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娘记(H)》 分卷阅读1 ? 【文案】 小乙醒来时变成了个吃奶的小娃娃。 她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这里人都是一副古代人打扮,可又与历史不同。这里女尊男卑,女子三夫四侍手握权柄,男子三从四德百依百顺。而且,这里居然是男人生孩子! 这奇怪的世界里,却有着对她百般呵护的亲人。她没什么大志向,只等及笄攒起银钱,赎了养父,离开将军府,过那农夫山泉有点田的普通日子。 然而,谁没被生活日过? 没等她攒起钱来,在她成年那天,将军全府被判处流放。偏偏,宫里头的君后还落井下石,说是怜惜将军家小姐年幼,不若没入花楼,做个花娘,免去了流放之苦。 她舍不得养父流放吃苦,便和将军家的小姐换了身份,换了养父自由身。 小乙替人罚没到了花楼,做了个花娘。 花楼,便是青楼了。 女尊世界的花娘,是最最下等的罪籍,能磨去人一身的骨气。 还好她是个现代人,是个荤腥不忌的嫩壳子老货。骨气她没有。 脸皮一抹,踩在脚底,就当是,白嫖了。 谁没被生活这小屌砸日过? 躺着享受? 放屁! 且等着她翻过身来! 【作者有话说】 阿杏是个小透明作者,这是我的第一篇长篇。 这是一篇自割腿肉的文,集齐了阿杏我看文最喜欢的嫖、肉、甜几大元素。 开这篇文时,正处于生活最黑暗无光的时期,可还是想努力从黑夜里寻找星光。 本文不收费。 如果路过的你喜欢,可以留言给我吗? 那会给我许多勇气。 谢谢你。 暗戳戳指路阿杏早期写的完结文: 古言短篇(骨科、1女2男) 小甜文合集(有人兽、有修真、有科幻,都是短篇小甜饼,不甜来打我) 【设定集 & 排雷 & 写在前面】 (1)男生子。男女都没有葵水/月经/例假/大姨妈这种东西。太监也有叽叽。就是为了写车爽,随时可以啪啪啪。 (2)女尊世界的生理学机理是个迷。如果文中一本正经的写了生理学机理,那都是阿杏本人瞎鸡巴扯的。 (3)男女都可参军、做官、从商事农。但男人官再大,仍然会被人瞧不起。赤裸裸的女尊男卑。这个设定是出于作者本人对于自古以来的男尊女卑、至今也称不上平等的,宣之于笔的不满!哼! (4)半架空历史。隋朝以前只是男女全部颠倒,历史走向不变。从隋朝隋炀帝开始有所区别。由于隋炀帝是穿越女,所以历史走向变了。穿越女还搞了锦衣卫啊、凳子啊、玻璃啊、乱抄诗词啊之类的东西。这设定也是为了写文方便——这样作者随便写个诗词,都不用考据朝代,全都套在穿越女身上就可以。而且还可以嫖督公。 (5)本文女子及笄就是成年了。女主从进花楼起,就已经生理、心理上都成年了。文里不涉及未成年相关的车。请警察叔叔不要扣我的驾照。 (6)女主胎穿,但对前世家人亲友的记忆都没有了,所以只是看起来比同龄孩子机灵。 (7)女主的金手指就是好看。男主们都爱她(废话)。 (8)np,男主们都定好了,如果中途作者动摇了想改成1v1,那只是动摇一下而已。本文就是np。下一篇再写1v1。 (9)he,happy endg。要是觉得不甜,尽管打我! 第1章 这负心的世界!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章 这负心的世界!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章 这负心的世界! 第1章 这负心的世界! “小乙!小乙!跑哪儿去了!回来吃饭!”呼喊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声高过一声。 “来啦!”蹲在小花坛旁边的小乙跳起来大声喊回去,“这就来啦!” 喊完,小乙却又蹲了回去,抱住脑袋使劲晃,可惜,怎么使劲晃完,再睁眼,都还是看的一样的——后院里来来往往的,穿红着绿,簪花傅粉的,都是男人。让喜欢硬汉形象的小乙,生生打了寒颤。 ——这负心的世界! “小乙,你爹亲喊你呢,快去吧!”这声音十分温柔,仿佛邻家大哥哥一样。 小乙知道,这个大哥哥是柳绿,平日待自己特别好。他是主夫屋里的一等大侍,已经许了将军手下一个侍卫做正夫了。 喜欢的大哥哥要结婚了,小乙心里当然是舍不得的。 虽然这里变成了大哥哥嫁,那个侍卫娶,这倒也没什么,不过就是男尊女卑换成了女尊男卑而已——已经从吃奶小娃娃长到萝卜头大小的小乙表示,四年过去,自己已经可以理解、可以接受了。 但小乙不能理解的是,自家爹亲说,柳绿看着有福,将来必能生个大胖女儿。爹亲木白看着小乙为柳绿要出嫁离开而难过,还对小乙说,将来等小乙再大一些,他也给小乙找一个性情好、好生养的。 好!生!养!的!男!人! 想想看! 男人生孩子! 这他妈比发现自己死过一回又变成奶娃娃、比发现这世界男人梳妆、女子粗糙还要可怕好吗! 上辈子学过生物课的小乙忍不住出戏——这从要哪里生?怎么生?怎么受孕?难道男人长那东西,不是插到女人里面,然后射进去的吗? 怎么想都是女人生好吗! 小乙在听了爹亲的安慰以后,感觉生无可恋,蹲到小花坛边怨念画圈圈了一上午,想把自己脑子里进的水都甩出去。 “谢谢柳绿哥哥,我马上去。”小乙心里虽然抓狂,面对喜欢的大哥哥还是一派乖巧的。 - 分卷阅读2 她拍拍身上的土,胡撸了一把脸,深吸一口气,准备接受这负心的现实了。 “瞧你,弄得一身土。”柳绿很是喜欢这个讨喜的可爱小娃娃,他掏出香喷喷的手帕,给小乙擦擦脸,柔声说,“好了,快去吃饭吧!别让你爹亲担心。” 声音真柔和,真好听! 可是,一想到这么好的大哥哥,将来会挺大个肚子,生个小娃娃,小乙就怎么也好不了了。 “嗯。”小乙觉得太糟心了,赶紧跑掉了。 “这孩子,舍不得你呢!”一旁看见这一幕的花骨,对柳绿说,“你一贯待她好,如今许人,要出府去了,她心里难过呢。” 柳绿冲他笑笑,说:“小乙是个可人疼的孩子。”他顿了顿,又交代花骨,“主夫房里的事情,还有些要交代你,吃饭的时候仔细说吧。” “好哥哥,你可真是不让人偷一点点懒!”花骨本来伺候完主夫用膳,是打算吃个饭、睡个午觉的,哪里想到又被柳绿抓了丁。 “你啊!”柳绿点了点花骨的鼻尖,饶了他这回,忍不住笑骂了他一句,“等我走了,主夫屋里都指着你忙,看你还能躲懒!” 两人说说笑笑,也走了。 这边小乙跑回了自己和养父的小屋子。她跑到养父旁边,拉拉他的袖子,说:“爹亲,小乙回来了。” “好孩子,快吃饭吧!主夫今日赏了个菜,爹给你留着呢!”木白,也就是木小乙的爹亲,把小乙抱到凳子上,将小木勺子递到他手上,一脸笑意得看着她吃饭。 “爹亲也吃!”小乙挖了一勺肉,伸长了胳膊,喂进爹亲嘴里。 爹亲木白长得很好看,是个三十来岁的温柔大叔。 四年前,分明已经是仲春时间,府里向阳的几株花树都开了,却又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鹅毛大雪。就在那样一个风雪天,木白从街上捡回了小乙,收做了养女。 这时代,物质匮乏。大户人家才有肉吃,普通的老百姓,过年吃顿肉便是很好的日子了。 木白待小乙极好,但凡有口好吃的,都留给了小乙。小乙心里打算着,将来也要对养父好,把他赎了奴籍,带他过好日子。 “好!好!咱们一起吃。”木白看到小乙这般乖巧,心里头很高兴,觉得也是有盼头、有依靠了。 父女俩一人一口,吃的很是开心。 小乙心想,便是这世界很负心,可就凭自己有这么好的爹亲,也该好好活下去。将来,也让对自己好的人,能过的好。 第2章 小乙牌快递,使命必达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2章 小乙牌快递,使命必达 第2章 小乙牌快递,使命必达 “柳绿哥哥?”小乙在柳绿房门口探头探脑。 “小乙?你怎么来了?”柳绿看见小乙,忙从荷包里拿出麦芽糖来给小乙吃。 “小乙来帮安姐姐送东西。”小乙乖乖巧巧,从怀里掏出个小包裹,“安姐姐让小乙给你的。” 小乙口中的安姐姐,就是柳绿许配的人了。 说起来,这段姻缘,还多亏了小乙的牵线搭桥呢。 小乙从走稳了、能跑了,就不是很安分。 平时木白都要去主夫屋里伺候,小乙就在院子里头玩儿。将军院子小,不过就两进而已,倒也不怕走丢。何况小乙也是在主夫面前有过功劳的,没人去欺负她——小乙长得好看也讨喜,木白偶尔也带着小乙去给主夫逗着玩,说是多抱抱女儿,男子更易有孕。这不,才不到两年,主夫也就有孕了,生的还是能传宗接代的小姐——所以说,小乙在主夫面前,也是有些受宠的人了。 要说这牵线搭桥,起头还是小乙跑出来玩,这才有了后头的事情。 小乙头一次溜出主夫的院子玩,就迷了路。她那时候还不太记得路,又人小、力气弱,蹲在墙角,累得呼哧、呼哧的,完全跑不动了。 安侍卫那时还是自家将军帐下的小兵一只,来府里替将军传话的,恰好看见了墙角落累得直吐舌头的小乙。她就抱起了小乙这小团子,准备送进院子去,正巧遇上了寻过来的人。 这来寻小乙的,便是主夫屋子里头的大侍柳绿了。 之后的一年多,安侍卫便总悄悄让小乙捎些男儿家喜欢的东西给柳绿,绢花啊布料啊香料啊这些。柳绿嘛,也是投桃报李,捎些鞋袜衣衫之类的。 小乙这小鹊桥,当得很是不亦乐乎。当然啦,这里头也有给小乙的零嘴儿就是了。小乙觉得,自己如果还能穿回现代,简直可以写个小说,就叫“我在女尊送快递”,说不定能大卖特卖。 小乙虽然是现代人,但也是懂男女大防的规矩的。她当然把自己做小鹊桥的事情,悄悄地告诉了自家爹亲,免得柳绿哥哥落人口舌。自家爹亲也就悄悄地告诉了主夫。主夫听了,觉得这俩人挺好,就又悄悄告诉了自家妻主。妻主李将军一听,觉得不错不错,这俩可以的。李将军又想着自己常在外头不着家,自家夫郎有个照应自然好。于是,这位李将军就借着打了胜仗,提拔手下的时候,把当时的小兵安铁子,调到了在京城卫戍营的好友帐下,也就成了如今的安侍卫了。 如今安侍卫也不用四处跑了,李将军便做了媒,让柳绿和安铁子定了姻缘。 柳绿自然记得小乙的好,平日里也对小乙多加照顾,也担了不少木白的活计。 “辛苦小乙了!”柳绿拿了小包裹,笑得很是幸福。他转过身进屋,想去给小乙拿些点心吃。 小乙被暖男的笑容晃了眼,好似被人对着心口开了一枪——真是好看啊! 小乙吃着柳绿拿来的小点心,含含糊糊地说,“安姐姐说,她现下还没买房子,先租了一间小院子,两间房子。等到过几年攒了些银钱,再买个小院子与你。铁定是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我知道,她自是待我好的。”柳绿捂着胸口,害羞地笑起来。 小乙偷偷瞟了一眼,忙低头吃点心,没眼看这怀春少男心事。 小乙咽完了点心,跟柳绿讲,“安姐姐说 - 分卷阅读3 她明日傍晚还来,哥哥要是有东西交给她,明日记得给我哦。” 柳绿帮她擦擦点心屑屑,笑眯眯的说,“好。谢谢小乙了。” 小乙又一次被暖男的笑容晃花了眼,晃悠悠地去找侍弄花草的路大婶去了。 第3章 小乙的算盘劈啪响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3章 小乙的算盘劈啪响 第3章 小乙的算盘劈啪响 路大婶原本也是将军帐下的副将,可惜在战场上受了伤,捡回一条命,却因伤废了一条手臂,还成了跛脚,不能上战场了。路大婶没有亲人,退伍后,一人过得很是孤苦。将军家中男眷多,便请她来院中侍弄花草,也看一看门,算是个护卫。 她模样长得本就不俊,脸上还有疤。家里小厮侍童都怕她,周围邻里的小孩子们也怕得很,叫她路老鬼。 小乙却是不怕的。她自己就是个投胎时带着上辈子记忆的牛鬼蛇神。路大婶一个大活人,小乙才不怕。算起来,三十五岁的路大婶,也就比小乙两辈子加起来大个几岁——同辈人哩! 而且,路大婶虽然长得丑,人也不温柔,但她武艺好啊! 小乙就悄咪咪求了她指点指点武功。 四岁的小乙,也学不来什么太难的,不过就是基本功夫,扎桩,练练走跑的身形,再拿个木头小棍子比划比划。 小乙很认真,不敢有一点马虎,每日都准时去。小孩子渴睡,但小乙还是破晓就起来练习基本功,半点也不敢偷懒。 小乙盘算着,如今读书忒难,花银子不说,还难出头。科举考试,她自认不是那个料,也没本事在官场做个八面玲珑的,万一站错队,便是一家倾覆。她有要护着的人,可不敢在吃人的官场上赌。 她想着,就学点武艺,去富贵人家做个护院或者做个镖师之类的,攒点银子,给爹亲赎身,然后就买几块田,讨个还算顺眼的夫郎,再雇几个长工,一家做个普通庄户人家就行了。 平日里头,路大婶也没什么太多的活,小乙便常和她一起,酿酿小酒,做做酱菜,照顾下后院巴掌大地方上种的小菜,用小炉子煮点花生吃。 要说小乙总找这路大婶,其实也是有点小私心的——路大婶对自家爹亲,那是有点意思的! 小乙每次来路大婶这边玩,都要呆到傍晚。等到要吃饭时,自家爹亲便会寻过来,那这俩人也就能说会儿话——小乙的小鹊桥,做得溜溜的! 可惜,路大婶可没有安姐姐那么上道儿,嘴笨笨的,人憨憨的,见着爹亲也不怎么会说话讨欢心。 爹亲呢,嗯,爹亲有个过世的青梅。每年清明,爹亲还总带着小乙去看她。 因此,爹亲对路大婶也并不热络。 若是两人换个身份,路大婶是小乙的养母,爹亲是外头人,那小乙说什么都能把爹亲哄回家来。可小乙是自家爹亲养的,爹亲现在还没那个意思,小乙的胳膊肘自然不能拐到外边去。所以,她也就做了个普通的小鹊桥,没特别努力的那种。 “路大婶!我来啦!”小乙跑过去时,路大婶正好在规整菜架子。 “哦,小乙呀,来帮我拿着这个。”路大婶把手里的剪刀递给了小乙,腾出手来,把菜架子绑紧。 “路大婶,这菜架子搭了做什么?” “春天了,撒点瓜种子,过一阵子有的吃。” “哦!” “少不了你的那份。” “好的呀!”小乙迅速做乖巧状。 小乙从小娃娃长到现在,也有四年多了。她最开始还不好意思卖萌,但很快就熟练掌握了这个技能——卖萌有好处,自然要卖萌了! 收拾完菜架子,路大婶掂了掂小乙,又用大手比划了一下,有点遗憾得说:“还是没怎么长。” 她说着,从地里拔了个小萝卜头出来,在一边浇菜的水里洗了洗,塞给小乙,说道:“多吃点,小萝卜头。” 萝卜头小乙很炸毛!把小萝卜嚼得脆生生响! ——最讨厌别人叫自己萝卜头了! 路大婶瞧见小乙的一脸不忿,用粗糙的大手揉了揉她的小呆毛,然后说:“不服憋着。” 小乙:“……” 小乙只能憋着了。 她想着,哼,下次早早回去,不让爹亲来寻,教你见不着,哼! 萝卜头小乙跟着路大婶浇菜,又练了一会儿小棍子,终于累了,蜷在路大婶的凉塌上睡着了。 木白寻过来的时候,见着的就是睡得香甜的小乙,和在一边悠闲晒太阳的路七。 “路大姐,小乙又来烦你了,真是对不住!”木白还带来了自己做的鞋子,边说边递给她,“我闲得无事,做了两双鞋子,手艺粗糙,路大姐别嫌弃。” “谢、谢谢!”路七,就是路大婶,一下子高兴地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哎,路大姐不用送了。我先带小乙回去了。”木白背起了小乙,回了自己屋子。 小乙其实在木白来的时候就醒了,但是想着给俩人单独说说话的机会呢,就继续装睡。哪里想到,路大婶还是没抓住机会——真是笨哦! 等木白走过了拐角,小乙趴在木白背上,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说,“爹亲,小乙自己走。” 小乙说着,就自己爬了下来。 虽说在路大婶那边,小乙只是个路七单手就能拎起来的小萝卜头。但爹亲木白是个柔弱的男儿,小乙还是疼着她养父的。 ——这世界男人多柔弱,女子多强健。小乙心里默默念了一句,这负心的世界! 瞧,没走几步,爹亲就出汗了。 “小乙醒了?爹亲背你罢。”木白一向惯着小乙,还想逞强背她。 小乙赶紧抬手拉住木白的衣袖,说:“我要自己走!” “好,好。我们小乙是大人了,自己走。”爹亲只当小乙是小女子脾气了,不爱要爹亲抱着、背着了。他心里有点落寞,但又觉得孩子长大了,又有些开心。 夕阳西下,一大一小两个人,牵 - 分卷阅读4 着手回家了。 第4章 家主归来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4章 家主归来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4章 家主归来 第4章 家主归来 小乙的日子过得很是悠哉。她尚是小儿,不用工作,平日里不过就是练练武,玩一会儿,再四处去转一转。 小乙的爹亲虽是奴婢身份,但好歹也是主夫屋里头有头脸的人,不太辛苦。 爹亲还给小乙求了恩典,捡回来时就没算成奴籍。不过爹亲也没地方给小乙落户,所以小乙最开始是黑户来着。后来,小乙算是在主夫那里立了功,便由将军出面做中人,把小乙记在了府里唯一自由身的路大婶户籍里头。所以严格来说,小乙是叫路小乙的,小乙也该给路大婶养老送终的。 这日府里大家都喜笑颜开——家主李将军得胜归来了。 李将军名叫李江流,是朝中的四品振威将军,算是个挺大的官了。可她一贯清流,不贪不墨,再加上银饷还资助了伤亡的战友,钱一向不多。 李将军一家又是呆在京城这地方。京城里别的或许稀罕,但就是官多、大官多。四品官在京城,实在是不够看的。一品大员家的奴才都敢给李将军落脸。李将军家是靠着主夫的陪嫁,一家子才算是撑起了门面。好在李将军也是个聪明的,不结党,就一门心思琢磨打仗,算是个纯臣。像她这种靠真功夫做的武官,没人去巴结,也没人刻意挤兑她。 家主李将军这次回来,是先入宫面圣,得了封赏的。此次得胜,李将军又升了个品阶,成了左军将军。她还拉了车封赏的布匹银钱和粮食回来。主夫很是高兴,让厨房的人杀了两只鸡,做了一桌菜,还赏了下人们些东西。这下子,连带着院子里的人也都跟着喜气洋洋。 小乙却是有点挠头。 她到现在都没弄清楚自己所在的是什么朝代,不知道这仗好不好打,有没有什么强敌之类的。 她寻思着,要是敌弱我强、仗好打,她也去做个将军好了,就抱住家主大腿,从她的军营里干起。这样或许爹亲还可以封个诰命,路大婶也能高兴高兴。 “小萝卜头,别琢磨那些!”路大婶一巴掌拍掉了小乙的美梦,骂醒她,“须知,李将军是家传的功夫。你师父没她师父厉害,你也不比她勤勉!你别想着去当兵!老实当你的小萝卜头!你爹亲还等着你养老呢!” 小乙捂着脑袋,鼓起了脸来。 “满肚子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路大婶又胡撸了一把小乙的小脑瓜。 “哦。”小乙委委巴巴地缩成一团,心说果真是装惯了小孩子,心事都没藏住。 路大婶觉得小乙忒有趣,又伸手揉了一把。 “今天都揉第三次了!”小乙气鼓鼓,捂住了爹亲梳得好好的两个小发髻,边躲边说,“再揉不理你了!” “哦,那你别理我了。”路大婶继续揉。 “嗷!”小乙气得直躲。 可路大婶占着身高优势,即便是跛了脚,她的步子比小短腿的小乙迈得大。不论小乙怎么躲,路大婶都很轻松得就揉到了那个小脑瓜。 萝卜头小乙捂着脑袋跑,路大婶长腿一迈,随随便便就又揉到了。 这边闹得鸡飞狗跳,主家院子里可是一派和睦。 “妻主,这是奴做的鸡汤,炖了大半天了,妻主尝尝。”主夫李齐氏说。 “好喝,好喝。”李将军是个宠夫郎的,果断捧起场子。 “那多喝一些,补补身子。” “好、好。月儿也喝一点,小布也喝一点。” 月儿,是主夫闺名,小布则是李将军独女的乳名。 李将军喝着夫郎炖的汤,心情大好,想起来件高兴事,跟李齐氏表功:“对了,我这次回来,还给小布定了个亲事。” 小布是个才两岁的奶娃娃,正被木白抱在怀里喂汤喝。 “是哪家好儿郎?”主夫李齐氏问。 “镇军将军余本立家的小儿子,今年四岁了,你也见过的。我瞧着挺好。”李将军呼噜噜一通吃,明显是饿狠了。 “余将军家的我见过,她主夫也是为人和善的,教出的孩子也错不了。孩子大了两岁,倒也没什么,大一点知道疼人。”李齐氏说着,显然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那是!为妻可是用了两坛好酒才让余将军点了头,又买了许多糖果给那小儿郎,这才讨了这门好亲事。”李将军特别得意。 “是、是,我家妻主最是有本领了。”李齐氏立刻夸起来。 木白在一旁见了两人如此融洽,心里也跟着高兴。 木白是跟着李齐氏陪嫁来的,年纪比李齐氏大了两岁,两人是自幼就相伴着长大的。木白是真真把李齐氏当做亲弟弟疼的。 李齐氏是十六岁出嫁的。新婚时,妻夫二人如胶似漆。 李将军婚后不久,就销了徦,派出戍边了。李齐氏舍不得妻主,跟着她奔波多年。日子过得操劳,又终日担心妻主,好容易有孕,一次两次的,都没保住,小产了。 女婿七年都无所出,李将军的母父都极为不满。再加上李将军渐渐升了官,夫郎却只是个商户人家的儿子,不般配。李将军的继父心思便活络起来,张罗着要给李将军纳小侍,要把他自己的亲侄儿抬进来,做李将军的侧夫。 李齐氏那时刚失了孩子,妻主又只知道打仗。泰山泰水那边,不说宽慰一两句,竟然这般急着给妻主纳小。他心里难过不已,几乎要寻死。 那时候,木白日夜陪在他身边,一点点照顾好了他的身体。 李齐氏信了木白的话,觉得多抱抱讨喜的小乙,将来孩子来的快。小乙便活宝似的,也天天陪着。 等李齐氏养好了身体,渐渐打起了精神,便和自家妻主摊开了说了纳小的事情。 那次之后,李将军就和家里闹翻了,不再住在李府,也舍不得夫郎再跟着她奔波,便在京中寻了这个小院子,安置下了李齐氏。每年述职,两人才能相聚。 木白想着,这下李将军又升了官,府 - 分卷阅读5 里想必也能越来越好了。 第5章 突变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5章 突变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5章 突变 第5章 突变 日子过得像流水一般,转眼就过去了十年。 小乙十四岁了,每日还是一样的,练练武,帮路大婶干点活,去灶房大叔那边帮帮忙,给将军家跑跑腿。再多的,也就是给府里小姐做个玩伴。 小姐是有专门伺候的人的。 小乙不爱干伺候人的事。幸而她也不是奴仆,不必做那奴仆事。 主夫听说小乙在练功夫,觉得日后给小姐做个护卫,也不错。于是小姐幼时,就常喊上小乙来作伴玩耍。等小姐开始练武、上学堂,也常带着小乙做小护卫——小乙是打遍坊间孩子无敌手的。 小姐很是喜欢小乙,小乙也护着她,顺便在小姐上学堂时,悄悄站在窗外偷学。 这一日赶上休沐,又是仲春时节,天是碧蓝碧蓝的,最是不冷不热的好日子。 十四年前的这一日,木白捡到了小乙。等小乙长大了,问了身世,便自作主张,将这日做了生日。 于是,今日小乙就该成年了。 普通人家哪里有什么及笄礼,不过就是一家人一起吃顿团圆饭罢了。 小乙难得过生日,便想着铺张一回。她拿出攒了许久的零花钱,想去两条街外的点心铺子买几块酥糖,做零嘴儿吃。 偏偏,出门前叫小姐知道了,也吵闹着要去。 小乙自己,是街头巷尾的耍遍了的。她自小习武,人也机灵,就算是单独出门,木白也放心得很。可十二岁的小姐要出门,主夫却是极不放心的。 于是,就成了小乙牵着小姐,后头跟着爹亲和路大婶,四人一道出门去了。 小乙先在街头卖糖葫芦的小哥哥家,买了串糖葫芦,哄了小姐乖乖地跟着走。这才摇着脑袋,迈着步子,牵着小姐往铺子里头去了。 小乙心想,果然是熊孩子啊!这年头,熊孩子真是难哄啊。 跟在身后的木白和路七两个,看着小乙一副大人的模样,忍不住偷乐。 这边四人在街上玩得好不痛快,皇城里头上着朝的众臣却是流了一后背的冷汗。 “谁给你的胆子!军饷竟也敢贪!如今突厥攻了且末郡,若非驻守的余本立警觉,守住了城,不然等到战报传来,突厥怕是都要过了西海!”当今圣人把手上的茶盏,劈头砸向了站在下头的二皇女。 二皇女是后宫宠夫容贵君所出。 容贵君极美。“陌上人如玉,君子世无双”——二十六岁的圣人初遇十六岁时的容贵君,便用这诗赞过他。 容贵君是圣人尚是太女时,就宠冠东宫的人。圣人继位,他自然也成了宫里的容侧君。随后,容侧君诞下二皇女,父凭女贵,便又升了品级,成了宫里独一位的贵君,仅低了君后半个位份。 单看这庶出的二皇女,比当今君后嫡出的三皇女还大了两岁,就可知这位容贵君有多受宠爱了。 加之二皇女机敏,容贵君就更是盛宠不断。 容贵君椒房独宠了十五载,日常便是见了君后,也只需行半礼了。 但便是低人半个位份,也是低。 有着君后在,容贵君便一辈子不算正室。 圣人也已近不惑之年,太女之位悬而未立。 二皇女已快要十四岁,及笄后就要出宫了——容贵君等不及了。 容贵君要博那君后之位,要替女儿博那太女之位,便需要人手,需要银钱。 容贵君本家姓丰,原先不过是芝麻大的小官,靠着容贵君才步步高升,管了户部银钱,一路做到了户部尚书。 户部管着银子,丰尚台,贪的不少。 丰尚书刚开始还没敢往军需上伸手。可这钱要给侄女垫起太女位置,贪的这点银子,还是不够!她便在旁人怂恿下,以次充好,贪墨了应运往边关的物资。 “陛下!老臣冤枉啊!陛下!老臣是受了齐家奸商蒙骗的!”丰尚书赶紧跪下陈情。 “母皇,儿臣不知这齐家竟是如此奸商!儿臣还以为采买的甲胄棉衣与粮食都是最最好的!儿臣最是钦佩边关将士,怎会去做这等事情!”二皇女也迅速跪下诉冤屈。 姑侄俩把脏水一齐往皇商齐家身上泼,力求把自己摘干净。 圣人看着跪在下头痛哭的二皇女,沉着脸,眉头皱紧。 她想起上朝前,心腹太监田有产呈上来的一长串罪状,清清楚楚写了丰尚书如何贪墨,如何与齐家串通,又是如何替二皇女拉拢朝臣。那上头还写了自家二皇女,是如何结党,盼着做太女的。 圣人眯起了眼,伸手摸了摸怀里的一枚玉佩。 她想着,这块玉佩带着多少年了?竟然都快二十年了吗?还是阿元在的时候,亲手替她选的。 她又想起自己的元夫了,那替自己生下了大皇女,陪了自己十年岁月的男子。若是阿元还在,若是大皇女还在,她怎会迟迟不立太女! 圣人闭了闭眼,罢了,终归是没人比得上阿元的。 圣人一怒,伏尸百万。 二皇女被免了户部的差事,闭门思过。丰尚书免职,抄家,满门流放。皇商齐家,抄家,满门抄斩。那些收了好处,跟着在朝堂上,推举二皇女的朝臣,尽数罢官流放。 一时间,京城里的高门大户,空了大半。满城哀嚎不绝。 这其中,也就有李将军的岳家,齐家。还有李将军的本家,兵部李尚书。 要说木白的主家,李将军妇夫二人着实倒霉。李将军不过是兵部李尚书最不得宠的庶女,她夫郎的爹娘,也不过是齐家最普通、最没出息的三房。 可偏偏,天子一怒。 谁都逃不脱。 好在,陛下还念了她十多年戍边的功劳,容情开恩,将他们一家算在了流放的那一列里头,算是保了性命。李将军还被特许了待罪立功,带兵前去西北支援。倘若李将军还能挣出军功来 - 分卷阅读6 ,就可以请奏赦了她夫郎和女儿。 可去那如今的且末郡打仗,哪里是好差事!李将军能不能挣出命来,都是未知。 李将军一家接了圣旨,哭做一团。 第6章人如草芥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6章人如草芥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6章人如草芥 第6章人如草芥 皇宫外头人心惶惶,李将军一家突遭劫祸。 皇宫里头的幕后黑手大赢家君后,却是嘴角噙了淡笑,张罗着给三皇女寻个好岳家,做助力登那太女之位。 一双涂着丹寇的纤纤玉手,端起了茶盏,品了品新贡的明前龙井。君后道:“余本立是个好的,原本就已是二品镇军大将军了,此番回来,必能升做一品,位列三公。她家大儿子已经出嫁了,小儿子上次瞧着也是个不错的。你打听的如何?” 一旁伺候的心腹立刻道,“回君后的话,奴打听了,余将军家小公子不仅模样俊俏,年纪般配,性子也好。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只是这位小公子,却是许了李将军家的女儿了。” “哪个李将军?” “回主子,是三品镇军将军,李江流。兵部李尚书的庶次女。” “呵。如今兵部尚书可不姓李了。那李江流也不再是镇军将军了。” “是是,奴说错了,该罚!该罚!”心腹立刻跪下认错。 “起来罢。不过是无名之辈,那余本立不是傻的。” “可若是,若是有人说起,三殿下就成了……” “我看谁敢!”君后厉声。一旁伺候的宫人全都吓得跪下了。 君后又饮了口清茶,道:“本宫怜惜李家小女年幼,流放一路艰苦,许她没入花楼,仍过那富贵日子。” 花楼,便是这个时代的青楼了。 销金窟,便是那百炼钢也能化了绕骨柔。 花楼里自然多是受了刑、再不能生育的男子,供女人逍遥,有如草芥。 但这世道,最不乏草芥。 花娘便是这草芥中的草芥。 虽说当今女子为尊,三夫四侍都是惯事,仍有些人家男儿无妻主。他们或是穷苦人家给不了陪嫁又不肯做小,或是不愿受妻家的委屈。这些人虽不嫁人,欲望却也是有的,便到了这花楼里寻欢。有的男儿还会借种,生下孩子算作传宗接代了。 干这种事情的花娘,日日夜夜都没得休息,被艹弄得小腹都被精液撑得鼓胀起来,活不了多久。 另一种的活得长的、有些本事的,便臣服于权贵身下,辗转承欢。那好磨镜的女子,有权有势家的男儿,都喜爱艹弄些面貌美、身子柔的女子来玩乐。 那是最下等的玩物。凡是有些骨气的女儿家,是宁死都不肯去受折辱的。 君后原是圣人侧室,是元后身故,才扶了正的。 因为不是元配,君后在宫中一直过得不算舒心。若不是他赶在圣人遇见那丰家贱人前,入好了玉蝶,他怕是要一辈子都做个侧室了!在元后在时,他便被元后压了一头。后来元后终于病死,自己扶了正。结果,还没舒服两天,又来了个丰家贱人,又处处压了他一头!便是连他自己的宝贝女儿,都排到了老三,处处受人眼色。如今他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将那丰家踩在了脚底,自己看上的女婿却又被旁人赶了先。他心里怎么可能不恨! 君后看了眼心腹,想了想说:“你去告诉田有产,让他去干这事。” 他顿了顿,笑起来,说:“如今,便是丰家贱人再怎么承宠,有了这次的事情,二皇女也不可能上台了。托那丰家贱人的手段,圣人没有旁的皇女是立住了的。三皇女又占了嫡女这点,便是板上钉钉的太女。当今的身体,他是知道的。该怎么办,他也一清二楚。” “是。”跪在地上的心腹迅速起身,前去办差了。 翻手云、覆手雨,这是当权者的特权。 朝是堂前娇儿,暮成栏边猪狗,这是草芥的宿命。 当街上出现来来往往的官兵和送圣旨的锦衣卫时,小乙正和路大婶、爹亲木白,带着在街上看了好几遍捏糖人还恋恋不肯走的李将军家小姐,准备往家去。 小乙是个警觉的。 她转过街角时,远远看见穿着锦衣卫衣服的人四处找着什么,还有不少人围着看热闹。她心中不安,没往家去,迅速地带着三人,寻了个僻静街角躲了起来。 小乙说不出到底有什么事情,只能先仗着受宠,当下央了路大婶前去打听,余下三人就安静的等着消息。 路大婶今日出来,是好生打扮过的。小乙也偏疼她,前几年就给她想了个内增高鞋子的法子,让她原本受过伤接了骨,变得一脚长一脚短的脚,也能两边一样着地了。路大婶脚下终于和常人一样,心里也有些底气,再加上小乙帮着照顾,几年下来,早已不是那路老鬼的落魄样子了。 是以,路七前去打听消息,旁人都当她是一起来看热闹的,也就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路大婶听到李将军家幸免抄斩,还有立功机会时,心下松了口气。可她看着门外的锦衣卫,又不解起来。 她问道:“这位大妹子,怎得都说了许这一家戴罪立功,却还来了锦衣卫呢?”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戴罪立功,说的是李将军一人,余下的都是要流放的。至于这锦衣卫,是来拿那李家小姐的。君后怜惜李家小姐,免了流放,只没入花楼了。” 一旁听话的长舌男人,立刻向人说起来,“也不知这将军家的小姐,滋味如何啊!我可一定要去试试!” “得了罢!刘鳏夫!便是你那驴物有六寸,也尝不到那李家小姐的滋味!”一旁的女人骂着,还伸手往他裆下探,说是要来验验可当真有六寸长。 时人推崇男子身下那物以精致粉嫩为佳,不喜粗黑巨物。好人家都认为粗黑巨物是淫荡的象征。加之权贵女子成年早、知人事早,行房时有些贵女都未曾及笄,必要精致粉嫩的那物才不至于伤到女子嫩处。而便 - 分卷阅读7 是成年女子,也爱那精致粉嫩所代表的初次和青春。 那刘鳏夫是个荡夫,常去最末等的花楼寻欢,最喜炫耀自己那物黑长,以表示他驭过众多女子。这下被女人摸了,见她长的肩宽体健,起了心思,便来了劲,腰上挺了两下,口里嗯嗯啊啊起来。 周围一众人见了,都哈哈笑起来,也纷纷要去验探,一时间都好不快活。 这边路大婶听了那女人的话,忙奔回了街角,将事情说与了小乙三人听。 木白当下就哭了起来,抱着小姐要背过气去。 小乙忙道:“快别哭了,叫人听见!且先去柳绿哥哥家,避一避!” 一行四人,忙往柳绿家跑。 却不知这一行人来来往往的,早叫停在僻静处的田督公听了个清楚、看了个明白。 田督公不过是没法躲开君后的吩咐事情,这才只好派出了锦衣卫,背了这个锅。他自然和李家没什么恩怨,随得他们闹去,总归找出个娃子送进花楼,便了了事。 他眯起眼,思考起接下来的朝事,预备着从中也得点巧处。 第7章 再难见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7章 再难见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7章 再难见 第7章 再难见 待跑到柳绿家里,小乙敲了门,只说是爹亲走累了,又受了自己的气,想在柳绿家落落脚。 柳绿连忙将人迎了进来,倒水端果子。 路大婶见她没说实话,本还想如何张口,也就没有再解释。 爹亲急得直流眼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也没顾得上和柳绿说话。 小布虽然只小了小乙两岁,可主夫管的严,这等腌臜事情是从来不会说到她跟前去。她自己也未开这窍,还像个不知事的孩童,日日读书、练武、玩耍。是以也不大明白自己的命运。 柳绿还不知道街上发生的事情,只当时小乙又犯了脾气,又说了什么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该擦粉戴花的混话,便细声安慰起木白来,又是拍背,又是喂水。 小乙打量着柳绿家。 这是个不过方寸的小院子,连个水井也无。院里的小几上,还放着绣花的篷子,估计是绣了换些银钱,补贴家用的。 安侍卫此时应是当值去了,院子里现在只柳绿并一个顶小的娃娃。柳绿平日里一人要带着三个孩子,也没有雇仆人。他身上穿的衣衫虽无补丁,却也不是曾经在李将军府上用的那般的好料子了。那一双手伸出来,也粗糙了许多。小娃娃倒是照顾的很好,最小的那个长的圆滚滚的、胖乎乎,正自己在旁边玩着手指。大一点儿的两个估计是出去玩闹去了。 小乙想着,安姐姐和柳绿哥哥,怕是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几个娃娃。 小乙低头又看了看自己。她身上穿的衣服,料子也是不比小姐差的,软乎乎,一点也不磨皮肤。她自己的小衣里,还缝着好几个小暗袋,装着几两碎银子。小暗袋是她小时候起,就央求木白给缝的。原本那里头只装了她自己攒起来的几个大钱,木白看见了,悄悄地又放了自己的体己进去。小乙又抬头看看木白和路大婶的衣服,都要比自己身上穿的普通许多了。 小乙扭着身子,看了看被木白抱在怀里的小姐。小布正帮着木白擦眼泪,完全不晓得自己的命运。小乙虽然也没听过花楼,但看了路大婶和木白的反映,也大致猜到了花楼是个怎样的龌龊地方。 天家明明开了恩,却没饶过小姐。这里头,怕是李将军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逃,是逃不脱了。 小乙琢磨着,她若是带着路大婶和爹亲走了,留下小布,只怕路大婶会一辈子愧疚地抬不起头,爹亲也会觉得愧对主家。何况,爹亲的卖身契还在李家,他也走不掉。 她低下头,露出个惨淡的笑来。 老天真是作弄人啊!好不容易接受了这命运,眼瞧着就及笄了,能去挣个前程,带着爹亲和路大婶过那普通的庄户人家的日子了。 ——如今,去不成了呢…… 小乙心里头盘算着,便也只能这样了。 她抬起头,扯扯小布的袖子,说:“瞧你,衣裳都沾上糖了,快去跟我换换!” 木白还只顾着哭,没什么反应。路大婶也一心顾着木白,没反应过来。 小乙就轻松的带着小布进屋互换了衣裳。 “小布,你听好了”,小乙拉着小布的手,“这官家要抓你去做奴仆,你去不得,要跟着木白和路七逃命去。小乙姐姐啊,便去帮你们引开那些人,往后怕是见不到了。木白对你掏心的好,你以后长大了,也得对木白好。听见没有?” “好的呀!”小布很喜欢小乙姐姐,心里也有点怕这个拳打一条街的姐姐。 “那你在屋子里睡一会儿吧。” “嗯!” 等小乙走出来,路大婶就意识到不对了,她拧紧了眉头,“小乙……” 小乙食指比在了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冲路大婶招招手。 路七走过来,不敢惊动木白,压低了声音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小乙看了一眼被柳绿抱在怀里,哭得喘不上气的木白,露出了个又宠溺有无奈的笑来。爹亲这样的弱质男儿,年纪又不小了,若真是流放,一路奔波辛劳,心中又郁愤,怕是走不到地方便病劳过度了。 她对路大婶说:“院子里没有小姐,那些人必然要出来搜。逃不掉的。” 路大婶隐约明白了小乙的意思,急红了眼睛,拉着小乙的手,说:“那也不用你!我这就去找马车,咱们出城去!不过是个女娃,总不会戒严的,咱们总能混出去的!” 小乙抽了抽手,说:“既然城里几个高门大户,都抄了家,怎么可能漏过这个。虽说不会单独为个女娃戒严,可防着那些世家逃跑,戒严一下也是应当的。再顺便寻个逃了的女娃加上个逃奴也是容易。此时出城,便是自投罗网了。” 路大婶自然是知道的,可她早在这几年里,把小乙当成亲人了。她哪里舍得! - 分卷阅读8 小乙正色道:“如今这屋里,都是些不中用的男人。” 她说着,又偏头瞧了瞧自家爹亲。木白这会子哭累了,没声响了,怕是累昏过去了。 小乙继续说道:“小布和爹亲先在这里躲一阵。我去换了爹亲的卖身契。你必得想法子挤到府门前头去!我出门时会扔在地上,你必须要捡走它!你不是奴仆,不必流放,爹销了奴籍,便也不用流放了。但你须得给我个承诺,将来你便是只有一个饼,也得有半块是我爹吃的!如若不然,我便是做了鬼,也要来找你算账!” “那你呢!你怎么办!” “我、我自有我的法子,不需要你来管。” “臭丫头,你是放在我户籍下的!我便管得!” “哦?那你想个法子,让爹亲不去流放,小布也不用进那花楼的法子?” “我……是我没用!”路大婶赤着一双眼睛,恨不得去拼命。 “啪!”小乙给了路大婶一个响亮的巴掌,恨恨地说:“那以后便有点用处!照顾好我爹!” 她说着,就往外头跑了。 “小乙!小乙!”柳绿刚把木白送进屋子,便看见小乙跑了出去。 路七抹了把泪,也跑出去,想着把小乙带回来。 小乙个子尚小,比不得路七身高腿长,没跑出几步,便被路七拎住了衣裳。 “我断不能让你去!木白若是醒来,知道你做的事情,你让他怎么活!” “放手!”小乙挣扎到,“你就想着都被抓回去,我们仨都要去九死一生,偏你能落个安心!总归你是自由身的!” “你!”路七被这诛心的话气昏了头,只觉眼前一黑。她晕了一瞬后,想也不想,仰起手,就要扇小乙。 小乙人小灵活,借她昏头的瞬间,跑脱了。她压低了声音,透着股狠劲儿:“你告诉爹,我欠他的养育之恩,便报了!我欠你的,也报了!你俩欠主家的恩情,此番也报了!” 路七忙想再追,到底腿脚不便,又失了先机,眼见得小乙跑到了李府那条街的拐角。 小乙大声喊起来,“爹爹!娘亲!” 小乙这一喊,立刻被附近的锦衣卫拦腰抄了起来。“大人,找到了个女娃!” “你放开!我要见我爹爹!我要见娘亲!”小乙挣扎着,“我娘是将军!要去打仗的!将来她挣了军功来,回来就是大将军!你们放我去见她!” “臭丫头!你娘倒或许能挣出命来,你可就不一定有命见她了!”那锦衣卫被小乙踢了两脚,心生恶气,作势便要打。 “住手。”凉凉地一声,吓得那锦衣卫赶忙跪下了。 “主父,奴……” “让她去。” “是。” 小乙见松了手,拼了命得跑进了将军府,扑进了李将军的怀里。她大哭起来:“娘亲!娘亲!” 李将军见了扑过来的小人,手都抖了起来。 “爹呢!我要找爹爹!” “我的儿!”李齐氏本来还庆幸孩子出去玩了,不在家里,却不想自己送上门来了啊! “爹!我衣服脏了,要换!” 李将军和李齐氏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的孩子。这下看到小乙,心里便转过弯来了。李齐氏立刻带着小乙进了屋,李将军则拿了些银钱,求着锦衣卫宽限片刻。 刚进屋子,李齐氏便问:“小乙!小布呢!” 小乙方才哭的满脸都是泪,自己抬袖擦了擦,说道:“爹亲在照顾小布,他们都没事。”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李齐氏一听孩子无事,提在心口的气,总算松了下来。 “怎么回事?”李将军也跟了进来,她却是知道,此番怕是逃不脱的。 “我替小布去,你拿我爹的卖身契换。”小乙喘匀了气,说道。 “你可知要去的是什么地方!”李将军确是不信小乙。 “妻主!”李齐氏听见妻主要反对,立刻拿来了卖身契。 “月儿!我们这是在把她往火坑推!” “那你要把小布往火坑推吗!”李齐氏几乎叫嚷起来。 “都他妈闭嘴!”小乙心情很糟糕,完全没心情看夫妻俩演戏。她一双眼睛凉凉地看着李齐氏,道:“我出了这个门,就是小布了。我替小布去了花楼,换木白一个自由身。” 她又看了看李将军,说:“从此木白、路七和小乙就都不欠你李家了。若是将来小乙腾达,不干你李家的事,若是她自己长不活,木白和路七也不欠你李家半分!” “小乙!”李将军想打断她。 小乙径直从李齐氏手里拿过卖身契,查了清楚,细细叠好,收在了个小纸包里,接着说:“我也一样,若是我凭本事挣出了命来,休说我占了旁人的机缘!若是我没本事死了,也不会赖上你!” 她自己伸手接过花骨早早收拾好的小包袱,换下了滚了一身泥土的外衫,冲李将军伸出了小手,说:“走。” 方才小乙的话很难听。李将军是想骂回来的。可当她牵起小乙,发现小乙怕得浑身都在抖,眼睛使劲睁得滚圆,眼泪却是不听使唤的流,也心软了起来。 她抱起小乙往外走,小声说:“等我挣了军功回来,定想法子救你出来。” 小乙勉强扯出个笑来:“那你得先挣出命来。” ——我也得先挣出命来,小乙暗自想。 走到锦衣卫跟前,李将军放下小乙,又塞了些银钱,求着几位差爷能一路上对小乙好些。 小乙趁着这个功夫,迅速得往外跑。 “臭丫头!哪里跑!”锦衣卫直接把她按到了地上。 小乙趁机把小纸包,塞进了身下的土里。她被按的很疼,虽然用手护着了头,但手和膝盖怕是都擦破了皮。她努力的抬起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人群,路大婶正拼了命得想从锦衣卫的阻拦下挤过来。 ——也算是有人疼我的。便是再不能相见,那也是曾经有人这般疼我的。 小乙想着,便不再挣扎了。 锦衣卫直接拎起小乙,丢进了马车里头。再不顾李将军一家的哭喊,径直走了。 第8章 花楼【肉】(督公出现,不喜勿進)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 - 分卷阅读9 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8章 花楼【肉】(督公出现,不喜勿進) ------------------------- 【作者有话说】 排雷: 女主感情并没有发展,男主的也一样。 所以本章的肉带有强迫性。 肉还是挺好吃的。 感情还需要后续一步步发展。 作者想嫖督公,所以先炖一锅肉。 ------------------------- 第8章 花楼 小乙被扔进了马车,打了个滚,马车就开动了。好在平日练武,也有摔打,倒没怎么受伤。 她拍了拍身上的土,舔了舔手上擦破的皮,幸好没流血。又拉起裤腿,看了看膝盖,也是蹭脱了层皮,未曾流血。她微微放了放心,这年代也没个消毒的,不流血自然最好了。 正想把裤腿和衣袖放下来时,车帘子一掀,方才那个锦衣卫进来了。 小乙向后退了退,却被径直抓住了脚,随后便被压住了。 “小丫头,没想到模样还挺水灵。”那锦衣卫是个小头目,本来是想进来揍小乙一顿,却被那白生生的皮肤晃了眼。 做锦衣卫的,都是不能生的,自然也不会有人求娶。花楼要价不小,他即便是个小头目,也只能偶尔去解解馋。他正觉得素得慌,见了此番,便想掏出东西,艹弄一番。 “你这物生得太好,不如换个花样。”小乙夹紧了腿。 哪个男人不喜欢听人说自己那驴物生得好呢。这锦衣卫倒是开心,想着若是她不肯从,被他不小心艹弄死了,也无法交代,可不纾解一下,却是亏了。 小乙心一横,轻轻握住了那软塌塌的物件,上下摩挲了一番,那物便颤颤巍巍的挺了起来。 “你坐起来些,我帮你弄。”她这么说着。 这锦衣卫用过的女人,都是花楼最末等的,日日被操弄,都是躺着一动不动,几乎是死的,哪里会这么帮他。往常都是听人吹嘘,他都根本没试过这等花样的。 他起了兴致,便撩起袍子,两腿岔开,半跪在了小乙身前,握住小乙的后颈,把小乙的头往自己下身上按,说:“用嘴。你如果敢耍花样,我便掐死你。” 小乙原本只是打算用手,却被人掐着脖子,只能认。她就算是带着上辈子的记忆,那也是单身狗的记忆,没有经验。最多只看过些小黄文、小电影。 她看着眼前那半软不硬的东西,暗示自己,那不过是牛轧糖。而且,在这女尊世界里,是自己在占便宜。 她忍住内心的嫌恶,轻轻凑过去,在那尖端舔了舔。 湿糯的触感,刺欲,气粗如牛,手上不松,催促道,“快点!” 小乙张口含住了那物,用舌头略显笨拙的舔弄起来,慢慢地吞吐。 那液体的味道尝起来有些腥。手上的触感却是当真和牛皮糖差不多。 她继续动作,两只手也顺着那物从上抚弄到下,末了想起来,要让他快些完事,便又在那两个小球根部,用带着茧子的拇指蹭了蹭。 “啊!”小头目按住了小乙的头,使劲抽插起来,随后一个挺身,交待在了里面。 小乙见他纾解完,立刻从他手里退出来。 “咽下去。”小头目爽够了,自己理起衣服,还不忘盯着小乙。 小乙也没反抗——这小头目带着刀呢。 她忍着腥气,慢慢的吞了下去。 “今日算是饶了你。”小头目心情舒爽许多,又听着马车停了,便掀开车帘出去问话了。 小乙赶紧把衣裤都拉好。她刚刚恶心地想吐,此刻还觉得口中黏的难受。 “主、主父!”外头传来小头目的声音。 “这儿给我了。你下去吧”是个陌生的声音。 “是、是!”小头目的声音听起来慌张的很。 小乙讥笑了一下,看,官大一级,盖过天。 车帘子又掀开了,仍是那个陌生的声音,说着:“主父请。” 随后,上来一个人,带着股冷冽的气息。 那人往车里一坐,凉凉道:“走吧。” ——是那个在街角让人松开手的声音! 小乙想着,或许讨好他,能对自己好一点? “你那小纸包,被和你一起的刀疤脸女人捡走了。” 只这一句,就叫小乙那点子期待没了。她整个人像是冻进了冰窟窿,连气也不敢喘。 “呵,刚刚倒还是有点胆量,这会子到让本督觉得看走了眼。那几人我差人看着呢,如今抓回来还不晚。” 小乙一下子动起来,她爬起来转向那位主父,一双眼睛亮极了,小心翼翼地问:“大人想要什么?” “本督要什么?本督什么没有!”他说着,嗤笑了一声。 小乙却是看见了他岔开的腿。爹亲从来不这样坐,因为那是放荡男儿的表现,正经人家的男儿是从不岔开腿坐的。 小乙想起了这位督公出现的时间,不早不晚。想必,他是在外头听够了方才的动静,这才出来的。 他刚刚没责怪小头目,而且还换了人驾车。听刚刚的动静,押车的人应该也换了,想必都是换成了他自己的心腹——这就意味着,他也有想要在这车上做的事。 这车上做的,还能有什么事! 小乙抬抬头,倒是看清了这位督主的模样。一张煞白的脸,没一点血色。他的颌骨面很是凌厉,唇薄,也是半点血色也无。眉细且长,眉峰高挑,显得极为凶煞。这样的五官配起来看,倒是比刚才那人要好看些。 小乙安慰着自己,反正自己是嫩壳子老鬼,不害怕不害怕,一回生二回熟,就当白嫖一次督公吧。 她凑了过去,跪在他腿间,轻轻撩起督主的袍子下摆,一边抬头看他。 “倒是识趣。”督主抬起手,摸了摸她的脸。 那双手极凉,冰得小乙躲了一下。但她想起坊间说的心狠手辣的督公,迅速又把脸凑了过去,在他指尖讨好的蹭了蹭,然后 - 分卷阅读10 微微偏过头,含住了那微凉的指尖,用舌尖勾了勾。 督主吸了吸气,呼吸略重了起来。那手指上用起了力,压了压小乙的舌尖,在她口中来回探了一遍,甚至摸清楚了每一颗牙。 “嗯,牙长得还算齐整。”像是对待牲口一般的评价。小乙已经成年了,牙齿是长好了的,独独剩了四颗智齿没长。 虽说放在高门大户,女儿家成年的早,七八岁就有收了小侍进房,甚至弄出庶子的也有不少。可小乙家里穷,爹亲又管的严。小乙自己作为嫩壳子的老鬼,十几岁对她来说,还停留在早恋的认知,她是不想太早做这些男女之事。只是没想到,今日这事已经是第二回了。 她不敢反驳,乖巧地很。 她手上不停,继续宽衣。 这督主穿的是绔裤,裤腿裤腰都是有的,但裆部却是空的。这种裤子平时都是用腰带裹好,站着和坐着时都是看不到里面的。小乙不用解腰带,剥开挡着的衣料,就看见了里面有了反应的巨物。 小乙虽然有木白和路大婶照顾,饿不到,但饮食上还是没有多少营养,身量在同龄人里偏小。口也小,手也小。方才的小头目,尚可以含住,眼前这个却是怎么也含不下的。 可开弓哪有回头箭! 她的爹亲、路大婶,还有小布都攥在眼前这人手里。她若是中途停了,不就白白牺牲了一番! 幸好此时,这位督主的手指还在她口中玩弄,她还不用去含。 小乙便缓缓握住那巨物。 又粗又烫!比方才的硬上许多! 小乙刚握上去的手,吓得抖了抖。 “怎么?”凉凉地声线,带着些微的意趣。 督公抽出了手指,在小乙颈上划动,手指冰凉。 “太大了,又很烫。”小乙这般说。 她的眼睛刚刚被泪水洗过,此时亮得很。她继续说道:“没想到会大上许多。摸起来还会跳。” “呵呵。”督公低低笑了一声,很明显,被小雏雀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愉悦到了。但他也瞧得明白,勾了嘴角说:“别想耍滑头。” 小乙又重新握了上去。 督公坐的高矮正合适,她俯下身,往前蹭了蹭,便含住了那昂扬的头部。 含住,舔弄,便是张大了口,也没法吞入那般粗大,只能勉强含住顶端。 “嗯……”身下被湿润包裹,舒服极了的督公轻轻喘了口气,原本在小乙颈边滑动的手,直接握住了那纤细的颈,拇指在她脸颊上来回游走。 小乙含不进去,只好偏过头,从头至尾的舔起来,顺着突出的青筋,一路行至根部。她一手仍握着根部,用指尖和虎口轻轻搓,另一手则滑到了头部,拇指在头部上,一蹭。 “嗯……”细小的手,带着一点小茧子,刺难得的好了一点。 “督公以后会来看小乙吗?” “嗤,那你得先有本事挣出命来。” “那督公答应来看小乙了!小乙等着督公!”小乙没离开,继续在他腿根亲吻,偶尔用舌舔上一舔。腿根的皮肤是同样的苍白,也是微凉的,却十分紧实,透着股力量。这位督公,怕是个功夫相当高的。 “就你这点本事。”他此时舒服的很,便是刚刚射过一次有些倦,却也不讨厌跪在身前,小心翼翼亲吻自己下身的人,带着嫌弃地说:“等不到本督来。” “求督公指点一二。小乙好留着命,等督公来啊。”小乙又挪到了那驴物根部,光滑无毛又软嫩的地方,吮吸了起来。她偏着头,脸颊也在那半软的物件上轻蹭。 督公轻轻抽了口气——这小丫头,简直磨人! 他伸出手,把玩起小乙搭在自己腿上的手。平素有人求他,不知要花上多少金银。督公难得的舒服,便开了尊口,提点她道:“你要去的,是京城里最富贵的销金窟。”他说了半句,看着身下的人停了下来,于是也就住了口。 小乙正竖着耳朵听着,却不想督公没了下文,只好继续动起来。 “管事的爹爹姓楚。”他压着声音,半句半句得说,免得又被小丫头弄得变了声调,继续道:“平生,最好钱。” 小乙暗暗记在心里,口上也不敢停。 此时小督公又来了精神,小乙就从根部开始含吮,用舌尖勾画。 “你身价越高……”督公顿住,悄悄咬了咬牙,忍住了方才直接交代了的冲动,又仿若无其事,不甚在意地说,“便能活得越久。” 小乙继续吮吸着,一边用脸颊蹭那巨物, - 分卷阅读11 慢吞吞的,生生想要磨煞人。 督公再也忍不住,径直抽出了自己的宝贝,搁在小乙下颌那块最嫩的肉上,用力的摩擦起来。 那块肉平时晒不着、淋不着,皮肤细腻光滑,嫩的经不起摩擦。小乙顿时被蹭得眼泪汪汪,口中求饶,“督公,督公,太快了!饶了小乙吧!” 越是求饶,越是快了起来,随后督公停在了小乙下巴那里最柔软的软肉上。喷涌的液体,顺着小乙细细的脖颈,一直流到领子里。 督公看着红着眼的小乙,轻轻吞咽了一下。 ——素了这许久,终于是顺了一回心意。 他拿出帕子,给小乙擦干净了脖颈,又把帕子放回了衣袖里。 马车早已经在附近僻静的小巷子里停了许久。 “该到了。”督公嗓音有点哑,却还是那么凉。 于是小乙知道,自己是攀不上督公这颗大树了。 她默默给督公理好衣服,又罩好了外袍,重新缩了回去,仍坐在门边边上,低着头,抱着膝盖,也不再说话了。 她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难过里。所以没发现她给督公理衣服时,督公曾挑了挑那双细瘦有峰的眉毛,也没发现督公嘴角噙的那浅得几乎看不见的笑。 那个笑太浅,就连田有产自己都没意识到。 马车轻轻晃了片刻,就停了下来。 “到了。”督公那个门外驾车的心腹说道。 小乙这次不用人拎,打算自己下车去。门外驾车的人,却是两手抄住小乙的腋下,将人抱了下来。 马车停在某个院落的后门处。门口等着的,是个穿艳红色衣裳的美大叔。 “呦!竟是田督公亲自送来的。”美大叔却有个不相配的公鸭嗓子,“我们金楼可真是迎了稀客啊!” 小乙落了地,强打起精神,悄悄清了下喉咙,扬起一张往日里最能讨爹亲欢心的笑脸,跑过去拉住美大叔的衣袖,甜甜的喊:“楚爹爹好!” “哎呦!倒是个乖巧的。”楚爹爹看清了那张小脸,虽然没长开,但已经依稀见了今后的好模样,怕是能把金楼里男儿们的魂儿全勾了去!他还想着,要跟老对头刺上两句,却只听了一声冷笑,马车便扬长而去了。 小乙听了那声笑,后背都起了层白毛汗。这田督公,怕是得罪了!她心里怕的很,只好努力卖乖,抱紧楚爹爹的大腿。 毕竟,敢刺督公的,想必也不是什么好鸟。 这边小乙跟着楚爹爹乖乖巧巧地上了楼。那边那辆远去的马车上,田督公几乎要气笑了。 他倒是没想到!刚才还口口声声说着有多喜欢、求着要留下来、口口声声说着要等他去护着的人,才刚下了马车就又去讨好了别人! 他又冷笑了一声。 驾车的心腹柯平,听了这声笑,忍不住又抽了下马,心里暗暗替那小丫头捏了把汗。 第9章 楚爹爹【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9章 楚爹爹【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9章 楚爹爹【肉】 ------------------ 【作者有话说】 本章同样带有强迫性。 对于女主来说,这个大概算是和美大叔楚秋山的一炮(喂) 感情是需要后续发展的。 楚秋山也好,督公也好,都不是让人一见钟情的那种。 作者本人想写肉。 嗯,肉是好吃的。 对了,本文np,多男主。 ------------------ 第9章 楚爹爹 小乙跟着公鸭嗓的美大叔进了后门。 走进后门,里头是个小院子,似乎是后厨或者仓库之类的。再往前走,就是个三层的小楼。 这楼建的很巧妙,从院门外头看,隔着一堵围墙,是看不出里面是个小楼的。按理说,皇城外的房屋不可高于宫墙,想必这也是擦着那规矩建的吧。 小乙心里是不屑的,觉得这规矩可真是自欺欺人。保不齐那宫墙里头的人,也有那流连这销金窟的呢! 进了小楼,便是满目的金碧辉煌。 即使是有着现代人记忆的小乙,也被这奢华震了一震。现代有玻璃冒充琉璃,有人造水晶,有人造宝石,还有用合金冒充黄金的沙金。 可这是古代!一器一物,具是真真的精致与奢靡! 楚爹爹拉着小乙,自然是看见了她那好奇的、四处乱看的模样。明明也算是三品官家的孩子,却这般没见过世面。 初见时,那双眼睛极为干净透亮,带着暖洋洋、软乎乎的笑意,能照见人心坎儿里去。 刚看见这孩子的时候,他险些觉得那田老货,怕是傻了,才肯放了这孩子到自己这地方来。 没成想,这却是一个,容易被金银迷了眼的。 他想着,可惜了。 不过,喜欢金银的人,多半没什么骨气。没骨气的,在这金楼里头,倒能过得好些。 楚爹爹带着小乙,七拐八拐,经过了不少虎背熊腰、长着粗胡茬的男护院,终于进了个僻静的屋子。 屋里头倒是干净清爽许多,没那么多金闪闪、黄灿灿,亮瞎小乙眼的摆设了。 楚爹爹走到美人塌上,歪歪一躺,冲小乙招手:“过来。” 小乙背着小包袱,往前挪了挪。 “到我身前来。” 小乙背着自己的宝贝包袱,走到了美人塌旁边。 “衣服都脱了,让我验验货。” 小乙愣了,她刚刚见楚爹爹拉着自己,还挺和善、脾气挺好的,就险些忘了自己来得是怎样的一个腌臜地方。 “快点。上个让我等的人,坟头草都有一人高了。” 小乙迅速地动作起来。 她穿的是一身有些复杂的春衫。爹亲怕她着凉,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绳结多的很。便是在李家换过外衫,内里还是许多层。 她解得很着急,一层一层的。幸好楚爹爹一直没催。直到剩了最后一件单衣单裤,她才慢了下来。 方才,即便是在车上那般 - 分卷阅读12 光景,也没脱了衣裳,这回却是逃不过了。 小乙心里叹了口气,便当做是在裸体沙滩上吧。 她想着,终于褪下了最后一层衣裤。 楚秋山看着眼前的小姑娘,一层一层好似剥笋子一样,褪下的衣服针脚都细密紧实,布料也柔软细致,竟还有几个小暗袋,似乎各装了些压身的银钱——倒真是个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丫头。 等到最后一层衣衫褪下,那细白的皮肤,纤细的四肢,还有光滑的下体,竟让他呼吸一窒,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般佳人,居然肯送到金楼来!这田老鬼,定是没拆开这小笋验过货! 他径直伸了手,插进了小笋的腿间。 “别!”小乙急忙夹紧了腿,也夹住了楚秋山的手。 “呦,喜欢爹爹的手啊,夹得不肯放呢。”楚秋山得了小笋这么个宝贝,高兴得很,也不与小笋计较规矩。他食指一抹,便摸清了下面的光景。食指并拇指一捻,夹住了那个粉嫩的小珍珠,轻轻地搓弄。 “楚爹爹,别碰那里!”小乙从没被人碰过的地方,如今起了密密麻麻的痒意,她几乎夹不拢腿。 “哦?这么敏感啊。” 小乙这生涩的反应,着实合了他的心意。他食指与拇指继续搓弄,轻拢慢捻抹复挑,中指则在那幽密的小口附近徘徊。 “啊……别……好奇怪……别……”小乙从没经过人事,哪里经得起这般撩拨,直接就软成了一滩,扑倒在楚秋山的身上。 她只觉得下面有什么东西倾泻而出,身子颤了颤,就浑身无力了。 楚秋山看着那一手的清液,竟是无比的满足。他身上趴着的女孩,轻轻一碰,下面就湿得一塌糊涂,软的好似没骨头。恰是男人最爱的那个味道,也是女人最喜欢的那种禁脔。她若是自由身,怕是多少男人倾家荡产也要跟了她,多少磨镜拼死拼活都要拥有她。这样一个宝贝,竟然这么轻易的,就到了自己手里,而且,还是在最最稚嫩可口的年纪。 ——田老货真真是瞎了眼! 小乙从迷糊中反应过来,这楚爹爹说的验货,怕是要真的提枪来验的。这枪,早在自己身下准备好了。她感受了一下身下长枪的长度,自己这幅身体,无论如何,都是没法子装下他的! 她顾不得自己方才蹭一蹭就潮吹了的窘态。 再不想办法,自己怕是来金楼第一天,就要丢了性命! “爹爹,爹爹,小乙错了!”她赶紧认错,一双小手解开楚爹爹的腰带,扯开了外袍,直接就含住了那曲长的枪头。 “呃啊……”楚秋山怎么也没想到,这小笋竟然会来这一招! 楚秋山见惯了风月,也见惯了里头的血与泪,口味挑剔得很。自从他十几年前接了金楼,根本不用亲自接客,便只挑自己喜欢的来。可惜,来金楼的、在金楼里能活下来的,能是什么惹人喜欢的东西!他厌弃那背后的脏污,只捡最干净的玩一玩,等腻了,就扔到一边去。 是以,他有阵子没找到可心的了。 这会子,突然被这样的温润包裹住,楚秋山险些直接交代在了里面! 小乙却是没意识到问题。她腿上用了用力气,爬到了美人塌上,整个身子都沉在楚爹爹的腿上。 她没想到,楚爹爹穿的裤子,外头看着是有裤腿的一整条裤子,可解开袍子一看,竟只是像现代的筒袜那种,系在了小腿上的。露出来的蜜色大长腿和腰线,被雪白的衬裤和赤红的外袍,衬得极尽风流。 她一时也有些吃惊,腿软得厉害,浑身又酥又麻,脑子根本没法思考。她含住了那枪头后,根本想不到动,只是出于本能的吮吸起来,两手都还停在那紧致的腰线上。 楚秋山咬牙挺过了最初的冲动,却不见小笋再动一动。身下半截子被人含在口中,一吮一吮地,简直要命!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楚秋山咬牙恨道。 他屈起双腿,夹紧了身下的小妖精,两手按住了她的后脑,提腰抬胯,将自己往那温暖紧致的深处送。 小乙突然被人捅进了喉咙深处,自然是难受的想要反抗,她想要说话,可口中含了那样一个曲长的巨物,唇舌倒是动了,却只发出了一声声呜咽。她一双手推拒起来,却好死不死的,按在楚秋山的腰腹——真是手感好,滑得很,还有人鱼线和腹肌! 她的手不听使唤,忍不住摸了又摸。 那是楚秋山最最敏感的地方。 楚秋山再忍不住,不断得提腰抬胯又沉下身子,将自己一次次送入那小口中。 他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巨物从那小口里出出进进,带出一声一声的呜咽和水声,操得更加快了起来,直到脑中一白,将滚烫的浊液尽数布了进去。 他抽身而出。 小乙却被最后的深喉弄得流出了生理泪来。 她后悔自己不该发呆。若是自己主动些,便不致于被弄得如此惨,操得那般深入。 她张口想要说话,方才被喷射进的浊液就从唇间流了出来。 小乙不想再咽那腥气的浊液,又怕吐出来又惹恼了眼前的人,只得先委委屈屈地含着。 这个懵懂样子,让楚秋山都不经意的牵起了嘴角,露出个少有的真实笑容。 小乙并不喜欢这种事。 但楚秋山勾唇笑起来,一双眼睛像是微风中荡起清波、带着潋滟山色的深潭,让人挪不开眼。 她像是受了清甜蔬果的蛊惑,一步步走进陷阱的小鹿。 楚秋山从塌旁的小几上取了杯水,说:“喝了,漱漱口。” 小乙听话地把杯子里的液体尽数倒进了嘴里,却不想,竟是杯烈酒。她没控制好,烈酒与浊液一道,尽数倒进了肚里。 “哈哈哈!”楚秋山笑得仰倒在塌上,“怎么这么好骗!” 小乙一贯是欺负别人的,结果今日连番受了欺负,当下就要爬下榻去。 “别走啊。”楚秋山轻轻一动,便把小乙提溜到了身下,脸对脸,头顶头。 那张脸笑起来,艳若秋阳,带着一点点的坏。 小乙从他那双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她觉得,自己晕得厉害。 “好看吗?”楚秋山问道。 “好 - 分卷阅读13 看。” “喜欢吗?” “喜欢。” “还要吗?” “还要。”等小乙意识到自己在美色诱惑下都说了些什么,想要分辨时,已经被堵住了嘴。 那是一个吻。 楚秋山没有着急攻城略地,他引诱性的舔开了那排小牙齿,还在牙床上坏心的压了压,随后勾着那小舌头,撩拨起来。 小乙的手不自觉得就捧住了那张脸,慢慢开始回应起来。 这个吻,直到小乙憋红了脸,才告一段落。 楚秋山却没有停下的打算,他又在宝贝小笋的唇角亲了又亲,一双手早在方才就摸遍了她。 身下的人现在就像个翻了壳的小乌龟,带着点小挣扎,却又怎么也跑不脱楚秋山的手心。 他的吻细密且温柔,让小乙不自觉得就放松下来,迷迷糊糊抱住了他的头。那吻从额头吻到鬓角,从腮边流连到下颌。 在吻到下颌时,楚秋山顿了顿。 他看见了那摩擦出的红印子——可恶!田老狗竟然是抢先验过货了! 他眸色渐深,身下的翻壳小乌龟,还被亲得迷迷糊糊,一副没醒过劲来的懵懂。 他又继续亲吻锁骨,然后是那细小的、红珊瑚珠子一般的乳首,再到两肋骨间形成的凹陷,平坦又柔软的小腹,最后是他的终点,那有着小蜜核的地方。 他长开嘴,含住了那早已湿润的地方。 迷迷糊糊的小乙觉得异常的舒服,甚至还抬了抬胯,用手压了压楚秋山的头。 楚秋山投桃报李,用灵活的舌尖,挑开盖在幽径入口处的小软肉,然后轻轻探进入。 “呜……”小乙浑身都颤了颤,下面的清液流得欢快。 楚秋山吮吸起那清液,带着点淡淡的甜腻气息。他再一次伸出舌尖,模仿着交合的动作,在那处不断进出。 “啊!”小乙感觉浑身都像点了火,软弱无力,空虚极了。 她不知道自己喊了什么,呜呜咽咽,整个人像是悬在了空中,唯一的依托只有眼前的人。 楚秋山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喊的是,楚爹爹,楚爹爹,进来,进来,小乙想要,好喜欢,好喜欢。 幸好楚秋山是见惯风月的,不然被这小妖精一喊,怕是真要提枪沉身。那这没长大的翻壳小乌龟,只怕就要死在身下了。 他用口吮吻,将吻痕遍布了小乙全身,腿间更是一丝空隙也无。他用牙齿轻咬,刺潮里,终是受不住,喊哑了嗓子,哭叫着求饶,“好爹爹!好爹爹!放过小乙!饶了小乙吧!” 楚秋山这才停下了动作,站起来,将小乙抱到怀里,将自己忍了许久的驴物放进了小乙腿间,然后凑到她耳边,说道:“夹紧了哟,若是松了开来,让我操了进去,捅穿了、丢了命,我可不管哦。” 小乙虽然还是迷糊,却最怕丢了命。她听话的并紧了腿。 随后,楚秋山抱着小乙,开始快速的挺胯,那物件从小乙腿缝中进进出出,最短只进了个头,最长直接从两股间冒出了头。方才小乙流出的清液做了润滑, 那曲长的巨物来回摩擦着小乙的软肉,带来了又一波酥酥麻麻的快感。 小乙几乎要并不住腿,她嗓子早已沙哑干涩。 楚秋山双手托着小乙的臀,却没管上身。 小乙为了不变成后仰下腰的姿势,只得两手勾着楚秋山的脖子。她眼前便是蜜色一片、撒着汗水的肌肤,还有那常被小黄文里比作红豆的果子。 她控制不住一波波从后脊背传来的酥麻,又不想再发出让楚秋山欢愉的声音,便张口咬住了那颗果子。 “……啊!”楚秋山忍了许久,又操得尽兴,再被这小小一口刺欲,让她爱到深处——直到他腻烦。 两人都累极了,搂抱着,进入了梦乡。 第1o章 鸳鸯两字怎生书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o章 鸳鸯两字怎生书 第1o章 鸳鸯两字怎生书 小乙在楚秋山怀里,一直安睡到金乌西坠。 随着夕阳西下,整个金楼都被晚霞映地活了起来。 虎背熊腰的护院一个个隐匿了身形,藏入了灯火找不到的阴影里。房门一个个打开,走出花红柳绿、风姿各异的身影。 整个金楼里影影绰绰,霎时间香艳了起来。 楚秋山起身了。 小乙便也不敢再睡,连忙爬下床。她看见楚爹爹正在擦洗,忙接过布巾,帮他擦胸口、腰线和下身。 楚秋山就一派坦然地,看着光溜溜的小乙帮他擦拭。 她身上还留着自己印下的痕迹。 他心想, - 分卷阅读14 这倒是个知趣的丫头,倒是不需要想以前新来的那些个花娘一般敲打了。 午后的情事让他非常舒服。他心里也就颇喜欢小乙,但也绝不会干出帮她免了接客的事情。 他还不至于因为一场欢愉,就做出昏了头的事情。 小乙动作很小心。 她在马车上本想着讨好督公,留在他身边,总好过进到花楼被不知多少人压要好。 可惜,督公没肯留她。 她便清楚地知道了,李家得罪的人,是连督公都不敢拂了面子的——也是,若是那人非权非贵,督公大可以不出面办这杂事的。 她擦拭好了,去搓洗一下布巾。 楚秋山看着这呆头小笋,光溜溜的、眼里全是他的模样,又忍不住牵了牵嘴角。 他接过搓洗好的布巾,一手穿过她腋下,将小笋抄了起来,一手握着布巾擦干净她腿间残留的斑驳,然后咬了咬她的小耳垂,放了下来。 “去穿衣服。” “好、好的。”小乙刚刚被抱起来时,险些以为又要来一次。 她紧张地全身汗毛都炸了起来,下面却被刚刚的碰触弄得湿了。 她心里暗恼,恨自己怎么这般不禁撩拨! 幸好幸好,没再来一回。 小乙垂下了眼,进金楼是她自己选的。便是不愿意,又能如何?光光这半天功夫,她就见到了赤裸裸的现实。 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方,她该努力挣出命来,活下去。 她想着,幸好自己是尺度大的现代人。约个炮、一夜情,都是见惯了的了。这种边缘性行为,有什么可要死要活的!现代小黄文里,大尺度情节多得是,她不怵。 说是不怵,心里还是不愿意。 她把心里的难过放到一边,想着,这可是女尊!就当时白嫖了! 现代有句话是什么来着?如果不能反抗,那就躺下来享受。 ——呸! 去他娘的享受! 这根本是强奸犯角度说的话! 享受个屁! 谁爱享受谁享受! 她可不好这一口! 她要想办法摸清楚门道,然后离开这鬼地方! ——这操蛋的鬼地方! 她跑到塌边,捡起了衣衫,一层一层穿起来。 “外衫换一件。” “好。”小乙穿到倒数第二层,听话地从小包袱里找出了件外衫来。她吃的总是不够、长得慢,将军家小布却是吃得好长得快。因此小布的衣服,她穿着也不嫌小。 等她穿好,回身却见楚爹爹只是拿了身新衣,却还坐在床边呢——这是让她帮忙的意思了。 小乙在木白身边时,木白是恨不得连衣服鞋袜都帮她穿、吃饭都帮着夹菜的。到了这里,她是再也没人疼了呢。 她把心里那一点点小难过放到一边,又打起精神给楚爹爹穿戴了。 先是裤子袜子和绣鞋,然后站到床上给他套内衫和外袍——她偶尔照顾生病的爹爹时记下了男子正常衣服的穿法。 小乙将那蜜色的肌肤尽数用布料遮盖了起来,心里竟然有点隐秘的遗憾。 楚秋山低头看了看,整理了一番。又坐到了妆台前,把梳子往后一递——这是叫小乙梳头了。 这可有点难!小乙都没给爹亲木白梳过头!她不太能接受男子梳个双环髻还簪花……她每次看见男子,都有意的忽略了头发部分。 可她还是先接了过来,帮着通了通头发,老实地说:“小乙不会梳发髻。” “呵呵。那就学着。” “是、是。”她站到一边,看楚爹爹自己梳了个髻。 楚爹爹倒是没梳成双环髻这种雷人的模样,梳起来还挺配他的。她暗自记下来,想着下次估计就要教她来梳了。 小乙看着他开始擦粉画眉,又接过了眉黛。 化妆她会啊!现代的日子里,她平日里还挺喜欢琢磨化妆品的。 她个子不高,一手托起楚爹爹的脸,另一手细细描画起来。 楚爹爹肤色偏深,鼻挺唇丰,眼眸深邃,眼角随有了些纹路,却更添成熟的魅力。 何况,他笑起来带点痞痞的劲儿——好像陈坤啊! 她就极自然的,勾勒了个带着点眉峰却又不太尖利的粗眉。 她稍微退了一步,仔细瞧了瞧,觉得楚爹爹当真好帅啊! 她开心得很,单纯为了发现了一样美好的事物,就像看见盛放的花朵,也会开心一样。 但她想起自己所处的地方,便暗骂了自己一声傻逼。长得再帅又如何,她的小命现在捏在他手里呢! 小乙回过神,仔细想了一下现代男人的唇色,从妆台上却找不到那种偏裸色的唇膏,正犹豫时,却见楚爹爹自行取了个胭脂,画了起来。 楚秋山刚刚在小乙画眉时,看着那认真地、写满了单纯欢喜的眼睛,几乎以为自己获得了每个少年郎梦里都曾有过的幸福。 ——可也只是,片刻的失神而已。 他自从被卖进了花楼,就再没做过那样的梦了。 他画好了妆,起身,出门。 小乙赶忙跟在他身后。 楚爹爹走得快,小乙小跑着跟上。唯恐再被落下,伸手牵住了楚爹爹的食指。 楚秋山偏了偏头,说:“跟好了。若是走丢了,让哪个带进了房里,可不会有人来寻你。” 小乙白了白脸,自然听懂了其中的意思。她小步子倒腾的飞快,跟紧了楚爹爹。 却听得这堂中,正有人婉转唱道: “凤髻金泥带,龙纹玉掌梳。 走来窗下笑相扶, 爱道,画眉深浅入时无? 弄笔偎人久,描花试手初。 等闲妨了绣功夫。 笑问,鸳鸯两字怎生书?”[1] ----------------------- [1]宋代欧阳修的南歌子。 ----------------------- 作者有话说: 嗯,一直想看给男人化妆的剧情。今日成就【1/1] - 分卷阅读15 第11章 结仇【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1章 结仇【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1章 结仇【肉】 ----------------- 【作者有话说】 本章有肉汤。 花楼这种腌臜地方,肉汤也是带着点污浊的。 有未成年小少年的肉汤。 有楚秋山和女主的肉汤。 另外还有解锁的新人物。 ----------------- 第11章 结仇 花楼里的日子,比小乙以前想象的好了许多。 这几日夜间,她都和一群同样梳着总角的小萝卜头们,一起在金楼一层端茶送水。 一层有个大台子,有琴师,有伶人,是个看表演的地方。陪酒的倌人和买笑的客人也没有发展到限制级,大多只是摸上一摸,亲上一亲,想要真得手,需得带到一楼的房间里才行——当然,银钱也是要再加了。 是以,小乙头两天看见的最大尺度,也就是一个女人多给了些赏银,随后那倌儿藏在桌下,用衣袍遮着替她舔弄了一番。作为望风的小乙,还得了几个赏钱。 不过,她发现自己莫名其妙地被孤立了,她本想着,或许是自己身高最高的缘故吧。可少年里一个长得最好看的小萝卜头,叫莺哥儿的,尤其排斥她。小乙几乎只能给堂里的边边角角的桌子上送茶,赏钱自然也少。那些靠中间的好位子,都去不得。 她倒是不和小萝卜头们计较,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在意的——她记得督公的话呢,要身价高、才能活得长——她如今的赏钱,少得可怜! 到金楼的第三天晚上,她看见莺哥儿忽然偷偷擦了香粉和胭脂,便悄咪咪留意起来。 只见莺哥儿端了茶,走到了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近前,不小心一歪,泼了茶盏。借着擦衣衫的功夫,竟然直接钻进了那女人的裙下。那女人便也不奇怪,甚至隔着衣裙抬手压住了莺哥儿,扬起了脖子,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销魂。过了一会儿,莺哥儿从她裙下钻了出来,嘴角还带着粘液。那女人便给了个银锞子。然而莺哥儿接了后,当着那女人,又伸了小舌,舔去了那嘴角边的液体。那女人被撩拨的不行,当下撩开了莺哥儿的衣摆,摸到了莺哥儿下身,随后便带进了一楼的某个屋子里。 莺哥儿后面几天,又用同样的法子,拉了几个穿金戴银的女人,进了屋子。 这样三天过后,莺哥儿就不再端茶递水,也成了那被抱在怀里的倌儿。 一众小萝卜头还艳羡得很。 小乙这就懂了。 可小乙几乎恶心的要吐! 莺哥儿才是个十来岁的孩子!只怕是刚会硬便要为自己博个出路了。 真真是个腌臜地方! “嗯……这里慢一些……不错……”楚爹爹按着小乙的头,指点她。 金楼里头,接客的倌儿上午都是休息的,下午则是各种准备,晚间就是用腰的、用口的、用手的时候了。小乙则是晚间端茶倒水,每日下午却是要被楚爹爹调教的。 今日和前几日一样,都是学得吹箫。 她不知旁人是如何教的,但楚爹爹选的是言传身教。 “嗯……啊……要到了……快一点!” 小乙赶紧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和口舌。 楚爹爹则又一次扣住了小乙的后颈,抽送起来,“啊!”随着一声吼叫,布给了小乙。 “吞的时候,要看着我。” 小乙便抬起头,眼里因为方才的活动,变得有些红。她慢慢咽下了那浊液,又一次凑近了楚爹爹的下身,替他舔去留下的液体。 楚秋山就低头看着小乙,她裹得很严实,低下头后露出雪白的后颈,一层层的衣领盖住了那微凸的琵琶骨和下凹的后脊线。 这些日子,每日下午,楚秋山都要让小乙给他练一回吹箫。他没像往常对那些自诩硬气的花娘一样,直接扔去给护院们磨刃,日日不停,直操到听话为止。他其中自是带着点私心。不过他很快找到了借口:他只是怕护院们忍不住,把这么个好苗子操死了。他心里是暗自可惜的,不能再像第一次那般操弄了——舒服自是舒服,可不能真放进去,实在是太磨人了。 楚秋山正享受着欢愉后的余韵,却被人打断了。 “爹爹,后门来了客人”,门外一个粗声的汉子说道。 “是谁?”楚秋山嗓音很哑,带着事后的倦怠。 “君后身边的荆公公。” “他来做什么?” 还不等那人回话,门已经被推开了。 “咱家自然是奉了命,来瞧瞧这新来的花娘,过得如何啊!”尖细的嗓音随着那穿着素色暗花的身影,也飘进了门。 “公公,您……”门外的护院急忙阻拦,“爹爹,奴拦不住啊!” “没规矩!下去领罚。”楚秋山被人打搅,心头火起,骂起了那没用的护院 “哎呦,不想坏了楚爹爹雅兴,罪过罪过”,那尖细的嗓音却半分歉意也无,反而带着讥笑,“怎得,最恨女人的楚爹爹,竟然也容得旁人来用了?” 在荆公公进门,还未看见门内状况时,小乙就拉好了楚爹爹的衣摆,低头站到了一边。她心里紧张,一来,是怕楚爹爹被刺了,将火算到自己头上,二来,则是听清了那公公的话,知道了罚没花楼的背后指使。 “呵,荆公公稀客,怕是不知道金楼的规矩。金楼里的花娘,不挂牌时,是谁也不见的。便是公公来了,楚某也不能坏了规矩。” “哎哟,瞧楚爹爹说得,咱家来之前,都特特地打听了规矩呢”,荆怀玉说着,拿出了个香木制的小木牌,牌子底纹是细密的寒冰纹,正面雕了朵含苞的牡丹,背面写着篆体的幼竹二字,他道,“这不,我还特意取了这牌子来。” 须知,这金楼里有身份的花娘和倌儿,都是不在堂子里揽客的。在堂子里揽客的,都是最末流的。三等的花娘和倌儿,是被带到包间里的客人面前,由着客人挑选。至于二等和一等的,便要点牌子了。二等的,只能由着客人点,点到了,便 - 分卷阅读16 得接。一等的,却是可以选一选,遇上不喜欢的客人,提前得了消息,把牌子拿掉,便免了一次劳累。 荆公公拿的,就是小乙的牌子。寒冰纹是为一等。牡丹则是说这是位花娘而非儿郎。至于那含苞未开,则说得是清倌,不接荤客。幼竹二字,则是小乙的花名了。 楚秋山刻了这牌子,却是一次也没让人翻过——他一直把牌子藏在自己屋里。他还想着再留几日,自己先赏玩一番。 楚秋山恨得攥紧了椅子扶手——这金楼里,竟然进了内鬼! 小乙自然也是被楚爹爹教过这牌子的规矩。她便清楚,自己又被某个不知道名姓的家伙卖了。她也恨得很,暗暗记下了这个仇。 楚秋山没法拒绝,却又起了坏主意。他命人将荆公公带到房间稍待,随后在小乙耳边嘱咐了几句。 小乙听了,却是楞了一下,随后点点头,就跟着荆公公走了。 第12章 怀璧其罪【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2章 怀璧其罪【肉】 -------------- 作者有话说: 本章有肉汤。 嫖处男荆公公。 -------------- 第12章 怀璧其罪(嫖处男荆公公,哦吼!) 小乙在花楼里,也分得了一间上等的屋子。因着楚爹爹的偏爱,里头的用具也是无一不精。只是小乙并没机会睡在这里——她一直都宿在楚爹爹房间。 这次被翻了牌子,便头一次用起了这间屋子。 荆公公此番来,自然不是真的有君后授意。君后早已把这等小人物忘到了脑后。他不过是揣摩着主子的意思,想着万一哪天君后问起,他也能说上两句,显得自己办事周到利落。 再者,他一直和田老狗不对付。而这幼竹可是田老狗亲自送到的。若是能从这里套出几句田老狗的话来,那便值! 这个总角丫头,眼里干净的很,很好对付。倒是那楚老货,人精一个,须得避开。所以他便带着人来了房间,打算吓唬吓唬,套套话。 “你都会什么啊?”他先起个话头。 “幼竹善吹箫”,小乙很乖巧的应话,“还学会了沏茶。” “那给咱家瞧瞧。”屋里头的熏香,不浓烈,也未加那旖旎的料,很是清雅。旁边的小丫头,也不过是个总角海投,这环境让荆怀玉很是放松。 小乙便摆出了小泥炉和茶具,像模像样的冲起茶来。 荆怀玉半生为奴,都要看人眼色,不敢有半分松懈。此刻在这里偷得了闲,也就支着头,半眯着眼,坐在桌旁的春凳上等着。 “公公请用。”小乙将茶盏推到荆怀玉跟前。 荆怀玉掀起眼皮看了看,茶盏透影细白,茶色丹,是用心学了的。他拿起杯子先嗅了茶香,饮了一口,说道:“尚可。” 他忽然觉得有点倦,身子疲得慌。想着先睡一会儿,醒来再问话也不迟。他瞧着旁边床帐很是干净,便走到床前坐下,“宽衣。” 小乙就走过去,帮他除去鞋袜,还有头上的发簪,又替他解了外袍,只剩下亵衣亵裤。还替他将软枕垫在了后脑。 荆怀玉自是躺倒在了床上,就仿佛倒进了棉花里,浑身都舒服得慌。 小乙看着他这般自得,又想起自己的突来横祸,咬了咬牙,开始解荆公公的衣衫。 衣衫拨开,里面竟是相当白皙的皮肤。小乙又抬头看了看荆公公的脸,那样一张擦了厚厚白粉的脸,眉毛淡到看不见,脸颊也不擦胭脂,唇上也被粉盖了些颜色,可难看了——还真没想到,被衣衫遮起来的地方,竟然也不赖啊! 她原本还有些厌弃,但现在也有了些兴趣了。仔细摸了一把,到处都有些软棉,比不了楚爹爹紧致,也比不了督公的结实,看来是个不会武的。 她心里有点恨,所以并不打算让荆公公好过。她从喉结开始啃咬,留下细细密密的齿痕。不放过突出的锁骨,光滑的胸口,软绵绵的肚子,还在右腹的一道刀疤上来回流连了一番。 她褪下了荆公公的裤子,不出意料的,看见那开始有反应的物件。在经历了三个男人之后,小乙还以为这里的人都是巨物版的。没想到,荆公公的那物件实在称不上大,却是她两手一上一下恰好握住,而且色泽也浅淡些,倒是有点原来小黄文里写的玉茎的意思。 她握上去,用最快的速度套弄了一下,触感也很舒服。果然,那物很快就缴械投降了。 与此同时,荆怀玉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他也算是警觉的。宫里那地方,男子都是任人玩乐的贱物。圣人一高兴,随便找一个顺眼的人便可以操弄一番,然后兴尽而归。甚至在某些宴会上,还有君臣一道,和一旁专门服侍的人花式地玩上一场。至于君臣玩乐之后,却是不会再管人死活了。 宫里的男子,除了圣人的君后和一干有位份的夫侍,进宫后都是要受刑的。但有一个例外:稚嫩美貌的、那物精巧的,凡是有可能被圣人看上的,在及冠前都不必受刑。 那些被看上了,或者是单纯的被上了的宫人,幸运的能封个品级。可若是在宴会这种分不清人的场合下失了身,便只能挨了刑,在右腹上受上一刀,从此失了生育的功能,而且,也再不能做回良家男儿了。那因着受孕、争宠而死在了宫里,或者直接被操弄到只能遗出血来、凄惨而死的人,不知凡几。有人见着那拼出富贵前程的可能,拼死也要去争上一争。却不知,大多数都丢了性命。 荆怀玉被卖入宫中为奴时,是有一张很俊的脸的。可他不愿意做那玩物,宁可直接挨上一刀,也好过死在不知名的花从里。那时,恰好有人嫉妒他脸面,怕他夺了圣人视线,送来了掺了药的香粉。荆怀玉为了护着自己的身子,他便用了。自此,那一张脸便落了斑点,变得难看了,也就无需做那玩物。他在宫中极为小心,唯恐自己那副身子被人瞧见,惹了祸事。 却不想,荆怀玉小心了二十几年,却栽在了这么个只有他岁数零头的丫头身上。 他想挣扎,却手脚无力,“你给我喝了什么!” - 分卷阅读17 小乙在他腿根吮吸起来,声音故意弄得很响,留下了一个个小巧的印子,“大概是某种龙井吧?我觉得是超贵的明前龙井?” “放屁!那是最普通的雀舌!” “嗯嗯,你说得都对。”小乙耸耸肩,表示附和。然后抬手曲起了荆公公的腿,让他的姿势更迎合自己,方便咬到大腿内侧的软肉——也让他看地更清楚一些。 “从我身上滚下去!”荆怀玉气的浑身都红了起来。他脑后垫了软垫,所以比下身位置高一些,看得一清二楚。他能看到自己浑身的痕迹,还有扶着自己大腿啃咬的人,最关键的,是那吐露了汁液,又精神起来的物件。 小乙停下看了看荆公公的下身,便直视着气到脸发抖,脸上扑棱棱掉粉的人,一派正直地说,“可是公公的身体明明喊着想要。” 她说着,低头含住了那翘起的玲珑物件,还含含糊糊的说,“大小刚刚好。” “滚下……啊哈……啊哈……啊哈……”,荆怀玉觉得自己一定是喝了不该喝的东西,他对下身的感触从没这么清晰,被那温润紧致包裹着,全身的血都在往那处涌。他看着那人跪在自己下身,含住自己的物件,吞吞吐吐,玉白的手搭在腿根,衬着那一片片红痕让人眼花。 小乙明显觉得口中的物件又大了一些。她混沌不清的说,“真没想到,公公这么喜欢幼竹。” “哈……下……下去……”荆怀玉受不了那淫靡的画面,只好抬起头,看着头顶的帐子,张大了嘴呼吸,像一只喘不过气的鱼。 “唔”,小乙被荆怀玉那挺弄的胯搞得乱了节奏,她停下来,拍了一下他的臀瓣,说,“别乱挺胯!” “哈……啊哈……”荆怀玉感受自己离开了那温润的包裹,下意识地有抬了抬腰,想放回那舒服的地方。 “真受不了……”小乙有些无奈,她经历的前三个男人都不是初次,自然没想到,处男根本听不进话去,她起了逗弄的心思,“喊声妻主来,就给你。” “不……不……不喊……” 小乙见这人很不听话,低下头舔弄起来,察觉到他快到顶点,又迅速停下,“喊不喊?” “哈……不……” 没等到人说完话,她又低下头,继续吮吸,然后在身下人到顶点的时候,按住了根部。那物件抖了抖,却因为被箍住,根本射不出东西来。 荆怀玉刚刚就要倾泻而出,却被堵住了源头,当下忍不住求饶起来,“妻主!妻主!” “嘻嘻”,小乙赞许的含了含那鼓胀却发泄不了的头部,“乖,再喊喊,有奖励哦。”她却没有松开手,重新吮吸起来。 “啊哈……啊哈……妻主……妻主……给我……我……” “什么?” “射……射出来……让我去……去……” 小乙很是餍足。楚爹爹最喜欢在高氵朝前停下,好听小乙哭喊着求饶。她觉得很是恶趣味。没想到,用在荆公公身上,是这么满足。 她不再犹豫,松开手,送他上天。 那物件抖了几抖,终于缓缓的留出了浊白的液体。 荆怀玉接连被弄出来两次,有些精疲力竭。其实杯盏上涂得药的药劲儿很弱,早就失了效。可他还像个被浪头冲到岸上的鱼,大口大口的呼着气。 ——好像咸鱼哦,小乙想着。 小乙琢磨了一下,既然都已经做到这样了,索性玩个爽。 她低头将方才的浊液都含到口中,然后爬坐到咸鱼公公的胸口,将口里的东西尽数哺进咸鱼公公口中。 荆怀玉自然是想拒绝,但小乙用上了在楚爹爹那里学来的吻技——亲得咸鱼找不到北。 荆怀玉甚至还抬起了手,按住了小乙的头,让这个吻继续的更久。 他简直不知道自己都在做什么。 等到自己回过神来,他早已剥开了身下人的衣服,托着那小巧的臀,埋首在她腿间。鼻尖的湿意和唇舌的触感,都让他重新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情。 小乙被弄得很舒服。她刚刚也在这人的唇舌下,倾泻了一次。倒是没想到,第一次干这个事情的荆公公,还挺棒。她压了压腿间的脑袋,说,“再来一次!” 荆怀玉觉得刚刚喝的那药真是要命。他根本没法反抗,看着眼前小巧的肉瓣,忍不住凑了上去,用唇舌触碰,然后舔走每一滴汁液。 ---------------- 话唠作者有话说: 荆怀玉最开始不怎么愿意,不过后面沉迷于美色了。 女主故意勾引的,荆公公作为没什么见识的雏,轻松推到。 喜欢荆公公吗? 好好珍惜本章的荆怀玉吧!因为他再出现时,就要一百章往后数了(揍! ---------------- 第13章 放意杯酒间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3章 放意杯酒间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3章 放意杯酒间 第13章 放意杯酒间 小乙两度高氵朝后,就餍足地睡着了。 荆怀玉逃似地走了,任凭楚秋山挥着小手绢,在他后面追着喊着:“荆公公下次再来啊~” 那尾音拖的老长老长,直追着荆怀玉飘到院门外头去了。 楚秋山扳回一局,心里爽得很,那笑是怎么也停不住。他喊来了人,吩咐了查清楚内鬼的事,就准备起晚间的生意了。 小乙酣睡了一场,起身时窗外天已经黑了,远远近近的灯火,映出了个热闹的大兴城。 她起身穿戴,却发现了床边的一锭金子。金子不大,有自己小手指头粗。小乙估摸着,大概有一两吧。她到现在,也没学会通过掂量的法子,像电视里演得那样分出银子几钱,不过她也没什么机会摸到整银子就是了。 ——没想到,荆公公还真是死要面子! 就好像他花了银子,方才那扭着腰、红着脸、哭喊着求操的人就不是他了。不过既然他给了银子,小乙也就默认了是他超厉害超棒棒,把自己弄得舒服地下不来床。 她收好了那锭小可爱的金子,继续下楼端 - 分卷阅读18 茶送水咯。 这日夜里,金楼里来了四个客人。打头的两个,是皇亲里有名的欢场老手,另几个却是生面孔。这一行人自然不会坐在堂子里,而是去了上等的包间。那两位金楼熟客,都轻车熟路得点了倌儿。其中一个新客也不拘束,翻了个牌子。唯有剩一个奇怪的客人,看也未看那香木牌子。这女子看起来二十五六,生得是一副好相貌,身形挺拔如松。 这熟客中的一位,楚国公世女立刻对楚秋山吩咐起来:“楚爹爹,这是个不开窍的,你快替她找个干净又懂趣味的倌儿,让她尝尝这好处!” 那人却是白了一眼,道:“若非宁直多年才回一趟大兴城,我可不陪你做这荒唐事!” 楚国公世女杨千林,缩了缩脖子,明显回忆起了被坑过多次的恐惧里。她躲到了另一个有双棕色眼珠的贵女身后,说:“阿宁!你瞧见了吧!她就一直这么欺负我们!若不是你回来,她是看都不看我们一眼了!小时候都一块玩得好的,怎得我们都正正常常得长成了纨绔,偏她长大了就变成了个板着脸的!” ——在杨千林心里,四人一起长成纨绔才是正常的,成了材的反而是长歪了。 这位楚国公世女,曾祖原是陪着高祖打下天下的杨素【1】。但如今的楚国公却是“一门两纨绔,整日闲工夫”。国公好武,却身子羸弱不堪。以致于每逢秋猎,楚国公都是用护卫射到的好猎物来讨赏的。圣人与楚国公同辈,国公还曾入宫伴读,情分不比旁人。圣人也就对她睁一眼闭一眼,赏赐是不断的。 至于这楚国公世女,则是个贪花之人。楚国公府也曾是四世同堂的。楚国公世女的曾祖和祖母都曾经悉心教过她功夫。这位贵女,倒也算记得老人家的嘱咐,每日习武不辍,练了一副长臂蜂腰。只可惜,那幅好腰好腿,却没有去骑马射天狼,而是整日跨在这花楼的倌儿身上! 杨宁直是蜀王嫡长女,此番回京是母亲请圣人册封世女的。她见这家伙委屈巴巴,想也是受了不少冷脸。 杨宁直忍不住回忆起年少时的事情来。她们四人自小玩在一处,情分极好。水迢遥年纪最长,主意又多,曾还是带着头祸害京城的。杨千林是家中独女,年纪最小,最是喜欢跟着水迢遥屁股后头跑,是个日常背锅的。可好梦难长久,儿时的欢乐终有尽头。她随着家里离了京城。水迢遥则年幼失怙,小小年纪就要撑起整个郡王府,作为长姐还护着病弱的弟弟,也不能再糊涂了。余下二人都有母父可依,又是皇亲国戚,看起来光鲜,实则受忌惮,便从心所欲长成了纨绔。不过虽说四人平日里不再一同玩乐,心里都盼着对方好的。 她逮住了怂兮兮的杨千林,一手勾着她脖子,一手搭到旁边的水迢遥肩上,调笑道:“阿千你自小便顶喜欢阿遥,如今也还非要凑到身前去。你莫不是个分桃断袖的磨镜吧?” “滚滚滚!姐姐我可是只爱男人的!倒是你,手臂软绵绵,要当心!”杨千林当下吹鼻子瞪眼睛,指着杨宁直,对楚秋山说:“楚爹爹,快给这外头来的乡下人找个好的!她怕是在外头寻不着好模样的男儿,变了性子!” “我便是转了性子,也是压你一头没商量!”说着两人便互相闹了起来。 小侯爷姚敏引则是另一个熟客。这姚家也是一家子锦绣草包——样貌顶好,本事末流。 姚敏引生得是芝兰玉树,宫里老人说,她幼时生的像其曾外祖母。那位曾外祖母是高祖长子乐平帝子的外孙女李静训,深受宠爱、自幼养在宫中【2】。李静训遇疾而终,只留了个遗腹子。那遗腹子便是姚敏引的外祖父。乐平帝子爱屋及乌,对姚敏引的外祖也是宠爱非常。姚家借着祖上的蒙荫,混了个末等的侯。姚敏引也便有幸承了这副好颜色。 小侯爷姚敏引见那俩人滚做一团,没机会来吵嚷着翻牌的事,便来和水迢遥解围:“你便随便点个清倌儿,咱们此番也就是玩闹一下,不来真的。你随便选选,倒时候玩游戏,也有人替你喝酒。” 她停了停,说:“你要是不喜欢这里的倌儿,我便只好去随便叫个小童儿来了。” 她原本想着这人因着家主幼弟的关系,最是心疼小儿,定是舍不得小童儿来这里。这么一来,阿遥必是要随便翻个牌子了的。四人也好玩耍一番。 谁成想,她的好阿遥还当真出了门,扶着栏杆指了个堂中笑得灿烂,满脸都写着“哇又得了赏钱”的小童儿说:“那便他吧。” 楚秋山顺着一瞧,心里一咯噔。那人指的便是刚刚替人放了风,得了个小银簪子的小乙。 楚秋山赔笑道:“这孩子还不太懂规矩,莫要冲撞了贵人。” 这边水迢遥自然无所谓,偏偏让杨千林听了,立马不干了:“选了便选了,快让他上来!阿遥和宁直都难得来的!” 这里头坐的人,哪一个都惹不起。楚秋山只好让机灵的哥儿喊了小乙上来。 ------------- 作者有话说: 【1】史上杨素长子杨玄感谋反,后失败身亡。杨素诸子尽被牵连。这里是半架空历史,所以作者就把一家的命运改写了。 【2】李静训是史上乐平公主杨丽华极宠爱的外孙女,一直养在身边的,可惜9岁便死了。她的墓葬,是目前发现的隋代墓中品级最高的,里面满是人间繁华,一物一器中都显示出那是个怎样可爱又讨喜的小姑娘,必是被护在手心,极尽疼宠的。这里借用过来,也没把她变成男子,让她备受宠爱、平安长大了,也给她安排了后人。 阿杏我呀,希望每个可爱的孩子都平安长大、备受宠爱,不会被生活磨去了勇气。 第14章 游戏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4章 游戏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4章 游戏 第14章 游戏 小乙跟着来喊她的回雨,问道:“回雨哥哥,怎得突然喊小乙?” “方才有位贵客,不想点倌儿,点了童儿,就选了你。”回雨侧头看了看自己牵着的人儿,还梳着总角,眼睛里是满满地信任,若是在好人家,怕是那托在手心里的掌中宝。 - 分卷阅读19 他心里不忍,好意提醒她:“你莫怕,那位贵客看着是好相与的,余下几位一道的客人也都不是好动粗的。你乖巧一些,讨了欢心,便不会为难你了。” “唉,小乙知道了。”小乙笑起来,眯着眼睛,眼弯弯的。 说话间,俩人便到了楼上。 楚秋山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他走过来给小乙理了理鬓角的头发,说:“小乙,你同在一楼一样,伺候好贵客。” 小乙便懂了,这是叫她在屋内做个倒酒的童儿小乙,而不是花娘幼竹。 她也就定下心神了,便跟着几个倌儿身后进了屋子。 小乙进了屋,却发现那屋子的装潢布置竟然是个又熟悉又陌生的模样。 这间屋子入门后有一小块平地,再往前就是架高的板地。 小乙一行进门时,需要在小平地上先一一行礼报上花名,拜见恩客。 “晴日见过四位娘子。” “飞光见过四位娘子。” “知欢见过四位娘子。” 小乙忙跟着福身行礼,“小乙见过四位娘子”。 行了礼,还需除去鞋子,才能迈上板地。 里头则是用了矮桌低床,放了许多蒲团坐垫,屋中四人,或坐或站,各自姿态都十分随意。 “晴日快来!娘子我想死你了!”其中一个生得玉树临风的女郎冲着晴日招手,说道:“快到娘子怀里来!” 晴日,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看着少年感十足的哥儿,便跑到那女郎身边,果真就扑进了女郎怀里,惹来一阵娇笑。 另一个生得精瘦、脸庞有着些异域风情的女郎,衣衫不大整齐,头发也有些乱,抬起手也招了招,“欢儿,快来帮娘子我梳梳头,理理衣衫。”这女郎动作丝毫不雅,小乙都瞧见了那女郎抬手时露出的细瘦有力的手臂。 一个十七八岁,看着颇为温柔的哥儿,便款款走到她旁边,从袖中取了梳子,为那女郎细细梳起发来。 还有一个女郎,面貌自然好,但那一副巨乳却是让人实在一眼难忘。余下的一个同样十七八岁的哥儿也不等她招手,小步走到她身侧,跪坐好,道:“飞光见过娘子。” “你便是飞光?模样可瞧不见光阴痕迹。”那女郎抬起飞光的下巴,仔细瞧了瞧。 飞光便笑了起来,有着少年人的憨直和狡黠,说:“奴这名字,却是为了能道,飞光飞光,劝尔一杯酒!”说着,便斟了酒与她。【1】 一旁那还梳着头的精瘦女郎顿时笑起来,说:“哈哈!飞光说得好!叫这外头来的也开开眼界!”她乐得开怀,钻进了知欢怀里,抱着肚子打滚儿,又把头发蹭乱了。 那被劝了酒的女郎也是爽朗,顿时也笑起来,“哈哈哈!未想得金楼哥儿也背过世祖诗作!”她笑着也饮下了酒。 小乙早在几人热闹时坐到了余下的最后一个女郎身边,扮着乖巧。她却是没懂这其中有趣之处,但看着几人都是爽朗也好相处的,女郎和哥儿都那么好看也养眼,忍不住也笑弯了眼眉。 楚秋山见着气氛甚好,便招呼了一声:“诸位贵客尽兴,哥儿们好生伺候着!”便带着上过酒菜的侍从退下了,去招呼新来的客人了。 小乙身旁的女郎,见这小童儿分明不知其中趣味,却也笑的开心,心下也觉得好笑,便点了点那包包头,又揉了揉。 小乙被揉了脑袋,很自然的捂住了两个小揪揪,鼓着脸看过去。 那女郎瞧着有趣,又伸出指头戳了戳那张小脸,倒是又软又滑,也笑起来。 那张脸不笑时,便已经是君子端方,温润如玉,笑起来,便更叫人错不开眼了。 “看什么?” “看娘子温润如玉,忒好看。”小乙特别诚恳认真的说。 “噗哈哈!阿遥,你点的这小童儿,倒是傻的可爱!”那位芝兰玉树般好相貌的女郎听了,顿时调笑起来,“让我也捏一把脸蛋!”她搂着哥儿,伸长了胳膊,也要来捏捏小乙的脸。 小乙迅速躲到了这被叫做阿遥的女郎身后,唯独探出了个小脑袋。 “啊哈哈!敏敏,你莫看那小童儿欢喜,教你那晴日吃了醋!”方才那笑得欢的精瘦女郎,又打趣起来。 那被喊做敏敏的女郎,一瞧,果然怀里的人儿已经挪到一边扭过头,明显得是气了。 “娘子方才还说想晴日的,晴日倒是半点也看不出想念来!” 喊做敏敏的女郎连忙哄起来,“好晴日,我想不想你,你摸摸我这儿便懂了!”她说着,一手把晴日搂得紧,另一手则拉了他的手,往自己身下摸。 晴日脸一红,啐了一口:“整日尽知道这起子事!”他嘴上说着不喜,身子却全钻进了那敏敏女郎怀里。 “来来来!吃酒吃酒!今日不醉不归!” 三个人或搂着哥儿,或倚在哥儿怀中,划拳罚酒,好不快活。 这边的阿遥女郎却是淡笑着,叫小乙端了茶来,支着头,瞧着那三人猜拳。 可这安静却叫那精瘦女郎瞧见了,顿时不依,要来同阿遥女郎划拳。她大声说着:“阿遥,咱们许久不聚了,你怎得这么生分了!快快!我同你划拳!” 旁边那俩便停了下来瞧着,一人忍不住说道:“阿千你怕是一次都赢不了阿遥了!” 这被喊做阿千的女郎顿时气了,“怎得赢不了,我一准儿赢了她!” 小乙也在一旁凑热闹,瞧着这阿千与阿遥划了十来次,当真是一次也没赢。 “不干不干!咱们换花样!”这被喊做阿千的,瞧见自己输得惨,吵嚷起来,“快去拿骰子来!叫我赢得你脱裤子!” “好啊。”这赢了阿千十来局,一杯酒都没喝的阿遥,从自己袖中拿出了三个骰子,说:“我就带了呢。” 阿千转了转眼珠,可算长了一回心眼儿,说:“不成不成,咱们得用这金楼的!” 说着,一旁的知欢便已经从旁边拿来了骰子和骰盅来。 “嗬!”知欢这模样,叫一旁看着的敏敏女郎都有些嫉妒,她对自己怀里的人儿说,“你看,知欢待阿千这般好,你却总闹脾气!” 她怀里的晴日便不依了,“那你倒也像千娘子那般,恨不得日日来、 - 分卷阅读20 夜夜宿!怎么不说自己来得少!” “哎呦,我的好晴日!”敏敏女郎乐得要把晴日揉到怀里去,“原来是觉得娘子陪你少了!等你那儿能留宿了,我定要宿它三天三夜,教你好好知道娘子多疼你!” 晴日脸蛋红红,咬了咬唇,道:“那奴可等着娘子!” 这边调笑着,那边阿千早已和阿遥摇过两轮,已然脱去了腰带与外裳了。她顿时发现自己快要脱裤子了,而阿遥还没输过,便耍赖道:“换人换人!要陪的哥儿摇!” 于是小乙便成了赶鸭子上架的了。她慌忙说:“奴不会啊!” 这阿遥女郎便环着小乙,两手把着小乙的手,教她把三枚骰子放进骰盅,用盖板盖上,摇了摇。 “不成不成!需她自己摇!”阿千瞧着阿遥还想上手,赶紧声明要求。 于是阿遥便只是打开了盖板,叫小乙瞧了瞧里头的点数,又这般反复了几回,才松开了手。又在她耳边嘱咐:“可莫输了!” 小乙便也摇了一回,却按住了倒扣的骰盅,回头看自己伺候的女郎脸色。 这模样可是看进了阿千眼里,她大喜道:“哈哈!此番我定是能比你摇的高!”她拿开小乙的手,掀起骰盅一看,果然不是六六六的豹子了! 小乙摇的,是四五五这三个数。她方才见了女郎摇了几回,都是听的音。自己也就努力记下了这几个声音,心下还算了概率,尽力挑不出彩又胜算大的摇。她原本是想摇出三个五或者更大的,胜算便有9o以上了。不过这个数目,应该也算行了。 那便阿千喜得叫自己的哥儿也摇了一回,却是没能大过自己。但她也不觉得吃亏了,毕竟这小童儿没跟阿遥那般,次次都摇出三个六来——可见是能赢的! 却不曾想,小乙接下来几次,都是四五六之类的数,总比她大,她早已脱的只剩兜衣了。这下就闹了起来,比不过聪明的阿遥,竟然还没必过这总角小童儿! 小乙吓得躲到阿遥身后去,两手拽着她的衣袖,缩着身子,唯恐被打。 旁边看热闹的却笑开了,“阿千不知,这小童儿明显是现学的!怕是有赌场新手的好运气呢!” 阿遥也没想到这小童儿竟然这般聪明!哪里是运气好,分明是算到了这其中的关窍!她不由仔细瞧了瞧身旁的小童儿。 那边的阿千见自己闹了一番,也没得好,顿时闹起了少年脾气,还像小时候一样,扑进了阿遥怀里,吵着要讨说法。 这边阿遥分了心思,只好帮着阿千赢了几回敏敏和阿宁,将那俩人也输到只余亵衣。这下敏敏和阿宁也都吵嚷起来,她便也作势输了两回,也脱了外衫,这才安抚下来这几个胡闹的家伙。 四人混闹了一场,都有些乏,便叫了哥儿们拿了乐曲,轻吹一曲。 四人也都换了茶,挤挤靠靠的坐了一堆,总算是安静了。 这边一曲方歇,四人喝得熏熏,正顾着饮茶解渴。 小乙一旁候着,却听得外头的大堂里唱着: “天末同云黯四垂, 失行孤雁逆风飞。 江湖寥落尔安归? 陌上金丸看落羽, 闺中素手试调醯。 今朝欢宴胜平时。”【2】 --------- 作者有话说: 【1】出自唐诗人李贺的苦昼短。这里说这首是世祖诗作,是穿越女帝抄袭的。 【2】出自王国维的浣溪沙。 阿杏我以前的玩伴,都很少联系了。我很想念他们。 希望好朋友永远相伴。 (突然想起好丽友的bg……好想吃好丽友哦……) 第15章 报复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5章 报复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5章 报复 第15章 报复 四位贵客欢饮半夜,也乏了,便各自去了雅间休息。 小乙也扶着晃悠悠的那位阿遥女郎,进了个雅间。原本是换了侍儿来伺候,可这喝醉了的人,哪里是讲道理的!这位女郎就拉着小乙不松手,楚秋山见没法子,又看着客人着实醉得厉害也占不到便宜,便叫小乙来做这小侍儿了。 小乙也就只好苦哈哈的帮着女郎梳洗,又解下衣袍,松开发髻,还预备好了水。收拾齐全,几次想走,却都被拉住了。她只好从床上抱了个被子,在脚踏上半铺半盖的凑合了一宿。她睡着的时候,还在想着,幸好这间屋子是有床有塌的,若是还是那矮床矮桌的,自己都没地方睡咯! 囫囵一觉,天方蒙蒙亮,小乙便起了。她半眯着眼,看见床上的贵女还在熟睡,便走到窗边的空地上悄悄练起功夫来。 小乙入这金楼,也快半月了,每日早晨,都趁着大家熟睡,练上一会儿拳脚。她小心的不发出声音,怕吵醒了人。其实小孩子渴睡,每日睡得晚起得早,她练桩功时偶尔都会睡着。 这边水迢遥却是悄悄睁开了眼。这金楼里头,具是耳目,她昨日是装醉的。她看这童儿聪明,服侍周到,为人却很老实,不会出那半夜爬床的事情,才有意留了他伺候。没想到,早上这小童儿还练起了武来。 她想着,这童儿如此聪慧,为人淳朴,也识字,还能习武艺,应该是个小官或者殷实人家的男儿。素日里也该是父母娇宠着,姐兄呵护着长大的。这般小儿却流落到这里,怕是一家倾覆了吧。 她又思及家中,母父俱亡,只余了自己和一弟,苦苦支撑。自己当朝为官,看似受宠,实则如履薄冰。弟弟虽破格封了郡王,可那身子一直养了十八年才算脱了险。如今姐弟俩人,为了不被政治联姻,免于站错了队、折了性命,自己便称了隐疾,弟弟便成了斗鸡走狗的纨绔。又思及三位自小长大的好友,也是不敢言朝政,日日寻欢。 ——如今这世道,谁没个苦衷! 她收起了自己心里的苦涩,又合眼再眯一会儿。今日休沐,她可睡迟些。 这边小乙扎扎实实练了套拳,直到日头升起来才停下,收势修整片刻, - 分卷阅读21 便悄悄跑出去准备女郎洗漱的水和吃食了。 门外头早有轮值的侍儿候着,但女郎没醒,他们也不敢进去。小乙就自己跑到院里头,洗漱了一番,再回来等着伺候。 于是等水迢遥起身,便瞧见了旁边候着的小乙。穿衣梳洗,用了早食,她问道:“昨日的三人,都走了吗?” 小乙自然是答不上来。 一旁伺候用饭的侍儿机灵地抢答:“三位贵客都还在休息,尚未起身。” “如此,那等她们起身,转告她们,我先走了。” “奴晓得的!” 待到这位贵女离开时,小乙和那机灵的侍儿便都得了赏钱。外头自有奴仆候着,张罗轿子马匹。 小乙得了银钱,便也回屋去补眠了。 “混账东西!竞也想爬老娘的床!”一声怒喝,吵醒了小乙。 小乙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被吵醒后就揉揉眼,悄悄听起壁角。 听声音,应该是楼下某个雅间里的声响,伴着女子打骂声,还有另一个女子的哭叫求饶。 小乙在这金楼里半个月,还并未见过这般打骂的,也是吓得醒了。她心里怕得慌,寻思着是不是该去告诉楚爹爹。但她一琢磨,方才送那位女郎时,已经有不少护院、奴仆、侍儿在忙活了,必然有人给楚爹爹递了信儿,她无需再去说了。 可等了一会儿,楼下女子的求饶声都弱了,也没听到有人去制止。 她有点心寒,唯恐自己哪天也遇上这样的客人,便想到外头去喊人。 当她刚站到床下,就听了楼下有了那熟悉的公鸭嗓子,“哎呦”一声,然后声音就小下来,听不真切了。 她想着该是无事了,便又倒下睡起来。 等到下午,小乙去了楚爹爹屋里学东西。楚爹爹给了她一本厚厚的诗文集,叫他在一旁抄写背默。 小乙翻了翻,字基本都认得了,诗文也有不少认得,可作者却是很有问题! 譬如这骆宾王的“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这首诗是初唐四杰骆宾王七岁所做,幼儿园的小孩子都会背的。可诗集旁的小注,写得却是世祖五岁所做! 还有那“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是中学课本里的阅读并背诵全文的滕王阁序的名句,作者是唐朝诗人王勃。在这诗集里,也是变成了世祖的作品! 还有那“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多少唐诗宋词,骈文散文,甚至明清小说、元代戏曲里头的妙句,都成了世祖所做了! 但有趣的是,像这首:“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愚者爱惜费,但为後世嗤。仙人王子乔,难可与等期。”却没写错,是东汉乐府诗的。 小乙想起自己跟在李将军小姐身边,偷听夫子讲课时,也是先学得三字经、千字文、诗经之类,后头开始讲论语之类的。 那她就终于懂了! 终于弄懂自己到了个什么地方了! 她应当是胎穿到了地球的某个平行时空里。这里头自古是女尊男卑的,历史和自己在的那个时空一样发展,只是男女互换。然而,到了世祖时,则出了个穿越女,称帝后一通乱改乱抄,弄得这世界特别混搭——有曲裾深衣也有半臂襦裙,有桌椅也有胡塌,还有了那锦衣卫。 只是还不清楚具体哪一朝哪一帝。毕竟民间百姓,怎么可能知道帝王名讳,平日也多是说年号。小乙此番气得想笑,气那穿越女这一通乱折腾,都不管混搭出来多古怪,而且还抄袭!笑得是那穿越女倒也改革了些,至少弄出了椅子和床这种舒适的家具了。 她寻思着,看这穿越女世祖抄袭的“作品”,本朝应该是在唐朝前,汉朝后。但这中间还隔着三国、两晋、南北朝还有隋。一时也确定不了。 小乙这边翻着书,楚爹爹屋又来了人。 她被上次的荆公公吓怕了,赶紧跑到楚爹爹身后躲了起来。 这次进来的是个胡子拉碴的护院,看衣着似乎是护院头头。那人说:“爷,妥了。那花娘已经不治身亡。那日当值的护院也都上过刑了。” 楚爹爹正在软榻上翻账本,听了也就掀掀眼皮,懒洋洋道:“知道了。这种事,没有下一次。下去吧。” “是。”那人就退出房间了。 小乙不敢多话,还打算回自己的小角落看书,却被喊住了。 “当日偷拿你牌子的,都罚了。” 小乙垂手听着,不敢接话。 “你也仔细些,莫要做了错事。”楚爹爹的公鸭嗓子,说出这话来,格外的刺得慌。 “小乙明白。小乙会听话的。” 楚爹爹瞧着小乙吓得脸白,又招了招手,将他拦进怀里,“你听话,我便不亏待你。” 他说着,引着小乙往他身下凑了。 又是一室春色。 -------------------------- 作者有话说: 楚秋山帮女主报复回去了。 当然,此举也有他要管住下头人的意思在。 感情线慢慢来~ 第16章 告诫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6章 告诫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6章 告诫 第16章 告诫 小乙已经在金楼中呆了有一年多了。 这些日子里,楚爹爹像是要把她培养成贵女一般,教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品茶清谈。说起君子六艺,如今的小乙只怕比起高门大户的女郎也是不输的。他甚至还每旬挑上一日,让她去郊外练习御射。 小乙心里是怕的,但她不敢不听话,也不敢逃。 她才进金楼快两个月的时候,金楼里曾经先后进过两个被罚没入花楼的新人:其中一个是个十来岁,模样清秀的儿郎,另一个,则是个刚及笄不久的女郎。 那刚及笄的女郎唤作山云,模样一般,但胜在年岁小、皮肤白、乳小如鸽 - 分卷阅读22 ,是不少上了年纪的男客喜欢的鲜嫩模样——楚爹爹跟小乙说这话时,颇为遗憾地摸着小乙的平板胸脯,“怎么你的却都不长呢!” 可没想到这山云女郎是个烈性的,才来时便不肯吃饭、更不用说听话接待客人了。那女郎饿了三日,又被打骂了一番,仍是不肯改。 楚爹爹就不耐烦了。 他喊来了个身形高壮、胡须纠结的护院,说:“交给你了。叫她不要停下来。莫要弄死了。” 然后就走了。 小乙那日原本是在学琴练谱。 古代琴谱,都是文字谱,用类似偏旁部首的标识写出对应指法和弦位,极其复杂晦涩。每首曲子,都需先读谱,背下来,再弹。那些刚拿到谱子就能弹奏的人,都是可以称得上天才了。 小乙每次读文字谱,都要叹气——那位穿越女帝,只是弄了些新谱新调和吉他之类,却没能把后世的简谱带入琴瑟筝筑里啊!——真是废物啊! 她练的是无弦琴。琴上无弦,她手指需要悬在对应的琴弦上,依着谱子做出弹、劈、抹、勾、打、踢等指法。金楼里不怎么隔音,她若是弹的差,让旁人听去,是要掉价的。这样练习,等她需要弹奏此曲时,便能毫无错处了。只要小乙做错了动作,旁边的教习公公便会用尺子抽打她后背——她是清倌人,手脸颈腿都不能留印子,只能打后背了。头几次学,她被打得只能趴着睡。 那日小乙练完琴,挨了几下打,向教习公公行了礼便打算撤退——她讨好了那个护院头头,从他那里买了许多消肿清淤的药,打算回去抹。 教习公公却是破天荒的喊住了她,说:“我知你有些小聪明,你也是我教过弟子里天赋不错的。但我劝你少做那无用的梦,免得惹了灾祸,赔了性命。”这位教习公公,年轻时也是名动一方的乐师,可惜不知为何,被削去了一双腿,流落成了金楼里的教习。 小乙见他那双眼睛,好像能看穿自己一样。她连忙跪下来,望着教习公公清吹,讨饶说:“幼竹就是背后总是肿,又疼,找了人买了些药酒擦。” 教习公公却是盯着她看了许久,末了叹了口气,说:“那些有须的护院,皆是立誓此生不嫁的人。你与他们交好,小心自身难保。” 小乙楞了楞,还是有点不明白,傻乎乎得说:“我是给钱了的啊?” 教习公公直接伸手狠狠弹了她的脑门,训起来:“你以为你那点银钱,人家看得上吗?莫赔了自己!” 小乙还是没怎么明白。 教习公公却是叹了口气:“我当你是个主意多的,没想却是个傻的。你去后院灶房西面,去给我摘几束新开的花吧。” 小乙诺诺,带着点不解去了后院。 --------------------- 作者有话说: 修文好累…… 肩膀好酸…… 第17章 恐惧【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7章 恐惧【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7章 恐惧【肉】 ------------------- 作者有话说: 本章比较暗黑。受不了的小可爱请跳章。 有不听话花娘山云的轮暴、群p。 女主被迫围观。 是揭露这操蛋世道的一章——人为草芥。 对不起,写这章时,作者本人非常苦,心里都是黑泥,写出来的也都是黑泥。 ------------------- 第17章 恐惧 她那日出门时正是上午,金楼里头静悄悄的,人人都在补眠。往日里守着的护院,也不见了踪影。她循着走廊和楼梯的边角走,像个黄花鱼一般溜着边,到了后院里头。 后院里头也怪安静的,她沿着小路走,绕过了庭院,便到了后头灶房。灶房西面是个小场,再西边有一排怪普通的小房间,和金楼极为不搭。 小乙瞧见小场上具是草,唯有靠小房间那边,才有几束野花。她便走过去选了几朵采了。 可这时,却听见了屋子里头的声音。 “你们想干什么?”听着是个女郎。 “哈哈,干什么?干你啊!”一个粗嗓子的男声这般说道。 其余众人也跟着大笑起来。 “放开!放开!谁给你的胆子!”那女郎挣扎着。 小乙屏住了呼吸,凑到了窗边瞧着。 只见屋子里头竟有七八个赤膊的大胡子男人,身形高壮,手臂上的肌肉鼓得厉害,看起来是护院!而那女郎则被扔在了地上,明显是手脚无力的。她晃悠悠站起来,想要冲出门去。 小乙想扭头跑,却不想慌张中,发髻上的簪子在窗框木头上打了一声。 “谁!”屋里头当下便要有人出来瞧看。 “是我。你们快些开始,不要让她有停下的时候。也莫要弄死了。”窗外映出个彪形大汉的身影,如此说道。 “得令!” “头儿不来尝尝滋味儿?” “得了吧,头儿有了那娇娇小女儿,哪里会来尝这个!” “你们放开我!滚开!!你们谁敢动我!”这是在那几个大汉中唯一的女郎的哭喊。 但那声音顿时被尖叫取代了。 “哎……要我说……这娘们儿……味儿真不错!”其中一个大汉捉住了女郎的脚,直接撕开了她的衣衫。前戏全无,压到身下,径直将自己那黑龙一捅到底,抽动起来,一边操一边说,“可惜……是个……早就被……人碰……了的。”他一边耸动,一边这般评价。 女郎拼了命的挣扎,手撕脚踹,扭动的厉害。 “操!”那大汉还未动作几下,就因着这剧烈的反抗交待了出来。 他明显是还没操弄够,就没了本钱,怒得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妈的!” 女郎直接被打懵了,动作和叫骂都停了下来。 另外一个则赶忙把那女郎捞到怀里,骂那扇嘴巴的汉子,“别打掉了牙!到时候你满口黄牙掉了都赔不起!”这人说着,则将女郎正面抱在怀里,把自己胀得不行的东西插了进去,喘息着说,“嗯……呼呼……滋 - 分卷阅读23 味果然好……呼……好紧……还在吸我……哈……啊哈……哈……哈……”他抱着怀里人的臀瓣,两只大掌揉弄着,一双手臂肌肉鼓胀起来比女郎的大腿还粗,将她一遍一遍的迎向自己。 那女郎原本还懵着,被抱着操弄起来时才反应过来,两腿徒劳的蹬起来,一旁等着的人便握住了那双脚,用一双又粗又糙的手摸了起来。 女郎向后仰着,想离远些,手也挥起来想去扇身前人的脸。另一个等在一旁的汉子,则从她背后抱住,一只手握住了女郎不安分的手,另一只则摸到了她胸前揉弄起来。 那女郎肤色白,胸部小巧玲珑,在那黑色手掌间都不够一握。那只手的主人说道:“软!比往常那些垂了奶子的花娘软得很,简直吸着我的手,不让我离开!” 旁边人原本看着就耐不住了,当下也过来揉弄起来。 这下,女郎叫骂的更响了,身子也挣扎扭动着。可那几人却听了,反而大笑起来,尤其是那正在操弄的男人,竟然听着骂,得了意趣,加快了力道,然后一脸满足的泻了出去。 “到我了!到我了!”那从后背抱着的人,立刻提起了怀里的人,一手还揉着那双乳鸽,另一手则拦着她的腰,也操弄进去,吸着气说,“哦……哦……哦……有点太小,疼得慌!” 那女郎疼的流下泪来,哭着叫骂起来。但估计她是没怎么接触过市井,骂来骂去,都是些混账、畜生,最多骂几句贱人。在这些粗人眼里,反倒成了趣味。 当下这人的那物比前两个都要大。方才的两个汉子都没有前戏,甬道本就很是生涩,如今换了大物,更是撕裂了开来,两人相合处都流出了血来。 这人喜欢花样,却没什么本事,没挨几下也就送了出去。 等到这个好不容易挨过去,接下来的那个则是喜欢最基本姿势的。他将那女郎按在身下,恨不得操弄到紧里头。 “嘿!悠着点!你那东西可是捅死过人的!这个可得留着活的!”头一个汉子在旁边提醒。 “我倒是……想……弄到……紧里……头……”他说着,大力耸着臀,随后一下子拔出来,弄到了身下人的小腹上。他呼呼喘着气,说道:“我可不想怀孕,不然非要操进那最里面去。” 这时女郎早已经喊不出,也哭不出来了。她一双眼睛无神的睁着,身子被人压着,动也动不得。 剩下的人不满意了,这要是挺尸不动,和那下等花娘还有什么分别! 其中一个便想起了自己偷藏得好物,连忙从腰带里拿了出来,边拿边说,“这可是上次立了功,得的赏,能让这人哭着求我们!但说好了!我得先来!” 几人当下喜了起来,不顾女郎的挣扎,给人灌了下去。 药刚服下,女郎脸上就泛起了发烧一样的红,呻吟起来,两腿也曲起来。 那拿了药出来的人,喜得直接插了进去,动了起来。 旁边几个看了,当下称奇,而先弄的几个则骂了起来,说这人偷藏。 那拿了药出来的人那物正舒服着,哪里管的上旁边的人!他舒服地喊起来,“我……头一次……知道……这……好、好处……她……扭……腰……迎、我……唔……唔……” 等他弄出来,旁边等得早等不及了,也放了进去,一进去便舒服地喊起来,“哈……哈……果然……吸……的……厉害……” 剩下的几个人轮着舒服了一遍,可这药力还有余,那女郎得不到满足,当真哭求起来。 这下屋里又从头一个汉子轮起来。 他们边操弄、边辱骂,那女郎意识清醒,身体却不受控制,听了骂,恨不得当下死了。 小乙从被屋里人发现那时,就被人从后头捂住了嘴,禁锢了手脚,堵在窗子和身后人之间。 她被迫得看了这么一场轮奸,胃里恶心的想吐,不知不觉间,流了满脸的泪。 身后那人生的魁梧,一双手像铁掌一般。小乙还感受到了那人身下巨物,正顶着自己的臀。 她一动也不敢动,一声也不敢出。 第18章 代价【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8章 代价【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8章 代价【肉】 ------------ 作者有话说: 本文解锁湖蓝眼睛的肌肉男,有肉。 女主属于肉体沉迷,心理上却还没有接受,觉得雷的请跳章。 两人都是身体先于感情。 我喜欢湖蓝色眼睛。 ------------ 第18章 代价 不知过了多久,小乙才被抱在怀里,送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一进屋,便挣了开来,退到了离门最远的地方,“你敢过来!我便喊楚爹爹!” 那人一步步走过来,说:“你那教习公公说得对,我给你药酒、待你好,是有所图。你若喊了,那下次便没有人给你药酒。再有人摸到你的房间,我也不会拦了。” “你浑说!楚爹爹是不会让人进我的门的!” 那人笑起来,说:“这楼里头,花娘都会有几个男人。有的选的倌儿,有的选的护院。你便是有了楚秋山,可他却未必只有你一个人。而我,我却只有你一个,也只要你一个。” 小乙已经退无可退,她摸到了支窗户的木架,当做短枪,打了过去。 可她那学的拳脚,这一年多也只敢偷着练,哪里有护院经常练习实战的本事!没两下,手里的木头就被夺了过去,被人反身压进了怀里。 “你练武,我瞒着未报给楚秋山。我可以教你功夫,也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也愿意护着你。你只需让我隔几日,弄上一次。” “你休想!我是清倌人!” “我自然知道,你怎么给楚秋山,便怎么给我。你又不可能做一辈子的清倌,倒时候,我再进去。” “做梦!” “哈、哈哈!”他低笑起来,说:“你看刚才那人,便是新来的花娘。她不听话,便受了这般罪,弄上半天都是不会停的。你偷着练武,若是被楚秋山知道了 - 分卷阅读24 ,你试试是怎么个罚法?” “他叫我学御射的!” “呵呵,可他没叫你练拳脚,尤其是枪法。” 小乙心里自然清楚,自己偷连拳脚这事,不能告诉楚秋山。 “乖”,身后人见她不再反驳,便褪了她的裤子,将忍了许久,早已胀痛的那物放到了她腿间,“夹好。” 小乙忍着泪,夹住了腿。 身后的呼吸喷在自己脖颈上,胡子拉碴的吻,扎得生疼。 “你不能把胡子剃掉吗?扎得疼。” “剃不得”,那人粗着气,动作着,又说,“我知你,喜欢模样硬朗、那物硕大的,你仔细瞧瞧我,可入你的眼。” 小乙被迫扭过头,却不想去瞧他。 那人轻轻笑起来,说:“你那次遇见我,那眼睛就没挪开,一直瞧了好久。你是不是顶喜欢我这样的?嗯?” 身后这人是护院头头。 小乙在半个月前,练琴时谱子总记不住,挨了顿狠打,从上午一直忍到第二天早上还是疼得厉害,偷摸摸想溜出去找人换药,便撞上了他。 他那时才练过武,正赤着身子在院里擦洗。朝阳照在他那魁梧的身上,一块块肌肉喷张有力,汗珠和水顺着一直往下流。 他有着一双极好看的眼睛,湖蓝色的,藏在平日里凌乱的头发下面。那日汗水打湿了发,他冲了头发,才将乱糟糟的头发一股脑都撸到了后面。 小乙便在那日,撞进了那双湖蓝色的眼瞳中。 至于那物、那物自然也叫她看了个遍! 藏在浓密丛林里,蛰伏起来的巨物,如今就在她腿间磨着。 她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可那触感太清晰,甚至想悄悄塞入自己! 她回首瞪了一眼,却又一次看见了那双湖蓝色的眼睛。 她当下就软了下来,回身抱住了那毛乎乎的脑袋,凑过去亲了亲眼角。 她没发觉,自己在方才的回忆时,就已经湿得彻底。 身后的护院头头,自然也不会在此时告诉她——那身前的人儿必然要闹起来,不就没了甜头吗! 他只是被刺激的加快了速度,摩擦着那软肉,然后感受到她突然的战栗和腿间的湿热,顿时倾泻出来。 小乙此时手臂也无力,腿也无力,只得任由身后人拿了帕子擦拭,再收回了那人怀里。 身后人在她颈上留了个毛烘烘的吻。然后将她抱到床上,伏身放着,一双手替她除了衣衫,在后背抹起了药。 手很粗糙,小乙哼了几声就咬住了被角,不敢再发出声音了 ——因为她听见身后人呼吸又一次乱了起来。 好在那人只是擦了药,便离开了。 -----------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有肉。 分两段,第一段是17章的后续,同样有雷!轮暴群p。 第二段在“”后面,有可爱的男孩子和肉汤。 不喜和雷的读者,可以只看后的和肉汤哦。 第19章 暗恋【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9章 暗恋【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9章 暗恋【肉】 ----------------- 作者有话说: 17章的后续 + 可爱男孩子的暗恋 不喜可以跳过第一段,看后面。 有可爱的男孩子和肉汤,可以只看后的和肉汤哦。 作者本人虽然喜欢可爱的男孩子,没打算写未成年男孩子男主。 ——这应该叫阿姨心态吧。 ----------------- 第19章 暗恋 那日那个被轮暴的女郎,被金楼那日当值的八个护院轮番弄了个遍。 等到楚秋山下午去瞧的时候,那女郎早就昏了过去。 一盆水泼了过去,等人醒来,楚秋山问,“这回可知道听话了?” 那女郎不答。 楚秋山笑起来,瞧着那血与污浊直流的下身,又看了看那没什么痕迹的其他位置,说:“那处暂时不能用了,你们用旁的地方继续吧。” 他说着,转身走之前,又交代:“可莫要弄死了。” 几人见此,直接卸了她下颌,用她的口、手、乳弄了起来。甚至轮番走了后门。 到了傍晚,楚秋山又来了一次,问:“你若是听话,便一日只需接两三人。若是还不听话,我便将你卖到那最末等的勾栏,教你浑身都能用来接客人,一次能有六七个男儿,可好?” 那女郎便哭着点了头。 此时的女郎,浑身布满的淤痕和黏腻的液体,满脸都是泪与浊液。 那日之后,又过了半个月,金楼便多了一个吸金的二等花娘山云。她每日上午、下午、晚间各接一个客人,不留宿。 尝过滋味的人说,那花娘虽然脸看着实一般,可胜在养的肤白,乳小到不堪一握,娇声颤,腰儿软,姿势也能随着挑。更何况,原先还是礼部侍郎家的女儿!一时间,京里喜好这一口的人,都托着银子抢着来,要尝尝这侍郎女儿的好处。 想比这吸金的花娘,与她前后来的那个十来岁、模样清秀的儿郎却是走了另一条路。 这儿郎来了倒是没有绝食。 楚秋山瞧了那身段,也颠了颠他那那女子小手便可握的那物,说:“你模样只是清秀,这物倒是讨人喜爱。” 于是这儿郎,便和小乙一起背诗文。但他不学琴,学的是萧,跟的也是另一个教习。 那儿郎名唤好哥儿,年岁小乙小上两三岁,在家中似乎也是学过,很是有才。倒是显得小乙笨、背不会。惹得小乙总受罚。 这诗文,是楚秋山查的。 这罚,便是当着那儿郎的面,钻到楚秋山的衣袍下头,让他舒服一番。 小乙当着旁人受了几次罚,羞到钻在楚秋山袍下,死活不肯出来。——那好哥儿竟然真得听了楚秋山的话,一眨不眨地盯着看。 后来她发了狠,抄了诗文藏在衣袖里,每每有空便背一背, - 分卷阅读25 这才追上了好哥儿。 但即便是背的比好哥儿好,好哥儿也没受罚。 ——小乙觉得,这分明是楚秋山的恶趣味! 小乙发觉自己受了委屈,自然在夜间从楚秋山身上讨了回来! 她用口、用手,让他连续走了三次!最后两人都软成了一团。 小乙那时手酸的很,觉得自己讨了回来,正得意。可一转头,看见楚秋山嘴角忍都忍不住的笑,才发现——麻蛋!上当了!还是自己吃亏! 日子这般过了一两个月,小乙和好哥儿也熟了起来。俩人还常常一起背诗文,互相查默写。偶尔小乙背诵时打了磕绊儿,好哥儿还会小声提醒她。 小乙自己是个大人心态,对可爱的小正太好哥儿也很照顾,还分了自己的药酒给他——好哥儿学诗文可以,学乐器却是被打得不输小乙。 这日早上,小乙摸着黑起来练完武,遛去厨房偷吃的时,却遇见了魂不守舍的好哥儿。他见了小乙,想得了救星,拉了小乙就往自己屋子跑。 小乙当然也就随着他。她想着,小弟弟怕是做了噩梦,可能正害怕呢。 于是在好哥儿解了自己外衫,还扑倒自己怀里在被子里滚做一团时,还放松下来,拍了拍他的背。 可等到她意识到不对,这小弟弟竟然已经在自己身上抖了起来,腿间一热。 ——麻蛋!敢操你姐! 还不等她拎起他教训,身上就是一清。旁边站的,是被喊过来的护院头头席笠和楚秋山! 她有种渣女被捉奸在床的感觉,缩了缩脖子,还不等解释,就听了好哥儿喊起来:“我是她的人了!已经是她的人了!我……呜呜……呜……” 好哥儿直接被堵住了嘴。 楚秋山看着小乙穿得好好的亵衣裤子,和那上面一小块濡湿,眯了眯眼,说:“把她带回去看好了!” 说着,小乙就直接被席笠夹在胳膊低下,扔回了房间。 “我真没有……”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席笠扯下她的裤子,仍到一边,又拿出新的给她换上。 “那好哥儿……” “你最好先关心自己,会不会被打吧。”席笠说着,在她颈上狠狠的吻了一口,“把门锁好。等楚秋山来问你话吧!” 小乙吓得听话得锁好了门,默默等着消息。 可楚秋山直到下午才来。她被饿了大半天,直到前心贴后背。 “你个蠢的!怎么跑进了清倌人的屋子!”楚秋山用手指磨着她软嫩的下身,问道。 “他拉着我跑,我以为他做了噩梦,所以还想安慰他来着。”小乙被弄得呜呜咽咽,断断续续得说。 “做了噩梦?你当这是自己夫郎?还去哄他!”楚秋山气得眯起。 “我、我没想到。他才十一岁。我、我把他当弟弟看的。” “弟弟?”楚秋山说,“我看他倒是想害死你!” “我、唔……”小乙想说的话都被那阵舒爽打断了,她夹紧了腿,也夹住了身下的那双手。 “你是未破身的。若是贪图他鲜嫩,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你便等着扔到后院里受罚吧!”他说着,又动起来。 “小乙不敢了!啊……”小乙沉浸在又一轮情潮里,“我没想!我当真只是怕他做恶梦!你要是也做恶梦,我也肯定会来哄你的。” “哦?你把我当成小儿?” “我、我没有……哈……啊哈……我只是……只是、不想你……难过……哈……哈……”小乙求着,很自然的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然后她就后悔了。——因为那日下午,她被反反复复弄到了顶点,晚间累的爬都爬不起来。 那日之后,她便没再和好哥儿一起背过诗。 听说那之后没几天,他就挂了牌子。 听说他的初次,被拍了个好价格。 听说是个年纪大些的富商,最喜欢稚嫩儿郎。 听说他遇见个待她很好的商人,日日来看他。 听说他逃过一次,被打得很惨。 小乙听过,心里难过好几天。 听说,后来他好了,求了那商人。便被人一掷千金,买下了,做了小。 听说他临走时,还专门来找过小乙,留了支带花苞的桃枝。可小乙当时被楚秋山弄了一上午,睡午觉睡得正香甜。桃枝被收拾屋子的仆从扔掉了。 小乙想着,他被赎身以后,应该能过的很幸福了吧。 她翻过一页诗文,看到又一首“先帝”佳作: “花褪残红青杏小。 燕子飞时, 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 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 墙外行人, 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 多情却被无情恼。”【1】 ----------------- 【小剧场】 楚秋山:这小子想动我的人,滚! 护院头头席笠:呵呵。 楚秋山:楼上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老子比你俊,她最爱我! 护院头头席笠:呵呵。 ----------------- 【作者有话说】 小乙收到小正太的暗恋1/1。 当然小乙本人完全不知道的。 因为有两个人把她消息都截了,面都没再见一次。 【1】出自宋代诗人苏轼的,蝶恋花·春景。 第2o章 猎雁【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2o章 猎雁【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2o章 猎雁【肉】 第2o章 猎雁 从小乙进金楼满了半年,楚秋山便会每旬挑上一日,让她去郊外练习御射。 而最初带着她去的,是席笠。 - 分卷阅读26 小乙刚进金楼两个月的时候——席笠说过会教她功夫。 但他真正能来她屋里的机会却很少。 楚秋山几乎夜夜都要小乙宿在自己屋子里。即便小乙白日挨了教习公公的打,做不得那事,楚秋山也是要借着着擦药的功夫摸个彻底,然后用手指让小乙去上一回的。 而等发生了好哥儿晨间那事情之后,他更是管的严了。 小乙便是清晨起来练武,也只能悄悄在楚秋山屋里。好在楚秋山睡的沉,没发现。 ——楚秋山:小乙这小笨蛋!:) 小乙的日程表排的很紧:清晨练武、吃早饭、去教习公公那里学琴棋书画各种雅事。午间吃过饭,她会回楚秋山房间睡个午觉,醒来再由楚秋山教床笫事、游戏事。等到晚上,还是用小乙的名字伺候。但她长大了些,不好在一楼跑大堂,而是变成了雅间的陪客,做游戏时的荷官、令官这种。譬如那两位纨绔中的表率,千娘子和敏娘子,就顶喜欢玩游戏时喊上她!连带着不少和她们亲近的纨绔也喜欢点她。每到夜里,没被点到或者客人停了游戏的时候,小乙便能回自己房间休息一会儿。等金楼热闹过了,安静下来,她再回楚秋山房间睡觉。 不过,她晚间那在自己屋里的休息时刻,其实也休息不了。因为席笠每每都会溜进门来,抱着她,弄上一回,然后喘着气教她两招。 这样偷摸着,一直过了四个月,直到她需要去郊外练习御射,席笠每旬就有一整日时间了。 往日里,席笠都驾着车带她出城,出城后一直走到一个庄子附近,在那里借马和靶场陪她练习。 在出了城,行到人少的地方,席笠便会将小乙抱到自己腿上。 小乙最初挺抗拒的。 她被人两臂左右一栏,正面抱着,锁在怀里。坐不下片刻,臀下那物就会挺硬起来。她想躲开,那手臂便会拦着。她往左钻,左边手臂就降下来拦住,想站起来跨出去,那手臂就会按在肩上。何况,那挺硬的东西随着马车的颠簸和自己的左右晃动,磨的自己都软了下来,那里湿成一片。臀下那物更是径直就布了出来! 为了骑马,两人都是穿的有裆的裤子。湿起来骑一天,当真难受! 后来为了避免再发生这般情况,两人都妥协了一番。于是,后面几次,席笠都穿的是能单独解开裆处的裤子,披着大大的斗篷。 小乙则或正或侧,坐在他怀里,裤子褪到膝盖,让那物能不受阻碍的碰到自己的软肉。 小乙个子比席笠小巧许多,用斗篷遮着,搭好搭扣,就是外头偶尔有人路过,也看不到里面的光景——反而更添刺一样的关系! 这种认知,让小乙又羞愧,又欢喜。 她似乎格外沉浸在情欲里。 等到马车行到郊外,小乙几乎都腿软到站不直。她不敢抬头看楚爹爹,也不敢看席笠。 她在马车中喘匀了气,才抖着腿,挣扎着爬上了马背,完全没有仪态。 楚爹爹在她背后轻笑起来。 那笑声勾的小乙瞬间感觉身下东西又流了出来。 但她好歹还是坐稳了马,准备好了弓和箭囊还有其他物件,一夹马腹,往远处的林子里出发了。 席笠会跟在暗处,免得她遇险。 秋日,北雁南飞,帝都上空会有许多的候鸟,听从写在基因里的召唤,飞向温暖的南方。 秋日,也是猎雁的日子——大兴城里不少富贵人家、高门大户、权宦皇商家都会前来游乐。 楚爹爹此番带了不少金楼的倌儿、护院,还有仆从,一行车马,浩浩荡荡,到了这早就选好的地点。 倌儿们便在仆从的看守和伺候下,围坐下来,嬉闹游戏,有些胆子大的,还敢跑到远处的恩客帐里去。 小乙知道,这里看似无人看守,看似倌儿来去自由,实际只是不拦前来猎艳的宾客和飞向恩客的倌儿。若是其中有人想逃,却是会被径直射断那双翅膀,从此只能被锁在屋内。 这是她第二次参加猎雁。 去年那次,她年纪还小,也没学几天骑射,就跟在旁边玩耍。还被千娘子喊去,陪着玩闹了半日。 今年这次,她却是要亲自上场,努力去展示自己的好本领,然后吸引几个好主顾。 她那花籍上的身份是用的李将 - 分卷阅读27 军女儿的。而算起日子来,“她”马上就要及笄了。 及笄之后,她便不能再继续做那清倌儿,须得开始挂牌子了。 她若不想做那日日随人挑拣的花娘,便得自己挣出个名头来! 她至少得有一个足够大的靠山,才能护得住自己。 那些富家子弟、京城贵女,此番有一心猎艳的、有专心猎雁的,还有那兼而有之的。 她却只有一个目标——当朝小郡王水易安,当今圣人的亲侄儿。 第21章 成双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21章 成双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21章 成双 第21章 成双 小乙骑马进了林子,在林间稀疏处暂时停了下来。 她捻起支箭,拉起弓,“嗖”地一声,向着空中的雁群射去。 一只大雁应声落下。 小乙这才又笑起来,吐出心里那股闷闷的感觉,一夹马腹,向着放在大雁落下的地方走去。 “好箭法!” 小乙从林间绕出来,就看见自己射中的大雁,被一个衣着富贵的女郎提在了手中。旁边还有个女郎,并十来个从人。 她停了马,看了下那箭尾上为了标记而涂成的黑色,应该确实是自己射的那只了。 可看着架势,这只雁怕是要不来了。 她思及自己身份,没走到跟前去,而是想着调转马头,悄然离开。 那边的女郎却是看见了小乙。 “请慢!这可是女郎射下的大雁?”一个极为熟悉的声音问道。 小乙方才凑近了一些,迟疑着问道:“千娘子?” “小乙?”那提着雁的娘子也感到颇为惊讶,“想不到,你竟然有这等好箭法!” “小乙不过是运气好。未曾想,今日竟好运到遇见千娘子和敏娘子。”她说着,下了马来走近行礼。 “嗬!小乙今日看上去,比我俩还要贵气些!楚爹爹竟也舍得让你出来!”千娘子说着,坐在马背上偏着身子,往小乙身后看,想找些护卫仆从之类。 “阿千你莫光顾玩笑!”一旁的敏娘子也骑在马上,问道,“小乙今日,怎得没和旁人一道?” “小乙今日讨了巧宗儿,要替楚爹爹猎只好狐狸皮,这才出来了。”小乙自然意识到了身份问题,不能直说自己的目的,这便扯楚爹爹做幌子。 “哎,那感情好!你是不是不需这野雁?我这里刚巧猎了只狐狸,同你换吧!”千娘子说着,便要喊人将那新猎到的狐狸换与小乙。 “哪里敢讨千娘子的狐狸!千娘子喜欢,这雁便算娘子猎的。” “这可不行,这雁,哎嘿……”千娘子挠了挠头,露了个不好意思的笑来,“我与敏敏都需准备一对活雁。我射了小半日,才得了一只活的,原还想着替敏敏射两只,哪里想到都那般易死。” 一旁的敏娘子见她直接把这事说了出来,一个白眼都翻上了天去。 千娘子自然觉得此事不该与人讲,但小乙不过是个花楼里的花娘,便是说出去,也是无人信她的。因此她也不觉得说起来有何不妥。 小乙悄然往她门身后的仆从马上看,果真放着狐狸兔子狍子秋雁,猎物着实不少,却活雁却只得了那筐中一只。 时人下聘,是有许多规矩的。诗经里也描写了采纳之事:“雍雍鸣雁,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这大雁是钟情的鸟儿,公母相依,此生不换,故而常用来比喻妻夫情深。有些不精于骑射的有钱人家女郎,便会送一对玉雁替代。清贫的读书人家买不起玉,也是要用一对陶雁的。 千娘子和敏娘子都想射一对活雁,可见是对那订下的儿郎极为中意了。 小乙忽然想起了金楼中的晴日和知欢两人。晴日是少年娇憨,口上总是不饶,只怕早已将整颗心交出给了敏娘子。知欢一贯温柔,经常做些荷包,准备送与千娘子。小乙曾见过他想起千娘子时,那副柔和的模样,还有眼底的爱慕。 小乙不敢再想。 她笑道,“早听闻千娘子臂力过人,如今可算是见识一回。小乙比不得娘子好臂力,这才侥幸得了只活的。”她做出张望的样子,看那只狐狸,又说,“只是,小乙看这狐狸,比小乙的野雁大上许多,皮毛也好。小乙射的这只雁忒小,吃两口便没了,怕娘子吃了亏。” “哈哈哈!如此说来,你得再打一只与我才行!”千娘子原先还担心小乙说出去,让自己丢人,却不想她只当是两人想要吃新鲜活物。 于是便喊上小乙,一同纵马到了林间空地,射猎起来。 这回小乙运气不好,只射得了一只,还射到了胸腹,捡回来便没了气。 千娘子又得一只活雁,高兴地哈哈笑起来。旁边的护卫,也射得了几只,其中恰有一只活雁,凑齐了两对。 小乙做出很为难的模样,期期艾艾求了千娘子将那狐狸换她这一活一死两只。 千娘子心情大:“娘子我今日心情好,便允了!” 小乙欢喜不禁,抱了狐狸就上马,说:“娘子可得说话算话。这狐狸可是小乙的了。”她一挺胸,一仰头,十足的憨气,拍着马跑了,好像唯恐被追上一般。 “哈哈!这小娘子!当真有趣!”千娘子和敏娘子两人办好了事,也一本满足的离了林子,进了那林边的欢场了。 ---------------------- 【作者有话说】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又有“自古侠女出风尘”。 大抵就和“码农都丑”一样不靠谱。 阿杏我觉得,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不该这样一刀切的评价。 