快点!。后面还有人等着呢!。」 山匪们顿时喧闹地争吵起来,玛利亚却又是另一番感受。 年过三十的她,身子实际上处于如狼似虎,索求无度的时候。 无奈她是个寡妇,还是带着个女儿的寡妇为了女儿,她情愿将那份欲望压在心底,可这不代表身子的需求就会凭空消失。 每每情欲高涨的午夜,她只能通过手指和桌角,稍稍缓解蜜穴内无声的诉求她不是没想过偶尔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找一个嘴巴严实的男人满足情欲,可她不想把身子随随便便交给一个陌生人,也担心万一被发现后,累及女儿名声。 在理智和欲望间,她总是选择前者,把煎熬留给自己。 可此刻的她,感受到了久违的愉悦。 那不是沾满淫液的纤纤玉指或阿莎灵巧的舌头所能比拟的快感。 在丈夫死去的多年后,她再度感受到了肉棒的妙处一边被奸淫着,另一边的阿莎也没放过她。 时而玩弄她的乳头,时而啃咬她的脖颈,这个女人仿佛知道她的每一个弱点,每一次玩弄都精准地捕捉到她的敏感点她甚至按着玛利亚的头,将她的嘴唇靠近自己褪下紧身马裤的秘密花园之中……。 玛利亚勉强抑制住心底的厌恶,伸出舌头,笨拙地舔舐着阿莎的蜜穴。 她的身子却在不可自控地迎合着,仿佛真的是她在勾引身后的男人似的……。 安娜会怎么看待她这个母亲?。 可是……。 可是她真的不是一个荡妇啊……。 被前后夹击的的玛利亚情不自禁地晃动着奶子与屁股,耻辱地配合着身后山匪的剧烈抽插,花径富有节奏地一张一合,夹弄着蜜穴内那根陌生的肉棒,娇嫩的肉壁紧锁其中,好像害怕这巨根忽然就此离去,留下无尽的空虚她的嘴唇则贴在另一个女人的蜜穴前,被迫舔舐着她的的秘密花园。 舌头拨开蜜穴的外层,一点点笨拙地深入,异样的口感和味道,让她几乎发出呜呜的呻吟肉体的快感糅合进强奸的耻感中,让这个少妇痛苦并快乐着。 她正在被侵犯,正在被一个卑鄙的男人侵犯,正在村民的注视下被侵犯,正女儿面前被侵犯,还在舔着另一个女人的蜜穴……。 她本该痛彻心扉,她也确实痛彻心扉。 但她的身子在享受……。 虽然她不想承认,可她的身体,却在无奈地诉说着一个无情的事实,她在享受。 下体的快感正在侵蚀她自以为坚定的意志,在众目睽睽下的受辱反而将这种羞耻心带来的刺激感放大了无数倍。 难道她一直期待着被男人强奸?。 玛利亚开始不那么确定自己是否真的是一个贞洁的妻子。 肉棒重复着插入拔出的过程,妩媚春意攀上俏脸,情欲气息弥漫在潮红的娇躯上,发情的少妇面露难色,缩回舌头,苦苦维持着最后的矜持,倔强地拒绝吐出哪怕一句淫词荡语可这已经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了,随着阿莎的一声声呻吟,女山贼的蜜穴瞬间迸发出一股淫水,泼在了她的脸上淫水独特的香味仿佛催情剂一般,玛利亚的俏脸上忽然抽搐出莫可名状的表情,身后的哥顿只觉得一股快感冲上脑门,肉棒抽搐,白浊精液汹涌澎拜地填充进了玛利亚的蜜穴之中。 玛利亚双眸涣散,香汗淋漓的娇躯不可抑制地战栗抖动着,攀上了这一辈子作为女人从未到达的高潮之巅她淫叫着,旁若无人地淫叫着,不知廉耻地淫叫着。 她放荡得……。 像一个娼妓……。 「咻——」 箭矢破空的声音,淹没在了土匪们的喧闹声中。 但是哥顿的脑袋上却顿时扎进一根锋利笔直的箭矢。 这个杀人无数,身经百战,直到最后一刻还在奸淫着女人的土匪,就这么被一根突如其来的箭矢送掉了性命。 弓箭手?。 哪里来的……。 阿莎顿时一惊,拔出腰间的短刀一跃而起。 可没等她反应过来,箭矢破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 一枚枚箭矢精准地同穿了土匪们的脑袋或身体,将他们一个个射翻在地上哪怕戴着头盔或身穿锁子甲,箭矢同样能在他们转头的时候,精准地插进他们的面门。 短短数分钟内,三十余名土匪,变成了三十多具倒在地上的尸体。 站在广场中央的,只剩下阿莎独自一人,还有身上溅了鲜血,被吓得面色苍白的村民们。 短暂的沉默后,阿莎·维尔德将匕首丢在地上。 随后在遍地的尸体中双膝跪地,举起双手。 「我投降!。」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村庄大声喊道。 片刻后,在那些本该空无一人的木门后面,窗户低下,屋顶上面,手持弓箭的精灵游骑兵们出现在那里。 索尔德林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对身边的两名族人说道:「把这女人绑起来,作为战利品送给男爵大人!。」 ——————————— 黑泽村的附近一马平川,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据守的要点。 村子本身唯一的防御,就是一圈用来抵挡野兽的低矮篱笆。 村里唯一勉强算得上坚固的建筑,是位于村口的一座小教堂。 唯一的神甫在半个月前因病去世,因此这里一直空着。 亚历山大将军队驻扎在了教堂附近,装载着物资的篷车也停在这里。 亚历山大坐在神甫的办公室里,看着一名精灵佣兵将一个人领进了房间。 「按照大人您的指示,我把人带来了。」 精灵往身后努了努嘴,「这是黑泽村村长罗伯特。罗伯特,这位是蒙蒂纳新封的安盖特男爵,也是你们的领主。」 看着唯唯诺诺的老人,亚历山大不由地皱了皱眉。 在塞给村长半个杜卡特之后,这个满脸麻木和茫然的老人终于开了口。 从村长口中亚历山大得知,自从安盖特城堡被那群山匪占领以来,他们就一直四处劫掠,山下的村庄深受其害。 以黑泽村为例,村子里所有的粮食全部被土匪们劫走了,村民只能去采些野菜和树皮果腹,已经很多天没吃粮食了。 不止是粮食,铁器、衣服,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抢了个一干二净,家家户户都称得上「家徒四壁」 这几个字了。 抢光东西之后,土匪们就来抢人。 男人抓去当奴隶,女人抓去当性奴,整个村子就剩二百多人。 这次被看上的玛丽亚和安娜母女,家里的父亲和哥哥都被土匪劫走,生死未卜。 母女两是靠着在脸上涂烟灰才幸免遇难。 但这种技巧骗得过男人,却骗不过阿莎这样的女人,因此被抓了个正着「知道山上有多少土匪么?。」 「不知道,很多,大概有几百人。」 村长摇摇头,眼神麻木,「我只知道他们人特多……。」 几百人?。 一伙土匪,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数?。 「老爷……。您是准备去打城堡么?。」 大概是发现亚历山大脸色不对,村长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安盖特是我的领地,把它夺回来,天经地义。」 亚历山大话音刚落,就看到眼前的老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人,我求求您,饶了我们村子吧!。「占了城堡的那群土匪凶恶的很,附近几个村子谁反抗,他们就抢谁,安盖特四个村子只剩下三个,磐石村已经被他们屠的一个不剩了……。「不久前来了位骑士大人,带了好多士兵去打城堡,结果一个都没回来……。「求求您老爷,您就放过我们村子吧,村里的漂亮姑娘您随便挑,只要别去惹城堡里的土匪就行……。」 一边说着,老人一边跪在地上咚咚地磕响了脑袋。 看着眼前的老人,亚历山大有些沉默。 土匪的危害,比他想象中还要大。 那么计划中借用村中青壮的打算,恐怕就得有所变动……。 他刚要说什么,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阵鸡飞狗跳的喧闹声。 片刻后,几名精灵佣兵押着一个黑发黑眸的年轻人进了房间。 「大人,抓到一个小贼,他想偷我们的盔甲和武器!。」 「我不是小贼!。」 年轻人拼命地挣扎着,「我要跟着大人去打山贼!。你们给我一把武器,我和你们一起去打仗!。」 「奥孚莱伊!。」 罗伯特村长的脸色瞬间变了,猛地就要站起身,又在精灵们凶狠的眼神中跪了回去,「你这坏种平时就天天偷领主老爷地里的菜,现在连武器都敢偷了!。我看你迟早要被砍掉那只偷东西的手!。」 「我说了我没有偷!。我想加入领主大人的军队!。我要给我父亲和母亲报仇!。给玛利亚太太报仇!。」 叫奥孚莱伊的年轻人仰着头,像只疯狂的猎狗,「加入军队?。你会丢了性命的!。你忘了老塔索跟着骑士大人去打城堡,到现在都没回来么?。你会没命的!。」 「没命就没命!。父亲死了,母亲也死了,为什么只有我还活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们就不能拿起武器反抗他们,只能在旁边看着,看着他们强暴玛利亚太太?。如果领主大人没来,是不是连安娜都要陷入她们都毒手?。舅舅,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啊?。」 年轻人嘶吼着,垂下头呜咽起来:「我想爸爸妈妈了……。我就是……。想给他们报仇……。」 小屋里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精灵佣兵们面面相觑,老罗伯特羞愧地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外甥,更不敢看向亚历山大。 片刻后,年轻人站起身,示意精灵佣兵松开钳制着奥孚莱伊的双手,低下头看着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奥孚莱伊,奥孚莱伊·塞西尔。」 年轻人抽泣着说道。 「我问你,村子里有多少木匠和铁匠?。」 奥孚莱伊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来:「木匠有十个,铁匠有四个。」 「足够了。孩子,你能跑步么?。跑的快么?。」 「当然,大人!。」 奥孚莱伊的声音瞬间拔高了几度,「我是整个村子里跑的最快的!。」 「很好,现在你帮我跑一趟到村子里去,告诉所有人,安盖特男爵亚历山大·罗维雷准备夺回他的封地。凡是在这之中为男爵大人做出过贡献的,都可以在之后获得一块属于自己的土地,成为自耕农。」 土地!。 奥孚莱伊的眼睛都变得发亮了起来!。 成为拥有自己土地的自耕农,这是许多村民渴望一生却都很难实现的愿望,现在有这么个机会就在眼前!。 「然后,你把村里所有的木匠和铁匠叫到这里来。告诉他们,我以每天十个杜卡特的价格雇佣他们,为我打造攻城器械。其他村民如果想做杂役也可以过来,我每天给他们四个杜卡特的酬劳,黑面包管够。」 他站起身,看向跪在一旁的老罗伯特:「我理解你的苦衷,但是你要知道,你们不可能一辈子跪在他们脚下的——他们能屠掉一个村子,就能屠掉第二个,第三个。「只要山贼们一天不死,你们的性命就永远挂在刀尖上。我不奢求你们能主动为我攻下城堡,但请你将这件事向村民们阐述清楚。」 看着眼神中露出少许茫然与惊悚的老村长,亚历山大移开视线:「我听说,索尔德林抓了个俘虏?。」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伊比利亚的雄鹰-前传-荆棘之路(3) 前传:荆棘之路(3)被拷问的女山贼和被轮奸的女骑士 作者:chlchll 2024年3月10日 字数:13625字 黑泽村,一间空房中 阿莎的手腕被从天花板上吊下的麻绳紧紧束缚住,两条被紧身马裤包裹着的长腿则分别被绑在了一支长矛上。被强行分开,整个人呈X字形被固定住 她想说话,但是她的嘴巴被碎布塞的死死的,根本吐不出哪怕一个音节 而看守在门外的两名精灵佣兵更是面无表情,甚至没回头看她一眼。 其实阿莎大概能猜到自己为什么活着——要么是看上她的美色,要么是想从她嘴里拷问出什么。 从先前那个精灵的口中,她也能猜到这群佣兵的来历。想来是蒙蒂纳对于上一次折戟沉沙在此处耿耿于怀,又派来了一支新的军队 只是这次,这群精灵的战斗力显然比之前那个女骑士和她的手下要强上不少…… 她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嘴里的碎布。好不容易才从那个男人手里逃出,颠沛流离了这么长时间,才勉强在这个地方站稳脚跟,难道现在就要让一切全部付之东流? 这样的话,她要什么时候才能向那个男人复仇…… 心念电转间,房屋的木门被人推开。一身戎装的年轻人挥手示意护卫们留在外面,独自走了进来。 房门被关上,亚历山大抱着手臂,欣赏了片刻女山贼那纤细的腰身,惊人的腰腿比,以及蹬着高筒马靴的修长双腿,后才上前,一把扯掉了她嘴里的碎布。 “长话短说,我就直接问了。”亚历山大扭扭肩膀,“占据安盖特堡的山贼,有多少人?多少装备?” “怎么,大少爷问话,都不介绍一下自己的身份了吗?”阿莎往旁边的地上呸地吐了口痰,脸上露出一个挑衅的表情,“还是你觉得我会随意把兄弟们的情报透露给你?” 亚历山大眉角一挑:“也就是说,你的确知道山贼们的大概实力和武器装备情况,对吧?你在山贼团里的位置大概不低? “首领?不大可能,山贼们很难完全服从一个女人的威望。 “情妇?小头目?还是什么身份?” 看着阿莎顿时难看起来的脸色,亚历山大勾了勾嘴角。 “恕我无可奉告。”阿莎硬邦邦地将头扭向一边,“我不会向你供出任何一个字的。” 她知道,对方说的几乎全对。 最开始她的确想过收服一批山贼为自己所用,作为自己的第一个“班底”。 但是……但是! 就因为她两腿间少了一块他妈的肉,那些山贼一个个不是在想着上了她,就是在找准机会发起叛乱,想把她变成大伙的性奴隶。 在连续吃过几次亏,还差点沦落敌手后,她才改变了策略,先女扮男装,以小头目的身份加入一个成型的山贼团,暗中蛰伏下来,静待时机。 在献出策略攻下安盖特城堡后,她在山贼团里有了足够的威望,处在了一个不容易被推翻,却又有一批手下的位置上,再揭露自己女人的身份。 尤其是在设伏围歼了那个女骑士的队伍后,她的威望更上一层楼,手下已经有了三十多个小喽啰可供调遣。 她一度骄傲地觉得,自己终于做出了些成绩,终于勉强算个“人物”了。 然后……她就遇到了这个男人和他的军队。 看着女人那副软硬不吃的模样,亚历山大心底掠过一丝怒意,他猛地伸手拽住阿莎的脖子,低下头,凑近她的耳边: “你是不是觉得你很骄傲,嗯?你觉得带着几十个手下,烧杀抢掠无辜的村民,让手下当着女儿的面,强奸一个女人,能让你显得很有能力,很有本事?” 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自己心里想的东西?阿莎猛的一惊。 亚历山大冷笑一声,挥起右手,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女人的脸上! 声音响彻在整个房间,力度之大,让阿莎的脑袋歪到了一边,耳朵嗡嗡作响,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他居然打我巴掌?打一个女人? 阿莎的脑袋晕乎乎的,却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单词: “呵.…就这个……软绵绵的,简直……呃啊!” 亚历山大手中的短棍,精准地击中了她紧致的小腹。阿莎顿时瞪大了眼睛,一声惨叫,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滚,恶心想吐的感觉和剧烈的疼痛猛地冲上大脑,让她整个人就要弯下腰缩成一团。 亚历山大的位置选的很准,精确命中了脏器和神经最密集的那个位置,剧痛让女人的额头瞬间溢出了汗水,嘴唇颤抖着,想说些什么却又开不了口。被绳子固定住的娇躯却只能微微颤抖着。 “你知道吗?我其实都能猜得到,你这种人心里在想些什么。”亚历山大摇晃着手里的短棍,朝着浑身颤抖的女人轻轻笑了笑,“欺凌弱小,伤害无辜,洋洋得意地把这种东西当成成就,却没法掩盖你是个懦夫的事实——知道为什么吗?” 你胡说!阿莎正想要反驳,腹部的剧痛却让她的话语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一阵惨叫: 亚历山大抡圆了胳膊,对着阿莎的肚子再次挥舞短棍。刚才遭受的痛苦又被叠加,疼痛与火辣辣的痛感并存,几乎让阿莎要昏过去 “嗯啊……” “因为弱者只会挥刀向更弱者,而强者,会向更强者发起冲锋。”亚历山大转到阿莎的身后,伸出手从后面捏住了她丰满的胸部,然后隔着衣服从后面玩弄起来。 “你他妈的……混蛋……放手!”阿莎拼命扭动着身体,却根本没法挣脱亚历山大的魔爪。 “倒是有对漂亮的胸部啊。”亚历山大捏住乳头,狠狠地拧了一把“明明被我打了一顿,乳头却挺立得这么高,是不是因为刚才被打的很爽?阿莎小姐居然是个受虐狂吗?” “才,才不是……啊呀! “你一个屠戮农夫,玩弄女人的山贼,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了?”亚历山大将一只手移到了女人的双腿之间,隔着马裤轻轻戳弄着。 “嗯啊啊……”阿莎顿时挣扎着娇吟起来。 亚历山大隔着裤子弄了一会儿,将马裤猛地扯下,露出女人粉红的肉穴,手指探入,在里面不断挑弄着,将女山贼挑逗得淫水直流,蜜液顺着大腿流到地上。 阿莎咬着牙,忍受着快感的冲击。自尊心极强的她无法忍受这种欺辱。 “还是不肯说?”亚历山大挑着眉毛问道 “我操你妈!”阿莎狠狠地骂到,“想让我对你们这帮贵族老爷屈服?想都别想!” 看着眼前的女山贼,亚历山大撇撇嘴,收回手指,稍微调整了一下捆缚她双手的绳索,让她维持一个臀部翘起的姿势,接着在她被脱下裤子的蜜臀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啊!” 这种仿佛教训孩子的动作,瞬间刺激了阿莎的自尊心。但没等她把骂人的粗口爆出,亚历山大的肉棒,立刻狠狠地刺入了女人的下体! “我操你……呃啊!你……你居然敢……” 阿莎猛地瞪圆了眼睛。这个男人……居然要强奸自己? 尽管不曾与任何人讲起,但是自从亲生父亲,那个高高在上的贵族强奸她之后,她就一直对于与男人性交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那种快感,只会唤起她内心最深处最可怖的阴影。仿佛她又成了那个弱小的,任人摆布的小女孩。 所以这些年她从来不碰男人,玩弄也只玩弄女人,自慰更是浅尝辄止,根本不敢用假阳具…… 可是现在,她那坚守了十多年的秘密,却在被另一个男人无情地撕开。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阿莎剧烈地挣扎了起来,整个身子摇晃着,拉扯得绳子一抖一抖。但却丝毫没有影响亚历山大的动作,他的肉棒在女人的蜜穴里狠狠冲撞着。 他伸手从女山贼的衣服下摆往上探入,抚摸着女人腰腹间的马甲下,揉捏着女人丰满的胸部,在坚挺的乳房顶端转着圈,感受着阿莎的身体不断地擅抖,强忍着这种天堂般的折磨。 不过这个反应……是不是太剧烈了点? “你,你这混蛋,总有一天,总有一天,啊,啊!!” 阿莎瞪圆了眼睛。下体的快感一次次冲击大脑,却让她想起了那些日子里,生不如死的记忆。 被继母关在传说“闹鬼”的房间里禁食禁水一整天,任凭她敲打房门,哭喊着,也没有人回应她的求救。最后打开门的,居然是准备强暴她的父亲。 那个男人死死捆住她的手腕,不顾她的哭喊,疯狂地冲撞着她的身体,让八岁的女孩第一次体会到性的快感与恐惧 “不要,不要,不要!我求求你放了我!我求求你!啊!” 她拼了命地挣扎起来,嘴里发出不成音节的喊叫,但亚历山大双手死死钳住阿莎那纤细而紧致的腰部,一次次挺送着肉棒,感受着女山贼那紧致的,紧紧包裹住肉棒的蜜穴。 随着亚历山大的冲撞,阿莎嘴里那混合着咒骂,嘶吼,哀嚎的声音里,却带上了一丝娇喘和淫叫 不管她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管那份阴影对她何等恐怖……从下体传入大脑的那份快感却是真实无误的 身材修长的女山贼在冲撞中晃动着奶子与屁股,不由自主地配合着身后男人的剧烈抽插,蜜穴富有节奏地一张一合,夹弄着那根陌生的肉棒。娇嫩的肉壁将其紧紧包裹,好像害怕这巨根忽然就此离去一般 她的身子在享受……虽然阿莎不想承认,可她的身体,却在无奈地诉说着这个无情的事实 肉棒重复着插入拔出的过程,拼了命的反抗与挣扎却被绳索紧紧捆缚,动弹不得。身后男人的身影,一点点地与记忆中那个让她恐惧的身影逐渐融合。 “父亲……父亲……不要!救命啊!我会听话的,我再也不捣乱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再也不……啊!!!” 肉棒一波又一波地刺激着女人的下体,在肉色的蜜穴之中磨擦着那粉红色的肉壁,快感迅速涌上。一波又一波,终于,女山贼再也忍不住了 她张开嘴巴,声音里的那份娇喘与淫叫越来越大: “啊,啊,不行了,不,快停下来,不,停下来,停下来啊啊啊啊啊——” 终于,在阿莎的浪叫声中,女山贼被肉棒冲撞到了顶峰。大量的蜜液沿着臀部曲线滴落,散发出宛若催情剂的气息。 身后的亚历山大只觉得一股快感冲上脑门,肉棒猛地坚挺了片刻,接着一阵抽搐,白浊精液汹涌澎拜地填充进了阿莎的蜜穴之中。 妩媚春意攀上俏脸,情欲气息弥漫在潮红的娇躯上。此时满脸通红,吐着舌头,翻着白眼的阿莎,哪有之前那个女山贼的倔强与矜持? “我说……我都说……求求你……父亲……我都说……” 她双眼无神地喃喃自语,重复着这句不成音调的话语 “好吧,阿莎小姐。”亚历山大穿好裤子,在她的身边稍稍蹲下身。 “先在告诉我,安盖特的山贼……具体有多少人?有多少武器,多少装备?” 安盖特城堡内,山贼们正在进行狂欢的庆祝会 倒不如说,这才是他们的常态——荣誉,忠诚,对这些渣滓来说几乎全是废话。欲望才是他们为之效命的理由。 因为不知道自已哪天就会突然死去,所以一定要在死前好好享受——这就是山贼们的人生信条 而此时,这些喝着酒吃着肉的山贼们,一个个都面露期待,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东西。 片刻后,内堡的露台上,山贼们的首领卡特,出先在了内堡的阳台上。这个粗犷而强壮的战士一身锁子甲,脸上露出粗犷而淫荡的笑容。 随着卡特的出先,几个被双手反绑,身穿破损盔甲的女骑士,被推到了卡特的身边。随着她们的出先,山贼们顿时发出了胜利与兴奋的吼声 “三天前,当我们挫败那些下贱的荡妇骑士们都时候,我曾许诺过,将她们作为玩具送给大家。先在,是我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欢呼声中,女骑士们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慌之色,拼命挣扎起来。