第22章 谁家少年足风流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22章 谁家少年足风流 第22章 谁家少年足风流 - 分卷阅读28 小乙拍马走了一阵,才停下来,将狐狸身上的箭矢拔去,丢到一旁。各家箭上都有标记,她自然不敢带着千娘子的箭到处跑,若是被污蔑成偷盗,她便惨了。 她又往林子中探去。 远处树下,是一只红毛狐狸。她想起自己方才胡诌的谎,又想起楚爹爹那带点艳丽的模样。觉得给他猎点狐狸毛,做个斗篷应是很好的。便提箭射去。 却不想,竟有另一人与自己看上了同一只猎物。那支袖箭后发先至,径直打中了狐狸的肚子。她的那支箭,则射了狐狸的头。 “哪个不长眼的,敢射小爷的狐狸!”那声音极好听,却带着少年人的张狂。 小乙虽遗憾好好一张皮毛,就这么被人射坏了,却也没资格骂人。 她身份低微,这林子里头,每个人都比她地位高。 她不能得罪。 于是下了马,牵到不远不近的地方,歉意道:“未想到冲撞了贵人,还望贵人莫怪。” “哼!那还不赶紧把我的猎物拿过来!” 小乙认命的捡起狐狸,拔掉自己的箭,又取出那只小小的袖箭,走近将狐狸递与了对方。 小乙这一抬头,才发觉眼前人就是她要偶遇的小郡王水易安。 眼前的,是个十**岁的少年,皮肤极白,能看见手背上透出的血管,四肢修长且瘦,是少年人个子窜得太快而体重还未跟上所带来的瘦弱感。他头戴一顶小玉冠,衣服是一身的锦缎好料子,裹在滚着白毛边的披风里,一张小脸却有些红。他那双淡棕色的眼睛,透亮的像是阳光下的琉璃珠子。 小乙来之前见过小郡王的画像,却不想真人竟有这般好看,面若西岭雪,眸如天上星。 ——当真是,谁家少年足风流。 小乙见那只伸出来的手,细瘦修长,一点茧子也无,平日里应是一点重活也不曾干的。便将猎物挂到了他马鞍后头,免得这少年碰上血迹。 时值秋日,正是靠近中午,日头很足,并不冷。小乙也只穿了两层,这个少年却裹了披风,想必是身子较弱。他脸上还泛红有薄汗,估计也是跑累了。 小乙便说:“前面有条小溪,可以稍事休息,洗洗脸,小公子若不介意,便一道结伴前去吧。” “哼,那你前头带路。” “哎!好的!” 两人骑在马上,一会儿便到了溪边。 小乙跑了半日,也有些热的慌,下了马,掬起水洗了洗手和脸。 “喂!”一旁的少年说,“给我打点水来!” 小乙见他口吻这般不礼貌,可一双手却攥紧了缰绳,还揉搓了两下。想到他方才明明射了猎物,却没有下马,再看他身下那匹神骏的高头大马,便懂了——这少年,怕是骑了匹过于高大的马。往日上下马应是有仆人准备马凳,可他如今身边未带着人,却是下不来了。 于是她径直走过去,两手握住他的腰,一运气,将人抱下马来。 那腰非常细,还软,她忍不住轻笑起来。 “不许笑!”那少年骑马小半日,两腿都有些打软,却还是一副张狂模样,手上马鞭一甩,却没抽到小乙身上,而是抽到了旁边的地上。 小乙更是忍不住笑起来,笑弯了眼睛。 ——竟然意外的,是个骄纵但又善良的少年呢! 她个头不高,将将到少年的下巴,笑起来时,正巧正对着阳光,便眯了眼睛,也就没瞧见少年眼中那小小的惊讶。 她半搂半扶,将少年带到了水边,寻了块水边干净的石头让他坐下。然后把两匹马带到靠下游的地方饮水。 少年明显也是累了,洗了手,撩水拍了拍脸,便想捧水喝。 小乙赶紧拦下:“这水还是煮过才能喝。你若不嫌弃,喝我的这壶吧。” 这少年明显体弱,若是喝了生水,闹了肚子,怕也要吃苦头。 “我可不喝旁人的水。”少年一抬下巴,甚是不领小乙的好心。 “我没喝过的,”小乙在这片刻里,早已清楚了这少年的性子,哄起来很熟练,“这水是煮滚了,又放凉了的,正解渴。” “啧!”少年道,“算你懂事。” 他说着就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然后又说:“竟然也不知道要冲些茶,或者酸梅汤带着!实在一般!” 她笑笑,说:“穷人家的,不懂这个。” 她今日是由楚爹爹选的衣服,也是好料好线,比高门大户的庶女穿的也不差了。可到底比不得这当今最受圣人宠爱的小郡王。况且她衣衫虽不错,弓马却都是普通,又无奴仆护卫,自然在小郡王眼中,是看不上眼的穷人家了。 小乙想要留下好印象,也好让人对自己有兴趣。便从怀里拿出早准备好的熏肉,说:“这个熏肉很好吃,我自己做的,你尝尝?” “哼!你能做出什么好吃的?”他说着,拿起一小块熏肉,咬了起来。 “好吃吗?” “也就那样!” 小乙琢磨着,那应该是好吃的意思了。 她挺喜欢这个干净的少年,性子虽然别扭些,可那张牙舞爪的外表下,却有份挺善良的心。 她便也开心的拿起块熏肉,吃了起来。 两人你一块,我一块,吃得欢。 “你叫什么名字?”小郡王吃饱了,心情好,打算记下来,下次给点好处。 小乙听了,正准备答,却听了一阵马蹄响。 “安安!你有没有事!”有人飞奔下马,拉起小郡王问起来,声音极为急切,也非常熟悉:“让你乱跑!可急死我了!” 那身影,却是将人一把拉远了几步,有意无意得隔开了小郡王和小乙。 同时,一旁的护卫,也隐隐的靠过来。其中一个,牵了两人的马匹,远远地站着。 “阿姐,我无事的。你别急。” “我怎么能不急!下次可再不能这样了!” “安安晓得了。”小郡王的声音有些委屈。 “张伦!小郡王累了,带小郡王到旁边休息。” “诺!”一个护卫模样的人,便要带着小郡王往林中去。 那位被唤作阿姐的人,则:“小 - 分卷阅读29 乙?你怎么在此?” “遥娘子。”小乙行礼,又说,“小乙方才在附近打猎,恰遇见这位公子。” “阿姐,我在猎狐狸时遇见了她。你看,我打了只红毛狐狸呢!”一旁的小郡王没走远,凑过来说,“给阿姐做个毛领子!”说着,还要喊侍卫去拿自己猎的那只狐狸。 水迢遥对小乙道:“谢谢小乙照顾了。” 小乙笑了笑,还没答话,又听得水迢遥说:“说来,小乙也快及笄了吧?可需要在下推荐一两主顾?” 小乙的笑,却是一下子褪了下去,脸色都白起来。 “什么主顾?小乙做什么买卖的吗?”一旁刚拿了狐狸,想来讨好姐姐的小郡王问。 小乙听了这话,突然觉得难过极了,委屈极了。她从没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便是做了花娘,也从没觉得自己不如人——她觉得自己,和千娘子、遥娘子、小郡王一样,一样平等,一样是平等的人。 她儿时被木白和路七护着,没做过奴仆,也没受什么委屈。等到进了金楼,也有楚秋山偏心,有席笠暗中照顾,虽然行奴仆事,可她并未真被胁迫做过什么腌臜事情。等到学了君子六艺,她更是觉得自己也不输什么贵女的。 可水迢遥的话,却突然打醒了她。 她好像突然从那个被保护的、温柔的梦里醒了过来。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没有了爹爹和路大婶护着,没有了家,甚至连奴籍都没有,是最贱的罪籍。 ——身如浮萍。 她努力露出个练了无数回的笑,心里却皱成一团,回答道:“小乙,非是做什么买卖……小乙、是金楼花娘。” 水迢遥那双眼睛,像是要把小乙从头到脚看透了一样。小郡王的沉默也让她满心都难过起来。 小乙感觉自己都要站不住了,她不敢抬头,不敢看小郡王的表情,也不敢听他说什么话。 “既然遥娘子与公子相识,在下便告辞了。”她行了礼,转身骑上马,逃似地驾马走了。 ----------------- 作者有话说: 每个人心里都有白月光。 如果小乙没有进到花楼这种地方,如果她还是那个被养父和师娘捧着护着的小丫头,那她的白月光大概就是街头那个做包子很好吃的小哥哥,是这种宜室宜家的暖男型的。 但得不到的才叫白月光。 身在黑夜,才会分外向往星光。 小郡王是她看见的,第一道光。 刻在心里,放不下。 好好珍惜本章的小郡王,再出现,就在百章之后了(喂! 第23章 暗夜微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23章 暗夜微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23章 暗夜微光 第23章 星光 她没有管自己跑的方向,只是驾马狂奔,直到觉得离得很远,觉得席笠的轻功也追不上,才停下来。 马儿也跑累了。 她下了马。 马儿就开始低头吃起秋草来,现在天气未冷,草未枯,正是马儿喜欢的。 她就坐到一边的草地上,蜷起腿,脸埋在膝盖上,两只手捂住脸。 积攒了许久的泪,再也忍不住了。 小乙很喜欢水易安。 她喜欢那样的少年感,干净,又温暖。那种温暖的感觉,看起来是那样的触手可及,令人不想放开。 她喜欢那样干净的一双眼睛,透的像日光下通彻的琉璃珠子。 那个少年虽然有着张牙舞爪的别扭性子,却也有一颗柔软的心呢。 其实小乙在看见他的时候,就放弃了自己原本的目标。 她想站在他身边,不是迎来送往的花娘,而是朋友,或者恋人。 在水易安身边,她感觉自己好像也是被爱的。 两人在小溪边时,她甚至觉得,水易安或许也喜欢自己呢? 可水迢遥的态度,说明了一切。 两人之间,隔得,是万水千山,是她一辈子大概都过不去的坎。 她忽然想起,小时候,木白抱着她说,“我们小乙,将来要是有了喜欢的儿郎,一定要告诉爹爹呀!”那怀抱,如今回忆起来,那么暖,那么令人眷恋。 她忘了自己那时是什么反应了,大概是超级无奈的说好吧? 如今,她有喜欢的人了呢。 可惜,那人皎皎如月,而自己,卑微如尘土。 她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 怎么就,偏偏,遇见这样的他呢? 如果是个肥硕不堪,丑且猥琐的人,小乙肯定会努力的讨好他,然后想办法让他包下自己,衣食无忧。 可偏偏,遇见那么好的他。 她喜欢这个少年。 她没办法,去欺骗他。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他,仿佛那是黑夜里,唯一的光。 小乙呜呜哭了许久。 她方才一不小心,就跑到林子里很深的地方。 周围很安静。 这意味着,她不用藏起自己的恐惧和惊慌,不用拿笑容伪装自己。 可这也就意味着,她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的内心了。 小乙骑过来的马,忽然凑了过来,用头拱她。 跑了半日的马,身上有股难闻的气味。 可她居然没觉得厌弃,反而有种陪伴的感觉。 她得打起精神来。 “好了,不哭不哭,我们小乙不哭了。没什么值得难过的。”她这么念叨着,自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像是小时候木白哄着她那样。她抬起头来,用袖子擦干净脸上的眼泪。 她使劲仰着头,像是要把眼泪倒回去一样。 她拍了拍那匹马的头,抱住它,说:“我是不会一辈子做奴仆的。将来发达了,也给你吃最好的马草!” 她站起身来,重新上了马,模仿出一个骑士拔剑挥举手臂、示意列队前进的动作,就好像抖落了一身的尘土一样,自言自语地说:“骄傲的公主要回家,整装再出发!” 她哼起 - 分卷阅读30 了以前林娘唱的那首骑士精神,驾着马走了。 没有回头。 “主父……”在小乙刚刚蹲坐的不远处,柯平看向着身前的人。 方才那小姑娘径直闯了过来,停在那里哭了小半个时辰,打断了督主方才的吩咐。 柯平想着,按理说,照着主父的脾气,这小姑娘肯定是要结果掉的。可主父却只是站在原处看着,而且还示意的抬了手,没让自己动手或者前去问话。等那小姑娘跑远了,主父也还是没有动手的意思。 他琢磨着,那也不是哪户权贵人家的女儿啊? “我方才说的,你都记下没有?”田有产凉凉地说道。 “儿记下了。” “那便走吧。” “诺!” 等柯平走远了,田有产才走到方才小姑娘坐过的地方。 嗤笑一声,“还是一样傻气。” 那声音很小,轻到几乎听不见。 第24章 野炊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24章 野炊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24章 野炊 第24章 野炊 小乙跑了一阵,才想起要检查一下方才纵马狂奔时,有无落下什么东西。 她赶忙停下来,点了一遍箭筒中的箭矢,又看了一下马后的猎物,都在。 不过猎物太少了,只有一只狐狸。 她想着,虽然没钓到主顾,好歹也该多射点猎物,给几个对她好的人分一分。于是,她就一心一意打起猎来。 她箭术很好,又专心,很快就挂满了马鞍后头。 小乙猎了几只狐狸,还有些野兔,本来还看见了只狍子,可她很喜欢它那精灵一般的灵动的模样,就放过了。 她正盘算着,肚子却饿的叫了起来。中午不过吃了点肉干,又骑了那么久的马,实在是饿得狠了。 她跑到小溪旁边,收拾出了一个火堆,拿出匕首将兔子清理好,抹了些带着的盐,填了点野果进去,架在火上烤起来。 她一边蹲坐在火边烤着兔子,一边想着,自己没完成目标,还把席笠甩丢了,回去怕是要被罚。 不过此时,先吃饱再说! 火将兔肉烤的油汪汪的,让人胃口大开。 她撕了个兔腿下来,默默吃起来。 “很香嘛!”一个陌生的声音说着,从火上拿走了剩下的大半只兔子,坐在旁边也吃了起来。 小乙:“……” 那是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男人,衣着十分华丽。但再艳丽的衣服,跟他那一双上挑的桃花眼比起来,都逊色了。 小乙方才想事情,走神了,根本没发现身边来了个男人。 ——居然就这么被人抢了她的兔子啊! 一只兔子那么小,她自己都不够吃好吗! 可以说是很想揍他了! 但这个世界,男儿是弱势的,她得让着。 最关键的是,这林子里都是权贵,她惹不起。 小乙气鼓鼓地,可又没办法。 她忿忿地咬着兔腿,一口一口,着急忙慌得把兔子腿吃掉了,唯恐再被抢了食。 眼前的人很好看,但长得再好看,也不能掩盖他吃得很多的事实。 “再来两只吧!”他这么说着,“你手艺挺好的。” 小乙按了按额头跳动的青筋,说:“没有兔子了。” “你马背上不还有好几只吗?” “那是有主的了。不能吃。” ——不给你吃,小乙在心里默默补充。 “哦,”那人说着,从地上随手抓了几颗石子,往林子边上一扔,说,“现在有了。” 小乙看过去,竟然真让他打到了两只兔子! 这是什么骚操作! 她跑过去一看,这人这么随手一扔,打中得是兔子脑袋,皮毛都一点没损坏。 ——是高手! 她这点本事,都不够人家一个指头戳的。 于是小乙很狗腿的,捡回了兔子,很快速的处理好,也架在火上烤起来。一只烤好以后,她还主动递过去,赔上一个笑脸。 那男人见她前后态度变化得这么快,挑了挑眉,说:“啧啧,小人行径。” 小乙也不恼,只是笑笑,她打不过,当然要卖乖。 另一只兔子也烤好了,她悄悄撕了条前腿,看那桃花眼没什么反应,就也坐在旁边吃了起来。 等两人吃完,她还到溪边将皮毛仔细剃去了残留的血肉,清洗了一遍,然后递给了那个男人。 “给我做甚?”那男人问。 “你猎的兔子,皮毛自然要给你。” “灰扑扑的,不好看,不要。” “很可爱的,也很软和,小孩子都喜欢的。” “我又不是小孩子。” 小乙挠挠头,说,“那,我补你两只吧。”说着就往林子里跑了。 那男人看见她马也没骑,弓也没带,就这么跑了。不过他懒得管。他吃得很满足,虽然没怎么饱,但也懒得动了,就坐在火边发会儿呆。 可不一会儿,林子里就又有了脚步声,很轻快。 他偏头瞧过去,却被两只杂毛兔子怼到了脸前。 他往后仰了仰,离得远了些,说:“你干嘛?” “补你两只兔子,活的。” “麻烦。” “兔兔很可爱,你可以养在院子里,”她顿了顿,说,“很好养,喂清水和草叶子就可以。而且它们是一对儿,很能生。” “我养它做什么。”男人懒懒的说。 “长大些就可以吃了啊!”小乙说的非常自然,“兔兔这么可爱!也这么好吃!” “哈哈哈!”男人乐了起来,笑问道,“你是哪里来的活宝啊?” 小乙搂着两只杂毛兔子,说:“我是金楼的花娘。” 她没喜欢眼前的人,所以也不觉得花娘这身份,说出来有什么羞愧 - 分卷阅读31 。 “哦?花娘?”那人的眼睛把小乙从上到下扫了个遍,说,“过来我瞧瞧。” 小乙以为他要看兔子,便抱着两只小兔子凑了过去,等着男人伸手来摸一摸。 她怕男人不喜欢,还补充说:“真的很可爱的!” 可那男人伸了手,却是径直绕过了兔子,按到了小乙胸前,还左右摸了个遍,然后勉为其难地说:“委实是小的可爱。” “谁、谁让你摸了!” 那男人瞧了瞧眼前的小花娘,身量比自己矮上许多,才将将到他胸口,不、似乎还不到他胸口。她脸上还有些稚嫩的软肉,眼睛有点红。方才被自己摸了一把,跳开了一步,倒是像个小兔子。 “你是要挂牌子的花娘?叫什么名字?” “关你什么事!”小乙还在生气,自己好心抓了兔子,结果却被人摸了一把胸。 “怎么?今天不是来寻主顾的吗?” “你想怎样!”小乙刚刚从水迢遥那里被刺过一回,当下就很反感了。 “那你怎么没做好功课?恩?不认识我吗?” 小乙自然不认识。楚爹爹为了让她保持这个带点单纯的傻气,是不会给她介绍各人的官位的。金楼里头,也不会按照官位爵位称呼客人,因此她便对此毫无了解。 那男人见她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你的花名?” 那男人肤色很白,全脸只一双桃花眼好看,可他一笑,整个人都亮了起来。 “我叫小乙,花名是幼竹。” “哦?幼竹?稺竹真可人,霜节已专车。倒是不大相称。” 小乙听出这是在说自己没有竹子那般不屈的高品格,她鼓着脸说,“我是小儿,非是君子!” “哈哈”,那男人又笑起来,说,“着,伸出手来。 小乙可不会再上当了!她赶紧把兔子抱高了一些,挡住自己平平的小身板。 却不想,那男人却是揉起了她的头。 “那快点长大哦!”他这么说着,“长大就可以吃掉了。” 小乙怀里一空,兔子被人揪着耳朵拎走了。那人跃上马,很快就隐入了林间。 她撇撇嘴,不以为意。 反正以前督公也说过要来看她,还不是从没来过! 她灭了火堆,也骑上马,往林子外走,顺便也再打点猎物带回去。 ------------------- 【作者有话说】 又一个主角上线了。 虽然他目前还没有名字,哈哈哈哈哈哈! 第25章 好梦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25章 好梦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25章 好梦 第25章 好梦 初冬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小乙及笄了。她实际早已经成年两年多了。但因为她原先是顶替的李将军家女儿小布的身份,于是她的年岁也是按照小布的户籍算的。 从及笄这一天起,她开始正式挂牌了,以后也需改口唤作花名幼竹。 她那次秋猎没成功,楚秋山饿了她一整天,好在没有打骂。 是以及笄后,楚秋山让她先做清倌人,唱词弹曲,陪酒陪聊。 小乙模样俊俏,甚至比金楼里不少男儿还要美貌,又带着点稚气的天真,很是讨一些贵女喜欢,夜夜都有人翻牌子。 她是头等的花娘,又是清倌人,按理说是可以拒客的。 可身后没有靠山,哪里能硬气起来! 楚秋山便是待她再偏心,也只能帮她拒了那些好打骂的,旁的客人,她便都要接待。 有权势大、钱财多的,甚至还借酒醉扒过她的衣衫——怀疑她是男儿假扮的。 那些人看到她平坦白皙的上半身,细瘦的腰,那眼都红了,看起来恨不得活吞了她,可当摸到下面,空荡荡无一物,就只得恨恨罢了手。 后来这几个女客每次来都点她,而且还会同时再点几个倌儿——那夜里便不会好过——她们大多会成群的来,先是听曲饮酒,有些假醉还在小乙身上偷两口香,等兴致来了时,就骑在倌儿身上嗯嗯啊啊起来,有的惹不起的客人怀里还会搂着小乙不撒手。 小乙也遇上过几个真好娇娘的恩客。 她自然是直的,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呢。何况,花娘的日子本就是金楼里头,最难挨的。楚秋山虽没有真的教过她,但她由己及人,也算知道女子喜好。便用了手指摸了一遍。那几个试了滋味的女客,叫喊的几乎半个金楼都听到了。 她生意越来越好,主顾也很多,但都是女子。 但出乎小乙意料的是,楚秋山也没有急着替她招揽男客的意思。 小乙不知道楚秋山在想什么,但他总归,是打算把自己卖个好价钱的。 这一夜,小乙弹了一夜的琴,在谢客后便回了房间休息。 她很累,所以很快就入睡了。 可梦里却总是不安稳。 她还记得,在现代时,看过一部电视剧叫大明宫词的。隐约记得里面有个镜头,刻画得是男宠张易之挑逗太平公主。那是个相当空旷的房间,挂满了半透明的红纱帐,风吹的帐幔不断的摇晃,时而遮住视线,时而显露出屋内的景象。 她就好像身处同样轻纱飞舞的房间里,烛火映出一室的光,影影绰绰。 她眼上被罩了一层薄纱,看见的都是跳跃的光团与暗色的影子。 四周很静,只有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她心里有些空落落的,好像丢了什么东西,特别重要的东西,难受得紧,正在找得急切。 可她眼上还有纱,看什么都不真切,只得伸出手来探索着,搜寻着。 然后,她就落入了一个炙热的怀抱。那怀抱那么暖,叫人挣不开去。 她紧紧的搂着那个身影,好像空落落的地方终于填了起来,那丢失的东西也终于补了回来。 她想看清楚眼前的人,可那重纱却让自己什么都看不真切。 - 分卷阅读32 她贴在那人的身上,不断的吻他,一丝一毫都不想分开。 ——究竟是谁、究竟是谁? 那梦让小乙辗转反侧,直到醒来,也挥不去那份旖旎。 小乙挣扎着醒来,呼吸还喘不匀,而且还出了一身的汗。 她坐起身来,仍然闭这眼睛,想平复下呼吸。 她想起梦里的情景,苦笑起来。 刚刚做了一场春梦。梦里的场景模糊而晦涩。可她做为活过一次的成年人,自然是明白的——这不过是荷尔蒙的作用。尽管她不知道在男生子的女尊世界里,荷尔蒙是不是有些区别。 她躺了一会儿,终于睁开眼,刚掀开被子想起身,却看到了桌边安静坐着的楚秋山。 自从她开始正式挂牌,楚秋山就很少碰她了。或许是觉得花娘脏得慌,或许是她的客人总是待到很晚,或许是他自己这几个月累得没心思。反正不论原因,她挂牌后的两月里,基本都是自己休息的。 所以今天看见楚秋山,实在是个意外事。 更何况,她才刚刚从春梦中醒来,也不知梦里可有说话,又被听去了多少。 但这还不是要命的,要命的是她方才一动,才发现裤里竟然湿透了! 做个春梦而已,竟然流出了许多那么多东西吗? 开什么玩笑! “做梦了?”楚秋山问道。 小乙不敢答话。她本能地觉得,这话不能答。 楚秋山笑起来,竟然有些开心,好像等了很久那样,说:“恭喜,成人了。” 一心一意对小乙好的爹亲是男儿,自然不会对她说这些。平日里接触的人,也没有人会教这些。所以她想着,原来是自己不只做了个梦,竟然来了初潮吗? 她心下想,自己如今注意锻炼身体,也不贪凉,应该是不会痛经的了吧? “旁的女儿家,十岁左右就成人了,偏你等了这许多年。”楚秋山走过来,抱起她,给她褪了裤子,用沾湿的布巾擦拭。 小乙却像被雷劈了一般——因为她身下只有清透黏腻的液体,却没有血迹! 她忽然想起在现代听的性教育课,有一课讲男生梦遗之类的,同班的女生们都听得懵懵懂懂不知所云,而同班男生们却全都脸红红的。 难道、在这男女颠倒的女尊世界,女子会像她上辈子的男子一样梦遗??? 那会不会自己也像小男生一样,轻轻一碰就有欲望,摩擦一下就受不了,上半天课就要跑厕所??? 那岂不也要经常纾解??? 小乙心里的咆哮简直要掀翻屋顶了。 ——什么鬼啊!! ——这!负!心!的!世!界! ---------------------- 【小剧场】 小乙(拎起红缨长枪):作者你个坑货,什么鬼设定!吃我一枪! 作者(迅速躲到众男主背后,超无辜):哎、哎哎!好多女尊都这么设定的,我这也就是照常规设定来啊。 楚秋山:我觉得这个设定挺好,愿望强一些,我下章可以多来几次。 席笠:我也觉得是,希望下下章能轮到我。另外,没人发现我已经4章没出现了吗? 荆怀玉:我都十几章没出现了好嘛! 田有产:呵呵。 吃兔子的桃花眼:我还连名字都没有呐! 小郡王:咦?你们急什么?反正小乙最先爱上我。(挺胸抬头) ——是的,这是个np文。 第26章 贪欢【肉】 (楚爹爹和小乙,两个恋爱新手的告白成就!)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26章 贪欢【肉】 (楚爹爹和小乙,两个恋爱新手的告白成就!) 第26章 贪欢 楚秋山搂着小乙,给她细细的擦拭。 怀里的人大概是在走神,一副浑然不在状态的模样。他用手中的布巾擦拭过腿间娇柔的软肉,腿根细嫩的皮肤。他深色的皮肤更衬托出怀里人的细白。 小乙靠在楚秋山肩头,脑中跑过无数的草泥马,呼啦啦地跑过视野,从这头跑到那头,又从那头跑了回来,脑袋里全是回放和大写加粗的弹幕——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她有句b现在就要讲。 把她从草泥马群中喊出来的,是和梦中无二的空虚。 她回过神,才发现楚秋山早把她衣衫丢到了床下,两只修长有力的手,正一点点的抚摸她的身体。他虎口处有茧,不厚,并不刮人,那种粗糙感,让她忍不住软下来。他搂着自己,下巴轻轻抵在自己额头上,呼吸很急,一下下吹起了自己散落的头发。 小乙当然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毕竟来金楼的第一天,他几乎就做了全套。 她只是觉得奇怪,这人怎么会忍这么久? 在她“及笄”后,楚秋山就没碰过她了。她还以为他是嫌花娘脏,可这会儿他的反应却不是这样。 不过,那又如何? 反正在她进楼的第一天起,就知道自己的命运了。反抗不了,而且,她此刻也很想要。 她很想要,眼前的人有很合心意。早晚都一样,那自然是此时先贪欢一场。 不过她心里还是很困惑。 她在金楼里呆了快两年了,见过的手段不少了。金楼里新来的花娘,从没有她这般好待遇的,听话的,就直接挂牌了,像山云那样不听话的,也有无数的手段让她不得不听话——听说山云每日饭食饮水里都有药,让她渴求男人同时也无力走出门来,她房里的客人不断,几乎日日夜夜不休。 可楚秋山对她,却像是在教一个名门贵女,吃穿从不短了她的,六艺也按照最高标准来,如果不是他每天下午和就寝时的举动,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来做大家贵女的了。 小乙想不明白,他究竟想要什么? 小乙没真正经历过女子事,但她听一位恩客讲过。 那位恩客有好被人旁观的怪癖。她出手阔绰,很 - 分卷阅读33 喜欢回雨,几乎次次来都点他,但也喜欢喊上小乙。那位恩客最初让小乙在一旁弹琴,让回雨唱曲,然后同时占有他。她似乎最爱回雨被她做着,曲子唱得支离破碎的模样。 小乙最初真的忍不了,她丢下琴,恨不得凑这客人一顿。可回雨那日却拉住了她的衣角,那双眼睛里写满了恳求。她只看了一眼,就满心的难过和不忍,只能抖着手坐了回去。 她不记得那天弹了什么曲子,却一辈子也忘不了回雨那时的眼神。 那日结束后,她忍不住质问楚秋山,为何这般待回雨,为何让他受这份委屈。 回雨一直待小乙很好,小乙学艺初时被打的惨,他还特地来照顾过几次,还偷偷教她怎么记琴谱更快。 他像是大哥哥一样待她好,她自然把这个大哥哥放在心里的! 楚秋山那回却沉默了很久,才告诉他,回雨已经二十四了,年纪太大了。倌儿里头,十几岁的才是鲜嫩可爱的,过了二十,便犹如残花败柳,不讨喜了。金楼的倌儿,若是过了年纪,又无什么客人,就要被卖到下一等的花楼里去——那只怕没几天,就要被玩死了。 楚秋山那次说完,扯嘴角笑了笑,却像哭一样,对她说,你想护着他,便多替他笼络好这个客人,若是连此人都没了,回雨便真的没了活路了。 小乙打那以后,就有意的讨好那个客人,每次都拉着她多聊些话,好从她言语中知道她的喜好,准备吃食用物也照着喜好来。 那位恩客知道她是个小雏鸟,便很爱在她面前炫耀自己驭男的本事。其中一次,便说起了女子初次。 原来这在这个世界,女子那层膜也是有的,但并不看重。做了梦,便可以尝尝男儿滋味了。只是初次的对象,一定要选得好。有些大户人家会专门给小姐养个伺候初次的人,性子绵软,身材细小,那东西也需小巧,免得在初次伤到女子。也有些人家,则会在花楼里挑一个合适的人,试上一回。至于那些能把初次留给正夫的,都是少之又少了。 那位恩客还跟她调笑,像回雨这样的,若是年轻回十几岁,就是顶好的选择。 所以楚秋山这次是想做什么? 她最初以为,自己会像电视剧里的青楼姑娘一样,拍个高价的初次。可在这世界,倌儿才有拍卖一说,花娘的初次根本不值钱。 如果他只是自己想要,为什么又要忍这许久? 小乙不太懂。但她也没什么精力去想了。 楚秋山已经衣带半解,压在她身上亲吻。 她正青春,女子那愿望也强,便也回应起来。 楚秋山却没有那么急,他从额角开始亲吻,细细密密,想在每处都印上自己的气息。 小乙虽然成年快两年了,但平日里吃的东西都不知去了哪里,胸前还是平平,到如今也只长了一点点樱桃般大小的软核。 他含住,甚至都不够他口那么大,双唇一抿,舌尖围着绕上一圈,小乙就挺起了腰身。 “疼……”那才长的软核,平日里碰碰都疼,她怕磕碰,大多还会用细布绕上几圈。这般被抿住,当真有些受不住。 楚秋山连忙停下来,抬头看了看小乙,才安抚地在她心口亲了又亲,两手顺着她的后背抚摸起来,带着些安心地意味。 小乙被这举动安抚下来,枕在软垫上,看着他一点点的移动,从心口,到小腹,然后埋入了腿间。她感受到那柔软的舌尖和灵活的手指,印在腿心,让人浑身都烧起来。 她早已经湿透了,可楚秋山却没进来。 他一点点的、耐心的轻舔轻揉,让小乙有种被珍爱的错觉。 她很快就在这种温暖地对待下,倾泻了出来。 楚秋山轻轻吻回了她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急促得很,他问道:“小乙……小乙……可不可以……” 小乙低头看了下他那早就立起来的下面,又看见了他满头的汗。他忍得非常辛苦,可眼里却满是请求的意味,表情带着些期许,还有他一直藏起来的卑微。 有什么可觉得卑微的呢?小乙想着,他是花楼的老鸨,可自己还是那低贱的花娘啊——谁也别瞧不起谁。 为什么要这样忍耐呢?他明明可以问都不问得直接进来,明明可以直接索取,为什么偏偏,这样温柔呢? 就好像,把她护在手心里那样。 小乙想不通,但她也不想去想了。 她勾上他的肩膀,抬起身子亲吻过去。 楚秋山得到了许可,浑身都在颤抖,那眼神,就像是获得了意外的惊异一样,亮了起来。 小乙忍不住微笑起来,接纳他。 楚秋山极为艰难地,缓缓地进入,感受到那紧致的包裹,疼得厉害。他搂住了身下的人,头抵在她脖颈旁边,弓起背,忍着那份带着痛苦的快乐。 小乙也疼的厉害。 她这时候又想起那位恩客说的话来。果然,还是小巧的适合啊!他妈的18都是瞎几把吹!疼死人不偿命好嘛! 两人都非常艰难,但谁也没有喊停。 一直到楚秋山进入了大半,才稍作休整。 “怎么……这么……疼……”小乙喘着气,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太……小……两年都……没怎么长……”楚秋山也忍得难受,他几乎是用了全部的毅力,才没有大开大合的弄起来。 小乙几乎要气绝,明明看那些恩客都嗯嗯啊啊的舒服的紧。可自己这回,却跟熬刑一样! 她努力把自己的注意力往别的地方挪,忍着难受,说:“那你倒是……摸摸我啊!” 楚秋山喘着气,手下抚过她后背脊椎处敏感的凹槽。 小乙也把手挪到他蜜色的胸前,再往下摸那道优美的人鱼线。 不知是谁的办法管了用处,或许只是两人都习惯了这样的接触。小乙终于感觉到一点熟悉的空虚感,楚秋山也终于动了起来。 开始很慢,他怕伤到她。 但小乙好像渐渐进入了状态,她感觉身下又流出水来,并且开始习惯这样的感觉。 楚秋山也发现那幽径好像渐渐打开了一样,变得幽长,而且不再那样紧。 两个忍了许久的人,终于律动起来。 不知 - 分卷阅读34 道是谁先谁后,两人都到了顶点。 楚秋山满心欢喜和满足,在小乙耳边说:“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小乙微微侧过脸。 楚秋山高她一个头还多,所以此时还弓着背,用手臂撑在她身上,脸上的笑和平日里招呼客人的假笑比起来,好看多了。 她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嘴角,看见眼前的人露出个像金毛犬一样傻乎乎的笑来,笑里满满地暖意。她看进他那双深潭一样的眼睛,那里装得满满的,映出的都是她的身影。 楚秋山这模样,真是和平日里那个事事精明的人,差了一个银河系。 ——所以,他是喜欢自己吗? 喜欢的吧? 小乙听见自己说:“那我要你吧。” 楚秋山却是楞了楞。他准备着听她要金银,要休假,或者要白日随意出门的自由,甚至想着她或许想不接客人,唯独没想到,她要的是这个。 “不可以吗?”小乙见他楞住,心头泛上了浓浓的失落,酸涩得像是被柠檬泡了好多天。 她心里有个小声音说,原来不可以啊。 楚秋山却像是醒了过来,又猛地搂紧了她。 他整个人都压了上来,让小乙几乎喘不过气,“给你!给你!都给你!什么都给你!” 小乙在他胸口咬了一口,那人竟然没意识到自己太沉压得她难受,反而往下挪了挪,头埋到小乙的肩窝上。 他浑身都在抖,好像很高兴,又好像很害怕。 小乙想去拨他的脑袋,看看他的脸。却听得那人在耳边说:“我喜欢你。” 声音那么轻。 小乙忽然笑起来。 她在遇见水易安时,也有过同样的忐忑——恨不得把整颗心捧出来,小心翼翼的靠近,又害怕被人瞧不起、害怕被人伤害——是那样真诚的心意。 原来他是喜欢我啊,她这么想着,心里咕嘟咕嘟的冒起泡来,像巧克力火锅,有着幸福的甜香。 她搂住了楚秋山的肩膀,手在他背上拍了拍。 她说:“我也喜欢你。” ———————— 【作者有话说】 啊!我觉得今天写得特别甜啊!快夸我一下! (挺胸抬头) 第27章 笑与泪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27章 笑与泪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27章 笑与泪 第27章 笑与泪 楚秋山和小乙两人自从那个早晨起,就恨不得日日粘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看书、一起喝茶、一起睡觉。 小乙少年知欢,总是看见他就忍不住想要亲一亲,抱一抱,然后擦枪走火,闹得楚秋山这几天腿都软得打颤。 这几日晚间的活计,楚秋山也都有意安排,让小乙接的简单些的。 她正在恋情中,浑身都是乐呵呵的,弹得曲子也多是欢歌。 不过为了楚秋山着想,她还是多做些事情,分分神吧。他已经是一副公鸭嗓子了,再哑下去可太难听咯。 是以,这一日下午,小乙在练过琴后,就带着些点心,溜到回雨房门口。 “回雨哥哥?” 门内无人应答。 “回雨哥哥在吗?”她说话声音不大,因为周围还住着别人。 喊了两声,都没人应答,她就想着或许回雨还在补眠,便想把点心放在门边。 可就在要离去时,却听了里面压抑的呻吟。 小乙耳力一向非常好,她一下子听出了那个声音是回雨的。但她没有盲目闯进去,万一是正在纾解或者旁的事,就尴尬了。所以她悄悄屏住呼吸,又听了一会儿。 屋里只有一个人的呼吸声,间或有一两声的呻吟。声音很低,有着压抑的苦痛。小乙自己挨打熬疼、没人管的时候,也是不敢哭不敢喊,只悄悄地哼上几声。 小乙忽然担心起来。她想着回雨是个好性子,便是自己唐突了,也会原谅的。她便抬起手,闪身进了门。 回雨年轻时,是一等一的红倌儿。但旧人易忘,他如今已经不是受宠的倌儿了,待遇也差了许多。他的屋子很小,背阴。在这春日里,外面都暖了起来,屋子里还很湿冷。屋里只有一扇极小的窗户。此时窗没开,屋里也没点灯,黑乎乎的。 小乙掩好门,摸到桌边,点了油灯。她往床上看去,却见回雨对来人毫无反应。她凑近去,才看到他浑身的汗,脸上也有着潮红。她伸手摸了一下额头,烫的厉害! ——这是发烧了! 她想转身去喊护院叫医生,却瞥见了回雨领口处露出的红痕,有一道一道的,应该是鞭子或者柳条抽出来的,也有一块块的红印子,有些地方还起了泡,那是烫的。 该死! 小乙自己虽然没经历过,但也知道这是被虐待了!而且看起来,手很重。春日夜凉,再挨了打,这便病了起来。 她再不犹豫,跑去喊大夫了。 大夫来的很快。 这个大夫是个看起来非常木讷的女郎,三十岁左右,一张脸长得也极为普通,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挤在一张盈盆大脸上,像大包子上的小褶子,显得,非常的不聪明。 但明显她的医术和心地都很好,她没乱看,也没乱摸,把过脉便开了药,还专门留了瓶擦身上的。 小乙便托了人照着方子去抓药。她又跑到一向温柔、和回雨交好的知欢屋子里,请他来帮忙。这里男子总归是要些名节的。小乙是女子,给男子做擦身喂药的事情,终归不妥。 另一边的房间里,一个高大的身影蹲在小炉边。 房间没开窗。靠床的地方,点了盆炭火,倒是暖和一些。炉火上是个药罐,里头装着才抓回来的药,隔着盖子也能闻见浓浓的苦味。那守在炉边的身影小心的扇着风,一双湖蓝色的眼睛,却看着火苗发起了呆。 过了一会儿,药罐里的液体咕嘟嘟的冒起泡泡,掀得盖子一会儿顶起一会儿落下,发出啪啪的声响。一旁守着 - 分卷阅读35 的人这才醒过神来,赶忙端起药罐,滤掉渣子,倒进一个碗里,然后稍微晾凉一会儿。 “爹,吃药吧。”席笠端给了床上躺着的人。 那人用手支着,想坐起身来。席笠连忙走过去,扶他坐起来,靠在床柱上。那人看上去极瘦小,衣袖里伸出的手瘦得露出一条条血管,被子里也平平的。 “你方才愣神,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在想小乙?” “……”席笠不答话。 那人抬起头,看了看眼前的人。 这么高壮的汉子,眼里却是红的。 他抬手揉了揉这个汉子的头,说:“我以前总盼着你能遇上喜欢的,别孤苦一辈子。谁知道,你喜欢上她了呢……” “爹……我没……” “傻孩子。你喜欢她,便该告诉她真心。莫要因为口是心非,错过了。” “她已经有楚秋山了……她每天都在他身边……我……” “唉,可你确实,晚了一步啊。怪不得她,也怪不得你。”他说着,忍者苦涩喝了口药,又道:“一生一世一双人,哪里有这样幸运的事情啊。” “可我不甘心……” 坐在床上的人喝掉了药,拍了拍身旁的汉子,叹了口气:“傻孩子……” 第28章 病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28章 病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28章 病 第28章 病 这个春天,比往年都要冷一些。 金楼里不少人都病了。这里头,小乙熟悉的就有回雨和晴日,还有她的教习公公。 小乙的教习公公早年受过罪,一双腿都没了。平时身体就弱,常喝药,等到这乍暖还寒的春日,便病得更厉害了。 这位教习据说以前还是宫里得脸的,是有名的乐师,不知得罪了哪位贵人,落得了这般下场。他很有才情,乐律礼仪都是顶好的,调教出来的人也都大红大紫过。 不过小乙不管这些,她只想着让这几个病号快些好起来。 门“吱呀”一声。 小乙用肩膀顶开门,端着一大托盘东西走进来,又用后背和屁屁把门合好。 她先把托盘放到桌子上,又给炭盆添了两块新炭。 床上的人还在睡。 屋里头又是炭盆,又是熬药,空气已经很浑浊了。 小乙便给清爹爹掖好被子,拉好床帐帘子,然后推开了窗子透气。 窗外正是春日融融,柳树都隐隐的冒了牙,远远望去,烟绿色的一片一片。屋外比屋里暖和许多,风也舒服。 门又开了,进来的人见小乙开了窗,几步抢过来,要把窗户关上。 “他如今病着,你还开窗,想害死他吗!” “你怎么这么想!”小乙瞪了眼前的席笠,气的想打人。 他本就长得魁梧,这么凶狠的说话,几乎可以吓哭小娃娃。 “那次你去后院的事,跟他没关系。他只是想教你看了害怕,免得上旁人的当,并未想到我会在。”席笠扭过头去,一边想关上窗户,一边对她说,“你要怪便怪我,莫要怨他” “他对我这般好,我怎么会怪他!”小乙说着,又拦着他关窗,“这屋里又是点炭盆,又是煮药炉子,气息太浊,于人有害,必须隔个把时辰,通一次风!” “可爹他吹了风便病了,这窗一开,岂不又要病!” “我方才瞧了,清爹爹未出汗,被角都掖好了,帐子也放下了,炭盆就在附近,不会冷的。”小乙说着,假装没看到席笠眼里的泪,收拾起屋子来。 她跟着教习公公清吹学艺两年多了,却是前几天,才知道席笠是他的儿子。 那日她进了屋子,听见席笠在清爹爹身边,喊他爹的时候,险些摔掉了手里拎的陶罐。 她记得清楚。 那日在后院看到那噩梦一样的场景,让她日日夜夜都如梗在喉,不敢有一丝放松。而她那日去后院,是因为清爹爹想要一束花。从后院回来对自己半胁迫半利诱的席笠,却是清爹爹的儿子。这里面有没有协商,清爹爹扮演了怎样的角色,小乙不敢去想。 她躲了好几天。直到今天,听说清爹爹病还没好,这才跑来看一看。 小乙离开木白已经两年多了。这两年里,清爹爹像对自己的女儿一样,爱护她。他打得很凶,要求很严,可小乙知道那是为自己好。他是个教习,银钱不多,日子过得紧巴,却还是剩下钱来,买些吃食给她留着。他几乎想把一生所学都教给小乙,唯恐她短了一分,被人挑剔。 对自己这样好的人,怎么能怪他呢。 怎么可能怨他呢。 小乙收拾了房间,见屋里空气不再有那股浊气,便关好了窗户。 “我从陶大夫那里要了些药酒,用来擦身。清爹爹卧床太久,不动一动,会起褥疮。恰好你来了,便帮他擦一擦,在身上揉一揉、按一按,带着让他动一动。”小乙说着,便想告辞。 “小乙……”席笠已经好几天没见到她了。她最近一直躲着自己。他忽然很后悔,不该以那样的方式靠近她。虽然他最初只是看她好看又聪明,想得些甜头,再借个种把自己的血脉和功夫传下去,可到后面,就丢了心。 “……放手。”小乙被搂得很紧,身后人的一条手臂就能举起自己了,她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可是席笠没有放。 “你别不理我……叫我做什么都好……你别躲着我……” 小乙叹了口气,说:“我已经有楚秋山了。” “可原来也有我啊!” “那时不一样……我如今有他了。” 横在小乙腰间的手一点点的放开,小乙便迅速了拉开门走了出去。 她心里很乱。在这花楼里头,她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男人,可她固执的还保持着现代来的观念,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一双人。她想给自己爱的人,最好的。 回雨的病一 - 分卷阅读36 点点好起来了。他烧了两天,第三天总算是退了热,醒了过来。 陶大夫每天都会来看一看。 可小乙倒宁愿他病着。 有怪癖的那位恩客,已经离开大兴城,去跑商了。她一走,回雨便失了主顾。他的年纪在楼里实在是偏大了,好伺候的客人看不上他,也轮不到他去。他只能接待那些有些怪癖,大家都躲着的人。他上次陪的客人,就是个爱虐打的,折磨一夜,险些丧了命。等他好起来了,就该继续去接客了。 看着靠在床头喝药,还抬起头对自己安慰地笑笑的回雨,小乙心里头难受的慌。 她吹了吹风,又洗了手,这才进了晴日屋子。但她没走近,只站在门口,问了问。 晴日也不知怎么回事,只说是头昏脑涨,但并不流涕,大夫也不肯看。他用银子求了楚秋山,好几日也不曾被翻牌子了。 小乙心里挂念,怕他是因为敏娘子许久没来,心里堵的慌。可她也不知安慰什么。前几天,她听了恩客讲,敏娘子家的正夫,等春天花开,就要迎亲了。敏娘子自去年秋猎后,还是金楼常客。晴日挂牌那次,敏娘子却没来,是个富商买下了。听说晴日过了那晚,谢了恩客,躲在被子里几乎哭了一整日。等过了些日子,敏娘子才来。敏娘子听说他哭了许久,还和声安慰他。可等到春日,敏娘子却来的少了。 晴日几乎是日日翘首盼着。 好在知欢和他交好,两人也能说说话。 可小乙也不怎么敢和知欢说什么——千娘子自去年秋日,便没再来过。 小乙想起那次猎雁,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两人,只能每日都来看看,问候两句,然后匆匆走掉。 小乙跑回自己屋里。窗外正是春意暖,乐师伶人正练着春日宴的歌曲: “相思苦,凭谁诉?遥遥不知君何处。”【1】 ---------------- 【手动版的作者有话说】 楚秋山把握的时机,非常好。 小乙那时刚从小郡王那里受了伤,正处于自我否定、渴望爱的阶段。 他先把一颗真心捧了出来。 对身如浮萍的小乙来说,那是寒夜里的烛火。 楚秋山,成了小乙心里舍不下的温暖。 比较起来,席笠和小乙的开始,实在是让人恐惧的。 平心而论,他的颜值是最符合现在人的“硬汉”审美的。 所以如果没有山云的事情,席笠作为一个在小乙刚来不久,给她提供帮助,帮她买药酒、帮她挡偷袭的人,原本是最容易走进她的心里的。 毕竟,人在弱小、需要帮助的时候,是最容易爱上守护自己的“英雄”。 可惜,他选择了错误的开始。 注定要有些坎坷。 如果他中途放弃,那就没有可能了 ——但作者怎么会让他放弃呢? 且看下回分解~ ------------------------------ 【1】出自汉乐府诗,古相思曲,作者姓名不可考。全文如下: 君似明月我似雾,雾随月隐空留露。 君善抚琴我善舞,曲终人离心若堵。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魂随君去终不悔, 绵绵相思为君苦。 相思苦,凭谁诉?遥遥不知君何处。 扶门切思君之嘱,登高望断天涯路。 十三与君初相识,王侯宅里弄丝竹。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再见君时妾十五,且为君作霓裳舞。 可叹年华如朝露,何时衔泥巢君屋? 第29章 春日宴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29章 春日宴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29章 春日宴 第29章 春日宴 天一日一日的暖了起来。从小乙的窗户里,能看见院子里的柳树一日绿过一日。 刚开春,边境就传来了好消息,柱国独孤平率军灭高丽与倭国,班师回朝。 国人狂欢。 小乙听到这个消息时,整个人都傻了。 她一个历史渣,就知道有隋炀帝杨广三征高丽,但都惨败了啊?而且由于连年征战,还引发了民间起义,最终导致亡国。 但现在看起来,在这个世界,征高丽是成功了的。而倭国,就是日本,那时候似乎还在飞鸟时代,居然就这么灭了吗? 小乙听前来饮酒庆祝的客人讲,从世祖起,大隋就派去了无数的间人,准备船只武器,训练军队,如今终有奇效。 这几人说着,就举杯痛饮,言世祖在天有灵看见如今盛世,必觉欣慰。 她心里默默记下一笔,至少那位穿越女帝,还是有几处蝴蝶翅膀扇的好啊! 她如今已经弄清楚了自己所处的朝代了——隋。 就是历史书上,两世而亡的隋朝。 不过,在这个时空里,因为英明的世祖,也就是隋炀帝杨广的关系,隋并没有两世而亡。相反,隋已经在第四代帝王手中掌控了第17年了。 她所在的,就是隋朝都城,大兴城,也就是后世的长安。 将军得胜还朝那日,圣人率百官亲迎,百姓夹道。 小乙在金楼的深深庭院里,都听见了那沸腾的欢呼。 时值春日,正是百姓春日游的时候,因此家家户户都到乐游原上踏春欢庆。 生意经甚好的楚秋山也带上了楼里的倌儿花娘、乐师伶人,到那乐游原上办春日宴。 小乙为了这次春日宴也新学了琵琶曲——为楼里新来的、将挂牌的倌儿伴奏,做好绿叶。 此外,她还要做好一个活招牌、活广告。 她一早便被喊起来穿戴。头发梳起,戴一顶小玉冠,乌发衬得肤色雪白,眼眸亮若繁星。身上是件玉色春衫,料子极为轻薄,清风吹来,纱衣微摆,显得更为出尘。腰间用黑色宽腰 - 分卷阅读37 封一系,显得纤腰不足一握。身上不挂玉佩,单系了一只香囊。 她骑一匹黑色高头大马,从大兴城的平康坊出发,伴着一众车马同行,在车队间穿梭,不断探身撩起一个个车帘。 车队中一辆辆香车均是无壁无门,留了遮阳的车顶,四壁只用轻纱隔着视线,从外面只能看到车内影影绰绰倩影。 小乙便在一次次的穿梭中,撩起那遮住了视线的轻纱,露出车内倩影的一只绣鞋、一双玉手,或者抛了朵新掐的花儿进去,引得车内的倌儿娇嗔,车外一阵阵惊叹。 很快,小乙就有了同伴。 许多青楼欢手、楚馆常客,闻讯打马而来。 她们随着车马同行,与车内佳人执手调笑。 有那骑术俊俏的女郎,用袖挥起轻纱,能从美人腮边偷得一口胭脂。更有那艺高之人,径直将哥儿抢出车外,抱到马上,路过的香车中都丢出鲜花与她。 小乙怀里抱着刚刚从车中抢出的飞光哥哥,带着他绕着车队跑上两圈,与不少同游的娘子擦身而过。 飞光便见机扯下了其中一个娘子腰间的香包,掷去鲜花娟帕,惹得人打马追来。 小乙便带着怀里佳人假意闪躲。马儿轻跳几步,几下不敌,终是被人抢了怀里佳人而去。 飞光一阵轻笑,搂住了驭马娘子脖子。 那抢到人的娘子便在他唇上吻了又吻。 小乙失了怀中佳人,自然不会罢休。她赶上前去,假意抢夺,终是不敌,只得了佳人香帕一副。她轻嗅帕上香气,懊恼佳人琵琶别抱,将帕子往围观的人群里一抛。不少人争抢起来,终被一健硕女郎拾到,仔细地藏在怀里。 此时,小乙又被街边灼灼桃花吸引了注意。 那里立着一位俏丽女郎,年岁小小,云鬓乌发,面若娇郎。她身旁一株桃花开的正好,花开灼灼若云霞。 小乙假借观花,策马而去,下马折下花枝,递与那女郎。 女郎羞涩,面上浮红,低眉轻嗅。 小乙趁她不备,飞身上马,将人掳到斜坐马背之上。在女郎惊呼中,将人送入马车上那轻纱帐中。 车中一时娇笑不断,人影浮动。 待到女郎掀开车帘,羞羞欲跳车而走时,小乙又将人抱回马上。 只见那女郎入车中不过片刻功夫,额上、颊侧、里衣领上,遍布是胭脂唇印。 小乙将她带回桃树下,俯下身,也在腮边偷尝一口,含笑挥手而去。 一路上,花香不断,欢声不停。 “那些是何人?”路旁酒楼上,有人凭窗而望。 “应是花楼中人出游,举止实在轻佻。” “阿岚总是如此古板。” “比不得阿平,少年便逛遍辽东郡花楼,军中只你最懂讨哥儿欢心。也不知那些与你一同逛过花楼、吹过牛的将士,在知道你身份后,还好不好?” “嗤!阿岚莫怪,是我不该惹永郎!你可饶过我吧!” “哼!我夫郎你也敢去撩!若非打不过你,必要扒了你的皮!” “哈哈!阿岚无趣!” “莫说这些,你此次回京,可要嫁人?” “我都克死三个妻主了,怎么敢去祸害旁人。” “莫要乱说!那都是她们命短福薄!何况你连门都没入!算哪门子克妻!”这叫阿岚的女子顿了一顿,叹了口气,又说,“你以男子身份,已经官至从一品上柱国。此番建功,又封赏无数。独孤一家,于辽东几十载,领兵逾三十万。你要当心啊!” 独孤平灌了半壶酒,说:“我独孤家,如今只我一人能上马拉弓,余下的不是老弱,便都躺在云中祖坟里头。我已年过而立,身上伤痛不断。家中仅有一个老迈的太祖母,两个年幼侄女。留在家中照顾家人,也无妨。” “阿平!可你年纪尚可婚配,边疆战事又停,此次若是再有赐婚,怕是难以推拒了。” “我这般年老色衰,难道还要嫁人生女吗!”独孤平笑起来,眼里却一点笑意也无。 “阿平,你还是早作打算。哪怕在军中,寻个普通将领,也比做那高门大户老女人的续弦要好。我与你阿姐是同窗,总归希望你莫要变成那折翼的鹞鹰,拘在高墙后,一辈子磋磨。” “岚姐,我知。”独孤平露出个怀念的笑来。他看见方才那骑黑色骏马的花娘又抱回了那立在桃树下的女郎,留下一句,“你放心,我自有主张。”接着,他从窗户一跃而下。 “你小心些!”苏岚探出头来喊着。 小乙一路上都在努力调动气氛。 她去年是扮作那树下女郎,被掳进车里,印上一脸唇印,来引人遐想车中哥儿的美貌和热情。今年她马术已然很好,便成了这风流娇客的主力军,挑逗车内哥儿,引逗一道打马的贵女,也撩拨着围观人群,用了浑身的招数,做出种种香艳之举,让人浮想联翩! ——好累! 她吹口哨都吹得累了! 抱了七八个哥儿抱的臂膀都酸! 笑得脸颊肉也酸! 她在放下女郎、留了个风流的背影后,便想着跟着车队,偷一小会儿懒。 正在懒疲时,马后突然多了一人。那人还搂住了自己的腰,拿过了缰绳,甚至还在自己颊边亲了一口。 小乙惊讶的回过身——没安排这一出啊?是预留的神秘彩蛋吗?我要配合吗? 她满脸惊讶的回过头,却看到了一个有点眼熟的人——果然是熟人吗!所以自己要陪合咯! 她勾上他的脖子,也配合的在他嘴角边亲吻一下。从远处看,他们吻的很绵长,情义浓浓。但实际上,小乙只是很慢的凑近了他,在他嘴角边轻轻蹭了蹭,又缓缓移开。 独孤平却是认出了眼前的小花娘,他趣味顿起,将人搂紧了些,于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小乙楞了,往日做戏,可不带这样占便宜的! “你哪里来的!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我辽东来的。那边土地肥沃,野味众多” “哦。辽东有什么好吃的吗?”小乙顿时被吸引了注意。这不能怪她!这一路要折腾许久,为了骑马好看,不至于中途去方便,她早晨几乎没吃东西! - 分卷阅读38 “有啊!我还养了一对兔子,特别能生,很可爱,也很好吃。” “哈哈!是吧!”小乙笑起来,身子却是悄悄往前缩了缩,想离身后这人远一点。她想起来了!这是去年秋猎,那个桃花眼! 独孤平是马上好手,直接又将人拉了回来,控马轻跳,小乙便被颠回了怀抱。“靠好,莫要乱动。” “哦。”练了小半年的功夫,到底还是没别人好。小乙听话的窝进身后的怀里。 --------------- 【作者有话说】 桃花眼上线了! 第3o章 心思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3o章 心思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3o章 心思 第3o章 心思 “怎么?终于知道我是谁了吗?”身后的男子环住小乙,下巴搁在小乙的发髻边上,姿势很是舒适。 小乙那次秋猎后,并没有和楚秋山说起这个人。她很相信楚秋山的安排,这既然楚秋山没有说起这人,那就说明他不适合做自己的主顾。至于其中原因,她倒不求甚解——知道的少,有时候反而能活得长久。 这次的春日宴,她的任务就是做个推销员,把楼里的哥儿推销给合适的主顾。 前几日,楼里要来这次游原的哥儿们都送了消息,约好了暗号。今日,他们有看上的主顾,便用约好的手势或者掷出对应的花朵香包来告诉她,她则负责把哥儿们想办法送到对应的女郎怀里。有几个在路上就已经办妥了,剩下几个还需要一会儿再继续。 如今小乙身后坐了尊大佛,她也没法继续了,索性休息一会儿。 她靠在身后人身上,偏了偏脑袋,想把头上压的那个大椰子拱下去。她对身后的人说:“是吃掉我大半只兔子的人!”小乙想起自己那天被人抢走的兔子,就有点恨恨的!而且那人还摸了自己的胸!还说自己的小!讨厌! “哈哈!你烤的兔子是不错,下次得多做些给我!”独孤平觉得身前的人实在逗起来有趣,心思也好猜,他甚至不用低头,就能想象出那鼓着脸的小模样。 他又问:“才小半年没见,怎么胆子变大了许多?可惜这里却没怎么长啊!”他说着,往人胸前按了一把,掌下还是平平的,又往肚子上摸了摸,并不鼓,捏了捏腿和手臂,并不软但还是瘦,继续说道,“看你吃的不少,长到哪里去了?” “要你管哦!又没吃你家大米!”小乙拍开他的手,都不怎么想理他!哪里来得这样的人哦! 独孤平又笑起来,身前的人比起回京后勾心斗角的朝中众人,简单到像山泉中的水。 “你平日对主顾都这个脾气?嗯?” “你又不是我主顾,我也不想要你这样的主顾!”小乙又一次拍开那只乱摸的大手。 “那平时你的主顾都什么样子?”他拉住了身前人的两只手,那手小小的,带着薄薄一点点茧子,被自己一只手就握住了。他一点点的揉捏起来,控着马跟着车队走。 小乙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人搂在怀里的小猫小狗,还在被捏爪爪。 不过,这人的动作倒没有色情的意味,刚刚捏腿捏胳膊也没有挑逗的意思,倒像是和自己养的宠物逗乐。 她想到这里,也就不生气了。反正兔子都被吃了,况且自己也没什么真的损失。 “我没主顾。平日里给娘子们弹琴。”她说着,想起自己捉的那两只小兔子,“兔兔长大了吗?” “长了一倍了,而且特别肥。”他想起家里两个小侄女抱着兔子喜欢得不行的样子,不由笑起来,“还很能生,刚过年就生了一窝。” “是吧是吧!我就说他们会很可爱的!” “嗯,还行吧。就是和你一样,都有点胆小。” “喂!再这样我就把你踢下去!”小乙真是没见过这样的人!根本就是故意搞事情!性格真糟糕! “这样可不行啊,脾气这么差,怪不得没主顾。”他捏着那双手,在指尖一点点的揉着。 “不要揉指头啦!我一会儿要弹琴的!”小乙虚虚握起了拳头,把指尖都缩在了里面。 独孤平自那日回京,便发现朝中暗流汹涌。 他这段时间哪个拜访的人都没见,就关在门里跟两个侄女练武。 那日他回京,百姓夹道,明显皇帝已经不满于自己了。 他功高镇主,回京后便被赏了许多财物,还升了官职,看起来荣耀万分。可偏偏,封赏时将领调动,他领的是上柱国,看起来掌兵马大权,实际已经不能离京带兵了。 他如今官位虽高,却只是领了个虚名而已。为了手下旧部,也为了自己,原来手下的人以后都不能再联系了。即便是他们返回辽东,前来辞行,自己也不能在家中宴请,以免有结党营私之嫌。 他想送送跟自己出生入死的战友。 家中不能见可,便想借着花楼,包一个画舫,喊来旧友欢饮一顿。 但他自己是未婚男子,手下却女子居多,不免有人闲话。 何况,自己虽然不再带兵,但威望仍在,皇帝怕是还想给他找个名头大没本事的皇亲,好让这兵权通过婚姻换到皇帝手里。他已然年纪不小,适龄的皇亲都有夫侍了,只怕是要做某个老女人的续弦之类。他已经定过三次亲,却没一次顺利嫁了人,还有那克妻的恶名。这样想来,无论如何,都没有好婚事了,能在某个主夫位置上平安走完一生,怕都是难事。 他却不想为此断送一生!不如自污其名,做个贪欢好色之人,免去了烦忧。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圈着的人。 她年纪小,心思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利益牵扯,又是地位低下的没主花娘,不正是可以用来做挡箭牌的人吗! 想以贪欢好色之名自污,选她最最合适。 ---------------------------- 【作者有话说】 我国古代有许多女将,不逊男儿。 其中最为显赫的,应属唐平阳昭公主,李渊第三女,才能胆识过人。谥号为“昭”,明德有功曰‘昭’。 凌烟阁上应当有 - 分卷阅读39 她的位置! 可惜,并没有。 对这样一位功臣,史书上写的是什么? 长安之战,天下平定,此后史书中,均不再提及她,直到她身故。 她战后去了哪里?还带兵吗?她做官没有?她的才能用在了何处? 甚至,史书上提及她,还是因为葬礼礼制:因为在她的葬礼上,是以军礼送葬,而礼部有人认为,女人以鼓乐下葬,于礼不合。 ——这样一位英雄,居然会被质疑“于礼不合”! 倘若她非是女子,而是男儿,历史会不会不一样? 作者本人是一个平权主义者,同工同酬,同等的教育和就职的机会,同样的财产继承权,同样的夫妻权利与义务。 但,在现代社会,这大多被人称为:女权主义者,或者,偏不愿的说,“请客人这边走。” 独孤平原来在辽东,轮休时也和手下一同去喝喝花酒。军营里头,大家互相开黄腔、拼酒吹牛说自己夜驭十男都是拉近关系的法子。独孤平的爹也是武将家的儿郎,娘和两个姐姐都是领兵的将军。一家子都觉得练武进军营太正常不过了,因此没人意识到自家男孩子长得和别人家的不太一样——至少别人家的儿郎不会吹牛说夜驭几男换几个姿势的。 独孤平就一直长在军营里。四五岁时就被娘带进军营里,后来娘战死,姐姐领兵,他也成了小将,再后来两个姐姐都先后战死,他便领了兵。因此,从来没人教他什么男儿矜持之类的。他本就打算那小乙这个花娘来推拒婚事,同时也表示耽于美色无心军权,让皇帝放心。 小乙既然邀请他,他也就欣然前往。 小乙是一等花娘,不用像二等倌人那样几人合用。她自己单有一个小间。 这是个挺大的帐篷,长形的,用挡板隔成一个个的小间。每个小间门口挂着竹帘,充作门。 两人走近时,有伺候的仆从在一旁帮忙掀起竹帘。 小间里头,地上铺好了毯子,还放了几个供坐靠休息的软垫,并一张小几。 两人坐到 - 分卷阅读40 软垫上,小童儿就端来了一个小盆和一块干净的布巾。 独孤平没动。 他想着,水只有一盆,布巾也只一块。想来他是不请自来的,这小丫头的样子也不像是要邀客人的,估计是没有备下多一份了。 小乙则让小童儿帮忙,用水舀浇水洗净了手,然后沾湿了布巾,直起身替对面的人擦了擦脸。 古代的道路,总归是没有柏油马路那样干净,走起来难免有尘土,眼前的这人,脸上就落了些灰尘。她是照顾惯了人的,在家里照顾爹亲,到金楼以后照顾楚秋山和清爹爹,有时还顺便照看下楼里的哥儿童儿们。因此也没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什么不对。 她及其自然地帮着身前的人擦干净了脸,又握住他的衣袖,替他擦了擦手。 眼前这人,没擦粉涂唇,好伺候许多。 她从小几的抽屉里,又取出了点面脂,用手心化开,想涂到他面上。 独孤平则向后仰了仰身子。 他虽是男儿,却没像别家男儿那般涂脂抹粉。 他是将军,行事都要小心许多。脂粉香会留在身上,若是被狗记住了,实在不安全。 小乙见他不喜欢,赶忙说道:“这是我特意做的,和外头卖的不一样,没有那股浓浓的香气。郎君和女郎都能用的。春日干得慌,擦一擦这个,免得脸上难受。” 小乙试探性地伸出手去,凑到他鼻子旁边,让他闻闻看。 独孤平闻了闻,发现确实没有香味,便不那么抗拒。 小乙便给他细细的涂上,剩下一点,还擦在了他手上。 脂膏很润,擦上之后,脸上的紧绷感就好了很多。独孤平也就没再拒绝。 “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挺滋润的?” “嗯。” 小乙本来还想等这人继续问,问她如何做的,哪里买得到。然后她才好告诉他这东西用料如何难得,制作如何讲究,如何如何的精品中的精品,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一盒才一钱银子,谢谢惠顾。 可独孤平没问。 小乙那张脸上恨不得写着快问我啊,怎么不问我啊。旁边的小童儿也是一脸的期盼,小嘴长了几次却不敢说话。两人一站一坐,脸上一点心事都藏不住。 独孤平看着好笑,但偏偏不问这个。 “一会儿你准备做什么?”他起了个头。 小乙原本还想和小童儿一唱一和,来个硬广,可被人劫了话,只好消了念头。 “做托儿。”她蔫蔫地说,挤了布巾,自己也胡乱擦了擦脸。一旁的小童儿见没了机会,也蔫头耷脑,收拾了盆和布巾准备走了。 独孤平被这俩的小心思逗乐了,他塞了个大钱给小童儿。小童儿得了钱,开开心心的走掉了。 他转过头看小乙,发现她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那张明丽的小脸上这回写的是,我的呢,我的呢,我的呢。 独孤平就又拿了个大钱,也放到小乙手掌心里。他觉得小乙肯定会炸毛,毕竟她身价比小童儿还是高的,他就等着看。这个小花娘很是有趣,如果闹起来吸引些旁人的注意,让自己在这里的消息传出去,就更好了。 小乙看了那一个大钱,确实有点少。不过她琢磨着,世上哪里有白来的甜头,她这点劳动,也就值这个啦。 于是她又开心起来。她还有任务在,不能在这里待着,就问到:“郎君一会儿可要在此休息?或者和幼竹到前面坐坐?” 独孤平想再观察观察这个小花娘,便起身往外走,“自然是要看你了。” 小乙跟着独孤平往帐外走。 此时外头的空地上已经聚了许多收拾妥当的倌儿。有几个乐师在奏乐,十来个倌儿和几个女郎围坐一圈,正在游戏。 小乙看着那圈子里的人,想着到底男女有别,身边的这位男客和那边的女客还是不要一起才好。 她便拉着人,做到了一旁的树下。 小童儿送来清水、点心和甜酒。 小乙自己刚坐下,就被人圈进怀里了。 “张嘴。”身后的人说道。 小乙张开嘴巴,被喂了一口龙须酥。她也拿了块绿豆糕,想自己吃,结果被捉了手,送进了身后人的嘴里。 “很甜。”独孤平说着,两手圈着怀里的小花娘,下巴架在她的肩膀上,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 【作者有话说】 独孤平此人,一言难尽。 哈哈哈哈哈哈! 信我! 你绝对会喜欢上他的! 第32章 调笑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32章 调笑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32章 调笑 第32章 调笑 这边小乙被人搂在怀里吃点心,那边做游戏的倌儿也都玩得很开心。 今日出游,只有小乙一个花娘,其余的都是楼里的哥儿。 每次出游的机会都难得,只有那些当红的哥儿和将要挂牌的倌儿才能出来。楼里哥儿们会借着这次机会,展示自己,寻找好的恩客。像飞光哥哥这样的,性子外向,人长得好,又带着点小狐狸一样的娇态,早就在路上寻好了个有财又性子爽朗的恩客,此时俩人正坐在一边的树下,聊得开心。像莺哥儿这样的,生得一副柔媚模样,个头小小,那物也小巧,举止又轻佻,能勾的有钱的老富商日日想念,也早就被人抱进了屋里去了。知欢哥哥则是温柔到骨子里,水一样的性子,水一样的人,叫人见了就恨不得揉进怀里好好疼惜。他身边的那位女郎也是常客了,一路就骑马陪在知欢的车旁,多少热闹也不去凑,如今也坐在他旁边,捧了甜酒果子讨佳人欢心。 小乙今日就是做托儿,或者叫推销员,也可以叫小鸨儿。反正她的任务,就是吸引客人前来,让哥儿们都寻到主顾。 她路上已经了抱过了七八个哥儿,送进了女郎怀里。至于能不能变成主顾,便要看那几个哥儿的本事了。 此时还省下的十来个哥儿,则是一会儿要她做托儿帮忙的。 她嘴上不停的吃,眼里 - 分卷阅读41 则瞧着那边游戏的人。 他们玩的游戏,类似于现代小孩子门玩的丢手绢。用了轻薄的绢堆成一朵丽花,被一人拿在手上。其余的人都面朝圆心,围坐一个大圈。拿花的人,便绕着众人,或走或跑,还有的会跳一段即兴舞,同时将绢花悄悄放在围坐中某一人的身后。这被放了花的人,就要去追那刚刚放下花的。若是追上了,那就是放花的人演个节目,再来一遍。若是没追上,就要那追的人来表演一番,然后再拿着花,悄悄放在围坐中某一人的身后。 这游戏叫小朋友做起来,那就是笑啊闹啊尖叫啊,跑跑跳跳,童言稚语,“我抓到你了”,“你没有”,“我已经到家了”,“才没有,我都摸到你辫子了”,都是这个量级的对话。 不过叫这些倌儿和女郎闹起来,那就是充满了挑逗的意味了。 此时拿着花的是云舟,一个才十五岁的哥儿。他身轻善舞,此时正跟着乐师的曲子,慢悠悠的转身,抬腿下腰,露出白袜上面光滑白皙的腿来。他就这样慢慢转着,围坐着和一边看热闹的几个女郎眼睛都要看直了。偏偏他现下站的地方周围坐的都是哥儿,离女郎远的很,那几个哥儿也和他关系好,有的还伸出手去,在他滑不溜手的大腿上摸了几把,引得俩人笑做了一团。此时乐曲加快,云舟又笑嘻嘻站起来,旋身跳跃间衣裙摆起来,那双腿时隐时现,叫人错不开眼。其中一个围坐的女郎,明显是练武的,手臂有力。见他跳的好,都站了起来同他一起跳。在云舟跃起的时候,那女郎便握住他的腰,将他举高起来,又几次甚至抛高后又接住。云舟胆子大,不但没有尖叫,还笑起来,两人转了大半圈。此时乐声渐渐变缓,云舟也跳累了,趴进了那女郎怀里。他笑意不停,说:“娘子快带我跑!” 那女郎见他手中空了,当下就抱起他来,几步就走回了位置上坐下了。她刚坐下,就凑过去亲云舟的脖颈,毛刺刺的头发,让怀里的云舟娇笑起来。 这时,另一个稍微腼腆一些,明显是被朋友拉过来的女郎,才在身边哥儿的提醒下,发现了身后的那朵绢花。 可云舟都已经找到位置坐下了,她明显是追不上了。 “于芝妹妹!你可得唱个小曲了!”一旁的友人大笑起来。 “琴姐姐,可饶了我吧。”这叫于芝的女郎连忙讨饶,她是宫商角徵羽得了其中四音,五音不全的,最怕唱小调了。 “娘子随意表演一个就是。”旁边那提醒她有绢花的哥儿,叫秋月,此时也善意的解围起来。 “这……我就会画画……这没什么可演的啊……” “那娘子便随意画一画,不拘画什么的。” “啊!甚好甚好!于芝的画可不多得!”那琴娘子立刻起哄起来。 一旁的仆从就迅速抬了纸笔来。 于芝也不好推拒,便起身挥毫,旁边的秋月也起身伺候笔墨。秋月站在于芝身旁,两人都是性子温软的人,极为相称。 于芝抬了笔,画了远处的一株桃花,桃花娇艳,她几笔就勾出了那一树繁花。花树只占了左侧和上侧,右下角空了一大片,却停下来不知画什么了。从这边看,本该画一众游戏的众人,但时间颇紧,来不及描绘。 秋月便拉了她的衣袖说,“芝娘子好画艺,再画个赏花人呀!” 于芝抬头看他,眼前人眉目温婉,眼中含情。他提笔勾勒,将眼前人绘在了纸上。 秋月见了两颊羞红,转身坐了回去,还回首瞪了一眼。但那一眼里,只有情义。 那琴娘子看了,当下吹起口哨来,“好啊!于芝你能耐不小!” 周围人也都哄闹起来,于芝被羞的气恼,捡了花,丢在友人身边就走。 “哪里跑!看我抓住你!”琴娘子立刻起身追过去。 于芝绕着树转了一圈,又向着自己的位置跑回来。可琴娘子明显体力好,马上就要抓住于芝衣角了。 “阿风,快帮我!”秋月此时也顾不得休,直接起身拉着琴娘子位置旁的一个哥儿,两人前去迎。 于芝见了佳人,跑的更加快。 琴娘子也叫起来,“看我不抓住你的!”她不就是长得没有于芝那么白吗!她也很好看啊!这几个哥儿忒偏心了!她小看于芝了! 阿风跑的快,直接拦在了琴娘子身前,抱住了她的腰。 于芝见她脚步被拖延,也跑回了秋月身边,气喘吁吁。 秋月拿出手帕给她擦汗,被握住了手。 “……”于芝头一回来这处,都不知道怎么搭话,全是本能的拉住了身前的佳人。 “奴奴名秋月。”秋月微笑起来,“娘子怎么称呼?” “我、我叫方于芝。你真好看。” 另一边的琴娘子本来想追人,却被人抱住了腰。那人身上很香,方才她挑了那位置坐,就是想借机亲近一二,没想到此时,佳人就在怀里。 阿风在她怀里抬起头,笑道,“娘子不气,秋月哥哥心疼别人,奴奴却心疼娘子。” 琴娘子立时就像要飞起来一样,搂着人就回了。 阿风给她出主意,“娘子可会唱曲或是弹琴?奴奴帮娘子跳个舞。” 琴娘子哪里会不依,直接拿了腰间别的玉笛,吹奏了起来。阿风就伴着着曲子,跳了支舞。 他俩的位子,离小乙他们不远。刚刚两人追跑时,就绕着小乙他们坐着的树。因此,此时阿风跳舞,就在桃树边上了。 琴娘子早就不记得什么游戏了,一颗心都拴在阿风身上。等阿风拉着她回座时,她也没想起那朵花。 小乙被圈着,眼睁睁看着那朵花落在了自己身前。好吧,这是说她休息好了,该过去继续做托儿的意思。 那边在游戏时,也顺便成了七对,就剩下六个哥儿了。其中四个,是新人,要演节目的。还有两个,自己没找到,现在要她去帮忙呢。 几个胆子大的女郎,围坐在一起游戏的,都抱到了佳人,还剩几个在一旁瞧热闹的。 她仔细瞧过去,哦,有个哥儿在打手势,他手握着香帕,食指就指着一旁站着饮酒的女郎呢。 啧啧,那边的女郎,明明在和朋友聊天,却也借着饮酒举杯的功夫,偷看那个哥儿。 真是的,分明有意,自己还抹不下脸去 - 分卷阅读42 。小乙无奈,只得去帮忙了。 “去哪里?”身后人在她想起身的时候,又搂紧了一些。 “到我啦,”小乙说,轻轻拿开他的手,“郎君在此休息一会儿。” “做托儿?” “嗯。”小乙点头。 “有钱拿?” 小乙使劲点了点头,然后就拾起花跑走了。 独孤平瞧见她一提钱,就劲头十足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喝酒看热闹。 第33章 胡璇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33章 胡璇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33章 胡璇 第33章 胡璇 小乙拿了绢花,也跑到那围坐一圈的人周围。这里头每个哥儿她都认识。花娘和哥儿们也没有什么冲突,是以彼此关系都挺好。 她一过去,乐师就换了首极欢快的小调。 小乙也就跟着曲调,蹦蹦跳跳起来。她这一路,在这个哥哥颊边香一口,在那个弟弟身后点点发髻,又是拿手帕又是拿香包的。一众哥儿也都和她嬉笑起来,用花丢她。 小乙胆子大,甚至还凑到云舟旁边,当着那臂力甚大的女郎的面,在云舟嘴角亲了个响的。女郎当下就恼了,云舟赶忙抱住她的头,让她埋到自己怀里,对着小乙说,“做了坏事,还不快跑!” 一时间,好不热闹。 等到小乙转了快大半圈,那给小乙打手势的心林才发现身后被丢了朵绢花。他身量和小乙差不多,都不高,但平日里都不怎么跑动,小乙慢悠悠走着,他还是追的气息不稳。 小乙见了,当下也不急着落座,反而绕着一旁看热闹的几个女郎转起来。心林借这个机会,也跑到了那几个女郎身前。 “嘻嘻,心林哥哥快来抓我呀!快来呀!”小乙躲在几人身后,嬉笑着说。 心林往左跑,她就往反方向绕,心林往右边追,她就绕着女郎往另一边去。 心林脸上已经有了潮红,让他的容貌更撩人了几分。他脚下也不大稳当,衣摆和额前碎发随着动作荡起来,越发有味。 几个女郎此时也都停下了话,就看这俩人打闹。小乙注意到那女郎端着酒,却是一口也没喝,眼睛就盯着心林瞧。 小乙仿佛看见了银子在招手!她跑着跑着,突然换了方向,冲着心林做了个猛虎下山的姿势,还大喊了一声。 心林哪里想到小乙突然这样,当下就吓得向后退了一步。他步子本就不大稳了,被吓了一跳,一心慌,立刻就要摔倒。 就在心林害怕之时,他落入了一个怀抱里。 “阿林别怕。”那女郎抱着她,手里还端着个酒杯,酒却是在方才的动作中,全撒到了地上。 两人四目相对,顿时都忘了旁人。 小乙只觉得空气都黏糊了起来。 她哈哈笑起来,这俩人,真是看对眼咯!她也跑累了,索性倒在地上,笑得打滚。 那边女郎扶好了哥儿,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悄声说:“我替你抓住她!” 这女郎说着,一手揽着心林,一手则搂住了小乙的腰,径直把人夹了起来。 “哎呀!快放我下来!不带场外援助的!”小乙方才光顾着笑,谁承想,这女郎还记着自己吓唬哥儿的事,想在哥儿面前表现呢。 小乙个子小,身子轻,被人夹着,也不敢怎么真的反抗,就这么委委屈屈被人捉回了圈子里。 “心林哥哥太坏!”小乙控诉,但也没法说自己其实是个鹊桥的事情。 心林也记得小乙帮的忙,便推了推已经在身边落座的女郎。可这俩人情义正浓,女郎看什么都觉得是男儿娇羞,当下轻声哄起哥儿来。 小乙见了,心里吐槽这女郎方才那么闷骚,这会儿倒一点没有方才不理人的样子咯! 那剩下几个女郎,见朋友已经佳人在怀,也不再装模做样,也一起坐了下来。 “幼竹!你方才可是被抓住了,得跳过舞!”云舟立刻喊起来。他旁边的女郎也大声赞同。 “我若是跳舞,怕是熊瞎子赶蜜蜂,一点也不好看了。” “那可不成!你可别想逃!” 小乙歪了歪脑袋,说,“可刚刚心林哥哥耍了赖,他可是找了那位娘子帮忙才抓了我的!” “那你便也找人帮你便是!” “哼!好吧!幸好我人缘着,从围坐的哥儿里头,拉出了四个面貌姣好,年纪也小些的哥儿来。又从乐师哪里借了琵琶。她盘做在地上,随意拨了拨弦,说:“教你们瞧瞧我的厉害!” 她说着,弹奏起来。曲调轻快,乐师也吹笛击鼓为和。那四个哥儿四散开来,脚尖踮起,一手叉腰,另一首擎举在头上,快速的旋转起来。他们都身着轻薄衣裙,配着彩带,裙摆在旋身时陡然展开,正是,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飘转蓬舞。 围坐的几个女郎看到精彩处,直接抢过了乐师手中的鼓锤,为当中起舞的哥儿击起鼓来。 这四人跳的是西域传来的胡璇舞,舞极如风。方才云舟跳的是折腰舞,是汉代那位有名的戚夫侍最善长的,飘飘若仙。 等到一舞结束,众人都喝彩起来。 小乙心头记挂的事情都办好了,四个哥儿今日出场也很完美,剩下一个也在刚才舞时寻到了一旁的女郎,其他的也都找到了合心意的。她心下一松,还了琵琶,谢过乐师,打算也休息一会儿。 此时日头已经很高,仆从都端了饭食来,哥儿们都带着女郎前去用餐。 小乙想起那位奇怪的郎君,却不成想,人已经不在树下了。她问了一旁伺候的童儿,得知方才有家仆找来,已然回去了。 于是,小乙今日的任务就都完成啦!她立刻往帐篷那边跑,钻进了最安静的一顶小帐篷里,瞧都不需瞧,直接扑进了一个怀抱。 “阿秋!我回来啦!” 第34章 许伊偕老【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分卷阅读43 ya 第34章 许伊偕老【肉】 第34章 许伊偕老 小乙扑进了楚秋山的怀里。 她最近是半日不见他,心里就想得慌,恨不得日日黏在对方身上才好。 她天不亮就被喊起来准备,此时都已经午时,简直大半天都没见到人了!她早就想他想得根本坐不住了! “吃饭没有?”楚秋山把怀里的人搂到一个舒服的位置,问道。 “没吃啊……一直都起来,要把自己大半天成功的推销吹出花来。 “哦?我倒是看你吃了许多点心,还倚着个郎君不挪窝。” “哪、哪有!那是个脾气怪的很的人,我去年秋猎还被他吃掉大半只兔子!”小乙立刻端正态度,连忙解释,“他已经走了。我都不想理他的。” “哦?去年就见过了?” 小乙心想,要完,楚秋山要是气了,有本事撩拨的自己受不住,他自己还能真忍住不给! 她立刻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不用在意他。我现在满心就阿秋一个,旁人都是长什么模样都不注意的!”她说着,扑倒了楚秋山,来了个缠绵的吻。她手还不老实的往人衣服里钻,被楚秋山按住了。 “先吃饭。一直等你呢。” “嗯!阿秋最着,还是不肯离开,俩人就腻在一起,吃食盒里的饭食。她吃到好吃的,就喂给楚秋山一口,楚秋山尝到她喜欢的,也夹给她。俩人硬是把能一盏茶吃完的饭,拖了一炷香。 等收拾好饭盒,小乙就又钻进了楚秋山怀里,熟练的解开衣袋,一边抚摸,一边亲吻那蜜色的身体。 “你急什么!”楚秋山被她扑到毯子上,连口茶都没来得及喝。 小乙却是从旁边小几端了碗茶水,自己饮了一口,然后凑到楚秋山嘴边,将茶水哺了过去,用舌尖勾着他,在唇上轻轻咬着。 楚秋山闷闷哼了一声,手下将小乙身上碍事的衣物除去。他探到她身下,发现下面居然湿的一塌糊涂,明显是想他想了许久了。他心里立刻有种巨大的满足和欣喜。他握住了她的腰,让她缓缓坐下来。 当两人结合在一起时,小乙顿时有一种饱胀的满足感。她扬起头,胸部和腰身都向前伸展,后背和头向后仰,舒服的脚尖都要蜷缩起来。 两人已经熟悉了彼此,都能轻易的触碰到对方的敏感,迎合对方的喜好。 小乙身量长得慢,那里仍然细窄短紧,但只要被楚秋山从后背一路抚摸到臀瓣,在颈侧胸前亲吻抚摸,那里很快就会湿滑起来,吞下楚秋山的那物也变得容易许多。而且她初尝滋味,日日夜夜都想得紧,恨不得几天几夜都不离开,以致于一想到楚秋山那身蜜色的肌肤,坚实的胸膛和腰身上的人鱼线,那下面就能准备好了。 两人都在进到甬道最深处时,发出了舒服的喟叹。 楚秋山那物细长且略带弯曲,小乙将他裹得很紧。 两人昨日为了准备今日出行,都早早歇下,未曾尽兴,此时两人都难耐的动了起来。 帐篷并不隔音,即便是楚秋山的帐篷离哥儿们的远一些,还是能听见那几个女郎一声声亢奋的声音,还有哥儿的轻吟。 两人的关系不好宣之于口,此时也都压抑了声音。但两人的声音虽然克制着,可周围帐子里传来的声音却更加令人难耐。 小乙下午还需要骑马回去,腿上要省点力气,便用了腰与胯,控制着自己的腰前后晃动,身子却没有上下,倒不怕半途身子软下来失了趣味。楚秋山来回都坐车,倒是不怕累,就上下顶弄起来。两人往日里,小乙每次都软得厉害,都是楚秋山在上,小乙在下。今日难得换了姿势,更添一份刺都倾泻出来。 两人一起躺到了毯子上,喘息未歇。 小乙凑到楚秋山耳边,小声念道,“阿秋~”她一上午都累得很,方才又出了力气,咬字都含含糊糊的。 “小乙。”楚秋山应着,他方才也没偷懒,此时声音还哑得很,几乎听不到了。 “阿秋~阿秋~”小乙继续念,一字一字,都满是缠绵。 “小乙、小乙。”楚秋山满心都是欢喜,手在她后背来回抚摸,身体有些疲惫,脸上的笑意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阿秋,想和阿秋,一辈子,在一起。”小乙喃喃道。 “好。”楚秋山轻声回应着。 正是,锦帐里,低语偏浓。【1】 -------- 【1】出自北宋词人柳永的两同心。 嫩脸修蛾,淡匀轻扫。 最爱学、宫廷梳妆,偏能做、文人谈笑。 绮筵前、舞燕歌云,别有轻妙。 饮散玉炉烟袅。 洞房悄悄。 锦帐里、低语偏浓,银烛下、细看俱好。 那人人,昨夜分明,许伊偕老。 -------- 【作者有话说】 这是今天份的糖浆。 甜不甜? 甜、不、甜? 第35章 妖孽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35章 妖孽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35章 妖孽 第35章 妖孽 一行人歇到下午,都各自起身穿戴,餍足的回了金楼。 傍晚时分,小乙就收到了各个哥儿送来的谢仪。她笑眯眯地接下了,还许诺下次继续帮忙。 还有几个童儿也送来了银钱,他们几个都卖出了些擦脸的脂膏,小乙许诺每卖出一盒,童儿们能抽十个大钱的 - 分卷阅读44 抽成。 这脂膏还是原来和清爹爹学着做的。方子里的脂膏原本是带花香的,用来掩盖油脂的气息。但小乙实在受不了男人身上一股子娇柔的花香,就用泡过的茶叶来祛除脂膏中的油脂味,做成了无气味的脂膏。小乙从陶大夫那里买来做脂膏的原料,做好了便给留宿的女郎们用,同时也向女郎推销一番。她嘴不算伶俐,但好在客人都大方,像千娘子还看在她的情面上,每月都买上不少。小乙还教给了楼里伺候的童儿们,请他们帮忙在伺候的客人那里说说好话,每卖出一盒,给童儿十个大钱。 她很缺钱。 虽然她也算是一等倌儿,每次接客至少有一金。可禁不住花钱的地方多啊!她那些拉风的衣服、首饰、马匹、仆从,都要花钱的啊!清爹爹那里每日都要吃许多药,精心的养着,席笠和她两个一起供着,才刚刚够用。回雨和晴日那边近来也都病了,小乙常去送些东西贴补。再加上,她和楚秋山在一块儿,她给不了人名分和地位,总归该送些东西表表心意,想给楚秋山买点好看的首饰布料,讨他开心。 小乙还自己攒着点银钱,盼着哪天皇帝高兴,大赦天下,她就能成自由身了。到时候,想带着楚秋山俩人去过清净日子,没点银钱傍身怎么行! 这金楼里头的人,分三种。像席笠这样的护院、后厨之类的,都是自由身,随时可以抽身离开。像莺哥儿和好哥儿那样的,是被娘爹或者拐子卖进了楼,用银钱就能赎身了。像自己这种,算是罪没,就只能等着大赦天下才能逃出升天。 小乙不知道楚秋山算是哪一类。但小乙有自信,等她是个自由身了,他肯定会跟着自己走的。 可什么时候才能大赦天下呢?小乙心里没谱。去年陛下已经立了太女,太女还娶了太女夫,然而,这两次大喜事,都没有大赦天下。这次独孤将军得胜,也没有大赦。一年前在且末郡耀武扬威的突厥人,也都被打到欧洲大6去了,可当年因为二皇女一事受罚的人,却都没得到赦免。 小乙不想和席笠有太深的关系。一是因为他算计过自己,她怕的慌。二是她有楚秋山了,她舍不得楚秋山难过。但第三,也有因着自己是个罪籍,没法给人承诺的原因在。 不过,这些都先放一边。 如今,过一日是一日。她现在的日子,比进金楼前设想的那种,还是好的了。 不过小乙不想惹麻烦,麻烦可自己找上门来了。 那日春日宴上,桃花眼走了,可第二天就又进了金楼。 这金楼里头,男客和女客是分开的。女客都是晚上来,或当晚离去,或夜宿后离去,包下几日几夜的也有。男客们,则没有大模大样进来,还在堂子里头听曲子看倌儿的,他们都是由专门的一个小角门进出。说是小角门,其实就开在转角的另一条街上,也是修的富丽堂皇的。里头通着的是金楼的一个裙楼,裙楼和主楼是有暗门通着的,把守严密。裙楼里头比起金楼的大堂,就私密许多了。像是那个有名的二等花娘山云,就住在裙楼里头,每日都有客人来。 这大隋,女子逛花楼是雅事,睡倌儿搂花娘,都是风流韵事,没人指责。甚至世祖风流,还专喜欢隔三差五来花楼包场,酣畅一番。 但男子却是不能明目张胆逛的。有些下等的花楼,只接待男客,都是开个小暗门进出,里头暗的看不清人脸,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那里头的花娘都是蒙了眼睛的,躺在个翻身都难得小屋子里,随便怎么操弄。嫖客和嫖客、花娘和嫖客互相都不见面。这种便宜的很,却只能满足兽欲,鳏夫和蓄胡须的男人常去发泄一二。 在金楼里头,则大大不同。即便是个随时接客的三等花娘,也会跟恩客说说情话再为客人纾解,让人感觉备受爱慕。像山云这样的二等花娘,则不是那么容易见了,她们只上午、下午、晚间各一个客人。来客可以不用那般匆忙,尽情享受一番大户人家郎主的待遇,有娇妻在怀,情话在耳,共饮共食,共赴云雨,就像那些男儿初嫁时和妻主的情浓时分一样。 至于像小乙这样的,几乎就是男儿们梦中最好的妻主的样子了。她模样极好,贵女们会的六艺也相当精通,而且相当会照顾男人。她挂牌之后,有过几个有钱有权人家的男子翻她的牌子。那都是亡妻或者妻子花心的男儿,在家中都是当家的郎主或者掌权的主君了。他们年纪都很大了,闺中寂寞,找她排解。他们都透过小乙,看到自己少年初嫁时,那个幸福的梦。可这些人都是有妻家的,便是他们夫家再势大,自己再掌权,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狎妓。小乙可不敢真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她只要哄得人开心掏钱就成,要是真成了事或者结了珠胎,只怕自己变成九命猫妖都没活路了。 她那时候还暗自庆幸,幸好本朝没有太得宠的皇子,就是养面首、逛花楼都要躲着些。不然像唐代太平公主或是韦皇后、安乐公主那样包养小白脸,自己这样的小白脸可真是没得逃了。 可那位桃花眼,真真是胆大包天了! 他在春日宴后的第二天晚上就来了。大概是初次逛花楼,不知道男客应该走的小角门。他走得是金楼女客的大门。他还穿的描金绣蝶的艳红衣袍,衬托的那一双桃花眼分外夺目。 人大刺刺往堂子里一坐,往一边看傻的的倌儿衣领里塞了钱,还摸了一把那细滑的肌肤,说:“去喊幼竹下来。”他说完话,还用手勾了勾倌儿下巴上的软肉,让倌儿差点软了腿。 小乙记得清楚,那个传话的倌儿对自己说:“小竹!来了个妖孽!比女人还会嫖!我腿都软了!” 楚秋山当时还下了楼去,想将这新来的客人从暗门引到裙楼那边去。小乙跟在旁边。结果却听得那桃花眼笑眯眯说了句,“楚楚,没想到这里遇见你。”然后楚秋山就变了脸色,咬着后槽牙让小乙去陪着了。 小乙当时真是懵了,他还没瞧见楚秋山这么吃瘪过!即便是当年的皇夫身边的荆公公,他都有本事怼回去了。跟着督公也敢呛声的人,这会儿甩了衣袖走了。 桃花眼则没觉得不妥,他笑眯眯地揽过了小乙。他端坐在一群女郎当中,不远处桌子那边哥儿的轻声讨饶和娘子的粗喘都没影响他半分。他坐的位置挺靠中间,选的是一把带软垫的圈椅。小乙就被他侧抱在怀里头,头靠着他的胸口。 他熟门熟路的点了许多点心,还有甜酪酒酿。在小童 - 分卷阅读45 儿送酒来的时候,也像那些色眯眯的老女人一样,将赏钱掖进小童儿的腰带里,还往下一滑,几乎要隔着衣服摸到小孩子的叽叽了! 小童儿吓得,赶紧从离他远的那一侧端完全部的东西,逃似的走了。 小乙这时算是明白了刚刚那个传话的倌儿没说假话,也知道楚秋山躲着这人的缘故了——当真是个妖孽!比女人还能撩! ------------------ 【作者有话说】 没错,独孤平是点错了技能点的玩家。 在此声明,独孤平是笔直笔直的。 他之所以点错了技能点,纯粹是小时候瞎胡闹。他少年时一直穿女装。他家里人当然没想到他会去逛花楼,而他的狐朋狗友(以及各种跟班)根本没想到这拳打辽东郡,脚踢东北营的祸害是个娇儿郎! 咳咳,所以机缘巧合,他的技能点就多点了一个。 等大家发现时,已经养成习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蠢作者就喜欢这样的设定啊! 看!独孤平刚刚在你钱包里塞了个小纸条! 打开,发现上面写着——————————求留言(  ̄3)(e ̄ ) ——蠢作者的花式求留言** ——如果此法不成功,我大概会克扣独孤平的肉和肉汤(喂!) 第36章 恩客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36章 恩客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36章 恩客 第36章 恩客 “你别欺负小男孩!”小乙看不过去,坐在他身上拍掉了他的手。 “哦,儿时养成的习惯,一直不大改的过来。” 小乙:“……”你家大人知道你小时候就去嫖哥儿吗?他们不为你的性向担心吗?! “哈,小时候都做女儿打扮,没觉得自己是男子,郡里的倌儿都抱了个遍”,这桃花眼说着,低下头在小乙唇上亲了一下,“要是那时候知道能遇见你,肯定多学学嫖女人的本事。” 小乙:“……”这话小乙根本不知道怎么接,槽多无口啊! 他捻起一块点心吃,看堂中伶人唱曲子,津津有味,怡然自得。 小乙也跟着看。可她一直感觉有东西落在脸上,按理说,春日还不该有飞虫啊?她忍不住一抹,发现尼玛手上都是点心渣子啊!说好的本朝男儿家矜持内敛,羞涩温软,他特马一点不沾边啊!你吃点心掉渣子你爹亲知道嘛! 这年头,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能剪头发。小乙的头发都长到后背了。可这年头还没有花洒、自来水、吹风机啊!每次洗头沐发,从拆开发髻一点点梳通,到用皂荚水揉搓好,到清水冲干净头发,再用布巾一点点擦到半干,还得用发油仔仔细细涂好,简直累掉半条命好嘛!她昨天回金楼,才洗的头发啊! 小乙简直崩溃! 她在桃花眼的大腿上跪坐起来,抢走了他手里的半块点心,直接塞到自己嘴里,大嚼一通,想着开口吐槽他,然后也喷他一脸的! 可小乙现在总觉得不够吃。就算楚秋山偏心她,紧着她吃,她还是觉得随时都能吃下一整头牛。这桃花眼点的点心特别香甜,她正觉得饿,忍不住就嚼了嚼,咽了下去。 小乙:(⊙o⊙)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桃花眼见她方才脸上还写着‘看我不喷你一脸的’,结果这货就把点心吃下去,还露出一脸懵逼的表情,简直太逗了! 他使劲在小乙的脸上亲了个响的,然后也不听小曲了,直接抱着人上了楼。 脚步急切,恨不得当场就办了事的模样。 他这么一笑,旁边就算是想假装没看见的人也都看了过去。 于是第二天,单身的、克死过三个妻主的独孤大将军宿在金楼头牌花娘幼竹屋里的消息,就飞遍了大兴城。 恰逢开市,热闹的东西两市上,他一言你一语,说的全是昨夜的事情。添油加醋,越来越香艳。 有人说:“独孤将军当天晚上笑声大的,能隔着老远都听得见,肯定爽翻了!”——这个版本还算比较真实的了。 旁边还有人附和:“可不是!那幼竹本事可强!原先那个谁谁!就那个好女子的那个谁谁!点过幼竹。哎呦喂,那叫声浪的,把门板都能掀翻了!那谁谁还说她那口,那手,那小舌头,勾人的厉害!还可惜自己不是男子,不能去一品那桃源!独孤将军昨晚,肯定是尝了个遍!”——这就脑补起来了。 “说的跟你在一边瞧见得一样!”旁边立刻有人嗤笑。 这人不干了,说:“怎的!我娘舅的妻家三外甥女,就在金楼里做厨娘!你这破落户就是想去瞧,也没那门路!” 旁听的挑担子卖菜的女人明显是个不去金楼的,忙问:“幼竹是谁啊?男的女的啊?” 立刻有人解释:“你个乡下才进城的!没见识!两天前在街上打马的那个女郎,比男儿还俊俏的那个!就是她!” “啊!这么说,那天幼竹身后还坐着个旁的郎君呢!” “哪里是别的郎君!就是独孤将军!” 另一个人说:“哎呀,幼竹那日可是抱了好几个哥儿,那骑术好!臂力好!腰看着也好!这独孤将军怕是那日骑在马上,搂了人的腰,就惦记这幼竹了!这不,昨夜就去采宝了!啊,说不定俩人在马上就来过了!”——这也是浮想联翩的。 “哎,这独孤将军虽说死了三个妻主,可他这艳福当真不浅啊!他一个武夫,又长那么高大,怕是一点经验也没有,就知道蛮怼,幼竹肯定疼了!幼竹还是头一回留宿呢!要是我去,铁定让她舒服到几日几夜都不叫我出来。”——这是心里荡漾起来的。 “嘿、费老哥!谁不知道你偷买了幼竹的画像,挂在帐子里对着撸!你那点家当,连人家衣角都摸不到!少做梦!” “怎的不能做梦了!幼竹那日骑马,还从人群中掳了个人上马呢!” “嘿!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脸,人家长什么模样,你长什么模样?!” 两人眼见着要吵起来,旁边人立刻劝了开来。 远处的另一群人,也在讨论着昨夜的故事。 - 分卷阅读46 “啊,她腰那么软吗?那弄起来多舒服!” “哎,可惜幼竹不是男儿,不然必要去尝一尝滋味!” “这等佳人!便宜独孤平了!” 第37章 委屈【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37章 委屈【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37章 委屈【肉】 第37章 委屈 外头的艳词传到金楼里时,小乙还在睡觉呢。 昨晚上,三郎,那桃花眼让小乙叫他三郎,点了许多吃的,堆了一大桌子。俩人玩掷骰子,点数大的算赢,能再盛一碗,点数小的算输,得脱衣服。三郎是庄家,两人掷出同色,也是庄家赢。这一夜,三郎一直在赢,笑得欠打,小乙一直输,看了一桌菜吃不到,委屈巴巴地求饶。 是以昨夜,小乙输得惨,脱了个精光,连头发都解开了。后来实在没得脱了,心里气恼,小乙也直接抢着吃起来。 最后就变成了俩人埋头苦吃,然后食饱犯困,抱头睡觉了。 楚秋山听了外头那香艳的传言,气得手都在抖。等他进了小乙的屋子,看见屋里只剩小乙一个人,窝在被子里睡得正香。她的衣服脱了一地,光着身子,一双玉白的胳膊伸在外头。 他立刻就醋了,栓上门,径直解了衣服,掀开被子,分开她的两条腿,然后就操了进去。 小乙被掀被子的冷风弄醒了,半迷糊间,感觉身体一下子被填满,腰身被人握住,周围都是熟悉的气息,舒服得直哼哼。 楚秋山看到她这个样子,简直要气疯了!前天还在自己耳边许诺的人,今天甚至连来人都没分清楚,那里就吸了起来!他心里有气,大开大合地动作,两手握着小乙的腰肢,恨不得掐断了她! 小乙早就熟悉了楚秋山的气息,不用睁眼就知道是他进来了。昨夜她睡得太沉,忘记要宿到他那里了,身体也怪想他的。因此在他刚弄进来时,她就准备好了,两腿自然的勾住了他的腰,湿润的那里也用力收缩起来,腰肢扭动,神情也极为享受。 楚秋山快要气炸了,他往日里从来不在小乙身上留什么痕迹,都小心翼翼的,怕她疼了,也怕被人发现,让她受委屈。 可这人!这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心! 她不知道自己昨夜听到她和别人宿在一起的难受! 她也不知道自己早上听了那艳词,心里的委屈! 看看她! 这会儿还这么自然的享受! 昨夜她肯定是做了! 她尝了别人的好,会不会不要自己了? 会不会厌弃自己了? 楚秋山心里又苦又涩,像吃了一筐酸梅子,浑身都难受起来。他压下身子,在小乙脖颈上又亲又咬又吮吸,留下一个个痕迹。 我的!我的!我的!他一边咬一边在心里念。 等他忍不住倾泻而出,身下人还舒服的弓起了身子,甚至伸手摸摸他的心口。 楚秋山心里的委屈简直要溢出来了,他也不拔出来,就那么留在里头,然后弓起身子,在小乙的肩头、胸口、手腕、两臂上又啃又咬,指尖尖都不放过,恨不得每一片肌肤都留下自己的痕迹。 小乙方才舒服得很,楚秋山很少有这么潮没过,身体里一波又一波的冲出了水来。 可楚秋山还没完。 他咬着后牙,忍得那里疼的很,可他就要让身下人知道,只有他才最好! 只有自己才能让她这样!别人都不行! 所以别去看别人,看我。别去爱别人,爱我。 可小乙只觉得自己要疯了!她想看看身后的人,想摸摸他,想亲吻他。她扭过身子,却被按住了背。 “阿秋!阿秋!我想看着你!要抱抱!要亲亲!”小乙顺从自己心意,挣扎起来。 楚秋山本就忍了太久,心里又委屈,被她这样一挣扎,就忍不住泻了。 他撑不住,软瘫到小乙身上 - 分卷阅读47 ,头却还埋在她背上,不肯让她看一眼。 小乙扭过头,只看到他还没梳起来的头发。后背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 “说好了……喜欢我的……”楚秋山委屈极了,他昨晚一直在屋里等着,可天都亮了,小乙都没回来。说好的呢!说好的呢!骗子! 小乙终于攒起了点力气,她抬起腰,让体内的东西滑出来,然后翻身抱住了身上的人。 “当然喜欢你!”她说着,却在捧起楚秋山的脸时,看见了那红了的眼眶和眼下的青黑,还有那落下的眼泪。她心里跟被捅了一刀一样,疼得很,急忙说道,“我昨天吃了好多东西,然后就睡着了!我没想到睡了那么久!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她赶紧抱住人,连忙解释。 楚秋山想起刚进屋子时,她身上一点痕迹也没有,腿心也是干净的。那时候他没仔细想,满心就觉得难过委屈。 可这也不怪他! “是我不好!是我不着,“我原想着睡一小会儿就去你那里的。是我不好!你别难受。是我不好!”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家伙!”楚秋山赶紧趁着她心软,落实自己的名分。 “怎么可能!我就喜欢你!最喜欢你!” “那还有别人没有?” “没有没有!就你一个!” “哼!教我知道了还有旁人,看我不教训你!教你三天都别想下床!” “对对对,我要有旁人,你便好好罚我!三天哪里够,三年都要不够。”小乙哄着,手在他身上摸起来,腿蹭着他歇下的那物。 “少来!你每次都这样!”楚秋山心里好过许多,嘴上还不饶。 “好阿秋,昨晚没见,想你想得紧!刚刚那样虽然舒服,可我都瞧不见你,心里跟缺了一块似的。” 楚秋山却是躲了开来,不肯给她。 “阿秋,阿秋,阿秋~”小乙凑过去,“你刚刚第一次进来,我就知道了。阿秋,阿秋,我就想抱抱你,亲亲你,阿秋,阿秋。” 楚秋山坐在床内侧,扭过头不看她。 小乙用身子蹭着他,看他的那物一点点的又翘起来。 “阿秋,阿秋,阿秋。”她喊的一声比一声软,让人很不得将她揉进怀里。 小乙瞧着他扭着头,身体却诚实的很,就胯坐到他身上,扶着他进到了里面。 “你、你不许喜欢别人!” “嗯,好。” “也不许……跟什么护院、哥儿走得近!” “好、好。” “旁的、男人……都不许看!” “恩、恩、就看你、就你好看!” “不许、不许糊弄我!” “好、好。” “嗯……嗯……再快一点……”他搂住了她的背。 “嗯……阿秋……要是……能赶上大赦……我能脱籍……你跟我走吧……” “无媒无聘……谁、谁跟你走……” “那,嫁我吧……你们这边叫正君?正夫?还是夫郎?” “管你叫什么!都只有我!” “好……好……嗯……啊、啊……有你、就好了……” ---------------------- 【作者有话说】 啊……完蛋……突然发现把楚秋山写成了个超级大醋坛子啊!小乙简直夫管严…… 怎么办……这样感觉没法np了…… 好愁! 掉了好多头发! 【小剧场】 场景:今天说了关于小乙后宫名额有限的问题。 楚秋山,抬起下巴,表现出正宫的从容。偷偷咬住下唇,心里很怕被抛弃。 督公:“呵呵。”一边不屑,一边揪紧小乙的衣袖不松手。 席笠,不说话,像被抛弃的哈士奇一样看着小乙,等她心软。 荆公公:“嘤嘤嘤,我还想入我家小乙的后宫呢!” 独孤平,揽住小乙的肩:“全大兴城都知道咱们有奸情,我得负责啊!” 小郡王:“我、我年纪最小,所以我不担心的。” ———————— 【作者还有话说】 啊啊啊!怎么办!每个角色都舍不得!啊啊啊!为什么楚秋山写着写着就自己变成醋缸了啊!笔下的角色真的会随着情节发展,自行变化起来啊! 好愁! 好愁! 好愁! ---------------------- 【作者有话说】 啊……完蛋……突然发现把楚秋山写成了个超级大醋坛子啊!小乙简直夫管严…… 怎么办……这样感觉没法np了…… 好愁! 掉了好多头发! 【小剧场】 场景:今天说了关于小乙后宫名额有限的问题。 楚秋山,抬起下巴,表现出正宫的从容。偷偷咬住下唇,心里很怕被抛弃。 督公:“呵呵。”一边不屑,一边揪紧小乙的衣袖不松手。 席笠,不说话,像被抛弃的哈士奇一样看着小乙,等她心软。 荆公公:“嘤嘤嘤,我还想入我家小乙的后宫呢!” 独孤平,揽住小乙的肩:“全大兴城都知道咱们有奸情,我得负责啊!” 小郡王:“我、我年纪最小,所以我不担心的。” ———————— 【作者还有话说】 啊啊啊!怎么办!每个角色都舍不得!啊啊啊!为什么楚秋山写着写着就自己变成醋缸了啊!笔下的角色真的会随着情节发展,自行变化起来啊! 好愁! 好愁! 好愁! 第38章 欲望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38章 欲望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38章 欲望 第 - 分卷阅读48 38章 欲望 小乙虽然哄好了楚秋山,可却拿三郎没办法。 独孤平还是在夜里来了。仍然是从大门走的,进来后就在堂子里听曲,点了一桌子菜,唤了童儿去喊人,他自己就在堂子里等着,好不自在。 小乙上午刚刚被楚秋山印了一身的痕迹,也累的慌,再加上想躲着些独孤平,就称了病,不接客。 独孤平听了,也不恼,反而柔声说,她累狠了,就多歇一歇。然后就在堂子里坐下,品茶,吃了一桌子好菜。 金楼的堂子,自然不是为生计发愁的贫民进得来的。也就是说,每个坐在堂子里的女郎,都是有钱又有闲的人。 很快,新的故事就有了。上柱国大将军独孤平,昨夜里宿在了花娘幼竹屋里,这大家都知道了。关于谁上谁下,哪个叫的更厉害,谁先去的,坊间版本多得是,好像一个个都是在床边看得一样。 这大兴城里老百姓关注,也很值得理解。毕竟,天家、官家是说不得的。而这话题里头,一个是可爱美貌的花娘,一个是大隋少有的男将军、上柱国。这花娘的花名,早就红遍了坊间,本身就是热点话题。她用的脂膏、穿的衣衫、戴的首饰、弹过的曲子,都是男儿们喜欢悄悄交流的话题。她春日出游,多少男儿都悄悄在楼上看着,甚至还有别家花楼的哥儿在窗前招袖!她的画像,卖得可好了!而且故事另一个主人公,大将军的名头,当然也不小!平了高丽与倭人,自然厉害。他是官身,按理说不能议论,可老百姓说道的是人家男儿的婚姻大事!自从这个大将军的名字出现在大兴城,坊间就一直关注这他大龄单身,望门鳏的身份,都在猜测谁会娶了这么个凶悍夫郎回去。 啧啧,谁想到呢!这人居然艳福不浅,进了幼竹的门。而且,你瞧瞧!他现在精神头十足,吃了一大桌子菜,还在听曲儿。而那花娘幼竹,则说是病了。刚刚大将军还说,她累狠了。幼竹那日出行,大家都看见了,她身量虽小,臂力腰力腿力可不差!如此可见,昨日怕是大将军在上,得甜头的也是将军了! 哎!可怜幼竹,昨夜怕是疼得狠了! 这大将军也真是的!怕是素了三十年,一朝得味,今日便又来了,当真是耽迷女色,不知羞。可怜独孤家一门战将,竟然养出了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儿子,让独孤家蒙羞啊。 旁人的议论,小乙自然不会知晓。但她觉得自己真的是病了,而且似乎病得厉害。 她上午和楚秋山做了个爽,两人都累得动都动不了。等到一觉睡到午后,起来吃饱了饭,便感觉神清气爽。小乙想着,好几天没去清爹爹那里了,该去看望一下。 她和往常一样,端了药进屋后,先换了空气,正好药也温了,便用小勺子喂了清爹爹喝下。清爹爹久卧不动,她还帮着翻身、按摩肌肉,避免肌肉萎缩或者生了褥疮。 在清爹爹屋里,她一点异样也没有显露,回了自己屋子,却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她刚刚又一次想要了。 刚刚,就在清爹爹的屋子里,她又一次湿了彻底,险些要了清爹爹! 清爹爹浑身瘦的病骨支离,而且她把清爹爹当做爹亲那样对待,怎么可能真的产生欲望!何况,她上午被楚秋山弄得一次又一次的倾泻,根本不可能睡一觉就又想要啊!但,她刚刚真的差点就没管住自己! 她慌得厉害。 她长在李将军家的院子里,院里男子居多,其实没怎么接触很多女子。可她看路大婶,素了三十年,也没憋出毛病。还有李将军,和主夫聚少离多,也没见得那么急切。还有金楼的那些女客,雅致些的就是来听曲子、聊天,有时能在楼里消磨一夜,只是追求些风雅。即便是那些荤客,点了哥儿做了之后,也就歇下了,也没听说像自己这般频繁。 最初,她经事之后,想得确实很频繁。有时和楚秋山一夜都不歇,有时白天还要缠着他再来一次。可她后来看出楚秋山有些吃不消,担心他身体,便都忍下了,就控制着一夜一次这样的频率。 她因为总不满足,还常会湿了裤子。但从没有今天这样控制不住过! 是不是新得味的女子都如此?难道这里的女人,就是管不住下半身的吗? 她该去问谁? 第39章 旧事【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39章 旧事【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39章 旧事【肉】 第39章 旧事 独孤平夜夜都来,也不吵不闹,就是翻小乙的牌子。若是小乙不见他,他就能在楼下坐一夜。 坊间的故事,如今成了独孤平对幼竹一见倾心、痴心一片,幼竹也钟情于他、扫榻相迎。——说这版本故事的说书人,信誓旦旦地说,金楼春日游原时,两人便互生情义。 听的人居然都信! 因为说书人还举例了,春日游原,其中有几对鸳鸯,女郎对哥儿生了情义,成了金楼常客的,甚至有女郎对哥儿爱入骨髓,为他赎了身聘为正夫的——男女情事,就是这么难以捉摸! 这说书人又讲,只可惜幼竹非是自由身,两人相爱却无法相守。幼竹便想斩断情丝,不再相见,让独孤将军自行离去。可独孤平却不肯放手,夜夜在楼下等待佳人回心转意。 这半个月,坊间故事是越来越丰富。金楼本就不是老百姓进的地方,大多对此都有些好奇,还带着隐秘的、不可说的意味在。说里的装潢说得似模似样,将里面的哥儿花娘都说得有情有义。就是讲个某年某月谁谁和某个哥儿的故事,都能分成四回,说出个才女佳人,一波三折,最终大团圆结局,赚足了眼泪和茶水钱。 楚秋山作为老鸨,当然愿意自己的花楼多多被人提及,而且故事里都写的是哥儿的情义,更无形中太高了哥儿们的身价,是挺好的事情。至于那独孤平,小乙这半个月,夜夜都和自己宿在一起,根本看不上什么大将军。 可他看见独孤平日日都来,还是烦的慌。只可惜,他也实在是没办法。独孤平有钱,身手好,关键是他现在还很有时间,他挡得了一回二回,却总还有被他溜过去的时候。 - 分卷阅读49 这日他夜里回去,便看见小乙的偷偷盯着他瞧。他一琢磨,闻见屋子里的桃花混合着甜腻的香味,便知道是那独孤平又翻了窗户。 “独孤三郎又和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哦?如今还有事情瞒着我了?” “没、他就是说了点旧事……我、我捂着耳朵不听的……结果他硬是说了……” “讲了什么旧事?”他继续解衣,不以为意。 “我不想说……”小乙把自己用被子一裹,团成了一个鼓包。 楚秋山侧头看了看缩在床里头那一小团,想着与其让旁人说,不如自己坦白:“我以前在辽东做过清倌人。” 小乙动了动,没说话。 “他那时候一直穿女装,是楼里的常客。旁人都喊他三娘子。楼里的哥儿都喜欢他,脾气少,不打人,给钱也多。我也一样。结果到我挂牌那天,信了他的话,跟着他私奔了。结果跑到幽州,他告诉我,他是个男人。气得我当天就卷了他的银子跑了。” 小乙露出个小脸来,说:“那幸好你跑了,我才能见到你呢!” 楚秋山心里很忐忑,他原本预备了许多,解释他怎么进的花楼,后来有没有再一次挂牌,接过几个客人,怎么到了大兴城,在大兴城无依无靠怎么生存,有没有再跟人私奔之类的。却没想到,她居然都没问。她看起来只是开心两人有机会相遇了。在那之前的事情,她怎么都不问呢? “你怎么不问?”怎么不问我以前的事情? “不用问啦!”小乙偏头笑起来,“都过去啦!”小乙从被子团里伸出手来,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拉着他的手揣在自己胸口,说道,“春日里,夜间还是凉,你怕冷的,我给你捂捂呀。” 楚秋山仔细的看她的脸色,没有被隐瞒的不开心,也没有对他过去的讨厌,她笑得很灿烂,像照亮寒夜的烛火那么暖,让人想牢牢握住。 “我、我后来,偷偷跟着商队,涂花了脸,给人做饭做针线,一路走到了大兴城。我在大兴城也试过做工,绣花卖,可惜这模样总被人欺负。后来发了狠,使银子入了金楼,做了鸨儿。十多年了,直到遇见你。” 他还是忍不住解释,“我,在你之前,没有别人。真没有!” 小乙摸了摸他的脸,擦去眼泪,说:“我家阿秋,当时受了很多委屈吧。” 她抱住楚秋山,说:“那我得努力才行啊,以后可不能让阿秋受委屈了。” “你……嫌不嫌我……”楚秋山没敢说完。他在金楼里十几年,什么腌臜事情没干过,手上也有不止一条人命了,即便自己因为模样不符合世人喜好,年岁又大,才没去卖身。可他哪里算的上干净!光是活着,就不容易了。 “傻瓜,我还怕你嫌我……” 楚秋山捂住了小乙的嘴,“莫要乱说,你若不是在这里,定会闪耀的像天上的星星。” 小乙轻笑起来,额头和楚秋山的顶了顶,说,“那我多幸运啊,如果是在其他地方,你这模样又好,性子又好,怕是要受世人所爱了。” “就知道嘴甜!我长什么样子自己清楚!” “嗯,可不如我清楚!” “信你才怪!” “真的,你想要的时候,我都不用看下面,耳朵尖尖会抖一抖。” “你、你可真是,三句话离不开那事!” “哈……哈……那……也是……楚爹爹教的好……叫我……离不开呢……” ------------------- 【作者有话说】 哎呀,到此,两个人的心结都解开啦! 真想说he然后全文终哦(喂你说出来了!) 咳咳,但还是要继续剧情的! 另外,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虽然是np文,可是蠢作者给了楚秋山特别多的镜头。 没错!我就是偏心楚秋山啊!(理直气壮) 第4o章 将军白首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4o章 将军白首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4o章 将军白首 第4o章 将军白首 独孤平已经在金楼连续出现一个月了。幼竹有时不接待他,他就孤坐在堂子里,吃东西,听曲子,等着她。他长得着实普通,但那双眼睛却是能演。旁边做的哥儿女郎,都感觉他在那里痴等一夜,那双眼睛就像要流出泪来了。 有几个女郎仗义,想到大将军劳苦功高,威名赫赫,母父姐姐都在战中故去,他一人撑起了辽东,是大隋的英雄!可英雄如今却为这幼竹心碎,甘在此处只等人一顾——那幼竹忒不仗义!她应该多多宽慰他才是! 这几人都分别遣了哥儿、童儿去喊,有些话也相当不客气了。 小乙那日春日宴后,就请楚秋山派人去细细打听了这独孤三郎的事情,也就有些理解其中意思了。她又不傻,自然知道独孤三郎对她是像对宠物那种,玩逗居多,可和男女情事一点关系也无。要说男儿心系女郎,就看晴日那模样,就知道了。 她让楚秋山打听了三郎原先的官职、掌兵,如今的回来后的赏赐,升的官位和带的兵马。楚秋山本来就是辽东人,对独孤家也熟悉。 好家伙!一问才吓了小乙一跳!合着独孤家三代前后八位将军,在辽东盘踞了几十年,麾下辽东军逾三十万,个个弓马娴熟,6战水战马战无一不精。有这么个大雷埋在东北边,小乙自己要是皇帝,也是要睡不着觉的——这要是哪天独孤家挥师入中原,怕是势如破竹了——皇位坐的不安稳啊! 偏偏,这辽东军,是世祖还是太女时就开始安排的了。世祖是采取的先文化入侵,后军队占领的法子。那些派往高丽与倭人的间人,都披着传道的僧侣、道士、儒生,行商、渔民之类的外衣,他们也都是从世祖时期开始就一批批的派出去的。便是如今的皇帝,也因着独孤将军是世祖亲封的辽东郡公,世袭的、合法的领着辽东兵,不能褫夺。 现在独孤三郎班师回朝,其实那三十万兵 - 分卷阅读50 马大多还留在高丽和倭人处,带这俘虏回来的,只是几万押解的将士,和自己的家将亲兵。 独孤家如今顶着家主名头,袭着赵国公爵位的,是三郎的祖母。那是一位因为腿伤,刚过不惑之年就上不了前线,如今只能拄着拐,走两步都喘的老人了。这位老人有一个姐姐,自己生了两个女儿,大女儿有两女一男,也就是三郎和他的两个姐姐,小女儿只留下一个男儿。老国公的姐姐是赵国公世女,也得了两个女儿,却都没留下血脉,战死了。 独孤家的第一位辽东郡公,便是当时还没袭爵的老国公。老国公比世祖大上两岁,幼时是世祖的伴读,算起来还是世祖的表姐,情分不一般。世祖即位后,看她一身抱负,却无爵可袭,便赐了辽东郡公,让她去辽东练兵。后来老国公受了伤,辽东苦寒,她的母亲、姐姐和侄女也都6续亡故。世祖怜惜她,就让她回来领了母亲的赵国公爵位,让她的女儿袭了辽东郡公。是以这位老国公,如今就住在大兴城荣养。 算起来,独孤家除去这位老国公这一脉,其余的支脉也都四散出去,为将带兵或者为一地太守,官位有高低。不少年轻人少时离乡,战死才回到故乡,葬入云中祖坟。一宗之中,唯有几个老的,在云中老宅修养,安度晚年。独孤家当真是世代将门。而且,单是独孤三郎一脉,就有一国公,一郡公,更别提支脉那数不清的将军了。 皇帝此次的封赏也很有深意。 辽东郡公原本就是给独孤家在辽东领兵的将军的。世祖那边派出间人前去打前锋,这边辽东郡公就悄悄练兵。等到在世祖当朝后期的几次征战时,这辽东郡公又给加授了将军衔,一次次得胜,一次次加封,直到独孤三郎头上,变成了柱国。他这次得胜回来,金银赏赐无数,军衔加封为上柱国大将军,准他仍袭辽东郡公。皇夫又进言,称怜惜独孤三郎身为娇弱男儿身,于辽东苦战,又受过不少的伤,请陛下留他在京安养。皇帝称,大善,独孤三郎为国奔波十几载,准他遥领辽东兵马,就在京修养。随后,皇帝又提拔了他手下的几个得力的将领。因为这几个将领军职提升,辽东一地不够安排,便都四散开去了。 ——妥妥的架空权利啊! 不过好在皇帝还没直接扣个帽子,做了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还是想平稳过渡军权。 将这些前因后果打听清楚,小乙便大概明白了独孤三郎的意思。他想要做出个贪图富贵、贪恋女色的形象,叫皇帝放心的拿走军权,放心的用他手下的将领。他似乎不想把控军权,对权利并无留恋。 小乙心里不是不难过的。 作为一个和平年代的现代人,她真的非常、非常敬佩这样的大英雄!穿越前上学,背木兰辞,讲木兰从军,征战十数年,她当时就觉得这是偶像!等穿越过来,看李将军离开娇夫幼女,保家卫国,征战沙场,她也觉得敬佩! 想想看,为祖国披甲执剑,挥师北向,保家卫国,开疆扩土!多么热血!多么勇武! 这独孤三郎便是大隋朝的木兰一般的人物,甚至比木兰更英勇! 她不想看他解甲归田,变成被市侩之人指指点点的,被人说他什么望门鳏、克妻,命中带煞。她不愿意听金楼里抱着哥儿、剑都提不起来的好事者一个个将皇亲国戚里四五十岁又死了正夫的女人排着数,说什么不论大将军嫁哪一个,还不是被人压、不受宠。那些人、那些人、哪个敢上战场?不过就是这般嚼着旁人的痛事、戳着英雄的伤疤,来显得自己厉害,好像叫她生在独孤家,也能征战沙场一样! ——这帮垃圾! 人间最心酸的,莫过于美人迟暮,将军白首。 她佩服独孤三郎,愿意替他做这个挡剑的牌子! 是以,小乙和楚秋山商量了一下。楚秋山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他的小乙那样好,根本不想叫别人瞧见了!何况,他听了小乙的说法,心里也觉得那独孤三郎是个坑,能不碰就不碰。 只可惜,那妖孽半个月就跟长在了金楼里一样!楚秋山幼时便被亲娘卖了花楼里做小童儿。少年时,还被这“三娘子”戏耍了一番,他那时气得哟,多少年都不愿意想。可等他在金楼呆了几年,看见那时已经变成独孤将军的人送来的新户籍,便也领了这个好。当年混不吝的三娘子,是真想救了他出来的。尽管带着些少年人的傻气,但本心是好的。 ——但他领了情,可不代表要自家小乙还!休想! 独孤三郎就这么长在金楼里了,偶尔趁楚秋山不在,翻翻小乙的窗户,送点零嘴,俩人凑一块儿吃一吃。 就这么一个多月过去了。 ----------------- 【作者有话说】 嘛、市侩之人对独孤平的指指点点,放到现代,就相当于是说世界5oo强的大龄单身女ceo,没结婚,不幸福,甚至很可怜。 不,这个比喻可能还不够。 这种“不嫁人、没孩子就是不幸福的”论断,我甚至看到有人这样评价过吴仪。要知道,吴仪曾经是国务院副总理、政治局委员。 作者看微博,不少人二十几岁没男友,居然就被当成剩女了? 还有姑娘去树洞,说自己被花式催婚? 居然只因为一个“未婚”,而受到嘲笑。 真是荒唐! 第41章 帝王心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41章 帝王心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41章 帝王心 第41章 帝王心 夜色深深,大兴宫中,皇帝正对着田有产大骂。 “这等消息,怎么不早呈上来!”她刚刚才听小宫女玩闹间说话,才知道这独孤平已经宿过一个花娘了!还不知羞的连呆了一个月!一个月里头,翻窗撬门翻牌子,办法多得很!而且街头巷尾竟然全知道了!这一个月连着弄,这会儿怕是连孩子都有了!她原本还叫皇夫找找合适的皇亲,好让他聘了正夫!结果呢!出了这样的事情,哪个皇亲愿意戴这绿帽子!这独孤平,素的厉害,宿个花娘不知道避着人吗!往常在辽东逛花楼的本 - 分卷阅读51 事都去哪里了!蠢货! “奴婢这个月都在仔细盯着辽东来的那些将领和士兵,未想到……” “废物!”皇帝把手头一杯热茶,连汤带水冲着他脑袋扔过去。 田有产不敢躲,被热茶兜头泼下,额角也被茶盏砸出了血。他不停的磕头,任由自己磕在茶盏的碎磁上,流了满头的血。 “他当真夜夜都在金楼里头?白天都在做什么?” “回主子,独孤将军夜夜都去金楼,有时宿在一起,有时就在楼下听曲,他白日里就在国公府睡觉,醒来就去厨房盯着厨师做点心,晚间就又去了金楼。” “没见什么人?” “回主子的话,独孤将军自回京以后,就待在国公府,每日去给老国公问安,陪两个侄女玩。老国公和将军都不见客。一个月前,他应慕容岚将军主夫的邀请,带着两个侄女去慕容将军府上玩。结果调戏了慕容将军的主夫,叫慕容将军看了个正着,两人追出了三里,在茶楼歇过脚。他们在茶楼二层,奴的人不能靠太近,听不清楚。看神色,慕容将军还在生气,独孤将军在赔笑。但后头,独孤将军从窗外看见了那个花娘,就跳下窗,与人共骑了。慕容将军气得在楼上大骂,后头就回家了。那日独孤将军就一直与那花娘一起,直到他家里人来寻。此后,他就夜夜去金楼了。” “当真是个,色字上头的人了!那花娘有什么特别之处?” “回主子,那花娘,是金楼的红倌人,长得很小,也美,几个皇子和大皇子还悄悄见过她。” “荒唐!”皇帝一听自己的儿子和兄弟还都去嫖妓,气得脸都抽了,“他们自己在府里偷偷养着娇娘,没弄出私生子,朕都睁一眼闭一眼了,居然还敢去狎妓?!规矩都忘了吗!” “主子息怒,几位皇子与大皇子都未表露身份,也没有留宿。都是弹琴唱曲,对弈清谈,并无出格之举。” 皇帝听了,心里舒服些了,“叫那花楼老鸨安省些,不该接的客人,有命接小心没命享。” “诺。” 皇帝又问,“都谁去独孤家拜见过?” “回主子,此次回京的辽东将领,都去过。独孤将军都没见,说……” “说什么?” “说……说……独孤将军说,他没空见她们,要去……” “有话说话!莫要讨打!” “独孤将军说,他没空见她们,要去操小娘子……”田有产说着,偷偷抬起头,一副想看又不敢看得样子。 田有产少年时,便在刚登基的皇帝身边服侍了。他模样不怎么好看,原先不过是个做粗活的,皇帝自然也看不见他。偏偏有一回,皇帝用腻了玲珑粉嫩的东西,想着尝尝大物的新鲜,便叫当时的心腹太监去寻,这就找来了几个,自然都是受过刑、不会有孕的。皇帝试过一遍,那里实在是疼的慌,那东西看着大,却一个个都不持久,连点趣味都没有,就扔到脑后了。 这几个伺候过皇帝的人,却不被皇帝喜欢,日子自然过得惨。 田有产就是当时几人中的一个。他想法子贿赂了管事姑姑和皇帝的心腹太监,终于一点点凑到眼前去。他样样做的和心意,就被皇帝留下伺候了。后来还指给了皇帝心腹太监做义子。一步步,走到如今。 皇帝自然不用禁欲,即便有宠冠后宫的容贵君,那也是喜欢野花野草的。偶尔兴致来了,也拉着这田有产试过,可惜这家伙实在不中用,软得很,即便吃了药硬起来,也碰一下就没了,了无滋味,是以她一贯喜欢找其他的宫人游戏,叫他在旁边伺候梳洗,帮忙抓着人摆姿势。最后看在他处处小心的份上,也就让他伺候起居。等到年纪大一点,更是难看了,皇帝实在不喜欢搁在眼前,可好在人忠心的很,就扔到厂卫那里去了。 皇帝想起自己另一个心腹汇报的话,眼前这人怕是十几年就这么一直素着。她自己可是不愿意碰,又不会赐给旁人。这田小子,自然也不敢碰别的女子,唯恐是被人收买了的。看在他这些年衷心,不如就叫他去盯着那个花娘好。算是自己的恩赏。何况,从那花娘口里,也能套一套这独孤平的帐间话。 她看在田有产眼中带着卑微的爱慕,心里很是满足。不过这老货,实在是太丑了些!那东西也没用!就别碍眼了! 至于那独孤平,这么弄也行。毕竟皇亲里,还真找不出那胸无大志又没有正夫的了。楞塞一个,万一拿着独孤家军权造了反,那不是自己找麻烦! 她便说,“你去瞧瞧那花娘吧,跟她套套话。办的好,朕便将那花娘赐给你,当你许了人了。” 田有产一脸的不敢相信,“陛下!奴奴……” “行了,你下去吧。” 田有产只得起身退下,眼里是满满的不舍,甚至还偷偷抬了袖子擦泪。 皇帝瞧见了,也当做没瞧见。她就是这么叫男儿喜欢,啧,若是这老货再好看一些,那物精巧中用一点,她还愿意收他在身边。哎,皇帝难当啊! 她心情好了些,便离开御书房,去后花园逛一逛。要是遇上哪个眉目精巧的宫人,也顺便纾解一下。 --------------- 【作者有话说】 督公是老戏骨了。 第42章 富贵梦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42章 富贵梦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42章 富贵梦 第42章 富贵梦 这一日,金楼里的哥儿们都在悄悄传——晴日,有喜了! 小乙也听小童儿悄悄告诉了。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夭寿啊!忘记这里是男人怀孕了! 想起两三个月前,晴日就称病不接客,也不肯看医生,整日里都躲在房里。自己每次去探望,也都是门口问一问,送些礼物补品,却是没仔细看过人。不过,三四个月的身孕,该显怀了吧? ——唉呀妈呀!小乙一想到晴日一个小哥哥,要挺个大肚子,就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了…… ——这坑爹的世界! - 分卷阅读52 楚秋山,嗯,楚秋山这里是气的摔了桌子。他原先是以为这晴日只是见敏娘子没来,使性子不肯接客,反正每日该交的银子晴日也都交上来了,他和小乙算是交好的,要是用硬的,小乙肯定要生气。楚秋山也就看在小乙的面子上,睁一眼闭一眼了。可这晴日好大的胆子! 小乙瞧着楚秋山气得脸都青了,忙使眼色叫小童儿躲下去。 她也不怎么敢说话,就默默扶好桌子。幸好当时桌子上没放东西,没摔坏什么。 “你、你别气坏身子……”小乙轻声哄着。 “你是不是早知道了!”楚秋山没好气。 “怎么可能!我平日里避嫌,不往哥儿屋里去的,我连他屋里是高几还是矮几的都不清楚!那里还看得到人!”小乙连忙说,先把自己摘出来。 “哼!料你也不敢去看!” “好了,不气了。罚他些银钱就好了。陶大夫说,孩子都快四个月了。生下不过是添双筷子。” “你是不是傻!他那孩子母亲是谁?可不是我们小小金楼养得了的!” “我……”小乙还真没想过这件事。敏娘子衣着不俗,人样貌也好,应该是非富即贵了。可这孩子,是敏娘子的吗?她也不懂算日子,也没盯着看晴日房里的事,她还真不知道。 “你啊!要不是我,你怕是早早叫人吃的骨头都没了!”楚秋山气的用手指戳小乙的脑门,明明在独孤三郎那里,还能分析得头头是道,到了这儿郎事,就是个看不清的!上次那个好哥儿,她就犯了蠢,到这晴日这边,还是看不透男儿小心思。 楚秋山可看的清楚!这晴日,就是看见自己对小乙不一般,就有意和她走得近。自己喜欢小乙,有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就捡那不让小乙难过的做。小乙上次见晴日挂牌,敏娘子却没来,明明是跟她半点关系也无的事情,她居然就还替晴日难过了起来!偏偏楚秋山看不得小乙难过。这不,晴日就利用了小乙心软,发现自己怀孕,就装起病来。楚秋山也就没有硬叫他接客人,看大夫。等到晴日发现足月了,就告诉了小童儿。小童儿哪里是能守住话的,顿时就传到众人耳朵里了!这心思,倒是深! 他整了整衣服,去了晴日房里。 小乙也默默跟在后头,她还缩了缩手脚,怕被楚秋山看见。 楚秋山当然发现了!小乙就跟着他身后,他一瞟就看见她那小模样了。但他也没拒绝。毕竟该让她好好看清楚这哥儿们的心思,免得哪天他没顾过来,小乙被哪个臭屌子给骗了! 进了晴日的门,楚秋山看见晴日那小屌砸正在床上喝药,旁边的知欢正拿了颗蜜饯来哄他。 那蜜饯的甜味儿,楚秋山自然是知道的。去年秋天,小乙专门晒了不少杏子李子,还攒了许多桂花,制成了桂花糖,一起腌渍了整整一冬天。小乙将这蜜饯一直藏到了春日,这才舍得拿出来的。去年她做这蜜饯时,许是想着分一分,讨些好人缘用的。等春日蜜饯启出来,他俩都在一起几个月了。小乙自然是什么好的都想着给他。楚秋山独得了一大罐子。清吹身体不好,得了个小罐子。却没想到,这晴日竟然也能有一份! 楚秋山冷笑起来,这晴日,还真当自己怀了龙种不成! 小乙没进屋,就站在门边,看见晴日肚子当真鼓了起来,整个人也有点胖了。她真的是一脸惊讶,嘴长得老大,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晴日估计连十八岁都没到。在她心里,还是个小孩子呢! 晴日这会儿摸着肚子笑,跟现代的孕妇差不多啊! 艾玛,小乙感觉三观都碎了一遍——即使是见过了李将军夫郎生娃娃,她还在柳绿哥哥怀孕时去探望过,但说起接受这坑爹的设定,她想说:臣妾做不到啊! 楚秋山瞥见小乙一脸震惊的表情,就像从来没想过还有怀孕这事一样,心里也悄悄笑了一下。 他心说,看吧,小丫头就是没经过事,啥都不懂。 楚秋山坐在屋内的凳子上,一脸似笑非笑。 晴日吓得,一下子就从自己带着孩子做候府小郎君的富贵梦里醒了。他笃信这孩子是敏娘子的,可还得楚秋山帮忙,让敏娘子认下才行。 “楚爹爹!”晴日跑下床,外衣都不穿,只着里衣,袜子也没套,赤着一双白生生的脚,跪下来抱着楚秋山的腿求饶,“求楚爹爹可怜可怜我们父女俩!” 楚秋山额角的青筋都要跳起来了。他心里暗暗啐了一口,这个骚浪屌子,居然就这么出来了!可千万别叫我家小乙看见了他这幅模样! 他用余光瞥着,看见小乙早就背过身去,守礼得没看这衣冠不整的晴日,他那颗担心的小心脏才放了回去。 “孩子娘是谁?” “是敏娘子,小侯爷姚敏引!”晴日连忙说。 “呵,你说是,便是了不成?这贵胄之家,都养着血雾花,孩子生下来,在那花上滴上血,开了花,才是自己的种!你莫要光想着美事,那富贵候门,可不是你这样的人,待得了、活得下的地方!” 晴日听了,自然恼,他摸着自己四个月的肚子,说:“我打听了,敏娘子房中无女,我肚里这个就是长女!” 楚秋山原本还气,可见这晴日这般笃信,他倒是有些可怜他了,“一个庶子,还男女不知,爹又是勾栏出身。她侯府便是不认你们,也是再正常不过了。” “不可能!等敏娘子知道,她一定会认我的!楚爹爹!你帮帮晴日!看在晴日在楼里这些年的份上,你帮帮晴日!” 楚秋山却不能答应他。晴日被敏娘子那好皮相蒙了眼睛,楚秋山却是心里头清楚。这敏娘子,不过是欢场作态,没交付多少真心。况且,她迎娶的夫郎,是新贵皇商石家儿郎。那侯府如今的家主是个不懂经营的,做官也只是领个闲职,家里的铺子也不太会经营,卖了不少。是以,这侯府迎娶旁的高门大户都看不上眼的皇商,怕是看中了那丰厚的嫁妆。晴日要是过去,只怕得不着好处! 楚秋山冷眼看着,晴日哭起来,他就叫旁边知欢劝着,自己抽了腿。 “你莫要想那些富贵梦了!孩子生下来,送走。” 晴日就趴在地上哭,想爬着够楚秋山的腿。 楚秋山袖子一甩,牵着小乙就走了。 等绕过一个拐弯,小乙忍不住扯了扯他的手:“阿 - 分卷阅读54 也不算幸运。他重回陛下身边时,已经过了二十,受过了刑,注定只能做太监了。 是以说起承欢,他未必比那些宫里皇夫皇侍少,只可惜,没那做皇夫皇侍的命。 霍奇因为以前的事情,心里头一直有心结。他唯恐陛下哪天想换口味,一不小心让候在一边的田有产争了宠。以致于,在厂卫老督主退了的时候,田有产就被霍奇成功地轰到了宫外头——霍奇自己在宫里贴身伺候着陛下,田有产则是终日忙着厂卫的事情,成了无事禀报就见不到主子的人了。 田有产可是一点也不羡慕霍老狗! 田有产当年借着和霍奇争宠,借着他的手,斗掉了旁的宫人,最终俩人都成了皇帝的心腹。皇帝那时觉得身边两个心腹太监并不一心,反而更放心。皇帝也就任由他俩明争暗斗,各自给她推荐小侍,霍奇甚至还服了药好更得圣心。皇帝看他们,就像狗主人看这自己养的两条狗,为自己一点赏头,各种献宝、互相咬,有趣又安心。 田有产后来听说厂卫要换督主,就有意地、渐渐地落了下风。他可没有霍奇那邀宠的好物,平日里也不过是等在一边伺候穿衣的人,他退下来,倒显得识趣了。田有产那时就越发用心的做事,让陛下知道了他的慕恋和忠心。 皇帝见他办事情比霍奇得用,又因为深恋自己忠心不二,自然是在外头领着厂卫更合适。霍奇对皇帝而言,自然也是一条好狗,忠心耿耿,就是太爱争宠了些,不过那条狗鞭可叫皇帝喜欢的紧,平日里伺候在旁也合心意,就留在宫里头伺候起居。 田有产这才被陛下放心地用起来。 厂卫督主,可是田有产千方百计谋算到的。霍奇那蠢货,还觉得他自己轰跑了对头,心里美得很。 田有产可看不上这蠢人! 田有产他是宁愿避着人、偷偷撸到硬不起来,以致于让皇帝厌弃,也不愿意争皇帝的宠的。 女子欲望强烈,尤其天家为了子嗣丰盈,在娘胎里,怀孕的夫侍就会饮用一种特制的药物,生下来的女子,欲望就比平常女子还要强。可男子却受不住那一夜几次,日日不停的折腾。 即便是容贵君,也受不了那日日夜夜的承宠!容贵君宫里专门养了许多模样娇的小侍,一同服侍当今,这才引的陛下盛宠至今。君后碍于身份,不能明着争宠,暗中也养着不少小侍,好在每逢初一十五陛下临幸时,讨陛下的欢心。可怜宫里被弄到脱精而亡的小侍,数都数不过来。 不过,可笑的是,当今虽然宠爱容贵君,平日里幸的宫人也甚广,可真正生下来、立住了的孩子,却只有几个皇子,并唯二两个皇女。其余的,不是胎死腹中,或者生产时一尸两命,要么就是早夭而亡。 他觉得,这也算是报应不爽——那些死在宫里的冤魂,一定都看着呢! 不过这话,可从没人敢说。 霍老狗又一甩拂尘,说:“哎呀,田公公当真丑了许多!额角上的伤怕是要留疤了!哎呀呀,田公公本就不美,这下添了疤,可如何让陛下怜惜呢!” 他说着,捂着嘴笑起来,“奴听说,陛下还准你去看望花娘,专门点了一个人给你!好像还是大将军喜欢的那个!说是美若潘郎呢!哎哟,要我说,你等了陛下十五年,陛下虽没瞧上你,到底还是可怜你一片心意了!” 田有产闭了闭眼,忍下这口气,接了东西,谢了恩。 那边霍奇还是不肯走,拂尘甩来甩去,像是耀武扬威的傻猫儿,还不知道眼前的狮子一口就能吞了他。他笑嘻嘻,说:“要我说,你还是死了这颗心吧!陛下那样金贵的人,怎么可能喜欢你这种老粗软!” 他嗤嗤笑起来,想起昨夜里陛下将自己压在身下,要了又要,直到自己再也硬不起来,顿时羞红了脸,“哎呀,陛下十五年前,就没瞧中你,如今更是不可能喜欢你了,你便好好对那花娘,让她多给你几次好的!也别憋坏了!” 霍奇还想说,柯平可是气得红了脸,直接拔出了腰间的刀来。吓的霍奇缩了缩。 “柯平!收回去!”田有产喝道。 “哎呦呦,瞧瞧你!”霍奇数落着柯平这不懂事的小子,“你可好好跟你义父学着吧!” 霍奇被吓了一下,看着柯平这扶着刀的愣小子,心里也有点怕得慌。他又逞了几句口舌上的威风,终于满意的走了。 临了,霍奇还留下一句,“陛下让我给你找的好药!你可记得吃!” 说着,一路张狂笑着,走出了小院子。 “主父!”柯平气得恨不得当下打杀了那个仗势欺人的狗奴才! “他是个没长脑子只长了把的,你也是个没脑子的?” “是。儿承训。”柯平垂手。 “他是靠着圣人的喜欢,能有多长久?莫要和朝生夕死的蚊蝇计较。”他说着,掀开了霍奇送来的盒子,里头躺着一个丸药,散发着酸苦的气息。 那是宫里头,给玩弄的小侍吃的药,能让人硬起来,供女子随意玩乐。皇帝在后宫取乐时,喜欢那些放得开、识趣味、懂迎合的。这药带点强迫性,虽然能让那物挺硬持久,可用起来却没有自愿的那般有趣味,倒用的不多。不过在皇帝与群臣欢宴时,是常用的。 他那物大的离奇。女人们尝惯了那玲珑的,也喜欢换口味偶尔尝尝大的。宫里有一阵,就专挑大的去伺候这种欢宴。他自然也是被喂了药,去伺候过。不过他那阵子,每日都找着机会,避着人,自己撸到腿软,这样即使是服了丸药,也只能让他硬起来片刻,随后就受不住软了。有一次欢宴中,骑在他身上的女人刚坐上来,他就不中用了。那女人当时就恼了,抓了另一个在旁边的小侍压在身下,一直干到他遗出血来。那女郎还不满足,又换了个人继续骑上。还边做边和旁边的人讨论,比较哪个小侍滋味好,几人轮换着尝。那日,几个靠得近的小侍都没能活。那天他被拉出去一顿好打,险些丢了性命。但即便是被毒打,总比像那小侍那般真丢了命要好。 也是从那天起,他就想了法子,一步一步往上爬。 凡是欺过他,辱过他的人,他都记在心里,一笔笔,等着算! 如今,他掌管厂卫都十年了,以前的仇,也都报的差不多了。除了没脑子的霍奇,也没人敢惹他了。 - 分卷阅读55 他看着手里的药,合上盖子,进了屋。 ---------------- 【作者有话说】 督公以前是小可怜呢! 小乙最容易心疼小可怜了! ——可惜,督公现在黑化了 hiahiahia! 蠢作者一想到督公会拿高难度剧本,就觉得很有恶趣味! (啊!被督公用剧本砸到了脑袋……) 求……留……言…… 第44章 夜访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44章 夜访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44章 夜访 第44章 夜访 田有产这日得了药,便知道自己这戏演得可以了。皇帝送什么不是重要的,送东西只是表示,催他去花楼办差而已。至于那药,必然是那没脑子白长个把的霍奇选的了。霍奇这种性子,能活到现在,只能说是宫里有些本事的人都把他当成笑话了。 他等到傍晚时分,不用膳,还把院子里的一干闲人都赶走了。 他拿出几套衣裳,左右瞧了瞧,拿在身上比了比。平日里,官服都有定制标准,他又不太张扬,是以私服都是灰扑扑的,普普通通。他寻思着,该去再做几身衣裳了。他换了两身,照了照镜子,总算觉得合心意了,又开始梳发。他屋子里没有小个的手拿镜,看不到脑后。平日里,都是柯平替他梳的。这时他才觉得,还是应该有面小些的镜子。于是,他到底还是出门喊了柯平,替他重新梳好了头发,还插了一支碧绿色的簪子。 田有产额头上那个伤疤才刚刚结痂,偶尔还有些冒血水。 柯平揣摩着义父的心思,想起两年多前那辆马车,还有半年前的那次秋猎,还有这次义父塌上摊着的几身衣服。 他觉得自己懂了! 于是,柯平从旁边妆匣里,拿出了一条抹额。那是个黑色缎面的抹额带,上头用同色黑线绣着福寿纹,当中嵌着块墨玉,戴上恰能遮住主父额上的疤,而且还能显得肌肤雪白。 柯平将这抹额拿给自家义父看。 田有产瞧了,却冷笑起来:“呵,还用不到这个。”说着,起身出门了。 柯平急忙收好那条抹额,跟着自家义父旁边。他心里有点委屈,明明义父那么在意那小姑娘,又是换衣服又是梳头的,怎么那么明显的伤,都不遮一遮了呢? 田有产上了马,柯平在旁边牵着。两人就这么往金楼走过去。 柯平走到一半,突然小声问,“主父,要不要带礼物啊?” 田有产握着缰绳的手紧了一下,他寻思着,下次是该带点东西给她。但又想着,自己头上这支簪子,她应该也是喜欢的。一会儿温存,从自己头上解下来送了她,也风流些。于是他说:“不必。” “诺。”柯平应着。 金楼马上就到了。 世祖设立的东厂就建在景风门外的崇仁坊,北边紧邻左金吾卫的永兴坊,南边就是金楼所在的平康坊。当真是,走两步就到的地方。 平康坊紧邻皇城,离国子监和太庙都不远,再往东就是东市了。当年世祖喜欢微服私访,便最喜欢在这平康坊里消磨些时光,既能见到可爱的哥儿,也能和文人雅士相交。 田有产自然没逛过花楼,他偶尔来一次,都是办差,哪里有闲情,是以这次走来心情很是不差。 柯平更是没碰过女人的,不过他也没那心思。他进了平康坊,看见路过的楼上红袖招摇,心里只为自家义父担心。那小姑娘,可不能别把自家义父忘到脑后了!他可记得清楚,两年前送那小姑娘去金楼,原本主父在车上都心情很好了,就因为小姑娘下车后只顾着讨楚老鸨欢心,主父最后可是冷笑了一声走的。小姑娘若是忘了主父,只怕主父这次又要发脾气了。他觉得主父好容易看上一个,这小姑娘断不能看不上主父。 田有产和柯平都是在大兴城呆了多年的了,干不出独孤平那种进错门,跑到女客那边的事情。他们走的是金楼给男客留的小角门。 门口招呼的,是几个小童儿。 两人到了近前,有小童儿跑过来打招呼,“客人好!不知客人几位?可要包间?” 柯平答:“只一位,要雅间。” 小童儿听了,就招了一旁的仆从来牵马,从旁边小暗门进去。小童儿还对柯平说:“他带着马儿去吃饭洗澡,等您出来,这马儿也香喷喷的等着了。” 说着便领着两人往里走。 进了角门,是一条两侧遍植花树的小道。花树很密,后头还种着松柏,这是用四季繁茂的树木组成了墙壁,免得有人窥探。花树和松柏所植的地上都铺满了碎石子,一旦有人踩上,声音就非常响,就能防止有生人靠近。小道上却用的是吸音的细土,免得被旁人听去,知晓了客人一行的人数。 小道转了几道,经过了几个岔口。那些岔口是往三等花娘和普通包间那里去的。 小童一路走,一路叽叽喳喳说着话,问他们喜欢什么样子的姐姐,喜欢多大年纪,要多高,多重,腰身多细,面白还是黑,喜欢在上还是在下,要聊天还是留宿,喜欢饮酒还是饮茶,吃食要点些什么。 小童儿一路说话声音都不小,既是打听客人喜好,也是提醒旁人,这条小径上来了客人,快些回避。这样一来就能避免两个男客碰到一起,惹来麻烦。女客遇到熟人知己,结伴寻乐,甚至一同进帐的事都只会被人称一声风流。男客若是遇到一起,则麻烦很多,譬如若是哥哥碰到妹夫,或者庶子撞到主父,这后宅里可就不安生了! 田有产自然不会理睬小童儿。柯平也是懂得其中意思,一路都没说话。 两人走过了小道,终于走进了裙楼的门。 门里是一间雅致的和室,小童请两人稍待,然后跟屋里的人说了声雅间客人一位,就走了。屋子里,有个等待的小侍,衣着整齐,见到两人,先上了茶水。随后,他带着得体的礼仪,问道:“客人喜好什么样的女郎?可需要奴奴推荐一二?” 他说着,抬手引着客人向墙上看去。墙上钉了一排排横向的木板,上面是一个个磨的光滑的铜钉。铜钉上分别挂着一枚枚木牌。上数第一块 - 分卷阅读56 br/> 要有留言才写得出来了(o) ~ 第45章 督公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45章 督公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45章 督公 第45章 督公 小乙听到暗门推开的声响,惊讶的转过头。 她看到门内走进一个人,身形以如今标准算,是男儿里算高的,自己或许只到他下巴。这人很瘦,穿的是件黑色素面缎子的交领袍服,腰带上也没挂什么东西,脚上是一双白色布袜。等到人从阴影里一步一步走出来,就渐渐看到了那消瘦的下巴,凌厉的颌骨面,随后是一张无血色的薄唇。接着,撞进了一双眼睛里,那眉眼很冷,那细长的挑眉,凶得很,叫她好似在寒冬腊月,浑身都在冷水里浸了一场。 “督公?”小乙带着惊讶,微微偏了头,问道。 门外的柯平听了,忍不住扯出了个笑来,看来主父没白惦记这小姑娘。 他美滋滋地关好门,想着,或许明天起,自己就可以有主母了。不,也许今晚就可以喊主母了。他心里小小声的念着,主父可千万要加油啊! 田有产看到那张讶异的小脸,一步一步慢慢地从阴影里走进烛光时,心里是忐忑的。但当他听见那句督公的时候,就觉得有了些底气。他又往前走了一步,烛光便照到了他的额头。 他看见小乙的眼睛顿时睁得更大了,她吸了一口气,像是不敢相信。随后她扔下了手里拿着的纸笔,冲他扑了过来。 她稍微长高了一点点,但也没有很高,才到自己下巴,她刚刚似乎是在床上或哪里滚过一圈,头发有点毛躁躁的,让人心里痒痒的。 她还是很没规矩,傻乎乎、不怕人,踮着脚,扯他的衣襟,让他低下头来。 他便顺着她,低下了头。 她小心翼翼的吹了吹,问:“怎么弄成这样?疼不疼?” “不小心。疼得很。”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他低着头,离她很近。掀起眼皮就看到她那关心全不作伪的小脸。她正抬着两只手,想碰一碰,又怕弄疼了他,脸上都是急切。然后,他看见她露出个想起什么的表情,像一阵风似的,跑到屋子另一头的斗柜那里,翻了起来。 田有产觉得,自己原来过的日子,好像一直站在寒冬野地里那样,冷得慌。刚刚一步步走近她,就像是从野地里一点点走进了温暖的屋子。等看到她那样关心急切,就好像自己又塌进了有咕嘟嘟温泉的房子,浑身都暖了起来。 这边田有产觉得暖起来了,楚秋山可当真是觉得一盆冰水兜头泼了一身! 他连忙想往裙楼去。但思及这督公往日的做派,他刚走了两步,就对小侍说,让他先去雅间,若是人还在,就说幼竹一会儿就到。叫他想办法打听打听来这里做什么。 随后,他脚步一转,赶忙走到小乙屋门口,还没推开门,就听到里头的说话声。 他赶紧推门进了屋,屋里田有产已经端坐在小凳上了。 另一边的小乙,正从斗柜里找出了金疮药,刚转身,就看见了楚秋山。 楚秋山和田有产两人谁都没动。 田有产端坐凳上,那姿势比端坐东厂大堂还坦然。他就等着小乙巴巴跑过来。他来之前,看那抹额确实好看,可就是故意没裹伤,好叫小乙看见。那小姑娘一颗心软的,看见他头上这么多伤口和血痂,肯定一下子就舍不得他、心疼他了! 楚秋山进了屋,见了这场景,便知道田老狗不是来拿人的。那是来做什么?他再一想,就气得想磨牙!自家小乙精心养了两年多,好不容易养得出彩了,一个个都惦记起来!楚秋山也不动。那小丫头,即便是知道这人是厂卫督主,但她看见自己,肯定也是要站到自己身边的。 楚秋山和督公俩人都没说话。 小乙在楚秋山进门前,原本是想去给督公上药的。但她见了楚秋山进门,才想起来督公未请自来,有无人通报,还是应该去楚秋山那边妥当。 于是,她走到了楚秋山身边,喊了声楚爹爹,随后摇了两下他的衣袖。他心里一下子像开了花,也拉起她的手,捏了两下。 这是他俩商量好的。当着外人,她喊他楚爹爹,他唤她幼竹,私底下,他喊她小乙,她唤他阿秋。当着外人时,她如果摇两下他的衣袖,那就是喊阿秋,他回捏两下,就是唤小 - 分卷阅读57 乙。 田有产看见小乙跑过去,看见这俩人的互动,他忽然觉得自己还在荒郊野地里,甚至是在寒冬时,被人从温泉里仍到了荒野里,冷得牙齿都在打颤。 “田督主,不知您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楚秋山握着小乙的手,笑起来。 “陛下差我来看看,让独孤将军不归宿的花娘有什么特殊。”田有产也勾起笑来,那笑却令人胆寒,不如不笑。 小乙一下子就吓得缩了一缩,她知道自己选择帮独孤三郎,就可能有这个麻烦。可她只以为,自己和周围的人会被人收买、会被人套话,或者抓去问问独孤三郎在房里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再或者,自己也许会被暗中喂个一辈子不能有子嗣的药,然后被人监视一辈子。也有可能是被人喂个每个月都得领解药的毒药,做个间人,被迫的监视独孤三郎。可她没想过,皇帝居然是直接派人来看?看什么?这套路怎么和自己以前看的电视剧,一点也不像啊? 楚秋山则是在心里骂了一万遍独孤妖孽!祸害谁不好!偏偏祸害自家小乙!他努力镇定下来,说:“田督主说笑了,幼竹不过是个小小花娘,哪里有什么特殊。独孤将军每次来都在大堂,听曲吃饭而已。” 田有产还是勾着那个笑,说:“没什么特殊?我看未必,她或许天赋异禀。” 他招了招手,示意小乙走过来。又说:“楚楼主真是不仔细,独孤将军哪天翻的哪扇窗户,我东厂可是清清楚楚。”他说着,笑又大了些,“楚楼主梦里说的什么,我东厂也是知道的。” 楚秋山这下明白了,这田老狗是早就盯着这边了!他此时方恨,自己怎么不是什么皇亲贵胄,高官子弟!竟然都护不住自己捧在手心的人! 田有产见小乙没动,就说:“两年前,不是求着我来看你的吗?这会儿怎么不过来?” 小乙也懂了,督公这次或许是皇帝派来的,但他也是自己想来,所以不会有打骂,不担心有毒药,只是……她慢慢往前走,用身体挡着,又拉了拉楚秋山的衣袖。 楚秋山便知道,小乙在叫他安心。可他心里像被拧了一把,攥出了血来!他真的恨不得扑过去拼命! 小乙已经走远了些,说:“督公来的早,可曾用膳?”她转过身,对楚秋山笑着说,“楚爹爹,快叫后厨准备些吃食!我还存了些桂花糖浆,也拿来一点吧!” 楚秋山猛然醒过来,他看见小乙笑着,冲自己做了个离开的手势。他便也点点头,转身走了。 楚秋山合上小乙的房门,用力仰头,把眼眶里的泪眨回去。 就在今年春天,两人刚刚诉说了心意,小乙那时就恨不得把她所有好的东西,都捧到他眼前来。她那时小心翼翼捧出一罐子桂花糖浆,给他兑成香饮,笑的灿然。她那时说,去年只做了这一罐,今年秋天,和阿秋一起,多做一些。 他和小乙,是有以后的呢!他俩会一起过很多很多的秋天。 所以这一次,他忍得。 ------------------- 【作者有话说】 哎呀,有没有发现,督公是有一个义子做助攻的! 不过呢,督公实在是……啧啧…… 我觉得,即使有柯平助攻,督公还是很难赢哦! 嘛,所以有没有场外支援? ——论一个蠢作者如何套读者留言【挺胸】 第46章 难哄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46章 难哄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46章 难哄 第46章 难哄 小乙等楚秋山合好门,转身去端来了刚刚找出来的药和布包。 布包里头,是洗干净、又煮过晒好的细棉布,剪刀和针线。这是她给去年给席笠做的。席笠在金楼里做护卫,其实很少有机会动刀动枪,也不容易受伤。但她那时跟着席笠练习骑射,也还没和楚秋山在一起,所以还是想着做了这个讨好席笠。她那时做了不少,自己也就留了一个。 她走过去,仔细看督公头上的伤。额头上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砸了,有一块最深也最大,其余的细小伤口遍布。春日,还没有非常暖,是以伤口结痂也快。细小的伤口基本都结痂了,但额角那个大口子,虽然结了血痂,还是有些往外流水,伴着一点血。 她拉着督公,带着他做到灯火旁边,仔细看那流出的水,半透的,应该是混合着血小板的组织液,没有变成脓水。 “幸好,天气不热,没有化脓。”她放了心,用细棉布沾了药酒,一点点擦掉额角伤口流出的水,“这地方要紧,下次可要小心一些。” 田有产就坐在灯盏旁的塌上,他还是岔开了腿。灯火没有日光亮堂,更比不上现代恍如白昼还省电的1ed灯,小乙为了看清楚,凑的很近。 小乙就站在田有产身前,站在他两膝中间。他一伸手,就能握到那细软的腰。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样做了。 小乙楞了一下,又继续擦净了他额角上的血水。她问:“督公要裹伤吗?”这年头没有抗生素,没流脓,基本就能好了。 “不裹。”田有产想着,要是裹上了,她肯定就视作自己好了,当然要露在外头才行。 小乙说好,她把用过的细棉布放到一边,把布袋子还扣好。她说:“督公额前有些碎发,容易碰到伤口,小乙帮督公绷一下。” 小乙这么说着,转身去妆匣里,找出了一条黑色的发带。她也借机挣开了督公的手。 田有产看着空了的双手,虚握了一下,放回了自己膝盖上。 ——她不想和自己亲近。 田有产想起刚刚楚秋山和小乙的互动,他心里嗤笑一声,眼里就更冷了。 小乙拿回了发带。她这次没在站到督公面前,而是跪到塌上,坐在他身侧。她用发带沿着督公发迹绕了一圈,把督公头上的碎发都用发带压好,小心的不碰到伤口,然后在他头后系上。 “好了。这下可以了。”她说。 田有产抬手想摸摸自己的额角,被小乙立马抓住,“别碰,免得灰尘进去,伤口就没那么容易好了!” 田有产扯了扯嘴角,看 - 分卷阅读58 着小乙握着的,是自己的袖口,一点皮肤都没触碰到。而刚刚,她可是握着楚秋山的手的。 他原本准备了的话,到了嘴边就成了:“你可知道,楚秋山他,可不是奴籍。” 小乙听了,却是僵住了。她原本听阿秋讲他少年时的事情,就猜测他是奴籍,不是因罪罚没的罪籍。这样,攒够了银钱,也就能赎身了。但督公却说,楚秋山不是奴籍?那他岂不要和自己一样,等着大赦才能自由?可她不傻,照当今这样,明显是不肯大赦,等着把两年前被波及的那一波人,都熬过最好的年华、熬到老、熬到死。想要大赦,怕是一直要等到新帝继位了。她自己还年轻,等十年也不怕,可阿秋不年轻了,她还是想让他先脱籍,过平淡的日子。不过这话她还没说,毕竟俩人正情浓,彼此舍不得。 田有产瞧着她脸上的表情,倒是像心疼起别人了!他心里就像一汪泥沼,咕嘟了一下,“他早在几年前,就从独孤将军那里拿来了户籍,落户在辽东郡了。” 小乙听了,却是又喜又悲。她很开心,阿秋是自由身了。可她又不免很失落,阿秋随时可以离开自己呢…… 田有产觑着小乙,见她果然是不知情的,心里有种隐秘的快乐——看吧,你掏心掏肺喜欢的情郎,可有大事情瞒着你呢! 这时,门响了。门外的小童儿说:“姐姐,我来送饭食。” 小乙笑起来:“快进来。” 小童儿就拎着食盒进来了。 小乙见他只一个人,就下榻帮忙布置,问:“怎么只来了你一个?” 小童儿气呼呼地说:“楼下来了个郎君,要见晴日哥哥,大家都去瞧热闹了!就我跑得慢,被后厨大叔抓来送东西了!” 小乙听了,从一旁小柜子里,拿了个包着糖的纸包,塞到小童儿手里,哄他:“呐,不气了,现在去看也来得及的,而且你还有糖吃了!” 小童儿得了糖,也开心起来。他留下了食盒,就踏踏着跑走了。 小乙看着他那欢快不知愁的模样,倒是明白了小时候自己总能讨到点心糖果的原因了——越是大了,就越是喜欢干净单纯些的孩子,好像看见了无忧无虑的自己。 小乙摆好了菜,笑着说:“督公请用。” 田有产看着小乙明明刚才还一脸失落,这会儿倒不在意了。他心里的泥沼就又翻了起来,她怎么就不恨呢!她怎么就不恨那楚老货! 田有产不动,他心里不爽的很。 小乙可不敢晾着他。她走到他身前,又请了一次。 可督公还是没动。 小乙心里叹了口气,露出个练了很多回的笑来,轻轻拉着他的手,说:“督公,用饭了。” 她拉着他,没敢太使劲,试探性的退了一步,看见督公总算是动了,这才心里又叹了一声,难哄啊! 等到拉了督公入座,人家就坐着不动手。 小乙心里又叹起气来,哎,真的是好难讨好啊! 她只好自己执了筷子,端了碗,坐到他身侧,夹了菜说:“督公,这是春笋,鲜嫩爽脆,督公尝尝。” 田有产便张嘴吃了一口。 小乙又趁机喂了他一口饭。接着夹了筷蘑菇,又劝他,“督公,这是滑子菇,从东瀛那里来的,口感润滑,食之有益。” 田有产瞧了一眼,也吃了。 桌上统共就两道菜,并一碗饭,是单独一位客人的分量。金楼里的人,都在傍晚前吃饭,这样才好陪客人,实在饿了的,等谢客后,还可以再用一点宵夜。所以这菜只有一个人的分量。 往常小乙也伺候过客人吃饭,那时她不过是陪在一旁,就像妻主那样,给郎君夹夹菜,笑一笑,说说话体己话而已。来的客人都是富贵人家的郎主或主夫,哪里真吃得了许多! 可像督公这样难哄的,实在不多。 小乙原本见他吃了几口,便想把筷子递给他,自己还做那一旁布菜的。可哪里想到,督公接都不接,就用眼瞧了她一下。他还把小乙搂到了身前来,坐在自己大腿上,手抱着她的腰。那眼神分明表示,他手不空。 ——哦,还得喂! 小乙心里吐槽,又不是小娃娃!怎么不自己拿筷子!可人家官大,又管着要命的厂卫,得罪不起,她只能老老实实做喂儿子的娘,哦不对,这里是爹亲给孩子喂饭的。 田有产一点也没意识到,自己平白被降了一辈儿。他还是小乙夹一样,他吃一样。 小乙是长身体的时候,永远是碗里盛多少就能吃下多少。她的饭量都叫路大婶嫌弃,说她吃得多,长得慢,浪费粮食。小乙当时还怼了回去,说自己吃的饭,都花在长在力气上头了,要再多吃两碗,不三碗,才能长到身上来。木白当时还坐在一边,听了这话,笑个不停,又给她添了满满一碗饭,冒尖的。 所以小乙这次,很自然的,就喂完了碗里所有的饭,夹掉了盘子里所有的菜,一点都不剩。 田有产往日里,是个挑食鬼。这不吃,那不吃,他小院子里的厨子,是柯平专门训练了的,做菜都捡着和主父口味的做。就这样,他还是嫌弃,每餐就肯吃一点点。 不过这次,他就顾着要搂着小乙,不能叫她再跑了。是以,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吃的分量有点足。 田有产知道女子都爱男儿长腿细腰身,所以这次出来,他腰带扎得高,也勒得很紧。他平日是练武的,腰身上虽然没有粗武夫那般的肌肉块,更不是那三四十岁男人的大肚水桶,可也比不上十来岁娇儿的细腰肢了。 方才吃得多了,他勒得腰带又紧,就显出肚子来了。 小乙以前幼齿时期,也是被自家爹亲抱在怀里喂饭的(后来她能说话会拿勺子以后,就坚决要求自己吃了!)她记得清楚,爹亲要知道小儿饱不饱,是摸摸肚子的,鼓起来了,就可以了。 是以,小乙很自然的就摸了摸督公的腰腹,嗯,鼓起来了,不用添菜了。 田有产也就顺着她的手,看见了自己突出的小肚子,然后整个人就卡住了。 ---------------------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想到督公本来精心打扮,想装逼,讨女郎欢心,结果发现自己长出了小肚子的那副卡了壳样子,我就超级开心! 哈哈哈哈哈 - 分卷阅读59 哈哈哈! 是不是有人觉得本章会有肉? 哈哈哈,在写到2ooo字的时候,阿杏我觉得本章肯定能写肉。 但是,我还是更喜欢这样哇! 第47章 气恼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47章 气恼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47章 气恼 第47章 气恼 小乙摸了摸督公的小肚子,正想着不用再让后厨添菜了,却看见督公脸色黑了下来。 糟糕! 她又哪里惹到人了? 她赶紧想,然后就瞥到了空了的饭碗和盘子。 哎呀! 她忘了,现代的男人一顿吃五两饭都没问题,这里的男人,可是小鸟胃,吃不几口的! 她居然都给人喂进去了! 这肯定是吃撑了难受的啊! 小乙觉得自己懂了,连忙去给小童儿拿糖果的小柜子里,拿出了另一个纸包。里头的酸味,隔着纸包都闻得到。大兴城位于山楂产地,山楂果子便宜,又酸涩,价很贱,小乙去年秋日买了许多,洗净、切薄、晒成干,泡茶或者加上糖熬山楂水用的。 她急忙跑过去,又往督公嘴里塞了一块山楂片。 田有产本人正卡着壳,没防备又被塞了个东西。他只觉得嘴里顿时酸的流出津液,他嚼了一下,牙齿都要倒。可他为了形象,不能吐出来——不好看啊! 所以田有产只好默默咽下去了。 小乙还解开了他的腰带,蹲在身前,用手探进他袍子里,一点一点的在他腹部划着圈,轻轻揉着,还轻声问着,“督公好些了吗?” ——这是把他当成吃撑了的三岁小儿了吗! 他当下就恼了,抬脚踢开了眼前的人,站起来带倒了凳子,也不管腰带未系,甩了袖子,挥掉了桌子上的碗筷,然后一脚踢开暗门,就往出走。 暗门外头,是个小和室,供男客所带的贴身小仆待的,等待主人出来。柯平就坐在里头,美滋滋的,正吃着点心、喝着茶。听了动静,见了主父居然就这样出来了。主父的腰带解了,衣服却没敞开。柯平的眼睛又往屋子里瞟,看见那本该喊主母的小姑娘,此时正倒在地上捂着肚子哎呦哎呦喊,心里就一个咯噔,坏了,这主母怕是叫不成了。 田有产跟疯了一样,也不愿意绕那几个拐角,直接踢开了眼前一扇扇和室的木门,然后寻了个窗户,跳了出去。一路纵着轻功,回了东厂的小院子。 柯平也顾不得屋里看起来受伤了的小主母了,赶紧追着自家主父跑了。 田有产回了小院子,一眼就瞧见了那还没收起来的几件衣服,气得直接撕了,丢出了门去。想想还是不解气,又把头上细心选的簪子也给摔了,一头黑发散落。 柯平连忙仰倒在地,接住了那支贵死人的簪子。 “你接它作甚!”田有产气得骂起来,一脚踢翻了他。 田有产气得很了,又把小乙在他头上扎的那个黑带子也撸了下来,往地上一摔,一脚踩了上去,跺了又跺。 他咬着牙挤出句话来:“你说,她有什么好!” 柯平似乎是有点明白,主父这是不顺心,闹了脾气。可他觉得那小姑娘挺好的。他当时在门外还偷看了一小小会儿。那小姑娘模样也好,看见主父伤了头,还关心得很。他当时心里头,还赞了主父一声英明,觉得怪不得主父不用那条抹额,这不,人家小姑娘一看到伤口,就心疼了呢!那会儿看起来,两人处的挺好啊?他当时都在心里头练习着,等主父成了事,自己见到小主母,该怎么请安了。坐在小和室里,还在心里列着,要去置办些什么东西,好让主父讨小主母欢心。可哪里知道,主父怎么就气得摔了门呢? 柯平当然是站在自家主父这一边,立刻从地上跪起来表态:“是,主父说得对!这花娘一点也不好!儿明日就想个法子,抓了她进东厂敲打一番!” 田有产看着柯平愤慨的脸,甚至他还撸起了袖子挥了挥拳头。明明都跟在自己身边九年了,调教的也似模似样了,怎么还这么没脑子! 一时都不知道该不该骂他。于是,田有产又一脚踢翻了自己的义子。 柯平是演惯了的,顺着他的脚就倒在了地上,哎呦呦的叫唤。 田有产瞧不上他这幅样子,骂到,“滚!” 柯平就圆润地滚了,还记得卷走了地上的发带和怀里的簪子——他可得收好了!万一主父哪天又想要了,他就能给变出来! ---------------- 【作者有话说】 是的,有助攻的督公,还是因为自己脾气太差,失败告终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是拿小可怜剧本的督公,估计在第一个照面、看见满额头的伤时,小乙就舍不得他啦! ——或许就直接成了~\(≧▽≦)/~ 可惜,督公实在是,念不了小可怜剧本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就是喜欢这样口是心非,好面子,傲娇人设的督公啊! 第48章 药酒【肉】(湖蓝眼睛的哈士奇,获得了他在本文里的第一块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48章 药酒【肉】(湖蓝眼睛的哈士奇,获得了他在本文里的第一块肉) 第48章 药酒 小乙那日,当真是被督公踹了一脚。好在她自己练武,还算皮实。但再怎样,到底比人少了二十年功夫的积累。 她当时真的是疼到起不来。 偏偏那天晚上,金楼里来了侯府小侯爷的正夫。楚秋山走不开,金楼里随侍的小童儿又都去看热闹了。哥儿姐儿们,都在楼下接客呢。 一时间,竟然没人来帮忙。 还是当值的席笠,听见动静,赶了过来。 席笠已经很久没能进小乙的房门了。他在门外敲敲门,没人应声。他还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果然被厌弃了。 小乙听了敲门声,想说话,可 - 分卷阅读60 一动就疼得直抽气,眼泪都管不住的往下流。她捂着刚刚被踢到的地方,疼得团成了一团。 席笠到底还没像忸怩的小儿那样走了,他直接推门进来,想着要是自己听错了,便是要被撂脸,能瞧她一眼也是好的。 小乙的屋子,是有内外间的。男客和楼里的人各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暗门进来,外头各连着个小耳房,进门就是内间。另外还有一个门是供从大堂走上来的女客走的,进门先到外间,再往里再是内间。 席笠这次走的,是女客的门。他进了外间,看到家什物件都齐整,却听见了小乙低低的抽噎。连忙加快脚步,冲进了内间。 内间里头,凳子倒了,地上是筷子和碎了的碗盘,小乙就蜷在那一片狼藉里,小小声的唤着疼。 席笠马上冲过去,用袖子胡开地上的碎片,盘坐在地上,将小乙捧到自己腿上。 他看到那张小脸上,满是泪,顿时心里就被揉成了一团。他剥开小乙身上的衣服,看到她胸腹上留了一大团青印子,明显是被人当胸踹了一脚。 他怕小乙断了肋骨,赶紧平平将人抱到了床上。 小乙还在疼,她刚躺到床上,就又侧过身,蜷成一个小团。 席笠想撸顺了她,让她安静躺着,万一肋骨断了,这样乱动,会戳到内腹,就难好了! 小乙哪里还顾得上,她疼得打滚。 席笠看她没有吐血,而且还有精神头来打滚,知道应该只是瘀伤,心里也放心了一些。到她放药的柜子里翻找出药酒,在一旁洗干净手,便坐回了床边。 他将人抱着,坐到自己腿上,让她背靠着自己,头靠在胸口上。一手倒上药酒,两手搓热了,按住她揉起来。 “疼疼疼疼疼疼!”小乙喊起来。 “就是这会儿疼,马上就好了。”席笠粗声说。 “你骗人!还疼!” “要揉开,才能好得快。” “呜呜~~~~(>_ 分卷阅读61 眼巴巴看着?他整宿整宿梦里都是她,却见不到人一面。他被小乙晾了几个月了,早就变了想法。他原本,蓄着胡须,看不上女子。等看到小乙清纯,也从没有过男人,就想将她占了。可小乙这样好,谁能有那个本事独占呢!他独占不了,也要在她心里占上一块!这次他放下脸面,不就得偿所愿了吗! “你屋子门坏了,你又受了伤,要是进来不轨之人,那怎么办?”席笠说的一本正经,完全不觉得自己也是不轨之人。 “你!”小乙气道。 席笠这时想到了什么,解开袍子,让她看自己右腹上的红点。 那里是有个红点来着,但现在没有了。 小乙不明所以。 席笠说:“你看,守宫砂消失了,我是你的人了。你得负责。” 小乙瞪大了眼睛,尼玛,合着这是男版守宫砂?也是什么壁虎吃朱砂养出来的吗?那不是编出来骗人的嘛!不过这么说来,好像阿秋身上也有一个,但后来也没有了? 席笠继续说:“你我都没吃避孕的药物,我或许会有你的孩子。” 小乙整个人都不好了!我去你妈的孩子! 席笠还说:“希望孩子相貌像你一些,好看。” “滚!”小乙缩进被子里,不想再讨论孩子的问题了。 ---------------- 【小剧场】 席笠名言1:想做小乙的男人,不能太要脸。 席笠名言2:小乙单纯的很,只要告诉她,自己只有她一个,身子都给了他,她就会负责的。所以直接上! ——督公,气得又摔了桌子。 第49章 毒瘾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49章 毒瘾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49章 毒瘾 第49章 毒瘾 楚秋山处理完晴日的事情,和侯府小郎主商定,择吉日将晴日抬入侯府,便急匆匆的回了小乙这里。 男客裙楼那边的小侍,早就心急得等着他,将田督主踢坏了门,离开的消息告诉他。还说幼竹可能受了伤,自己去看时,席头领说他会治伤,让自己到这里等着楼主。 楚秋山听了,只觉得气血上涌! 席笠的心思,楚秋山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好不容易要小乙保证,不再理睬别的男人,哪里想到,今日这事情却给了席笠机会! 他赶到时,席笠就坐在床边,拉着小乙的手,眼睛就盯着她看,一眼都不带错开的。而躺在床上的小乙已经睡着了,脸上都是泪。 楚秋山瞧见了,当下抄起袖子里打哥儿的戒尺,冲席笠脸上招呼。 席笠握住他的手,轻声说:“她受了伤,这会儿才睡着,你要打我,也莫要吵醒了她,” 楚秋山笑着,说:“不必打,从明天起,你就不用来了。这楼里的差事,不用你了。” 席笠说:“我已经是她的人了。” “你是不是禽兽!她还受着伤!” 席笠笑了笑,说:“那也比一辈子得不到好。”他说着,从怀里拿出块叠好的帕子,“守宫砂小乙亲眼验过了,这个给你。” 女子抬夫侍进门,需要在当晚验看右腹上的守宫砂。在男儿出生后,右腹位置那日后孕育女儿的地方,会有一个很小红色的薄膜。红色极艳,隔着皮肉,也能看到一个红点,像是朱砂痣,被称作守宫砂。一旦男儿和女子交合,精血相容,那层薄膜就会融掉,也就看不到红点了。新抬进门的夫侍,妻主都会验看守宫砂。高门大户,一正夫,两侧夫,外加若干小夫小侍,自然都须是清白男儿,其余的小门小户,也讲究正夫须清白身,小夫小侍就看妻主的喜好。除了正夫之外的男儿,还需要在承欢后,将当日的痕迹用干净的帕子留存好,交予妻主的正夫,以表称小。 楚秋山连接都不接,直接甩了回去,“你休想!”他轻轻掀开小乙的被子,撩起她中衣衣摆,看到了那块淤青,恨的牙痒。 小乙感觉到有人来,也醒了。她看到眼前的楚秋山,心里觉得万分的对不起:“阿秋……” “我在呢。”楚秋山应着。 “阿秋我……”小乙拉着他的手,不知该说什么。她怪自己,觉得自己太过兽性了! “你别怪小乙。她是服了药的缘故。”席笠说。 余下两人都看着他,觉得莫名其妙。 席笠接着说:“应该是在她胎儿时期,怀她的爹就一直服用一种提高女子欲望的药物,等到孩子出生,成人之后,会比寻常女子欲望还要强烈。” “你胡说什么!”楚秋山和小乙情浓,自然听她说过自己身世。即便是抛弃了小乙,又有哪个爹亲会舍得在怀孕时就喝药,让孩子这样无法自控呢!何况,在肚子里的孩子,哪里分得清男女!若是男儿,该如何是好! “我没骗你!你自己想想,她最近是不是一直想……” “闭嘴!”楚秋山每夜都和小乙宿在一处,自然是夜夜都有,但小乙很克制,并没有那般想得厉害。 “她是顾忌你身体而已。她这几个月肯定忍得难受。你不信问小乙!” 作为话题中心的小乙,顿时傻了。她自然是忍得辛苦。可楚秋山已经不是年轻的小儿郎了,她初尝滋味,看到他就讨着要做。他也就都满足自己,一夜不停也是有的。可小乙发现他那阵子眼下青黑,腿也打颤,做到后面,那里也都软得一塌糊涂,都弄不出来了。她怕他受不住,所以就渐渐忍着些。 可看楚秋山的样子,像是深受打击…… 她只是想长长久久地,并没有嫌弃他的意思。 “阿秋,我没有……” “还想骗我吗?”楚秋山转过头来看他,眼里满满地受伤。 “阿秋,我就是想想长长久久地和阿秋一起!我自己忍忍就好了……我就是年纪小,贪图些……再过一阵就好了!我不是嫌你不好!我就是怕你受伤……”她急忙拉住阿秋的手,捂进自己怀里,被踢了的地方疼得要流眼泪也不肯放开,“阿秋!阿秋!你别气!我……是 - 分卷阅读62 我不好……我不要别人……我答应阿秋的……我答应阿秋了……”她胡乱说着,颠三倒四,坐起来,眼里全是泪。 “我,自然信你……”楚秋山抱住她,轻轻拍她的背。 小乙使劲搂着他,埋在他怀里一直喊:“阿秋!阿秋!” 席笠看了他俩这样,知道自己插不进去,心里也觉得酸得慌,默默的走了。 这边,两个人都像要把对方揉进自己骨头里,搂抱着,亲吻着,彼此的泪都流到一起。 ------------- 【作者有话讲】 可怜的阿秋……真是一点也不想他难过…… 我好偏心他的…… 这章写得我好难受啊…… 求安慰!求留言! 不管不管,蠢作者很受伤啊! 第5o章 发带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5o章 发带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5o章 发带 第5o章 发带 那夜过去,第二天一早,金楼里的小侍就收拾好了田督主落下的东西,送回了东厂,一并送上的,是金楼里坏了的家什器具的费用单子。 小侍很有礼貌,一直等到柯平亲自来,对他说,楼里的幼竹姑娘受了伤,日后恕不接待。 柯平收了东西,给了银子,回了主父的小院子。 院子里,田督主正躺在廊下的塌上休息,披发,披着袍子,眼睛还合着。早膳放在一边的小几上,一碗清粥配几碟时令小菜。一口都没动。 田有产昨天一夜没怎么合眼,心里是又气又恼。他恨不得直接将那小花娘杀了。大兴城南的终南山顶上,终年积雪不化,只需凌晨将她带出来,快马带到终南山,杀了她,再放在山中冰雪中,就没那么多麻烦了。他想去看,就能看的见,还不用管她勾过的那些男人。 柯平想了想,还是告诉了自家义父。要他说,那小小金楼,他东厂想进随时就能进,只要带着人、带着刀,怎么可能不接待!何况,是主父不喜这花娘了的!谁还上赶着不成。 田有产听了,也没说话。 他早上起来,就头疼的很,早听见小太监跟柯平嘀咕了。果然,等柯平回来,说得就是那花娘的事情。 他想着,果然麻烦! 柯平见他不说话,便进了屋子,把主父的腰带和鞋子都收好。马匹自然早就牵回马厩去了的。 等他出来,想起主父昨夜把他几套私服都撕扯坏了,应该做几身新的了。便问道:“主父,儿想着,快要入夏了,该趁天还不热,做些新衣。” 田有产就应了一声。 柯平便知道,主父这是同意做新衣。 “可是照着以前的样子做?还是做些新样子的?” “照旧。” 柯平记下了。他见朝食没动,便劝道:“主父,用些朝食吧?” “不必。梳发吧。” 柯平只得拿了妆匣和梳子出来,一点点细细梳起来。 他先用细绳扎好了发髻,正准备选条发带系上,想起昨天那条多出来的发带,还是问了一下再处理的好。他便说:“主父,昨日儿拾到一条发带,可要送回金楼去?” 然后,柯平就听到主父问:“那条发带呢?” 柯平稍微顿了一下,说:“奴拿去洗了,应该已经干了,只是还未熨烫。”他心里想着,幸好哥机智的收起来了!主父果真就要拿回来!他觉得自家义父,既然不喜欢那个花娘,把发带还回去也是应当的。 “那就用那条束发。” 柯平:“???”不是应该还回去的吗? 田有产又合上眼,补眠。柯平很快就拿来了那条发带,还用烫斗细细的烫平了。 那条发带很是精致。通身是黑色的缎面,在日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泽。发带上用墨绿色、掺着极细银丝的细线,绣出了一株株的稚竹。光下一照,竹叶似有晃动,灵动之极。 这一看,便知是幼竹自己用的物件。这样私密的物品,大多都是跟郎君情浓时,才会交予的。 田有产看见这条发带,心里就跟被幼竹那双小手抚过了一样,那些气恼都没了,只剩下满心的舒爽,还有一点点担忧——不知自己昨晚一气之下,踹的重不重?柯平是滑头的,踢几下都没事。她疼不疼?她有没有哭? 田有产眼睛半睁不睁,说:“衣裳也做些新样子的,莫要总是黑的。” 柯平称诺,心里可是奇怪极了。他十岁就跟着主父了,九年里头,主父全都不喜欢什么花俏颜色、时兴式样,全都要的一水儿的黑色,黑衫、黑鞋子、黑袍子、黑发冠,总之全是黑色的。怎么今年突然不喜欢黑色了? 他正寻思着,听见主父又说话了。 “送点药过去。” 柯平:“???”送给谁?送什么药?他怎么没跟上主父的想法? “算了……送过去,她那么傻,也不会用……” “可不是!这好药还是得会用才能发挥作用。儿刚跟着主父时,也是主父指点,才懂得好药的用法儿。”柯平虽然没跟上主父刚才的话,但他马屁拍的溜啊! “是啊,还得我去教啊。”主父的语气,颇为无奈,带着些纵容。 柯平:“???” 这日里,田督公仍是一身黑衣,在东厂里批复下面递来的消息,将需要皇帝过目的,仔细看了,预备陛下问询。 宫里头,皇帝却是听着霍奇讲昨夜里金楼的事情。 “奴听说,田公公昨夜去了金楼,没坐够一刻钟便踢翻了门,出来了。奴派人打听了,那花娘还受了不小的伤!后头接连几日都不挂牌了。” “哦?他都在里头干了些什么?” “嘿,奴可打听清楚了。他进去以后,就叫后厨送饭食。吃了大约一刻钟,那花娘恐怕是刚解开他的腰带,摸了一下腰腹,就被他踢翻了。今早上,金楼还有人来送那条腰带呢!还说以后恕不接待了!”霍奇拿眼瞧着皇帝的表情,看她也笑起来,便继续说,“奴昨日,可送了一味好药,但看样子田公公没领奴的好意。” - 分卷阅读63 “他那东西是不中用的。怕是气得要死了。”皇帝笑起来,她下了朝,批了会儿折子,也觉得需要运动一番,便将霍奇推到在了御书房的地毯上。 “陛下……”霍奇趁着掩面羞涩的时候,吞了一个药丸,他那里立刻就又硬又翘了。他养的精心,用了许多好物,那里这些年一直都色泽粉嫩。他还专门找良医制了药,一种是平日服用,保持身体柔韧,第二种是承欢时服用,坚挺耐久,最后一种是事毕服用,恢复体力。不过他的私藏,可不会给别人来用!他都留着,自己夺宠的。那些后宫众人,因为不能进御书房,只能在后宫争斗,而他,时时刻刻跟在陛下身边,得宠不比后宫中人少! 皇帝撩开他的袍子,里面只有系到小腿的袜子,上面早就准备好了。她解开裤带,立刻坐上去,动了起来,“朕就喜欢你这样!” 霍奇扭着腰,迎合她。 “礼法真是无趣,那后宫里头,连腰都不许动,有什么趣味?还是你合心意。”皇帝上下调弄,舒服得弄了一次又一次。 “陛下……陛下……”霍奇媚叫起来,心里得意不已。 ----------------- 【作者有话说】 关于这条发带,真的是无心之撩。 小乙做了很多这样的东西,发带啊,腰带啊,荷包啊,络子啊,手帕啊,乱七八糟一大堆。 她作为没见过世面的现代人,那些小物件都觉得很有趣! 这条发带就是她看了一身黑的衣裳,觉得颜色相配。 ——督公是不会知道其中真相的。 第51章 神奇生物在哪里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51章 神奇生物在哪里 第51章 神奇生物在哪里 小乙那伤,好得很慢。 那夜之后,她一直拽着楚秋山,不肯放他走。楚秋山就陪着她一夜,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楚秋山上午起身,就得去处理晴日的事情了。 “侯府怎么知道晴日的事情?” 楚秋山摇着头说:“他托了个小童儿,让采买的后厨去给侯府递的消息。”这人心思太活络,有点小聪明,可惜,未必能在那侯府里得好。那拎不清的后厨,也不能再用了。还有那犯错的小童儿,也得罚一罚。 “那侯府里头怎么说?” “敏娘子正夫说,让他先抬进府,生下孩子,若验明是世女的,就纳他做小侍。” “那如果不是……” “那他就是诬陷世子,要问罪了。” “可这小孩子,怎么看母亲是谁啊?” “你这丫头,怎地不知道守宫砂,还不知道血雾花吗?” “哈?”小乙一脸懵逼,她觉得,这世界的生物有点神奇! 昨夜里,楚秋山就跟她讲了守宫砂的事情,她自知有亏欠,听得认真极了。 小乙还以为守宫砂,就是瞎逼逼,没想到是真有这么个器官!而且,男儿的守宫砂,都是只给妻主看的,也只能将初次交由妻主。只有那些不嫁人的男人,还有不检点的男人,才会随意而为。 小乙心里想着,可照这逛花楼的男人人数来看,好像不嫁人和不检点的数量有点多哦…… 她当时想着,就吃了个爆栗子。 “你啊!嫁人之后,那些才多!” “啊?” 楚秋山像是想到什么,说:“我原以为你知道的,所以没指给你看。我的守宫砂,在你之前,可是长得好好的。” 小乙赶紧点头,表衷心:“我信阿秋!阿秋怎样我都爱的!” “滑头!”楚秋山说着,有点支吾的问,“你是不是,每次都没有要够?” 他顿了顿,说:“我知道有种药,男子吃了能更……” “可别!是药三分毒!你可别听那虎狼医的瞎话!我……我就是喜欢你,喜欢的厉害,所以总想黏在你身上……” 楚秋山倒是笑起来,说:“罢了,你几时这么小意过。” 他露出个有点伤心的笑来,“我家小乙这么好,有几个旁人也是难免的。” “阿秋,我……” 楚秋山点点她的鼻尖,说:“只是你傻的很,太容易被男人骗了。玩玩要可以,想进门,可得我点头。” “阿秋,”小乙拉着躺在身边人的乌发,说,“你不要这样笑。我以后不会……” “傻瓜。这时候偷着乐就行了。许诺的,又做不到,白叫人欢喜。” “阿秋……我很爱你,舍不得你难过……” “嗯,我也很爱你,我就假装不难过。” 昨夜的话,就像还在耳边一样。是以小乙此时,还是有些惴惴的。 楚秋山又细细给她讲血雾花,像个神话一样,什么仙人托梦,黄帝寻梦而至,发现山野中一株异花,将种子带回,赐予大姓之家,以辨血脉。 小乙用白话总结一下,那就是一种奇异的木本植物,养得好的能活百年,植株滴上血液就有动作,可能是根据血型,也可能是其他什么东西,总之就被认为有亲子鉴定功能。 ——这不科学! 小乙心里吐槽满满,不过这里男人都能生孩子了,她的科学观也不是头一次受冲击了。 这植物,还需要苛刻的养殖条件,太热太晒太冷太干太潮,都容易死。总之就是难养,所以都是大户人家才能自己精心的养。小户之家,可以到官府借用。官家会专门养上为鉴定血脉用的这种血雾花。此花常年有花苞,每日取要鉴定血脉女子的鲜血一滴,浇于根部,养上十天,则可以辨识血脉了。婴孩诞生,取婴孩鲜血滴在花苞上,若是亲生血脉,花苞便会绽放,结下种子。结下的树种,都会留存起来,女子娶夫,便可种下自己的花种。男子出嫁,花种也是血脉象征。 小乙听完,整个人都蚊香眼。现代测亲生,还要靠dna技术,这个女尊世界,居然只靠一棵小灌木就行?这么神奇的物种,一听就很扯吧! ——这个设定真坑! “所以说,晴日以后的幸福就要靠一朵小花了?”简直鬼扯!要是自己是男儿, - 分卷阅读64 婚前要守贞,婚后没有避孕只能不停怀孕生孩子,孩子还要被怀疑血缘,她还不如一辈子不嫁人咯!索性就放浪形骸,做那最浪的骚货,操遍天下美人什么的! 楚秋山一看小乙的模样,就知道她又想了些古怪的东西了。他寻思着,以小乙这种脾气,她若是男儿,知道了自己的境遇,只怕是当下就要反感起来,以睡遍天下美女为己任了。 他暗自庆幸,幸好小乙是女子,不受这等约束,再加上自己在她未知世时,就让她尝遍了情事舒爽,也看了这金楼里前门迎客后门谢客的无情事,知道此事也不过尔尔,所以对楼里的各色哥儿都并无男女情爱了。 就是席笠太过可恨!竟然钻了空子! 楚秋山心里想着,独占小乙身心当然好。可她如今却是愿望太强,自己不可能时时盯着。若她真是服药所致,等找到解药还需时间。与其叫旁的活络心思的人占了便宜,叫席笠这样呆愣的武夫守着,倒也翻不出花样来。何况,他看小乙,在自己未与她定情时,就对那武夫有些情义了。只是她自己傻得厉害,没有发觉。 楚秋山有点后悔,当时他也只将小乙当做情欲所致的玩物,未曾想到,会像如今这般深爱。他没早点认清本心,是以当时也就随着她,未隔开旁人。他那时如果早早拦住,或许今日两人中间就再插不进别人了。两人情定后,小乙对自己原有许诺,如今食言,她对自己的歉意和爱都强过后来人。席笠是无论如何,都没法越过自己了。 他看着小乙听见晴日要靠血雾花定名分,且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便点点头,回答她:“那朵花,只能让他进门。真要幸福,还需靠他自己了。” 小乙觉得很对,连忙点头。 “我去准备准备晴日的事情,你好好休息。”楚秋山又加了一句,“你如今伤着,可不能贪欢!知道吗!” 小乙把头点的恨不得变成磕头虫。她哪里还有那个心!她昨晚想和楚秋山温存一下,也让他别那么难过,刚动一下都要留眼泪啊……席笠昨日是趁着自己刚揉完药酒,疼得厉害、意识浅,才办得事,根本不是他技术好、没弄疼啊! “下午能帮我擦药吗?”小乙想到这个,立刻拉着阿秋,眼睛里是满满的信赖。 “好~”楚秋山当然顺着她。 小乙就欢喜的继续躺着,目送楚秋山离开了。 --------------- 【作者有话说】 神奇生物都是蠢作者胡编的。 蠢作者现在觉得开坑时选择女尊设定,有点坑作者了。 ——因为各种设定都要自己编啊!简直和我的科学观在战斗啊! 这么一想,原本打算等这篇完结,写个abo,想想还是觉得累……abo设定也有不少要编…… ——蠢作者还是想写abo! 第52章 出嫁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52章 出嫁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52章 出嫁 第52章 出嫁 晴日的事情,楚秋山很快就办完了。晴日房里那些属于金楼的物件,统统都被收了起来,只余下他自己攒下的银钱首饰和一箱子衣衫。 晴日当时抱着他的腿哭,求他莫要拿走自己的银钱。 楚秋山饮了口茶,对他说:“我还不至于贪你那几个银子。况且,你进到侯府,若是一穷二白,孩子怕都吃不上饭。我便是再狠心,也不至于如此。但这不该你得的东西,你也莫要惦记。我自认未曾亏待你,倒是你耍了聪明,给我惹了不少麻烦!” “爹爹!奴也只是想给孩子一个名分!奴都是为了腹里的孩子!” “哼,我可不是那看不透的小女儿。你自己度着敏娘子来的时候,停了药,有了身孕。这点小把戏,以为众人都是傻的不成!你还偷报了侯府,想得什么,我能不清楚?幸而侯府让你抬入门,没丢了性命!你怕是忘了平哥儿是怎么死的了!” 花楼里的倌儿,有避孕的药物,每次待客前都要服用,以免有孕。只是这药,服用多了,男儿便无法受孕了。晴日自己心思重,悄悄停了药,这才怀上的这个孩子。平哥儿是比晴日大几岁的倌人,原来也用了同样的招数,怀了来大兴城读书的清河崔家女郎的孩子。清河崔家,是当朝世家,最重家风。女子风流,自然无碍。可自家女郎被小倌儿算计,弄出私生女,便是丑闻了。那女郎正商量婚事,正夫都没进门,哪里容得庶生女!于是,平哥儿偷偷找上崔家时,被那女郎的父亲视作污蔑,直接仗死了,一尸两命。平哥儿是卖入花楼的奴籍,在高门大户眼里与猪狗无异。按本朝律法,死了,也不过陪了些银钱。 好在,这敏娘子的正夫,已经入门两月,还无身孕,正需一个子嗣立住脚。晴日怀的是庶长,就被接了进门。孩子生下来也就是在正夫名下养育了。只是,说是能抬小侍,不过也就明面上好看一些,实际还是把卖身契放在正夫那里的奴仆。若生下是男儿,还算好。若是庶女,占了本该留个嫡长女的长字,谁家正夫,能咽的下这口气!何况,晴日还算计了敏娘子,能不能再得宠,都未必了。 晴日也是壮着胆,博了一番。此时想到平哥儿,又想到成事的自己,心里又喜又怕:“爹爹!爹爹您帮奴求求主夫!奴的孩子、奴的孩子……” 楚秋山抽回了自己的腿,说:“你出了门后,便是侯府的奴仆了。我可说不上一句话。你自己选的路,便得自己走下去。我劝你一句,这侯府里,小郎主拿着你的卖身契,便是你的主子,你莫要只顾着在妻主面前邀宠,越过了正夫去!须知,你那些小聪明,放在侯府后宅,未必顶用。此后,你我各不相欠,好自为之。” 晴日伏在地上,哭得眼睛红红,倒是有一番梨花带雨的美感。 楚秋山想着,幸好小乙没来,不然见了这可怜相,又要心软了。“你莫要哭了,一会儿府里就来人接,哭成这样,难道要叫旁人说,侯府亏待你不成!” 楚秋山看着旁边站的几个与晴日交好的哥儿,说,“给他吃饭梳妆吧!莫要误了吉时!”他说着,就走了。楚秋山懒得管那几个哥儿替晴日藏起来细软,反正都是晴日自己攒的,他还不稀罕拿。他倒希望晴 - 分卷阅读65 日能在侯府里站住脚,这样小乙心里也好受一些。至于晴日会不会怨恨自己,他可不觉得有什么担心! 楚秋山走后,几个人哥儿都劝了他一番,先吃了饭,又帮他净面画上男儿出嫁的精致妆容。晴日穿不了主夫才能穿的红嫁衣,也不能穿侧夫的粉嫁服,众人就为他穿了件鹅黄春衫。 几人心里都明白,庭院深深,他们是再无相见之日了,一时又忍不住流下泪来。 知欢为他梳发,劝道:“好生养着身体,将孩子好好生下来。哥哥盼你过得好。” 他说着,就念起祝福的歌谣来:“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下午时分,小乙被楚秋山抱着,趴在窗口,巴巴地看着那一顶青色小轿停在后院门口,只两个轿夫和一个喜爹来迎。没有妻主迎门,没有鞭炮,没有宾客。哥儿们都怕自己去送,叫晴日被人瞧不起,都只能躲在门后、窗后悄悄看着。院里冷冷清清。晴日被喜爹背着,上了轿子。 从此后,侯门一入深似海,此生再无相见时。 ------------------ 【作者有话说】 下章有肉! 第53章 阿秋,我疼!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53章 阿秋,我疼!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53章 阿秋,我疼! 第53章 阿秋,我疼! 晴日走后,楼里又继续了往日的生活。 楚秋山和小乙吃了饭,拿出药酒给她揉瘀伤。 小乙心里有小算盘——她想色诱! 昨夜里,楚秋山明显是难过了。她言语上宽慰许久,但看得出,他还是心里难过的。 小乙想着,那就用行动! 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没有什么是来一发解决不了的,如果有,就再来一次! 督公那一脚踢得不轻,她胸腹上一大块瘀伤。这里的中裤是用绳子系住的。她瘀伤处系了绳子,更难受,是以昨夜起,她就只穿了件中衣,裤子没穿。 她此时平躺在床上,敞着怀,下面光溜溜的。楚秋山坐在床边,倒了药酒在手上,轻轻给她揉着。 她悄咪咪去看,见楚秋山一脸认真,专注的揉着伤口,也没有其他动作。 她有点小懊恼,自己怎么没长出个h杯、g奶来啊!她好像把吃的东西,都用在长力气上了,抱起比自己高一头多得楚秋山都轻轻松松。可代价就是,如今成年都两年多了,个子也没怎么长,胸前还是飞机场——这要怎么色诱啊! 好气! 小乙倒是不清楚,这里的女子成年早,知事早,基本都是飞机场,要再经些人事,才会渐渐长大。她知事晚,自然长得更慢。山云那种知事早的,就长的曲线玲珑许多。不过,正因为她贫乳,显得青涩单纯,像一直守身等待正夫的好妻主,来金楼的那些年纪长的主夫或者郎主,才都爱小乙这样的身形。也因为这个关系,像山云那样模样一般,但乳小如鸽的,即略带青涩,又有些欲望,才更受已嫁男子和鳏夫那些欢喜纵乐之人的欢迎。说起来,小乙能男女通吃,坐在这一等花娘的位置上,也是靠在胸前平坦,模样比哥儿还精致这一点了。不少爱娇郎、又偏好风雅不重纵欲的女客,常让她做男儿打扮,陪在身边。也因为这样,她这花娘才能比旁人都要红一些。 小乙是希望有一个软绵绵的胸,好搂着楚秋山,让他埋进怀里,也试试小黄文里头,大胸妹子的法宝啊!什么男子一只手无法掌控、用沟来试试夹着楚秋山让他受不了之类的事情,她也想要啊!不过,她猜测自己可能是因为日日练武,体脂比较低,所以成年也晚,这才长得也没那么快吧?看嘛,千娘子不就瘦得很、也平胸嘛! 总之,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楚秋山这时,一只手给她轻轻揉着,另一只手就撑在小乙脸旁边,偶尔还在她脸上安慰性地摸一摸。 小乙想了想,凑过去,含住了他的食指。 楚秋山顿了顿,又继续给她揉起来。 小乙两手抱住了他的手,用舌尖勾了勾。 楚秋山还是继续在揉。 小乙含得更多了一些,舌头绕着他的手指打转。 楚秋山轻轻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不理她,还是继续揉伤。 小乙好委屈哦!用牙齿轻轻咬了他的手指,哼!叫你不理睬! 楚秋山这时,才叹了口气,手在她伤口上轻轻压了一下。 “痛痛痛!”小乙松开了他的手,索性不顾疼得坐起来耍赖,“痛死啦!要阿秋亲亲!” 她抱着楚秋山的头,想凑过去要亲亲。但楚秋山就偏着头,没看她。 ——嗷!阿秋都不理我了! 小乙心里懊恼,觉得自己本事太差了!白瞎那一等花娘的名声了! 她努力凑过去,亲了亲他露在发外的耳朵尖,然后咬了一下。 ——咦?耳朵好红哦!而且、耳朵尖尖动了哎! 小乙顿时笑开了花——阿秋想要! 她坐到楚秋山腿上,勾着他的脖子,凑过去亲吻他的唇角。 “别闹。”楚秋山说着,声音都抖了起来。 “我想要阿秋嘛!” “你身上伤都没好!” “阿秋抱着,我不用劲儿就行了。”她忍着疼,眼睛里湿漉漉的。 “你……” 小乙见他松动,赶紧剥开他的衣袍。此时已是暮春,虽然还未入夏,不过楚秋山已经穿起了薄衫了。 是以,只要解开腰带,就可以了! 小乙用手探了探,嘻嘻,阿秋果然是想的! 她就扶着他那翘起来的东西,坐了下去。 “唔……”楚秋山方才就发现小乙的小动作了, - 分卷阅读66 她那小心思,脸上从来藏不住。 他心里当然高兴,可又担心她伤口疼,自己正忍着的。哪里知道,这人就这么上来了! “疼……阿秋……亲亲……要亲亲……”小乙刚刚动作牵动了腹部,她这会儿眼睛里全是委屈了。 “叫你……乱来……”楚秋山看见她这样眼泪汪汪,全然没了刚才的小算盘噼啪响的狡黠样子,都忍不住想笑。不过已经开始了,他可不会让她临阵脱逃了。他扯了几个软枕堆到床头,然后背靠到上面,又把被子也堆起垫在了腰下头,让怀里的小乙上身靠着自己。 小乙手搭在他胸前,抬起头,眼睛水呼呼的看着他。 ——简直要命! 他握住她的腿根,然后不断的抬腰上顶。 小乙趴在他身上,手微微撑着,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不用力。她两腿分开跨在他的窄腰两侧,膝盖和小腿支撑起来。不断的被楚秋山冲撞到最里头,反反复复磨过那舒服的地方。 身上疼,但远没有下面舒服带来的快乐多! 她心里觉得,这伤挺值! 阿秋原来都没这样给过她! 她到后面,就担心楚秋山有点累,自己也想得厉害。反正在楼里偷偷练武时跌打也疼,练琴挨打也疼,那会儿没人护着她,她不也忍了!她现在也就是看见楚秋山心疼,才装的严重了一些。此时也顾不得装疼了,直接扶着楚秋山的细腰,快速地动了起来。 等小乙借着伤,哄着楚秋山又来了两次,最后顾忌他身体,才哼哼唧唧的躺了回去——继续装疼,卖可怜。 楚秋山这才意识到,这小家伙!合着这么贪!不过,他看着小乙卖可怜的模样,也没揭穿她。自己的喜欢的女人贪图自己的身体,他心里也欢喜。他帮着她收拾好了,然后拿了账本,坐到她床边看。 小乙还不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还拉着他的衣袖,扯两下,过一会儿,又扯两下。 阿秋~阿秋~ 她笑起来,像是吃了甜草的小兔子,傻乎乎的眨着眼睛。 她心里小小声的念着,我家阿秋~我家阿秋~ --------------- 【作者有话说】 怎么样~甜不甜? 快夸一夸我! 第54章 靠山【肉】(督公的)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54章 靠山【肉】(督公的) 第54章 靠山 到了傍晚,楚秋山收好理完的账本,和小乙一道吃了饭,就下楼了。 小乙懒洋洋的,躺在被窝里,眯着眼,半梦半醒里,等着楚秋山回来。 此时已快入夏,傍晚的风很和煦,她偏头蹭了蹭软乎乎的枕头,默默的在脑中过着以前学的枪法,以免一下子睡熟了。万一楚秋山回来见自己睡了,他是不会吵醒自己的,那岂不错过了跟阿秋睡前说说话的机会! 田有产带着柯平,翻进小乙窗户的时候,就看见她睡得香甜。 柯平没敢看床上的模样,连忙轻手轻脚地关了内外间的门,到外间守着了。 暮春时节,已经回暖,楚秋山还是给小乙用了厚些的被子,怕她只穿着中衣着了凉。小乙反抗无效,只能就盖着厚被子了。 厚被子盖着热得慌,小乙不自觉就挣了出来。 田有产就一眼看见了她光溜溜的腿,中衣却盖住了腿根往上的光景。 他功夫好,小乙睡着也察觉不到他靠近。他就一直走到床边,坐下来,解她的中衣带子。 “谁!”小乙终于察觉到来人,眼睛睁开,挥手去打。 田有产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腕。手腕很细,他不太敢用力。 “督公?” 田有产解了她的衣带,拉开衣服,就瞧见了那块血瘀。他一手还握着她的手腕,轻轻松了一点,改成握了握她的手,又拉着她的小手,放到了自己腿上。他另一只手则从怀里拿出了准备的药酒。 小乙连忙想抬手挡着,就听督公说了句别动。然后督公的手就覆了上来。 “嘶……督公……小乙自己会的……不敢劳督公动手。” 督公的手很热,揉得力气也大,小乙疼得慌。她心里想着,昨晚上明明气跑了,怎么今天又来了啊! “怎么?你不乐意?” “没没没!就是不敢劳累督公……”小乙觉得自己好像惹了个大麻烦。 田有产瞧着小乙疼得龇牙咧嘴,表情倒是丰富。他说:“料你也没什么答礼。” “是、是、小乙没什么答礼。”小乙感觉 他说:“发带尚可。” 小乙:“???” 小乙觉得这走向不太对。她看了看,发现田有产带着的,是昨日自己给他的那条发带。不过没用来系碎发,而是系在了发髻上。这一看就看见了他头上的伤,结了血痂,显得有些可怕。 小乙想了想问:“督公喜欢?” “勉强入眼。” 哦,小乙心里想着,勉强入眼还肯带着,看来真的很勉强了哦。 她揣摩着,试探地问:“那小乙再送督公一条?” 田有产抬了抬下巴,说:“可。” “……督公……可曾用晚膳?” 田有产是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坑上栽两回的,他掀了掀眼皮,哼了一声。 “小乙笨手笨脚,昨晚让督公不喜……”小乙说着,想接着说自己蠢得慌,不适合伺候督公。 “那你今日最好聪明些。” 被堵回来了的小乙,一点也不想继续昨天晚上的事情了。 “怎么?原来还说等我来看,这会儿倒是忘得干净了。”田有产扯了一边嘴角,讥笑起来。 “怎么会!小乙高兴还来不及呢!”小乙想起那次马车上的经历,有点怕督公再用什么做把柄。 “是么。”田有产说着,一手继续揉着,另一手分开她的腿,往她身下快速的勾了一下。 小乙直接抖了一下,下面水流了出来,她连忙往后缩。 田有产看了,勾起了 - 分卷阅读67 嘴角:“倒是没撒谎。”他说着,把人抱到腿上,“既然喜欢,那自己动。” “督公……幼竹身上有伤,今日不挂牌……督公下次来,幼竹一定……”小乙无权无势,心里又有牵挂,实在没什么可和他对着干的实力。而且,他掌管着厂卫这么个大特务机关,他握着的,能要小乙命的秘密,多得很。比如,小乙是代替了李家小姐罚没,这一条欺瞒,就能摘了她的脑袋,可能还追查连已经远逃到他乡的爹亲和鲁大婶、不知道在哪里打仗的李将军和发配去随军的李将军夫郎。再比如,前来金楼的独孤平和金楼楼主楚秋山有旧,独孤平如今不见客,只来金楼逛,会不会由她或者楚秋山出面联络以前的兵将?还有,那些来金楼逛的客人,其中不乏官员皇亲,会不会通过金楼来传递结党营私的消息?随便扣一个罪名,她都受不住。 “哦?那下次来,要念哪一句?” “南条交北叶,新笋杂故枝。” 小乙坐在他腿上,看他没说话,猜测他不是雅士,或许没学过诗书。她说:“这是前朝谢眺所做,咏竹。奴随手翻出来的。” “原来那句呢?” 那句原来应是宋代苏轼名作,然而本朝之前,还没有宋,也没有苏轼呢。 “是世祖所作。” “你喜欢诗?” “不、只是附庸风雅,打着手板背下来的。”小乙确实不喜欢诗文,而且面对一个明显读诗不多的人,她说自己喜欢诗,几乎是把天聊死了。 “那你喜欢什么?” “喜欢钱。” “还有呢?” “……”小乙看了看督公,她自然知道,此时若是调情,最该说的是喜欢督公。她也对许多人说过这样的情话,对楚秋山是真心喜欢,对旁人都是彼此不作真的情话。可她当真不敢喜欢眼前给人巨大压力的人,尤其这人脾气阴晴不定,还手握权柄。 她那次在马车上,想跟着他走,哪怕为奴为婢也好过做花娘,可那时督公没要她,任由她进了花楼。而现在,她有楚秋山了,她不愿意离开楚秋山。所以她不能,也不敢再招惹眼前的人。那次马车上,她不过是想留个靠山,才求了他来看她。可如今知道这位是这样一座大山,她一个小花娘,可当真没资本去靠。 “嗯?”田有产看她不答话,就拉了她的手,用手指在她手腕上划着。肌肤很滑,他也不着急,就这么等着。 小乙觉得,自己大概还是把天聊死了。督公的暗示很明显,他想要,还想要自己主动的。 躲不过。 而且她当真是敏感到一撩拨就湿的程度了,自己主动还能免些苦。 --------------- 【作者有话说】 咳咳,下章大家都懂的。(__) 嘻嘻…… 其实,原本督公应该能排第二个的,但他脾气真的太差啦,让哈士奇插了队。 第55章 疯狂【肉】(这里是督公的……咳咳……大家都懂的)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55章 疯狂【肉】(这里是督公的……咳咳……大家都懂的) 第55章 疯狂 小乙笑了笑作为回应,随后凑到他唇边,亲了亲那薄唇。 督公张开了口,在她想离开时,含了一下她的唇瓣。 她便伸出舌,探进他口中,引着他的舌进到自己嘴里,然后勾住他,吮吸起来,不肯叫他离开。 她手下摸到了他的腰带,轻而易举就解开了。然后是腰侧和肩旁的衣带,一勾就开了。她揉开那件黑色的外袍,露出里面雪白的中衣来。解开中衣的衣带,替他褪掉衣物。 她当然可以只褪掉他的裤子就做起来,但那样很难给人一种被爱的感觉。和阿秋一起时,彼此衣衫半解,半带强迫的做,自然是闺中趣味。到了督公这里,还是满足他的愿望,扮演好一个邀宠的体贴花娘。 她用手拖住他的头,舌头在他舌下软肉上舔弄了一下,然后退开一点,用额头靠在他的脸颊上。随后手往下划,拂过他消瘦的肩膀,摸过瘦到看清每一根肋骨的胸腹。 “督公怎么这般瘦……”她说着,手滑到他的腹部,那里平的很,甚至凹下去,能看到肋骨的下缘。她真是想不到,身为厂卫督主的他,竟然瘦的像吃不饱一样。 田有产自然没有说话,他用手插进了她衣衫里,从她的后腰,一直摸索到后背的蝴蝶骨。 “督公怕是很挑食,”小乙轻笑起来,亲吻他的脖颈侧面,那里的皮肤下是颈动脉,“以后要好好吃饭哦!” 小乙带着笑说,心里却在琢磨,一口咬死他,划不划算。 田有产一只手滑下来,摸到了她下身。他没有探进去,而是在她的小核那里搓动,另一只手,捏在了她的后颈,掌心在她后颈的皮肤上,来回的摩擦,爱不释手。 他的手很凉,浑身都有些凉。 小乙轻轻颤了颤,不再流连那处要害,她顺着他的脖颈,亲吻到他的喉结,轻轻咬起来。 “督公身子真凉,夏日一定让人离不开。”她说着情话,终于解开了他的腰带。一手滑到他后腰,一手在前头拉扯,露出里里面安静的东西。 她有点惊讶,毕竟督公已经摸了自己许久,自己也挑逗了许久,可他身下的东西,还没有反应。那次在马车上,可是刚解开就看到抬头的巨物了。她心里想着,那次他果然听了许久。 小乙轻轻滑下他的腿,站在他身前,搂住他的腰,一路从喉结轻咬到锁骨,然后是那颗小小的突起,在每根肋骨上抚摸亲吻,留下一个小小的红印。 她一边亲吻,一边半跪下来。 亲到右腹时,她看见了那右腹上的一道伤口。那里本该是这有守宫砂的地方,变成了一道旧伤。伤口颜色暗淡,疤痕翻卷。 她亲上去,用舌头舔过,一手滑下来,握住他微凉的下体。 “督公,这里还疼不疼?”小乙含糊地问着,手上抚弄起来,牙齿轻轻嗜咬着那翻卷出的暗色疤痕。 督公哼了一声,还是没说话。 她又从右腹,亲吻到耻 - 分卷阅读68 骨,那里有着卷曲的毛发。 她抬起他的腰,褪下了他的裤子。失了牵引的裤子,一下就掉到了脚脖子。 她吻上那安静的巨物,用一手托着,从根部亲到顶端,另一手按在他膝盖上,拇指摩挲着膝盖内侧,用虎口和指腹的在他膝盖上来回滑动,然后顺着大腿内侧,往腿根轻抚。 “嗯……”督公终于发出了一声回应。 小乙张口含住了微微抬起的头部,也是有点凉的。 她一手套弄起来,另一手仍旧在他腿根抚摸。 她感觉到手中的巨物一点点的硬起来,热起来。巨物顶端也撑开了她的口。她含得更多了一些。 她将手移到了他巨物根部靠后的那片柔软的皮肤上,用带着茧子的手指来回抚摸那处会阴,另一只手加快了速度。 督公按了按她的头,想叫她多吞一些。 小乙偏不。 她抬起头,看到了督公微微仰起的下巴。她没看到他的脸,所以不清楚他是什么表情。 有点可惜,小乙想着,她满怀恶意地,想看督公情不能自已的模样。 “督公想要吗?”小乙问。 没听到说话,小乙用指尖戳戳他根部两颗同样硕大的卵蛋。 督公还是不肯回答,倒是用手向下按了按她的头。 “那督公得答应我,好好吃饭,不能挑食,”她说着,用一只手划过了那一排排凸显的肋骨,捂在肋骨下缘凹下去的腹部那里,说,“下次看见督公,这里要吃得鼓起来。” 她又一次含住了那巨物的顶端,问道:“答不答应?” “看来督公不听话呢!”小乙含糊地说着,吐出口中的东西,偏头在他腿根咬了一口。 督公颤了起来,那巨物也吐出了一点东西,终于变得又硬又烫,准备好了。 小乙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爬上他的膝盖,跨坐在他身上。 她的膝盖跪在床上,扶住那巨物,坐了下去。 “嗯……”督公发出了一声难耐的呻吟。她里面紧极了,尽管湿滑,但他的东西还是需要艰难的顶开一层层的褶皱,然后一直到底。 小乙等了很久。她本来就欲望强烈。眼前骨瘦支离的身体,苍白的肤色,暮春时节低凉的体温,还有那从微凉变成粗硬炙热的巨物,强烈的反差感,刺却一点也不怕,脸上满是嘲笑,眼里 - 分卷阅读69 却全是泪。 田有产用力地将她摔了回去,挥下了床帐,扬手挥开了内间的房门,然后跃出了窗外,纵身而去。 柯平赶忙跟上。 小乙摔回了床上,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边笑一边哭。 “阿秋……”她喃喃的念,“阿秋……” 她呜呜地哭起来。 ------------- 【作者有话说】 这章肥吗? 说起来,督公的脾气真是叫人又爱又恨哦~ 忒t难哄! 小乙最后就是拔屌无情。 反正两人也就是想要一场疯狂,各得所需。 ——督公气炸了! 不过不用担心,他还会忍不住再来的。 他现在就是嘴硬。 他可是让小乙受了两回伤的,又靠着权利半逼迫,小乙现在怎么可能喜欢他呢~ 当然是要日久生情啊! ——此次应加上作者本人纯洁的微笑:) ——备注一下,“日”是动词。 第56章 沉沦【黑暗料理味道的肉】(和楚秋山哒~感情进一步深化)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56章 沉沦【黑暗料理味道的肉】(和楚秋山哒~感情进一步深化) 第56章 沉沦 田有产这次来,没动用锦衣卫。他也不想惊动宫里的眼线。是以,晚上只是客人多了些,楚秋山、楼里的哥儿还有仆从们都应接不暇,忙于招待。 等将近午夜,楼里才渐渐安静了些。堂子里已经没有客人了,哥儿们的房里都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声响,护院们也都各司其职,几个小童儿靠在随侍哥儿的门边打瞌睡。 楚秋山终于空下来,回房休息。 他推开门时,屋里还留着一盏小豆灯。灯火照的屋里很安逸,他也忍不住放下心来。 床帐放了下来,小乙似乎睡着了。 他就轻手轻脚的栓上外屋门,又合好内屋的门,除下衣服,撩开床帐,打算躺倒她身边,抱着她看一会儿,然后进入甜梦里。 他刚剥开床帐,就被人拉进了帐子里。他坐在床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小乙急切地剥开了他的中衣,抚弄了两下,他便又有了反应。 小乙就迅速的坐了上来。 她那么急,极端地渴望他。 两人都被这快速的插入。这是我自找的……” 楚秋山抱着她,反复地亲吻她的脸颊,带着浓浓地后悔,说:“我以后会让人守在这里,不让你再受伤了……” 小乙轻轻抱着他的头,说:“阿秋……” 她又笑了笑,接着说,“阿秋,我现在,随时随地,都想要。我觉得自己就像发情的母狼。刚刚坐在你身上,我几乎就想一直就这样干到天亮。想让你一次一次的硬起来,在我里面反反复复地射出来,直到软到起不来。” 她用腿勾住他的腰身,不让他离开,让他软下来的东西继续留在里面。 她声音很哑,就贴在他耳边,一句一句地说,让他浑身都酥麻战栗起来。 “到天亮都不够,我简直想一直和阿秋做到时间尽头,哪怕你累到腿软腰疼,哪怕把你弄出血来,都不够……” “阿秋原来在辽东,那你见过狼吗?” “公狼的茎体上,有一块特殊的软骨,在进到母狼身体里后,会卡在母狼身体里,然后一直射,源源不断,几个时辰都不停。” “交配的两头狼,可以就这么连在一起,长达一整天。他们甚至还能连在一起,跑动、跳跃、饮水,甚至能攻击领地的入侵者。” “如果可以,我也想和阿秋这么连在一起。” 她用大腿内侧,蹭着楚秋山的腰,“今天都和阿秋第四次了呢!” “可我还是不满足。” “阿秋在里面,我简直开心的要飞起来。” “阿秋是自由的呢,随时都可以离开。” “可我却不行,我只能一直、一直待在金楼里,等着大赦。” “一想到阿秋有一天会走,我真是,恨不得要得你腿软,要得你没力气下床,要得你一辈子只能在我身边,哪怕会死在我怀里,也比想到你在外头,遇见比我更好的女人,爱上她要好。” “可阿秋只有一 - 分卷阅读70 个呢……我这么弄,阿秋受不住呢……” “我还是舍不得阿秋……” 楚秋山抱着她,眼里全是惊讶。 “阿秋,你后不后悔?要是没喜欢上我,要是还只把我当个倾泻欲望的玩具,别待我那么好,也许就没这么多烦恼了……” “小乙……你怎么……”楚秋山本来就是公鸭嗓子,这会儿听了她的话,被话般的低喃,内里的意思,却让楚秋山腰软。 “我即便真是那么甜,想过和你一生一世。在一天里被三个男人轮流干,也是要变性子了呢。” 她说着,翻过身,跪坐起来,腿跨在楚秋山的腰两侧,抱住他的背,让他也坐起来。 她贴过去,让他和自己额头相抵,交缠的影子打在床帐上,极尽缠绵。 “我怎么……爱上你了呢……要是做戏……多着,慢慢地动起来。 “阿秋……你怕不怕?” 楚秋山不知为什么,听了她说得这些话,浑身都在发颤了。 他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感到强烈的刺爱、那么多离合的自己,有一天会觉得腻。 他也担心,担心自己那些阴暗的手段,让她不喜。 单纯的爱,让人欢喜,却也很难长久。但当那单纯背后,还藏着隐秘的私心,有一步步的精心维持,谨慎经营,就格外让人沉沦,无法离开。 过于善良,在这世道,实在活不长。好在,她虽然善良,却不是个要躲在自己身后的人。 他心思歹毒,却还是为她存了一点良善。 多好。 他们很般配,不是吗? 楚秋山笑起来,他回应着她,也缓缓动作。 “怎么可能怕……我倒觉得松了口气……”他说着,抬起她的下巴,咬了上去,“你可真是贪……讨好过田老狗,还敢来惹我……惹了我,还敢去招席呆子……” “你以为都是那么好招惹的?” “嗯?” “这几个,哪个都不是寻常女人敢碰的……”他含住她的耳朵,带着些恶意的说。 两人刚刚疯狂地做过一次,此刻动作都缓下来,一点点的品尝着。 “我反正也拦不住……你怎么惹,终归都离不开我……” 他说着,伸手探进了她的幽径里,用食指摸索起来,找到了她那块最敏感的突起。 然后快速的勾弄了几次。 小乙被人碰到了甬道里的敏感处,比捏弄小核还要刺愿,因为有阿秋嘛~ 结果她发现自己很快就沉沦了。 嗯,这下受的刺,让她突然发现,自己不能一直藏在楚秋山后头了。 所以这次就直 - 分卷阅读71 接把自己心思说给阿秋听了,想吓跑他,免得他更伤心。 然而,楚秋山自己也藏着些暗面,这样反而更喜欢她啦~ 咳咳,算是感情深化? 总之,蠢作者写这个,是为了让醋缸阿秋确定正宫地位! 然后小乙才能去np啊! ——才不会坦白说是写了三千字肉,发现放飞了,这才努力要拽回来呢! ——我不管!反正写了的肉绝对不删!我写了大半天的! 蠢作者累瘫了,要一个爱的抱抱! 第57章 相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57章 相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57章 相安 第57章 相安 小乙生物钟很准,即便是昨晚累到不行,早上还是很早就醒来了。 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趴在楚秋山身上,他双手搂着自己,睡得很沉。 这两天,她真的是被逼得狠了。 她以前就想和楚秋山,一心一意,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一直觉得,两人一个是老鸨,一个是花娘,谁也不用看不起谁。等脱了籍,不管是开个小铺子,还是买点地,两人过起日子,就最幸福。 可楚秋山不是贱籍。 她又那么沉沦身体的渴望,根本没法戒掉。有了一个阿秋,在面对席笠和田督主的时候,还是沉浸在其中了。 她觉得自己背叛了阿秋。 她不配…… 昨晚,她就想着,最后和楚秋山疯狂地做一次,让他知道自己肮脏的内心,两人就此断了关系。 可没想到,楚秋山居然格外喜欢,爱得不停,做得格外爽…… ——这个变态! 而且,小乙自己说着,想做到楚秋山起不来,结果,真正先受不了的是自己…… 一想到昨天的疯狂,她就羞得抬不起头来。 楚秋山当然也醒了。 昨晚真的太酣畅,他现下有些累。 不过,自家小丫头现在羞的浑身烫,他还是要哄一哄。 他心里盘算着,昨日那么做虽然爽,但看小丫头今日羞成一团的反应,以后平日还是得温柔缠绵些。等找到借口,借机再这般来一次。若是日日如此,她渐渐就习惯起来,反而没有现在这样羞涩的有趣味。偶尔来一次,看她沉沦其中,等醒来后又羞成一团,像是刚知晓人事那样可爱,他心里就躁动起来。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做出沉睡方醒的样子。眼里是刚醒来的懵懂,像是还没缓过神来。 两人昨晚折腾得晚,实际没睡多久。 他眼下有着青黑。 他下意识的伸手抚摸着怀里的人,动作很轻,满是情意和珍爱。 小乙头埋在他怀里,还在装睡。 他幽幽叹了一口气,爱恋地亲吻她的发顶。 他想抬身,才发觉腰酸腿软,一下子闷哼了一声。 小乙原本是发现他醒来,不知怎么面对他,就只好装睡了。 可现在见他动作里全是珍爱,心里就满是酸胀。 她满心里都是舍不得,哪里还记得昨日的事情! 她只觉得自己混账极了! 她也不装睡了,连忙揉起楚秋山的腰,抬起头关切地问:“阿秋,疼不疼?” 这一抬眼,就看见他眼下的青黑了。 小乙觉得自己简直太混账了!阿秋昨天被自己弄得,都没睡好…… 她连忙用手撑在他身侧,想起身。 楚秋山则搂住了她的背,哑着嗓子问:“你昨晚是不是,想不要我了?” 他眼里很是忧伤。 “怎么会!我哪里舍得阿秋!”小乙连忙解释,“我……我太贪了……又惹了不少麻烦……我怕你不喜欢……” “可我就是喜欢啊……喜欢到……离不开你……”楚秋山说着,眼里是满满的情意和伤心,“你怎么……你怎么能……” “阿秋!阿秋!是我混账!我太混账了!”小乙抱住他的腰,俯下身子吻他的胸口,“我哪里配得上这么好的阿秋……” 楚秋山听了,就想推开她:“你就是有了新人,想弃了我!” 可他手臂无力,不过就是撘在小乙的肩上。 “我怎么会!”小乙说着,连忙哄他,“我最喜欢阿秋了啊!” 小乙年轻许多,她歇了一觉,便没事了。可她不小心间,动作大了一些,楚秋山就闷闷地哼了一声。 她吓坏了,连忙起身。 可她没想到,昨晚两人都累极了,她后来累到压在他身上睡,以致于他的东西都留还在她里面没出来! 起身时,他的东西就伴着积存在她身体里的液体,一起滑了出来。 楚秋山也想起来,可被她压了一晚上,浑身酸痛,手刚抬起来,就跌了回去。 小乙赶紧胡乱套了衣服,去打了水,帮他擦洗,自己也擦了一下。 小乙抱着他,替他揉捏腰身和腿,凑在他耳边说情话。 ——傻乎乎的,还是甜得很,楚秋山简简单单一哄骗,她就恨不得掏出心来给他看。 楚秋山就半睁半闭着眼睛补眠,让她揉得浑身舒服。 那日之后,小乙更离不开楚秋山了。 只是,楚秋山对她反而淡了些,有点可有可无的意思了。 小乙觉得自己伤了人家的心,简直事事妥帖,事事顺着他,恨不得把他捂在怀里的宠着。 楚秋山在每日下午都窝在房里看账目,他也就随着小乙腻在身边。小乙就凑在他旁边,做点自己的事情。可到了晚间,楚秋山就扔下她不要了,自己去招呼生意。小乙碍于身份,有客人时,还能借着机会和楚秋山说上几句话,没客人时,只能在自己房里等着。只有生意歇下来,楚秋山才回来宿到他自己房里——小乙那时候,已经洗得香香的,巴巴地等着他了。 席笠也知道自己平日里插不进这两人里。他只在确定小乙没客人时,溜进她房里,压着她来上疯上一回。 他想她想得很! 这两人,就像 - 分卷阅读72 是背着主夫偷情一般。小乙极贪,席笠年轻,也贪得很。两人做的时候,席笠简直疯的厉害。完全不用小乙挑逗,他就能一连几次地要,撞得小乙舒服得很,脚趾都蜷起来。 楚秋山自然知道这俩人的事情,小乙这样贪,即便席呆子去弄一晚上,等自己回去,小乙还是会缠着自己要上一两回。 他反正是拦不住那小色鬼。 他如今想开了,哪个女子,真能守着一个男人过呢?何况,小乙几乎是捧出一颗心给他了。他如今,把她吃得死死的。 ---------------- 【作者有话说】 终于! 标了np的本文,终于确定了第2个男主了! 可喜可贺! ——督公属于性子别捏,小乙还没喜欢他呐! 幸好席笠是个粗神经,没楚秋山那么深沉的心思。 要是还要写席笠的感情发展和修罗场,我都不想让他做男主了(喂!说好的喜欢湖蓝色眼睛的呢!) 楚秋山如今是正宫的从容。小乙对他本来就是恨不得捧出心来的喜欢。两人几次磨合,楚秋山都用了心计,更是把她吃得死死的,谁都越不过他去了。 嗯,接下来,还是会努力发展剧情。 下一个,是独孤。 ——对不起哦,督公~ 第58章 请帖【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58章 请帖【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58章 请帖【肉】 第58章 请帖 天气一日日的暖起来了。 大兴城里繁花似锦,东西两市商人云集,热闹非凡。 小乙小时候,也跟着路大婶、爹亲木白一起去两市玩耍过,她还记得当时玩过万花筒,看皮影戏,吃了许多点心。 不过她已经去不了了,只能在心里头怀念一下。也不知,路大婶、木白和小布,如今过得怎么样了?不知道李将军有没有挣出军功来? 她虽然想着,却不能去打听。如今,全大兴城,都把她看做是独孤三郎的情人,还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她的弱点,必须藏得一点不露。这样,不论是想用她的软肋来要挟独孤三郎的人,还是用她的软肋来要挟她做事的人,都找不到突破口了。 小乙把眼睛从窗外收回来,重新看向了桌上那张请帖。 那是独孤三郎昨日送来的。他昨晚上,还是一样从女客那边大摇大摆进了门,喊了小乙下楼去陪他听小曲。然后借着吃点心的机会,把这张请帖塞进了小乙怀里。 当世男儿女郎都爱风流。知艾的少男少女、订婚的女郎男儿、已婚的妻主夫郎间都爱互送花笺,或书或绘,以寄相思。花笺是薄薄一张、用花汁子染了色的、小儿手掌大小的一张小纸。不同制作者有不同巧思,做的花笺各不相同,有的带着花香,有的装点着透明如蝉翼的花瓣,有的则有独特的颜色。不少花楼哥儿也会自制些花笺,借着靠近的机会,将花笺藏在手心,滑进女郎袖中、怀中,以诉情思。小小一张纸,就带了无尽风流。甚至有些女郎,极爱收集花楼哥儿的花笺,以说明自己魅力无限。 小乙容貌好,人又善,花名又红,有许多花楼哥儿半是爱慕半是想来借名声的,将花笺送与她。 是以,在独孤三郎把手滑放进小乙怀里时,小乙还觉得万分惊讶——这桃花眼什么时候学会送花笺这么高段位的撩法了? 可等怀里一沉,小乙低下头,才发现那是一张极大、极厚的请帖——可以说是相当符合桃花眼的人设了。 小乙还是长得很慢,胸前平平,肩胸都是少年人的身量,怀里哪里放得下这么老大老沉的东西!她简直不知道是该教教他学学男儿送花笺的小心思,还是该庆幸他没真像娇柔哥儿一样真塞进张写着相思诗的花笺来。 她拿出那张请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请帖封面是洒金大红面,里头也是洒金厚纸,张扬得很,还真是符合桃花眼的审美情趣。 “后日游湖。我想邀你一起去。”独孤平见她打开了请帖,就搂着她这么说。 小乙看着那字帖上狗爬一样的字迹,又抬眼看了看他那双眼睛,又想起他那高超的功夫和军神的战功,觉得老天还是很公平的。 “那着。她知道这次,独孤平应该是有别的事情。独孤平带着自己,估计也是想做继续做个耽迷的样子来。 独孤平见她答应了,就笑起来,低下头在她脸上亲了又亲,“我就知道,阿竹最好了!” 小乙也弯起眼睛,两人凑着头,嘀嘀咕咕地说起话来。 楚秋山自然也听小乙说起了这件事。他没反对,只是在就寝时,搂着小乙多来了几次。 楚秋山想的时候,根本不用说话,只要羞着脸,蹭一蹭小乙的腿,小乙那小色鬼,就扑上来伺候他了,什么姿势都随他挑,来几次都能行。 小乙第二日早起,从楚秋山怀里出来,帮他收拾了一下,恋恋不舍的在他唇上亲了又亲,才出门晨练了。 早晨人少,她一向起的极早。她在房里悄悄练好桩功,就又到琴房去练琴了。 她刚练了一首,正站在琴边,拿着新谱子背着,就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胡子拉碴的,蹭得她脖颈和脸颊都又痒又扎。 “你……”小乙刚想回身叫他别用胡子蹭,就被身后的人扯下了裤子,然后就被一下挺进到深处。 席笠就站在她身后,一手搂着她的腰,将人提高了起来,另一手则探进她衣衫里,抚弄着她的肩膀和前胸。他在她后颈亲吻着,像是雄性的大型凶兽在交配时咬住母兽的后颈,免得她逃脱开去一样。 小乙被席笠顶得,整个人不断向前冲着,又被他两臂固定着,脚都够不到地面。 “你轻点!”她被顶得软绵绵。 “呵……你简直……吸的……厉害……”席笠轻轻咬着她的后颈,一边用唇舌舔舐,一边顶得越来越快,“这么喜欢吗?” “嗯……喜欢……再进来点……”小乙被他顶的舒服,弯下身,塌下胯,好更方便他的动作。 席笠见她这么配合,越发用力的顶起来。一时间屋里只剩了水声。他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最 - 分卷阅读73 后将怀里的人搂向自己,禁锢住,压下身子,一直顶到最深处,然后身子抖了抖,送进了小乙身体里。 “嗯……”小乙舒服的仰起了头。她在他怀里扭过身子,亲了亲那双湖蓝色的眼睛,“真棒……” 席笠可不是一次就满足的人。他站起身来,抱着怀里的人,抽身出来,然后让她转为正面自己。 小乙用腿勾紧了他的腰,手也架在他肩膀上。 席笠又一次的进来了。他长得虎背熊腰,一手就能把小乙抱起来。他一只手托着她的臀,一只手探进她衣服里,顺着后背来回抚摸。 他用腰和手臂配合着,又一次的动了起来。 小乙看着眼前的人,那双蓝眼睛里写满了爱恋,像是要让人沉沦其中。小乙极喜欢那双眼睛,只要看过一眼,就叫人挪不开眼去。她被抱得高,正好捧起席笠的头,一下下,亲吻他的眼角。 席笠抱着她走了起来,边走边撞,撞得小乙心都软了。她松开了盘在席笠腰间的腿,越过他的手臂,抬起来搭到了他的肩膀上。姿势变了,更加迎合着他的动作。 席笠被她这样一动,两只手都握住了她的腰臀,疯了一样地动起来。 小乙的腿被撞得搭不住,渐渐滑了下来,被他的手臂架住。 “慢、慢……一……点……”小乙有些受不住这样的深的模样,更是心都愿意掏出了给他。 她连忙过去,在他唇上用力的吻着。 楚秋山也像是情动不已,搂着她不停的吻,手指也探到她下面,或在外面揉搓,或深入摩挲。 小乙就在他手上又去了几次。 下午时,两人还腻在一起。 晚上,楚秋山去照顾生意时,席笠还溜进房里,又做了几次。 等到楚秋山回来,小乙还是忍不住想起阿秋中午的模样,又缠着他来了一回,在阿秋指尖上去了一次又一次。 -------------------- 【小剧场】 楚秋山微微一笑,他怎么可能随便让小乙到那么多花红柳绿、莺莺燕燕中间! 席笠舔着嘴唇,满足的傻笑起来,他心里倒是愿意小乙多去几次这种画舫~ 第59章 出游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59章 出游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59章 出游 第59章 出游 游湖那日,独孤平一早就来到了金楼。他骑了匹白色高马,穿着件赤红地绣着金色竹纹的衣裳。他头上还束了个赤金打的小冠,小冠上点坠着一个红色的小绒球。 他腾腾腾得跑进了门,抱起刚拾掇好的小乙就飞身上马。马蹄哒哒响起来,人都跑远了。 小乙被他抄起来时,完全还处于被那配色闪瞎了眼的阶段。 她记得现代时,每次要做横幅,总能有人能做出红底金色字,还选用黑体加粗的字,说是突出重点,具有张力。张力你妹啊!这个配色简直丑到天怒人怨啊!一看就是爆发户啊!土豪如今都知道讲小清新小确幸了! 可独孤三郎,格外钟情于这个配色。红楼里头,宝玉也穿过这种红色,可宝玉是少年样貌啊!偏偏独孤三郎个子高,胸宽肩厚,肤色又深,样貌虽然平平,眼睛却深如幽泉、艳如春光。撑起衣服来,倒有另一番感觉了。 ——这一身旁人穿就是大俗,他穿还真就挺好看! 小乙真的是想不明白,一个掌兵十几年的大将军,怎么还能这般张扬啊?难道不应该磨练成像是李将军那般沉稳如山岳的个性吗? 她发着呆,出着神,随便身后的独孤三郎怎么闹。 独孤三郎来接小乙,但旁人还是得自己坐车去的。他手笔大,几乎给平康坊里头数得上的倌儿都下了帖子,男女不忌! 从金楼出来,在平康坊里走得这一路上,各个花楼上的窗户都开了,哥儿们在楼上招着宽广的衣袖,抛下无数的手绢和花儿来。 独孤三郎是点错了技能点的人,撩人的本事不知比旁人高到哪里去了,极受哥儿们欢迎。小乙也一贯是蝉联花楼哥儿梦中人榜首的,此番出来,也有许多哥儿们羞红了脸,向她身上抛着香帕花瓣儿,在她身前堆了满了。 “竹娘!竹娘!看我!看我!”楼上有个十来岁的小哥儿喊着。他面目还很稚嫩,穿了一身鹅黄,显得娇俏可爱,此时正踩在春凳上,半个身子都探出窗户来。他手里头是方同色的鹅黄香帕,明显是想抛给小乙,又怕准头不足,掉了地上,此时正着急,就大声喊了起来。 小乙被这喊声唤回了神。 她抬起头,看见了这个小哥儿,年纪小小,正是可爱的小正太呢!她是成年人心态,本来就对年纪小的小孩子格外宽容,就对他笑了起来。那哥儿见了,格外高兴,越发探了身子出来,使劲地招着手,“竹娘 - 分卷阅读74 !竹娘!” 可他本来个子就不高,踩在凳子上探出身来,原本就站得不稳,此番用力探出身来挥手,脚下就是一滑,从窗口摔了出来! 小乙连忙跳下了马,几步跑过去,用了点轻身功夫,在他落地前接住了人。她为了卸下哥儿下落的力道,还旋身转了几圈,两人的衣摆都在旋转中散开,有如花开。 她走到那花楼的门边,轻轻放下怀里的小哥儿。小哥儿真的年纪不大,站起来个头才将将过小乙的下巴颏。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小小的幼犬,满是信任和欢喜。 小乙觉得这小哥儿当真可爱,像是刚出生,还一副懵懂的小动物,又糊涂又可爱的小模样,叫人心都软下来。她在小哥儿额头亲了一下,带着点安慰和老阿姨式的喜欢,说:“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小哥儿刚刚摔下来,心里怕极了,这会儿被人抱在怀里,还被亲了一下,晕晕乎乎地笑眯了眼。 这时候,楼里的老鸨儿才慌得跑了出来,戳着小哥儿的脑袋就要骂。小乙见那小哥儿耷拉下头,委委屈屈地模样,心里都舍不得起来。 她见那老鸨儿一身脂粉味儿,脸上擦着粉,涂了唇,想必刚刚正盯着楼里哥儿打扮,也是要送到画舫去的。 那老鸨儿个头也矮,比小乙还低一些,三十多岁的模样,看起来年轻时应该也是个有名的哥儿,老了就接了这花楼。 她就起了坏心。 她一手搭在了那老鸨儿的肩膀,让人转过身子,手捏住了他的耳垂,凑到他耳边,哑着嗓子说:“好爹爹,便饶了这小家伙吧。”她说着,手在他耳垂上轻轻揉了揉,另一只手则从他的喉结一路抚过胸前、腰腹,然后在他下身轻轻按了按,用手隔着衣服托着他的宝贝,轻轻揉了一把。 那花楼的爹爹许多年都没被人这般撩过,当下就软了腰,麻了腿,甚至还起了反应,眼都朦胧起来。 小乙见了自己恶作剧的成果,笑出声来,在那位爹爹脸上狠狠亲了一下,然后就跑回了独孤的马上,一路笑着走了。 那位爹爹这才反应过来,气得啐了一口,插着腰骂道:“你个勾人的东西!下次叫我瞧见,必要你好看!”他恨恨地跺了跺脚,拽着小哥儿进了门。他挥着手赶走了其他楼里瞧热闹的人,转身关了门,又盯着那几个被独孤点了牌子的倌儿们梳妆好,轰上车,就躲进了房里。他倚在合好的门上,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随后就禁不住得又有了感觉。他扑进自己的床铺,夹着被子,想起那张脸,那双手,自己探到身下,抚弄起来。他咬着帕子,以免呻吟声漏出来,一边心里恨恨地想,那小丫头居然撩过就跑!下次叫他逮到了,非要让她尝尝滋味不可! 这边房里的声音,可传不到外头去。 外面的独孤三郎,看着小乙抱了哥儿又勾那老鸨的时候,心里有点莫名的酸意。但他翻过不提,自己也冲着楼上几个哥儿飞了一眼,逗得楼上的哥儿们红着脸扭着身子羞答答地瞪回来,他自己就开心地大笑起来。 等小乙跑回来,他抱起怀里的人,使劲揉了几把。独孤三郎想起自己每次逗金楼里的哥儿童儿,都要被念叨,而怀里的人逗起哥儿老鸨来,分明撩得更厉害!根本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不成!他得揉回来! 小乙刚刚上马,就被人乱揉一通,立马在独孤三郎的下巴上啃了一口,以作示威。独孤三郎可不觉得这是示威,他低下头,搂着她使劲亲了两口,这才夹着马,跑了起来。 独孤三郎一马当先,身后是一辆辆载着哥儿与乐师的马车,荡着一路的烟尘,往城南的曲江走去。 ------------- 【作者有话说】 咳咳,要有留言才有东西写嘛! 嗷嗷!读者宝宝留个言呀! 要求不多,就说说你有多喜欢作者嘛~【喂! 第6o章 画舫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6o章 画舫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6o章 画舫 第6o章 画舫 大兴城南的曲江,供给了大兴城南边诸坊的饮水和劳作用水。到了城东南头,就形成了一个面积广大的湖泊。这湖泊被围了起来,成了皇家别院,命名芙蓉园。芙蓉园里景色别致,还引水做了曲水流觞,设了机关木人,是皇室贵人们玩乐的好去处。 老百姓当然不能去芙蓉园。好在皇帝还留了曲江出来,给百姓游乐。因此,曲江沿岸建了许多临水的酒楼、茶楼,还有许多设在曲江之上的画舫、游船,供高门大户游乐。 独孤平这次,就包了十座大画舫,请了一帮子昔日同袍来。他出手阔绰,还点了平康坊里头,所有数得上名儿的倌儿。 他的马是御赐的好马,蹄健如风,早早就到了水边,等着客人。 他的战友们,但凡活下来的,如今都成了将军,一个个都骑着好马,收拾得体体面面,一路大笑着过来。 有些一看就是关系好的,刚一见面,就勾肩搭背,有的互相撞肩,有的彼此对了对拳头,然后就哈哈笑起来。 有些则明显是对头,各自和独孤打了招呼,互相就假装看不见对方,闹了闹脾气,这个哼一声,那个又哼回去的。原本这俩都要吵得,互相都抱着肩,在登船的板子前面怼了起来,恨不得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更别说上一艘船了。小乙都想着劝那两位将军,分别去不同的船上。这俩人正互相僵持着,就看见那莲步轻移,徐徐而来,正打算登船的金楼当红哥儿云舟了。云舟见她们僵持不下,不想做那池鱼,当下就想转身去后面一条画舫。这俩人立刻就放下成见,一个比一个快的拦住了云舟,护着人跃上了夹板。她俩一边上了船,一个吆呼起仆从拿甜酒给哥儿解渴,一个喊着快拿龙须酥给哥儿吃,一边还在哥儿身后互相使绊子,不能叫对方得了先。 还有几个将军,一看就粗野的厉害。有个个头比独孤还高上一头多,手臂上的肌肉鼓得厉害,甚至唇上还长了些黑胡须的女人,一把就勾住独孤的肩,姐俩好得,对着一个个走上船的哥儿们点评起来,说哪个看着胯细,哪个腰一看就韧,说着就嘿嘿笑起来。独孤平也点着头,看着66续续上船的花楼哥 - 分卷阅读75 儿们,一个个得点评着哪个声音好,叫起来一定浪,哪个皮肤滑,一摸就知道下头是好物。旁边围过不少将士,听得都嘿嘿嘿地笑,然后勾着肩登了船。 小乙今日是真长见识!可惜了独孤平没成个女郎,不然定是那纨绔里的将军,混混里的大王!她可真没见过哪个男人,点了嫖哥儿的技能点,还能如此自得的! 独孤家的老管家,一个头发都花了的老婆婆,对着名册报给小主子,请的客人都齐了。 随后,独孤平就搂着小乙,挨个儿的上了画舫,敬酒。他每艘船,都一上去就咕咚咚灌下三大碗,大声嘱咐着吃好玩好。船上的人也都举杯碰过,喝起来。船上大多男女将士都有,但还是女子居多。他还特意搂着小乙,亲了一口,嘱咐说,都要尽兴!船上当时就哄闹起来,一直喊着再来一个、再来一个。独孤平就抱着人使劲亲了几下,才换到下一艘去。 这十艘画舫上,全是他从辽东带回来的将士。有些是跟着长官来蹭吃蹭喝的小兵蛋子、小小伙长,有些则是将要离京、掌一方军权的大将。 他此次,是将所有曾一起出生入死的将士都请了一遍。 独孤平敬了一轮酒,就有点醉了,抱着小乙上了为首的那艘画舫。 船工吆呼起来,收了舢板,在曲江里缓缓行起来。乐师也奏起了乐来,哥儿花娘们一个个的上去献艺,一时间好不热闹。 时值暮春,暖风吹得游人醉。 画舫上四壁的窗户围挡都被提前撤了下来,只留着船舱里一个个做支撑用的柱子。船舱里也没用高桌,只是四散着蒲团和放着酒菜的矮几,中间留出了供哥儿们献艺的地方。 曲江上风景极美,画舫上视线也好,暖风一吹,伴着轻柔的乐曲,叫人心下都安然起来。 独孤平这艘船上,有许多家将,还有往日军中的得力大将。她们一个个都搂着哥儿,散坐开来,吃得不停嘴。那刚刚还闹着别扭的将军,此刻都比着劲儿地吃,好像谁少吃了一口、谁吃得慢了,就输了一样。云舟坐在旁边,原本还想着调和一下,哪里想到这俩将军,这会儿吃得头都不抬的!白瞎了他一片好心! 仆从们不断的送上好酒好菜。 刚上的烤鸡烤鸭烤羊,糖饼椒盐饼细沙饼,堆的盘子筐都冒出了尖来,可还是刚放下、一转身,就剩下了空了的盘子。几个将军明显是放得开的,还抢了坐在一旁的哥儿手里正捻着的、想喂她们吃的点心,几口就咽下去了,敲着碗催仆从快上些硬菜。一点都不解风情,气得哥儿直瞪眼睛! 船上的厨房里头,明显是得了仆从的信儿,也不做那精致点心、爽口小菜了,直接用面烙成大饼、做成蒸饼,一摞摞不停地抬上来。什么松鼠桂鱼、小酥肉这种费劲儿又吃不饱的菜都不做了,切好的肉就大火一煮,加点豆酱肉酱,也盛在陶罐里堆了上来,没切的肉索性抹了些盐,烤熟了就往上头船舱端。 独孤在的这船上请的大厨,是位在曲江上有名的临江楼里干了半辈子的名厨。往日里讲究的,都是刀工火候,哪里见过这等吃法!但船舱上头的都是保家卫国的将军,她小小一个厨子,心里是佩服得很的。在她小时候,还想着也挥刀做那大将军来着!可惜家里钱少,她就成了舞菜刀的了。 吕厨子一边挥着勺子搅动那一大锅的肉,一边对旁边忙着拉风箱的小徒说:“嘿!幸好提前跟独孤管家打听了,备了这许多食材!后头那船上,宴名楼的老李肯定没我这般聪明!叫她没带够食材,饿了船上的将军们,可要砸了她那好招牌!”她说着,心里想到争了半辈子的对手,这下要栽,畅快得笑起来。 一旁的小徒也擦着一头一脸的汗,拍起马屁说:“师娘机智!” 后头几艘船上,当真有厨子没备齐这许多食材,叫苦不迭。几个饿得直接去楼梯口堵着等吃食的将军,听了小童儿的话,虎目一瞪,吓的小童儿都哇哇哭起来。她们有的根本没理,有的就瞪着眼睛留了句,“不许哭!”就一个个得脱光了衣服,噗通噗通地跳下了船。那窗边的哥儿都傻了眼,一面觉得这几个将军脾气忒差,一面又想起那浑身的肌肉,有力的臂膀,羞得拿帕子捂着脸,伸头看水里的人。 没多会儿,跳了船的几个,都喊着叫拿筐来。几个仆从虽然不知道那些将军都在干嘛,还是连忙用绳子拴了草编的筐,放了下去。没多久,筐里就装满了鱼,几个将军也都拽着绳子爬回了船上。后厨里得了鱼,照着将军的吩咐,片了薄片,裹着面炸酥了,端了上来。 那一艘船上的人跳下去几个,引得不少哥儿羞红了脸看,旁边几艘船上的人立刻不干了!不就是捞鱼嘛!她也行啊!当下又有人扒了衣服,噗通通地跳下水,又是抓鱼、又是秀自己的一身健壮肌肉的。 岸上的独孤老管家,也遣了几艘小船,送来了补充后厨的食材。这才终于安抚好了这船上一个个的大胃王。 ------------------- 【作者有话说】 喵,这本书怪冷的,能看到这里的都是我的真爱小天使了! 挨个抱起来啾咪咪~~~~~ 第61章 酒酣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61章 酒酣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61章 酒酣 第61章 酒酣 小乙所在的这艘船上,当然也有人不服那几个人独占哥儿目光的女郎,一个个也相继脱了精光,跳下去捉了许多鱼上来。 这艘船上准备的吃食准备的最多,厨子明显是下了功夫、了解了这一船人喜好的。此时将军们都吃的半饱了,就开始66续续送些精致的菜肴,给将军和哥儿们尝尝新鲜。新捞上来的鱼,就炖了鲜汤,和厚厚的蒸饼一同送上来,就着汤吃饼,鲜得人连饮几碗都不够。 将军们吃得尽兴,这才想起船上还有许多貌美的哥儿们!她们往日在辽东,哪里见过这样好模样、好身段的!当下抹抹嘴,开始搂着哥儿们,不再光顾着吃了。 小乙直到今天,看见这一船将军们的吃法,才觉得自己胃口实在不算大了。她食量真是不小,十几岁时,就比路大婶吃得还多了。到了金楼里,周围人都吃得都不多, - 分卷阅读76 甚至有的哥儿为了身段苗条惹人怜爱,一日就吃一餐,还不肯吃肉和油。因此,就算在金楼里,没克扣她饮食,她也不好意思在连吃了三碗饭后,再要求添一碗了——平日里和阿秋吃饭,他用的碗比她小,还只吃半碗就饱了!更别提那些,筷子动两下就不吃了的男儿了。 是以,她往日也就能在独孤面前多吃些——两个大胃王凑头吃,她这个大胃王就不显了嘛!吃几碗都没关系啦! 今日在船上,小乙也难得地吃得开心,和独孤两人抢着面前的肉和饼。有旁边的将军们比着,她简直觉得自己是小鸟胃了! 等到船上的将军们一个个脱了衣衫,跳下去捕鱼,船上也热闹起来。哥儿们都坐在船边羞着脸瞧,看得是那紧实的肌肉、健硕的手臂和大腿。她也瞧热闹,结果就看见了那一个个将军,前胸后背,手臂与腿上的许多伤疤。 有几个年纪大的将军,头发都白了,也是不服老,脱了衣衫和在船上的人玩摔跤,也就是角抵。其中一个,被个小年轻女将顶翻了,摔到甲板上,露出了里头的木头腿来——这竟是个丢了腿、用上义肢的老将军! 那小将见了,立刻将人扶起来,慌慌张张道歉。那老将军也不恼,哈哈大笑着,说自己到底是老了,当年如何随着独孤老将军征战,如今是站都不大稳咯! 旁边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将军,也都大笑起来,说能活到现在,就是有福啦!以后就在国公府上做做护院,养老啦!那几个老将军还喊着独孤平,趁机要求加月钱。她们笑着喊道,三娘子,可得多给我们几个些月钱!至少要够打酒吃的! 独孤这边听了,也哈哈大笑起来,说,酒随便喝,肉随便吃,月钱足足的,就是不许盯着他练功夫了。 独孤平小时候,这几个将军许是盯着他练过武。他一说,当下就被人打趣起来,什么扎桩时累的腿抖见谁都抱着腿哭,什么学骑术时揪马儿鬃毛被踢了一脚,什么练武时想偷懒翻墙去玩结果被老姐们抓住,什么偷喝了老将军的酒被追着满营跑,什么在营里学了逛花楼被娘爹和两个姐姐暴揍。 满船人都哈哈笑起来。 独孤平也不服输,跳起来灌酒。 船上就听见“喝!喝!喝!”的灌酒声,还有“哈哈哈”的笑闹声。 几个老将军都闹累了,躲了清净处呼呼睡起来。旁的将军们可还没闹够,但明显也是喝得有点闹不清状况了。 有几个喝得东倒西歪,看见了在旁边倒酒的小乙,顿时精神起来。 “哎!叫我说、三娘子找的小相公,模样挺俏!”一个健硕的将军大着舌头对旁边的人说。 旁边的一个,立刻晃了晃头,这才晃掉了满眼的金星,勉强看清了人,“嗯!是俏!我们将军当年,就是花楼里一夜七次的铁娘子,如今……当然更厉害!”她说着,歪歪走了两步,瘫倒在地上了。 一边的小乙听了:“……”她真没法接话啊! 这时候,她身边又一屁股坐下了几个将军,明显没那刚才几个醉得厉害,至少她们还分得清小乙是女子。 其中一个抓起了她的衣领,一嘴的酒气,忿忿地说:“我们将军,怎么喜欢上这么个小娘子!” 旁边另一个,也点头,应和道:“可不是!三娘子当年多受儿郎喜欢!这到了大兴城,也有许多儿郎嘛!怎么瞧中了这么个小、小娘子!” 小乙原本还有点脾气,可看旁边这几个醉成这样,也没什么脾气了。这旁边坐的几个,虽然还能分清她是女子,但显然没记得她们将军是儿郎!没比刚才的几个清醒多少! 原先躺在旁边呼呼睡的老将军,刚刚也爬起来解手,等回了位子,就听见这几个小娃子说将军的小相公了。 几个老将军就也凑过来。有的还分得清楚人,叮嘱小乙要宠着点小将军,不要克扣酒肉(?)。有的已经分不清男女了,见她瘦小,催着她多吃些,长大点。还有的,就默默盯着小乙的肚子瞧,最后满意点点头,放下句,看来有了、小将军有后了,然后就心满意足的倒回去睡了。 小乙低头看见自己吃的鼓鼓的小肚子,被这几个酒鬼闹得头大!她刚刚看见她们身上的伤,还有些惜英雄的酸楚,这会儿早被折腾没了。她冲一旁的仆从招招手,让人送温水来,喂给这几个醉鬼。再拿了软垫垫高了几人的脑袋,免得一会儿吐起来,堵住气管。 收拾完,她觉得再留在这里,等这几个将军睡醒了,怕是不知又要干点什么奇怪的事情。还是起来动一动,换个地方窝着好。她便站起身来,想借着尿遁,躲躲清闲。 不过,金主那边还是要打个招呼。 于是小乙就找到了独孤三郎。他正喝得欢,一左一右勾着两个哥儿,看着当中跳胡璇的哥儿不错眼珠。他旁边的几个将军,都搂着、抱着两三个,也是瞧着当中飞速旋身、露出雪白大腿的哥儿一眨不眨。小乙瞧见这边几个,倒是清醒些,没闹出笑话来。可这位点错技能点的三娘子,明显一点都没意识自己是儿郎的事情!怪不得他手下带过的兵,也都闹不清楚!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小乙凑过去跟三娘子说了声,就往轮回所走。 沿路都是喝倒了的将军们,有的老得白发苍苍,还有的一看就是小年轻的二十啷当岁。这些人就歪七扭八的横在甲板上。有的抱着酒坛子,瘫成一滩站不起身的软泥,还大喊着自己还能再干它三百坛。有的拉着哥儿童儿,非要抱在怀里、躺在上头——当软枕用。有的就抱着柱子,大哭起来,说着自己藏的私房都在枕头里头,叫好夫郎晒枕头千万别拿走——这是把柱子当成了自家夫郎了。 小乙瞧了一路,简直翻了一路的白眼。合着她心里佩服得不行的大将军大英雄,喝醉了和街尾的阿婆一个模样啊! 她刚刚也被人灌了几碗酒,方才没觉得上头,此时后劲上来,也有些迷糊了。她越过甲板上横七竖八的障碍们,摸到轮回所。解了腰带坐下来嘘嘘完,才准备起身,就瞧见屋里头还有两个小哥儿呢!她就使劲晃晃脑袋,想把人晃出去。没想到,这俩小哥还在哎?她有点迷糊,想仔细回忆一下门上写得是男厕还是女厕。正思量着,那俩小哥就一左一右的扶起了她,帮她擦了干净。 哦!她想着,原来富贵人家的厕所里也有人伺候啊。 此时,两个哥儿都把她扶到了屏风 - 分卷阅读77 外。他俩的身子也贴了过来,手也在她身上摸起来。穷苦出身的小乙,一点也没觉得不对劲。 她心里想着,原来有钱人上厕所还有人帮忙提裤子哦(⊙o⊙) 不过,小乙是穷人出身,不习惯这样。她摆摆手,想自己提裤子。可两个哥儿好像特别热情,非要挤在她旁边帮忙,手还在腿间探了探。小乙喝了点酒,醉得慌,就推了两人一把,一边自己系腰带,一边还说:“姐姐我,要自己提裤子!你们小弟弟不要添乱!明明系不好,还非挤过来!” 她手下没控制住力道,两个哥儿都被推倒在地上了。 她晕晕乎乎,觉得好像干了坏事,想着去扶,就被一个熟悉的怀抱抱了满怀。 “嗯?桃花眼?”她嗅了嗅,就闻见酒味,不过抬起头瞧,倒是看见那双桃花眼了。 “你这家伙!居然也敢在这里偷腥!”独孤说着,使劲点了点她的鼻尖。 小乙盯着那根指头,直接成了对眼,抬了头,啊呜咬了一口。 “嘶!叫我不好好教训你的!”三娘子扛起醉呼呼的人,往门外走。 至于门里头,那两个收了钱、想勾小将军花娘的哥儿,早有旁边的人去处理了。 独孤三郎扛着自己的小娘子,俩人都醉得够呛。独孤三郎一路歪歪斜斜的走,绕过甲板上躺着的醉鬼们,还踢踢这个,捅捅那个,套醉鬼的话,问她们私房藏在了哪里。这可苦了跟在旁边的护卫们,她们也跟着独孤三郎晃荡的脚步,左右挪着,唯恐将军连带着小夫郎(?)摔成一团,摔坏了小夫郎肚里的娃娃(?)。 这一队醉鬼,就这么晃悠悠地回了位置,又坐下来看舞蹈、听曲子了。 小乙是压根没意识到自己刚刚被色诱了一把。她昨天浪得太过,这会儿正处于贤者时间——哥儿们如何对她小露香肩,摸摸揉揉,她都一点想法都没有┑( ̄Д  ̄)┍ 于是,这一队人,就这么没心没肺的,又坐下嘻嘻哈哈起来。 独孤三郎抱着自己的小娘子揉揉捏捏,下巴颏放在小乙的脑袋上,两手圈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当中的表演。 小乙也晕乎着,抱着独孤的袖子,傻乎乎笑着,还换了个靠地舒服的姿势,嘴里念叨着大号泰迪熊没想到有点硬。 旁边的护卫们也醉得迷迷糊糊,眼睛都睁不开的模样,从旁边摸到随便一个,就搂进怀里抱着了。有人就抱了哥儿,有人抱得是软垫子,有人就抱成了酒坛子汤罐子,还有的神奇的抱起了醉瘫在地上的同袍。 一大船的醉鬼,从上午一直闹到太阳快落山。 等船靠了岸,独孤家的老管家就抿紧了嘴,板着脸,一个个地安排了送醉鬼们的马车,送走了花楼里的哥儿花娘们,最后打包把醉得傻乎乎地一干家将、老将军、自家三娘子和他的小夫郎带回了国公府。 ----------------- 【小剧场】 醉呼呼的小乙:“管家婆婆,你好像多带了什么回家啊?” 第62章 念想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62章 念想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62章 念想 第62章 念想 一行人晃悠悠地被靠谱的独孤老管家打包带回了国公府。 护卫们、老将军们都被府里的仆从一个个放回了自己屋子。 独孤三郎傻笑着,抱起自己的小娘子,也摇摇摆摆回了自己的小院落。 三郎路上路过了老国公的院落。 这位拄着拐的老国公此时正在门口晒夕阳。她看见自家小孙女(?)抱着个小郎君(?)回来,顿时一张老脸笑开了花。她顿了顿拐杖,抖着步子想过来瞧瞧这小郎君模样怎么样。 三郎赶紧几步凑过去,把怀里的人给自家祖母瞧。 老国公仔细看了看,觉得这小郎君模样很俏!果然配得上自家当了大将军的小孙女!她又往下看了看,瞧见了小郎君鼓鼓的小肚子,立刻给了不肖孙女当头一拐棍:“臭丫头!仔细些!” 三郎捂着脑袋,正想大声控诉祖母乱打人,又立刻被追加了一拐棍。 “小声些!你家小郎君睡着呢!快把人放床上去!” 独孤平哎哎小声叹着,又抱起人,说:“那孙女可先回去啦!” “快去!快去!”老国公挥着手,看见小郎君就笑眯眯,看见孙女就虎起脸来。 小乙睡了小半个下午,这会儿也醒了,睁开眼就瞧见了眼前一个笑成菊花脸的老婆婆。 老国公人老,眼睛可尖,刚刚还虎着脸训孙女不懂事不会照顾孕夫(?),这会儿发现孙女的小郎君醒了,立刻换了张笑眯眯的脸来,哄着人说:“乖乖宝!快叫奶奶呀!” 小乙嘴甜,立刻甜甜喊起人来。 老婆婆开心地很。她当下就从怀里摸出个乌漆墨黑的匕首,拔出鞘,利刃上的寒光闪得小乙一个哆嗦。她笑眯眯地拉过小乙散落了的发丝,对着匕首吹了口气,当真是发丝一擦过匕首刃就断了,随风而落。她当着小乙展示了一下匕首的锋利程度,满意地把匕首收入鞘中,塞到小乙手里,说:“这是奶奶给你的见面礼。喜欢吗?” 一般的老婆婆见到小辈,不应该是给个身上带着的金银首饰、玉佩扳指之类的吗?小乙觉得眼前的婆婆,一下子就掏出把吹毛立断的匕首来,委实有点凶啊!如果是旁人,就该想着是不是婆婆给了个下马威,类似于离我孙子远点之类的意思。可小乙看眼前的老婆婆,笑眯眯地,一副就等着自己夸的模样——当真是把这匕首当成是见面礼的意思了。 她立刻甜甜地哄起人来,说奶奶真好,最喜欢奶奶了,以后一定常来看奶奶。 老国公许是太久没有小辈这么哄了,特别受用,拄着拐杖,嘱咐着自己没用的孙女:“看看人家,小可爱一个!你可得好好对他!不然看我打断你的腿!” 独孤平应着,赶紧抱起小乙,用轻功溜回了自己小院子。 独孤平进了自己的小院子,也就收起了那醉鬼的模样。他从院里的树下,熟门熟路地挖出一坛酒,自斟自饮起 - 分卷阅读78 来。 小乙就被他随手仍在一边。她见三郎没搭理自己,就悄悄拿了匕首看。匕首是乌金色,通身没一点珠宝,收在鞘里一点都不显好,但拔出鞘,那如水的寒光就溢了出来。 小乙跟着路大婶学拳脚,也学过长枪棍棒,跟着席笠学过刀,也跟着骑射师父学过弓。虽然她没怎么用过好武器,但也知道手头这个,是难逢的利刃。 她悄悄瞧了瞧独孤三郎,慢慢蹭了过去。 “祖母给你的,你就收着。这可是当年打契丹时,从王帐里搜的好物。你还别瞧不上!”独孤平可瞧不上小乙穷兮兮的模样,嗤笑着说。 “三郎祖母随身带着的,自然是好的。可这太贵重了,我不敢拿……要不三郎帮我收着吧?”小乙说着,将手里的匕首递过去。 独孤平可是个心里明镜似的人,他一下就看透了小乙是想借着让他保管,把匕首换给自己。他拿了匕首,在手上翻出花来,说:“这把匕首以前就借给过我,跟着我上过战场,削过奸细的脑袋,也用来片过烤肉吃。回了大兴城,才交还祖母的。祖母要是瞧见这送了你的匕首,又回了我手里,怕是要打断我的腿了。”他把玩着匕首,另一手则捏了捏小乙的手,说:“你看起来是练过枪的,似乎也拿过刀?不过只怕学得都差劲。” 小乙的刀只学了两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实在称不上好。可枪法却是跟着路大婶认认真真、勤勤恳恳学了十二年的。她能接受旁人说她刀不好、琴不好、弓马不行、书画不行,却唯独不能接受被人说枪法不行!因为那当真是她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苦学而来的!那每一日的苦练里头,都有着路大婶的教导、爹亲的关心、还有自己那时对未来的期待。她进了金楼,能留念想的东西大多都没了,就只有这一身拳脚枪棍,走到哪里都丢不了,她便将练武当做那被人捧在手心的时光的念想了。 她立刻恼了,也不管什么独孤将军不将军,金主不金主的了。她下巴一扬,当即刺回去:“未必比你差!” “哦?倒是有点傻胆。”独孤平可是战场上拼出来的人,和这一点血都没沾过的小姑娘大不一样。不过他刚刚送别了同袍,心里也郁愤,索性拎起小乙的后领,将人带到了府里的小校场去。 他从武器架上扔了杆枪给小乙,自己也提了一杆。他没半点要想让一下的意识,直接提枪攻了过去。 小乙虽说苦练了十二年,可到底还是比不上独孤三郎在战场上磨练出的本事。她自认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无一日躲懒。可又有哪个练武的人不是如此呢! 小乙没两招就被独孤挑飞了枪。她也是气狠了,直接就地一滚,重新拾起枪——再来! 小乙的枪法,只能说是技巧和招式。而独孤平的枪法,早已是融在血脉里的本能。一刺一挡,两个基本动作,变化出诸多招式,战场上但凡错一拍、慢一步,就是身上的一道伤,同袍的一条命。 小乙学的十三枪,是军营里正统操练的枪法,已是招招实用,不讲花头了。而独孤三郎的枪,则更是百炼千锤,从刀枪剑雨中一招招磨出来的。 小乙心里是一股不服气,独孤三郎则是心中难解的郁愤。 两人就着夕阳,一通乱战。 小乙的枪早不知被挑飞了多少次。 再来! 再来! 再来!!! 独孤平也不再收着劲儿。小乙在他手下走的招数越来越多,他也在练枪中发泄出心里的郁气。 此时小乙一枪刺来,独孤平打得狠了,用上内力,一枪崩开了小乙手中的枪。枪杆直接崩断,小乙也被带地砸在了武器架上。 她咬着牙爬起来,随手摸了把武器。见那是一柄环首刀,她就直接拔了鞘,又攻了过去。 独孤平见她换了武器,自然不愿意占这长枪的优势,也抄了把刀,两人铛铛铛就对了几招。 独孤高大,自然是走力量型。小乙人虽小,力气却一点不输,也是硬碰硬的来。 两人就这般又战了起来,兵刃卷了、折了,就扔下换一把,不挑武器,随便拿起一个就继续打。 等到小乙累的呼哧带喘,独孤三郎也终于打了个痛快得抹掉了一脸的汗。此时兵器架上都空了。 日头早就落了下去,小校场上有仆从点起来的火把照着,明明灭灭的火光,太容易勾起旧事。 独孤就拎起小乙的后领,还打算带着人跃回小院子,吃点东西。 小乙却脚下一错,躲了开来。 “哟!这会儿可没有往日里点头哈腰的样子了,胆肥了你!” “我枪法不差!”小乙扬着下巴,挺着胸喊起来。 “是是是,你刀枪棍棒样样好,弓马娴熟,水6具能。赶紧的,去吃东西了!”独孤敷衍地说。 “我现下打不过你,可总有打得过你的时候!”小乙虽然一次没赢,还是要给自己的输找理由。 独孤平可不理她这一套,“你可是想说,等你长到我这般大,铁定赢得过我?” 他像是想起什么旧事,半是嗤笑半是怀念地说:“笑话!打不过就是打不过!还有什么借口!你以为自己有长进,旁人就止步不前了吗?还是想着,等我老了拿不动枪,再来赢我?” “我没有……”小乙最开始就是心里不服气。可打了那么久,她自己体力也不如人,枪刀剑棍,还样样被压着打,一次也没赢。她就是心里不开心,想再逞个口舌之快而已。 但她其实心里是佩服的。独孤三郎血里来、血里去地,在战场滚了近二十年,一身功夫都是搏命练出来的。她一个只练了十二年、从没上过战场的新手,如果当真轻轻松松就胜了这位上柱国大将军,才是真叫人难过了——那就意味着英雄老去,将军白首。 “对不起……”小乙知道自己不对,蹭回了独孤三郎跟前。她拉着他的衣摆,脚下蹭了蹭地,才抬起头来,眼里全是认真地说:“我四岁就跟着养母练枪了。养母和养父待我极好,为了养活我,自己省吃俭用的。十二年来,日日苦练,一招一式都能想起他们来。即便是了金楼,我也没敢放下。我就是……心里头过不去……我此生怕是都见不得他们,就想练得好了,留个念想。”她说着,眼眶就红了,声音也有点哑。她使劲吸吸鼻子,仰着头把眼泪倒回去, - 分卷阅读79 然后挤出一个灿然的笑来,摇着他的衣摆,央求道:“三郎,我都是偷偷练的,你莫要告诉旁人,好不好呀?” 火光映着小乙的脸,她笑得灿烂,眼睛也亮得很。可她眼角滑下来的泪,还是在火光下闪了闪,刺眼的很。 -------------- 【作者有话说】 乖巧等待小天使的留言jpg 第63章 孤独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63章 孤独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63章 孤独 第63章 孤独 独孤平拎着小乙就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守在院外头的仆从见了主子回来,赶紧跑去厨房,端了胡饼、烤羊腿和甜酪来。 两人刚刚打了一场,都饿了,此刻也不进屋子,就盘坐在院子里,埋头苦吃起来。 等各自都吃了个肚圆,仆从收拾干净。独孤平就直接往后一仰,大字一摊地倒在院子里头。小乙悄声跟仆从要了茶具,坐在稍远一点的地方煮茶。 我国的茶,汉魏六朝为煮茶,隋唐时为煎茶,宋代为点茶,到了明清才开始泡茶。明清泡茶,就是现在常见的饮茶方法,带盖大碗泡上,品香饮茶。点茶则是和现代日本抹茶差不多,要烘焙茶叶,磨细成粉,再点打成茶膏,用沸水一冲,成为一碗茶饮。煎茶和煮茶,都是将茶煮沸,煎茶是在水二沸加入,茶香比煮茶更浓。不过,煎茶和煮茶,都可以黑暗料理得多。有人煎茶爱加入盐、姜、橘皮、枣子等,连茶叶带调味一并喝下去,倒像是现在蒙古新疆一带常能喝到的酥油茶、奶茶那种了。 小乙几样都会,不过每次都看客人喜好来做。这次仆从送来的就是煎茶的茶具,旁边也没准备细盐、鲜姜这些,但配了甜腻的茶果子。她就知道了,这位独孤三郎是喜欢不加调味的茶汤,配极甜的点心吃。 说来有趣,独孤平这么大个人了,居然极为嗜甜,胡饼里本该加上猪油、芝麻、椒盐碎,做成咸口的,可刚刚这府里仆从端来的,都是夹着猪油混了甜豆沙的甜饼。 小乙刚刚咬了一口,还有点奇怪。独孤平就没好气得说,“爱吃吃,不爱吃饿着!” ——甜党咸党之争,看来不分古今、不分男尊女尊啊! 幸好小乙是甜咸党争中的墙头草,两种口味都爱吃得很! 独孤闻见茶香,又翻身起来,坐在小炉旁边,就着茶水吃甜果子。 小乙就默默煮茶,也不伸手拿果子吃。她在火边,看得分明,那果子可做的精致,用的是此时不多得的糯米粉,做的样子圆润可爱,薄薄的皮透出里头赤色的豆沙馅来。 独孤回了自己府里,好像终于懒得穿那身在外装出的皮来,直接露出了霸道又蛮横的本性来,哪里还有什么讨好和假装出的爱意。他喊了仆从拿了琴来,让小乙在院子里弹。他又喊了人抬水,自己进了屋子,沐浴了。 小乙也跟着在船上呆了一天,傍晚又打了一场,这会儿也有些累。不过金主的话,她还是得听。 小乙安分的回忆自己背的琴谱,等着仆从拿琴来。可等琴送到跟前,她才傻了眼。 这哪里是什么琴啊!这是吉他好嘛! 关于这吉他,还有故事。世祖当年有巧思,命人照着她画的模样,从琵琶、阮这种乐器,改制出了这个吉他。世祖在位时,训练了许多乐师来弹奏吉他,还有专门的伶人来演唱,还写了许多乐曲,曲调朗朗上口,是以到当今,都有乡野之人传唱。 对此,小乙表示,呵呵。 清吹爹爹也会弹吉他,还被小乙央着教过她。但当今皇帝更爱丝竹管弦,是以用高雅标榜的平康坊哥儿花娘,也很少弹奏。 小乙撇撇嘴,觉得独孤三郎可真是,喜欢踩着别人的脸面来了。 不过,她反正是不会炸毛的。 小乙抱起吉他,回忆了一下清爹爹教过得指法,试了试琴弦,先弹了一首小星星。 她拨出熟悉的曲调,就像重回了现代一样,突然开心起来。反正独孤三郎这会儿在屋里头洗澡,她爱怎么弹怎么弹! 弹了一遍小星星,她觉得特别不能理解小说里讲,穿越女一首小星星震惊四座,引来他、他、他(此次省略三万字对各色帅哥的容貌描写)的爱慕——扯! 看,她也弹了一遍小星星,别说屋里头的独孤平了,外头候着的几个仆从,甚至都有人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好气哦! 小乙索性又弹几遍,边弹边唱起来:“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那几个仆从笑得更欢了。 小乙一脸冷漠,觉得自己真是个失败之极的穿越女了。 世祖留下不少曲子,小乙也听过几首,只是不大记得世祖“填”的词。 但没关系啦!吉他伴奏,就是哼唱都可以啊! 于是她弹过小星星,摸索着弹了曲加州旅馆,然后是曾经的网红歌曲丁香花、白桦林、童年、爱我别走、还有周董的晴天,越弹越熟练,越唱越开心,越来越大声。反正随便这几个仆从怎么笑,她自己就旁若无人地,抱着吉他,嗨了起来,又蹦又跳。 等她有点跳累了,夜都有些深了,仆从也都下去了。 暮春的风,有些暖。 天上的星星亮得很。不像在现代,车水马龙,夜空都被映亮,盖住了星光。 就她一个人。 周围安静的连虫鸣都没有。 小乙忽然就有点难过。她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很多年,对现代的记忆都模糊不清了,她原来有没有家人?有没有朋友?她来到这个世界后,木白对她掏心掏肺地好,全无保留的爱,她都没有时间想念现代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忽然特别想念,特别地想念路大婶和木白。也不知他们,都好不好? 再难见了…… 她有点扯出个笑来,拨了拨弦,轻轻哼唱起来:“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否听清,那仰望的人,心底的孤独和叹息……”【1】 -------------- 【作者有话说】 - 分卷阅读80 【1】《夜空中最亮的星》是逃跑计划填词、谱曲、演唱的。 我每次在孤单时,都听这一首。 也是我写本章时听的bg。 真的,好孤独。 第64章 教会了徒弟【独孤妖孽的第一份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64章 教会了徒弟【独孤妖孽的第一份肉~】 第64章 教会了徒弟 小乙一个人呆在独孤三郎的院子里,自顾自地弹着吉他,哼着歌,一遍又一遍。 她没注意到周围有人来。所以当她被扑倒在地,撕开衣袍,禁锢住双手的时候,还沉浸在刚刚的寂寞里,没反应过来。 来人只披了外袍,头发散开,还带着刚刚沐浴的水汽。 是独孤平。 独孤平像是带了一身的伤痛一样,一手就握住了小乙想挣扎的手腕,死死地压在她头顶,另一手则直接扯断了她的腰带和衣带,整个人都带着股巨大的郁气,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 独孤,一点也不小。 小乙根本没准备好,干涩的甬道直接被打开,疼的抬起了腰,想要躲开他去。 独孤像是要把满身的痛,都在她身上发泄出来一样。他直接用手穿过她的腰下,握住她腰侧,固定住她的身体,就动了起来。 “疼!”小乙喊起来,却被独孤用吻堵住了嘴。他像是完全不熟悉,又想装作老手,咬的小乙嘴唇都出了血。 独孤力气很大,压得小乙根本没法动。他像是从栏中放出的野兽,只顾往前冲,自己身上的疼也好、旁人的疼也罢,他都全不在意。 小乙动不了,可她还没动情,下身就像被石捣子乱捅一样疼。她只好回应他的亲吻,含住他的唇,用舌撬开他咬得紧的牙齿,一点一点地,引着他的舌也动起来。 独孤本就是初次进到里面,被夹的难受,刚进去就要忍不住。方才全凭咬着牙才动起来。此刻被挑开了牙关,他也就松了气,交代了出来。 三郎松了力气,小乙就轻轻挣出了手,托起他的头,吻了起来。她吻地很小心,生怕独孤平用力一咬,她就要再受一回疼。好在独孤三郎当真是学得极快,立刻举一反三,探进她口中,用起力来。他像是想直接将小乙吞到肚里一样,用手定住小乙的脑袋,反反复复的啃咬。 独孤平已是而立之年,但他终日练武,体格健壮,体力也好。 小乙感到他上边吻着,下面就又起来了。 她连忙调整下自己的姿势,两腿曲在他腰身两侧,贴着他腰身轻轻蹭,又引着他的手在自己脊背上来回抚摸。 她这才终于有了湿意,下面也放松了许多。 三郎也发现她的变化,两手就在她身上游走起来,像是儿时习武,记下人体的弱点一样,也记下小乙有反应的地方,然后两手就不断地在她身上敏感处来回抚弄。 他像是武者最推崇的那种天才,看过一遍,甚至听过一遍,就会了全套。 独孤三郎少年时,日日穿女装,在军营里练。他有钱有酒,就爱在休沐时,听军营里兵大姐、兵大娘喝酒吹牛。是以,听了许多军中女子泡哥儿的喜好,要硬,要粗大,要久。这还不够,最好是要形状合适,能撞到合心意的地方,那滋味,才叫销魂! 独孤三郎这次亲自上阵,他自认自己满足前两条,而且他在花楼嫖哥儿时悄悄比过,他简直好得很!第三条可以练习,熟能生巧。第四条则需要自己摸索,记下心法要领。 他就慢慢动起来,一边还弓着身子亲她。 小乙被亲的晕乎,他学得太好、太快,简直轻松就掌控了主动权。 可那下面并没有手指那样触觉敏捷,他来回动了几下,小乙都没太大的反应。他将一只手搂过她的腰,让她迎合自己,然后另一只手顺着结合的地方,探了进去。 小乙怎么可能没发现!她立刻用手肘支撑起自己,向后退,想避开他。好巧不巧地,她弓着身子一退,独孤平的东西就在她体内往外滑了一下,捧到了,那处要紧的地方。 小乙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手也撑不住,只头背靠在地上,腰身还被人搂着,悬在空中。 独孤平敏锐地发现的她的变化,然后,在那处附近,磨了两下。 小乙的下面一下子就吸了起来,变得更为湿滑。 独孤平就知道,自己找对了地方。 他半跪起来,压下上半身,亲着小乙的肩颈,一只手仍搂着她的腰,让她半悬起来,另一只手重新摸到了她的背,沿着脊背一路抚下来。他一下下的冲撞起来,来来回回地划过甬道里那刚刚发现的地方,用力顶到深处。 小乙像是被海浪带到岸边的鱼,被海浪反反复复的冲刷,却受限于沙土中,无法随浪头获得自由。她气都喘不匀了,抱着他的背,随着他一次次的撞击摆起来。 独孤平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小乙感觉自己随着浪来来回回的漂,然后终于一个巨浪带来了大量的潮水,她也终于在战栗中得到了释放。 独孤三郎食髓知味,又要磨练自己的技能,就压在她身上不肯出来。他用手一遍遍地、反复地确认刚刚在小乙身上发现的敏感处,不停的亲吻吮吸她的唇舌,等到再一次积攒起来,就重新动起来。 小乙被一次次的巨潮带上顶点,整个人都随着独孤三郎的起起伏伏来回动作。 在她累到抬不起手,根本抱不住三郎肩背时,心里就一个想法——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 独孤闹了一整夜,直到天蒙蒙亮,才压在人身上沉沉睡去。 小乙醒来,就发现她还在被独孤压着! 好在春日已经回暖,就是在院里的草地上睡一夜,也没着凉。 可只要想起昨晚被压得一点还手力气都没有,简直不合常理!说好的女尊呢!说好的女子在上呢!坊间不是说女子出力的吗!独孤这么做,她不要面子的吗! ——独孤三郎这个妖孽! 小乙一直以来,接触的都是世家贵女,要么就是大家夫郎,所以自然 - 分卷阅读81 不知道独孤在军营里被教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她推推身上的人,想从他身下出来。 此时天都大亮了! 她可是记得清楚,独孤三郎院子里有好几个仆从的! 昨夜野战,幕天席地来了一场,不,是好几场,那就算了,反正没人看见,她就阿q一下。可这会儿天都大亮了,两人如果再不起来,必是要被瞧见了! 她可没有独孤三郎那么有胆气! 她又推了推身上的人,可他睡得实在沉,一点反应也无。 小乙就想用力把人掀开,可独孤三郎就跟用了千斤坠一样,纹丝不动。 不、还是有一处动了动的。 小乙感觉到体内又被胀满了,立刻就意识到,这三郎在装睡啊! 她也不顾忌吵醒人他,反正他醒得很!直接用手拍过去。 独孤平轻松接过,又一次擒住了她的手,就想再动一场。 “你敢!”小乙又羞又气,当下挣扎起来。 独孤平的功夫可好得多,当然可以压得她没法动,但他发现小乙这样挣扎,他反而趣味更多。他就松松压着,让她挣扎,但又离不开,然后大力撞起来。 “你!不许……不许在这里!”小乙就算浪,也没又这种光天化日在露天庭院、且随时有人推门而入的地方来过。她羞得很,紧张极了,那里也吸得厉害。 “你怕什么……”独孤平说着,用力撞着,“你这么小……一个……即便……来人……藏在我……怀里……就行……”小乙昨日都没这般吸他,他简直舒服的不想出来。 独孤平说得话,简直让小乙羞成一团。她索性真的埋头藏进了他的衣袍里,装作鸵鸟。她还报复性的,在独孤胸前的伤疤上咬了一口。 受过伤,留了伤口的地方,总是容易疼,也格外敏感。小乙这么一咬,独孤平受了了。 这十天里,独孤平就日日带着她在国公府里玩。 头几天都过得很规律。 早上两人起床晨练完,一上午就去看独孤三郎的两个小侄女练武艺。两位独孤小将军,年纪不大,武艺已经很好了,弓马刀枪的本事,小乙根本比不上。这俩小姑娘,长相都十分英武,浓眉深目,攻气满满的,长大了一定是御姐天团啊!小乙特别喜欢!小姑娘见了小乙,还很有礼貌,只可惜这俩都听了她们三叔叔的鬼话,两人都喊她小婶婶——她明明是小姐姐的! 等中午吃了饭,大家都睡午觉时,三郎还带着小乙,两人又悄悄溜回小侄女院子里,看两个上午还很严肃的小姑娘,围着一窝兔子,傻兮兮地摸兔耳朵。 到午休结束,两个小姑娘又变成了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跟着老师学兵法,背阵图。独孤就躺在学堂屋顶上,枕着小乙的腿睡懒觉,头埋在小乙软软的肚子上免得阳光刺眼,肚皮翻着朝天,像个晒太阳的懒猫。小乙则挪开了块屋瓦,悄悄听着,自己暗暗记着。 等到吃过晚饭,就又成了独孤三郎的主场。小乙还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连着三天,都是这样的生活。 等到第四天,恰赶上两个小姑娘休沐,老师都回家休息了。她们没人监督,居然也不休息,自己还是练一上午功夫。两个小姑娘,只在中午傻玩了会儿,下午又回了学堂,做着老师留下的功课。 独孤三郎还是在房顶上睡成一滩。 小乙就趁机,溜到了国公府的厨房。 她头几天已经用随身带着的一点银钱,托三郎院子里的小仆去买了些食材来,藏在厨房里头了。 到了厨房,那小仆都等在旁边了。 小乙赶紧洗了手,起锅煮起豆子,开始揉面。 她还记得木白以前做豆沙酥、百果酥这些点心的法子。她这几天还悄悄趁人不注意,收了点国公府里的桃花、杏花、梨花还有海棠,拌着糖腌渍一下,做成花馅儿,一会儿也制成酥皮点心吃。 她把水面团和油面团都放了一边,等着面发一发。然后就从小仆那里拿了自己腌的四个小罐子来。她这几日每采到一点花瓣,就搁在罐子里腌着,一层层的花瓣,一层层地撒上糖。幸好国公府里花树多,她偷偷采了也没被发现。不过这几罐子糖,怕被爱甜食的三郎发现,提前吃了,她还央了小仆帮她收着。 她这几日在国公府上,过得相当清闲。 她衣服被三郎弄坏了,只好穿了他小时候的旧衣。倒是又厚又结实,袖口都是窄小且方便行动的。因此进厨房也不觉得束手束脚。府里的仆人也没对她使脸色,吃穿都没受气,约莫是看在三郎的份上吧。反正她狐假虎威,过得挺自在,就不管他们究竟是看谁的面子了。 小乙拌好了花馅儿,又掀开锅子,看那一锅红豆熬出了沙,就取出来细细用勺子挤压,挑掉豆壳,拌上熬化了的猪油,也做好了豆沙馅儿。只可惜,如今并非结实的季节,她买不到青梅莲子瓜子,做不成 - 分卷阅读82 百果酥。她一边擀着面皮,一边有点遗憾。她一遍遍的把面皮地擀开又叠起,做成一个个的小酥皮面饼,再逐一堆上馅料。最后打了鸡蛋,涂在饼上,放到锅里烘烤。 她先烘了一个,等取出来,她和小仆一人分了半块。等她看见小仆吃得眼都眯起来,就知道这东西合三郎口味了。毕竟三郎是如此旗帜鲜明的甜党,用的小仆也不可能是咸党的。 她就继续把剩下的全包上,涂上蛋液,放进锅里烘烤。 整个厨房都是香甜的气息,像是幸福在身边,触手可及。 当天下午,三郎就吃到了新出炉的点心,馅料甘甜,酥皮薄如蝉翼。 小乙捧着点心,端着茶,总算是讨了一夜安睡的允诺。 她还偷偷送了些给老国公和两位小将军。本来女子下厨就不是雅事,她也不图什么,就请小仆把东西送去,说是她得闲做的,也就不管了。 不过,让她生气的是——独孤三郎食言而肥!小乙那晚上睡到一半,就被弄醒了。三郎还义正辞严,说已经过了子时,新的一天了。 小乙是极敏感的,被他压着弄,一直做到天快亮。 等她醒来,独孤三郎也不去看小侄女了,带着她满国公府的摘花,全都渍成了花蜜酱,连吃了几日的酥皮点心。而且,还克扣了小乙偷留下来,想要送给两个小姑娘吃的小点心。幸好留给老国公的藏得好,她到底还是给老国公和小姑娘送去了几块。 小乙气得,晚上在他身上啃了好多红印子。 日子就这么过着。 到了第十日下午,独孤三郎照常在房顶上晒太阳睡大觉,她照常去做了点心。 刚出灶房的门,就被人送到了一顶小轿里,抬回了金楼。 没有道别。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个应招而来的花娘,连客人都算不上的。 她有点遗憾,没能摸摸那一窝小兔子。 她眨眨眼,觉得没拿上那几罐子花蜜酱,有点亏。 在她呆在国公府的这十日里,跟随独孤将军进大兴城受赏的辽东将士们,6续离京赴任了。 今日,走了最后一批。 ------------ 【作者有话说】 小乙先喜欢上的独孤,像爱一个英雄那样爱他,想要守护他。 但她现在爱的,是那个为国为民的“大将军”,是那个“英雄”。 这份爱很炙热,也很单纯,但没有打动此时的独孤。 小乙,也只是有点遗憾,有点失落。 此时的独孤,也没有多打动小乙。 但好在,故事还没有结束。 第66章 又见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66章 又见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66章 又见 第66章 又见 小乙回金楼时,已是灯火初上,楼里人影浮动,暗香习习。 她从楼里的暗道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内还留了盏小灯。她从暗门进来,就看见了坐在桌前的楚秋山。 她十日未回,房间里还是纤尘不染。 阿秋也在。 她心里最后的那点小失落也都扫了出去。 可小乙走到楚秋山近前,隔了几步,就停了。她心里担心,阿秋会不会生气?会不会难过?有没有,想她? 楚秋山就想她从没离开一样,拿眼瞧她一下,看见那身衣服就皱起眉来,“怎地穿成这样!快换了!”他说着,拉着小乙给她换衣裳。 衣衫褪下,自然就看见了她身上的印子。 楚秋山就是想当作不在意,都没法子了。他扭过头,不去瞧她,说:“如今好了,你十日都不归,连个消息都无。我日日担心,唯恐你受了委屈,现下看来,你倒是受用的很。往后你宿哪里,我都不管了!” 小乙直接拽了他,让他扭过身来,勾着他的脖子,吻过去。她撬开他的唇,用舌头一个个的数过他的牙齿,在上颚顶了顶,然后退出来,含住他的唇,咬了下,像是确认一样。 楚秋山抱紧了她。 小乙轻轻笑起来,一下一下的印在他唇角,用额头蹭着他的眉骨。她说:“阿秋,见了你,才像回了家。” 其实,楚秋山在她接了请帖后,就明白她对独孤平有种超乎单纯敬慕英雄的爱意了。他心里头清楚,小乙若是不进这花楼,那她或许已是战场上一名小将,披甲执金,也是镇守一方的勇士。她因为得不到,所以格外向往。也因此,对独孤三郎有种夹杂着爱与敬佩的感情。 他原想着,也好,总归小乙有了个靠山,不至于被磋磨。 可他见了回来的小乙,就知道,她心里头难受呢。 独孤三郎对她有多少真心,楚秋山不甚清楚。可小乙此番应该是清楚了。 楚秋山抱着怀里的人,想着,自家小乙,这次又捧了一颗真心去。又受了伤,回到他身边来了。 他想着,回来就好。 楚秋山给她换好衣服,一同吃了饭,就在她旁边看帐,顺便跟她说说这城中新鲜事。 近几日,大兴城里大事不断,金楼里客人也少了些。 先是宫里的容贵君,也就是先前因为溺爱二皇女,导致且末郡被破而降了位份的丰皇侍,重新得了盛宠,一跃又回了贵君之位。二皇女也结束了两年多的闭门思过,重新站到了朝堂上。 后是辽东军从高丽与倭国带回的几位皇室王子,被陛下纳为宠夫后,其中有人已有身孕。 辽东军当时进攻高丽与倭国,围城几月,两国国度内粮水告罄,民怨四起,百姓攻入权贵家抢夺粮食。就有内奸趁机弑君,想要自立。是以,等辽东军分别占下两国皇城,两国的皇帝与皇女具已丧命,皇亲也被叛乱百姓屠了干净,整个皇室,只留下了几位皇子。高丽的大皇子和倭国的四皇子,分别代已故皇帝写了陈表,从此成为属国。辽东军就留下兵马,临时掌管政权,安抚百姓,随后就带着高丽的大皇子,并倭国的四皇子、六皇子回了大兴城。几位皇子一见圣人,便被圣人英武睿智所折服,自请入后宫。皇帝再三拒绝,终于感动于几位皇子的 - 分卷阅读83 情义,封为侍君,日日恩宠。 此次有孕的,便是倭国的六皇子。 后宫中,已经多年没有新生的皇女皇子,因此朝中格外欣喜。 小乙听了这几日的事情,只觉得后背发凉。 世祖派出的间人遍布高丽与倭国,只怕当时围城,百姓叛乱、内奸弑君,都有间人煽动、参与。这掌着特务情报和间人通讯的,就是田督公。 等到两国皇室屠戮殆尽,留下一两男儿,只需说其恋慕隋帝,不愿离去,将其纳入后宫,多加恩宠。再派出官员,代替这两国皇子打理朝政,只需一代人的功夫,就能消去两国子民对原本国家的眷恋,把所谓属国,真正收作了自己的城池。 那几位皇子,怕都是被迫留在宫中了。而隋帝为了真正掌权,是不可能让他们生下任何儿女的。 那位容贵君,怕就是皇帝放出来,做这执刀人的了。 那位二皇女,应该也是有什么用处,才被皇帝放了出来。 小乙甚至觉得,两年前的且末郡一事,皇帝说不准是故意为之。以一城之破,血洗了当朝多少高门大户,肃清朝野。同时,陛下也让自己的亲信,得了军功。那位余将军,家中的儿郎能嫁与当朝太女,怎么可能不是皇帝亲信! 此时回想,才发觉其中血雨腥风。 ——当今皇帝,是位雄主。而且,非是仁君。 第67章 胭脂铺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67章 胭脂铺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67章 胭脂铺 第67章 胭脂铺 小乙心里波涛翻涌,暗暗寻思日后出路。日子却还是照常过。 独孤平那次后,过了两天,又进了金楼大堂。他正点着吃的,让哥儿去喊小乙时,慌慌张张跑进来了个国公府的仆从。那仆从附耳说话,独孤平听后大惊失色,当即架马离去。 老国公病重,那日起,国公府全府侍疾,不接待来客,也不再有人外出。 小乙那时正在楼上,听了小童儿回报,拿了个大钱让他去买糖吃。 楚秋山还紧张地看着她,担心她难过。 小乙却是知道,那位老国公虽然看起来手抖腿抖,可当时给她试匕首时,却是一点都没伤到手的。 ——不过是暂避锋芒而已。 她冲楚秋山笑笑,拍拍他的手,说:“看来我以后要换个主顾了。” 楚秋山则是被她这话,噎了一下,瞪了她一眼。那日晚上,小乙也被阿秋缠着来了好几次。 等两人累了,抱在一起睡着,小乙还在心里偷笑——果然,阿秋醋起来,就格外热情哎! 楚秋山前阵子盘下的胭脂水粉铺子,这几日也收拾妥当了。那铺子不甚出名,位置也偏一些,在城西南边的常和坊。那边地势低,住的都是些普通人家。铺子里原本有些胭脂水粉的存货,楚秋山也都一并买了下来。只是铺子里没有现成的脂粉方子,也没有留下合用的掌柜和制胭脂的伙计。 楚秋山和小乙倒是都会调制胭脂。小乙当时为了迎合男客的喜好,还琢磨出了几个新鲜些的颜色。是以,这方子是现成的。只是掌柜和伙计有些为难。要人可靠,还得会迎合客人。尤其掌柜和制胭脂的伙计,随便找一个是不行的,万一被卷了银钱和方子,这铺子就开不下去了。 楚秋山这几日还在盘算。他琢磨着,该从人牙子那边买几个无亲无故、签了死契的小男儿做小伙计。这死契,就是终身契的意思,一旦卖身为奴,日后的儿女也是主家奴仆。 楚秋山打算教他们做些基本的,制胭脂、水粉、脂膏的最要紧的步骤,还是得自己把控。 但掌柜这里,还是缺人! 小乙则是想着,请回雨做这掌柜。 陶大夫自那次春日给回雨哥哥看诊,此后几乎是日日都来,借着看病把脉的名义,与他说说话。等回雨哥哥都大好了,她还借着替清爹爹看诊,还是日日都来一趟。 不过陶大夫穷得很,没钱来金楼逍遥。她还悄悄和小乙打听过,想给回雨赎身。可惜,即使是年纪有些大了的回雨哥哥,赎身也要二十两银子。她掏不起。 可小乙有钱啊!小乙悄咪咪问过楚秋山,想给回雨哥哥赎身,也成就一段好姻缘。 楚秋山觉得小乙傻极了!陶大夫是对回雨有意思,可回雨却未必喜欢。何况,小乙给他赎身之后,回雨的卖身契就该由小乙拿着的。可小乙是罪籍,不能有奴仆。要是送了陶大夫,她白得一个好处,没半点付出,未必会待回雨真心,未必领小乙的好。而且,万一陶大夫日后心思变了,那时她拿着回雨的卖身契,反而是坏事了。 小乙听完,就想明白了。 不过,小乙的明白,和楚秋山希望的差了许多!她现在就寻思着,给回雨哥哥赎身,卖身契让阿秋拿着。回雨哥哥原本也是心思玲珑的人,到铺子里做个掌柜,学学帐,既是他多一样本事,这边阿秋也不怕他跑了。至于姻缘什么的,陶大夫还是自己努力去吧! 小乙把这算盘给楚秋山讲了。他还是不同意!觉得手里的卖身契转了一道,反而还要小乙出钱,这叫什么道理! 小乙只好又把算盘打到清爹爹身上了。清爹爹过了春日,就满四十岁了。他是罪籍,本应做一辈子罪籍。但好在天家恩赐,特准教坊里过四十的、无大错的罪籍,可以用银钱赎身,落回原籍。清爹爹原本就是大兴城的户籍,因此落籍只需去官府办一下就成。清爹爹和席笠都没攒下什么钱,小乙本来就打算掏自己的腰包帮清爹爹赎身的。 她又拉着阿秋商量,方子本来就是清爹爹教的,他再教几个小伙计也没问题。而且席笠凶得很,有他常去铺子里看着,也不至于有谁去闹。她就想着买了回雨,交给清爹爹看管,回雨能打理铺子,也能照顾清爹爹。反正挣得钱,都是阿秋的,用点自己人,也心安嘛! 小乙央求了好几天,楚秋山被她伺候的夜夜舒服,总算是点了头。 这日,就由席笠出面,到教坊里办完了清爹爹的赎身手续,又跑到府衙落了户。清爹爹在罪没二十几年 - 分卷阅读84 之后,终于重新成了自由身。席笠还一并出面办好了回雨赎身的事。 小乙和几人都商量好了,对外头只说是席笠早年跟着师父走镖,攒了点银钱,这才赎了亲爹,顺便赎了回雨来照料。对旁人,是一句不提小乙或楚秋山的事情。 等下午,席笠就收拾好了东西,雇了辆牛车,带着清爹爹和回雨离开金楼。清爹爹没什么行李,回雨也是没攒下多少东西,两人就各自穿着粗衣,抱着个包了几件衣服的小行囊,坐在车板上走了。 金楼里头,不少倌儿、花娘都默默来送。没人说什么常回来看看这种客套话——若非走投无路,谁愿意再到这花楼里来呢! 小乙没去送,反正还要再见的。 这边席笠驾着牛车,领着两人到了常和坊里的铺子。 他们没从正门走,而是进的小院后门。进门是个小院子,能放下一辆车,而且有口井。小院子里头在北边和东边各有一排小房子,北边两间大一些,东边一间小一点,西边还有个搭的小棚子,是小灶房,有锅有灶。院子和房间都是提前收拾过了的。院子南边一间大屋,隔成内外两间,就是铺面了。这会儿铺面用门板挡上,还没开始做买卖。 这铺子是楚秋山盘下来的,本来也不是为住人用的。不过清爹爹行动不方便,住在铺子后头,还能时不时照应一二。 席笠这几日,似乎精神头一直不好,总是非常困倦。正好铺子开张前,还需要人一起张罗,他就也先住到这边,等收拾好,顺利开张,再回金楼。 第68章 戒不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68章 戒不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68章 戒不掉 第68章 戒不掉 独孤平请了一帮子人在画舫饮酒作乐,又带了花娘回国公府宿了十日这等事,自然逃不过厂卫的耳目。 柯平早在独孤平包下画舫、准备宴请宾客时,就把这消息告诉了主父。 柯平那时思量着,主父自从上次去过小主母那里后,连着几日都没提起、也没问起小主母的消息了。主父那日回来,还很是发了一通脾气。这几天吃着吃着饭,主父还会突然气恼得摔了筷子。好在虽然摔了筷子,但主父每日都吃得比从前多了一些。