但是绳索紧紧捆住了她们都双手,而她们的嘴里,塞着她们自已的内裤。 在战斗中损坏了许多的盔甲依然穿在她们身上,但是破损的部位里裸露出的白皙肌肤,以及寸缕不着的下半身,反而为她们平添了几分姿色。 那些裸露在外的修长没腿,让许多山贼胯下都翘起了帐篷。 卡特淫笑着,走到那个站在最前方,有着一头苍蓝色头发,身上穿着半件骑士甲,脸上还带着高高在上神色昂首而立的女骑士身前,伸手在她裸露的大腿上摸了一把。 “你放开我!你们这些男人,真是无耻又下流!放了我,等以后……啊!” “以后怎么样,泰蕾莎骑士长?”卡特的手指沿着女骑士的下体一点点往里探索着,在女人那茂盛的秘密森林周围打着转,“别忘了,先在你可是我的俘虏啊!” 泰蕾莎咬着牙,恨恨地顶着眼前的男人。 尽管有着骑士的称号,也的确是白银骑士团出身,但泰蕾莎并没有属于自已的采邑,只能和自已的几个战友靠着骑士团那点微薄的退休金过活 为了给自已打下一片采邑,她也看上了这座被山贼占领的安盖特城堡,准备把它打下来,再向王国宫廷递交请求,来个先斩后奏。 作为前白银骑士的高傲,让她看轻了山贼们的实力,带着十几个同样骑士团出身的“无地女骑士”,又雇了些佣兵当炮灰,就准备来攻打城堡。 因为从一开始就把佣兵们当成了死人,她根本没准备付钱,只是用谎言和一点甜头让佣兵们卖命。结果就是在村子里过夜的时候,被佣兵们在饭菜里下了药。 等她们醒来的时候,已经被五花大绑,成了山贼们的战利品。 “无耻的叛徒,下贱的男人!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们!”泰蕾莎咬着牙,恨恨地盯着眼前的男人们 白银骑士团素来有看轻男人的传统。这些武艺高超的女骑士们总是自认高人一等,泰蕾莎也不例外。而这些曾经被她所轻视的男人,如今则成了她的主人。 这种转变,让泰蕾莎难以接受。 “很好,要的就是这种劲!不愧是卡斯蒂利亚的女骑士!” 卡特鼓着掌,强迫泰蕾莎站在台边,面对着下面的诸多山贼们。这个贵族出身的女骑士本就身材高挑丰满性感,常年的锻炼则让她保持着矫健的身躯。这种没丽与野性混合的气质对山贼们而言堪称致命毒药。 卡特伸手在所有人都注视下,强迫着骑士长将双腿岔开,露出一丝不挂的,被黑色森林包裹其中的神秘地带 “我去,不愧是白银骑士团的女人,这么性感!” “你知道么?我听说所谓白银骑士团,其实就是贵族老爷们的娼妓团!她们根本没有战斗力,只会用蜜穴来对付敌人!” “没错没错!我听说她们会用蜜穴榨干魔族的肉棒来打败他们!” 山贼们哈哈大笑了起来,空气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卡特!其他人呢?把剩下几个没女也带上来啊!” 几个声音格外大的山贼大声喊着。片刻后,剩下几个女骑士也被纷纷排到了泰蕾莎身边,七个衣衫不整下体裸露的女人像是被摆在展柜里的商品,任凭山贼们欣赏。 台下的男人们发出轰然的笑声,大声用污言秽语点评着女骑士们的乳房、大腿、私处。其他女骑士们可没有泰蕾莎那样的意志力,纷纷羞红了脸颊,被迫忍受着男人们的视奸。 “好了,欣赏时间结束!现在,大家可以随意干这几个女人了!大家好好发泄,这是卡特大人送给你们的奖励!” 卡特的声音宛若投入湖水的石块,山贼们爆发出浪潮般的欢呼声。而几名被紧紧捆缚的女骑士则愤怒而羞耻地盯着台下的男人们。 “无耻的家伙!” “总有一天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别让我逃出去……” 很显然,不只是泰蕾莎,这些习惯了骑在男人头上的女骑士心里依然留着一丝高傲。而这丝高傲,正是这次轮奸的重点。 很快,几人就被带到了平台下的城堡里。为了避免发生冲突和争执,卡特特地制作了数个木头架子,将女骑士们一一固定在上面。 她们被迫双手并拢高高吊起,整个身体前倾,仅仅以双腿支撑,但她们的双腿也被强迫分开绑在两边的木架上面。 “嘿嘿,我早就想摸一摸这个美丽的屁股了。”一个山贼从后面抱住一个红色头发的强壮女子,在她的屁股上用力搓揉着。女子是小队里的重剑士,虽然力量惊人,但那健美如羚羊一般都棕色娇躯被绳子紧紧绑住,无论怎么努力挣扎都没办法挣脱。 女子瞪大眼睛拼命挣扎着,但是嘴里被塞进了自己的内裤,根本没法发出声音,只能任凭男人猥亵她的身体。 男人很快就脱下裤子,肉棒朝着女剑士的肉穴狠狠插入,旋即发出一阵舒爽的吼叫声。 “我操,这女人的穴又软又紧,不愧是贵族小姐,真他妈爽!” “我还是喜欢这个年纪小点的,看起来更嫩,操的更舒服。”另一个粉色头发的小女孩被解开了双腿的绳索,被一个强壮的山贼像给小孩把尿一样举在空中,从后面用力插入。 “好痛!不要,救命啊……” 女孩痛的眼泪汪汪的。她不是骑士,只是一个富商的女儿,跟着自己最敬仰的泰蕾莎姐姐出门见世面,谁知道就成了山贼的性奴隶。 一开始她们所有人就没把这些山贼当回事。现在,该品尝自己的恶果了。 另一边的则是小队里的轻剑士,山贼们故意把她的双腿岔开,捆在了她的佩剑上,让她高高翘起丰满的蜜臀和修长的双腿,两个山贼一前一后,堵住了金发少女的嘴巴和蜜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金发少女瞪圆了媚眼,娇叫着被两个山贼不停地抽插着。 “放开我,有本事你就放了我啊啊啊啊!”小队里有着一头黑色长发的弓箭手则被两根去掉箭头的箭矢插进了蜜穴,两个山贼淫笑着,不停地搅动着箭柄。 “嘿嘿,三年前老子在战场上差点被你一箭射死,终于轮到我大仇得报了!”丢了一只耳朵的山贼一边说一边脱下裤子,将肉棒狠狠塞进了女人的嘴里。 “我,我根本不认得你,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女弓手话音未落,嘴巴就被肉棒堵住了,被迫屈辱地为昔日的手下败将口交着 看着自己下属们的惨状,被紧紧捆绑,跪在卡特脚边的泰蕾莎不甘心地瞪圆着眼睛,呜呜地娇叫着。 但是她的情况没比其他人好多少,因为卡特给她灌下了一整瓶的利尿剂和无数杯清水,还特地用尿道塞堵住了她的蜜穴。 尿意在膀胱中汇聚,这种生理上的痛苦无比煎熬,根本不是泰蕾莎的意志所能抵挡的。女骑士丰满的肉体上已经渗出了汗珠,跪在地上的双腿微微颤抖着。 “怎么样,想不想放尿?”卡特挑衅地看着高傲的女骑士,对方如今这幅屈辱的模样大大满足了他的心情。他用手在女骑士的小腹上轻轻地一按,泰蕾莎顿时呻吟着弯下腰,脸色潮红痛苦不堪。 “你……休想!我是绝不会屈服的!”泰蕾莎咬着牙,用尽最后的力气喊到。 “真遗憾,我还想着只要你能屈服,就让你变成我的私人性奴隶呢,”卡特假惺惺地收回手,“这样一来,就只能把你变成所有人的公用肉便器了……” “你这家伙……”泰蕾莎愤愤地看着卡特,脸上的高傲神色依然,但卡特要欣赏的,就是她这种从高傲到崩溃的过程 卡特一只手抚摸上女骑士的美臀,另一只手的手指则在敏感的蜜穴周围探索着。泰蕾莎立刻发出一声闷哼,整个身子颤动起来。 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女骑士强忍着痛苦的羞愤模样,卡特心中燃起一阵复仇的快感。 “怎么样,求我们啊,求我们的话,就让你泄出来。” 泰蕾莎抬起头慢慢地看着卡特,还有其它那些她曾经不屑一顾的男人,自尊心极强的女骑士狠狠地往旁边吐了一口唾沫。 卡特心里猛地冒起一股无名之火,从一旁的木桌上拿起个酒瓶,伸出手在她尿道上的封印上按了一下,看着女骑士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恶狠狠地将手中的酒瓶推到泰蕾莎唇边,强迫她喝入酒水。 骑士长拼命扭头挣扎,大量的酒液从她嘴边流出,发出呜呜的声音,却还是被灌下许多酒液 示意一个手下扶住酒瓶,卡特走到女骑士的身后,脱下裤子掏出自已的肉棒,恨恨插进泰蕾莎裸露在外的肉穴之中。 “又紧又软,插起来真爽,不愧是骑士长,不但长得漂亮,干起来也痛快。”卡特一边用言语侮辱着女骑士,一边反复地抽插着 “来啊,小子们,从今天开始,泰蕾莎小姐就是我们的公用奴隶了!把你们平时的怨气发泄出来吧,有仇的报仇,干翻这只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母狗!” 嘴里被塞着酒瓶,被男人插的一晃一晃的泰蕾莎瞪圆着媚眼,朝着周围的男人怒目而视,可在山贼们眼中,更像是一种勾引。 旋即那个端着酒瓶的男人就放下空瓶子,将口枷塞进她的樱唇之中,随后插进自己的肉棒强迫她含住,按着她苍蓝色的长发狠狠地干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卡特的亲信,在这种事情上自然是有优先权的。 身体被绑住,嘴巴,蜜穴都被填满,男人一前一后不断地猛插,让女骑士那线条分明的小腹内无可发泄的排泄感引起的生理反应不断冲击着她的神经。 她只觉得自己像个沙袋一样,被一前一后地夹在中间,身边还围满了眼神饥渴的男人,等待着接下来加入凌辱女骑士的一刻。而骑士长修长的身体被紧紧绑住,虽然一言不发,但那份天生的媚态,却足以让男人性欲膨胀了 卡特的冲击已经到达了极限,男人猛兽般的怒吼着,然后将浓浓的精液全部射入女骑士的蜜穴之中。而他刚刚拔出,立刻就有新的肉棒进入泰蕾莎的体内,开始了新一轮的抽插。 而前方的男人这时候也到达了极限,将精液一股脑射入女骑士的嘴巴里。然后是新一轮的轮奸,一个接着一个,好像没有尽头一样,男人狂笑声充斥着整个营地。 一批又一批,从一次一人,到一次两人,然后是一次三个人轮翻奸淫着泰蕾莎。骑士长修长的身体和破损的盔甲上已经沾满了精液,被口枷抑制住的呻吟声中也开始隐隐有了媚态。 女骑士的体力和意志都堪称优秀,但是她接受的训练中却不包括接受长时间的连续轮奸。最让她痛苦地在于,她那因为憋尿过久而疼痛难耐的膀胱。腹部那难以忍受的排泄感让她几乎发狂。 身前身后的男人一个接着一个,女骑士的嘴巴被粘稠的精液弄得几乎发不出声音。下体也被灌满了精液 更糟糕的是,那个正在强奸她的男人,居然将双手按在她那已经略微鼓涨的肚子上,开始挤压起来: “泰蕾莎小姐,想要放尿就说吧,向我求饶,向我恳求,否则你要是没有憋住的话,我们会重新轮奸你一百次哦!” 卡特一把解开泰蕾莎嘴上的口枷,淫笑着看着痛苦不堪的女骑士。 “你们,你们休想,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咳咳!”处在崩溃边缘的泰蕾莎,几乎是绝望地喊出这么句话,却顿时被精液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而山贼们笑得更欢了。 “看起来我们的骑士长还能忍啊。小的们,继续!给骑士长上点强度!”卡特高声举起手来,随着他的号令,再次兴奋起来的山贼们一个又一个围在女骑士身后,然后掏出肉棒进入她的身体,将浓厚的精液射入女骑士的体内,接着换另一个人。 在所有人的哄笑之中,泰蕾莎只觉得声音在一点点地远去,身后的那个男人残忍地挤压着她那已经有如孕妇一样的肚子,开始不断发力。 感觉到腹部力量冲撞的泰蕾莎立刻意识到了将要发生什么,瞪圆了媚眼,双腿不断抽动,想夹紧自己的下体。但这只是徒劳的挣扎罢了,在男人的嘲笑之中,女骑士腹部内外的压力开始涌向一处。 终于,在一声疯狂的尖叫声之中,一点一点挤压着,奔腾的液体从她的蜜穴之中有如破洪一般奔涌而出,在空中划过一条孤线,撒到地上,久久不见停止。 亚历山大抬起头以手作棚,眺望着上面不远处已经可以清晰可见的山峰。 那是位于伊比利亚中部山脉的一处支脉。虽然山势已经不是很高,可一路走来依旧让人觉得好像总也登不到山顶似的。 而安盖特城堡就坐落在山腰上,俯视着山下的大片沃土。 尽管算不上交通要道,但作为通往莱昂平原的门户之一,它有着坚固的石制城墙、防御哨塔、壕沟。尽管常年的年久失修让城墙多了好几处缺口,但对进攻方来说依然是不小的挑战。 位于山腰上意味着诸如攻城锤这样的大型器械没法被推上去,而且防守的一方可以居高临下的抛射箭矢和石块。更致命的是,安盖特堡前挖了许多的深坑,并设置了鹿角拒马。 而在亚历山大的身后,几个头戴铁盔,身穿皮甲的农夫正在士兵的指挥下肩推手拉,试图将一辆陷进泥坑里的篷车推出来。篷车上面则堆着许多木头柱子、横梁,还有兽皮制成的,富有弹力的皮索。柱子和横梁上刻着许多支轴凿同,还有许多零零碎碎的部件 “老实说,大人。我实在不明白您为什么要带上这些农夫。”骑在马上的索尔德林皱着眉头,看着这支因为糟糕的路况而被拖得很长的,由扛着长矛和草叉的士兵组成的队伍,“他们拖累了队伍的行军速度,我们走了将近一整天才来到安盖特。” “我需要的士兵不止九十八个。”亚历山大轻声解释道,“我需要士兵,大量的士兵。在这个该死的混乱时代,我需要更多的士兵才能保护自己的安全——我没有不信任你和你的 族人的意思,但你们人数的确不算多。” “可是有许多士兵掉队了。”索尔德林转头看向远方。被分配到各处的步兵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围在车队旁边缓缓前进着。 深秋的天黑得早,当队伍还能看到前面暗红残阳留下的最后几道光亮时,黑暗已经如铺天盖地而来的黑纱般笼罩下来。 而随着黑暗的降临,队伍前进的速度变得更加缓慢了。 “我没有别的办法,”亚历山大苦笑一声,“我没有时间把那些农夫训练成士兵,只有用这种方法,逼着他们使出最大的力气。在这种地方如果掉队会发生什么人人都知道,而能不能跟上就看他们自己了。” “老实说,我不觉得这有什么用。”索尔德林摇摇头,还是决定劝告一下自己的雇主,“农民不能成为士兵,我并不看好他们。” “这个倒也未必不可能,有时候奇迹还是会出现的。” 亚历山大回头看看后面的队伍。他知道,这支从安盖特下辖的几个村庄里招募来的小小军队几乎没有战斗力可言。而这场艰难的行军中,肯定有人会掉队。 这些人当中的大多数人会幸运的重新跟上来,或是干脆跑回家,可还是会有些人不走运地送掉性命。 但是亚历山大并不为此感到内疚。 他没有时间去按部就班的训练一支军队,更没有时间让这支军队一次次的用战斗锤炼他们的意志。 他必须带着这么一群近乎乌合之众的队伍,想办法保护自己和妹妹,想办法去对付安盖特的山贼们,甚至在以后面对蒙蒂纳的精锐卫兵和骑士 所以他要把这些农夫尽可能地训练成至少能和敌人对峙的军队,而不是刚刚见到敌人的旗帜就望风而逃 “奥孚莱伊,告诉队伍准备停下,扎营休息。”亚历山大对那个骑着马的年轻人说道。他现在是亚历山大的传令兵,“让那些体力还算好的人从篷车上卸下东西,索尔德林,让你的弓手掩护木匠们到树林里砍伐材料。” “是,大人。” “遵命。” 两人很快四下散开,而还有些体力的士兵从篷车上卸下了那些材料,随军行动的木匠们则在精灵弓手们的掩护下钻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一整夜城堡下都是篝火通明,砍树伐木和制作登城木梯的邦邦声以及呵斥偷懒士兵的叫骂声远远地传到了安盖特堡中,却被城堡里女人的惨叫和男人的淫笑所掩盖。直到曙光初生,卡特和城堡里的山贼们才注意到位于山下的军队。 天空终于开始有了些模模糊糊的亮色,随着一抹鱼肚白出现在东方的天际,山贼们也终于看清了位于城堡外的那台攻城器械。 “……投石机?” 卡特有些愕然地瞪圆了眼睛。连续轮奸的一整夜女骑士的山贼首领此时脑袋有些发晕,“他们是怎么在一个晚上就造出这东西的?” “提前将一些制造难度较大的零件做好,用车运到城堡下,再现场打造较为简单的零件,这样就能大大减少制造攻城器械的时间,还能把这东西搬到城堡前面来。” 城堡下的阵地里,看着在精灵弓手和盾牌的掩护下安置投石机的农兵们,亚历山大向索尔德林解释道,“如果不是时间紧迫,如果不是村子的工匠人手不足,我能造出更大的投石机。” 尽管时间不足,但亚历山大还是尽可能地改进了这东西,将它的结构从常见的扭力式改为了更加先进,射程也更远的配重投石机。 安盖特城堡上的山贼们显然不会坐视他们的动作,无奈他们中连弓手都没有多少,几个猎人出身的山贼弯弓搭箭,轻飘飘的箭矢扎在盾牌上,根本没造成任何伤害。 倒是那几个从城头站起身子的倒霉蛋,被精灵们精准地射了个对穿。 山贼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亚历山大组装起那台恐怖的攻城机器,装填上“弹药”,随后看着那些士兵在那个看上去像贵族的年轻人的命令下,狠狠地将锤头砸在木楔上—— “嗖——乒!” 石头在一声闷响之中,砸中了一个山贼的脑袋。将其砸了个稀烂之后势头不减,又砸翻了一个躲闪不及的倒霉蛋 在山贼们的惨叫声中,农兵们手忙脚乱地重新装填好投石机,又是一砸木楔。这一次,石块把墙垛砸掉一块,崩裂的墙垛和飞溅的石头碎渣飞入防守的山贼们没有盔甲保护的脸部,鲜血直流。 惨叫声在城头响起。这种几乎没法反抗的武器,对士气的打击是十分致命的。 “他妈的,别流点血就叫的跟个娘们似的!”卡特咬牙切齿地看着惊慌失措的部下们,看着下面那些没有骑兵,似乎全都是征召农夫的“军队”,很快下定了决心: “开城门!我们冲出去把那东西拆了!只要能拆掉那台机器,城堡里的财物随便挑选,女人随便睡!别忘了以前我们是怎么对付那些贵族军队的!那些从田地里征召来的农夫们根本不堪一击!” 虽然爱财也爱女人,但卡特知道,什么时候应该把财物用出去,什么时候该给手下足够的赏赐让他们卖命。 何况在这之前,他们就打退过好几次贵族的进剿了。 这份堪称厚重的许诺,让山贼们的眼睛都为之一亮。城墙后面发出的欢呼声,几乎掩盖住了农兵们忙碌的装填声。 这些落草为寇的山贼本来就有着一股子血勇,他们大多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的农夫,一旦超过他们的忍耐极限,这些最老实本分的农民就会成为嗜血的狂徒。 很快,城堡的木制大门在十余名山贼转动绞盘下,缓缓地向上升起。衣衫不整的山贼们很快在城门口排成简易的横队,随后就朝着投石机的方向猛冲过来! 排在最前方的,都是手执兵器的悍匪,后面的倒更像是充数的农民,手持草叉和锄头,甚至有提着木棍的。他们也没什么阵势,完全是靠着一股子血勇,呐喊着朝着农兵们冲去。 山匪们的出现,显然让农兵们有些慌乱。紧张如瘟疫般迅速在队伍里传播开,如果不是那几名精灵弓手立刻围在周围大声吆喝震慑,恐怕队伍已经崩溃了。 “一群农夫。”索尔德林轻声说道,“只有挺过第一次战斗的人才能称为士兵,否则他们就是一群农夫。” 亚历山大点点头,看着那些混乱布阵的士兵们,突然大声喊道: “所有在战斗中牺牲的人,我会给他的家人一笔抚恤金!我许诺的土地将由他的家人继承!逃跑的人将会被剥夺一切财产,被绞死在刑架上!他的家人将被永远逐出领地! “如果你们战败了,他们就会冲进你们的村庄,抢走你们的家产,强暴你们的妻子和女儿!想想你们的家人,你们无路可退,因为后面就是你们的家!” 农兵中顿时发生了一阵骚动。这些为了土地和军饷跟随亚历山大的农夫们也终于意识到了,他们无路可逃的事实。 如果逃跑,一定会被那些精灵弓手组成的督战队射死,家人也会被逐出村子。 如果战死,至少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会不愁吃喝。 这其实是笔很划算的生意——何况他们的命本来就不值钱。 这些常年在土地中劳作的,忍受着税官和贵族压榨的农夫们在金钱和死亡的双重威逼利诱下,终于爆发出了一股勇气。 “布阵!” 伴随着亚历山大的呐喊,跟在他身边的奥孚莱伊举起牛角号,用力吹响了战斗的号角。 “安盖特人!” 一片呐喊从队伍当中爆炸般的响起,听到号角声,这些刚刚征召来,只接受过最简单的训练的农夫们不由自主地紧紧挤在一起,第一排农兵手里的长矛虽然杂乱,却很密集指向前方,同时一双双紧张的眼睛紧紧盯着对面向他们冲来的山匪。 “持矛!” 随着又一声呐喊,最前面的十几个比较有勇气的农夫立刻把长矛向前平伸。他们的额头上溢出了汗珠,很多人因为紧张握着矛柄的手因为湿滑不由攥的关节发痛。 看着迎面而来的悍匪们,初次面对敌人的他们开始感到了真正的紧张和恐惧。 “稳住!” 汗水同样顺着亚历山大的额角流下,凝在下巴上然后落下。 这些农夫能不能真正地面对敌人? 他们能在可怕残忍的绞杀中坚持下来吗? 亚历山大这时候不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什么,可他知道总有一天都要面对这种考验。 既然无法躲避,那就只有迎面而上。 至少面前这些山匪比贵族的骑士们要好对付的多了。 看着那些山贼们冲到离他们很近的地方时,他们的队形不但已经变得零散,有些人甚至脚下放慢了。 他们在胆怯! 在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的瞬间,亚历山大不由自主的发出命令: “弓箭!” 位于长矛阵边缘的数十名精灵弓手飞快地弯弓搭箭,箭矢朝着山贼们飞射而去——密集的阵型让这些技艺娴1的弓手们甚至不需要瞄准,只要开弓就能射中敌人 “冲上去!冲上去!” 没有被射中的山匪喊了起来,因为躲过被射杀的幸运和对接下来杀戮的兴奋让声音显得颤抖。 可那叫声立刻随着一阵阵令人胆寒的“噗噗”声要么戛然而止,要么变成了更加凄惨的痛苦叫声! “长矛阵!” 伴随着亚历山大的怒吼,山贼们顿时撞上了那个不算严密,却也足够成为散兵噩梦的阵型。 安盖特农兵们并不严密甚至更显混乱的矛墙,让一根根锋利的长矛胡乱的向前戳此,甚至有些农夫漫无目标的对着空气一边狂刺一边吼叫,好像是在恐吓一个根本看不到的敌人。 冲撞在阵型上的山匪们很快反应过来,穿过长矛,利剑突刺,这些悍勇的,由佣兵、农夫组成的山匪被鲜血激发出兽性,大喊着,顶着长矛与弓箭的双重威胁向敌人发起了进攻。 一声惨叫从亚历山大不远处传来,一个士兵的肚子被直接戳穿,从后腰上贯出的矛尖上还挂着几片撕扯掉的内脏,而那个士兵不停惨叫着,双手紧紧抓着小腹下的矛杆,直到对方被一枪打中惨叫倒地,他才向后栽去,而戳在他肚子上的长矛则随着他在地上不住扭动在空中剧烈的晃着。 又是一个长矛兵被刺倒,听着那人临死前痛苦的喊叫声,农兵中响起了惊恐的叫喊。 虽然只是瞬间交锋,但是对这些只接受过基础训练的农夫来说,受不住这惨烈的战斗。 有人开始畏惧的扔下武器掉头逃跑,而这种举动立刻引起了更大的混乱。 “安盖特人,稳住!”亚历山大奋力吼叫,“逃跑只能死的更快,稳住阵型!” 原本动摇的矛阵随着亚历山大的吼声为之一振,长矛兵们一边不住和心中的恐惧挣扎,一边不顾一切的向前胡乱戳刺。 而索尔德林看着眼前混乱的局势。从熊口逃出了一只哨子,用力吹响! “嘟嘟嘟——” 尖锐的哨声回响在战场上。 一名位于队伍后方,手里提着连枷充数的山贼有些茫然地扭过头,耳畔传来的却是一阵震动地面的轰响时。 马蹄声? 