他觉得主父还是把小主母放在心上的,这不,他日日都给主父用小主母送的那条发带束发——主父根本没反对。 可田有产听了报,只是吩咐他把画舫上的人都打点好,把东厂的人安插进去。 等画舫宴后,柯平报完画舫上听的情报,顺便将独孤老管家带回小主母的消息告诉主父时,主父还是只吩咐他继续留意各将士家中情况。 在之后,过了一日、两日、三日,柯平就没再报小主母的消息了。国公府里头,用的外人实在太少,大多都是家将、退役的将军和亲兵,府里每日又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做。是以,他安插的人再得力,也根本进不到国公府几个主子的近前去,也去不得灶房这等要紧的地方。 柯平心里恼得很!他每天都有点惴惴的。小主母一直没有出国公府,可他什么消息都没探得,万一主父问起来,他可怎么答!他简直受不了国公府里连个厨子都能让受伤老兵当的做法! 他心里悄悄庆幸,幸好,三天过去,主父都没问。 可第三日晚上,就在柯平站在桌边,默默庆幸着“主父第三天也没问小主母消息”的时候,田有产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柯平反射性地把手里的备用筷子递了过去——实在是主父最近摔筷子的次数太多,他养成了习惯。 田有产瞪了柯平一眼。 柯平这才发现主父的筷子还好好的搁在桌上。他赶忙认错:“儿知错。” 田有产嗯了一声,算是不责怪他了。 柯平立刻拍起来:“谢主父!这菜羹是厨里新学的菜式,最是清淡,您再用一些?” 田有产拿了汤匙,尝了一口,嗯了一声,又放下了。 柯平心里头咯噔一声。他知道主父这多半是有事情,又不想开口,等着自己开口呢。他盼着,可千万别是想问小主母的事!他想了想,打算先说上别的几样主父可能要问的。 可田有产没给柯平机会,他问:“今天可是有事情没回报?” 柯平答道:“收到的消息都报了您。您也写了汇总,递到宫里了。” 田有产此时很是心烦。上次虽然难得的舒爽,可结束之后,那小丫头居然敢给他脸色瞧!他非得晾她几日不可!那小丫头忒可恶!夜夜都出现在自己梦里!那丫头口里喊着督公,一双眼睛就盯着他看,叫他浑身发热。他甚至闭上眼,就能回想起那次在马车上,还有在她床上的事,从开始,到最后,她的每个神情,每个动作,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实在恼人!叫他每次想起来,都想摔东西!可他还是忍不住要想。 “她到底又哪里好!你说说,她到底哪里好!”田有产还是忍不住,摔了筷子。 柯平可不敢答话。 田有产站起身,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随口问,“她几时回的?” 柯平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 “本督问你话!” 柯平这才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回话,“幼竹姑娘并未回金楼。”他说到后来,越说越慢。 “嗯?”田有产皱了下眉,像是还没理解其中意思。顿了一下,然后,一脚踢翻了柯平,“怎么现在才说!” 柯平赶紧就地一滚,磕头认错,“儿错了……儿没能安插人进国公府……”柯平可不敢说他以为此事不重要之类的话来推脱。主父嘴上不肯认,可照他今日的样子,分明是把人放在心尖尖上了。 田有产心里转了无数的法子,构陷国公府蓄意谋反,构陷独孤平结党营私,可他到底还是踱了两步,就放弃了。圣人还想留着独孤家,他就不能有多余的动作。 他留了句,“罢了。”就转身回了自己房间,就寝了。 柯平从地上站起来,还没明白主父怎么刚刚还那么关心的事情,此刻怎么又毫不在意的走了。他留意着国公府的消息,可一直没 - 分卷阅读85 什么有用的递来。 一直到第十天,柯平回报完辽东将士尽数离去的消息,看了看主父脸色,才状似闲聊地说了幼竹姑娘回金楼的事。 柯平已经悄悄预备了主父的马、轿子,想好了主父晚上可能喜欢的几套衣衫,还有鞋袜。他还想着,若是主父要宿在金楼,他早晨该几时几刻喊主父起身。 可是,田有产根本没想出门。他照常吃了饭,沐浴后散着头发,歪在床头看翻地很慢,几日过去,也就读了两三页。 柯平实在是猜不透主父的想法。小主母在国公府时,主父还问了一回,等她回了金楼,主父却不问也不去瞧了。 柯平搞不懂,也就不去想了。 直到又过了十日,隋都已经入夏了。繁花落尽,子规声响起。 主父不喜在屋内饮食,盖因饭食气味会留在房中。因此他在小院中吃饭时,春夏秋都摆在回廊下,冬日摆在小厅。 这日晚上,柯平照常候在一旁伺候晚饭。 田有产瞧着桌上的四样时令小菜,筷子举起又放下,举起又放下,几次都没下筷。 此时,不知是哪里飞来的鹧鸪鸟,咕咕咕咕的唤了两声。 田有产终于恨恨地放下了筷子,低声骂了句,“怎么就戒不掉!” 柯平就见主父直接走了出去,他连忙跟上。 “备轿!” “主父,咱们是去?”柯平问到。 “你日日备着轿子,还问我作甚!”田有产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 ------------- 【作者有话说】 柯平助攻。 第69章 点茶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69章 点茶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69章 点茶 第69章 点茶 田有产乘着顶毫无标识的青色小轿,趁着夜色未深,进了平康坊。快到金楼时,他跟轿外抬轿子的两个小太监说,停到金楼后面去。 等轿子落下,柯平去掀轿帘子,却看见主父阴着脸。是了,主父从进轿子起,就没好脸色,这会儿还是没好。 田有产就这么沉着脸,熟门熟路的翻进了小乙的窗户。柯平默默跟着进来,先锁上了屋里的暗门,之后仍是在外屋守着。 小乙此时正在屋内描胭脂盒子上的花样子。就看着这主仆俩,就跟进自家门,不,是跟进自家窗子一样,就这么翻进来了。那小的还熟门熟路的锁了几处暗门,跑到外屋守门了。老的那个,就阴着脸,也不说话,也不动,嘴巴抿紧了,眼帘垂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小乙在国公府那十日,是夜夜笙歌。独孤三郎体力比她好,白日他又有得睡,到晚上那精神足得,能一直放在她里面。等他好容易软下来,也不肯拿出来,一直亲亲抱抱,摸个不停,过个把时辰续起精神了,就再来一次。一整夜不停也是有的。小乙就是贪,白日没得睡,晚上又折腾,也有点累得慌。 等回了金楼,她却又有些素得厉害了。 如今胭脂铺子开了,回雨哥哥又要照顾清爹爹,又要管着新买来的小伙计,还得照顾主顾,走不开。席笠长得凶,戳在店里,小哥儿、小郎君们都不敢进店来。他就只好帮着跑来跑去的,帮着买制胭脂水粉的材料,去窑厂定制新的胭脂盒子,到做纸的小坊里买浸胭脂的薄纸,也来往金楼传话。席笠似乎也是最近忙得狠了,偶来来一次金楼,刚把小乙抱在怀里,就揽着人睡着了。 楚秋山这几日,也是成了夏打盹的懒儿,每日能酣睡到过午,等吃了饭,又渴睡,看着账本都能歪在塌上睡熟了。晚上也熬不住了,差了知欢、飞光几个倌儿轮流去招呼,他自己早早就钻了凉被里补眠。 小乙也就刚回来那几日,被他缠着要了几次。这几日里,小乙偶尔睡前讨食,还没得趣,楚秋山就困得睁不开眼了。 小乙深感自己失了宠了!这俩人往日里,都想多留她、多做几次的,这两日倒谦让起来了! 不过,她看这两人睡得香,也舍不得真去折腾,就自己忍着了。 是以,她看见督公来了,心里很是雀跃! ——啊!可以加餐了! 小乙对督公有所图,所以这次热情的很。 她也不管督公脸色怎么沉。反正统共就见过他几次,从来也没给过她什么好脸色。督公又不是那些大户人家的郎主之流,还爱寻风雅,人都来了这里,除了那事情,也没别的什么可聊的。 她拉着人在桌边坐下,蹲在他身前,笑眯眯地去解他的腰带和袍子。 她习惯性地摸了一下他的肚子,然后就发现,手下瘪瘪的 ——督公似乎没吃饭哎? 小乙歪头想了一下,觉得督公从窗口来,大概是不想被人发觉的。那也就不好去叫后厨备饭了。她回过头,冲门外守着的小伙子喊:“柯平!进来!” 田有产皱了眉,脸色更沉了。 柯平听见小主母喊,可主父没说话。他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问到:“主父?” 小乙嫌这俩人磨叽,直接跑去开了门。 门外的柯平还保持着侧耳听吩咐的姿势,见了她,连忙弓了腰,低下头,不去看她,又悄悄拿眼睛瞥自家主父。 小乙其实年纪比柯平还小,但她是成年人心态,看这小伙子人长得还挺精神,居然驼背,就有点像是看见好松柏长成歪脖子树了一样不爽。 “不许驼背!”小乙凶了他一下,看他乖乖站直了,满意地接着说:“你家主父没吃饱。要麻烦你跑一趟。从这后门出去的小巷子,往左走到街尾,有个馄饨挑子,这会儿应该还有新包的馄饨吃,荠菜鲜肉馅儿的,你去买一碗,少要点汤,端了来给你家主父。馄饨可烫!你端着小心!你想吃,过会儿自己再去点几碗。那馄饨挑子对面,是个卖包子的铺子,里头的羊肉馅儿包子很好吃,素包子也有,你带几个回来给你家主父。你自己也顺便买几个,先垫垫肚子。要是有跟着你家主父一并来的小童儿,也给他们带几个。” 小乙说着,拿出个带盖子和提把的罐子给他装 - 分卷阅读86 馄饨。又从荷包里,想拿出块碎银子给他。可她一直不会通过用手掂量、来估摸银子重量的本事,索性把装了碎银子的荷包塞给了柯平,催着他,“快去买,别饿着你家主父!”她说着,就走到外头拿茶具,预备着点个茶喝。 柯平只好拿了荷包走到主父跟前,问:“主父,那我?” 田有产侧头扬了下巴,叫他去买。 柯平,一个二十岁,已经做到锦衣卫指挥使、平日里在外头都能作威作福的大太监,如今却被才十七八岁的小乙当成十岁的小萝卜头来对待。可主父有吩咐,他也就只好委委屈屈地揣上银子,飞出窗外,给小主母买馄饨和包子了。 ——柯平宝宝很委屈的! 小乙可没意识到柯平宝宝的委屈,她拿了茶具来,准备点茶。 此时的茶叶,还没有普及后世茶叶的各种制法,譬如绿茶这种需要极嫩牙叶的制法,是只有皇家才能喝得了的特贡。小乙这里,只有团茶,也就是像普洱茶饼那样压制成团饼状的茶叶。 她喜欢点茶,极具仪式感,适合享受难得的平静——这地方没有电视电脑手机,她除了看书点茶练琴练武,没别的事可干啊! 何况督公此时不愿说话,她又不能晾着他,恰适合点茶,消磨时间。 小乙先取出一小块茶饼,以茶钤夹住,在炉火上炙烤,焙出茶香。随后放到茶碾中细细碾成碎末,倒在一个极小的石制茶碾上。 此时,她把一把小小的棕刷递给督公,自己极慢的转动起石碾。督公就拿着小刷子,一点点将茶叶碎扫入石碾心。 两人配合,来回几次,直至茶叶研磨成细细的粉末。 小乙再用茶罗筛过,收到分茶罐里头。 到这里,点茶的准备才算做好了。 小乙又拿出一只黑色茶盏,用茶匙取出茶粉,撒在碗中。再拿出一个竹制的、根粗而稍细、剖分了许多细竹条的茶筅,文人雅士也喜欢爱称它为“搅茶公子”的,就要开始点茶了。她往茶盏里加入一旁炉子上刚煮沸的热水,快速击打调制成茶膏,最后提壶注入沸水。 她将这碗茶,轻轻推到督公面前。 等了等,督公却没有饮用的意思。 小乙琢磨了一下,估计是他不喜欢饮用点茶,可能爱喝的是煎茶、煮茶或者泡茶这种口味。 所以,她就很自然的又拿了回来,自己喝掉了~ 茶汤幼滑,茶香清雅,这次点茶很成功。 等她满足地放下茶盏,却被督公恨恨瞪了一眼。 小乙:(⊙v⊙) 她只好重新调膏,又冲了一碗,再推过去。 督公还是没喝。 明明很好喝的!小乙都想拿回来自己喝掉了! 但她到底还是怂,不敢再尝试踩督公的底线。她琢磨了一下上次喂饭时候的模样,就凑过去,坐到督公腿上,端起碗凑到他唇边。督公这位爷,这才就着她的手,饮下了茶。 ——喝口茶而已,也要这样嘛! 小乙心里默默吐槽,把碗放好了。 她想了想,深深觉得柯平很不容易!跟着这样脾气阴晴不定,动不动发脾气的主父,一定很辛苦! 她瞧着茶粉还有些,就起身去拿空碗来,“除了柯平,下头还有几个小萝卜头?” 督公掀起眼皮瞧她,明显是不乐意怀里的人又溜走了。 “两个?”小乙继续问,“督公今晚要是留宿,那几个小萝卜头等在下头,总不能连口水也没喝上。” 督公这才几不可见地点了点下巴。 小乙就拿了三个碗,各自调了茶膏,先没加水,只把汤瓶、茶碗都放到窗边的小矮几上去。之后,她就又回了督公腿上坐好,搂着他的背,靠着他的胸口,扒开他领口,一下一下的亲那带着凉意的苍白皮肤。 督公就揽住了她,在她背后缓缓地抚摸。 两人谁都没说话。 第7o章 鲜肉馄饨【当然有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7o章 鲜肉馄饨【当然有肉】 第7o章 鲜肉馄饨 这边小乙忙着炙茶时,那边的柯平就已经找到了馄饨摊子。 摊主是个胖的能顶普通人三个宽的壮大娘,看着四五十岁的模样,鼻头红红,脸也红红。她花白的头发盘在头顶,穿着身粗布衣裳,此时正掀起汤锅盖子,瞧火候。 锅盖一掀起来,柯平就问到了一股骨头汤的香气。他也没吃晚饭,闻了香气,立刻觉得饿了。 先前,小主母嘱咐时,还叫他不要着急吃。他心里还觉得小主母把他当小孩子。等闻了香气,他就懂了——这馄饨还当真是,馋人得慌! 他先不急着点,在旁边先瞧了瞧。 这摊上是提前包好的馄饨。每有客人点,摊主就抓一把放进一边的沸水中煮。馄饨个个皮薄馅足,在水里翻滚起来,让人觉得胃口大开。馄饨煮熟后,捞出来用个粗瓷碗装着,再从汤锅里舀出浓浓一勺肉汤,倒在碗中。锅旁边放着几个罐子,是腌菜豆酱之类的调味品,由客人自己加。 这摊子生意很好。 来的客人,多数一看便知是附近的护院、花楼里的粗使仆人,还有些是送了主人来的轿夫、马夫之流,更有些衣着体面的富家仆人。护院轿夫之流,都是点了馄饨,等馄饨煮好了就蹲坐在旁边空地吃起来,吃完嘴一抹,碗一还,就走了。也有的是像柯平这样,自己拿了提罐或者汤瓮,煮好后连汤带馄饨装在里头带走,明显是帮主家带的。 柯平再看街对面的包子铺。铺子里新出的包子白胖可爱,冒着热气,香味十足。来买包子的客人也是贫富兼有。买好的包子被店家用油纸包好。买得多的,油纸包还会再用柳枝扎起几道,做出个提把,供人提着走。有的人刚买到手,就举在手上,就地吃起来。 柯平就买了三十个肉包子,扎成了两包。又要了五个素的,和五个肉的,单扎了一包。店家见他买的多,还送了他一个肉包。他拎着三个油纸包,自己嘴里吃着那个送的肉包,又跟馄饨摊主点了馄饨 - 分卷阅读87 ,装在小主母给的罐子里,提了往回走。 他回来时,瞥见那两个抬轿子的小太监,正躲在放轿子的僻静巷子里。 俩人都捂着肚子蹲在轿子旁边,一看就是饿得狠了,胃正疼。小院里的奴才都是一日两顿的,没有晚食。 柯平心里骂起来,这这俩个蠢的!当值也不知道从饭里省下个饼藏在怀里,居然就这么饿着肚子,傻乎乎的跟来了! 柯平走过去,一人踹了一脚,扔下一个大油纸包,教训起来:“叫你们不知道吃饱的!这可是主子吩咐买给你们的!往日可没这等好事!这次算你们好运!以后可长点机灵!” 两个小太监是双生子,一个叫福子,一个叫喜子,都才十几岁。做轿夫也有两三年了。个子长得很高。两人个子抽条太快,肉还没跟着长出来,精瘦得像两只猴子。这两人本是厂卫练出来,要做暗探的。可两人都不怎么机灵,办过一次差就被撤下来了。柯平看这俩憨实,话也不多,肯吃苦,力气傻大,就留下做了轿夫,算是救了他们的小命。 两个小太监挨了训,连忙忍着腹中绞痛,垂头应着。等柯平走了,他们打开纸包,发现里头是许多大包子,一咬,还是肉馅儿的!顿时你一个我一个地,大吃起来。 柯平跃进窗户,就见自家主父正抱着小主母呢!小主母坐在自家主父腿上,手还扶在主父身后。他想着自己来的不巧,正要偷偷从窗口溜走,就被小主母喊住了。 小乙从督公肩头探出来,正好瞧见柯平,“买回来啦?快放这里来。那边斗柜里有碗和勺子,也一起拿来吧!” 柯平这次乖乖地听了小主母的吩咐,还帮着把罐子里的馄饨倒进了碗了。他做完了,还想着退到外间守着门,正要出去,又听了小主母喊他:“你也没吃?窗边的小几上有调好的茶,你拿汤瓶里的热水兑了,就着包子吃吧。” 小乙笑眯眯吩咐他,她自己还做在督公腿上,用汤匙先舀了勺汤,吹了吹,自己尝了一口,果然鲜香。她这才舀起个小馄饨,然后送到督公嘴边:“督公尝尝?” 督公给面子的吃了一口。 小乙仔细瞧着他的表情,见他没皱眉,应该还算是喜欢,就一口馄饨、一口汤的喂他吃。 田有产其实吃东西挺挑食的。 他不吃辣,不吃麻椒,不吃胡椒,不吃葱蒜姜,不爱吃羊肉,总之,有特殊气味的都不吃,吃完要流涕流泪的都不吃,要胀气的东西更是不碰。 他从前在御前伺候,面圣时绝对不能有失仪之处,是以那些食物从来不敢碰。他如今虽然已经是厂卫督主,但还是皇帝的奴仆。虽然面圣不多,也可以偶尔放肆一下,但二十几年养成的习惯了,他也就习惯那么吃了。 是以,自打他做稳了督主之位,能挑拣饭菜了,也是喜欢清淡些的清粥小菜,不喜大油大腥的食物。在没有味精的时代,清淡的食物总是格外难做,东厂小院里的厨子是绞尽脑汁得做些可口菜肴,但督主还是用的很少。 柯平在窗边小几旁,站着饮茶汤。他借着低头喝茶的功夫,偷偷瞧主父和小主母的互动。见主父吃了大半碗馄饨,才算安了心——往常主父很少吃这么多,还是小主母劝菜有本事。 小乙喂着督公,看他端着架子,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口口地吃着,一句好都没说,可那双藏在她背后的手,一直在来回抚摸,都要把她揉碎在怀里了! 她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督公这脾气,实在称不上讨喜哦! 等她喂下了大半碗馄饨,还打算继续地时候,督公却偏了头,不肯再吃了。 田有产爱面子,他本就不是腰细男儿,要是吃得太饱,肚子鼓起来,不好看。 小乙见他不肯吃,数了数碗里剩下的个数,“这一碗就二十个小馄饨,我平日里都是要一碗馄饨再加七八个包子的,督公吃这么少”,她凑到督公耳边,压低了声音说,“可是忘了上次答应我的话?”她说着,手摸了摸他的小腹,稍微鼓了一点,但明显还是没吃饱的。 小乙见督公还是偏了头不肯吃,只好放下勺子,够了桌上的油纸包,打开来。纸包里头,是素菜心和羊肉馅儿两种包子,拿近了,香味就更浓了。 田有产很少吃羊肉,闻了气味,皱了下眉。 “督公不喜欢羊肉?” “不常吃。”督公总算是说了进屋后的第一句话。 “呀!这家铺子,就是羊肉馅儿包子顶好吃啦!我不知督公不爱这个,”小乙说着,赶紧拿了素馅儿包子给他,“幸好小柯平还买了素的。不过肉的也别浪费,还是我吃了吧!” 小乙自己捧了个肉包子,咬得满足的很。她坐在督公腿上,自己的小腿就搭在外边,此时也轻轻晃起来,明显是吃肉包子吃得很开心了。 田有产也吃了一口素馅儿包子,菜心蘑菇馅儿的,还算鲜嫩。他心说,就知道是你自己想吃羊肉包子。 被喊成小柯平的大太监,看了小主母的模样,都有点惊讶——他还没见过谁能在主父身边这么放肆的呢!不过主父居然也就随着她了?小主母厉害啊!他要抱紧小主母的大腿、拍好小主母的马屁! 小乙自己吃得开心,瞧见了小柯平只喝茶,没吃包子,就喊他:“小柯平,你家主父不吃羊肉包,你拿了吃吧!还有那两个碗里,是给下头两个小公公的茶,带下去给他们好了。” 柯平听了她要自己出去,就没动——这个时候,还得听主父的话。 田有产侧了侧头,微微点了点。 柯平这才照着吩咐收了东西,准备跃出窗去。 “出门往右拐,有几个小暗门,里面有可爱的小姑娘。你们等得久,也可以去坐坐~”小乙在他背后说。 柯平听了,一个踉跄,险些摔了,稳了稳身形,才有点重地落在地上。 “你还敢给我的人荐花娘?”督公说着,挑了挑眉。 小乙则伸着手,够了旁边小水盆里的水,洗干净手,擦掉了水,又拿了小帕子擦了擦自己和督公的唇,这才搂了他的脖子,笑嘻嘻地说,“督公自己来宿,倒不许小萝卜头们去!” 她说着,吻上他的唇。 少许,两人分开,田有产皱了下眉,“一股子羊膻味!” “嘻嘻,那奴奴今日可伺候不了督公了呢……”小 - 分卷阅读88 乙带着点狡猾地笑,滑下他的腿。 督公刚想发脾气,就见她半跪在自己身前,拉开了衣袍,解了他的裤子,低下头,含住了他的下身。 “唔……现在还是凉凉的呢……”小乙含糊不清地说,手顺着他的胸口滑到腰腹,又在大腿跟上摩挲,“督公可真是难哄……刚刚都以为督公会搂着我做起来了……原来都还没好呢……我都想得很了……” 小乙听见督公的呼吸粗重起来,她小心的用唇舌勾画,让她想的大宝贝儿一点点的精神起来。 田有产刚刚感觉得趣,身下的人却离开了。他挺了挺腰,想放回那软滑的唇舌中去。 小乙最近可素得慌,她下头早就有了赶紧,此时见督公终于准备好了,自己就褪了裤子,跨坐到他腿上,扶着他坐了下去。 督公坐的凳子并不高,小乙坐在他腿上,前脚掌还可以点到地面,腿上也能使上力气。 她这一次往下坐的慢多了。身体一点点的被打开,被饱胀填满,带来巨大的满足。 她舒服的眯起了眼,慢慢地坐到最低,然后踮脚尖,往上,再放松,往下。 她缓缓地动着,手揉上他的肩膀,把他还披着的衣袍推了下去,露出那苍白的皮肤。 正是夏日,用冰制冷,是富贵人家、皇亲国戚才有的,她屋里自然没有。 督公即使在夏日,皮肤也比她的凉一些,抱上去又凉又舒服。她贴紧了,手抱住他的背,身子缓慢地起伏。 “督公……督公……”她贴在他耳边,一声声的唤着。 田有产粗着气,手也抱住她的背,在上面来来回回的抚摸着。 “嗯……督公刚刚……好像……又……大了……一些……” “我看你可……喜欢得紧……” “唔……我……自然是……喜欢得很……嗯……督公……又大……嗯……撑的……有点疼……” “呵,你可……吸得……厉害……多……” 小乙刚刚只弄硬了就坐了上去,没有好好抚弄,此刻觉得,她身体里的东西又大了几分,涨得很。 她撑得有几分疼,但很快就更加舒服,加快了起落的速度,然后抱住督公,软下了身子。 过了一会儿,她从那股腰软里回过神,才发现督公没有释放,还嵌在她里面。 她这几天素得慌,想得很,自然又动了起来。 又一次、再一次、第四次…… 小乙做到两腿都酸软了。她自己都去过了好几次,可督公还只是粗着气,抚着她,他的大宝贝儿还放在她里头——精神地很。 小乙这才发觉,督公似乎很难挑逗起来,一旦起来,也很难满足。上次她心中有气,几乎是百般挑逗,那也是她先来过几轮,督公才弄出来。这次她连着弄,一点也没歇,都做到没力气了,督公还刚刚开始的样子。她都不知道是自己太敏感,还是督公太持久。 “我……”小乙软趴趴地,鼓着嘴,在督公下巴上咬了一口,“督公太坏!我都没力气啦!” 她说着,就趴在督公怀里,赖着不动了。 田有产低下头看她。她正窝在他怀里,一双眼睛眨呀眨地。 小乙瞧见他低头,可半点动作没有,下面的东西倒还是动了动。她用手在他乳首上捏了一下,不重,但还是。他凉凉瞥了小乙一眼,倒是没说什么,就叫她仔细点,别伤了自己。 小乙挠挠头,有点尴尬。不过她很快就顾不上了。 ——阿秋病了! 楚秋山自从入夏之后,就一直恹恹地,先开始还只是渴睡,这两个月,连饮食都少了!眼见着就瘦了些! 小乙心疼得不行,变着法子,自己偷偷跑进灶房里做 - 分卷阅读89 了点心,还试着煮了各种粥,做了许多爽口小菜。可阿秋都吃得很少! 幸好她还有去年存的酸梅,楚秋山就着梅子,还能多吃一点菜。小乙见他喜欢果脯,又去果脯铺子买了不少腌制的酸甜的杏脯和梅干来。 她还做了些酸甜的凉菜,也劝着阿秋吃了一些。这才养回来一些。 至于粥和点心,都被席笠呼噜噜全吃了。 席笠入夏时也困倦过一阵子,最近两个月却胃口大开,眼见着胖了些。 铺子里生意渐渐好了,他现在就常住在胭脂铺那边,隔日跑过来说下情况,也大吃特吃一顿。 为了照顾这俩大宝贝,占了小乙这俩月不少时间,她日日都琢磨着怎么给两人坐好吃的,倒像个厨娘了。 等到过了仲夏,楚秋山终于好了起来,也被小乙喂的胖了。 小乙瞧着胖了一大圈,成了水桶腰的席笠,还有肚子也慢慢鼓起来的楚秋山,又有点愁得慌——这么胖起来,三高怎么办!这会儿可没现代那么好的医疗条件啊! 于是,她又给两人安排任务,每日都要走一万步!每天要吃比肉多三倍的素菜!她交代了让回雨哥哥盯着,拿个小本本记下来,她要抽查的! 她还有口号:管住嘴,多吃蔬果杂粮,迈开腿,每日走一万步! 可一个月过去了,根本没有什么用! 两个人的肚子跟吹球一样鼓起来了。 席笠月前就已经不来回跑了,就窝在常和坊新买的小院子里。楚秋山也在稍微胖了一点的时候,就一起躲到了小院子里,金楼交给几个靠谱的大倌儿打理着,他就合一合账本。 小乙过几天,就偷偷溜出来,跑到小院看看这俩人。她发觉俩人就着伴,大有一种要胖一起胖的架势。 她蹲在院子的小天井里,愁得揪头发。 小乙每次来,都外头穿的一身好点的衣裳,出了平康坊,就在个人少的巷子里脱了外头,露出里头的贫民穿的粗衣来。这样能避免有人探看,走在街头,也不显眼。 常和坊小院子是新买的。如今住的是楚秋山、席笠、清爹爹和回雨哥哥,还有新买下来、照顾几人的广老爹和小永。 小乙正蹲在院子里发愁时,隔壁院子的黄老爹正好来找清爹爹串门。小乙长的好看又有礼,黄老爹也喜欢这个小娘子。 黄老爹瞧见她蹲着发愁,还安慰她说:“小娘子别愁,男儿怀孕都是如此。” 小乙:“……”她根本没反应过来,黄老爹在说什么? 黄老爹见她有点傻楞,看她年纪,也是刚有夫郎的,估计还什么都不懂。他再想到她的两个夫郎,一个已经三十出头了,还是头一个,确实是紧张些。另一个也已经二十好几了,虽然也是头一个,但年纪小点,倒还容易些。他就又宽慰她,说:“男儿头一次生女,是有些苦楚,小娘子心疼他们,就多买些好吃的来。” 黄老爹也是心疼这俩夫郎。 这家人,看着买了两个仆人,家里的男人穿的也好,应该是不穷的。可家主才是这么小的一个小娘子呢!这小娘子每次回来,穿得可都是粗衣。而且她看起来及笄不久,按理说应该娶年岁相当的小儿郎。可她娶的夫郎,年纪却都不算很相称的,比她大了许多,估计也是拿不出太多聘礼的缘故。如今这一家人,就开了一个小铺子,估计来钱也难一些。小娘子要养活一家子,一个老爹,两个怀孕的夫郎,都是不能做事的。虽然还有一个未出嫁的哥哥帮衬着铺子,可还得攒着哥哥的嫁妆不是! 他偶然瞧见这哥哥克扣两个妹婿的饮食,限制两人吃肉,还让人在院子中走动做活。虽然知道这家也是辛苦的,到底还是不忍心。 他想了想,又继续说:“我原先怀着孩子,家里也是苦的,等孩子生下来,长一长,接了力,日子也就慢慢好起来了。” 小乙整个人,都、懵、了。 好在此时黄老爹也理解她的苦处,没计较她半天不说话的楞劲儿,拍了拍她的肩,进屋里去了。 她等黄老爹进屋,自己恍恍惚惚地站起来,跑进楚秋山的房间,盯着他肚子一直看,又跑去席笠的房间,也瞧着那大肚子。 一脸不可置信。 楚秋山慢慢走进席笠的房间,瞧着她像是五雷轰顶的模样,心里也来了气:“你要是不喜欢,这孩子我就不要了!” 席笠听了,也慌了神。他眼眸异于常人,又长得过于高壮,自己是觉得不那么受宠的。他也瞪大了眼睛,说:“你要是不要这孩子,我自己养就是!” 小乙瞧见这俩人,一个是浑身都是结实肌肉、带着点野性的魁梧汉子,一个是过了而立之年、带着成熟韵味的美大叔。 如今两个却都挺着肚子…… 她、她心里真有点接受不来。 “我……我不是不喜欢……我只是没想到……”小乙结结巴巴地说。她见过李将军夫郎生娃娃,见过怀孕的柳绿,还有金楼里的晴日。可她真没想到,自己也会遇上这事啊!她还以为是吃得太好,长了水桶腰! 楚秋山一下子就气红了眼睛道:“你、你日日那么贪!你怎么可能没想到!你要是嫌弃我,我当日就不该跟了你!”他说着,眼泪就要掉。 楚秋山年纪真的不小了。他要想有孩子,也就这几年功夫,再往后,他就没可能了。他和小乙定情以后,就想着要个孩子,将来也好傍身。小乙身边男儿就没断过,他拦了不少,可总有拦不住的时候。将来,等自己老了,小乙还年轻,她要是不喜欢自己了,他还有个孩子陪在身边。 楚秋山越想越悲,眼泪就往下掉。 小乙赶紧扔掉了自己内心疯狂刷屏的羊驼们,过去扶着他在屋里软塌上坐下来,搂着人,抚摸着背,安慰他:“阿秋别气。我不是嫌弃你!我喜欢你,也喜欢孩子!我只是真没想到……不、不是说这孩子……我、我一直觉得是女人生孩子来着……我想着我没怀,想着我年纪可能小,所以没有……” 楚秋山推开她,别过脸不听她解释。 小乙拿了衣袖给他擦眼泪,却忘了自己穿的是粗衣,一下子磨得脸都有点红。她手忙脚乱,像个傻乎乎想讨夫郎高兴、却不知道做什么的蠢妻主,全没了应付旁人时的游刃有余。 那边席笠也勾起了心中悲意, - 分卷阅读90 也呜呜哭起来。 小乙哄了这个,那个又难过,哄了那个,这个又伤心。孕期中的人,情绪总是多变,心思也敏感,想东想西,分外难哄。 好不容易,将这两人都扶着坐到了软榻上,用怀里带的蜜饯哄好了。她刚要有点放松的模样,这俩又抱头哭起来。 她许了好多的承诺:赚得钱都给阿秋管,给席笠做好吃的、买喜欢的衣服,对清爹爹好,生下来不管女儿男儿她都爱若掌上宝,不会因为两人生孩子以后变胖嫌弃,不会讨厌他们身上留疤,一辈子恩恩爱爱不离开…… 她哄了又哄,终于才算是哄好了两个人。 此时太阳都快落山了,她必须赶回金楼了。 临走之前,她又拉着两个人,反反复复做保证:下次一定早点来,带西街的蜜饯和东街的包子,不禁着两人吃肉但还是要吃得更多菜,还得每天锻炼不许偷懒,她不去偷腥,投怀送抱的哥儿也都不理睬…… 踏着夕阳,她这才急匆匆地跑了。 楚秋山和席笠都哭了一下午。 等小乙走了,大家摆上晚饭时,两人脸上都还有点臊得慌。 此时夏夜,堂屋里还是热一些,饭都摆在小天井里。几人各自挥着个大扇子,一边赶着蚊虫,一边吃饭。 回雨先绷不住笑了,打趣说,“这下两人就都能放心了。就是苦了小乙,往后可得想法子多做些新胭脂色来卖了。” 院子小,各屋子动静都听的清楚。清爹爹自然也是听见屋里说话,就快快地送走了来串门的黄老爹。他也乐见得小乙和这俩孩子好。他虽然也觉得三个小孩子闹起来,有趣,但还是维护了一下两个孕夫的颜面,说“小乙和两个男儿都是头一次当娘当爹。小乙还一次得俩,慌了神也不奇怪。”他说着,打趣起回雨来:“黄老爹还跟我说,得注意帮你相看妻家,免得男儿恨嫁。” 回雨羞红了脸,楚秋山和席笠也笑起来。 在灶房吃饭的广老爹还和旁边小永说,找妻主啊,像咱们家娘子这样的,就最好了。四十多的他说着,点点才十几岁的小永,“你好好照顾几个主子,将来也叫他们相看个好的妻家给你。不图聘礼,就图个人好心意诚。” 第72章 将种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72章 将种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72章 将种 第72章 将种 小乙这个夏天,都围着两个孕夫转,过得很忙乱。 国公府里,这夏天也不算好过。 全府侍疾,除了外出采买的奴仆,无人出府,也不接待访客。 “三郎,这是我让厨房,照着上次的法子,做的玫瑰酥饼,三郎多少吃一点。”独孤平的亲兵,如今的贴身仆从阿良,这么劝着。 老国公自然是没什么大问题,每日还能走到院子里晒太阳、吃西瓜、看两个曾孙女过招。 三郎紧张了一阵,发现自家祖母精神得很,也就功夫照练,日日还跑到侄女那边睡大觉。 国公府一切照常,只是不能出门。 阿良发觉三郎经常在睡醒吃点心时,出神发呆,有时还很自然地对旁边说,再来一碗。 可三郎身边并没有人。 原来是有个小花娘捧着茶碗坐在旁边,等着递水给他的。 但人家早已经送走了。 阿良心里有点担忧。 他是家生子,他娘是三郎娘身边的亲兵。等他生下来,长到会跑了,就跟着三郎,做三郎的仆人了。 算起来,他在三郎身边也有二十多年了。 他跟在三郎身边,从小时候就一起练武,长大了些一起进军营磨练。三郎逛花楼,他就守着门。三郎犯错挨大将军的打,他也陪在旁边,挨自己娘亲的揍。等到上战场,他就做了三郎的亲兵。 跟他一起长大,一起给三郎做亲兵的孩子,原本是有十来个的。十几年征战结束,就剩他和三郎两个是好好的了,还有三个受了伤,或腿脚不便或缺了手,都在三郎这院子里做些活计。剩下的,都没了。 阿良见三郎这般,他都想去把那个小花娘再带回府来,哄着三郎开心。 可老管家拦下了。全府侍疾,就算老国公实际上没事,也要做出一个态度。这侍疾,怎么好带着花娘呢! 阿良也知道不应该,只好和三个老同袍、老伙伴儿合计,想法子做好吃的陪三郎。 可这个月,独孤平就有点没精神了,有时吃着饭也能睡着。 阿良就急了。他先让人通报了老管家,自己先去背来了府里养的大夫,来给三郎把脉。 府里的大夫是从军营里退下的老军医,腿脚也是不灵便了。 老大夫摇着一头的花白头发,摸着自己的下巴,就是不肯说三郎得了什么病。 独孤平只是觉得自己渴睡了,没什么别的毛病,就是闲的长毛而已,还叫阿良莫要大惊小怪。 等老管家来了,老大夫才说了一通伴着之乎者也的脉相,然后就摸着下巴,咪咪笑地盯着三郎瞧。 阿良和三郎,俩人都是光练武的武夫,读兵法,折子都是慕容岚将军帮着润色的。两人被老大夫之乎者也的这般一绕,根本没听明白。 老管家原先是老国公的仆从、亲兵,跟着老国公读过书的。老国公受了伤,她就也退了伍,在府里照顾着养伤的主子。 老管家听了大夫的话,却是变了脸色,青了脸。 阿良就慌得厉害——别是三郎得了什么了不起的病!他赶紧问老管家,是该怎么养。 老管家也不回答他,就带着老大夫、三郎和阿良去老国公的院子里,只说是大夫给老国公请脉。 老国公那会儿,正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头乘凉。老管家一进来,就噗通跪下了,说自己管教不力,让三郎受了委屈。 老国公就眯了眯眼,问:“三郎什么委屈?” 一旁的老大夫,摸着下巴,笑眯眯说:“并非什么委屈,三郎有喜了。” 独孤三郎:“我擦?” - 分卷阅读91 阿良:“哦……原来是……嗯?嗯??啊?!!” 老管家磕了头,不肯起来:“是老仆没用……” 老国公也咪咪笑起来,“多大事情!原本我还想,从辽东军营里绑个模样俊俏的少将军来,藏在府里给三郎做小娘子呢,看来不用了。” 老国公也摸了摸下巴,和她的老伙伴儿、如今的府里的老大夫相视一笑,“脉象稳不稳?” “才两个月,还是应该注意些。” 老国公又问自己的乖孙,“是那个拿了我匕首的小娘子的?” 独孤三郎木着脸,点了点头。他觉得忒冤枉!他原本都没想负责任的!跟小丫头待着挺舒服,他也喜欢。顶多就日后常去睡一睡,根本没想过孩子! 阿良此刻则想着,果然应该绑了那小娘子来,就藏在府里! 老国公转头,对磕在地上不肯起来的老管家说,“阿智,咱们把那小娘子偷偷绑了来,藏在府里,给三郎做小娘子,怎么样?” 老管家则不肯,“这小娘子,不过就是个小花娘,而且还有不少男人!我们三郎怎么能受委屈!” “可三郎喜欢呀!”老国公说。 “我才不!”独孤平赶紧把自己摘出来,“我就是玩一玩的!” 老国公状似遗憾地说,“哎,我倒挺喜欢。酥点做的那么好,人也可爱……那算了吧,既然三郎不喜欢,那阿智,咱们把她做了得了,别留下什么把柄。” 老国公探着身子,用脚够了够趴在地上不肯起来的老伙伴。 “不行!她……”独孤平看着自家祖母就要喊着管家奶奶去杀了小乙,抛尸城外,赶紧阻止,“还得留着她做点心呢!” “嗯,有道理。那还是绑了来,咱们就让她每天做点心!”祖孙俩商量着。老国公喜欢花馅儿的酥点,三郎喜欢甜豆沙的,俩人就准备等小娘子来了,每日猜拳,赢了得就可以多要自己喜欢的点心口味。 旁边的老管家可是不答应!国公府还在侍疾,突然多个花娘,怎么可能不引起东厂的注意!这祖孙俩,就不能靠谱一点嘛!叫人操碎了心! 在老管家的阻挠下,祖孙俩终于放弃了绑了小娘子,来府里做点心的想法。 老管家为了说服两人,答应一会儿叫仆人去大兴城有名的点心铺,一家叫桂香园的铺子里去买点心。 国公府里老老少少,全都嗜甜食。可老管家管的严,每日都有份额。 老管家也很有道理:老国公年纪大了,要少吃,三郎战场上吃的不好,有旧伤,得好好调理少吃甜腻,两个小小娘子,都是小孩子,还在长牙齿,也要少吃。 老管家在绑小娘子的问题上,得了胜,准备回身继续干别的。刚迈步子,才想起来,还有个孩子的事情呢!她的老主人,居然想支开她! “那三郎这个孩子,可要打掉?”老管家很严肃地问。三郎原来说过三个妻家,可因为征战,都没成。这次回来以后,家里都担心他被赐婚给某个老皇亲。如今没赐婚,可未婚有了孩子,总还是名节有损。 老大夫在旁边看了热闹,瞧着向来最古板的阿智委屈求全,正开心。此刻收到了老国公求助的眼神,立刻表态,“三郎年纪不小了,孩子打了太伤身体。三郎本就在战场上又不少旧伤,再为打下孩子伤了身体,就白费了这么久的调养了。不如就生下来,对身体反而损伤小。依我看,这孩子生下来,随便养着,给口饭吃就行。哎,那小娘子瞧着好看,三郎也英武,这孩子估计也好看得很!哎呀,就是小娘子个子矮了些,小孩子要是吃不好,估计也长得和小娘子一般矮小瘦弱了。” 阿良不干了,三郎的孩子,怎么能随便养!他肯定能把三郎生的小姑娘养得又壮又高。将来还要教她武艺的! 老管家也不干了,板了脸,瞪圆了眼睛,“我们独孤家,全是将种!怎么可能有矮小瘦弱的孩子!养出来不高壮孔武,定是你偷了懒!” “呵,搞不好,是阿智克扣了三郎生的小姑娘的饮食,这才养得不好。” “航呆子乱讲!我怎会克扣三郎孩子的饮食!” “你连两个小小娘子的点心都克扣,怎么做不出?” “不就是刚刚没算上你的点心!像个男儿一般胡搅蛮缠!吃我一拳!” “呔!怕你不成!吃我一掌!” 三郎眼瞧着平日里板着脸、永远靠谱的管家奶奶,跟一贯眯着眼、睡不醒的军医奶奶互相切磋了起来。自家祖母,就笑眯眯坐在旁边看热闹。 老国公悄悄拉着三郎,跟他和阿良说:“回去好好养着,莫管你阿智奶奶。等生下娃娃,看你阿智奶奶不跟我抢着抱!哼!她可抢不过我!” 等阿良小心的陪着三郎回了小院子,老国公这才对两个老家伙招招手,“行了,也都老了,消停些。三郎的娃娃生下来,还等着你们教她拉弓射箭呢。莫打了。三郎的事情,咱们可要照顾好。阿智,先把府里的钉子,都慢慢扔出去。阿航,你开些方子,给三郎打理身体,药渣子都悄悄埋起来,莫教人知道了。” “诺!” “是!” 老管家还有些犹豫,问:“这孩子生下来,该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自然是我独孤家的种!将来这孩子大了,也是能掌数十万兵马的大将军!” “诺!” ------------ 【作者有话说】 有没有发现,独孤一家,都很凶der!不是脾气凶或者长得凶,而是为人处世的方式,就是超凶! 换个说法,就是——狭路相逢独孤胜! 比如老祖母,给小辈的礼物,是把锋利的匕首,而不是惯常的玉佩、荷包——骨子里就超凶啊! 比如不想接受赐婚,准备给三郎绑个俊俏小女将,回来困在府里,做小娘子——在女尊时代,超凶哎! 发现三郎怀的是小花娘的孩子,就准备把小花娘绑回来做小娘子——超凶! 怕小花娘泄露秘密,就准备悄咪咪的做掉——超凶! 生的娃娃不论男女,都要养得孔武有力,不管有没有兵马,随时都能做一军之将——超凶! 啊……蠢作者觉得,概括来讲这一家子就是这个想法 - 分卷阅读92 br/> 说起来阿杏我每天就是这个想法:今天有小可爱留言了吗? 嘤嘤嘤,文这么冷,每天就指着小可爱的留言过日子了。 要留言,要抱抱! 第73章 失落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73章 失落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73章 失落 第73章 失落 国公府的事情,小乙自然不知道。 她从常和坊紧赶慢赶,总算在被翻牌子前赶回了金楼。 她没从楼里头有客人的地方走,是绕得楼中供仆从走的小道。她悄咪咪进了自己的房间,赶紧脱了一身普通衣服,准备换上精致的衣衫。 她光溜溜的,正往身上套裤子时,突然觉得后背被人盯着瞧,一转头,发现督公竟然正坐在她床上看着。她顿了顿,系好腰带,披上中衣,给自己先倒了碗水喝。 “督公,今日来得早,可用膳了?” 田督主可没跟她打哈哈,直接说,“你那两个相好,怀了孩子。” “督公说笑了……”小乙想着把这话差过去。 “你看着并不高兴。你不喜欢孩子?” 小乙原本还想挣扎否认,但想起厂卫的本事,也就默认了。“非是不喜欢。我身如浮萍,自己都护不好,怎么照顾孩子……” “照你这做法,估计独孤三郎也该有了。” “咳咳!咳咳咳!”小乙直接喝呛了。 田督主勾了嘴角,露出个嘲讽的笑来,“怎么?你在国公府宿了十天,没碰那独孤平不成?” 小乙咳得厉害,弓了背,扶着桌子一阵猛咳嗽,半天没缓过来。 田督主到底看不下去,走过来抱着拍了拍背,给她顺气。 小乙瞧见他,想说话,不留神又呛了,却是咳得更厉害了。 田督主抱着怀里咳得厉害的人,凉凉地说:“放心,这是我自己人去盯着的,也就我知道。没交东厂里的人去做。” “督公怎么待小乙这么好?” “呵,倒是嘴甜,心里莫不是觉得我盯得厉害?” “哈、哈,督公,明知道小乙没这胆子……” “你没这胆子?还敢惹这么多男人!” 小乙侧过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瞧着他,“莫非督公是吃醋?” “呵……”田督主刚想嘲讽,身下的东西已经被人握在了手里。 “督公,你刚刚在我床上,在做什么?” “……你管不……” “是不是抱着我的被子蹭?嗯?” 田督主只抬了抬腰,没理她的话。 “督公看起来蹭了许久,都已经快着,滑下去,含住他,吮吸起来。 田督主却是拽起了她,抱着人往床上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就扔掉了她的中衣和中裤。他压着人,就想放进去。 “别……”小乙赶紧挡住他,“我……我原先不知道……只以为我年纪小,还不会有……就要得狠了些……” 田督主用手探了探,那里都湿得流水,可身下人居然想拒绝他? 他勾了嘴角,讥笑着说:“你分明想得很,还说不想要?” 小乙,她当然想要。 如今她的阿秋和席笠都碰不得,当然是素得厉害。 而且,她也是经过事的了,督公来一两次,她还能觉得,两人不过是炮友。可来得多了,从他的动作里,还有柯平几个小萝卜头的态度里,也能知道他那别捏的心意。 他嘴上从来不服软,脾气一向阴晴不定,那就不要听他说话,不要管他的脾气。 她也喜欢,喜欢被爱的感觉,尽管这人,实在很难哄。 “我……我没吃药……我怕你不喜欢……要是有了孩子……” “我不可能有孩子。”小乙听见督公凉凉的声音这么说着,声音里透着一股失落。 田督主心里悲得想笑,他是个残缺的太监了,腹上挨过一刀,自然不可能受孕。身下的人居然拿着个来推脱自己!他恼得很,拂开她挡着的手,冲了进去。 小乙不知道这点。 她只觉得清爹爹有孩子,担心督公也会有。 他不希望被人知道两人的关系,若是有了孩子,肯定对他不利。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楼里的教习……公公就有……我担心你……要是有了……会碍你的事……”她解释着。 督公带着气恼,撞得很猛。 小乙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 他听了身下人的解释,突然停了下来。身下的人很焦急地解释着,眼中全是对他的担心,并无,厌烦。 “呵、没有孩子也好。要是像我,一定很丑。” “我、挺喜欢长得像你的娃娃——小小一个,每天板着脸抿着嘴,大人逗一逗,就哼一下,不理人。一定很有趣。不过你不喜欢的话,那就不要像你了。如果像我,也很好看啊!性子最好也像我,这样才能讨你喜欢,不会让你嫌烦。”小乙接着讲,她眼里全是笑意。 “可不会有孩子。”田督主拉着她的手,摸到了右腹那个翻卷的伤疤,“有这个的,都不会有孩子。我也不会有。” “啊、那就好好养小柯平和那几个小萝卜头,将来给他们找个妻家,生了娃娃,他们负责带,我俩负责逗。” “你喜欢柯平?”田督主眯了眯眼。守在门外的柯平,觉得后背一寒。 “他对你很好啊!估计亲生的都没法像他这么顾着你了。还偷偷叫我小主母,求我帮他说好话。哈,我觉得这便宜儿子,挺不错的。” 田督主这才被顺了毛,“他倒是敢随便喊……” 小乙被人填的满当当,可一点都不带动的,都忍不住扭起腰来,“督公……你倒是……动一动啊……” 田督主看她难耐的模样,索性抱 - 分卷阅读93 着人掉了个位置,“自己想要,自己动。” 小乙此刻被换了位置,坐在他身上。督公就躺在她身下,当真不动了。 “哼!”她按着他的腰,抬起身子动起来,“有本事,你一会儿别挺腰!” 督公的东西本就大,换了姿势,进的更深。她动了两下就去了,索性软趴趴伏在督公身上,赖着不肯动了。 “你……”督公可根本还没得趣,身上的人就软成一滩不肯动。他只好握了她的腰,重新翻回来,撞了起来。 “刚刚……谁说……这会儿……怎么……”小乙躺着,舒服地哼哼,还记得挑他方才的话。 “那是你说的……我可……半句……没接……” 正是夏夜,小乙抱着正在身上耸动的人,他皮肤凉凉的,下身却烫得慌。小乙的心里也被暖得熨帖。 --------------- 【作者有话说】 好啦,督公终于达成了“日”久生情成就! 可喜可贺! 第74章 尊客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74章 尊客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74章 尊客 第74章 尊客 入秋的时候,皇宫里那位有孕的平野侍君,也就是倭国的六皇子,因为悲伤过度,昏厥了。平野侍君腹中的皇嗣,也化成了一滩血水,没能保下来。 皇帝震怒。 平野侍君娇俏可人,极受帝宠,有孕后,更是加了双字封号,进位份到仅次于贵君的侍君之位。 孕夫情绪容易波动,易生哀愁。 平野侍君有孕后,极为思念家乡。 倭国四皇子,也就是倭国名义上的王,便和平野侍君一同恳求皇帝,请求大隋允许家乡中人前来大兴城居住,倭国朝臣良子入宫服侍,以解乡愁。 皇帝当即恩准,派快马、快船前往倭国通报。 然而,夏日三月过去,倭国却无人前来。 厂卫早在仲夏前就递来消息。向皇帝报告,说倭国国中朝臣互相推诿,延误行期,盖因朝臣具不愿遣家中男儿前来侍奉平野侍君。大隋的最受宠的平野侍君,竟然要由乡野农夫前来侍奉。 皇帝听得厂卫所报,立刻命人前去处理,必要将原先与平野侍君交好的公子带来陪伴,以解平野侍君的乡愁。皇帝还令二皇女亲自前往倭国,请倭国朝臣中有志之士,来朝中效力。 皇帝因为顾念平野侍君心情,原本是瞒下了倭国朝臣推诿一事,未让平野侍君知晓的。 未想到,有小侍在平野侍君面前说了此事。 平野侍君闻讯,当即痛哭不已,悲伤过度,昏厥过去。 皇帝听到消息时,正在上朝。 听闻皇嗣有失,佳人伤悲,圣人静坐不语,掩面良久。 朝中大臣听闻倭国身为属国,朝臣竟然如此欺瞒上国,以致皇嗣有失,群情就很严重了。 再等到上国皇嗣有失,就成了一个无法原谅的罪过。倭国身为属国,当朝臣女,有负皇恩,都没有颜面再留存于世,当自刎谢罪。 或许有意,或许无心。 如此一来,倭国全部有学识、有见识的士人,全部能上马打仗的将士,统统都因此事而辜负了倭国新王,也忤逆了隋帝——她们如果还以忠勇、忠义自居,就应当在听到王令的那一刻,带着夫郎子女、家人仆从,前来侍奉新王和王子。可她们都没有来。既然有负王令,就成了不忠不义之人,不可苟活。即便有人敢逃得一死,也因欺王不忠,难再得用。 这般,倭国的精英,便一朝倾覆。但倭国朝政不可荒废。小乙相信,接替她们空缺的,都将会是隋帝的亲信。至于那些可有可无的虚职,大概就会由那些根本不明政事的本国渔民和农夫担任了。 小乙想着,怪不得平野侍君会如此痛哭。 国破之后,他家人俱亡,仅有兄弟二人,互相扶持,靠着对祖国的眷恋,靠着生下子嗣、传承王室的念想,在后宫中挣扎求生。 而此事之后,他再也没有国了。 高丽新王,估计也是心有戚戚,恳请隋帝恩准,允高丽臣子前来求学,恳请隋帝赐大臣名仕前往高丽为相,让大隋荣光,福泽高丽子民。 皇帝欣然恩允,派出文武两相,前往高丽协助新王治理。 七夕前夕,宫中又传喜讯:高丽新王,也就是高丽王室唯一遗留的血脉、曾经的高丽大皇子,已有身孕。 皇帝大喜,特加进为仁川侍君,一应用度享贵君份例。 小乙默默猜测,仁川侍君的这个孩子,估计也是保不住的。 不过,这些和小乙没什么大关系。 - 分卷阅读94 她收回自己的思绪,看着眼前的尊客。 此时是七夕。 小乙原本是下午打算溜到常和坊小院子,陪家人过的。可没想到,她下午还没出门,就被翻了牌子,只得留在楼里准备。 到晚间,来得是一位温文有礼的贵女。 但小乙看着她身后跟着的两个仆从,就知道这怕不是普通的贵女,而是位尊客。 两个仆从中,其中一个是个三十来岁的女子。 这女子一看就是练家子,但走路的步子却比寻常女子步子稍小。如果是在现代男人身上,小乙还能笑话她是怕步子太大了扯了蛋,但搁在女尊时代的女子身上,她大概就是一位受过刑的宫女了。 她原来问过督公,才知道这时代不仅有太监,还有宫女。 而且,都要受刑。 太监还可以过了年纪才受一刀,宫女则是一进宫,就被割了下面的软肉,缝起来,只留排泄小孔,不能再有性事,否则会撕裂下身,疼得生不如死。 小乙当时都要吓瘫了,身体都缩了缩。 ——这么可怕的刑罚,居然一直延续着!连金楼里的哥儿都可以通过服药来避孕了! 督公当时还嫌她蠢。 须知,服药一事,悄悄停药就可以了。宫中十万宫人,哪里能一个个的管,一刀下去才稳妥。 她当时还问,既然如此,宫中只留男子服侍,不留女人,便无需有人受刑了。 督公都无奈摇头,觉得她太过天真。受过刑的男子,一般都会更经久,让女子喜爱。 他那时说着,还在小乙身体里狠狠撞了几下。 等他舒服得够了,才又补充说,受过刑的女子,则一生无嗣,只能忠于皇室。 小乙一边为这位尊客煎茶,一边悄悄打量。 两位仆从中的另一个,则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此人两鬓的头发都有些花白了,习惯性的右手抬起,放在腰腹位置。 小乙猜测,这人应是腰腹那里曾经有处极厉害的伤,九死一生,即便活过来,伤疤还总疼,这才养成了这样的动作习惯。 督公也有这样的小动作。 她猜,大概这也是一位受过刑的太监。 皇亲宗室,自然出行也有宫人相随。 但不知什么原因,小乙觉得本朝的皇亲,都很丧——她们要么就是沉迷欢场,要么就是斗鸡走狗,要么就是神叨叨的痴迷书画琴棋,反正总有一样让她们特别沉迷,根本无心朝政。 唯二两个好苗子,一个是远在倭国的二皇女,另一个就是东宫。 而二皇女,还因为几年前且末郡一事,失了圣心,思过了近三年,如今才放出来。至于能支持二皇女的外戚们,她姑姑一家早就无人在朝了。 如今,东宫太女,就成了皇亲里唯一一个上进点的好苗子了。 眼前这个,只怕就是东宫那位贵不可言的储君。 不过看过大中华千年历史的人都知道,储君,必须得坐稳当,等到皇帝死了,顺利继位,才算是熬出头。如果没坐稳,因为被刺、生病、犯错、有更得宠的继承人等等原因,没坚持到最后——那待遇可真是,从天堂到十八层地狱了。 小乙不敢得罪这位尊客,也不能太贴着。站队这种事情,不怕死的朝臣去做就行了。她一个小蚂蚁,惜命。 是以,虽然猜到了尊客的身份,她也还当时往常的贵女那般伺候。 -------------- 【作者有话说】 马上就要换地图啦! 第75章 乞巧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75章 乞巧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75章 乞巧 第75章 乞巧 此时还没有牛郎织女的传说。乞巧节更像是学子的誓师大会。 是的,誓师大会。 小乙参加过现代大中华的高考,对此心有余悸。在现代,高三学生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始,就要开一个全年级的誓师大会,鼓励应届考生勇攀高峰,不畏艰难,考取清华北大、重本一本。 本朝的学子,科举设在春日。 寒冬路难行,应考的学子多半会提前半年来到大兴城,与同届考生互相熟悉,温习科目。 国子监也会对应考学子开放,供学子借阅书籍,交流学习,还会每日免费提供一餐。 是以,不少学子在夏末便会来到大兴城。 有钱些的学子会独自租住一个小院子,银钱紧缺的则几人合住一室。小乙他们住的常和坊小院子,那隔壁的黄老爹一家,就将屋子分了几个小间,租给了赴考的学子。 夏日多雨,书本最怕受潮。入秋后,天高气爽,正好将书本拿出晾晒,避免发霉生虫。 久而久之,就成了在七夕这日,学子晒书,斗文采,互相鼓励,誓师考取功名。 国子监也会在这日,请来当世大儒,与学子同庆。 平康坊就在国子监所在的务本坊的东侧。 是以,今夜也格外热闹。 小乙琢磨着,这位贵女应该是主持了白天的学子大会,晚间来此处稍作休憩。 她仍是慢悠悠的炙烤着茶叶。 茶饼是贵女旁的那位公公从自带的茶饼。茶香格外浓郁,茶饼里也没多少粗茶梗子,一看就很贵。 小乙攒下来的银钱,赎了清爹爹和回雨,又买了小院子,买了仆人,还置办了些家什器具,平时还有家用,林林总总,花了不少。 ——她现在有点穷。 为了剩点银钱,她已经很少喝这么好的茶饼了。平时自己喝的都是城外农家的自制粗茶,就算待客,也是茶铺里中等偏上些的茶饼而已。 虽然银钱也可以问超有钱的督公、或者小有钱的阿秋要,可她没把这几个当做恩客,哪里能伸手要钱花。她自己一个做妻主的,因为罪籍,暂时没法给他们名分就很过意不去了。叫她拿男儿的银子来做家用花,更是做不到了。 是以,这块好茶饼,她特别珍惜的用,唯恐失 - 分卷阅读95 了手,糟蹋了好东西。 本来饮茶就是雅趣,因此,在研磨茶叶时,她也请了贵客帮忙用棕刷扫茶末。不过,贵女旁边的那位仆从越前一步做了这事。 等到过筛完毕,她用茶筅点茶,沸水一冲,茶香四溢开来,小乙这才满足地笑起来。 她冲了四碗。 按理说,应该是客人先用的。但她估计着贵客又安全的担忧,敬过茶,就自己品了起来。 那位贵女并未动。 一旁的那位公公,做了个敬茶的样子,从袖里用银针探了探,这才放心的端给了他的主子。他自己也端起一碗,细细品味。 此时茶也温了一些,那位贵女才端起茶开始饮用。 而另一位跟随的女子,则并未饮用。 贵女温和一笑:“幼竹姑娘好茶艺。冰嬷嬷一向不爱饮茶。倒是可惜了。” 小乙也笑笑,问:“娘子可要听琴?” 贵女点头。 小乙便从旁边琴架上抱了琴,席地而坐,弹起了江南小调。 曲调悠扬婉转,百般柔情,叫人浑身都能松懈下来,仿佛到了氤氲的江南,有雾气不散的山、淅淅沥沥不停的小雨、碧绿的溪水、青瓦飞檐的民宅,还有,温柔的梦。 一曲罢了,贵女笑问,“幼竹姑娘原是南方人?” “幼竹从未去过南方。幼竹的养父是扬州人士,旧时极爱江南小调。叫娘子笑话了。” “我亦未去过江南。”贵女略带遗憾的说。 “幼竹极向往江南风物,想去看一看那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是了,映日荷花别样红,定是美极。” 小乙说着,手下一转,弹起了北地猎雁曲,雁鸣声声,纵马控弦,雁影应声而下,猎犬兴冲冲地跑去叼回,一众鲜衣怒马的女郎尽兴而归。 “听闻金楼每年秋日,猎雁时节,还去城外游玩?” “是。哥儿们游戏,花娘便去行猎。娘子若喜欢,猎雁时幼竹愿牵马相随。” “你会骑射?” “幼竹略通。”小乙像是想起什么趣事,开心笑了笑,说,“或许能打几只狐狸和兔子。” 秋日,大兴城荒郊的野物众多,狐狸兔子都不过是普通动物,可见骑射一般。 “你可会东瀛曲调?” “娘子可难煞幼竹了。东瀛曲调,幼竹都未曾听过,哪里能弹奏。只听闻东瀛曲调与中原不同,可惜从未有幸一闻。” “是大不同。” “不若,幼竹为娘子弹一曲辽东小曲,假作是东瀛小调吧!” 小乙笑眯眯的,弹起了一首有点荒唐色彩的小曲。 辽东苦寒。秋日初雪,没见识的幼年小狍子跑出了深林。小狍子圆眼大耳,修颈长腿,一身的浅棕色,身上还有几个小白斑点。它的白色小尾巴一甩一甩,这里嗅嗅,那里啃啃。游猎的小女儿穿得圆滚滚,见了傻狍子,呆萌可爱,心中喜欢,放了箭想要射回家中。小狍子闻声飞窜,跑了一阵,见没有人追来,又傻乎乎回头看,一双鹿眼灵动之极。小女儿逗得笑起来,她穿得太圆乎,不小心就摔倒在地,滚成一个白皮汤圆。小狍子被惊动,又蹦跳着跑远了。 实在是首可爱的,让人忍不住微笑起来的小曲。 即便是一直肃着脸的那位公公,也面上带了点笑意。 贵女更是被逗笑了,笑骂道:“筝以梧桐木制,却做小儿戏弹。” “娘子可千万不能告诉幼竹的教习公公,他要是知道了,铁定要打幼竹手板!”小乙缩了手在身后,笑嘻嘻地说。 小乙见这位贵女和两位仆人总算是有了些笑模样,就改拿了两大罐棋子和一个棋盘,拉了贵女做到了旁边小矮榻上。 “娘子必是精通棋艺,但下棋太费神,咱们玩个简单的!”小乙说着。 他们玩得是抓棋子,棋子一人落一个,挨个码在棋盘上。遇到转行的那个,就要在身上贴纸条。 一旁的那位公公还想阻止,也被小乙拉了上来,一起玩了起来。 那位宫女嬷嬷也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这游戏比下棋简单,无需动什么脑筋。但看似简单,想不被贴条子,也不是容易事。围棋棋盘十九线,若是两人玩,则单双数算输赢,也就是两人一把都抓起十个或者更多,那就先手必输。先手若抓得少,则后手必输。 而小乙又扯了一人入局,则三人里,每人抓到六子以上,便是先手输。但若先手抓的棋子少于六子,则是余下二人比棋子数了。 贵女细细一想,也觉得有趣。 那位公公刚开始还是不情愿,结果被小乙和贵女两人一挤,第一轮里,次次贴了条子,也渐渐寻思过来。 等到第二轮,这便成了主仆俩联手,小乙被贴了满脸的纸条。 小乙气呼呼,一吹气,纸条子就飘起来,有趣得很。 闹了几轮,贵女和两位仆人都有些累了。 小乙也见好就收,反正她完成了哄客人开心的目的。她命小童儿拿了罐子,拎来了一罐子清水煮的豆沙汤团来,做夜宵。 这回吃东西,她也是先吃为敬,还美滋滋又添了一碗。 贵女和老公公也各吃了几个,那位嬷嬷明显是个保镖的角色,一口也没吃。 此时夜色已深,可贵女还没有走的意思。 小童儿就送了热水来了。 小乙还没上前伺候,那位公公就已经帮着主子洗漱了,连手巾都轮不到小乙递。小乙就也在一边自己洗洗脸,洗洗手,还从橱子里拿出了几套被褥。 等贵女洗漱完,那位公公也伺候着铺床,然后他自己就打算睡在脚踏上边了。 小乙连忙把怀里的被褥递过去,被老公公瞟了一眼,就退到一边了。 这夜里头,贵女睡床榻,老公公睡床边脚踏,那位嬷嬷睡在老公公外侧的地上,小乙就缩在离他们最远的窗边小塌上。 小乙合了眼。她心想着,房梁上那个暗卫,刚刚腰带都搭到房梁下头,身子都探出来了,被老嬷嬷连瞪了好几眼。可见那个暗卫刚刚也是想玩的。梁上的那个暗卫,一定是个年轻贪玩的小娃娃吧。 这屋里头,有两个会武的护卫,外头还有不知多少 - 分卷阅读96 暗卫,安全得很。 小乙反正没做坏事,睡得香甜。 一宿无话。 晨起,小童儿又揉着眼睛送来了清水净面。 小乙还是插不上手。 等送走了客人,她才松了口气。 她瞧了一圈,趁着人都没醒,就换了衣服,悄悄溜回了常和坊小院子。 等她到了常和坊的小院子里头,两个孕夫都还没醒。 清爹爹还在屋子里净面。 院子里只有广老爹在,小永已经跟着回雨哥哥去铺子了。 广老爹正要推着车,去集市上买米粮。 小乙这个劳力,立刻卷了衣袖帮忙去了。 在西市时,街上人都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昨夜东宫起火!” “嚯!我说怎么夜里天光大亮!”一个买菜的老爹立刻竖起耳朵听。 “不知太女、太女夫可都无恙?”另一个看着是个书生模样的人,也背着一小袋子米粮,忧心忡忡。 “不知道……” “哎,太女可千万不能有事!” 一时间七嘴八舌,都说起昨夜大火的事情。 昨夜,小乙挠挠头,她睡得特别沉哎?看来是被几位客人下了点安神药物。 ——不过太女肯定没事啦,她在自己房里睡的嘛!太女夫,就不清楚了。 小乙反正就是小市民,不大在意上头的事情。她推着车,跟在神勇砍价的广老爹身后,负责拎包扛袋子。 她心里想着,广老爹可真是个老宝贝!又会做饭,又会洗衣,还能砍价!简直是家里的一把好手! ------------ 【作者有话说】 有小可爱说,三个男人都怀孕了,小乙播种能力实在太强。 阿杏我想了想,觉得好像是? 楚秋山和席笠两个,咳咳,实在是做的次数太多啦…几个月、成日做下来…毕竟都是健康的人,弄出人命很正常的(滚 而且楚秋山,还是故意想要孩子的…… 咳咳,至于独孤那边,那只能说,厉害的是独孤哇! 其实在独孤府上,那十天云霄飞车,小乙本人就没怎么出过力气的。 第76章 心焦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76章 心焦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76章 心焦 第76章 心焦 秋风飒。 又到猎雁时节。 小乙今年无需找恩客,便陪着哥儿们一道前往郊外,野营戏乐。 她面上一派兴致盎然,仍是做那鸨儿的事情,帮着哥儿寻那好恩客。心里却盘算着该再给家里添点什么东西。 无他,家中两个孕夫,都已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 在这个医疗落后的时代,生孩子都是半步鬼门关。 她日日督促两人多走动,合理饮食,不可虚胖。 隔壁的黄老爹还觉得她亏待孕夫,对她很不客气。 好在家里人都听她的话。他们或许是出于希望她能开心,或许是出于对她的信赖,即便不太理解,总归两个孕夫也都做到了。 广老爹和小永都曾经是乡下人,说乡里儿郎有孕,大着肚子还能做些农活,都好生的。 黄老爹听了,气得很,觉得这一家子人,到底是穷酸的!连孕夫都不让好好休息! 好在有清爹爹出马,这才安慰好了邻居。 家里头早就和稳公打好了招呼,还是黄老爹介绍给清爹爹的,说是他当年生女,就是请的这个稳公,说这个稳公接生二十来年,一向没问题。 可小乙还是心慌得厉害。 她还趁着陶大夫来看回雨的时候,请了陶大夫来给两个孕夫把脉,听了说脉象稳,孕夫身体也好,才算安心一些。 她消停没几天,又重新焦急起来,两个孕夫都要在冬日生产,她还是不放心。 小乙又拉着回雨哥哥、广老爹和小永,交代几人不要怕贵,多买些细棉布回来。把棉布用沸水煮开了,在阳光下暴晒干,才算干净,再收起来,备着用。她又交代把用具全都沸水煮过,用干净的细棉布擦干水,收好了,莫要生锈。 她心里着急,根本不知道男儿生产,是怎么个生法。 问了黄老爹,还被人家骂了,说是女儿不应知道这些男儿事。 直到清爹爹看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才给她讲了。 小乙这才算是明白些。 ——可是却更担心了! 这男儿生产,是等足月时,右腹皮肤就回渐渐变薄,孕育孩子的宫室也会显露出来。到发动的时候,就由稳公用刀破开右腹皮肤,孩子所住的宫室也会自行破开,孩子便由稳公取出,再用针线缝好,便成了。 ——小乙简直担心得不行! 这里可没有抗生素!腹部那么深一个切口!她反反复复叮嘱回雨哥哥、广老爹和小永,务必要把用的针、线、刀都提前用沸水煮三炷香功夫,才能用。手也必须用煮沸晾温吞的水洗干净,用列酒浸泡,再擦过一遍,才能开始动作。 黄老爹在一旁听了,不以为然,觉得她是初为人母,大惊小怪。 小乙就反驳他,“圣人求雨,都要沐浴更衣,以表心诚,如今我求夫郎子女平安,不仅要手洗净、连用具都沐浴过,这诚心必能感天动地!” ——对待迷信的人,就要用迷信的话! 小乙怼完黄老爹,也不管他了。 她自己带上广老爹,跑去集市上,趁天还不冷,炭价便宜些,买煤、买炭、买柴火。买回来堆在小院墙角,下头用石头垫高,上头用油布盖着,避免下雨下雪生了潮。 小乙心里只可惜,自己没身份,不能出城,不然每天都能从山上扛一车柴火回来,还不用花钱呢。 她算着,两个人大概都是冬日生产,冬日寒冷,可不能冻着! 她还趁着天气尚暖,趁着开市,拉了两车砖瓦回来。 这年头还没有通行火炕。有钱人家也都用炭盆取暖,没钱的人家,要么就窝在被子里很少出来 - 分卷阅读97 ,要么就是干起活就不冷了。 她准备垒砌个火炕,既暖和,又能节约些煤炭。 她以前没想起干这个。 原来在李将军家,主人的炭是足的,奴仆们稍欠缺一些,就几人的炭一起用。她小时候和爹亲挤在一个被窝里,长大了就去蹭路大婶的被窝,让爹亲和几个小侍哥哥们挤一挤,都能暖和一冬。 等到金楼,楼里比平房保暖,生的炭火也足,她也没想起来。 可到了这会儿,小院子里的小平房却是容易冷的。 于是,她先在小院子里头,用砖头黄土试做了一个极小号的模型,用柴火试过一遍,改了改,这才准备撸袖子开干了。 清爹爹、楚秋山和席笠两人的屋子都朝阳,是一个大间隔出来的三个相连的房间。她就先把三人都搬进回雨他们的屋子里挤着。 然后用了十个白天,给他们仨连着的屋子都砌了火炕,用黄土盘好了床,还扒了墙根,砌了个放柴的口子,三个屋子的炕在里头是通着的。 等做好了,她还测试了一下。在预留的口子那里放上柴火,等火炕下头的火烧起来以后,三个屋子里的火炕都暖得很! 她又用剩下的砖,也给回雨哥哥、广老爹和小永那一排屋子砌了个炕。 她是抠门惯了的,两个炕口都朝着厨房,到时候做饭时,可以拿个壶或者瓮,放在炕火上煮点水或者粥,省点柴火。 小乙还觉得可惜,这炕是临时盘的。如果建屋子的时候就盘上,还能直接和灶台连在一起,就更省柴火了。 小乙为干这个,秋天也穿得粗布短打,蹭得满头满脸都是灰,这模样跑到金楼都未必有人认得出她来——哪里还有当红花娘那副好模样,简直丑得天怒人怨了。 她自己可瞧不见自己一脸灰和熏卷了的头发。她心里还在庆幸,幸好这院子后来咬牙买下来了。如果还只是租的,被房主一瞧她这扒墙的动静,岂不麻烦! 她哼哧哼哧干完,交代了家里人,就又跑回金楼去了。 小乙在入秋的一个多月,都在折腾着,又是攒柴火,又是堆土炕的。她每天天不亮就悄悄溜过去干活,擦着夕阳才回金楼,晚上又要打起精神弹琴陪客人,倒是没工夫想那男女事了——她简直累得沾枕头就睡着啊! 田督主和柯平虽然没被派去倭国,可还是在秋天被派去了高丽。 督公走之前,还来小乙这里宿了一晚上,叫她不许再勾人,不许再弄出孩子来。 楚秋山和席笠也怕她四处留情。楚秋山是一边帮她,一边就红了眼睛,恨不得她就不回金楼那地方了。席笠则是不顾自己的大肚子,就想帮她弄。 她简直为两个孕夫操碎了心,哪里有功夫想别的!是保证又保证,才总算是哄住了几人。 等闲下来,她也画了个简单的图,配上说明。把纸和一匣子豆沙玫瑰馅儿的点心放在盒子里,扮成个跑腿小丫头的模样,送给了国公府的门卫。 小乙寻思着,冬日快到了,老国公身体不好,三郎也是有旧伤的,两个小姑娘也小,还有头发都白了的老管家,三郎院子里那几个伤病,总归是用得上的。 ------------- 【作者有话说】 哎,生孩子真的很艰难。 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 这里给孕夫都开了金手指,都会平安的。 第77章 冬日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77章 冬日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77章 冬日 第77章 冬日 国公府仍在举府侍疾,每日也就采办会出门了。 雪已经下过一两场了,但府里今年的伤兵们都好过了许多。 秋日时,有个跑腿的小厮,送了盒点心和图纸到国公府来。门房接了,就交给了老管家。 老管家打开一看,闻了那豆沙玫瑰酥点的味道,就知道是那小花娘送来的。她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看了那张纸上的内容。不过纸上倒不是她以为的什么诉衷情、长相思之类的情书,就画了个奇怪的图,还在一边写了小注,说是能取暖的土床,叫土炕。 如今寻常人家都是地上草一铺,就算作睡觉的地方了,有钱些的,会置办些矮塌胡床,富贵人家则凭喜好,用高床、用矮塌的都有。但用土炕的,还真没有。 辽东虽苦寒,但营帐都是用厚毛皮盖起的篷子,挡风,帐子中间挖个土坑,既能取暖也能烧饭烧水。辽东不缺皮毛,也不缺炭火,况且行军作战,本就苦,哪里能图享乐呢。 可国公府里头,大半都是有旧伤的老兵。就耐不住寒了。 老管家把东西给老国公瞧了瞧。 老国公吃着点心看图,她眼也花了,看得费力,索性就叫喊上三郎那几个年轻的亲卫,还有牢靠的护院,先搭一个试试。 那图画的清楚,一砖一砖、一步一步都容易懂,小注也写的通俗。阿良自己看完,就磊出了一个。等火一点,他一摸,直接就喊了自己的同袍,跑回小院子给三郎砌了一个,他们自己也弄了一个用。 三郎听了信儿,直接挺着肚子,跑去老国公那里抢点心吃了。 老管家不管那祖孙俩活宝。她也摸了摸土炕,觉得是不错,就喊了护院们,轮流给国公和两个小小娘子都弄了一个。几个护院学会了,还教了在府里做厨娘、修花木、修房子、烧炭等各位退役了的老兵。大伙儿轮流帮忙,或者几个人搬到一处挤一个炕,或者一院子公用一个炕。总之,在初雪前,国公府里,人人都睡上了暖暖的土炕了。 老军医就和老管家俩人挤了一个炕。傍晚烧好炕,夜里睡觉都能暖和一晚上。 俩老家伙总是见面就互相看不惯,却因为个土炕合好了——俩人都窝在被窝里美美的睡觉,谁有功夫拌嘴啊!俩老家伙还在火炕灰堆下头塞些用泥巴和枯叶子包起的豆子之类的,等烤熟了扒开灰,拿进屋里头吃,香得很。 嗜肉爱甜的三郎还用叶子包上涂着甜酱、肚里塞着瓜菜的鸡、鸭、鹅,用泥巴一裹,烤熟了吃肉。 很快,国公府里老少就全学会了。 - 分卷阅读98 秋天很快就过去了。 在一个大雪天的中午,席笠发动了。 小乙恰好在家,几乎是飞着出去背来了稳公。 她也不顾稳公吓得抓破了她衣裳,跑到稳公家中,背着人就往家奔。 等送稳公进了屋,小乙在屋门口转悠没两步,就听见床那边的孩子哭了。 席笠本就是练武的,人又年轻,身体底子好,几乎没怎么折腾就成了。 等稳公抱了孩子来领赏钱,她是看都没看一眼娃娃,先跑过去看了席笠。 还是清爹爹坐在旁边,瞧了孩子,给了赏钱,这才没闹笑话。 有了席笠这事,小乙更是每天天不亮就过来了,晚上非要待到天都黑了,才摸着黑回去。顶风冒雪也不肯歇。 又过了十日,楚秋山也在早晨发动了。 小乙刚进门,就听见了动静,探头一看,就看见楚秋山疼得满头汗。她赶紧跑出去,还是飞着背来了那一位稳公。 这位稳公是第二回坐小乙牌轿子了,也算有了经验——他就闭紧眼,别看那飞檐走壁忽上忽下的吓人,总归她夫郎正在要紧时候,是摔了她自己也不敢摔了他的。 楚秋山年纪大一些,平日底子也没有席笠那么好,白着脸疼了一上午。 直到靠中午,孩子才终于出来了。 这位稳公也知道小乙这妻主不靠谱,直接给妻主爹爹,也就是那位当家的郎主看了,领了赏钱。 楚秋山累了大半天,此刻也倦得厉害,可还是要看看自己的孩子。 小乙这才想起还有孩子的事情,讪笑着求了稳公,这才抱着了孩子给阿秋看。 “是个女儿。”楚秋山掀了襁褓,看了下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 “恩恩,一定像阿秋!”小乙此刻全然没什么理智,就想哄楚秋山开心。 楚秋山也懒得理她,点点头,就熬不住睡了。 回雨又是说好话,又是送谢仪的送走了稳公。 这时,隔壁院子黄老爹也得了信,来贺了。 黄老爹这下可和邻居们有得说了——他隔壁那户人家,一下得两个胖丫头!这家妻主年纪小,不懂事。她那两个夫郎又是头胎。那两人怀孕时,就是他黄老爹提点着的,稳公也是他荐的。 黄老爹说,他当时就瞧着这两个郎君,是个能生女娃娃的富贵模样! 女尊社会,重女轻男。 女儿能当兵,能考科举,能做大官,能做劳力,能养老送终,男儿却只能攒起嫁妆,嫁个好人家。那些将男儿做女儿使的,都是穷得很的人家,被人瞧不起的。 小乙一家连得两个女娃娃,顿时成了邻居们关注的对象。 一时间,回雨得出面应付各个大叔、老爹、小郎君的问询,吃的什么、用的什么、甚至有大胆的还想问什么姿势。幸好快到腊月,出门逛铺子的人也少,小永一人也能应付,不必回雨一直照看着。 两个孩子都落地了,大人也都平安。 小乙就琢磨着给两大两小添营养了。 她秋日里就买了两只肥羊来,是一对,一直养着,准备挤奶的。 这公羊买的时候已经抱了一窝,生下来的小羊羔也一并养着。有小羊羔,公羊才能一直有奶。 楚秋山和席笠两人果然都没有奶。两个小娃娃就挤在一起,吃羊奶了。 稳公原来还端了醪糟圆子,说是催奶的。醪糟圆子叫小乙自己偷偷喝了。产夫还有伤口,喝什么酒!都是封建迷信! 她拿了屯在房梁上的腌肉,和羊奶、腌菜、谷米一起炖了锅粥,两个产夫都足足吃到饱。 白天里头,小乙就几乎包了院子里的所有活儿。小永去铺子忙活。回雨和广老爹就在屋子里照顾一个老的、两个大的和两个小的。 等晚上她回去,就只能托付回雨和广老爹照顾了。 就这么日日仔细的调养,两大两小,都养的健健康康。 这冬日虽冷,日子也过得温暖。 第78章 计划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78章 计划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78章 计划 第78章 计划 等过了腊月,楚秋山和席笠都出了月子。 楚秋山就想回金楼里头了。他已经半年没出现了,该出来敲打敲打了。 小乙则是想了好久,终于跟楚秋山商量,想让他卖了金楼,盘个别的营生做。 楚秋山则炸了毛,觉得小乙是嫌弃他做的营生不好。 “我怎么会嫌你不好。我自己就是……”小乙顿了顿,叹了口气,又说,“孩子还小,离不开爹,你总不能带着孩子去金楼。而且,我又没户籍,这孩子是得跟着你,带回辽东去落户的。一来一回,也要几个月功夫了。” 楚秋山还是不肯答应,觉得她是看不起自己。孩子怎么就照顾不好了,白日他可以照顾,晚上也可以托了清爹爹和广老爹看顾。 小乙终于还是拉着他小声说了自己的顾虑,“你没在的时候,楼里还来了个贵客。虽然楼里没人发现,但我觉得那是东宫里的那位。头一次来,那夜里东宫就失火了,大约是避险的。她后来还来过几次,有时点了我,有时点得旁人。如今,朝中二皇女在外,小皇嗣还未出生,当今也年纪轻,还可能有子女。以后未必没有波澜。” 小乙顿了顿,又继续讲:“我怕金楼因此牵连进去。若是有了牵连,我大不了就逃跑,只要逃到闹灾的地方混个户籍,就还能回来找你。可你……若是金楼受了牵连,有人借这场子谋事,你怎么逃得脱……” 小乙特别急切,拉起他的手,说:“我担心极了,夜夜睡不安稳。你其实早不是奴籍,不若就借着要回辽东,从此处脱身。等过了风头,再回来,盘个旁的铺子,再开个胭脂铺也好,开个小馆子也罢,总好过被无辜牵连的好!” 楚秋山是未料到还有如此事情,“我这金楼开了十几年,也没有……” 小乙拉着他,又说“阿秋……我就是什么错事没做, - 分卷阅读99 被没了进来的……这世道,非是做错事,才遭殃啊……趁着如今什么事情都没有,快些脱身!” “可你怎么办!”楚秋山焦急的问。 “阿秋放心,我是教坊的罪籍,并不是金楼的。若是新来的爹爹不好,我便换一家也成。”小乙安慰他说。 “可有我在,总能照顾你一些!” “傻瓜,我一个人逃,还容易些。”小乙到底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你……” “嘘……不可说……不可说……” “那我这就去找中人。”楚秋山也是慌了神,这才没了从前的精明。 “不必着急。卖个好价钱。”抠门小乙还惦记着钱。 “你!真是要急死我!到底要怎样!” “阿秋,你不能表现的急于出手,这样卖的人就压价了,而且会引人怀疑。如今冬日难行,你可在冬日出手,等开春回暖,再往辽东走。何况,我也要好好准备,冬日太冷,雪中也难以藏匿,我想等开春再找机会。” “那,那如果你出来,我们在哪里见?” “我会想法子在院子里留消息。你见了消息,也别慌。就稳稳住着。等我安顿下来,再来寻你。” 两人商量定,小乙就抱了抱他。 “等出手转了金楼,就不好见面了。免得有人拿此做文章。” “我不!” “好阿秋,你信我。” “你……可你那么……” “阿秋不愿意?可我不想一辈子困在金楼里头。阿秋,求你,成全我,好不好?” “会不会,有危险?” “自然有。” “那就这样,不好吗?” “就这样吗?那将来难道要跟孩子讲,她娘是个花娘,一辈子没法正大光明地见她吗?阿秋,我不想你困在金楼一辈子,我自己,也不想。” “可我不想你有一点点危险!” “傻瓜,我来金楼前,还觉得自己未必能挣出命来,这不也活了三年多了吗?我有本事,再赌一回。何况……假若我赌输了,也就我一人而已,你们都能着,抱着人到了炕上,亲他红红的眼睛,“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 “好……” 小乙又解了他衣衫,一路亲到下面。在他右腹刚长好的疤那处,亲了又亲。 楚秋山刚生产过,敏感得很,一下子就起了反应。 “阿秋,还是这么可爱!” “嗯……” “真叫人舍不得……”她说着,含住了那处。 “啊阿……” 小乙早就熟悉了他,没几下就让他舒服的浑身颤起来了。 楚秋山此时,还没从生产后的软绵中恢复从前的体力,只能瘫在床上喘气。 小乙细细的帮他擦汗,擦干净下面的痕迹,然后解了外袍,盖好被子。 楚秋山拉着她的衣袖,想让她也一起躺一会儿。 小乙给他细细掖好被子。 两人挤在一起。 席笠不像楚秋山这般心思细腻。 是以,小乙早早就告诉了席笠,叫他跟着楚秋山走,她自己自有安排,几人过一年再见。 席笠自然就听了,都不带问原因的,就问了句,能否带上清爹爹。 小乙就说,行,记得准备好要吃的药,路上慢些走,别病了。 这一家人里头,她只放不下楚秋山。她甚至想着,背着他卖了金楼,再叫席笠强行带他去辽东,这样他们也就完全避开了。 可楚秋山太懂她,一下子就会明白她有事情瞒着,铁定会赶回来帮她。席笠又是听惯了他的话,这么一弄,自然一家子人又全回了大兴城。 所以,小乙只能对楚秋山说明白,说清楚其中的危险,还有自己想拼的未来。她要让楚秋山相信,两个人有以后,让他相信自己能应付好。 小乙回了金楼,自己缩在炉子旁边,拨弄炉火。 她看着炉火,苦笑一声。 哪里就真有机会呢! 她不过就是,想把这一家子人,都平平安安地送离这是非地而已。 如果真有逃出去的机会,她那点功夫,还不知能不能有本事拼出命来。 但如果真有机会,她绝对要拼一把! 她摸了摸怀里的两个荷包,一个精细地绣着一双大雁的,是阿秋做的,另一个针脚都没她做的好的,是席笠学着缝的。 她想有个自由的身份,现在尤其想。 ------------- 【作者有话说】 换地图!必须换地图了! 阿杏我迫不及待了! 第79章 正月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79章 正月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79章 正月 第79章 正月 过了腊月,便到了正月。皇帝封印,封笔,与民同庆新年。官府也都不再审新案子了,都留待出了正月再开始处理。 今年算是丰年,老百姓家家户户都有余粮,都过得乐呵呵的。边塞也没有战事,边塞将士也都缩在军营或者城里,抱着炉火看家书。高丽和倭国两个新属国秋日便都派了朝臣和军队前往,就算那边刀光剑影,也闹不到大隋百姓这边的好日子来。 这个年,过得挺好。 楚秋山出了月子之后,就回了金楼。他预备着盘出金楼,正找着下家,同时也合计账目,将不好带的东西慢慢折成银钱。 过年的日子,纨绔们都要在家,随着长辈一家家拜年,一处处访友。大兴城里的亲贵们,总有着拐弯抹角的血亲或者姻亲关系,一个正月都跑不完的。 金楼里头,正月里也歇了。晚间不再接客,只下午接受熟客翻牌子,或者应招前往勋贵家在酒席上做陪。有些哥儿还央了楚秋山,结伴出门玩乐,赏雪、赏梅花。有几个卖身奴籍的哥儿,家里也在城外的村上,也压了银钱,回家看爹娘兄弟了。 小乙也请了不少徦,回了常和坊的小院子, - 分卷阅读100 陪着两个小萝卜头玩。 两个萝卜头都没起大名,都喊的乳名。 席笠生的小娃娃,明显壮许多。小娃娃一双眼睛随了席笠,也是湖蓝色的,像只小二哈一样,对什么都好奇的拱一拱,乳名就叫做橇橇。 楚秋山生的那个小娃娃,就相对瘦小多了。楚秋山一心盼着孩子健康,也养得胖胖的才好。小乙就给这娃娃起乳名叫圆月,盖因满月时月亮最圆,是月半,也就是个“胖”字。 两个小萝卜头长得都快,喝羊奶倒是没有不舒服。一个多月功夫,就从邹巴巴的丑娃娃,变成了白嫩嫩的小可爱。 小乙进金楼的前两年里,心里都想着许多事,没怎么长。到了第三年,有了楚秋山他们,有了家,才算是心里安定些,也蹿了点个子。只是她到底心思重,还是瘦得很、长得慢。 原先在金楼里,哥儿们都个子娇小,花娘也没几个,没有比较,小乙还不觉得她自己长得慢。 到这小院子里,就有比较的人了。院子里有个买回来的小仆,唤做小永的,年纪也就比小乙小个几岁。这小永,自打买回来,许是家里没克扣吃食的缘故,才半年功夫,就嗖嗖长高了许多。小永年纪比小乙小,个子反而比小乙还高了半头。 而且,还长了胸! 这事,最早是回雨发现的。 小永长了胸,就藏起了给他做衣服的碎布,自己缝了缝,每日都悄悄缠在胸前。 结果有一日,回雨瞧见正月里还下了雪,怕小永蹬被子冷,早晨进他屋子瞧瞧的时候,就看见了他在缠胸。 小永当时就哭成了泪人。 小永本是女儿身,可从前在乡下,她是没父母的弃儿,吃不饱,所以长得又瘦又小。女仆都是要高壮、能干活儿、能做护卫的。她这小个子,要是卖给人做奴仆,吃得多、干得少,根本卖不出钱。但她长得还算周正,人牙子就把她当做男儿,想买给那要小男仆的人家。 正巧,人牙子看了小乙一家来买奴仆,瞧这一家明显都是人善的,就算被发现了,也就是骂一骂,不至于丢命,这就诓骗了他们。 小永一直小心的很。 她平日办事也认真,白天就在铺子里埋头干活,晚上回来做些粗活、照顾两个小娃娃。主家的男儿她也都悄悄回避着,都是回雨和广老爹去近身照顾的。 可她没想到,主家一直没拘束她吃食。她小时候饿得狠,等到了主家,刚开始还记得吃得少些,后来清爹爹、回雨还有广老爹看她瘦,常明里暗里多给她点吃的,再加上家主是人小,吃得比她多多了。小永也就就渐渐忍不住,敞开了吃了。吃得好了,人也长得快了,这才露了馅。 小乙正月里回趟家,正喝着热水暖暖身体,就听回雨说了这个事情。 再等她看见小永,一个比她还小的小姑娘,都已经长得比自己高,胸也比自己大了! 小乙当下就被呛了,咳得撕心裂肺,只觉得苍天不公。 楚秋山也在一旁,听了这件事,当下就喊了席笠,去那人牙子家砸了门,大骂了一通。 楚秋山一向精明,哪里想到被个人牙子诓骗了!他那时有孕,整个人都不大有精神的,也就没太想到还有女子当男儿卖的这回事了。 人牙子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可她脸皮厚,还说女子卖的贵,男儿便宜,她其实是亏了本的。 席笠直接一拳头砸了她堂屋的桌子。这人才吓老实了,赔了银钱。 等楚秋山凯旋,就看见小永在屋子里,抱着桌腿哭,两个还不懂事的小娃娃也跟着哇哇哭。 小永难得遇见个好主家,唯恐又被卖了。 她抱着房里的桌腿不肯撒手,哭得撕心裂肺。 她也是知道这屋里头,说话最算数的是刚回来的楚郎君。可她是个女娃,不能抱着主家郎君的腿求,只好抱了桌腿赖着不肯走。 小院子里,平常夜里都是清爹爹、楚秋山、席笠、回雨、广老爹和小永六个男儿。 小永原来是“男儿”,住着倒也无妨,可她现在成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了,住一起就多有不便了。 铺子里头的事情,她也学了不少,确实帮得上忙。楚秋山就饶了她,没把她卖掉,让她晚上回铺子睡,白天还在院子里帮忙。 不过,让大家都没想到的是,这小永和两个小萝卜头混熟了。平时晚上,小萝卜头们都是小永带着,各自放在一个小木床里,搁在小永屋里的土炕上,又暖和又不至于被大人压到。小永屋里还睡着那只奶羊。小萝卜头们哭闹时,她就抱了萝卜头去找奶羊喂奶,吃完奶,哄一哄就又睡着了。这下小永晚上跑去铺子睡了,娃娃哭闹起来,一家人轮番上阵,都没哄好。 楚秋山是把自己的娃娃看成眼珠子一样的,娃娃就认小永哄,他也就只好捏着鼻子认了。 于是,小永就只在铺子里冷清清睡了一宿,就又被喊回了小院子。 小乙倒没觉得院子里睡个小姑娘有什么不好。 小永看起来挺实诚的,活儿干得多,只是吃得多,倒没有歪心思。 小乙觉得,她估计有一两年都不能陪着家人,有个女娃娃做个护卫也好。 小乙活过一辈子,虽然现在也就十七,心里年龄是觉得自己和楚秋山差不多大的,见了十几岁小姑娘,还挺喜欢的。 是以,小乙还抽了几个白天,教了教小永最普通的拳脚,就是她自己小时候练的。 她还一本正经地叮嘱小永,日日练习,将来能拳打一条街,脚踢南北巷。 楚秋山在旁边听了,直想翻白眼。 日子就这么闹闹哄哄的,过了正月。 ------------ 【作者有话说】 哈哈,小永这个女扮男装梗,阿杏我期待好久了,终于抖了出来。 另外,这是个有cp的小姑凉哦! 猜猜谁是她的cp? 我很喜欢这对副cp的! 第8o章 暂别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8o章 暂别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8o章 暂别 第8o章 暂别 - 分卷阅读101 等出了正月,天气转暖,小乙就狠了心,不再去小院子了。 她怕自己舍不得。 二月中,那位尊客又来过几次,仍是喜欢点小乙陪着。 楚秋山当时也在,也就明白了小乙的担忧。 是以,等到二月末,金楼就换了主了。 楚秋山就收拾了东西,拿上他的银钱衣物,走了。 接手的,是平康坊里另一家花楼的老鸨。金楼换了主子,小乙也就没了特殊待遇。好在她虽然没有男客,有那位尊客在,她日子也算好过。 楚秋山出了金楼,先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了。等过了几日,跟着打听的人都少了,这才换了衣裳,换了发式,出了大兴城。 席笠就在城外林子里,驾着牛车等他。两个人都重新在林子里换了衣衫,重新梳了头,才坐着牛车,扮做出城采买药材和胭脂罐子的小商人,趁着黄昏回了常和坊。 等到了春三月,冰都化了干净,楚秋山估计北地也回暖了,就准备出发去辽东。 小院子里早就收拾得差不多了。原本家什就不算多,几人去辽东也主要是上个户籍,因此家什就不用带着,把细软粮食一收拾,就好了。 回雨留在小院子里,守着铺子。也不求赚什么钱,就守着这两处就行。 楚秋山没和别人说小乙的计划,只能一日三遍的心里念着,盼她早日出来,一家团聚。他盘算着,小乙如果出来,回雨在院子里头,她至少还能先吃口热饭,带点干粮,不至于饿肚子。 楚秋山和席笠,就带着清爹爹和两个娃娃,带上了广老爹和小永,跟着往辽东去的商队出发了。 几人都穿的粗布衣服,坐了两辆牛车。席笠架一辆,里头是楚秋山和两个小娃娃。小永牵了另一辆,里头是清爹爹、广老爹。牛车旁边,还拴着那只奶羊和一头母羊,小永怀里抱着一只小羊,牛车上头,还坐了几只小羊羔。 几人就扮成回辽东探亲的一家子,出发了。 出城时,守城的兵瞧见他们连小羊羔都要带着,就知道这一家是穷的,也没为难他们。 出行的干粮都分别存在车上,几人还各自背了些细软,衣服上头也都跟小乙一样,缝了许多暗袋,装着些银钱,连小娃娃襁褓里头都藏了点。 两个小娃娃已经四个多月了,现在是羊奶和辅食混着吃。这年头没有现成的辅食卖,小乙就嘱咐着,用磨碎了的谷米和剁碎了的肉、菜煮成粥,混着羊奶吃。不过路上辛苦,带只有奶的羊,总归是好的。 几人走得时候,没给小乙送消息。 楚秋山坐在车里,一直没露面。直到出了大兴城,就一个劲儿得掀着车帘子,往回看。 席笠心大,安慰他,“咱们办完户籍,就回来了,最迟也不过就是六月的。” 清爹爹心里却清楚,如果真的只是去辽东办户籍,那楚秋山带着圆月去就可以了,至少不用带着他一个没腿的老头子和橇橇一个小奶娃。不过他也不开口问,小乙是个一向鬼主意多的,他信她能办好。 小永则是干劲儿十足。她和主家主母商量好了,等她带着老郎主、两位郎君和两位小娘子平安回来,她就能涨月钱。可以攒起来,将来想吃多少肉,就能吃多少肉了! 几人就跟着商队,这一路要先去洛阳,再到武阳,然后过涿郡,再过渔阳和柳城,最后才能到辽东城。 小乙在大兴城里,每日都算着,楚秋山他们一家子走到哪里了。 她收回神,继续烤着茶饼。 旁边的女郎坐的很惬意,一腿盘着,一腿支着,两手抱着腿,下巴撑在膝盖上,正眯着眼闻茶香。 她身后坐着的老公公,已经咳嗽过几遍了,可他身前的小主子半点都没有坐好的意思。 等到小乙碾茶时,女郎还接过了小棕刷,配合小乙一点点把茶叶碎扫进碾心里。 小乙挨着那位公公的视线,终于点好了茶。 女郎都不等那位公公尝,自己就端着碗喝起来,“果然还是趁热喝,茶香才浓,茶汤也更幼滑!” “茶汤有人爱烫的,有人爱温吞些的。”小乙笑着,自己也端着茶喝起来。 那位老公公也端走了一碗。 照例还有一碗,是给那位嬷嬷的。 “冰嬷嬷,你也喝一碗,这茶挺好的。”女郎就劝了自己的贴身嬷嬷,“春日燥,嬷嬷唇都干了,允允心疼。” 那位嬷嬷便也端了茶,默默喝了。 “你叫啾啾?”女郎对着坐在琴后,正调弦的一个小哥儿问。这位尊客实在来得勤,有时候点小乙,有时候还点些旁的哥儿。今天便也点了个名啾啾的哥儿,恰好就是小乙去年出游时,从楼上失足摔下来,被救了的那个小男儿。 “是,奴奴名啾啾。”啾啾穿了一身鹅黄,很是可爱。 “那一会儿就你吧!”女郎说着,招了手让他上前来。她拉起啾啾的手,捏了捏,笑眯眯的。 小乙见此,就告退了。 ---------------- 【作者有话说】 短暂分别。 小乙要预备出逃了! 没错,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等不到大赦天下的,只能逃。 第81章 别庄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81章 别庄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81章 别庄 第81章 别庄 夏日,芙蓉园里荷花盛开的时候,派往高丽和倭国的朝臣就回来了。她们还带来了两国的不少子民,安置在了大兴城里。 去年秋日有孕的那位仁川侍君得了恩赐,在皇帝接见高丽国来的子民时,在帘后远远的见了故乡人。倭国的平野侍君和昭鹿侍君则称病未能出席。 小乙这日,接了教坊的安排,要去芙蓉园赏花。 一同去的还有平康坊不少当红的哥儿。 小乙是头一次进芙蓉园。芙蓉园在曲江南岸,紧挨着大兴城的外城郭。文帝时,不喜曲江的“曲”字,觉得不够吉利,便将其改名为芙蓉园,在此修建了皇家禁苑,成为皇 - 分卷阅读102 家园林。 最初修筑大兴城城郭时,因为曲江南岸地势低,将其修入城内,则城墙在此处过低,无法保护城郭,因此将芙蓉园隔在了城郭外。 此时春闱已后,皇榜已发。众位进士尚未出任官职,还留在大兴城内等待吏部考察后再任职。太女便向皇帝请奏,于芙蓉园设荷花宴,邀请众位进士前往,赏万顷碧荷,畅舒胸意。 皇帝恩允,还准教坊选才艺出众者,前往尽兴。 是以,小乙也有幸成了那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看这皇家园林处处皆精致,无一处不美。 园中引水,水流弯弯曲曲,水上有诸多木雕的水饰小景,成曲江池。 不少举子就坐在水旁,效仿魏晋名仕,做曲水流觞。 流觞曲水中建有机关木人。木人随水流,漂浮而下,等到在某处停下,便举起手中托盘。举子便把酒杯放放置在托盘之上。木人便能自动倒出美酒。待一杯斟满,酒杯被人拿去,木人就又漂浮起来。等到这个木人从曲水流觞的小溪流从头走到下游后,便会触碰到机关,另一个在溪流源头的小木人就开始移动,带着停在末端的小木人回到溪流源头。 小乙就坐在曲水流觞旁,为宾客弹曲助兴。 她看到这机关小木人,简直崇拜起设计者来!她看三国演义,里头些木牛流马,总觉得不过作者夸张而已,等看见这么精巧的机关木人,才算知道此时的机关术竟然已经如此发达了! 此时那位尊客允娘子,也来了这水旁。见小乙一脸好奇,眼睛直盯着小木人瞧,便拉了她来水边坐下。 小木人漂啊漂,恰好停在了允娘子身前,她就把手里酒杯交给了小乙。 小乙兴奋的两眼都放光! 允娘子被她这猫儿一样好奇的样子逗笑了,示意她把酒杯放上去。 小乙就也照着那几个举子的样子,放在了托盘中。小木人的另一只手,就抬了起来,酒水就从壶口留下,斟满了一杯。 小乙一下子笑开了。 允娘子就拿了酒杯,喝掉了杯中酒。 举子中有人认出了允娘子,便要行礼。被允娘子拦住了:“此次陛下恩赏,我等应畅舒胸意,方不负陛下恩宠。” 众人附和。 当下有人作诗献上,允娘子点头称赞,众人也附和起来。 此时有胆大的哥儿们,褪了鞋袜,走到了藏在水面下的石台上。水浪轻抚,几人赤足而立,遥遥一拜,隔着水面和水上碧荷,跳起了折腰舞。 一时间,清风吹拂,荷花轻摇,玉人起舞,众人皆沉醉其中。 荷花宴在傍晚时,宾主尽欢,各自散去。 小乙正打算跟着教坊众人离开,却被管事公公带到了一处马车上。 等她上了马车,就看见了端坐其上的允娘子,还有她身后的两个近身仆从。 “幼竹拜见允娘子。”小乙在车中行礼。 “起来吧。晚上我带你去别庄小住。那边园子小些,景致倒也精巧。” “幼竹谢过娘子。” “行了,不用虚礼了,过来帮我揉揉肩。” 允娘子身旁的传爹爹张了张口,想说话,但最终还是垂首静坐一旁,未曾阻挠。 小乙就坐在允娘子侧面,帮她揉肩。 “你很喜欢那机关木人?” “幼竹从前闻所未闻,觉得它设计的非常精妙。” “是了,这是当年朝散大夫黄亘和散骑侍郎黄衮姐妹俩为世祖所做的水饰。的确精巧。” “幼竹恨不能早生几十年,见见这两位机关大家。” “哈哈!你见了她们,想做什么?” “说来允娘子怕要笑话,幼竹幼时听茶馆故事,说卧龙先生曾坐四轮车出行。幼时懒惫,出门走不几步就累,也曾想要这么一辆能自由行走的四轮车来。也羽扇纶巾,飘然而出,多好看!还省力气。” 允娘子听了大笑起来,“这四轮车也是有,只是转向不易,还需要小仆推着,并不省力气。” “哦……这样哦……那还是自己走比较自在,上天入地都可以。” “还上天入地,你怎么不说自己还会驾云?” “就知道允娘子要笑话。”小乙嘟起嘴,想耍赖,“手酸啦,要吃块点心才能有力气。” “拿吧,匣子里都是。你捡喜欢的来。” 小乙就坐在允娘子旁边,抱着匣子吃起来。 允娘子见她吃得香甜,也自己拈了一块,却觉得不过了了。 “你怎么吃什么都香?” “允娘子家里不缺吃的,山珍海味当饭吃,当然吃什么都觉得普通。幼竹饭量大,老人家都说,半大娘子,吃穷老子。我随时都能吃下一头牛的。” “行,那你都拿去吃,倒是要小心坏了牙齿。” 其实,小乙算起年纪,还比允娘子大上一两岁。但从身形来看,十六岁的允娘子,倒比小乙还高一点。 但小乙安慰自己,也不是每个女子都像小永那样气人,能长得嗖快的又有胸,比如允娘子虽然个子高一些,可她胸前平平,比小乙的荷包蛋还小呐! 小乙觉得,允娘子可能是没什么适龄的玩伴,毕竟她在宫里,唯一的姐姐还想着和她争继承权,伴读又是需要拉楼、日后做得力臣子的。所以小乙有时故作小儿态,反而比装成熟稳重要好。 允娘子在刚刚荷花宴上,还成熟稳重,礼贤下士,现在跑到车上,就靠着自己眯着眼睡起来了。 ——当太女一定很辛苦啊! 小乙默默吃着东西,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允娘子靠着舒服一些。 允娘子身旁的传爹爹本想劝一劝,但一想,这不过是小主子喜欢的一个小花娘而已,小主子从小到大受了许多委屈,他喜欢便好。 别庄在大兴城内,三进院落,内里别有洞天,精巧别致。 荷花宴后,已是傍晚。宫中有夜禁,从芙蓉园赶不回太女东宫,因此便在此留宿休憩。 马车没停在门口,而是一直驶到了院子中。 等马车徐徐停下时,小乙偏了偏头,发现允娘子已经在自己肩头睡熟了。 小乙用帕子把手擦干净,便一手绕过她的背,另一手穿过 - 分卷阅读103 她的膝弯,抱着她出了马车。 允娘子个子虽然高一些,但着实很轻,瘦得厉害。小乙的力气,抱三个她都妥妥的。 等下了马车,她便抱着允娘子,等着人领路。 传爹爹原本在车上,就想自己抱着小主人的,等下了车更想接过去。可他的小主人还悄悄打了手势,他只好随了小主人的心意,让这小花娘一路抱进了小主人的卧房。 小乙自然没注意到这些。她只是觉得允娘子太轻了,怕是肋骨都能显出来,一看就是每日劳累的。 等进了卧房,早有小仆铺好了床。 小乙就把人放好了,蹲下来除了她的鞋子。允娘子穿的衣服,都喜欢极高的领子,夏日也是如此。小乙担心她呼吸不畅,就想伸手替她解开衣服。 “幼竹姑娘,还是老奴来吧。”传爹爹轻声说着,挡住了小乙的手。 小乙想起这位娘子往日夜宿,也都是不让外人伺候的,便退到一边。 “幼竹姑娘,请随小仆来。”一个模样精致的小侍对小乙说,带着她到旁边屋子洗漱了。 “主子,您不应如此……”传爹爹轻轻叹息。 “传爹爹,我只是很想亲近她。宫里只有死气,她在身边,我才觉得像活着。” “您此时还需忍耐,等日后……都随您……” “传爹爹……” “主子休息吧,明日还要早朝。” “那她……” “不可。等安稳了,奴必把她安置好。” 太女,也就是允娘子,点了点头。 传公公替他盖上夏凉薄被,守在他床边也睡了。 第82章 刺客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82章 刺客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82章 刺客 第82章 刺客 小乙被小仆带到了旁边一个小跨院里。院子很小,只一间朝南的小房子。房门外,对着个院墙,用了山石造成一个小假山。 “您在此休息,奴奴去拿晚食。” 小乙便就着院里石灯笼的烛光,细细打量门口的小假山。假山上有散落的小木雕,刻成亭台楼阁,还有几个栩栩如生的小动物。楼阁中还有桌椅人物,烛光下看不清楚,想必也是精巧之极。有流水从山石上留下,从暗河流走。 水声徐徐,夜很安静。 小仆没多久就送来了晚饭,分量很足。小乙吃得很饱。小仆还想伺候小乙洗漱,不过小乙本身不习惯这些,就自己洗完,钻进小仆铺好的被窝里了。 屋子是旧式的,地上铺的木板,擦得很干净,在烛光里还泛着木质特有的光泽。小乙穿着布袜踏上去,也没有吱嘎响动。屋子里没有桌椅,都是矮几和蒲团。小乙的床,就是一张草席,一个软枕并一个小薄被。 小仆见她休息了,就退了出门。 窗子开着,院子里的烛火就映了进来,明明灭灭。此时正是盛夏,园中蝉鸣不止,蛐蛐声声。 小乙吃的饱,也有点睡意,就搂着被子窝在席子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小乙忽然惊醒了。 窗外下起了大雨,风把雨泼进窗子,冷得很。 小乙打了个哆嗦,起身关窗。 院子里的石灯笼里,烛火已经灭了。 虫鸣也停了,就听得雨声不止。 她关了窗子,想起鞋子留在屋门口的地上,怕被留进屋子的雨水弄湿,就跑到门边瞧了瞧。 靴子还干松的,靴子底下,她悄悄藏着的那把匕首也好好的放在鞋垫下头,被厚底靴子遮住了。 烛火贵,富贵人家才会用,普通人家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她早早睡了,此时也不觉得困,就还走回了窗边,推了个小缝,想赏雨。 可月光都被遮住了,昏昏暗暗,没什么景致可瞧。 小乙恹恹地托了腮,正想着关上窗,突然听了“当当”几声。 她在三郎家练过刀剑,知道那是金属碰撞才有的声音。 暴雨、黑夜,又是太女别院。 ——可千万别是刺客! 太女是储君。若是储君有失,这院子里从小仆到洒扫,再到明桩暗卫,还有她这么个被一时兴起带过来的小蚂蚁,都得陪葬。 此时雨声极大,若不是因为她住得近,都听不到那夹杂在雨声里的兵器碰撞声。 她不敢点灯,拉开了窗户,雨声没了窗户阻隔,更加响了。那当当声,也更响了。 小乙觉得自己运气太不好! 她为了自保,也得保护好这位太女。她摸到门口,拿出了老国公送的那把匕首,把匕首鞘仍藏在靴子里,握紧了匕首,藏在了袖子里。穿上靴子,溜出门去。 小乙住的小跨院里,就一个小房间,也就只住了一个人。小仆等她睡了,就关了院门,自己守在外头。 小乙记得,这小院门闭合时,是没有声响的。她拉开门,从门缝里往太女住的小院子看,没看见小仆那个小身影。 她心里奇怪,觉得那个小仆应该就守在这院门口,怎么不见踪影。 等她趁黑摸到了院门旁边上,从缝隙里看太女院子里的情形时,就听见“咯咯”的牙齿打颤声音。 她往旁边一模,就摸到了藏在草丛里的小仆。明显是吓傻了,隔着大雨的水汽,还能闻见他身上的骚味——这是吓得尿了裤子。 小乙捂住他的嘴,先狠狠掐了一把,让他醒过神来。然后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问:“知道怎么从奴仆小道,抄到护院那里吗?” 小仆惶然地点点头。 “快去!路上不要喊。跑到了赶紧带人来!晚一步,你我都得赔命!喊完护院,你别回来,跑出去喊巡逻的金吾卫来!” 小仆抖着腿站起来,踉踉跄跄,从小院的假山那边一闪就跑没了踪影。 小乙自己的手也抖的厉害。 她虽然练过武,可根本没杀过人。 她溜进门里,藏在门边的花树后头,想先瞧瞧几人位置 - 分卷阅读104 ,不要误伤。 此时一个闪电,划破了夜空。 院子里的人被照的清楚。 太女手里拿了把宝剑,此刻正被传爹爹护在身后。传爹爹手里也执了个拂尘之类的东西,护在她身前。两人站在屋子门口,屋外的院子里,则是十来个人混战,还有几个身影倒在了地上。看衣服,三四个暗卫和冰嬷嬷正围在太女与传爹爹旁边,其余的则都是刺客。 小乙所待的,是院子里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被花树挡着。原本小乙睡的那个小屋子,应该就是给院子主人预备的书房。小屋子和主院是连着的,但为了安静,离主院院门和主人起居的屋子都有些距离。 是以,小乙现在离太女的屋子不算近,中间还隔了那几个刺客。 小乙看清了形势,握紧了袖里的匕首,弓着身子摸过去。 她只有一次偷袭的机会,不管这一击中与不中,她都会暴露,到时候,就是正面迎敌了。可她没有长兵器,正面对上实在是劣势。在这冷兵器时代,可没有武侠小说里空手入白刃还毫发无损的。她必须一击得手,夺过一把武器! 她身子小,步子轻。 如今雨声大,所有人的注意都在太女那里。 她就顺利的摸到了一个正往里拼杀的刺客身后。 一刀刺入腰腹。 小乙另一手赶紧夺了那刺客手中的武器,匕首在那刺客的腹中搅动几下。 然后扔了怀里的人,替她挡过旁边人砍来的刀。 她就地一滚,借机蹲下身,把匕首滑入靴子里。她迅速翻身跃起,将刀两手握住,砍向追过来的刺客。 小乙很幸运。 她抢到的是一把环首刀。 她跟席笠学的,就是这种最普通的刀。 直背,单面开刃,窄身厚脊,最利于骑兵砍杀,是军营里的标配。她在国公府和独孤三郎对练时,砍坏过好几把。 小乙力气本就大,昨晚传爹爹看在太女的面子上,给她的食物也极足,再加上傍晚睡得饱足,她此刻浑身是劲儿。 可小乙身量小。 环首刀劈砍,她个子低,就处于劣势。 好在她从小打的步法基础好,身形灵活,虚晃一招,躲过一刀,然后迅速砍向那人柔软的腰腹。 她又一次夺过一刀,朝着混战的人群中就是用力一掷。她也顾不上看有没有刺客倒下,就忙于应付起围过来的两人了。 小乙干掉了三个刺客,又吸引了两个刺客去缠斗,冰嬷嬷那边的压力就轻了些。 刺客眼见同伙一个个倒下,杀得眼更红。 一个约莫是头目的人大喊,“点火!” 有几人便冲上前去,不顾惜命的要挤到太女身前。 小乙这边的两人也在她身上砍了一刀,然后就一同冲了过去。 火刀火石一擦,两人瞬时间都成了火人! 她们身上竟然都绑了存着火油的皮囊!方才乱战之中,受伤而死的人,身上的皮囊也破了开来,此刻院中全是火油味。 大雨,可火油在人体上燃得极旺! 院中一下子火光四起。 “带上主子,快跑!”冰嬷嬷大喊。 传爹爹背起太女先走,冰嬷嬷在一旁护着,几个暗卫断后,也不顾身上的火,继续拼杀。 一行人撤出。 小乙刚刚被砍到了腿,她的肩和手臂在打斗中也被砍伤了。虽然躲避开了关键位置,没有砍断骨头,但血肉翻出,失血和巨大的疼痛让她几乎要握不住刀了。 太女撤走的小门那里,堆着刚刚奋战的刺客和暗卫们的尸体,火势很猛,火油撒过的地方都跟着烧了起来。 刚刚没有人想起她来。 即使她也和冰嬷嬷她们一同战斗,但撤退时,没人想起她来。 小乙咬着牙,用刀戳进刚刚被自己砍到腰腹的那个刺客身上,把刀卡在肋骨之间,然后拖着这个刺客,摸回了小院子。 那点火的两人,是跑到太女近前才点起的火,其余人的都集中在那附近。火从正屋一直烧到了院门,她在的这边还没有起火。 她拖着人从小暗门过去,将那人拖进屋子里,扔在门边。那人带着的装火油的皮囊也破了,一路都留下了火油。 小乙摸索着拿掉了那刺客身上的东西,又把自己手上的玉镯,摘下了套在那刺客手上,然后拔了刀,拿出火刀火石,擦出了火花。 火星落在上头,一下就着了起来,顺着火油的拖痕,一路烧了起来。 小乙从窗户翻出了屋子。 外头雨还是不小,她衣服方才在混战中湿透了,好在并没有沾到火油。 伤口很疼,可她不能停。 她摸到了小仆方才闪过消失的地方,从暗道里跑了出去。 火烧过之后,人体骨骼都会缩小。那刺客比小乙个子高一些,缩一缩,身量就很相近了。方才砍杀,小乙砍开了她腰腹,但没有砍缺胳膊砍掉腿。等大火烧过之后,那刺客就面目全非,只能靠着随身饰物辨识。她特意留下了自己随身带的镯子。方才睡前,她的小冠发簪都摘掉了。外袍也因为有暗织的丝线,怕打斗反光,出门时就没穿上。她刚刚摸过,刺客身上也没有带辨识身份的铁牌。等官家清点,那个刺客就会被顺理成章的认成自己。 ——这是一个极好的逃跑机会! 小乙咬着牙,忍着伤痛,顺着暗道跑。 她精神极为亢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自由!自由!! 第83章 疙瘩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83章 疙瘩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83章 疙瘩 第83章 疙瘩 “疙瘩!又偷懒!今天轮到你当值!”小乙正发着呆,被人撞了个踉跄。 “怎得又我当值!昨日不就是我!”小乙大声反驳。 “怎么不是你当值!昨日是木头,你排在木头后边,可不就是你!” “哼!那我要多盛一碗!”小乙说着,就 - 分卷阅读105 撸起衣袖,跑进帐篷拿了锅斧。 伙长早就去抢好了食材,外头的几个也生了火,烧了水,正眼巴巴地等着饭。 小乙现在叫木疙瘩,进了漠北大营,成了个营中小兵。 小乙现在回想起那个雨夜,直觉得自己是老天眷顾。 她那夜顺着暗道,又翻了墙出了别院。正藏在暗处,思索出逃的法子,就看到有人推着夜香车。收夜香的挨家挨户走了一遍,便会推着满满两大桶夜香,往城外走。 小乙顾不得臭,趁着收夜香的没注意,扒到了夜香车底下。 大雨路难走,推车的也没意识到车沉了些。夜香味也盖住了血腥气。大雨冲掉了小乙身上滴下的血迹。 一路就这么出了坊,又出了城。 等到太女别院遇刺和大火的消息惊动了金吾卫,全城戒严时,小乙已经趁着大雨带来的昏暗,躲进了城外的林子里。 适值盛夏,林中生机勃勃。 小乙找了止血的草药,用雨水冲了冲,用嘴巴嚼烂了,撕了身上的衣服,草草裹了伤。 林中并不是躲雨的好地方,可她无处可去。如果藏在常和坊小院子里,她没有身份,一旦被发现,就要解释如何从太女别院逃到此处,反而不妥。 好在雨渐渐停下,没有再打闪。 太阳出来了,阳光照到的地方,雨水迅速就蒸干了。 夏日天热,她这般折腾,又有伤,又淋了雨,身体都有些烫。 她发烧了。 但还不能倒下。 小乙走到了林间稀疏的地方。她把身上的湿衣服都脱了,放在太阳下头晒。找了截断木头,用刀在中间挖了坑,做了个水碗。又把从木头里抠出来的碎屑聚在一起,下头用石头垫着上头铺上木头碎屑,再放上在阳光下晒的半干的枯叶子。自己走到旁边林子,从叶子上接没蒸干的水。接了小半碗水,就加上了刚刚找到的草药,点起了火,架在方才做好的火堆上。 木头碗的外头是湿的,里头又有水,是以勉强能做个烧水锅。她等水冒了烟,就端了碗,也不顾烫,连汤带水的,全喝了进去。 身上终于去了点凉意。 她又拆了伤口上裹的湿布,撕了晒干的衣服,重新裹了。 再也撑不住,一手握着刀,一手握着匕首,在太阳底下昏睡过去了。 等她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了,虽然还觉得昏沉,但已经比早上好了许多。 她穿上被撕成了无袖衫的衣服,重新藏好匕首,把刀提在手里,进林子捕猎。 小乙在林子里呆了大半个月。 夏日伤口化了脓,她就用烧热的匕首割掉腐肉,重新敷上药草。 发了烧,就煮点热水,就着草药喝一喝。 伤口慢慢结了痂,到底是硬挺过来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小乙这么对自己说,开始往林子外头走。 等她出了林子,往北走时,遇上了一个往北地五原郡去收牛羊的商队。 她就假称是离家出走,不幸在林子里迷了路,要去漠北营投军的热血女郎。拿了自己藏在暗袋里的银钱,托着商队护送。 商队看她一身狼狈,身上有有刀伤,自然不肯接。 小乙就嚎啕哭了起来,抱着商队护卫头领的腿,哭诉身世。她说自己是外室生的女儿,日子过得普通,原本还能有间瓦房栖身。结果却被正室发现了,说为孩子好,把爹爹和她接回了家中。可没想到,正室歹毒,她爹爹没半个月就不知去向,自己也被仆人带到这林子里要做了冤魂。她是抢了仆人的刀,这才逃了一命。如今大兴城回不了,她想去漠北营投军,等混出门道来,回来报仇! 护卫头领是个侠义之人,便想应允。 商队老板就问她,是姓甚名谁。 小乙便说,自己姓徐,名久久。 商队老板是精明的,看她容貌举止,就猜绝不会是普通人家。大兴城里头百姓多,姓徐的大户不知是哪一家。 不过走商的人,都喜欢投注。老板见她能在此事中活下来,又给了银钱,便愿意搭一把手。万一这个女郎日后发达,自己行商,便能有个靠山。若是这女郎死在漠北,自己也赚了路费,不亏。 于是,小乙就跟着商队,来到了五原郡。 等她辞别商队,却没有直接去投军,而是先在城外藏着。 她没有身份,冒然投军,还需要编故事。 此时已经是夏末,她先从野外找到一群野马,日日就和野马群吃住一起。 她等了几日,没想出办法,倒是在一条小溪边,遇见了一个吓哭了的小女孩儿。 小乙半哄半骗,套了小女孩儿的话。这小女孩儿叫木疙瘩,是从朔方郡来漠北营,要投军的。她家中长姐就死在了漠北,她二姐三姐都成了婚,是家里的劳力,姐夫们生的孩子也才一点点大。她年纪最小,才十五岁,在家也不会做活,就替了姐姐来了军营。可等快到军营了,她想起大姐姐的死,就吓哭了。木疙瘩已经在这里磨蹭了几天,都没去报道。 小乙就拿了身上的银钱,换了这木疙瘩的军帖。小乙跟木疙瘩讲,叫她拿了银钱,偷偷潜回家,喊上姐姐姐夫,一家迁居别处,莫教人发觉。小乙叫木疙瘩用这银钱,再买几块地,重新生活。 这边有人以木家名义投军,就没有人再去木家寻。木家姐妹俩又搬迁了,就算小乙这边被发现,也没地方找木家姐妹对证了。 木疙瘩就拿了钱,留下了自己的皮甲和马,和军帖一并给了小乙。 小乙就这样,变成了朔方郡来的木疙瘩,进了军营,成了个小兵。 “疙瘩!你又发呆!” 小乙又被锤了一拳,连忙翻动锅里的饭,幸好没糊。 小乙来营里报道时,营长看她如此瘦小,就分到了后备营里,没做正军。 这后备营里,她分到的这一伙明显格外不被看好。没有带军奴的,都是自己背着刀枪,前来投军的。 一伙人里,是大胡子和小鸡仔儿都有。 大胡子是伙长,胸前鼓鼓的。小鸡仔儿就是小乙和木头。 一伙十个人,加一个伙长。这十一个人里头,会煮饭的竟然只有小乙和木 - 分卷阅读106 头两个。 最开始还是伙长负责领食物和做饭。但伙长做的实在是难以下咽——明明看着都煮糊了,吃下去还能因为半生不熟而拉肚子! 小乙为了自己的肚子,就申请大家轮流当值做饭,伙长就负责弄(qiang)些好点的食材回来。 可等到排值日时,才知道竟然只有木头和自己两个瘦弱小鸡仔儿会烧饭! 而且木头也只是勉强能煮熟。说是大家轮着值日,真到了端锅煮饭时,就总是能“轮到”小乙。 小乙也不想成天吃了拉肚子,就只能成了矬矬里拔出的将军,成了日日烧饭的。 好在军营里没什么好吃的,但给当兵的吃的,分量大。靠着草原,牛羊充足,她们每十日总能轮到一日肉。 轮到肉的时候,就需要伙长去大展身手了。肉有肥瘦,有的骨头多,有的肉多。虽然都是按出征军功划分的食物,但一样军功里,还是肉有多寡的。 伙长有时抢到的肉多,有时就只有骨头。 好在小乙都能做。肉多就是混着杂粮煮肉粥,骨头多就炖骨头汤,杂粮捏了团子,就着汤吃。 一伙人就每日操练,晚间累得倒头就睡。 小乙常等伙伴睡着了,自己爬起来去校场练刀。 她现在还是用的那次捡来的环首刀。 上次伤得惨,她记得太深。 伤药难得,她上次是仗着身体好,运气壮,才活了。 如今草原上天冷得快,新鲜药草更是难寻。唯有日日苦练,才能保住性命。 -------------- 【作者有话说】 嗒哒!新地图! 第84章 军中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84章 军中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84章 军中 第84章 军中 等到草原上的马草都被牧民打了一茬以后,东突厥的骑兵就骑着马南下劫掠了。 营中一次次点兵出征,小乙所在的一伙也被点过几次。 小乙自幼是跟着路七学的枪法拳脚,少年时又补学了骑射,是以功夫并不算弱。大胡子用的是马刀,刀身略向背弯。大胡子力气大,个子高,一刀下去人马两段。木头用的是双刀。伙伴里还有两个用环首刀的,两个用弓箭的,三个用长枪的,一个用狼牙棒的。 这一伙人虽然功夫都称不上好,但胜在远近兵器都有,在大胡子伙长的安排下,战功一直靠前。 小乙所在的营,并非正军,因此没有派发成套的武器,全靠战场捡漏。 小乙上了五次战场,才总算捡齐了弓弦,弓身,箭筒和一把长枪。其中弓弦、弓身和枪头还是伙伴们让给她的。 伙伴们却没有像她这样集齐一套的。 她们大多数都只捡自己用的兵器。比如用长枪的,就攒着枪头和枪身,用弓的也愿意攒几条弓弦。大胡子还教育她,不要贪多,用熟一样最好。 小乙听劝,就夜夜偷偷爬起来,专心练枪法了。 小乙同伙的人,虽然都看着很凶,但其实人都挺好的。 她不熟悉军营,想给大兴城送信去,还是大胡子告诉她如何跟商队的护卫说,又该给多少钱。 小乙在漠北营呆了两个月了。 她一到休沐就往镇上跑,用发的军饷、军功折算的银钱买些衣服鞋袜,也等着商队经过。 这次休沐,她在小镇上找了大半个镇子,总算是寻到了去大兴城的商队,托人往常和坊的胭脂铺子里送了平安信。 趁着休沐,小乙送完了信,也不想和同伙去花楼玩,就牵了马,去草原上遛马。 她也想趁着草还半青,寻一些能吃能用的野菜草药回来。 晚上,几个同伙都开心地回了营地。 小乙也好运气地猎了只黄羊,扔在马背上驮回来了。 她跟同伙一起杀了羊,煮了一锅羊肉,捏了野菜饼子,算是感谢同伙们帮她捡兵器,还教她怎么送家书。 一伙人吃的香,旁边几个伙的人都看了眼热。 小乙悄悄看了大胡子,点点头,表示自己吃饱了,剩下的都可以随伙长分。 于是大胡子就给旁边几个相处得不错的伙里,一伙送了一碗肉,算是结交。 大胡子还怕她心里不乐意,跟她说:“以后一起上战场,一伙人是个照应,几个伙一起,也是个照应。” 小乙点头,表示没有问题,还想要不要再给一点。 旁边的贪狼赶紧按下了她:“你留点给哥哥吃行不!哥哥下次捡了好弓箭,还给你用!” 贪狼用长枪,她一向只攒着好枪头和枪身。小乙那个弓,还是她帮着从一个砍断了弓身的弓上,发现的好弓弦。 小乙就笑眯眯点头,又给她盛了一碗。 一伙人吃肉吃了个肚圆。 羊皮被木头拿去,帮忙硝制——当然木头也多得了一大碗肉。剩下的骨头和羊头、蹄子之类的,被挂到了营帐顶上,一伙人都看着,等过几天再吃一顿羊肉汤。 小乙一伙人又被点过几次出征之后,漠北下了一场大雪。 小乙的羊皮就派上了用场。她晚上盖着睡,白天就穿在身上。羊皮没地方洗,更没有替换的,越穿越脏,她也只能将就了。 伙里都是粗人。 伙伴们晚上别说洗脚了,顶着一身臭汗就能睡得鼾声震天,脚臭汗臭混在一起,磨牙梦呓。还有伙伴在夜黑时自摸,也有互相帮助的。 小乙个子小,又瘦,洗干净脸,在整个营里都是数得上得好看。 是以,也有人曾摸进他们伙的帐篷,想让她来帮助一下的。那些摸来的人,被小乙抡起拳头一通揍,抄出长枪,用棍子那边撵了出去。 小乙的同伙可都不敢惹小乙——整个伙里,就指着小乙烧饭呐!她们最多就是问一问小乙,愿不愿意互相摸摸。像贪狼就问过她,肯不肯让她摸摸,小乙瞪眼拒绝之后,她也不敢来硬的,最多就过几天再问一遍。 小乙缩在帐篷最角落里,眯眼休 - 分卷阅读107 息,等自摸的、互摸的,都打起了鼾,就裹了羊皮出门练枪了。 小乙一边练枪,一边吐槽。 从进了这军营起,就觉得三观大碎啊! 营里好多都有大胡子啊! 像伙长就是满脸胡子根本看不清脸啊! 如果不是伙长胸前那么老大两坨肉,小乙都觉得这是男的啦! 合着这军营里,大半都有多囊性卵巢综合征啊! 夭寿啊! 女人怎么能活得这么糙啊! 晚上不洗脚、不刷牙啊! 手都不洗就自摸、互相摸啊! 不会生病吗! 这女尊世界,她始终接受不来啊! 啊啊啊! 小乙晚上吃得饱,练了一通枪,收枪准备回营帐时,遇见了个看起来像是将军的人。 她行了个军礼,就转身走了。 那将军看着她走的方向,对身边的亲兵说,“没想到男营里也有枪法这么好的。可惜了。” 旁边的亲兵说,“将军觉得好,那就调到帐下来做亲兵呗。反正辽东军那边,连大将军都是男的呢!” “那怎么行!我一个将军,还挑了个男兵做亲兵,传出去他名声不好,我名声也不好了。” “啧,男营那边去宿花娘的都有,怎么就名声好了。” “该打!休沐时,那时他们的自由!你要是喜欢那个什么木的竹马,就赶紧趁着人家没也被带着去花楼,赶紧定下来!” “疼!我……我都没机会找他啊……” “呵!那你今日休沐,去了哪里?” “我想带他去吃酒的,可他跟着那个叫疙瘩的同伙,去送家书了啊!” “你以为男儿都跟你一样喜欢吃酒吗!你送点胭脂之类的啊!” “将军净出馊主意!这军镇上,哪里找胭脂去!最后一个商队都走了!” “那你也送点布料之类的啊!” “将军过分!欺负我穷!我哪里有布料啊!” “啧,自己的郎君,还指望别人给你讨不成。教你少喝点酒,攒个把月吧!” “哎!哎!将军,别走那么快啊,等等我啊!” “叫屁!吵醒了人!” “嗷……”小兵抱着被敲了无数次的脑壳,跟着将军身后走了。 --------------------- 【作者有话说】 是的,小乙因为长得太不英武,被当成小儿郎,送到男营了。 而她居然一直心大的没发现。 hiahiahia! 不会嫖同伙的,这里都是真诚的战友情谊。 第85章 寒冬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85章 寒冬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85章 寒冬 第85章 寒冬 小乙从前只听过路大婶讲漠北如何冷,如何苦寒,如今真的是体会到了。 如今外头风雪太大,做饭已经不能在屋外了。 营帐里头,在当中挖了个土坑,放了许多块大石头,这是用来生火做饭的地方。 草原上没有木柴,只能烧攒起的牛粪和配给的煤炭。但配给的煤炭总是不够用,因此只有做饭时,才能生火。等到做饭时,一伙人就团团围在火堆边上,一边烤火一边等着。做好的吃食很快就冷的冻住了。有些伙的伙长在寒冬前,一气做许多饼子,每天就贴在锅上热一热。 小乙也听了大胡子的吩咐,提前准备了不少饼子。可她还是努力的,尽量把每顿饭的食材都做成汤粥。这样大家平时就可以不用喝冰水了——冬天里,喝一口冰水,有时就能要了一条命。 可烧水费燃料,偶尔烧一壶喝一喝还可以,要是每次渴了都烧热水喝,既没有那个柴火,也没有能保温的容器。 帐子都是厚毛毡搭的,可还是冷。晚上一伙人都挤在一起睡,跳蚤、脚气什么的也顾不上嫌弃了。如今冷的,谁都没工夫摸摸了。 小乙现在手脚都起了冻疮,做梦都能梦见冻掉了脚趾头。 漠北晚上更冷,万一伤风,都没有药,只能硬抗。她晚上也不爬起来偷练了,老实地缩在营帐里头。 白天营里还是训练。好在日头大,又运动,就算不上太冷。 小乙的长枪枪杆是木头的,照着以前路大婶教的,仔仔细细涂了蜡,才没冻坏——幸好同样用长枪的贪狼提醒了小乙,她才想起在镇上买了蜡油。 好在,天这么冷,突厥人也都窝起来避寒了。 最近军营里很平和,没有点兵去打仗。 小乙的伙长是代代当兵为生的,很懂得对抗漠北气候。 是以,小乙这一伙人,早早的就在寒冬前,利用出征后的休沐,外出打猎了一回,得了些皮子,偷藏了些肉干。小乙还买了个坛子,弄了野菜和豆子,用盐巴腌了一大坛子。 虽然苦寒,一伙人都算是没挨饿受冻。 小乙空闲时,就会想楚秋山和席笠,还有两个小娃娃有没有长高一点、有没有长胖一些,想回雨哥哥有没有嫁人,清爹爹是不是还是日日靠在屋檐下晒太阳。 她也会想起督公,不知道他有没有从高丽平安回来,还有小柯平,有没有再挨骂,有没有多劝着他义父多吃点饭。 她也偶尔想起国公府,想起拄着拐杖、把凶器当做见面礼笑眯眯送给小辈的老国公,还有每天游手好闲,睡了醒、醒了吃、吃了睡的三郎,还有三郎那两个假装小大人,实际喜欢软绵绵小兔子的小侄女。 这些思念支撑着她。 真遗憾,寒冬时没有商队来往,不然她还可以写信到家里的胭脂铺去,或许还能收到家里的书信。 过年那几天,各营轮流休息,每人都有了三天假期。 小乙本来想缩在营帐里的,最终还是被大家拉着跑去了军营外面的小镇。 镇子上热闹极了。估计凡是休假的兵,都来了镇上。 小乙 - 分卷阅读108 的伙伴们,先一起去了个小饭馆,各自美美的喝了一大碗羊肉汤,吃了一大摞蒸饼。 伙伴们都是搏命挣的钱。虽然都穷得很,可一个比一个的有傲气,谁都不喜欢欠人情。因此各自都是分开算的。算下来,小乙吃得最多。 结账的时候,小二还盯着小乙瞧,末了偷偷地自言自语说:“这位客官都把肉都长到哪里去了?” 小乙耳朵尖,当然听到了。可她也不会和小二姐计较这点事情。 而且她确实没怎么长啊!个子倒是窜了些,高了大概半头,她心里盘算,估计能到阿秋眼角了。可肉都没长啊!精瘦精瘦的。不仅没长肉,连胸前好不容易长出的荷包蛋,也因为日日练武,变成了两块扁扁的、硬邦邦的胸肌。 ——这负心的世界! 等大伙儿吃饱喝足,大胡子和贪狼几个,就要去喝酒了。 小乙自然不去,木头也不去。 从秋天下过雪之后,水都冷得冻骨头,小乙就没能洗过澡了。 她身上痒的难受! 她跟木头打听:“这镇上有洗澡的地方吗?” 木头还没开口,她旁边就坐下了个小将,看着是某个将军的亲兵。 “有啊!水不算热,但够洗了。就在街那边的店里头。” 那小将平日就常跑到营前喊木头去说说话,塞点肉干之类的,木头就从小乙这里换了些熏肉,也给那小将吃。 小乙最开始还问过木头:“那个老来找你的小将是谁啊?” 木头当时羞红了脸,告诉她:“是我的青梅。” “哦哦!青梅竹马啊!” 木头的脸就更红了。 小乙听了木头青梅的话,就出门去寻了。 留下来的青梅就也点了羊肉汤和一碟子饼,吃得欢。 木头就在她旁边,帮她把饼撕小了,泡进汤里。羊肉汤泡软了饼,就格外好吃。 那位青梅就一边夸竹马的好,一边呼噜噜地吃了个肚圆。 小乙则顺着那位小将的话,找到了洗澡的地方。那是个挂着厚帘子的铺子,进去以后就很暖和。 小二姐看了她,就问:“客官可是沐浴?” “嗯,怎么个洗法?” “有单人的隔间,也有多人的隔间,都是各一个澡盆,也有大池子,可以洗干净再去泡。还可以搓背,搓脚,洗头。水很暖和的。” 小乙掂量了一下自己身上带的银钱。她当初出逃时,缝在衣服上了一些碎银子,用得还剩一点,军功也挣了些。便问:“单人多少钱?” “单人贵一些,但也洗得更舒服,五十钱。” 此时物价,五十钱能买两斛米了,这单人间实在是贵了些。不过,五十钱放在大兴城销金窟里过过日子的小乙面前,还是可以接受的。 “要一个单人的。洗澡洗头,不用搓澡。”小乙交了钱,吩咐自己的喜好。 “好勒!您这边请!” 小乙便被带到了个房间里。 房间地面上铺了石砖,划出了很多深槽,里头有水流过去。槽很深,看起来应该是洗完澡,用来排水的。而且流过的水带着热气,还可以起到保暖的作用。房间里中间位置,又架了石板,所以客人站在里面,水也不会打湿鞋子。 不过,说是单人间,其实也就是一大间屋子,被用帘子隔开了的,隔着帘子还能看见人影呢! 小乙虽然感觉有点被欺骗,但总归比被人直接盯着瞧要好。 一个膀大腰圆的女子背来了木桶,又有小二姐提了水装了半满。小二姐还留了两个装着热水的桶,和一个瓢,以及一碗弄好的皂角水。 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儿跑了进来,说:“郎君先脱了衣裳,儿给郎君洗头!” 小乙眨了眨眼,奇怪地说:“我是女郎啊?不是郎君。” “啊?”小男孩儿惊讶了一声,迅速转身,跑没了影子。 一会儿小二哥来了,“对不住!小的认错了!小的给您洗!” 小乙瞧了瞧,觉得大概自己的平胸又惹了麻烦。但她也没计较,就点点头,脱了衣服,钻进了暖和的热水里,头靠在盆边上。 小二拿着瓢,往她解开的头发上浇热水。然后把皂角水浇上,揉搓起来。 小乙则自己坐在木桶里,拿了搓澡的瓜巾——搓!搓!搓! 小二姐揉完头发,就开始用一旁小桶里的热水冲洗干净,再用绳子暂时捆好,以免落尽澡盆里。 小二还想补偿刚刚的错误,打算帮她搓洗。 小乙赶紧摆手表示不用——她不习惯啊! 等小乙自己搓掉了一身泥壳儿,才从桶里出来。 这时旁边还有一桶水,小乙就用瓢舀着,又站在地上,往身上浇了一遍,这才觉得自己干干净净、香喷喷了。 小乙用布巾擦了擦水,小二姐也帮她擦头发。 然后,小乙就到铺子刚进门的一排小椅子上等着。等头发全干掉,她这才出门去。 小乙美滋滋的想,吃饱喝足,又洗了澡,这个年过得不错! 第86章 脂膏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86章 脂膏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86章 脂膏 第86章 脂膏 一转眼,正月就过了。中原早就是春日了,但草原上还是冷的,雪能一直下到二三月去。等草原上好容易渐渐暖了,积雪也还是半化不化,突厥人吃完了秋日的存粮,就又开始新一轮的战争。 小乙那一伙,也开始重新被点兵出战。 好在,每次出战,总能休息一趟。小乙自从发现了这个洗澡的好地方,每次休沐都要来洗一次澡。她现在也精了,就要多人间,反正都是女人,谁都不比谁多一块肉,还能省下十个大钱,多吃几个饼。 等漠北的草也开始返青的时候,第一支商队终于来了。 这日休沐,小乙也跟着大伙儿去那家铺子里喝羊肉汤,吃蒸饼。 她正吃着,旁边就挤了个 - 分卷阅读109 小将,就是木头那位青梅。 “木头,我给你买了脂膏!店家说,涂了以后,脸就不皴裂了!”那青梅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罐脂膏来,献宝似得说,“你闻,特别香!” 木头凑过去闻了闻,开心得笑了起来。 俩人就凑头说起话来。 小乙也终于吃完了,才从碗里抬起头,抹抹嘴,问:“商队来了?” “是啊!终于来了!”贪狼也感叹道,“总算能买点新枪蜡了。我那罐子都快用完了。” “不止来了新商队,还有新铺子开了呢!是个胭脂铺子,就在原来那点心铺子的位置。我瞧着样子特多,瞧花了眼。老板人好,还拿了样品,都让我试了试。”那青梅一边吃着自己碗里的羊肉汤泡饼,一边说着,“你们几个也去看看呗!木头,咱们一会儿一起去!” “我可不去看什么胭脂!”贪狼说着,就起身去要买蜡。她瞧见小乙,问:“你的蜡不也不多了吗?一起去?” 小乙听见胭脂铺,就有点想去看。 她秋日那信里,就写了自己平安到了漠北营,叫家里别记挂,过几年退了伍,她就能回去找他们了。漠北清苦,不比大兴城,她舍不得阿秋他们来受苦。可她心里又有点期盼。 “我……我想去看……”小乙说着,没等说完,贪狼就拉了她出门。 “回来再看也一样!”贪狼说着,拉着她直奔那间卖兵器的铺子。 小乙想着,也对,营里用枪的人多,可商队不一定带了那么多蜡来卖,她还是先把保命的东西买回来。 兵器铺里头,人头攒动,都是听了商队来,到这里买补给的。刀口豁了,还可以在这里委托修好。弓箭之类的,也都能买到。 小乙的刀也豁了口子。那把环首刀做工挺好,砍了那么多首级,才豁了一个小口,她舍不得扔掉,也要拿来修补。 贪狼的枪头,也用坏了好几个,虽然枪头在战场捡了,可维护枪杆的蜡,却是捡不到的。小乙也跟着买了蜡,她还买了些枪头吸血防滑的红缨。 两人的东西都在这里买齐了。小乙还约定三日后来取环首刀,这才走了。 两人在铺子里,也碰见了同来买补给的同伙。小乙是执意要去胭脂铺看的,其余的人也好奇,索性大家一起去那胭脂铺瞧瞧。 小乙和伙伴们就一同往铺子那边走。 店面不大,门上也没挂匾额,只在门口戳了个幌子,写着“胭脂水粉,脂膏眉黛”。 几人掀开帘子,带起帘子边角缀着的铃铛一阵响。 铺子里头也不太整齐,还能看见柜台后头的角落里,堆着几个箱子,应该是才开张,还在理货。 一个个子挺高的小二从柜台后面站了出来,招呼着:“几位客官,大吉大利!小店售卖胭脂水粉,眉黛脂膏。胭脂花色多种,大兴城的姑娘都喜欢的。水粉种类也多,适合各种面色。眉黛颜色自然,顺畅好画。脂膏有各种功效,还有不同香型。几位客官看点什么?” 小二说着,摆出了一个小木盘子,里头放了许多胭脂水粉的小罐子,“几位客官,是自用?还是送人?送的是郎君还是女郎?多大年纪?小的给您推荐一下畅销产品?” 小乙看了眼前这长得老高了的小姑娘,觉得极为眼熟,试探着喊了声:“小永?” 小永楞了一下,盯着眼前的人看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家主?”她眨了眨眼,扭头对铺子后头的小院里大喊,“郎君!郎君!家主来了!” 门里跑出一个人,虎背熊腰,一脸大胡子,蓝眼睛在屋里显得格外明显,只听得他惊喜得喊了一声:“小乙?” “阿笠。”小乙笑起来,张开了手。 席笠几步跑过来,一把抄起了人,转了转,颠了颠,末了放下来比了比,“长高了!但没怎么重!” 楚秋山跑得慢,此时才掀了帘子跑出来。等他看清人,就被小乙抱了满怀,“阿秋!”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楚秋山抱着她,又松了开了,盯着瞧,心疼得说,“怎么瘦了好多!” “嗯,可我长高啦!先长高,过一阵子就开始长肉啦!”小乙笑眯眯地说着。 楚秋山被她逗得笑了起来,说:“是,是。长高了不少呢!” 这边三个还在重逢的喜悦中,那边小永早已经开始用她的如簧之舌,介绍起自家的货物了。 楚秋山把小乙带进了后面的小院,细细问了她这一年过得如何。 小乙就说了自己趁着在应招的别院,趁火逃走。路上遇到了商队,跟着来了漠北。又碰见了木疙瘩,从她手里换了军帖,这就有了身份进了军营。 她略去了自己在别院里,面对刺客,执刀杀入的恐惧,也略去了大兴城外林子里,刀伤化脓,高烧昏迷的凄苦,更没提在战场上,生死拼杀,刀光剑影的艰辛。 小乙就告诉他们,她很幸运的,跑了出来,换了身份,现在也过得很好。 楚秋山哪里不知道她! 当时他们落好了户籍,又折回大兴城。楚秋山想着万一小乙已经逃出来了呢,他们不妨先去问问消息。如果小乙已经逃了,他们就直接去会和,如果没有,再进城也不迟。因此,便停在城外,没直接带着一家老小进城门,先是让席笠回去打听。 席笠就先趁天黑,回了小院子,先问了回雨,知道小乙一直没找来。他等回雨白天出门,又在院子里翻了一遍,确实没有找到小乙留的消息。他又换了粗衣,趁着开市,到东市西市打听消息。这一打听,才知道金楼里的那个花娘幼竹,竟然在一场大火里死了。席笠当时就慌了,赶紧跑出了城,找楚秋山说了。 楚秋山听到小乙在火中丧生,眼前就是一黑,眼泪就掉下来了。 清爹爹赶紧安慰他说:“先别慌,许是金蝉脱壳。我们先回小院守着,小乙肯定会递消息回来。” 楚秋山几人就抱着希望,回了小院子。几人互相安慰,“肯定是小乙还没来得及递消息”,“肯定信就在路上了”。 几人一直等,等到荷花谢了,秋叶红了,直到大兴城里入了冬,才收到了商队带回来的信,信上就用炭笔写了几个字,“已到漠北营,平安勿念。应征入伍,役满即返。木疙瘩字。”署名不对,但除了 - 分卷阅读110 小乙,也没人会千里迢迢送信来胭脂铺里了。 楚秋山就拿着信,反反复复地瞧,恨不得飞过去。但收到信时,已经入冬了。漠北更是早就大雪纷飞,商队都不再往那边走了。 一家老小,就在大兴城里过了冬。等到正月刚过,就收拾了行囊,跟着第一批商队,来了漠北。 楚秋山直到此时抱着小乙,才觉得心落到了实处,再也不用夜夜惊醒,日日担忧。他一边笑,一边哭,只觉得满心都是欢喜,满心都是庆幸。他的小乙,虽然历经艰苦,可到底是熬出头了! 席笠也跟着高兴,老大的个子,也坐在旁边,傻乎乎地笑。 广老爹也用小独轮车,推着清爹爹出来了,两个老的笑得一脸欣慰。车上两个一岁多的娃娃,也坐在旁边眨着眼睛看,跟着嘻嘻笑起来。 ——————— 【手动的作者有话说】 嘻嘻,小团圆~ 第87章 好痛!要阿秋亲亲才能好!【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87章 好痛!要阿秋亲亲才能好!【肉】 第87章 好痛!要阿秋亲亲才能好! 楚秋山他们刚到两天,院子里东西还没收拾好。 清爹爹见小乙挺好,就还带上广老爹回去收拾,把带来的行李一件件放妥当。 橇橇和圆月两个小娃娃养得都很好。橇橇还是格外壮实,圆月也不再是那么瘦小了。两个娃娃都能扶着桌子腿儿站一会儿,就是走路还不太会。小乙抱着两个小娃娃,一左一右坐在她膝盖上,玩了会儿蒙眼睛的游戏,逗得两个娃娃开心的拍手笑。但娃娃还小,一会儿就饿了。席笠就抱了两个小萝卜头,去做米糊糊吃。 小院子里安静下来。 楚秋山搂着小乙,手往她身上摸了摸,贴在她耳边,哑着嗓子说:“小乙……” 小乙是素了两年多的了,当下就觉得意动。她抱起楚秋山,直接就进了院里的一间空房。 里头胡床已经搭好了,只是床上还没有配齐寝具,屋里的矮几也都没配上。 小乙用背顶上门,踩掉了鞋子,抱着楚秋山就压到了床上。 她吻上他的唇,探了进去,恨不得把他吞下肚去。 小乙一边亲,一边解开了他的衣服。 漠北风沙大,楚秋山为了行动方便,穿的是圆领窄袖的圆领袍服。他的贴身里衣也短,正勾画出他的腰线。 小乙顺着他敞开的衣襟,一路亲到他腰腹,手在他身上抚摸。 楚秋山这一年多,先是来回奔波,后面又提心吊胆,瘦了许多,腰线更加明显了。 小乙在那上面亲了又亲。 楚秋山也解了她的衣服。 小乙穿得是最普通的粗布黑裳,里衣也只是件粗糙的麻衣,还没袖子。 他褪了她的衣服,手也顺着小乙的脖颈扶到腰侧,然后就握住了她那细细的腰肢。 小乙想得狠了。她重新坐起来,扶了楚秋山的下身,就坐了下去,然后抬身,再落下。 “阿秋……阿秋……”小乙唤着他,内里忍不住的含紧了他。 楚秋山看见了她左手大臂上那狰狞的伤疤,还有右肩上的、还有大腿上的,都是极深的刀伤。小乙身上还有几处刚长好了血痂的地方。他用手轻轻的,小心地碰了碰。 “不疼的……阿秋亲亲,就不疼了……”小乙轻轻喘着气,压了身子让她的宝贝阿秋给亲亲。 楚秋山撑起身子,在她肩膀亲吻起来。 那是小乙在太女别院混战时,受的旧伤了。伤口翻卷,当时药也不好,又总在走动,长得都不好看。 “阿秋……小乙……不好看了……阿秋会不会、不喜欢啊?”小乙有点担心——阿秋最开始对她好,就是因为她最好看,可现在自己不好看了,好多疤,阿秋会不会,不喜欢? “傻瓜!”楚秋山原本看了她的伤,想着她这一年多过得有多难,心里正难过,却被她的小心思弄得不知该笑还是该骂。他在她伤疤上轻轻咬了一口。 “嗯……”小乙那疤,虽然不再流血了,可偶尔还痒得很。被楚秋山这么一咬,她直接就受不了了。 “阿秋!阿秋!!”小乙只觉得伤疤上痒得不行,心里也痒得不行,下面更是反应事。等出了月子,没等餍足,很快又和小乙分开了,着实是素的久了。此刻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自己身上,就含着他要紧的地方。那么真实,不是一碰就醒的梦。 他也握了小乙的腰,挺动起来。 然后迅速的,就到了顶点。 小乙不肯下来,耍赖皮地趴到他身上。 她长高了些,原来还可以枕在他胸口,咬他胸前的小果子,现在则够不到了,只能把下巴架在他肩膀上了。 她还有点没要够,哼哼唧唧地说:“阿秋、阿秋没有从前那么久了哎……我还想要呢……” 小乙说着,手又不安分起来,凑在他脖子边上一下下亲,坏心地问:“是不是太久没用了的缘故呀!” 楚秋山则搂了她,在她胸前来来回回的捏,嘴角勾了个笑:“你倒是本事大了许多。看来练得勤。” 小乙顿时就蔫儿了,立刻趴好了,解释起来:“我、我没!从出了大兴城,我就一次都没有!” “哦?那你不是一向贪得很吗?怎么忍得住?” “我每天练枪练刀,练到手都酸,背都痛!哪里有功夫想那些!漠北又冷,我做梦都觉得手冷脚冷!谁有那个闲心啊!”小乙心里警铃大作——天地良心,她真得是男的女的都没碰啊! 小乙想着,她可得哄好阿秋——怎么也得再来一次啊! “嗯……”楚秋山应了一声,明显是不怎么信。 小乙耍起赖,装起疼来:“哎呦呦,阿秋,我这里好痛!要阿秋亲亲才能好!” 楚秋山看着她那股精神得、恨不能再做一天一夜的劲儿,都觉得没眼看。她现在腻在他身上,假惺惺地举着 - 分卷阅读111 左手凑到他眼前来,还偷偷拿眼瞧她,被他发现之后,又立马缩回去,“哎呦”、“哎呦”得喊起来——哪里是真的疼! 可楚秋山看着她那狰狞的伤疤,从左肩头,一直延续到手肘,皮肉翻卷。他忍不住想,当时她受了这么重的伤,得多疼啊!她那时要逃命,肯定是哭都不敢哭,一声疼都不敢喊的吧。楚秋山恨不得回到那时,替她挨了这刀。 小乙的办法很拙劣。可楚秋山极爱她,还是拉了她的胳膊,一下下地亲吻起来。 他样子极认真,极虔诚。 小乙看了,心里软成一片。 ——她的阿秋!她的阿秋呢! 小乙傻兮兮地笑眯了眼,窝在楚秋山身上,搂了他的腰,脑袋像小动物一样蹭着他。 楚秋山心里本就爱极了她,被她这样又摸又蹭,没多久又有了反应。 他还记着小乙方才说他时间短的事情,翻了身压在她身上,弓起身子在她胸前来来回回的咬,下身则出出进进、一下下地磨着她的软肉,一直蹭着她甬道里最敏感的那处,让她走了一次又一次。 等小乙手软腿软,眼睛都变成水汪汪的了,楚秋山才算是不计较她了。他又深深地进入了几次,才抱着身下的人,尽数交了出去。 小乙软塌塌地,餍足得很,正美滋滋得弯着眼傻笑。 楚秋山勾了嘴角,手摸了摸身下人的胸前。那处原来好不容易养出点肉来,如今成了又硬又平了。 楚秋山叹了口气,手里揉揉捏捏不停,说:“好不容易养得大了点,如今倒是都缩回去了。怕是揉得太少了。” 小乙“嗷”得一声,就捂住了脸。她也不想的啊!她家阿秋果然喜欢软绵绵的大胸!她得想办法长回来! ——这负心的世界! 楚秋山见了她这个样子,心里总算是不那么计较她方才说时短的话了。 ------------ 【作者有话说】 楚秋山是个非常记小帐的人。谁得罪他、欠他的钱,他都记得清楚,全要讨回来。至于一向穷得很的小乙,姿色尚可,他就勉强同意肉偿了。 第88章 家人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88章 家人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88章 家人 第88章 家人 小乙盖着自己的外衣,窝在床上躲懒。 楚秋山陪她躺了一会儿,温存过后,就穿了衣裳,理好了,要出去继续收拾。 小乙是恨不得和楚秋山窝在这里一辈子的。她还拉了拉楚秋山的衣角,想留一留他。 楚秋山瞧见她那恋恋不舍的模样,又坐在床边,俯身亲吻她,直亲得她舒服得眯眼。他刚刚也是做的舒爽,如今就陪她又赖了一会儿。 不过,楚秋山到底还是给她盖了外衣,出门了。 他们一家人才到,外头的铺子也还没收拾好,院子里头也许多事情没做。 而且,楚秋山想着,他再是呆下来,肯定又要被这小色鬼拉到床上去,直把自己榨干了才算。他如今是有女儿的人了,也不用再做得那么勤,他这般正好。贪多非好,他可须得好生养着。 小乙窝了一会儿,就听了门吱呀响了一声。随后一个身影就站到了跟前。她睁开眼,发现是席笠。 “是阿笠呀!”小乙眯眯笑起来。她觉得今天简直是超级幸福! 席笠刚刚是有意避开了的。他知道小乙肯定先要缠着楚秋山,所以他默默等着楚秋山出来了,才来看看自己刻在心里的人。 “我险些以为你出事了。”席笠还记得自己从东市打听到幼竹的消息时,心里那份彻骨得冷。 “我没事啦!你看,有点小伤,不过已经好了!”小乙伸了手给他看。 席笠拉了她的手,先看见肩头的伤,就皱了眉,等到再看到手臂上的上,眼神就很吓人了。 “你当时应该带上我。”席笠身材健硕,眼睛又异于常人,凶得像是雪地里的巨狼,叫旁人看了,都有点怕。 “我带着呢,在这里。”小乙却知道他那凶狠样貌下面,是对自己的关心。她拉着他的手,摸到自己胸口,说:“就一直装在这里呢!” 席笠感受着手下一下一下跳动的心脏,低了头,吻在她心口。 他从没想过,自己也能真的,被小乙这样装在心里。 席笠觉得,自己心里像被小乙放进了一个太阳,有那么暖,那么亮,让人忍不住眯起眼睛,笑起来。 “嘻,痒啦!”小乙被他的大胡子糊在身上,痒得笑了起来。 席笠却只是稍微挪开,就又吻了上来。 他解了自己的衣服,挪开小乙盖在身上的外衣,分开她的腿,跪坐在她身前,身子前倾,亲吻着她的胸口。 他已经准备好了,可他却没进入。 他总是怕被拒绝。 小乙轻轻喊了一声,“阿笠……” 席笠伏在她身上,顿了顿,然后摸索着,进到了里面。 他想了太久。那里还是一样的温暖,叫人恨不得一辈子不出来。 他握着她的腰,让她抬起身子来,然后跪坐着动起来。 小乙说不清楚自己对席笠是怎么的感情。 最初,在刚知道要被没入花楼的时候,对小乙而言,就像是落水濒死的人要抱住一块浮木。在她最开始抱住这块浮木的时候,其实是不拘浮木是怎样的——怎样都好,能活命就好。 所以在最开始,不论那个人是楚秋山,或者督公,或者别的什么能护着她、不至于死在花楼的人,都可以。所以她讨好过督公,讨好过楚秋山,也讨好过席笠。 然后,在她刚进金楼,心中惶惑不安的时候,楚秋山成了那个肯一直护着她的人。尽管楚秋山总要从小乙身上获得些欢愉,并非是无条件的回护她,可他仍然渐渐地,成了小乙心里的依靠。 之后,随着一日日的相处,楚秋山对她一日胜一日的好。他在那个冬日,先把真心,拿出来给她看。他那时小心翼翼地、 - 分卷阅读112 唯恐拒绝地,把心交给了她。 小乙当时,已经看了许多冷暖,正是觉得身如浮萍、孤苦无依的时候。 她自觉得不到爱,便格外的渴望爱。 而那时,楚秋山给了她这份爱。 她便也拿出绝对的真心来回报他。 两人一日日情浓。小乙自然拒绝了那时的席笠。 楚秋山并非什么好人,可他还是愿意为小乙做些对他无益的好事。小乙也并非真的那么纯真,她遭受了不公的待遇,飞来横祸、家人离散,她可以变成一个彻底的恶人,用怨恨和恶毒来回应那不公的世界。可小乙还是想努力的活得更好——为了楚秋山,为了未来。 楚秋山是小乙的挚爱。始于那最初的浮木,展于那如黑暗中唯一烛火的珍爱,到后来,成为那互相支撑着、多难都想走下去的伴侣。 而对席笠,却似乎没有这样的发展。 当小乙发现自己难填的瘾欲,当席笠借着药瘾把初次交给她,当她重新撞进那一双湖蓝色的眼睛里,小乙才恍然发觉,她心里不知什么时候,也有席笠。 或许是因为她占了席笠的清白想要负责,或许是因为她把清爹爹当做家人,也就下意识地把席笠当成了家人,或许是因为她沉迷于席笠的身体,或许是因为他那双迷人的眼睛…… 小乙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上席笠。可她清楚的知道,她也舍不得席笠难过。 小乙原来拒绝过他。那时她就冷漠地,看他像个被抛弃的大型犬一样,眼神落寞,垂头耷耳。可他就像那些被抛弃又重新被领回的大型犬一样,随便地哄一哄,摸摸头,就还能傻乎乎笑起来,像是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席笠就是这样。他就一直抱着他的那份喜欢,一直等着她的回应。没有恨她。 她心里就,忽然不忍了。 或许在小乙自己发现以前,她就已经把席笠当做了家人——她想护着,想宠着,想让他能一直傻乎乎笑,过不用动什么脑筋的日子。 如果席笠问她,爱不爱他,有多爱他。那小乙肯定答不上来。 可小乙心里也有他。 他是小乙想守护的家人。 席笠明显是素得狠了。 他第一次来得太快,便抱起小乙,搂在怀里。等续起力气来,又来了第二次、第三次。 他冲得很猛,沉默着撞击,一下下,直到深处。 小乙等他终于停下来,才拉了他握在她腰上的手,轻笑着说:“阿笠。” “小乙……”席笠埋在她肩头,哽咽着喊她的名字。 “阿笠,别怕,我在呢。” 雪域深林里,冒雪孤独跋涉的狼,终于找到了避风港。 第89章 男营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89章 男营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89章 男营 第89章 男营 小乙在休沐结束前,赶在天黑前回了营。 广老爹给她做了厚厚一大沓饼,让她带回去给同袍分一分。 等小乙回了营,果然一伙人都在等着她。她开心地拿出饼,和大家分食,又切了点干肉,混着豆子杂米,在炉上烧了一大锅粥。 大家就一边吃,一边聊。 小乙问了一下,才知道小永给她的同伙们推销了许多脂膏,还给了折扣。临送出门,还给每人送了几张浸了胭脂色的上等胭脂样品。伙伴们就稀里糊涂、又满载而归的被送出了门。 “疙瘩,你家里那个妹子,可真是会做生意!俺啥都没买,还送了俺这么好的胭脂。说是用得好再来买。”这是个用弓箭的伙伴,叫百步,因为他最厉害的一箭,射了百步之远。 “哈哈,她是个爱做生意的人。”小乙笑起来。 “那胭脂铺是你家开的?”大胡子伙长,真名叫胡多多,拉着她问。 “嘿嘿,是我家开的。”小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你家不是朔方郡的军户吗?怎么还开胭脂铺了?”这是个用环首刀的鲜卑人,名字叫富贵,不懂汉家字,还是问了学过点字的木头,才知道那幌子上些的是胭脂铺的意思。 “啊、哈哈,家里人喜欢做生意。”小乙没怎么提起过朔方郡的家人,只被问过点家里的情况,都打哈哈混过去了。 “后来那两个,是你两个姐夫?”贪狼问道。 小乙愣了愣。她其实从来没有对谁说过自己娶夫郎的事,因为伙伴都没问起来。这样一想,被误会成姐夫也能理解了。 “不、不是啦。是、是我的夫郎……”小乙红了脸。她还头一次跟同生共死的伙伴说起自己真正的家人,有点羞涩。 “什么?!”几人都吃惊的叫起来。 “虽、虽然还没正式办,可,可他们真的是我夫郎啦!”小乙也觉得自己这个恋爱,谈的时间比小时候预想的年纪要早了很多,有些不好意思。 “你他娘的说什么梦话呢!”贪狼都骂起了娘。 小乙可不高兴了,虽然她是早了点,可这个时代刚及笄就成婚,甚至不等及笄就成婚的女郎多得是了。她皱了眉,有点不高兴的说:“怎么说话呢!就是我夫郎了!” “干!这他娘的是男营!”贪狼骂了起来。 “你是个母的?!”富贵也吃惊的问。 “是不是吹了风,发烧了?”木头还伸手摸摸她的头,“不烧啊?” “疙瘩,你真是女人?”伙长胡多多问她。 “是啊。”小乙一脸莫名,“大家不都是吗?” “去你娘的!哥哥我是男人!”贪狼指了指自己的胡茬。 “哈?女人也有长胡子的啊。伙长也有胡子,伙长还有胸呢!”小乙莫名其妙的看着暴躁跳起来的贪狼。 “滚你娘的!老子这是身强体壮!”伙长也生气了,挺着自己的胸,肉一颤一颤的。 这时,借着送信给将军,绕路来看木头的那青梅小将,听了声音,掀了帘子走进来,问:“吵什么呢?可不许欺负木头!” - 分卷阅读113 “谁许你进帐篷的!滚出去!” “哎、别凶啊,我来看木头,结果听见你们吵架,当然要劝一劝了。” 木头见情形不好,心里觉得还是大伙先问清楚,就拉了他的青梅出帐篷说话了。 百步坐在她旁边,借着炉火的光,瞪大了眼睛瞧她,完全不敢相信地问:“你长这么好看,竟然真是女人?” “疙瘩你别是撞了鬼,糊涂了!你连个胸都没有!是个屁的女人!”贪狼急了,绕过炉火拎了小乙,趁她不备,往她身下一摸。然后像被烫了一样,缩回了手,一脸见了鬼的表情,大骂了一句,“干!没把!” “你!”小乙冷不防被摸了一把,气得踹了贪狼一脚。她本来就坐在背朝帘门的位置,用力一踹,直把贪狼踹出了门。小乙还气不过,还掀了帘子骑在仰倒在地的贪狼身上,要再补两拳。 那青梅小将,正站在帘门外头,一个劲儿往里看,竖着耳朵听,等她听见“女人”两字,就变了脸色。她一想起这疙瘩,可是木头的好友同袍,木头还说过,他俩冷的时候,还回抱着取暖、凑一起睡来着。当下就急了,扑了过去。 小乙正抡了拳头要教训教训贪狼,没想到被那青梅小将一把扑倒,也摸了一把下身。 “混蛋!”小乙简直气疯了!她大骂起来,掀了身上的小将,和人扭打起来。 这翻动静自然引起的旁边几个伙的注意,很快两人就被分开了。 一伙人都被送到营长帐里问话。 “怎么回事!虎子你怎么还在男营里!还打架!不知道规矩吗!”营长也是个五大三粗的魁硕体型,三十来岁的模样,和虎子的将军是好友。他看见虎子还在营里,抬手就是一巴掌教训。 “她是女人!这疙瘩是女人!”虎子,也就是木头的青梅,头上挨了一记,瞪圆了眼睛喊。 那营长就瞧着旁边站着的木疙瘩。这个娃子他是留意着的。中帐的将军还派了虎子来送过信,说这娃子功夫好,可以栽培。他正准备等他再立立功,先提拔成伙长试一试。 营长看了看木疙瘩,精瘦精瘦的,十几岁的嫩脸,明显还是个没怎么经过风雨的小娃子,而且胸前平平,脸也比寻常男儿好看得多。 虎子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受惯了宠,不大成器,脾气却犟。营长见她乱说,就又给了虎子一巴掌,“你浑说什么!这男营哪里来的女人!” “她真是女人!”虎子还梗着脖子说。 “我当然是女人。”小乙此时也觉得有些不对了,她连忙应了一句。 营长又瞧了瞧她,虽然当兵不看脸,但这娃子当真是男娃里顶好看的了。他开口说:“你可是觉得男营的兵,进中军的机会少、提拔的时间长,才想混做女人?原来也有男儿谎报作女子,想要混入其他营,好快些出头的。辽东营里不计较这个,可我漠北营可没这说法!” 他在收了老友的信以后,还从功曹那里调了军功簿子看,觉得这疙瘩确实是个好苗子,这一伙都比较出众了。不过还是太年轻!年轻人都有冲动的毛病,他就好言相劝,“我已经准备提把你做个伙长了,等再积累些军功,还可以做百夫长,你没必要假作女子的。而且,混进那些营里的男儿,日子可没你以为的那么简单!” 小乙眨眨眼,看了看眼前的营长、戳在旁边梗着脖子的虎子、还有自己的几个伙伴。她突然觉得可能老天开了个玩笑。 “营长,我、我真的是女子啊!我、大家不都是女的吗?” 营长这时就知道事情不对了! “胡多多!我问你!这疙瘩到底是男是女?”营长冲着大胡子伙长问道。 “禀长官,某等未曾赤体相见,实在不知。”胡多多挡在贪狼身前,回禀到。 “她入伍都半年了!你们就没一起沐浴过?练武时没赤膊?睡觉时没摸过?”营长已经很火大了,也不管什么不能问了。 “禀长官,木疙瘩入营时已经天凉。入秋后,大伙训练时,最多只会露出手臂,都不再赤膊了。木疙瘩也常去河边沐浴,但我等都未曾一同去。至于……伙里并无这样的。实在不知。”伙长低头,“某未曾留意,实在失职!愿领罚!” 营长起的摔了桌上的东西,喊了身边亲兵,去叫当时负责分营的文官来。 文官一来,就见了营长。这文官记得清楚,半年前是有个瘦小如小鸡仔、头发乱糟糟、脸上抹了灰、声音软的很、性子也像只软绵绵小公羊的男孩子。她就给分进男营的后备里了。 小乙在营里呆了半年,长开了许多,个子也高了,脸盘也更美了,军营里也给她带上了一股坚毅的气质——更像是代母从军的雄娘子了。 这文官听了,也满脸不可置信。但既然小乙执意说她是女人,便由这文官出面,来验身。 文官是个快五十岁,花着头发的女子,上手之前,还觉得小乙是想浑水摸鱼过去。她瞪了眼睛,说:“老身可是儿女具全了!你要是男儿,还是快些认下,莫要犟头!我就算摸过,也是不会负责的!” 此时帐中已经把伙里其余人都撵了出去,就剩了几个当事人在。 那文官细细摸了她下身,不可置信的说:“还真是个娘子!” 这男营里,竟然真混进了个女郎!这女郎还在男营里头训了半年,上过十几次战场了!还军功不低! ——真是日了狗了! 这下,小乙就直接被绑了起来。 “你可知道,这女子混入男营里头,是要打军棍的!十下!足够要了你的命!”营长怒声呵斥起来。 “我当真不知道!我没来过军营,我以为大家都是女人的!营长!我冤枉啊!”小乙根本不知道这种事。她又不是真的军户出身,从前路大婶又没说过,哪里知道还有这种事啊! 那功曹见她年纪小,又确实不清楚,还攒了许多军功,便起了回护之意:“管将军,这小兵看起来确实不是有意为之,要不,还是禀过鹰扬郎将再看?” 隋之前,边防驻军均设骠骑府,正四品骠骑将军为最高将帅。到了本朝,改骠骑府为鹰扬府。骠骑将军也改称鹰扬郎将,是管着一地边防的最高长官。等到了世祖时期,习惯以各地地名称呼各地的鹰扬府,于是漠北的鹰扬府,便习惯称为漠北营。鹰扬郎将也是漠 - 分卷阅读114 北营里最大的将军了。 按理说,此事是应该直接处理,事后回禀即可。可负责男营的将军、曹官都对小乙有些回护之意。 是以,小乙就被捆了起来,带到了将军中帐。 第9o章 受罚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9o章 受罚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9o章 受罚 第9o章 受罚 中帐中的鹰扬郎将正在帐中看舆图。 门外值守的亲卫见了管将军,就入帐禀报了。 虎子也因为闹事打架,一同被捆了来。 那亲卫出得帐,请了几位将军入内,末了,狠狠瞪了虎子一眼。 虎子脑袋一缩,后脚打前脚地跟在几人身后进来了。 “何事?” 管将军,也就是负责男营后备营的那位将军,就将事情说了。 鹰扬郎将并非是个迂腐之人,反而极为爱才。管将军和功曹也是知道她的性子,想着带了那木疙瘩来,或许能免了一顿军棍,捡个性命。 “哦?看军功,倒还算个女人,”那鹰扬郎将拿眼瞧了瞧小乙,又说,“你用什么兵器?” “用枪,也会刀与弓。”小乙被捆着,抬了头回话。 “石兰,和她比一比!”那位鹰扬郎将对自己立在一边的亲兵说,又转过头对小乙说,“若是你能赢了我的亲兵,你那一伙人,都可以免了军棍。若是你输了,就直接去领军棍罢。” 石兰在鲜卑语里,是狮子的意思,起名石兰,可见勇武过人。 “至于虎子,你将军早就急成了油锅上的蚂蚁,滚回去挨揍吧!”鹰扬郎将明显是认识这个小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虎子被带了出门,可还是一直扭头往里看。石兰站在鹰扬郎将旁边,狠狠瞪了她一眼。虎子明显怕她,挨了瞪,怂兮兮得抖了抖,跑走了。 小乙被解了绑缚,带到了帐外的空地上。 已经有人拿了两杆比试用的大枪来。 小乙和石兰这比试的两人就各自拿了一杆。 石兰明显没打算谦让,拿了枪就攻了过来。 小乙刚刚被绑着,此时也没能活动一下,就开始接招了。 石兰枪法极快,迅猛且敏捷,明显是用枪的高手。 小乙原先和独孤三郎练过几次,那时就意识到实战的重要。自己一人独练,枪法练得再好、再娴熟,等到遇到敌人,便会发觉——细微之处,足以论生死。等小乙经历过几次拼杀,也就努力模仿、揣摩着。她日日都在仔细回忆、练习路大婶、独孤三郎、还有给他那两个小侄女的师父这几人用枪的动作。 石兰明显也是有家传绝学的,而且她年纪比小乙大了七八岁,招式更为娴熟。但小乙偷师了独孤家几个战场老将,又勤加练习,弥补了年龄上的劣势。 一时间,两人越战越勇。 旁边观战几人,都觉得惊讶不已,未成想,这木疙瘩拿起枪来,当真是不木! 管将军格外关注,站在鹰扬郎将身后,恨不得伸着脖子去瞧。他原本从功曹那里看了军功簿子,就已经打算培养这个小兵了的,现在看到她果然武艺高,心里自然高兴——嘿,是个好苗子!可他转念一想,这他妈居然是个女人!他好不容易发现的好苗子,就要白白转手送给别的营了——好气!还不如当做不知道,就让她傻兮兮留在营里头啊!管将军心里好气恼! 鹰扬郎将也看的兴致勃勃——这女娃不错!只是,竟然能在男营呆了半年,她自己还没发现不对,直到同伙听到她说起夫郎,才发现问题。可见这女娃脑筋不是很聪明,还是得历练一下才行。 胡多多也跟在一旁,看到石兰出招,便替疙瘩捏了汗。他是伙长,却没发现小乙的异常,本就是失职的。如果受罚,自己也是逃不脱。所以他非常希望疙瘩能赢!可石兰、这石兰当真勇猛!他紧张的捏紧了拳头。 小乙和石兰两人已经过了近百招。小乙摸不到石兰一片衣角,石兰也没碰到她的。可石兰身材比她高壮,而且休息也好。小乙白日贪欢一场,晚间也没怎么吃饭,这样比拼下去,比起耐力来,小乙肯定会输! 比试用的大枪,锋利的枪头是摘掉了的,头上装的是裹着石粉的布团。布团戳到身上,就会留下个大白印子。此时天虽然黑了,可帐旁点着照明的篝火,白印子绝对照的清晰。 小乙好不容易,从大兴城逃了出来,换了自由,有了身份。她没死在刺客刀下,没死在突厥人抢下,却要因为分错军营挨了军棍而死,那简直成了笑话!她此番绝不能输!而且,她那几个伙伴,都是无辜受牵连的。为了他们,她也不能输! 小乙卖了个空门,石兰的枪突破她的格挡,就要刺进她胸口! 胡多多几乎是认命的闭上了眼。 管将军屏住了呼吸,双手握拳在身前,焦急地手都在上下动。 功曹和那位文官,也忘了吞口水,对小娃子的哀叹就在嘴边了。 此时,小乙身子一侧,手臂用力,将枪送了出去。 “好!”管将军忍不住欢呼起来。 胡多多睁开眼睛,就看见木疙瘩右肩上一大片白印子,右腋窝正夹紧了石兰的枪。而疙瘩的枪,疙瘩的枪已经顶在石兰颈下衣领。 功曹也把叹息和没来得及咽的口水,一并吞回了肚里。如果是在战场上,那木疙瘩此时就失了一臂,或许失血太多,救不回来,或许伤到肺,只能退伍。但石兰,明显是即刻丢了性命。 “行了。军棍就免了,但还是需要惩戒一番。来人,把这小兵捆了,在校场上示众三日。”鹰扬郎将吩咐完,就回了营帐继续看舆图了。 小乙移开大枪,对石兰行了个鲜卑人的礼。这还是在独孤三郎那边,跟着几个老将军学的。 小乙不知父母何人,但她现在借用的木疙瘩的身份,是鲜卑族人。石兰明显是出身鲜卑大姓,而她这个木姓,从木疙瘩那里问过,是朔方郡的鲜卑军户,很久以前是步六孤家的家将。按照鲜卑人的规矩,小乙该向石兰行礼。 - 分卷阅读115 石兰也依照鲜卑规矩,回礼。 小乙等还了枪,就被带往校场了。 一旁的功曹见两人行礼,却楞了一下。大隋朝,鲜卑族人因为骁勇善战,深受重用。即便他们大多不识汉字,甚至有人不会说汉话,依然我行我素,保持着鲜卑族的习惯和语言。 功曹是个汉人,也是在军中良久,才了解些鲜卑习惯的。她看木疙瘩方才行的礼,大概意思是鲜卑人打招呼,“嘿、姐!你可真能打!”,大致就相当于汉人的“我与姐妹一见如故”,“见到你可高兴”。而石兰回了礼,意思是说,“妹妹你也能打。” 据功曹所知,石兰和虎子,都是叱罗家的年轻一辈。叱罗家世代从军,是鲜卑大姓,不少族人都是军中战将。而刚刚石兰和木疙瘩,分明是以姐妹相称了。木疙瘩许是傻的,还没意识到身份差距。石兰可懂得很!她是默认了木疙瘩以姐妹相称!鲜卑人和汉人不同,汉人结拜还要插香磕头,说不定还会背后插刀。鲜卑人因为重武,上战场都是姐妹同行,一同杀敌。这木疙瘩,倒是有点傻福! 小乙倒是不知道这些。 她被捆在校场旁边。 如今天暖了,倒不怕再被冻死。可如今夜里又不少出来练武的兵将了。他们都远远围着,互相打听了一番。 很快,有个长得好看、又瘦又白的女人,被当成男人送到男营,还训了半年的消息就传了开来。 三天过得很快。 小乙被捆在校场边上,看了三天演武,也被人围观了三天。 倒是没人来打骂,也没受什么苦。就是一直捆着,不能离开,解手都能不给松开。小乙只能弄在裤子里,一身骚气,特别难受。幸好这时候吃的菜蔬少,她这三天都没有大解,不然估计要拉裤子里了——那她肯定要崩溃的! 虎子还被木头派了过来,替她送了饼和水。 小乙还问了她,“伙伴都没事吧?” 虎子瞪圆了眼,“都好得很!你少惦记木头!” 小乙舔了舔干的裂口子的嘴唇,问:“那你也没事吧?” “少做好人!我可还记得你占木头便宜的事情!” “我以为你们是好朋友,没想到你是喜欢木头啊。” “就、就是喜欢!怎样!”虎子梗着脖子,红了脸。 “木头也可喜欢你了。还老跟我念叨你,说你做的肉干不好吃,还想拉他去吃酒。可每次你去看他,他回来都可高兴了。” “嘿、嘿嘿……”虎子红着脸,傻笑起来。 “我以为你们是好朋友,没想到是有情人。” “算、算你聪明!”虎子还沉浸在“木头也喜欢我”这件美事里头,对小乙都态度好了。 她的伙长、贪狼、木头还有几个伙伴,也趁着天黑来看她,隔着木头栏杆,跟她说说话。 主要是木头宽慰她,伙长和几个同伙点头,贪狼在旁边生气地哼哼。 等过了三天,小乙松了绑,先回了男营拿东西。 男营没让她进门,是伙长几个帮她拿了衣服和武器来的。 贪狼还帮她去领回了那把环首刀。 “给。”贪狼没什么好气。 “哎、去了新地方,可别再这么呆了。”伙长胡多多还是一脸胡茬,胸前鼓鼓。 “疙瘩,你好好的!”木头本来习惯性的想拉她的手,被贪狼扯到一边了。 “你们都挺好的吧?我、给大家添麻烦了。”小乙因为差点连累伙伴,心里很愧疚。 “都没受罚。今早上,军功评定,贪狼、百步、富贵几个都攒够了军功,升了伙长,我也升了一级。木头几个,过阵子也能升伙长了。”伙长说。 “那太好了!”小乙很高兴,又有点犹豫,“我、我是女子的事情,是不是对你们……嗯……名节有损……我、我……” “得了罢!有损个屁!哥几个哪个在意那个!”贪狼打断了她,“啧,早知道你是女人,我就直接按住办了。” 小乙知道他这是安慰她,叫她不用担心。不过这人实在是,不怎么会说话。 小乙伸长了手,踮着脚揉了揉贪狼的脑袋,“你可别吹了。不过等你哪天嫁人,我去给你做夫家人!给你撑腰!” “滚!哥哥我可不稀罕嫁人!”贪狼打开她的手,给了她一巴掌。 贪狼是孤儿,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功夫也是跟着村里师父学的。长大以后,就做了商队护卫。等到点兵,他就替师父一家入了这军营了。小乙也是被木白捡回去的孤儿,所以对同为孤儿的贪狼很友善。贪狼也就对小乙很好。原本是打算两人认做兄弟,将来退伍也做一家人就伴的。结果没想到,弟弟成了个女的!贪狼想着,妹妹还得给攒娶夫钱啊!他数了数自己口袋里仅有的几个大钱——这妹妹他不要了! 小乙辞别了原先的伙伴,进了新营。 第91章 军营日常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91章 军营日常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91章 军营日常 第91章 军营日常 小乙因为功夫不弱,被送进了中军。 中军里,兵将世家的子弟很多,大多数人都带着奴仆和从人。 小乙光杆子一个,有些融不进去。 不过,小乙自觉和新伙伴都相处的不错。 新伙长是素和家的贵女,自己带了从人和十几个奴仆,衣服、马匹都有专人照料。其他几个伙伴里,也大多数都带了做粗活的仆人,少则一两个,多则五六个。光杆子就小乙,和一个军户出身的、名叫尖刀的瘦高女郎。 所以她们这一伙,人数众多,光仆从的帐篷就有好几个。 ——而且终于有人管做饭了! 当然,战斗力也很强。 小乙虽然每次都腰间带着刀,背上背着弓箭,但大多数情况,用枪就可以了。 伙长的从人也跟着她们一起上战场,军功都算在伙长身上。 小乙:(⊙o⊙)还有这种操 - 分卷阅读116 作哇! 小乙刚到新伙的时候,抱着她自己的衣服和宝贝羊皮袄子,带着她的几样武器,穿着宝贝皮甲,马儿跟在她旁边自己走着。 在没上阵前,她这模样还被伙伴嘲笑了一番,觉得她样样兵器都普通,马也一般,可还偏偏要有这许多见武器带着,都觉得她是贪多不精的。一伙里的几个人,家中都是当兵的,自然知道,这样武艺不精的人很快就会死在战场上——虽然同伙之间会互相帮助,互守后背,但战场之上,谁会愿意让弱者守卫自己的后方! 是以,才进新伙的时候,没什么人和小乙说话。伙长倒是还问了她用什么武器。小乙就老实答了用枪,别的都只是备用。 可等点了她们这一伙上战场,点完军功,几个伙伴就都不嘲笑她了。 小乙也就觉得自己算是融入新伙伴里了。 小乙:o(n_n)o~ 但新的困扰很快就来了。 小乙在男营里头,就算是好看的。伙伴互相摸摸的时候,也常想跟她互相帮助——即使是互撸,也喜欢挑好看的来啊! 不过都被她打回去了。 等到了新伙,她就成了那最像男儿的了。 ——体型瘦,四肢修长,脸好看,不长胡子,眯眼笑起来,简直让人合不拢腿啊! 于是,她就经常遭到夜袭。 有的是想和她磨豆腐。 有的则是根本不相信这么好看的也能是女人——肯定是男人假扮的! 小乙夜夜都能用拳头打青几人的眼眶,用枪屁股戳出去好几个。 而且,最讨厌的是,她连洗澡、上厕所都有人来看!还有偷她换下来的衣服,回去抱着闻的! 男营里头,茅厕都有小隔间,擦身也有个小棚子挡着。她洗澡也常喜欢跑到河边去。不过在男营里,大家都觉得她是男人,所以没有人偷看的。男营里所有人,都只在摸摸的时候,想让她来互相帮助一下。 ——现在想想,多纯良啊! 等跑到这边,就基本全是女人啦! 这帮人也不知的为什么不肯接受事实,都觉得她肯定是混入军中的雄娘子!总是想来验证一番! 素和五娘是不管的。她只管出征拿到军功,日常伙伴爱怎么磨豆腐就怎么磨,只要不弄伤了,妨碍上马打仗,她都不管。 小乙还是睡在帐篷边边上的位置。 她现在每晚都抱着个战场上捡到的木棍。木棍是个被打折了的枪杆子,长、韧、沉,一捅就能让人栽一个跟头。 她就每天抱着这个残缺的枪杆子睡,听见一个摸来的声音,眼睛都不睁,先一棍子撂倒,然后一路打出去! 她已经成了熟练工种,能在迷糊间打哭一个,再打跑一个,然后还晃悠回自己的被窝里,继续抱着木杆子,迅速入睡。再来一个,她还能闭着眼打跑! 春天很快过去,夏天来了。 小乙就这么在新营里呆了三个月了。 这三个月里,她们几乎每隔一日,就出征一次。有时还会进行小半个月的伏击的围剿。不出征的时候,就疯狂的练兵——练刀,练马,练剑,练枪,练阵。 伙长已经升走了,几个伙伴也6续升调,她也积累了军功,成了伙长。 可成了伙长,并没有能让夜袭变少,反而还要照顾起一个伙的人! ——原来胡多多和素和五娘每天都那么辛苦! 伙里的马匹是要自备的。中军要求高,需要每人有替马两匹以上。小乙只有一匹马,剩下两匹是蹭素和五娘的。后来素和五娘升走了,小乙又继续蹭新伙长的。可等她自己做了伙长,就不好蹭伙伴的了哇! 于是,抠门小乙就和同样做了伙长的穷鬼尖刀,决定去套马!她们带了两个伙的人,一起去套野马群回来,好补充替马。 尖刀负责出主意,找出头马。小乙负责出力气,坐在头马身上,任它怎么甩、怎么颠都不撒手。万一被颠掉下来,小乙就继续跑过去,窜上马背继续!小乙发扬死缠烂打、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在被甩下去三次、被踢了两脚之后,终于抱得头马归。 等驯服了最难缠的头马,伙伴们也都分别套住了马群里其他的马。 马都卖给了路过的一个商队老板。 不过,小乙到底没舍得把那匹头马也卖掉。那匹头马肩宽臀肥,趁着她跟商队老板讨价还价顾不上它,极聪明地咬掉了小乙腰间挂的袋子,从她粮袋子里头翻出了豆饼吃了。小乙被吃了口粮,也不气。她怪喜欢这匹马的,就把它算作了自己的战马,拉回了马厩。 那商队老板是个有点矮,胖乎乎的男人。 小乙觉得,商队老板有点像小可爱柯平。他做生意特别有一套!那商人说服了小乙把马半卖半换,然后从榆林郡,给她换回了军户训练好的战马!很讲信用哎! 小乙和尖刀两伙人,总算是凑齐了替马。还赚了一笔小钱钱。 小乙简直超棒棒! 小乙在商队送回战马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托商队给督公带去了个平安信,寄到了督公告诉过她的那座私宅里。没署名,就是写了句“平安,遥祝安好”几个字。 她其实逃出来一年了,没有想着再回大兴城,也就没想联系督公。可看见那个看着很像小柯平的商人,就觉得还是应该问候一下才好。 ——如果督公早就忘了那个小花娘,那也没什么错。如果他还在担心,那也报了平安。 夏天很快过去。小乙又升了队长,管十个伙了。她还专门跑去找了早就成了校尉、管着她这对人的素和五娘,学了点布阵。 小乙自己跑到军营才知道,原来当兵这么不容易! 普通小兵要自备衣物、马匹、战甲、武器、还有来参军路上的粮食。穷鬼小乙刚开始当兵,连长枪、战甲头盔都是一点点捡回来的。 等当了伙长,要替全伙人做饭,不点兵时需要安排训练,点兵时需要传达上层将领的指示,要替没有替马、死了战马的伙伴找到合适的战马,要是伙伴生病,还要负责照顾。抠门小乙总趁休沐,满世界挖草药,做成药膏,打野物取肉(吃)取皮(穿)取筋(做弓弦),还去套了几回马。 - 分卷阅读117 她在军营忙活得很,越当兵,越觉得三郎简直太厉害了。 所以她也犹犹豫豫,托着去大兴城的商队,往国公府送了个平安信。 她不知道三郎是不是真的像督公猜想的那样,有了身孕。虽然三郎大概只是把她当成是个挡剑牌子,可在国公府里那十天,让她到底还是有点记挂三郎。 她心里的大英雄,不该有那么寂寞的身影,那么寂寥的眼睛。 小乙送去的信上,抄了首军营里常有人唱的漠北小调;“嘿!牵起马,拿上刀,突厥王帐走一遭!” 等到入冬,小乙就更忙了。 她也终于考过了漠北营的校考,管起了一个营,成了个校尉。 她终于能从大帐篷,睡进两人一间的高级帐篷里了! 不用再忍受磨牙与呼噜起飞,嗯嗯与啊啊同帐的日子了! 而且!和她同帐篷的,是她原来的伙伴尖刀。 尖刀好洁,还会帮她一起打夜袭的小鬼! 小乙:~\(≧▽≦)/~尖刀简直是中国好室友! 小乙和尖刀两人因为是同帐,而且以前也是伙伴,关系很融洽,就常常一起训练士兵。一人练阵法,一人就挑了营里的队长、伙长、或者某个随机小兵出来对练。 日子,就在每日练兵和打夜袭小鬼里过去了。 ---------------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有努力更新~ 第92章 小镇日常【当然有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92章 小镇日常【当然有肉】 第92章 小镇日常 楚秋山他们,早早的就在秋日重新修整了小院子,照着小乙原来做的样子,盘好了火炕,囤好了炭火。广老爹和清爹爹还腌制了许多的腌菜、豆酱、肉酱、果脯,晾制了许多的肉干,给每个人都缝好了小皮袄。 小乙也终于不用苦哈哈的,同一块羊皮又做被褥又当衣穿了。不过,她也没舍得扔那块脏的看不出颜色的皮子。小乙让广老爹帮她把皮子收拾干净了,还是做褥子垫着。 草原有不少野物。军营里的人常会趁休沐来打猎。小乙也去过几次,猎了几只狐狸,皮子交给了万能的广老爹。广老爹就给楚秋山做成了滚着狐狸皮边的厚袄子,还配了个同样有狐狸皮边的帽子。她后来又打到几只黄羊,广老爹就给席笠和清爹爹各弄了个皮袄。剩下点碎皮子,万能的广老爹还做成了小娃娃的无袖短皮袄和羊皮小靴子。 小镇上,胭脂铺子的生意不算太好。镇上男人虽然喜欢胭脂水粉,但总不可能天天有生意做。 楚秋山原本看着生意少,他自己加上清爹爹,两个人也能顾得过来,就想叫小乙把小永带到军营里,做个干粗活的奴仆。 不过小乙还是没答应。军营里头,说是奴仆并不需要上战场,但真打起仗来,奴仆是要跟着军队出征的。军人在前面作战,奴仆就跟着后头照顾军马,养着缴获的牛羊。有时粮草紧张,将士和战马不能饿,奴仆就要饿肚子了。 小乙还是想把小永留在小镇上。就算铺子生意少,家里多个女人,干干力气活总是好的。 小永听说楚郎君觉得生意少,想让她去军营,吓的很。她慌得立马就拿着幌子,背了一大篓胭脂水粉,去外头跑起了商。最开始她还只是带着胭脂到附近的村子售卖,渐渐就跑到了五原郡、榆林郡这些远的地方去了。 小乙本来还想拦着她。可她看小永那副挣钱万事足、绝对不要去军营的模样,就也给她在兵器铺子买了把防身的小刀,又给她配了个不至于被抢走、又能代步的牛车,随她去了。 清爹爹来了一阵,发现这边将士大多都不会写字,连封家书都写不出来。他见小乙在军营里苦哈哈,家里几个都惦记的很,也就推己及人,不忍心起来。 清爹爹身体不好,每日没什么事情做,就坐在铺子里守着,卖脂膏,做脂膏。因此,代写一两封书信也就是举手之劳而已。他就自发的,替每个来买脂膏的将士,写个家书。清爹爹代笔不收费用,墨钱也不用给,但写字的纸或者布,需要将士们自备。 久而久之,胭脂铺子也成了代写家书的地方了。每到休沐,总有将士排起小队,等着清爹爹帮忙写几句话。 军营里有专人替将士送家书,可需要将士们写好才行。而且,将士们写了,家里也得有人读的懂。 小永是精明的,除了卖脂膏,还帮着军营里的将士带信——清爹爹教过她识了常用的字,她可以帮忙读给家人听!她就收一点辛苦费,而且还能帮忙稍点东西。 于是,小永就从春到秋,每个月往外头跑商一趟。每个月都往不同的郡里去。路上自然是免不了有劫道和游侠。不过小永很聪明,她最开始是跟着商队走,后来她自己摸清楚了路,找不到商队同行,也能平安返回。等到小永开始帮军营将士带家书,就更是气壮了。漠北营周围军户众多,她带着将士的家书,还帮忙读信,家家户户都打开门欢迎她。哪个游侠还敢劫她! 小乙最开始不放心,专门问过她几次,后来见她如鱼得水,也就放心了。 小乙虽然已经当了校尉,可还是挺穷的。 她花钱的地方还是很多。受伤的战友要照顾,医药是钱。因伤退伍和战死的同袍,她也攒着点钱,轮流送过去。她自己的战马要吃饲料。军营里管马草,但马儿要壮,还需要自己补贴豆料。她那匹头马,吃得都快比她自己好了。她的武器也需要保养。而且,家里还有家用。 小乙每个月都过得特别节约。药,她想办法自己采,制成成药存着。打仗得的缴获和战利品也都能卖的卖成钱。她带的和尖刀带的,这两个营是打扫战场最干净的——因为两个营长校尉,都是个大写的穷鬼。 可她每次把银子给楚秋山时,心里都惴惴的,觉得自己不太有用,总是那么穷兮兮的。 席笠也发觉小乙穷了。他还问小乙,要不要自己也跟着去跑跑商。 小乙赶紧拦了,也不说他功夫如何,就说家里头平日没女人,还需要席笠帮忙看家,免得被人欺负。 席 - 分卷阅读118 笠听了,觉得对,也就安安心心的守在家里了。 小乙怕他改主意,还坐在他怀里,故意夹了夹下面,让席笠粗喘起来,才咬着耳朵说,“你跑出去,我想你了怎么办?” 席笠的回应是抱起人就干。 这次小乙冬日休沐,小乙照例上交家用。 楚秋山看她日子过得紧巴,虽然说是升了校尉,居然连个旧羊皮都舍不得换,就不想拿她好不容易攒的钱。 他其实就盼着她早点平安退伍,别再过那刀光剑影的日子。一家人就踏踏实实、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小乙见楚秋山不收,磨蹭了一下,拿了她给贪狼攒的嫁妆钱,又添了进去。 她还期期艾艾的说,“这是给原来同伙时认下的哥哥攒的嫁妆。不过看他那样子,估计也一时嫁不出去。家里先用着好了!” 楚秋山听着就觉得不对,一问才知道,原来小乙在男营里住了半年!还和十个男人睡一个大通铺! 他似笑非笑的,还没开口,小乙就知道他误会了,连忙解释:“我以为他们都是女人。阿秋你知道的,原先我见过的男儿,都可爱干净了,和他们大不一样。再者……我长得不够英武,他们都以为我是男人。”小乙低了脑袋,挠挠头,有点尴尬又有点不好意思,说,“不过他们都待我挺好的。我平白给他们添了麻烦,心里过意不去。” “犯什么傻!家里又不是缺你这点钱。如今清爹爹许是心情好了许多,身体也好一些了,大夫也看了,不需要再日日吃药。家里其他几个也没什么花费。院后头也养了些鸡鸭,羊也养了,喂牲口的也就买些从草原上打的草,便宜的很。广老爹还种了点菜蔬,日常不过就是买点米面而已,能用几个钱!”楚秋山搂了她在怀里,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我是气你居然半年都没发现!你怎得连男女都认不清楚了?” 小乙觉得很委屈,抱怨起来:“这里男儿有的娇柔,有的勇壮,女儿也有的平胸,有的粗犷。穿上皮甲,戴上头盔,都没什么差别,又不会专门脱了衣裳去看,哪里分得清楚!” “你还委屈起来了!”楚秋山又亲了亲她,有意摸了摸她的胸前,“自己平胸,就说天下女人都平胸吗?” 小乙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她抱起楚秋山就压到了床了,故意不去解他的衣服,直接扒了两人的裤子,就坐了上去,一边动一边说:“平胸怎么了!平胸也有平胸的好!” “嗯……”楚秋山满足的搂着她,看她在自己身上来回动,亲着她的唇角,应和起来,“是、是。我家小乙……最美味了……平胸也美味……” 第93章 新年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93章 新年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93章 新年 第93章 新年 小乙在漠北的第二个新年,终于能和家人一同守岁了。 小乙基本每次休沐都会回来看看。有时很忙,只是抱会儿娃娃就走,有时比较空,还能腻在楚秋山身边呆一整个白天,做个晒太阳的懒猫儿。 这次,其实是这一家子人,头一次一起守岁。 楚秋山是个不怎么会做饭的。席笠也只会烤点干肉。清爹爹琴棋书画可以,烹茶也是行家,做饭却是完全不行的。小永做做胭脂,卖货的一张嘴皮子好使,做饭时也就能干干粗活,生生火,洗洗菜。一家子的年夜饭,就由大厨广老爹和二厨小乙两个负责,小永洗菜洗盘子,勉强算个三厨。 小乙前世是个北方人,最爱吃饺子,遇上好事都要吃。她过圣诞她都吃饺子,过年就更是了。 可这年代,饺子还是不是过年必备的食品。这时候饺子叫扁食,或者交子,还没有混到后世的神圣地位。 北方人常说,吃饺子,不冻耳朵。这里头还是有些故事在的。东汉那位写了医学巨著《伤寒论》的张仲景,是最初发明饺子的人。最初,饺子是治疗灾民冻伤的药食。据说他当时将羊肉和发汗的药物煮在一起,用面皮包了,施舍给穷苦的百姓当做药吃。 小乙虽然不知道这个传闻真假,但她是坚定的饺子派! ——过年不吃饺子,这年就跟没过一样! 所以她就地取材,分别做姜末羊肉馅儿,和韭菜鸡蛋馅儿的。 谢天谢地,韭菜、生姜和葱都是本土品种,而且很好种,广老爹发现小乙喜欢,就种了许多。不像花生、土豆、辣椒、红薯、胡萝卜、洋葱这种东西,需要通过千里丝绸之路或者远渡重洋而来——天知道她有多想吃老醋花生米、辣椒土豆丝、烤红薯、洋葱萝卜炖牛肉啊! 小乙交代广老爹做好馅儿,她活了好面,擀起了皮。 小乙先包了几个,万能的广老爹就迅速学会了,顿时包饺子的速度就快了许多。 等饺子包完,广老爹还是照着这边过年的习惯,蒸了肉,做了胡饼。 等年夜饭上桌,小乙倒上醋,撒上葱花香菜,蘸着佐料,吃一口饺子,再咬上一口腊八蒜——幸福满满! 小乙幸福得连吃几碗,直到肚圆。 ——感恩吧!虽然没有辣椒、味精,至少这个时代已经有蒜、香菜、醋和酱油了! 小乙此时深深觉得,当时买仆人的时候,没嫌弃广老爹年纪大,真是太明智了!广老爹还在她的口述下,做出了腊八蒜啊! ——广老爹简直比哆啦a梦还厉害了! 小乙这犹如大半年没吃饱的吃相,实在是叫一家人大大的吃惊了一下。 她原本就是胃口很好的,如今每日大量的活动,让她食量更是倍增。 她几次休沐都在家中吃过饭。一大碗羊肉汤,还能再吃一大叠子蒸饼。她那么瘦,吃得如此多,就已经很出乎楚秋山意外了。 没想到新年这天,她吃得比往日还多出许多来! 楚秋山只觉得心疼。 等一家人吃饱喝足,就全都窝在了堂屋的炕上。 这次火炕是楚秋山张罗着盘的。院子里正好是一圈的屋子,几人的卧室、堂屋、厨房都通过火炕下头连在了一起。 方才做饭时 - 分卷阅读119 ,炕也就暖起来了,此时屋里暖洋洋的。大家各自盖着皮被,都很暖和。 两个小娃娃才两岁,熬不住,就躺在炕里头,先睡觉了。 楚秋山一手拿着账本看,一手搂着小乙。他盘坐在炕上的矮桌边上,任由小乙双手抱着他的腰,靠在他肩头,软趴趴地打着小瞌睡。 席笠坐在小乙旁边,手里拿了个小乙给的小玩具玩。秋末的时候,有个走丝绸之路的商队来贩卖,带了点玻璃盘子,不过太贵了,他看了好几眼,还是没买。 其实汉代就有玻璃了,只是和现代制法不同而已。大隋也已经有不少玻璃器皿,但因为工艺原因,大多是玻璃珠子这种,制成杯子之类的都很少,没有像陶瓷那样大规模生产。似乎穿越女帝也没想起改良玻璃工艺。 小乙见席笠喜欢色泽漂亮的玻璃器,就自己试着给他做了一点。这会儿的工艺不行,废了许多力气,才得了些玻璃珠子,玻璃环,和几块比较平的玻璃。玻璃珠子和玻璃环因为有杂质,所以颜色还挺好看,就直接给他玩了。平玻璃她则做了个小万花筒,给他做玩具。 小乙还从做出的玻璃里,发现了两块比较透,偏蓝色的,正好都是一边薄一边厚的,就悄悄做了个简易版的单筒望远镜,凑在一起,勉强能看远处。可惜如今没有金刚刀,不然她还能削一下玻璃,变成凸透镜和凹透镜,这样望远镜就更好用了。 清爹爹则拿了个书,靠在炕头,看得正有趣。书是小永跑商时,顺便带回来的,是个才女佳人的话本子。清爹爹很喜欢这种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小永和广老爹,把碗送到厨房就回来了。俩人也钻到炕上,各自缩在一个皮被窝里。小永拿着几个刻了字的木板,对着上头一个个字的认。她现在送过不少信了,字也认得越来越多,只是还不怎么会写,总是缺笔少划,现在正努力背着。 广老爹则拿了针线,也靠在炕头,和清爹爹用一个烛火。广老爹会缝补,但没学过绣花,一直羡慕有男儿手巧能绣出双面绣来。他听小乙说过十字绣,就也用两色线纺了个带纹路的粗格子布出来,拿了针线,一点点戳。 一家人,都很安逸的,等待着新年到来。 遥远的大兴城,正下着小雪。 田督主躲在生了炉子的屋子里,拿了块布反反复复看。 布很普通,就是粗衣一角,上头就用炭笔写了几个字。字已经有点蹭模糊了,还勉强看得清头里是个“平安”,后头是个“祝安好”,中间有个字,笔画多,已经不怎么看得清了。 柯平端了热水进来,就看见主父又在看主母写的家书。 那个夏天,柯平用了缩骨功夫,扮成了商人路过漠北营附近,就恰好遇见了正骑着无鞍马,笑眯眯往镇上走的小主母。小主母变了很多,但笑起来还是那么甜。 柯平几乎是本能的,就拦下了她,做了小主母的生意,也借机打听了一下。他这才知道小主母跑到了漠北营,投了军。他立即假借说要去榆林郡换军马,赶紧派人给主父传了消息。 等他旁敲侧击,问需不需要带信时,果然就带回了小主母的家书。 柯平觉得这大概是老天保佑。他和主父刚从高丽回来,两人回报完了任务,就在街头听了金楼花娘幼竹在大火中丧生的消息,那时候,主父脸上的表情又阴又沉,柯平每每都想起来,就浑身冷得慌。 当时根本顾不上别的,主父带着他,两人连夜到了安葬小主母的地方。他以为主父是要祭拜,没想到主父居然挖开了坟! 主父盯着那具白骨仔细看,末了哈哈笑起来。 他险些以为主父疯了! 主父笑过之后,让他还照原样埋好。看完了白骨,主父似乎一身轻松了,就像抖落了一个沉沉的负累那样。 柯平见主父似乎好些了,松了口气,这才想起来事情来。去高丽之前,主父让他小主母身边留了几个自己人,他都一一找来问了一遍。 问过一遍,柯平才知道,小主母约莫是逃了。 可柯平寻思着,主父那般在意小主母,这逃了怎么也不去找呢? 他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提小主母,唯恐主父发起火来。 主父看他一直小心谨慎,受不了他笨得猜不透的模样,就嗤笑他说:“她是个有主意的,说不准此刻在哪里逍遥呢!” 可主父笑完,又恨恨仍了手里的书,咬着牙骂:“倒是也不知道来个消息!” 等他上次带了家书回去,主父拿着那块粗布,又哭又笑,还问他:“她怎么才知道要送信!” 柯平就告诉了主父小主母在漠北参军的消息,还用了旁人姓名。 主父便嘱咐他,让他把军籍对应的那户人家,都悄悄处理了,抹平了这件事。 柯平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儿看主母的模样,应该是买了个军户的身份。是不是……” 主父当时都楞了一下,说:“那便让她们不敢说出旁的话来。” 柯平从记忆里回过神来,将热水盆放到盆架上。他想着,不管怎样,主父总归比以往开心了许多。 另一边的国公府里,独孤三郎也拿了张纸瞧着。 纸上的字很是秀丽,比他的好看许多。 写得是首漠北小调的词,大白话。 他看了许多遍,总是还想拿出来瞧。 她原来做酥点,还矫情的在每个点心上先用茶膏写上吉祥话。他每次都等得很烦,要催好多遍。后来她就先做一批,给他吃着,再一个个仔细写上字,烘好了想送给别人。他就都抢来吃了。 ——他凭本事带回来的小娘子,做了点心当然全是他的! 此刻,一个小糯米团子就在他身边睡得香甜,也不管她爹正不高兴。 他扭头看看,觉得真是像极了她娘——都是小没良心的! ----------------------- 【作者有话说】 这是满满的一章小甜饼! 这章手机码的,累惨了…… 必须给自己发点糖(?i _ i?) 军营的日子不可能一直很安逸啦~ “嘿!牵起马,拿上刀,突厥王帐走一遭!” 第94章 雄娘子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分卷阅读120 ya 第94章 雄娘子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94章 雄娘子 第94章 雄娘子 新的一年,还是在日复一日的练兵、出征中一日日过着。 然而,这一年的夏末,突厥人还没来,鹰扬郎将就开始点兵了。 皇帝已经忍不了突厥兵每年劫掠,正好高丽倭人已平,便令漠北营出击,驱逐北突厥,令且末郡的西北营出击,驱逐西突厥。 小乙她们,是先锋,将会率骑兵,北上奔袭。 小乙不知道大隋为这场战争,准备了多久。 或许是几年,或许是十几年,或许有几十年。 来来往往的商队,从大隋一路向北,贩卖茶饼银器,贩回羊马皮毛。多少间人掺杂其中,一点点描绘出漠北地形、探明水源、标出部落游牧的规律。 一批批的人,带着热血踏上漠北,然后再也没有回来。 她们就跟随着这用白骨和鲜血绘出的道路,一路向北。 小乙没敢跟家里人说自己是先锋的事。只告诉他们,自己跟着大将军去打仗了。 家里人没人懂战事,只当她还是像往常一样,去几天或者小半月就回来。 小乙怕突厥人有人逃到这边,攻击边镇。 正好在大点兵时,她遇见了同在军中的小布。 两人偷偷相认。小布如今记在路七户籍下,应召入了军营。她从小布那里知道了木白他们的消息,也请小布替她稍了平安信。 说来也巧,木白他们就住在五原郡南边的朔方郡。离的不算远,但也要几天路程。 于是,小乙就跟楚秋山他们说,自己一时走不开,想请楚秋山他们去自己爹亲那边,替她看看。 楚秋山顿时就如临大敌。 ——女婿见泰山,如何不慌! 小乙还把自己一直带着的一个小银戒指,交给了楚秋山,告诉他,戒指是自己小时候就带着的,拿着这个见她爹亲,她爹亲就知道是女婿来了。 小乙还嘱咐,两个娃娃得带去给爹亲瞧瞧。几人多住几天,替她尽尽孝心。 是以,这一趟除了楚秋山和席笠两个女婿,两个孙女,还得带上熟悉路的小永,会做饭的广老爹。这几人都去,家里就只剩了清爹爹,索性也一同去看看亲家。 等他们一家出发那天,小乙还特地从营地请了半天徦来送。 她特意骑了马赶过来,说是有特别重要的东西要楚秋山交给她爹亲,然后一路都在说她小时候的事情,送着他们出了五原郡,这才快马加鞭的回了营地。 小乙就这样,迅速的把一家人打包送到了相对安全、军户集中的朔方去了。 漠北营的鹰扬郎将,率所部五万将士,及数万军奴向北行进。将士们沿着水草丰美的溪流,向北徐行十日,终于停下,安营扎寨。军中偃旗息鼓,军奴于草原中放牧军中牛羊,将领率兵劫掠邻近游牧部落。日日交战,夜夜欢歌,掠回牛羊奴隶无数,卖与商队。 就在营中的左军做中军打扮,带兵劫掠时,鹰扬郎将亲点所辖中军一万,每人配战马三匹,两替一骑,各自带上十日的干饼、肉干、酒囊,轻甲轻装,不带军奴辎重,向西北急行军。 小乙总算是尝了急行军的滋味。 她们日夜奔袭,换马不换人。 中途修整,是给军马吃草用的,正值夏日,水草丰茂,马匹都吃得很好。小乙还多带了点豆饼,给她的宝贝战马吃。马儿吃得好,才能跑起来快,不至于因为偷吃草儿掉队。旁边不少将士,也是宁肯自己少带点饼,也要给马带些豆料的。 修整时,她就地一坐,咬着干粮,就着一点酸酒大口大口吞。她特别羡慕马儿,吃得草里就有水,还有长纤维。她没草吃,也不敢喝太多水,吃干饼肉干时,只能用一点点酸酒润下嗓子,然后就干吞。等她刚吃完饼,入睡一会儿,就又被传令兵喊起,爬上马继续行军。 如此,几乎无眠。连续几日,疲劳不堪。她现在骑在马上,拉着缰绳,就能合着眼睡着。睡着时,身子还习惯性的,跟着马跑动的节奏颠,这样她既不会掉下来,也不会因为马儿颠簸而磨坏了腿。 马匹疾行,扬尘极大。所有人都成了土人。而且,一身马臭尿骚味。 急行军时,将士是没机会下马解手的。不少人都备了引流。那是个木质或者竹制的托子,外围高,中间略低,边缘有个伸出来、可以供水流出的引。行军时,解了裤子,接在身下,就可以在马上小解。 小乙最开始也跟着准备了这个。可是很快就发现它没有用处了。用着这个,自己是不会尿自己身上了,可旁边人、前面的人的尿,都跟着风,兜一身扬一脸了——跟直接尿裤子没什么差别。 最惨的是不能大解。急行军没有时间停下来好好休息,只有短暂的修整。她吃得都是肉干和饼,没有任何菜蔬,本就容易便秘。再加上急行军时精神压力太大,未知的战事让人像紧绷着的弓弦,一刻也不敢松。因此,就算修整时她一直蹲着,也没有东西出来。十天里,不断吃下去东西,下头却出不来,肚子鼓胀,整个人都在狂躁的边缘。 在第十日傍晚,全军终于到了离突厥王牙帐二百里外的小山后,做最后的修整。 小乙后来又做了几次望远镜,但她技术不太好,满足镜片弧度要求的玻璃太少,只凑够了三个。她原本觉得,自己悄悄用就好。不过,她又觉得自己不太懂打仗,又不是前哨,还是交给了鹰扬郎将。她只说是做给家里小女儿玩的,无意间发现可以看远处。鹰扬郎将看了哈哈大笑,还拿出了她的宝贝千里眼来,叫她自己留着用。小乙这才知道,原来玻璃虽然工艺有问题,没有大量生产,但这叫做千里眼的望远镜,军中主帅都是标配的了。她就和尖刀一人拿了一个,剩下一个,给了上次一起比武的石兰。她们仨,此次都是前锋。 马儿们都在旁边默默吃草。 小乙掏出豆饼袋子,打开一看,里头就剩下五六个豆饼,还有袋子里的一点碎屑子。她便全都喂给了那匹头马。她给头马起了名字,叫玄娘。玄娘极聪明,跟她也最亲。她就着最后的暮色,检查了一下玄娘 - 分卷阅读121 身上的轻甲。小乙一会儿上阵,就准备骑着玄娘。 小乙自己也把干粮和肉干全吃了,酸酒也不省了,全都喝掉。然后她就地一躺,合上眼睡觉,甲不脱,刀也不解,枪就抱在怀里,随时能爬上马冲锋。 草原上星光很亮,月色迷人。入夜以后,这片草原上,估计只有突厥王帐那边,有隐隐的灯火了。 漠北营的各将士,都在补眠。 过了子时,乌云忽然遮住了月亮,星光也黯淡下来。 全体上战马,马蹄上重新裹好粗布,往王帐奔袭。 替马就扔在此处——胜了,回来再牵走便是。 突厥牙帐里,可汗刚刚结束宴会,正在帐里快活。 可汗极喜欢商队送来的扬州瘦马。 突厥男儿都长得魁梧健硕,能骑马套狼。而这商队送来的瘦马,则软得好似没骨头! 这商队去年为了买她的牛羊,专门送了她一个。那瘦马长得肤白人软,下头也是精致可爱。虽然叫瘦马,骑上去就像上了天飞在云里。她爱得很!夜夜都骑在他身上离不开!可那人实在不禁折腾,没半年就死了。 这次春天商队又来了,她便专门又要了这瘦马。商队老板还推脱,说是贩不到。她便削了他一只手,那商贩又惧又惊,这才求饶,答应贩给她,就在夏天带来。 这次的瘦马格外好,她一个夏天都没离开他!他舞跳的美,肤白如草原上的新雪,下头长的又嫩又粉,干净的像新生的小羊羔。等她骑了上去,身下的人浑身都泛起了红,脸美的像天边的云霞。 这会儿,他还弓起了身子,张口给她哺酒,舌头勾得她浑身舒爽——这样的美人,她能一夜十次! 就在突厥可汗骑在哥儿身上沉醉时,有人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敌袭!敌袭!” 突厥可汗拿了刀就要往外冲,却发觉头有些晕眩,步子有些不稳。 那瘦马抢了桌上的烛台,就往突厥可汗头上用力砸。突厥可汗拔了刀,一刀刺进他的下腹。 那瘦马却像不知道疼一样,拼着命,用烛台刺伤了她的脖子。 突厥可汗一怒,把他掀的砸碎了矮桌,出门上马迎战。 那瘦马吐了口血,推翻了烛台,就没动静了。 火在帐内烧了起来。 小乙她们已经冲到了近前。 一团混战。 不知是谁在营中放起了火,火光照亮了大半的天,也照亮了小乙手中的枪尖。 她根本没时间看清眼前的人——所有在她马前的,都是任她砍杀的敌人。 十日奔袭,让人情绪极端狂躁。 血的甜腻混着火灼烧后的焦味,满目的艳红,耳边是刀枪入肉的声响,伴着人的嘶吼,处处刺 ?(??)? 第95章 回营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95章 回营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95章 回营 第95章 回营 - 分卷阅读122 尖刀再有意识的时候,就觉得很吵,特别吵。离得不远有个很熟悉的声音,特别猖狂,简直都要钻到他耳朵里来了。 “哼!玄娘!它居然拱你主人我!快去怼它!踢它!”那个声音这么喊着。 “尾巴甩它一脸!” “我擦……你、玄娘你个见色忘主的色鬼马!” “啊啊啊!尖刀这蠢货!替马怎么搞了匹公的!” “靠!玄娘你竟然是被骑的那个!” “拿出你狂霸酷炫的头马本事来啊!” “对!干翻这个小屌砸!” 太阳特别刺眼,让尖刀想伸手挡一挡。 “将军!醒了!将军醒了!”虎牙正跟着车走,见他抬手,立刻高兴的喊起来。 “去去!尖刀身上还有伤,你往他身上扑,想弄死他啊!”那个很熟悉的声音凑了过来。 一张一脸灰、不知多久没洗过的脸,凑到尖刀眼前。 “哟吼!欢迎回来!你都一只脚踩进忘川河了,可是我把你捡回来的!”小乙笑嘻嘻地,在尖刀眼前挥了挥手,继续说,“你可欠我个大人情!我给你个亲情价。你那匹替马,生下的小马驹,给我吧? 尖刀很久没喝水,感觉嗓子都要裂开了:“水……” 虎牙赶紧拿了水囊,喂水给他。 这边小乙还在他眼前晃,继续说着:“替马我就不要了,配不上我,你自己留着就行。” 虎牙见着自己的将军醒了,顿时像有了靠山的狗腿子,胆子也壮了,再也没有这几天怂兮兮的模样:“明明是木将军干不过乖乖!它只是吃了口豆饼!” 小乙一巴掌糊了虎牙一脸,勾这嘴角威胁说:“去你的!那是老娘省下来的豆饼!老娘自己都没舍得吃!再多嘴,老娘先干了你!” 小乙揉着虎牙的脑袋,忍不住跟尖刀抱怨:“还乖乖!乖个蛋!尖刀,你说,你怎么养了这么个祸害!居然敢抢我的豆饼吃!那是我省给玄娘的!谁都不敢抢!偏就这么匹驽马,竟然还抢我的玄娘子!不就是仗着它有个蛋!” 虎牙蹭到尖刀身边,顿时又有了胆子,说:“明明是木将军不肯煽马!反倒怪我们将军的乖乖!” “呸!叫我说,该改名叫乖个蛋!” 尖刀只觉得闹心。 “我睡了多久?”尖刀没管疙瘩那耍赖样子,问虎牙。 “将军睡了三天了!”虎牙才是个十六岁的小兵,红了眼睛说。 “是啊!你睡了三天!老娘我一人管两个营,累得很!等你好了,你得一人负责三天营训!”小乙在旁边继续说。 “木将军明明清闲得很!就窝在车边,跑腿都是叫我们几个去的!” “你个小兵,你不跑腿谁跑腿!”小乙欺压起小兵来,一点都不手软。 “将军!你看看她!将军不管我们,我们都成了没靠山的了!” “啧啧,尖刀,你瞧瞧!你养得马也是个祸害,养的亲兵也是个小哭包。哎呦呦,别哭啦!姐姐疼你!来,埋胸。”小乙说着,扑进虎牙软绵绵的胸口,使劲蹭了蹭,满足地说,“哎呀呀,小可爱!好软好软呀!” “呜哇……将军你看!木将军欺负我啊!你没醒的时候,她天天欺负我哇……” 尖刀只想翻白眼。他浑身都疼,伤口格外疼。耳边两个人还在不停闹事,索性眼一闭又睡了。 这次奔袭,伤员不少。 小乙就接了护送伤兵的活,带着她和尖刀两个营里受伤不重的人,先送伤兵们回漠北营。剩下的那些没怎么受伤、或者伤比较轻的兵将,则继续留下来打扫战场、清点战功。 打扫战场是个有进项的好事。小乙的亲兵伤了手臂,裹一裹就热情如火地投入清点战功的战斗中了——有抠门的将军,就有财迷的亲兵,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是也。 突袭时没带辎重。吃得、用的、车、担架只能从王帐那里就地取材。好在营里的军奴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军奴都带着车马,等他们到了,就能把伤员都换到舒服一点的车上去。 现在这些伤员,都是能骑马的就骑着马,实在重伤的,才能有车坐。 尖刀坐的,已经是小乙徇私弄来的最好的车了。 奔袭一路,用了十天,几乎所有人都累脱了层皮。回去时,则轻松很多。 她们一帮子伤兵,居然还有说有笑,一点也不怕被附近的部落顺便打劫。 不过,没长眼、敢来惹的,都被小乙带着还能骑马的伤员打跑了。不但打跑了,小乙还带着人跟着,去反打劫了几次,虏获了不少牛羊,跟在伤兵后头走。 小乙甚至,还顺路又套了个野马群回来。确切的说,是她的那匹宝贝头马,又找了不少新欢,带回给了主人。 小乙对她的打劫行为,美其名曰战场缴获。她还说,没能打扫战场,肯定少捡了不少好东西,这些也就勉强补上一点。 她还高兴地放声唱起了游牧小调:“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周围不少同袍,都是鲜卑人,听了这首歌,都跟着唱起来。 尖刀现在躺在车上,拉车的是他自己的宝贝战马,车旁边走着咩咩叫的小羊羔,还有哞哞叫的小牛犊,以及咴咴叫的小马驹,还有一声比一声跑调的歌声。 ——真他妈安静! 等她们和军奴们汇合,得了车马,伤员们才终于安静下来。军奴一部分跟着她们回漠北营,一部分还要到突厥牙帐去运输中军缴获的物资。 小乙她们回漠北安顿下来,就已经快要入冬了。 此战缴获牛羊马匹奴隶无数,这个冬天,营里的人想必都可以过得很安稳了。 尖刀运气好,伤口几乎没化脓。漠北冷的早。他受伤以后,天一日比一日凉,伤也就容易好。而且,小乙因为考虑到可能受伤,做的药膏都有帮助伤疤淡化的草药在。 小乙觉得,如果搁在游戏里面,尖刀大概就是幸运s的体质。 而小乙作为枪兵,大概是幸运e。 ——等她回到军镇上的小院,进了铺子门,看见端坐在院子里的人时,她深刻理解了自古枪兵幸运e的真理。 爹亲木白、夫郎楚秋山 - 分卷阅读123 、公爹清爹爹正坐在院中,准备等她到了就开始三堂会审。这三人坐着,视线不够远,还没看见她。站在爹亲身边的路大婶、站在楚秋山和清爹爹身后的席笠,还有站在旁边的广老爹和小永,则早瞧见了她,还对她露出个自求多福的抱歉表情。 最扎心的就是小布! 小布在军中练出了个大嗓门儿,刚进院门口,就看见她了,大喊一声:“小乙姐来啦!” 小乙觉得小布可真是猪队友!她转身就想溜,结果正被几个来找清爹爹写家书的同袍堵在了门口。 ——自古枪兵幸运e! 第96章 三堂会审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96章 三堂会审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96章 三堂会审 第96章 三堂会审 “你还知道回来!”木白已经是个快五十的人了,头发全白了。小乙一直记得的木白,是她四五岁时,那个个温柔大叔的模样。没想到,时光让他变成了个笑眯眯的老爷爷了——但笑眯眯仅限对两个乖孙女,木白此时对小乙可并没有笑,他难得的凶了起来。 “爹、爹亲。”小乙缩了缩,再没有了在外头耍横的模样,蹭着地、拖着脚、挪进了院子里。 那几个来找清爹爹写家书的将士,一看情况不对,立刻躲了出去。小永就跑去提前关了张。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那是突厥王帐啊!要不是小布信里说,说你没在左军……”木白凶到一半,突然就捂着脸哭了起来,“你怎么能去冒这样的险呢!” 小乙跑到爹亲身边,蹭到他脚边,抱了他的腰,头埋在他怀里哇哇哭,“小乙错了!小乙不敢了!爹亲别哭!” 她还伸了手,用袖子给木白擦眼泪,“擦擦,爹亲哭了不好看,笑了才最好看呢!” 木白抹抹泪,拉了小乙仔细看,就看见她胳膊上裹着的伤了。 楚秋山坐在他旁边,眼眶红红的,也仔仔细细盯着她瞧。 “怎么还受了伤!”木白连忙就问起来,忘了自己决定的,要好好教育小乙,让她不敢再去冒这种险的事情了。他用手轻轻碰了碰,问:“疼不疼?” “疼,”小乙立刻皱了眉,脸都皱起来了,软软趴在他怀里撒娇,“可疼了。” 小乙一直是木白的心肝小宝贝。木白哪里舍得小乙受一点伤!立刻就哄起她来。 在木白眼里,小乙还是那个没有膝盖高的小小娃娃,软绵绵地趴在他怀里,一点点磕碰都要扁了嘴哭的。即便分别时她已经成年,即便五年后小乙已经长得比他还高,她做兵士也好、做校尉也好,他还是把小乙当成那个抱在膝盖上的小孩子来宠。 “哦哦!我们小乙不哭了,”木白还像小时候一样哄着她,“爹亲给你做好吃的哦!” “嗯!那小乙想吃爹亲做的豆沙酥!” “好!爹亲做豆沙酥!”木白应着,拉着小乙就去厨房了。 小乙已经长得比木白还高了。在军营里把一帮小兵能虐到哭,打突厥时能杀红眼的小乙,此时乖乖巧巧的跟在爹亲身后,手还像小孩子一样拉着他的衣角,低了头、弯下腰,凑在她爹亲旁边卖乖。 路七当然看穿了小乙!不过她是全听夫郎的,当下也跟着去厨房生火帮忙。 厨房里的事情,一直是广老爹负责的。广老爹抹抹眼泪,赶紧也过去帮着揉面。 清爹爹最是容易被感动的。他见了小乙和他爹亲一家,五年分离,终于一朝团聚,哭湿了帕子,让席笠推着他回房间了。 小布在喊住小乙时,就感受到了一股寒意。她早早躲进屋子,和两个侄女玩起来了。 小永那个鬼精的,早在关店铺时,就躲在铺子门面那间屋子,假装清点货物,唯恐被小乙记小账。 院子里就剩下楚秋山一个了。他捏了捏袖子,决定等床上再教训小乙。 ——他算是知道小乙为什么这么能哄着他了!根本就是哄她爹亲时练出来的! 木白做好了点心,看着小乙吃的香甜,顿时就什么都不恼了——他担心了五年的孩子,平安回到身边了。 木白一直揪着心。 五年里,他日日夜夜都在担心小乙,怕她没有冬衣受冷,怕她夏天被蚊虫咬。好不容易在今年有了小乙消息,木白才算放了些心。等到夏天,见到了小乙两个夫郎和两个乖孙女,更是觉得又高兴又难过。他高兴小乙如今也有夫有女了,可有难过他自己错过了宝贝小乙那么多重要的事。还不等他高兴几天,就从小布的信里,知道了小乙去前线的消息。 木白已经老了。他今日大哭一场,又做了些活,坐在桌边看小乙吃得开心,看了一会儿就累得趴在桌边睡着了。 小乙发现木白睡了,就放了手里的点心,抱起她爹亲,跟着路大婶回了房间。 爹亲非常轻,非常瘦。 小乙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在炕上,给他脱了鞋子,盖了薄被。 小乙觉得自家爹亲受了委屈,就转身看着路大婶,眼神很不善。 “他原本要没这么瘦的,就是这一两个月,担心你,饭也吃不下,谁劝都没用。”路大婶伸了手,揉揉她的脑袋说道,“你啊!总是让人不放心!有了夫郎也没拴住你!” 路七原本腿就不好,岁月又压弯了她的腰。她也老了,身量也缩了回去。 小乙垂下眼,低着头,乖巧地给路大婶揉脑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路七也红了眼眶,带着欣慰说,“看来你枪法练得比我好了。” “师娘。”小乙哑了嗓子喊。 “哎!”路七笑起来,冲她摆摆手,“去吧,跟你夫郎说说话。我也累了。” 小乙也扶她躺倒床上,也盖好被子,这才推了门,走了出去。 “老路,我们小乙长大了呢。” “是啊……当初就知道,这丫头,厉害着呢!” “高了好多,也更好看了。可怎么这样瘦!她肯定吃了好多苦……” “苦过就好了。现在就好了。” - 分卷阅读124 “嗯,现在就好了。”木白说着,又呜呜哭起来,趴在路七肩头,又难过又开心。 “莫哭啦,你看刚刚小乙发现你瘦了,都不高兴了。” “嗯,那我以后努力胖一点。” “嗯,睡吧。” 小乙这边出了爹亲房间,就拐进了楚秋山房间。 楚秋山正盘坐在炕上,靠着矮几看账册。 “阿秋!”小乙凑到他跟前来,在他嘴角亲了一口。 “长出本事了,诓着我们都去了朔方。你就是想瞒着要跑到突厥那边去的事情!” 小乙也爬上炕,钻进同一个小被子里,从他身后搂了他的腰,说,“我怕突厥人又逃到这边袭击的。军镇上人少,家里又有老人孩子,你也不会怎么武。我总觉得担心。朔方离的边境稍微远一些,又大多都是军户,人多,大部分人都会学点武艺,还有马有兵器,安全些。” “那你为什么骗我,不直接告诉我!” “我告诉了呀!去朔方安全只是一小方面,最主要还是让你见见我爹。他看起来挺喜欢你的?”小乙偏了偏头,又在他耳边咬了咬,问道,“你们相处的怎么样?” 楚秋山红了脸,受不了她这样,推了推她说:“孩子都有了,怎么还能这么黏糊!” “嗯,看起来你们处的不错。”小乙笑起来,“我就知道,阿秋最可爱了。” “少哄我!”楚秋山想起她刚刚几句就哄好了泰山的事,决定不能被她哄两句就松了口,“你得保证!以后再也不涉险!” “好。我保证。突厥牙帐都打烂了,估计漠北营也很快要变动。我应该领了军功和赏银,就能返乡了。” “真的?” “那当然了,我又不喜欢打仗。”小乙已经把手探进他衣服里了。 楚秋山红着脸,没说话。 “阿秋,”小乙绕到他身前,坐到他腿上,解了他的衣服,“阿秋,我好想你。” 楚秋山就轻轻喘起来,“轻点!爹还在呢!” 小乙轻轻笑起来,“那我轻一点。” 小乙已经长到和楚秋山一般高了,她此时跨在他身上,身子就比他高了小半头。她揽着楚秋山,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然后缓缓的动了起来。 楚秋山抱着她的背,一下下的亲吻她,每到被小乙弄到忍不住要溢出声来的时候,就低头吮吻她的肩头。 小乙肩上有旧伤,特别敏感,下面总是会反射性的吸起来。 这下楚秋山更加守不住,身子一抖,就交给了她。 她也低下头,在楚秋山的额角轻啄。 两人都压抑着声音,亲吻着自己的珍爱。 第97章 回京受赏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97章 回京受赏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97章 回京受赏 第97章 回京受赏 大兴城里正是炎炎夏日,有快马传来战报喜讯,令人精神一震。 漠北大捷!西北大捷! 陛下大喜,令有功将士入京封赏。 漠北营和西北营的鹰扬郎将各自点上人马,留下驻守将士,入京面圣。 此次征战,缴获颇丰。留守将士守卫大营,亦有功,也获得了一部分牛羊。漠北与西北两营的战士,今年冬天都能过个肥年。 小乙等人虽然只是小小校尉,因为是中军前锋,也跟着鹰扬郎将入京了。 尖刀难得的有了点慌乱。他伤已经都好了,想着自己混入女营多年,唯恐牵连家人。 小乙便安慰他:“你受伤时,凡是换药,都是我一人做的。除我之外,无人知道。此番入京,有功将士应该都能或升迁或受赏。你又没有什么门第,没什么背景,最是容易做纯臣,受赏识的了。你若愿意继续带兵为将,只需挺起胸去领官便是。若不愿意,就说是在王帐受伤过重,痛病不断,领了赏银回乡就是。” 尖刀倒是没想到,这个看着傻的木疙瘩,倒知道朝中事。他问:“那你呢?” “我?我当然就不做官啦!我有夫有女,万事足。”小乙笑笑,说,“本来就是这样想的嘛!” 这时,有人掀了帘子进来,“疙瘩,听说你想退伍?” “嗯?”小乙回身看,发现是石兰和素和五娘。 石兰在做了鹰扬郎将亲卫之后,就被送去直接做了队正,很快就升到了校尉。几人都在中军,原本有些交情,等并肩作战几次,就成了挚友。 “啊,是啊!”小乙回答。 石兰气的锤了她一把,“我还指望你做个大将军,这样我妹妹也能出息一点!” 石兰的妹妹就是木头的那个小青梅,叫虎子。虎子原本跟的将军因为年纪大了,就调动出了前线,也就把挣军功的机会让给了小辈们。虎子就被石兰托付给了新升成校尉的小乙。 如果小乙受封升迁,就能领一营,或者为一营副职,虎子就可以跟着她,也做个手下的校尉了。 “你很适合战场。”素和五娘难得的给了疙瘩一个夸奖。 “哈、哈哈……”小乙挠着头,对突入其来的夸奖有点受宠若惊。 “行了吧,素和是想把她家九妹塞给你做亲兵的。你这下一退,我俩都没指望了。” “嗯?那你俩互相塞一下,不就好了?”小乙瞧了瞧,给出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 “呵,我家虎子可不配给素和这样的将军做亲兵。” “九妹年幼,跟在叱罗家的二娘子身边还不够格。” 叱罗石兰和素和五娘两人当下就拒绝了。 小乙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俩人虽然是自谦,但也把无辜的自己给说低了哇! ——哼! 一行将士入京,圣人依军功,一一封赏。将士们各自得了锦缎,布匹,珠宝首饰,粮食米面等诸多赏赐。 小乙和尖刀都住在官家驿馆里。叱罗和素和家都在大兴城,便各自住了回去。 小乙和尖刀两个穷鬼,领了东西就各自堆进了自 - 分卷阅读125 己暂住的房间里,开始数。 小乙先把米面粮食,分了分,一会儿要去托了商队,给曾经同伙、后来受伤或者故去的伙伴家中送去。小乙的几个退伍的伙伴,都脾气倔,谁都不服谁的,是不肯白拿东西的。她给金银,伙伴的家人就不肯收,退了回来。所以她每次都换成粮食。粮食一来一回,又沉,又容易受潮变坏。她就说,自己退伍后,想要四处游历,怕到时候带粮食麻烦,趁着现在有余粮,先给同伙家中寄去。伙伴家里先吃,记着数目,等她几年后退伍,游历到附近,就要再伙伴家中吃喝的。 布匹则也分了分,预备着给手下那些受伤和战死的士兵。军功都是按斩获首级算的,有的将士替战友挡了刀子,自己受了伤,就少了斩获,也就没有多少钱拿。她都叫伙长记着告诉她,小乙反正能得许多封赏,就从自己的份额里拿出来补上。 她这时觉得,如果自己也有个府就好了,能把人接进府里来,随便做点什么事情。都是同袍,生死之交,信得过。而且还能帮人一把。 她一边点,一边胡思乱想。 很快天就暗了。 房外有人敲门,“将军,咱们该入宫了!” 这声音,是虎子。 圣人给了入京面圣的将士们一日修整的时间,晚间赐宴。小乙几个就领了赏银,先回驿站了。 她和尖刀穷,没车。他俩只是没正式获封的小校尉,骑马去也有些张扬,原本是打算走着去宫里的。虎子听了,就自告奋勇,说傍晚来接。 小乙赶紧换了新置办的衣裳,一身普普通通的布衣,随后就出了门,和虎子,尖刀几个汇合,上了车,往宫里去。 宫宴上热闹非凡。 陛下亲临,太女在其后亦步亦趋。 金吾卫、千牛卫、骁卫、武卫等十六卫在京的将领也一并出席了宫宴。 烤肉、馕饼、美酒、甜酪一波一波的端上来。舞者在当中跳着胡璇,裙摆扬起来,美极了。 小乙和尖刀两个,当然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拜见过陛下之后,就缩在末席,大吃大喝起来。 虽然可汗首级是尖刀割下来的,但他也领不了这么大的功劳。长官鹰扬郎将战略部署好,预见了可汗动向,才是最大功劳的。将士们都是听令而为,不负所托而已。 虎子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她自打跟着小乙,两个财迷聚头,整天想得都是再去哪里套点野马,猎点黄羊。因此,虎子也没去她姐姐那边凑热闹,跟小乙和尖刀两个一起吃。 尖刀的亲兵虎牙,则是军户出身的小兵,当然也不会往前凑,也坐在案边大快朵颐。 就这样,别的圈子里都是“xx将军当真是少年英雄!”,“xx将军过誉了,某敬佩xx将军当年xxx一战”,“哪里哪里”,“敬xx将军”,“客气客气”,这种调调。 小乙她们这边是,“哎这个好吃”,“哇这个也好吃”,“咦左边这个好吃”,“啊右边的也好吃”,“吃”,“你吃这个”,“尝尝这个”,“吃”,“吃”,“吃”。 ------------ 【作者有话说】 小乙这顿吃得非常开心,因为满桌的菜她都喜欢。 ——你们猜,这是为什么呢? 第98章 身世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98章 身世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98章 身世 第98章 身世 宫宴中途,小乙喝了不少甜酪,问了个小宫人,跟着他到轮回所去。 等出了轮回所,小宫人就不见了。 宫中小道昏暗,小乙手上也没有灯笼,她有点记不得来时的路了。 小乙不敢乱走,就在门口等,想着肯定还有人过来的。 果然,远处就有个小宫人往这边走过来了。 小乙赶紧上前问了小宫人,回宫宴的路怎么去。小宫人问清楚她是来宫宴的将军,便愿意替她带路。 “等等,”小乙停下脚步,“我来时没走这么远。你要带我去哪里?” 周围是个花树繁多的地方,看起来是某个花园。小乙心里警惕起来,她可不能在宫里冲撞了贵人! “是孤想见一见你。”一位女郎提了盏琉璃灯笼,走了出来,仔细看了看她,说,“你大不一样了。” 小乙一下就认出了眼前的人——果然就是那位允娘子! “拜见殿下。”小乙行礼。 “我那时想要回去找你,嬷嬷说你睡在隐蔽的小院里,肯定没事。可我没想到下着雨,火烧的那么快,竟然烧了过去。我以为你死了,还给你在城外立了个坟。” “殿下许是认错人了。”小乙决定咬死不认。 “呵,你长高了许多,身形模样都变了,可吃起东西来,眯眼笑的样子,一点也没变。” “殿下,末将……” “小乙,你没发现,你案上全是你喜欢的菜吗?连佐料都一样。口味像你这般奇怪的,实在不多。你最好不要骗我。” 小乙叹了口气,就知道这是个不好糊弄的角色。她原本自诩模样长开一些,不怕被认出来,没想到栽在了吃的东西上头。 她不就是喜欢吃个饺子蘸醋、醋里放点葱末、香菜吗!口味很奇怪吗?她还知道有人吃饺子蘸酱油呢! “幼竹见过允娘子。”小乙重新行礼。 允娘子走了过来,抱住了她,“你真的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小乙已经比允娘子高了。原先她比允娘子矮,如今允娘子却只到她眼角了。 小乙拍拍她的背,说,“是幼竹不好,不该瞒着娘子。幼竹有错,请娘子责罚。” 两人正说着话,突然从暗处扑出一个人影,直奔着太女背后而来。 她手中有武器,在昏暗的月色下,闪着寒光。 “草!”小乙骂起来,果然,惹上太女就是没好事! 小乙把怀里的太女往身后一扯,拔了她头上的发簪,当做武器迎上去。 “楞着干什么,快跑去喊人!”小乙没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气的吼 - 分卷阅读126 起来。 那人应是宫里的宫人。宫中武器管的严,将士都需要先交了兵器,才能入宫。这宫人拿的是个匕首,看起来应该是藏库里赏玩的物件,上头的宝石在月色下闪着光。 太女头上的簪子,是个长玉簪。并不尖锐,而且居然非常脆。 小乙拿着玉簪和匕首一碰,玉簪就碎了,碎片在手上划的全是血印子。 匕首也插进了她肩膀。 小乙慌忙换招,在宫人拔出匕首前,握住了宫人的手腕。 她用力一捏。 “啊!”那人一声惨叫,手就松了。 小乙也不管这宫人怎么本事差,先手上一扯,将她一臂拉脱臼,然后另一手卡住她脖子,用力拉她下颌,也拉脱臼。再扯了自己腰带,把人反手绑起来。 小乙方才手上被玉簪子划了满手血,肩膀又被匕首刺入,实在是疼的慌。 可此处昏暗,方才太女提的灯笼都倒在地上熄灭了,只好倒提起这宫人,摸索着路,想出了这小花园。 可她忘了这宫人武功不行,身法却快。在小乙找路的时候,宫人便想扭身脱逃。 小乙急忙飞扑过去,将人扑倒在花树上。 匕首插的更深了。小乙简直疼出泪来! 如果不是想着留着这个宫人,好洗刷自己清白,她肯定要血债血偿! 小乙索性也不去找路了。她坐在宫人身上,挥了拳头使劲殴打起来。 ——让你知道什么叫山丹丹花开红艳艳! 等宫中侍卫举着火把姗姗来迟时,看见的就是一个宫人被扑倒在地,满身青紫生死不知,木校尉正坐在这宫人身上,抡圆了拳头狠揍。 旁边的血雾花正开得绚烂。 那个被胖揍一顿的宫人,由宫中侍卫带走受审了。 太女被刺,惊动了圣驾。圣上严令彻查,宫宴不欢而散。 小乙被宫人带到了个小殿里。 太医正等在那里,帮她包扎。 那匕首带血槽,小乙没顾得上包扎,血流得有点多。她昏过去了一小会儿。 等她醒来,就被小宫人送出了宫。 宫门外,虎子和尖刀都等着急了,虎牙被有刺客的事吓到了,正不停的打着嗝。 小乙还有点晕晕乎乎,就说了如厕回来,走错路,碰见太女。她正打算回来,就遇上了刺客。她没带武器,打斗中受伤了,不过刺客抓住了,她也就回来了。 小乙失了血,正晕的慌,解释完,倒头就昏睡过去了。 百福殿中,皇帝面前放了三盆含苞未开的血雾花。她拿着手里的瓷瓶,倒在其中一株上面。 血雾花缓缓地绽放开来,雪白的花瓣如梦似雾,香气迷醉。 皇帝又将瓶中的血,倒在了后面两株上。 花香更加浓郁起来。 “这是个漠北营的校尉?”皇帝问道。 “是。”旁边站着新上任不久的锦衣卫指挥使这般答道。 “家里人呢?” “这……这校尉是朔方郡人,名木疙瘩。家中母父俱亡,有三姐,长姐已故,二姐三姐各有夫郎一人……” “她多大年纪?” “军籍上写,年17。” “李武,你知你和柯平差在哪里?” 那李武迅速跪下,“奴、奴不知。” “这种一听就是徦的东西,他从不会报上来。” “奴立刻去查!” “赶紧!三天之内,朕要知道结果。” “是!” 小乙在驿馆窝了三天。她肩膀又受了伤,虽然没伤到筋骨,可伤到肉也疼啊! 她就窝在驿馆,专心点自己的封赏。 期间太女差传爹爹,专门跑来送了许多东西,药也有,金银也有,吃食也有。 传爹爹每日都来至少两趟,惊动了不少人。 圣上和君后也赏赐了许多金银,药材。 小乙都收了起来,算在封赏里,一着。 她这几天已经托了驿馆的小吏帮忙,找到了带东西的商队,66续续都送了出去,还都附上了问候的信。 小乙特庆幸阿秋他们没跟来,不然见她受伤,肯定又要难受。 这三日,各将士也都6续迁升。尖刀、石兰和五娘都受了封,从没有受封品级的小校尉,正式成了六品受封的将军,各得了一个杂号。杂号将军不是常设将军,只是封号,并无带兵,也没有对应的俸禄。几人实际的军职还未定。但成为六品杂号将军,已经让尖刀受宠若惊,石兰和五娘都骄傲地抬起了下巴颏了。 此次来的将士里,只有小乙并未受封。 最开始,在太女一天几次的探望,在圣上和君后先后赐药之后,有许多人也跟着来探望,送礼。 小乙反正都收了。她根本没打算去当官,所以一点也不在意。 可等三天过去,所有进京受赏的将士都得了封赏,最少也成了个七八品的杂号将军。小乙这边,虽然在宴上救了太女,却没受到圣上任何封赏。 众人就渐渐不再来看了。 虎子气呼呼的进了门,“这些人太过分!居然怀疑将军!说大家都去了轮回所,怎么只有将军走错了路。” “别理她们。”小乙头也不抬,正琢磨着该给阿秋写个家书。还准备事毕之后,就离开大兴城,去和家人汇合了。 “她们分明是眼红!”虎子瞪了眼,气得跺脚。她刚刚去拿饭食,就听见有人背地里说自家将军的坏话,气得去打了一顿——而且还没打赢,虎子就更生气了。 虎子是叱罗家最小的女儿。她上面两个姐姐,一个在左骁卫已经做了从五品的鹰击将军,也就是左骁卫副统领,另一个则是新封的六品杂号将军。因此,虎子打了人,她们也不敢仗着人多,伤了虎子。 “先不管她们。你想好去哪个将军帐下了吗?我觉得你就随便挑一个,是去石兰帐下,或者五娘帐下都行。她们肯定都会护着你的。” “我不!”虎子梗着脖子,“我就要跟着将军!” “我明显是没有将军做了的。” “可将军武艺高强,怎么就输给别人了!”虎子还有 - 分卷阅读127 少年人的天真和不服气。 “我入营时间太短,此次先锋,也是石兰举荐,我才能去的。又没有斩获多少大将,没有受封也正常。” “我不服!” “你这丫头,闹什么小女儿脾气!”小乙超无奈,哄着她说,“你姐姐都是为你好。” “我就要跟着将军!将军要是不做将军了,那我就回家吃闲饭!反正她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虎子气得眼红,跺着脚跑出去了。 小乙摇摇头,打算先写好家书,再去和石兰说一说吧。 虎子气鼓鼓的回了家。仆从跟在她后面追着。 “站住!”叱罗石兰喝住了虎子,打量了她一下,说,“收拾一下,下午随我去贺兰家拜见。我准备把你推荐给贺兰家的二娘子,做她帐下亲卫。” “我不去!我要跟着木将军!我就算回家吃闲饭也不跟别人!” “你!”叱罗石兰气的要抡起拳头揍她。 “罢了,不去就不去吧。” “哼!”虎子一看自己大姐向着自己,顿时壮了胆,跑回自己院子了。 “大姐!她都要娶夫了,怎么还能这般宠着!” “或许她是憨人有福,”特穆尔看着虎子跑走的地方,“你不知道,那天,宫里的血雾花开了。” “……真的?!” “我亲眼看见的。” “那为什么……” “你和她做过同袍。你当时说,她是哪里人?” “对啊,她有父有母还有姐姐呢!怎么会……” “想必,等查清楚,就有后续了。” 特穆尔,在鲜卑语里,是铁的意思。她从生下来,就需要变成铁一样的人,保护整个家族。所以她留在了大兴城,进了骁卫,留在陛下身边,四面逢迎。而石兰则可以去漠北一展宏图,一飞冲天。至于最小的妹妹,她可以在姐姐庇护下,继续天真着。 特穆尔想着,希望她的小妹妹,能幸运的当得一个随王亲卫,那她就放心了。 --------- 【作者有话说】 一个牛逼的身世。 其实,真想起来,没什么可牛的。 如果让小乙选,她大概更希望做木白家的小姑娘。 第99章 封王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99章 封王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99章 封王 第99章 封王 这日,小乙还在睡觉,就被一个宫人喊醒了。 她穿了自己的衣服,跟着上了马车。 下了车,就沿着宫道,走进了太极殿。 小乙不知道为什么要来此处,但她只能跟着宫人走。 殿外宫女唱名,“漠北营中军三营校尉,见驾!” 小乙一边走一边还心里吐槽,怎么唱名不带名的! 殿中,文武诸臣分侧而坐,殿上正中一块高板地上,坐着一个着玄衣的女子。小乙趋步而行,不敢抬头看,也不敢四下张望。 在宫人示意下,小乙下跪叩拜。 随后,有人搬来了一株硕大的花树,枝繁叶茂,含苞待放。 宫人道了声勿怪罪,便执了她的手,划出了道深口子,血顺着伤口流下来,滴在花枝上。 雪白的花瓣徐徐绽开,殿内花香迷离。 皇帝大笑起来,“哈哈哈!好!我大隋的公主就该是,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能挡百万师!” 太女率先下拜,“恭贺母皇!皇隋国祚,万年不息!” 群臣跟随而拜,“恭贺陛下!皇隋国祚,万年不息!” 小乙就这么成了个便宜公主。 皇帝表现的非常欣喜,格外宠爱她。小乙获封正一品王,赐广化坊王宅,封一品上柱国大将军,遥领漠北与西北大营。 王府还没修整好,小乙没地方住。 太女就请奏,慕皇姐勇武,愿请皇姐暂居东宫承恩殿,同吃同住。 皇帝欣然恩允。 宫里宫外,全是她如何奔袭三千里,如何前锋突入,如何合围突厥牙帐的故事。甚至有人立刻在茶馆说书中分回讲述。 不知是谁,还扒拉出来,她误入男营,因不谙世事,不识男女。日日苦练,上阵杀敌,与伙伴结成义兄义弟的故事。 一时间,大兴城都知道,陛下寻回了流落宫外的亲女。此女貌比娇郎,勇武不凡,单纯之极,实在是难得勇将,国祚之福! 小乙就从每天数着铜子过日子,变成了住在东宫,随便吃、随便花的,人型摆设。 是的,自走又环保的,人型摆设。 她每天早上,就跟着太女出东宫凤凰门,入太极殿。她在太极殿上,往武官次位一戳——上朝一跪,下朝一跪,中间就听着。但她多半时间都在站着发呆。 等下了朝,就继续跟着太女,往偏殿旁边一戳,听陛下、太女和一群白了头发的老臣议政——她们说,她还是听着。 到午饭时间,就跟着太女回东宫,吃了饭,就往崇文馆一戳,听另外一群白了头发的大儒讲课——她们讲,她听着。 到日头偏西,她就可以去东宫小校场,练一练武。这时候,她才算是比较自由。 晚上最是煎熬。她和太女同住承恩殿。承恩殿是有一正殿,两配殿,还有许多小屋子的大型院落。她是想捡一个小屋子住的,但太女却说,同吃同住,便应宿在一殿。小乙就只好每天在太女床边的塌上睡觉,早晨再醒来继续做摆设。 小乙大致猜到了皇帝的意思。 漠北西北各有逾十万军人,还有数万军奴。战胜之后,军中升迁无数。漠北与西北大营都将迎来官员大调动,将士期待升职,也自然有人害怕兔死狗烹。 为了军权稳固,皇帝自然要更换亲信前去领兵。但空降兵只会让兵将离心。此时需要有一个身份高贵,又和漠北西北有关系的大将军,在他们上头罩着。这人不需要不管什么事情,但她是一个皇恩不变的象征。 她是皇帝突然冒出来的便宜女儿,据说生父只是先君后身边的普通 - 分卷阅读128 宫侍,身后又没有外戚。她占了皇女这样高贵的身份,却没有实际的权利,不能真的插手朝中事务。 皇帝对她的喜爱,和太女对她的敬重,都砸实了她身份尊贵的一面,足以代表皇恩浩荡。 而另一方面,她也是真的出身漠北军营,真的一刀一枪在漠北拼杀过的。虽然当时只是个并无受封、连品级都无的小小将士,但她确实比那些躺在高床软枕上的皇亲,要令将士信服。 她是符合每一个条件的,人型摆设。 但皇帝并非真心喜爱她。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儿。每个人都是更喜欢自己带大的孩子,因为有时间的陪伴,才有家人的亲情。 而且,在皇家,亲情甚薄。算上小乙,皇帝如今有三个女儿了。可皇帝已经逐渐老去,作为一个越来越力不从心的当权者,一个新来的、年轻的、有为的、可能取而代之的女儿,只会令人厌恶。 小乙是木白护在手心里长大的。路大婶对她,只在教导武艺时有些严厉,平日也是护犊子的很。小乙是被宠大的,当然知道,一个长辈真心疼爱小辈时,该是怎样的眼神,怎样的举动。 这些,皇帝都没有。她只是把小乙带在身边,不断赐下东西,落实小乙受宠这件事而已。 小乙跟太女悄悄请求,想送信给朋友。她想告诉阿秋他们,尽快离开,不要牵扯进来。 太女直接看穿了她,告诉她,她的养父母、夫郎、女儿、仆从,甚至留在军营中的马匹、用物,全都有专人去迎接了。 ——陛下亲自恩允,可一同入住王府。 小乙则吓的,只能机械的说几句感出借的马车,到了广化坊的安王宅。宅子应该是某个抄家的大户留下的,里头庭院深深,景致极好。 就是很荒。 刚下马车,站在王府大门口的小乙,现在也很慌。 “奴才田有产给殿下请安。奴才是这王府中的总管太监。殿下有事吩咐,奴才粉身碎骨,也会替殿下办到。” —————— 【作者有话说】 哎嘿嘿,最近有好多留言和珍珠呀! 好开心!美滋滋~ 谢谢你们(oo) 第1oo章 王府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oo章 王府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oo章 王府 第1oo章 王府 小乙默默按下心里的惊讶,看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的人。 “公公请起。” 田有产未动。 小乙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有些慌乱。 “公公快快请起。” 田有产仍然未动。 小乙想了想,抖着手,去扶了督公。 田有产这才起身。 小乙很久没有回大兴城了。 所以她不知道,原本管着厂卫的督公,怎么一下子贬成了她这么个摆设王府里的总管。督公一惯小心,管着厂卫也十多年了。他本该能在厂卫督主位子上一直坐着的。 小乙想着,督公怕是犯了什么错,才被调离了。 督公没抬头,就垂着头,站在她眼前。 小乙在漠北两年多,个子长了不少。原本她只到督公下巴,如今她已经比督公高了,虽然只高了一点点。 小乙握了握手中人的胳膊,觉得摸起来比原来还要瘦了。她倒是看见了督公头上系的那根发带,他好像很喜欢,一直用着,次次见都带着。 小乙琢磨着,这发带也用旧了,该再给他换一条新的。 “殿下请这边走。”田有产弯着腰,做出个请的动作。他没挣开眼前的人,反而抬了胳膊,变成了搀扶的姿势。 “哦,好。”小乙就扶了他的胳膊一路往里走。 “府里有八个院落,分别是听松、观澜、照影、漱玉、揽月、垂星、歇雨、留云,奴才不知殿下喜好,先将听松院布置成殿下起居的院落。” “好,公公做主就是。” “殿下是先歇息,还是先四处走走?” “你累不累?带我四处走走吧。” “殿下请。”田有产,原先的督公,如今的王府总管,扶着身边的人,慢慢往里头。 小乙一路跟着走,一路观察这个王府。 显然,这里曾是个汉人,或者汉化胡人的家。进了王府大门,就是一片修竹。绕过修竹,沿着石板路走,便是带着回廊的一个大院落。 进了院落,迎面第一间,就是正堂。 正堂架高而建。石质阶梯和院中道路相接。 督公扶着小乙,上了台阶。然后在台阶最后一层时,蹲下身,握着小乙的脚踝,替她除了鞋子。 小乙今日是在东宫吃的午饭。她照例听了课,邻近傍晚才来的王府。她还换了身舒适的胡服,和一双舒服柔软的翘头鞋子。 他的手还是很凉。除下鞋子的时候,手一路摸过小乙的脚,带起一阵酥麻,让她险些站不稳。 “殿下小心。”跟在一旁的另一个仆从上前一步,扶住了小乙。 督公蹲着身子,放下她的左脚,又握住她的右脚。还是同样的,除掉了她的鞋子。他的手摸过小乙足心时,勾得小乙浑身都麻,忍不住蜷起了脚尖。 “殿下小心。”督公凉凉的声音这般说着。 小乙不知道督公究竟在闹什么脾气。但她还不知道府中有多少眼线,不能做出与他熟悉的样子,免得让督公受皇帝的责难。 小乙走上板地,进了正堂。 正堂明显是仔细修缮过的。里头照着一品王府的规格补充了应有的家什器具,增设了书画屏风,盆景绿植。 一进正堂,就看到当中的一面巨大的山水屏风。这屏风是 - 分卷阅读129 她刚封王时,皇帝御赐的。小乙跟着清爹爹学过画,也见过不少客人带来炫耀、或是借与她赏玩的真迹。屏风上的画,正是晋朝顾恺之的墨宝,画的是四时山水。 小乙虽然学过画,但她是穷鬼本性,并不喜欢这些东西。如果摇小乙评价,这话只有两个字,值钱,再多一个字,很值钱。 如果不是传爹爹拦了她,还把屏风记到账册上,收进库房里头,她肯定已经把这屏风卖了,换成米面布匹,送到同袍家中去了。 正堂内,都是铺着棕垫的板地,冬暖夏凉,踩上去软硬适中,不会让脚陷下去,也不会觉得硬得难受。 板地正中,屏风之前,是大置案一张,赤黑色,带着特殊的光泽。两侧各有小凭几八张,一共摆成了四排四列,明显是供会客所用。靠当中的两列凭几大些,靠左右两侧的凭几则小一些。 正堂左右还挂了不少装饰用的书画,摆着盆景文饰。整个正堂都显得端庄而深沉。 穿过正堂,还有两进。左右各有厢房,也用回廊相连,无需穿鞋,便可在院中穿行。若下起雨雪,也可在廊中行走,不用担心湿了鞋袜。 第二进的堂屋,仍是会客所用,但布置的更为明快,以木色为主。堂内亦是板地。屋内则用可拆卸的木门隔成三个小间。右侧放的是一张小方几,方几上是一张象牙棋盘和两罐棋子。方几旁是两个软垫,供人坐靠。左侧那间,则放了一张琴。这琴是太女所赠,相传是汉代古琴大家桓谭所用。中间这间,则是茶室。 小乙很喜欢茶,就打开了几个漆柜看。里头摆着有许多精致的茶具,还有一整箱上好的茶团。这几样也是太女赠的。当时小乙吃过晚饭,想点茶喝,太女就命传爹爹拿来了这箱茶团。小乙用了一点,觉得茶香浓厚,特别喜欢,就夸了两句。传爹爹将那一箱子茶团藏的要紧,明显就是打算藏起来给太女用的。没想到,居然送到她府里来了。 太女待她,倒是真好。 小乙看过茶团,就又往里走。 到了第三进,屋内用色则更加艳丽。屏风也从墨色山水图,变成了花鸟图。这一间,也更加温馨一些。屋内两侧摆了屏风,屋子中间,则是一张大些的几案和一圈散落的蒲团。 小乙还觉得有点纳闷,屏风放在墙边,是做什么用? 督公见她神情,便请她往屏风后去。 小乙绕过屏风,才发现这屏风后大有名堂! 后头也是一间凹入墙中的小室,小室外用和墙壁一样的木头框了一圈。小室里也有架高的板地。木门安上,便与墙融为一体,木门拿开,就露出了一间小室。屏风是用画着花鸟的薄娟所制。从屏风外看,只能看到小室外的墙框,看不到小室。就像是屏风内只有墙壁一样。而从屏风内看过去,因为小室昏暗,而外间明亮,外间情况能透过看的一清二楚! “此间原是专为家中待客所用。家主为家中男儿找妻家时,郎主与娇郎便可坐在屏风后,就能见到客室中女郎,从而选定如意妻主。”督公站在屏风外,如此说来。 小乙就站在屏风内,身边无人,可以不必估计眼线,专心打量眼前人。她隔着屏风仔细看了看督公,倒有些明白,那坐在这小室内的男儿心了。 “原是为看有情人。”小乙微笑起来,觉得这间小室的设计者,一定也曾经有悄悄看有情人的心思,才会想出这样的设计。 督公听了,悄悄握住了袖子,没有接话。 小乙走出屏风。 出了这三进,便看到一汪清池。池边是一丛丛的菊花,此时正开的绚丽。 督公仍蹲下身,握了小乙的脚,替她套上那双翘头鞋。他在穿鞋时,还重新替小乙系好了脚上的布袜。微凉的手指不断擦过小乙的脚踝。 小乙抬手搭在了他肩膀上,才不至于软倒下来。 此时已经是黄昏了。池边的石灯笼中都点起了照明的烛火。暖黄色的烛光,随着夜风摇曳起来,让小乙的心也晃着,不安稳。 “殿下,快入夜了,可要先用膳?”督公抬起头,问道。 “好。” 柯平打了一盏小灯笼在前面引路。督公便在她落后一步跟着。 ————— 【作者有话说】 嗒哒~有没有吃到藏在本章的糖? 划重点: 督公在屏风外。 小乙站在屏风里,往外看。 “原是为看有情人。” ——阿杏我觉得这个场景很甜呀! 不知不觉就一百章了呢! 谢谢一直陪伴的小伙伴(oo) 爱你们 第1o1章 寂寥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o1章 寂寥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o1章 寂寥 第1o1章 寂寥 几人便一路到了听松院。 听松院,是个两进的小院子。院外遍植松柏,风过时,松声涛涛。 外面的是书房和会客的地方,还有几间小厢房,供仆从值守。过了书房,则是个四面回抱起来、带着天井的院子。 院子里没有单独的回廊。但屋子之间都有小走廊相通,各个小屋中有茶室,有琴室,有棋室,亦有画室。 这一整个回抱的院子,便是她的起居处。 饭已经布好了。 柯平挪开了移门,然后守在一旁。小乙端坐案几后,抬起头,恰好能看到最后的暮色。 天几乎已经黑了,但天地相交处,还有一摸昏黄。星星都撒满了天际,屋里灯台上一盏烛火,照的一室温暖。 小乙在漠北呆了许久。漠北清苦,饮食粗糙,最好的吃食便是大块的肉、大碗的面、大摞的饼,重点在分量足。她自己一贯穷,钱花的快,从没有富贵过,对吃食自然很少挑剔。 她面前的桌上放的是大兴城里,最常吃的菜,烤熟的羊肉喷香,软和的蒸饼还冒着热气,菜羹也色泽清亮。 她默默吃起来。 督公跪坐在她身后,替她倒甜酒。 小乙跟着清爹爹学过规矩礼仪,在花楼时还保持的很好。等她跑到漠北,和一帮子糙兵同吃同住,就放飞了自我。军营里饭就 - 分卷阅读130 那么多,吃得慢了,就会比同伙少吃一碗。而且,行军中打仗,哪里有功夫细嚼慢咽,讲究优雅端方,一个个全都抢着吃,抢着吞下去——随时都有敌袭,填饱肚子才有力气上阵杀敌。 她回了大兴城,最初,还有些改不过来。 等她在东宫,跟太女同吃同住。传爹爹规矩多,硬是要她板回来。她时时被传爹爹纠正仪态,这才渐渐捡回了那少时养成的闲适优雅。 她默默吃完饭,在督公的陪伴下,回房间了。 她晚上一般随便做点什么。在东宫时,就是太女做什么,她就跟着。太女读书,她就也讨一本看。太女作画、撰文,她就拿个笔也在旁边随便涂涂,画个小动物之类的。太女抚琴,她就默默听一会儿。有时太女还雕玉,她也要了个小木头,随便刻点东西玩。 可到了王府,她其实没什么事情做。 她在李将军府上时,空闲的时间不是在练武,就是拿了棍子在地上习字,要不就是陪着木白说话。她在金楼时,空暇时间都在背琴谱,背词曲诗文,练琴,偷偷练武,偷偷想爹亲。等去了漠北,她每天都在练刀,练枪,练弓马,练拳脚,然后打猎、采药、腌菜,想阿秋他们。 在这王府里,她其实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很想念家人,也很想念在漠北那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但又日日自由驰骋的日子。 小乙默默坐在房间里。 移门挪开,她抱着膝盖看星星。 一言不发。 夜深了。 督公前来问,可要备水沐浴。 小乙点头。 她在漠北太久了,两年多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很多习惯了。 她已经不大习惯大兴城了,也不大习惯富贵生活。 漠北时,夏日日落晚。演武之后,还有一阵子太阳才会落下,她就骑了马,去河边洗澡。 夏日炎热,河水清凉。她先找了些艾草,带在自己和马儿身上,防蚊虫叮咬。然后就脱了衣服在河里洗澡、洗衣。不少军中女子也同她一样。 等冷起来,烧水太费柴,军中炭火不能这样用。而且,冬日寒冷,即便烧了水,帐中洗不一会儿,水就凉的冻人了。她就不洗澡了。一直忍到休沐,才去军营外的镇子上有炭火的铺子里洗一回。 回了大兴城,莫名其妙的成了便宜王爷,并没有让她觉得多开心。 她还是习惯漠北那样,单纯而辛苦的日子。 朝中争斗,帝王权术,后宫龌龊,她都不喜欢。 越在大兴城呆得久,她就越想念漠北。 她在军营时,就常常想起独孤三郎。军中越苦,对三郎便是越发佩服和仰慕。 等到她回来,她则更加理解独孤三郎了。 理解他的那份落寞,那份寂寥。 因为她也觉得落寞,觉得寂寥。 几个仆从抬了木桶和水来。 柯平挪回了移门,准备好用具,便退出去了。 督公还在。 有小仆走过来,帮小乙解了衣衫,替她拆开发髻。 小乙其实不大喜欢被人伺候洗澡。 但在东宫时,她拒绝了一个替她洗浴的小仆,第二天就发现那小仆领了打,只因为这小仆让安王殿下厌弃了。 小乙是想解释的,解释她并非讨厌这小仆,可又怕这小仆因为她的一句“喜欢”,直接被打了包送到她床上。 她就不再拒绝这些仆从了。 小乙肩膀上的新伤还没掉痂,那处不能碰水。她很小心的坐进了木桶。 有人帮她洗起头发,她就自己拿了布巾洗身上。 身后的人很小心,揉头发也很舒服。 等冲洗干净,那双手还拿了布巾,替她擦洗后背。 微凉的手指划在她背上。 她抖了抖——身后的不是什么小仆,是刚刚站在一旁的督公。 等出浴后,督公拿了干布,替她擦干净身上。他总是不经意的碰到小乙。 好容易擦干了身上,套上件里衣,他又拿了帕子替她擦头发。 等头发擦到半干,督公拿了旁边的发油,替她细细的凃。 小乙在漠北过得糙,头发也毛糙的厉害。 小仆们又抬了木桶出去。另外几个小仆还铺好了床,熏了香,然后都退了出去。 就留了一盏灯。 头发干了。 督公替她除了鞋子,便想吹了灯。 小乙拉住了他的衣摆。 “殿下?” 小乙顿了顿,还是说道:“夜里太黑。” 她在军营里,每夜都和同袍同帐入睡。虽然磨牙梦话让人难以入睡,但她至少不会做噩梦。她夜夜警醒,战事吃紧时,她甲衣都不脱,随时准备跳起来杀敌。 等回了大兴城,她就一人睡了,不需要担心夜半敌袭。 却夜夜,都不得安枕。 梦里她正着做饭,同袍们眼巴巴在旁边等着吃。饭刚好,遇到敌袭,全体抄起身边的刀剑,就冲了出去。她的同伙,就在她身边被劈成了两半。那个整天抱怨又吃豆饭的同袍,就在她眼前被一把尖刀刺穿了肚肠,而她的枪还戳在前一个敌人身上,没拔出来,帮不了她。那个一箭百步的同伙,在战争里被砍掉了一只手臂,再也拉不了弓了。 她在驿馆里,几乎夜夜难眠。只在白日,虎子过来时,偷偷睡上一会儿。 在东宫时,她几乎夜夜合着眼,醒着,听漏钟一声一声响。然后在上朝时,在朝臣乱糟糟地争执声中,站着睡一会儿。 她怕在东宫睡着时,梦见战场。 这是她的弱点,她不能让旁人知道。 她也没有告诉督公。 她已经走了两年多,不过就送过一次匿名的平安信而已。 原本她只是花楼里的花娘。他们彼此,除了肉体欢愉,倒是也有些欢喜在。 但小乙不知他有几分真心,又愿意为这几分真心,付出什么代价。 她已经离开金楼了,她自由了。 督公却没有离开。 督公从前到金楼,一直都悄无声息地来,事后了无痕迹地走。他不愿意公开 - 分卷阅读131 他们的关系,因为若是他的政敌知道这点,那小乙就会成为他的把柄,成为攻击他的武器。他如果对小乙真心,便要为此付出代价,而他若非真心,小乙就成了牺牲品。 等小乙逃出大兴城。她没有什么可靠又隐秘的办法联系督公。 通信会引人注意——注意到督公,也注意到自己。 所以,她不寄信。 她一直觉得,就这样一直不联系,也好。 她可以在外面,过老百姓的日子,不会被重新抓回金楼。督公也不会有什么把柄,不会因为她,被胁迫做什么选择。 督公爱权势。 让他做选择,太难了。小乙不觉得自己有那么重的分量。 所以,不联系最好。 如今,她成了便宜皇女。 在官方故事里,她是被大兴城的一对老妻夫收养,在及笄时不慎和养父母走失,流落到漠北。这个故事里,她和督公不可能有任何交集。所以,她不能让人知道,她和督公曾经有交往。一旦牵扯出她不光彩的过去,一旦有人发觉她那些在花楼里的痕迹,她就成了皇室的笑话,最大的丑闻,到时候,为了洗刷清白,为了抹掉耻辱,她只能死——而且必须是自尽。 虽然她想问一问,督公到底在气什么,虽然她想问一问,督公怎么又瘦了,虽然她想问一问,督公为何被派到了这个摆设王府,她却都没有开口。 装作陌生人,最好。 “那奴才给您留一盏灯。”督公说完,便也退下了。 小乙就安静的闭上眼睛,假作入睡。 ———————— 【作者有话说】 今天也有努力更新! 最近有点卡文。 原定的小乙身边的男人,除了已经定下的,还有三个感情尚不明确的角色。目前有些不确定要怎么写他们仨了… 是按照大纲,写个大团圆,happy endg,还是留一点遗憾? 很犹豫。 从故事发展来看,女主经历过不少事情了,大落大起,也算见过生死了。这样的经历,按理说很难再去爱一个单纯的人,当然更难去接受一个背景复杂的。 但另一方面,每个人心里都有白月光,也都有割舍不掉的爱。午夜梦回,总能想起,对吧? 阿杏我最开始开这篇文,是想写个自己一直想看的、喜欢的女尊文。(文荒啊!自割腿肉啊!想想就心酸qaq) 所以最开始,设定了好几个要写男角色,而且都想写到最后的,he。其中四个都已经定下啦,也正在稳步往he发展。 但随着故事展开,我又构思了几个有背于大纲的结局,带着缺憾的。 毕竟,人都是会老的,会变的,会分别。 阿杏我反复的想,反复的改。 有时候想到那样遗憾的结局,就会忍不住难过起来。 蠢作者少年时,喜欢看虐文。如今心老了,喜欢看甜饼。 到自己写起来,真得好难抉择… 作为读者,我希望故事里的人物都能幸福,主cp,副cp,全都幸福。回想起来,就会微笑的那种幸福。 可作为在真实的世界里生活的人,我又清楚的明白,怎么可能全都幸福呢!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啊。 好愁。 好愁。 皱眉头。 第1o2章 噩梦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o2章 噩梦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o2章 噩梦 第1o2章 噩梦 小乙昏昏沉沉间,睁开眼,看见了天上明亮的星光。 夏末的草原,并不炎热,反而有些冷。 牧民在夏末,都会忙着打牧草,杀牛羊。牧草一捆捆扎起来,囤做冬天牛羊的饲料。牧民家的男人们,都要忙着杀羊、宰牛。他们将下水洗干净,灌上血,放在白水里煮,蘸着盐吃,香极了。肉都要挂到帐篷里,风干,然后收起来,冬日就可以吃了。毛皮也要处理好,冬日可以取暖,来年春天来了商队,还可以卖钱,换茶团。骨头也要留着,可以烧火。 等草原上的牧草收得差不多,马儿都也吃的肥壮,部落里的女人们就会磨好刀,到南边去劫掠一番。男人们就带着牛羊,带着家里的孩子,在她们身后跟着。等女人们回来,带着劫来的财物,部落便会重新回到草原,回到他们的冬窝。 小乙醒来时,正躺在自己的战马旁边。 玄娘正在啃着夜草。 夏日,草叶肥美,玄娘极喜欢。马儿吃了好牧草,才能长的健壮,才能跑得比旁的战马都快。 小乙爱马。玄娘又是小乙亲自套来的,她格外喜欢。小乙平日里就一直宠着玄娘,想法子换了好的豆料喂她,牵着她去吃最甜的夜草。 玄娘一边吃,一边拉,还在甩尾巴,赶蚊虫。 小乙身上都被溅了许多马粪。她无奈的爬起来,也舍不得打自己的宝贝战马,就恨恨地撸了一把马鬃,手高高扬起,最终还是轻轻落下,拍了拍玄娘的脖子。 小乙看看自己,发现自己身上居然穿着全套的轻甲。她怀里还抱着长枪,腰上也带着那把修了好几次的环首刀。她的弓箭呢?哦,正挂在玄娘身上呢。 小乙又看看身边,全是躺了一地的同袍。她们的马也在身边,和玄娘一样,边吃边拉。 ——我这是在哪儿? 小乙正琢磨着,突然有人起鼓大喊,“敌袭!敌袭!” 她赶紧翻身上马,周围人也都6续爬起来。 天突然就亮了。 她眼前就是个突厥人! 在小乙反应过来之前,突厥人就被一把刀砍翻了。 “嘿!疙瘩!愣什么神!”右边的同袍骂起她来,又轮着刀继续杀起来。 小乙赶紧握了枪,也跟着杀起来。她一枪刺入左侧举刀砍过来的突厥人。刚想要拔枪,就看见右边的同袍身后的突厥人劈了过来。 “小心身后!阿五!”小乙疯了一样喊起来。她努力拔枪,可枪尖卡住了。她赶紧仍了枪,换了腰间的环首刀。 已经,晚了。 阿五就在她眼前,被刺穿了肚肠,摔下了马。 小乙红了眼睛砍翻了突厥那个,身边的突厥兵涌过来,阿五就被踩在了马 - 分卷阅读132 下。 ——阿五! 小乙根本来不及悲伤,她眼前全是突厥人,她必须死战。 手中的枪又回来了。她舞了起来,杀入敌群。 同袍就跟在她身后。 刺、挑,格挡,越战越勇。 “嘿!那边有处高地,射箭最好!我跟兄弟过去!”是百步的声音。 ——别去!别去!那里有刚刚逃跑的突厥兵! 小乙就在不远处,她隔着人群,清楚得听见了百步的声音。 小乙想赶过去,让他别去! 可百步已经跑远了。 隔着人海,她看见百步刚搭起箭,就被藏在坡后的突厥人砍翻了。 ——百步! 小乙就一次次的,看着自己的伙伴、同袍、战友,一次次的在眼前负伤、死去。 眼泪会模糊视线,还不是时候难过。 她举起刀。 ——杀啊!杀啊! “殿下!殿下!”田有产从小乙背后扑过去,把她压倒在地上,按紧了身下的人。 小乙还在挣扎,手奋力的挥着,脚也四处蹬起来,不停地喊,“杀啊,杀啊!” 柯平弓着身子,抱着肚子,正倒在地上,一头冷汗。 田有产全身力气都使上,还是压不住她!柯平忍着疼,见主父也治不住,赶紧也跑过来。 两个男人全都压在她身上,一个按手,一个按住脚。 “殿下!殿下!快醒醒!” “快醒醒!” “殿下!” 小乙渐渐安静下来。 她醒了。 她此刻被田有产坐在后背上,按住了他的两只手。还有一个,坐在她腿上,按紧了她的双脚。 “殿下?”田有产见身下的人停了下来,问道,“殿下醒了?” “醒了。”小乙嗓子都喊哑了,几乎只剩了气声。 田有产从她背上起来,柯平也从她腿上下来。两人跪在她身前,“情急之下,冒犯了殿下。请殿下责罚。” “不怪你们。”小乙想起身,但刚刚的挣扎用了太多力气。她撑了一下,没站起来。 田有产过来抱起了她,让她坐在自己身前,靠在自己怀里。 小乙就靠在他身上,扯出个笑来,“做了个噩梦。吓着你们了吧?有水吗?好渴。” 柯平赶紧去旁边倒了水,用左手递给她。田有产接过水,端了喂她。 仆从给主人呈送物品,小辈给长辈呈上物件,都该是双手递送。即便小乙从前只是花娘,柯平也从没有马虎过。 小乙看了看他,问:“你的右手,受伤了吗?是我方才弄的?疼不疼?我看看。” 柯平缩了缩右臂,说,“不是殿下伤的。是儿出派的时候,不小心,受了点伤。” 小乙皱了眉,她想伸手去拉,结果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伤口。 “嘶……” 刚刚又是打又是挣扎的,她身上磕到不少,肩膀上的血痂也有些崩开了。 柯平忙去拿了药,还是用左手。 小乙却借着烛火,看了清楚——柯平右袖管下头,是空的。 他的右手没了。 “你的手、你的手……谁做的?谁做的!”小乙睁大了眼睛问。 柯平惯用右手拿刀。没了右手,他就没法继续在东厂干了。 ——怪不得,他到了这便宜王府上,又没权、又没势了。 “你告诉我,我替你去讨回来!”小乙问他,又回身拉了拉田有产,“是谁干的?你不用瞒着我。我反正现下对皇帝是个有用的,就算干些报私仇的事,最多也就罚一罚。” “主母,不用了。那个人已经死了。儿的仇报了。”柯平只觉得喉咙里堵了个东西,说话都哽得慌。 小乙瞧见柯平红了眼睛、低着头、哽咽起来的委屈模样,觉得自家养的儿子受了天大的苦头!柯平小可爱没有右手了!就算肇事者死了,柯平小可爱的右手却长不回来了! 小乙想安慰他,又觉得安慰太无力了。 她张了张口,改问:“刚才,有没有踢到你?我力气大得很,你们有没有受伤?” “儿无事。”柯平答。 小乙回了头,看身后的田有产。 “我没事。”田有产扯了个笑,给她上了肩上的药。然后拍了拍她,又对柯平摆了摆手,“去外间睡吧。这里我守着呢。” 柯平磕了头,出去了。 柯平关门时,回身看了一眼,主母正拉着主父说话。 他在东厂,做的多是刺探、暗杀、威逼利诱的事情,没有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杀过敌人。他刚受伤那阵,日日夜夜疼得生不如死,心里恨的要把那突厥可汗千刀万剐。等回了大兴城,他因为丢了持刀的手,丢了位子,还或多或少连累了主父。他更恨突厥人了,恨不得踏平漠北才好。 漠北大捷传来,突厥可汗身死,他的仇报了。 可今日,见了主母。她白日里不显,梦中却哭得那么厉害。她一直喊着伙伴的名字,流了满脸的泪。 ——原来,战争,胜利的代价这么大。 —————— 【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的留言,我决定写he!写he! 去t的虐,宝宝要吃糖! 柯平小可爱这里,是几章以前就埋好的伏笔。(这伏笔埋的时候蠢作者可得意了,还能解释调岗问题。现在后悔了…写这章的时候,心里有点难受的…后悔了…柯平小可爱不受伤该多好…) 小乙对柯平,那是真当儿子养的。又高又帅,还乖巧可爱的那种! 第1o3章 总管【当然有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o3章 总管【当然有肉】 第1o3章 总管 “我、我……”小乙看着身后的田有产,张了张口。 周围很安静。 小乙想着,她刚刚闹得动静那般大,来的人也只柯平与田有产两人。想必这小院子里,督公早就守的严严实实 - 分卷阅读133 了。她索性也不再装作不相识。 “是突厥可汗。”田有产看她神情,就猜到她想问的是柯平的事,“柯平去漠北,假借行商,实为探查。一帮傻大胆的,就这么几次进了突厥牙帐。今年春末回来,就成这样了。” 田有产替她擦擦额上的汗,帮她在刚刚撞青了的地方揉药酒,“所以说起来,你也帮他算过账了。” “原来是你们。”小乙拉了拉田有产的衣袖,“我那时还在想,能探得这样一幅清楚的舆图,怕不是容易的事情,不知是谁做的。原来,是你们。” “很惊讶?” “不,很感,戳了戳田有产的嘴角,说:“督公总是这样。越是不开心,越是笑。” “……我不再是厂卫督主了。”田有产垂下眼。 “为何?” “从高丽回来,病了一场。后来柯平又伤了,就求了陛下,都卸了任。”田有产说着,略去了其中的阴私,只简单说了说结果。 “身体好了吗?怪不得瘦了许多。” “好了。”田有产说着,想起她方才说的话,突然楼紧了怀里的人,“你是不是,就没打算回来!” 小乙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点了点头。 田有产攥紧了她的胳膊,“若是柯平不去,你是不是连封信都不肯写?” 小乙还是没说话。 “好啊!好啊!”田有产笑得更大了些,他一手箍住怀里的人,另一手直接探到她身下,熟门熟路的,插了进去。 他手上还带着些方才涂抹的药油。那药油为了化瘀止痛,触碰到皮肤,是会热起来的。 小乙从漠北启程,便陷于梦魔中,连情事都很少想起。 她已经很久没有要过了。 这下被田有产的手指直接探入,药油带来的热度,让她蜷起了身子,一下子就湿了起来。 田有产是此间老手了。 他还用在余下几根手指,在她外面来回抚摸。插入的那根食指,摸着她的甬道,一路按压过去。指腹上有些许常年执笔写字而留下的薄茧子,在她的内壁上,转着圈的揉弄。 “督公……别……”小乙大口喘着气。她想拿出探在身下的那只手。 “呵,殿下喊错了,奴才如今是您府上总管。可不是什么督公。”田有产说着,手指模仿着交合,快速抽插起来。 “……啊……慢、慢点……”小乙只知道督公突然就又生气了,但她不知道督公到底在气什么。 “殿下可真紧。”田有产说着,食指探的更深,手指捻弄起她的软肉来。 “殿下,奴才伺候的可好?”田有产又问她,手下继续动着,嘴唇含住了她的耳垂,探出舌头,舔她耳垂边上的软肉。 小乙浑身都软下来,靠在他怀里。 她喘息未定,对田有产的举动有些生气和不解的说:“本来就,没必要联系。免得拖累你。我也不想被牵连。你做你的督主,我当我的白丁。” “呵呵,那殿下此番,倒是白做了打算。”田有产气得笑起来,“奴才今后,就跟了殿下了。殿下穿衣吃饭,待客外出,都是奴才来安排。” 他快速动了两下,小乙就一下子被送到了高氵朝。 “殿下可,躲不开我。”他说。 “你到底在气什么!” “奴才哪里敢!”田有产忽然觉得有点后悔。他在五年前的马车上,要是留下她就好了。他该留下她,用点手段,让她死心塌地的,再不想别的。他该把她一辈子困在小院子里,一辈子都别想去碰什么血雾花,一辈子别想再去什么漠北。 他探身压在了小乙身上,凑近了她的下身,用唇舌挑逗起来。 小乙上半身被他压在身下,腿却没受禁锢。 她其实可以翻身而起的。 可田有产,当真太懂女人。 小乙原本想推开他的手,转而摸了过去,按住了他的颈背。 小乙正沉迷着,田有产却停了下来。 他重新坐起来,就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理好了小乙的外衣,甚至还给她系好了腰带。 他还像最开始一样,搂了小乙起来,背坐在他怀里,靠在他身上。 “夜深了,殿下该休息了。”田有产说着,一派忠仆的样子。 小乙本来就是愿望极强的人。 她在漠北时,因为醒的时间几乎都用来练武,愿望倒还浅一些。如今成了个摆设王爷,大部分时间都是戳在宫里做个样子,练武的时间当然也就少下来。 她被撩拨起来,却根本没得到释放,浑身都叫嚣起来。 她转过身,扯开了田有产的腰带,狠狠的亲过去。先是唇,再是喉结,然后是胸口,再之后是他的腰腹,最后含住了那平静的下身。 她远没有从前在花楼里的温柔缱眷,双手配合着,让那东西快速的就站了起来。 她觉得督公简直不可理喻!莫名其妙的生气,撩拨起来,又莫名其妙地停下来! 往日在金楼,督公权势压人,总是压着他或搂着她做。她则一向小心谨慎,温柔之极。 这次她带着气,哪里还去装什么温柔! 她见督公准备好了,就推倒了他,骑上去,快速的动起来。 原本,她因为时常噩梦,对此事都不甚有兴趣。何况身边无人,她又不想去嫖哥儿,自然就略过去了。但这次,她本就欲强,又被卡在兴头上停下来,当真是略不过去了! 小乙从军营里沾染了一身的痞气,还带着些战场留下来的铁血冷意,充满了掠夺意味的操起来。 田有产忍不住呻吟起来。 小乙按了他的腰,直到终于舒爽。她还不罢休,可记着刚刚督公的事呢! 她俯下身子,手撑着他胸口,邪邪笑起来,“是晚了。该休息了。 - 分卷阅读134 田有产此时,下身根本还硬邦邦的,完全没泻出来。 小乙说完,撑着身体就想离开。 田有产怎么可能让她走!他手从她背上抚摸起来,腰向上一顶,一下就重新进到了深处。 “嗯……”小乙弓起了身子,下身又缩了缩。 “殿下,该休息了。”田有产声音有些哑。 “你……倒要你知道知道厉害!”小乙气得又动了起来。 田有产的尺寸非常大。小乙已经三年没碰过这样粗大又长的物件了。她下身含的非常紧,一次次被他撑开又脱离,带出极大的快感。又因为女上的姿势,次次都进得太深。 她浑身都软,可还记得方才督公的账,强撑着继续做,想要干翻他。没动几下,她自己就非常快的,又去了一次。 小乙正坐在他身上喘息着,田有产又一次动了动。他想搂了她的腰,让她抬起身。可托到一半,就卸了力气。 小乙又重新坐了下去。刚得到放松的下身,重新填满了。 她再一次按着人动起来。 等到她重新攀上顶峰后,终于受不住,浑身软绵绵地趴在督公身上。 “殿下,这么快就累了?”田有产问她,手在她背后上下抚摸,唇凑近了她耳边,气息都打在她耳畔。 “想干就干!”小乙感觉身下的东西,根本就还没软过,她忍不住骂了粗口。 督公的尺寸实在太大了,她太久没碰,身体受不住。强烈的侵入感,让她的快感分外强烈,致于她没几下就禁不住的软下来。 她刚刚这几次都太快了,快速又剧烈的反复运动,让她的腿都感觉到酸软。她休息不好,体力也有些跟不上。 然而督公都根本还没够。 她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现代男尊世界里秒射的男人:进去的时候,还想着大发神勇,把身下的女人操弄个爽,结果身下的女人都还没感觉,自己就秒了。 小乙受不住。田有产却是个,能忍的。 他轻笑一声,说:“殿下累了,那奴才当然不能打搅殿下休息。”他说着,下身却还在小乙里面跳了跳。 小乙被他弄的,委实想得厉害,可眼下软得厉害,哪里还能再来一盘。 她在金楼里时,督公比她权势大得多,她多半是挑逗迎合。那时,即便最开始是她主动,她在上面,督公也总能做到她浑身软。结果,她如今成了王爷,督公成了王府总管,她可以仗势欺人了,却还是硬气不起来。 她这帐,是找不回来了。 “殿下,快点睡吧。”田有产说着,下身还在她里面磨着。 “你!”小乙想得很,可又不想服软,“你有什么可气的!我若真去找了你,你会怎么做!我是死也不愿意做个禁脔的!” 小乙觉得督公生气实在是奇怪!他那么贪权,她如果真的去联系了,他又不可能放下权势跟她走。他那样偏执的性子,只怕是要把她找回去,重新困起来了。她几乎是拼了命,才换了一身自由,怎么可能愿意再被困住! 所以她不想联系督公,连一封平安信,都不怎么想寄。 “你有什么可气的!我躲着你才对!”小乙恨的在他颈侧咬了一口,使劲吸了吸,啃出一个淤血印子。 田有产被她摸中了心思。他却并不介意被看穿,反而觉得小乙懂他。 他有种莫名的高兴。 他翻身压住了她,捉了她的腰,“呵呵,殿下说得是。奴才如果还掌着权,殿下自然是跑不脱……” 小乙嗤笑起来:“可惜,如今你不掌权了。能把本王怎样?总管大人?” “自然是……做个取悦主子的奴才,伺候好殿下,好握紧了权柄。”田有产说着,大力的动起来。 “……哈……倒没听过……哪家奴才……敢像你……你、这么做……”小乙被弄得舒爽,搂了他的肩膀,腿也盘上他的腰,“敢骑在、骑在……啊……主子身、上……” “那殿下……奴才伺候的……好不好?”田有产一边做着,一边问她。 “哼……”小乙不愿意说他。这人脾气那么糟糕,而且还是个惹不起的偏执狂! 田有产对付她的办法多得是。 他用力挺了几下,然后突然停下来,“殿下说,好不好?” “嗯?殿下?”他勾着尾音,缓缓从她体内挪出来,一直到蹭到她那处最敏感的地方。 “殿下,奴才可还算合心意?”他慢慢磨着,一只手顺着她的腿摸过去,拉到身侧,握住了她的脚,然后在脚踝和足心轻轻划过。 小乙当下就认了输,身子忍不住往他身前送,“合、合。快点……动……” 田有产重新干起来,一边做,一边问,“殿下喜不喜欢?” “嗯……”小乙身子抖了抖,“……喜欢……” “奴才可是殿下的人了。殿下以后,可不能弃了奴才。” “殿下要是再自己走。奴才隔着千山万水,都会把殿下带回来。” “你休想……”小乙刚刚又一次满足过,就不肯受他的要求了。 “哦?殿下想想再应……”他又一次做起来,迅速让身下人重新去了一回。 小乙气他小心眼,狠狠在他喉结上含了一口,用牙磨了磨,“不会……扔下你……” 田有产早就忍得难受,此刻得了允诺,便猛地沉下去,身子软了下来。 他搂着身下的人,亲着她肩上的伤疤,说:“早知道,你这三年会有这么多伤,我当时,就不该让人拦了金吾卫……” “督公?”小乙听了,睁大了眼睛,满眼不可置信。 “呵呵,你以为,金吾卫哪里会随便放个车走。又哪里正好有车给你搭。哪里有这么好的运气!” “你知道?你……”小乙惊讶极了。 “我知道你想逃……留了人接应……可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早知如此,我就不该放你走……” 小乙忽然笑起来,“督公,后悔了?” “后悔……可又不后悔……”他后悔没在初见,就把她囚在身边,眼里心里就自己一个,让她再不能遇见那些乌泱泱的人。他后悔没在她出逃时,把人藏到身边。他 - 分卷阅读135 后悔让她受了许多苦。他也气她逃出之后,三年里,就寄来一封匿名信的绝情。可现在,他又不后悔了。阴差阳错,兜兜转转。他没了权,贬到个无权王府,可却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守在她身边了。 “如果你不再逃,我就不后悔……” 第1o4章 今天也是一条快乐的咸鱼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o4章 今天也是一条快乐的咸鱼 第1o4章 今天也是一条快乐的咸鱼 两人酣畅过后,便睡下了。 不知是因为有人陪伴,还是因为太过劳累,小乙难得的无梦。 天不亮,柯平就来请安了。 田有产起身,帮她擦洗,更衣,梳起发冠。小乙随意吃了几口,便坐了顶小轿子,继续入宫做她的摆设了。 抬轿子的两个小萝卜头年纪都不大,个子可真高!小乙已经是女子中等身高了,可眼前的萝卜头,简直长成了杆子。 小乙坐在轿子里,硬生生比别的轿子高了一截子。 入宫时,她遇上了今日轮值的府卫,是虎子的大姐。回了大兴城,虎子还拉着她们几个,去她家吃了个饭。是以,小乙还认得这个一贯圆滑,极宠着小妹妹的将军。 小乙还记得,虎子在她房里打着滚,想做她亲兵的事情。不过那时她打算退伍,没答应她。不知虎子找到跟随的将军没有? 小乙便走上前。 特穆尔见到她,行礼道:“拜见安王殿下。” 安王,是她的封号,没有赐封地。安字,字意为娶亲成家,宁神度日的意思。也就是让小乙老实过个闲散王爷,别想着惹事。当然,安也有平安之意,也可以说是希望她所带的漠北与西北平安无事,可以说是极喜欢她了。 一品王爷,按制不可蓄有私兵,只能有护卫。不过小乙还领了从一品上柱国的军职,可以开府,招募麾下战士、幕僚。她遥领着漠北和西北两处大营,相当于这两府都归她负责。这样,虽然这些人实际都听皇帝的,但她名义上已经开府了。 这就有点麻烦了。小乙还不想被皇帝误解有其他心思。她只好去问了太女,这才决定,就留下百人的亲卫,其余职务都不变。 她已经私下问过皇帝,给自己的亲卫统领讨了个正七品的小官,就等着把人找好,递了折子,就批下来了。 小乙扶起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问:“特穆尔,虎子最近怎么样?我、我府上想招个亲卫统领。陛下允了,官职是个七品小将,”小乙顿了顿,又说,“虎子,愿不愿意做?” 她这个摆设王爷的亲卫统领,其实没什么发展前途的,平日也就是出行护卫,在狩猎中随行而已。好处就是安稳,但坏处,就是很难再更往上进一步了。 特穆尔笑起来,说:“她原本还在家里闹得凶,听了殿下的事,倒是怕殿下嫌弃她没用。她又不好直接去殿下府上,如今是日日缩在家里,盼着呢!” 小乙听说虎子还想跟着自己,心才松下来,笑起来说:“那我今日便去写了折子,把这事定了。” “末将代虎子,谢过殿下。” 小乙还想再说点,身旁引领的宫人轻轻催了一声,“殿下,该入殿上朝了。” “啊,好的!”小乙应了一声,对特穆尔招呼,“某告辞了。” “恭送殿下。”特穆尔行礼送她入殿。然后便继续当值了。特穆尔心里很高兴,虎子本来就是没多大本事,去驻守一地,总难免危险。她做长姐的实在担心。她原本盘算着,虎子做个一品王爷的亲卫,虽然没品级,但胜在能留大兴城,而且也平安。没想到,殿下还给她留了个统领,居然还能领个七品武职,真是憨人憨福了! 小乙定了亲卫统领,剩下的就打算从自己从前带的小兵里头找几个愿意的。她琢磨着,还可以问问几个退伍的同袍,愿不愿意来大兴城,做教头或者做点别的差事都行。 等下了朝,她照例跟着往偏殿一戳,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 已经是深秋了,快要入冬,天气格外冷。 她寻思着,该把府里的火炕盘起来。她琢磨着,不知阿秋他们怎么还不到大兴城。 老臣们还在争吵不休。从她开始做摆设以来,每天都要为此争论起来。 “陛下,老臣以为,东西突厥都已剿灭,为守漠北与西北,应迁军户于两地,屯垦戍边,平时为民,战时为兵。” “陛下,臣反对!东西突厥两地过远,迁民戍边,人少,则战力不足,人多,则出息不够,实为下策!臣建议迁两地牧民,入河套肥沃之地,以卫戍边镇。” “臣反对!我漠北西北两处大营,有大隋多久,便建了多久。多少将士埋骨黄沙!如今攻破突厥牙帐,竟然要将大片土地空置,简直荒谬!” “陛下,臣……” “陛下……” 小乙一边走神,一边听。几个老家伙,不,几位功高老臣互相都说服不了对方,互相指责。兵部说战力、说苦劳、说必要占住艰苦打下的两地、说如何一战百年安、说迁军户戍边守境。户部说钱粮、说田地出息、说户部没钱去养两个大营新增的人口、说兵部就知道穷兵窦武一点不讲国计民生。吏部想增设都护府,从而安排官职,将两地握在掌中,说兵部老兵痞没见识,骂户部成天哭穷没眼光。礼部说应该效仿汉代封狼居胥,以扬我国威,说户部抠门一点银子都不肯出,完全配不上我大隋荣光。唯有刑部和工部,事不关己,并未参与争论。 从大捷消息传来后,就没停下来过。 “阿正,你怎么看?”皇帝被吵的烦不胜烦,看见新封的安王又在发呆,完全没有一点烦恼,就问起了她。那可是安王名义下领的大营!她就算不管兵,也该做出个认真听的样子!成日发呆,成何体统! 小乙作为便宜女儿,现在姓杨,名守正了。这名字,是礼部先起草了几个,皇帝从中选了这个。 小乙;(⊙o⊙)走神被老师点名了! 皇帝发了话,几个老臣就默默转头,看向了从出现起,就没说过话的这位新封的一品王。 - 分卷阅读136 “臣……臣……”小乙挠挠头,说,“臣觉得草原上适合养马的草,可以多种一点。” 几个老臣都吵的累了。她们虽然听了安王的话,觉得想要翻眼皮。但她们还是默契地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喝点水,攒点力气,一会儿再吵翻那个抠鬼/兵痞/酸儒! “臣有匹战马,最挑食。喜欢吃那种甜甜的牧草。吃了那种草,马儿才长得壮,跑得快。旁的草,牛羊马儿吃了,能饱肚子,但长不出膘。臣就经常带她去寻罗好牧草。” “草原牧民从不种植,是因为草原不适合种植普通的稻米。草原春夏短,若是种稻米,一年只能收一季,出息少,养不活。” “而且草原人民,春夏秋是游牧为主,打劫为辅。就算种了谷米,也会被别人抢去,还不如定期迁徙。” “但如今草原是大隋的了。咱们大隋人民多聪明啊!可以想办法,收集好牧草的草种,逐渐推广牧草种植,施肥啊,杂育啊,挑选优质品种啊。这样,牧草好了,能养活的牛羊马儿就多了。” “另外,臣觉得商队也很重要。草原上产牛羊,马匹,毛皮,奶食,但草原上,米面、谷粮、豆料、布匹、纸张、炭火、菜蔬、茶饼、酒器、武器,反正很多都没有。臣在漠北,就盼着商队来,好换点东西。有了商队,边民也就能一样生活,不用再劫掠了。”小乙说着,比划起来。 “安王殿下拳拳之心。但想必并没有参与过农事。若是大片草原,种植牧草,哪里有那么多种子?农者从未有种过牧草的,该何时播种?何时施肥?如何灌溉?如何选种?草原游牧,种下去的草,如何收获?”这是户部尚书问的。 “那,要不先圈一块,做实验草场?用绳子或者石头碑把草分片圈起来,其中一部分草,用来选种。养一批牛羊。牛羊分成几组,每天吃的都一样多,就是草的品种不相同,对比那个增重更快。嗯,另一部分留作观察,看几时开花,几时结种子,然后选出来好的草,种子收集起来,来年继续种?”小乙挠挠头,说,“我其实见了玄娘,哦,就是我的战马喜欢吃,还悄悄连根挖了点好牧草,种在地里了。可惜她吃的太多,没等结种子,就被啃没了。” “一匹马,每日就要吃掉许多草料。农人种田,几亩便要操劳一年。种植一事,实在荒谬!”户部尚书已经受不了安王这样成日闲散,还净出馊主意的人了。 小乙也不生气,傻笑一下,也就算了。 皇帝也觉得安王,大概是个脑子不太聪明的,也就没采纳。 一旁听着的一个户部小郎中,默默记了下来,准备去实践一番。 下了朝,便是中午了。太女照例把小乙带到东宫用饭,还在饭间细细问了种草的事情。 “其实那位大臣说得很对,”小乙夹了一个扁食,也就是饺子。饺子是羊肉馅儿的。她吃得眉笑眼开,含含糊糊的说:“大片种植牧草,确实没法选育。但小片、小片,可以用湿毛刷刷牧草,比如牧草甲长得快,乙好吃,那就用蘸了牧草乙花朵的毛刷,去刷甲的花朵。这样也许就能养出长得又快又好吃的牧草。” 小乙反正是糙惯了,也不怎么管食不言这规矩。反正在东宫里,传爹爹就算眼睛瞪掉了,太女要在饭间说话,他也不敢打断。 她蘸了蘸醋,咬了口蒜,说;“不过这个很难啊,真要成功,需要好多年,好多人,而且还要详细的记录。也许需要先蘸牧草甲,再蘸乙才行,说不准顺序反了,反而会养出了长得慢又难吃的牧草。要不停的试。而且,一代成功了,还需要再收草籽,再种植,等几年里种下的都是好草料,再大片推广才行。” 小乙又夹一筷子,说,“其实这法子,用来选水稻、麦子的种子,用来种豆子,都可以。刷过花,谷子就能结的多,互相刷,则可以获得新品种。我家原来有个很会种地的老爹,就按着我说得这法子,在漠北种了点谷子,说,结的谷粒子比往常多的呢!” 小乙很快吃掉了一碗,冲旁边等着的传爹爹笑笑,说;“还有吗?再来一碗呀!” 小乙借着机会,问太女:“殿下,你在南边有没有田地和靠的住的人呀?” “阿姐想做什么?” 小乙便说,“种地啊!我听说越往南边,稻米熟得越快。可以找野生的稻种,用刚刚的法子杂育,选出结谷子多,空壳小,长得快的品种啊!”小乙一双眼睛晶亮,“那些官肯定都不爱做,几年也出不了政绩。但可以找自己人做啊!培育出来,咱们卖种子!赚了钱,你九我一,怎么样?” 传爹爹忍不住了:“安王殿下实在玩闹!且不说哪里有人这样做,就说这有了良种,农人只需要留下种子,来年就可以种了。您哪里赚得到钱!” 小乙一下子就蔫了,说:“哦、那就算了。”她恹恹地继续吃起扁食。 “阿姐不用担心,这事我找人去做便是。”太女见她刚刚还兴致勃勃,这下就蔫趴了下去,便这么对她说。 “真的?”小乙又开心起来,欢乐的又吃了几碗。传爹爹看了她这饿死鬼投胎的饭量,直翻白眼。 等吃了饭,两人便还是到崇文馆听课。 太傅原本是只教太女一人的。 小乙这新封的一品安王,算起来是太女的姐姐,是个旁听生。 这旁听生虽然看样子是个贵女,可芯子里根本就是个白丁!皇帝觉得实在安王这么下去不行,皇女不说出口成章、治国出力,怎么也得看得过去吧!于是,安王也被塞给了太傅了。 小乙就这么成了个添头。 太傅本来,就不愿意教她这么个添头的,实在是看在陛下和自己宝贝徒儿太女的面子上,这才应了。 安王以前就不算很上进,课上还经常发呆,太傅就不喜欢的很。 今日太傅也听到安王殿下的言论,更觉得安王不是大才之人,连连对她瞪眼,叫她起来回答问题。 小乙当然读过书,但也不是为了考科举的。四书五经这些,她实在没什么兴趣。再加上,她又不打算当太女,学得好反而糟糕!所以她也带些有意的装傻。太傅出的题,她是一个都答不上来。 宋太傅是个头发全白,一身傲骨的老太太。太傅规矩严,明知道安王殿下正受宠,见她答不上来,也还是狠狠打了一顿手心。 - 分卷阅读137 小乙,是个练武的。她手上茧子多,比细皮嫩肉的更抗打。何况,战场上,她刀伤枪伤都受过,带着伤杀敌也是常事,哪里怕打手心呢!疼是疼,但并不算难忍。 但她能装啊!一挨打就眼泪汪汪,委屈巴巴,鬼哭狼嚎。 小乙实在生得好看,哭起来也练过,哭得美,让人疼。 太傅又想起她少年流落,也没机会学,就有点不忍心,越打越轻。打完这顿,就没再刁难安王了。 小乙这下午,就过得异常轻松。 等小乙放了学,坐着轿子回家时,她愉快的想,今天也是一条快乐的咸鱼啊! 第1o5章 亲卫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o5章 亲卫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o5章 亲卫 第1o5章 亲卫 等小乙回了府,虎子早就背了小包袱,在她堂中等着了。 “将军!”虎子坐在屋子里,一直伸着脖子望,看见她就赶紧迎过去了。 “哎?这么快就来了啊!”小乙见了人,笑着问,“吃饭没?” “饭菜已经做好了,布在沧海堂了。”田有产在旁边说道。 沧海堂,就是小乙王府里的第一进正堂。 小乙便跟田有产说:“这是我原来的亲兵,姓叱罗,名叫虎子。我请了她来做亲卫统领。安排住的地方了没?” “安排在外院的武宁院里了。” 昨日,小乙在府内,除开王府正堂,进的都是内院,是住男眷的地方。王府还设有外院,供幕僚和亲卫起居、办公。外院还单独有个大门,写得是上柱国大将军府这几个字。 “好。那便用饭吧。” 小乙拉了虎子,就进了沧海堂。 田有产管着的地方,没一处能有错处的。食物都是量大又合口味的,配的甜酪也酸甜的恰到好处。 虎子最开始还有点拘谨,但俩人一坐下来,她就又找回最开始做亲兵的习惯了。 小乙拉了田有产,还叫柯平也坐下一起吃。 两人按理说是奴仆,不配和主人同席,都不肯坐。 “无事,都是一家人。坐下吃吧。”小乙直接扯了田有产坐在身边。柯平也就在旁边小几上坐下来了。 伺候饭食的小仆,赶紧又送来了吃食。小仆站在一边,还在想,早上就看见总管脖子上的红印子,这会儿便能坐在王爷身边吃饭了。哎呀呀,总管果真是受了王爷的宠幸! 小乙想起虎子是出身鲜卑高门,肯定习惯了仆从照顾,便问:“虎子,你这回带仆从了没?” 虎子正吃得欢,听了问话,忙咽了嘴里的肉,说:“带了几个洗衣打扫的。姐姐非让我带着。是不是多余?那我这就把他们送回去!” “不用,你姐姐不放心你,你就带着吧。”她转身问田有产,“府里给安排其他伺候的人了吗?她院子里的够用吗?” 田有产放了筷子,说:“统领大人带的人都挺齐,洒扫洗衣的都有,我便安排了几个跑腿的小女娃,负责传话。” “嗯,那就行。”小乙瞧见田有产又只吃素菜,给他夹了块奶酪,“净吃素的,难怪瘦的全是骨头。多吃点蛋和肉。回头教了厨娘做豆腐,给你弄点豆浆、豆腐、豆干、豆腐皮之类的。” 虎子心大,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柯平是早就习惯了主母照顾主父饭食,一边替主父开心,一边继续吃。 旁边候着的小仆,又一次瞪大了眼睛。哎呦喂!总管不仅能一起吃饭,还被王爷夹菜了!他一定要抱紧总管大腿,升职加薪,走向人生巅峰! 吃了晚饭,小仆撤下了食案,几人换到后进的茶室里去。 小乙让人拿了纸笔和凭几,喊了虎子一起写信。 田有产在旁边沏茶,柯平伺候着笔墨。 “虎子,我想着,把原来营里家里困难的、受伤退伍的、还有战亡的,都问一遍。要是他们愿意来大兴城,会武的就来你这边做个亲卫,或者做个武教习。不会武的,可以弄点花草,养养鸡鸭,或者做个后厨之类的。咱们一起数数,有多少人。” 小乙说着,带着点歉意:“我估计是不会回战场了。亲卫也大多是轮流值守,没多大晋升的地方了。这得跟他们说清楚了。另外,程仪也得随信送过去。” “将军,营里大伙儿想跟着将军的不少,并不都是为了升官的。”虎子说,“将军真心待大家。真想升官的,不来就是了。我看谁敢多话!” “你啊!你这性子,当真是冲!”小乙说着提笔写起来,“木头那好脾气,你怎么没学学!” 虎子跟着她识了些字,就帮着在旁边列人名。她一边列,一边还说:“将军,我打算过阵子,等咱们营里人到了,去木头家抢婚。” “啊?”小乙没弄明白。 “我们鲜卑人的规矩,都是抢婚的!”虎子一脸自豪,又央求起自家将军,“到时候,将军可要把人借我用用啊!” “你这家伙!木头家的姐姐们,不打折你的腿啊!”木头家是大兴城的另一个鲜卑将门,姓如罗。他家里也有好几个姐妹,都是英勇小将。木头他不肯做个刚一成年就嫁人的小男儿,跑去漠北营当兵了。虎子那会儿也被她二姐带到了军营里头。两人还是在军营里遇见,这才好起来的。 “嘿嘿!我原想着,带家里奴仆去的,那估计是抢不来。可如今跟了将军,自然不用奴仆了!咱们营,哪次输过!” “是是。不过,你得靠自己的本事,同袍愿意帮你,就去,同袍不肯帮你,你便自己去挨打吧。” “将军,那你得帮我哇!”虎子顿时耍起赖来。 “哦,看你表现。” “哎嘿嘿!”虎子知道,这就是基本答应了。她只要不犯错,明年木头就是她夫郎啦! 小乙不管旁边犯痴的虎子,自己默默写着信。 ——百步,我如今在大兴城广化坊的安王府,开府为王。极想念曾经同袍,府中也缺亲卫、缺武教习,不知你可愿前来助力?即便不 - 分卷阅读138 愿做府卫,也请前来一聚。附上路资,静候。 ——阿五家的郎君,府中请了武教习,阿五子女可前来读书习武。阿兄若担心儿女,亦可同行。路资附上。 ——铁子,虎子要去抢婚,想请同袍前来。我亦想念营中时日,期待一叙。 ——贪狼,弟弟我有如今有酒有肉,你来不来? 小乙默默的,照着名单上的人名,写去信件,封上路资。眼前晃过一张张同袍的脸,凶狠的、大笑的、受了伤忍不住哭的、新入营想家的、得了军功喜滋滋的,军中时景,如在昨日。 太极宫立正殿里,皇帝刚批阅完折子,问站在身边的李武,“安王这日,做了什么?” “回陛下,安王殿下写了许多信,寄给了那些因伤退伍的同袍,邀请他们做亲兵。” “这丫头,倒是心软。”皇帝摇摇头,又问,“高丽和倭国那些不服管的,都处理干净了吗?” “回陛下,都干净了。” “让你找的影子,都布置好了没?” “回陛下,都安插在高丽和倭国王子身边,这半年,已经越学越像了。各自也都学会了高丽和倭国语言,行为举止几乎一样,连吃食喜好都学全了。” “他们还有些琴棋之类的喜好,也要一并都学了。另外,他们过去那些父母兄弟、奴仆情人,都要打听清楚,每个细节都要一致。” “是。奴才晓得。” “独孤府上如何?” “回陛下,仍是闭门不出,不接待访客,而且奴仆也都没有增设。奴才的人手,都只能在外围。” 皇帝想起了什么,忽然笑起来,说:“无妨。她们也是怕犯错。如今正好有个身份年纪都合适的,他就等着给朕做女婿吧。” 皇帝对身旁的心腹说:“安排安王,去和独孤三郎见一见。” “这……独孤将军,如今都不出府了。” “那便引安王去!”皇帝想起自己捡回来的女儿,说,“安王虽然脑子不聪明,但脸还真是不错,摆在眼前不说话,倒也讨喜。勾搭一个老男人,她那张脸管用的很。” “诺。奴才一定安排好。” “老二最近在做什么?”皇帝又问。虽然现在安王才是二皇女,但皇帝叫习惯了的,并没有改。 “回陛下,三殿下仍是在府中,招幸倌人,饮酒作乐。” “呵,她从倭国回来,倒是乖觉了些。原还想着,实在不行,让她娶独孤三郎。不过她和她爹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还是不让人放心!这么一想,安王简直就是来的恰到好处。”皇帝想了想,又说:“安王那几个夫侍,再留几天,等办完事,再让他们进京。” “陛下,安王殿下已经问过几次了。” “哦?问得谁?” “先是问过太女。后来又托了银子,问了奴才这边。” “她倒是盼得很!不过就是个花楼老鸨和个跑江湖的武夫,一把年纪!你上次说,有个连胡子都没剃?她竟然还当个宝!当真是没见识!朕怎么有这么个女儿!白长了一张脸,半点脑子都不用!”皇帝想起自己这新找回来的女儿,觉得也就能用婚姻来拉拢拉拢朝臣了,旁的她都指望不上。 “陛下,安王殿下如此,或许更得独孤将军喜欢。” “哼,他那么大年纪,若不是姓独孤,哪里嫁得了这样没正夫又年轻俊俏的妻主!” “是。独孤将军好福气。陛下隆恩浩荡,独孤家必感恩戴德。” “最好是。”皇帝想了想,又问起朝里其他事来。 第1o6章 践行宴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o6章 践行宴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o6章 践行宴 第1o6章 践行宴 大兴城里,已经是深秋了。 小乙,也就是安王杨守正,曾经漠北的木疙瘩,这几天忙的厉害。 皇帝的调令已经下发,漠北与西北两营入京领封赏的将士都要各自前去复命了。 小乙问了皇帝,是不是还得给她们践行?皇帝瞟了一眼,嗯了一声。 小乙就厚着脸皮,跟自己的便宜娘亲讨践行宴的酒菜钱。 皇帝就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人!让身边的霍总管给她支了一百两银子,叫她滚。 小乙连忙谢恩,然后圆润地滚了。 她是个会过日子的,早早就让总管大人帮她买了许多鸡鸭鹅羊,囤了不少粮食。 她将军府里的长史、司马、参军、主簿们,都是陛下派过来的人,也就是陛下的亲信。因为她遥领了漠北和西北两个营,开府的官员也是双份的,而且都职位不低。她的将军府长史是朝中四品官员,相当于秘书长那样的文职,处理行政事务。司马也是四品官员,实际担任的是漠北营或西北营的鹰扬郎将,领一府兵马了。参军是从四品,就相当于军事参谋长。这三个都是相对的大官了。主簿管文书,是六品官。还有不少其他官员,皇帝都给她配齐全了。将来这些个官员,会在名义上代表她,去漠北和西北领军掌事。 主簿们帮着她写好了请帖,一一送到了将要离开大兴城的将领手中。 宴会就在将军府的小校场办。 小校场上支了篝火,杀了不少牛羊。校场边的火堆上还架着几个大鼎,用来煮下水和一些难烤熟的部分,还同时煮些主食和菜羹。杀好的牛羊,全都抹好了酱、酒和其他调味,架在火上烤起来。 百十号人,就围着一堆堆的篝火,端着碗喝酒,拿佩刀去割火架上烤得冒油的牛羊肉。 小乙就坐在同袍中间,拼酒、吃肉。 至于和将士们打好关系,推杯换盏,打听两营情况,了解当地风俗,这些事情都是将军府上的官吏们要操心的。 她就负责吃好玩好,带气氛。 负责漠北的司马,是个极严肃的人,老古板,不同意喊什么倌儿花娘来。于是这次也就没有乐师伶人之类的。 不过来的都是同袍,都是互相熟悉的战友。即便在是漠北和西北两个营里 - 分卷阅读139 的人,从前没见过,但有着一起打突厥的联系在,相处起来也都不显得生分,早就姐妹的喊起来。 一帮人嘻嘻哈哈,围着篝火又蹦又跳。还有人玩起角抵来,输了的人要负责给大家烤肉,赢了的则可以喝上三大碗好酒。对军营里的人来说,平日营中禁酒,酒还是很金贵的,并不会像后世那般罚酒。反而是赢了的才能多喝,输了的只能干活、干瞪眼看着。 小乙身旁坐得近的,是雄娘子尖刀,石兰和素和五娘这些同袍。虎子,虎牙这几个亲兵也在一旁吃喝。 “我要去高丽做校尉了。”石兰喝了口酒,说道。 石兰这个校尉,是六品军职,有正式受封的,品阶也正和她的将军封号相应,仅在鹰扬郎将和副手之下,是军中要职。小乙她们当时的校尉,并无受封,虽然也管着一营人,但差距大多了。石兰只要做的好,再回京任职是,就可以再升一级,算是平步青云了。更何况,高丽如今正是陛下关注的地方,立功的机会很多,石兰估计很快就能升官了。 “巧了,我分在冀州,做参军事。有机会还能一起喝酒!”素和五娘咬了口烤肉,肉中还带点血丝,最是嫩滑。 冀州便是和高丽最近的一洲,原先只到柳城郡,后来打下了奚、契丹等北方诸部,冀州就一直包到了北方四岛去了。素和五娘,也是备受皇帝重用的了。 “尖刀,那你在哪里?” “我、我还在漠北,也还做校尉。”尖刀抱着碗羊肉汤,就着烤饼吃。 漠北大捷,但还需要后续整顿军务,也是要职。 小乙很开心,自己的几个好友,都收到了重用,总算是各自都实现了抱负,能一展宏图。 她嘿嘿笑起来,开心的喝了手里的菜羹。 “疙瘩,你这次去漠北还是西北营?”尖刀问她。小乙没什么架子,私下里,彼此都还叫以前的名字。 “我啊……我就留在大兴城啦!这次是司马跟你们回漠北。”她说着,喊着漠北营鹰扬郎将,“吐缶司马,给你介绍麾下大将!” 吐缶也是鲜卑姓氏,也曾经改姓祝,但隋朝恢复旧姓,就又改回来了。 这位严肃的司马,就被自家大将军喊了过来。 小乙拉她坐下来,给她引荐尖刀,“吐缶司马,我跟你说,尖刀当时可是亲手砍了突厥可汗脑袋的!他那刀法,当真是厉害!哎,运气也超棒啊!我当时跑错了方向,都没能割到突厥可汗的脑袋!” 小乙说着,伸了胳膊勾着吐缶司马的肩膀,说,“尖刀原来还是我同帐呢!他除了特别爱干净,不喜欢跟别人同帐以外,脾气好得很。哪哪都是厉害的!这么个好将领,你可得照顾好他,好好给大隋培养人才!” 小乙喝得有点多,所以一点没意识到,自己和尖刀同帐,也是个被尖刀“不喜欢”过的角色。 吐缶司马是个很严肃的人,但非常爱将才,当下就点点头,说:“必不辜负大将军所托。” “艾玛,行了。”小乙看她肃着脸,估计也不大适应漠北营这般豪放的浪劲儿,想提供友情支持,便又热情地说,“这些漠北将领,你都认识了没?跟谁还没说上话,我帮你介绍一下。” “谢过大将军,某就剩西北营的几个还没认识。” 西北营的喝酒太多,小乙还想留着胃吃肉呢。 “哦,那你去认识吧。”小乙松开胳膊,果断放弃了帮她的想法,“我还是再吃点肉好了。” “是。某告退。” 小乙摸摸鼻子,对面前的尖刀说:“哈哈,你们也发现了吧?吐缶司马是个面部几乎没表情的人,嗯,也不太会讲话。不过人还是很好的。” 尖刀几个看她碰了一鼻子灰,倒是笑得开心。 “好了,都去别处走走,难得大家聚聚,以后都是各地的将领啦!互相认认,熟悉一下!不要围在这里傻吃嘛!”小乙说着,拿了块肉,往嘴里塞。她拉了尖刀,说,“你跟着吐缶司马,反正也是一起的,去认认以后的同袍。” 她又跟石兰和五娘说,“你们快拿出当年攻克我的本事来,多交交朋友!日后说不定成了同营将领呢!” 她跟几人告辞,也往将军府的小吏们呆的地方走,然后一屁股坐在一个老府丞身边,默默吃起肉来。 素和五娘见了,心下有点不忍。她跟石兰自小就是彼此看不惯的对头,但又是惺惺相惜的朋友。她刚想开口,石兰就拍了拍她的肩。 “走吧,多认认人。这是疙瘩在帮我们呢。不能辜负她的好意。” 石兰也觉得疙瘩有些委屈。疙瘩最重家人,原本是打算退伍的。可虎子说,疙瘩的家人并没有接到身边。想必疙瘩的看重的家人,是不被陛下认可的。疙瘩一跃成了天潢贵胄,可她未必开心。 “殿下有许多朋友,怎么不去和她们吃酒?”老府丞一把年纪了,背都佝偻起来。 “吃过了。她们日后前途无量,难得漠北和西北营的都在,该互相认识一番才好。”小乙啃着肉,回答老府丞的话。 “殿下也是前途无量的。”老府丞眯着眼,喝酒。 “这次,你也要去漠北?”小乙见她老得很,怕是到了地方,就折腾得够呛了。小乙想了想,挽留她,“要不你留在府里吧。和漠北总有书信,也该留个人来处理。” “谢殿下好意。老身,要去漠北。殿下说得种草,老身要去试一试。” 小乙没想到,居然真有人要去漠北试。她挺惊讶的,既是惊讶有人将能勇敢的去试,也是惊讶这位府丞的年纪。 小乙想了想,说:“这选育优质牧草,实在异常艰苦。而且恐怕要数年忍受漠北苦寒,成果,也不那么快……你的身体,吃得消吗?” 老府丞笑起来,异常爽朗,“老身不为升官发财,就是想去!想在死前,再做点事情!” 小乙看着眼前笑得开怀的人,觉得异常佩服。这老府丞年纪当真不小了,漠北苦寒,条件艰苦,她却不畏惧。而且府丞实在是个芝麻大的小官,没什么实权,事情却不少。她这么个,奋斗了一辈子却只做到九品芝麻官的老人,却依然愿意去尝试着,做一件可能造福牧民的事情。 小乙觉得特别感动。她立刻抢走了老府丞手里的酒,让人换了羊汤和菜羹——年纪大了,少喝 - 分卷阅读140 一点,脸都喝红了! 老府丞倒也不计较,接了羊汤和菜羹就吃起来,“殿下,若是老身做成了,还能回得来,殿下到时候,可该再说几个,让老身再试试!” 小乙挠挠头说,“其实豆类,也可以和牧草一起种。豆类能肥地,牧草还能长得更好。但我没种过,不知道下种子时,该多少豆,配多少牧草。另外,还可以连根带土,把牧草挖出来,互相放远一些,种在地里,底下当然也可以种些豆子。这样种子随风播撒,应该也能长成一片。” 老府丞原先是在户部的,处理些田亩上的杂事。对种植有所了解,听得非常认真,还问了杂育的事情。 小乙没想到,老人家听的这么仔细。她这么个从没种过地,只学过初高中生物地理课的人,只好把所有记得的相关知识,都交了出来,什么水稻杂交,什么嫁接、扦插都统统交代了。 老府丞还拿出了个小本子,凑在篝火前,刷刷记了起来。 小乙倍感压力,只能掏空了所有储备,连漠北应该有地表煤都拿出了凑了数。 小乙这边使劲想,老府丞那边使劲记。旁边混进来,充作仆役的厂卫探子,也默默背着,准备抄下来交上去。 这一夜的践行宴,宾主尽欢,学术(?)与娱乐并重,交际与吃喝兼有。欢宴结束,一个个醉鬼都东倒西歪,被仆从们背进将军府的外院,临时宿了一夜。这些自来熟的兵痞们,第二天早上醒来,还理直气壮地混了顿早饭。百十号人,这才欢欢乐乐得离了府,准备走马上任了。 小乙酒醒后,让府里的人一算银子,发现被一帮子兵痞吃掉了巨额财富!不仅皇帝给的钱一分没剩,她还倒找进去十一两! ——亏了! 小乙立刻收拾妥当,跑进太极宫要求皇帝拨款——她穷啊! 皇帝原本看了厂卫的记录,刚刚还觉得新找回来的女儿可能是个大才。没想到,刚下朝,就被抱了腿哭穷。 皇帝一脚把腿上抱着哭穷的安王踢开,想着,果然,安王要是个有脑子的,母猪都能生小猪!这安王这么会哭穷,户部尚书都要被她比下去了! 第1o7章 抢婚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o7章 抢婚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o7章 抢婚 第1o7章 抢婚 “将军!你得帮我!我要去木头家抢亲!”虎子急冲冲的跑进来,气都没喘匀,就吼起来。 “不是说好了春天去吗?这会儿才刚入冬呢!”小乙听了她说话,奇怪问,“冬日这么冷,青庐里就算有帐篷,也是寒的。你怎么舍得木头受这个冷啊?” “必须去!已经有人去木头家求亲了!带了好多箱子!”虎子急得慌,拉了她就去喊几个已经到了大兴城的同袍。 “木头喜欢你,别人求亲又不管什么用!”小乙一边走,一边劝她,“你急什么?” “将军!你不知道!木头去了军营,我俩才好了的。”虎子急吼吼地跑到了几个同袍住的地方。 “你俩不是青梅竹马吗?怎么又多出来一个?”小乙还有空打听八卦。她琢磨着,木头是顶喜欢虎子的,肯定不会同意别人的了。 “是、是小时候认识……但我小时候净惹他生气了……那个仲长跃,长得郎兮兮,最会哄骗小郎君!我家木头小时候最喜欢她了!她一从余杭回来,就跑到木头那边去了!不是求娶是什么!”虎子原本是回家见姐姐的,结果听了情敌回来,还抬了东西去木头家的消息,立刻就跑回来要抢亲了。 小乙听了,就知道是木头小时候一起玩的大姐姐回来了。她喊了在旁边的小仆,说:“快去告诉柯平,打听一下,那位仲长跃是不是去求亲的,如罗那家人有没有答应!” 那小仆就跑着去了。这边虎子已经喊上了十几个同袍,各自都配了刀,有的居然还拿了长枪和弓箭。小乙眼都要瞪出来了。 “抢亲怎么还带刀?别伤了夫家人!”她想拦着。 虎子喊上的人,其中大部分都是鲜卑或者高车人,全是对抢亲传统很熟的。 “抢亲自然是要真抢的!” “不拿刀,怎么抢?” “将军,抢亲怎么什么都没带?某这把环首刀先借与将军!某还有柄弯刀。” 小乙:“……” 一群人直接从将军府里牵了自己的战马,从将军府大门打马而出。 “哎!等等!你先打听清楚,再去抢啊!万一那边不是求娶呢!”小乙一边追,一边喊着。 小乙的爹亲木白是南地扬州的吴郡人,楚秋山也是汉人,席笠虽然有胡人血统,但还是照汉人方式生活,所以她都没见过抢婚的。路大婶虽然是鲜卑军户,但也没说过抢亲的事情啊! 是以,小乙也不知道这抢亲流程。可这是天子脚下,这帮兵都是心大又没什么太多规矩的,唯恐这帮兵伤了人或者吃了亏,只能一个口哨喊来玄娘,一同奔过去了。 木白家就在离得不远的永宁坊,许多鲜卑族姓都居住在这附近。 一群人骑马到了如罗家门口的时候,正看见她们府上送客。那位叫仲长跃的娘子正跟木头的姐姐说话,木头也跟在旁边,笑意盈盈的。 虎子见了,眼睛都气红了。她打了个手势,身后的同袍都默契的没有说话,骑着马匹,身体挂在马背侧面往前冲。 那边如罗家一干主子仆从见了马匹冲撞,立刻护着主子们往府中退。木头也在人群中,明显还没反映过来。 虎子几人用马匹冲开挡在前面的仆从。有几个同袍还用长枪枪杆挑掉了仆从手中的刀。 虎子就趁着众人反应不及,抢了木头就上马。 一群人哈哈大笑着跑远了。 木头的几个姐妹,除了正在当值的人,全在门口送客,此时见了兄弟被人抢去了,立刻也唤了马匹,追了过去。 虎子原本抢亲,是打算抢到城外搭好的青庐去,成了好事,便带着木头回来送聘礼。可她如今急红了眼,提前抢亲,青庐都没搭。 眼看后面的人就要追 - 分卷阅读141 上来了。 虎子求救得喊起来,“将军!快帮我想想办法!” 小乙回头一看,哎呀妈呀,后头缀了一群人!如罗家在家的三个姐妹,连着闻讯赶来的、在十六卫当值的两个姐姐,以及不少正当值的金吾卫,全在后头追着。 她们手里的大刀直晃眼! 小乙简直气得很!这虎子,也不先探清楚!当街跑马、抢亲,还正巧撞在金吾卫手里头! “四散开来!找地方藏起来!”小乙当下喊道。 虎子扛着木头,一闪身就从马背上钻进了巷子里。 小乙几个,也6续弃了马,各自闪进路过的巷子。 马儿背上没有了控缰绳的主人,跑了一小段,就自己往将军府跑过去了。 追兵发现马上无人,立刻开始散开搜找。 小乙和虎子下马的位置相近,两人藏在同一个巷子里了。 木头当然是不高兴的,又踢又打又骂。 虎子就抱着他,随便打,也不还手,但抱紧了也不肯送。 “我不管!你是我的!不许你嫁别人!”虎子气呼呼的说。 “谁去嫁别人!” “我看见了!我都看见了!你还对那个仲长骗子笑!你都没对我这么笑!” “你个呆子!那是我表姐!” “那表姐弟,还做亲呢!” “那你还来干什么!你快放了我,我好去做亲!我是傻了才看上你!” “别!木头,我就要你一个!我就你一个!你别喜欢她!” “那你快点松手!我几个姐姐都要急了!” “不松!不松!抢到了,就是我的!我凭本事抢来的!” 小乙在旁边,默默看着这俩吵架,吃了一嘴的狗粮。 木头当真是凶,没留手,把虎子脸也打青了,头发也弄散了,一身狼狈。木头此时,一点也没有原来在军营里小可爱弟弟的样子了。 虎子好像很习惯他这样,也不还手,就抱着他不肯放,好像抱住了整个未来。 “咳,这旁边就有个客栈,你俩先收拾一下再吵吧。”小乙被狗粮喂了个抱,非常无语。 虎子听了直接就抗起人,跑客栈去了。 小乙也掸掸衣服,准备回王府,等着金吾卫和如罗家的人上门找说法。估计明日,她还得挨皇帝和太傅的一通呵斥。一想到要被太傅先训一顿,再罚抄书,就觉得很痛苦。再想到皇帝大概要罚俸禄,就更觉得心痛!她琢磨了一下,自己手下的亲兵一百人,其中七八成都是鲜卑族人,不管男女,大多都是单着的。这么一数,她大概还要再帮着抢个七八十次婚、罚上七八十次俸禄、抄上七八十次书——心好痛! “哎、做个将军可真不容易!”小乙叹了口气,晃悠着,绕开搜寻的人,往府里去。 街上还算热闹,人不少。 小乙还拿了几个大钱,从街边买了点蜜饯,边走边吃。 她吃得正开心,迎面过了个人,被撞了下肩,她也不甚在意。 可她很快发现了不对:袖子被割开了,钱袋没了! 钱袋没了,那还了得! “小贼!敢偷你姑姑我的钱包!”小乙是个穷的。她小时候就不算很有钱,在金楼也是挣得多、花得快,攒不下什么钱,到了漠北更是数着铜子过日子。她真是穷惯了的,即便成了王爷,也没改过来这毛病。 她把蜜饯往怀里一塞,当下就追了过去。 街上人多,她索性越到街边房子的院墙上追。 那小贼居然也轻功很好,跑得贼快!小贼路又熟悉,一闪身,就钻进小巷子里了。 小乙磨磨牙,纵身跟上。 两人一个逃,一个追。小乙光顾着抓贼,也没注意究竟到了哪里。 等她一个飞扑,把小贼从院墙上扑下去,就是骑在她身上一通揍。 “敢偷姑姑我!” “哎呦!娘子我错了!别打了!” “呸!认错有屁用?欠打!”小乙继续暴揍。 小贼不断求饶,但小乙根本没绕过她的意思,直打到人鼻青脸肿,亲爹都认不出来,这才收了手。 她拿回了自己的钱袋,又扯了小贼的腰带,把人捆了起来。 “哼!跟我去见官!叫你把牢底坐穿!” 她起身,还还从墙头跃出去,冷不防被一群兔子咬了衣角。那小贼还在地上躺着,直接被咬到了肉,又疼得喊起来。 “哎?哪里来的兔子?”小乙看着脚边灰扑扑的一大群,大大小小、挤挤挨挨的兔子们。 这一团团毛绒绒的,一只只挨着挤着,倒是挺可爱的。 “咦!兔兔可真可爱呀!还很好吃!”她说着,就想弯腰偷一只揣怀里,回去烤着吃,一定香! “我家的兔兔!不许吃!”一个奶呼呼的声音这么说着。 小乙顺着声音看过去,瞧见个长得很漂亮的奶娃娃。那小娃娃努力做出气势很强的样子,但配上软糯的声音和三头身的比例,实在是戳中了小乙的萌点。 “你是谁家娃娃?怎么这么可爱!”小乙挺喜欢小孩子的,看她身边没有仆从,估计是自己跑到院子角落玩的。 小乙自己小时候也是喜欢到处跑的,不过她还记得,自己像这奶娃娃这么大的时候,大概玩一会儿就累得走回不去了,每次都要木白来接的。 小乙就一手抱起了这个小娃娃,一手拖了小贼的脚,往院子里走。小贼被她脸朝下拖着走,一群兔子还在追着她咬。 小乙没理小贼的求饶。她一边走,一边逗着小娃娃:“哎呀,你多大呀?” “你好可爱呀!” “叫什么名字?” “喊声姐姐来听听?” “你爹娘呢?” “你的仆从呢?怎么一个人呀?” “乖,笑一个!给你吃蜜饯!” 奶娃娃是有骨气的,威武不屈,哄骗没用。小娃娃前面都没搭理小乙,但见了蜜饯,就举了一个,吃了起来。 小乙往这宅院里走,越走越觉得有点熟悉。 她一路都没见到仆从,粗使洒扫也没有。又担心小孩子跑出来玩,家人没找到,会着急,就继 - 分卷阅读142 续往里走。 她一边走,一边喊:“有人吗?你家娃娃回来啦!快来接呀!” 一个身着红色绣金袍子的人飞身掠了过来,抱走了她怀里的娃娃。 那是个极高的男人,比小乙还是高了小半个头。看样子,大约就是小娃娃的爹了。小乙偏了偏了头,垂着眼睛看着地,避嫌不去看那位郎君,说:“这孩子,刚刚跑到院墙那边玩了。我抓小贼的时候,进了院墙,发现她好像找不回来路,就送她回来了。” 那人却没答话。 小乙只当他是看见孩子,太过关心,没顾上她。小乙便拱手行礼,说:“原本是追小贼进来,唐突了郎君,多有叨扰,在下告辞。” 她转了身想走,却被人抱了个满怀。 她不解的转头看,就看见了一双灿若桃花的眼睛。 ——三郎? ------------------- 【作者有话说】 甜不甜? 甜不甜? 哈哈哈,阿杏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剧情! 第1o8章 凭本事【吃到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o8章 凭本事【吃到肉】 第1o8章 凭本事 “小娘子好相貌。”独孤三郎笑起来,“正和我眼缘。既然撞上来,便做我的小娘子吧。” 独孤平说着,拦腰抱起怀里的人,回了房间。 外头的小贼被仆人提了,一路拖着,往官衙去了。 小娃娃还没走。她看着旁边的阿良叔叔,问:“良叔叔,娘这是要干什么?” 阿良笑着抱起了自家小主子,说:“将军这是在抢婚。” “抢婚是什么?” “就是把喜欢的人抢回家,做小郎君。” “那娘这是把爹抢回家了?” “是啊!” “那我以后有爹了?这是我爹吗?” “是啊!糯糯喜欢吗?” “喜欢!他好看!”娃娃顿了一下,嘟着嘴说,“不要叫我糯糯!我已经长大了!不许叫糯糯了!” “好、好。我们小三娘长大咯!”阿良哄着她,问道,“要去小二娘和小大娘那里玩吗?” “嗯,但我要先藏这个”糯糯说着,把手里的蜜饯塞给她的良叔叔,“你帮我放好,不许叫姐姐和娘发现了!” “怎么来的?” “爹爹给的。” 阿良逗她,问:“那要是一会儿,被爹爹发现了,怎么办?” “嗯、那可以给他吃一个。”糯糯犹豫了一下,决定让一个给爹亲,完全没想起那整个包都是刚刚爹亲给的。 两人一问一答,往外走去。 独孤平抱着小乙,直接压在了屋里的床上。他伏下身亲吻她,一路用手解开了她的衣袍。 “三郎……”小乙想推拒开他。 独孤三郎则看见了她身上留下的许多伤疤,肌肤不再是从前的光洁平滑。他低下头,亲了亲她肩上和手臂上狰狞的伤痕,问道:“你在这是,突厥王帐走了一遭?” 独孤平自己就是十几年战场上拼杀过的,他自然知道,在战场上都要经历什么。所以他不问她伤口疼不疼,不问她战场怕不怕,不问她送走战友时难不难过,不问她夜里会不会噩梦缠身——他都知道,他都懂得。 “对。那原本是漠北营里大家都唱的小曲。没想到,真去了一回。”小乙看着眼前的人,想起许多个在战场上的日子,又说,“我去了军营才懂,当兵,到底有多苦。” “在战场上,每次活下来,都是幸运。”小乙说着,忍不住抬手抱了抱他,“我很幸运。三郎也是。” 独孤平笑起来,那双眼睛亮得就像漠北草原上,盛夏里那耀眼的日光。他问:“祖母给你的匕首,好好带着的吗?” “一直带着的。还救过几次命呢。” “那匕首能带来好运。带着它的人,都能平安回家。”独孤平说着,俯身亲吻她的唇,良久才分开。他说,“我的小娘子,平安回家了。” 独孤三郎说着,就抱起她,除掉她的衣服,沉身进入。 “嗯……三郎……别……”小乙抬手想推开他。 “刚刚你抱着孩子回来,她可爱吗?”独孤三郎问她。 “很可爱。你的女儿?”小乙问着,心里却皱成一团,她想着,不知道三郎为谁生了这样可爱的小人儿。 “也是你的。”独孤三郎一边动作,一边说,“小名叫糯糯,是不是很可爱?” 小乙听了,整个人都愣住了。她不敢相信得问:“我的?” 她顿了顿,又问一遍:“三郎,我的?” 她满眼的惊讶,着实让独孤平不高兴了。他反问道:“除了你,还能是谁的!你当谁都能进这府里,谁都能得祖母的匕首么!你当谁都能在这府里,随便走、随便摘花,还随便睡我这张床么!” 独孤三郎压着身下的人,用力的动了两下。 他太久没有碰过小乙,第一次走得很快。 “真是没良心!还不如当初不送你回去!”独孤三郎抱着怀里的人,不停的抚摸,埋头咬她肩头的伤疤。 “三郎……我以为,我只是个……挡剑的牌子……”小乙还是有些不敢相信。三郎这样好,怎么会喜欢自己呢?她摸了摸他,想在梦里一样,反反复复地问,“为什么是我?” “挡箭牌?”三郎难得的心虚了一下。他最开始,自然是把小乙当做了挡箭牌。但不知是什么,或许是因为她明知他心思,还肯待他以诚,从没以外界眼光待他,或许是因为在小校场上那次对练,听见她自白身世,怜惜她沦落如此还不肯放弃手里的枪和从前的梦,或许是因为那夜看见了她眼角的泪光,或许是因为听不得她那边落寞得自弹自唱,他不清楚原因,但他心悦她。 “没听过挡箭牌能这么用的!”独孤三郎说着,摸了摸她平平的胸口,不满得说,“都几年了,怎么越长越硬了!” 可小乙,她是真得喜欢三郎。 在金楼里,听说独孤将军以 - 分卷阅读143 男子之身,率数十万军征战,她就敬佩这个英雄。 等到独孤三郎找上她,不停得翻她的牌子,用沉迷女色来表示退隐之意,她就有种想挺身而出,维护英雄的心意在。 等到再看到他在画舫上那般痛饮,回家后却那样落寞,她看见三郎那样寂寥的眼睛,那样孤寂的身影,就心疼得不得了。 她希望能让他开心。 再等到了漠北,一次次血里来血里去,刀光剑影,生死搏杀。她最开始是爱慕英雄,在漠北,则知道了英雄背后的伤痛。她就更理解独孤三郎,也就更爱他。 可她生怕连累他,更不敢奢求什么。 她觉得,自己配不上这样的英雄。 她最多只是,顺着心意寄过一次信。 小乙不肯略过去,她执着地问:“为什么,选我?” 独孤三郎从她肩头抬起来,支起身子,又一次笑起来,“本将军勇武过人,自然要寻个第一好看的!” 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嘴角,满意地说:“本将军凭本事抢来的,当然就是我的!” 他刚刚歇了一会儿,此刻又起了意。 小乙被他抱着,又亲吻又抚摸,下身也反应强烈了起来。 三郎一贯强势,他撬开她的唇齿,探进去深吻。他早就摸清了小乙身上的软处,方才又重新确认了一遍。 小乙被他亲得浑身软,眼里是既开心,又带着小小的卑微的爱意。 等独孤三郎抬起头,就看见了她那双眼睛。他忍不住一次又一次地亲吻她的唇,含着她的唇瓣轻轻咬。 “三郎……”小乙轻轻喊他,声音很低,每个音都极为温软。 独孤平抱起她的腰,又一次动了起来。 第1o9章 佳偶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o9章 佳偶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o9章 佳偶 第1o9章 佳偶 快傍晚时,虎子带着木头,翻院墙回了家。 如罗家的人早就带着人守在叱罗家门口。木头的几个姐姐里,大姐二姐都站在叱罗家的堂里,其余姐妹都带着仆从家丁,四处搜找。木头的大姐和二姐,都在大兴城十六卫中任职。木头大姐在左武卫做鹰击将军,二姐在右千牛卫。木头还有两个姐姐,并一个妹妹,都是一身武艺的将军。 虎子的二姐石兰正在家中收拾行礼,听了门房来报,便来相迎。石兰一听说虎子曲抢了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立刻表示要揍虎子一顿!叱罗家的小仆则飞速跑去给特穆尔报信。特穆尔连忙请了徦,赶回了家,又是致歉,又是招待酒水,又是喊了家中仆从一同去搜寻。 特穆尔还说,虎子一准要去如罗家的,大家不妨去如罗家等。特穆尔说着,哄了如罗家的两个姐姐一起去了永宁坊。如罗家还派了人,继续守在虎子家门口。 等虎子翻回家时,她的仆从就在院中准备上聘礼了,甚至连媒人都找好了。 虎子不声张,带着木头进了自己的院子,又是替他打水清洗,又是更换衣物,又是重新梳头。 虎子身上全是咬痕和瘀痕,脸上也青青紫紫,看着狼狈得很。 木头身上则没什么伤痕,只是腰上被握出了个手印子。 在客栈里时,虎子是个小雏鸟,唯恐弄伤了木头,怎么都舍不得。最后还是木头压着她,忍着疼进去了,两人才总算成了初次。 虎子一身狼狈,可精神却好的很,喜气洋洋的,围着木头转,像一只吐着舌头的傻狗。 木头梳好了头,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得说:“还不去快我家送聘礼!” 虎子就喜滋滋地抱了人,喊上家中仆从,抬了早准备好的聘礼,往如罗家去送聘礼了。 虎子往如罗家堂前一跪,说了求娶之意。 木头和虎子本来就是相悦的。如罗家的几个姐姐都是护短的。她们见了木头脸上一点伤没有,虎子却一身狼狈,也就知道自己弟弟没受什么委屈——但敢抢自家那么可爱的弟弟,决不能轻饶她!如罗家的其他姐妹,此时也听了消息,回了家中。 虎子就被木头的四个姐姐并一个妹妹,追在院中爆打,又是一身伤。 鲜卑族抢婚都是如此。夫家人都要拿棒子打一顿新妇,好说明自家嫁去的儿子是有人撑腰的,将来才不会被人欺负了去。只是虎子这次实在是楞,叫如罗家好一阵慌,下手便重了一些。 虽有波折,这婚事还是成了。 虎子便带着聘礼,按照鲜卑规矩,和木头先住在了如罗家。 特穆尔和石兰见这婚事算是认下了,也就愉快地走了。 安王府里,田有产一直在堂中等着。 柯平去打听了情况,知道抢婚还算顺利,但是去的亲卫都分散开来,躲避男方搜寻,还未曾尽数回来。主母,也还没回来。 等到过了正午,出去抢婚的亲兵都6续回府了,小乙的战马也早就自行回了府中。 但小乙还是没有回来。 田有产坐不住了。 他喊了柯平,让他去仔细问了亲兵抢婚的情况,仔细问了小乙在何处下的马。便让柯平带着家中仆从,前往寻找。 安王府里的仆从,基本都是他从厂卫带回来的。厂卫换了督主,他手下那些亲信也很难被信任,与其被派出去做填命的差事,不如到个王府里继续做奴才。于是,一帮大小萝卜头,便都6续还调进了安王府里头来了。 柯平带着人,只寻到了主母买果脯的地方,却再找不到人。 田有产更加焦急。他早就知道,小乙在漠北,和楚秋山还有个护院好了,几人还住到了一起。但小乙封王这么久,这几人都没寻过来。小乙虽然不说什么,但心里只怕担心的很。 他唯恐小乙借此机会,又一次逃出了大兴城!他让福子悄悄带上一队人,往漠北方向去找。 田有产心里想着,这次若是真的又逃了,他便不会饶她! 国公府里,三郎搂着小乙来来回回,要了个痛快。 两人一直从午 - 分卷阅读144 前做到了快日暮。 如果不是肚子饿了,独孤三郎恐怕还要一直做到晚上去。 两人洗了干净,坐在软垫上吃烤肉和馕饼。 小乙虽然在军营里带了快三年,也算是有一身好武艺,但还是压不过独孤三郎去。 她嗓子都哑了,浑身都酸软。 等两人吃饱喝足,阿良也早准备好了媒人和聘礼了。 老国公那边早就得了信,笑眯眯地让两个曾孙女穿戴好,还叫上老管家去帮忙。这几人一会儿都要陪着孙女三娘子去小乙家下聘。 这边院子里,三郎看小乙懒洋洋的,就抱她坐在腿上,问:“你现在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小乙抱了三郎的腰,说:“住广化坊,安王府。” 三郎只当她成了安王的亲卫,便抱着她上了马,要去送她。 老国公那边,听了仆从的回报,又细细问了小郎君的穿着打扮。 老管家是个一贯精明的。她方才也嘱咐了伺候的人,去看看三郎屋里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三郎抢回来的小娘子,穿的外衣是件做工精良的胡服,鞋子也是双舒适的皮制翘头鞋子。这两样倒没什么特别。但那件里衣,却是宫中才有的蜀丝做的。那蜀丝是贡品,只有皇帝、君后、太女和几个受宠的皇亲才用得上。安王作为当朝最受宠的一品王爷,自然也是穿得的。 老国公听了,倒不觉的惊讶,反而点点头,说:“这样,对三娘更好。”她嘱咐几人按照鲜卑规矩送聘礼即可。 于是,三郎就抱着小乙上了马,身后跟着两个小侄女,独孤老管家,和一队浩浩荡荡的聘礼队伍,往安王府走过去了。 厂卫当然早就得了消息。他们派出去轻功顶好、引着安王过去的那个,此刻还躺在府衙大牢里头呢。 李武赶紧带着消息,拿了牌子进到了宫里,求见陛下。 “哦?当真?” “是,奴才派去的人,回报说,独孤将军见了安王殿下,一双眼睛就没挪开,直接抢进了自己的院子里。现在,国公府派了人,抬了许多东西,正往安王府上去呢。” “哈哈,好!安王虽然政事上没什么本事,这方面还是顶点用处。”皇帝从桌上拿了个封好的圣旨,让心腹霍奇带着东西,“去安王府,传旨,赐婚。” “是。” 国公府的人走了一阵,便被派出寻人的安王府小仆认出坐在马上的自家殿下了。小仆连忙回报给田有产。 田有产立刻叫回了在外搜寻的仆从,全都整理好衣着,绝不能有一点慌张的样子。他带了人,等在门前,要在门口将小乙接到府里,绝不给独孤平进门的机会。 独孤平骑马到了门口,抱了小乙下马。 一行人一抬头就看见了门口阴沉着脸的前厂卫督主。 原本还跟在队伍边上凑热闹,想看看独孤将军抢了哪家小娘子做妻主的闲人,全被前督主给吓了一跳,默默退得远了。 “谢过国公府送回家主。今日府中亲兵抢婚,走散了许多,多谢国公府代为寻回。今日已晚,来日必前去致谢。”田有产说着。他把事情说成是走散迷路,国公府帮忙找回了人,和独孤三郎并没什么关系,更不提那中间在独孤家的事情,要把自家殿下摘干净。 “田总管,我等是替上柱国大将军,辽东郡公独孤三郎,前来府上,送聘礼的。”独孤老管家一下就明白田有产的意思,直接让身边大嗓门的阿良喊了出来,“我家将军已与娘子互相倾慕,互许终身,此番愿成就鸳盟。” 田有产阴沉沉地笑了,他对着独孤平怀里还没反应过来的小乙说:“殿下可是累了?” 小乙这才就意识到,坏事了。她光沉溺在“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这件事里,完全忘了跟独孤三郎说,她如今是新封的安王!只怕三郎还当她是个小将之类的。 皇家婚事,哪里可以这样随便! 而且,她还掌着漠北与西北两处大营。三郎还领着辽东大营。她俩见面,就容易让皇帝误会了!更别提还有私情! 小乙当下就想叫独孤三郎回府,唯恐连累他,让他遭皇帝猜忌。 可独孤三郎哪里肯松手!管她是谁!他自己凭本事抢到了的小娘子,已经是他的人了!怎么可能放开手,假作什么都没发生! 两方正在安王府门前僵持,御前总管太监领着一行人到了门前。 “圣旨到!”唱和宫人喊起来。 一干人等,全都跪在门口,听宣接旨。 “皇帝陛下敕曰,昊天有德,成人之合。今皇二女安王守正,勇武纯孝,尚未婚配。赵国公孙独孤氏三郎,品德贤良,可为佳偶。着有司吉日,姻昏敦睦,以慰朕心。” “臣领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乙和独孤平磕头谢恩。 霍奇说,“安王殿下快请起!恭贺殿下大喜!陛下一直盼着殿下早日成婚,如今,陛下总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谢霍公公。”小乙起身。身边的安王府小仆送上了谢礼。 “哟,殿下客气了。”霍奇笑着,还不忘照例对旁边的田有产刺一句,“田公公可要好好替殿下张罗起来。” 霍奇过了嘴瘾,也不敢耽误皇帝的吩咐,转而对独孤三郎说:“贺辽东郡公大喜!我等还需往赵国公府传旨,还请府上几位将军,先行回府准备。” “谢霍公公!”独孤平高兴地很,令府上的人留在这里,将礼物抬进去,便带了自己的侄女先回府,准备接旨。 “哎,老奴还需往赵国公府去。殿下,老奴告退。” “霍公公慢走。”小乙令小仆前去送一送,自己拿了圣旨回了王府。 第11o章 累尘【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1o章 累尘【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1o章 累尘【肉】 第11o章 累尘 小乙领了圣旨,供在正堂前,随后就回了听松院。 她此时明白,为何皇帝待她如此恩宠了。她最开始,还以为是为了漠北和西北两处大营 - 分卷阅读145 的军心。但这只是理由之一。 皇帝当真是把她,处处都用起来了。除了朝堂摆设,还有她的婚姻。 这也很能理解。安王少年英俊,勇武纯良,又无正君,当然是男儿佳偶。她是皇帝手中笼络臣下的一张好牌。 她这么一张好牌,当然要打在最需要的地方。独孤家盘踞辽东数十年,军权尚需慢慢收回,非一日之功。军权交移,必须徐徐图之,以免一朝罢将,军心不稳。如今,大将军独孤平做了皇家女婿,那他手中军权,自然就成了他的嫁妆。独孤家不必再怕兔死狗烹,不至于拼死一搏,皇帝也能博一个仁君之名。 皇帝为了等这一天,估计早早就做了准备。 独孤平必须嫁入皇家。皇帝绝不能让至今在军中威望甚高的独孤三郎,嫁到旁的著姓门中。但这妻主的人选,皇帝恐怕已经犹豫了许久。 太女不合适。太女正君已经是当今太尉余本立将军的幼子。独孤平是威震辽东,平定倭与高丽的大将,若是做侧夫,则难以说明圣宠。何况,太女背后立了两个军中高官,心思难免变化。皇帝也不可能给她这样的机会。其余皇亲,心思也不好把控,说不准反而成了麻烦。 仅剩的选择,就是当时想争储君位,被罚闭门思过的二皇女。二皇女的戚家,已经尽数在贪墨一事中,离了朝政,失了权柄。皇帝将二皇女派往倭国问责,这便算是揭过了原来争储之事,重新重用起来。等二皇女归朝,再做些出名不用出力的差事,给些夸赞,便可封她个闲散王爷,也算是可以配得上独孤家了。 只是不知当时是因为漠北与西北大战在即,皇帝无暇顾及,还是因为皇帝在等二皇女好好表现,等一个恰当的时机再提,或者是皇帝心中仍然犹疑,觉得二皇女心思不定,总之,这门亲事暂时没有定下来。 这一拖,就拖到了漠北大捷。然后,皇帝突然发现,蹦出来了个便宜女儿,这便宜女儿样貌好,又有战功,身后干净无外戚,而且没有什么争储位的心思——多好的人选! 小乙坐在听松院,想到这里突然闭了闭眼。 这王府里,虽然花草种得尚是仓促,但从屋子大小、府内规格就知道,这王府是早早建好了,等着派上用处的。 她此时竟然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成了便宜王爷,能保护起独孤三郎,不至于让他成了皇权下的牺牲,还是该恐惧,恐惧皇帝的设计,恐惧皇权背后的血腥和无情。 “殿下,该就寝了。”田有产的声音让小乙从沉思里醒过来。 小乙听话的站起来。 田有产拿了布巾,轻轻替她擦拭脸庞,然后解了发冠,解了衣袍。 小乙有点惴惴的。她在等督公问话。 可田有产并没说什么特别的,只是照例替她换了舒适的寝衣,给她盖了被子。 小乙就躺在床上,一直盯着田有产看。他也不回避,当着小乙也清洗了一下,脱了外袍,也换了身干净的寝衣,便抱着个灌了热水的铜捂子暖身子。 小乙掀开被子,让他也钻了进来。 小乙从住进了王府,田有产便夜夜睡在她身边了。 田有产一向体寒。夏日里,抱起来很清凉,但冬日里,就像块冰。他睡的被子,睡多久,都热不起来,根本没有什么暖床的作用。小乙每次钻进去,都会冷得打个哆嗦。偏偏这人醋大,不肯让小仆来暖床,唯恐哪个胆大的爬了床。 说起来,还真有过几个从别处调来王府,胆大又看不懂的,趁着田有产去沐浴没在院中守着,只穿了件里衣,偷偷跑进安王房间,说是总管派来暖床的。小乙可不习惯让小仆来暖床,只叫人拿了热的铜捂子熏一熏床铺便好,她便仍拿着个书,看得认真。 那几个小仆有胆小的,见殿下不喜,就萌生退意。有胆大的,还脱了衣服,一双眼里全是春水,抱了主子求欢。 田有产那次回来,就看见小乙房里几个光着腿的小仆了。他当时立刻就冷笑起来,叫柯平去打发了那几个敢爬床的小侍从。还阴笑着问小乙,殿下可要换个体暖的来暖床铺。 小乙都没意识到他醋的慌,就说自己来就行。她只是觉得田有产身上太冷,索性每次都自己钻进去,暖热了才叫田有产睡进来。 田有产年少时受过磋磨,情事于他并没有那么吸引。 他不贪,十日里,有一两次,便已经够了。 田有产年纪也不小了,都已经到了不惑之年,加之从前留下的回忆太过沉重,他没法像少年郎那般,被女子碰一碰,便能起意伺候妻主。他年少时吃过药,吃得量不少,留了些副作用,很难起来,也很难得趣。他虽爱小乙,可每次被小乙抚摸亲吻,大多只能让身体兴奋起来,下身却总还是平静的,都需要小乙替他口,才能有反应。 他原本想吃些助兴的药物,却被小乙发觉了。小乙那次发了一顿脾气,一连几日,夜里都亲得他浑身颤抖,贴在他耳边说情话,让他恨不得把人揉碎在怀里,却就是不肯含住他最想的地方,夜夜就抱着他不给。他当时用了手和口,小乙都被弄的软得慌,还是搂了他不给他,一定要他保证。一连几日,夜夜如此,直等他认了错,保证了不再碰那些虎狼药,才让他得偿所愿。 他便作罢了。 小乙宠着他,每次便都用他喜欢的法子。若是小乙一直用口含着弄,他便还能有两三次欢愉。若是小乙替他弄起来,央着他讨,那他即便再努力,也只能弄出一次来。他每次做起来,时间倒是能很久,小乙被他喂到饱足浑身软绵,最后他也能释放出来。 可他总归心里头有些难过。 “累尘?”小乙搂了督公的腰,喊他的字。 田有产不怎么读书,却也取了字,还是他那位教了他功夫、当过厂卫督主的义父取的。“明珠弹雀,不如泥丸,细流纳海,累尘成岗”这是战国孟尝君所言。累尘二字,可见对他的祝福。 不过,田有产从不敢用。 还是小乙总是习惯性的喊他督公,觉得叫总管不习惯,喊名字更奇怪,他这才说了他的这个字。 小乙便私下里,都这样喊他,尤其在床榻上,更喜欢贴在他耳边一声声唤。 “殿下……”田有产回过神来,放好了铜捂子,一双手都捂得暖了,便探进她衣服里回抱她。 “我 - 分卷阅读146 以为你会问……” 田有产倒是笑起来,没什么介怀的意思,“殿下本就倾心他,他身份也合适,做正君,最好了。” “累尘,我……你、要不要……”小乙不知道田有产怎么想的。他见了爬床的小仆,都要勾了阴笑,发点脾气,如今她就要有正君,他却没有太过在意。 “奴才就图一辈子跟在殿下身边,死在殿下怀里,旁的都不图,”田有产手滑进她裤子里,勾了她的软肉,“殿下今日似乎吃得饱足。等王府正君进门,奴才日后怕都要受冷落了。” 两人前日夜里才做过一次,今日自然不会再做。田有产不贪这些,小乙却是贪得多。他也不让她忍着,每次都在她想的时候,用手和口让她舒服到浑身软。 小乙忍不住缩了缩,夹了他的手。 “你不许说什么死的,至少要活到九十九!”小乙连忙拉了他的手。 田有产翻了身,褪了她的裤子,用膝盖分开她的腿,手还是揉捏起来,“殿下还是先别说九十九了,先说说日后正君进门,奴才这媚主邀宠的,可怎么做呢?” 小乙白日里便胡闹了一场,但此时被他揉起来,还是忍不住欢喜。 他说着,又放了一根手指进入,“殿下见了男人,总是没什么法子,总是随着旁人。奴才便见缝插针,趁着主君不在,压着殿下,在正堂上,在琴室里,在棋桌上,在小亭里,来上几次。” “殿下若想瞒着主君,奴才就随着殿下。奴才总归是处处跟着殿下走的,这府里哪一处,都景致甚好,哪里都做得。” “累尘……我没想……”小乙浑身都在颤,她舒服得浑身软绵。她知道督公性子偏。 是以,她就被赶到了将军府那边,跟一帮子亲兵练武。 如今她的同袍还在66续续的往大兴城里来,有拖家带口投奔她的,也有就带着刀枪和马匹来的。她都给安排了起来。那些还能拿刀枪的,不论男女全都做了亲卫。受了伤拿不得刀枪了的,便做了将军府教习。拖家带口的,男儿都在将军府帮忙做饭,帮忙养马养鸡鸭种点菜蔬米粮,儿女都成了小童儿,上午跟着练武,下午读书,同时照顾手脚不灵便的师娘师爹们。 将军府如今热闹得很。虎子成了亲卫统领,倒也做的有模有样,没犯什么蠢。 等到昏礼这日,小乙便穿戴齐整,骑了洗刷的香喷喷的玄娘,迎了独孤三郎,一同去了城南的芙蓉园。 独孤三郎不肯像男儿那般做轿子或者马车,也是骑了自己的战马,也一道走着。 此时还没有后世的花轿、掀盖头、闹洞房、跨火盆、晒嫁妆这些。 两人只各骑一匹高头大马,一路沿着街走着,身后是各自的亲兵和亲眷。 两匹马挨得很近,两人并行,互相说着话。女郎俊美如玉,嘴角带着浅笑,目光比春风还温柔,男子高挑英武,一双眼睛里全是喜意,灼热若盛夏的烈烈日光。 街上许多看热闹的人。有的是单纯凑热闹的百姓。有的则是带着好奇,来瞧瞧这两个说书人最爱提到的将军和一品王,究竟是何模样。有的则是带着点酸意,要看克死三个妻主的独孤将军,嫁得是个怎样猥琐到二十岁还无夫的女郎,还有的,则是带着点担忧,怕大隋的英雄将领,没能获得真幸福。 但不论围观最初是何想法,见了骑马而来的两人,一路并肩而骑,偏着脸,带着笑,说着话,就都知道了——大隋的这位男儿身的上柱国大将军,当真嫁了位配得上的妻主。 等到了芙蓉园,皇亲皇族、独孤家的一众亲友,两位新人在大兴城和附近地方任职的同袍,几乎都到了。 此时也没有拜天地的这种仪式,而是结发合卺酒,恩爱两不移。 小乙旁边跟着指给她的一位嬷嬷,轮流给一个个的皇亲长辈问好请安,敬酒。 - 分卷阅读147 那位嬷嬷是皇帝赐的。 皇女被指婚后,都会有一个贴身伺候的嬷嬷照顾。英嬷嬷既是她的贴身护卫,也帮她处理了不少昏礼上的事情。此刻,小乙便听着英嬷嬷悄声的提醒,挂着甜甜的笑,给她的几个皇舅舅、舅母们敬酒,独孤在旁边跟着喝。 等到皇亲这边敬过一轮,就轮到独孤家的一众亲眷了。敬酒时,小乙这边的亲戚极多,百十个,直教人眼花。光是三代内的姨母、舅舅、祖舅、表舅、表姨就有一大堆,还有各自的夫郎、妻主、儿女,乌泱泱全是人,坐在大殿里围着炉子吃酒玩闹。 到了独孤这边,同样一座大殿,就冷清多了。独孤平的祖母身体不算好,怀里抱着个手炉,正靠在塌上眯眼笑。独孤三郎的两个侄女正带着糯糯大吃甜酪。剩下的,就是几个旁支的,在大兴城任府卫的姨母,还有各自的夫郎跟儿女。独孤家到的几个小儿女都是年岁小小的,但凡成年了的女郎,全都在外征战南边,镇守边疆。 小乙原就知道,独孤家一门皆是战将。却没想到,人丁竟然如此凋零。 她忍不住觉得心酸。 独孤家战功镇主,平日里就是不党不群。她不好喊上同袍过来。索性拉了独孤在旁边坐下来,赖着不走。 糯糯三岁了,虽然小乙这几年都没能在她身边,但糯糯还是跟小乙挺亲的。糯糯自认是小大人了,不像小娃娃那般黏在身边,就和她两个姐姐玩,时不时转头看看自己“爹亲”在不在旁边——糯糯也有着独孤家特有的问题,她喊小乙爹亲,喊三郎倒是叫娘。小乙试着纠正过几次,还用甜点心哄着改口,有骨气的小糯糯都拒不接受,点心都吃了,但称呼没改。 独孤的亲兵阿良几个,都在旁边吃肉,同时看护着小主人。 小乙就和独孤三郎并肩坐在老国公塌边,一边吃,一边听老管家和那位独孤府上的老大夫说点独孤三郎小时候的趣事。 欢宴中,皇帝陛下亲临了。 小乙连忙喊上三郎,前去迎接圣驾。 皇帝这次带了大排场来,文武百官也有不少带着家眷跟着来贺,一时间,又占满了一座大殿。 皇帝极高兴,拉了自己便宜女儿的手,连喝了三杯酒,赏赐了许多东西,里头还有尊白玉雕的送女观音。 皇帝喝了酒,赏了东西,还和朝臣看了会儿歌舞,便回了太极宫了。 小乙和三郎送了圣驾,就被各自的同袍们拉去畅饮。 贪狼也在前几日赶到了。他喝得醉了,还端了酒杯,恶狠狠地跟独孤三郎说,别仗着自己能打就欺负疙瘩,不然他肯定要替“弟弟”教训教训他!小乙在一旁听着,见贪狼这般待她,心下感动,狠狠灌了他几杯酒。 虎子则是带着木头,也喝得醉了,蠢兮兮地拽着自家将军的衣服哭诉,说木头婚后简直把她压得死死的,她要自家将军替她撑腰。木头还是温温柔柔地笑,一点也不生气。一帮同袍都笑话起虎子,说她是得了好郎君,在这里秀恩爱。 三郎那边就几个还留在身边的亲兵,还有在京中任府卫郎将的同袍,并上国公府里一干老兵。画风还是一样的,那么具有独孤特色。 几个退了伍的老将军,白着头发,牙齿都没剩几颗,笑眯眯打量三娘子的小郎君,像对自家小孙子、孙女婿一样慈祥,嘱咐她多吃些红枣,补一补身子,将来好生大胖闺女。 三郎的同袍,还是勾肩搭背的,和三郎分享起如何藏私房钱、不让夫郎发现的法子来。三郎居然听的认真,一直点头,表示都记下了,故布疑阵,此招甚妙。小乙在旁边听了一耳朵,简直想扶额。 太女也微服前来,和小乙在小亭中喝了几杯酒。太女似乎不怎么能喝,醉得有点快,还在小乙脸上啃了一口,留了个口水印子。传爹爹木着脸,架着醉酒的太女,回了东宫。 等喝到黄昏,宾客还在欢宴,新人则入了隔壁殿中设的青庐。 英嬷嬷拿了个剖开成两个瓢的匏瓜,两个瓢在瓜蒂处还彼此相连。瓢中倒满了酒,小乙与独孤三郎各自拿了半边,一同饮了。 等饮了合卺酒,阿良替两人解了发,从两人发中,各取了一缕,绾结缠绕,用红绳束起,各自放了一个荷包里,贴身带上。 绾了同心结发,英嬷嬷并阿良几个,便告退了。 青庐帐里便安静下来。 独孤三郎仍是从她身后抱了过来,头靠在小乙的头上,拉了她的手。他一点点的捏着,揉捏指尖,揉捏掌心。 小乙的手,原本极修长漂亮,抚琴烹茶时,一双手就如玉雕的一般美。但等她去突厥王帐里走了一遭,从漠北回来,那双手便不再完美了。她掌心里多了许多的茧子,虎口和指腹上尤其多,是执枪握刀留下的,拇指指节和食指的侧面上,还各有一道厚茧,那时用弓箭时,挽弓拉箭,磨出来的痕迹。她手背上还有几道痕迹,是流矢擦伤的。 独孤三郎手上,也有这样的痕迹。因为他在军营的时间更久,他身上的伤,比小乙还多,有的都很淡了,有的因为伤太深,挖掉了肉,就成了疤痕。 小乙回过身,用手抱了他的背,下巴也架到了他肩膀上。 “倒是长高了许多,”独孤平忽然笑起来,说,“原先可只能靠到我胸口呢。” 小乙也轻轻笑起来,回答他,“可以说是长得很努力了。以后可以给三郎靠胸口哦!” 独孤平摸了摸掌下的地方,稍微鼓了一点点,带着点奇怪问:“我记得几天前摸,还是很平呢,怎么突然鼓起来了点?” 小乙靠在他身上,觉得又好笑又无奈:“是嬷嬷用了布条裹出来的。衣服胸口留的太大,收了几次,还是不大合身。我原本想着算了,空就空了。英嬷嬷怎么都不肯,硬帮我裹了好多层。” “是吧,我就觉得没这么大嘛!” 两人都安静了一会儿,享受这从前不敢想的安逸。 “三郎,糯糯的事,我很对不起她……”小乙犹豫了很久,到底还是开了口。 “对不起什么?你不喜欢她?”独孤三郎虽然料到了她想说的话,却还是故意这样问她。 “不,很喜欢。可,怪我回来太晚了。她,没进玉蝶……”小乙直起身子看他,问道,“你会不会怪我?” 独孤平重新把她揉进怀里 - 分卷阅读148 ,用脸颊在她发上蹭了蹭,说:“我就没想过进什么玉蝶。她不适合做皇家女儿。当个独孤家的丫头,挺幸福的。我就她这么一个宝贝,想她过得开心些。” 独孤三郎调整了一下坐姿,把人揽在身前,让自己也靠在小乙身上。小乙身上很暖,抱起来像个小暖炉,靠着也很舒服,他满意地眯了眯眼,继续说,“祖母已经把糯糯写进独孤家的家谱里了。我本来在家谱里,写的就是三娘子。糯糯算在我名下,好得很。祖母和智奶奶、航奶奶几个都疼她,我两个小侄女也宠她,几个亲兵也都护着她,府里剩下的一干老将军也全都把她捧在手里。她简直在独孤家成了个小霸王,连我的点心都敢抢了!” 独孤三郎虽然说着说着抱怨了起来,但话头一转,又说,“你喜欢她,咱们隔几天把她接过来玩就行了。”他嘴上说着糯糯小霸王不好,其实他自己也是护得紧的那个。 小乙听见糯糯在独孤家这样受宠,心里好过许多。督公在她出逃后就替她抹平了她的身世,拿掉了她在花楼的那些年,只做是在外流落,被木家所救,便领了军帖,进了漠北营。但因着这个原因,她不该和三郎有旧情,也就没法承认糯糯的身份。 三郎还在安慰她,说:“而且糯糯本来就跟着娘的姓,当然就该进独孤家的族谱。” 小乙咬了咬三郎的耳垂,用头顶了顶他,说道:“真是服了你们了!那几位老将军,每次都把我当小郎君!还有你的同袍,居然都说我没有四年前那个小郎君好看!我哪里不好看!” 三郎大笑起来,伸手捏了捏她长开了些的脸,说:“确实时,如今没有四年前那么可人了。倒还是好看,就是没那么甜了。” “哼!我这叫成长!成长懂吗?成长!哪个能像你一样,五年都不怎么变样子的!” “嗯?还记得那么早得事情啊?”独孤三郎拿了她的一缕头发,用手指卷着玩。他一边回忆一边说:“我就记得你那时候小小一只,一戳就气鼓鼓的,好像受了委屈,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 小乙听了,想起那时三郎抢了她兔子的事情,还是忍不住微笑起来。她早就不气他抢兔子的事情了,倒是一直记得他那双明艳的眼睛,那件艳丽的赛过枫叶的袍子,和那自信且无赖的模样。 如果可以,她希望三郎能一直是那个模样,不会忧伤,也不再有那样落寞的身影。 ———— 【作者有话说】 阿杏我呀,觉得三郎和小乙分开了这一段,才能真正相爱的在一起。 小乙在离开花楼前,固然很爱三郎。 但那份爱,是对那个“大英雄”的。 她不能理解他。 三郎也一样。 他觉得小乙矫情得慌。 他不觉得这是个多么重要的人。 等小乙去过战场,真正在生死间拼杀过,她才理解了“战争”。 战争,是有“男儿何不带吴钩,赢取关山五十州”的豪情的,也是有“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西北望,射天狼”的壮志的。 但同样,战争,更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是“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的悲壮。 甚至,还有着“更兼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的无奈和凄苦。 小乙经历了战争,见过刀光剑影、生死搏杀,有过守望相助、挺身相护的同袍情义,也见过将士背后的心酸和脆弱。 她自己,也是一样的,有豪情,亦有怯懦。 所谓的“英雄”,也是一样的。 因为理解,所以她爱那个挥师北向的“英雄”,也爱那个在将军府里夜不能眠、白日躲睡的懒猫儿,爱那个用她做了挡剑牌子、只为送一送同袍的无情人,也爱那个混迹在花楼酒肆、比女人还能嫖的三娘子。 三郎也一样。 他知道她的过去,知道她儿时的将军梦,知道她在花楼的隐忍和坚持,也猜得到她在漠北的血与泪。 她本可以跑,却还是追逐着儿时的梦想,投了军。 那是一个理解他的、深爱他的、也愿意挺身保护他的人。 这个人,值得他去爱。 此时的小乙,才算配得上三郎。 此时的三郎,也才算配得上小乙。 啊!没想到有话说居然写了这么多! 羞愧啊! 第112章 谢恩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12章 谢恩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12章 谢恩 第112章 谢恩 小乙和三郎在青庐里住了一天,便决定搬回王府——无他,青庐里只有炭火炉子,没有火炕,冷得慌。 独孤三郎搬进了照影院,是离听松院最近的一个院子。 照影院也是个两进的小院落,周围遍植梅树,等到冬末春初,便会尽数绽放,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三郎见了,很是欣喜,拉着小乙,问她可会做梅花糕。弄得小乙哭笑不得,只能点头应了。 小乙宿在三郎院子里,两人胡闹了两天。等到第三日早上,阿良来喊了两人起身。各自穿戴好,入宫谢恩。 英嬷嬷已经在外府等着了,替她又整理了一下袍服,才满意地点点头。 两人出门时,田有产木着脸,在门口送她。 小乙见他穿的单薄,心疼得慌。扭头便喊了柯平,叫他带着回屋里暖一暖。 独孤平在旁边见了,挑了挑眉,倒是没说话。 等上了马车,车里只有三郎和小乙两个。 小乙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解释了:“我、我与总管,有旧。” “哦。”独孤三郎就应了一句。 小乙坐在他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袖说:“三郎,我瞒着你了……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独孤三郎用他那双桃花眼,瞧了瞧小乙,问:“那你还瞒了什么?” “我、我回大兴城之前,已经有两个夫郎了。一个是楚秋山,你认识的,还一个,是当时的一个护院。还各有一个小女儿,”她顿了顿,说,“比糯糯大了十几天。他们都在回城的路上。” “还有吗?” 小乙眨了眨眼,问:“还有什么?” 独孤三郎抬了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还有什么桃花债没有?” “没了。”小乙低了头,说:“我觉 - 分卷阅读149 得老天大概瞎了眼。我何德何能,有这么好运……” 独孤三郎伸手搂了她,又在她唇上咬了咬,说:“我可从不觉的自己眼光差。不过,”他忍了忍,到底还是忍不住,弹了小乙的脑门,恨恨地说,“你究竟什么眼光?田总管这样的,都能下嘴吗?我选哥儿的眼光,比你好太多了!” 他顿了顿,又用力含了含她的唇瓣,又说道:“不管你眼光怎么样,以后不许再多了!” 小乙点了点头,轻轻在他唇边啄了一下说:“现在就很好了。不要再多了。” 独孤平塌下身子,靠在她肩膀上,说:“再敢多,校场上见。” 小乙低低笑起来,回答他:“那三郎手轻一点,我怕疼。” 马车行至宫门,宫人将二人领入两仪殿东侧的万春殿。皇帝、君后、太女都在殿中坐着聊天。 “臣拜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小乙和三郎一同跪下行礼。 “起来吧。赐坐。”皇帝说着,一旁的宫人替两人拿了软垫过来。 皇帝仔细瞧了瞧两人神色,发现独孤平一双眼睛就一直看着安王,眼里全是光彩,安王也是常常侧头看他,笑意不停。皇帝便放了心,开怀大笑起来,“看来朕此番,倒是指了份好姻缘!” 小乙傻笑起来,又重新跪下谢恩,“多谢母皇赐婚,臣欢喜得很!” “行了,快起来吧。你若真是觉得欢喜,就快点生个女娃娃,让朕也能抱抱孙女!”皇帝这般说着。 太女成婚已久,宫中也有几位良侍,但一直无女,儿子也没有。曾经的二皇女,如今被小乙挤成三皇女的那位,因着闭门思过,一直没有娶夫。三皇女从倭国回来后,倒是有了一帮子小侍,但也是无嗣。皇帝只有这三个皇女,一直等着抱孙女的。 小乙自然不会跟皇帝说,她已经有三个女儿的事。糯糯算在了独孤家,橇橇入了席笠的户,圆月则入的楚秋山的户。这三个都是她的女儿,但都没有进玉蝶。皇家身份虽然高贵,可处处不自由。小乙自己做了摆设,她忍得,却不想自己的孩子也受人摆布。 何况,太女无嗣,她这做便宜皇姐的却有三个女儿,而且都三岁大了。这不就一下子把太女给比下去了嘛!那些朝臣要是知道了,必然要呈奏折,以太女无嗣为由搞事情,说服太女纳侍,让自家子侄有入宫的机会。 小乙可不想出这个风头,她就想默默做个咸鱼,一家人平安过日子。 小乙挠挠头,憨憨地说:“臣不急,养孩子太费钱,臣还想多耍耍。” 皇帝瞪了她一眼,觉得这安王老实倒老实,就是有一点不好——脑子不好!她哼了一声,训了起来:“你给我收收心!好好跟三郎过日子!少干些崇文馆桌子上画猫儿的事情!” 君后也开了口:“安王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育女生儿,为皇家开枝散叶了。” 小乙挨了训,缩了脑袋,说:“臣知道了。” 太女还打趣说:“皇姐许久没去崇文馆,宋太傅同妹妹念叨许多次了,还记得皇姐欠她的画呢!” 小乙一听太傅,顿时就更怂了。太傅布置了功课,她每日都要临摹一幅画。昏礼前她放假十日,傻玩了,昏礼那日也浪了,昏礼后又浪了三天——她一共欠了十四幅画啊! 君后那边,又对独孤三郎说了说男儿应当照顾妻主,为妻主生育女儿,万事以妻主为重,要为妻主分忧,不能嫉妒小侍,总之三从四德念了一通经。 独孤三郎都点头应了。小乙觉得,照三郎的性子,他估计根本没听进去。 皇帝则是拎着几个皇女,念叨着要快些开枝散叶,生下皇孙女。太女端方,尚得皇帝心意,小乙一比,则显得颇为顽劣。因此,小乙承担了主要炮火,默默点头,表示自己一定努力。 等两个做家长的念叨够了,皇帝不耐烦的一挥手,让这两人赶紧回府去,该干嘛干嘛去。 太女也跟着告退,送了小乙往宫外走。 “阿姐倒是日子过得美!”太女冲她说,“阿允每日都好累的。” 小乙笑嘻嘻地说:“太女殿下能者多劳,能者多劳。” 太女戳了戳她的嘴角,说:“我在南边,找了几块地方种你说的粮食。你说南边稻米熟的快,我便找人在交趾郡和宁越郡划了地,余杭和吴郡也划了,麦子和稻米都各种一块。其余的,一时还种不过来。” 小乙惊讶的张开嘴,“哇!太女殿下实在太厉害了!” 太女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瞟她一眼,说:“喊我阿允。” “嘿嘿,阿允最棒啦!”小乙立刻捧场。 太女很是受用,转道去了东宫。 回王府的马车上,三郎就问起她画画的事了。小乙苦着脸,控诉太傅的无情无理取闹。 关于画画的事情,说起来都是泪! 小乙在崇文馆,不敢和太女争风头,但又不能太过顽劣,至少不能逃学。她左思右想,就决定在崇文馆的桌子上、练字的纸上画画玩。 在金楼时,小乙是跟着清爹爹学过画的,而且画得不错。不过,写意画太容易暴露内心,工笔画也不该是她这种没读过几本书的人能画的,于是,她就大多都画简笔画,卡通人物之类的。 听课的时候,她就趴在桌上,画了无数花猫儿、小狗子之类的,还悄悄给太女看,逗得太女眯起眼偷笑。 她出于恶趣味,还画了个太傅的卡通小像。那是个头顶扎了个发髻,嘴巴瘪着,腰杆子笔直,穿着身交领袍服,手里拿着戒尺的q版老太太。卡通小像里的太傅板着脸,神情严肃,可谓惟妙惟肖。虽然画的是严肃的表情,可禁不住这q版尺寸带来的独特萌感,叫人看了就觉得有趣。小乙觉得那简直是她的巅峰之作! 这巅峰之作,当然很快就被太傅发现了。 太傅一看,好么!满桌子的花猫儿,书边上更是多,气得瞪眼睛,用戒尺打了安王一通手心,打的小乙直嗷嗷。打了一顿还不解气,又补了一顿。小乙喊得太惨,太女在旁边都忍不住求情。 但小乙不得不说,读书人真的是有点倔脾气! 太傅还记着圣上的托付,即便安王混账得很,气得她头晕,也不肯放弃她,执意要教出个似模似样的出来。 太傅琢磨了一下,觉得 - 分卷阅读150 安王她读书不太行,或许画画还可以!又专门开小灶,指导了安王画画,先临摹、鉴赏,后练习笔法。她还找到了治安王的绝招:食物。太傅定了规矩,做不到,就没饭。 小乙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在太傅严厉的督促下,每日临摹一幅工笔花鸟。太傅说的这每日一幅,并非是只画一幅,而是每幅临摹的画,都要临摹到九分像才算一幅。不符合太傅要求的画,不论画过多少幅都不算数。小乙敢偷懒,太傅就能叫她带着纸笔,让太女看着她,在东宫寝殿一直画到第二天,不画好,不给吃饭! 小乙头一天被太傅罚了,就在东宫寝殿里打滚耍赖。太女明明都心软了,悄悄让小仆留了饭菜。小乙眼看就要成功要到吃的了!可惜,太女身边的传爹爹不会心软!传爹爹一吩咐,小乙眼前的饭菜就没了!她晚上真的就没有吃上饭! 小乙习武,一贯吃得多,饿得快。一顿不吃,真是能要了她的命。为了晚饭,小乙迅速的临摹完了当天的功课。太傅给的画实在难,她就算没有藏拙,中间还是画糟了好几幅。那天晚上,等她画完,早就过了饭点,她只能啃点干饼、就着水吃。小乙捧着饼,眼泪汪汪地咬着,心里不断地唱着: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哇…… 小乙就这样,被太傅血腥镇压了,迅速成为了一个精于临摹、善工笔画的文雅王爷。 独孤三郎听了,抱着肚子在马车里笑得打滚。 小乙木着脸,觉得更加糟心了。 第113章 抠门安王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13章 抠门安王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13章 抠门安王 第113章 抠门安王 独孤三郎是鲜卑人。鲜卑族没有三日回门的传统,两人进宫谢过恩典,便回了安王府。 鲜卑族成婚,女子都要到夫家做一年到三年的工,给夫郎家牧马、放羊、打猎。不过,在鲜卑族渐渐从游牧变成定居的军户或平民之后,就渐渐变成了女子做工,赚的钱交给夫家。 小乙听虎子说起来,顿时就有点发愁了。 小乙是一品王,又受皇帝“宠爱”,年俸足有45oo石。她还领着从一品的将军职,又有42oo石。此时的官员俸禄,不是发的钱币金银,而是粟米。 小乙的俸禄算是不少了。但她没有田产、商铺,也没有世家高门那般世代积累的钱财。她要养家,还要养着府上诸多的仆从和亲兵,还有来投奔的同袍。这点钱还是很不够花的。 此时商品经济并不发达。金银珍珠玉石这些贵价物,只有大兴城、洛阳这种大城的地方才能用。旁的地方,日常大多还是用铜钱或者索性以物易物的方式换些盐油之类。若是拿着金银跟乡民买东西,乡民都拿不出找零的银钱,也怕银子太惹眼,被偷盗,反而不愿意交换。等到了漠北军镇这种小地方,即便是有金银财宝,也只能买田地、马匹、武器这些大件,日常吃饭吃酒,买粮买油,都是拿的铜钱,或者索性用皮毛、牛羊之类的换。 官员俸禄是一年给两次,一次春季,一次秋季。小乙运气好,获封时正是秋日,得了不少粟米。 将军府的那些,她都给花在了府内官员、两营的兵士、自己的亲兵、小吏身上。 漠北皮毛、牛羊、马匹都比大兴城便宜,倒是粮食和炭火稀缺,所以比别处贵了许多。 她找了商人,把一部分粟米给换成了煤炭、豆料、盐、茶饼和菜种子,叫了几个小吏和自己的亲兵随同,直接让商人把收到的东西分别送到漠北和西北去。 小乙抠门惯了的,还特地抽了个休沐的时间,把帐下的大官小吏都喊了来,一一交代她们。 此时豆制品并还没有推广到百姓的饮食中。虽然有了用磨出的生豆浆液,加上卤水的豆腐雏形,但生豆浆点豆腐,产出低多了。磨豆浆这事,耗功夫又极苦,而且添水又需要技巧,还得不出多少能吃的东西,百姓并不喜爱。 在漠北,豆料可以喂牛马,人也可以吃。但豆子煮出来,吃的又寡淡又涨肚,只有极穷的百姓和军粮短缺的兵士,才会以此饱腹。大多数人还是将豆子做成酱,或者用水发成豆芽吃。 小乙抠门,怕这些官吏是没受过穷的,直接拿豆料喂了牛马或者发下去给兵士吃。 ——她要这批豆料尽可能的发挥作用! 她交代诸人,需要先将豆料浸泡一夜,然后用大石碾子磨碎豆料。边磨边兑水,同时把磨出来的浆液收集起来,煮开。再用细布过滤出豆浆和豆渣。这滤出来的渣子,晾干了做成豆饼,人也可以吃,也可以压实,掺进马草里,喂马。豆浆能直接饮用。此外,豆浆还可以趁热加入盐卤,搅拌均匀,凝结起来变成豆腐脑。凝结的豆腐脑,可以浇上豆酱或肉酱吃。再者,豆腐脑还可以用木板垫着,用大石头压出水分,变成豆腐。这豆腐可以放在羊肉汤里炖,也可以用牛油煎炸,蘸着豆酱吃。除了点豆腐,豆浆还可以煮到浓稠,但不沸,然后静置,用筷子将表面一层厚厚的皮子挑出,晾干,做成豆皮,也能做成食物。 小乙为了让这些人记忆深刻,一边交代,一边让旁边的仆从跟着指令做。做出来的豆浆、豆腐、豆渣饼、豆腐脑、豆腐皮全都做进了当天的饭里头,现场做成了一顿豆腐宴。 “诸位都是要去漠北或是西北的,这几样都是好吃又滋养的食物。诸位先在府里习惯习惯,将来在大营,就推广开来,让兵士们都能填饱肚子,吃得好。”小乙这般嘱咐着。 众将都言诺。 可没想到,这豆腐宴一吃,就是每日变着花的做。从秋日安王受封开府,每餐里都有至少一样豆腐,或是羊肉汤里的豆腐块,或是早晨的豆腐脑,或是夹着碎肉的煎豆腐,餐餐如此。 “将军!怎么今天还吃这豆腐脑!”虎子苦着脸,跟小乙说着。 “才回来几天,就忘了在漠北天天吃豆子的日子了?”小乙板着脸说,“漠北营里,只有打胜仗,才有粮米和肉食。豆子是兵士的日常食品。能变成豆腐这等好吃些的,已经是大大改善了!” 虎子当然忘不了军营里吃豆子, - 分卷阅读151 不停排气的苦日子,她听了话,就应了一声,继续吃了。 旁边的吐缶司马听了,倒是仔细看了看这位安王殿下,像是头一次认识她一样。吐缶司马缓缓低下头,夹了羊汤里的烫豆腐。豆腐软绵绵,颤悠悠,吸进嘴里,还有肉汤的鲜味。就算是普通的豆腐脑,也比豆饭好吃多了。吐缶司马默默吃着,倒是对自家名义上的将军,多了点敬重。 这全系列的豆制品,一直吃到这些官吏兵将离开大兴城,去漠北和西北赴任。将军府两营的官吏、将士都吃得印象深刻,带着被豆制品支配的恐惧和对自家将军抠门程度的深刻认知,走马赴任了。 小乙还让商人收了许多菜种子。 她琢磨着,漠北和西北都很冷,韭菜、白菜、萝卜、冬瓜应当可以试着种一种。这样,夏日便能吃些菜蔬,多得的还可以腌渍起来,留待冬日吃。另外,白菜、萝卜都可以在冬日保存,韭菜也可以在刚下雪又不太冷的时候吃一吃,这样冬日也能在漠北,吃到新鲜菜蔬了。 她安排了手下的小官吏们都要种些菜种子——反正她是顶头上司,她说什么这些小吏都得听。 至于茶饼,她买的全是最次的,量大的很。还是她找的商人本事大,在江南不少茶园都有认识的人,才能连糙叶子带陈茶全收过来。她交代了小吏们,茶饼喝起来不用那么麻烦!直接掰碎了,用水兑上新挤出的牛羊奶,煮出一大锅茶汁子,叫营里将士们连汤带茶叶都吃进去。小乙想着,草原饮食结构单一,让将士都补充点微量元素和纤维素。纤维素实在太重要了!漠北菜蔬少,茶也少,她在漠北时,经常饱受便秘苦恼啊qaq 安王这番举动,自然有东厂的人报给了皇帝。 皇帝听了,叹了口气:“罢了,随她吧。” 皇帝倒是觉得她这新封的安王,小时候流落在外,怕是吃了不少苦头,穷惯了的。皇帝也就随安王闹去了。 小乙可不觉得是胡闹! 民以食为天,是大事中的大事。豆子产量大,好种植,如果用来果腹,至少贫民家也不会忍饥挨饿。再者,豆制品营养丰富,即便穷苦人家吃不上肉,吃豆制品,也能获得丰富的蛋白质和相对均衡的营养。营养跟得上,人才不会吹个风就生病,也就不那么容易死。漠北西北虽然肉食不缺,但饮食结构并不合理,光是便秘问题,就是整个漠北大营人人都有的通病! 她还把做豆制品的法子,写了个折子,大大夸了豆制品的好处,呈奏上去。想着皇帝看了,或许能帮她推广到乡野去。 皇帝对这个有点傻的便宜女儿,此时倒是多了些怜悯的意思了。她看了折子,还赏了点东西,难得地夸了句善良纯孝。 小乙见皇帝没什么推广的意思,索性在大兴城的民区支起了许多摊子,卖豆浆、豆腐脑、豆腐块和豆腐皮。两市上,她也弄了几个小铺子。 豆料便宜,她的煤炭又足,人工则全是抽调府里的亲兵和小仆。是以,这豆制品卖的着实便宜。来买豆浆的,还搭着送豆渣饼,来买豆腐脑或豆腐块,也都送几张豆腐皮。 许多普通人家觉得买豆制品的钱少,豆腐脑、豆腐、豆浆都能直接吃,豆皮也可以卷着肉干、蘸着酱吃,豆渣饼虽然难吃,但白送啊!穷苦人家吃饱就行。这样,不少人家都会选择买点豆制品,趁热吃,就直接当一顿饭了。不仅便宜,还能省下炭火。附近的百姓都会过来买。 这豆制品铺子的生意好,当然有人想偷着学。铺子里忙不过来,索性招了许多小工,都是十天左右的短工。小乙就让铺子的管事们假作压榨,让每个人都轮流在各个步骤上干一两天,很快就都学了。 果然,等这些小工6续辞退了,各坊里就都有了卖豆腐、卖豆浆、卖豆皮之类的小贩。 百姓的智慧不可低估,都各有妙招。有的是家中有开饭馆的亲戚,就在自家磨好了浆汁,借了炭火煮豆浆。有的是几家一起,磨豆子、煮熟、做成豆制品,各自分好工,几家把做饭的柴攒在一起,在煮饭的时候顺便就煮好了豆浆,然后各人家里的老人小孩负责跑去卖。还有的,开发出了新的做法,比如做豆腐皮时不等煮那么久,而是薄薄一层就提起,就成了腐竹皮,有的则把豆皮堆到一边,做成了厚厚的腐竹。 总之,百姓们很快学会了这个法子,而且比小乙成本还低! 小乙的铺子自然就开不下去了,默默收了摊。 安王想开豆腐铺子赚钱的生意,最终泡了汤。 皇帝当然也听心腹说了。皇帝当成了笑话听,乐了好几天。皇帝又不是真的那么偏疼安王,自然不会帮安王找回场子。 不过,小乙为了表示委屈,还是跑到了宫里找皇帝哭诉了一回。皇帝看了热闹,乐不可支,赏了点东西算是安慰了。 小乙拿了皇帝给的安慰钱,又迅速开起了暖炕铺子,帮人改建床榻,搭建火炕。 她秋日就在安王府里,带着王府一众仆从杂役,把几个院子全都折腾了一遍,弄上了火炕。为此甚至还在城外包下来了几个窑场,专门烧砖用。 现在人手都是现成的,熟练的很,砖也多的很,就是没生意。 小乙就盯上了她在大兴城中的同袍家,还有那些经常出现在眼前的大官们。 虎子当然要支持自家将军。 虎子跑到自己家,仗着自己是最受宠的幼女,直接喊着仆从拿了钱,叫铺子负责把几个院子都整一遍,修上火炕。等虎子的大姐特穆尔当值完,回到家中,看见家里院子里乱七八糟,气得追着虎子揍。铺子里的工匠手脚勤快,人手又多,还早就在王府里练成了熟练工种,几天就搭好了火炕,麻溜的拿了钱,撤走了。 然后就是木头家,虎子也照例修整了起来,又被大小姑子围着打了一通。 小乙自己,则厚着脸皮,去素和五娘家揽了一趟生意。 太女还友情支持了一下,太女的别院里也请了铺子来整修,算是送了皇姐一单生意。 接着是宋太傅家,还有几个常在朝后议事,被小乙记住的官员家,她都去揽了生意。宋太傅是怜惜自己这不争气的小徒,就让铺子帮忙整修了自己的院子。其他几个官员,则是看安王正得盛宠,又成天在皇帝眼前晃,不敢得罪,这才拿出个别庄或者不常用的宅院交给铺子搭建暖炕。 是以, - 分卷阅读152 铺子里生意好了,便又在城内外的百姓中,招了许多短工,由府里的人带着,很快就做好了几家的火炕。 小乙这次算是赚了钱的。 当然,火炕这门手艺,又很快被劳动人民学了去。同样的更低成本,还做了些改良——她的铺子又开不下去了。秋末冬初的大兴城,家家都琢磨着盘起火炕。有钱些的人家用砖,穷一些的则自己想法子,用泥糊一糊。虽然炭火贵,贫家未必买的起,但火炕都跟灶房连着,烧饭时,床就热了,不费炭,冬天也能好过得多。 小乙这次很精明,她放出去了火炕的搭建方法,却提前包下了大兴城附近烧砖的窑厂,靠卖砖,也赚了一回。 这事自然皇帝也听说了。她先去安王府,说是看看安王和安王正夫,在正堂里体验了一下火炕,满意地都没挑剔安王府上的粗茶。之后,皇帝就让工部派人,学了这法子,逐步改建太极宫宫室,还有几个皇家别院。 小乙听说了,立刻把铺子里用的那些熟练的短工都介绍给了工部,还把府里几个负责搭火炕、又在铺子里管过事的仆从一起打包送了过去。那几个仆从,都是君后等人送来的眼线。这些眼线,虽然还没有做出什么事来,可田有产管着王府事务,他眼里哪里容得下沙子!他将这些人都挑了出来,本是想着找个错处,撵出去的。小乙索性就借此机会,让他们全都离了府。 小乙想着,鲜卑的规矩是妻主赚钱给夫郎,她夫郎几个,总不能厚此薄彼。是以,她拿了这次赚的钱,分了五份。一份给了独孤三郎,算是上交给独孤夫家的,一份算是补贴府里头家用的,一份则给了田有产。剩下两份她留下了,准备给楚秋山和席笠。 她其实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阿秋。她在做木疙瘩的时候,就想着退伍了,和阿秋、阿笠办了昏礼,阿秋是正夫的。 可她如今的正君,是独孤三郎了。 小乙很怕阿秋因为正夫的事情,恼她。 从漠北到大兴城,就算走得再慢,秋末也该到了。可皇帝从她刚获封就派了人去接,都冬天了,还没到。皇帝这是摆明了,不娶正君,是不肯让他们回来的。 她如今有正君了。 她很想阿秋他们。 第114章 漫漫冬日【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14章 漫漫冬日【肉】 第114章 漫漫冬日 冬日长寂,大雪不停。 今年的冬天,分外冷。 安王府里,从主到仆,都缩在暖暖的炕上猫冬。 独孤平不耐烦管府里的账目,还是给田有产管着。独孤三郎只带了个军中退伍的主簿,做了安王府上的账房,让这老主簿养老的。 田有产和独孤三郎,倒是没闹出什么矛盾。 小乙早就结束了短暂的假期。白日里,还是照常去朝中做摆设王爷,到崇文馆继续画画,顺便挨太傅批评。晚上,小乙便还宿在独孤三郎院子里。晨间再起身,上朝。 独孤三郎白日里,就常往独孤府去,等快傍晚再回安王府。晚上自然是和他的小娘子酱酱酿酿,再搂着酣睡一整夜。 小乙有时回的早,被太傅批评的像一把蔫巴的小菜,便会去自己的听松院歇一歇,在舒服软棕垫子上滚上一滚。 ——那就总会遇上“正好”在她房中整理的田有产。 田有产不懂画,但他懂小乙——最开始的安慰方式或许有些区别,但小乙最终都会腻在他怀里,拉着他的衣裳,跟他控诉宋太傅压榨小徒,护短太女。 田有产觉得,小乙应该很喜欢那位严肃的宋太傅。因为不论小乙在听松院如何控诉,第二天还是会巴巴的去崇文馆练画。 他就帮她买了许多上等的颜料和纸笔,悄悄放在她每日练画的房间里。 等小乙发现了,就会开心地大喊起来:“累尘好贴心呀!” 她整个人都会扑过来,像个暖洋洋的小毛毯那样,贴在他身上,然后凑在他耳边悄悄说:“督公真好!” 田有产觉得,她那双眼睛,亮得像最美的宝石。 等到进了腊月,天气就格外冷。 陛下已经封了玉玺,在宫中和可心的夫侍玩耍嬉闹了。朝臣也开始都准备过年了。 安王府上,仆从们早就准备好了腊月和正月吃的肉、油、米面,然后也安心的几人一屋,扎堆猫冬了。 小乙也算是放假了,不过她还是从太傅那里领了两个月的功课回来,作为寒假作业。 小乙每天白天,就窝在听松院暖暖的房里画画,然后在日头最足的时候,不怕冷的跑去练武,再冻得哆哆嗦嗦的钻回火炕。 小乙的一帮子亲兵,带着家人的,就还在将军府里过年了,没带家人的,就得了徦,回了自己家。 贪狼没有家,他师父已经年老,故去了。小乙把他当成自己哥哥,便也留他在王府过年了。 独孤三郎跟贪狼两个,特别玩得来。 最开始,在婚宴上,贪狼还凶狠地说会帮小乙讨公道。结果等三郎和贪狼两人对练了一把,两人就开始称兄道弟,统一战线了。三郎年纪明明比贪狼大,居然也好意思跟着小乙,叫贪狼阿兄。 小乙知道以后,默默在三郎的甜点心里,撒了点盐。然后默默把贪狼爱喝的酒,全兑进了水。 腊月里已经下过了几场雪。 民间和高门大户的火炕都用起来了。高门大户就一直烧着,贫民之家,就用烧饭的时候暖上一暖。 小乙估摸着,照她卖出去的砖来算,今年应该不会冻死太多人。她自己就曾过着穷日子,知道普通百姓不易,她不忍心看那么多百姓冬日因为炭贵,而挨饿受冻。她不怎么想出名,更不想有什么政绩,所以都是用些旁门路子来推广。 小乙白日里在听松院画画,晚上跟独孤一起宿到照影院。两个院子里,其实也就小乙和独孤,还有田有产,并上一些仆从。抠门小乙觉得这种方式,有点废柴火了。 但督公从来不去照影院。 小乙怕自己白日也留在照影院,督公一直见不 - 分卷阅读153 到的话,他大概会忍不住做点坏事。 不过问题很快就解决了——独孤三郎搬进听松院来了。 “哎呀!果然这里很舒服!”三郎正在小乙房中的软棕垫上打滚。 糯糯来过府上玩了几次,各个院子都耍遍了。她很喜欢她爹亲房里这个软棕垫。每次都要在这里玩,还告诉给了她娘,也就是独孤三娘。 于是,独孤三郎和糯糯,一大一小两人,当时就在屋里到处滚。 打那之后,三郎就包袱款款,住进了听松院。阿良和他的几个亲兵,全都住进了听松院外间的小屋子里——也有火炕的。 田有产自己是有一个总管住的小院落。那是一个极小的小院子,只一排房子,两间屋子,就在听松院背后。不过,他是几乎不住的。小乙宿在听松院时,他就睡在小乙身旁。小乙不宿听松院,他也喜欢睡在她卧房外间。 三郎住进了听松院里,田有产便没法睡在小乙身边了。 田有产从独孤三郎搬进来的那个下午开始,就一直沉着脸。 小乙在画室里画画,三郎就端着甜食和茶汤,在小乙旁边默默吃,默默看。田有产则,阴着脸,守着旁边替小乙添茶水。 小乙有点方。 听松院里没有高桌胡床,都是矮几和软垫蒲团。屋子里,地上都重新铺过,做的地暖,炭火就在下面烧。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 但气氛有点冷得慌。 等到了晚饭时,小乙到了画室旁的小厅,便瞧见厅里只有两张凭几。 时人分餐而食,各人都有一张放食物的小几。安王府节俭,屋中当中还放有装食物的瓮和放饼的篮子,随用随取,并不讲究几菜几汤的排场。 但两张凭几,也就只能两人坐下食用了。 三郎先拉着小乙走了过去,两张小几离的不算近。他坐下来,把小乙那张扯到身边,拉了她坐下。 阿良帮他的将军取了饭食,送了上来。 柯平也帮自家主母取了饭食,也放了下来。 小乙看见站在一旁的田有产,冲他招招手,说,“坐下吃饭吧。” 田有产没动。 独孤三郎咬了口烤肉,还给自己的小娘子塞了一口,说:“这肉上涂了蜜,很好吃!你吩咐的?” 小乙对他点点头,嚼着嘴里的肉,喊了柯平:“小柯平,给你主父和你自己各拿个凭几来,一起坐下吃吧。” 柯平连忙应了一声,迅速从旁边的柜中拿出了两张凭几,一张就摆在小乙旁边,另一张摆的远了些。他还拿了吃的,分别放在了凭几上。 小乙看见田有产还是不动,只好扯了他的袍子下摆,拉着他坐下了。她还给他塞了一碗菜羹,说:“我吩咐厨房炖的,盐少。” 田有产就端了菜羹,一口口的喝起来。 “柯平,坐下吃吧。” “是!谢主母!”柯平原本还默默站在旁边,担忧地看自家主父,这会儿看见主父也吃了饭,就听了主母的话,坐下吃起来了。 阿良原本也站在旁边,独孤三郎冲他招招手,他就也拿了吃的,吃得欢快。 小乙和三郎运动量大,冬日也要练武一个时辰,饭量都奇大。阿良跟柯平也是习武的,都极能吃。 “累尘,再吃一碗,”小乙啃了大半摞饼,吃了一大碗羊肉和菜羹,却瞧见田有产吃了一碗菜羹,就不吃了,“饼有甜也有咸的,甜的是三角的,咸的是圆的,你挑喜欢的吃。” “啧,都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独孤三郎拿着专为他做的蜜汁烤羊肉,用桃花眼瞟了小乙一眼。 小乙简直超无奈了,为了他吃得开心,她花了多少心思!每次吃饭都要安排厨师,专为他做甜饼、烤涂了蜜的肉、还有各色甜点心。府里做甜点心的厨师,哪个不是她手把手教出来的。 “那你也再吃一碗菜羹好了。咸烧饼也拿一个。”小乙招了旁边的小童儿,端了碗菜羹来,还有一个咸馅儿的胡饼。 “我不!我可不喝这个!”独孤三郎喜欢吃肉和甜食,却很不爱吃菜蔬,也不喜欢菜羹里的豆腐块、豆腐皮这些。 小乙则拿了勺子,笑眯眯喂了他。她虽然没说话,但意思很明确——不吃的话,晚上也没有肉了! 独孤三郎日常练武,体力好,床榻上的愿望也高。小乙喜欢他,就偶尔也换换花样——独孤三郎喜欢得很。 被小乙笑面镇压的独孤三郎,只好吃了一碗没点肉味道的菜羹,但坚决不吃胡饼。 小乙见他也算是吃了些菜,便由着他去了。 这边田有产见她哄了独孤平,自己都恨不得摔了碗。 他气得握了袖子,木勺都要捏断了。虽然他知道自己是奴仆,主子宠别人都再正常不过,可心里到底还是不高兴。 正恼着,小乙又拿了他的木勺,也喂了他吃了碗菜羹。 田有产觉得,心里好像又被她那双手抚平了。 小乙哄了左边的三郎,又哄右边的督公,总算是吃完了一顿饭。 等饭后,小乙窝在软垫子里,雕木头玩。独孤三郎就坐在她身边,怀里搂了她,下巴撘在她肩膀上。田有产则坐在她另一边,帮她换雕刻的刀子,一点点打磨木雕上的刻痕。 还算是岁月静好。 到了晚间休息,阿良照顾着独孤三郎洗漱好了,田有产则帮着小乙也更换了寝衣,几人便都出去了。 小乙心里还在担心督公,就被三郎从身后抱了起来。 “三郎!”小乙个子已经不低了。她请回了许多退伍的同袍来了将军府,加之有督公的细心照顾,和三郎的陪伴,她慢慢也从战后的创伤里走了出来。她没有以前那么瘦了,渐渐长了些肉。 不过,独孤三郎还是比她高小半头,能轻而易举的举起她来——许多姿势,他都能玩得来了。 三郎恶狠狠咬了咬她的耳朵,说:“好嘛!有个老的,居然还添了个小的!看我不好好治治你!”说着,就抱了她,压在房里的柱子上。 “什么小的?”小乙脚尖够不到地,只能抱了柱子问。 “那个柯小子,你怎么那么宠他!”三郎说着,拉下了她的寝衣,然后挺了进去。 小乙被这突然的进入,还有这样的姿势弄 - 分卷阅读154 得意起。她一边回应他,一边解释说:“那是督公的干儿子。我当儿子养的。” 独孤三郎当然知道。他不过就是想找个理由,好这样和小乙做一回。他自己的院子里,没有这样全露在外面、没被墙包住的柱子。他早就想这样站着,看她脚够不到地的慌张样子,从背后和她来一次了。 小乙只觉得独孤三郎又把她抱的高了一点,然后肩头就是细细密密的亲吻。 “要不我们再要个儿子吧……”三郎一边搂着她的腰,用力进出,一边在她身后说着。 “不要。生孩子太疼了。我舍不得你……”小乙一边喘息,一边说着,“有糯糯,就很好了。” 独孤三郎又往深处顶了顶,又说道“可糯糯上次说,想要个弟弟呢,像爹亲那么好看的弟弟。” 小乙一直被糯糯喊成爹亲。她回头看了一样舒服得不肯停的独孤三郎,说:“我明明是娘亲的……你总是故意教错她……” “嗯、我就是、故意的……” “三郎,我们把糯糯接过来住几天吧……我怪想她的……” “嗯……我的小娘子……想接……当然可以……明天、就去!”三郎说着,往里顶了几下,然后抱着怀里的人,满足的蹭了蹭。 小乙也舒服得很,就被他这么抱着,钻进了被窝里。 睡之前,三郎还咬着她的后颈,磨了磨牙:“真该把田老狗轰出王府!” 小乙嗤嗤笑起来,被三郎在胸前使劲揉了揉,才安分得停下来。 ——铺床的小侍,硬生生的铺了两个被窝,而且中间离得远,放下了一个供取暖的手炉。就连被子都还是单人的窄被。 独孤三郎刚刚满足完,此刻还留在她身体里,让精血相容。 他索性就从身后抱住小乙,腿挤到小乙腿间,两人就挤在一个被子里睡了。 第115章 冬寒情暖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15章 冬寒情暖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15章 冬寒情暖 第115章 冬寒情暖 第二天早上,三郎还赖在小乙身边,搂着她不肯起床。 两人往日都是早起晨练的。 三郎难得有偷懒的时候。 小乙拍着他的手臂,哄了又哄,三郎才肯睁开眼睛。他还搂着人使劲往身子里揉了揉,这才坐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一直放在小乙里面的东西跟着也滑了出去,小乙的腿心濡湿了一片。 小乙捡起地上的袍子,裹了裹,开了外间的门。 阿良和田有产、柯平都等在外面。 小乙顿了顿,端了水,自己进了屋子。 田有产看见她光着的腿,捏了捏衣袖,觉得果然还是应该把独孤三郎轰出去! 小乙给三郎擦了干净,也给自己擦了擦。 三郎还坐着被窝里,懒洋洋地,不想动的样子。 小乙替他穿好了衣服,自己也穿了件胡服。这才又抱起还坐在被窝里的三郎,挪到被窝外面,拿了梳子替他梳了发髻。 三郎一贯不梳男儿那样妩媚多姿的发髻,总是像女子一样,在发顶束起。 等给他梳完,小乙自己也拿了梳子梳头。 三郎伸手接了过去,也替她在发顶束起来,还给她戴了个金色带红绒球的小发冠。 小乙摸了摸,看他手里还拿着一顶差不多样式的,似乎是一对的,便也给他戴上了。 小乙来王府之后,一应衣物都是田有产置办的,绝对不会有这种闪人眼的小金冠。无疑是独孤三郎准备的。 小乙虽然不大习惯穿这样的衣饰,但她想着,独孤三郎一向比自己还像家中的女郎,糙得厉害,难得有这种柔情的时候,她便挺高兴地戴上了。 等穿戴好,就一起去外间吃早饭。 两人都穿的胡服,各戴了个小金冠。阿良瞧见了,眼都笑弯了。柯平看见了,则悄悄看着主父的神色。田有产照例阴着脸,捏了袖子跟了上去。 早饭时,田有产没再旁边站着,而是直接坐在小乙身边,帮她布菜布饭。 小乙从发觉王府里,要紧的地方,都被督公守得严严实实,也就努力开始改善生活了。先是折腾火炕,然后是各种吃食。 自打她为了漠北和西北两营的口粮,琢磨出豆制品的一百零八种吃法之后,王府里的饭食里就常有豆制品,有时是一碗豆浆,有时是豆腐脑,有时是煎豆腐。早晨还会再做些包子、胡饼或者扁食,并配上煮鸡蛋和熏肉。 今日的早饭,便是豆腐脑、肉酱、煮鸡蛋和胡饼。小乙挺喜欢吃现代的豆腐脑,她喜欢咸口的,浇上黄花菜、木耳等做成的卤,拌了吃,特别棒! 田有产对她的口味早就清清楚楚,帮她把豆腐脑拌好,还想拿勺子喂她。 小乙开心地吃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来。她见督公自己都还没吃,就让他多吃些饭食,然后自己抱着碗吃了。 三郎是甜党,点心和肉都喜欢甜的,豆浆也加糖,但唯独豆腐脑不喜欢放糖。他瞧见田有产昨日还冷着脸,转天早上就这么殷勤讨好,明显是有所图的。 不过,三郎并没在意他这种小动作。他是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又没有哥哥舅舅提点,脑子里根本对后宅没什么了解,所以他也没听过什么宠侍灭夫的事情。换句话说,三郎没点亮宅斗这个技能点。 三郎只是朴素的想,小乙喜欢,这人也把小乙照顾的不错,那他就看着佛面容下了。要是哪天小乙不喜欢了,那他就把这人轰出去。 一顿早饭就这样融洽的吃完了。 早饭后,柯平留了下来,指挥小仆收拾卧房和外间。小乙起身,去继续完成宋太傅留的临摹课业。 独孤平,照例是坐在她旁边,端着茶碗吃茶,自己翻翻刀谱兵书,刻点小玩意儿打发时间。 田有产也照例留在小乙旁边,帮她磨墨,看她画画。 日头渐渐升高了。 小乙放下画笔,捶了捶自己的后颈,用力眨眨酸涩的眼睛。她 - 分卷阅读155 总算是画好了这幅翠鸟工笔,而且难得得一气呵成。 田有产帮她擦干净手上残留的墨迹,然后净了手,替她按揉起肩膀来。 小乙往后退了退,曲起腿,两臂抱在膝盖上,脑袋也埋进臂弯里,稍作休息。 田有产按的很小心,他盘坐在她身后,眼里全是她。 小乙的呼吸渐渐放缓了。 独孤三郎听着她的呼吸声,突然皱起了眉。他靠过来,将人抢过,揽进怀里,先抓了她两只手腕,然后拍着她喊:“小乙!醒醒!醒醒!” 小乙不知梦见了什么,呼吸急促起来,眼珠在眼皮下不停的动,身体也开始挣扎,脸上急出了一头汗。 “快醒醒!”独孤三郎一边拍,一边对旁边的田有产说,“快拿个凉布巾来!” 田有产在独孤三郎抢过小乙时,还拦了拦,但此刻看见小乙沉在梦中,明显又是做了噩梦!他赶忙拿了凉布巾,往她脸上敷。 凉水一。三郎那时,夜里就不睡,或是在金楼消磨一夜,或是练一夜武,等到白日里,才在人多的地方睡一会儿。小乙那时,还曾陪他度过了不少无眠的夜间。三郎是直到有了糯糯,才渐渐习惯了战后的日子,慢慢地不再做战场中的梦了 是以,独孤自然也发现了,从漠北回来的小乙,有了同样的毛病。 他心疼她。 三郎又抱了抱怀里的人,在她发上亲了一下,说:“昨天还说要接糯糯来的,不如用过午膳就去?” “好。”小乙淡淡笑起来,说,“只是不知道小糯糯喜不喜欢来。” “她喜欢得很。所有人里,就你能从她手里分得甜饼,我去要,她都不肯给的。” 小乙想起糯糯小大人的样子,藏着点心,唯恐被老管家没收,忍不住笑了。 “糯糯这是像了你。”她轻轻摇头,觉得独孤全家都是甜党,也是不容易了。 独孤三郎和田有产见她开心起来,心里都松了口气。 小乙和三郎刚过午时,就骑马去了国公府,把小糯糯带到府里了。 糯糯长得像极了小乙小时候,也是美得像画里的小仙童一样,独独一双眼睛,和独孤三郎一模一样。小乙和三郎,给糯糯做了许多小木雕玩具,有小动物,也有木头刀剑,小木马这些。 糯糯每次来,都很开心,还常拉着她爹亲一起玩。小乙就也做了个大号木马,想陪着糯糯玩。没想到,那个大号木马,深受独孤三郎的喜爱,总是被他霸占着了。 田有产,也很喜欢这个小娃娃。他的脸总是沉着,府里小厮仆从都有些怕他。 可糯糯不怕。 夜间,小乙和三郎一人一边抱着糯糯睡。糯糯不耐烦两个大人还孩子气的互相哄,她就常溜出来,到外间找阿良。 外间,阿良、田有产和柯平都各自睡了一个被窝。 外间没点烛火,只能靠月色照明。糯糯就摸过去,拉了一个的被角,说:“良叔叔,我明天想吃鲜花饼。” 旁边阿良闻声坐起来,抱过小糯糯,说:“糯糯,良叔叔在这里呢!” 糯糯看了看阿良叔叔,又看了看眼前那张苍白的脸,还有自己小手里的被子角。她歪了歪头,还是动了动小手,重新拉了拉身前人的被角,说:“尘爹爹,我明天要吃鲜花饼。” 田有产看着眼前这个极像小乙的娃娃,破天荒的没有不耐烦,反而说:“好。” 打这次之后,糯糯总可以从田有产这里,要到做好的各式甜点心吃,鲜花饼是常备的。 独孤三郎知道以后倒也没生气,就是借机戳了戳糯糯胖乎乎的脸颊,说了句,“小没良心!” 三郎还用他的桃花眼,瞟了小乙一眼,要求过几天晚上,换新花样。 小乙在一旁,悄悄笑眯了眼。 新年就这样,一天天的到了眼前。 第116章 迎春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16章 迎春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16章 迎春 第116章 迎春 安王府的冬日,过得很是安逸。安王不爱交友,正月里就入宫给皇帝请了安,去太女东宫喝了杯茶,再去正君的夫家拜了年,然后就窝在了家里。 安王算是受宠的,即便是窝在家,宫里还是各几日就赏些东西,有时是书画,有时是金银,有时只是皇帝吃了菜觉得可口,也要给安王送一份。 按理说,她如此受宠,想攀上安王的人怕是多如过江之鲫。这安王府应该门前车马不息,宾客满堂才对。 不过,偏偏安王殿下还有个上柱国大将军的职位,手里有漠北和西北两处府兵,她那位正君,可还遥领着整个辽东大营。从这三处军营里,走出来了数不清的将领。她们都是曾立有大功,如今散布大隋各处,手握一方军政大权的。可以说,大隋的大半将士,都跟她扯上了关系。 而皇帝,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之事。 朝中但凡懂点事理的朝臣,国中但凡没痴傻的世家高门,都对此避之不及。皇亲国戚更是几乎不跟安王来往的。所有人都记得六年前大兴城里过半高门血洗一空的事情。如今有大好的日子过着,安王又不像是有雄心的,谁愿意去冒险招惹这是非! 小乙也是知道自己的斤两。她本来就对太极殿里那个高板地没兴趣,也不耐烦去和官员打哈 - 分卷阅读156 哈,自己关起门来,过得逍遥。 过了年,天就一日日暖了。 照影院的梅花盛开。院中梅花品种颇多,花色也全,有雪白、有鹅黄、有深红。 小乙带着小仆们,采了许多梅花,一部分腌制起来,做成梅花点心,一部分和茶叶熏烤,做成梅花茶,还有一部分则做成了上好的胭脂水粉。 独孤三郎喜欢梅花点心。他不喜欢用胭脂水粉,觉得郎兮兮,不够突出他的英俊。 田有产也不喜欢擦水粉这些,倒是很喜欢梅花茶。 初二时,大兴城下过一场极小的雪。 雪花刚落地,都没把大地涂白,就化成了水,滋养了花草。 糯糯是冬日生的,很喜欢雪。小乙就专门给她准备了小小的铁锹、铲子、小扫把、木头模子、小水壶,给她堆雪人,造雪房子玩。 下雪那日,糯糯还拿着她的小铲子,巴巴等着雪厚起来,预备着堆雪人的。结果,她看见好容易盼的一场雪,还不等雪下厚,就直接就化了水,整个人都有点不开心。她小小一个,闷闷地坐在窗前,小手握着小铲子,不说话。 小乙抱着她,怎么哄都哄不笑的。 还是田有产拿出了新做出来的糯米花馅儿小团子,糯糯的眼睛才亮起来。 独孤三郎见了那独一份的小点心,觉得糯糯何止是称霸了国公府,这安王府都全宠着她了!哪里还有什么穷养女,富养儿!他决定能开春,就要开始让糯糯练武了!再这么下去,他独孤平的女儿,岂不要宠成了个小霸王! ——独孤三郎根本忘了他小时候也曾是独孤府一霸的事情了。 正月过半,等王府里的迎春花都开了的时候,府里辘辘地来了一队马车。 小乙半个月前,就开始坐立不安了。 她带着府里的仆从们,把观澜、漱玉、揽月三个院子都收拾了一遍又一遍。 她还开了库房,挑了许多布置起来,三郎和田有产也得了不少。 留云院是已经说好了给田有产住的,一应摆设都是全的,不过他从来不住,宁愿在小乙屋外间睡。 新布置的三个院子,则是给楚秋山、席笠和爹亲木白预备的。 ——他们都要回来了。 小乙一想到念了许久的人,终于要到了,整个人都喜洋洋的。 但也有点情怯。 马车在院中停下来了。 小乙紧张的屏住了呼吸,一眼都不错的盯着车看。 小仆上前掀起了车帘。一个着雪青色衣衫的男人下了车。 小乙不由得往前踏了一步。 她小小声得念了一句:“阿秋……” 楚秋山抬头看她,微微笑起来:“我在呢。” “阿秋!” “阿秋!阿秋!” 小乙一下子就冲了过去。她个子早就比楚秋山高了,可还是像在城南的小院子里一样,搂了他的腰,想钻进他怀里。 楚秋山被她扑得退了两步,还是抓了小乙的肩膀,才没摔倒。他抬手在他后背拍了拍,任由怀里的人弓着身子,在他肩头蹭脑袋。 “我在呢。”他说。 小乙赖在他肩头,腻得慌。 “爹和孩子都瞧着呢,”他低了低头,看着身前人终于养得浓黑的头发,说,“羞不羞啊!” 小乙又蹭了一会儿,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眼里的笑都收不住。她站直了,抱起怀里的人颠了颠,见重量没轻,笑眯眯得说,“阿秋有好好吃饭呢!” 楚秋山简直没法说她!哪里有这般说男儿的,莫不是嫌他胖了! 他推推她,叫她别光顾着腻着自己。 小乙从楚秋山肩头看过去,就看见了站在后面的爹亲木白和师娘路大婶。 木白红着眼睛,冲她招招手,路大婶在旁边扶着他,也瞧着小乙笑。 小乙松开楚秋山,慢慢走过去,抱了抱木白,轻轻喊了声,“爹亲……” 木白在男儿里,是不大高的。他是本就没有那般高壮,又老了,个子有点缩了,成了又瘦又小的一个。如今他只到小乙肩膀了。木白还记得,小乙从前,总趴在他肩头耍宝,哄他开心的。后来,小乙就算及笄了,也是喜欢腻在身边哄他的。结果,等别离许久,好容易在漠北相见了,才没团圆几日,就又分开了。再等见面,他的小乙已经找到了亲娘,还封了王了。 他从小捧在手里的宝,变成别人家的了。 木白心里又替她开心,又有点难过,他怕自己的身份,拖累了小乙,可心里又不放心她——小乙是被人抛弃在路边的娃娃,得是多狠的心!她娘如今喜不喜欢她呢?她家里人喜不喜欢她?小乙会不会受委屈? 木白见了小乙,看她又高了一些,而且也养得比在漠北时壮了,不再是瘦得瞧不见肉的样子,头发也不再是那样枯草一般。他心里就踏实多了——他的宝贝,没受委屈。 木白在小乙身上拍了拍,拉开她,仔仔细细得瞧。他眼睛红通通的,哽咽着笑了笑。 小乙拿了袖子给爹亲擦眼泪,还是小时候那般乖巧的笑容:“爹亲不哭,小乙给擦擦。” 木白点点头,看着眼前半蹲下来的孩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小乙眯起眼睛,顶了顶他的掌心。 木白就笑了起来,点点她的眉心,说:“孩子都这般大了,还来讨乖。” 小乙得意地晃晃脑袋,说:“爹亲疼我嘛!” 木白又拍了拍她,说:“喏,孩子们都瞧着你呢!” 小乙这才站直了,看着马车旁边的两个小娃娃。 圆月此刻拉着她爹亲楚秋山的衣袖,一双大眼睛黑幽幽得看着,嘴巴抿着,明显是等她去抱呢。圆月长得像极了楚秋山,尤其是脸的轮廓,格外像。 橇橇则在席笠身边探头探脑,一副想跑过来亲近,又因为太久没见,有点犹豫的模样。那一双蓝眼睛活泼极了,长得也像席笠那般,比同岁的娃娃都高壮。 小乙对席笠笑笑,喊了声阿笠。 席笠也就憨憨笑起来,推推身边的小女娃。 小乙就半蹲下来,张开手。 橇橇立刻就像小幼犬那样,扑进了她怀里。 - 分卷阅读157 小乙抱起她,颠了颠,觉得这娃娃吃得未免太好了些,浑身肉嘟嘟的,比糯糯沉许多。 她又朝楚秋山走过去,单手抱起了他身边的圆月。 “想不想娘亲?”小乙颠了颠两个娃娃,让她们俩在怀里换了稳当的姿势。 橇橇立刻软软地说:“想!” 圆月抿了抿嘴,拉着她衣服,没说话,就悄悄在她脸旁小小地亲了一下。 橇橇见了,立刻有样学样,也在自己娘亲脸上,留了个口水印子。 “走,先见见妹妹。”小乙说着,抱着两个娃娃,在糯糯身前蹲下来。 糯糯还是小大人一样,站在独孤三郎身边,板着脸,腰杆子挺得直直的,瞪大了一双桃花眼,细细瞧着自己两个姐姐。 橇橇是大姐,最喜欢弟弟妹妹,而且她的两个妹妹都好好看哎!她伸手拉了拉糯糯的衣服,连声说:“妹妹妹妹!” 圆月也用她那双黑幽幽的眼睛看过去,慢慢说了声:“妹妹。” 糯糯看看左边,说了声大姐姐,又瞧瞧右边,喊了声二姐姐,然后就张开了小手,说,爹亲抱。 小乙左右手都抱了娃娃,只好让糯糯骑在了脖子上。她略低着头,唯恐糯糯抓不好,掉了下来。 糯糯两只小手抱着她的发髻,坐得很稳。 独孤三郎早就见过糯糯骑在小乙脖子上,满王府跑着玩。是以他也没反对,只是在旁边护着。 “仔细着点!”木白瞧见了,连忙在后头喊。 楚秋山也很担心小乙摔了孩子,想把圆月抱走,让小乙空出手来。 圆月立刻往自己娘亲怀里缩了缩,不肯出来。橇橇也不愿意下来,糯糯更是坐惯了的,谁都别想把她拽下来。 三个娃娃都团团挤在一起,倒是没一点生分。 “楚楚,没事,我看着呢。”三郎这样说着。 楚秋山几个虽然路上被耽搁了,但小乙的信几乎就没断过。 是以,楚秋山自然也知道独孤三郎和糯糯的事情。 他心里,不是不气闷的。 如果小乙只是普通人家,做了宠侍灭夫这种事,他当然不会依的。按照他的脾气,肯定是先笼络回小乙的心,再把那后头来的斗到死,最后带着圆月一走了之,再不回来,叫小乙一辈子念着他,一辈子想着他。可小乙,却忽然成了皇亲,还是圣人如今长成了的皇女里,最年长的那一个了。而且,偏偏这插进来的人,是独孤三郎。 他知道,小乙做不得这个主。楚秋山自己也清楚,他当不得这个正君。 楚秋山在大兴城许久,自然知道高门大户、皇亲国戚,表面看着风光,内里日子却未必舒心。尤其是,那些身份不够,又没什么依仗的后宅男儿,过得就更加不容易。 他不贪图那份富贵,倒情愿小乙还是那个穷得叮当响,却把什么好的都留给他的小兵。可他回不去了。 他也想过,带着圆月一走了之,不再理睬小乙这四处留情的负心人。 他甚至都收拾好了包裹,临走时,到底还是舍不得小乙。 他满心里,都是她。 小乙抱着怀里的两个娃娃,她头上还顶着一个,不敢扭头,但她那个样子,明显是在等楚秋山说话。 “三郎。”楚秋山终于喊了一声。 独孤三郎还是那个轻佻的样子,勾了嘴角笑,桃花眼里笑意盎然。他说:“楚楚风采,不减当年。” 楚秋山瞪了一眼三郎,余光看见身后惊讶的愣住了的木白,突然心下觉得好笑。他回答独孤三郎说:“三娘子亦是往日模样。” 木白虽然知道小乙娶了正夫,心里头替楚秋山委屈,但总归心还是偏着自家宝贝,盼着这正夫能替小乙主持内府,教养女儿,照顾好小乙的。 今日,木白瞧见眼前这个女婿,个子比小乙还高挑,穿一身胡服,肩背笔挺。这个新女婿,虽然没像他二女婿那样还留着胡子,可浑身也有一股漠北营那些兵将才有的气势。 他心里还是有些吃惊的。 他也看过小乙的信,上头说,这位女婿是个大将军,和寻常男儿不一样。 可木白心里头,总觉得皇帝亲自赐婚,肯定给自己女儿选的是个温顺如水的大家公子。即便这新女婿是打过仗的,木白觉得,这女婿肯定也是大家男儿才有的那般贤惠温良。 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位雄娘子! 木白见小乙正夫和楚秋山算是认识,心里本来还松了口气,觉得小乙几个夫郎至少都能好好相处了。 可他等再仔细看小乙的正夫,这唤做三郎的新女婿,木白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三郎做派倒像是个女郎,小乙比起来更像是个宠孩子的俏夫郎了。 木白的二女婿,叫阿笠的,虽然长的魁梧,还有一脸络腮胡子,可跟小乙在一起,好歹也能一眼看出小乙是妻主的。 这位新女婿,当真不一样! 木白又瞧了瞧两人相处,寻思着,不管新女婿如何,他那一双眼睛倒是没离开过小乙,可见是有情的。 他便又喜了起来,他的宝贝小乙,几个夫郎都真心喜欢她呐! ———————————— 【作者有话说】 团圆! 第117章 团圆饭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17章 团圆饭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17章 团圆饭 第117章 团圆饭 一行人走着,到了王府第三进用餐。 第三进里原本的屏风撤了开来,露出里面的小暗间,摆满了孩子喜欢的玩具。 等小乙带着三个娃娃进了门,糯糯立刻就带着两个姐姐进去玩了。 几个候在小室里的小仆连忙搓了布巾,先给三个小主子擦手擦脸。糯糯板着脸,伸了手,抬着下巴给小仆擦。圆月一双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小仆,看得那个小仆都有点怕怕的,一点不敢小看这新回来的小主子。橇橇胖乎乎,笑地很甜,也很乖,那给他擦手的小仆也仔细,连她的双下巴都擦了擦。 木白他们都在 - 分卷阅读158 厢房梳洗更衣。小乙就和三郎在堂中等着。 等几人都梳洗一番,便也进了堂中。 小乙当然想坐木白旁边,和爹亲说说话。 可糯糯是个鬼精灵,特自然的就趴进她木爷爷怀里了。糯糯长得极漂亮,虽然还是板着小脸的模样,但三岁多的小孩子,声音还带着软糯,嘴里又爷爷、爷爷的叫得甜,实在叫人喜欢! 糯糯长得像极了小乙小的时候,只一双眼睛稍微狭长上挑了一些。虽然眼睛不太像,脸上也不怎么笑,可糯糯就连黏人的习惯都和小乙小时候一样呢! 木白见这孩子这么招疼,就一下子极喜欢糯糯了,连忙拉着糯糯坐在旁边,拿了蜜饯喂她。路大婶也稀罕得不行,也倒了甜茶哄她。木白一边坐了糯糯,另一边坐的是路大婶,自然就没有小乙的位置了。 小乙从前只觉得糯糯特别招疼,都没想到糯糯居然还有几句话就哄得爹亲和师娘眉开眼笑的本事!小乙眨了眨眼,觉得这孩子真是——厉害咯! 独孤三郎自己养的女儿,自然知道这小娃娃的本事——她不就是看着爷爷好说话,好哄了爷爷高兴,她自己多吃甜食嘛!瞧瞧,这丫头简直两府都称霸了!他在心里默默念了句,小没良心!一定要开春就送去练武了! 小乙见木白忙着哄糯糯,根本都没瞧她,深刻觉得自己长得太高了!不能像小时候一样团进爹亲怀里争宠了! 独孤三郎见多了糯糯的小花样,随她去了。他还是挨着小乙坐下来。 楚秋山自然坐在了小乙另一边,席笠坐在楚秋山身边。 清爹爹腿脚不方便,由小仆换了有靠背的坐具,坐在席笠。橇橇乖乖地坐在他身边。 再过去就是糯糯、木白和路七了。 圆月则钻进了小乙怀里,坐在她身前。小乙抱了抱这个小娃娃,给她端了暖暖地甜饮喝。 小乙揉揉圆月软软的头发,看了看一直站在旁边的田有产。他一直尽着一个总管的本分,没多说一句话。小乙心里叹了口气,说:“累尘也坐吧。” 楚秋山自然早就认出了这位厂卫督主,他皱了皱眉。他可记得这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何况,这人还和小乙有过一段过往。但这人一路都在小乙身后,听小仆悄声喊做总管。楚秋山默默叹了口,觉得只怕小乙对他也是有情的。 田有产默默坐在了独孤平旁边,柯平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坐下来了,但要往后错了一些。 路七见旁边坐了个二十来岁小伙子,还有个年纪挺大的男人,点了点头,就继续哄糯糯小宝贝了。 广老爹、小永和阿良几个,也在旁边单围了一小圈。 等大家都落座,小仆们就送上了热腾腾的饭菜。 小仆逐一的盛好,端放到几人身前的小矮几上。上的是羊肉豆腐汤。只田有产不喜吃羊肉,所以他第一碗是个加了肉末的炖豆腐。 “圆月尝尝这个,羊肉炖的很软烂,汤里的豆腐也煎过,好嚼又好吃的。”小乙端了碗,用小木勺喂给怀里的小圆月。 因为有小孩子,后厨专门把肉都切得很小,豆腐也是。圆月吃了一口,嚼了嚼,眨眨眼,又吃了几口,明显是喜欢的。 “你总惯着她,”楚秋山见圆月这么嗲,小乙还宠得厉害,都觉得孩子得让她宠坏了,“她早就能自己吃了。” 圆月瞧了瞧拆台的自家爹亲,又看了看自己娘亲还是宠得很,身子就软软地倚在娘亲怀里,继续要娘亲喂了。 橇橇看见圆月妹妹和糯糯妹妹都有人喂,原本还自己拿着小木勺吃得欢着,立刻也捧了小碗,挤到娘亲旁边,一双蓝眼睛巴巴地看着娘亲。 小乙亲了她一口,也搂进怀里了。 圆月和橇橇你一口我一口的,各吃了碗羊肉豆腐汤。 糯糯也在木白的照顾下,喝了羊肉汤,一点也不觉得娘亲喂饭好。 小仆过来,给每人桌上都送了一碗菜羹。菜羹还是府里冬储的白菜炖的,白不呲咧的一碗,里头飘着剁碎了的白菜。 糯糯不喜欢吃菜羹,很自然的跟爷爷说:“糯糯不喜欢,还想吃肉汤。” 木白就又叫小仆换了一碗。 圆月和橇橇也更喜欢肉汤的,可小乙是个注意饮食搭配的人。两人坐在她眼皮下面,两个小娃娃虽然也说了想再吃一碗肉汤,却都被喂了半碗菜羹。 独孤三郎在旁边瞧见了两个娃娃的表情。圆月是黑幽幽眼睛不停表示抗议,但小乙勺子直接就送到她嘴边了,她躲也没用。橇橇胖乎乎,吃的多,所以只是巴巴的盯着肉汤罐子瞧,一口口吃着菜羹。独孤三郎心里乐翻了!他觉得,估计等到了下一顿,两个娃娃就肯定不会腻着小乙喂饭了。糯糯头一次来,也是要爹亲喂饭,结果发现爹亲根本不宠着她,不仅要吃菜,还限制甜点!糯糯就迅速投奔她亲亲阿良叔叔了。 楚秋山当然也看见了。他觉得就该治一治圆月。女孩怎么能太惯!所以他也没替圆月说话。 至于席笠,他自己正盯着一整碗菜羹发愁。他不喜欢吃菜啊!可他还记得怀孕时,小乙要求多吃蔬菜的事情。他是对小乙非常信赖的,也就只好慢吞吞吃掉了。 在后面才有炖肉和胡饼,小仆还问了每个人,吃咸口还是甜口的,分别上了甜馅儿的饼和咸馅儿的饼。 小娃娃吃得少,吃了菜羹,只能吃下一小块饼和一块肉了。橇橇能吃,也就只多吃了一点饼和一块肉。三个小娃娃吃完,就得了应允,跑去旁边玩了。 小乙这才埋头吃起来。 木白和清爹爹都吃的少,就端着小仆送来的暖茶慢慢喝,看屋子里的人吃得香。 木白瞧见小乙敞开了吃,还是那么巨大的饭量,吃了那么大一叠饼子、好几碗肉汤菜羹、还有炖肉,还添了几回。 木白都不知道小乙吃的那许多饭,都长去哪里了。 他想着,虽然小乙没胖出多少肉,但至少头发好了许多,也算行吧。 他又瞧了瞧旁边的新女婿,嗬,也是饭量大得厉害,小乙和他俩人,吃得实在欢。 他二女婿席笠也吃得开心,添了两次。 木白又继续看着这一家子人。大女婿楚秋山饭量小,也是早早吃完了,照顾起小乙,给她吹热汤。 他也看见了另一边 - 分卷阅读159 的那个年纪大些的男人。似乎刚刚被小乙叫做累尘,哎,吃一点点就不动了,还是小乙劝了几句,才又添了点菜羹。这累尘在院中也来迎了,就是一句话没说,可他一双眼睛也是没离开过小乙一刻,小乙吃饭也顾着他。木白猜着,这累尘怕也是小乙一个夫郎了,只是没在信里提。那累尘身后还有个小一点的,也是饭量大的厉害,可缺了一只手,是个可怜的孩子呢,不知是不是养子之类的。小乙如今只有三个女儿,还没儿子。几个夫郎年纪也不小了,再生也不容易。她有个养子也挺好的。就是看起来,这养子好像年纪比小乙还大了一点。不过看着倒是个挺乖的好孩子。 木白就这么胡乱想着。 车马劳顿,屋里暖和,吃饱了难免犯困,他渐渐就靠在路七身上睡着了。那边的清爹爹也靠在靠背上睡着了。 一旁的田有产瞧见了,连忙让小仆拿了毯子来,给两人盖上。 那边玩耍的小娃娃,也是累了,团团抱在一起,挤挤挨挨地睡着了。旁边候着的小仆也给三个小主人盖上了被子。 等大家都吃完,小仆撤了矮几,送了茶来。小乙瞧见自家爹亲和清爹爹都睡了,就自己背了爹亲,席笠背了清爹爹,小仆抱着橇橇,各自用厚披风盖好了,先送他们回院子里去了。 其余几人还在屋子里喝点热茶,歇一歇。 第118章 想你【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18章 想你【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18章 想你【肉】 第118章 想你 正月里,夜里还挺冷。 小仆在前面打着灯,小乙和席笠跟着,后面是师娘路七和抱着橇橇的小仆。 “阿笠,清爹爹身体好些没有?” “爹爹好很多了。中途在上郡住了一阵,大夫给爹爹好生调理了,好了许多。” “那太好啦!橇橇看着很乖啊,长得很像你。” “嘿,是,我打算等她大一点,就教她学刀了。娘若是能看见,肯定高兴!”席笠说着,满满地高兴和骄傲。 “阿笠,那你呢?” “哎?我挺好的啊!就是你说好了要回漠北的,结果来了几次信,就没消息了。后来是来了官家,说是要送我们回大兴城,跟你见面。不过在上郡耽搁了好几个月,嘿,就,有点想你。” 小乙侧头看看他,说:“我也可想你了。” 席笠憨憨笑起来,眼里都是光彩,问她:“这次是不是能住得久一点?不去军营了吧。” 小乙答:“不去军营了。平常白日我得出门,傍晚就回来啦。” “那太好了!”席笠想着,那他每天都能见到小乙了 席笠住在漱玉院,先到。 小乙站在院门口,跟他告别:“你先进去休息吧,安顿好清爹爹和橇橇。院子里小仆都机灵的,你有事喊他们。我去送爹亲。” 席笠看了看身后的院子,又转过来看小乙:“这个院子,就爹爹、橇橇和我住?” 小乙点点头:“嗯,这院子里有许多山石布景,挺有趣的。这会儿晚了,一路车马也劳顿,先休息休息,明日醒了再带你看。”她说着,招手唤来小仆,让他带席笠进屋。 席笠沉默了一会儿,问:“那你住哪里?我能去找你吗?” 小乙楞了一下,顿时心就软了:“我住听松院,不远的,就是长满松柏的那个院子。明日带你去看。” 席笠点了点头,进了院子。 小乙背着爹亲,继续往前头走。 爹亲木白和路师娘安排在了观澜院。是府里比较靠里的院落,胜在安静。 小乙一边走,一边说:“师娘,这院子靠府里头,没什么杂七杂八的人,也安静许多。景致也好,院子后面有个小荷塘。路都是铺好的石板路,等到再暖和一点,师娘就可以和爹亲来这边散步、晒太阳。” 路七对住在哪里要求不高。她说:“木白大概会觉得离你太远。他肯定想住得近一点,好时时能看见你。” 小乙顿了一下,只觉得眼里似乎进了点沙子,叫人想流眼泪。她终于还是说了实话:“师娘,爹亲心善,清爹爹也是。我院里,内府都算干净,外府还有不少眼线。我怕爹亲被人蒙骗了,所以给安排的位置都靠府内一些。” 小乙停了停,又说:“我、我如今,是个富贵闲人,只是不如从前随意……爹亲和师娘,可能,只能长留在府里了,平日想出府玩乐,也得多带些人跟着,没法那么随意了。小布、小布回了李将军家。我与李将军都掌着一方兵力,上面多有顾虑,为了彼此好,只怕也不能常见了……”她说着,带着歉意,“连累师娘和爹亲了……” 路七叹了口气,说:“木白听说你的事,其实最开始,不想来大兴城的。他怕影响你……你如今,身份大不一样了,他为你高兴,又怕你受委屈。” 小乙吸了吸鼻子,说:“哪里有什么委屈!我如今吃得好睡得足,不干事情还有银钱拿,最是好了。师娘和爹亲,安心养老吧。” 路七笑笑,说:“倒是好。” 小乙嘿嘿傻笑起来,背着爹亲,小心翼翼放到床铺上。 木白睡得很安稳,脸上还带着笑意。 一旁的小仆端了热水来,想替他擦洗,被路七接过去了。 “我跟你爹亲不习惯旁人伺候。” 小乙听了,就吩咐几人去外进守着。 她说:“那这几个就在外面小屋子守着,要是有吩咐,就跟他们说。吃穿用度这些,都不用省的。屋里也有暖炕,夜里别省着炭舍不得用。” 她见路七也累了,便说:“师娘先睡吧,明日我再来看你们。” 她轻轻关了门,在外头低声吩咐了小仆守夜,便出去了。 路七看了看这大屋子,里头用具都比当年李将军家好了不知多少。可她倒是觉得,还是一家人,挤在漠北小院子里,过得最是安逸了。她看看睡着的木白,替他擦擦脸,脱了鞋袜。 路七在心里叹了口气,也洗漱一番,吹了 - 分卷阅读160 灯火,睡了。 小乙回去时,路过漱玉院。 漱玉院院门还开着,里头亮着灯。远远看见门口有个人影。 小乙走过去一看,发现是席笠。他旁边远远站着个小仆。 “阿笠?怎么站在这里?夜里多凉啊!”小乙说着,拉着他往院子里走。 小仆在她身后掩了门。 “我想着,等你回去时,还能再看你一眼……”席笠说着。 小乙转头看了看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个混蛋。她把席笠当做家人,可总还是有意无意的,冷落了他。 小乙知道,席笠很好,对自己也好。可她却没法用同样百分的爱来回应他。 她觉得,自己实在算是个渣女。 她拉了席笠的手,陪他进了小院正房。她招了小仆送来洗漱的东西,替他擦脸。 “阿笠,这个院子你喜欢吗?” “屋子很大。东西也好。” 小乙笑起来,替他解了外面的衣袍,摸了摸被子,是暖的,便把人塞了进去。她坐在床边,拍拍席笠的胳膊,说:“那哪里不喜欢?这里就是家了,你不喜欢就说呀,可以改的。” “就是没法推开门就看见你。”席笠看着她,说得很认真。 小乙俯下身,在他额头亲了一下。 “阿笠,我是不是,一直对你不好?” 席笠笑笑,说:“我觉得很好。是我贪心,每天都想看见你。” 小乙又亲了亲他的眼睛,然后贴上他的唇。 席笠几乎是立刻的,就抱紧了她,探了进来。 小乙只觉得他掌心的温度,隔着衣服都烫得人心疼。 她轻轻摸下去,握住他身下那同样炙热的东西,一点点的抚慰他。 两人良久才分开。 “阿笠,我选了这个院子,是想着它靠里面一些,离外府又不算太远。清爹爹要是想去和爹亲一起聊天,也近一点。橇橇想去和圆月玩,也很近。我也离你不远。”小乙说着,贴了贴他的额头,说,“你心思单纯,王府里,复杂许多。我想你过得自在些,不用考虑那许多烦恼。” 席笠定定瞧着她,说了声:“好。” 小乙替他掖好被子,在他唇边亲了一下,说:“早点休息,明天一起吃早饭。” 席笠点点头,一直看着她走到门边,看着她回身对自己笑了笑,看着她开了外间的门,又再一次关上。 他听见小仆送她的声音,听见了院门响了两声,然后小仆又回了外间,站在门口问他:“席郎君,可要熄灯?” 席笠听见自己说,不必了。 他就看着跳跃的烛光,摸了摸自己的嘴角,然后静静闭上眼睛。 第119章 修罗场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19章 修罗场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19章 修罗场 第119章 修罗场 小乙去送爹亲几个时,楚秋山、独孤三郎和田有产都坐在屋内饮茶。 柯平指挥着小仆们收拾妥当,便让他们退到外间去了。 小永是女子,为了避嫌,直接被带去了外府住的地方了。 广老爹、阿良和柯平还留在屋内。广老爹和阿良去了小室,看顾两个熟睡的娃娃,柯平则坐在田有产身侧,帮忙倒茶。 楚秋山见小永被带走了,皱了皱眉。 “你那仆从是女子,如今殿下不在,理应避嫌,”田有产凉凉地说,“王府不比外头,内宅里只能是小厮伺候。” “却不知田督主为何在此处。”楚秋山被田有产讽刺为不懂规矩、不知男女应避嫌、居然带着女仆伺候。可楚秋山却没恼怒,只是淡淡问他,为何会在王府饭厅里。毕竟,王府里的男人,他、独孤三郎、席笠都是小乙认下了身份的夫郎。而田有产,于情于理都不该与他们同坐。 楚秋山不愧是一贯精明的,一下子就戳到了田有产的痛处。 一针见血。 田有产如今,仍然是奴仆身份。而且,更严重的问题是,田有产曾经是皇帝的心腹。 如今他虽然失了势,不再受重用,甚至被贬到了这么个无权王爷的府里做管家。但他只要曾经是皇帝的奴仆,就不能与旁人有私情。 钟情花娘尚且不可,何况是皇女。 当年皇帝恩准田有产,准他可以去花楼,找花娘纾解时,他也是在院里做了几日的戏,去过一次,未真正有进展,便离开了。他后来去找小乙,都是偷偷去,入夜才进门,天未亮便离开,从不敢让人察觉。他明知小乙在漠北,柯平几次路过漠北营,田有产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他不敢,他不能。 等田有产当了王府总管,他自然发现府中还有许多眼线,有君后的,有倭人的,有高丽的,有几个尚得宠的皇侍的,还有几个不省心的朝臣家的。他不想清理,也懒得管。反正王府主子就是那个注定一辈子做闲人的二皇女而已。他根本不想替她多费一点心思。 可等封王赐府的皇令发出,他陡然发现,自己被贬到的王府,所属的主人竟然是心心念念的小乙!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 他迅速清理了内宅,把那些眼线先放到内宅几个不要紧的院子里去。时间有限,安王十日后就要入住王府。他就先把小乙住的听松院,守了个密不透风,再等待徐徐处理剩下的人。 等到安王进府,他真的见到小乙时,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没有把她一把揉进怀里。 外府还有不少眼线,他忍得极辛苦。 可小乙居然,假装不认识他! 田有产心里气得厉害! 小乙在漠北时,不给他写信。如今见到人,居然还不认他!于是,他在带小乙参观王府,替她穿脱鞋子时,故意的多次触碰她,故意让她软了腿。他看见小乙慌乱的模样,心里有种恶意的快感。 等进了听松院,里面就全是他的人了。 可田有产不想先放低姿态,不想先开口。 于是他 - 分卷阅读161 就做着贴身小侍才该做的事情,在她身后默默地看着,偷偷亲吻她被秋风卷起的长发,贪婪的留恋她身上的气息。 他在那一刻,突然喜欢上了秋天,喜欢上了烛火。因为秋风,让屋里全是她的气息,而烛光,让屋里都是她的身影。 小乙明显不知道。她睡着了。 田有产守在她屋外间,听着安静的夜晚里,她偶尔翻身的声音。 可等到他听见小乙梦中的呼喊,看见她满身的伤痕,他就知道,自己忍不下了。 他一头栽了进去,可他不后悔。 小乙在那三个月里,待他极好。她事事都信他。她知道他身体有恙,不能日日满足。她就宠着他,连做那事也呵护至极,一直都随他的心意。 田有产从没被这般珍爱过,就如同在梦里一样。 可惜,好梦终须醒。 小乙娶了正君。 他终归是不可承认的奴仆。 尽管小乙选了留云院给他住,尽管她拉着他和夫郎一般坐在身边。 小乙想承认他的身份,给他一个名分。 他收下了小乙的好意,可他却不能要那个名分。 他不能害了小乙。 他至今,都没有一个名分。 田有产捏紧了衣袖,他觉得内心的泥沼又一次翻腾起来,叫嚣着要除掉眼前这个人。 “楚楚可能还不知道,小乙跟我说过,她和田总管有旧。”独孤三郎从不在意后宅争斗,他只在意小乙。所以,会让小乙不高兴的事情,他都拦着。 田有产根本没想到,独孤三郎竟然会帮他说话。 楚秋山报复了田有产,自然也就见好就收。小乙心软,他又占的爱最多。他还不想因为这点斗气,坏了小乙对自己那独一份的爱。 楚秋山笑了笑,说:“这样。” 田有产掀了掀眼皮,却是记下了这笔账。 “楚楚,王府不比别处。小乙,过得并不那般逍遥,”独孤三郎说道,“她领了漠北和西北两处府兵,牵连甚广。她平日里,都非常谨慎。我们,别给她惹麻烦。” “谢正君教导。”楚秋山虽然知道独孤三郎是好意提醒自己,可他到底咽不下这口气。独孤三郎哪里配做小乙的正君! “正君这事,是我谋来的。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有你,”独孤三郎顿了顿,又继续说,“但即便我知道,还是一样会做。” “她是真心待你!你却总用她来挡剑!”楚秋山可还记得,小乙被邀请去画舫游玩,结果那般落寞的回了金楼的事情。 楚秋山气得瞪圆了眼睛,恨不得扑过去撕下独孤三郎那张脸:“她敬你是英雄,怜你爱你。她当时那么难,她那么难!可她还是处处护着你!你却如此待她!你怎么配!你怎么配!” 独孤三郎垂下眼,笑了起来,说:“我已经有报应了。不然也不会容下你们。” 独孤平一直很后悔。他该在画舫之后,就留下她,一直留在府里。 反正他求的是个荒唐的名声,求的是免掉皇帝的赐婚,那荒唐如他,留下个花娘,多正常的事啊。 独孤三郎祖上留了许多钱财,他自己也攒了许多金银,有他曾经的嫁妆,有他一刀一枪换得的军功。他堂堂独孤三郎,包下一个花娘,多容易办的事啊。 可他偏偏把人送走了。 他那时候混不在意。他觉得反正小乙一直都在,他想看随时就去看了。要是一直留在身边,他得处处当心,多麻烦啊。 可等到他在意起来,等到他想去找她,给她看看小糯糯,让她心软得一辈子留在身边,却只打听到了她葬身火海的消息。 他后悔了。 他偷偷避开那些明岗暗哨,去太女别院查看。官差为了追查,封锁了别院,每样东西都可能是证据,在查明之前,一样都不能带走。 于是,他溜进去,发现了那把乌金匕首留下的伤痕。但现场,没有那把匕首。 ——小乙逃走了。 他欣喜若狂! 他回了国公府,等着她来投奔,等着她来求他的庇护。 可小乙没有来。 他只在那年的冬日,收到了一小张纸。上面写了首漠北小调,“嘿!牵起马,拿上刀,突厥王帐走一遭!” 那张纸上没有署名,字体很是秀丽。他曾看着小乙,用笔蘸了茶膏,一笔一划的,在酥点的酥皮上,写上各种吉祥话。小乙那一笔一笔、认真描绘的模样,总让他心里痒得厉害,跳得不正常。所以他总是打断她,让她气得鼓起脸来,让她眼里全是自己。 ——要是他那时早早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就好了。 独孤三郎不知她的姓名,也不知她具体在哪一个将军帐下。他只能等着新的来信。 可糯糯一日日长大了,一日日更像她,却再也没有第二封信。 等漠北大捷,漠北军当真去突厥王帐走了一遭,他只盼着她平安。 再在后院里遇见她时,独孤三郎其实就在墙边。但他不敢认,那小贼那般准确的落进他府里,无疑是皇帝布下的局。他不怕皇帝的设计,只怕认错了人。 直到小乙抱起糯糯,一大一小两张脸转过来,他才确信,他的小娘子回来了。 他做了鲜卑族看见心爱之人最常干的事情——抢婚。 阿良去送了消息,足够祖母帮他准备好聘礼和说辞。 他不管她如今是谁,不管她背后有怎样的牵扯,他凭本事抢到的小娘子,绝对不会再送走了! 然后就是意料之中的赐婚,昏礼,还有甜蜜的缠绵。 可他忽然发现,他缺席太久。她身边早就有人了,而且,不止一个。 假如她身边的人只是贪图她富国,贪图她身体,那独孤三郎还可以名正言顺地拒绝她,名正言顺地斥责她,用鲜卑人的方式以血见诚。 可他们,都是真心。 而且,小乙也是真心地爱他们,就像,她真心地爱着自己那样。 独孤三郎后悔了。 他在见小乙第一面时,就知道她是个心软的人。等他再见过她几次,就清楚地知道,她对自己有爱慕,尽管她可能都没发现,可眼神不会骗人。 于是理所应当 - 分卷阅读162 的,他利用了她的心软,利用了她的真心,而且,明知她喜欢自己,还是毫不在意的送走了她。 而作为报应,在他自己交付了真心,也渴求她回报以真心时,他却永远没法独得她的心了。 田有产的声音透着凉意,他瞥了一眼楚秋山,说:“我们都一样,不过五十步笑百步。有那心思斗,不如想想,如何拦住外头那些死命往她怀里扑的人。” 楚秋山咬碎了银牙,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她不会。” 田有产嗤笑起来,说:“殿下的生父,是当年元后的侍从。那侍从是元后庶弟,眉眼酷似其兄。陛下深爱元后,为他留下一整座观云殿,专门放置生前所用物品,还有元后所留下的奴仆侍从。除陛下外,观云殿无人可入,无人可出。” “殿下生父一朝得幸,便居于观云殿中,不可外出。也就自然,按照祖制,日日服用血雾花调制的多女汤。孕中喝了多女汤,产下的皇女,成年后便欲望极强,替皇室开枝散叶。” “陛下只三位皇女,而且,一位皇孙女也无。皇家,子嗣单薄,朝臣都拭目以待。殿下在皇女中,最为年长。太女重名声,更不能有结党之嫌,不会广纳夫侍。三皇女,呵,不提也罢。至于殿下,殿下名下,还无女无子。陛下为了堵住众臣之口,怕是会多加施压。” 田有产凉凉地笑起来,继续说:“小乙可以只娶所爱之人。安王殿下可做不得主。何况,殿下貌比玉郎,又无心权利,最适合用来笼络朝臣衷心,还能成就一番好姻缘。” “不知楚爷年方几何?可能诞下女嗣?” “殿下已有三女。可惜,糯糯虽甚肖殿下,但糯糯背靠两位上柱国大将军,又是赵国公府出身。陛下但凡不想更换储君,糯糯便只能姓独孤。至于圆月和橇橇,却偏偏肖父。皇室血脉,怎可混淆。” 楚秋山听他质疑自己孩子的身份,当下就怼了回去:“血雾花便可证实!” 田有产抬起眼皮看他,好像看的是个天真的傻子一般。 田有产勾起个笑,分外血腥地说:“陛下想认下皇嗣,血雾花才会当庭盛开。陛下不想认,自然有无数的办法,让血雾花开不了,”田有产看了看糯糯睡的方向,说,“殿下也是知道如此,才没有让三位小娘子写进玉蝶。” “楚秋山,你是精明,可前朝后宫事,你看得还不透。” 字字见血,句句淋漓。 修罗场。 都是输家。 ———————————— 【作者有话说】 大家好! 本章是久等的修罗场,怎么样? 第12o章 饮茶闲话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2o章 饮茶闲话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2o章 饮茶闲话 第12o章 饮茶闲话 小乙回来时,就看见屋内三人都在静静的喝茶。 她还担心这三人会吵架,但看起来,虽然关系不算好,但也不算糟。 田有产见她回来,立刻站起来相迎,帮她除了身上的厚披风,仔仔细细的用温热水打湿的帕子替她擦了擦脸。他一贯体寒,没法将她双手放在怀里暖,便用温热的水泡暖了手,再拿起她的手来暖一暖。 柯平替主母泡了梅花茶。 这梅花茶,是小乙自己熏制的。在梅花盛开时,整朵采下,洗净,再倒放在竹篦子上,晾干水分。然后一层碎茶,一层梅花,再一层碎茶这样层层铺进石瓮里,将梅香和茶香融在一起。最后,在釜中放入洗净晾干的圆石头,将熏足茶香的梅花放入,杀青。等取出后,便是一整罐梅花茶了。 这茶直接冲泡,便由淡淡梅花香气,碗中的梅花还会在水中上下漂浮,极为清淡雅致。 小乙接了茶,还坐回桌边,一点点喝。她一旁是楚秋山,对面是独孤三郎,另一旁是田有产。 她方才走了一阵,身上有点热,晚上吃的食物也不少,她还挺渴的。 咕咚喝了一碗,柯平连忙帮她续上。 “我明天进宫,白天可能在宫里磨了。晚饭你们不必等我了。”小乙又喝了一碗说,“阿秋,你们来的路上,有没有人欺负你们?” “并无。爹和清爹爹都病了一阵,请了大夫,都仔细调养了。来接的都是厂卫的男兵,全程都守着车马,很安全。只是路上走得很慢,在上郡住了几个月,”楚秋山看向她,说,“都无事的。不用担心。” 小乙看着他笑起来,说:“那便好。” 她顿了一下,挠挠头,说:“阿秋,辛苦你了。” 楚秋山拉了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擦了擦,说:“只要能到你身边,再苦都没关系。” 小乙眯起眼睛,笑起来,眼弯弯,笑意盈盈。 她偏了偏头,想起三个小女儿,问独孤三郎道:“三郎,糯糯近日忙不忙?要不在府里多住几天?三个小姑娘都同岁,一起玩一玩?” 她想起了年纪,又问:“你多大开始练武的呀?糯糯跟你学吗?要不要跟我学枪?” 独孤三郎挑了挑眉:“难得有伴儿,她再傻玩几天好了。二月三是勉勉及笄,糯糯得回去参加。等开春,暖和点,糯糯也该跟着打打基础了。府里那些老将军一个个都等着收她做徒弟,刀枪棍棒,弓马骑射,都抢着教她。你我都排不上的。” 勉勉是三郎的大侄女,也是糯糯的大姐。 “啊,这样。勉勉都要及笄了啊……她喜欢小马吗?玄娘马上要得一匹小母马,给勉勉养好不好?” “行啊!她铁定喜欢。”三郎答她。 “糯糯三岁就要学武了啊……我总觉得舍不得的……”小乙自己也是四五岁时,就开始跟路大婶学点基本的了。习武要趁早,打下好基础。糯糯这么小,应该也跟她类似,先练些基本功而已。 她拉了拉楚秋山说:“阿笠想过几年教橇橇练刀,圆月要练武吗?” 小乙想起圆月的身形,和胖乎乎的橇橇比,总是瘦弱一些,她便说:“要不等两年,也学学弓马?不求学得多好,强身健体,总是好的。” 楚秋 - 分卷阅读163 山回身看了看在小屋里睡的香甜的圆月,说:“也好。也免得她太过体弱。” 小乙轻轻笑起来,说:“练武辛苦,阿秋可不能太疼她了。” 楚秋山瞪了她一眼,说:“只怕到时候,舍不得孩子的,是你这个做娘亲的。” 小乙尴尬的挠挠头,她还真的有点惯女儿。毕竟她是从现代过去的,总难免想把女儿养成乖巧可爱的小萌妹。 这时,小屋里的糯糯揉揉眼睛坐起来,她睡醒了。阿良喂了她一点温水,便抱了出来。 “爹亲……”糯糯张了小手,要自家爹亲抱。 楚秋山稍微错了错身子,好让独孤三郎抱过糯糯。结果,他就瞧见小乙伸了手,把糯糯接在了怀里。 “爹亲,糯糯也想要小马。” “行,估计春天就有好几匹小马驹了,你挑喜欢的。”小乙宠孩子几乎没边,一点也没觉得三岁小娃娃要小马没用。 独孤三郎就知道,自己这个女儿不省心,肯定是刚才偷听大人们说话了。他说:“你才这么大一点,都没马腿高,要了小马也骑不了,别闹。” 糯糯立刻拉了小乙的衣服,埋进她怀里,说:“爹亲!娘不同意……” 小乙拍拍她,立刻跟独孤三郎说:“她喜欢就养一养嘛!又不是非要骑的。” 独孤三郎见她简直没了原则,一味宠孩子,更觉得需要把糯糯习武的事情安排起来了。他说:“养小马,还不如养个小狗呢!她连马腿都拍不到。” 糯糯听了,软软地说:“爹亲,那糯糯还想要小狗狗。” 小乙立刻答应:“好好,爹亲去找个最可爱、最聪明的小狗。” 独孤三郎觉得,糯糯只能自己这个当娘的教了,小乙这么个当爹的,实在教不了!她还想教糯糯练枪?怕是糯糯手心里磨了一点点红,她都要休息一天了! 楚秋山在旁边看着。他最开始觉得小乙被喊成爹,有些奇怪,后头就只觉得小乙简直宠孩子都没边了。 田有产偏疼糯糯,倒是已经默默思索着,糯糯的马鞍要做几个,去哪里抱一只小狗来,又选什么花色可爱了。 他问糯糯:“小狗喜欢花的,还是白色的?或者黑色?” 糯糯说:“都喜欢!” 田有产点点头,决定多抱几只不同花色的回来。 独孤三郎在心里念了无数句小没良心,实在看不下去,便站起来,从小乙怀里抱了糯糯,说:“不早了,糯糯还是跟娘回去睡觉吧。” 阿良赶忙拿了厚披风跟上,要给糯糯盖好了,可不能吹了风。 小乙起来送他。 独孤三郎一手抱了糯糯,一手抱了小乙,用力在她唇上亲了两口,说:“我先回去了。” 他低下头,凑在她耳边,低声说:“下次想要后面。”独孤三郎年轻时逛花楼,看过许多春宫图,那个花样是他一直想拉着小乙试的。小乙最近胸前长大了些,他越发喜欢从她背后来,可以一边做一边摸那柔软小巧的乳。小乙每次都受不住,不怎么肯和他这样做。今晚,小乙肯定想去楚秋山那边,他就正好提提要求。 小乙一下子红了脸,抿了抿嘴,极轻微的点了点头。 独孤三郎又亲了几下,就抱着糯糯出门了。阿良在旁边替他打着灯笼,照着路。 “殿下,奴才还要去巡夜,告退。”田有产也是猜到了小乙心思。他便俯身行礼,准备离开。 小乙自然要伸手扶他。 田有产就顺势在她手腕上划了划。 自从独孤三郎住进听松院,夜夜都霸着小乙。 田有产心里恼得慌,就常故意在白日,勾一勾小乙。他勾人得本事厉害,她不禁逗,总是被弄到脸红腿软。 偏田有产能挑时候,专捡会有人经过的时候逗她,小乙就只能软着腿,还讨不回来。 作为回报,小乙就会专挑个空闲,在林间或者没人处,堵了他,然后把他按在墙上或者树上,跪在他身前亲吻他的腿间,钻进他袍子里,亲得他一阵阵腿软——不过,每次到了最后,田有产总能抱起她抵在树上做,用那东西磨得她浑身都软绵。 田有产今夜自然也宿不到她身边,但还是要照例勾一勾她。 小乙手抖了抖,咳了一声,说:“夜里凉,累尘多穿些。”田有产的手还是那么凉! 田有产起身,也带着柯平走了。 屋里就剩了小乙、楚秋山还有小室里的圆月和广老爹。 “阿秋,我们也走吧?” “好。” 第121章 揽月【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21章 揽月【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21章 揽月【肉】 第121章 揽月 楚秋山住在揽月院。 院中有一棵极老的桃树,枝干粗壮横斜,最粗的枝桠,可容两人同坐。夜间倚坐其上,恰能赏月观景。 小乙抱了圆月,身旁跟着楚秋山。 她进了屋,圆月还睡得香甜,她便把孩子放在有木围栏的小床上。 楚秋山在旁边,替女儿掖了被角,俯下身亲了亲她的小脸,眼里全是温柔的笑意。 小乙感觉,自己都有点嫉妒女儿了。 等楚秋山拍拍圆月,转身看她时,就发现她鼓着脸,满眼都写着要亲亲,要阿秋亲亲。 楚秋山就往她身前走了一步,抬头亲了亲她的嘴角。一旁的小仆垂了眼,不敢看。 小乙抱起他,直接进了旁边通着的屋子,挥手让小仆都出去,就将人放在床上,压着他亲吻起来。 楚秋山抬手压着她的后颈,一点点地回应她。 直到他气喘吁吁,小乙才停下来,一下又一下的,在他唇角轻啄。 楚秋山的衣服早被解开了,小乙一下下亲吻他,顺着一路,褪掉了他的衣服。 屋里烛火很亮,也暖和。 楚秋山就看见小乙俯在自己身上,一寸寸的亲遍了他。 他生产后,右腹还 - 分卷阅读164 留了个浅浅的疤痕,带着淡色。他自己会做脂膏,便每日都用淡疤的脂膏擦拭,疤痕已经越来越淡了。 可还是有。 他总觉得小乙会在意。 从他生产后,两人每次做,都像打仗一样。 小乙从花楼偷溜出来,或者从军营月余得一次休沐,时间总是少。 总是聚少离多。 小乙每次回来,都素得厉害。再加上她在军营里头,或多或少沾染了些大女子的劣习,总是直奔主题的多。即便温存,也难有此时这样磨人的时候。 小乙一日日的成熟起来,楚秋山年岁也渐渐长了。 他生产后,注意着饮食,每天也按照小乙的要求,走一万步,甚至也捡起了那些在辽东学的一招半式。 可他到底不像席笠那般年轻又常年练武,他皮肉还是稍显松弛了,脸上有了些细纹,脖子上的更是多。 他怕小乙嫌弃他。 小乙每次从军营回来,都缠着他要几次,直到他困倦才停下,但也很少像从前在金楼里那样花样繁多了。而且,他当然知道,小乙每次哄了他睡着,会再起身去找席笠,做上许多次。 他安慰自己,小乙是怕他太累,可心里总又另一个声音,觉得小乙是嫌他老了。 他心里总归是有些委屈。 等小乙回了大兴城,原本还送信来,说不久就回来了,可再后头,就没了消息。等到漠北都开始下雪,就有了厂卫打扮的人,拿了圣旨来敲门,要带他们返京。厂卫的人对他们很客气。五原郡郡丞也在一旁跟随,免得他们误以为是骗子,不肯同厂卫的人离开。 楚秋山这才知道,小乙竟然是皇帝流落在外的孩子!她不仅找回了家人,还封了王。 他却不觉得高兴。 小乙封了王,他还能在她身边吗?他是孤身一人,没有母父姐妹依仗,最多,只有一个还一点点大的女儿。 富贵人家,后宅里哪里容易!他不喜欢王府高门。 可他又舍不得。小乙年少时的事情,全都跟他讲过。她是被弃在路边的孤儿,被爹捡了回去。后头十几年,她就在大兴城里,过得清贫又开心。如果、如果小乙的生母当真喜爱她,丢了孩子,怎么可能不去找她! 楚秋山猜想,小乙可能过得不大好。 他想到她身边去。 他满心里,都是她。 小乙一点一点地亲吻他。 她像是巡视领地的猛兽,一点点地确认着。她想着,阿秋这里没有瘦,这里还稍微胖了一点点,哎,这里还是这么敏感,啊,还有这里,还是亲一亲就会抖一抖呢,嗯,伤疤淡了许多,阿秋肯定每天都很在意的擦药呢。 她一路来到楚秋山下身,也照例亲吻起来。 “小乙……”楚秋山呼吸急促了起来。 小乙摸着他腿间的软嫩皮肉,含着他下身,用舌尖顺着鼓胀的青筋勾画起来。 楚秋山怀着圆月时,下身总是会胀起来。小乙怕伤着他,就总是替他舔弄,让他舒服。他做月子时,小乙也是这样替他纾解。等两人在漠北重逢,她就很少这般做了。 楚秋山被她温柔的抚摸,下身也被她亲吻吮吸,只觉得一直暖到了心里。 小乙在刚进花楼里时,就被楚秋山亲自调教,日日练习,教会了吹箫的本事。她早就把楚秋山摸得透透的,亲吻哪里,触碰哪里,什么时候含住,如何勾画,他的所有喜好,她全都清清楚楚。 楚秋山在小乙温柔的触碰下,心中得了巨大的抚慰,身体也获得了极大的快慰。 小乙将他射到口中的东西尽数吞下,又替他舔尽了不慎滴落在身上的液体。 楚秋山躺在床榻上,看她在身下不断亲吻,满心都是欢喜。 小乙又亲了亲,就替他展开了被子。 她下了床榻,从一边的盆架上拿了布巾,水中投了一遍,然后替他擦拭脸颊,擦去了身上的汗水。 她又拿了柳枝子,蘸了细盐,抱了他,替他轻轻刷牙,再喂了水,叫他吐在手中的水盂里。 又替他解了发髻,细细用梳子通了一遍,还趁机在他脖颈上来来回回亲了又亲。直到楚秋山看了她一眼,她才嘻嘻傻笑着放下了梳子。 等替他收拾好,她自己也清洗了一番,然后褪了外衣,钻进被里。 楚秋山这才发现,他自己被脱了个干净,小乙身上还穿着中衣呢! 楚秋山知道,小乙一向是个浪的。 她从前身上白皙且滑,又禁不住怎么逗弄。楚秋山喜欢得很,常是看一看、摸一摸她,两人就都有了感觉。 两人未定情时,小乙还十分羞涩,很少主动。只偶尔被他欺负得狠了,她才扑过来主动一回,说是叫他知道知道厉害,让他在口舌下走了一次又一次——他其实每次被她这样弄,都委实舒服得厉害,但还是装作求饶,让她自以为逞了勇——那她就会像小狐狸一样眯眼笑起来,带着点狡黠。可楚秋山想起她做的事情,就觉得她又有点蠢蠢的,叫人喜欢得不行。 他喜欢逗她,就故意不让她就寝时穿衣,搂在怀里一遍遍抚摸,然后,小乙就会滑到被子里头,含了他的下身,亲吻起来。 等两人定情以后,她得了甜,就贪得厉害,恨不得日夜都不与他分开。 小乙每每想要,就在他眼前不停晃悠,在他旁边偷偷亲他。她自己是恨不得不穿衣服,叫他看了忍不住,她方能多讨几次肉吃。 小乙那时候,也知道自己的长处。每次她想得时候,都脱得干净,滚进他怀里,拉着他的手,让他摸一摸,他就会忍不住给了她。 