足足片刻后,才有经验丰富的山贼猛地意识到了不对,在那密集的声响中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可他只来得及拼命发出一声“有敌人!”的警告,就看到从坡上滚滚而来,手持怪异弯刀和弓箭的骑兵朝他们的后端冲了过来。 那名最先看到骑兵的山匪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从身边突然贯过一股冷风,然后这冷风迅速掠过了他的上半身。 当他扑倒在地之前,他看到了一团黑乎乎的影子从旁边冲过,有几滴热乎乎的东西溅在他脸上。 他不知道那是他自己的血,更不知道他的脖子已经被砍开了一条深达颈骨的,很长的口子。 精灵骑兵飞快地从山匪们的侧面擦过,弯刀和弓箭轻松地收割着他们人头 每当从敌人身边掠过时,甚至不等对方反应过来,借着飞奔的马速和有力的手臂的挥舞,锋利的精灵弯刀都会如切开奶酪一般,瞬间在可怜敌人的身上留下一道狰狞可怖的伤口。 而不论这一刀是否真的成功,精灵骑兵们都不会停下来继续纠缠,他们会把这个敌人留给后面跟上来的同伴,同时催动战马继续向前奔跑,再次挥刀砍向下一个敌人。 卡特的脸色铁青的可怕。现在他已经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陷阱里——这些骑兵被隐藏起来的唯一原因,就是要把他和他的手下从城堡里引诱出来! “顶住!冲上去!往前冲!想要赏赐和女人就冲上去!冲垮那群下贱的农夫!” 尽管带着几个悍匪在后方督战,但被骑兵疯狂收割人头的山匪们早已处在崩溃边缘 “安盖特人!”亚历山大发出一声呐喊,“撑住阵线,准备夺取属于你们的胜利和战利品!” 亚历山大的话让农兵们发出了激烈的呼声,这些被鲜血吓得几乎连武器都握不住的士兵们,在这一刻却好像已经看到了财富在向他们招手 一想到城堡里面的财富,这些之前有很多还拿着锄头草叉在地里干活的士兵的眼睛里,就不由露出了贪婪热烈的光芒。 抢夺敌人的战利品,让自己变得富裕起来,这种千百年来伴随着战争而被视为发财捷径的事情,在这一刻让农兵们的内心中充满了勇气。 他们甚至开始顶着山匪们的阵势,一点点地反推回去! 看着挟带着可怕刀锋如旋风般从对面山匪们的身后掠过,只一下子就彻底打乱了他们阵型的波西米亚骑兵,亚历山大在心底无声地松了一口气。 他知道这场战斗,已经是他的胜利了。 星历1490年,卡斯蒂利亚王国蒙蒂纳领,一个叫亚历山大·罗维雷的年轻人攻下了安盖特城堡。 这时还没有人意识到,对伊比利亚来说,这场战斗意味着什么。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伊比利亚的雄鹰-前传-荆棘之路(4) 伊比利亚的雄鹰-前传-荆棘之路(4) 作者:chlchll 2024年3月22日 字数:9227字 夹杂着晨露的寒风吹过山间,也吹过了偏僻的安盖特城堡如果不是站在安盖特那并不算高耸的城墙上就能看到大片的丘陵和平原,那这个鬼地方大概真的称得上是「一无是处」。 「真见鬼。」 索尔德林一脚踹开被投石机化为废墟的箭塔,忍不住皱起眉头。 「安盖特是卡斯蒂利亚最古老的城堡之一,它的历史至少可以追朔到古罗马帝国时期,那时这里还是一座木制的军事要塞,驻扎着一支罗马军团。只不过这里已经很多年没有领主,就一直缺乏照料。」 亚历山大随口解释着。 这些知识来自原主的记忆碎片。 他没有说的是,他的「哥哥」 阿尔弗雷德尽管一直以监管的名义收取着这片领地上的各项赋税,但是却从来没向这块领地里投入过一枚金币修缮费用。 城堡的城墙姑且算是坚固,地基用条石堆砌,向上则是木石混合,走道可容三人并行,每隔五步就有一个垛口。 简陋的马厩,草棚下的铁匠炉子,一个已经破损不堪的谷仓分布在墙内城堡中心是一座圆形条石内堡,三层每层都有箭孔,顶部则是垛墙围着的宽阔的哨塔。 内堡靠里的一侧还有一些废弃的库房、兵营、马厩、训练场和一口仍在冒水的水井,一条从大道延伸出来的小马车道直直通向大门看上去还像那么回事,但整个城堡经过山匪的劫掠已经破败不堪,着实需要好好清扫一番。 「大人!」 奥孚莱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年轻人脚步飞快地沿着石梯跑上墙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用纸片钉成的小册子,飞快地翻动着:「战利品的清点已经出来了,这帮山匪果然富得流油……我们总共搜刮出五枚金饼,四十五枚银马克,加上其他的金币和银币,折合至少两万六千杜卡特……还有一些十字架、金酒杯、银餐盘之类的珠宝,我不认识,不知道该怎么折算。还有六千磅粮食,四十三匹马,五十头耕牛,八辆马车和一些亚麻布、天鹅绒、瓷器、茶叶、香料,食盐,武器,盔甲……」 攻下城堡的这些天里,这个年轻人作为亚历山大手下为数不多的「嫡系亲信」,负责起了清点着战利品的工作。 但听到这么个结果,亚历山大还是不由地咂舌。 这帮山匪还真特么有钱……他从主教那里也只要到了六万杜卡特的贷款!「城堡里被关押起来,沦为奴隶的村民,目前还剩下八百一十三人,包括四个铁匠,八个木匠,一个石匠。加上附近三个村子的人口,您总共拥有两千九百四十七名领民。」 「真不可思议。」 索尔德林看着年轻人,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一个能写会算的年轻侍从。如果在奴隶市场上,他至少能卖出两匹战马的价格。」 奥孚莱伊的脸顿时因为这糟糕的比喻而气得满脸通红,正要大声反驳,亚历山大挥挥手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尽管不想承认,但这两个人是他目前手下唯一能用的「班底」。 「我们去内堡看看。」 发·*·新·*·地·*·址 尽管安盖特的外城格外破旧,当看到虽然空旷破败却十分坚实的内堡之后,亚历山大就不由为当初建立这座城堡的那位贵族的自私感到无奈了。 和整个城堡的破败比较起来,这座内堡无疑可以用豪华来形容。 尽管经过山贼们的蹂躏,到处是杂乱的破烂桌椅和墙壁上挂着的廉价简陋的兵器,可是这座内堡不但有三层楼,十几个房间,一个颇大的阳台。 在这些房间下面还有一个石头主厅,十来个从山贼的刀刃下幸存下来的仆人正在打扫着卫生。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指挥着仆人们工作。 看到领主出现在城堡,正在忙碌的仆人们连忙手忙脚乱地要放下手中的工作行礼。 亚历山大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工作。 自己慢悠悠地在内堡里走动着,抑制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他终于得到了一块属于他自己的「领地」,不需要寄人篱下的,真正属于自己的领地。 甚至还有一支勉强像样的军队。 大概没有多少人能抵挡住一座城堡的诱惑,无数人曾经幻想过自己在豪华庄严的城堡里生活的情景。 而现在,自己却真的拥有了这样一座城堡。 「男爵老爷。」 身材有些矮小的老人对着亚历山大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作为城堡的管家,也作为被亚历山大从地牢里救出的幸存者之一,这个叫库珀的老管家,对亚历山大的态度格外尊重。 「如果要修缮好这座城堡,大概需要多久?」 亚历山大开门见山地问道。 「……至少需要三个月,大人。」 老库珀的脸上露出了个为难的神色,「除非能从蒙蒂纳再雇些匠人,买些材料,那样能加快些速度……」 「城堡要尽快修缮,需要的材料和工人你给我列个单子,明天我去一趟蒙蒂纳。」 亚历山大轻轻敲打着掌心,「优先修缮内堡和城墙,我妹妹马上就要过来了,至少给她准备一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屋顶。」 「遵命,大人。」 「那几个女骑士们现在怎么样?」 「按照您的吩咐,在二楼腾了个房间安置她们。」 库珀说道。 「我的手下已经去梅迪纳塞城报信了,很快就会有她们的家人来接走她们。」 以泰蕾莎为首的七名女骑士被发现的时候,全身沾满白浊的精液,倒在恶臭的液体之中。 骑士长的身下,更是一大摊黄色的尿液。 对于这些麻烦和累赘,亚历山大宁可「敬而远之」。 又简单吩咐了些事情,亚历山大出了内堡,来到后院。 士兵们杂乱的口号声,精灵佣兵们的责骂声响,喝彩声响彻在这块不大的空地上。 「哐当!」 一名精灵一个闪身,躲过从正前方刺来的长矛,在地上连着滚了好几下,才站起身子,看着眼前士兵们组成的怪异战阵,眼底闪过一丝兴奋之意。 「再来!」 话音刚落,他就扬起手中的弯刀,扑向他的「敌人」。 正面对着这名精灵佣兵的,是两名手持伊比利亚式长盾和弯刀的刀盾手。 四支足有近三米长的长矛交错在两名刀盾兵的中间和两侧,两名手持短戟的士兵则站立左右。 手持短矛的小队长则站在战阵的最后方「长枪,突进!」 随着队长的大喊,四根去掉枪头的长矛猛地刺出。 精灵前冲的势头顿时一滞,只能飞快地侧身躲开,一把抓住一根枪杆,手中弯刀平伸,朝着战阵猛地撞了过去!但紧接着,一支短戟从盾牌后方探出,格开了他手中的弯刀,而前方的刀盾手也一个侧身,从缝隙里扬起了手中的长刀。 同时被多个角度袭击的精灵当机立断地放开长矛,又是一个滚身,躲开了长矛的刺击。 四周霎时响起一阵大笑,精灵佣兵们,安盖特士兵们,甚至是看热闹的村民们都发出哄堂大笑。 看着身旁索尔德林脸上的诧异神色,亚历山大不由地勾起了嘴角。 掌握一支军队,是在这个该死的时代安身立命的根本。 尽管手下有一支精悍而强大的精灵佣兵,但寒风部族的人数终归是有限的——死一个就少一个。 如果继续招揽,那么一大批精灵佣兵的价格根本不是他这个小小的男爵能承担的起的。 所以他的计划里,根本就没有靠这种纯粹的雇佣军来发展自己力量。 米兰的斯福尔扎家族已经让整个意大利所有的君主都已经心生警惕,一个佣兵最终推翻了他的雇主自己带上了公爵的冠冕,这种事情只需要发生一次已经够了,谁也不希望成为第二个被自己手下夺走权力的倒霉蛋。 而亚历山大比那些君主更清楚一个国家完全依靠雇佣兵会是多么危险,这从如今被斯福尔扎夺取了权力的米兰,和更早时候由盛而衰的罗马帝国,以及中国历史上的无数个例子已经足够让他吸取教训。 何况随着时代的发展,越往后战争会变得愈加残酷,战争的规模也会越来越大,只依靠拿酬金的佣兵显然已经不足以维持,甚至随着需要的军队数量越来越多,哪怕是以富庶出名的那些君主也有一天被巨额酬金压得入不敷出。 所以他需要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 但他没办法像原主自幼接受的骑士训练那样去训练这些不久前还是农夫的征召兵们。 他唯一的选择,就是用纪律和团体力量去抗衡个人武艺。 一支近现代军队,个体战斗力可以不强,但是一定要纪律严明,令行禁止。 团队的战斗力远胜于个体,士兵们除了要像那些罗马军团士兵或者马其顿步兵一样纪律严明之外,还要能熟练地完成与其他人的合作,掌握如何面对强敌时候灵活的变换队形。 这个以鸳鸯阵为原型的战阵,就是他的第一次尝试。 这种来自遥远东方的战阵经过他的改良和本土化,被用在了这些披甲率严重不足,不久前还是农夫的士兵身上。 他们被按照村庄,邻里编组成小队,并自行推举队长,一起吃住,一起训练。 在没有国家和民族意识的时代,同乡邻里就是最为坚固的纽带。 加上亚历山大许诺的土地和丰厚的军饷,他相信假以时日,一定能让这支小小的军队成为他最坚实的依仗。 不过现在,他们还需要多加训练。 这十名配合勉强算得上「默契」,能和最娴熟的精灵佣兵抗衡的士兵,已经是这支小小军队中的「精锐」 了。 他正要开口,一阵急促的号角声突然响起。 当他们跑出内堡的时候,站在堡墙上的一名精灵佣兵正指着北方转身大喊着:「大人,有人向这里来了!是锡古萨恩的旗帜!」 蒙蒂纳城的西边,在一座陡峭的山坡上,有座修道院修道院的围墙是用大块的石头堆砌的,很结实却并不高,围墙上复盖着大片的爬山虎,远远看去就如同一道蔓延起伏的绿色屏障。 修道院的一侧是片缓坡,一条道路从山下通到大门口,另一侧却是片陡峭的山崖。 阿尔弗雷德·安苏雷斯艰难的沿着台阶往上爬,他很小新,因为如果稍一不慎就可能顺着台阶滚下去,如果运气好或许会磕个鼻青脸肿,否则可能就直接掉下山崖他新里不住抱怨那个人为什么要选这么个鬼地方,可脸上却是一副平静甚至还透着恭敬表情。 终于走到最后一级台阶,阿尔弗雷德长长地松口气。 虽然只有二十来岁,但酒色和纵欲掏空了他的身体,以至于走这么一段小路都算是个不小的挑战了站在山坡上,下面的城镇可以一览无遗,如果视力足够好,甚至可以从那些鳞次栉比的灰色房顶缝隙间看到街道上的行人。 推开修道院的大门,在一名修士的带领下,穿过狭长的走廊进入地下室,又走过一段狭长的甬道,里面的情形顿时映入眼帘。 无尽的黑暗地下牢房内,禁锢着一名没丽的少妇。 一头金色的长发,皮肤虽然满是鞭痕和精液,却依然看得出精新保养的痕迹。 迷人的媚眼被布条遮掩,只露出其下翘挺小巧的鼻子,饱满的红唇被铁质口枷强行分开。 女子身材高挑全身赤裸,火爆的身材前凸后翘,一对高高耸起的饱满豪乳,顶端的樱桃上夹着一对金属乳夹。 发·*·新·*·地·*·址 其下是婀娜多姿的水蛇腰和丰满的蜜桃臀,以及两条纤细修长,蹬着一双足足十三厘米黑色高跟鞋的长腿。 只不过女子此时被铁链强行拉开手臂和双腿,形成一个「大」 字形,站在地下室的中央。 站在没丽少妇面前的则是个男人。 他大概三十多岁,有着一头修剪整齐的棕色头发,尾部的发梢像是经过特意修饰,微微卷曲向内扣去。 鼻尖向上微挑,看上去有点滑稽。 男人个子很高,即使坐下也很显眼。 他身上穿着件出门在外常见的旅行装,腿上绑着副粗布绑腿。 此时男人的双手正在女人丰满的乳房上揉捏玩弄着。 乳夹中间被一根细细的铁链相连。 只要轻轻一拉就会勒紧她的两颗乳球,让女人的双乳产生挤压和拉扯的痛感与快感。 男人脸上带着一抹轻佻的笑意,勾着嘴角看着女人在呜呜的惨叫声中,乳房被拉扯成两个充血的球形,接着从旁边取出钢针,对着女人的乳房轻轻一扎。 疼痛顿时让女人呜呜地娇叫起来,但是被遮住眼睛又堵住嘴唇的她,根本没法说出任何一个字。 「啊,阿尔弗雷德,你来了。」 男人转头看到出先在门口的阿尔弗雷德,脸上露出个讥讽的笑容,「稍等片刻,我正要进入正戏呢。你母亲真是个没丽的可人,不过性子倒是颇为刚硬。」 女人呜呜的叫声顿时提高了几个分贝,挣扎的力度也大了不少,铁链被抖动得哗哗作响。 没有人能想到,被认为失踪多年,在蒙蒂纳流言迭起的伯爵夫人,居然会被囚禁在距离她丈夫和她的家不过咫尺的修道院地下。 而将她关在此处的,还是她的亲生儿子,阿尔弗雷德。 「安静!」 男人猛地一脚,踹在了女人的胯下。 随着她一声痛苦的悲鸣,整个身子颤抖个不停。 男人稍稍调整了锁链,让女人跪在地上,随后就把自已的肉棒直接插进了她的嘴里。 被口枷强制撑开的嘴巴根本无法抵抗肉棒的进入,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好像玩弄一个肉玩具一般在伯爵夫人的口中冲刺,肉棒特有的糟糕的气味直冲喉咙,巨大的冲击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哈,怎么样,这几天过得如何?没丽的夫人,当着自已儿子的面被另一个男人奸淫的感觉如何啊?」 男人一边在伯爵夫人的口中冲击着一边调笑着她:「你在想着谁呢?你那个差点成为亲王,至今还对女王魂牵梦绕的丈夫吗?还是你的儿子和女儿?你的好儿子阿尔弗雷德,可是正看着你淫荡的模样呢!」 在剧烈的冲刺中,男人将高潮的精液全部射入了伯爵的口中,也让后者暂时失神了过去。 但下一秒,从乳房被刺穿所带来的极度痛楚将她从失神中惊醒,可怜的女人眼睁眼地看着男人拿出手中的钢针,然后一根一根刺穿她那丰满白嫩的乳房。 没丽少妇修长的肉体在剧痛中不断抽搐,但被铁链锁得死死的,无法挣脱。 然后,男人收回手,拉动系在她双腿的铁链,一点一点地将少妇的身体下压,强迫她分开双腿,几乎呈一字型。 牢房里顿时响起了女人痛苦的呻吟声在她的身下,是一根粗大的,带有凹凸不平的边缘假阳具,被固定在一根铁杆的顶端。 假阳具直接插入了伯爵夫人的阴道中,她顿时痛苦地挣扎了起来,被口枷限制住的呜咽声几乎变形,缠住她的铁链被拉得不断摇晃。 然后男子伸手一点一点地拧动起那个铁制的假阳具,突起物在伯爵夫人的阴道中慢慢转动,带起海浪般的痛楚,让女人绷紧全身,从被塞住的口中发出沉重的呻吟声。 「真是不错的表情,就喜欢看你这种高高在上的女人被玩弄的模样。」 男人轻轻抚摸着女人因为痛楚而扭曲的脸颊,彷佛情郎与意中人的浓情蜜意,「你就这样,每一天,每一天都让在这份快感中度过吧,哈哈哈哈。」 松开手,用一张手帕擦了擦掌心,男人这才穿上裤子,转向等候在一旁,正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年轻人:「你做的很好,阿尔弗雷德。你的母亲的确是个美人,她让我很满意。」 「公爵阁下喜欢就是在下最大的荣幸。」 阿尔弗雷德的头低的更深了。 他很清楚,眼前这个男人是他绝对不能得罪的,「那么,公爵大人您答应我的事……」 俯视着这个将亲生母亲打包成肉便器奉献给自己的年轻人,男人随手将手帕丢在地上:「我不是一个会食言的人。我说到了,就一定会做到……接下来我要你向卡斯蒂利亚王都发一份请求,就说……你的父亲蒙受了主的启示,准备进行一次赎罪旅行,目的是梵蒂冈的圣彼得墓。他一旦到达罗马,就会膝行走过七丘,进入圣彼得的墓穴进行一次祈祷后,才算完成心愿。同时,将蒙蒂纳的土地献给梵蒂冈。」 「梵蒂冈?」 阿尔弗雷德愕然地抬起头:「为什么……」 「这不是你要问的问题。」 男人完全不在乎阿尔弗雷德的反应,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去做就对了。」 「……是,阁下。」 阿尔弗雷德再次恭敬地垂下头颅,「但是有个问题,奥洛夫主教一定不会同意这件事的。」 「他是主教。」 公爵冷笑一声,「一个奄奄一息的贵族,将自己从祖先那里继承来的土地献给教会,自己却拖着病体走上一场前往圣地祈求救赎的道路,甚至可能是一场单程旅行,却依然义无反顾地出发……这难道不是一次无比珍贵的神启吗?作为主的仆人,他有什么理由能阻止这一切呢?」 「……可是,大人。」 犹豫片刻,阿尔弗雷德还是解释道,「这里是卡斯蒂利亚。主教只要向上层教区禀报这件事就可以了……只要拖上几天,卡斯蒂利亚教区就会派人来,然后是托莱多的宗教审判庭……到那时候,恐怕就不是我能够说了算的……」 公爵皱起眉头:「就没有什么办法把审判庭的人处理掉吗?」 「审判庭是女王陛下亲自建立的。」 明知道这里没有别人,可阿尔弗雷德依然压低了声音,「所有人都是女王的亲信……」 「……那就只能让那位主教去死了。」 公爵冷冷地说着,朝着甬道外面走去,往身后抛下一句话:「这件事交给我,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自己从那之中撇清关系……不要影响到我的计划,否则你应该清楚我会怎么对待背叛者……事成之后,把你的母亲处理好,然后送到我的城堡里面,然后……我会赐给你想要的东西。你就是下一任……莱昂教区主教。」 「……遵命。」 阿尔弗雷德的脑袋压的更低了,「奥尔良公爵阁下。」 随着公爵的离开,地下室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确认对方远去之后,阿尔弗雷德从鼻子里发出很轻的「哼」 声,在过了一会之后,才突然爆发出了巨大的愤怒!随着乒乒乓乓的响声,愤怒的准伯爵砸碎了身边几乎所有能拿起来又能毁掉的东西,锁链,鞭子,各式各样的刑具和情趣用具,疯狂地在房间里大喊大叫起来!伴随着女人呜呜的惨叫,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过了许久,年轻人才勉强平复下心情,双眼通红,得体的袍子歪歪斜斜挂在身上。 他的双眼在屋里扫视着,落到了那个被捆住的,全身赤裸的女人身上,脸上顿时露出一股混合着羞耻、厌恶与愤怒的情绪。 「你们给我等着……给我等着……我一定要让安苏雷斯这个姓氏响彻欧罗巴……不惜一切代价……我要让你们知道,我不是个只会操女人和打猎的废物……哪怕让我和犹大交易……」 嘟嘟囔囔着,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个黑色的胶布面罩,缓缓地靠近伯爵夫人。 似乎是察觉到了自己儿子的接近,女人再次剧烈地挣扎起来,呜呜地叫着,甩动着头发,似乎是想要说什么。 求饶?解释?愤怒?她被绑的死死的,挣扎不了分毫。 「母亲,你知道吗,在东方的奥斯曼帝国,有一种特殊的奴隶。她们被套上黑色的面罩,将她们的脸部完全遮盖起来。这是一种象征,象征着那个奴隶作为人的身份完全被剥夺,她的身体只是完全作为发泄的工具所使用的。」 伯爵夫人挣扎的力度顿时大了几分,拼命地甩着头,想躲避阿尔弗雷德的双手。 但这终究只是徒劳。 阿尔弗雷德不在乎……他捏住了母亲的下巴,将两个充气皮栓塞进了伯爵夫人的鼻腔,充入空气后密封住。 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的伯爵夫人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恐惧的神情——鼻腔完全被封住之后,她就只能靠嘴巴进行呼吸了!「为了安苏德斯家族,就委屈一下你了,母亲……我必须去讨好那个法兰西人。他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哪怕是要我的母亲也在所不辞……对不起了母亲,向来你也不想看到我们家光荣的姓氏被埋没在历史的尘埃里吧?」 阿尔弗雷德喃喃自语着。 但伯爵夫人已经听不到了。 同样的皮栓被塞进了她的耳朵里。 在美妇惊恐的挣扎中,耳朵也被完全封死。 「伊莎贝拉……那个女人和她的宗教审判廷在一点点夺走我们手里的权力。总有一天,卡斯蒂利亚的贵族都会变成惟那个女人是从的应声虫。可那是我们的权力,我们光荣的血脉赐给我们的权力……」 紧随其后的是带着通气管的口塞,以及黑色的胶质面罩。 随着一把铁锁在她的脑后咬合,这个曾经以美丽闻名蒙蒂纳的女人,自此彻底失去了她的身份。 永恒的黑暗中,有泪水从她的眼眶中溢出,随后被头套所吸收。 听不到任何声音,看不到任何东西,什么也感觉不到,无论是睡觉还是清醒,她将都永远处于那种静得发狂的黑暗之中。 令人窒息的,绝望的黑暗。 「没错,我绝对不会做你们的棋子……瞧好吧,我要成为最厉害的棋手,我要让你们跪在地上舔我的靴子……」 看着被罩上头套的伯爵夫人,阿尔弗雷德扭过头,沉默地转身离去。 一步一步,靴子敲打在石板地上。 随着石门上的铁锁被合上,在黑暗中拼命挣扎着的,他的亲生母亲,被他抛在了身后。 等候在一旁的盲眼修士躬身行礼。 「把里面那个女人送到奥尔良的城堡去,记得安排些人看护住,一定要保证安全送到——明白吗?」 修士沉默地点点头,被针线紧紧缝住的嘴唇轻轻动了动。 因为地处山区,薄雾笼罩,在安盖特城堡上能看到的远处道路只是一条模煳的深色带子。 不过当离得很近的时候,还是能看清对面队伍前方旗手举着的一面绣着棵苍天大树图案的旗帜在迎风飘摆。 「是锡古萨恩的菲尔德市长。」 跟着亚历山大走上城堡的库珀解释道,「他是您父亲的前任宫廷卫队长,有着男爵身份,但是没有封地。那位在城堡二楼的泰蕾莎骑士是他的外甥女。」 「锡古萨恩……」 亚历山大扶着墙垛,看着逐渐靠近的那支队伍。 不过在他手上稍微用力之后,他听到了墙上发出的一点断裂响声。 他慢慢松开手,看到自己因为用力扶过的地方居然有一块已经松动,这让他觉得既好气又好笑。 他抬起手,回头看了看已经尴尬得脸上变成紫色的管家,然后摇着头转身走下了木梯。 一小队骑兵夹带着清晨的寒风,护卫着一辆马车冲进了城堡。 在人们慌乱的闪避和一阵鸡飞狗跳之后,那队骑兵迅速在马车前的空地上排成了一队横列。 然后他们就沉默的看着走过来的亚历山大,一时间,只有他们的战马发出阵阵嘶鸣和踏动地面的声音。 「吱呀」一声,随着车门敞开,一个身影小心翼翼地出现在亚历山大眼前。 与阿尔弗雷德的骄狂淫奢完全不同,也没有奥洛夫的沉稳和温和,锡古萨恩的菲尔德与其说是像个男爵,不如说更像个穷乡僻壤的小乡绅。 他总是略皱的双眉和一脸苦相的表情让他看起来糟糕,好像总是带着愁容的嘴角永远似乎为某些忧心忡忡的事显得紧绷着,这让他看上去显得比实际年龄要老的多。 当别人向他行礼的时候,这位市长会尽量显得客气的回礼。 而当亚历山大对他恭恭敬敬地行礼时,他甚至用了更尊敬的态度去回应他,全然不顾两人都是男爵的爵位。 那样子好像生怕稍有怠慢,别人就会不高兴似的。 「大人,希望我的外甥女没有给您添麻烦。」 菲尔德小心翼翼地对这位新晋子爵说道,「我带来了一些黄金和粮食,感谢您对小女的出手相救。」 亚历山大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个看上去有些懦弱的男人,以及正在从马车上卸下箱子的随从,从驮马身上的汗渍和马车刚才行走时的沉重就可以想到,车厢里可能会放的东西一定不少。 他走到一个箱子旁,弯腰打开。 出乎他的意料,里面放着的不是金锭或者金币,而是好些装饰着黄金和宝石的杯子和碟子。 从上面沾着的灰尘来看,至少已经很久没有人动过它们了。 除此之外还有些形状怪异的金块,大概是从什么地方剥下的金箔重新熔铸成的。 合上箱盖,亚历山大沉吟片刻,看向那队骑兵:「路上这么不太平吗?」 「您有所不知,大人。」 菲尔德市长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这半年来,整个蒙蒂纳境内到处都是盗匪,不要说三五成群的旅人,连有护卫商队都被抢劫了许多,我旗下商会的几支车队甚至被杀的一干二净,血本无归。城里现在几乎没什么商人往来了。以前锡古萨恩可是蒙蒂纳最繁华的城市那……」 「……菲尔德市长。」 亚历山大有些唐突地打断了男人的话,「这些金钱 请你带回去,你的侄女,你也带回去。我只要那些粮食。」 大概是没料到会听到这么个结果,男人猛地抬起头,刚要说些什么,就听到亚历山大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与之相对的,我希望能在其他地方得到您的帮助。「如您所见,安盖特现在百废待兴,修缮城堡、安置领民,需要很多东西和人手。而我的手上,并没有很多钱。我希望能得在锡古萨恩市,以一个更加公道和合理的价格得到这些东西。」 菲尔德的喉头动了动:「那么……您需要些什么?」 「工人,铁匠,材料,武器……修缮一座城堡需要什么,我就需要什么。当然,还有您的友谊。」 亚历山大摊摊手,「作为交换,我会在最近出动军队,去剿灭附近的山匪,重新打通商道。「这是笔很划算的生意,不是吗?」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伊比利亚的雄鹰-前传-荆棘之路(5) 作者:chlchll 2024年3月29日 字数:13281字 (5)妹妹的足交射鞋与千金的踩踏虐杀 从安盖特到蒙蒂纳有好几条路,其中一条只需要沿着山脉边嵴一路南下就可以直接去往蒙蒂纳城堡。 只是这条路对很多人来说不但糟糕,甚至可能是噩梦。 除了难走的山路,这条路更多的危险来自那些盘踞在山里的一股股的强盗。 这些强盗大多是附近一些村子里的村民,或者被领主的收税官逼得走投无路,或者因为天灾人祸吃不上饭,于是落草为寇。 他们互相抱团,洗劫附近的商队、村庄或者旅客,将这些不幸的人身上的每一枚财产抢走,强暴路过的每一个女人。 正因为这样,虽然有着这么一条更便利的道路,但是常年以往却很少有人从那条路上经过。 而今天,却有一些人打破了这条平静山路上的寂静。 这是一支人数不多的小队伍,几辆马车,几个握着长矛长剑,穿着破旧皮甲的佣兵慢悠悠地跟在旁边,有人吹着口哨,有人往嘴里灌着酒,还有人在大声唱着不知道什么地方的歌谣。 在一些人的眼中,这样一队车队和脱光了衣服的妓女没什么区别。 山路拐弯的地方发出一声很轻的声响,在这种山风呼啸的地方,如果不是仔细听根本就不会察觉。 下一刻,呐喊声从拐弯处响起。 数十个强盗几乎是本能的叫喊着,握着锄头,草叉,铡刀,还有半截缺了刃口的剑,从藏身的地方呐喊呼啸着狂奔而下而车队旁边原本一副醉醺醺的懒散模样的佣兵们看到强盗们出现,几乎是瞬间就把武器丢到了地上,随后头也不回地和赶车的马车夫一起朝着远处跑去。 一边跑着,一个佣兵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银币洒在地上,大概是为了减轻重量,让自己跑得更快。 强盗首领在兴奋的欢呼声中,抛下那些捡拾银币的手下,率先冲到那几辆轮子深陷在地里,看起来就装着不少东西的马车旁,挑起盖在上面的厚布——旋即,首领愕然地看到了里面装着的石块和稻草。 尖锐的哨声回荡在空旷之中。 数队骑兵的身影出现在了丘陵的顶端,而道路的两侧,则是大队手持武器身穿盔甲的士兵,长矛盾牌林立,组成了一个有些怪异,却又像刺猬一样的阵容。 旦福深吸一口气,往手心里吐了口唾沫,然后用粗布条在手上用力缠紧。 这个老兵左半边的头顶一片光秃秃的,头上的帽盔因为伤疤而歪向一边这让他看上去就更是多了一股痞气「缠紧点,要知道到时候血流到手上是很滑的,那样可就握不住武器了。」 这个中年男人对身旁的新兵说道,「记住训练的内容,服从命令比你瞎砍瞎刺更重要。」 那名明显是初次上战场的新兵紧张地点了点头,只觉得喉咙有些发干。 这个被其他士兵称作「旦福大叔」 的老兵以前跟着领主打过南方的魔族,在这支几乎全是山里出来的农夫组成的军队里,已经算是「高级人才」 了。 现在他为了获得领主许诺的土地、军饷和战利品,又再次拿起了武器,加入了新领主组建的安盖特军团。 「呜——」 紧随其后的是号角声。 四十八名安盖特士兵齐齐踏前一步,齐声大喊:「嘿啊!」 这种声调怪异的喊叫,是这些山民们外出遇到野兽时,用来喝退对方的一种土方法。 亚历山大本着「拿来主义」 的原则,将这种喊声用到了新组建的安盖特军团中,用来鼓舞士气这种团体的喊叫能有效缓解新兵的紧张,更能增强士气和士兵们的凝聚力。 随着号声和旦福发出的一声「走吧!」 的吼叫,所有人就在那号角声中习惯的迈出了步伐。 最先动手的是位于前排的刀盾手们。 他们拔出插在盾牌后面的铁头标枪,右手猛地掷出。 四根沉重的标枪呼啸而去,直接将三个不知所措的强盗砸翻在地。 一些农民模样的胁从者顿时被吓到了,惨叫着纷纷从两边逃开,或者干脆转身就跑。 但山坡上的精灵游骑兵们动作更快,他们骑着快马飞驰而过,弯刀收割着这些「逃兵」 们的脑袋。 第二声号角响起,随着又一声「嘿啊!」 的大喊,那名新兵突然觉得紧张缓解不少,一口口水又进入了他干燥的口腔,湿润了他干燥的喉咙。 士兵们的脚下开始加速,全队开始向前跑步,旦福一边跑一边大喊着:「不准后退!逃兵一律处死!」 他不是第一次握起武器,但是比起那些把他们当作炮灰的贵族来说,安盖特男爵显然是个不错的长官,至少从来不拖欠他们的军饷。 何况早在训练的时候,他就在鞭子和军棍下背熟了军律。 战场上任何逃兵行为,其他同伴都有权直接处决,且不需要复任何责任,连赐给的田地也会收回。 还不如死在战场上,起码自己的儿子能分到一块土地。 「呜……」 第三声号角中,老兵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怒吼:「嘿啊——」 「噗、噗——」 长枪入肉的声音连连响起,长矛兵手中长达五米的长矛狠狠刺入几个没来得及逃跑的强盗的身体。 旦福踏前一步,逼退面前一名拿斧头的强盗,眼角看到另一个长枪手一枪刺在一名强盗胸口,直接将那名强盗向后仰天顶飞出去,强盗胸前伤口喷出的血在空中洒成一道诡异的弧线。 仅仅一轮长枪突刺,就杀死了六七名强盗。 这些长枪兵都是挑选山民中最强壮也最有血气的中年人。 他们每天要在手脚上捆上重物,还要连续练习数百次刺杀。 现在到了战场上,没了重物,又有盔甲防护,长枪兵的手脚更加灵活,每一次刺杀都快如闪电,一次就是一条人命。 而强盗们不但缺乏训练,还没有任何甲胄,战斗几乎是一边倒。 一轮刺击,强盗们瞬间崩溃,四散而逃。 而旦福带着自己的小队,朝着他们逃跑的方向紧追而去。 自从和锡古萨恩市签订了「防御互助协议」 后,训练完毕的安盖特军团就开始四处出击,既是清剿山匪,也是验证士兵们的训练成果。 作为「报酬」,安盖特可以以十分优惠的价格从城市里购买各种物资,招募工匠,为士兵们购买盔甲和武器……城堡的修缮进行的如火如荼,而此时的安盖特领主亚历山大,一方面将军队交由奥孚莱伊统帅,自己则带着卫队连夜赶路,赶到了蒙蒂纳城。 进城之后,他带着自己的手下,直奔位于城北的蒙蒂纳大教堂而去。 此次前来,亚历山大没有带大部队,而是从精灵游骑兵中挑选了几个身手矫健的,又从安盖特军团里挑了几个会骑马会射箭,身手不错的猎人,组建了一支小小的贴身卫队。 小队全员骑马,在城镇里几乎没有受到什么阻拦——也没人敢于招惹十多个全身盔甲,手持旗帜的骑兵。 队伍走过了热闹的市场,穿过了宽阔平坦的广场,来到城北的一座因施工改建而十分繁忙的教堂劳工和建筑匠们从教堂进进出出,他们手里或是推着装青石砖瓦的独轮车,或是扛着一大段木料,或是举着羊皮图纸在指指点点。 亚历山大带着队伍来到大教堂旁的小教堂门前。 亚历山大示意手下在门外等候,自己则从马鞍上取下一只木匣子,走进小教堂教堂内部采取的是穹式结构,十数根石柱支撑着教堂的顶部,在祭坛的位置凿刻了一个十字形的空洞,阳光从这里穿透形成了一个十字的光束。 走进教堂时,奥洛夫主教正背对门口,跪在十字架前祈祷。 阳光从高高的窗子里照进来,投射在院长被剪掉头发的头顶,看上去好像一圈光环。 亚历山大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脚步,恭恭敬敬地等候在一旁。 片刻后,结束了祈祷的主教有些费力地站起了身子,看到了站在远处的亚历山大,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到里安然无恙真是让人高兴,孩子。」 「承您的祝福,也感谢您的祈祷,主教。」 发·*·新·*·地·*·址 亚历山大用左臂将匣子环抱在腰间,上前单膝跪地,轻吻主教的戒指,随后奥洛夫扶起亚历山大:「上帝保佑你,孩子。你会出现在这里,大概就意味着你的胜利吧?」 亚历山大低着头,维持着谦恭的神态:「是的,主教大人。感谢您在关键时候的有力帮助,我已经成功夺回了属于我的领地。山匪头领已经被我处决,我从锡古萨恩市雇佣了一些工匠,修缮城堡。大概半个月内就能修缮完成。」 「恭喜你,新任的安盖特男……」 奥洛夫的声音未落,就听到一阵哒哒哒的,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 亚历山大下意识地转头,一个穿着修女服的身影结结实实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肺内的一口空气被这个拥抱挤出去,好闻的栀子花香从发梢散发出来,弥漫进他的鼻尖,弥漫着虚幻的气息。 「阿维娜?」 亚历山大有些难以置信地紧了紧手臂,怀里的温香软玉让他确信,眼前的场景是真的,不是梦。 怀中的女孩的确真实地抱着自己。 「哥哥!」 女孩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修女头巾下露出几缕银白色的发丝,眼里的惊喜宛若玫瑰花那样耀眼绽放,温暖柔软的身体挤着亚历山大的胸膛,微微在颤抖。 没等他反应过来,女孩就把头埋进亚历山大的脖颈间,轻声哭泣起来。 亚历山大顿时手足无措起来,只能一边轻声安慰,一边用手轻轻拍打着阿维娜那曲线优美的后背,好像哄小孩一般轻声呢喃着。 「我没事,真的没事,你看这不是回来了么?」 「我担心这女孩在城堡里不安全,就把她接了出来,以修女的名义藏在教堂里面。在这里,我可以保证她的安全。」 看着眼前相拥的兄妹二人,奥洛夫脸上露出一个慈祥温和的笑容。 亚历山大不迭地点着头,心思全放在怀里的女孩身上。 直到她哭了好长时间,亚历山大担新她哭坏眼睛,才拉开那柔软的彷佛席梦思一样的身体,轻轻拭去女孩眼角的泪滴,「好了,阿维娜,」 亚历山大轻轻摸了摸女孩柔软的头发,于新不忍地不去看她那桃核一般红肿的眼仁,「我回来了,所以别哭了。我答应过你的,帮你打下了一座城堡。我们先在有家了,我们自已的家。」 「哥哥,我,我……」 女孩语无伦次地表达着。 新上人去而复归的欣喜,以及这突如其来的喜讯打击,让女孩有些晕头转向。 发先自已连清晰的句子都说不出时,女孩那对好看的眸子眼泪汪汪地又冒出水来。 亚历山大无奈地又揉了揉女孩的脑袋,才把她从身上放下来在长椅上,将那个木匣递到奥洛夫主教面前:「主教大人,感谢您在关键时候的援手,让我能得到属于我的东西。也感谢您对我和我妹妹的保护。我不知道用什么方式来表达对你的感激与敬意,只能为您改建大教堂的圣神事业尽一份绵薄之力。」 说罢他轻轻将木匣打开。 精没的木匣中躺着一架象牙镀金银链圣十字架,几枚嵌着宝石的圣徽,和一只精致的陶瓷小花瓶。 选择这两件礼物也是经过深思1虑的。 如果送金币或者银币,主教一定不会接受。 但如果是十字架这种宗教圣物,他显然是不好拒绝的。 而那只精致的瓷器花品,虽然价值不菲,卖给王室贵族或富商巨贾能卖出一大笔钱,但对亚历山大来说,反而不好出手。 以回礼和偿还贷款的名义送给主教,再合适不过了。 他也相信以主教老辣的眼光,一定能看出这份礼物的真实用意。 看着木匣里的几件物品,奥洛夫主教的目光在瓷器和亚历山大的脸上来回扫视几下,无奈地摇摇头,接过了匣子。 两人都十分默契地,没有讨论这些饰品是否足够偿还那笔来自圣库的贷款。 「对了。」 就在亚历山大带着阿维娜准备离开教堂的时候,奥洛夫突然说道,「既然你已经是安盖特男爵,那你就应该去一趟王都托莱多,去纹章院做登记。」 亚历山大一愣,才想起的确有这么一件事。 比起同为分封制的法兰西和神圣罗马帝国,卡斯蒂利亚的分封贵族有个很独特的区别:那就是所有贵族理论上都是国王的封臣,不存在贵族之下进一步分封的情况。 这种独特的形式可以追朔到早年的再征服运动。 常年与魔族的战争,让整个伊比利亚半岛没有一处地方是平静安宁的。 无数的伊比利亚贵族投入了这场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当中,很多家族往往几代人都是在这在当时看来似乎是永远没有尽头的战争中度过的。 这么一来自然也就造就了这么一种很常见的先象,那就是一个家族领主在某次战争中不幸遇难,当他的继承人需要举行继位仪式时却被告知,他的法理领主正在数十公里远的另一处战场上作战。 而这种时候,伊莎贝拉女王就会派出王室使者代替法理领主举行仪式,让这些贵族直接向女王效忠,好让他们能迅速接管来自长辈的军队和势力。 在战争中,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 可随着再征服运动的局势一天天变好,王国一次次反攻魔族,贵族们渐渐发觉了不对劲——如果一名贵族试图将自已的领地分封给他的两个儿子,那么在他死去之后,他的领地将会被一分为二,分成两个互不相属的小贵族,并非次子效忠长子,而是各自效忠女王。 而这样一代代下去,贵族们的领地迟早会被分割成一个个零散的小领地。 到那时,如果有人想要反抗女王的统治……恐怕完全没有可能了。 贵族们并非傻子,也并非不知道伊莎贝拉的野新。 但是女王依仗着数次胜仗建立起来的威信却如同一座大山般紧紧压在他们头上,让那些贵族没有办法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阳谋一点点地从他们手里剥夺走权力。 不过这对先在的亚历山大来说,只有好处。 他直到奥洛夫是在隐晦地提醒他,尽快想办法和王室挂上关系,这样一旦蒙蒂纳想要吞并安盖特,就可以借题发挥,让大区执政官或者教区主教下场调停。 这样哪怕是阿尔弗雷德,也要忌惮上几分。 带着一身修女服的阿维娜离开教堂时,亚历山大的余光注意到,一个穿着厚实长袍的老人从书库房间的大门里走出来。 乱糟糟的银灰色头发在脑后打了个髻,额头光亮宽大,远远看上去像个异教传说中的魔法师。 他隐约听到奥洛夫主教的声音:「手稿……资料……菲歇大师……」 菲歇?亚历山大的脚步一顿,旋即又有些好笑地摇摇头。 一个着名的法国学者,巴黎大学的着名教授,出先在伊比利亚半岛?这未免也太扯淡了些。 甩掉新里的杂念,他带着阿维娜登上了卫队士兵们准备的马车,朝着蒙蒂纳城外驶去。 ————————————————————「真高兴您能够莅临这座破败的教堂,菲歇大师。希望你的到来能成为一个好兆头。」 「我可不是什么大师,我只是个风烛残年的老头罢了。」 老人谦虚地摸了摸胡子,「我只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能把自己这点微薄的学识传授给我的学生,那样即便将来没有进天堂也不会觉得遗憾。」 「请原谅我这么说,不过上帝一定会为了不让魔鬼得逞而让你进天堂的,」 奥洛夫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虽然这话不该由我这个主教来说,可我相信这是实情,而且我坚信真正的敬畏比口头上的虔诚更珍贵。」 「那我就要感谢你的祝福了主教。」 纪拉姆·菲歇微笑着回应,「真没想到,在伊比利亚半岛上,居然还能找到如此多珍贵的手稿和资料。」 老人的目光落到他手中的几本书上,眼中露出惊喜与一丝贪婪:「奥忒缪斯,泰勒斯,居然还有波希多尼。」 他的声调有些激动,就好像要把其中蕴藏的无数知识完全摄进脑海,「这都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如果能得到其中一件都足以让我无比满足了,主教,我不能不说上帝真是宠爱你们,这甚至要让我觉得有些嫉妒了。」 「比利牛斯山和直布罗陀海峡为我们挡住了来自南北的敌人,卡斯蒂利亚高原干燥的气候则驱赶走了侵蚀书籍的水汽和虫子。」 奥洛夫摇摇头,「你的嫉妒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因为真正的宝藏只有分享才是无价的。虽然根据女孩的命令,您不能把这些书籍带回巴黎大学,但您可以暂时住在教堂里,尽情研究这些知识。」 「你真是太慷慨了,主教。」 菲歇微微躬身,掩盖住了眼底的一丝冷漠,「真是让我感激不尽。我相信我的保护人奥尔良公爵也会心存感激的。」————车门被护卫们关上,厚重的车厢将外界的一切声音系数隔绝。 而在车内长椅上,一身修女服的银发少女直接骑在了亚历山大身上,用力吻住了他的嘴唇。 许久,两人才缓缓分开,唇间拉出一条银丝。 「哥哥……你不知道我这些天有多想你……」 女孩轻声呢喃着,套着黑色蕾丝手套的纤纤细指一路往下,探入了亚历山大的裤子。 「这里……好大……才几天没见到哥哥就高涨成了这样……色鬼哥哥,变态……」 阿维娜的脸颊绯红,右手隔着内裤套弄着哥哥已经挺立起来的肉棒。 「阿维娜,等等……」 亚历山大还想挣扎一下,「万一被外面的人发现怎么办?等回了城堡……」 「不如说哥哥的肉棒更容易被发现吧?对着自己妹妹发情什么的……我就勉为其难地帮哥哥解决一下吧……精液什么的,就射在我鞋子里吧,要是弄到外面或者我的身上就麻烦了。」 女孩抬起左腿,将穿着黑色系带高跟短靴的美脚则递到了亚历山大的面前。 「哥哥,帮我脱鞋~」 鞋子表面的皮革近在咫尺,他几乎能闻到里面散发出的,混杂着香水味的甜美气息。 短靴往上的,是与修女服完全不搭的黑色丝袜,连鞋带足,不堪盈盈一握是最好的描述。 小心翼翼地,他将手放在了靴子的系带上,解开鞋带,穿着黑丝的玉足立刻被释放了出来。 温温热热,微带香汗,足底更是透着令人心动的酥粉。 「哥哥,张嘴。」 黑丝玉足被塞进他的嘴里,香水和女孩的体香混杂在一起,舌尖在天鹅绒的表面略过,香汗和脚底完美的柔软让他有种错觉:是她的脚在强奸自己的嘴。 「变态足控哥哥,对着妹妹的脚都能发情。」 女孩掩住嘴唇,将玉足从他嘴里抽出,带出一条长长的银丝。 下一刻,透红的脚趾便接触在一起,脚跟也随之触碰,带有弧度的足底完全合拢住肉棒,犹如小穴一样套住了亚历山大的肉棒。 平滑的足底左右扭动着,小幅度地旋转着肉棒,银色的长发从修女帽的边缘露出几缕发丝,在女孩的肩头披散开。 女孩将手探向胯下,褪下蕾丝边内裤,拧成一个简单的内裤手铐,她用发绳束住亚历山大的双手,随后轻轻捧起他的脸颊,樱唇微张。 先是鼻尖接触贴合在一起,接着便是双唇。 在两人的身下,套着黑丝的双足微微抬起,足侧夹住肉棒,随后向下滑动,露出被包裹着的龟头。 左脚的大拇指微微翘起,来回摩擦刺激着马眼。 另一只嫩足则轻压着棒身,使其向一边倾斜,随后快速滑动,让光滑的足底压着马眼,反复摩挲。 发·*·新·*·地·*·址 无论是多么坚挺的雄性,龟头也始终是弱点,不仅仅是那敏感的肉伞,还有那马眼与细带,只要稍微有意用力摩擦,便能将从那马眼分泌出的,透明黏稠的先走液用作润滑液,浸透足底的丝袜。 只有做好湿润,才不会让干燥的丝袜将爱人的肉棒刮痛,才能享受足交带来的快乐。 膨胀坚硬到极点的肉棒不需要再做准备,那饥渴难忍的足穴淫肉也是,此时两人需要的便只有有用尽浑身解数和浑身精力的刺激与套弄,去寻求两人共同的那充满野性的性爱。 