等到了漠北,她身上添了伤,不那么好看了。 她最开始还有点不肯让他看,怕他嫌弃。 但她很快发现,楚秋山见了伤痕,反而更宠着她——她讨几次都肯给她。她就索性用那些旧伤疤,来讨肉吃了。 楚秋山心疼她,也爱极了她,当然她怎样都喜欢。 小乙的那点小心思,他知道的清楚。 可唯独,小乙只在添了新伤、伤口还没怎么好的时候,不敢让他瞧见。 她总怕他担心。 那时候,她就会找些借口,比如喜欢带点强迫,好看他紧张的样子,或 - 分卷阅读165 者说是留着衣衫,做着有趣,然后不解衣服胡天胡地的要——她是一口肉也不肯少的。 楚秋山知道她这点,就总是先喂饱了她,再解了她衣裳查看——毕竟,偶尔带点强制性的来一次,他也喜欢。 但小乙今日,却有些反常。 楚秋山心里一凛。 他琢磨着,小乙若不是身上添了新伤,就是被旁的男人留了痕迹,不敢叫他瞧见! 他今日,可是看见她和独孤三郎,还有那田老狗相处的。这两人本就和她有旧,独孤三郎原先留她宿过整整十天,田老狗还总在夜里来寻她。他想着,小乙对男人,又,那么宠。她本事又好,那两个男人,分明都是从她身上得了趣的!而且,这两人不管有没有名分,又都算是,她身边的人了。小乙那般贪,她这半年里,肯定和他们,要过许多次! 楚秋山想着,心里就醋起来了。 小乙搂着楚秋山的腰,把人抱在怀里,满心里都是欢喜。 ——她心心念念的阿秋,真的回来了! 小乙一直很担心,担心皇帝让人扣住了阿秋,叫她从此见不到。她也担心阿秋知道了正君的事情,恼她怨她,一走了之了。她担心他会不会气病了,担心他会不会受委屈,担心他会不会瘦了,担心他不肯再要她了。 她抱着怀里的人。从他刚刚的反应,小乙就知道了——阿秋还是很爱她哒! 小乙开心极了! 她心里都欢呼起来,像是有一万个卡通版的自己,高举着手,从这头跑到那头。 ——她的阿秋回来啦!阿秋回来啦! ——阿秋!她的阿秋! 小乙美滋滋地、小心翼翼地抱着怀里人,有一下没一下地亲他的发顶。 她其实想要得很,流的水让裤子都濡湿了。可阿秋车马劳顿的,她还是忍一忍,别累着他了。 楚秋山被她抱着,就轻轻把手探进她衣衫里头,在她腰身上摸了摸,然后顺着她后脊的弧线,抚到她背上。 他抬了头,亲了亲小乙的嘴角,小声喊她:“小乙……”尾音勾起来,眼中带着情意,像是深山中的妖,魅惑人心。 小乙看了,只觉得浑身都燥起来。她一手上移,托了他的下巴,就像只见了肉骨头的小狗,当下凑过去,含了他的唇,啃了起来。 楚秋山一边回应她,一边解开了她的衣带。 正啃着肉骨头的小乙,根本没发现。 她忍得辛苦,还悄悄夹了夹腿。 楚秋山却是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当下心里就翻腾起来,像是打翻了小乙小心存着的那整坛子醋,酸得厉害。 他又悄悄解了她的裤带,趁她俯在自己身上亲吻,扯松了开去,手顺着她的翘臀一滑,就探了进去——里面早就湿得厉害! 小乙夹了夹腿,从他身上抬起头,喘息着说:“阿秋、阿秋今天累了一天,要、要好好睡觉。等休息好,再、再……” 楚秋山听了,心里更是醋了!她几时这般能忍过!她肯定是被那几个男人留了痕迹,不敢让他看见!不然,怎么可能忍下来! 楚秋山探进去,勾了那软肉。 他太熟悉小乙了,几下拨弄,小乙就软在他身上,一双眼睛里水蒙蒙的。 “阿秋……”小乙说着,“我都要忍不住了……阿秋别闹……” 楚秋山分开了她的腿,长腿一抬,脚下一踩,就褪掉了挂在她身上的裤子。 他让她挨着自己下身,用手抚摸着她的背,只轻轻闭了眼,在她唇上蜻蜓点水的蹭了蹭。 小乙当下就忍不住动了动,腿几乎无意识地就在他腿上蹭,手也不老实起来,一只在他腰间摸索,一只摸了摸他的脸颊,又低头亲吻起来。 她当真快要忍不住了!可阿秋一路那么辛苦,她这要是折腾起来,阿秋肯定受不住了! 小乙想着,再亲一小会儿,就再亲一小会儿,然后她就要好好抱了阿秋,让他好好休息。 楚秋山和她分别了有近半年,心里想她,身体也想。他刚刚在她口中,走得很快。此时小乙又是抱,又是亲,还无意识地磨蹭起来,他就又有了反应。 他抱住身上的人,轻轻一翻身,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小乙上身只解了衣带,还披着衣服,此刻被翻过来,衣襟就散开了。 楚秋山压在她身上,抱着人回应了一番,然后支起了身。 小乙还沉浸在刚刚缠绵的亲吻里,见他离远了,有些茫然又期待,一手顺着他的动作,从他脸颊滑到脖颈,然后搭在他肩头,另一手还留在他腰间,不自觉得摸了摸。 两人身上原本还盖着被子,楚秋山抬起身,被子就滑到了两人的腰际。 小乙就顺着滑落的被子,看到了他的腰线。 她吞了吞口水,眨了眨眼睛。 楚秋山肤色深,即使生产过,但他注意了饮食,也勤加运动,腹上没留下赘肉。此刻在烛光映照下,浑身还是泛着蜜色的光泽,尤其是他身下的腰线,被身体遮挡,烛光明明灭灭,时隐时现。 小乙本就爱极了他,哪里看得到他眼角什么细纹,颈上什么松弛,她带着七八十重滤镜看,只觉得阿秋浑身都那么好看! 她在心里念叨着,我家阿秋有那————————————————么好看! 她爱得不行! 楚秋山趁她看得入神,压下了身体,进入了她。 小乙立刻就回应起来,她抬了腰方便他动,抱着他亲吻他的眉眼,下面也不断的呼应他。 楚秋山只觉得,自己快要被夹断了! 他想她想得厉害,她这样呼应起来,他哪里还管别的! 楚秋山扶正了她的腰,就动了起来。 他用手肘撑在她两侧,身体不断的挺动,微微仰着脸看她。 小乙躺在软乎乎、暖融融的床上,微微弓起身子,抱住他的背,亲吻他的眼睫。 “阿秋!” “嗯……”楚秋山一边动,一边回应她。 “阿秋阿秋!” “嗯、在……” “阿秋!阿秋!”小乙只觉得心里像是开满了花,她不停地唤他的名字,只想把他装在心里,每时每刻都 - 分卷阅读166 在他身边。 楚秋山曲起她的腿,让她更加迎合自己,越发动的快了。 小乙索性抬起腿,盘到他腰间,手也搂住他腰,扣过来抱住他的背,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 姿势换过来,楚秋山进得更深也更快。 他腰侧磨着小乙的大腿内侧,勾起一阵阵的酥麻。小乙弓起身子,寻到他的唇,轻轻含住,用舌尖顶开,在他齿间滑了几下。 楚秋山张开口,用舌头勾住她,伸到她口中,带着她疯狂地动起来。 小乙也抱紧了他,用全部热情回应起来。她迅速得就到了顶点。 楚秋山身下不停地耸动,只觉得甬道内一阵紧缩,然后被热流包裹起来,他也用力顶入,然后软倒在小乙身上。 “阿秋……阿秋……我好爱阿秋!”小乙凑在他耳边,不停的说着爱意。 楚秋山张口亲了亲她肩头新添的伤疤,揉了揉她终于长大了些的胸,觉得极为餍足。 ———————— 【作者有话说】 啊,这章肉好吃吗? 快夸我一下!(挺胸 第122章 晨间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22章 晨间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22章 晨间 第122章 晨间 第二天早上,天都黑麻麻的,小乙就精神百倍的准备起来晨练了。 楚秋山还伏在她身上,睡得沉。 她翻了个身,轻轻把抱怀里的的人放到床上,理好他的长发,给他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在他唇上轻轻含了含。 她支起身子,楚秋山才从她里面滑出来,带出点黏腻的水声。 小乙见他还睡得沉,就钻出了被子,自己胡乱擦了擦,刷了刷,然后套上衣服,去小校场晨练了。 她走得时候,没走两步,又回来重新亲了亲楚秋山,还探了舌进去,亲了好久才肯分开。 可楚秋山睡得很沉,小乙满心遗憾,不能来一个早安吻了。 她又含了含他的唇,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了门。 楚秋山轻轻睁开眼睛,只觉得自己昨天大概是疯了。 小乙昨晚,就跟从前没碰过男人、才识得情滋味的小姑娘那样,不停地、不停地缠着他。 “阿秋阿秋!我好想要!” “阿秋……刚刚好棒!再来一次嘛,再来一次……” “我好爱阿秋!阿秋给我好不好?” “嗯……阿秋……我觉得好奇怪……浑身难受……要阿秋亲亲……嗯……再摸摸……唔……好喜欢……” “阿秋!阿秋!阿秋!” 他昨晚主动的做过那一回之后,就被小乙变着花的要。 小乙昨晚翻身压在他身上,又是亲又是抱又是抚摸,情话就没有重过样的,一次一次地,让他下身起了反应,然后就抱起他做起来。 等他倾泻而出,下面也软下来,她便极尽温柔的对她,亲吻、吮吸、抚摸,一直到他又一次硬起来,她就会欢喜地再次动起来。 他昨天几乎就没睡过! 他的下身不是被她下身磨着,就是在她口中含着,几乎就没离开过她! 她倒是根本不嫌那液体的黏腻腥气! 楚秋山被她弄得手软腿软,腰都软得慌! 他嗓子都哑到说不出话了,眼泪也因为多次高氵朝而流了出来,她居然还有本事让他重新硬起来! 他借着烛火,早就看清她身上的痕迹了,就肩头一处新伤痕而已。 他求了饶。 小乙却歪了歪头,按了按她自己的小腹,那里还嵌着他刚刚又被弄起来的下身——她刚刚就没让他出来!小乙还一派天真地说:“可阿秋这里明明说继续呢!” 楚秋山一直被她榨到真的硬不起来,她才终于肯停下来。 “我真的好爱阿秋啊!”她这么说着,还俯身在他唇上亲了许久。 都这样了,小乙居然还不肯和他分开! 她抱着他翻了身,让他枕在自己肩头睡。 小乙还拉着他,让他摸了摸她自己的胸口,特别骄傲地说:“最近吃得好了,这里长了些肉呢!总算不是平平的啦!以后要继续努力得长,让阿秋一只手都握不住才好!” 楚秋山被她弄得有气无力,在她肩头磨了磨牙。 小乙居然还笑起来,特别开心地说:“我就知道阿秋喜欢!” 楚秋山只想回到刚刚被她亲到舒服的时候,拦下诱惑小乙的自己——早知道会这样,他那时到底在瞎吃什么醋! 楚秋山在小乙醒来后,自然也醒了——她亲得那么久,舌头还探进来勾他,他怎么可能不醒! 可他当真是才闭上眼睛,都没睡多久。 小乙那贪的,他要是真得“醒了”,她肯定又要压上来做上几回! 楚秋山为了自己不被榨干,选择了装睡。 好在小乙根本没意识到,出门去了。 楚秋山想抬手理一下头发,可手根本抬不起来,腰也酸疼,腿也酸软,他只好认命的重新合上眼。 ——再睡一会。 楚秋山陷入昏睡前还在想——他昨晚到底是瞎吃得什么醋! 小乙到了校场,独孤三郎都已经在打拳了。 两人都是练武不辍的,冬日在暖和一些的午后,天气暖了,就还改回了早晨。 她先跑了几圈热身,然后练了桩功和步法,之后拎了枪舞起来。 等她放了枪,换了环首刀时,独孤三郎问她:“来一局?” “好!” 两人迅速战到了一起。 不论是对独孤三郎,还是对小乙而言,对方都是极好的对练伙伴,武艺精湛,又带着战场上杀出来的凶狠,毫不留情。 每次对练,两人都能各有所得。 校场上只点了篝火,尚且昏暗且寒冷,只听到兵器不断对撞的声响。 等日头升起,两人各自都出了一身热汗,才收了招式,去旁边换干净衣服。 - 分卷阅读167 校场旁边,有一排供更换衣物和休憩的房间。 独孤三郎一贯是和小乙共用一间的。 屋里早有小仆备了热水和干净衣物。 独孤三郎挥手让小仆退下,就褪了衣物,用热水擦身。 小乙就在他背后,也脱了衣服,拿了热帕子擦汗。 小乙刚擦好,伸手拿旁边架子上的衣服,就被人连腰抱起。 独孤三郎气息直接喷在了她颈后,单手抱着她,另一只手则揉起了她的胸前。 “好容易才养这么大呢……”他咬着她后颈,含含糊糊地说着,然后提枪杀入。 小乙昨夜做了一夜,早晨又晨练耗掉不少体力,此刻被他一进,立刻就软下了腰。 “慢点!”她塌下腰,这会让两人都非常舒服。 独孤三郎压低了身体,让她弯下身,一边动着,一边感慨着说:“唔……这样果然非常舒服……” 小乙被他抱着,只有脚尖等点到地。她身前又没有东西可扶,唯一的支撑就是独孤三郎的手臂。这个姿势让她分外得紧张,下身也紧得厉害。她看不到身后的人,只能听到他说话,感受到他喷洒在耳后的呼吸,还有他有力的臂膀和不断撞击的身体,快感更加强烈。 她忍不住就向后动着,手也从肩头伸去,够他的肩膀。 “三郎……慢点……我要站不住了……”小乙喘息着说。 “嗯……好……”独孤三郎说着,反而动的更快了,他一下下蹭过她那处敏感的地方,挺到深处。 “三郎!别……三郎……”小乙只觉得全身都颤抖起来,讨起了饶,“三郎……三郎!” 独孤三郎用力抱紧了她,免得她战栗起来摔到地上,他又狠狠动了几次,然后埋在她身体里。 小乙被独孤三郎抱回了怀里,伸手揪了揪他的耳朵,说:“我才擦好了的……” 独孤三郎笑起来,从她体内出来,说:“我帮你再擦一下。” 他捞起帕子给她擦去身上的汗,自己也擦掉下身的痕迹。 小乙自然知道,他是见她昨晚宿在楚秋山房里,这会儿是故意要的。不过她并不生气,独孤三郎刚刚用的姿势,她还真的很舒服。她悄悄想着,下次和三郎还可以再来一次。 两人穿好了衣服,就一同去了听松院。 早餐布在外进的东暖间里。 席笠带着橇橇,刚脱了厚袍子,在屋内围着火炉取暖。 天太冷,小乙提前吩咐了小仆,让自家爹亲、师娘还有清爹爹就在自己屋里吃,不要出来了。原本橇橇也可以在自己屋里吃的,但席笠还是抱着她一起来了。 楚秋山昨夜被折腾得太晚,小乙让小仆温着早饭,等他睡醒了再吃。天冷,圆月也太小了,就由小仆照顾着吃饭。 早饭是小馄饨、胡饼和拌豆芽。 橇橇很喜欢小馄饨,握着勺子,自己吃得欢。糯糯也拿着甜腻腻的花馅儿的饼子,吃得开心。 两个小娃娃坐在一起,很是有共同语言——她们都不爱吃豆芽。 小乙左边坐的田有产,右边坐的席笠。独孤三郎坐在她身后,一边抱着她,一边吃早饭。 小乙原本不愿意坐在三郎怀里的,可田有产坐了她左边,席笠坐了右边,独孤三郎就特别自然的搂了她坐下了。 糯糯反正早就习惯了娘和爹亲腻在一起,根本眼皮都不抬一下。 橇橇小娃娃看了一眼,还没反应过来,碗里就被糯糯添了一个小馄饨,于是橇橇就超开心地吃了起来。 小乙看见自己两个女儿,都不知说什么好。 糯糯简直是个小人精!从安王府到国公府,从老到小,不管是洒扫的粗役,还是端饭菜的小仆,不论是精明的独孤管家,还是超级难哄的督公,一个个的,全都宠着糯糯,对她是有求必应,捧在手心里疼。也不知糯糯是像得谁!小乙琢磨着,独孤三郎只怕小时候也是这么个称霸全府的,爱的焦点了! ——她全然没发现,糯糯这讨人喜欢的本事,和自己如出一辙。 橇橇则是憨憨的,对谁都傻笑。她只长了一颗又大又圆的实诚心,愣是一点点的心眼都没有长。在漠北,橇橇就听圆月妹妹的,到了府里,她就听糯糯和圆月两个的。小乙觉得,橇橇才像是家里最小的妹妹。跟糯糯和圆月比起来,小乙简直担心橇橇被一颗糖就能拐走! 小乙又想起圆月,也觉得有点想叹气。圆月倒是极聪明,可不大像小孩子。圆月似乎懂事的特别早。明明橇橇是姐姐,圆月才是妹妹,可在漠北时,是圆月一直照顾着姐姐橇橇。到了王府里,虽然橇橇先打了招呼,可实际上,圆月才是那个替两个娃娃说了算的。见糯糯的时候,圆月打量了一下,才算是承认了糯糯妹妹,三人才玩到一起了。小乙想着,吃饭的时候,圆月也是先跑到自己身边,要抱要喂饭的。她大概是想着,和娘亲近一下,这样娘就不会冷落爹亲了。小乙想着圆月这孩子,直觉得心疼!这孩子,倒不知像了谁!家里几个心思都简单着呢! ——小乙到现在,也没发觉楚秋山实际是个心比比干多一窍的玲珑人。 小乙吃了一碗小馄饨,又啃着饼,只觉得自己作为孩子的娘,身负巨大的责任,一定要保护好三个小宝贝,让三个娃娃都有美好幸福的童年! ——她根本不知道,她几个夫郎都决定好了自己担起教养孩子的重任,唯恐她这做娘的宠坏了娃娃。 ———————— 【作者有话说】 哎嘿嘿 第123章 一家人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23章 一家人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23章 一家人 第123章 一家人 等吃好了饭,便撤了案几。 楚秋山也扶着小仆,带着圆月过来了。 小乙赶忙跑去扶他,被他狠狠瞪了一眼,还不以为意,傻笑着给他端水喝。 圆月和两个娃娃则一起去旁边玩耍了。 一家人便都围在一起,喝点暖饮,聊一会儿。 - 分卷阅读168 小乙又重新细细地打听了楚秋山他们来大兴城的事情。 楚秋山他们当时接了厂卫送来的圣旨,便收拾一番跟着厂卫的人往大兴城走。 厂卫给了半个月来收拾行李,他们还去军营领回了安王殿下曾经的替马,和她留在营里的一干用物。小院子里的盆盆罐罐都让他们带上,小永的牛车、剩下的货品都打包带着,甚至允许厂老爹把家中的羊都带着。 因为带着牛羊,东西又多,他们一路都行得极慢。 楚秋山问过几次,厂卫将领倒是客气,可只说路难行,老人小孩又多,赶不得路。 等渐渐冷起来,小乙的爹亲和清爹爹,都有些着凉,有些渴睡。 厂卫就更是照顾的谨慎了,恰好那时到了上郡,索性就住了下来。请来的大夫都是最好的,药也极好,吃穿住都精致。可两人风寒都大好了,大夫还是说冬日太冷,两人体质都太弱,不能赶路,还是不停的开药,给两人调养。两个小娃娃,楚秋山和席笠,甚至广老爹和小永,全都被大夫顺便调养起来了。 清爹爹懂药,知道大夫开的药没事,几人才都喝了。 此时,小乙的信也66续续到了不少。 几人虽然走不得,但好歹有了消息,着急也无益,便安心等着团圆的一天。 小乙听完了,知道他们当真没吃苦头,还算是过得舒服,厂卫也算客气,只是拖着几人不让走而已。她松了一大口气,觉得便宜娘亲虽然利用自己,但好歹没有在自己几个家人身上下黑手。 小乙想着,也对,皇帝只怕根本没把这几个放在眼里。 席笠见谈完正事,就想说自己琢磨了一晚上又一早上的事。他有点紧张。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她:“小乙,我能不能搬到听松院来?” 他顿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和糯糯一起玩玩具的橇橇,说:“我和橇橇住一起就行,不占多大地方的。爹还住原来的院子,跟岳父离得近一些,他们就个伴。我、我、我看院子里还挺多空屋的,我能不能、能不能住过来?” 独孤三郎当然也想住听松院。虽然小乙昨晚没宿在这里,他昨天也没回他自己的照影院,而是带着糯糯还住在院子里的。田有产昨晚发现他没搬走,气得够呛,可糯糯喜欢,吵着要住,他也就只好忍着了。 田有产听了,心里满是厌烦。他实在不喜欢旁人住在小乙这院子里!他早就想把独孤三郎轰走了!偏偏昨天糯糯也在,他才忍下来没轰走独孤三郎的。 橇橇听见自己爹亲喊她的名字,就啪啪地跑了过来,笑嘻嘻地扑到爹亲腿上,举高了手上的小玩具。她发现爹亲在看她娘,立刻又伸长了小手,想给娘看自己喜欢的玩具。橇橇一双蓝眼睛里,全是单纯的喜欢。 小乙原本,还在考虑。此时她见了橇橇小可爱,立刻就点了头。她说:“好的,院子里空屋挺多的,你喜欢哪个?” 楚秋山这时在小乙腿上捏了一把。小乙立刻又继续说:“阿秋也和圆月搬进来吧,孩子们都住一起,玩起来开心的。” “小乙左手那间我住着,旁的你随便选。”独孤三郎立刻开了口,给自己也占上一间。 “殿下右手那间,我一直住着,方便照顾殿下起居。”田有产虽然不满意旁人住进来,但他更想也给自己占一间,名正言顺的。 听松院不算大,外进两侧都住着小仆,当中是书房和会客的地方。内进合抱起的一圈,原本是供主人起居和娱乐的。 小乙住的,是内进朝南、靠中间的那间。 田有产占了她右手那间,也就是她屋子西边一间。那个方向是通着画室的,她最常走。田有产原本是宿在小乙房间里的。可从独孤三郎挤进院子里之后,田有产就不能住她房间了。他就一直委屈着,住着小乙的外间,和柯平、阿良挤在一起。小乙实在不忍心。可田有产说什么都不肯去住什么留云院,更不肯去住他自己的总管小院,就执意要就近住,方便伺候殿下。小乙便让他住在西边那一间了。 独孤三郎自从搬进听松院,就霸占了小乙屋子左手那间房。房里堆上了他喜欢把玩的刀剑兵器,还有他带来的刀谱之类的。独孤三郎自己则是一直赖在小乙房间里的。 小院子东西北三边,都各只有三间房。南边则被小乙改成了玩具房,放了许多玩具,独孤三郎的大木马和糯糯的小木马都放在南边了。虽然每个房间都挺大,还带外间和小走廊,可总不能让夫郎们挤一间屋子。楚秋山和席笠再搬进来,就只能睡两侧厢房了。 小院内进里,所有房间都通过小走廊互相通着。走廊两侧有移门,冬日关好,封起来,可以挡风保暖,春夏秋三季,则可以挪开移门,从房内便能看到院落景致,风景极好。 小乙琢磨了一下,楚秋山和独孤三郎算旧相识,还算处得来,席笠心思简单,也不至于和田有产闹矛盾。她便做了决定,说:“阿秋住东边吧,阿笠住西边。三个娃娃住在爹房里也行,或者把北边玩具房收拾一下,住北边也行。” 楚秋山自然也明白小乙的担心。他当然想离她越近越好。朝南的三间都住了,他为这点小事争,也没必要。他自然可以要求直接住小乙的房间,可楚秋山揉了揉腰,觉得他还是住在东边那间就可以了。 席笠也点头同意,他早就收拾好了东西,让院中小仆带着了。此刻直接就让他把东西送到屋里去。 楚秋山昨日还没来得及收拾,也就等白日再整理。 小乙想了想,又说;“院子也都还照原来的,反正都留给你们,放东西,或者有朋友来做客,都有个地方。就把平日常用的拿来就行。都在家里头,不用太拘束了。” 独孤三郎笑眯眯地说:“小乙的画室、琴室、棋室、茶室什么的,也只好归一归,挤一挤了,就把平日用的放在外头了。” “哈哈,没、没事啦……我平时也就画个画,放到外进书房一样的。” 席笠听了,觉得自己有些贪心。本来院子离得其实不远,可他还是想搬进小乙院子里。原本看着院子里就小乙一人,没想到还有琴室这些分类的。他觉得有些羞赧。 楚秋山则一点没觉得有什么。他都没要求住在紧邻着小乙的房间,已经很是克己了。他极心安理得。 就这样,在这日早上,几人全都搬进了听松院。 - 分卷阅读169 小乙见日头高了,估摸着木白也起身了,便带着几个夫郎,还有三个小娃娃,去观澜院见爹亲。 田有产还有些不敢去,怕小乙的爹亲不喜他这个年纪大、又在宫里待过的。更何况,小乙当时被送进花楼,他还算是经手的人,总怕木白记恨。 小乙见他还想躲,索性拉着他走。顺便还喊了藏在众人后面,悄悄探身看着的小柯平。 “爹亲很好相处的,”她说着,安慰道,“你们别怕。” 等他们几个到的时候,才发现观澜院里头,热闹极了。 广老爹正在院子里松土,准备种菜。清爹爹拿了把种子,坐在旁边的靠椅上,把种子撒进地里去。爹亲木白则和师娘路七配合着,在院子里搭起了个葡萄架,将来既能乘凉,也可以摘葡萄吃。 他们旁边,各自站着好几个小仆,明显是想帮忙,却被几个主子拒绝了的。小仆们此刻正惴惴不安围在旁边的,唯恐几个老人家摔了、碰了。 木白见了挤在院子门口张望的一行人,立刻擦擦手招呼他们。他笑眯眯地拿出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零嘴,分给三个小娃娃吃。 三个小娃娃可乖,哄的木白摸摸左边的头,揉揉右边的软发顶,还亲了亲站在中间的糯糯。 一家人都到了暖和的屋子里,团团坐着。 木白没什么太多的规矩,并不让几个女婿跪着敬茶喊爹,就是让小乙带着,挨个认了认。 他见了些起落,知道真心远胜其他。 因此,木白并不挑剔女婿年纪出身或者相貌,只要对小乙真心好,那小乙喜欢的,他便都觉得喜欢了。 是以,虽然初见时有些惊讶,但不管是独孤三郎还是田有产,或者小乙那两个跟到漠北的夫郎,他都挺喜欢的。 木白爱屋及乌,连带着对喊小乙主母的柯平,都喜欢起来。木白见柯平长得又俊又听话,只是可怜的少了一只手,便也把柯平当小孩子疼起来了,还抓了把瓜子给他吃。 木白还悄悄问了小乙,怎么听路七说,几个夫郎都不跟你住一起的?这怎么能行!得住在一起的! 小乙连忙交代了,几个夫郎各自有个小院子,但早上也都搬到了一起,都住在听松院里了。小乙还问爹亲要不要也换个近一点的地方住。 木白听了小乙和几个夫郎住一起,便挺高兴的。他还说,原本觉得这院子有点远,没想到,四周建得这么好,而且亲家阿清也就住在旁边,几人还能就伴。他挺喜欢的,就不搬了。他要是想小乙,走两步也就到了。 小乙连忙点头,说肯定每天都来看爹亲的。 糯糯在旁边听了,立刻软糯糯地说,她会多来看爷爷的。圆月也说要常来爷爷这里陪爷爷,橇橇当然跟着说要来。 木白笑地开心,又给三个娃娃一人塞了块甜蜜饯。 一家人,其乐融融。 第124章 悲哀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24章 悲哀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24章 悲哀 ———————— 作者有话说: 本章有朱门酒肉臭的靡靡之音情节。 嗯,高洁党请跳章。 ———————— 第124章 悲哀 小乙早就得了宫人传的口谕,今日需要入宫见驾。她上午便在等着宫里传召,一直等到吃过午饭,才跟着前来传令的宫人进了宫。 尚在正月,皇帝此时也不上朝,都在宫中休息玩乐。 小乙身边只带着由皇帝亲赐的护卫英嬷嬷。两人随着带路的宫人走,一直过了两仪殿,却未停下,而是入了甘露门,过了永巷,一直要带入宫中深处。 两仪殿是皇帝接待皇亲国戚的宫殿。小乙上次和独孤三郎入宫谢恩,便是在此面圣的。 过了两仪殿,便是后宫了。 小乙上辈子做过现代人,看过许多宅斗宫斗剧,自然知道她作为成年的皇女,是不应进到深宫中后侍们的居所的。 英嬷嬷自然也是明白人。她发现过了两仪殿,就越了身前的安王一步,带着体面的笑容,拉着宫人的那带路的宫人:“孟嬷嬷,这似乎进了后宫,请问安王殿下是要在何处等待?” 那位姓孟的嬷嬷便收了东西,也客气地说:“陛下此时在凝云阁与亲眷同乐,太女与三殿下也都在,安王殿下自然也前往同乐。” 凝云阁是个两层的阁殿,皇帝常在此观赏歌舞。 英嬷嬷心下一突,却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点点头。 两人便继续在孟嬷嬷的引路下走到了凝云阁。 这是个很高大的楼阁,占地也广。 几人还未近前,就听到传来的舞乐声。 小乙拾阶而上,进了殿内。按规矩英嬷嬷与其余宫女,均不得入内,英嬷嬷便在殿旁的小暖房内等她。 英嬷嬷在与安王分开前,借替自家殿下整理领口,悄悄说:“殿下,凝云阁中,具是豢养的宠侍。” 小乙楞了楞,没太明白。但殿内已有小侍前去通报,小乙不及多想,便被迎了进去。 一进殿内,便由宫侍为小乙除掉了鞋子。阁内很暖,小乙还穿着毛披风,直接被热出了一头汗。宫侍替她擦了汗水,接过了她的厚毛氅子。 阁内伺候的是几个小侍从,才十多岁的年纪,全还是一团孩子气,长得乖巧可爱。 几人带她到了楼梯前,目送小乙上了二楼。 刚到二楼,小乙便被震了一下,呆立原地。 皇帝、太女、未封王的三皇女。还有不少个在安王昏礼上出现过的表姨、表姐妹等,都在各自的榻上坐着。 她们面前是无数舞者,每个舞者都只披了一层薄纱。那层薄纱本就清透,在午后日光映照下,更是反出了丝光,与莹白的肌肤一衬,更添一层淫靡。 每个宾客身边,都有几个同样近乎赤身裸体的小侍伺候。 小侍们或执酒壶倒酒,或以口哺喂,或依偎入怀。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众人正着迷的看着眼前歌舞,并未 - 分卷阅读170 注意到她。 唯独太女,一眼就瞧见了她,冲她招手。 小乙立刻就被几个小侍拉到了太女的下手就坐。 “怎么才来?”太女问道。 太女身边只一个倒酒的小侍。她见小乙来了,便挥开了他,拉了小乙坐在身边。 “路上走得慢。我原不知是这宴会,马车停在了南面。”小乙回答。 小乙长得俊,她旁边一下子就凑过来五六个小侍。全都羞红了脸,想挤进她怀里。 小乙在皇女中排第二,她上头只一个已故的大皇女。这大皇女是先君后所出,极年幼就夭折了。因此小乙便成了现存的皇女中,年纪最大的。太女下手原本坐的是三皇女。等小乙这皇姐来了,便插在了两人中间。 是以,小乙和太女两人的案几靠得极近。她们悄声说话,都掩在了歌舞声中,并未引人注意。 太女见小乙躲得厉害,便笑起来。她自己搂了旁边倒酒的小侍,凑过来跟小乙说:“这里都这样。你便是不习惯,可也不能躲着。” 小乙已经有了心爱之人,本身又不是贪图新鲜男儿的好色之徒,自然心有抗拒。她瞧着太女神色里的警告,又余光看了看周围一众皇亲,只好也搂了几个凑过来的小侍中的一个。 那小侍看着年纪极小,身形也小巧,被她一搂,直接红了脸,顺势钻进她怀里了。 小乙被人贴的这样近,皱了眉,想推开他。 那小侍就立刻红了眼眶,小声求她:“殿下,奴奴不惹殿下厌烦,只求殿下怜惜一二,莫叫奴奴丢了性命。”他声音柔,吓得浑身都在抖。他也没在做什么更过火的举动,只是泪眼朦胧地看她,倒叫人有几分不忍了。 旁边几个小侍见这位殿下性子好,没有打骂起来,也不肯走,就围着她,替她倒酒,倒甜酪。 小乙见这几个都是十几岁的小孩子,放在现代,也就是初中生的年纪,倒是觉得有些可怜。可她也不想惹什么桃花,便说:“不许碰我。” 几个小侍连忙点头,都乖巧地围坐在她身边,倒真的没有敢乱摸她的。 太女瞧见了,噗嗤乐了,说:“你还是这般心软。” 小乙瞧见她身边只一个小侍,而且还很安分,旁的人也不再围过来。小乙就很想问问她,怎么自己身边就围了这许多! 太女原先就认识小乙,对她也算了解,便趁着饮酒,示意她看对面。 两人对面,坐得是她俩的十九姨。虽是姨母,算起亲戚关系来,也挺绕人的。 英嬷嬷曾一一与小乙说过她的一众亲戚们。 这位十九姨,是位二品郡王,她是颍川王杨煚之女,也就是房陵王杨勇的孙女。房陵王杨勇,便是高祖的长女,也曾经是太女。“曾经”两字,便足以说明这位十九姨身份的尴尬和辛酸了。房陵王曾育十个女儿,可如今,房陵王后人,只剩了她这最小的一个孙女了。 这十九姨生父只是个侍,虽然出身不高,但容貌尚佳。她左右各揽了一个小侍,都是颜色姣好,肤若凝脂的小男儿。她身前还有一个,正背对着小乙,是以看不清容貌。 小乙借着端酒杯饮酒,用余光看对面。太女还在她旁边,评论着当中的舞者。 小乙正打算偏头也聊两句,就看见那十九姨身前的小侍突然抖了一下,就软倒了下去,仰倒在案几上,人事不知了。 那位十九姨当下青了脸,呸了一声,伸手扯住那小侍的头发,抬起了身,身子偏了一下,脚下一踹,将人踢到后头。然后,她就又把左手的一个小侍,压在了身下,继续前后晃动起来。她看当中舞者转得好,还高兴地拍了拍手。至于那被提到后面的小侍,则被旁边年纪大上一些的侍从抬走了。 那被抬走的小侍动也未动一下,明显是昏死过去了。 小乙只觉得被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几乎拿不住手里的杯子。 那个方才被小乙搂在怀中的小侍见她脸色不对,立刻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还抬了身子,跪在她身前,假装要去亲吻她。她身边几个小侍也凑了过来,假装索要安王的宠爱,替她挡住了没控制好的脸色。 太女自然也看见了。她看见小乙变了脸色,正想提醒她,却发现小乙身边的这几个小侍都替她挡了视线。小乙不过就说过几句话,居然这么快,就让这几个小侍去回护她了! 太女不免觉得有些气闷。 小乙身前的那个小侍轻轻蹭了蹭她的唇,根本都没贴上,只是隔着很近。他小声地说:“殿下,我等能服侍殿下吗?奴奴求殿下怜悯。” 小乙此时也缓过神来了。 她在金楼里呆了三年,其实见过许多肮脏事了。但漠北的战场,让她几乎忘了过去。如今她从低贱的花娘,变成了随意践踏人命的皇亲,反倒不觉欣喜,只觉悲哀。 她抬手拉下了他的手,揉了揉身前这个小男孩儿的头发。 小侍笑了起来,纯真可爱。 他还坐了回去,拿了她方才跌落的杯盏,重新替她倒了杯酒。 “皇姐好艳福!”一旁的三皇女嫉恨地说。 三皇女看着眼前的这个“安王”,只觉得恨!她才该是备受母皇疼宠的二皇女!她才该被封做安王!她才该娶那个掌着辽东营军权的正君!那老男人虽然老丑,可他手上有数十万军士! 三皇女原本都开始畅想,畅想她迎娶了辽东郡公,从他手中拿到军权,挤下太女,坐上储君之位的风光了!可却被这个不知哪里跑来的贱种抢了位置!这个只有一张脸能看、浑身没半点本事的贱种,只配做臣服于身下的禁脔! 小乙越过几个小侍,看向了说话的三皇女。 三皇女便是曾经想争储君,却因为军需补给出错,导致六年前且末郡失利,被罚思过三年的那一位。 小乙当初因为且末郡一事,被牵连到,才有了后来的波折。 等小乙回到大兴城,又抢夺了原本留给三皇女的封号、正君和官职。三皇女不可能喜欢她这个抢夺了一切的“皇姐”。 小乙自然也不喜欢这位便宜妹妹。 不过,这位三皇女曾经有争储之心,如今却独居于宫外,不仅一官没有、不得上朝,更未封王,日日只在男儿堆里玩乐度日。 曾经骄矜的三皇女, - 分卷阅读171 如今却成了体虚气喘、纵欲过度的女子了。 小乙不喜欢她,却也不至于怨恨她。 “比不得皇妹。”小乙看着三皇女淡笑着回道。 三皇女身边也围着三四个小侍,有个正含着她的乳,有个则俯着身,亲吻她的下身。 皇女皆是用多女汤滋养过的,情欲本就强烈。三皇女被小侍这般挑逗,本就意起,又见了眼前的笑容,恨不得将这贱种压在身下好好草弄!但她如今无权无势,得罪不起正受宠的安王,便翻身压住一个,动了起来。 小乙突然就见了一副活春宫,而且看到三皇女眼中的神色,自然明白三皇女想的东西。小乙只觉得胃里翻涌,勉强灌了杯酒压下了那股恶心。 小侍见安王和三殿下关系不好,便也挤了挤,让安王离三殿下远些,离太女近了一些。 太女看到三皇姐那副神色,自然明白小乙受了委屈。太女拍了拍小乙的手,以作安慰。 小乙侧头朝太女笑了笑,便低头端了杯盏,却一口都喝不下。 太女心下不忍,默默记下了三皇女的账。 一场欢宴,一直从午后进行到傍晚。起见不断有小侍被抬了出去,不断有新的填补上来。 小乙身边围着的几个,都一步不敢离开她,唯恐被哪个喝高兴了的殿下拖去玩乐。 太女一直看着歌舞,喝几口甜酒,与小乙闲聊几句舞者身姿。 小乙也端着酒杯,和身旁的太女一道品评。 两人都假做意趣盎然,互相打着掩护。 等到傍晚,皇帝身心舒爽,被几个新得的美人搀扶着,离开去歇息了。 已经有人醉倒在地,也被侍从一一扶起,送出宫去。 小乙和太女两个也喝得醉醺醺。 太女勾着小乙的肩,嘻嘻哈哈笑着,两人便晃悠出了凝云阁。 英嬷嬷已经得了信,在门前等自家殿下了。太女身边的冰嬷嬷也等在门口。 小乙不得留宿宫中,须得尽快出宫。太女也不得留在后宫中,需要尽快回到东宫去。两人便各自被嬷嬷扶着走了。 马车载着小乙,摇摇晃晃回了安王府。 早有小仆先骑马到王府里报了信。 小乙醺醺的,刚下马车,不等站稳,就直接被等在旁边的独孤三郎抱进了内院。 英嬷嬷不是多话的人,但她还是担心自家殿下身体,便悄声和总管说了安王殿下去凝云阁的事情。 凝云阁的吃食酒水中,都有不少助兴药物。 此时天色已暗,英嬷嬷不再适宜进内宅伺候。她便想这提醒了总管,好让他给安王殿下预备热水和解酒药物,还有安排好那解助兴药物的小侍。 田有产听了,谢过了她,便追进了内宅。 第125章 同眠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25章 同眠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25章 同眠 第125章 同眠 小乙被独孤三郎径直抱回了房间。 独孤三郎见她满身酒气,就想给她换个衣物。 小乙连忙推开他,自己抱了水盂,就是一阵干呕。 她下午早就觉得恶心至极,但在外不敢表现出分毫,一直压着,直到回了家,才不再忍了。 可她宴上也没吃什么东西,酒也没喝几口,胃中空空,只能呕出胃液来。 胃液酸得人难受,她更是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独孤三郎跟她喝过酒,知道她酒量尚可。他见小乙这样吐法,皱了眉,拍着小乙的背,念起来:“怎么喝之前也不吃点东西!胃里多难受!” 楚秋山也从没见她喝成这样,连忙端了温水,想喂小乙喝下。 小乙怕吐到他身上,连连避开。 楚秋山焦急不已,说她:“喝点水,漱漱口里的酸味。你原来从没这样的,怎么越大越不知道心疼自己了!” 席笠也在一旁着急。 这里正乱着,田有产进来了。 “都让开!”他不由分说,扯开了身前碍事的人,拦腰抱了小乙,让她背靠自己,靠在怀里。他抢过那碗温水,强硬地凑到她嘴边。 “漱漱口!”他说着。 小乙含了一口水,又忍不住偏头吐了出来。 内院里的小侍在旁边端了罐子,替她接着。 “再喝!” 小乙一连漱了几碗,才终于不再干呕了。 “好点了吗?”楚秋山拿了小侍递来的帕子,替她擦掉脸上的污物。 “不碍事……”小乙扯了个笑,问,“你们吃饭没?我不太舒服,你们快去吃吧。” 她几个夫郎当然不肯走,都被田有产阴着脸轰了出去。 “她累得很,顾不上你们!你们莫要添乱!” 余下三人见小乙一脸倦色,便都悄悄离开。几人出门时,都再三的回头,全都担心不已。 直到几人都走了,屋里只剩了田有产和小乙。 小侍来来回回,准备替主子沐浴更衣。 “去的是凝云阁?”田有产问她。 小乙点点头。 “喝那里的酒了吗?吃里头的东西了吗?” “没喝几口……也没吃什么东西……”她靠了靠身后的人,哑声说道。 “那传信的宫人,都未说地方,只怕有人是想借此试探你。”田有产说着,他轻轻褪下她一身酒气的衣服,问,“你碰了几个小侍?” “没碰……都是围过来,怕被拉走的几个小孩子……” “你倒是好心!” “倒也算好心得了好报……我初时有些失态,他们还替我遮了遮……” 田有产抱起她,放进旁边准备好的热水里。 他挽起袖,替她轻轻揉捏,说:“那里酒菜,都有助兴药物,你以后尽量不要碰。” “嗯。” “那里的人,也吃过药,你不许碰。” “嗯。” - 分卷阅读172 “以后再去,多几个小心。” “好。” “莫叫人这般担心了……”田有产说着,尾音越来越低,他低下头,亲了亲她的眼角,“也莫要太过心软……护不住的,太多了……” “累尘……”小乙伸手拉住他,“我会护好你的。” “呵……”田有产正习惯性地想顶回去,却看进了她满脸的认真,还有眼里的心疼。 ——她猜到了。 她猜到了,他那些不堪的过去。 田有产认输地闭了闭眼,沉默良久,才哑了声问她,“你会不会嫌我……” “累尘,那你嫌不嫌我?我以前……”小乙反问他,眼里带着点笑意,明显是不觉得他会嫌弃。 田有产看着她,突然极缓地勾了勾唇角,说:“嫌弃得很。成日四处留情,院子里都要住不下了。” 小乙笑起来,拉了他的衣袖,晃了晃手,说:“累尘,有你真好。” 田有产道:“殿下这句好,怕是能哄了人一辈子卖命去。” “那哄到你没有?” 田有产揉了揉她的手,低低叹了一口,轻声说道:“怕是连下辈子都一并哄去了。” 等沐浴过后,小仆送来了熬的厚厚的肉末粥。 小乙就着田有产的手,慢吞吞地喝了一碗。她胃口实在不好,吃不下东西,也没什么精神。 田有产便替她铺好了床,让她早早钻了被窝。 他自己也在她旁边铺上了床,陪着她。 小乙很快就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 田有产只留了屋里角落的一盏豆灯。 他躺在小乙身边,左手藏在被子里,轻轻拉着她的右手。 他睁着眼,看着房梁出神。 门轻轻响了。 独孤三郎走了进来。 他明显也是洗漱过了的,头发都散了下来。 独孤三郎一进门,瞧见小乙都钻了被窝,也就没说话。他转眼瞧见坐起身的田有产,微微挑了挑眉。 独孤身后还跟着抱着铺盖的阿良。 阿良也瞧见了屋里的情形。他也不说话,心里则早有计较。阿良一进门,就直奔目标。他迅速地在安王殿下的另一侧,替自家将军铺好了床,然后退出了内间,宿在外间守夜了。 “你做什么!”田有产压低了声音,喝斥起来,“她才睡下!” 独孤三郎是一向霸道惯了的。他幼时就是最受宠的幼子,家里祖母、母亲和姐姐们,一个个都宠他宠得厉害。在辽东那地方,熊孩子时期的独孤三郎,就是熊地把天给捅破了个窟窿,也不过是被追着打一顿而已。到了军营这种凭拳头说话的地方,独孤三郎拳头硬,身份高,依旧还是横着走的那个。回了国公府,府里头除了年轻没上过战场的,全是一帮子老兵,都是看着他从小熊到大的,那是人人都无条件地护着他,由着他。等独孤三郎和小乙成了婚,小乙也是个把他捧在手心里的,他是一点没经历到大多数新婚夫郎遭受的磋磨。 是以,独孤三郎从小到大,就是个横的。 三郎直接躺到小乙身边,钻进她被子里,手一伸,搂住了她的腰。他的头还紧挨着小乙的脑袋,腿也紧贴着,把人整个都圈进了自己怀里。 独孤三郎没说话,但意思非常明确。 ——我的。 田有产哪里受过这种气!当下就有了无数种让他生不如死的法子,他心头一动,甚至连抛尸处都圈画出了几个。 可小乙睡的正沉。 田有产的手还被她拉着。 在独孤三郎进府之前,小乙总是替督公暖被窝。田有产体寒,她总替他着捂手。 小乙此时睡着了,梦里还把他的手往身边塞了塞,好让他更暖和一些。 田有产闭了闭眼,记了这一笔,便也倒回去睡了。 第126章 满足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26章 满足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26章 满足 第126章 满足 次日早上,小乙照常醒了。 她在凝云阁时,因为没胃口,喝的酒水少,也没怎么吃东西,回到府里又吐了一场,因此并未遭受什么药效影响。 她起身时,便发觉自己被独孤三郎当做抱枕抱了一夜。 三郎熟睡时,还在她脸旁蹭了蹭,舒服地将人往怀里又揽了揽,继续睡。 旁边督公阴着脸,不发一言。 小乙可不喜欢这种类似np的场景! 虽然说,有很多人爱是件幸福的事情,但男人争锋起来,比现代拍摄的那些女子在后宫、后宅勾心斗角的电视剧,凶残程度是一点都不输的! 要做到在几个男人中间游刃有余,对小乙而言,实在太难! 她不算是情商很高,更不是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委实压力很大! 她只觉得后背一凉,求生的本能大爆发。 “昨日辛苦了。可累着了?”她轻轻拉了拉督公的手,小声问到。 “奴才的本分,哪里敢说辛苦。”田有产垂着眼,也不看她,嘴角勾了个笑。 ——这是不高兴了呢! 小乙用指尖在督公手腕上轻轻勾了勾,果然,督公没抽出来,也没回应她。 她在他手背上安抚的拍了拍,瞧着他,淡淡的微笑起来,说:“幸好有累尘。” 田有产这次,拿眼瞧了瞧她。 她此时还钻在被子里。她身边的的正君还将人抱得紧。 “殿下身边人这般多,少我一个,也不觉得少。” 小乙知道,督公这是又在说气话了。督公总是这样,嘴上说气话,刺得人心疼。 “累尘,你要是委屈,发脾气也好,花钱也好,做别的也好。只是别总这样说,我舍不得你的。” 田有产停了停,抿了抿唇,到底服了软,放下了身段。他提起了小要求,说道:“发带太旧了。奴想换个新图样,却不知绣什么 - 分卷阅读173 好。” 小乙一颗心落了地,开心地笑起来,说:“我替你画呀!” 田有产当然知道她会画。 他只是给了她一个小台阶,扯过了这一篇。 小乙已经知道了他的委屈,那他就见好就收了。 他见过太多离别,怎么可能真的闹脾气。如果像小儿郎那样闹别扭,一言不合就离开,最后就算小乙舍不得、先服软哄了他,他能占什么好!那得一直假装生气,不能时时呆在她身边了! 他每时每刻,都想看见她。 田有产起了身,穿戴好,替她张罗晨间的饭食去了。 田有产寻思着,她昨日又是饮酒,又是吐,饭也没好好吃,早上要多准备些可口又好克化的食物。 小乙昨日当真受了不少刺激,此时还觉得头昏昏沉沉,便重新躺好眯起了眼。 独孤三郎方才当然是装睡的。不过他知道小乙此时不舒服,也只是将人又搂了楼,便一同沉沉睡去了。 等小乙起身时,早错过了晨练的时辰,好在赶上了朝食。 她刚一进门,楚秋山就瞧见了。 他忙赶了过来,抬手摸她的脸,问道:“昨晚上你睡了,门口小仆拦着不让进,我担心得很。现下好些没有?” 小乙咪咪笑起来,说:“睡了一觉,就好了许多。” 楚秋山便拉着她入了座,替她拌了小半碗豆腐脑,一口口的喂她吃了。 小乙宿醉,人还有些懵,便安心得享受夫郎的投喂,自然没觉得大早上就撒狗粮有什么不对。 木白等几个长辈,都在各自小院里用餐,当然也没人管束她。 至于三个小娃娃,圆月当然高兴看见自己爹亲和娘关系亲近,难得的笑了起来,还高兴地给旁边的橇橇勺了一勺肉羹。橇橇正端着小碗吃得开心,见碗里被妹妹匀了一勺肉羹,更是吃得欢快。糯糯也是机灵的,她当然知道自己娘亲不输的,就当作没看到,继续往自己的豆浆里加糖。 田有产瞥了一眼,自然知道,楚秋山这是在争宠呢。不过他昨天也算是宿了一起,早上又借故让小乙明白了他的委屈,这会儿就不争了。 席笠只在旁边痴痴地看着,昨天他也担心得很,幸好今日小乙没事。他这么想着,放下心来,又吃了一碗豆腐脑。 独孤三郎则是浑不在意。喂个饭而已,这有什么可在意的!他只琢磨着,晚上应该能轮到他了。再不济,明日晨间,再和小娘子来几次。 用过早餐,几人都挪到了北边的屋子。 三个娃娃自顾自的去玩了,笑笑闹闹地,一会儿骑木马,一会儿玩积木,跑来跑去,没一刻消停。几个小仆在一旁看顾着。 小乙则让小仆到书房拿了纸笔,铺在凭几上画新一幅临摹。 田有产自然还是在旁边伺候笔墨,眼里则全是她。 三郎是照例在旁边喝茶、看刀谱。 席笠也喜欢刀,两人还聊了起来。说到高兴处,这俩人直接跑去院子里比划了。 楚秋山也拿了胭脂铺子的账本,坐在旁边一点点拨弄算盘对账目。 北边这个屋子,开了几扇向阳的窗户,贴着厚厚的窗户纸,冷风进不来,暖和的日光却撒了一室。 几个大人都窝在一边,能瞧见孩子们玩闹,却还不至于吵到无法做事的程度。 太阳从窗户纸里投下一束束的光,照的屋内细小的尘粒子纷纷扬扬,仿佛光束都有了粘滞的实体,一直要照到心窝里。 待到巳时放过,小乙已经画了一上午。她累得很,放了笔,捶捶肩,休息一会儿。 柯平正好从外头回来,怀里还抱着个垫了厚毯子的大篮子。他蹲下来,篮子搁在屋角,招呼几个娃娃去看。 小乙正好休息,便也过去瞧新鲜。 篮子里头,是四只小奶狗。 小奶狗似乎在篮子里被晃得久了,被放下来之后,颤巍巍得想站起来。 小乙探头瞧着,篮子里头的四只小狗看起来差不多大,估计是一窝的。四只的花色却都不一样。其有一只小黑狗,正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张望。它的眼睛亮极了,看见趴在旁边的糯糯就轻轻“汪”了一声。 “呀!是小狗!”糯糯开心极了。她长开小手抱住了柯平的脖子说:“平哥哥真好!” 柯平和他主父一样,都偏心糯糯。他自然是受了这一声好,心里简直开出了花。 “你要抱一抱吗?”柯平问着,一手拎出了那只小黑狗。 糯糯先是伸了手,摸了摸小黑狗。 那小狗也不怕人,还蹭了蹭。 糯糯便欢喜极了,小心地把小狗抱在怀里,这里摸一摸、那里捏一捏。 “不能太用力,小狗会疼的。它疼了会咬人。”柯平说着,仔细留意着小狗,唯恐它咬了小主人。 小乙也瞧着小狗可爱,问他:“从哪里抱来的小狗?瞧着是一窝呢?” 柯平恭敬地回答,“厂卫里有狗房,正好有一窝断了奶的。主父吩咐过要寻几只小狗,儿便去狗房里抱了回来。” “让你费心了。小奶狗难养,断了奶的倒是好养一些。得注意保暖,莫要冻着了。”小乙说着,又问:“抱来之前可洗过?” “主母放心,儿抱来之前,都用暖暖的皂角水洗干净了的。儿以前养过几条狗,晓得的。” 小乙便放了心,瞧着三个小娃娃都蹲在篮子旁边,看得全身贯注,便说:“她们倒是喜欢得很。” 柯平一边留意着三个小娃娃,一边说着:“小孩子都喜欢的。” 田有产端了茶来,给小乙润润嗓子。柯平也从小仆那里要了杯热水来暖手。 “糯糯喜欢吗?”田有产也蹲了下来,问正抱着小黑狗不撒手的糯糯。 “喜欢!谢谢尘爹爹!”糯糯满眼里都是开心,还抱起小狗给田有产瞧,兴高采烈地说,“它眼睛可真亮!像星星!” 田有产伸了指头,揉了揉小狗的头,换来小狗汪汪叫了两声。他说:“糯糯喜欢就好。” 那边看帐的楚秋山合了账本,也走过来看看。 圆月仰起小脑袋,瞧了瞧她的爹亲。 楚秋山看了看,发现是小奶狗。这几只小奶狗虽然 - 分卷阅读174 长了牙,但性子都挺温和,便笑着点了点头。 “平哥哥,我能抱抱小狗吗?”圆月拉了拉旁边柯平的衣角,小脸里有藏不住的期待。 柯平立刻放下了水杯,抱起了一只小狗,也送到圆月怀里,说:“二娘子抱好,它看着小,沉得慌。” 小狗很小,还不到成人的一只手那么大,养得一身奶膘。柯平一只手就能拿起来,糯糯也能轻松抱着。然而圆月体弱,没有糯糯那么大力气,抱着小狗还是费劲。柯平便把小狗搁在了她腿上。小狗自己寻了个舒服的位置,窝了起来,还张嘴打了个小哈气。 圆月睁大了眼睛,满满都是惊讶,似乎根本没想到,小狗是这样的。 小乙瞧着圆月难得有点小女儿态,不再是一张小脸早熟得叫人心疼的模样,便也高兴地眯了眼。 橇橇也凑过去,满是好奇,想伸手摸摸,又怕戳醒了小狗。 柯平见了,便也抱了一只给橇橇,说道:“大娘子估计力气大些,应该能抱得住。只是不能抱太紧了。” 于是,三个小娃娃各自抱了只小狗,东看看西看看,不亦乐乎。 那边席笠和三郎在院子里比划过,换了湿掉的衣服,刚回来。见了几人围作一团,也过来一起看。 三郎在小乙身后坐下来,直接把小乙揽进怀里,头则搭在她肩膀上。他往篮子里瞧着,还伸手顺便摸了摸糯糯怀里头的那只小狗。 席笠也抱了橇橇,坐了下来,和橇橇一起新奇的看小狗。两双蓝眼睛里,都写满好奇。 柯平还拿了个小盘子,倒了些温水,放在了地上。四只小狗就围着盘子,吧唧吧唧的舔起水来,尾巴乱晃个不停。 小孩子好奇,又不懂得轻重,自然会想去揪那晃得欢快的尾巴玩。 小乙赶紧拦下了,说:“小狗会疼的,不能揪。” 糯糯嘟了嘟嘴,缩回了手。 柯平瞧着,便拉了糯糯的手,教她摸摸小狗的脑袋,脊背,顺便轻轻的摸摸尾巴。他一边示范,一边说:“三娘子轻点摸就没事,只是不能揪的。” 糯糯便又开心了。 小狗喝了水,便自己站了起来,晃悠悠地,想去探索新地图。 柯平又教着糯糯,摸摸小狗的下巴。 小狗发出了呼噜噜的声音,然后就肚皮朝上的躺了下来。 “呀!”糯糯可诧异了。 柯平让她摸摸小狗的肚子。 糯糯便伸了小手,隔着短短的狗毛,摸到了一鼓一鼓的小肚子,眼里都是亮晶晶的。 圆月和橇橇也凑过来,伸了小手摸了摸。 几个大人瞧见孩子喜欢,玩的开心,便都心满意足了。 一家人,多好。 第127章 海棠【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27章 海棠【肉】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27章 海棠【肉】 第127章 海棠 正月只剩最末三天了。 这日午后,宫人来传口谕,凝云阁欢宴,召安王入宫伴驾。 小乙接了旨,回了听松院,想起宋太傅安排的画,便叹了口气。 ——还剩最后一幅,她今日怕是画不完了。 不过她还是想着,再努力一下,或许傍晚时就成了呢! 她回了听松院,便埋头画起来。 今日阿秋出门买些东西,三郎则带着糯糯回独孤家去了,阿笠也带着圆月、橇橇去爹亲那边玩。 院子里只有她与督公两个。 此时督公正在她身边,替她将笔一支支的清洗干净。 小乙苦战一下午,总算画好了最后一幅杏花图。她还细细的描了条发带的花样,宽宽一条,画满了盛开的海棠。她将画好的纸小心用干净的宣纸盖上,免得滴上旁的墨渍,动动脖子,闭眼歇了歇。 田有产替她洗净了笔,全都挂了起来,又整理好颜料,用温水洗了手,这才过来,替她一下下的揉按起来。 “殿下也不必如此辛劳,总要歇一歇的。” “我也不想啊。只是难得有个清闲,又正画得顺,便舍不得停下了。” 小乙被田有产抱在怀里。 她被抱着换了个方向,跨坐在他身上,整个人跟个没骨头一样,趴在他怀里头。 田有产搂着她,手在她后颈和肩膀上按着,替她松一松筋骨,按揉的极为舒服。 小乙忍不住发出了满足地喟叹,“累尘,肩膀往后也酸得厉害,帮我揉一揉。” 田有产自然从命,一双手按揉地她浑身都放松下来。 院子里难得的安静。 田有产便渐渐停了手。 小乙伏在他肩头,听着他一声声的心跳,沉稳又安心。 她很想要。 自从夫郎们都住到了一个院子里,这一连十来天,她都不好意思干那件事了。 ——她羞得厉害! 院子里真的不怎么隔音…… 她一想到会被夫郎们听活春宫,就羞得想捂脸。 其实在常和坊小院子里,或者漠北的时候,她不管是找阿秋或者阿笠,另一个肯定就会听见响动了。她那时匆匆来去,光是要都要不够,哪里顾得上想太多,也就没觉得有什么关系。 这以后安顿下来,几人日夜相对,她可就有点放不开了。 而且她几个夫郎,一个比一个醋得厉害,她觉得自己会受不来。 她后悔了,当时就想着一家人住一起,天天都能瞧见。 ——当时哪里想过,还有这档子事情! 难得院子里人少。 她侧了头,咬了咬他的颈侧。 田有产的手,顺着她的后背,一直滑到腰际。 她抽调了督公的腰带,一路亲吻下去。 田有产也想得很了。 从院子里人多起来之后,小乙除了练武,便常待在院子里,几个男人都在。 院子里人多,她似乎变成了 - 分卷阅读175 刚成婚的羞怯娘子,晚上都要得少,有时只搂着人睡一觉。 匀到他头上的,便更少了。 他看着此时伏在她身前的人,感受着身下的温暖,没多久就有了反应。 春日已到,气温回暖。 因着作画需要温水,屋子里便还留着小炭炉,暖和的很。 小乙今日穿的是上衣下裳的汉家衣衫,屋里头热,她便没穿许多层,里头只有一条系到小腿的袜子。 田有产将小乙抱到身前,衣裳推到腰际,便挤了进去。 小乙只觉得舒服极了。 她跨在督公身上,手搭住了他的肩膀,身子晃动起来。 “累尘。”她轻轻咬了咬他的下巴,反反复复地唤他的字,“累尘,累尘。” 她声音很小,双眼半合着,极为享受。 田有产握了她的腰,托着她的臀,配合着她的节奏。 小乙往日里,愿望强的,是一天也不能少的。这半个月,却因为自己羞得,常常是几天也没一次,委实是想得厉害。 田有产又配合她,她便没多久就浑身松软下来,舒服的在他肩头蹭了蹭。 田有产因着从前药物的关系,这时候可根本没满足。 小乙抱了他的脖子,头搁在他肩头,轻轻笑了起来,说:“自己动。” ——她总算是有了个说霸道总裁台词的机会了! 田有产勾了个不易察觉的笑,将她从跨坐变成侧坐,压下身子,便狂风暴雨一样动了起来。 侧面的姿势,正好同时刺,小乙接受不来,正好三郎也压 - 分卷阅读176 根就没有。 独孤三郎动了一阵,纾解出来,便抱着小乙歇口气。 小乙在他身下挪了挪,好躺得舒服些。 三郎体力好,又很喜欢床上事,所以每次都要多做几次。 小乙也知道他那喜好。而且,她本身也是贪得很! 此时,她便配合地抬起手,在他身上慢慢抚摸。 独孤三郎,着实是有着逞勇地本钱的。 他原就是练武不辍的,身上没一点赘肉,肌肉紧实有力。他身上留着不少疤,每一道痕迹都是胜利的纪念。 独孤三郎的好身材,非是后世在健身房矫揉造作地练出来的那种样子货,而是实打实的力量,有着动人心魄的美感。 ——至少,小乙极爱。 她越摸越觉得喜欢,便想翻过身,替他弄一弄,然后干他个爽——她就没有在上头过! 没成想,小乙刚抬了半边身子,就被三郎一指头给戳回去了。 “想干嘛?”独孤三郎用他那双桃花眼飞了她一刀,手则顺着她肩膀滑到胸口,慢慢揉捏起来。 小乙扭了扭,腿盘到他腰上,胳膊搭着他的肩膀,一脸正直地说:“干你呀!” 独孤三郎少年时总是女装,跟一帮子混混朋友逛花楼,什么荤话没讲过!军营里几年混下来,他就更是点亮了参天高的技能树!军中饭菜着实难吃,荤段子都是用来下饭的。军营里一帮子兵痞,最爱做的就是互吹各自在花楼的本事,什么荤话没吹过! 这点荤话,可没法子让他羞起来!他瞧着小乙一双眼睛精光闪闪,仿佛都听见了她拨弄小算盘的声音——就她这点小谋略,还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攻城略地呢! “哦?那你来干呀~”他说着,还勾出了一个尾音,手一路滑到她腰间。一双桃花眼,灼灼艳艳,胜过整个春日。 独孤三郎身体好,掌心一惯热。此时那炙热的手掌顺着她的腰,往后一直滑到她后背去,在那凹进去的脊背上下滑着。 三郎一贯是强势的。 小乙被那一双眼睛瞧着,只觉得一把火直接烧了起来,烧得她浑身热得慌。 她整个人都晕乎了起来,全然不记得方才的小心思了。只觉得自己仿佛飘了起来,像是要被热流鼓上天的孔明灯,一直要飞到太阳去了。 “三郎,三郎!”小乙晕乎乎地唤他。 “嗯?”独孤一边继续抚摸她身上敏感的地方,一边瞧着她,顺带勾起了嘴角。 桃花灼灼,艳煞人。 “三郎,三郎,我、我怎得眼里全是花,一丛丛一簇簇的、挨着挤着、全是最艳的桃红……你快别看我……快别看我了!”小乙这么说着,眼睛却是一点也不挪开的。 “哦。可不看你,那看谁呢?”独孤三郎微微低了低头,贴近了她。 “不、不许看谁!就、就只能看我!” “那你眼里的花怎么办呢?”他又压低了一点,抵住了她的额头,那双桃花眼还愉悦的牵起了眼尾。 小乙见了那个笑,一下子就听见了无数桃花盛开的声音,甚至还嗅到了那浓艳的香气。 她微微睁大了眼睛,喃喃说道:“由它、由它开去。” 她凑过去,在他唇上蹭了蹭,伸了舌头舔了舔。 浅尝辄止,她哪里满足! 她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抱着他的背,恨不得长到他怀里。 独孤三郎歇了一阵,此时也准备好了,见小娘子这样热情,自然奉陪到底。 一夜酣畅。 待到天蒙蒙亮,两人都累了。 独孤三郎压了身下的小娘子,松了力气,打算浅睡片刻。 小乙见他整个人都伏在自己身上,便轻轻抬了半边身子,两手搂住了他的腰与背,腿上用劲儿,腰身也拧过来。 一翻身,终于翻到了上头。 她得意得很,像只找到了甜草,抖着耳朵和短尾巴的兔子。 可还没等她开始,就是一个天翻地覆。 ——独孤三郎又一次回到了上位。 “哎呀……”小乙带着点懊恼,又巴巴地央求他,说道,“三郎,也让我在上面试试嘛!我保证会很舒服的!” 小乙说着,还曲起腿,蹭他的腰。 她暗地里,悄悄使劲儿,想再趁他不备,翻过身来。 独孤平简直被身下的小娘子气笑了!合着她就没停下那小算盘! “想骑我?有那么容易么!”他一只手动了动,把她的腰搂紧在了身前。这下子,她是怎么都翻不过来了。 小乙见刚刚的小算盘被识破了,眼瞧着新一轮还是她在底下了,可嘴上便宜还是要占的! 她的手顺着三郎的后背一路滑下来,然后在他臀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驾!” 独孤平:…… 他还真是楞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 小乙一下子就得意洋洋起来,嘴上没说话,脸上则全写的是“这就骑上了!”。 ——哪里像兔子,分明是只小狐狸! 不过,再狡黠的狐狸,也逃不出独孤三郎的手心。 ——干她个爽! 第129章 安逸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29章 安逸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29章 安逸 第129章 安逸 小乙跟独孤三郎混闹了一整夜。 等到天大亮了,三郎还赖着床不肯起。 ——整夜不睡得胡来,又不肯让小乙在上面,他当然起不来! 小乙轻轻抱了他,翻身让他躺好,在他眼角亲了又亲,才轻轻钻出被子去。 独孤三郎掀了掀眼皮,听着她的动静。 他昨天出了不少力气,这会儿还有点犯懒。 小乙去端了水,挤好了布巾,探进被子,替他擦起来。 她年纪轻,底子好,一夜不睡也没什么大碍。 何况,她一会儿要进宫去。她又没准备在宴会上做什 - 分卷阅读177 么,有的是时间在旁边躲懒。 小乙照顾好三郎,自己只是胡乱擦擦,就套上了衣服,然后又一次凑到独孤平身边,重新亲了亲他的嘴角。 “我今日进宫去,回来估计晚些,不用等我。” 独孤三郎只睁了半只眼睛,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真是的!让我在上面,多省力气呢!”小乙见他这样子,趁机拨起了自己的小算盘。 独孤三郎听了,终于舍得用桃花眼瞟了她一眼,说:“说好了下次背面,你有本事在上头啊!” 小乙噎了一下,她还真没这本事! 三郎不允,她大概这辈子都别想翻身在上面了! 她又蹭了蹭他的嘴角,这才起身出门。 饭厅里,小仆早早得了信,准备好了热乎的餐点。 小乙沿着院里的小道走进饭厅,发现只有她一个。 “他们都没起身吗?”她问道。 “回殿下,楚郎君和席郎君都已经吃过了。” “总管呢?他吃没吃?” “总管也吃过了。” “知道了。独孤还要晚些起,你们备着点热水和热乎的吃食。” “是。” 小乙吩咐完,自己就埋头坐下吃起来。 此时刚刚辰时,也就是八点来钟,她估计着宫里那位怕是还没起身。宴会主人都没起,小乙自己自然也还能在家里呆上一会儿。 她吃完饭,便去了席笠房间。 “阿笠?”她推了门进屋。 守在外间的小仆见了家主,便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小乙拜拜手,自己往里走。 等她走进里间,便看见了正坐在案几边擦着刀的席笠。 席笠见她来了,眼睛立刻亮了,他道:“小乙!你来了!” 小乙瞧见他,也眯起眼睛笑起来,几步走过去,也凑头看他手上的刀,问:“嗯,在看刀?” “是,不摸摸总觉得难受。”席笠说着,将刀收入鞘中,放到了一边。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看着眼前笑眯眯的人,伸手就将人抱了满怀。 小乙也反手抱住他。一偏头,就看到外间的小仆端着茶盘,缩回了迈进门的一只脚,躲回外间了。那小仆看到自己跟的主子和家主处得好,一脸喜滋滋,一点没意识到端着的茶盘斜了,那水怕是洒了。 小乙刚想和席笠说说那小仆方才有趣的样子,就发觉了怀里人的变化。 席笠自然早意识到了。可他舍不得放开,索性用手顺着她的背,上下抚摸起来。 小乙今日是要去宫里的。那宴会她着实不喜欢,酒食又都有药物,她也怕自己绷不住,因此昨天便放纵了一把。 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皇宫里孕夫都服那什么血雾花的缘故,即使昨日荒唐了小半日,她还觉得想得很。 ——只是浑身有点酸,不怎么想自己动。 她稍稍往后仰了一下,便带着人倒在了软垫子上。 席笠的一双眼睛,此刻就像盛夏的天空那么蓝,有着阳光的炽热。 小乙在他眼角亲了一口,便被深深吻住了。 席笠一向耽于此事,见她有了回应,立刻就动作起来。 一时间除了喘息,两人都没顾上说话。 等两人停下来,又腻了一会儿,都是一个时辰之后了。 小乙神清气爽地起身穿衣服。 席笠难得饱足,还伸手摸了摸她的腿,顺着一路往上滑,说道:“再呆一会儿。我还能再来几次。” “我今日要去宫里呢,晚些再来。”小乙蹲下来,给他盖了个薄被,说道,“你再躺一会儿。” 小乙穿了衣衫,便出了门。 外间的小仆听了屋内一番响动,羞得脸红红的。他送了家主,转身端了悄悄备好的热水,探头进里间,问:“席郎君,可要梳洗?” 席笠掀开薄被,瞧见小仆一脸红通通、喜滋滋的样子,忍不住说了句:“瞧你美的!” 小仆端着水进来,雀跃不已,说:“家主和郎君好,石头当然高兴!” 席笠自己拿了布巾,擦了掉身上的痕迹,笑着骂道:“等你自己许了人,怕是要高兴到找不着北了。” “嘿、嘿、石头可等着啦!”叫做石头的小仆一脸期待。 席笠瞧了,由着他美去了。 小乙一身舒爽,跑到画室里瞧瞧自己的画,翻出来一样样数。这才发觉先前记错了篇幅。先前紧赶慢赶、直觉得要完不成,没想到这会儿一数,居然提前三天完成了太傅布置的寒假作业! 提前完成寒假作业!多少熊孩子一辈子都做不到的事情! ——她简直好棒棒! 宫里还没派来传召的宫人,她索性又溜去了阿秋的房间。 楚秋山吃了饭,便在房里看账本。他只觉得眼前一花,怀里一重,再一低头,便瞧见了努力团进他怀里的小乙。 “怎么还没进宫?” “宫里没来人!”小乙开心极了,炫耀起来:“我把寒假作业都做完了!” 楚秋山虽然没听过寒假作业,但瞧见她一脸求表扬的模样,便立刻顺着她夸起来:“那是,我的小乙最棒了!” 小乙个子早就比楚秋山高了。以前她个子矮,钻进楚秋山怀里还很可爱。这会儿个子高了,手脚那么长,还想往楚秋山怀里团,就有点不那么顺当了。 小乙团了几下,发现怎么都团不舒服。 她看着瘦,其实体脂低,沉得很。楚秋山被她挤得没办法了,皱着眉头推了推她,说道:“你沉得慌!” 她觉得有点委屈,明明几年以前,楚秋山还抱着她看账簿的,这会儿就变了! 她手一伸,直接把人捞进怀里,让楚秋山背靠着她。 楚秋山回过头瞪了她一眼,说道:“账本都叫你翻乱了!” 小乙左右手一合抱,将楚秋山牢牢圈在怀里。虽然姿势互换了一下,她团不进阿秋怀里,但把阿秋抱在怀里也很开心哇! 她丝毫没被楚秋山那一瞪影响,在楚秋山脸侧啾了一口,便又美滋滋了起来。 楚秋山便靠着身后的人,又翻起了账本。 小乙昨 - 分卷阅读178 日和今日早上那番动静,他自然是听见了。不过,上次被小乙折腾一整夜,他缓了好几天都没歇过来,最近还是不要去勾她了。 楚秋山翻着账本,小乙就抱着他漫无目的地走神。 阳光正好,她闻着楚秋山发间的香气,安逸地眯起眼睛,悄悄睡了过去。 -------------- 【手动的作者有话说】 冒个泡~ 第13o章 宴会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3o章 宴会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3o章 宴会 第13o章 宴会 等传召的宫人来了,小乙才被拉了起来,换着出门的行头,眼睛都还半睁半闭着。 楚秋山心知她已经餍足,方才在他身边都是有心无力,更别提宫里那些货色了。他一边替她系腰带,一边说:“无事就早点回来。” 小乙胡乱点头,然后揪着楚秋山的袖子,到了外进。 田有产才在前堂招待了来传召宫人,好茶好点心伺候着,留着柯平作陪。他则到了外进,等着送自家殿下出门。 田有产一抬眼皮,就瞧见小乙那没睡醒的模样了。他心下无奈,便伸了手扶着她,一路还说着:“殿下近日胃口不好,奴才已经命人准备了些精致小菜,等殿下回府。” 小乙应着,心知他是在叮嘱在宫里少饮少食,免得荒唐。 田有产送了她一路出了松竹院。 饶是院子里几个男人都使出了不少力气,她也不至于在宫里又傻乎乎被哪个小侍骗上了床,可他总还是觉得不放心,反复说了几遍。一直等送她上了马车,这才说道:“殿下慢走。” 马车一动,就辘辘的行驶起来。 小乙进了车,就滚进软软的垫子堆里,又一次睡了起来。 车行了一阵,便停了。 赶车的福子在车外说:“殿下,到宫里了。” 等了一会儿,车里却一点动静也无。 福子只得又唤了一次。 护卫英嬷嬷此时已经下了马,等在车旁了。 传旨的宫人见状,想起这位殿下如今正蒙盛宠,巴结一下没坏处。这宫里头但凡是受宠的,总是要讲些排场的,于是这宫人便也在车旁候着。 小乙是穷屌丝惯了的,实在是没什么架子。平时出入宫中,并不要求带多少人、摆什么排场,都是柯平安排的。 但福子是柯平教出来的,深知主子没架子,那是主子平易近人,做奴才的万不能忘了本分。他明着的身份是府上的轿夫、马夫,如今旁边有外人,他是不能掀了帘子去瞧主母车里样子的。 柯平失了一只手,单手握缰绳总有些麻烦,便很少骑马,多是坐顶小轿子悄悄跟在后头。此时见马车停了下来,人却都没动,便下了轿子,先在车旁请了安,这才进了马车。 柯平一进去,便瞧见了自家小主母正睡得昏天黑地的。他想起主父的嘱咐,只得轻轻拍了拍主母的手,将她喊了起来。 “主母,该入宫了。” 小乙揉揉眼睛,问:“这么快就到了?” “到了。” 小乙便坐了起来,下了马车。 “殿下,您近日胃口不好,总管已经吩咐后厨备了爽口小菜,等您回府用。” 小乙点点头,算是应了,便由宫人引了路,去了凝云阁。 此时正是初春,日头正好,且无风,实在是极好的天气。 此次的宴会,也没布置在凝云阁的二楼,而是在殿阁间的花园中。 园中铺了许多厚实的毛垫子,垫子上放置着一张张的案几。 小乙被小仆引到自己座位。 席位挺宽敞,甚至够躺着打几个滚。 她坐下之后,便安静地等着。 等一众在京城的女性皇亲们都到了,皇帝才姗姗来迟。 小乙跟着一帮子人起身行礼,三呼万岁。 皇帝明显心情非常好,吩咐了大家吃好玩好,就坐下抱着新宠玩乐了。 歌舞起,数十个小侍随着节拍行礼,随后便如盛开的花朵那样旋转着跳了起来。 乐声越来越急,哥儿们旋身越来越快,单薄纱衣飞扬起来,露出了雪白笔直的长腿,以及被薄薄一层透纱包裹的下体。 由于视角的关系,若隐若现。 不知是那个贵女,瞧见一个个粉嫩可爱,吞口水的声音大到小乙都听见了。 小乙尴尬的转了转脸,不想看这场景。 小乙瞧着周围,觉得这园子似乎是特别修建的,设计的人也是颇有巧思。 她往左右和身后看,都只能看到密实常青的灌木丛。她瞧不见隔壁桌子,隔壁的人也瞧不见她。 唯独前方视野开阔得很。坐在席间,看阳光下舞蹈的小侍们露出的玉臂长腿,那叫一个清楚!阳光一打,甚至连身上的稚嫩绒毛都瞧得真切。但再往前瞧,坐在宴席对面的人,她却又瞧不见了。 小乙估摸着,这应该是个中间凸起,四周下沉的地势。只是这地势起伏被花树掩盖了,乍一看就是一块种了花树的平地。而这些花树,应该还有个提升乐音的作用,使得歌舞乐曲分外曼妙。 她此时看不见周围的人。不过,方才给皇帝行礼后,她趁着起身落座,四下瞧了一眼。她上手照例是太女,下手照例是三皇女,那些她眼熟的皇亲们也都在老位置上。 此时,一曲进入了高氵朝,起舞的哥儿们旋身四散开来,如纷飞的花朵,一个个钻入了灌木隔开的席位间了。 --------------------- 【作者有话说】 哎呀,春日宴,最是人比花娇了。 第131章 怎么肥四!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31章 怎么肥四!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31章 怎么 - 分卷阅读179 肥四! 第131章 怎么肥四! 小乙看着眼前的六个人,一脸懵逼。 ——怎么肥四!她这一席怎么进来了这么多人! 最靠前的一个小侍看着极眼熟。此时他已经坐到她身边,拿了果子喂她,“殿下,您还记得奴奴吗?” 听到声音,小乙便认出了这个小侍。正是上次宴席在她失态时,帮她遮过一次的人。 她回忆起上次的事,便露出个笑来,说道:“自然记得你。” 那小侍立刻欢喜起来,说:“奴奴能得殿下一顾,好似在梦里。” 小乙拿了他手里的果子,却没吃,而是喂进了他嘴里。 其余几个见她没生气,便都围了过来,端酒、倒茶、夹菜,伺候起来。 小乙记得那几个似乎都是上次围到她身边的,没想到这次又围了过来。想着他们还算规矩,就不赶走了。 不过这里头有一个看着略眼生的,明显胆子大得很,见她没什么脾气,便凑得紧,甚至贴到了她身上。 小乙皱了眉,轻轻退开了他。 丸丸嚼着安王殿下方才投喂的果子,给对面的小琦使了眼色。 小琦立刻趁着安王殿下推了慕儿一把的时候,挤开了他,凑到了安王殿下身边去。 丸丸和小琦他们几个,都是一批进宫的,互相帮衬着熬到了现在。这几个都不想出什么头,就想活到年岁大些,出了这要命的地方,领个旁的差事。他们上次就伺候过安王,知道她不喜欢近身,不好那事。而且最最重要的是,这位殿下没什么脾气。他们几个这次便都约好了,抢到安王身边伺候。 安王身边算是好抢的了,毕竟有些心思和本事的,都想攀个好主人——若是能被圣上临幸,或是哪位殿下开口讨了去,便是出头了。 安王府里是有个凶罗刹的正夫的,而且安王也没什么好色的名声。伺候安王,好在不至于丢了性命,可却是没法一步登天,做那宠侍的。心思活络的人,便都不愿意往她这边呆。 但不知怎么,眼前这个慕儿也抢进来了! 丸丸心里恼得很!这慕儿是个一心攀高枝的,若是惹恼了殿下,带累了他们,就糟了! 慕儿眼见着被挤到了后头,也暗暗恨得咬牙。他抬手按揉起安王的肩膀,在她身后轻轻说:“慕儿替殿下按一按肩。” 小乙其实很不习惯外人来碰她肩膀。她肩上受过几次重伤,本能的反感。再加上,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后背位置极为敏感,她实在厌恶旁人站在她背后。 肩颈后背,这种紧要的地方,是极亲近的人才能靠近,是出生入死的同袍才能交付的。 但她还是留着些涵养,没发火,而是伸手将人拽到案几旁,说:“你手巧,替我剥几个果子吧。” 慕儿便觉得自己受了看重,隔着那呆头呆脑的丸丸,想再贴近安王一些。 丸丸虽然没打算挣前程,可还是指望着安王殿下能护他一护的,可不想被慕儿这个蠢货带累了!上次钻安王怀里也有了经验,不至于惹恼她。他便索性仗着自己身子小巧,便又一次大着胆子钻了过去——顺带着踹了一脚慕儿,狠狠地。 “殿下~”慕儿被踢了一脚,立刻发起嗲来,趁机撩起裙子,露出那双修长的腿来,说,“慕儿受了委屈!殿下瞧瞧他!踢得这么狠!慕儿的腿都青了~~” “哪里青了!分明是你昨天拔腿毛,自己弄的!”丸丸立刻怼了回去。 方才他虽然钻进了安王怀里,却没敢碰安王一下。此时见殿下没推开他,心里便有了些底气。他看见慕儿发起嗲,立刻揭起了短。 旁边小琦几个小侍也都帮起腔来。 “就是!就是!殿下别信他!” “丸丸根本是无意的,就他事多!挑拨离间!” “殿下别看他!” “他的腿丑死了!长满了腿毛,又粗又长!昨天才拔的!” 小乙瞧着眼前这几个说话的男孩子,倒是被逗笑了。这几个帮腔的,都是上次就伺候在旁边的,倒是规矩的没碰她。怀里这个,也没敢坐在她腿上,只是人坐近了,身子钻了进来。 “就你鬼机灵!”她说着,点了点怀里这个丸丸的脑门。 慕儿见安王没勾成,反被几个人合起伙来挤兑,立刻红了眼睛,委屈地说:“他们就是嫉妒慕儿长得好!慕儿一颗心都系在殿下身上,殿下一摸便知道了!” 慕儿说着,拉着安王的手,就往她脸上摸。 这慕儿确实生得好看,皮肤细滑,哭着也美。若是换了好色的贵女,此时便会笑纳了美人。 可小乙实在没通这一窍。 她也不想闹太僵,便伸手躲开了他的脸,拍了拍他的头,说:“本王知道了。你乖一点。” 慕儿见安王喜欢乖的,也没法再闹,只好剥起了果子。 席间歌舞还在继续。 小乙昨日傍晚混闹一通,夜里也没消停,早上又补了几次,现在是贤者时间。她只觉得困倦,既不想吃,也不想喝。可身边这几个,她都不觉得放心,只能强撑着不睡。 小乙想消停,可有人明显很沉醉。 皇帝照例给受宠的皇亲赐酒。小乙也得了,起身前去皇帝席前谢恩,被皇帝的新欢劝了几杯。 随后,三皇女不知什么原因,也跑来敬她。小乙虽然不喜欢这个便宜妹妹,礼节还是有的。两人互相打哈哈,又喝了几杯。 等她想歇一歇时,太女示意她跟着一同去敬酒。先是敬皇帝,太女负责吹捧、小乙负责认真的点头。皇帝听得高兴了,小乙两人咕咚咚喝了三大杯。然后是各个皇亲,太女带着小乙,按辈分给长辈一一敬过。接着是同辈的姐妹、表姐妹之类的。 小乙连灌几十杯,肚子都撑圆了些,这才回了位子。 “今日别乱走。”太女与她勾着肩,一道往座位走时,在她耳边嘱咐道。 “好的。”小乙点头应承。 太女瞧她模样,倒是酒量不错,便提醒她:“今日少不得喝许多,你略吃一点,垫一垫肚子也无妨。” “嘿,来之前吃了许多!”小乙傻乎乎笑起来,装醉。 “那便好。”太女也一步三晃,假作兴致勃勃。 - 分卷阅读180 等小乙回了座位,刚坐下一会儿,便66续续来了许多人。有长辈来给迟到了快一个月的开年祝福的,也有传播人生经验的。至于同辈,那多是来分享哪里的哥儿好,如何夜驭十男,甚至问她要不要交换小侍,或者几人一起寻欢开心的。 小乙全都哈哈哈的混过去了,只是酒没少喝。 等一帮子人都互相喝了三四轮,欢宴才算是开始。 小乙自己坐在席间,偶尔肯一两个果子当做解酒的,免得胃里一阵阵的反。 隔着灌木丛,则听见了一阵阵的呻吟。 坐在小乙下手的三皇女那里,动静大得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她从前都不知道三皇女这么受欢迎!那里头怕是有十来个吧!一个个都热情地乱叫,她坐在隔壁简直尴尬得很了。 她竖着耳朵听了听,大概也就自己和太女这里安静些。哦,不对,席间倒也不都是靡靡之音。像楚国公世女杨千林这种爱酒的,喝了五六伦,此时醉得像死猪,睡得鼾声震天,也是画风清奇。 小乙方才喝了许多酒,周围又闹糟糟,便尿遁而去,找个地方躲清闲。 第132章 醉颜红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32章 醉颜红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32章 醉颜红 第132章 醉颜红 小乙从轮回所出来,便有个小仆模样的人想来带路。 她这次可是学聪明了,早就记好了来时的路,回到席间也只需要反过来走一遍,再也不用担心被莫名其妙地领到奇怪的地方去。 不过,她现下不想回席间,只想躲个清静。 是以,小乙没理睬带路的小仆,而是自己顺着小径想寻个幽辟静谧的去处,好好睡它一觉。 凝云阁虽有个阁字,并不是单单一座阁楼,而是有一众环绕的宫室配楼的。 这凝云阁里的,都是豢养的宠侍。小乙在席间不知哪一位嘴里听来的荤话就是如此说的:“这凝云阁里头,只要是有那三条腿的,便是供人草着玩的。” 这话着实难听了。小乙心里呸了一声,念了一句,天道好轮回!这种不把人当人看的,怕是哪天也要跌落云端,尝尝做草芥的滋味。 她沿着小径胡乱走,被迫换了几次路。 ——沿途简直是活春宫秀! 这不,她又碰上了!小乙一面努力不出声,一面朝后退,然后迅速跑路。 ——唉呀妈呀,刚刚那个是一女n男了吧!不知是哪一位姨姨姐姐妹妹,或许是侄女?力战群雄,以一敌n。她竟然好巧不巧,赶上他们中场休息,隔着树丛愣是没发觉,都快到近前了才听见下半场开场的声音。 糟心…… 小乙换了好几次小路,都折了回去,最终停在了一堵矮墙前头。 她偏头仔细听了听,周围安静的很,终于难得的没有喘息、呻吟,还有各种奇怪的水声。 小乙心里吐槽了一把,如果在肉文里,那应该叫嘤咛、吟哦、娇喘,还有粗喘、低吼,抽插地水声、以及啪啪啪的肉体冲撞的声音。 ——你在想什么!快停下来啊! “咳咳!”小乙徦咳了两嗓子,四下瞅了瞅,没有突然晃动的草丛,树上也没有惊起的鸳鸯。很好,终于找到一块清静地了! 她走近墙,想着寻块舒服的地方就地一躺。 但这墙立在南边,挡住了太阳,躺下来,委实冷得慌。 小乙琢磨了一下,宫里头殿阁间都是高墙,厚得她能在上头翻跟头,这堵小矮墙应该只是做景用的。 于是,她撩起下摆,轻松越了过去。 墙那边果然好景致! 正所谓,向阳花木早逢春。小矮墙挡住了北风,墙南边这片牡丹,当真称得上是国色天香。 小乙美滋滋的在牡丹丛中逛了一会儿,不多时,便在花枝密集的一处,寻到了块向阳的大石头。 这石头实在是个睡觉的好地方。 周围一丛丛的牡丹,长得高矮错落,挡住了些视线,又没有完全挡到光。 小乙伸手一摸,发觉这石头还被晒得带些暖意。石头尺寸也大,小乙可以在上头左右滚两下。 更可贵的是,这石头似乎是被雨水冲刷了许久,朝上的一面虽然算不上平整,但胜在没有膈人的尖锐纹路。 小乙轻轻往上头一躺,身子蹭了蹭,寻了个舒坦的位置,就去梦蝴蝶了。 “荆公公,君后吩咐,明日要采那支醉颜红。” 荆怀玉停下了手里绣的针线,垂了垂眼,答道:“君后的吩咐,奴记下了。” 传话的小仆退出了房门,留下一个晃荡的尾音,衬得荆怀玉如今朝不保夕的日子,更惨了一些。 他从碗里就着清水,照了照自己如今的模样,惨笑了一下。 如今,他是连面铜镜都没得照了,更别提茶水。 自打他从紧邻着君后的单人屋子搬出来之后,就只能宿在这狭小的屋里了。屋里几乎转不过身,三步就走到了墙角。 三面都是墙,只在进门处有扇小小的窗。 他现在就靠着窗坐着,窗前是放绣品的小凭几,再往里,就是他坐的地方,再走一步,就是堆被褥的墙角。 屋里半个斗柜、箱笼也无。 若是从前,作为君后身边心腹的荆怀玉,是根本想不到会有这般日子的。 可他如今跌下来了,便是打落了牙,也得和血吞。 他原先为年老放出宫去而攒下的体己66续续用去了一些,换了这勉强不漏雨的屋子、每日两顿饭食,还有手边的这个小凭几和绣线。如今剩下的,都悄悄藏在了最靠墙的那块砖头下头。幸而他当初为了方便,都换做了金银等细软,拿个旧荷包便都收拢了。 只是,自打偷听见了那一回,他就不知道还有没有出宫的那一天了。 他心思乱了,总是绣错,只得收了绣活。 宫里头伺候的奴才,讨主子喜欢的法子不过就那几样。他从前绣活好,很是讨君后 - 分卷阅读181 欢心。现下他被弃用,也努力地绣些帕子荷包,想法子送去君后眼前,好求他顾念多年服侍的情分。 荆怀玉自然是不想再回君后近前伺候!万一哪天他说脱了嘴,那就是丢命的事了。 可他也不能不去做奴颜卑膝的讨好之事。 那日当值的人,尽数被罚了,但君后并未发觉被人偷听之事。 那日,君后只是当做无意地问了他一句,午后去了何处,竟然没来伺候。 他那时惶恐地恰到好处,唯唯诺诺,说去擦那枚小簪子,结结巴巴,在君后快要不耐烦时,才从牙缝里挤出自渎两个字来。 君后自然是恼了!一众当值的,不论是有脸面的还是粗使的,全都撵了出去。 宫里头,没有主子的奴才,有几天好活!尤其是他这样往日有些脸面的,跌下来更是万人踩。 他苦苦求了,才得了这么个屋子,好歹还算是君后宫里的奴才。 荆怀玉收好了东西,撇开思绪,理了理衣衫,往观云殿外的牡丹花圃走去。 元后爱牡丹。 今上挚爱元后。 观云殿内外便种满了牡丹花。 今上登基后,子嗣单薄。朝臣每日忧心,恳求选良家子入宫。皇帝自觉言及子嗣,丢了面子,便对此大为反感。皇帝与几位巩固之臣间,着实僵了一阵。 君后便启奏,言梦见元后,道元后思念今上,不愿今上身边寂寞,花开甚好,不若分与宫中弟兄,不负春日。君后那份奏折说得巧,算是几处得了好。 皇帝便应允,观云殿外的牡丹,那日起便可摘做瓶插宫花。 花开二十几年,不知见证了多少人得宠又消散如云烟。 君后选的这支醉颜红,便是墙旁一株娇红如美人酡颜的名姝。 荆怀玉怕这花被旁人挑了去,须得先行系上个标识,待明日再去剪下送与君后。 他琢磨着,这应该是君后觉得身边人用得不趁手了。他若是办得好,便能回去君后身边。 他心里盘算着,远远就瞧见了那株醉颜红。他从袖里拿出了条彩绸缎,想绕到那后头,踩着青石,系到花枝上。 小乙睡梦中,察觉到有人靠近。她几乎是本能的,迅速控制住了那人的双手,身子一翻,将人压在身下,用腿压得他不得动弹。 荆怀玉被人一拽一压,就摔在了石头上,头磕得是结结实实,晕得什么都看不清。 “谁!”小乙一手将他的双手压到头顶,一手放在了他脖子上。 “奴、奴是君后宫里的,来此预备明日的花束。” 小乙是不信的——没听说过男人带牡丹花的!何况,君后那点头发,怎么也顶不起这些比她自己脸都大的牡丹花。 她移开了放在这个男人脖子上的手,从头到脚摸了一遍,居然真的没找到任何刀刃! 但是她还是把那几根绣花针扔了出去。 “混到此次到底为何?”小乙厉声喝问。 “回兵娘子,奴当真是君后宫里的,奴名荆怀玉,是君后身边伺候的,非是宵小。” “哦。”小乙仔细瞧了瞧眼前这张满是雀斑的小白脸,从回忆里扒拉出了一个满脸抖着粉的人出来。 她可还记得荆怀玉那时的样子!心里便有意作弄一番。 太过分的她干不出来,但让他误点工,还是可以的。 于是,小乙麻溜卧倒,直接把他当成了被褥,垫在身下,迅速回了那个蝴蝶乱飞的梦里。 荆怀玉见眼前这位高挑的兵娘子放开了手,才撑着身子想起来,就被人压了个瓷实。 那人有一头乌黑的头发,有些硬,毛乎乎的挤在他脖颈处,挠得心都痒起来了。 那人许是喝了酒,许是睡得正香甜,脸颊红红,酡颜如醉。 他低下头仔细看枕在自己身上的人。 良久,终于轻轻挪了挪双手,虚虚扶在她腰间。 ——是她。 ------------- 【作者有话说】 新春快乐!想你们啦! 抱歉没能在春节前完成,下个春节我会努力的(づ ̄3 ̄)づ╭?~ 第133章 造化弄人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33章 造化弄人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33章 造化弄人 第133章 造化弄人 小乙那日是饿醒的。 她迷迷糊糊醒过来,这才发现底下还垫着一个人。顺手摸了一把,软乎乎的,再仔细一瞧,她才想起自己睡到一半,胡乱寻了个软地方又睡过去的事情了。 小乙连忙爬起来,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问:“我方才睡迷糊了,没压疼公公吧?” 荆怀玉被人结结实实地压了一个多时辰,一时浑身酸疼,连起身都困难了。 小乙瞧见了,伸了手一拉,就把人提溜起来,放到了花丛外头,一边还道歉:“唐突了。我沉得很,当时迷糊,只把你当垫子躺了。对不住啊!” 荆怀玉:“……”不管是被提溜也好、还是被当软垫子也是,他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个,这个给你,谢礼。作为交换,今天的事,你别跟别人说啊!”小乙从袖里拿出了个装着赏银的小荷包,塞进了荆怀玉手里,“说好了啊!不许跟别人说。” 荆怀玉很想问问她,怎么入的宫,如今在哪里当值,可是轮岗时在此处躲懒。可他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问了又能怎样? 他点点头,说:“好。” 小乙得了这一声,就闪身越过矮墙,回宴会去了。 荆怀玉见她走得方向,更是庆幸自己方才什么都没问出口——那方向,是只有皇亲与宠臣才去得的凝云阁。 他想起了去年秋日那位凭空冒出来的安王,心里又惊又慌。安王是成年的皇女,平日是无事不得见君后的,只在赐婚后谢过恩。可他那日偏偏得了差事,未跟在君后身边! 他只觉得脑子转不过来了,若是方才那人真是幼竹,她死里逃 - 分卷阅读182 生,又进宫做什么?若是幼竹真是新封的安王,那他该如何?君后可曾发现她获封前,身份有瑕?她会不会有危险?自己过去经手过的事情,都是君后吩咐的,她会不会想要报复? 荆怀玉猜,她应该是恨的,几年前的那次荒唐,她眼里就有恨的。 荆怀玉想起她方才的举动,半点恨意也无,反倒像是贪玩揉乱了绣线、努力理整齐的稚童。他觉得,她应当是没认出自己来。 他心里酸得慌,惦记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根本没认出自己。他原还想着,等他得了君后恩赐,放出了宫,或许她那时年岁也大了些、不再被看得那般紧,他就悄悄使了银子,带她去外头过点普通日子。后来太女别院遇刺的消息传遍了宫里的角角落落,他也就知道了,那个分不清雀舌和龙井的人,没了。 哪里想得到,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啊! 他心里苦得慌,可又觉得高兴。她本就该有这样自在的生活,那是她应得的。她过得好了,他觉得高兴。 荆怀玉用袖子蹭了蹭眼角,找回了落在地上的彩绸缎,端端地系在了那株醉颜红的花枝上。 “又乱跑!” 小乙刚刚溜回席间,就听见隔间的太女低低的数落了一句。她瞧着不少皇亲都窜到了相熟的席间,索性也端了酒,怀里搂了慕儿,跑去太女席间说话。 “我跑去睡了一觉。” “你……你!你!”太女气得瞪大了眼睛,想骂她,又怕说重了让她不高兴。她喘匀了气,压下了心里的不舒服,像个大女人似得说道:“你倒是睡得舒服了,枉我还担心你。” “嘿嘿,是挺舒服的”,小乙睡足了,眯眼笑起来,说,“没想到睡了这么久。叫阿允担心了。” 太女只觉得心里更难受了。她问道:“你喜欢的是哪个?可留了信物?” “留信物做什么?一块大石头而已,总不能被旁人搬了去。”小乙无所谓的耸耸肩,从太女桌上捞了个果子吃起来。 太女眨了眨眼,算是明白了,小乙方才竟然真是去“睡”了一觉! 小乙吃着果子,就瞧见太女忽然绽出了个笑,好像遇到了什么开心事一样。 太女笑着,将那一整盘果子都递了过去,说:“这个很新鲜,又干净,你多吃些。” 小乙见她高兴,也陪着笑了笑,举了个果子吃得欢快。 闹哄哄的一日,在晚霞漫天时才告一段落,一干皇亲醉醺醺地被仆从送出了宫,各回各家。 夜渐渐深了。 百福殿内烛火仍盛。 “陛下,已准备妥当。”李武跪在下首说道。 “嗯。”皇帝随意应了一声。 “陛下,可还要留下他们?” “平野还有些趣味,留着吧。那仁川也有些本事,只是聪明的过头了,男人还是糊涂的好。昭鹿……”,皇帝摇了摇头,随意地吩咐着,“做得干净些。” “是。” ---------------- 【作者有话说】 阿杏今天见到了喜欢了十几年的人。 可惜,他一直没喜欢我。 阿杏我呀,大概是个排最末的备胎。 本来,阿杏我呀,觉得自己已经看清了、接受了。 我决心放下这段,往前走。 但今天再见面,我发现,还是没放下。 阿杏我啊,去之前,花了很久,画了好漂亮的妆。见到人,全程一直都努力地、开心笑。气氛很活跃,很愉快。 仿佛是两个好朋友见面,海聊一样。 但等阿杏回到自己的家里,就难过的像把心掏了出来一样。 好多可爱的读者留言,说,阿杏你写的很甜啊。 阿杏我想说,对啊,因为那都是我求而不得的啊。 求而不得,所以阿杏喜欢看甜文,自己写,也写的甜文。 可生活怎么就不甜呢? 怎么就不甜呢? 好难过。 今天真的好难过。 眼泪就停不下来。 真苦啊。 想要爱的抱抱(づ)づ 第134章 长风破浪会有时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34章 长风破浪会有时 第134章 长风破浪会有时 独孤平这日极高兴,小乙也跟着开心的。 一大早,两人就骑了马,去国公府。身后跟了一众护卫仆从。 福子照例跟在他主母后头走着,只是这次,他手里还牵了匹性子温和的公马。这公马身边跟了一匹刚会跑没十天的小马驹。小马驹一拱一拱的,踢踢踏踏得迈着步子,好不活泼。 这日,是赵国公曾长孙女的及笄礼。 这位贵女,若是放在旁人家里,是被曾祖、祖母、爹娘一众人捧在手心的明珠,是躲在长辈翅膀下头肆意欢唱的小雀儿。但在赵国公府里,这位被唤作小大娘子的贵女,早早就揭过了翅膀下做小雀儿的那一页。 小乙和独孤平到赵国公府的时候,门口迎客的,便是理应在屋里梳洗准备及笄的勉勉。 老国公身体不好,独孤三郎又不常住府中。国公府里头的事务,就是由勉勉担起来了。 小乙远远地瞧见了立在府门口的勉勉,他身旁则是老管家并几个仆从。 小乙瞧着自己名义上的侄女,心里难免有些揪得慌——旁人家贵女的及笄礼,都是家中至亲长辈代为迎客,做足了体面。 国公府里头,老国公往下数,生生空了一辈人,到孙辈也就只三郎一个了,再往下,就是勉勉和糯糯她们三姐妹。 独孤一门尽是悍将,功勋簿一册册,拼起来几乎可以说是半部隋史。如今,却如此凋零模样。 小乙偏头瞧了一眼独孤三郎,却见他浑不在意,反而因为瞧见了大侄女,高兴地一抖缰绳,让马儿加快了步子。 小乙心里那点皱皱巴巴的难过,就跟也被独孤平一把抖平了一样。她打马跟上独孤平,一并停在了国公府门口。 “勉勉见过三姑姑,见过三姑父。” 国公府门口,小乙刚被独孤平抱下了马,正准备牵着手走上国公府的台阶,就听见她的勉勉侄女如此请安。 - 分卷阅读183 毫无疑问的,三姑姑喊得是独孤平,小乙则混成了姑父。 ——小乙额角跳了跳,打心里头觉得,独孤家对于男女的区分,着实有那么一点叫人糟心。 勉勉行的是鲜卑礼——右脚前伸半步,屈右膝,颔首,身前倾,右手放于右膝,左手覆于右手上,是鲜卑人中晚辈见长辈的请安礼。 独孤三郎一向将他的两个侄女当做骄傲,当下将人拉了起来。 勉勉今日穿了一身赤红的袍子,袖口滚着金边,腰上用黑色宽具带一束,衬得肩背笔挺,四肢劲瘦有力。她的脸庞称不上明艳,因为自幼习武,身上带着些锋芒,双目极为有神在这女子为尊的世界,恰恰称得上俊朗。 这模样的勉勉,叫人想起那句诗——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嗯,不错!”三郎上下端详了一番,明显很是满意地点头说道,“咱们独孤家的女人,就该有这般模样。” 勉勉笑了起来,露出几分少年人独有的明朗,将二人让进门里,道:“三姑姑和姑父请。” 独孤平便拉着小乙,进了门。身后一众仆从护卫也跟着进来,那匹小马自然也哒哒地跟了过来。 随后,独孤府的大门便被几个护仆从关上了。 ——人都到齐了。 独孤一家都是鲜卑人,并不讲究及笄礼的几加几拜,戴几个簪子,佩什么样式的衣衫之类的——那都是汉人的规矩。 鲜卑人尚武。今日国公府里与其说是办一场仪式,倒不如说是一次欢宴——主家将家中亲朋与好友聚到一处,告知众人,我家女郎已然长成,有着骏马般矫健的身姿,雄鹰般雄壮勇猛,头狼般冷静智慧。 国公府的聚会,便设在府中正院的庭院里头。地上铺好了厚实的毡垫,摆了许多凭几,放着酒食。 客人虽然不多,但意外的也不少。独孤家旁支中几个在大兴城任府卫的姨母都带着夫郎和孩子到了。还有些和勉勉差不多年纪,或大或小几岁的女郎、儿郎们,代表自己在外任职的母父前来观礼。府中的老将军自然也围着暖炉坐着,老国公和老管家并航大夫三人也凑了一堆,准备听老战友们喝醉了吹牛。 布布作为国公府的小二娘子,此时穿了一身宝蓝色的袍子,在一旁相陪,照顾着前来观礼的亲友。糯糯作为国公府的小三娘子,自然也挺着小胸脯,端端立在她二姐身边,也做起了小主人的模样。 庭院里头,是热闹得很。 勉勉、布布姐妹两个,都是见过大场面的,将各人都照顾的很好。糯糯年纪小,却也不怯场,她长得着实俊俏,礼数又周到,很是讨长辈喜欢。 老国公笑眯眯地,瞧着自己的曾孙女们,高兴得偷吃了两块甜饼。老管家独孤智当然瞧见自家将军偷吃了甜点,但她心里头也乐得开怀,只当没瞧见了。 等众人都填了填肚子,饮酒到高兴处,老国公便笑眯眯地举杯站了起来。院中诸人见了,便都歇了声音。 “今日老身的曾长孙女成年,多谢诸位亲友前来观礼。老身年事已高,今日过后,府里头便由她撑起来。老身的这个曽长孙女,幼时天资不聪。习武难、识字难、兵书阵法更是难,老身便给她取了乳名,唤为勉勉,是盼她勤勉不辍,勇敢无畏。”老国公顿了顿,挺胸抬首,举杯敬天,念起祝福词,“斯木里朝日格图!” 众人亦举杯唱道:“斯木里朝日格图!” 勉勉称诺,于庭中行礼。她双膝跪地,双手举过头,上半身折下。她的头部跟着身体向下压,但并未叩首。她手心向下,虚扣于身前。礼毕,勉勉便抬起上身,起身接过一杯烈酒,一口灌下。 小乙坐在席间,见勉勉跪于庭中,肩背挺直,衣袍铺展在地,犹如随时会振翅而飞,翱翔高空的海东青。 勉勉行的跪拜礼,是鲜卑礼中最高等级的礼仪。折身,腰仍是挺直的,头下压,并不垂下,仿佛骨头里灌了铁——鲜卑人的骄傲,是自小灌在骨髓里的,谁都拿不走。 “来,这是曾祖母给你的礼物,是你祖母留下的弓。你小时候就想要,那么点小的人,哪里挽得动!如今,是时候交给你了。”老国公将一柄硬弓递与了勉勉。 勉勉走上前去,接过了那副硬弓,眼睛都有些红。她谢过曾祖母,便仔仔细细瞧着手里的弓。 “先别顾着看。好容易府里头人齐全,快去把礼物都收过来!”老管家看见勉勉要哭不哭得样子,赶紧岔开了话。 “可不是!快跟你智曾奶奶讨礼物!”航大夫是个喜欢搞事的,当下将老管家藏在袖里预备做礼物的东西掏了出来。独孤航拿到手里一瞧,发现老管家准备的是那把极好的袖剑,正是她几次想换也换不来的。航大夫立刻吵吵起来了,用手肘使劲顶独孤智,说道:“好啊!阿智!我用多少东西跟你换,你都不肯!藏得紧!哼!这次可算是被我拿出来了!” 老管家也是没防着她那一手,自然被独孤航拿了个准。她原招回敬,也伸手从航大夫前襟里摸出了她偷藏着的匕首,说道:“我自然是要把好的留给勉勉的,哪里轮的上你!” 两个老家伙加起来也一百五了,还总是小孩子脾气。 “我看看、我看看。”老国公拿走了两人手中的东西,在眼前瞅了瞅,满意地很。她对勉勉说道:“这俩人给的东西都不错,你快收起来。剩下的也快去要吧!”她笑得脸上都是褶子,拉着两个同过生死的伙伴坐下来,愉快地吃点心了。 勉勉便逐一向来观礼长辈们行屈膝礼,听长辈说些期许的话,领上一份礼物。 小乙自己也是有及笄的。 那时候,她还在李将军府里,满心里盘算着给富贵人家做个护卫,最好就留在府上做个护卫,攒些银钱,买几亩薄田,给爹亲养老。 她那时穷,又是普通人家,自然也没有几拜几加这种讲究。 木白原是东吴人士。那天的及笄礼,木白便照着吴地的习俗办的。路大婶替小乙梳上头发,戴了枚小铜钗。木白则托了后厨,早上包了菜肉馅儿的汤团。吃了汤团,束了发,便算是成年了。小乙也额外得了些礼物,木白给准备得是一身新衣新鞋,路大婶则送的是用来维护枪棒的涂蜡。 小乙如今想来,那日的及笄,犹如一道槛:曾经被爹亲和师娘护在翅膀下的无忧童年都成 - 分卷阅读184 了温柔的过去,一步跨过去,便直面了生活——疼痛、残酷,又美好,让人想痛饮杯中酒,回敬以歌。 ———— 作者有话说: 几个说明: 1、文中的礼仪,是根据蒙古族礼仪改的。 2、祝词是蒙古语,意为勇敢无畏。百度搜的,不确定是不是准确,如果有会蒙古语的小可爱,还请帮忙核对一下~ 3、鲜卑族中,说明、记录鲜卑语言、所用文字、习俗、礼仪的书籍文献,目前都没有传世的了。鲜卑在隋唐时期,融入中原,成为了汉民族的一部分。我查的资料,说鲜卑族语言、习俗应当都和蒙古族、匈奴民族相近,因此文中提及鲜卑,多参考这两类。 独孤勉的长相,是那种酷帅酷帅的,叫人信服、安心的强者。她是我写这个文时,就一直想塑造的形象——勇敢无畏,披荆斩棘。 现在是凌晨五点了,原本失眠码字,没想到写了这许久,天都快亮了。 这一章66续续码了好几周,查资料、反复改,想把我心里的故事讲出来。 希望我没有写糟。 刚刚码字时,bg是张韶涵的新歌,在人间。 “在人间,有谁活着,不像是一场竞技。” “别难过,让他去,这首歌就当是赠礼。” 我真的特别爱她。 以前爱,是因为那是我的青春。 现在爱,更为着她再次登上舞台的勇气和倔强。 十年又怎样。 她从来没有认输,翻盘还能赢。 阿杏我,也曾经有这份勇气。 我后来弄丢了,但好在又找了回来。 愿读这篇文的你,也能抱持着少年时的勇敢无畏,一路坦途。 爱你们。 第135章 将门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ya 第135章 将门 < 女尊-花娘記 ( 南宫杏 )第135章 将门 第135章 将门 小乙也给独孤勉准备了礼物。那匹活泼的小马只是她送给侄女的小伙伴,算不上成年礼的。她单独预备了柄极小的匕首,能藏在鞋子里头的那种。 “嗯?这把怎么我没见过?哪里来的?”三郎把自己预备的长刀递给勉勉,转头就瞧见了小乙手中不大起眼的匕首。 “这是我从突厥右贤王那儿得来的。那次奔袭突厥王帐,夜里乱战一通。我和两个同袍各带了一营,分三个方向往里冲。我运气最不好,只砍了右贤王这么只肥羊,不然还多能缴获点王帐里的宝贝。”小乙说着,很是有些遗憾的意思。 勉勉见了那柄匕首,则有些不好意思拿了。在府门口时,勉勉就已经看见了那匹小马,虽然那匹马现在还小得很,但养两年就是顶好的坐骑了,她心里很是喜欢的。没成想,她三姑父又加了柄突厥右贤王佩的匕首。 鲜卑大族都有不少从军的子弟,或多或少都有些从敌方勋贵处缴获的兵器。这些从勋贵处得来得兵刃,一来多是锻造上佳的珍品,二来也有着得胜而归的好兆头。征战沙场,除了武艺,也重运气,因着那好兆头,这种兵器多留给自己族里的子侄们,很少随意赠送。 再加上,勉勉心里也清楚,她三姑父如今是不会再领兵出征了。她若是拿了这柄匕首,将来等糯糯成年,三妹只怕就没有这么好的兵刃收了。 勉勉想清楚了这点,便想开口推辞。 “右贤王甚勇,父族又是突厥悍部,她可是一直在争可汗位置的人。右贤王用的那些东西,只怕比突厥可汗不差了”,独孤平很随意地说着,示意勉勉收下匕首。 他伸手揉了揉勉勉的脑袋,说道:“拿着吧。不用担心糯糯将来没有。你姑父是收了些好兵刃的,我那里也多得是。你若是还担心糯糯没有,大不了,你将来得了军功,也从缴获里送一把给糯糯就是了。” 勉勉在独孤平面前,难得有些受宠的孩子气。她听话的将匕首拿了起来,也不再和自己姑姑姑父客气,径直将匕首拔出来瞧看。 平平无奇的匕首。乌黑色的鞘上半块宝石点缀也无,甚至有些青色纹路,明显是锻造时有所欠缺而开裂,为了补救才重新融铸了缝隙。或许是铸造者、或许是某一任主人,在匕首鞘上又镶嵌了青色的饕餮纹样,盖住了些熔铸的痕迹,并填出了“止戈”两字。这把匕首一出鞘,刃上闪着的寒光掩蔽了那鞘上的残缺。匕首双刃,通体乌黑,血槽乌沉,只两刃雪亮,吹发即断。 勉勉将匕首收回了鞘,行了礼,顺手将匕首往靴子里一插,喜滋滋地走了。 小乙见侄女勉勉很喜欢自己送的礼物,也开心得很。小乙自己当真是没什么机会再上战场了,曾经的军功与缴获,送与伤病同袍的、卖了换米粮马料的,都6续花了个干净。唯独其中的兵器甲衣,她一直留着——那是她回忆中混着血泪、夹杂着苦乐的留念。 小乙挑礼物时极为用心。勉勉身为独孤家最年轻一辈的长女,成年礼物里头,武器定是不缺的。小乙挑了许久,才选中了这把匕首,尺寸小、重量轻,方便藏匿,再加上是她从胜仗中缴获的,总有几分幸运的意味在。她送上对未来每战必胜的祝福,也希望它如止戈之名那样,永远不需要再出鞘。 如果勉勉的成年礼就在这样和谐欢乐的气氛下结束,小乙肯定会带着老母亲般欣慰地笑容,愉快的回安王府。 ——可惜,她低估了独孤将门。 独孤一门,上上下下,男女老少,都好武。 勉勉很快收齐了礼物,众人便被领到了独孤府里的校场中。 校场旁边,支起了遮阳的棚子。棚子里铺着厚厚的毡垫,还放着不少的小几,小几上头放了不少吃食,俨然是在此续摊的意思。 小乙又看了看校场上,不少马匹都牵了过来,自己送来的那匹小公马和马宝宝也在。她琢磨了一下,猜测着,独孤家大概是要赛马吧?春天可不就是赛马的时候么? 不过她很快发现自己猜错了。 勉勉把收到的一众武器都交给了旁边的家将,然 - 分卷阅读185 后往校场上一站。 随后,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少男少女就轮流上去了。 ——开打。 小乙蹭在三郎身边瞧得津津有味。只是她才看一会儿,手还没来得及摸到桌上的点心,就被人拍了拍肩头。 “侄女婿,许久不见,我俩也去练练?” 小乙转头,发现说话的是独孤平的一位姨母,远房的,名字是个韶字。虽说不是直系,但上次昏礼,这位姨母也带着家小来过,显然是关系很近的。 这么一想,独孤家似乎没怎么分直系、旁系,也没什么三房不跟四房玩这种撮堆站队的事情。 “见过韶姨母。”小乙行过子侄礼,偷偷拿眼瞧三郎。 独孤平笑了笑,冲她微微扬了扬下巴——意思是叫她只管去,打赢了算他的。 小乙不大明白怎么个情况,但也照着独孤的意思,跟着这位韶姨母走上了校场。 “你这郎君功夫还算俊,就是想得太多,不够爽利。”独孤平身边,一个穿宝蓝色衣裳的男人瞧了一阵,懒洋洋地说着。 “我相中的人,自然哪里都好。她不过是对家人格外好罢了。”独孤平回了一句。 校场里的小乙和独孤韶已经过了几招。小乙顾忌着独孤韶是三郎的姨母,不怎么使狠招。小乙本身武艺不如独孤三郎,做不到在让招情况下还能轻松应对,最开始几乎是被压着打,后头想起三郎的嘱咐,这才全心投入对练中去。 独孤平看着校场上,这才意识到什么,问道:“这是舅舅出的主意?” “非是我的主意。独孤家的门,从来都是这样进的。”独孤城托着腮,淡淡地回道。 “是了,三娘莫要舍不得小郎君吃苦头,咱们独孤家一向是这个规矩。我当年进门,也是练过几场的。”说话的这人,是独孤平母亲的亲卫,也跟着自家将军姓独孤,名春生。她是个硬气的,在战场上丢了整条右臂,还瞎了只眼睛,等熬过了疼、养好了伤,却不肯吃白饭,便替国公府管管铺子。谁成想,她还当真是经商的一把好手,后来还赢得了独孤平另一位远房舅舅的芳心。是以,虽然独孤春生唤他三娘子,独孤三郎却要喊她一声舅妈。 “春舅妈也在其中,出了主意?”独孤平勾唇笑起来,微微眯了眯眼,很是在心里记了一笔的样子。 “咳咳,这个,是咱们都觉得吧,三侄女婿顶好,都喜欢她,这才都想和她比划比划。”独孤春生略尴尬的笑了笑,没好意思告诉独孤平——独孤家在场的所有人,除开年纪不足二十和上不了场的老将,都计划上场和新女婿比划比划。 ——谁教这新女婿是皇帝赐的婚,大家不好在昏礼上干架呢!不就只能留着到现在打了么! “场边那个穿赭衣的,是安王府里的仆从吗?”独孤城突然问道。 “哪个?”独孤三郎顺着他舅舅的目光,往场边看。 校场边,布布正在给小马驹喂糖块。旁边的福子就穿了一身暗黄色的衣服,正给那匹公马喂豆饼。 三郎想起来,这匹公马也曾是上过战场的替马,原是属于小乙那位叫尖刀的同袍的。马的名字似乎是叫乖乖。小乙原本觉得乖乖要等到今年秋日才有小马驹了,还预备着要搭个更暖和的马舍,给小马驹过冬住。未成想,她家狂霸酷炫叼的玄娘早早就被乖乖搞定了——大概在一年前的某个春日就搞定了。当小乙发现这件事时,嫌弃了玄娘一整天。她一整天没去刷马、也没去喂马,很是闹了回脾气——然后,小乙憋不住,到底偷偷在夜里跑去马房,边给玄娘喂豆饼,边嫌弃地哼哼。 三郎想到乖乖的事情,忍不住笑了笑,这才答道:“那个喂马的?叫福子。” “哦,那个抱狗的呢?” 三郎又瞧过去,见糯糯正蹲在棚子边,逗着柯平怀里的小狗。 “哦,是叫柯平。”三郎说道。 柯平早上没有一道来,而是等糯糯的小狗们吃饱了,收拾干净,才放在篮子里,送来陪糯糯玩。小狗抱来时还太小,照顾起来太费心。糯糯回国公府时便没带上,恋恋不舍地嘱咐了柯平代为养着。柯平也是和他义父一样,偏心的。糯糯回国公府统共也没几日,他倒是拎着小狗来过许多次了。 这会儿,糯糯正和四只小狗玩的开心。小奶狗眼神湿漉漉的,叫声也软软憨憨的,糯糯摸了这只,又摸摸那只。 几个同样年纪小的娃娃,也挤在旁边看着,但没人伸手碰——小狗会咬生人,不肯让他们摸——超凶的小奶狗了,超凶! “那边那个傻站着的呢?叫什么?” 三郎这才想起他这位城舅舅的德行。他瞟了独孤城一眼,凉凉地说:“你不要想了。那可是如今安王府的人。原来是漠北营中的队正,在战场上替小乙挡了一刀,后背险些劈开了。人幸好没事,只是两手都不利索了。我家小乙可是欠了她一条命。你若是招惹她,当心我家小乙打你闷棍。” “呵,枉我当初教你的。原先你多潇洒呢,如今死板无趣,不似鲜卑女郎了。” 独孤三郎想起小时候,被这位好穿女装的舅舅带着一道逛花楼、四处为非作歹、欺男霸女的日子,委实怀念得很。 他咂咂嘴,说:“是了,许久不逛花楼,是有些无趣。” 独孤城轻轻一笑,起身弹弹袍角,便缓缓踱向了那名亲卫。 独孤家的人,大多都有许多的故事可讲。这位独孤城,更不是一名没有故事的小舅舅。 独孤城年幼时便与人订婚,也曾有过往宜室宜家方向发展的机会。可惜他命运坎坷,他母亲在不久后便战死,他父亲又早已病故。独孤城作为远方旁支的一个小娃娃,在外人看起来实在是无所依仗的了。女方便趁着他年幼失怙,毁了婚约。 独孤城是个狠的,才五六岁大,硬是扒了辆往大营送补给的马车,撑到了几十里外的辽东大营门口,嚷着要参军。 当时巡营的,正好是见过独孤城母亲的一位俾将,见了同袍的孩子,便起了恻隐之心,将他带进了营里。 独孤平的母亲,也就是独孤城的远方姐姐,便做主将这个小娃娃留了下来,像对自己的女儿一般照顾,教她练武、学兵法,也像对不听话的女儿一样一顿暴揍。独孤平的两个姐姐,也很是照顾这个比自己还年幼的小姑姑,帮小姑姑 - 分卷阅读186 br/> 第136章 春忙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36章 春忙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第136章 春忙 第136章 春忙 今年暖得极快,未出正月便早早地暖了起来。 安王府里的一众亲卫,各个都是热血糙兵。他们平日里运动量就多,不耐热,大多早早就穿上了短衫,露出了臂膀。有几个甚至白日里热得慌,已经开始赤脚了。 楚秋山和独孤三郎两个都是辽东待惯了的,也是怕热的很,都换上了春衫。 席笠最开始也穿得是薄春衫,可他长得壮实,坐着吃口饭都热得浑身冒汗,像刚出笼屉那般往外腾着热气,无奈下只得换上了短打。 小乙每日运动量大,也是想早早换上薄衫的。不过在爹亲木白的“关心”下,她还是捂得像个宝宝——她和家里的小娃娃们都没能换薄衫,各自穿着件小棉袄,裹得圆鼓鼓、暖洋洋。 一家人总是待在一处。 小乙每次都裹着个小棉袄,手捂得暖烘烘,整个人都像个小太阳。 她旁边几个夫郎都穿得凉凉快快的,好不惬意。 独孤平最近还特别喜欢枕在她腿上,靠着她的肚子,那里暖暖的,小棉袄又软和,着实舒服。小乙气得拿热乎乎的手往他脖子上糊。三郎便大笑着,将人一搂就团进了怀里。 但清闲没几天,各人都忙碌了起来。 小乙乖乖扛起锄头下地翻土整田,拾掇出剩余的砖料来垒砌鸡窝、鸭舍、猪圈。 非是她学着做个农家女、寻好玩,实在是家里头的几位老人,都是闲不住的性子。他们过惯了勤勉持家的日子,看着府里头大块的地荒着、湖里头空着什么都没养,就觉得暴殄天物,一点也坐不住了。小乙的爹亲、路师娘和清爹爹几个人年纪都不小了,唯一的帮手广老爹也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小乙可不敢让他们自己干什么农活。可几人都闲不住,小乙便只好撸起裤腿下地刨土了。 安王都扛着锄头亲自下地扶犁,府里当然也都发动了起来。 安王的一帮子亲兵各个有力气,便都跟着干力气活,犁地、夯土、搬砖、扛木头。 亲兵的家眷们也都是干惯活计的,当下各显神通,修整田垄、种瓜种豆、搭窝棚、建篱笆、建茅厕,力求不留一块浪费的空地、不糟蹋事农的好东西。不少年纪大的老人还觉得府里没有一块草场,不能养马养牛羊,颇觉得遗憾了——亲兵大多来自漠北军镇,她们的家眷也多是养马养牛羊顺带着种种地的北地居民。 ——府里俨然成了个井井有条的小农庄。 真到事农时,小乙才意识到这个时代和现代社会的生产力差距有多大。 工具落后她是早有准备了。拖拉机,没有。农药,没有。播种机,没有。收割机,更没有。一把好用的锄头、镰刀、筢子,就是农家能传代的好宝贝了。 这时 - 分卷阅读187 代还没有商业化的良种,都是自家留着种子,来年再种。要知道,种子是农业的一大关键!现代社会,不论是种花、种菜、种粮食,都有现成的种子买,想种什么买什么。更别提现代社会,粮食作物的种子都做好了选育,粮食颗粒饱满,还能抗倒伏,甚至耐寒、耐旱、耐盐碱,蔬菜种子还能防病虫害、叶片肥厚,水果果树结实多、果子硕大。 此时的畜牧业也是远不及千年后那般发达。 要养鸡鸭猪鹅,光搭个窝可不够!刚孵出来小鸡小鸭小鹅、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猪仔,都须得专门去城外找农庄打听,一家家去买,寻常集市是鲜少有卖这个的。而且此时是没有疫苗、通风、保暖箱和营养均衡的饲料的!小鸡雏或是小猪仔离了窝,很难养活。若是图省事,那便可以在开市时多买点活鸡活鸭,自家养起来,等来年生了蛋,便能孵出一窝窝的小鸡雏、小鸭苗了。 小乙依稀记得,她没穿越时的现代,每逢春日,大街小巷都有卖小鸭小鸡的小商贩。小鸡小鸭毛绒绒的,啾啾地叫,挤挤挨挨地放在小商贩的纸箱子里——可爱极了!小朋友们最喜欢买几只回家当宠物。她小时候也买过一两回,可惜都养死了。她还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那份伤心她到现在都记得清楚。她工作以后,似乎还去过不少回农家乐,春日的农村里到处都能看见“批小鸭”、“批小鸡”的广告。av的农业频道,还会介绍各种鸡、鸭、鹅、猪、牛、羊、鱼、虾、蟹,甚至蝎子、蛇、狐狸、兔子的养殖场,讲解养殖技巧之类的——现在想起来,现代世界的大中华家人民,简直什么都会养啊!可见现代畜牧业是多么的发达! 可惜,小乙对这些事只知一二三、不知四五六,真照搬现代农牧业的方法,她没有大量科学研究、医学基础,只会失败。 在这大隋朝,她还是得入乡随俗的干农活。 小乙揉揉自己的腰,看着眼前一片新翻的地,寻思着该找些木匠铁匠,至少折腾些好用的农具来。她虽然不会造拖拉机,至少木质播种机、轻巧些的犁、顺手的镰刀、工兵铲这些,她还是在中学下乡学农的课上见过、用过的。而且大隋已经有了巨犁这种工具,只是用起来太费劲,改进改进,就可以提高生产力! 小乙心里暗暗握拳,决定忙完这个春天,就开始做!不然,若是每年都这般兴师动众,劳神劳力,她这受过伤的肩背,怕是不等过三十岁就顶不住了。 小乙忙着种地,几个夫郎也没有闲着。 席笠是个憨人,他自是陪在自己爹爹身边照看。清爹爹如今教府里的大小孩子们启蒙。除去上课,清爹爹还种了许多花草。如今的王府各处虽然花草不丰,但上一户人家也是附庸风雅,种过不少名花丽葩的。只是王府原先闲置太久,无人侍弄,才逐渐荒芜了。此番规整,难免会挖出来一些尚可种植的花花草草。清爹爹风雅,也喜欢侍弄花草,便喊着席笠、带着些小仆们,将这些都种在园中,做一二景致。 田有产虽然拥有一个“有田有产”好兆头的土味名字,但他早年就入宫讨生活,实在是一点点农活都没干过。当然,田有产不会,他还有不少得力助手。可惜,小助手柯平是个做惯勾心斗角、刑讯逼供的特务头子。脱了锦衣卫的衣裳,管起一府内外,那自是井井有条,若是将来做个走南闯北、倒买倒卖的商贾巨头,也必能轻轻松松。可这下地种田的本事,柯平实在没有。府中一众伺候起居、膳食的小侍小仆,也多原是田有产和柯平带出来的。侍弄花树、焙茶插花还有几个算是个中好手,已经被清爹爹喊去了。余下的些人,种谷种粟则全然帮不上忙。田有产有心多陪着小乙,不想被小乙忘在一边,便常带着水与吃食,在生活上多体贴她一些。 独孤平和他的一帮子亲兵仆从,都是上过战场的人,往日自然执着于练武,也是没弄过田地的。独孤三郎一向是大女人心思。他见小乙常往府里新整出的田地里跑,便也带着仆从一道晃悠过去。三郎常和小乙配合着犁田搭鸡窝。几个跟去的仆从也自发的帮起忙,和小乙的光棍亲兵们配合良好。 楚秋山自然也想陪着小乙。只是开了春,婚嫁也多起来,小男儿也更爱俏,他京中的胭脂铺子生意便好了许多。那铺子原本是回雨照看着,几年来都不温不火的经营着,称不上大买卖。回雨只是学了点账本,做账房是不贪私的,做胭脂水粉也用心,只是他生意经念得普通了些。再加上他也不是真正的东家,譬如要新制一批新近时兴的胭脂色、脂膏香、新款式胭脂盒子这些拿主意的事情,他都不敢私下决策。楚秋山也不放心铺子,常常要去把把关,留在家里的时间反而是最少的。 一家子都忙忙碌碌,倒是过得烟火气十足。 -------------- 【手动的作者有话说】 谢谢大家的留言!超感谢! 么么哒(づ ̄ 3 ̄)づ 第137章 儿童节快乐!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37章 儿童节快乐! 第137章 儿童节快乐! 小乙带着亲兵们当农民,亲兵家眷也都在出力,府里的一众大小萝卜头们,便没人顾得上看了。 府里亲兵们尚有些打光棍的,也有些是才成婚不久的,还有带着夫郎孩子来的,更有拖家带口、带着家里老爹老娘、连同没成年的弟弟妹妹投靠过来的。 有的亲兵年纪大、成婚早,孩子已经成年了,每日跟着一同操练,此时见农忙,便也干起农活来。 世人尚无避孕意识,家家孩子都多,有年长的,自然还有小的。 十岁上下的中萝卜头们,便帮着提水送饭,做点小仆的事情,也能从府中单领份口粮。于这样的人家来说,这便是接上了力,日子过得有盼头。中萝卜头们不怎么要看顾,自己能干些活,也能找伙伴玩,府里人口简单不用担心走丢了,大人们便能轻松许多。 至于亲兵里头那些才娶夫生女没多久的,就辛苦许多。孩子本就都很小,有的还刚会说话,有的走路还不稳,有的门牙漏风,都需要看顾。小孩子嘛,可不是光长了一张吃饭的嘴,他们还在成长。府里亲兵的孩子们都互相认识,总爱在一处玩。虽然小孩子都天真又可 - 分卷阅读188 爱,可过强的好奇心和旺盛的精力驱使下,难免成了一个个惹事的熊孩子。 小乙不知道亲兵家里的娃子们破坏力如何,但瞧那些当娘当爹的昔日同袍回了屋之后打屁股、抄家伙的动静,只怕是一样的鸡飞狗跳。 小乙自己就养三个不省心的小姑娘。糯糯回了国公府,也时常回来和姐妹玩耍。 三个小姑娘都三岁多,年岁相当,关系也亲近,总聚在一处玩。 别看这三个宝贝年纪小小,甚至走路还不怎么稳当,经常平地摔,就小看了人家。 实际上,她们已经有惊人的破坏力了! 她们对什么都极为好奇! 小娃娃们最先开始探索的,是自己的玩具。每样玩具都不会以大人期待的方式玩耍。积木被仍的到处都是,搭的都是后现代建筑——怪异又不能用。娃娃的衣服永远不成一套,裤子套在娃娃脑袋上,鞋子挂在耳朵上,上衣裹进了小奶狗的窝里。泥塑的牛羊坐在小房子模型的屋顶上,兔子玩偶则睡进了枕头里。竹蜻蜓、木飞机,全成了挖泥巴的小工具…… 除开乱糟糟的玩具堆,渐渐的,每样玩具都要拆开看看里头——比如娃娃里填的软绵绵、白乎乎的、一捏就小、一松手就蓬起来的棉花团子。再比如,翘开不倒翁,倒出里头装的重物,哇哇地、兴奋地用婴儿语互相交流。就连最喜欢的小木马,都被掰掉了木头耳朵。 随着娃娃们互相熟悉起来,她们也开始学会了分享和互帮互助。 譬如分享爹爹们的每日戴的首饰——当然,主要是她们秋爹爹的首饰,因为他的最多,其他爹爹都不怎么有——每样新奇的东西,娃娃们都要一个个咬一遍。糯糯、橇橇、圆月,每个娃娃都上嘴咬了,每件首饰都没逃脱。金的软、银的有些硬、铜镜子还崩掉了橇橇的一颗小乳牙,带着股说不出来的奇怪味道和凉凉的触感。娃娃们把楚秋山的首饰妆匣咬了个遍,得出了个都不好吃的结论,便进军下一个新领域。 接下来遭殃的就是旁边放的香粉、脂膏、眉黛、胭脂这些——当然还是楚秋山房里偷偷翻出来的最多,田有产也贡献了些许,就连小乙怕脸皴裂的无香擦脸油也被挖了一大坨,和成了看不出颜色的泥巴。 楚秋山为此,气得把圆月的脑门都戳出了个红印子——还是没舍得打。独孤平和席笠都知道楚秋山最喜欢那些首饰妆匣,当下抄起家伙,每人负责一个,把自己生得娃打得满院子跑——他们都舍不得打瘦瘦弱弱的圆月,怕打坏了,还是自己生得比较结实、经揍。 但小娃娃的探索是不会一两次挨打而停下脚步的——她们是坚持不懈的探索者。 她们接下来就开始好奇娘亲的每日都在用的纸笔。于是,小乙洗了干净、挂在笔架上的好羊毫笔全被咬秃噜了,笔杆上全是小牙印子。砚台还磕坏了好几处。三个娃娃每人身上都开了染坊,没一处干净了。圆月玩小乙的闲章时没拿稳,盖在了自己的脸上,留了个大大的章印子。作画的颜料都混成了一团,朱砂被摔成了碎末,墨锭更是没有幸免,几个娃娃身上红红黑黑一片,橇橇的嘴边更是成了调色盘。 小乙吓得魂都要飞了,唯恐橇橇误吃了剧毒的藤黄,赶紧让他们小萝卜头漱黄连水——黄连水苦,小娃娃不会漱口,尝到苦味就不会误咽进肚子里了。 娃娃们都被黄连水苦的哭了起来,一个个皱着脸,委屈极了,边哭边打嗝。 小乙可没有阿秋那般溺爱孩子——再不管就要翻天了! 当下一个个扒了裤子,啪啪啪打了一阵脆的。 娃娃挨了打,哭得更委屈了。 小乙几个夫郎都心疼得厉害——主要是楚秋山和田有产心疼,独孤平跟席笠只会打得更凶。 几个夫郎虽然心里都气得慌,可见了孩子哭,又开始不忍心,想劝小乙停手。楚秋山只开了个头,就被小乙瞪了回去。田有产便不好再开口劝了。 柯平在角落里瞧着,心疼小糯糯,想劝主母停手,又没资格开口——主父都没劝得了!他简直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小乙打了顿脆的,就停手不打了——糯糯和橇橇身上的肉可真瓷实。她干完农活本就累,腰酸背痛,这会儿手心也疼了。 虽然娘已经不打了,可娃娃还是继续哭,哇哇大哭,哭得眼泪横流,叫人揪心。 小乙不理。 娃娃渐渐哭不动了,就剩下光打雷、不下雨的干嚎了。其中糯糯和圆月哭着哭着,还从指缝里偷偷看自家娘亲。橇橇则闷头揉眼睛,哭声一声有一声无,明显是哭累了,想溜回去玩了,可瞧见妹妹们都还在哭,她也只好努力保持一致。 小乙心里都在偷笑,还是装作不理。她几个夫郎也瞧出来了,索性看起了热闹。屋里就安静了下来。 等娃娃们捂着眼睛哭累了,以为大人都走了,放下手想一起去玩玩具,才发现娘亲/爹亲都没走! 小娃娃顿时露出了被抓包了的懵样。三张小脸,表情都可有趣了。 小乙这才开始问,为什么拿爹爹娘亲的东西玩?为什么要弄坏?上次弄坏了秋爹爹、尘爹爹的东西,有没有道歉?有没有赔偿?这次弄坏了娘亲的,要罚。弄坏了的玩具,也要自己修起来。 三个娃娃可乖,都奶声奶气答了,也答应不拿爹亲娘亲的东西玩。 小乙便放她们去逗小狗了。 ——全家人都以为娃娃教好了,还对小乙很是信服。小乙难得有了点一家家主的风范,很是享受了一把全家人的崇拜,美得都快上天了。 ——可小孩子就是有着探索的本能,她们靠这个来认识世界。 于是,独孤平偷藏的甜食、席笠房里的肉干点心、田有产的好茶叶、小乙收着的蜜饯果干,都被娃娃们带着小四只奶狗,逐一发现,并且吃掉了——包括茶叶,全都吃了。 还有独孤平的各种穿花绣蝶的衣裳、楚秋山收得妥帖的新袍子、田有产一条条用不完的发带、小乙的各种缝满暗袋的衣裳,统统的,无一幸免的,被扯出来,披在身上玩了,揉的不成样子——小乙偷藏在暗袋里的银钱,也撒了到处。 如此种种,不胜枚举。 ——太皮! ——会被揍的! 大人说的,娃娃都听,接下来的,还是继续。 - 分卷阅读189 没法子,听松院里的每个大人都只能把自己的宝贝收好了,有些不常用的就锁了起来、常用的都放进了高柜子里——原本住进来时,听松院没什么高柜子的,如今靠墙摆满了高柜子。 听松院的小仆们每天提心吊胆,唯恐自家主子的宝贝没来得及收好。如今,院子里即使不是专门照看娃娃的小仆,也都分了班次,轮班跟在娃娃身边,一步也不敢离,一眼也不敢错。 在一院子大人的看顾下,娃娃们总算安稳了些——其实是娃娃们将院子里都探索了一遍,发现还是玩具更吸引人。 为了分散孩子们的精力,小乙带着几个手巧的仆从,鼓捣出了新的小玩具车、小摇床、打着玩的玻璃珠子、跳棋、小水车、小木船等一众新玩具。小仆们也修补好了小布娃娃,摔碎的泥捏动物也重新捏了些新的小猫儿小狗儿小兔子。独孤三郎、田有产几个还找了些花花绿绿的布、亮闪闪的铜铃铛,楚秋山还直接从铺子里弄了一批小号的胭脂香粉小妆奁,给娃娃做玩具玩——可别再祸害他们的好衣裳、好首饰、好香粉了! 就算这样,每夜哄娃娃们睡觉仍然是件难事! ——新玩具太好玩了! ——没有娃娃愿意早睡! 糯糯和橇橇都墩实,实在太皮还能揍一揍,圆月长得瘦弱,总是能免过。 ——除了楚秋山了解自己亲女,一眼看穿,其他所有人都觉得圆月一向乖巧安静,皮得都是糯糯/橇橇! 楚秋山这时才觉得,他当时就不该生女儿!应该生个乖巧的儿子才对,眼前这个看着瘦弱,实则是个一肚子主意的小人精! 这不,明明夜深了,娃娃们都该睡了,偏她们房里又唱起了三重奏! 小乙原本在洗澡,连忙随便一擦,就去哄孩子了——没办法,自己的孩子,怎么可能不疼!三郎和阿笠脾气都太暴躁,哄两下还哄不停,就是一顿暴揍了。而阿秋脾气又太好,只盯着圆月的错处,总没收圆月喜欢的玩具,偏偏他总是宽容地答应糯糯和橇橇的小要求。至于田有产,那是个没原则又偏心的,糯糯想要什么他都给,想玩到多晚都行,对圆月和橇橇则是一张凶脸,直接塞进小被窝。 小乙湿着头发过去一看,果然三个娃娃都在玩具堆里,和各自的爹亲僵持不下。 糯糯扯着块赤色绣金色大团花的布,非要用来做个小围嘴——因为她的小围嘴上没有那么多的花花!三郎这叫一个气哦!那块布是皇帝过年时的赏赐,小乙没什么用,就给三郎了。三郎得了好衣料,还没舍得用,就被小磨人精讨走了! 橇橇站在旁边,抱着她的玩具小车,死死捂在怀里头,坚持要“再玩一会儿”,说什么都不肯放。阿笠已经快没耐心了——因为刚刚橇橇已经再玩了好几会儿了! 圆月则手藏在背后,不说话,也不肯把手里的东西拿出来。小乙远远一看,小圆月手心里托着的,赫然是只新抓到的小毛虫,鼓踊鼓踊的在她手心里爬——楚秋山最不喜欢这种肉乎乎的虫子了! 小乙扶额,觉得实在是头大。 先帝曾有诗云, “见人初语解呕哑, 不肯归眠恋小车, 一夜娇啼缘底事, 为嫌衣少缕金华。”【1】 ——真真是当下写照! 就在府中诸人都被熊孩子困扰时,清爹爹小课堂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终于开课了——不少亲兵家眷都跟瞧见了活菩萨一样!家家都忙不迭的送来了孩子。 早先小乙给亲兵们写信时,便允诺了要帮着供子弟读书、识字、练武的。练武的师父好找,府里头每个亲兵都能教上一教,教识字的先生难寻,小乙托了太傅帮忙寻,一时还未办妥。 好在清爹爹听说了,愿意先教教娃娃启蒙。他把教小永的那些经验捋一捋,按年纪分了分,准备了一个冬日的课程,正好在春日开班。 ——拯救了熊孩子、也拯救了熊孩子们的家长的日托班! 小乙忙找人寻了个大些的板子,拿锅灰刷成了黑灰色,用个架子支起来当做黑板。又买了些生石灰回来,和上水,做成许多手能握住的厚板子,给清爹爹当做粉笔。田有产还着人在府里腾了一间又大又亮堂的屋子,用来做学堂。 学堂开课,娃娃们每人搬一个小矮凳,按年纪分堆坐在黑板前头,托着腮帮子听。大点的孩子就教识字,小孩子就教怎么说话。清爹爹还会讲许多小故事,以此教孩子们规矩、教道理。 清爹爹很懂寓教于乐,每讲一点,便让孩子们玩些游戏、在屋外的空地上傻玩一场,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着实拯救了熊孩子的家长们! --------------------- 作者有话说: 【1】作者是唐代韦庄《与小女》,小女儿的童稚天真跃然纸上,篇幅中满是作者对女儿的宠爱——当然,也是个熊孩子。 各位大小宝宝,儿童节快乐! 第138章 籍田礼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38章 籍田礼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第138章 籍田礼 第138章 籍田礼 闰正月辛亥,行籍田礼。 小乙还是不大习惯此时的历法。 她小民一个,很少有用上精确历法的时候。 原先在漠北军营中,都是轮休,着实用不上几月初几这种算法。偶尔修补刀剑,就约个十日后取,实在是粗糙的记数方法。 她穿越前大多用公历,只在节假日单位放假,才想起过中秋该吃月饼、过春节要贴对联之类的事情,还经常弄不清哪一天该吃糖瓜,哪一天贴春联。 因此,她总是不大懂如今的历法。不过现代的农历总有个起源,大概此时历法用的就是农历吧?或许还没有后世农历那般精确,毕竟精确的历法需要有充分的数学基础。 是以,她不大弄得清楚闰年闰月这种事情,只是照着过而已。 要她说,好好的历法,做什么非要闰一下呢?还是现代公历方便, - 分卷阅读190 一年365天,每4年多一天,找齐误差,多简单啊!此时的历法,闰年闰月闰日,很是叫人摸不着头脑。譬如今年,有两个正月,其中一个算是闰正月。 今年钦天鉴测算出的籍田礼,就在闰正月。 此时所谓的籍田礼,便是皇帝亲耕。 籍田礼是历朝历代的都极为看重的仪式。 大隋极重农业,更是隆重。 天子亲耕,意在劝导农人开始耕种,免得错过春时。 ——换个小乙习惯的说法,就是农业总动员。 籍田礼,依照礼制,前朝、后宫都要参与。 小乙夫郎几个,只有独孤三郎是写上了玉碟,有受封的。因此此次籍田礼,独孤三郎必须跟着君后、太女夫,和其他一众男性的皇室宗亲一道,前往东郊参礼。 若只是参礼,那便是个轻松地、露脸的好事。可楚秋山、席笠和田有产几个,是一点也不羡慕的。 因为籍田礼前,所有在册的皇室宗亲全要提前入宫学规矩。籍田礼上的一言一行,都有要求。除此以外,籍田礼上还得穿专门的服装,连发冠首饰都有限制,穿花绣蝶大红大紫的锦缎是别想穿了,金冠玉坠也不可能戴,金银首饰、描眉画眼更是不行,整个穿着要求是既要简朴,还需端正,才能彰显皇家威仪,以示皇帝心系百姓、福泽万民。 学规矩不仅刻板无趣,做错了还要被训导公公责骂。 独孤三郎最是不喜欢这种繁琐的仪式的。 他行伍出身,本就读书不多,一贯是按照军中规矩办事——有军令、则军令如山,其他时候、老子最大。 偏偏,这些要学的规矩不仅束手束脚,还特别复杂!他需要分清楚好几种男子需记牢的礼仪!譬如献良种时,身子怎么弯、手怎么握、头怎么放,譬如行走时如何伸腿、如何移步、如何转弯——事事繁琐!他实在是头大如斗,如同回到了幼时被老师压着念书的悲惨时光。 这次籍田礼,主事的居然赶上一个拜高踩低、还不甚聪明的训导公公。他仗着自己是宫里的老人,又是主事,便格外严苛。他琢磨着,安王归朝小半年来,一直无权、无势、无实差,安王夫年纪大、无嗣、又生得五大三粗,想必二人都不得帝后喜爱,没人撑腰,比旁得根深叶茂的皇族贵戚要好对付。他如此一想,便预备好了拿安王夫做做威风,免得诸多皇亲不知道厉害。 是以,独孤平第一天入宫学规矩,就被训导公公打骂了。 独孤平的将军脾气虽大,却不懂后宫阴司。 他没计较这一两下戒尺,也不觉得丢面子难受,只当是宫里都这样——就像老兵要折腾新兵那样。 于是,晚间独孤平和小乙一道回府,自然只顾着搂着人亲近一番,想都没想起这件事。 一直到夜间两人亲热,小乙习惯性地抱了他的背,交颈相对,她这才发现了不对。 三郎说了白日的事情,还不甚在意的想继续驰骋一番。 小乙当然不肯!她担心地厉害,就着灯火,仔细瞧了瞧,这才发觉那训导公公实在狠毒!戒尺抽的当时看不出什么伤,可到夜里就泛了青紫。 独孤平其实根本不在意,但他眼珠转了转,便由着她碰。 小乙仔细查看了一番,实在是恨得牙痒!她只是稍微碰一碰,三郎就呲牙吸气——可见那个训导公公多阴毒!打得这么重! 她心疼得很,当下就舍不得了,还依着三郎,换了几个让他舒服些的姿势。 独孤三郎自觉皮实,没当回事,还顺便借此好好舒爽了一番。 可小乙却着实觉得,三郎昨日在宫里就被欺负了。 她难得的没有继续做万事不操心的咸鱼,而是借着上朝前的空档,央着太女帮忙,请她同君后多说说好话。又专门跑了趟东宫,借着太女的手,备了许多礼物。还在太女的陪同下,见了太女夫,请他在宫中照顾一二。 小乙还趁着偏殿议政的功夫,磨到了她便宜亲娘那里——她想去宫里瞧瞧,万一发现三郎又被欺负了,她也好去护短。 当然,小乙没好意思直说,只道许久不去给君后请安,想散朝后同太女一道去问安——那便正好赶上皇亲们学规矩的时候,她好去看看三郎。 她这幅护夫郎的没出息模样,自然被皇帝一眼瞧穿了——哪个皇子皇婿学规矩的时候不挨两下戒尺!不过是独孤平那小子夸张了一下,她这就舍不得成这样! ——太丢皇家的人了! 皇帝果断地拒绝了安王的请求。 皇帝一边敲着便宜二女儿的脑壳儿,试图敲出里头的一脑子水,一边在心里直叹气。 ——可怜她唯一一个长得像阿元的女儿,是个实心人! ——真真是一点心眼都没长! 可皇帝虽然嫌弃,也忍不住喜欢这种实心的憨人。她便在用膳时,随意嘱咐了君后两句,让君后多照顾一些安王夫,只要不出格即可,不必强求规矩端正。 于是,独孤三郎接下来在宫里的日子便好过了许多。 主事的训导公公自然换了。有君后照顾,新来的公公也知趣许多,没再为难独孤平。 再加上,有太女夫常常暗中提醒,独孤三郎眼神和手脚协调都好,他总算是没再有太明显的错处——至少跟着走、蹲、跪都没问题了,再不会有别人都躬身他如一棵青松一般的错处了。至于那些丝毫不端正的仪态,一两天也学不会,训导公公也只能闭着眼、假装看不见了。 学规矩很是枯燥,好在三郎找到了一位后宫知己——太女夫。太女夫虽然嫁人早,可不是寻常闺中男儿。他虽也爱俏,但更爱武,最爱研究排兵布阵、兵法诡计、琢磨史上大小战役。她和独孤都是将门出身,家中长辈本就是有些同朝交情。两人又都好武,独孤三郎读书少、实战多,太女夫则实战少、兵书读得多,优势互补,十分聊得来。加之安王和太女一贯走得近,两人更是多了一份亲近。小半个月的规矩学下来,两位连襟便成了挚友。 到了辛亥日,小乙和三郎早早就进了宫。 两人都穿着打扮,都按照籍田礼的规矩来。玄色上衣,浅红下裳,未有着锦。往日的金簪玉佩首饰都不能带,盘发也都用的铜簪。但两人还是各自带了一顶小冠,以示身份。 - 分卷阅读191 小乙是一品王爷,又是同辈仅存三位皇女里最年长的一人,她按制与太女同佩九珠,立于太女之后,众公之前。 独孤受封为一品上柱国大将军、爵位是郡公,原本是该在朝臣队列中的。 但小乙这代皇嗣稀薄,只三个皇女,其中一个还未有正夫。如此一来,宗亲中,这一代便只有两位皇婿,外加两个已经出嫁的皇子和一个还没有腰高的小皇子。寥寥几人,一手可数。这般皇嗣稀薄,和世家勋贵一代动辄几十人的阵势比,实在不够看。今上年轻时,就因为皇嗣不丰而被朝臣进谏多次,君臣之间早有嫌隙,如今仍时不时有人不怕死的进言。今上为了耳根清净,着实需要多站几人充充数。 何况,今上一直在淡化独孤平在武官中的影响,朝事都以婚后顾家、养伤为由,为让他上过几次朝,如此隆重的籍田礼,自然不会再让他出现在百官之中。 是以,独孤平因着已是皇婿,自然被分在了宗亲队列中。按照小乙的品级,封夫荫女,独孤平在皇亲中品级仅次于君后与太女夫,小冠上按制装饰了9枚青色珠子。 众人在宫中三呼万岁,便由府卫开路,跟随在皇帝车架之后,浩浩荡荡像城郊的籍田出发。 小乙骑在马上,跟在御驾之后,一路无事。 待众人行到籍田,早有礼官先行准备妥当。 小乙跟着太女,她不敢出格,但头一次参与这种仪式,颇有些好奇。 只见几个白头发的老婆婆又跪又念,随后响起来那种敲着编钟和其他奇怪乐器的礼乐,皇帝在籍田千亩中的一亩地上推犁三圈,再翻耕三圈。 接下来,便是太女与小乙,并其他几位一品上柱国。其实,若是三皇女前几年不瞎折腾,她此刻也该是一品王,而非宗亲堆堆里的一个。 小乙前阵子刚在自家院子里折腾了许多田地出来,此时干起推犁这事,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这时代的犁十分沉重,扶犁很是辛苦。小乙甚至觉得,以皇帝亲娘那从来不做重活的体力,应该是耕不动的才对。等小乙下地一推,这才知晓,这地其实已经被人提前犁过几次——土都是松的。小乙偏头瞧了瞧,太女一直很瘦,又不爱习武骑马,力气并不算大,此刻也耕田尚有余力。她便也放心起来,完成了自己需要耕的来回十圈。 等百官按品级全推过一遍,众人便到了籍田旁的便殿中。众人更衣后,便是春宴。 在小乙看来,这一日毫无波澜。 殊不知,这是安王在获封、赐婚后,第三次出现于史官记录中。史官惜墨,安王封王与赐婚,只一笔带过。而在史官记载中,此次籍田礼,却专门写出了安王的位序,以及消失未提的三皇女。关于这两点,成了后世学者争论不休的话题。 史官有记,云: 武帝二十三年,闰正月辛亥,于大兴城南郊,行籍田礼。 籍田千亩,阡陌初开,先农坛设于中阡西陌南,御耕坛设于中阡东陌北。 太祝以太牢告祀先农,侍中跪奏请帝降车。 帝允,步至耕坛。 行至耕坛,君后率后宫众人,于耕坛献良种。 司农司卿跪奏,禀先农祭祀已毕,请帝亲耕。 太史监为赞礼者,礼乐起。 帝扶犁,亲耕于中阡,三推三反,耕毕,帝登亲耕台,观公卿之推返。 太女、安王、三公五推五返,卿大夫七推七返,士九推九返。 籍田令率众耕作千亩,播良种。 礼毕,司农省功,奏事毕。 帝降至便殿,更衣飨宴。 ----------- 【手动的作者有话说】 感谢百度!拯救学渣作者! 籍田礼中的描写,一部分参考了南北朝时期的史书,一部分是我编的(捂脸) 我接下来会外出几周,更新没法准时(其实已经小半年没准时过了,羞愧捂脸)。 嘛,总之,我没坑! 这篇是我的真爱文,绝对不会坑的! 其实,我已经很想写完这一篇,写下一篇骨科abo了! 因为开车有风险,搞不好要被扣驾照,而且还可能被喷,所以下一篇不打算写什么肉了,最好能写清水abo之类的【tf?abo怎么清水哦?我再考虑一下……】 咳咳,因为下一篇是骨科文,所以肯定还是会发在popo上啦~(同时感谢跑去jj上留言的小可爱!么么哒!) 晚安,笔芯? 第139章 苦夏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39章 苦夏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第139章 苦夏 第139章 苦夏 这个夏日,极为难熬。 孟春时节,君后率后宫行亲蚕礼,原本独孤三郎作为安王正君,也该参加的。可他三月间呕吐不止,吃饭、休息都不好,整个人都犹如抽掉了精神一般。帝后差御医诊脉,才知安王正君已有身孕,特意免了他一众操劳。 小乙听了御医诊断,呆立当场,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又一次忘了,这是个男人怀孕的世界! 皇帝听闻御医回报,抚掌大笑!这是她头一个孙辈,格外不同。当下赏赐不断,流水一样送进了安王府。 前往安王府送礼的霍奇,自然是遇上了一辈子都不对付的田有产。 霍奇是皇帝前的红人,他亲自前来,自然不能怠慢。安王在寒暄过后,便请入府中喝了杯清茶,奉上些茶钱。霍奇见田有产立在一旁,连个座位也无,头上更是只系了个发带,身上都没佩美玉,明显这老货过得不如他。霍奇正得意,冷不丁瞧见了田有产给安王添茶时,露出的里衣——料子比他的还好!这老货,明显是受宠的!只怕还是爬了床的! 霍奇当即就不爽起来。但他不能说田有产和安王有私——那皇帝盛怒之下,他估计会先没命。他心思一转,便将安王似乎对正君有孕并不大高兴的事说给了皇帝。 皇帝便误会成安王不喜欢孩子——那可是她的长孙女!这安王似乎还有两个宠夫?她可别干什么宠侍灭夫的蠢事! 于是,在第二日朝会后,便留了安王,一顿臭 - 分卷阅读192 骂。大致意思就是,你还嫌弃独孤平生的孩子不成!你都二十一岁了,还没个大女人模样!成日不干正经事!招猫逗狗,整日只沉迷奇技淫巧、画美人图!赶紧滚去干正事!少在你那后院晃荡! 小乙莫名其妙地挨了一顿臭骂,灰溜溜回了府。 要说这次,小乙当真是被独孤平这般强烈的孕期的反应吓了糟了——她根本高兴不起来。 楚秋山和席笠也都是生过孩子的,两人都算顺利,便是楚秋山有过胃口不好的时候,却也没遭遇过这般难受的情景。田有产便更是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 御医也只肯开些太平药,不敢开旁的什么药,唯恐皇嗣有失,她们跟着掉了脑袋。其实小乙也根本不怎么让独孤三郎吃那些药——至少在现代,中药常用的何首乌、大黄、白芷这些,都被证明是有毒性的药物,她避之不及。 独孤平自己还说,他原先怀着糯糯时,没遭什么罪,偏生这次肚里怀的这个,让他头晕、反酸水,呕吐、胃口不佳,什么难受都来了,生下来肯定是个磨人精。 小乙已经养了三个小姑娘了,她陪着阿秋与阿笠,瞧见他们生养不易、颇为辛苦,根本没想过要什么孩子。 不过她的几个夫郎都不这么想。 毕竟,小乙如今不止是个平头百姓,而是当今盛宠正隆的成年皇女,新封的安王了。 在玉碟上,安王还是无嗣的。 此时便已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这种在小乙看来堪称糟粕的糟糕言论了。 当今圣上只有三个成年皇女,这三个皇女都是无嗣的。其中,安王又最为年长,双十已过,身体也最好,承嗣的压力最大,催生是日常话题。 小乙已经被皇帝念叨过许多次,要她早点生孩子,她把这些日常催生都当做耳边风,脸上笑嘻嘻地就糊弄过去了。 独孤平也被君后赏过几次百女瓶、送女屏风等东西,暗示早日生女承嗣。三郎他倒是在暗暗努力,阿秋几人也协力帮他、让着他些,夜晚多是三郎与小乙同眠——不过小乙身为现代人,没有白日宣淫的避讳,她需求也多,白日里也经常钻进夫郎屋里,干他个爽,因此并没意识到这点。 朝臣则是眼睛盯着未来的皇嗣不放,甚至还有老臣写折子,哭诉皇嗣不丰,无颜见先帝——朝臣实在是不安啊!在此时这样得个伤寒就可能丢命、平均年龄也就三四十岁的时代,孩子多,对百姓而言是多女多福,而皇家女嗣的多少,则关系到国朝安稳。大隋朝连续几任皇帝,都是子嗣稀薄的,实在不是个好风气! 时人成婚早,宗亲与勋贵更是十来岁就成婚、有嗣,三十几就能当上奶奶了——偏偏,大隋朝的皇帝都那么令朝臣操心!大隋高祖专情,后宫就只有位君后,别的一位侍君也无,好在君后生养了五位皇女,诸臣也算是安心。从世祖起,就变成什么“晚婚晚育”了!大业朝的朝臣们为此愁秃了头,不少老臣的发际线挪到了脑顶去、头发稀少的扎不成一个饱满的发髻,简直和某些嫁不出去的秃顶男子一般丑陋了。不少人提起大业朝,便会为此痛哭不已。至于当今皇帝,虽然后宫充盈,可她直到而立之年,才养下几个孩子,还只有三个皇女活到了成年!