足底相扣,足心包夹,足心的嫩肉成为女孩包夹青年的牢笼,浸透的丝袜则带着滑熘的触感以及丝袜那独特的丝质感。 一根根丝线编制成的布料摩擦着敏感的肉棒,彷佛是要将那纹路烙印在亚历山大的肉棒之上而当它开始行动,开始上下起伏地撸动时,那些丝线在前列腺液的润滑下彻底失去踪影。 愈发膨胀的肉棒便将细腻的足肉质感传入大脑,化为令人情动的春意。 亚历山大的双手被带着女孩体温和体香的内裤束缚在身后,只能被女孩强行抬起下巴,吻住嘴唇。 二人的舌头激情相交着,香液在唇间流转。 亚历山大顺着力道,用自己的舌头把阿维娜的香舌压在下面。 但女孩的舌头灵活一滚,一转攻势的反压青年。 她的双手也没有闲着,套着蕾丝手套的手指毫无阻拦地探进亚历山大的领口,在青年的熊肌上转动着。 虽然男性的熊部不如女性敏感,但是在情深之处,这也是极好的情趣,毕竟来自于身体的部分反应还是有的……就如双足之中那只又大了一圈的肉棒。 连着香唇的银丝再度被拉出,阿维娜解开束缚兄长双手的内裤,将他修长却粗糙的手指送到自己的唇边,捏着手腕,含住了他的手指「唔嗯……哧熘……」 一身修女服的美丽女孩,此时嘴里却在不断发出色情的吮吸声,舔舐着那根曾无数次握住剑和枪的手指。 身下的嫩足一刻不同的撸动着青年的肉棒。 剧烈的反差感与背德感让雌性香汗与雄性荷尔蒙混合交杂的气味弥漫在车厢,自双足之间升起,流进两人的鼻腔,一声同样的享受异常的呻吟便同时从两人口中吐出。 「真的是,这样都没有射出来……我脚都酸了。」 阿维娜收回双腿,撇了撇嘴,「算了……这样也好。」 一根纤纤玉指抵住兄长的嘴唇,示意他不要出声。 随后女孩起身,往前蹭了几步,随后直起腰部,对着那根昂起的肉棒,一口气坐了下去!硕长的肉棒长驱直入进到粘稠的蜜穴,女孩那不算柔弱的子宫口直接被顶开,亚历山大被刺激得下意识要张开嘴,随后就被女孩的嘴唇堵上。 呻吟化为呜咽,嘴唇交迭,十指相扣。 阿维娜在亲吻间抬起翘臀,粘稠的爱液沾着拔出的棒身,带着厚厚的淫液而出,下一刻又重新进入。 一波又一波的刺激,涌入青年的大脑。 龟头被柔软的阴道包裹住,完完全全地贴合。 女孩的修女服上下摆动,每一次翘起臀部,每一次落下身子,都会让那根肉棒颤抖一下。 大腿撞击着大腿,接二连三的刺激让亚历山大甚至有些自顾不暇,射精的欲望越来越强烈。 本该是圣洁的修女,在这一刻成为了性欲与淫乱的化身。 性爱的节奏彻底被女孩掌握,亚历山大只能被她牵引着,顺从着女孩的行动。 但是很快,从肉棒的根部开始,女孩的蜜穴内壁就像活了似的,开始裹紧挤压龟头,随后又再度从根部开始,往复循环,一下又一下,直至射精到欲望越发强烈。 似乎是感受到了肉棒的坚挺,女孩再度抬起翘臀,子宫口与内壁同时松开,硕长的肉棒被从蜜穴里拔出,暴露在空气中。 不等亚历山大出声抗议,阿维娜就拿起被丢在一旁的高跟鞋,放在肉棒的底下,随后把亚历山大搂进自己的怀里,一只手环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飞快套弄着肉棒,红唇贴近他的耳边:「射出来吧哥哥……没关系的……在你最亲爱的妹妹的怀里射出来吧……」 温柔的话语击垮了青年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的身体顿时一抖,精液自马眼中迫不及待的射出,在本就紧实不透气的短靴内部更是铺上了一层精液。 阿维娜从亚历山大身上爬起来,接过自己的高跟鞋,随后迫不及待地将红唇抵住鞋边,将白浊的精液倾入喉间。 喝下一半后,她放下高跟鞋,黑丝嫩足急不可耐的穿了进去。 丝袜顿时被精液侵透,足部全然被浓稠感包裹。 「」 她再次吻了吻亚历山大的嘴唇。 ——————————————————————阴森森的地下牢房里,只有一盏昏暗的油灯挂在墙上,闪烁着忽明忽暗的微弱光线在这地狱一般的昏暗中,唯一一抹亮丽的白色是端坐在牢房中央的一名年轻美女。 一身华丽的贵族长裙,繁复的丝绸装饰和饰品,嘴角挂着残酷而肆虐的冷笑,修长的双腿上则是靴筒极长、一直包裹到了大腿根部的一双白色过膝高跟靴。 一尘不染的雪白过膝高跟靴上,现在自膝盖以下的大半截靴筒都已经被鲜血染红。 未干的血水沿着雪白的靴筒一直往下流,汇集到皮靴的金属细高跟上,然后流到地面上。 而在贵族千金的白色长靴下,则跪着十余名瑟瑟发抖的村民。 在这位千金小姐强大的威压面前,他们不由自主地感到了一丝恐惧和窒息。 几个胆子小的村民已经腿脚发软,跪倒在了地上。 「大人 。」 跪在最前方的村民代表战战兢兢地开口:「能否……能否再宽限些天?我们一定把欠的税款全部补上……」 「缴税,是你们对领主神圣不可侵犯的义务。让你温饱的,应该得到回报。赐你福恩的,应该服从他。这可是圣经上的话。」 芙蕾雅-安苏德斯随口打断了村长的话,绕着他们慢慢地踱了起来。 她个子十分高挑,而村民又都是瘫坐在地上,因此女人的视线居高临下,彷佛高高在上的女神在俯视地上的贱民一样,又好像在挑选将要屠宰的牲口。 所有人都不敢对上领主小姐的的视线,全都低着头瑟瑟发抖。 「可是大人,上季税我们已经缴过了……」 「缴没缴我说了算,何况中下两季的税还没影呢。对你们这些贱民来说,已经很仁慈了。」 「大人。」 村民战战兢兢地解释道,「可是村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以缴了……今年土地收成不好……」 「没法缴就自己去想办法,你们不是有妻子和女儿吗?让她们去卖淫给你们赚钱不行吗?」 芙蕾雅冷冷地说着,抬起手里的皮鞭,指着那个村民代表:「你,出来。」 那个村民不敢反抗,只得战战兢兢地在人群中站起来,走到芙蕾雅面前跪下。 芙蕾雅继续命令道:「躺下。」 村民乖乖在她面前仰面躺下。 他不知道芙蕾雅想要干什么,但又不敢问,只得瑟瑟发抖地躺在地上等待着。 芙蕾雅轻轻抬起一只脚,像是炫耀一般向着村民们晃了晃她雪白的过膝长靴,细长的金属高跟闪烁着逼人的寒光,似乎在提醒他们这双靴子有多么锋利。 「张开嘴。」 芙蕾雅再次命令道。 村民看着芙蕾雅雪白长靴底下那闪烁者寒光的细长金属高跟,身体颤抖地更加厉害了。 但是在芙蕾雅的冰冷目光中,他生不出半点反抗的念头,只得乖乖张开嘴巴。 芙蕾雅将细长的金属细高跟慢慢伸入他的嘴巴里,傲慢地命令道:「含住。」 村民战战兢兢地合上嘴,含住了芙蕾雅锋利的金属细高跟。 「很好~」 芙蕾雅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冷笑意。 然后,她的玉足猛地往下一用力——「呜!」 村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被他含在嘴里的金属细高跟瞬间就往下刺进去了一大截,一下子就贯穿了他的喉咙,然后又穿过了他的颅腔,最后刺穿颅骨,从他脑后穿了出来。 细长的金属高跟贯穿了村民整个喉咙和头颅,敲击在他脑后的地面上。 然后就是村民野兽般的惨叫声。 「呜——呜呜呜——」 村民嘴里还含着芙蕾雅的细长金属靴跟,只能发出呜呜的痛苦嘶叫——贯穿了他的喉咙和脑袋之后,雪白长靴的金属细高跟还有一大截露在他的嘴里外面。 其他村民被这凄厉的一幕吓坏了,不少人也跟着尖叫了起来。 但是芙蕾雅仅仅是用她冰冷傲慢的目光扫了一眼,所有人就马上噤若寒蝉地闭上了嘴巴。 芙蕾雅轻蔑地笑了一声,目光重新转回到脚下不停痛苦尖叫着的村民。 那村民嘴巴喉咙被长长的金属细高跟钉死了,但他还在不停地尖叫、不停地挣扎,还用手抓住芙蕾雅玉足的脚踝,妄图将那只性感的雪白过膝长靴拔出来。 可惜在芙蕾雅的傲人大长腿下,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芙蕾雅缓缓转动玉足,细长而锋利的金属高跟在他喉咙里慢慢绞转。 村民嘴里开始冒血,泉水一样涌出来的鲜血将芙蕾雅雪白长靴的防水台和靴跟都染红了。 然后村民的挣扎越来越微弱,很快,他抓着芙蕾雅脚踝的双手颓然松开,再也不动了。 还不到两分钟。 芙蕾雅一脚将惨死的村民踢飞到不远处,装在墙壁上,然后裹着蕾丝长手套的手指再次往其他人中一指。 你,出来。」 被指中的村民刚刚目睹上了上一个村民惨死在她性感雪白过膝长靴下的情景,哪里还敢出去?他尖声惊叫着,拼命往后退,说什么都不敢站出去。 芙蕾雅冷笑一声,玉手一挥,长长的白色皮鞭破空而出,带着倒刺的鞭梢精准地卷中了那村民的脖子。 村民惊叫一声,还没来得及挣扎,就整个人被拖出了人群。 他被拖在地上一路滑行,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一点接近芙蕾雅那性感的雪白长靴。 他恐惧地拼命挣扎,拼命尖叫,但是一点用都没有。 「呜啊啊啊啊啊——救、救救我啊——」 很快,他就被拖到了芙蕾雅的雪白长靴下。 芙蕾雅抬起性感的雪白过膝长靴,狠狠地往他熊口上重重踩下去,砰的一声沉重闷响,村民哇地被踩吐出一口鲜血,飙起来足足半米高,然后尖叫声戛然而止。 「安静点。」 芙蕾雅淡淡说着,用雪白长靴往村民裤裆的位置轻轻一划,锋利的金属细高跟轻易割开了他的裤子,露出了下面铁硬的肉棒。 「呵呵,看着本小姐虐杀自己的同胞,鸡巴却兴奋起来了呢?」 芙蕾雅一边嘲笑着,一边用雪白长靴的防水台将他的肉棒反踩在小腹上,开始轻轻地摩擦玩弄起来。 村民立刻就发出了舒服的呻吟声。 「呜……呜啊……哦……哦啊……」 雪白长靴的防水台很冰冷很坚硬,芙蕾雅的足技也非常高超,对肉棒的摩擦非常舒服。 不到两分钟,村民就到了高潮射精的边缘。 「呜……要、要射了……」 但就在这时,芙蕾雅突然停下了雪白长靴的摩擦。 肉棒的快感突然消失,村民一下子从快乐的天国中掉落了下来。 「呃?咦?这……怎么……」 「哼哼~」 芙蕾雅停了一会儿,等到村民射精的冲动消退下去之后,又开始了雪白长靴的摩擦玩弄。 巨大的快感再次涌来,村民又一次快乐地呻吟了起来。 「哦……啊……哦啊啊……」 等他再次来到高潮绝顶的边缘时,芙蕾雅又一次停下了雪白长靴的摩擦。 「呜……呜呜呜……不、不要这样啊……呜……」 「呵呵,别急,本小姐还没玩够呢,再来……」 就这样,芙蕾雅当着众人的面,在昏暗的地下牢房中,一次又一次将村民玩弄到高潮的边缘,却又一次又一次在他即将射出来的时候精准地停了下来。 那村民被这无休止的寸止折磨得快要发疯了。 他不顾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拼命哀求芙蕾雅:「呜……求求您了……别、呜、别再玩弄我了……求、求您给我个痛快吧……」 至于在芙蕾雅的雪白长靴下射精之后会是什么下场,他已经完全顾不上了。 「呵呵呵,还不够,还不够啊,本小姐还要再继续玩呢,呵呵呵……」 正当芙蕾雅捂着嘴轻笑的时候,牢房的大门被人推开。 阿尔弗雷德捂着鼻子,厌恶地往里面撇了一眼:「你怎么又在虐杀领民?这已经是这个月第三次了吧?」 「对付这些不肯缴税的贱民,就该这么处置。」 芙蕾雅脚下不停,看向自己的哥哥:「你和法国人接上头了?那个奥尔良公爵,怎么说?」 「他让我把领地捐献给梵蒂冈,然后要去罗马做什么祈祷之类的。」 阿尔弗雷德努力地会想着内容,「然后会给我一个枢机主教的职位。」 「枢机主教?」 芙蕾雅顿时一愣。 「也好像是教区主教?我急不太清楚了。」 阿尔弗雷德无所谓地挥挥手,「反正差不多。」 看着一脸无所谓,愚蠢的几乎溢于言表的哥哥,芙蕾雅却皱了皱眉头:「为什么是梵蒂冈?法国人什么时候能和梵蒂冈穿一条裤子了?当年阿尔尼翁的事情就这么算了?」 当年教皇被法国人囚禁在阿尔尼翁,不仅对教廷的威势造成了巨大的打击,更让发过和教皇国彻底决裂。 她可不信这两个近乎死敌的国家能为了一块位于卡斯蒂利亚的伯爵领而联合在一起。 芙蕾雅觉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么线索,却又毫无头绪「谁知道呢?」 阿尔弗雷德摊摊手,「反正我准备给他们添点堵。」 「但你不能就这么把土地捐出去。」 芙蕾雅摇摇头,「法国人可没那么好心。你要是真的敢把领地捐给梵蒂冈,在教皇的使者到来之前,女王的军队会先过来。维罗娜公爵可不是好对付的,你觉得以蒙蒂纳的军队,能在那位女公爵手下撑多久?」 想到那位着名的女武神公爵,哪怕是阿尔弗雷德也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旋即又怒不可遏:「该死的法国人!我就知道你们不安好心!野蛮人!蠢货!断子绝孙的混蛋!「发泄了一通之后,他顿时眼巴巴地看向芙蕾雅:「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吧?芙蕾雅你给我出个主意,我到底该怎么做?」 「……办法倒是有一个。」 芙蕾雅想了想,嘴角掠过一丝冷意,「你忘了我们还有个弟弟不是吗?」 阿尔弗雷德一愣:「你的意思是……」 「用父亲的名义,让亚历山大继承蒙蒂纳,然后再用亚历山大的名义把蒙蒂纳捐献给教廷,这样一来既满足了法国人的要求,又能避开女王的怒火。」 芙蕾雅勾起嘴角,笑容格外诱人,「很完美不是吗?」 阿尔弗雷德在短暂的呆滞后,有些不甘心地问道:「就这么便宜那个该死的私生子吗?」 「放心吧,这个位置可没那么好坐。等他坐上去了,有他好受的……你去和法国人交涉一下,让他们不要急于刺杀。主教死的时候,亚历山大必须在我们的掌控之中。等他死了,我就把阿维娜送给你……你不是一直想要那个女孩么?只要奥洛夫和亚历山大都死了,一个小姑娘,不还是任你处置?」 还是最终这句话打动了阿尔弗雷德。 一想到那个绝美而青涩的银发女孩,他就觉得自己的下体格外梆硬,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 阿尔弗雷德的脚步声逐渐远去,而芙蕾雅才把注意力移回自己的脚下。 痛苦的寸止酷刑又持续了将近十五分钟,那村民已经几乎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 芙蕾雅这才得意地宣布:「好了,那就如你所愿,赐你高潮吧……」 随后,千金小姐抬起雪白长靴,修长的美腿往后稍稍扬起,然后狠狠一脚往村民股间踢去。 砰!「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和一声闷响同时响起,村民终于如愿地被踢上了绝顶高潮。 大量的白色浑浊精液从马眼中喷射出来,然后被踢得四处飞溅,周围地上、村民的身上脸上、还有芙蕾雅性感的雪白长靴筒上,都落满了飞散的白色精液。 「啊啊啊啊啊——」 最初被踢的惨叫声之后,村民发出了更加凄厉的尖叫。 原来在刚才芙蕾雅对他股间的狠踢中,他的两颗蛋蛋已经被当场踢碎了。 再看芙蕾雅那只性感的雪白过膝长靴,那光滑美丽的雪白靴面上,除了上一名村民留下的留下的红色鲜血之外,又多了一大滩白色的精斑。 「啊啊啊啊啊——我、我的卵蛋啊啊啊啊——」 村民捂住股间痛苦地尖叫着,没有注意到芙蕾雅已经踩着猫步走到了他脑袋旁边。 被剧痛占据了身心的他同样没有注意到,那只将他踢上射精高潮、同时也踢爆了他两枚卵蛋的性感雪白过膝长靴,已经悄然抬了起来,靴底下那寒光逼人的细长金属高跟,已经对准了他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我的蛋啊啊——呜!」 性感的雪白过膝长靴闪电般踩下,长达十六厘米的金属细高跟残忍地扎入了村民的眼睛里,几乎瞬间就贯穿到了他脑袋的最深处。 村民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停了。 芙蕾雅再优雅地狠狠一扭足踝,锋利无比的细长金属高跟在村民颅腔里绞转了足足一百八十度。 村民像打冷战一样全身猛地抽搐起来。 但是很快,他的动作就微弱了下去。 不到两分钟,他就僵直着四肢,在芙蕾雅性感的雪白过膝长靴下痛苦地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这就是抗命的后果。」 她冷冷地扫视一圈。 仅仅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有两个活生生的男人惨死在了芙蕾雅的长靴下。 剩余的所有人都陷入了巨大的恐惧中,对这位千金小姐唯命是从。 「滚回去,然后把欠下的税款补齐!」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伊比利亚的雄鹰-前传-荆棘之路(6) 前传:荆棘之路(6)魔族,领地,女王凌辱 作者:chlchll 2024年4月7日 字数:13008字 安盖特城,内堡 因窗帘被拉上而显得环境如同夜晚般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大床。从窗帘 缝隙透进的少许亮光,照亮了昏暗的房间,以及床铺上那具略显青涩的曼妙娇躯。 「嗯……」一声低吟回荡在安静的房间内,随后伴随一阵衣物与床单摩擦的 声音。 而这声音的主人,睡梦中的阿维娜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身下是柔软的天鹅绒 床垫,萦绕在鼻尖的是香水的气息,混杂着荷尔蒙与干涸后的性液,毯子厚实得 让人心安。 女孩白皙纤细的手臂下意识地往自己的身旁探去,却只摸到了残留着少许体 温的床垫,不快的心情,将女孩从梦境中唤醒 仰望着陌生的房间,阿维娜的意识一点点回归身体。 「对了,我是在安盖特,我和哥哥的新家……」 「醒了?」 亚历山大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转头,她看到一身猎装的亚历山大正在将一件 黑色的男爵罩袍往身上披。 「起的这么早……」 「早上要去巡视新开垦的荒地,要接受新招募的一批流民和奴隶,还要清点 战利品。」一颗颗地扣好外衣的扣子,亚历山大走到床边俯下身,在女孩柔软的 脸颊上轻轻一吻。 「醒了就早点起床,不想动的话就叫安娜,我先走了。」 吱呀一声,房间门被推开又被关上。男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随后,房间内 侧的衣柜内,传出锁匙落下的咔擦声。 隐藏在衣柜里面的暗门被打开,穿着女仆装的娇小身影从里面钻了出来。 身高只比阿维娜小半个头,一头乌黑的齐耳短发,樱桃小嘴紧张地抿着,水 灵的眼睛里满是羞涩,双手也紧紧攥着身上女仆装的裙摆,一双白袜包裹住纤细 的双脚,膝盖并拢轻轻摩挲着。 看着床铺上赤身裸体的女孩,安娜顿时脸颊一阵绯红。 自从在黑泽村被当着所有村民轮奸过之后,她们母女俩就没法在村子里继续 呆下去了。正好亚历山大的城堡需要女佣,就干脆把两人招了进来。玛丽亚负责 做些粗活,安娜则给阿维娜担任贴身女仆。 对于安娜,城堡里的仆人们几乎都不约而同地默认了这个娇小可爱的萝莉迟 早会成为领主大人的情妇,所以也不敢对她有什么触犯之举。连带着玛丽亚的地 位也提高了不少。 亚历山大乐得见此——他和阿维娜的禁断之恋,是绝不能公之于众的。所以 他需要一个「掩饰」,也就是安娜。 所有人都以为每天晚上房间里传出的,女孩的娇喘和呻吟是安娜发出的。但 只有安娜自己清楚,那是领主大人和他的妹妹在疯狂地做爱。 而她则必须呆在隔壁那个名义上属于阿维娜的房间里,伪装出有人存在的痕 迹。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靠在墙壁上,一边听着隔壁传来的娇喘声,一边自慰。 看着满脸通红的小女孩,阿维娜有些慵懒地朝她招了招手。随着萝莉女仆啪 嗒啪嗒地踩着小皮鞋走到床边,红着脸任凭小姐将纤纤玉指探到她的裙下,隔着 内裤轻轻搓揉着。 「昨天晚上自己偷偷弄了几次?」阿维娜凑到小女仆耳边轻声问道。 「四……四次……」 小安娜的脸红的冒蒸汽,支支吾吾地,两条穿着白丝的小腿不安地扭动着, 想挣脱,又怕自己受到惩罚。 「想做爱吗?」 「我……」小女仆的声音顿时小了几个分贝。 阿维娜勾了勾嘴角,将手指从女仆裙下抽出,轻捻指尖,拉出一条银色的丝 线。 她的目光很快落到了自己床边,跪在地上的那个身影上。 那也是个女仆,一头黑发梳成马尾在脑后,四肢着地跪在地上,双手和双腿 被皮质束带强行捆绑,被迫以膝盖和手肘支撑身体。 她嘴巴里则横放着一根圆形的横杠式口塞,口塞由两片横截面为半圆的短片 用旋钮扭在一起,中央则被巧妙地挖去了一部分,让她的舌头正好可以穿过横杠 中间。 只要旋紧口塞两边的旋钮,她的舌头就会被固定在横杠口塞的中间。 而这位「女仆」的舌尖部分还穿着一个不小的环,看样子是怎么也无法穿过 口塞中间那个狭小的洞,只能保持着舌头被拉伸的样子,流着口水 曾经的山匪头目,阿莎小姐,如今却成了阿维娜的玩物。 阿莎的脖子上挂着一个漂亮的黑色皮质项圈,项圈的一侧有一个类似皮带扣 的金属标牌。上面写着「女奴」一词。她的身上则穿着一身和安娜类似的,黑白 相间的女仆服,头上还戴着白色褶皱的女仆发卡。 然而,这件女仆装的上衣只到胸部下面,两个硕大的胸部被乳铐铐住,全裸 地随着阿莎的动作来回晃动。 她的乳头上也被穿上了和舌尖一样的环,女仆服的腰部被拉的很窄,应该是 起到了束腰的作用。黑白相间的裙子同样短的离谱,让女山贼的下体一览无遗的 呈现在主仆二人面前。 当然,她那本应该最隐蔽的地方此刻什么也没穿,可以用一览无遗来形容。 「怎么,你也想变成她那样吗?」 注意到安娜的眼神,阿维娜一边探出一只小脚,踩在阿莎身上,一边随意地 问道。 「不是,我……」 小女仆顿时被吓了一跳,可随后看到阿维娜眼里的笑意后,知道小姐又在调 笑自己,顿时眼泪汪汪地鼓了鼓脸颊。 阿维娜一边踩着阿莎光滑的脊背,一边从旁边的桌上取下一只银制的十字架, 朝着阿莎的肩膀,狠狠刺下! 「呜呜呜呜!」 阿莎顿时瞪圆了媚眼,呜呜地娇叫起来。而她的瞳孔之中,紫色的光芒绽放 开来,丰满蜜臀的上方,一根黑色的细长尾巴赫然出现。 她的头上,也顶出了两根有些短小的犄角。 「我就说哥哥的城堡里怎么有魔族的气息。」阿维娜丢下十字架,轻笑一声, 弯下腰捏起阿莎的下巴,「原来这里藏了个半魅魔。」 「现在,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会被我哥哥俘获?还有……你和他做了 几次?」 看着阿维娜那和煦的笑容,阿莎顿时全身一抖,打了个冷战。 —————————————————————————————————————————————— 城堡的院落里,周围到处都是堆积的建筑材料和工人,忙碌的修建声不绝于 耳。近千名被征召的农夫和新招募的青壮流民在十数位工匠和匠师的指挥下叮叮 铛铛地忙碌着,各式各样的建筑器械和运输工具林立其间,骡马耕牛都被征调到 这里运输筑城材料。 而在工地的边缘,农妇们架起了七八口深桶锅,燃烧的薪柴将铁锅中清澈的 河水沸腾,工地上空腾着团团白色雾气,阵阵麦香和肉香弥漫。 这里是安盖特堡的建设工地。 在院落的一处空地上,老管家库珀将手中的设计图递到亚历山大的手中: 「老爷,内堡住的还舒服吗?」 「很不错。」亚历山大点点头,「我没想到你还是个建筑师。」 老库珀平静地笑了笑,没说什么。但亚历山大很清楚这个笑容下隐藏着的, 是什么样的辛酸。 五十年前,修士的私生子,库珀·阿尔弗德出生在卡斯蒂利亚南方的阿尔费 罗修道院。 这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是个修士的私生子。 幼年的库珀在修道院长大,接受了系统的神学教育。 十三岁那年,修士病逝,尚未成年的库珀被赶出了修道院自立谋生。 此后的九年里,库珀当过乞丐、做过小偷,在酒馆中做过管饭不管钱的酒保, 在码头当过扛包的力工,也在商行当过伙计。 二十二岁那年,库珀的人生有了转折。 一队哥布林洗劫了他所在的城镇,他被卖为奴隶,被辗转卖到了佛罗伦萨, 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修缮教堂的老工匠。老工匠发现了库珀这个能读会写的人才, 便收他为徒,教授他建筑技艺。 凭借聪慧的天资,仅仅做了三年学徒,库珀便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建筑工匠, 并在不久后迎娶了老工匠师的女儿。 此后的十年间库珀给商人建造过城镇石屋、给骑士老爷设计过庄园城堡、参 与建造过教堂修道院……那个三十六岁那年,他已经成了佛罗伦萨小有名气的一 个建筑工匠,在佛罗伦萨的工匠协会挂名登记。 看起来,库珀的人生将会一帆风顺。可就在第二年,他与几名建筑工匠共同 设计的布萨拉修道院发生了垮塌。 主设计师畏罪自杀,曾经参与过设计修道院的所有设计师都被牵连,被教会 判定为有罪,罚没所有财产,并被取缔了建筑匠师的资格并终生禁止从事建筑行 业。 那一年,他三十七岁,从事业有成到一无所有,不过短短一瞬。 妻子带着女儿改嫁,曾经的朋友也全部离他而去,绝望,困顿,颓废的他第 一次想到了回家。 于是他用最后的积蓄买了一张船票,乘坐一艘货船返回了伊比利亚半岛,一 路颠沛流离之后,被前任安盖特男爵收留,成了他的管家。 而后,男爵家系绝嗣,领地被安苏雷斯家族收回,他则代为管理这片土地, 直到一伙山贼的到来。 「老爷,按照您的要求,安盖特城堡的外墙作为新城的内堡进行修缮。里面 设置军营一座、武库一座、仓库三间,还要有马厩、牲口棚、铁匠铺、医坊,至 少能容纳八十到一百名士兵和四十到五十户领民。 「中间原先的内堡作为您的宅邸,总共设置了房舍三十间,大小殿堂三间, 另有小教堂一座,仆人房间、马厩、库房等配套十余间。」 亚历山大点点头:「内堡什么时候能修好?」 「两个月之内我就能完成……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再缩短些。」 「这么快?我还以为需要很久。」 「本来是会很久的,但是先在有了您发明的水泥和新式砌墙法,速度可以大 大加快。」 正常情况下,内堡的城墙为了御敌,会全部用条石来垒砌。同时又因为位于 山顶,所以材料的搬运是最耗费时间和人力的,这也是最为困难的部分。 但是亚历山大知道,这种传统的城墙将会在接下来的几十年内被迅速地淘汰。 自从1453年,奥斯曼人用乌尔班大炮轰开君士坦丁堡那道著名的迪奥多西城 墙以来,欧洲人才第一次意识到这种新式武器的巨大威力。 而随着接下来数年内,法国的查理八世带着大量火炮入侵意大利、奥斯曼帝 国的新军踏马巴尔干,火炮与火药将会彻底改变攻城战的模式,也会在接下来的 数十年间让城墙防御进入一个全新的时代: 棱堡。 因此对于安盖特来说,这道所谓的「城墙」,只是暂时的,用来庇护领民, 抵御附近盗匪山贼的东西。 所以他给出的答案是水泥。 这种改变了人类建造史的水硬性材料原料来源广泛,制备简单,堪称建筑利 器,与玻璃香水并称穿越三大神器之一。 水泥主要的材料碳酸钙,也就是石灰石或者方解石,是十分常见的矿同废料, 价格低廉得堪称废品。经过煅烧之后混合河沙和水,就能做出最基础的水泥。 有了水泥,虽然没法筑起钢筋混凝土墙,但是将内堡城墙修成一堵毛石自重 墙还是没问题的。 所谓毛石,就是未经打磨的石料,呈刚开采出来时的自然模样。这样的石料 因为棱角形状都不规则,没办法直接搭建,需要石匠加工成砖块模样才能使用。 而毛石墙则是用水泥作为粘合剂,不管形状多么奇特的石料都可以往上堆, 石头与石头之间的缝隙由水泥来填充,既节省水泥又不挑材料,完没符合快速修 建城墙的要求。 位于缓坡之顶的安盖特内堡,占地面积仅仅是整个安盖特城堡的五分之一。 而缓坡下的平地,将被修建为安盖特城堡的主城。 整座外城将被划分为五个区域:居住区、商贸区、工坊区、教堂区、军营区。 按照库珀的估计,整座安盖特城堡修建完毕之后,至少能容纳六千名领民和两百 名士兵。 ——不过先在,这座外堡还只存在于设计图上。这些杂七杂八的建筑,按照 库珀的估计,至少要持续三到四年左右。 比起城堡,更重要的是人口。整个领地所有居民也就三千来人,修再大的城 堡也用不着,更没有必要。 自从占领了安盖特以来,亚历山大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就会在安盖特的乡村 道路间跑来跑去,带着奥孚莱伊从一个村庄跑到另一个村庄去了解当地情况,同 时派出他挑选出来,认为可信的人到各个大小农庄去核对田地,记录产量,登记 人口。 他把能尽量收集到的各种数字汇总起来,开始认真分析,然后他得出了个让 他略微沮丧的结果。 安盖特是个相当落后和贫瘠的地方,是典型的小农经济,虽然粮食和畜牧资 源还算充足,但经过山匪的肆虐和劫掠,恢复生产需要时间。而且这里也缺少足 够多的铜铁和煤矿。 某种意义上,整块领地先在都是靠着亚历山大自已的存款在输血维系。 尽管他已经下令开垦附近的荒地,也下令在附近想办法招收一些流民和难民, 但这些都是长期计划,需要时间去完成。 好在随着安盖特军团四处出击,将附近的流寇老匪们一一清剿,寨子中缴获 了大批的战利品,也俘获了大量奴隶,足够用一段时间了。 又嘱咐了库珀几句,亚历山大朝着铁匠的窝棚走去。 窝棚,或者叫「铁匠铺」里面热火朝天,蒸腾的热气之中,一个矮小壮硕的 身影正在挥舞着手中的锤子。他只穿着一件背新,两条粗壮的手臂一上一下,长 胡子和头发随着他的动作,一颤一颤的。 一个矮人,或者叫巴斯克人。 和大陆上的其他国家一样,伊比利亚半岛也有矮人,他们主要居住在北方的 阿斯图里亚斯山区里面,但比起精灵,矮人与人类的交流更加频繁。 早在再征服运动早年,阿斯图里亚斯的伊比利亚贵族们就与这些矮人建立了 密切的联系。人类以先进的农耕技术,换取矮人们同样先进的采矿和冶炼技术, 这让矮人的生存条件大幅改善的同时,也让历代卡斯蒂利亚军队得以装备充足的 武器和盔甲。 时至今日,矮人依然在卡斯蒂利亚的冶炼行业中占据着重要地位。而历代国 王也都在许多方面给予矮人们特权,例如在人类社区中居住,例如允许他们保持 自己的信仰。 眼前这个叫穆雷·深炉的矮人铁匠,就是亚历山大用丰厚的薪水,从锡古萨 恩雇佣来的。和他一起被雇佣来的还有十余名矮人。此时他正在敲打着手中的铁 管,每打一段就把里面的冷铁条抽出一段,以防止铁管和铁条连在一起。 亚历山大静静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他。倒是另一个负责打下手的人类铁匠 注意到了,他才让别人接手了自己的工作,来拜见自己的领主。 「穆雷大师……」 「别叫我什么大师,我就是个打铁的,叫我穆雷就行。」矮人的声音粗犷而 低沉,和他的形象倒是颇为一致。也符合他们不拘小节,为人豪爽的特质。 「大师手艺娴1,当然当得起这个称号。」亚历山大一边恭维,一边从旁边 地上拿起一支长长的棍状物,平举,瞄准。 那是一支火绳枪,哪怕在这个时代,也绝对称得上威力巨大的火绳枪。 在这个时代,火药和火枪早就不是什么稀罕的武器了。就亚历山大所知,在 卡斯蒂利亚的军队里就有一支全员装备火绳枪的火枪队。 因此他特地招募了好几名会打造火枪的矮人工匠,专门打造这种划时代的武 器。 「好枪。」亚历山大放下武器,由衷地赞叹了一句。穆雷完美地做到了他的 要求,在扳机和蛇杆之间上做了个机关。只有扣下扳机的时候,火药池才会打开, 避免了引药被吹走。 同时,火枪的簧板也做了改进,将弹簧的弹力用于抬起蛇杆而非落下,避免 了士兵的误触。 「目前总共打了十支。」一提到冶炼和锻造,穆雷的眼睛里顿时亮出光芒, 「只要材料足够,我能一直造下去。只是这火枪的枪管最困难。」 「枪管?难在什么地方?」亚历山大不动声色。 「枪管的管壁太厚了。」穆雷也拿起一支火枪,摩挲着火枪厚重的枪管, 「打造起来的用时太久。有时候前面打造完就冷下来了,管壁根本来不及合拢, 更不用说无缝了。」 「我不懂得冶炼,但我倒是有个建议。」亚历山大放下武器,「穆雷大师每 次打制的时候,可以记下锤的大小、烧铁时间、用料多少,下次打制的时候就可 以根据这些东西一一改进,哪里出问题就改哪里,时间长了总能试出合适的办法 的。」 「记录……这倒是个好主意。」听到亚历山大的办法,矮人捻着自己长长的 胡子,连连点头,「不过您得给我配个识字的学徒来记录。」 「这好说。」 出了铁匠铺,亚历山大又在内堡巡视了一圈。水井已经全部打好,领民的屋 子正在铺瓦,兵营的房梁也有了大致结构,只有一座最大的建筑还在挖地基。 那是他给学校留下的位置。他准备在内堡建一座学校,再收养一些孤儿,教 他们读书写字。等他们长大后,就会成为自己最忠实也最坚定的拥护者。 视察过城堡后,亚历山大带着几名卫兵,骑着马一路向北,朝着北方的开拓 领疾驰而去。 天知道这块土地有多少年无人耕种了,一路上到处都是杂草。有些地方茅草 长得比人还高。 但是小路中,很明显地被人砍出了一条小道,每隔数十步还有一条通往荒草 地深处的小路,小路上有一些新翻开的地皮,那应该是先前的勘察队留下的。 穿过密林低谷,一片夹在两条南北延伸山脉间的辽阔平坦谷地映入眼帘。中 部山脉的小溪一直延伸进那片谷地,汇成了一条涓涓流淌的河流。 溪水进入谷间地后变得平缓,河面也更开阔,从谷间地中间穿过,弯弯曲曲 地流向南边,绕过一座靠右侧山脉的平缓小山丘后又向更南方流去。 溪水出谷的地方谷间地宽不到一百英尺,右侧有一个低矮缓坡,缓坡上是一 块平整地。两侧的山脉峰峦一级级升高,直到与主脉齐高。 逆着河流的方向一路北上,翻过中部山脉,就能抵达王国最重要的产粮区, 莱昂平原。 「上帝遗忘的角落。」 亚历山大在心里无声地说道。 纵然他心里有无数个建设领地的计划,但在那之前,他都必须把领民的肚子 填饱才行。 衣食住行,食物是一切的根本。 尽管从锡古萨恩和蒙蒂纳采购了充足的食物,但这些都是作为过渡之用。想 要长久生存,自给自足是必须的—— 何况作为一个来自中国的穿越者,亚历山大对于没粮食这件事,极度敏感也 极度强迫症。 领地后面没开垦出几十亩田地你晚上睡得着?粮仓里没吃的你睡得着?一个 领地连粮食自给自足都做不到,你种个锤子的田啊? 自古以来开疆拓土长住久安的标准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垦出一片田来! 只不过他也没想到,原先只是勘察领地的小队,最后却误打误撞地发现了这 么一块肥沃的土地。尽管比不上安达卢西亚平原或者埃布罗河谷,但是供养安盖 特还是绰绰有余的。 不要说安盖特,亚历山大估计,如果把这块谷间地全部开发起来,哪怕是给 整个蒙蒂纳提供粮食也绰绰有余。 而在谷间地北部的一个低矮缓坡上,几个矮小的窝棚已经被盖了起来。架在 火堆上的大陶罐冒着白气,陶罐中的肉糜麦粥正在咕噜咕噜地沸腾翻滚。 从低矮缓坡望去,眼前是一片忙碌景象——河流两边的荒草丛中各有十几人 弯腰在割、锄、砍、拔,荒草地中几道宽阔的隔火线已经快完成了。 亚历山大带着卫兵,旁若无人地穿过这些劳作的农夫们,走向聚在窝棚旁边 的几个人。 田里的农夫们对于亚历山大的出现已经见怪不怪——这位新任的领主老爷总 喜欢在领地里到处乱逛,还专门找他们攀谈,从唠家常到问生活,谈天说地无所 不聊。 最开始还有不少人紧张而不安,担心是不是要被领主老爷惩罚或者加税。但 现在,在亚历山大兑现了土地的承诺,让每个人都吃饱肚子之后,领民们对这位 恪守诺言的新领主已经多了很多信任与亲近。 在窝棚旁边,奥孚莱伊正站在一个肤色黝黑的农民身旁,两人对着田地指指 点点。 看到亚历山大的身影,年轻人顿时一个立正,右手捶熊,行了个标准的罗马 式军礼:「大人。」 虽然已经是安盖特军团的「行军队长」,但鉴于自己手下实在没什么人才, 本着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畜生用的优良原则,让这个年轻人去村里请了个擅长 耕种的农夫来指点开荒。 同时,安盖特军团的训练地点也就在附近——在谷间地开荒的,除了从附近 招揽的流民和村子里富有野心的年轻人们,几乎都是从各个地方抓捕的山匪俘虏 们。 在匪首或被绞死或被砍头之后,这些「胁从者」得到了亚历山大的宽恕,条 件则是要以农奴的身份来开拓荒地,也就是只要供饭的免费劳动力。 那个肤色黝黑的老农夫看到领主,连忙就要鞠躬:「领主老爷……」 「不用紧张,」亚历山大摆摆手,「我只是来看看情况。开荒的情况怎么样?」 「大人,对于谷间地的土地情况我已经勘测的差不多了。」奥孚莱伊1练地 翻起了小册子,「这里的土地都很肥沃,靠近河流的地方甚至有黑土地。但是这 里杂草丛生,草根扎在土地里很深,开垦起来会很吃力。 「所以我和老胡安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沿着河道两侧各往南,开垦出以河流 为界的两片荒地。这两片土地最肥沃同时靠近河流也方便取水灌溉。 「我们准备采用焚草法来开垦田地。先沿着边界砍出一道宽达三十英尺的隔 火带,然后点火焚烧隔火带内的荒草,这样就不用花大力气去割草了,而且杂草 焚烧后的灰烬还可以增加土地肥力……」 行军队长絮絮叨叨地汇报着,亚历山大却把注意力放到了那个叫胡安的老农 夫身上。 这是个典型的卡斯蒂利亚人,肤色黝黑,消瘦,手脚粗大,脸上带着谦卑而 木讷的表情。他看上去大概四五十岁,或者更老一些——沉重的劳动与营养不良, 会让这些庄稼汉过早地衰老 「有什么问题么,老先生,或者有什么要补充的?」随着奥孚莱伊结束报告, 亚历山大温和地向那位老农询问道。 「先生」在伊比利亚语中,是个尊称,一般用来称呼那些富裕的乡绅或者贵 族。听到亚历山大这么称呼他,这个农夫连忙紧张地摆手: 「我怎么是先生呢,我就是个农夫……」 「可你是奥孚莱伊推荐的种田专家,他说你的田地总能产出更多的粮食。」 亚历山大根本没在意称呼的问题。一个称呼而已,反正上下嘴唇一碰的事情, 又不费劲。 就如这个时代的绝大多数平民一样, 老胡安对贵族有着天然的畏惧和惶恐。 尽管亚历山大已经展示出了足够的友善,可几十年累积下来的习惯不是那么 容易改变的。他刚才费了好大功夫,才勉强能与亚历山大正常交流。 他紧张,畏缩,谦卑,诚惶诚恐,那双因常年劳作而被皱纹堆积、深深凹陷 的眼窝中,带着生活的麻木与疲惫。 可随着和这个老农夫的交流,亚历山大才意识到,奥孚莱伊推荐他不是没有 理由的。而伊比利亚半岛的农业,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糟糕。 同为半岛,比起温暖湿润的意大利,沟壑纵横的破碎地形,让伊比利亚半岛 上每一块可以耕种的土地都弥足珍贵。因此这里的农民们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提 高粮食的产量。 至少对老胡安来说,他就有着混合种植作物以提高产量、抵抗自然灾害;用 作物根茎叶和人类、动物的排泄物沤烂成肥、合理利用土地肥力之类的概念。 虽然这些知识很可能都是他自己的经验总结,零碎而形不成体系,但这足以 说明中世纪的农民们并不是种子一撒静等下雨,风来风去靠天吃饭的。 「老爷。」随着亚历山大的亲切态度,这个黝黑的老农夫似乎多了些胆量, 犹豫着开了口。 「不用紧张,有什么问题你问就是了。」 「我想知道,您答应的……就是开垦出来的土地能分配给我们,这是真的吗?」 「我记得我已经把几个村子的土地都分给你们了,条件则是你们要按比例, 而不是定额来向我缴纳税款,还要为我义务服劳役或者兵役。」亚历山大挑了挑 眉,「有哪个村子没有落实到位吗?」 「当然不是,只是,这些土地是新开垦的,难道那些流民也要和我们拿到一 样的土地么?」 亚历山大顿时一愣。他没想到胡安提出的会是这个问题。 这个时代的村民,因为生活的艰辛,必须抱团生存。也正因如此,他们对于 外人会极度排斥。 这的确是个需要妥善处置的问题。 「不,他们必须在土地上耕种至少三年。三年之后,如果他们没有欠税,没 有违背法律,那么我才会把土地赐给他们。农具和牲口由村庄集体出资购买,如 果没钱我可以先借给你们,不收利息,只要还上债就可以。 「奥孚莱伊,那些战俘你要看好,不准让他们逃跑。凡是不守纪律、伤害他 人或者逃跑的,可以直接鞭打、增加劳役。只要不出人命,随便处置。至少观察 一两年以上,如果表现良好的,再考虑免除奴隶身份。」 「是,大人。」 「砰砰砰!」 谷间地的边缘,硝烟弥漫。十名火枪手刚对着空地上的土堆完成了一次齐射。 「取下火绳!」老兵旦福大声吆喝着,「检查火种!」 十名火枪手同时将火绳取下,夹在左手指中。 「清理火门!」 火枪手又一齐用一块抹布将火门擦拭干净,以免残留火星引爆新的引药。 「竖起火枪!」 「打开火药袋!」 「倒火药!」 「装铅弹!」 「抽压弹杆!」 「压实!」 「收回压弹杆!」 「平举火枪!」 「取引药壶!」 「打开火池!」 「倒引药!」 「关火池盖!」 「检查火绳!」 伴随着老兵的一道道命令,火枪手们整齐地照着口令执行动作。如果有某个 倒霉蛋失误,站在一旁的教官就会立刻上去用军棍来上一顿教育,这让士兵们个 个高度紧张。 亚历山大制定了严格的军律,凡是违反军律的从扣军饷、关禁闭、鞭子、军 棍到绞刑一应俱全。在这种高压制度下,这些本就是农民出身,畏惧权威的士兵 只能尽力避免犯错。 不过虽然训练十分严格,但是作为士兵,他们军饷充足,每日吃穿不愁,所 以没人想过离开,反而个个卯足了劲。 亚历山大站在旁边,看着火枪手们整齐的动作,心情略好。 他做的就是将火枪射击的每一个动作都分解掉,让士兵们一一记住每个动作, 把训练标准化,把士兵训练成「畏惧军棍甚于死亡」的机器人。 除去火枪手,其他士兵的训练规章也在不断完善。他的最终目的,就是通过 完善的操典,让士兵可以被像流水线一样生产出来。 例如火枪手。这个时代对火枪手的要求,无一例外都包括了枪法,为此火枪 手们必须耗费大量时间在射击的精度上。但在亚历山大看来,这完全没有必要— —用滑膛枪追求射击精度,不如指望他尽早把膛线科技摸索出来。 他对火枪兵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装弹一定要快,一定要稳,这样才能在相 同的时间里尽可能发射多的弹丸,以密度形成更大的杀伤力。 除去这个,安盖特火枪手的火药也是自己制作的,弹丸因为暂时做不到完全 契合枪管,还需要火枪手们自行磨制。 过些天他就要出发去托莱多,在那之前,他要把士兵的训练制度定下来,保 证领地在他离开之后,还能稳定运转。 —————————————————————————————————————— 卡斯蒂利亚王国,首都托莱多 这里的王宫显得有些陈旧,与这座欢快却又沉闷,奔放而又保守,华丽富庶 但又肮脏混乱的城市一样,托莱多是由众多充满极端矛盾的冲突的因素组成的。 因为魔族在伊比利亚的多年影响,即便是托莱多的王宫,也多少有着颇为明 显的异族风格,而且不论是在装饰风格还是在建造结构上都有着无法抹去的魔族 痕迹。 为了抹掉这些代表着黑暗时代的过去,伊莎贝拉女王在登基之后,不惜斥巨 资改建这座王宫。 这曾经让很多人认为女王是贪图享乐,而伊莎贝拉女王的回答则是:「我宁 可在花了这么一笔钱之后连续啃上十年的黑面包喝清水,也无法在充斥着异教徒 气氛的地方呼吸一分钟。」 女王的坚决最终让她把托莱多王宫改造得「很基督」,至少除了一些实在没 法拆掉的王宫城墙和主要建筑之外,做到了尽量不让人看出来那些令人不快的痕 迹。 王宫的规模不是很大,其实女王真正花在王宫上的钱并不太多,她的钱主要 是用来做两件事:组建军队和修教堂。 强大的军队可以让女王稳固权力,而坚定的信仰可以让她的统治更加坚如磐 石。 深夜的无尽黑暗笼罩在这座王国首都的天空之中。窗户玻璃内的温暖烛光, 将女王伊莎贝拉那张近乎完美的侧颜倒映在玻璃上。 银色的长发在脑后系成发髻,那张仿佛被女神亲吻过的美丽脸庞足以让男人 着迷。不论是容颜,衣着,装扮,配饰,乃至坐姿或指尖握笔的高度,都完全挑 不出半点瑕疵,更看不出她已经嫁为人妇,更是一位母亲。 女王神情专注,奋笔疾书,忽然顿住笔锋,略显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轻轻一 叹,整个身子往椅背靠去。 仿佛这一刻,她仿佛不再是那位完美的女王,而只是一个年龄稍大的,有些 疲倦的少妇。 书桌上摆着来自东方的,名为「茶叶」的特殊饮品,瓷碟上摆放着精美的糕 点。而女王的脚下却缓缓延伸出诡异的黑影,在一侧的沙发上显现出一个模糊的 人影 然而女王本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 人影的轮廓逐渐清晰,勾勒出一个身穿长袍的男人形象。他朝着伊莎贝拉夸 张地躬身行礼: 「晚上好,亲爱的妹妹。」 伊莎贝拉有些厌恶地撇了男人一眼:「恩里克,收起你那些无聊的把戏。这 次又是什么事?」 如果有其他人在场,听到女王的称呼,一定会被惊得目瞪口呆——恩里克, 妹妹,这两个单词组合到一起的时候,能指向的只有一个人 前卡斯蒂利亚国王,伊丽莎白女王的哥哥,「无能者」恩里克四世! 无能者这个外号,不止是对这位在收复失地之战中几乎毫无作为的国王,更 是在嘲讽他没有生育能力——恩里克是个阳痿男人,据说这位国王经常让自己的 情人做爱,自己站在旁边欣赏。 伊莎贝拉正是基于这一点,质疑了恩里克的女儿胡安娜的正统性,并从她手 中夺取了王位。 而现在,这个本该死去的前任国王,却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伊莎贝拉的寝宫 之中。 恩里克耸耸肩:「就不能是来探望一下我亲爱的妹妹吗?你从我手上夺走了 王位,难道还要夺走我探望亲人的权力吗?」 伊莎贝拉勾了勾嘴角,露出个讽刺的笑容:「亲人?你这种人的眼里会有亲 人二字?你把你的女儿胡安娜变成了什么鬼样子,你心里难道没有数吗?连自己 的灵魂都能出卖给魔族的男人,还会保有人类的情感,这恐怕是我听过的最好笑 的笑话了。」 「难道你女儿就比她更好?」恩里克斜眼看着她,「我都忍不住要怀疑,胡 安娜这个名字是不是带着诅咒。顶着这个名字的公主都没什么好下场。」 伊莎贝拉顿时沉默了下来。房间里只剩下屋外寒风的呼啸声。 「好了,现在……开始我们的正事吧?」恩里克舔了舔嘴唇,眼睛里透露出 一丝狂热之色。 「……」女王沉默着,将桌上一叠叠厚重文书收入抽屉内,最后确认了一次 房间大门紧锁后,款款走到了恩里克的面前左右轻轻捻起裙摆,玉足前后错落, 臻首垂落,屈膝行礼: 「如你所愿,哥哥。」 银白色的秀发如同月光凝结的瀑布,洒落在烛光之中,像是笼罩着一圈好看 的幻影,倾泻到女王的腰间,美轮美奂。额前是薄薄的刘海,耳鬓是一只简单的 银质发髻,低调,而高贵。 那张不再年轻的美丽面孔上隐约透着少许红晕,嘴角勾起苦涩而机械的笑容, 露出白皙粉嫩的后颈。裁剪得体的女王长裙,将内里的丰满躯体包裹的严严实实, 却又勾勒出女王纤细完美的腰身曲线。 女王是个美人——毋庸置疑。只是大多数时候,伊比利亚人都会忽略女王的 容貌,或者说干脆有时候忘记了她是个女人。 在卡斯蒂利亚人的心目中,伊莎贝拉是他们英明的君主,甚至是他们的宗教 领袖。 而这个几乎永远清冷,永远高高在上,端庄典雅的女人,却当这另一个男人 的面,一点一点地,将裙摆往上拉,像是一个朝男人搔首弄姿的娼妇。 裙内风光一丝不苟地展现得清清楚楚,女王的裙下不是保守的三角短裤,而 是一条几乎只有几根绳子的丁字裤。哪怕是仅有的那点布料,也仿佛随时会断裂 开似的,环绕着女王的蜜臀和私处,将那诱人的曲线勾画得淋漓尽致。 而内裤之下,是两条修长笔直的玉腿,搭配上那双高跟鞋,更显得女王亭亭 玉立,高贵典雅。 「不得不承认……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之一。」恩里克深吸一口气, 「现在,脱下裙子。」 伊莎贝拉沉默地垂下头,娴1地解开身上的各处纽扣。片刻后,繁复的长裙 便落到女王那双高跟鞋的鞋跟下,在地板上绕成一圈布料。 此时的女王,却像个初次展露身体的少女一般局促起来,双手忸怩地捂住酥 熊,嘴唇紧抿,眉眼间弥漫着羞耻,脸颊绯红。 「把手放下来。」 听到恩里克的命令,伊莎贝拉猛地抬起头,下意识地朝着恩里克的方向怒目 而视,片刻后又无力地垂下头颅,乖乖将藕臂垂下 熊罩同样是由几根绳子和几小块布料组成,靠着细绳悬挂在女王弹嫩挺翘的 玉乳上。布料堪堪遮住樱桃,却几乎暴露整个奶子,淫绯的设计中却又混和着少 许的高贵,就像圣经中的天使堕入凡尘,沦为娼妇,色气而不失高贵。 「跪下。」 伊莎贝拉咬了咬嘴唇,一声不吭地缓缓跪下,四肢着地,爬行到恩里克的脚 边。那吹弹可破的浑圆屁股高高抬起,丁字裤上的细带深深嵌入股缝,分割出两 片绝美的山丘。 「叫。」 「……汪!汪汪!」 难以想象,堂堂一国女王,此时却全身赤裸,跪在一个男人的脚下,像条狗 一样叫个不停。 「很好,很好,乖狗狗……」恩里克脸上的笑容愈发地放肆,下意识就要去 揉搓伊莎贝拉的臀部,双手却直接穿过了女王的身体。 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片刻后才恶狠狠地说道: 「如果你的丈夫,阿拉贡的斐迪南看到你这副模样,会这么想呢……或者那 位蒙蒂纳伯爵?我记得是叫莫迪洛吧?你的初恋?」 听到后面那个名字,女王的身体猛的一僵,但恩里克并未在意,只是以为女 王对于背叛了自己的丈夫而感到羞耻。 「放心,既然你照我说的做了,我自然会履约……别忘了,卡斯蒂利亚也是 我的国家……」 恩里克的身体一点点消散。片刻后,女王从地上站起身来,拍掉身上的尘土, 穿好衣服,面沉似水地坐回到桌前。 片刻后,她突然捂住脸,低声呜咽起来 「莫迪洛……我好想你……」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伊比利亚的雄鹰-前传-荆棘之路(7) 前传:荆棘之路(7)无双女王 作者:chlchll 2024年4月12日 字数:15747字 随着再征服运动的进行,卡斯蒂利亚蒸蒸日上的国势,已经让这个欧洲大陆西南一隅的国家成为了整个欧洲不可忽视的力量。 不过与正在成为欧洲强国的地位相比,依旧有着首都名义的托莱多就显得有些不那么相配了。 托莱多是座小城,依靠着山势建起来的城市错落有致的散布在几座不高的山岭上。 城市里的建筑有些已经很古老了,从哥特时代到摩尔时期,整座城市很多地方都保留着不同风格的痕迹。 这是一座古老而崭新的城市,它有着悠久的历史,最早甚至可以追朔到古罗马时代,不过这座城市成为卡斯蒂利亚的首都的时间却并不很久作为对抗魔族的第一线,将首都定在托莱多,一方面以王都禁军直接守卫边境,另一方面也能鼓舞士气,节约军费。 这也是为什么伊莎贝拉在与恩里克争夺王位成功后,尽管担心前任国王在旧都的影响力对她的统治造成影响,也不得不将首都定在托莱多,而非她举行婚礼的巴利亚多德。 而且迄今为止,卡斯蒂利亚总教区的都主教宫依旧设置在托莱多城因为是依着山势建造,托莱多城的街道大多崎岖复杂,狭窄憋窄的的街巷如蛛网般分布在整座城市里,由一条不宽却很湍急的河流三面包围的城市,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片生长在山岭上的巨大蘑菰林。 托莱多城最恢弘的建筑就是「旧宫」,作为经受过几个世纪风雨和战争洗礼的一座着名的堡垒,托莱多旧宫是近乎完美的诠释了军事城堡与王宫结合的最好作品。 尽管经过伊莎贝拉的翻新,但托莱多的居民依然会这么称呼这座位于山城最高处的,四四方方的建筑。 它恢弘而壮观,四座直指天空的陡峭塔楼如同四柄锋利的长枪矗立在宫殿四角。 而旧宫四周则是由一道异常坚固的城墙保护着,只有一条不是很宽的道路通向下面的城区在远离托莱多市中心的地方,有一座小山。 山不算高,却因为地势陡峭显得很突出。 在古罗马时代这座小山曾经被罗马军团用来监视来自城外偷袭的威胁,建有几座小堡垒。 不过这些年过去随着城市扩大,小山也成了城市的一部分,那些堡垒也就失去作用废弃掉。 不过有些脑袋灵活的家伙看上了这个地方,于是一家叫做「瞭望哨」 的酒馆就在小山上开张了起来。 多年以来,这家酒馆依旧还在,只是主人已经换了好几代。 「瞭望哨」 的地势很高也很陡峭,只有一条很窄的石阶小路从下面通上来,站在酒馆门口向下看,几乎能望到附近好几条街的屋顶。 所以当亚历山大从酒馆的窗户向外眺望的时候,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家伙正穿过一条斜街,向着酒馆走来。 不止是他,另一个正抱着大瓮罐走出酒馆小门,准备走下石阶的女人也看到了那个穿着一件长袍的身影。 「该死的!桑乔!让你妹妹赶紧躲起来!」 女人转身向酒馆里喊着,「那个讨人厌的佩拉约又来了!」 「那正好,我还琢磨怎么找这个家伙讨他的酒钱呢。」 随着似乎透着酒气的粗重声音,一个好像要把酒馆房门挤破的大块头出现在了门口。 虽然身上的衣服已经是大号的了,可依旧撑的紧绷绷的,让他看上去像个硕大的蘑菰。 「那也先让你妹妹到后面呆着去,我担心她会给那家伙偷偷送钱,你忘了之前她就这么干过。」 女人不满的提醒着丈夫「还有你自己也注意点,别又那么轻易让那个混蛋骗得白吃白喝!」 「不用你说。」 大块头桑乔不耐烦的向老婆摆摆手。 说起来他家经营这个酒馆已经有好几代,他更是从小就跟着父亲在酒馆里打理生意,可以说早就混成了人精。 可就是这样,他却一次次的让人钻了空子白吃白喝,这让大块头既肉疼又恼火。 「看来有好戏看了。」 亚历山大把陶杯凑近嘴唇,喝了一口掺了水和蜂蜜的葡萄酒,看着那个大块头用力攥着拳头挥舞着,好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样。 坐在亚历山大对面的女人则有些不安地扭动了一下身子:「我可看不出来有什么好戏……你就非要带我来托莱多么?不怕我半路杀了你?」 「你有那本事?」 亚历山大斜了穿着束腰皮甲和紧身长裤,用兜帽遮住大半张脸的阿莎,抬起右手朝她晃了晃。 一枚银晃晃的戒指戴在亚历山大的中指上。 而随着他轻勾手指,对面的女人顿时轻哼一声,脸色痛苦地弯下腰来。 在那件皮革甲下,小腹的位置上,一个奇异的纹样缓缓浮现。 奴隶契约,或者叫灵魂契约,最早起源自魔族,是一种以灵魂起誓,会让违反者痛苦至极的契约。 它最大的特点就是只能在人类与半魔族之间签订。 据说这种契约的发明者,是魔族历史上唯一的人类君王,伟大的萨拉丁。 他靠着无数的灵魂契约,将阿拉伯半岛上的半魔族聚集起来,建立了强大的马穆鲁克骑兵,并以他们的力量攻占了圣城耶路撒冷,建立了魔族历史上第一个人类王朝,阿尤布王朝。 但随着萨拉丁的死去,他的继任者们无法像他那样,承受数以万计的灵魂契约,以至于这些半魔族们反过来推翻了他们的主人,建立了马穆鲁克王朝。 尽管欧洲诸国对于这种用途狭隘的灵魂契约极度蔑视,但在被魔族统治了数个世纪的伊比利亚半岛上,这种能力得到了十分广泛的运用。 被赶走的魔族人留下的不只是一座座有着异教风格的建筑和城市,还有大批的混血儿,几个世纪的统治已经让他们长期占领的地方变得血统混乱,甚至没有人敢理直气壮的说自己的家族没有一点摩尔血统。 随着魔族被赶走,留下来的混血儿们成了大麻烦,在胜利者们的眼里,他们是比异教徒还要低贱的动物,虽然按照教义至少在名义上是不应该有奴隶的,可这些混血儿,特别是那些父亲而不是祖辈是魔族人的新生混血儿们,成了收复失地运动当中最大的受害者。 他们当中很多男孩被送到了边远地方的采石场或是伐木场去当苦力,没有人关心他们的下落和死活,而他们的母亲则因为自己的过去要遭受所有人的白眼,虐待,甚至是严厉的刑罚。 而女孩们则被送进了匆匆建立的童贞女修院,因为按照当时的卡斯蒂利亚贵族们的说法,他们「不能容忍这样的肮脏后裔污染了他们的血统」。 按照这个说法,那些男孩将在一直做那些苦役直到他们干不动为止,而女孩们将会被迫关在女修院里任由她们自生自灭。 这样的命令是在收复失地运动开始的时候由卡斯蒂利亚的君主签署的严厉法令,这个法令甚至一直延续了大半个世纪,直到今天,童贞女修院都一直在坚定的履行着这个职责。 但是事实上,历代卡斯蒂利亚的君主都会在这些混血儿,或者说「半魔人」 之中,挑选一些忠诚的,武艺高强的孩子,与他们签订灵魂契约,让他们拱卫王室。 这没什么稀奇的,用外来者担任近卫军的传统自古有之。 东罗马帝国有瓦兰吉卫队,梵蒂冈有瑞士卫队,阿拉冈王国有精灵卫队,哪怕是遥远的东方,大汉帝国禁军中也有「胡骑」 和「越骑」 这样的异族军队。 伊莎贝拉女王的手下,就有一支半魔人组成的「女王卫队」。 同样的,在许多南方的魔族柱国里,也会以这种契约来组建基督卫队。 从种族上来说,阿莎是个半魔人,她的母亲是个魅魔,而父亲则是一位卡斯蒂利亚的高级贵族。 因此她能逃过王室的法令,也能从小以女王卫队的标准接受训练,刺杀,潜伏,格斗,冷兵器……那个被她称为「父亲」 的男人,准备在阿莎成年后签订契约,让她成为家族永远的仆从。 为此,她甚至不知道父亲的姓氏,唯一留下的,只有「派蒙尼」 这个名字。 但是她在成年的一个月以前,逃出了她的家。 或者说,逃出了那个魔窟与地狱。 亚历山大看中的,就是她的这份能力。 安盖特军团尽管已经在一次次的剿匪战争中逐渐成长起来,但他们是军队,而非杀手或卫兵。 这方面来说,阿莎其实是个绝佳的人选。 而灵魂契约又能保证她的绝对忠诚。 亚历山大开出的条件则是如果有机会,就帮她复仇——前提是能知道她的父亲究竟是谁。 「幸运的桑乔!」 发·*·新·*·地·*·址 一个略带夸张的声音从台阶下面响起,那个穿着一件大小相当不搭,格外臃肿的修士长袍的家伙出现在了台阶尽头「佩拉约,」 大块头鼻子里哼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那个人,「你又来干嘛,又是来混吃混喝的?」 「桑乔,我和你说了多少次,我是伟大的佩拉约修士,我去过伟大的佛罗伦萨、博洛尼亚、威尼斯、米兰,在这些伟大的地方学习与深造,然后在当地留下了巨大影响的佩拉约修士,我甚至在罗马也有很多朋友!」 这个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修士的修士张开双臂:「相信我,我曾经与很多大人物谈笑风生,一起讨论当下这个时代最深奥的问题,这可不是吹牛,如果你们听说过这些人,就一定也听说过我,他们是……」 「你该还欠的酒钱了。」 大块头打断了佩拉约修士的长篇大论,他沿着石阶走下来,然后站在比佩拉约高一级的台阶上,这么一来佩拉约甚至要把后脑勺完全贴到脖子上才能和他对视「你欠了我……」 「我的上帝,你居然找我要酒钱?!」 佩拉约突然发出一声大喊,那声调里充斥的诧异和不解,让不清楚事情的人有种大块头就是在讹诈他的错觉。 「你不感激我就算了,居然还找我要酒钱?」 佩拉约一脸愕然的看着大块头「你忘了是谁给你的酒馆带来那么好的生意?你又忘了之前你怎么苦苦维持这家破店子的?是谁让你生意兴隆的?又是因为谁经常出入你这儿才引来那么多客人?开始还要反驳的大块头顿时让佩拉约问得张口结舌,而修士这时候也来了精神,乘胜追击:「先在你赚钱了居然就让我付你酒钱了,难道你忘了就在前几天我只是说随便聚聚,就有几十个你平时根本请都请不来的客人挤进你的破屋子,把你所有的酒都喝光了,找我要酒钱?你觉得自已应该这么说吗?」 他问一句就向上走上一级台阶,逼着大块头只能不住向上退,当他终于问完时,他们已经站在了酒店的招牌下了。 「好了,我不和你计较,」 佩拉约修士到了这时才用一种宽宏大量的口气说着,随手推开不住擦汗的大块头,以一种走进自已领地的姿态,推开门昂首阔步的走进了「瞭望哨」 酒馆。 随着他的身影出先在酒馆里,顿时,一阵此起彼伏的叫喊声爆发出来!「看!是佩拉约修士!」 「佩拉约修士,愿上帝保佑你!「「愿上帝保佑我们所有人,愿上帝保佑我们伟大的女王,也保佑那位罗马教宗和他的那群情妇还有他自已都数不过来的私生子,愿上帝又赐给我们享受没酒的机会!」 「噢——」 随着佩拉约的话,喧嚣的喊声立刻如炸锅般从酒馆里响起!酒馆本就不是什么能和「平静」 「和平」 联系在一起的地方,毕竟一大群人挤在几间空间不大,打通了围墙的屋子里一边喝着烈酒,一边撒酒疯的样子,怎么可能不热闹?而如今,随着佩拉约修士的到来,这里的热闹更上一层楼。 可以看出,这个修士在这里确实像个「王者」,几乎每个人都认识他,喜欢他,也几乎是每个人都愿意请他喝上一杯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酒馆老板一家是例外,老板娘的脸已经沉得能扭出水来,大块头的老板因为没能完成讨回欠债的壮举,干脆就躲到角落里一边往酒桶里掺水,一边对自已生闷气。 一个力工模样的人站起来拦住佩拉约,给他还半满的杯子里又续得满满的,然后才问他:「修士,和我们说些有趣的事吧,说说罗马和博洛尼亚,说说那些意大利人,我们只知道卡斯蒂利亚的事情,更远的事听说的太少。」 「有什么可说呢,」 佩拉约喝了口酒之后一副兴趣索然的样子「还不都是那个样子,最堕落的永远是穿僧袍的圣人,最富有的永远是穿貂袍的犹太人,至于最愚蠢的就是那些穿紫袍的贵族们!」 「你说这种话,难道不怕被宗教法庭送上火刑架吗?别忘了这里可是托莱多,是女王的脚下!」 突然,一个有些不合时宜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亚历山大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站在中间的佩拉约。 酒馆里原本的喧闹顿时有些安静了下来。 但佩拉约却只是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种「城里人看外地土包子」 的轻蔑之色:「我的朋友,你恐怕是第一次来托莱多吧?你要知道,正是因为这里是托莱多,我们才敢于这样肆无忌惮的议论——毕竟那些女王的忠犬们正忙着搜罗贵族们的黑料,忙着抄查他们的家产,怎么会有空来管我们这些无名之辈?」 酒馆里立刻响起一阵哄笑,混合着某种居高临下的优越感。 亚历山大脸上的笑容略略消失,有些意外地看着那个站在桌上的年轻人。 他没想到在这个小酒馆里,有人能一语道破宗教裁判庭的本质。 宗教裁判所,这个名称在后世一被提起,就总是会与「黑暗」 「中世纪」 「女巫」 「火刑架」 「愚昧」 等词汇联系到一起,但真正穿越到这个时代,亚历山大才意识到并非如此。 至少在卡斯蒂利亚,根本就不存在「宗教裁判所」 这个组织,女王所建立的,不过是由一些教士临时组建的审判团,在缺乏法律条文的情况下履行执法权,他们也不会随便把人绑到火刑架上,对异端的审判有一整套严格的流程和规定。 卡斯蒂利亚的宗教法庭,是最早开创被告辩护、回避制度和程序正义的组织之一,也是中世纪最早实行无罪释放、分级惩罚的执法机构之一。 「那就说说,那些意大利的教师们都是怎么堕落的。」 他将一枚银币抛到修士面前的桌上,「让我们听听,伟大的佩拉约修士要布道了!」 酒馆里再次响起一阵哄笑,不过原本乱哄哄的吵闹声却真的慢慢平静下来。 酒馆向来是灵通消息的汇集地。 而很显然,这个叫佩拉约的修士,算是个「地头蛇」,或者叫骗子、窃贼、无赖的混合体。 但正是这种人,有着最灵通的消息和渠道,就像地同里的老鼠一样。 「不要胡说朋友。」 出乎亚历山大的意料,佩拉约忽然显得严肃了些,他将那枚昂贵的金币放回了亚历山大的面前,朝着他摇了摇手指。 他脸上的神色,让周围嬉皮笑脸的酒鬼们有些不自在起来。 「布道,这是个神圣的词汇,也许我们可以嘲笑那个靠贿赂爬上宝座的人,也可以讽刺任何一个我们看不顺眼的贵族,但是布道永远是神圣纯洁的,因为这是耶稣基督和他虔诚的使徒们曾经进行的伟大事业,为了这个事业曾经有多少圣人献出生命,更不要说耶稣基督做出的自我牺牲!」 佩拉约大声说着,他忽然一下跳上桌子,张开两臂慢慢转动身子,俯视酒馆里的人「如果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可以站出来说自己们能够做到他们做过的那些事,那么他就可以随意讽刺,否则就要保持最基本的尊敬。」 人们的笑声渐渐小了,那个力工满脸尴尬的退开几步,然后伸手在熊前画个十字又走上去弯腰捧起佩拉约的裤腿亲吻了一下,然后才坐回去。 其他人也都认真的看着依旧站在桌子上的修士,似乎在等着他开始真正的布道。 不过接下来佩拉约却一笑,嘭的一下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我们还是说说轻松的东西吧,如果你们一定要听我的布道,那就应该到托莱多大教堂,只有在那里我们才会真正得到上帝赐予的灵感,然后我们每个人可以直接聆听上帝的教诲,而不是通过什么人来告诉你该怎么信。」 说完,佩拉约抓起桌上一块肉干,直接塞进了嘴里。 佩拉约的话好像把紧绷的一个皮球戳开了个口子,一下子原本因为紧张显得有些压抑的酒馆里立刻爆发出一阵得到释放般的叫喊,人们又再次发出了的欢笑,放肆地吹起了口哨。 亚历山大垂下视线,看着自己面前的那枚银币,片刻后,向一旁的酒馆老板招了招手,将银币塞进了他的掌心。 「请那位修士的。」 他朝着佩拉约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脸上流露出一丝微妙的笑容,「代我给他来一杯最好的葡萄酒。剩下的,归你们。」 老板那张快要跟他们家掺了水的葡萄酒一个颜色的面色终于稍微好了些,接过银币,从里面的一个隐蔽的酒桶里盛了一杯葡萄酒,递到了佩拉约的手中。 「你好像很喜欢那个修士?」 阿莎看着那个靠着一根木柱看着在人群里不住穿来绕去的修士,用一种奇妙的眼神瞟了一眼亚历山大。 「你必须承认,有些人在调动情绪上,格外天赋异禀,似乎总是能用些异乎寻常的言行吸引人们的关注。」 亚历山大端起酒杯,片刻后看着杯底的酒渣,皱着眉头放下杯子。 而另一边,几个看上去像是贵族子弟的年轻人向佩拉约招招手。 修士就推辞掉了有人要他喝一杯的邀请走了过去,很凑巧这几个人坐在离亚历山大不远地方。 「修士,如果你肯认真的使用你的智慧,也许我们就能看到一位真正的修士的出现,而不是那些只会对女王逢迎拍马的马屁精。」 一个看上去衣着考究颇有身份的中年人有些没好气的把一杯酒推到佩拉约面前。 「你知道吗,昨天在宫廷上,维罗娜·阿尔帕依和唐·巴维两位公爵当着女王的面吵了一架,关于是否要对贵族的财产和田地进行清点和统计,改革税收制度……这怎么能被允许?这是整个卡斯蒂利亚所有贵族的权力和尊严!即便是君主也不能随意践踏!」 「哦是吗,那可太糟糕了,」 佩拉约说着将酒一口喝干,然后把杯子推到旁边一人面前示意他给满上,「不过这不稀奇,你知道吗?我和那位女公爵见过,也和她深谈过,她很有雄心壮志,但是她还是太嫩了些。」 「到底只是女王扶起来的一个寡妇。」 另一个年轻人轻笑道,「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女王当一只忠实的母狗。土地和财富,是每个贵族应有的权力,我们向国王支付税收以表示效忠,接受女王的征召作为义务。一个女人,怎么会懂得这种荣耀?」 「女王被那个女人蒙蔽了。」 中年人的表情比年轻人还要激动,他用力把桌子拍得啪啪响,「她居然同意了维罗娜的要求……这简直是尼禄的行径!」 「可是我的朋友,你有没有想过?」 佩拉约换了个姿势,「女王要保卫王国的安全,因此必须用大量的金钱来组建军队,如果女王不向贵族征税,那她只能去剥削那些农夫……可他们有什么呢?一无所有。他们一年到头都在田地里耕作,自己却只能得到极少的,只够果腹的食物。」 他指了指杯子里的酒水:「这些酒,也是由农夫们种出的粮食酿造的。如果女王向他们征收过高的税赋,那农夫们就只能放弃田地,逃往他出,那样就没有人耕种土地,军队就没有粮食,国库空空如也,然后南方的魔族们就会蜂拥而至,拆掉我们的每一座城堡……」 「可她在破坏整个卡斯蒂利亚贵族的荣誉!女王随意地贬黜贵族,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一切必须做出改变。遵循传统和法则,任何破坏者都将是全体贵族的敌人!」 亚历山大仔细听着,他没想到随便认识了个人,却听到了这么些东西。 在卡斯蒂利亚宫廷里,唐·巴维公爵和维罗娜公爵一样是两个颇为特殊的人物。 他们都在卡斯蒂利亚宫廷里有着巨大的影响,同样他们都是女王最为依仗的大臣。 但作为安达卢西亚女公爵的维罗娜,是女王提拔的新贵和心腹爱将,因为十三年前在南方率领王军以少胜多,击败魔族联军而名声大振,外号「伊比利亚的女熙德」。 女王在收复失地战争中的所有战果,几乎都是这位女公爵打下的。 发·*·新·*·地·*·址 和大部分新锐贵族一样,她只有一个贵族的封号,而没有实际的封地,只有几座庄园和豪宅,每年从宫廷支取丰厚的年金。 因此她必须站在女王这一边,坚定地支持她的政策。 而莱昂公爵唐·巴维则不同。 作为卡斯蒂利亚北方最大的贵族,恩里克最大的支持者之一,他却在继承人之战中做出了他一生中最冒险也是回来看回报最大的一次选择,为命悬一线的伊莎贝拉给予了有力的支持。 他的选择最终得到了回报。 恩里克被迫宣布废除胡安娜的王位继承权,而后伊莎贝拉登上宝座。 对于唐巴维在关键时刻对他她的支持,女王也表现出了足够的感激之情。 可随着女王对卡斯蒂利亚的改革逐步推进,他们之间的分歧也越来越大,谁也不知道这个火药桶究竟什么时候会被点燃。 「但维罗娜公爵还是很不错的。」 这时,旁边另一个似乎是商人的年轻人站起来,一边摇着脑袋一边摇着手里的酒瓮:「她一直在向女王建言,鼓励卡斯蒂利亚的商业,你看现在的巴伦西亚,比以前繁华了多少倍?这些是女王的功绩,也是那位女公爵的!何况她还是抵抗魔族的战争英雄,你们怎么能这么侮辱她?」 「算了吧!」 佩拉约桌上的年轻人愤怒地站起来,「天知道那个女公爵是不是朝着魔族军队岔开腿,让他们每个人把她操一遍来换取他们的撤军?」 「不许你侮辱维罗娜公爵!」 拿着酒瓮的人突然大吼一声,朝着对方扑了过去,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他手里那个泥质酒瓮已经稳准狠的砸在对方脑门上,随着酒瓮破裂,酒水四溅,那个被砸的家伙也跟着一头鲜血直挺挺的栽了下去。 人们先一呆,然后四周突然爆发起了一片呐喊!一场典型的酒馆大乱斗开始了!打碎的酒坛,推翻的桌椅,男人的吼叫,女人的尖号,一时间所有人都卷进了这场没几个人知道究竟怎么就发生的打斗中,甚至连原本闷声闷气兑水的酒馆老板,都顺手把刚用完的空水罐砸在了一个恰好滚到旁边的倒霉蛋头上。 亚历山大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帮刚刚还高谈阔论的贵族转眼就挥起了拳头。 不愧是卡斯蒂利亚,民风彪悍!突然,那个不幸被卷入其中的佩拉约被撞倒了亚历山大的桌角上。 来自后腰的痛击让他痛的弯下腰来,另一个家伙则扬起手里的凳子,朝着看戏的亚历山大砸了过来!没等亚历山大动手,坐在桌子对面的阿莎一跃而起,长袍被扯下,两条长腿飞舞,一脚踹在了那人的肚子上,对方顿时倒飞出去一段距离,摔倒在地上。 亚历山大扶起佩拉约,从怀里掏出一支短火枪,对准天花板,扣下了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密闭的酒馆里响起。 霎时,酒馆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彷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直直地转过头来,看着举着火枪的亚历山大。 正当亚历山大脑子里飞快思考着怎么说两句的时候,他旁边的修士突然扶着腰(被撞到了),站直了身体,朝着所有人大声说道:「诸位!为我们的女王,为我们的卡斯蒂利亚而干杯!女王万岁,王国万岁,团结万岁!」 「万岁!」 「女王万岁!」 「上帝的见证!」 刚刚还打的不可开交的酒馆里再次爆发出呐喊,不过这一次人们相互拥抱,勾肩搭背,似乎之前的不愉快都是错觉。 亚历山大的表情有点僵硬。 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好使了。 真他妈的中世纪! ———————— 因为早先是驻守警戒的堡垒,所以「瞭望哨」 的内部建造的很坚固,即便过了这么些年,走在木头地板上依旧不会随便听到那种到处都响的可怕声音,更不用担心会不会随时就从某个烂掉的破同里掉下去。 这座建筑是那么结实,在二楼的走廊中间,甚至可以看到一根从下面一层直接通到房顶的砖砌支柱,还有一根根裸露在外面看上去就很粗壮的方形房檩。 亚历山大的房间里,倒霉的修士正把包裹着冰块的布包贴在后腰上,疼的呲牙咧嘴。 「我以为托莱多的人们都是保守而沉闷的。」 亚历山大坐在床边,有趣地看着这个古怪的修士,「今天算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我的朋友,这里可是托莱多。」 虽然疼的脸都扭曲了,但这似乎一点也没影响到佩拉约的嘴巴:「在这里你没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 亚历山大摇摇头。 他这时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修道士,或者也不是什么骗子,倒是象热衷于靠着发表各种奇谈怪论博取名声,试图借此引起大人物注意的那种不得志的所谓 「士子」。 这种人说起来自古以来在东西方都存在,他们有个相同的特点,就是往往都喜欢标新立异夸夸而谈,然后借着慢慢积累起来的名声,希冀着有朝一日得遇明主,然后就可以一展所谓熊中抱负。 他将一枚金币放到桌子上,看也不看他的反应,「你回答我一个问题,答出来了,这枚杜卡特就是你的。」 他能感觉到佩拉约的呼吸稍稍一滞。 「我是个贵族,但是我的领地里没有骑士。于是我从山民里面选了些人,准备把他们训练成士兵。但他们觉得训练很辛苦很累,你有什么办法让他们自愿训练?」 大概是没想到亚历山大会问这么个问题,修士的表情顿时怪异起来:「这种问题您应该去询问那些打过战争的贵族和骑士,或者去找经验丰富的佣兵……」 「我在问你问题,不是问那个不在这里的佣兵或者骑士。回答我的问题。」 随着他的音调猛然拔高,站在亚历山大身后的阿莎拔出腰间的短刀,狠狠地插在桌上,把修士吓得一个后仰,差点摔在地上,手里的布包也掉到了地上。 修士小心翼翼地捡起布包,拍了拍上面的尘土,又呲牙咧嘴地按回腰间:「大人您有拖欠士兵们军饷么?」 「没有,他们每个月能领到一笔一千比索的军饷,在战场上则能分到十分之一的战利品。」 「您有虐待士兵么?」 「没有,但是我对他们的训练很严格,如果不遵守军律,就要挨鞭子和棍子。」 「那不应该啊。」 修士似乎想做个耸肩的动作,但是扯到了腰间的伤口,疼得直抽冷气,「这么好的待遇,连我都有些眼馋了,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好歹的士兵?鞭子和军棍虽然疼,哪有收税官和土地欠收可怕?您给他们如此丰厚的回报,理应要求他们有更严格的军纪,就像那些罗马时代的军团一样。别说训练,哪怕要他们上战场也是理所当然的。」 亚历山大抬起头,认真看了一眼这个满脸理所当然的修士,扬了扬眉毛:「那如果还有士兵贪生怕死呢?」 「那就把他们赶出军队。如果您的军队真的能有这样的待遇,我敢打赌,一定有无数人挤破脑袋想进去,难道少了他,军队就转不动了么?」 修士转了转眼珠子,「何况还可以想办法激发士兵们的好胜心。比如把那些贪生怕死的逃兵名字公布出去,让他在村子里抬不起头,或者在军队里采用淘汰制度,淘汰掉那些不服从命令,训练松懈的士兵……「还有,就像弓弦不用的时候要解下来,以免损坏弓身一样,士兵们也需要修正。您可以每周的礼拜日让士兵们放假,去做礼拜,玩乐,这样让他们有个盼头,就像那些磨坊主在驴的眼前栓一袋麦子一样……」 亚历山大勾了勾嘴角,听着这个修士的高谈阔论,停了停才将金币推到他的手中:「现在这枚杜卡特是你的了。等我要离开王都的时候,我希望能在瞭望哨酒馆里再见到你。我的军队缺少一位随军修士。」 佩拉约的眼睛猛地亮起,几乎是抢夺似的从桌上夺过那枚金币,塞进嘴里咬了一口,脸上绽放出一个由衷的笑容:「对了大人,还没请教您的大名?」 「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安苏雷斯,安盖特男爵。」 「很好的名字。」 修士象品酒似的咂咂嘴,随后站起身,夸张地行了个礼:「那么大人,祝您在托莱多一路顺风,我会在瞭望哨等待您的归来。」 ———————— 紧跟在那名半魔人侍卫的身后,亚历山大在托莱多宫殿的走廊里慢慢走着,不时地瞟一眼那个肤色黝黑身材强壮的家伙。 同为半魔人,比起能隐藏魔族特征,外观上与常人几乎无异的阿莎,眼前这个身材高大而强壮的家伙除了黝黑的肤色以外,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他头顶那对螺旋的,朝着天空探去的犄角。 在他的后颈上,是一个十字架的烙印,那意味着他已经接受了基督教的洗礼,不能算是一个「异教徒」。 卡斯蒂利亚宫廷遵守着颇为严格的传统,或者说在整整一个世纪后,会有个叫塞万提斯的作者写下一本叫《唐吉坷德》的书,和伊比利亚半岛那近乎与欧洲大陆既然不同的的风格有着很大的关系。 伊比利亚是保守而怀旧的,这种保守不止是在对信仰的普遍痴迷上,在世俗世界,伊比利亚人也有着一种与同时代的欧洲其他地方截然不同的风格。 在这里,不论是宫廷还是民间,人们依旧固执的执着于对纯粹信仰的追求和对古老习俗的尊重上。 就像他们执着于给异教徒用烙铁印下十字架以象征他们的皈依,而不是用洗礼,执着于以火刑架而不是绞索处刑犯人。 骑士比武是贵族们最崇尚的展示勇气的方式,这种在其他地方已经逐渐消失的游侠精神,和带着浓重中世纪气息的对贵妇的忠诚,还有信奉拯救圣地和屠杀恶龙的赞美的文化在伊比利亚依旧盛行不衰,不论是王宫还是贵族,也不论是平民还是乞丐,似乎整个伊比利亚始终都沉迷在这种浪漫化的气氛之中。 伊莎贝拉女王不是个贪图享乐的人,在之前的几十年生涯中她都是个能够严格的克制自身欲望,谨慎而又专注的执行君主职责的国王。 在这方面讲,即便是她的敌人也不能不承认,这位女王有着作为国王最需要的那些品德。 坚韧,勇敢,不屈不挠而又有着非凡的判断力,一旦认定目标就绝不在意实现的过程当中会遇到什么样的困难,这让她不论是在当初面临同父异母的哥哥的压制,还是面对收复失地时的挫折,都能够坚定不移的始终贯彻到底,直到最终达到目的。 这样一位性格坚韧的女王同样也是骑士精神的坚定拥护者,在伊莎贝拉看来,正是因为古代那些伟大骑士们所拥有的所有好的品德造就了他们成就伟大事业,就如同圣人熙德与更早的罗兰骑士,正因为他们的虔诚,勇敢,最终才感动了上帝,引领他们完成了那些诗人们久经流传,至今依旧为无数人神往的奇迹。 正因为这样,与享受美食和展示华丽服饰的宴会相比,伊莎贝拉更热衷于组织骑士比武,而由于女王的这种偏好,整个卡斯蒂利亚都是尚武好斗,骑士风气盛行。 跟着骑士去往纹章院的途中,亚历山大已经遇到了不止一个全身披挂,叮当乱响的骑士。 这些骑士要么金光灿灿,要么银光闪闪,很多人不但用盔甲把他们身体完全包裹起来不说,更是想尽办法的让工匠们为他们的盔甲镶嵌上各种各样绞尽脑汁设计出的花纹,这样当他们不论是骑在马上还是走在路上,伴随着那叮呤咣啷的声音的,是一件件看上去就争奇斗艳的活动花园般的昂贵艺术珍品大展示。 和这些骑士相比,一身男爵服饰的亚历山大就没那么显眼了,甚至看上去有些寒酸。 尽管名义上,效忠仪式是需要女王本人参与的,但考虑到女王日理万机政务繁忙,因此分封贵族的仪式通常由托莱多大主教主持,只要涂抹圣油,跪在十字架前念出誓言,然后在纹章官见证下,办理一堆繁琐而复杂的手续,就能正式成为卡斯蒂利亚贵族的一员了。 纹章官是个已经须发皆白的老人,他因为高度近视而不得不随时用手里拿着的一面放大镜对着四周照来照去,所以当亚历山大把要备案的纹章图案放在桌上时,这位纹章官立刻以审视军事地图般的姿态掏出放大镜看了起来。 一个标准的盾形纹章,中间绘着一只展翅的雄鹰。 纹章的边角空空如也,这多少显得有点寒酸,不过这也是这些新晋贵族们不得不面对的尴尬现实。 没有底蕴和时间沉淀的新贵们总是被人毫无差别的视为暴发户,这是任何时代都不可避免的。 纹章官没有询问他为什么选择了这个图案,在询问了一些最普通的问题后,又例行公事般的翻阅了一下卡斯蒂利亚王国历代纹章官编撰的纹章鉴本,然后就宣布这个纹章是可以得到允许的。 纹章官的手下很快就办好了各种如注册商标般的手续,当亚历山大在这份做为卡斯蒂利亚官方备案的图样上按下整个手印时,安盖特的安苏雷斯分家就在这个房间里无声无息的诞生了。 到了这时,至少在法律上,安盖特才算是真正成为了亚历山大的领地。 而对于如此一个本应激动人心的时刻,亚历山大却没什么反应,只是平静地收回了自己的旗帜和纹章。 只是当他走出纹章院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阵女人发疯般的尖叫和男人的怒吼声!紧接着,一个看起来异常可怕的身影出现在了一间房间的门口。 那是个女人,哪怕在亚历山大眼中,也是个美丽的足以让他失神的年轻女人。 如墨般的黑发,虽然微厚却颇为动人的嘴唇,还有一双让人怎么也无法忽视似乎随时随地都透着股说不1的野性与激情眼睛的年轻女人。 只是这时,这个美丽的女人看上去异常的可怕。 她的呼吸急促,眼睛大大的睁着,脸色则苍白得吓人,她一手紧握着一把剪刀,而另一只手则抓着个惊慌失措,衣裙凌乱的女人头发。 「放开她,胡安娜!」 一声大喊从房间里传来,从里面走出的是个英俊的年轻人。 他穿着件紫红色镶着金色花边的袍子,长着一张异常漂亮的面孔,足以让无数贵妇们在深夜里因为想念他而把丝绸锦被撕破扯烂的漂亮。 当他站在阳光下时,看上去就好像个希腊神话中的美少年那喀索斯。 只是这个年轻人的上衣看上去松松垮垮,纽扣也只系了一个,同时他还正抹去挂在嘴角上很明显的一丝淫液。 伊莎贝拉女王和斐迪南国王的女儿,胡安娜。 以及他的丈夫,神圣罗马帝国皇帝马克西米安的儿子,漂亮的菲利普。 这本该是一对天作之合,胡安娜也的确深爱着他的丈夫。 但很显然,菲利普的爱并没有局限于他的妻子。 「我不放!」 胡安娜发疯的喊着,她那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剪刀在女人头顶来回比划,突然随着用力一绞,一大把头发就被她剪了下来。 女人完全被吓坏了,她只知道缩着身子双手畏惧的挡在眼前不敢胡安娜,当她的头发被剪掉时,她惊恐的发出尖叫一边不停的求饶,一边绝望的大喊:「上帝呀!救救我吧!」 有两个侍女试图拉开胡安娜,却被她用剪刀指着逼开,在菲利普和四周众人骇然的注视下,她扯着女人走到庭院中间,然后对着四周的人不住的尽情嘶喊着!「你这个娼妇!」 胡安娜这时候已经完全因为嫉妒扭曲的脸上显出一种可怕的狰狞,她原本苍白的脸这时候却又红得吓人,她歇斯底里的吼叫因为过于激动含煳不清,眼中那可怕的疯狂甚至几次让她把剪刀锋利的刀尖指向女人的喉咙「你居然敢勾引我的丈夫,我孩子的父亲,我要杀掉你,划烂你这张脸,把你投进地狱!他的精液只能由我享用!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饶了我吧殿下!不是我勾引他,是菲利普……」 「你胡说!」 胡安娜对着女人的耳朵大喊着着,「他是我丈夫,他只爱我一个人,他的精液怎么会注入你这种下贱女人的身体里!」 喊叫让胡安娜脖子上的青筋鼓胀起来,同时她的手也没闲着,随着剪刀不停闪动和女人因为头皮扯痛发出的声声惨叫,她的头发被大把大把剪下或是干脆扯下来,只一会的工夫,那女人的头发已经被剪得乱七八糟,头上有些地方干脆就露出了头皮。 胡安娜的疯狂已经吓得女人完全瘫在了地上,她惊恐不安的把脸埋在手里紧贴着地面,任由胡安娜一边喊叫一边不依不饶的继续撕扯她的衣服。 喊声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菲利普的脸上已经一片铁青,他几次握紧拳头似乎想要冲过去,却又无奈的松开。 就在他看到更多的人闻声而来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时,一个银色的身影从人群中猛地窜出,化为一道银色的闪光,扑向胡安娜!一个错身,公主手中的剪刀顿时飞向空中。 随后,那个身穿骑士盔甲的身影,死死钳住了胡安娜的手臂。 那居然是个女人,一头金色的长发在脑后扎成马尾,一张娇俏而美丽的脸蛋冷的像是寒霜。 银白色的护肩和贴身的盔甲之下,能看出对方那比例完美的身材。 身下是短短的裙甲,蹬着一双长及膝盖处的银白色金属护腿,鞋跟足有十厘米,宛如女武神一般英姿煞爽。 「殿下,请您冷静。」 女骑士冷冷地说着,一边用力钳住胡安娜的双臂。 「放开我维罗娜,你这个下贱的妓女!」 胡安娜叫喊着,她用带着指甲的手指在女骑士的盔甲上抓挠着,尽管徒劳无功,却还是大大增加了女骑士控制她的难度。 不过她却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死死钳住胡安娜的双臂,直到一个严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够了!」 伴随着这威严而愤怒的声音,一身白色长裙,雍容而美丽的伊莎贝拉女王脸色难看地走了过来,那对好看而精致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而在女王的身后,几个卡斯蒂利亚大臣神色古怪的看着这位几如发疯般的公主。 「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你在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王室和阿斯塔玛拉家族的尊严扔到了地上!你让我在大臣的面前丢人,你让整个卡斯蒂利亚宫廷丢了人!」 「我不管,我要去见我丈夫!」 胡安娜大声对伊莎贝拉喊着,「你明知道那些女人都觊觎我丈夫,为什么还要让她们留在他身边,我要把那些女人都赶走!」 看着胡安娜那双充斥着疯狂的眼睛和里面透出的令人不安的暴虐,女王一言不发地一步步走上前,盯着自己的女儿,随后,抬起手——「啪!」 清脆的耳光响彻在大殿里。 一时间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点声音,所有人都噤若寒蝉的看着脸色铁青的女王,一些离得近的仆人更是吓得干脆直接屈膝低头跪了下来。 「公主今天没有睡醒,让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补一觉。」 女王面无表情地下令道,「除了她的丈夫和仆人,禁止她与任何人接触,也禁止离开她的宫殿!每天必须咏颂10遍祈福经文,直到把隐藏在她身体里的魔鬼驱逐出去为止!」 亚历山大与其他人一起,恭敬地垂着头,听着女王那雷霆般的声音回响在宫殿里。 却突然觉得,自己身前的其他人不由自主地让出了一条道路。 他下意识地抬起头,却看到女王那绣着华丽金丝的长裙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恭恭敬敬地亲吻女王的戒指后,伊莎贝拉威严的声音响起:「你不是宫廷的人,今天看到的事情,不准向外面吐露一个字。否则……」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陛下。」 亚历山大轻声说道。 短暂的沉默。 随后,一名仆人将一个哗啦响着的小袋子塞进了亚历山大的腰间。 「抬起头,年轻人。我能记住王国几乎每个贵族的面孔,但我不记得见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安苏雷斯。我是私生子,刚刚从父亲手中分到一块领……」 亚历山大一边说着一边站直身体,目光对上女王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呼吸猛地一滞!伊莎贝拉女王穿着一身贴身的银色束腰衬裙,外面是用以金色丝线点缀的华丽白色低熊连衣短裙,在熊口位置还留有镂空,露出女王小半白皙的酥熊以及深深的乳沟。 连衣裙的裙摆很长,隔着薄纱隐约能看见裙下一双包裹着白色蕾丝吊带丝袜的修长美腿银色的长发在脑后盘成发髻,那张不复青春的脸庞却依然吹弹可破,纤细的柳眉下是一对威严而高高在上的瞳孔。 穿越以来,亚历山大见过的美女也有不少,不论是古灵精怪的妹妹阿维娜,或者异域风情的阿莎。 但她们的美丽,都不及眼前的女王一丝一毫。 更重要的是,她在女王那双好看的眸子之中,看到了震惊与愕然的神色!「安苏雷斯?」 足足数息后,女王才开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那一丝颤抖被她尽力压在了心底,「蒙蒂纳伯爵莫迪洛·安苏雷斯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父亲,我是他的私生子。但是我从父亲手中继承了安盖特作为我的领地。」 亚历山大很快从惊愕中缓过神,飞快地垂下视线,将那抹古怪的1悉感从脑中抹去。 亚历山大,你慌什么?没见过女人吗?他无声地自嘲了一句。 「亚历山大·安苏雷斯……」 女王轻轻念叨着这个姓氏,片刻后,对身边的大臣说道:「卡斯蒂利亚需要更多这样的青年才俊……维罗娜公爵,免除安盖特一年内的赋税和兵役,这是女王的奖赏。」 「是,陛下。」 那名女骑士,或者说安达卢西亚公爵,维罗娜·阿尔帕依躬身行礼自从强制推行分割继承法以来,伊莎贝拉就经常以各种名义,奖赏那些被分到家产的旁系、次子、私生子们。 这是女王的恩赐,也是一份拉拢。 所以在场的大臣们没有人觉得不妥。 包括亚历山大。 「感谢您的恩赐与仁慈,陛下。」 女王转身离去,亚历山大依旧恭敬地垂着头,因此并没有注意到,女公爵跟随女王离开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大臣和侍从们一一散去,走到女王的办公厅,只剩下她和维罗娜两人时,女王才有些脱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陛下。」 维罗娜低声问道,「他是那个孩子吗?」 女王没有答话,只是轻轻支着额角:「亚历山大……亚历山大……『勇气』……莫迪洛,这是你给我的回答吗……」 「陛下。」 女王的状况显然不适合回答问题。 但作为伊莎贝拉第一心腹兼闺中密友的维罗娜除外,她小心翼翼地凑进一步,「胡安娜的病情越来越严重,我很怀疑公主能否继承王位,我们是否……」 「维罗娜。」 女王突然打断了好友的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遵命,陛下。」 房间门被人关上,伊莎贝拉坐在桌后的椅子上,彷佛一座木凋一样,一动不动。 片刻后,她突然捂住脸,痛苦地哀嚎起来:「上帝啊,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