更别提,其中的一个还是流落到在民间长大的,简直不像话!至于皇孙女,当今皇帝都快五十了,还膝下空空!身为忠臣,怎能安睡!必须谏言! 在外人看来,安王的新婚正君早已不是少年,生育只怕困难。只是圣上才在冬日里赐的婚,应是看在安王新婚燕尔,一时才没有催促。 可谁都清楚,若是几年下来,还没动静,那无嗣的安王府,正好可以再安放几个侧夫、侍夫,既安抚朝臣,又堵住了言官的嘴。本来,在安王获封前,太女的东宫,便应是如此这般的充盈起来。皇帝也曾提过几次,只是太女坦言,与太女夫妻夫感情甚笃、不愿有旁人,一直推却不肯受。而安王获封后,众人的关注点就都转移到安王府上去了。 小乙可不管这些弯弯绕。她当然想过再赐婚该如何——像太女一样,不答应就是了!她计划赶在赐婚前,先做些讨皇帝喜欢的东西,让阿秋和阿笠先占上玉碟里的位置。是以,整个春日,她都在工部赖着,跟工匠们折腾些“奇技淫巧”的轻巧犁、播种机、水车,还想着打些工兵铲之类的东西。 安王府里的几个男人,倒是早早商量妥当了。几人都明白,独孤平肚里怀的这孩子算得上是安王的长女——这个孩子立住了,安王府里才算是安稳了,不必担心日后以无嗣名义的各类赐婚、赏赐下的暖床小侍。 院里的几个夫郎难得的没有私下呛声、弄出什么修罗场来。几人商量了一番,都达成了一致,还分配了各自负责的事情,各管一摊,防着出事——田有产带着柯平,负责看管好府里的小仆、侍从和一众内府事务;楚秋山则带着小永,表面上是忙着铺子里的营生,实则留意着外府的动静,尤其是小乙新带回府里的一众工匠等外人;席笠则主要负责家里的三个小娃娃和几位老人家,同时借着清爹爹小学堂的便利,留意着将军府里的亲兵家眷们;独孤三郎一贯喜欢呆在军中,跟虎子、贪狼、木头等人都极熟悉,将军府里的事情,他便留意着。 几个夫郎都严阵以待,确实衬托出小乙的不正经了。 小乙见三郎孕吐难受,没什么止吐的好法子,看着干着急,只好鼓捣起些杂七杂八,尽力让独孤三郎自在些。 是以,她从工部借了几个巧匠,在琢磨农具之外,又弄了好几台纺纱机、织布机——如今早已有纺纱与织布机的原型,无需从头做起,只改成脚踏式、多锭同时工作,增加生产效率。她又从府里,找了些手巧的小仆,将棉花纺成细线,用最细的线,一横一竖的间隔开来,织成了薄纱。薄纱织得没那么紧凑,隔着纱能看见稍显朦胧的另一边——可惜时间不巧,没有蚕丝,不然还可以织成更好更薄透的纱。 她在听松院院中的空地上,支起了木架子,盖上密实的瓦片,搭了个四壁空落落的小棚子。棚子四面便挂上纺出的薄纱,成了个古代版的蚊帐。棚子里头放上一张高脚床榻,榻上铺上干松舒适的草编席子,可坐可卧。 独孤三郎一下子就喜欢这新搭出的地方了,纱帐里透气不憋闷,还不用担心蚊虫,而且帐子支在把手严实的听松院里,不会有外女进入,他可以穿得宽松许多,夏日也松快些。 - 分卷阅读193 楚秋山几个见了也喜欢,没事也一起窝在里头。 小乙见家人欢喜,便索性招了些短工,做了许多,将听松院的移门和窗子,都换做了薄纱蒙的——古代版的纱窗纱门。还给爹亲与清爹爹院里也各搭了个乘凉的架子,换上了透光好又防蚊虫的纱门纱窗。 夏日炎炎,安王府里的诸人则过得惬意了许多。 小乙做好这些,觉得自己棒极了!于是便如同豆浆那次一样,写了折子递进宫,带着纺纱机、薄纱帐子、纱窗纱门去找皇帝邀功——自然又是被骂了一顿,皇帝戳着她脑门儿,骂她沉迷奇技淫巧,怎堪大任! 不过,小乙并没受什么打击——皇帝以赏赐安王正君的名义,让霍公公又抬了许多赏赐的东西来。而且,跟着她一起鼓捣织布机、纺纱机的小吏与工匠,都得了重用——宫里不少地方,譬如皇帝自己避暑的小凉亭,都用上了这些新玩意儿。织造者有限,而需求量却极大。小乙便提议可以由商人采买,配机器,每台机器需三日交一匹,交足三十匹,机器就可以归纺织的百姓。在这样的推动下,民间也逐渐开始有人仿造,还有人觉得薄纱不耐穿,把纺织薄纱的机器改为织造耐用又厚实的棉布。夏日养蚕者众,据说吴地甚至还有人试图将不能缫丝的疵茧和废丝用纺纱机纺成绢。 小乙心里偷着乐,面上还是因为被接连骂了几次,装作委屈的消沉了一阵。 大隋此时当然有织造的薄纱,只是成本高昂,织造不易,多是皇室勋贵才用得起。工匠也不是没有想到可以改进纺纱机,可是改进机器需要花时间、购买材料、花费心力去试验,如此费心却未必能讨到好处。 小乙不过是做了个中间人。她借着自己的身份,先是以私心为名,找了工匠改出了几台机器,把纺出的薄纱找到了用处。再借着皇女的便利,将造出机器的能工巧匠送到皇帝眼前,将薄纱的好处展现出来。又利诱商人,以薄纱、换机器,将织造机器推广到民间。 小乙看见如今贵一些的茶铺里也用上了纱门,悄咪咪抬抬下巴,心里暗道,我也算是做了一点微薄的工作了~\(≧▽≦)/~ ---------------------- 【作者有话说】 第14o章 名分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4o章 名分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第14o章 名分 第14o章 名分 小乙在初夏时,跟工部的工匠们终于鼓捣出了播种机。机器在已有的耧车基础上进行了改制,如同一个小型的犁,可以套牛,也可以单用人力推动。下部安装有一套耕作刀具,两侧是进行开沟的刀具,中间靠前面是浅耕翻土的,靠后则是两个宽厚且沉的轱辘,用来覆土。机器中部有两个木头漏斗,一个装种子,另一个装蚕沙或是拌过细土的细粪,各自用管子连到下方,出口在浅耕的刀具与覆土的轱辘之间。 这次的新制的播种机,比原先有的耧车更方便,可以同时开沟、浅耕、播种、施肥和覆土,耕地播种效率能够更加提高。为了方便此时小农经济的一家一户模式,播种机做了单人版、双人协作版、和畜力版几种,以便适应家中人力。 小乙拿着这个去皇帝娘亲那里邀功,软磨硬泡,总算是讨回了两张圣旨,给她的亲亲阿秋和阿笠各自谋了册封安王侧君的旨意。 席笠在此前根本没想过,他不用一直做无名无分的情人、夫侍,还能过了明路,高兴地嘴都合不上,直傻乐。橇橇在旁边看着,也笑得见牙不见眼,咯咯咯得开心笑。 楚秋山也没想到,小乙竟然为他讨了个名分。他从未想过,自己也能堂堂正正站在小乙身边,而不用终日以夫侍身份,只能在府中等她归家。他一直清楚,自己和席笠都是勾栏里走出来的,就算小乙不在意,皇家终归不是那么好进的。他在府中,虽不是正夫,但小乙待他,始终是当做正夫来看的。再加上,三娘子是个不管事情的,而田老狗也不敢欺负他,席笠原本就是他这边的,小乙的爹亲又格外喜欢自己——楚秋山是知足的。可他又忍不住会心酸——明明是他先遇上的小乙,明明是他的小乙! 小乙原本求来了两份圣旨,是指望能讨阿秋和阿笠开心的。阿笠倒是开心得像是跑飞了的程序,眼睛里如同噼里啪啦亮着乱码的电脑屏幕那般,闪烁着亮晶晶的光。可万万没想到,她的亲亲阿秋,在接了旨、回了院子之后,就突然哭了起来。 小乙慌了神,赶紧捏了袖子替他擦眼泪。她手忙脚乱地,嘴里也连声地安慰他。 “阿秋,怎么不开心了?”她低下头,凑到他眼前去,使劲往他眼里看,“别、别不开心呀!” 小乙心里一直很愧疚。 她是真心把阿秋当做正夫看的!阿秋在金楼中便护着她、宠着她,在她弱小无依、仓皇无助的时候,陪在了她身边。如果没有阿秋,小乙或许会沉沦下去、做个贪欢花娘,或许她永远不会有勇气出逃,或许在逃到林间的那场大雨里就撑不住——她因为阿秋,才撑下来走到了现在——她想陪着阿秋,护着阿秋。 何况,阿秋待他那般真心!她在金楼时,阿秋便想尽法子护着她,等她逃到了了漠北,阿秋更是千里迢迢来寻她。她在军中一直没什么休假,加上爹亲师娘当时都不在身边,便没顾上办昏礼——她一直想着战后补上。若是战后她没被便宜娘亲封王,她肯定就领了赏,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买它几亩地,做个田舍娘子,接回爹亲与师娘奉养,办上风光婚事,一家人幸福到老。 对她那么好的阿秋,那么爱她的阿秋,如今,却只成了侧夫。 ——她对不起阿秋。 可她也实在没资格要求阿秋原谅她。因为她也真心爱着独孤三郎。她爱三郎,有对沙场英雄的仰慕,对卸甲将军的怜惜,也爱那艳丽无匹的肆意与张扬。她在漠北营里做个小兵的时候,便常忍不住想,不知三郎对上这招会如何,不知三郎在军中是怎样的?当她知道,三郎也同样喜欢着她的时候,她心里的雀跃和满足,满得要溢出来。可这,也是对阿秋的背叛。 她不敢说,也不敢触碰自己内心的矛盾和愧疚 - 分卷阅读194 。 ——可阿秋哭了。 他在哭呢。 小乙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周围的人都散了,只留了他们两人。 楚秋山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往自己的屋子里走。 “阿秋……”小乙跟在他旁边,捏着他的袖子,不敢说话,怕惹他厌烦,只时不时念一念他的名字。 两人就这么进了屋子。 楚秋山寻了个蒲团坐下来,眼泪还是流个不停,一双眼睛充满了血丝。 小乙蹲下身,跪坐在他身前,两手想去抱他。她犹豫着,一手先碰了碰他的肩膀,见他没有生气得甩掉,这才轻轻握住了他的肩膀。 “阿秋,是我不好。你心里有委屈,打我、骂我都好,不理我、也……”小乙本想说,不理我也行,可话出了口,便反悔了,“别不理我,也别自己难受。” 她平日里也算是有主意的,此时却是什么法子也没有了。 “阿秋,你别哭呀,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你别哭呀,”小乙央求着,还像在金楼时那个拽着楚秋山袖口,唯恐走错了路、被丢进深渊的仓皇少女那般,“阿秋,我心口疼得慌。” 楚秋山听了,立刻着急了起来,拉开她的衣裳,便摸了摸她的胸口,哑着嗓子问:“什么时候疼起来的?是不是衣裳太紧勒着了?要不要找大夫瞧一瞧?” 小乙见他还是心疼自己,立刻绷不住就开心了起来。 她张开手扑进了楚秋山的怀里,将人抱了个满怀。 “阿秋,我以为你不肯理我了,”小乙说着,拉了他的手,往自己胸口按,“一想到这个,我就疼得慌。” 楚秋山发觉被骗了,便扭了头,不想看她。 “阿秋……”小乙在他鬓角边蹭了蹭,像只小奶狗那般依恋。 “阿秋,对不起。” “我没遵守诺言。” “我太贪心了。” “我明知道阿秋委屈了,可还是假装没发现。” “我太坏了。” 小乙说着,眼泪也忍不住落下来。 “可我不想放手。” “我的、阿秋。” “我的阿秋这样好,我说什么都不想放手。” 她收紧了手臂,将人牢牢困在怀里。 楚秋山被勒得死紧,挣扎了两下,根本挣不脱,他气得手使劲拍了小乙两下,骂了起来,“快松开,我要喘不上气了!” 小乙则松了一下,然后就将人压在了地上。 “阿秋……你若是多打两下就不气了,那便使劲打。” 楚秋山简直要被她气笑了。压在他身上的人嘴里这么说着,手竟然迅速的解开了他的衣袍。初夏时节,他贪凉,一直穿得少,两下就被脱了个精光。 小乙蛮横地亲了上去,手上动了几下,见他有了动静,便径直坐了下去。 楚秋山当然抗拒这种方式的情爱,他挣扎起来,却被小乙一手托着脖颈,一手搂住了腰。 小乙太懂他了。 几下一动,楚秋山的挣扎便成了迎合的律动。 ——这种带着点强迫意味的欢爱,实在太刺激、太欢畅了,楚秋山一直都非常喜欢。 两人一直从上午,做到了深夜。 屋里的小蒲团、小塌、小几都被两人做过一遍。小乙做一阵,便让楚秋山喘息着歇一阵。小乙自己则像是标记领地的凶兽,一寸一寸的在他身体上印下亲吻、来回抚摸,直到他歇过了,便再是新一轮的疯狂。 可到了夜晚,无论小乙如何努力,楚秋山仍是扭了头不愿去看她,无论楚秋山在疯狂中如何舒爽,也只肯发出一两声低沉的呻吟。 小乙便更是疯狂起来。 屋中挂帐子的长铁钩,有几个挂错了位置,一直空闲着。此时便被小乙用了起来。她用软垫垫在楚秋山身下,用软布包起他的手腕,系到了高出的铁钩上。楚秋山跪坐着,被迫打开了双膝,身体因为双臂张开的缘故,完全打开了。 小乙搂着他的腰,将人迎向自己,然后疯狂地动起来。 楚秋山一贯喜欢反反复复、出出进进,享受在抽离后,突然间被她紧紧包裹的感觉。 但小乙一直做了许久,已然有些累了。 而且这个姿势也实在不太适合那么出入。 因此,她在搂着阿秋的腰,让他埋进身体之后,便寻到了自己最靠里的敏感处——接着,便是腰间快速的抖动。 敏感的位置、高频词短距离的抽动,让两人都迅速到达了顶点。 小乙感觉到阿秋浑身的颤抖,她亲吻着他抖动的耳尖,双手来回在他后背上抚摸。 她的阿秋,果然又一次有了反应。 小乙忍着浑身的酸痛,还有下身的酸胀,重新将他带到了顶峰。 楚秋山终于受不住了,他轻轻抬头,在小乙唇上蹭了一下,声音低哑到只能贴在她在耳畔才能被听见,“小乙……” 小乙听了这一声,眼睛中如同亮起了星光。 “阿秋,阿秋!”她的阿秋终于肯理睬她了!她开心极了! 她赶忙将阿秋放下来,将人抱到了被窝里,双手搂着,不肯放。 她将人抱在怀里,如同守护花朵的猛兽,细细得用鼻尖蹭着,一声声地念着,“阿秋,阿秋,我的阿秋。” ----------- 【作者有话说】 哎呀,终于把名分问题解决啦! 可能有读者朋友要说,明明前面还说着最爱楚秋山,写到后面,正君却不是他。 这点,阿杏我也深感抱歉。 我在写文的时候,就反复考虑过:如果小乙没有回到大兴城,独孤平会不会舍下上柱国大将军的身份、舍下军中一切、舍下独孤家、舍下他的过去,奔赴千里,只为和小乙在一起? 我想,答案是,不会。 不是独孤三郎不够爱她,而是他的经历,让他无法前去小乙身边。 独孤平在沙场征战数载,可想而知,他该经历过多少生死离别、多少伤病痛苦,他内心是极为坚韧的。战场瞬息万变,大大小小战役中,该有多少次守望相助的坚守、多少次惊心动魄的突袭、多少次苦战后胜利的喜悦,那必然是难忘的。独孤平从小就在军营里长大,少年时便为兵、为小将,成年后更是 - 分卷阅读195 担起了辽东大营的担子,他是有自己的坚守、有一份对家国的热血与赤诚的。 ——那些,都是他过去的经历。 因为有过去的一切,独孤平才成为了现在的他。因为有着那样的经历,独孤平才真的成为了一个英雄——他有抱持不放的执着。 所以,他注定,不可能是小乙一个人的英雄,不可能为她抛弃一切,留下振荡不安的军队、造成各级将士的无措。 如果他当真抛弃了一切,只为了小乙一人,那他便不是那个从沙场上走出来的独孤平、也不再是小乙慕爱的三郎了。 我也想过,楚秋山没有做正君,他会不会怨恨?会不会报复?有没有可能宅斗? 我想了很久。 我觉得,楚秋山一定会有心结,一定会觉得委屈。但他没法恨独孤平,也没法恨小乙。 因为楚秋山来自辽东——他亲眼见过辽东营将士流血流汗、保家卫国、开疆扩土——那是令人颤栗又热血澎湃的记忆。 如果换成旁的什么人,楚秋山一定会去斗,他有小乙的深爱与愧疚,他一定能斗赢。 可他面对的,不是别的什么人,而是辽东营主将独孤平,是平定辽东的独孤将军,是在他挂牌前救过他的独孤三娘子。 是以,即使独孤平于后宅事一窍不通,楚秋山也无法掀起后宅争斗。 世人皆慕英雄,楚秋山也是。 他或许有着不少肮脏的手段,但他绝对不会用来对付独孤平。 正因为楚秋山没法恨独孤平,他才会在受封侧君后,感到分外的委屈与难受。 小乙也是难得全法。 谁都没错。 我想,这大概是np文里,最为纠结的地方吧。 这故事里,每个男主的爱都是有独占性的,谁都希望能独占爱侣。 可惜,阴差阳错、世事难料。 这个故事里,小乙和身边的每个男主的感情,都或多或少的,有些波折。 譬如,督公田有产,如果他在送小乙去花楼的路上,在小乙哀求他收留时,改了主意、软了心肠,那小乙必会感激他,必会想尽办法报答他。田有产心机多,有的是时间与机会,让小乙渐渐爱上他,而且,只爱他。 又譬如,楚秋山,如果他在最初,对小乙再好一些、更早一点发现自己的想法,将她悄悄养起来,不去挂什么牌子,那就不会有后来名声大噪的花娘幼竹,也就不可能有席笠、不可能有后来的独孤平,也不会有田有产和其他人。 再譬如,独孤平,如果他在发现小乙的暗中爱慕时,就选择包下她或者索性赎了她回家,结局也会大不一样。那时,小乙和楚秋山、席笠都还没有孩子,田有产也只是从被小乙讨厌的角色刚刚努力变成了浅淡的喜欢。那时,小乙对阿秋也好、对阿笠也好、对督公也好,有爱、有喜欢,但还只是以恋爱心态,彼此都还没有那么深的羁绊——深到时间也无法淡忘。毕竟,恋爱可能分手,家人却永远是家人。等到小乙有了孩子,等她经历过雨夜的生死搏杀、经历过林中生死一线的挣扎、经历过沙场征战、朝不保夕,她那时才明白,每一日都是那般珍贵,她才将他们都刻在心上,当做一辈子不能分割的家人。 只能说,每个人都做了当时最对的选择。 可惜,那只是局部最优解,不是全局最优解。 唯有叹一声,世事难料。 第141章 避暑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41章 避暑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41章 避暑 第141章 避暑 时至盛夏,一日热过一日。 大兴宫中多高楼广厦、殿宇楼阁,少高树密林、溪流湖泊。尤其是大殿庙堂,譬如皇帝居住之所、大小朝会的殿阁等,为了彰显皇家威仪,殿前多是高台与广场,树木稀少。 到了夏日,殿前光秃秃的场地一点遮阴乘凉处都没有,明晃晃的太阳被地面反进了屋内,阵阵热浪也无遮无拦的冲进了殿里。 饶是殿宇深深,热浪滚滚时,仍然不够清凉。大殿里便是用上冰,用上了纱窗纱门和乘凉的水车式风扇,也挡不住那阵阵暑热。 在朝会时,朝臣人数众多,又挤挤挨挨得靠在一处,分外热得厉害。不少朝臣热得两腋湿透、背后的衣料被汗水打湿,贴紧了身体,连里层衬衣上某个受宠小侍绣的鸳鸯戏水图,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偏偏,尽职尽责、兢兢业业的诸位朝臣,经常在朝会上争执不休,大小朝会的时间都拖得极长。 小乙作为一品王,大朝会不能不去,小朝会也得跟在旁边听。虽然她只是做个不发言的咸鱼,热是一样热的。 她只好每次上朝,像个普通百姓一样,穿上透气的棉麻单衣——什么锦缎丝绸,在湿漉漉、汗津津的时候,都不如棉衣麻衣凉快!为了清凉,她甚至连衬里的里衣都要不穿了。 为了少穿几件、为了穿舒服透汗的粗麻衣裳,她还和累尘据理力争了一番——从皇宫里出来、见惯了泼天富贵的田有产觉得,只有卖力气的穷苦百姓,才穿单层粗麻衣,连件衬里都舍不得穿,小乙作为一品王,不能穿得太委屈了! 田有产这么一说,小乙可就挺起腰杆说话了——她原先可是做过卖力气的苦活的!小乙当下表示,至少她现在还没穿露胳膊露腿的短打——已经穿得十分“体面”了! 总之,就上朝服装这方面,小乙通过艰苦卓绝的努力,最终大获全胜。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小乙穿着粗衣,又不爱带金佩玉,在朝会中宛如一只灰扑扑的麻雀——自然被人瞧不起了。还有谏议大夫弹劾过一次,不过皇帝娘亲正倡导节俭,小乙便混过去了。 至于被人瞧不起,小乙是浑然不在意的——谁热谁知道!反正此时,尚无朝会穿着的规矩。上朝的大臣们都穿的是便服,宽袍广袖算便服,小袖胡服也是便服,她的粗麻衣,当然也是便服了!若是像后世史书中记载的那般,必须得裹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朝服——那她宁可光着膀子、日日挨谏议大夫的唾沫喷! 大兴宫中暑热,城南临水的芙蓉园则凉爽许多。 是以,每逢夏日,酷热难耐之时,皇帝都会带着后宫中宠爱的夫侍和子女,到城南的芙蓉园中避暑。 芙蓉园在大兴城南,紧邻着曲江,园内花树繁多,景色秀美,凉亭小阁多傍水而建,还有曲水流觞、水饰小景,是皇家御用的避暑之地。 这一年,酷暑来临 - 分卷阅读196 之前,皇帝自然也带着后宫诸人,连同太女、安王和几位有体面的皇亲,到芙蓉园消夏。 第142章 怜子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42章 怜子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42章 怜子 第142章 怜子 这一次,安王府中,同小乙一道去的,除了独孤三郎,还加上了新受封的两位侧君,楚秋山并席笠。 小乙接了圣旨,谢过宫人,便觉得一阵发愁。 实在是家里人多、物多、事情多,要准备的林林总总,也太多了! 三郎如今尚在孕期,虽然他到了四月间,孕吐已然好了许多,开始能吃下些东西,可还是需要担着小心。这次去芙蓉园,估计不到初秋是不会回来的,行李里需要准备着他喜欢的吃穿用具。最好还能请着国公府的航奶奶一道去,这样万一三郎有个偶感风寒或是小难受,有航奶奶在便不需要跑到城里请大夫,也不用担心御医会不会受了谁的收买而不尽心。 阿秋与阿里那里,倒是不用小乙担心,两人都带着小仆收拾着呢。 爹亲与师娘,还有清爹爹是不去了的。他们顶喜欢府里后园中的小湖——爹亲张罗着种上了许多荷花,现下正是荷花含苞,是一年里最美的时候!而且,府里养的一大批蚕也快结茧了,湖里种着嫩嫩的菱角也马上可以吃了——爹亲是不愿此时去外头呆到秋日的,那便错过了一夏!爹亲不去,师娘也是一步都不会离开爹亲的。清爹爹也喜欢府中的景致,而且他也舍不得学堂里的大小萝卜头们。 小乙知道,爹亲、师娘并清爹爹,其实也是想和家人一道去的。只是皇家的避暑之地,和府里头的简单日子是大不一样的。他们心疼小乙,怕跟着去了,哪里犯了皇家的规矩,反倒给小乙惹上麻烦。 小乙蹲在小湖边上的树荫里,吸了吸鼻子,心里觉得酸酸胀胀的。她心里不是滋味,揪了片草叶子,扔在水里逗鱼。 要说小乙眼前这一汪水——虽说府里的人都叫做湖,其实并不大——小乙还是花了许多功夫的。 小乙在春日里,想起了以前地理课上学的生态农业,似乎是桑基鱼塘还是什么的。她有些记不清楚,只记得是种桑树,养鱼。于是,她便令人在湖边栽了许多桑树,还将湖底的淤泥挑出来当成了桑树的肥料,又照着随意在湖里投了些鱼苗。她也想不起更多,只打算鱼养肥了捞些吃,将来的湖泥更肥一些在来年春天挑出来给桑树施肥。 广老爹一贯是百宝箱一般的人。他见着有桑树,便欣欣然养起了蚕——正好蚕吃桑叶,蚕砂和将来缫丝留下的蚕蛹,都用来喂鱼。 爹亲木白则在湖里种下的荷花跟菱角,既是赏花观叶,也能吃菱角莲蓬,同时无意间,还给了鱼儿栖息繁衍的场所。 ——总之,安王府在种田养鸡之后,离生态农庄,更进一步。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小乙问过了爹亲与清爹爹几人,接下来就是发愁自己的三只小娃了。 自从知道三郎有了身孕,怕寄生虫感染,她便不再允许糯糯抱着小狗进屋了——糯糯以前特别喜欢抱着小狗给她瞧,还大方地允许她摸一摸狗狗的小脑袋。 小乙不许小狗进屋,还规定,就算是在屋外和小狗玩,糯糯也必须用皂角水仔仔细细搓洗一遍,换一身衣服才能进屋。 小乙的新规矩,自然让糯糯不高兴了。 这个家里头,爹亲木白是无原则的护着糯糯小宝贝,师娘永远和爹亲站一边,自然也是宠着糯糯的。三郎自己也护着紧,当然也对小乙的要求不大满意。累尘更是偏心,再加上个还有个小柯平,明面上不敢言主母的不是,暗地里是悄么溜地偏着心眼——这么一算,一家子上上下下,都觉得小乙太苛责糯糯了。 小乙简直没法子!跟他们讲道理吧,几人都不懂什么是寄生虫,也不懂什么叫破伤风狂犬病。柯平算是明白了,他主母是觉得小狗身上脏!于是认认真真地每天都给小狗洗澡、擦干净、狗毛梳得顺顺的,期望这样主母便能改主意,让小狗就进屋陪糯糯玩。 小乙统统拒绝——于是糯糯就闹情绪了。 糯糯把小狗都养在了她的亲亲木爷爷院子里,每次从国公府回来,小糯糯就磨在她木爷爷那边逗小狗,再也不肯让小乙摸一摸小狗脑袋了。 是以,如果这次要带上糯糯一道去,除了几个照顾糯糯的小仆,和糯糯的吃穿行李,还势必要带上她的小狗们——又多了些要仔细照顾的小东西。如果不带着糯糯,寄存在国公府,那倒是很省心——不过,小乙想到这里,觉得自己还是别想这种事情,免得被一家子数落到明年。 至于橇橇,她的玩具也不能少!橇橇喜欢的小木车、小木马、各式小木刀,一样都不能少——好在橇橇没有养什么小动物的爱好,不然又是一通忙乱。 圆月那里,有阿秋张罗着,看起来一点也不用操心。 不过小乙心里头清楚,圆月这里才要操心! 圆月小姑娘,特别喜欢那些稀奇古怪的小动物,自从圆月发现府里比她小时候住的地方大上许多之后,每天都要迈着她那小小的步子,四下探索起来,试图发现新的东西——当然,大多数情况下,橇橇会拉着一辆小木车也晃悠悠跟着走,扑扑蝴蝶,抓抓毛毛虫,糯糯则带着小狗一起乱窜,什么都闻闻嗅嗅。 许是看自己的娘亲经常作画,圆月每次去,手里也总会拿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用幼稚的笔触和谁都看不懂的鬼画符,记录她找到的那些小动物。 圆月实在是有太多喜欢的东西了!譬如广老爹养的蚕宝宝——那鼓踊鼓踊的肉虫子模样,楚秋山是一眼都不想看的——她甚至认领了一只蚕宝宝,每天喂食。她的小本子里,还记着那些院墙角落织网的蜘蛛、在小湖浅处的蝌蚪们、府墙边上那窝小刺猬,还有府里树枝上的各色雀鸟,屋檐下头的燕子,以及今年春天迁徙回来、在小湖里的做了窝的几对鸳鸯——小鸳鸯刚破壳没多久,正是毛绒绒跟在亲鸟身后满湖游的时候,圆月看小鸳鸯,差点掉进湖里头,把楚秋山吓得不轻。 总之,但凡是圆 - 分卷阅读197 月在意的那些,小乙都吩咐了府里莫要惊扰,免得这些小动物被小仆们打扫卫生时清理一空,或是被府里头的亲兵们炖成几锅、打了牙祭。 只是,不管圆月有多喜欢这些奇奇怪怪的小动物,它们都是不能带到芙蓉园里去的。 小乙心里期盼着,但愿芙蓉园里的宫人们,在收整芙蓉园时,没有把聒噪的蝉、青蛙蛤蟆、刺猬、鸳鸯燕子猫头鹰之类的一网打尽。好歹留下一二,圆月在芙蓉园里才能逐一找出来,画在她的小本子上。 第143章 行囊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43章 行囊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43章 行囊 第143章 行囊 等把这些都盘算好,便已是晚饭时间了。 小乙回到听松院,跟夫郎们一道用饭。 糯糯今日也回了家来,三个小娃娃便凑到一处去玩玩具了——小仆在旁边端着碗喂饭。 小乙瞧见了,深感庆幸——亏得有小仆照顾小孩!喂孩子吃饭简直叫大人愁秃头! 小乙和几个夫郎一起吃罢了饭,端着茶盏随便聊聊。 楚秋山见无什么大事,便先离了席。 小乙在心里偷偷笑,她家阿秋爱美,衣裳首饰之类的,要带的东西多,得抓紧时间去收拾起来。 席笠原本也还坐着听小乙说说话。只是刚喝了没几口茶,他屋里伺候的小仆就特别着急得跑了过来,说着他的侧君礼服刚刚改好送了过来,请他快去试一试,若是不合身,还来得及改,免得到了芙蓉园去,赶不上穿。 侧君册封的旨意是小乙去求来的,非是皇帝赐婚,因此并未提前告知制衣局的宫人,也就未能提前量体裁衣。 制衣宫人经验很是丰富。他们在册封安王时,便提前预备着未来安王正君、侧君的礼服。毕竟,礼服所需的布匹、染色工艺,礼服上头的复杂绣花、金丝缀着的宝石,还有配饰腰带等物,都是要准备许久的。太女受封后,她的正君、侧君衣饰也是提前准备着的。 宫人也照着现时男儿常见的身形,为安王未来的王府正君和侧君留了些余量。他们并没有将腰身、衣长等做好——将来若是赐婚给安王的男儿胖些、瘦些或者高些、矮些,只需要照着身材稍加改动便可。独孤平的正君礼服,便是在备好的礼服上量好了腰,展宽了肩膀,同时将下摆放长了些许的。只可惜,当时预备礼服的制衣宫人,如何也料想不到,安王侧君之一,会是席侧君这般魁梧的男子。 是以,制衣局宫人预备的侧君礼服,于楚秋山而言,就是腰身需要再裁窄一些。可到了席笠这里,他就根本穿不上了,他的身材太过壮硕,平日里的衣服就比寻常人大上不少,礼服自然也得穿超大码的。 这可把制衣的宫人急出一身冷汗! 按照规矩,王府侧君受封后,便应在次日换上礼服,随着王府正君入宫谢恩的。若是谢恩时被发觉礼服不妥,制衣宫人便是失职了——轻则罚一顿打,重则掉了脑袋。好在独孤平那时孕吐还未好,帝后便免了安王这家子人来回折腾。制衣的宫人也大大松了一口气,加班加点地改了出来。 席笠与楚秋山两人,要等着去芙蓉园时,向帝后谢恩的。因此,席笠虽然还想在小乙身边呆一呆,还是不得不被小仆请去试衣服了。 独孤平在进入四月后,终于不再孕吐了。不过到底有身孕,还是精神短,爱眠喜睡。他吃了点甜汤,便由阿良陪着,回屋补眠了。 小乙送三郎到了屋里,替他擦了擦脸,刚在床边坐了一下,便被三郎轰到了一边去——她身上热乎乎的,三郎冬天总喜欢抱着她,暖和又舒服。可到了夏天,三郎又有身孕,格外不耐热,便不大待见她这么个小火炉了。 阿良替自家将军收拾好,整理好蚊帐,便将安王请到了门外--航奶奶说了,如今三郎有孕,最好不要有房事。 阿良跟着自家将军这许多年,自然最是了解将军的想法。他心里清楚,只要安王殿下这位“姑爷”睡在他家将军身边,那他家将军便是一日都无法忍得住的。 阿良向着自家将军,肯定不会说将军的不是——那就只有请安王去屋外呆着了。 他请走了安王,关好了门,心里思量着,幸好幸好,将军这次有孕是在夏日。夏日炎炎,将军又怕热,每日都抱着竹公子乘凉,这才免了许多麻烦。若是像上一次那样,是在秋冬有的身孕,再加上将军又顶顶喜欢暖烘烘的安王殿下,那阿良他,可就必须要做个拆散鸳鸯的恶人了。 小乙从三郎屋里被赶了出来——三郎的亲兵,那个叫阿良的,可真是不客气!三郎不过只是说了句热。她往旁边挪一挪,不挤在三郎身边,不就行了!阿良还非把她赶出门了——虽然他嘴上说着请,手上可是半点没含糊的把门合上了! 她回了自己的屋子,有些气闷地嘟起了嘴。 小乙坐在屋子里发了会儿呆,便又起身往旁边屋子走——她还得跟督公商量一下,到芙蓉园的事情。 第144章 久旱逢甘霖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44章 久旱逢甘霖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44章 久旱逢甘霖 第144章 久旱逢甘霖 田有产在自己的屋子里,对灯枯坐。 他是王府名义上的总管,接圣旨时,他自然是跟在安王殿下身边的。 只是府里头这个把月,连着接了几道圣旨,他是一道都不想去理睬。 可他不想理,架不住事情往他头上堆。 府里的正君有身孕了——他是王府总管,当然要担着小心,留意吃食、留意用具、留意衣物、留意不安好心的人。 这孩子,是安王名义上的长女嫡嗣,他知道自己应该尽心照顾着。 ——可他根本不想! 自打独孤平有了身孕,小乙就对他百般呵护,又是弄纱窗,又 - 分卷阅读198 是弄凉亭,甚至还亲自去厨房煮酸梅汤——独孤平那种糙兵,随地一躺就能睡的,带着血的生肉都吃过,哪里需要她这么护着! 偏生,小乙护得不行!甚至连亲蚕礼,都求了皇帝君后,特地免了独孤平的辛苦——不过就是学几天规矩、拿几片桑叶喂蚕而已!有什么辛苦的! 而且,独孤平怀了孕,不能有房事。独孤平的亲兵更是仗着主子受宠,连安王都赶撵。 可即便如此,小乙也不恼!她甚至肯睡在独孤平床外头的小榻上——连翻身都没法的一张小窄榻——就为陪在独孤平旁边! 寻常人家的郎主有孕,必然要顾着妻主的需求,安排些人伺候的,如若不然,便是妒夫。可这独孤平,看着像是大气的,实际上,一丁点郎主该有的大气都没有! ——田有产连一天多的都没分到!甚至因为独孤平说吃不下、睡不着,小乙还多陪了他许多次! 田有产只觉得,自己肚里的黑水,快要漫出来了。 还有,那姓楚的和姓席的,一个不过是个金楼老鸨,手上不知磋磨过多少人,一个更是个脑袋空空的武夫、金楼里看大门的粗人——都是勾栏里头的腌臜货,在田有产看来,他们两个能在小乙身边做个夫侍,便是福气了! ——可就这么两人,竟然仗着自己生了个女儿、哄了小乙的喜欢,一个两个的,都落实了名分、记上了玉碟! 小乙为了他俩,春日起便早起贪黑,白日里也少有休息。 他白日等到夜,好容易轮到小乙宿在他房里,两人能亲热一番,夜里却常因为她太累,连个开头都没有做完,小乙便累得倒头睡了!留他一人,下头还半硬着! 田有产试过几次了!每次小乙都热情得回应他,可就是撑不到他进去!若是小乙撑久一点,索性让他下头全站起来,哪怕小乙睡着了,他倒也能自己动——大不了,不管不顾地干醒了她就是。偏偏,小乙每次都在他的抚摸下回应起来,可总是自己才抬个头,她就睡死过去了。他从前又吃过那该死的药,既没办法自己用手弄硬了舒爽一把,也没办法让它软下去,只能一直睁着眼忍到身下自然凉——一想到这个,他越发气得厉害! 田有产旷了太久,甚至觉得,他如今都不需要小乙替他口,碰上一碰,便能竖起来了。 他盯着如豆烛火,按耐住想将她掳到昆仑山深处,索性封进冰里去,一辈子都只能陪在他身边的想法——封进冰里虽然好,可还是不够好——他还是舍不得温温软软的、活生生的小乙。 更叫人咬碎后槽牙的是,那姓楚的,得了多少人都求不来的侧君册封,居然还委屈得很!借此大闹了一场,得了许多便宜! 小乙为了哄那姓楚的老货,连着几天都磨在姓楚的身边,还将皇帝赏赐她的许多好东西拿了出来,讨那姓楚的欢心! 那几天,小乙眼里是只有那姓楚的,别的什么都看不见了。 田有产可看得清楚,那楚老货,简直尾巴要翘到天上去了!小乙不过在他手上、脖子上留了那点子红痕,楚老货没事就露出来显一显!那姓楚的就差当着他的面,细细数道,显摆和小乙每日的欢事!还没事就扶着腰,假装站起不来、假装走不动路,小乙见了,居然就心疼得不行,又是背、又是抱的。 可姓楚的老货白日里装得柔弱不能承欢的样子,夜里还是勾着小乙整夜、整夜、整夜的闹腾! 田有产在心里痛骂,楚老货真真是勾栏里出来的骚货!小乙虽然每次都忍着没喊出来,可那闹腾的动静大的,院子里但凡是个习武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可是,除田有产之外,院里其余的两个,都是木的!姓席的是一颗呆子心全拴在小乙身上,夜里倒是鼾声震天响,睡得踏实无比。独孤平又有了孩子,最近越发是睡得沉了。 那独孤平,真是一点郎主的警觉都没有!他都被侧夫蹬鼻子上脸了,还没把那老骚货收拾一顿! 不,田有产恨恨地磨着牙,恨恨得想,独孤平何止没有郎主的警觉,只怕他就算看明白了楚老货的算盘,也是浑不在意的——独孤平从来是饱足的,最多就是学会那几样新姿势,等生完孩子,跟小乙玩个爽。 就只有田有产自己,将府里的这些事,看得一清二楚——旱得旱死,涝得涝死! ——田有产只觉得自己要旱死了! 就在田有产心里的黑泥潭翻滚着、冒着泡的时候,他听见房门响了。 “累尘?在屋里吗?我进来了?”小乙问着,走进了田有产的屋子外间。 往日里,都是柯平守在外间的。但近日府里事多,柯平没法时时跟在主父身边,便常是换其他心腹跟着。 此时在田有产外间守着的,是福子的孪生兄弟,一个叫喜子的年轻宫人。福子和喜子两个,原来都是田有产的轿夫,等跟着他们的主父进了王府,便一个做了小乙的马夫,时时跟着小乙出门、护卫左右,另一个便留在府中帮着柯平管事。 小乙见了正要行礼的喜子,便知道田有产是在屋内的。她摆了摆手,免了这礼,问他道:“你家主父这会儿歇了吗?” 喜子自然知道主父还没就寝。他竖着耳朵,发现主母来了,主父却还在屋里,没动静。他琢磨着主父这几日的脸色,算了算主母宿在主父屋内的次数,便大着胆子说到:“主父这会儿应是还未歇下,”喜子顿了顿,又小声说,“主母若是有空,多来瞧瞧主父。主父这阵子一直忙着府里的事,身上旧伤又有些犯了,夜间也不曾好眠。” 小乙听了,顿时感觉十分对不住督公。她这阵子只顾着有孕的三郎、顾着阿秋与阿笠,便没注意到督公的难受。 她咬了咬唇,又意识到,自己给阿秋与阿笠都求来了名分,可督公这边,她连提都不敢跟皇帝提——怕丢了一家人的命。 小乙心里头清楚,督公是从宫里走出来的,在这方面,他一向比她思量的多。所以督公必不会提,不能提关于名分的半个字。可小乙知道,他心里头,不可能不难受。 小乙进了屋,便看见了对着灯发愣的田有产。 她走到他身旁,也坐了下来。 “累尘”,她靠过去,将人揽进怀里,额角抵着额角,说道,“饭前我去找爹亲,他们夏日都留在府里。我跟孩子们都出了门,怪不 - 分卷阅读199 放心他们的。你若有空,便代我多去看看爹亲。” “殿下放心,奴都知道的。”田有产心不在焉的回答着。 小乙在心里叹了口气,知道督公此刻是不高兴的。 几个夫郎朝夕相处,小乙也算是摸透了脾气。如果换做独孤平,三郎想要什么,一贯都是要去争的,有什么事情从来不会闷在肚里。若是席笠在心里盘着事,他也是个直爽的,能说的肯定不会憋着,争不到的便下次再说。即便是楚秋山心里委屈,那阿秋多半会找了机会,跟自己哭一哭、闹一闹,要费心哄上许久,才肯展颜。可到了督公这里,从头一次见面,小乙便知道,督公实在是难哄极了——他想要的,绝对不会开口要,一定得小乙自己去揣摩,有时小乙猜对了,还会被田有产刺上一两句,有时小乙猜错了,田有产便更是会阴起脸来。最怕的是,如果小乙根本没意识到督公的想法,那他表面肯定装作什么都没有的样子,把委屈和不满憋在心里,一直在心里头咕嘟嘟地冒坏水——盘算着,要做点坏事了。 她想着,毕竟,督公原本是皇帝身边的心腹,管着厂卫,是有权有势、见过大场面的。如今他不做督主了,出了宫,跟着她,只当了个普通王府的管家,权也没了、势也没了,确实是委屈了的。 而且,督公从前是皇帝身边的人。虽然他从没说过从前在宫里的事情,但光看霍奇公公如今一见他就怼的模样,小乙也大概猜得出来一些。何况,在花楼时,督公还掌着锦衣卫的权,算是翻手云覆手雨的人物了,仍不敢让外人知道两人的私情——避得是谁,一想而知了。 是以,小乙也好、督公自己也好,到现在,都不敢让外人发现两人的关系。 小乙思量着,督公大概和阿秋是一个心思,都觉得名分上,委屈了。 可她没法做出任何承诺,也不知道如何改善。 小乙伸了手,轻轻拉开田有产的上衣,将热热的掌心按在他小腹上的伤口上,问“伤口是不是有些疼?有什么药涂一涂吗?” 田有产体寒,到了夏日,皮肤也是微凉的。小乙的手却总是热乎乎的,此时捂在他的小腹上,很是熨帖,一路烫进了他心里。他素了好几个月,此时便有些意动。他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曲起了一条腿,略微遮挡一下。 田有产此时是背靠在她怀里的,而小乙此时没低头,也就没发觉他的心思。她自顾自地用额角在他发迹蹭了蹭,然后贴着他的耳根悄声说着话,手还在他小腹上稍微揉了揉。 若是在平日,田有产在床笫间得了饱足,那他是极吃小乙这一套的温情牌的。 不过,他现在没那心思——实在是素了太久,想得厉害——他下面已经有些抬头了,半软不硬的,而前戏都还没开场,他想要艹的人怕是根本没打算在他这里过夜。 田有产心里,便又翻涌了起来。 只是他面上不显。 “小柜里左数第一格里,有个白玉盒子的药。”他这么说着,满脑子都是一会儿该用什么姿势补上前几个月的肉。 小乙便松开了他,起身去旁边的小柜取药。 田有产在她的热度远离的时候,几乎要将人一把按到地上,恨不得一直捅进她最深处,让她因为吃痛,绞紧了他才好——可他到底是忍下了——他还没硬起来,一时还进不去。 小乙一直轻轻地念叨着什么,田有产漫不经心地嗯了几声。 好在小乙很快又坐了回来。她双手环抱着他,让他背靠着自己,头枕在她肩膀上。她手上蘸了药,一点点涂在他小腹的伤疤附近。她手上有茧子,刚刚似乎是用清水仔细洗了洗,指尖还带着些凉。药膏却是一抹上,就热了起来。 田有产觉得,他下身又硬了一些——可惜还不够。 他覆住了她的手,凉凉的手指,在她手腕上轻轻划着——那是小乙极敏感的地方。 小乙一向是不禁撩拨的。 何况,田有产实在太善此道。 田有产听到她喘息声粗了许多,便又抬了一只手,顺着她的手臂一路抚到下颌,食指在她唇上蹭了蹭,便探了进去,压了压她的舌面。 小乙从来不是禁欲的人。只是,前阵子,她为了让阿秋开心,太努力了些,以至于有些佛了,最近的想法便少了些。 ——但她现在的想法,又起来了。 小乙轻轻吻了吻他的额角,然后探过身子,去吻他的唇。她的手原本就环在他腰上,此时便顺利的解开了他的腰带,握上了他身下软绵绵的物件。 让她没想到的是,一向都需要她用心抚弄、用口来挑逗才会意动的督公,此时居然已经有些硬了。 不过,这情况,从前似乎也有那么几次。她便没细想,只顾着眼前的冲动。 她一手握了上去,套弄起来。另一手则顺着他的腰腹移到了肩膀,褪去了他的上衣。 时值盛夏,处处暑热,田有产身上却带着凉意。小乙忍不住张开双膝,坐到他身前,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田有产则一手托着她后脑,用舌搅动着她的,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了下去,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脊背,滑到后腰,从她的单衣里探进去,在腰间摸了半圈,隔着单裤,用手指抚弄起她身下那凸起的软肉来。 小乙为了清凉,到了夏日都穿得是单衣,而且是透气的粗麻衣。 此时没有现代的三角小裤裤,也没有橡皮筋,所以衣裳都不贴身,需要用腰带。她图凉快省事,也没再穿个衬裤,而是像乡间的粗人一样,下身只穿了一件宽松的吊裆长裤——就是裤裆很低,蹭不到腿间的那种宽腿裤子。 粗麻的裤子,穿着是透气凉快。可那粗糙的质感,摩擦起下身来,则是格外的刺潮,湿漉漉的,眼角也微微泛了红,整个人都微微颤栗着。 小乙觉得方才太刺激了,她微微喘息着,又一次亲吻上去,身子便想将他纳进去。 田有产则没顺着她的意,而是曲起了腿,挡在身前。他一手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亲吻,另一手一把扯下 - 分卷阅读200 她的裤子,用手指抹了抹方才的药物,探了进去。 他可不想这么快满足她——他是素得久了,可他得让她先尝尝,热火焚身却得不到的感觉! ============ 【存稿君有话说】 大家好,我是阿杏的存稿君。 难得有存稿,君君我就跑出来啦! 谢谢大家的留言,(づ ̄ 3 ̄)づ 另外,君君偷偷看了一下,本章的肉才开头,下一章挺肥的【羞羞脸 第145章 一夜听雨到天明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45章 一夜听雨到天明 第145章 一夜听雨到天明 田有产让小乙给他涂的药,是厂卫特配的。 厂卫里有许多受过刑的太监,锦衣卫里也有不少是受过刑的宫人。受过那一刀的人,伤口处即便长好了,还是会觉得疼——并非是真得疼,而是挨那一刀时的记忆太过痛苦,才不时有疼痛的幻觉。那药带着热性,擦到伤口位置,发出的温热感,能缓解这种幻觉。 但那药,最主要的作用,是催情。 挨过那一刀,男子便被剥夺了怀孕生女、为夫为父的机会,即使掌到大权、活到了老,又能如何?不会有女人愿意真心娶这种受过刑的太监,更不可能做什么正夫、侧夫,甚至连情人都难长久。他们注定不会被爱——这种认知,格外令人恼恨。 虽然受过刑,也都是有着需求的人,时不时要纾解一二。是以,厂卫里,便总会留着几个人,用来纾解欲望和恼恨——她们可能是等死的重犯,也可能是被掳了来的无名孤女,不论如何来到的厂卫,只要进了厂卫的门,那些人就都不会好受。 ——那药,涂在男子下身,可以让人更为持久。擦在女子身下,则能让石女都翻出浪。 田有产停下了亲吻。他方才,是故意让小乙拿了那盒药,又故意在她擦药时撩拨起来——她忍不住,一定会回应他。而且,她总是习惯先替他套弄,那药自然也被她涂了上去。 ——他现在已经硬得发疼了。 小乙只觉得,督公的手,头一次烫得厉害。他的手指点在她甬道里,便是一阵颤栗的舒爽。 她忍不住夹住腿,将下身收紧了,亲吻他的唇舌,整个人恨不得将他揉到骨头里。 督公的手虽然引得她一阵阵颤动,可她总也没有觉得满足——督公的前戏,一直没结束,他曲起来的腿很碍事,而她只想坐下去。 小乙觉得自己快疯了! 她几次试了,都没能满足,忍不住就要动粗了! 她抱住身前人的背,索性架起他另一条腿,让他两条腿一起张开,总算是挤在了他身前。 她顾不得田有产还有手指留在她身下,一手揽住他的背,让他向后半仰,自己则分开腿往前靠了靠,另一手直接握住了他的下身,一下子坐了进去。 随着她身体被填满,巨大的满足感也一并到来。 小乙不管不顾的动了起来。 田有产固然想让小乙常常他忍过的滋味,可他此时的姿势,根本使不上力气。 他向后仰着身,只靠小乙的手撑住后背。为了平衡,他本该两手手肘支撑在身侧,可他一只手,手指正插在小乙体内,随着她来来回回的动作,感受着自己蓬勃的下身和她湿热的甬道内壁,另一只手臂,还搂在她的肩背上。 他上身只一处支撑,腿则被两侧分开,被小乙的上身压着,反折在身侧。他的下身被她死死固定在身下。他身下硬得发疼的东西被她纳在体内、来回操弄。 他只觉得浑身使不上力气,腰都软了,想要抬一抬胯,却连个支撑都寻不到。 他只得被她强迫着,弓着腰身,如同弯着腹部的蜜蜂一样,任由她动作。 小乙感觉她可能是佛了一小段,积攒了太多,此刻根本停不下来。她来来回回动作着,让督公一次次填满自己,带来阵阵酥麻——可是不够!还不够! 她引着他寻到自己深处,一次次的碰上自己最敏感的地方,直到潮水再次涌出。 小乙停了一下,看了看身下的人——他一手正勾着自己的背,此时被她松了开来,立刻抱紧了她,唯恐失了支撑被摔了下去。他难得的,没有凉凉地看着人,而是眼神迷离,带着一点懵懂。 以往和督公做,他从没露出过这种模样——叫人不想停。 小乙让他从身下抽了出来,也带出了她体内的液体。 她看见田有产露出一个不太明白为什么停下的神情。 她忍不住勾了个笑,抬腿将他的两条腿放平,然后重新跨坐到他腰间,将人整个困在自己怀里,一手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胸前,一手扶着他下身。 她坐了回去,然后又一次动了起来。 田有产只觉得一阵比一阵的舒服——难得的舒畅! 他由着她动作,自己则亲吻着她的脖子、锁骨和前胸,留下一个个的红印子。一手顺着她的脊背来回抚摸,另一手仍在她下身,轻轻勾画她身下的软肉。 小乙从没在督公身上这般逞过勇! 督公喜欢能抱着她的坐莲式,也喜欢压在她上面做。 往日里,她都是替他口过,便被他抱坐在怀里,一次两次的,攀上顶点,然后再躺下身,来上几次。 两人间,不论是在花楼,还是在王府,大抵都是这个套路。 小乙不是不喜欢,只是做多了,有些无趣。 而且这次,她是主宰的王! 小乙骑在督公身上,换着法子得来。 光是骑在督公身上这一点,就让小乙心里一阵舒爽——实在是督公积威太甚,她在花楼里便一贯是被动的,即便如今换了身份,她还是习惯性的觉得他是“督公”,被他压着来,难改变。 小乙被动久了,掌握一回主动权——实在太他妈爽了! 而且,这次督公配合的特别好。任由她摆着姿势,一点也不反抗——她才知道,原来督公身子这般柔韧! 她甚至坏心的,逼着他喊了几声妻主——督公以前是从没唤过她妻主的,他总 - 分卷阅读201 是喊小乙,后来改口喊殿下——小乙听了他唤得几声妻主,只觉得通体舒泰,飘飘欲仙! 田有产由着小乙各种摆弄,任她正着骑、侧着坐,甚至反过来跨坐着、背对着他混来了一场。 他只是抚摸着她,在她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红印子。 小乙还觉得没够,一边动着,一边凑近来咬着他的耳朵,软软地央着:“督公、督公,叫妻主嘛!叫我声妻主听听嘛!累尘~累尘~~喊声妻主呀~~”她说着,还在他最喜欢的地方停了停,大有不喊便不做的意思。 他顺着她的心意,喊了几声妻主,身下也颤着,送了出去。 他声音抖着,心里也颤着——原来,在小乙心里,他是也个,能喊她妻主的夫郎——不是送她到金楼、令她恐惧的东厂督主,不是老迈的王府总管,而是她的夫郎。 田有产想着,即便只是她众多的夫郎里的一个,他也觉得值了。 压在她身上的小乙,见他泄了精,可自己还没够,便熟门熟路地俯下身,又让他挺立起来,接着美滋滋地又来了几回。 小乙再疯过一阵之后,终于累得停下来了。 她舒舒服服得窝进了他肩头,嘴里还哼哼唧唧地说着:“督公、今日好持久……唔……真舒心……” 田有产是用了药的。 他此时又被小乙弄得硬了起来,还存在她身体里,还没得到再一次的满足。 小乙此时还窝在他身上,腻得厉害,嗲得很。她大约也是疯过了劲儿,一点也没有帮他弄出来地意思。 田有产方才还觉得值,此刻心里又翻腾了起来。 刚刚的情事,他几乎没花什么力气,而小乙闹腾了许久,已经浑身都有点酸软无力了。 田有产勾起了一个笑。 他翻身压了上去,伴随着小乙一声不可思议的“呀”,将她两条腿也反折到她身前,抱住了他,半跪着,动了起来。 小乙哪里还有什么力气继续闹!可随着田有产的动作,她浑身都热了起来,扭了身子迎合他,勾着他的脖子亲吻他。 田有产是个中好手,而且,他早就把小乙喜欢的地方,摸的一清二楚。 他每一次,都照着小乙深处那个敏感的褶皱上撞,他还腾出一直手,在她下身的软肉上来回磨蹭。 小乙明明没什么力气了,还是用力的迎合了起来,腰身随着他的动作扭动着,很快,她的腰肢就忍不住抬了起来,头仰了过去。 田有产感到下身被一阵裹紧,随后便感到她的甬道快速地收缩起来——她又到了顶点。 田有产松开了手,小乙的双腿便放了下来。他将它们又一次分开,曲起来,架到肩头,然后压下身,再次动了起来。 小乙已经不记得这是督公换的第几个姿势了,她感觉,凡是女子被压在身下的姿势,督公估计都想来一遍! 可她居然一点都不觉得累!虽然浑身都酸软,她还是每一次都会被他的节奏带着走——迎合他、亲吻他、抚摸他。 小乙想着,自己怕是爱惨了督公——这才会根本舍不得和他分开,他的每次触碰、每个动作,都叫她浑身热,每一次都在他的动作下达到愉悦的顶点。 身体极为疲乏,精神却特别亢奋。 小乙几乎是本能地,晃动着、配合着。 直到天将明。 在沉沉睡去之前,小乙还是不肯让他离开自己——她抱着督公,让他压在自己身上睡。 小乙还怕他趁自己睡着了,抽身离开,便把双腿盘在他腰间,让他软下来的东西,仍存在体内,两人下身一直契合在一起。 她用脸轻轻蹭着他的鬓角,含含糊糊地说着:“我好爱督公呀……” 田有产本是想让小乙长个教训的——可没想到,用了一回药,这一晚竟然是难得的舒爽! 他餍足不已。 更没想到的是,小乙还让他以受宠的备孕夫郎才能享受的姿势,压在了身上睡去——只可惜,他虽然没有抽离,却无法让两人精血相容、无法有孕。 不过,这一点点遗憾,在最后听得了小乙的一句甜话之后,也都烟消云散了。 他觉得,即便自己只是她身边诸人的一个,也值了。 他沉沉睡去,想着,醒来再吩咐喜子,不用寻什么终年不化的冰洞了——身下的人,暖暖软软的,鲜活的、爱他的——只要她不背弃,他就用不上那冰了。 ------------ 【存稿君有话说】 大家好!又见面了!今天仍然是存稿君来值班~ 今天的一章是不是特别肥呢? 哈哈哈哈哈哈,君君悄悄告诉你们,作者她几乎要诌断了肠子! (  ̄3)(e ̄ ) 第146章 共骑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46章 共骑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46章 共骑 第146章 共骑 去芙蓉园前的几日里,小乙白日都照常去大兴宫上朝,归家后整理东西,晚间则都宿在田有产房里。 这次前往芙蓉园,田有产是不跟着的。他是安王府的总管,按理说,也是可以陪着主子、前去伺候的。不过,他还是担心遇上皇帝,又惹上麻烦——他如今心心念念都是小乙,怕是装不像了。 楚秋山几人也知道,这一去芙蓉园,田有产便是一夏都见不到小乙了,难得的没有跟他争这一两天。 田有产去不了芙蓉园,便派了柯平跟随照顾,还有福子和几个惯常服侍小乙起居出行的小侍跟着。 独孤平等人,各自也带了些亲卫或仆从。 小乙自己,还请了国公府的航奶奶,封王后赐下的贴身护卫英嬷嬷一同去,又喊上了虎子、木头和贪狼几个同行。 于是,这日一早,府里众人便着准备动身了。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小乙正在马房前给玄娘喂糖块,同时也检查下马鞍,便听到身边一声请安。 “殿下。” 小乙闻声转头,发现说话的是独孤平身 - 分卷阅读202 边亲卫阿良,便问道:“阿良,三郎那里可是有什么要搭把手?” 阿良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殿下,三郎如今肚子已经显怀了,可他仍想骑马,不肯坐马车。他如今有孕,不比从前,请殿下帮着劝上一劝。” 小乙倒是没想过这点。或者说,她从没想过,三郎竟然会有不便骑马的时候——三郎和她,两人都是爱马的。此时三郎因为有身孕骑不得马,必然要不高兴了。 她问道:“三郎现下在哪儿呢?” “正在府门口,要奴前来牵阿骠。”阿骠是三郎的战马,是他从辽东一路骑回来的。 小乙便将玄娘交给了身旁陪着的虎子,自己查看了阿骠身上的行头,便牵上她,跟着阿良往府门口走。 玄娘和阿骠处得还算可以。两匹马都是没骟过的母马,以前也都是驰骋一方的头马,阿骠年长些,更沉稳。两匹马在进了王府以后,小小的打过一场,后来王府马多,两马各自寻了自己喜欢的公马们,组建了家庭,互相就相处融洽了。只是,春季发情时,这两匹马绝对不能放一起,不然马房根本一日都没安宁了。 但小乙明显高估了两马的友谊。 玄娘见主人牵了阿骠,便总走着走着就撞了过来,想把阿骠从主人身边踢走。 阿骠自然是不肯服输,回踢了过去。 小乙和虎子两边拽着,还是拉不住。 阿良赶紧将阿骠牵了过来——他宝贝自家将军的战马。 小乙则和虎子换了,自己牵着玄娘,还喂了块糖,让她别闹脾气。 玄娘立刻就得意了起来,耳朵也神气了。 这下换了阿骠不高兴!阿良也赶紧拿出了块糖,喂了阿骠,这才总算没打起来。 两匹马打着响鼻,一路都在互相撞着,都想挤到最前面去。 “阿骠,过来!”三郎听见自己战马的声音,立刻唤了起来。 阿骠听了主人喊,也不管阿良还牵着,人立而起,甩开了阿良的手,便朝着主人冲了过去——独孤平发觉有孕之后,便没怎么出国门,阿骠也许久没撒欢了,憋闷得厉害。 “三郎!小心!”小乙和阿良顿时担心极了,赶紧追过去看。 只见阿骠越过门槛,绕了一下,便停在了三郎身侧,她低下头,一张长脸就往三郎怀里蹭。 “好了、好了!”三郎从怀里掏出了几块糖,给阿骠喂了,拍拍它的头,便开始查看马鞍和脚蹬。 小乙松了一口气。 阿良却不高兴了,有些怪将军的小娘子牵了阿骠来,若是不牵,将军就没有马可骑——只能乘车了。 阿良走过去,试图劝说:“将军,今日乘马车吧。我已经在车里预备了各色点心,还有茶水、瓜果,车里还铺了软垫软枕,比骑马舒服的。” 阿良很了解自家将军,准备得极为齐全。 三郎虽然喜欢甜点心,可他更想骑马——而且小乙今日不坐马车,肯定也是要骑马的——他想和小乙一起骑马。 “不用担心,已经四五个月了,安稳得很。以前怀糯糯,不也没事。” “哪里有孕夫想你这般不经心的!你怀着糯糯的时候,可一次马都没骑过!” “那时不是没出门嘛。我的骑术有什么可担心的。”三郎说着,便想蹬着马镫上马。 阿良立刻抱住了他,说:“三郎,你可让我省点心吧!你这次不比上次!上次怀糯糯时哪里有这次这般严重!三月里便吐了整个月、夜里还不停,我们几个可是整夜都不敢合眼睡!这才好容易消停些,此次又不是非得骑马,等孩子生下来再骑也不迟!” “阿骠性子稳重,你不用担心的。”三郎说着,想将亲卫扯下来。 阿良眼里,阿骠自然是好的,可他还是不肯松手:“阿骠没骟过。我可是知道的,你一高兴,就想赛马!你要是非得骑,只能骑那匹温顺的老公马,我让阿止牵来了。” 独孤平扭头瞧了那匹公马一眼,还没说什么,阿骠就发觉了。 阿骠意识到主人要骑别的马,当下就不乐意了,一头就把阿良挤到了一边去。即便那匹公马也是阿骠的众夫郎之一,阿骠还是不肯让的。 阿良没法子,只好回身求助将军最喜欢的小娘子,盼着她能拿出让将军每餐都吃青菜的本事来。 却不想,小乙只是走上前问了问:“是不是坐车里觉得憋闷?” 独孤平嗯了一声,还想翻身骑上马去。 小乙便抱了他,将人托上去,自己也一翻身,骑到了独孤平身后。 玄娘瞧见了,便过来咬小乙的衣裳,想让她不要骑别马。 小乙拍了拍玄娘的头,喂了块随身带着的甜豆饼,拉过了玄娘的缰绳,但没有骑上去,“听话,玄娘不恼,回头带你吃甜草。” 小乙说着,双手搂了三郎的腰,护着他,万一有事,她第一时间便能带他到安全地方。小乙让三郎握着阿骠的缰绳,又对三郎说:“三郎带我吧。” 独孤三郎往常总是坐在她身后的、怀里搂着她的。此时坐到了小乙身前,倒也没觉得别扭——他总归还是自己拉着缰绳,谁前谁后没区别。 阿良眼见着没法子,只好骑了自己的马,默默护在旁边。贪狼也骑了一匹,陪在另一边。木头和虎子则分别跟到了王府三个小娘子与侧君所在的马车边。 独孤三郎也转身拍了拍玄娘,喂了块糖,表示跟玄娘租借一下小乙,便抖抖缰绳,出发了。 小乙扭身朝站在府门口的田有产和爹亲师娘们挥挥手,一众车马便往城南去了。 阿骠走得很稳。 玄娘原本跳脱一些,这次居然也没胡闹,意外的乖巧。 小乙松了玄娘的缰绳,玄娘便和阿骠并行了。这两马也就在安王迎娶正君的那天,这么友善的齐头并进过,往日里遛马,两马都要暗地争一争的。 它们仿佛知道主人/主人夫郎有身孕似的,方才出马房的路上,还在互相撞着踢着的,此刻好像成了最好的朋友马,一点也没别扭。 一府人马跟上前方帝后的车队,一路行着,往城南芙蓉园去。 ----------- 【存稿君有话说】 不出意外,这是存稿君肚子里的最后一份存稿咯。 - 分卷阅读203 好好珍惜有君君出现的日子啊!只有作者难得勤勉+不卡文,才能养出的存稿君~ 这张是不是有点短小? 因为作者码字在深夜,她撑不住睡着了……然后早上迟到了…… 咯咯咯哒(揍 第147章 午后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47章 午后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47章 午后 第147章 午后 自打春末时安王献上了纱窗纱门并纺纱机之后,宫里织造的能工巧匠就将之发扬光大了起来。他们不仅织出了更薄更透的纱,还在上面用染色、刺绣等法子,做出了各色的花纹。 这芙蓉园里,便在皇帝前来避暑时,依据周边景致,配好了各式门窗、纱帐。 芙蓉园是皇家别苑,不似大兴宫那般宫室宏伟、殿宇众多。园中各个住所,景致各有千秋,但最关键的,是离皇帝寝宫的远近,大大不同。 后宫诸人中,君后、容贵君、几位生育了皇子的,还有当下受宠的若干人等,此次都随着皇帝来到了芙蓉园避暑。 待到分配住处时,自然有一番明争暗斗。位分高的、得宠的、夫家官爵高的、儿女得宠而父凭女贵的,便能住得近一些——见到皇帝的机会便多。反之,住得远了,便少了许多承宠的可能。 不过后宫争斗,与小乙半点关系也无——她年幼失怙,便是想为生父争一争恩宠、父凭女贵,都没机会了。 太女与安王都是成年皇女,自然不能与皇帝后宫诸人住得太近。 她俩各分得了一个三进小院。 两人的小院离得不远,门口的布置也有些相似。只是太女的小院中,用的是雍容牡丹所装饰的门窗,而小乙院中则多用菡萏图样。 “阿允,幸好咱们两人院子里各自都带了些东西,不然光凭这院子,若是夜里看不清纱窗纹样,肯定很容易走错!”小乙刚安顿下,太女便来串门。 两人便两边瞧了一瞧,然后在小乙院中新搭起来的小纱帐里歇晌。 太女院里虽然只太女与正君两人,其余都不过是伺候的小仆大侍,但是细细算起来,人也实在不少。屋子不够分,仆从都是几人合住的。 小乙家里人多,住得就更挤了。 里院片刻便填满了——毕竟她光是夫郎,就来了三个,还有三个娃娃呢!正好里院中,有三间朝南的房间,房内有互通的小门,三个房间还有墙分割。这里原本是给主人做书房、卧房和小厅堂的。小乙家里的三个男人一合计,便一人分了一间——至于小乙,她是别想单独有房间了,芙蓉园人多且杂,保不齐有人想趁机爬床——三人约好了,小乙夜里必须得宿在他们某一人的房里才行。三个小娃娃则住进了里院的东厢,小摇床和玩具们也跟着摆进了屋子,塞了个满当。西厢则是一家人共用的饭厅、书房和休息室,也有间值夜侍从的小耳房。这里院的小院门,是开在西边的、紧邻着西厢的——西厢里留着人值夜,也多一份安全。 中院也顷刻间填了个瓷实。中院里,留下了朝阳的一大间会客,余下的几间房间,贪狼住在西厢靠着外院的一间、柯平和福子则住在西厢靠里院的一间,这三人都相对警觉,便分守内外院连通的小门。三个夫郎各自带着的人则分了余下的四间,他们平日是要轮值的,夜间便会有人睡在里院,因此中院里人虽多,也勉强是挤下了。 外院里,航奶奶、英嬷嬷各自安顿了一间朝阳的,两人共用一个小厅。西厢里,虎子和木头住了紧邻着中院通道的一间。中院里住的都是小侍男仆,木头是男子,方便进院子,虎子又是小乙的亲卫,万一有什么吩咐,她住得近,也便宜许多。小永是小乙微时便跟在身边的人了,很得小乙信任,便住在西厢靠外院门的一间,把控着三进小院的入口。院中原本伺候的奴仆,洒扫洗衣粗使仆从之流,都挤在东厢里。 小乙东西带得也全。还想着在里院和中院各支起了个纳凉的小纱帐,里头放了小墩子与小几——小乙和夫郎们可以在内院乘凉,其他人也可以在中院躲阴凉。 太女车马先行,因此收拾得也快。小乙这边东西多,好在人也多,折腾了一阵便也消停了。 一路车马劳顿,又收拾了许久的行李,待到安顿下来,都过午了。各人都打了水擦洗了一番,此时便都躲在纱帐里纳凉。 太女夫和三郎几人,便在内院里歇一歇,吃些新鲜瓜果。 楚秋山勉强算是练过武,其余几人都是有家学传承的,一个比一个好武。几人聊到开心处,三郎还拿了吃果子的签子,想与太女夫比划比划——然后就被阿良和楚秋山合力劝停了手——阿良立刻变出来了甜腻腻的点心,还有专门放在井里镇凉了的浓茶,楚秋山则说起了最近时兴的衣衫纹样,还让蘸了水,在桌上画起来。 太女夫也意识到安王正君是个有身孕的,可得担着小心,不能由着他胡来,立刻也跟着安王侧夫聊了起来,也在小几上画了起来。 三郎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喝着茶,听着两人说最近大兴城里时兴的衣衫纹样。他一边吃得开心,一边把他喜欢的几种都在心里记着,回头小乙照着画一些更好看的、独一份的!小乙笔下功力深,画得纹样比绣郎想得都好看。小乙需要临摹太傅留下的作业,日常也经常画些白描、设色工笔做练习。在独孤三郎的影响下,小乙的许多习作都变成了设色牡丹、灼灼艳桃、喜鹊寒梅、猛虎敖鹰之类。其中但凡是独孤三郎喜欢的,都被拿去找绣郎做成衣袍了——可衣服还没全做好,独孤平的肚子就越来越大了,新做的都穿不下了!他需要做更多的新衣服!宝蓝赤红的、绣金缀翠的——独孤平心里想着,他现在连骑个马都受限制,早就不爽了,多做几身喜欢的衣裳勉强算是安慰吧! 席笠见几人转过了话题,有点遗憾——其实他还挺想跟太女夫过一过招。不过此时几人都说起花样子,他就想起来,小乙总是给王府里的总管画些花样做发带,总管日日都带着,总能有新的,楚秋山和独孤三郎也总能有新首饰、新衣衫的花样子——小乙却是一次也没替他画过的。他虽然对衣服没什么特别爱好,也不怎么喜欢首饰发带这些,可他也是想要小乙待 - 分卷阅读204 _ 【手动的作者有话说】 谢谢各位小可爱的留言,挨个抱起来么么哒~ 第148章 暗敌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48章 暗敌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48章 暗敌 第148章 暗敌 这日,安王带着她的正君与新受封的两位侧君,前往陛下所居的紫云楼请安。 因安王正君有孕,陛下赐下车架。 未料,车架途径仙霞亭时,平野侍君豢养的猫儿蹿了出来,惊了御马。幸而护卫机警,安王正君有惊无险。 安王正君所怀的孩子,是陛下的头一个孙辈,自然要紧非常。 陛下与君后闻得消息,将此次随行的太医们尽数喊到了仙霞亭,令随行太医们反复诊脉,再三确认,将固本安胎、宁神补气的方子开了好几幅,这才略略放了心。 皇嗣血脉,兹事体大。 君后为后宫之首,道此事需小惩大诫,将平野侍君身边的小侍与仆从,尽数送去管教公公处学规矩,平野侍君也因故送回大兴宫中,不得承幸。至于此次负责饲喂御马和准备车架的宫人,则都被随行的锦衣卫指挥使李武给带了下去——这些宫人的结局,可想而知。 中午,小乙坐在独孤三郎身边,一边替他打扇子,一边着心口,庆幸不已。 三郎这次有孕,着实孕吐了好一阵,此后便不大喜欢密闭不透风的空间,那晃悠悠的马车更是不爱坐了。因此,虽然皇帝赐下了车架,小乙几人都还是跟着车架走,并没有乘车。也幸好如此,三郎、阿秋和阿笠三人在车架翻到时都还远远的跟在车后,这才没有受伤。 尽管都过去了好一阵,小乙还是忍不住后怕——三郎身子不便,反应也难免慢些,阿笠虽会武,匆忙间也难免慌神,阿秋武艺稀松,更是难以自保。若是车架翻到,小乙分身无术,怕是根本救不下来这三个人! 万幸!万幸! 只是这次,三郎被太医们开了许多苦药。皇帝和君后都担忧他们的头一个孙女,执意想看三郎喝了药才好。可小乙想起皇家那所谓的多女汤,还有现代药学对中药里肝毒性与肾毒性成分的研究,当下就不愿意了!她假作喂药,悄悄暗示三郎不要喝。 - 分卷阅读205 独孤三郎刀光剑雨里滚过的人,哪里那么容易受惊吓!而且他一贯嗜甜,平日里就一点苦味也不想吃,有孕后更不爱喝那苦药了!他见小乙暗示,便头一扭,假作反胃想要呕吐,不肯喝了。 太医见状,想到安王正君的年纪、还有前阵子强烈的孕吐,也不敢催促着喝药,怕他在喝药时孕吐,呛到了反而麻烦,便道,待安王正君稍事休息,再喝也不迟。 皇帝眼中有了一瞬间的不满意,但她也不能让人将药给独孤平灌下去。只得摆了手,让安王一家回去了。 小乙便带着家人在仙霞亭像帝后请过安,匆忙回了小院。 独孤三郎是一贯心大的人,回了小院子便照常吃吃喝喝,窝在帐子里乘凉——药他是不会喝的了。席笠见无事,也放心的在旁边跟孩子们玩。 这两人倒是好不惬意,可楚秋山是个玲珑心肝的人,此时坐在帐中,越想越是后怕! 车架翻倒时,他还未觉得异样,等回过神来,便发觉了不对劲——那车架明显很沉重,可能轻易翻倒!御马又是精心饲养的,怎么被小小一只猫儿吓到! 可楚秋山虽然点亮了宅斗的本事,发现了其中的疑点,却想不通,为何有人会想谋害安王子嗣?他家小乙没什么政敌,更没什么仇家。小乙因为在三个皇女中年纪最长,甚至一直被朝臣催着生娃,小乙还委屈得抱怨过几次。 独孤三郎的孩子,不论男女,都是安王的嫡长、皇帝的长孙。可以说,从皇帝到朝臣,都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等着孩子落地。 楚秋山思来想去,觉得唯一可能感到威胁的只可能是无嗣的太女。可太女早就册立了,小乙她是根本没打算争储的。再者说,小乙跟太女关系非常近,太女还总明里暗里的帮着小乙,太女夫也与三郎交好,两人都不至于谋害三郎。 家里头,楚秋山几个,早就背着小乙商量好了。几人都盼着独孤三郎生下孩子,让安王在玉碟中有个嫡长女,免得皇帝再以无嗣为名头赐婚,坏了家中安宁。更何况,几人都有孩子,圆月、橇橇和糯糯都是家人的心头宝,对这个未出生的小生命充满了期待。 ——这个孩子分明跟谁都没有利益纠葛!为什么有人想害她? 楚秋山知道,后宅里腌臜手段无数,后宫怕是更甚。己在明,敌在暗。家里现在顶得上用的也只他一人,三郎跟席笠是心大如斗指望不上了,小乙一向看不透男人的鬼把戏,怕是也看不懂后宅里的手段,唯一能指望的田有产,此刻却留在了大兴城里!他不由得打起精神,往后更得多加小心。 小乙也算是看过许多宫斗宅斗的肥皂剧,虽说什么麝香流产、熏香避孕都是扯淡,可宫斗这根弦还是有的。她自然也意识到,怕是有人不想她的孩子出世。她想不出理由,只能加倍谨慎。 小乙和楚秋山两个都能想到,柯平便更是意识到了!好在他早有准备,这次带来的人都是靠得住的,当下将小院守了个严实,不论是主母、三个小主子或是正君侧君,他们身边都时刻有人护着。 皇帝也是经历过后宫血雨的,自然警觉起来。她差了李武去暗中查着,又调拨了几个厂卫中的好手,替换了安王小院中的仆从。这些充作仆从的,明着都是受过刑的公公,暗里则保护着安王正君腹中的皇长孙女。 虽说是来芙蓉园中避暑消夏,安王小院中的上上下下都如临大敌,丝毫不敢懈怠。 ----------- 【作者有话说】 谢谢小可爱们的留言和珍珠! 最近实在太热了,出汗多,每天喝好多水,疯狂跑厕所o(≧口≦)o 感觉昏沉沉,快要中暑了…… 夏日炎炎,小可爱们也要注意哇! 第149章 千秋节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49章 千秋节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49章 千秋节 第149章 千秋节 大隋朝的当今陛下,千秋节在仲夏。 千秋节这日,中午是群臣大宴。朝中大臣都伴着礼乐,向皇帝行三叩九拜之礼。礼后,便是皇帝赐宴,同赏歌舞。群臣为表庆贺,还有不少前来贺寿的官员,亲自上场跳起舞来、弹起琴来、唱和起来。 小乙:“……”万万没想到,平日里看着都正气凛然,实际上都这么能拍马屁阿! 等到了下午,便是赐宴于皇亲宗室。 小乙作为最年长的皇女,自然也带着三位受封的夫郎参加了。她照例坐在太女下首,再往下数,仍是三皇女。其余座次都没什么大变化。 唯独皇帝身边、太女上首,却多了一个位子。往日里都是君后坐于皇帝身侧,这次皇帝身边还有一张小几,不知是留给谁的。 等诸人入席,皇帝便带着君后前来了。往日里,都是君后落后皇帝一步,相随而入,这次,皇帝身边多了个人。 小乙躬身行礼,只看到他月白的衣摆划过地面,步子欢快,明显是个受宠爱的年轻男儿。等到行礼结束,众人落座之后,她这才看清那位贵客的模样——面若西岭雪,眸如天上星——是当今最宠爱的小郡王,水易安。 小乙不由得楞了。 即使时隔五六年,和那个骑马少年的初遇仍像在昨天——骄傲又柔软的少年,渴望且自卑的自己。 少年依旧,仿佛那五六年时间都没有过。 她坐在下首,看着御座旁的骄纵又乖巧的人,忍不住低下头,露出了个怀念的笑容。 ——这世上总有人,能那么幸运,一直备受宠爱,一直澄澈如少年,有着天真的骄纵与未受过苦的善良,从不知煎熬与辛酸。 小乙看着他,宛如看见另一个自己——想象中的自己——能在长辈的爱护中长大,从无什么要操心,从未受过磋磨,最大的不开心,便是未能买来那件缀着珍珠的小衫。 ——真好。 小乙垂下眼,忍不住微笑起来。 ——还能看到你,真好。 皇帝的千秋节,前朝后宫,少不得送礼贺寿。 小乙一家的贺礼都十分质朴。她自己预备的千秋节礼是一幅工笔牡丹,照着宫里那一大片牡 - 分卷阅读206 丹,画了好一幅富贵锦绣。楚秋山几个都是有册封的女婿,当然也要贺寿,各自便送了一些自己做的绣品。几人其实都不会绣什么东西,亲自挑了布匹与花色,这便是尽心了。三郎原本还想要选赤铜色锦缎绣金丝团花,席笠也选了宝蓝底绣红色云纹,审美之清奇,都被小乙死死拦下了——他们俩还觉得不高兴了!小乙又花了好大力气才哄了开心。余下的刺绣工作,花样子是小乙帮着画的,一针一线绣花的则是各人屋里的贴心小侍。好在最终送上的千秋礼,还算是中规中矩。 相比起来,太女一家送的就高格许多。太女送的是满满一盒子谷物,颗粒饱满,都是大隋各地所产,寓意自然是五谷丰登。皇帝很是满意。太女夫则绣了一幅山水屏风,上头是崇山峻岭、大江奔腾,有一人背向画面,立于山顶,正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显然是赞的当今陛下。这屏风自然也很合皇帝心意。 三皇女这两年未能讨皇帝喜欢。她成年后未封王,只是搬出了宫去。她不在皇帝身边,也不能跟着上朝,皇帝自然也想不起她来,总是被撇在一边。这次避暑,三皇女就也被留在了大兴城,不能随王伴架。不过,三皇女的生父容贵君,近来是一直受宠的。三皇女这次千秋节,终于靠着她父君暗中帮忙,也大大献了一回孝心——她送的是个白玉雕成的灵符,是她亲手所刻,又亲自在大兴善寺祈福一年所得。 其余出嫁的皇子们也都献了些绣品与织物,全都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出挑的。 太女成器,余下的皇女皇子们也都孝顺,眼瞧着又要有孙辈,皇帝这次的千秋节,自然开怀。 各地也送来了贺礼,大多都是本地所产的精、贵、奇之物。其中就有极难得的岭南荔枝,都是将一株株的整树连根带土挖出、栽种与硕大花盆中、再千里迢迢水路换6路才运过来的。还有吴郡特产的薄纱细丝绢,比幼儿的皮肤还要柔软细滑;北地的人参灵芝,都是极冷雪山上采下的灵药,是给皇帝固本培元、延年益寿的好物;琉球的芒果木瓜,那都是青着便从树上摘下、用软棉花垫好一路运来的,一同献上的还有种带着奇怪臭味的硬刺果子,据说是果中极品,圣上很是喜欢,旁人自然不敢言其臭;东海送的是整斛整斛的珍珠、南海则有海中采出来的整株一人高的珊瑚;除了各地珍宝,还有许多千奇百怪的动物,都是有祥瑞意味的,小乙甚至还看到了大象、孔雀和白虎! 但最令皇帝高兴的,明显是从辽东回来贺寿的小郡王水易安。 水易安的受宠,实在是独一份的。和小乙这么个便宜女儿的受宠比起来,可是完全两样了。就说这岭南整树运来的荔枝,待到了大兴城,实在剩不几个。皇帝为表恩赐,在席的每位皇亲都赏了一颗。受赏的权贵大臣,都是当成珍宝一般,吃完又是作画,又是吟诗,一个个都是感恩不已。小郡王水易安就大大不同了——他足足有一小碗!皇帝甚至还又剥了几个,赐给他吃——连皇帝身边的君后,都只有四颗,还得自己剥的! 三皇女气不过,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小乙也很是惊讶。不过,在场的皇亲里,惊讶的不止她一个,她倒是没有太显眼。 太女是时时顾着小乙的。她看见小乙那份惊讶,便悄悄凑过来说:“安表兄离开大兴城五年了,这次是头一次回来。他是月华舅舅的儿子。月华舅舅早逝,母皇原本就极疼他。他难得回京,母皇便待他分外好了一些。” 太女给她解释,是怕小乙看见母皇疼爱别人,心里难过。太女原先也是难过的,不过年岁长了,这才释怀。她推己及人,便宽慰自己的阿姐一二。 水迢遥备受皇帝信任,五年前便出任辽东了。她只有水易安一个弟弟,家中又没有长辈照拂,若是将弟弟一人留在大兴城,那自然一百个不放心。赴任时,便姐弟二人一同去了辽东。 皇帝是非常宠爱水易安这个亲侄儿的。盖因水易安肖父,长得与皇帝唯一的同胞哥哥,月华皇子极为相似。月华皇子年长皇帝许多,皇帝尚幼时,月华皇子便已是芝兰玉树、华彩卓然,朗朗若明月入怀,肃肃如松下清风。长兄如父,又是同父所出,月华皇子对幼弟便多有照拂,时时回护。待到幼弟长大,月华皇子也已出降水家。成婚后,月华皇子仍对幼弟极为关心,月华皇子驸马自然也成了皇帝心腹,为尚在潜邸中的皇帝立了汗马功劳,有从龙之功。今上继位后,月华皇子之盛宠,无人可匹,他甚至是唯一一个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出降皇子。可惜,佳人早逝。水驸马悲痛不已,不久便夫妇相随,重聚黄泉。月华皇子只留下一女一子,便是才值少年的水迢遥与年幼的水易安两姐弟。 皇帝爱屋及乌,对水迢遥和水易安都十分疼爱。水迢遥是年纪轻轻便出任要职,水易安则年岁小小,便受封郡王——单看独孤一家,是靠着历代战功、沙场搏杀,才拼出一个郡公爵位的。两下一比,水家姐弟的圣宠之盛,实在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一般了。 水易安这次回京,是因为姐姐返京述职,他才跟着回到大兴城的。 水迢遥年岁不大,却极为沉稳,原本是不愿意这般出风头的。可她在辽东任职也有五载,既需要回京述职,又考虑到弟弟身体不好,辽东苦寒,便想长留京中。 水迢遥此次,便坐在小乙对面。她方才得了御赐的荔枝,一颗,便也即兴作了诗,又得了不少赏赐。 旁的皇子皇女又唱又作诗又绘画的,所得赏赐,不过也就是个零头。 ——这真受宠的,和小乙这种这假受宠的,待遇差老多了! 好在小乙看得开,没像三皇女那样气成蛤蟆。 太女也年岁长了,沉稳了许多,两姐妹便互相安慰了一下,也就按下了心里小小的委屈。 皇帝千秋节,前朝后宫都各有封赏。 此时的男女大防尚是宽容,尤其是对未婚男女,不禁私相授受,反而多是开明地鼓励与祝福,就譬如小乙儿时,还帮着李将军夫郎身边的大侍,跟外面的亲兵传递信物,成了一段好姻缘。 因为此时还没有受到程朱理学的祸祸,对少男少女的情爱之事,更多的是歌颂与祝福。再加上互相都是皇室宗亲,都是有体面的人,宴会上便没有分男女席位,也没有太多回避的规矩,为的便是给年轻男女留下结识好配偶的机会。 此次宗亲欢宴上,还真有不少女郎、家男儿前来献艺。还有小情侣早早 - 分卷阅读207 请母父看过对方家事、卜算了姻缘,在宴席上求皇帝赐婚的。皇帝心情大好,又赏赐了几对好姻缘。 平野侍君原本都被送回了大兴宫中,此次也借机献了一舞,又重获恩宠,连带着替他弹琴伴奏哥哥昭鹿侍君也一同受了封赏。 太女和小乙都是成年皇女,又是被御史们一直盯着挑错的,自然不好直愣愣地着自己的庶父跳舞。两人都扭开脸,避了嫌。 是以小乙也不知道平野侍君跳的什么舞,甚至连他的模样都没看清楚,倒是觉得乐曲很是有东瀛特色。弹曲子的那人,估计没少花时间练习。 除了平野侍君,还有几个后宫中人也献了才艺,演得好的,便能得了圣上青眼。 更有那想着攀龙附凤的,还将自家好儿郎带了来,献与了皇帝。皇帝新纳美人,自然更加开怀。 ——当然,这种献媚邀宠,是被正经人家暗中唾弃的。起居舍人便在起居注中记了这一笔,某某家于千秋节献子入宫。 总之,一场欢宴,一直持续到月上中天。 此时夜深,也来不及赶回大兴城。芙蓉园居所有限,不少宗亲并未在芙蓉园分得小院,便各自进了分好的庐帐,暂且修整一二。 小乙跟太女都有小院暂居,两个小院互相靠得也近,便带着家人结伴回了院子。 一夜安睡。 ----------- 【存稿君有话说】 又是久违的存稿君出现啦oo 第15o章 晨间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5o章 晨间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5o章 晨间 第15o章 晨间 千秋节后的早上,小乙是被院中吵闹唤醒的。 外院闹哄哄,不知在吵些什么。她才合眼没多久,此时被吵起来,便恼得很,扯了外袍胡乱一裹,给身边踢掉薄巾露着肚皮的三郎重新盖好,便想出去揍人。 实在不怪小乙脾气差!她自打来了芙蓉园,夜里便没怎么好睡过。 院子屋子不够。她在小院里没有房间,只好在三位夫郎屋里轮流住。 而这日,恰好轮到三郎。 三郎体力好、又耽于情事,往日里便是能一宿不停,来来回回地做,消磨一夜的。如今他有孕在身,分外敏感,而且现在脉象也稳,又没有孕吐折腾,更是想试试新鲜。 小乙原本还不肯。 三郎有孕后,便是孕吐不停,等好不容易孕吐停下,很快,他胃口便又变得极好了。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近来吃得太好,肚子长得飞快,已经很是碍事了——不管男上女上推车坐莲揽月后入,全都用不了。 三郎以前都是大将军脾气,什么都要占先,从不甘居于人下。每次都是随着他挑喜欢的姿势、直来直去地干个爽,两人自然从没试过旁的法子。他素了许久,想得厉害,便按着小乙摆弄,把以前喜欢的姿势试遍了——可肚子碍事,怎样都进不去、得不了趣,很是生气! 三郎讨得厉害,那双桃花眼眼波流转,小乙哪里能经得住! 可又实在是怕伤到他,无奈之下,小乙便提议用口和手让他舒爽。 三郎是做惯了上位的,当然不愿意!可他又没有别的法子,自己想得厉害,下头也胀疼得很,只好勉强答应小乙试上一试。 没想到,这一试,三郎便觉得十分喜欢!万分舒心! 小乙又一味顾着三郎,想让他开怀,讨男儿欢心的本事便都拿了出来。 她还依着三郎玩新鲜,什么膝盖、腿心都来过几次,甚至还试了试两乳——不过她还是不够丰润,使劲挤也夹不住三郎,便没那么有趣,三郎只试了一次,就要换了别的新鲜。 是以,每到宿在三郎屋里的时候,独孤三郎便是各种享受,随后便舒心得安睡了——丝毫不管小乙如何。 小乙她能怎么办?自己爱得不行的男人正睡得香甜,她就是欲火焚身又能怎么办?! 她只好忍着一身汗湿,替他擦拭干净,然后自己跑屋外的井边去冲个冷水澡,试图按下心头的躁动——不过那都是徒劳。 每回,她几乎都要将近黎明才能入睡,黑掉到下巴去了!第二天只得厚着脸皮,借用阿秋的香粉,勉强盖一盖,免得这幅荒唐模样又被哪个御史言官看见了,参上一本。 阿良是独孤三郎的亲兵,每天都给自家将军守夜的。不过,每逢安王殿下出门到井边冲凉水时,他便会假装熟睡,免得安王殿下羞恼,反而让自家将军少了好处。 自家将军刚诊出喜脉时,阿良还悄悄劝过将军几次,孕中减少情事为好。 可独孤三郎怎么会听他的!若不是三郎当时孕吐难受,只怕早就不管不顾、胡天胡地了。 阿良见没什么用处,还给安王吃了不少闷亏——将军入睡时,安王只能睡在旁边的小塌上,甚至因为安王试图睡在将军旁边,他还把安王轰出过屋子! 但自家将军现在相对稳妥了,阿良便没那么管得严了。 而且,阿良很快发现,每逢安王和自家将军宿在一起,将军便能睡得极为欢实!若是他将安王轰走,将军反而没那么好睡——那阿良当然是向着自家将军的!至于安王殿下,他阿良可就不管咯:) 楚秋山当然知道小乙的本事,毕竟他也是享受过这种待遇的。 不过,楚秋山他心里还是醋得慌!每到小乙来借脂粉时,他看着小乙眼下的乌青,恨不得连翻几个白眼——活该!叫你浪! 至于轮到小乙宿在楚秋山屋里的夜晚,他那么爱她,自然要由着小乙得欢喜了。 小乙爱楚秋山入骨,又知道他喜欢,便每次总是缠着他要,非要两人极尽欢愉才行。若不是小乙怕他再有身孕、身体吃不消,她怕是恨不得让他一直留在里面,等歇过再来几次,一直通宵达旦才好。 因着小乙这点心思,每回在楚秋山这里,只有阿秋累了想休息,小乙才万分不甘心得抱了他入眠——从没有她主动说停的时候。 楚秋山当然知道,小乙在独孤三郎屋里睡不好。可那并不意味着,他自己要让出夜晚 - 分卷阅读208 来——凭什么独孤三郎夜夜得甜!他楚秋山自然也要舒心才行:) 席笠是一贯好眠的。而且,每次轮到他的晚上,两人都是欢喜,他便也不多话。 就这样,小乙大多都要靠黎明的短暂安静来补眠——被吵醒了来,自然气得牙痒! 再说这小院外头,英嬷嬷拦了前来的锦衣卫,打手势让闻声前来的虎子去内院报信。 虎子便急急折返,恰撞见一脸杀气的自家将军。虎子被震得一个机灵,回忆起了还在漠北营时,被将军凑到抱腿哭得悲惨往事——幸好、幸好,要挨揍的是别人。 “外头吵什么呢?”小乙问道。 “将军,外头来了不少锦衣卫,英嬷嬷正和头领问话。”虎子回答。 中院里的柯平和福子两人也听了声响,赶忙穿妥了衣裳,推门出来,想问个究竟。 “柯平,你去将里院的人都喊起来,让他们穿戴好了。小孩子没经过事,若是有人闯进来,你照顾着点孩子们,别让人吓着她们。”小乙想起柯平曾算是锦衣卫的头头,如今见了曾经下属,怕他心里头难过,便吩咐他去照顾三个小女儿。 “福子,你把中院里大家都喊起来,有个准备,都到内院来伺候。”柯平刚刚也听到了虎子的回报,一下子也明白了主母的回护。他看见主母直接往外院去了,便让福子喊起中院的人,都穿戴好,去内院伺候。他原来便是锦衣卫指挥使,这锦衣卫里有男有女,若是有女人胡乱闯入了主母的院子,中院与内院都是男儿,容易说不清楚。把大家都聚到内院,小侍们还能将几位男主子和小主子都护在里头,免得惹人闲话。 小乙没有柯平这个细腻心思。她走在院中,顺手抄了个棍子,便冲进了外院,准备先揍一顿那没规矩的锦衣卫们。 “几位大人,大清早的来我这里,可是有什么着,笑了笑,掂了掂手里的棍子,换了个趁手的位置,往地上一顿,溅起一小片烟尘,倚在棍子上,又说,“最近家里还有孕夫,家里人连日都起得迟,我也误了晨练。今日倒是难得的早了一回。” “奴才徐明,给安王殿下请安。”前来小院的,是锦衣卫指挥使李武手下的人,名叫徐明的。李武能挤掉柯平,徐明自然出力不少。 “不必行礼、不必行礼,徐统领不必行礼。”小乙连忙扶起徐明,不等他说话,便又说道:“你们都是陛下信得过的,料想也不会无缘由地登门。我不过是个闲散王爷,平日里也就画个花鸟鱼虫。” 小乙说着,恍然大悟,欣喜地问:“是不是昨日我画的丹青,得了陛下青眼?哎呀呀,送赏赐哪里要劳烦你们!我自己便去领了!” 小乙说着,便一路推着徐明,将一干人等都挤出门了去。 ---------------- 【存稿君有话说】 (__) 第151章 白玉美人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51章 白玉美人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51章 白玉美人 第151章 白玉美人 徐明混到如今,哪里看不出安王殿下是嫌他扰了清梦,找由头摆他一道!若是他还想顶撞,安王怕就要提棍子来打了!安王是一品王,是二皇女,圣眷正浓,而他不过是皇帝身边一个还算得用的奴才。安王就算是打了,那也是白打——他只能忍着! 如果换了别的人敢这么干,徐明可早就不客气地冲进门了——他的佩刀可不是装饰。 可谁说安王没脑子!她分明精明得厉害! 她句句都在提醒,叫他不敢放肆。 毕竟,此时安王正君正有身孕,但凡有个好歹,哪怕只是受了点惊吓,都能全扣在他头上!那东厂前阵子送去的一批人,只是惊了安王正君的马车,安王正君连个边都没擦到,那批人便要生生在东厂里的刑室挨个遍!他亲自领的人审的! 而且,这安王不知怎么摸到了陛下的心思。昨日她呈的画虽然明着没受什么奖赏,实际上,那画极受陛下喜爱,还被放在了陛下寝宫内。昨夜里,陛下还细细赏了许久! 安王这时,正是得意的时候! 他自然不敢冲撞。 “殿下,奴才不过是受陛下之命,前来寻昨夜遗失的玉佩。”徐明顺从地退出了院门,改为跪在门口。 “玉佩?陛下的玉佩丢了?什么样子的玉佩?”小乙感觉有点不对劲。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劲,但一大清早,为个玉佩如此兴师动众,似乎不像是当今皇帝的作风。 “回殿下,那是先君后留下的玉佩,羊脂白玉,雕得是美人起舞。陛下时时佩着,不想昨夜遗失了。或许是宴席中有人捡到了,奴才便来找一找。”徐明有意试探一下安王,便故意说得很是具体。 “徐统领快快起来。徐统领为陛下做事,实在辛苦,我等自然要配合的。只是家中都是弱质男儿,未见过什么世面,难免害怕。加上又是清晨,他们还未及穿戴齐整、梳洗打扮,你也知道,我朝男儿都是爱美的,我家里的几个尤甚。我也是护夫心切,这才来问了问。”小乙瞧了瞧他身后,说道,“徐统领,你看,院中你大可随意看,只是,这几个女子,却是不好进去的了。” 徐明暗地里都快把白眼翻上天了!旁人不知道,他哪里不清楚安王屋里那些男人的来头!当年寻回安王,在她封王前,还是他徐明去查的呢!安王三个男人,一个正君,是杀人都不眨眼的煞神,另一个侧君,是个做惯皮肉生意的老鸨,还一个侧君,原来是个跑江湖的大胡子。弱质男儿?没见过世面?难免害怕?打扮爱美?他就没见过这么睁眼说瞎话的皇亲国戚! 徐明称诺,点了几个人随他进去,余下的便守在外头。 内院,楚秋山端坐院中,严阵以待。柯平和贪狼各自护在近前。福子和几个年长些的大侍都是会武的,分左右两列,守在主子身前,将来人隔了老远。小侍们则团团围在了主子们的两侧和身后,将他们都护在了里面。 席笠坐在一边,一手抱着正打瞌睡的橇橇,一手则习惯性的摸上腰间——皇宫禁苑,不让带武器,他随身的刀也只能留 - 分卷阅读209 在家中,此刻手上没刀,很是不习惯。 独孤平明显没睡醒,懒洋洋窝在椅子上,一手搭在楚秋山椅背上,头还凑过去想靠他的肩膀。被楚秋山瞪了一眼,三郎这才换了一边,靠到身旁站着的阿良身上。 橇橇自然是在席笠怀里睡得安稳,还打着小呼噜,梦中还不时动动胖手和胖脚。 糯糯挤在阿良脚边,抱了他的大腿,闭眼也睡得香甜。她偶尔还想起来要掀起眼皮、四处看一下,等发现没什么事情,便又呼呼睡起来。 圆月则牵着楚秋山垂在椅子外的衣袖,抿了小嘴,一派严肃,和她爹亲一个表情。 柯平很是明白这宫里的规矩。他提前让安王正君和侧君都换上了御赐的袍服——当然来不及穿那么整齐,但外衣、配饰和头冠都是御赐的。 独孤三郎作为安王正君,着玄衣纁裳,冠青珠饰冕,九旒九章,是为一品王正君服制。楚秋山和席笠所着衣饰也都是各降半品,为一品王侧君服制。 于是,当徐明带着人进到内院,便一眼看见了院中的安王正君与侧君——居然都穿戴着一品王正、侧君的服制! 徐明瞥了一眼站在众人前头的前任统领柯平,呸!好一个下马威! “奴才徐明,给安王正君请安!”徐明跪地稽首、拜手、再拜。他身后的一众锦衣卫,也不敢含糊,一同行礼。 “起吧。”独孤三郎一贯懒散,不爱端坐,此时有身孕,坐得很是难受,便草草点头,摆了摆手。 “奴才徐明,给安王侧君请安!”徐明重新跪下,稽首再拜。若是安王正君侧君都未着服制,他便可以公务为由,站着行个叉手礼便可,但眼下他们都身着一品服制,他便含糊不得。 “请起。不知统领清早前来,有何事?”楚秋山问道。 “回侧君的话,奴才奉陛下之命,前来寻找陛下遗落的玉佩。” “院中诸人皆在此处。我且问,你们可曾见过陛下玉佩?”柯平转向众小侍,问道。 “奴不曾见过。”众人回答。 “既如此,徐统领可还需在院中搜寻?”柯平问道,语气很是不善。 柯平原本就是徐明的上司。徐明心知,柯平其人狠辣非常,没有他办不好的案子,甚至几次出入险地,都能得了最要紧的消息、布了好局。为此,柯平一直是皇帝心腹。只是他和前东厂田督主的关系太近,陛下心中不满,不愿厂卫被握在一人手中,这才有意分化,提拔起了李武,他徐明才有机会晋升。再加上,柯平又因故失了一只手,无法再任官职,这才被撸了下来。若非如此,只怕柯平还要在指挥使位置上稳坐多年!可这人运道也太好了!便是他如今失了官职,竟然又幸运的成了安王身边的心腹侍从!谁知道安王日后会不会位极人臣,他跟着鸡犬升天呢! 徐明心里委屈——自己怎么没有这般好运! 可再怎么羡慕嫉妒恨,徐明此刻还得忍着。 “非是奴不信。只是陛下寻得急,还请安王殿下、正君殿下、侧君殿下勿怪。”徐明硬着头皮回答。 他虽然回的是柯平的话,实际却是向安王与正君侧君回答的。此时见正君侧君都不点头,便悄悄扭头看向安王。 只见安王殿下进了内院后,还是杵着她那个木头棍子,正盯着自己瞧——徐明打了个激灵。 小乙瞧见徐明那小眼神,一副委屈样,心里也觉得莫名。分明是他过来找麻烦,说了没有见过,还非要搜一遍,根本就是仗着皇帝的势,偏偏他还显得委屈了!她倒是不想为难这么个人,只是起床气着实厉害,这才先去怼了一下。现在,这徐明被家里几人气势一压,明显规矩多了。 “看看可以,不可乱翻。”小乙说着,也不让开正屋,就这么盯着瞧。 徐明挥手让手下抓紧搜寻。 “统领,那还翻不翻?”一人附耳问道。 “看看便好。” “是。”锦衣卫诸人散开,逐一搜查。 福子便带着他们进门。等打开屋门,锦衣卫诸人也不敢乱翻,只四处看了看,跳过小妆匣不看,反而在遇到其中大个箱奁时,还掀开瞧了瞧里头。安王内外院里头,大号箱奁里都是装的乱七八糟,鞍具、寝具、衣物之类的杂物。几人快速一看,便草草了事——至于安王一直站着不让人进的正屋,徐明便给她面子,作罢了。 “多有打扰,告辞!”徐明见未搜到东西,便拱手告退,急急往旁的院子去了。 几人被打扰了晨睡,此刻便也各自散去,回屋补眠。 千秋节,大庆三日,自然不需上朝。 小乙大早上被吵起来,索性趁着还没热起来,在院里练了练功夫,出了一身热汗,在井边胡乱冲了一下,便窝进了院中的纱帐里躲懒了。 到了午间,太女与太女正君便都来了安王这边。小乙带着太女还去了中院,太女正君便到内院和男眷就伴。 “阿允,早上你们那边有没有来锦衣卫?” “有。四下看了一遍,说是陛下的玉佩丢了,不知是被谁捡走了。” “我昨日宴席上,没瞧见陛下戴那块玉佩啊?”小乙此刻才想起那不对劲在哪里!昨日陛下身上戴的,分明是刻了日月星辰、山川河流的一组玉佩,和腰带是一套的。 太女悄悄凑近了她,附耳说:“昨日,你还记得那几个献艺的男儿吗?就是那几个献给陛下的美人。” 小乙回想了一下,她早有家室,当时宴席上并未盯着男儿看。昨夜是有不少献艺的男儿,唱歌、跳舞、吟诗、抚琴的,此刻有些记不得样貌了。 太女又悄声说:“其中一人,长得有几分像先君后。” 小乙微微睁大了眼睛。她想起福子回报,说锦衣卫搜寻时,还专门翻看了大箱子,却没仔细看更可能放玉佩的小箱奁。 “那也就是说……丢得是……”那位长得像先君后的美人! 太女微微点头。又补充道:“他当时抚琴,几次看了你我所在的位置。只是隔得太远,分不清是看得谁。” 小乙吸了一口气,只觉得麻烦。 先君后与皇帝是结发妻夫,少年恩爱。当时皇帝尚是潜王,并未封太女,因此,先君后只是出身朝中清流之家,家中并不算显赫,两人相伴走过了不少风雨。 - 分卷阅读210 可惜,红颜薄命,先君后在皇帝登基前,便身故了。先君后的家人,便也只在朝中做个言官谏臣,仍是不算显赫的清流。 既然先君后的母父一家俱是清流,不做那谄媚之事,那献上的美人肯定不可能是先君后的血亲!想一想,要先在茫茫人海里寻到模样相似的,再花心思调教成皇帝喜欢的样子——这人要有风情、甚肖先君后,要能让皇帝一眼喜欢,又不能过于相像,免得惹恼皇帝。这可是极费心的! 可这么费心的一人,怎么会走丢?又为何频繁看两个皇女呢? “阿允,那人找到没有?” “应是找到了。”太女说道,脸上的表情很是轻蔑,“若是没找到,只怕这批锦衣卫,全要送到东厂去了。” “那……”在哪里找到的呢?小乙想问。 “肯定不会告诉你我。毕竟该算是庶父了。”太女说着,想起幼时的事情,怀念地说,“大兴宫也好、芙蓉园也好,都历经四朝,有不少隐秘的藏身之处。我幼时便极喜欢其中几处,经常看见不少有趣的东西。” 小乙轻轻笑着说:“这么一说,我上次也寻到一处。就在凝云阁南边,越过矮墙,有一大片牡丹园。里头有个藏身的大青石,躲懒睡眠,最是合适。” 太女也笑起来,说:“好啊!往后若是发现你不归席,我便去那里找你去!” “来呗!顺便带个毯子披风,咱们俩还能挤一挤。” “懒死你了!” 两人戏闹着。 旁边的传爹爹抿了抿嘴,到底还是没驳他小主人的面子。 柯平坐在旁边,预备着多注意起那新来的美人,免得让主母受了带累。 ------------ 【存稿君有话说】 第152章 乔郎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52章 乔郎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52章 乔郎 第152章 乔郎 连绵不断的雨,整日整日的下,算上今天,已经足足下了五天了。 大兴城并不靠海,自然没有台风、也没有梅雨。往日里,最多就是陡然一场暴雨,电闪雷鸣、瓢泼大雨过后,便又是晴天了。 由于暴雨,曲江水都浑浊了起来。江水抬升,轰隆隆地往下游卷去。 小乙坐于殿内,琢磨着,只怕这一地的农田要糟灾了。 这几日大雨,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大隋农业兴盛。 高祖节俭爱民,世祖与先帝也连年大赦天下,免征田税,农田开垦逐年增长,人口也迎来了高速增长。今上虽未大赦天下,田税仍是免征的。 可当今皇帝多年征战,平定了漠北、辽东、西北,为此消耗了许多粮食物资,也折损了相当的人口。如今四方初定,百姓初安,皇帝自然是继续减免税赋、以安民心。只是,去年漠北与西北大战才停,今年刚刚开始稳定生产,才大半年,能攒下多少粮食布匹来? 此时还没有普遍种植水稻,主食多是粟、麦、黍、麻、菽,粟是小米,黍是高粱,麻是一种黑色带花的杂粮、茎皮能做衣服的,菽就是各种杂豆,此时说的麦却不是小麦,而是荞麦。 北地尚且狂风暴雨,粟、麦这些主食估计会减产。南方的阴雨只怕更多,若是种植水稻或者荞麦,估计还能在大雨前草草收获,若是粟米,只怕还未成熟。也不知朝中有没有囤下足够赈灾的粮食? 小乙心里想着,希望不要发洪水!这年头可没有现代抗洪物资,没有卡车火车飞机,运输力量弱,重建力量薄。普通小农户里,屯粮能吃上一个月,便是富足之家了。天灾之下,要想活下命来,太难了。 殿内正是朝会,一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 言官谏臣一个个轮番上奏,斥责皇帝沉于后宫,多日不理朝政,矛头直指新册封的顺容乔氏。 这乔氏,便是那日千秋节献上的美人之一,模样与先君后极为相似,甚至更为娇艳可人,一颦一笑,都极美。 美人姓乔。此时称呼未婚男儿,不好称闺名,多以母姓和家中排行,唤为某某郎。乔氏幼时母父俱亡,被小宗亲的一乔姓管家收养,算是独子,因此,这乔氏在闺中,便唤为乔郎——又与先君后的闺名谐音了。 千秋节宴上,皇帝便赏赐乔郎许多,那献上美人的小宗亲,也得了许多好处。 不过,皇帝并没有如旁人猜想的那样,当夜恩宠乔郎,而是将其与几个一同献上美人,一起带了下去。 宴后,皇帝幸平野侍君,宠爱非常。小侍们还红着脸、偷偷嘀咕,说陛下每次在平野侍君处,夜间总要传几次热水。昭鹿侍君原本不在随王伴架之列,在芙蓉园中并无自己的住处。千秋节时,他不过是与平野侍君一道献艺,晚间同居一宫侧殿。皇帝在千秋节那夜,又幸昭鹿侍君。 ——两位侍君宫里的人都很是开心!盼着侍君能怀上皇嗣,他们也好仗着主子的光,少受些委屈。 再说回这千秋节夜宴后,这位乔郎的一腔热情与期盼,都成了空。他尚无受封,便和其他献上的美人们都到芙蓉园一处小殿内暂居。 霍奇是办事办老了的,自然没有亏待这些可能一跃而上的美人。但不论美人将来如何,这些美人在受封前,都是无品级的宫侍,需要暂住小殿。待受封后,再按照品级做相应安排。 可不知为何,乔郎那夜居然趁守夜的小侍不备,偷偷溜走了!擅自外出,着实可疑。本来,宫人还能悄悄找回他,将此事抹过去。谁想得到,皇帝即便那夜里连幸了两位侍君,还是念念不忘乔郎,天不亮便想招幸。等到小侍回报,皇帝一听乔郎不知所踪,当下便恼怒非常——这才有了那日清早,锦衣卫的搜查。 这乔郎也是手段厉害。他被寻回后,并未受罚,反而成了从九品内史,是能承宠的最末一等的封号。 随后,乔郎便扶摇直上。 圣上对乔郎可谓宠爱非常。 短短几十日里,乔郎便一路加封,由从九品内史,步步高升,至正二品顺容,其位仅在平野、昭鹿、仁川与几位年长的侍君之 - 分卷阅读211 br/> =============== 【作者有话说】 哎,最近每天都要熬到夜里4点。 肝不动了…… 第153章 水患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53章 水患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53章 水患 第153章 水患 朝中因后宫的乔顺容争吵了几日,很快便顾不上了。 ——八百里急报,南方水患,百姓流离。 小乙也是在水患急报、朝臣打开舆图商议时,这才发现,原来这一世的大隋,竟然没有修京杭大运河! 要知道,如果没有京杭大运河,什么贞观之治,大唐盛世,什么康、雍、乾盛景,都是扯淡——京杭大运河,为 - 分卷阅读212 隋之后的王朝,打下了坚实物流基础。 或许因为世祖是穿越女,知道隋炀帝亡国,很大程度上是徭役太甚,又是修京杭运河、又是连年出征,也或许是旁的原因,总之,京杭大运河,此时还没影踪呢! 不过,她也顾不上琢磨这些了。 朝中已经连开了几日小朝会,商议赈灾之事。 太女作为储君,自然身先士卒,已经开始调拨钱粮和士兵,准备亲自前往南方。 小乙此时,正抓耳挠腮,想着有什么能帮上太女的,加班加点的赶出来。 赈灾需要粮食、衣物、帐篷或者别的避身之所,还要防止瘟疫传播、防止民间暴乱。 ——可她似乎什么都帮不上忙! 她折腾许久,也就想出了口罩、白大褂、干净绷带这几样后世医疗的基础配备,又想起了现代的衣裳鞋袜的流水线生产法子。口罩最简单,一块干净布,两个系带,缝起来就可以。白大褂和衣服也都容易做。衣服就是上衣下裤,白大褂就是个长外衣。上衣分了后背、两片袖子和两片前襟,封起来,扣子一扣,便行了。裤子分四片,腰上没有皮筋束,便用个抽绳。上衣下裤大致分出个大中小码,用木头制了板子,照着裁就行。这样,织布、染色、裁衣、缝制,都能流水作业,比起如今的量体裁衣,能快上许多,还剩了许多衣料。 她又折腾了带抽绳的简易背包,就那种马拉松的装备包;还有装了棉花的睡袋,其实就是薄被子封了一个筒子,晚上能睡觉,白天可以装些东西;还有背娃娃的背兜——她担心大人没粮吃,会抛弃小孩子。 但现在是盛夏,这些衣服、铺盖倒是次要的了。 可要说什么防止瘟疫的药,要说从何处调拨粮食、往何处运粮,又在何处驻军,她都是两眼一抹黑。 小乙只能先把想出来的东西都交给太女,想着总比没有好。 太女此时也已连熬了几日,眼下青黑,疲惫不已。她看着面前小乙焦急的模样,还有巴巴送来的东西,心下一暖,宽慰地说:“别担心。” “你想出来的东西,该送到母皇那里。这些都是难得有好处的,用于兵部制装,宫内服饰,都是好的。往日里,你还知道要跟母皇讨些赏,这次怎么那么傻。直接给了我,可算不到你的功劳里了。”太女说着。 “给了你,你肯定会想办法用到最好的地方去。陛下日理万机,未必看得上这点小把戏。”小乙也没想着争什么功劳。水患这件事,真实的让她意识到,为帝为王、为忠臣良将,要学的东西可真多!真不容易! ——她还是继续做咸鱼吧! 此次太女亲自前往赈灾,同行的还有锦衣卫以及护卫的府卫。独孤勉也在其列。 独孤勉成年后,便做了黑甲禁卫。她出身高、本身武艺也好,样貌也佳,年纪也正青春。皇帝很是器重她,时时带在身边,此次避暑也带了她护卫。 独孤平担心侄女,忍不住将她喊了过来,嘱咐了几句。小乙知道三郎的担心,便也给她准备了些口罩、换洗衣物,嘱咐她不可喝生水、不可吃生食,还照着她在漠北军营里的法子,弄了几个临时医药包,教她催吐、换气等急救得法子。航奶奶自然也是不放心,准备了些应急药,也给她都带上了。 只是,眼下最紧急的不是这些,而是独孤勉不会水! 南方湖泊河流众多,水患之后更是处处有水。 ——不要求她是个水性好的弄潮儿,但无论如何,总不能是只旱鸭子! 独孤三郎和航奶奶是着急得根本睡不着了。 小乙也顾不得什么了,当下就想带她在芙蓉园外的曲江浅水里学洑水。可小乙自己这辈子都在北地,就没怎么在大江大河里游过泳,水性也就是小河沟里摸鱼的水平。何况,小乙也不是游泳教练,哪里能几日教出来! 勉勉还宽慰几人——无妨,本身禁卫里会水的人就不多,而且,她们也只是护卫太女,不会到太过危险的水域。 可她这一说,小乙更急了! 小乙连忙跑去隔壁院子,又去问太女,才知道太女也不会水,传爹爹也不会,她身边的其余人里,只有冰嬷嬷水性好。 ——那干嘛非要亲自去赈灾啊! 小乙是急得不行,嘴边都长了几个泡来。 游泳一时学不会,只好琢磨其他东西。泳衣是别想了,没有合成纤维,她根本弄不出来。普通布料吸水又不贴身,就算做出个泳衣的样子,实际还是一点用处也没有。泳镜也一样,没有塑料,她也别想弄出来。 小乙使劲琢磨,前世不会游泳的人,有什么东西浮在水里呢? 可她不知道怎么做出可充气的塑料,还得做阀门,防止游泳圈漏气。 轮胎救生圈? 可做轮胎要用橡胶,而且她也不懂怎么熬橡胶,怎么塑性、做出中空的样子来——她默默记下来,以后得想着找商人买越地的橡胶。 小乙快揪徒了头,趴在床上只划拉——对了,有手持的浮板!还有背在背后的浮漂! 虽然浮板、浮漂本来都应该是塑料做的,但木头、竹子也可以替代啊! 小乙又带着自己的小仆们、亲卫们、还从工部又借了些人,做了不少掏了孔、穿了绳子、能背在背后的浮漂,还有掏出两个手握空洞的浮板。因为不确定材料,便有用木头做的,也有用竹子拼起来的。 接下来就是背着它们,下曲江试水,看看哪种合用。 “将军,将军!我浮起来了!我浮起来了”这是旱鸭子虎子,她此刻正在浅水里瞎划拉,噗通成了狗刨。 “殿下,殿下!我怎么划水啊?快教教我!我又忘了,我要沉了!救命哇!”这是特别怕水的某个小禁卫。浮漂只能让头和肩膀浮出水,水是会没过胸口的。她不会洑水,明显很是慌张,此刻乱蹬乱踹着,整个人起起伏伏,企图让整个上半身都窜出水面来——反而因此沉了几回,吃了几口水。 “哈哈哈,我现在是浪里白条了哇!”这浪得欢快的是楚国公世女杨千林。在她旁边的安安静静划着水的,则是她的好友,小侯爷姚敏引。她二人前来给皇帝请安。回程时,杨千林发现众人聚在曲江边,以为是什么有趣的事,便拉着姚敏引,非要也跟着玩。 “阿姐 - 分卷阅读213 !这太好了!”太女看着曲江里,背着浮漂游的禁卫们,高兴不已,“我这就让人多多预备!” 独孤三郎也在一边看着,也是大大松了一口气。 小乙嘿嘿笑着,很是得意。她看得三郎安心,便觉得更加高兴——勉勉虽然还算不上会水,好歹可以在曲江水里漂浮着,一路划到岸边了。 =========== 【作者有话说】 一眨眼,这篇文都开了一年了呢! 写这篇文,最初是抑郁期的自救。因为写作让我能短暂脱离现实生活、感到安心与快乐,而且,还有互动的小可爱们! 在此感谢留言鼓励我的小天使们! 感谢有你? 愿你们能一直开心,一直有少年人的勇气和锐气3 第154章 面点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54章 面点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54章 面点 第154章 面点 太女急急得出发,前往南方赈灾了。 皇帝也连发多道圣旨,调拨屯粮、减免税赋,赈灾安民。 芙蓉园里每日都有不少朝臣参见。 便每日都有了小朝会。 小乙左右无事,则开始琢磨麦子——不是本朝常吃的荞麦,而是小麦,能磨成面粉做包子馒头的那种。 此时,小麦不是主粮,吃得多是荞麦面、小米、高粱面之类的。甚至有人觉得小麦吃了于身体有害——因为几乎不吃小麦,缺乏淀粉酶——便认为麦麸解毒,麦粉有毒,只有整粒蒸熟的麦饭这种吃法才稳妥。至于麦饭,又粗又硬,是很难吃的。 再加上,此时麦种不好,脱谷壳的技术不行,是连着外壳磨的。若是不细细挑选,同时还回有不少沙子混入,口感更糟。这样磨出的粉,杂质多,不好吃。更有以讹传讹的中毒问题,面粉便一直都不是主要的吃食——怪不得当时喂督公吃包子,他会不大乐意! 至于水稻,也只在交趾这种极南边的地方才有种植。 ——后世人说的北方吃面,南方吃稻米,那都是宋朝之后的事情了! 小乙想着,后世的小麦、水稻产量多高啊!现在推广起来,粮食就不用担心了嘛。 ——农业生产,以粮为纲,中国人都知道! 小乙总归无事,就琢磨起吃得了。她变着花的做面点,然后在小朝会、大朝会上,献给皇帝和大臣吃。 当然,她预先和霍奇公公打好了招呼——塞了超大的红包。 皇帝也看在她造出了浮子,也就是浮板浮漂,有功劳的份上,应允了——其实也是因为乔郎的事,皇帝被众臣参本不断,吵得心烦,此刻便也想借自家傻皇女的手,整一整朝臣——叫你们参本!吃些难食的麦粉长长记性! 刚开始还有人怒斥,觉得小乙要谋害皇帝和朝中大员。 小乙可不管,她吃得欢实着呢! 包子、饺子、面条、馒头、花卷、佛手、肉龙,各种馅料、各种花色——她大有把前世大北方的面点美食轮着花得端上来的架势。小乙甚至试着做了些面包,不过因为发酵不对,味道不好。不过,总算是做成了烤饼干和重油糕点——感谢芙蓉园里手巧的小仆们!感谢霍奇公公帮助!他们简直是美食界的中华小当家! 一开始,朝会间隙提供的食物是很少有人吃的。甚至因为做得多、吃得人少,禁卫和小仆还能分到一点。只有小乙、几个同样是咸鱼的皇亲,再加上几个心大的将军武官们,甩开了腮帮子猛吃——此时农业不算发达,可没有后世顿顿吃肉、专门为了健康而吃素的机会!有肉吃,可是大好事! 要知道,如果连月里只能吃一两顿肉,糖也不能时时吃,那这种裹着肉馅、塞了糖心的点心,就是巨大的诱惑了! ——闻着特别香啊! 因为水患之事,连续几天朝会都又长又紧张。诸位大人都是一大早天不亮便赶过来,到了上午,肚子早就空空了。 此刻闻了饭食的香味,腹中擂鼓。 便有几人忍不住吃了一个。 做点心的小侍们,大多年纪尚小,手也小,捏的面点自然不大——咬两口,就没了。 吃一个,当然不够。便有几位大人,趁人不注意,又拿了一个,没过一会儿,再拿一个、再拿一个。 很快,诸位大臣便都养成了来朝会蹭饭的习惯。 面点也开始在后宫流行——无他,皇帝牙齿不好,喜欢吃软和食物。 霍奇公公最先做的面点,小仆也都是他管着的,自然得了不少好处,很是风光。 至于后面,什么推广石磨、水动力磨坊,推广小麦种植、选育抗倒伏品种、南地抢种冬小麦还得先行在田垄排水防涝这种事情,自然有工部和户部的大人操心。 ——小乙:成功o(n_n)o ——工部修水利的卢舍人和户部的卢侍郎:哥哥,侄女坑我! 随着秋虫长鸣,暑热消退。 太女也从南方传来好消息,洪水已退,赈灾顺利。百姓也开始重回家园,开始趁夏末,抢种一些作物。太女则会等到秋末,巡查过受灾情况,再折返回朝。 皇帝也结束了芙蓉园避暑,浩浩荡荡,回到了大兴宫。 小乙因为这几次的主意,也得了个新官:工部侍中,是个从五品官。 这官说小也不小。 多少人努力一生,都未必能攀上从五品。小乙这从五品,明显是走了关系的、找了后台的。 说起了,工部侍中还是个令人羡慕的好差事。其一,便是能在京中任职,皇帝有时还会在大小朝会上找侍中来细细禀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皇帝或那个大官认成千里马,一跃龙门就发达了。其二,这工部侍中是实缺,要去点卯当值的,需要能干实事,虽然会累一些,但不需要队站,安全得很。因此,总体来说,这个官职属于党争波及不到,晋升希望也大,累人却稳妥的好差事了。 可这官说大,还真不算大。 毕竟小乙还有正一品王的爵位和一品上柱国勋功,按理说怎么也得配个一州刺史,这从五品官着实配不上。 - 分卷阅读214 br/> =============== 【作者有话说】 熬夜肝文,特别饿 咕~~(╯﹏╰)b 第155章 胎动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55章 胎动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55章 胎动 第155章 胎动 九月,已然秋风瑟瑟,安王府诸人也都换下了夏衫。 木白见小乙和孙女们都回了家,特别高兴。隔几日便会捉几只养肥的鸡鸭,或者宰只羊,做给他的亲亲宝贝们吃。 在爹亲的投喂下,小乙明显的吃胖了,糯糯几个宝宝也吃得脸圆圆,女婿们也是被丈人喂得满面红光。 独孤平生产在即,早早就请好了稳公和大夫。 他本人是一点不慌。一来以前生产过,有经验;二来,他这些年也注意身体,自觉体质极好,去战场杀个三天三夜都不怵,生个孩子这种小事,他吃得消;三来,肚里的孩子很是乖巧、最多踢上几脚。他孕初也就是孕吐了一阵,现在则是吃得下、睡得香,除了肚子长得有点太大、太沉、碍事之外,没什么折腾人的。 小乙则又开始了她的孕期锻炼经。 不过三郎本来体质好,日常运动量大,孕期锻炼是轻轻松松——阿良反而要防着他偷偷拿刀耍枪、骑马射箭。为了让三郎少嚷嚷着骑马,阿良淘了许多话本子来,读给三郎听。 但三郎的肚子,也太大了一些! 航奶奶是军医,此时也有些不知道缘由。 太医则一个个的明哲保身,都使劲开安胎药物,不明着说好,也不敢说不好,都摸着下巴说得云山雾绕——欺负安王和安王正君读书少,听不懂。 除了安胎药,还有每日的多女汤,说是有让女儿增强欲望,好替皇室开枝散叶——小乙可不打算让自己孩子变成开枝散叶的工具!这多女汤,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小乙最开始都把宫里送来的多女汤都倒掉了。 不过后来皇帝担心孙女,让太医院的圣手在安王府里长住,这药自然不能当着太医的面倒了。 小乙见多女汤倒不了,又怕三郎喝了对身体不好,一时没办法,便只好自己喝了。 多女汤实在药效大。 小乙每次喝完,都心里烧得慌。她体力好、身边也有爱人,自然无需忍什么,直闹得楚秋山、席笠和田有产三人腿软腰酸。几日里,从小乙回府一直到第二天小乙出门,几人都难得消停——殚精竭虑这个词,前两字实在是形容的恰到好处。 原本田有产还想劝小乙,让三郎喝了多女汤——毕竟宫里都是要喝的——人人都喝,应是还有什么旁的好处吧?可等他见了多女汤这种效力,就打消了念头。 连日下来,楚秋山几个便谁都扛不住了——再这么下去,他们只怕都要榨干了!即便是最年轻、欲望正强的席笠,也快被撸秃了皮,偷偷找楚秋山要药膏擦了。 几人一商量,只能拦着小乙,不让她喝了。可这没喝的药,不能被太医发现!几人便轮流想办法,偷偷倒进府中的荷塘,或者馋在喂鸡鸭的食水里,或者带出府寻个偏僻处倒掉。因为小乙要上朝、还要点卯当值,她的宝贝马儿,得以幸免,没喝那掺了药的水。 这下,府里养的鸡鸭羊之类的,都开始发情了,闹腾得很——广老爹倒是很开心,带着糯糯、橇橇和圆月,到鸡窝、鸭窝边去看小雏鸟,养起小羊羔了。 独孤三郎当然夜夜安枕。若是他偶尔意动,有点那念头,小乙便任劳任怨的照顾着、让他开怀,一点也不敢劳累他。 小乙这日傍晚回家,吃了饭便被三郎拉进了屋里。 她辛苦一通,在替三郎擦拭干净后,贴在他肚皮上听胎动。 三郎餍足不已,手还按在小乙后颈上,有一搭无一搭的抚摸着。 小乙一边听,一边跟他说:“这里,在这里!我听见宝宝的心跳了!”像小火车,轰隆轰隆的,心跳很快,也有力。 她最开始还找不到宝宝的心跳,每次都趁三郎睡着,趴在他肚皮上听上许久,渐渐才找到窍门。 三郎嗯了一声,也觉得有趣,便半坐起来。 小乙见他这么感兴趣,便用手在他肚皮上摸,按在宝宝心跳的位置上,说:“就是这里,你看,这里是宝宝的心脏。” 三郎便也伸了手来按。 大概是两人按得太烦,肚里的宝宝使劲踢了两脚。 “哎!欠打啊!”三郎被踢疼了,顿时使劲按了一下,教训孩子:“乱动什么!踢着你娘我了!” 肚里的宝宝似乎能听懂,顿时动的更厉害了。 三郎的肚皮上,一时间四处起伏,宝宝明显在肚子里翻腾呢! 折腾了一会儿,宝宝总算停下来,安静了。 “坏了!是不是个不禁骂的小男儿?”三郎摸在原先的位置,说道:“没心跳了!” “大概是翻身了,不在原处,再找找看。” 两人便一个摸,一个趴着听,在肚皮上一通寻。 “在这里!” “摸到了!” 两人同时说着。 ——可分明指的不是一个位置。 “你别是找错了。”独孤三郎戳着 - 分卷阅读215 自己寻到的位子,说,“是这里没错!我手都感觉到了。” 他还按了按,画了出来,指给小乙看:“你看,这个地方又小又圆圆的,估计是脑袋。这里平,估计是后背,这里比较软,一按就凹下去了,大概就是四肢了。” 小乙也跟着摸摸自己寻的位置,也能画出个硬和软的分界线来。 这下,两人都有点紧张了。 小乙趴在自己寻到的位置上,听了一会儿,又趴在三郎寻到的位置上听。 三郎自己听不到,便两手都摸上去。 过了一会儿,都抬起头看对方——二脸懵逼。 “怎么有两个?” “别是个小妖怪吧?” 小乙:“……”三郎最近又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本子啊! 三郎:“别看我啊!我不是妖怪!你会不会是妖怪啊?以身相许、特来报恩之类的?” 小乙:“……” 三郎:“我没看!都是阿良读的!”鲜卑人识字的不多,三郎可为自己的亲兵骄傲了! 小乙:“……”一时竟不知道是该夸阿良糙兵一个,心思还挺细腻、认识不少字,还是该吐槽两人选话本的奇怪口味啊! “咳咳,是不是两个宝宝啊?”小乙决定放过话本的问题。一孕傻三年,或许在女尊世界也是有的。 “太医没说过啊?” “太医每次说的那么糊涂,你听懂了?”小乙问道,她反正是什么都没听懂。 “没。但两个的话,太医肯定会说是两个,或者双胞胎之类的。”三郎想了想,肯定地说:“她没说过。航奶奶也没说过。” 小乙:“……”好像挺有道理的?三郎比我聪明啊! 两人大眼瞪大眼,懵了一会儿,直到三郎肚子里的娃娃又踢了几脚,才回了神。 小乙默默看了下天色,还算早。她给三郎重新穿上衣服,出门请航奶奶来。 航奶奶坐在床边,摸了半天的脉,又隔着衣服,摸了摸肚皮。 “好像,还真是两个?”航奶奶是军医,此时也实在拿不准,说:“稳妥起见,还是请太医来看吧。” 阿良也被喊了过来,也被这个可能砸得头晕。他两边摸着宝宝的轮廓,还趴上头听了听,一脸不可思议。此时听了航奶奶的话,他就飘出了门去,打算找太医来。 小乙偷偷找了田有产,问到:“累尘,要是……我是说,如果……如果皇嗣是双胞胎,宫里没有什么去一留一的规矩吧?” 小乙还记得,那什么狗血脑残的宫斗、宅斗文里,只要是双生子,都是有猫腻的!要么就是去一留一、妈妈再爱我一次的长篇虐剧,要么就是一明一暗、一个高坐庙堂一个掌控武林黑道的超级杰克苏爽文,要么就是互为替身、暗藏风云、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阴谋片——总之,双生子,都有问题! 田有产也楞了一下,说,“双生子并不多见。宫里没有去一留一这种规矩,多女多福,多子多寿,是好事。太女原先也是双生子。只是……” 小乙有一瞬间的呆滞:太女?可太女并无同龄兄妹啊?有阴谋! 小乙顿时格外紧张地看着他。 田有产继续说道:“只是,双生子生产不易,对生父身体有损伤,也……容易夭折……” “太女的……也是?” “是,君后生的本是龙凤胎,只是皇子很小便夭折了。君后也伤了身子,难再有孩子。” 小乙觉得嘴里发苦。 三郎生产有风险,孩子也有风险——她当时要是早点发现三郎想要孩子的意图,避孕就好了。 可后悔什么都晚了,最重要的是把握现在。 太医也被这个消息砸了个激灵,顿时背了药箱,胡乱裹了件外衣便来了。双生子不是小事,她还令药童前去太医院再找太医正来。 她又是切脉,又是观孕相,迟迟不敢下结论。 太医院得了消息,医正也带着几位圣手和男医赶了过来。折腾许久,终于下了结论。 “是双生子无误了。”太医正摸着下巴,说道。 “宫里,有接生过双生子的稳公吗?”小乙问道。 “有。臣明日便去请这位稳公入府候着。”太医正回答。 “医正,三郎的脉象,如何?”小乙又问,小心翼翼地。 屋里几个都大眼瞪着,等着太医正的回答。 太医心里叹了口气,此时也没办法保证什么,说道:“安王无用担忧,正君身体好,脉象也稳。胎位此时不算正,我这几日会想办法让她翻一翻身,生产时我等也会守着的。” “多谢医正!”小乙总算放了些心,起身行了一礼。 “使不得,使不得。老朽自当尽力。” 百福殿内,皇帝听得回报,抚掌大笑。 “好,好!好事成双!” =============== 【作者有话说】 你们知道有种神奇生物,叫藏狐吗? 它们生活在大中华的青藏高原上,自由自在3 方脸,大脑袋,土褐色的皮毛,其余和普通狐狸长得很像。 小时候可也是有美颜盛世的! 长大以后,1脸方方的,就有点奇奇怪怪了哈哈哈 哈哈哈,最近看了个小漫画,讲藏狐的报恩,无敌可爱! 作者是微博上的神犬嘣叽。 安利给大家,请一定看一下! 第156章 准备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56章 准备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56章 准备 第156章 准备 小乙利用休沐时间,早早的在王府里演练了几遍,譬如,三郎若是生产,谁扶着三郎进产房,谁来准备床铺,谁来准备干净布巾和器具,谁去烧热水,谁去飞奔请大夫,谁快马去喊她…… 她着急上心,田有产几个自然也帮她想着。 其中一个问题,就是皇帝和君后会不会来。 小乙肯定想在产房里头陪着三郎的。如果生产当天太冷,她进门会带进冷风,对产夫无益,那太医估计不会 - 分卷阅读216 允许她进屋。就算不能进屋,她也肯定要在产房外头等。可如果皇帝和君后来了府上,她作为皇女,是必须要陪着皇帝的,家里两位侧君,也得侍奉君后。 ——这么一想,便知道不能让皇帝或者君后来府上! 君后肯定不会主动过来,毕竟和他半分血缘也无。但如果皇帝前来,他肯定也要跟着过来,以示自己的关心。 是以,小乙悄悄给皇帝身边的霍奇公公塞了个大红包,毕竟男儿生产时间久,怎好让天子在外等着?小乙央求他到时候帮忙,请皇帝在宫中等好消息。 小乙又悄悄给君后身边的荆公公塞了大红包,求他也帮忙,请君后在宫里等消息。 霍奇当然答应了,作为交换,安王得再细细说几样面点方子。 要知道,安王上次为了在芙蓉园推广面点,把许多好法子都教给了他和手下小侍,有的做成了,有的可没做出好点心。 他当初不过是看在红包面子上,做了个顺水人情。 哪里想得到,陛下十分喜欢花色面食! 如今凭着这手艺,他很是受了陛下的宠爱。即便现在乔顺容在后宫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霍奇还是深受陛下喜爱,半点没受波及。 如今,全大兴宫的人都知道,乔顺容可不是什么善主! 现在能这般安稳度日的,除了育有太女的君后、育有三皇女的容贵君、背靠两属国的三位侍君,也就只有他了。旁的宫夫宫侍们,不论有无品级,哪怕只是被皇帝多看了一眼,都要或多或少的被乔顺容收拾一顿。 ——乔顺容当然也想过收拾他! 不过,他霍奇可是陛下心腹。有陛下护着,便是乔顺容,也憾不动! 荆怀玉拿了安王的荷包,自然也答应了帮忙。 他在芙蓉园中,便见过安王、安王正君和侧君多次了——自然也确认了,这位安王殿下,便是曾经的幼竹。 可笑他以前还幻想过,或许等老了,能和幼竹作伴,一同终老。 现在看来,连那唯一的一次,都是他奢来的。 ——他有多羡慕楚秋山啊!能得了幼竹相伴,竟然还有了孩子,还封了侧君。他何德何能! 荆怀玉拿着安王送的荷包,走回自己的小屋里。他早已重回了君后身边,仍旧是贴身伺候、有脸面的奴才,住的屋子自然也换回了那宽敞些的。可屋子里空荡荡的,只他一人,大些小些,又有什么差别呢? 他还是随便得坐在了地上。安王送的荷包被他藏在了袖子里。荆怀玉此刻捏着袖子里鼓鼓的荷包,只觉得心里一阵阵的难过,嘴里苦得慌。 荆怀玉发了会儿呆,拿了那荷包仔仔细细的看。荷包的针脚很是细密,绣得是个吉祥纹,想必是做了专门用来打赏下人的。 他把荷包里的钱都拿了出来,仍收进自己的体己里。自上次的事情之后,君后大概是不会放他出宫了,或者说,君后宫里的任何一个,都别想放出宫去。他这辈子都要在这宫里熬。他是受过刑的,难免有些痛楚,总要买些药来。这宫里,人心易变,就金银最真。银子能保命,而他现在格外想活——或许明天还能看见她呢! 荆怀玉藏好了体己,又从自己的腰带里,翻出一直藏着的一枚小簪,放进了荷包里去。这根簪子,还是他那次荒唐过后,匆匆从熟睡的幼竹发间拿的。他常常带着,夜里便能梦一两回,温柔缱绻,叫人沉醉。 他把荷包也藏进了怀里,贴在心口放着,细细藏好,又按了按,这才觉得妥帖。 ——不知今晚,还能不能再梦见她。 小乙送完红包,面对的第二个问题,便是家里的三个小娃娃如何安置。 三郎生产时,家里难免慌乱,顾不上她们。若是糯糯几个娃娃又乱跑,到时候磕了碰了,家里人得多心疼啊! 好在,木白爹亲永远都是小乙的后盾。木白不等小乙发愁,便嘱咐了柯平和小永,到时候把孩子们送到他的院子里来,由他照看着。 按理说,接下来操心的,还有新生儿的名字。毕竟,每个父母给孩子起名字,都要经历翻古籍、想破脑袋地过程。 不过,小乙这次是不用操心了。 皇帝早就揽走了这件事——她已经让礼部拟了许多好名字,只等孩子落地,挑两个好的。 第三个问题,便是产房布置。 因为三郎怀的是双生子,又是当今圣上盼了许久的皇孙女,所以上上下下都十分重视。 太医院派来了两个太医轮值,还有四名男医协助。宫里还遣了两位稳公,都是稳妥又有经验的人,长住在安府上,等着安王王君生产。皇帝甚至还调配了一队锦衣卫作为护卫。 原本,君后还送来许多伺候安王与正君起居的小侍,都被小乙婉拒了。这种名为伺候安王正君、实际是送来给安王暖床的小侍,君后在安王正君有身孕时,便送过几次了,全被小乙笑眯眯地回绝了——开什么玩笑,她求生欲很强的! 太医、男医与稳公们都很稳妥。产房便依着几人商量,布置了两处,一个在安王正君自己的照影院,一个在正君现下住的听松院。屋里都打扫一新,蛛丝燕泥之类的,全清走了。床帐也更换成了结实的高床软枕,便于坐卧。寝具都换成浅淡素色的,这样能一眼看到污渍或血迹,便于及时清洗。门窗也都提前修整过,能关得严,也能打开,通风或是保暖,都可以。 小乙每日归家都在左思右想,添置些东西,根本坐不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三郎则吃得好、睡得香,白日他还在阿良陪伴下,在府里动一动,听听话本,看看糯糯在府里四处玩、滚成个泥球——只是不能骑马练刀枪,稍微有些无趣。 明明是三郎生产,反而三郎比小乙更加沉稳。 -------------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啦! 谢谢大家的留言,阿杏我没啥可表示的,给大家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吧。 第157章 双生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57章 双生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57章 双生 第157章 - 分卷阅读217 双生 这日清早,小乙照例上朝,朝后便去尚书省的工部院中继续画图纸。 安王府快马送来消息时,她正跟侍郎两人趴在堂中的图纸上,讨论新画的水磨,细细地说杠杆、齿轮和链条,还有制造公差。 为了看得清楚,图纸幅面不小,桌子上不够铺,只能铺在地上,趴在地上绘图演算。 小乙和一同设计水磨的侍郎两人,此刻都撅着屁股、头挤头,一边验算一边修改,旁边还有几个小吏,跟着验算核对、做记录。 放眼望去,整个工部全都是这个氛围,每间屋子里都是四处铺开的图纸,还有三三两两趴在图纸上的官吏们,一个个都是穷兮兮地穿着个黄衫,甚至有些官吏图个衣裳耐磨、穿得是没染色的粗衣——乍一看根本分不出谁是谁。 安王府快马来报信的人进不了官署,只好先告诉了候在官署外的福子,再由福子拿着安王殿下的腰牌,进门通报。福子虽然知道主母在官署里,可主母此刻并没在工位上,显然是找了个共用的大殿改图纸了。 福子赶紧寻了几处主母常去的地方,可认了几个,都没认对。被认错了的工部大人们倒是没恼——他们早就习惯了——反而热心地帮忙,不管是年轻的还是白了头发的,一个个都中气十足得扯开了嗓子,或用洛阳正音或用带着乡音的官话喊:“杨侍中/安王殿下/守正啊/阿正呀,你家正君发动/生产/生崽/养娃子咯!” 小乙听了消息,当下就丢了纸笔,匆匆和长官告了假,便急急往家里赶。 府里在田有产指挥下,虽然气氛有些紧张,但并不慌乱,小仆们都没有乱跑,各自做着事,竖着耳朵等着主院的消息。 太医和稳公也都来了。稳公和男医在屋内,太医则守在外间。 楚秋山在院中,稳着主心骨。席笠已经带着孩子去给木白带消息了。 田有产立在屋门口,肃着脸,也等着屋里的动静。 小乙一来,便匆匆换了件干净衣服,洗干净手,也钻进了屋内。 她来的快,独孤三郎才刚刚开始,此刻还在屋里四下走动。 三郎看见她匆忙进来,还问:“有没有带糖?”独孤三郎喜欢吃甜食。小乙每日都吩咐府里做些精细甜点,偶尔她得空,也做几回。因为怕甜食吃太多,血糖太高,她一直克扣着,不给三郎多吃,但每日都是有的。 今日她回来的急,府里更是早早忙起来,此时自然还没准备。 小乙便有点内疚,两手晃了晃。 “算了,吃点别的好了。”三郎看她模样,便知道,今天的甜点还没影呢!他便吃了几个肉包,又吃了盘木薯做的黄金糕——这还是最近从南边传来的点心呢!他吃着觉得干,伴着喝了一大碗豆浆。 “正君少吃一点,免得一会儿生产时难受。”稳公连忙劝道。 稳公心里是有些担忧的。按理说,安王今日明明该在官署中,没想到,此时居然也赶回来了,而且还进来陪产!若是正君在生产时,大小解失禁,就太失态了!他自己就见过几次男儿生产,妻主非要陪同的——结果妻主看到了夫郎生产时痛到面部扭曲、大小解失禁的样子,顿时恶心不已,此后便不愿再碰那位夫郎了——安王正君怎么还不知轻重! “可我饿了。”三郎也怪无辜的,他一早感觉肚子疼,原本还想着是不是昨天贪凉了,没想到越来越疼。他便嘀咕了一下。这才说了一句,全府就动了起来。可他稍稍疼过一阵,便没有下文了。一直等了许久,肚子实在饿。 “阿公,让他再吃一点吧。他平日里胃口就好,恨不得吃半只羊的,此时才吃这点,生产时怕是要饿了。”小乙回护三郎,唯恐他受了委屈。 “正君吃饱便好,可不能吃撑。吃太多会犯困,对生产不利。安王殿下,非是奴管得多,但这男儿生产,妻主便是再担心,也该在屋外等候。产房血气重,殿下不应再此。”稳公心说,我倒是要做个恶人了。 “阿公不必担忧,我不会捣乱的。而且三郎力气大,这屋里都是男儿,怕是得有我在这里才行。” 阿良眼观鼻,鼻观心,对安王殿下明显没算上自己这几个能打能杀的亲兵的说法,假装没听到——只要对自家将军有利,他暂时假做个弱质男儿也没什么不可以。 稳公还想再说,但此时三郎已经捂着肚子,开始出冷汗了。 阿良赶紧将人扶到床上,将碍事的衣物都除了。 稳公此时也顾不得要撵走安王这件事,转头照顾起待产的安王正君来。 屋里人全付心神都放在了安王正君身上。 “正君呼吸,像这样,呼、吸,呼、吸。不要急。”稳公一边探查着,一边引着安王正君理顺呼吸。 独孤三郎倒是想镇静,可这次生产,比上次生糯糯还要疼!他努力调整,还是疼出一头汗。 稳公不停的说着话,观察着他腹上的变化,也是等得心焦。 ——这次产程实在长! “干你娘!”三郎疼得受不了,大骂了起来,“老子不生了!”说着,就想踹开人跳下床——他实在疼得厉害,现在只想弓起身来抱着肚子、狠捶一顿。 稳公也好,男医也罢,都被这大力振了开去。 阿良心说,他就知道,将军这次也是一样。他示意自己的伙伴,各自扶住自家将军的一条腿,还把将军摆回了生产的姿势。小乙也连忙上前,将人半抱在怀里,搂住他的手,免得他乱抓乱打。 独孤三郎的力气真是不小。 小乙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快被他捣青了,胳膊估计也要被他抓紫了。 “还愣着干什么?继续啊!”小乙冲傻在一边的稳公和男医说道。 稳公被吓慌了一瞬,见安王正君被制住了,赶紧又继续方才的事情。 “呼、吸,呼、吸,呼、吸,正君不要急,已经快出来了!” “淦!他娘的,躲在里头磨功夫,算什么好种!” “干他老母!” “谁爱生谁他妈生去!老子不生了!” “去拿我的枪来!” “这般摩蹭!还不如直接拉一刀掏出来!” “老子再也不生了!” “你的娃,他妈的比你前戏还 - 分卷阅读218 长!”独孤三郎又疼又气,恼得揍了小乙一拳。 “往后谁他娘劝,老子都不生了!” “……疼,”三郎骂累了,在小乙肩窝蹭了蹭,说,“疼死了……” 他满头都是汗,眼泪都疼了出来。一双桃花眼此时也满是红丝,半挣半闭。 “三郎……”小乙不敢用力,也轻轻蹭他的发顶,她也没法代替他受这回疼,只能宽慰他说,“三郎……等好了,我去给你寻最好的糖,吃了也不胖的,能随便吃,就是管家奶奶也不会拦了。还特别甜,能做各种点心,还有好看的颜色……” “真的?” “真的。骗你的话,我出家当姑子去。” “哼!那不是便宜你了!” “是、是,便宜我了。” “你说,我怎么瞧上你了……还不如寻个老丑黑粗,随便拿刀比划比划、威胁一下,就全都听我的了……至少不用生孩子……” “那你吃亏太多……我多好看啊,堪堪配得上三郎。找我比较不亏的。” “哼,知道就行……你也就勉强配得上……” 一旁的稳公也好、男医也罢,都被安王正君方才的大骂给镇住了,此时还没反应过来,甚至不觉得冲安王撒娇的正君有什么违和。 阿良只觉得头大!将军这明显是在攒力气——他肯定还有下一轮呢! “……淦!兔崽子有种出来!” “老娘弄不死你!” “兔崽子!不如当初甩墙上喂苍蝇!” “好好好!出来了!出来了!!”稳公终于盼到了!他终于不用再磨练自己的心智了!眼见着安王正君连床笫事都骂了出来!他只是个稳公而已!他根本不想知道的这种要命的事情! “恭喜安王殿下!贺喜安王殿下!是位小公子!”稳公接下了孩子,抱过来给安王看一看。 三郎松了口气,抬手想从稳公手里把孩子倒提起来,也瞧两眼——他家男儿少,怪稀罕的。 这可吓坏了稳公! 稳公赶紧抱着孩子往旁边走了两步,心里盼着,安王正君可别作了!这生了双生子,再想有孕可难了。正君方才这般叫骂,安王还能忍他?若是孩子被他摔着了弄伤了,正君可就是没依靠了! ——可别作了! 其中一个稳公赶紧裹好了孩子,便先交给旁边的一位稳妥男医照顾着,又赶回来等着第二个孩子。 两个稳公互相看着,都在等着什么。 只见,安王正君方才松了口气,没等多久,腹中又动了起来! 听了这一声,两位稳公顿时心安了——安王正君骂起安王殿下还是中气十足,可见还有力气,肚里这个孩子就也能平安出世了。 一直到过了晌午,院子里才没有了三郎的骂声,只剩下小婴儿的啼哭一声连一声。 ——父女平安。 百福殿中,皇帝饮着茶,看着前来报喜的暗卫。 “禀主子,安王正君生下一女一子,父女平安。” 皇帝开怀大笑,说道:“赏!赏!重重有赏!” 流水一样的恩赐,从皇宫一路抬进了安王府。 起居舍人在起居注中写道:安王有嗣,龙凤双生,帝初得长孙女、长孙子,欢喜非常,赏赐三日不绝。 --------------- 【作者有话说】 谢谢小可爱们的留言! 每天都干劲十足(虽然我只能努力到隔日更哈哈哈不要在意这个细节) 给小可爱们左边小脸蛋一个亲亲(づ ̄3 ̄)づ╭?~ 对了,有好几个小可爱问到骨科。 咳咳,虽然阿杏本人最近口味有变化,很想写骨科,但那是下一篇的故事了,我觉得abo背景的女a男a兄妹骨科比较带劲儿,但我可能炖不动肉了。 至于这篇,只有小郡王和小乙算是表兄妹吼,小乙本人是没有亲兄妹的骨科剧情的。 毕竟戏份是先谈好了的,院子也都建好了。小郡王和荆公公还在候场呢,不能再临时加人了,王府已经要没有院子分了。 至于太女的cp,哎嘿嘿,我选择保持沉默! 你们猜嘛~~~~~ 猜不到也没关系,反正很快就要揭晓答案了(大概吧?) 右边再来一个亲亲?(°?‵?′??) 哦对了,还有问题(还是nc问题?就是关于文中角色过去感情经历的问题) 因为被问过好几次了。 以前还被骂过一两次,说我写的男主都不够好。 曾经还挺受伤的,不过现在我打算进行一下严肃声明: 咳咳,这里套用微博大大荭甴一笕囍 的话,在此郑重声明—— 本文只有作者,也就是阿杏我本人,可以拍着胸脯说是全天然无添加从内而外前世今生连小手都没牵过的处。 其他人物,阿杏我实在辩不清楚了。 在意这个细节的朋友,我们下篇文再见。 虽然下篇文暂时也只能保证阿杏我本人……【等、等一下!我并不想保证这个x 咳咳,总之,谢谢大家捧场! 两边各一个么么哒(  ̄3)(e ̄ ) 第158章 娇儿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58章 娇儿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58章 娇儿 第158章 娇儿 秋日夜间,已经开始有凉意了。 安王府上一片安宁。 “哇!哇……哇……”小婴儿的啼哭响彻了整个小院。 “快去!你女儿哭了……”独孤三郎踢了踢身边的小乙,翻个身又睡着了。两人晚上混闹了一阵,才歇下不久,他正困得慌。 小乙揉揉眼睛,爬了起来,三步并两步的跑去了孩子们的房间。 两个刚足月不久的娃娃,此时一个比一个哭得大声,旁边好不容易哄睡着的三个姐姐,也被吵起来了。 圆月瞪大了眼睛,四下看了看,然后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个小布兔子,打算翻出自己的小围床,去哄弟弟。 糯糯已经站在弟弟妹妹的围床旁边了。她长得很快,已经比两个姐姐都高了。这会儿也拿着个布缝的小星星,挂在围床上晃着。 橇橇被吵醒了,扁了扁嘴 - 分卷阅读219 br/> 两个奶娃娃睡了一会儿,便醒了,扁嘴着想哭。刚开始哼唧,小乙就迷迷糊糊地抱了过来,一边一个,拍拍哄哄,唱起了小时候爹亲木白的摇篮曲。 “哼……嗯……嗯……嗯嗯!”奶娃娃安静没多久,便又哼哼了起来。奶娃娃不会说话,想要什么都是嗯,嗯嗯,嗯嗯嗯,各种语调的嗯嗯嗯。 “哦~哦~”小乙睡得迷迷糊糊,探手摸了摸尿布,干的,还不用换。又摸了摸肚子,还是鼓的,看起来也喂过不久,此时也不至于饿。可娃娃还是在哼哼,她便只好又拍了拍,哄了起来。 ——不是家里面别的人都不管孩子,而是这俩小奶娃,是个看人下菜的。家里三郎、阿良,甚至小仆们都试了个遍,睡觉时,谁哄都没用,哇哇哇地哭个没完,吵得所有人都睡不得。只有小乙哄,奶娃娃才能消停。 其他三个大点的娃娃,看见弟弟妹妹有特殊照顾,自然也不肯乖乖入眠,闹着要娘亲/爹亲哄了! 几次一来,五个小娃娃便都成了小乙哄睡的了。 小乙每日,都是早早就被娃娃吵醒的。 这日也不例外。 糯糯正开心的摇着她,使劲晃、牟足了劲得晃。 橇橇也跟着开心,她啪叽一声便扑了过来。她个子虽然没有糯糯高,可是长得壮,一身肥嘟嘟的肉,沉得不行,砸地小乙一声闷哼,半天没缓过来。 圆月很是自持,只是坐在娘旁边戳她的脸,捏她娘亲的鼻子。 两个奶娃娃没人哄睡,自然也醒了,此刻正瞪了乌溜溜大眼睛,四下看着,嗯嗯哼着,踢踢小脚,小手乱抓。 “娘亲!我能玩了吧!”橇橇昨晚便不怎么想睡。她是见妹妹们都睡了,没人和她玩,她才也睡的。好不容易熬到鸟开始叫了,便开开心心得喊起了娘亲。 “爹!我要去看小狗狗!”糯糯开心得晃着。她娘亲生了小弟弟、小妹妹了。弟弟妹妹在娘肚子里的时候,爹亲说她不能抱小狗,还不让她陪小狗玩。现在弟弟妹妹都出来了!她每天一大早,就要去抱小狗,和小狗玩! “娘亲!” “哇~哇!” “呜哇!嗯~嗯!” “娘亲!娘亲!” 小乙捂了下额头,闭紧了眼睛,告诉自己,冷静,冷静,都是亲生的,亲!生!的! ——冷、静!! 小乙缓了一会儿,才睁眼看外头。 鸟儿都醒得早,此时刚开始听到鸟叫,天还黑着——估计还不到四点吧? 她原先没带过孩子。在漠北时,她大多住在军营,很少回家。家里也有小永他们照顾着。每次回来,她也只是抱一抱圆月和橇橇,陪着她们玩一玩。阿秋和阿笠也不怎么需要带孩子,只是照看着些,像哄睡觉、喂饭这种操劳的活计,都是广老爹和小永做主力的。糯糯则一直是阿良几个带着的,三郎也没怎么操劳。 现在,五、个、娃,全得自己哄睡觉! 小乙这才发现,带孩子怎么这么糟心! ——累啊! ——她以后,必须要避孕! ——五个就操心死了!绝对不能再多了! ——她头要秃了啊! 因为小乙每天都要哄孩子睡觉,常是一起睡在孩子们的屋里,所以照顾孩子的小侍们便不再睡在这里了。他们都在靠过道的那个外间,等着娃娃们醒。 小乙自己被吵醒了,也舍不得骂亲生的娃,再气也只能憋着。 眼看五个全醒了,便将两个奶娃娃重新背起来, - 分卷阅读220 一边再牵上一个。圆月和橇橇被小乙牵两边,糯糯就扯着她的衣角,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面。 “殿下。”屋外,小仆行过礼,便把两个奶娃娃接了过去。三个大点的娃娃也都有人帮着擦脸、换衣服。 柯平一贯起得早,总是早早得等着主母,很是乖巧。此时,他看到主母一脸倦色,便说:“主母回房间再睡一会儿吧?这边有儿照看着呢。” 柯平一向是妥帖的。 小乙听了,点点头,转过弯,眼睛半合着,摸着过道,往自己房间走——这会儿太早了,阿秋他们肯定没醒,别吵着他们,她得回自己房间睡。 田有产朦胧间,便觉得身边一沉——小乙回来了补眠了,而且,她又走错了房门。 田有产昨夜倒是休息得不错,不过此时尚早,他还是继续眯眼歇着。 迷糊间,只觉得被人抱了个满怀,热乎乎地,捂得慌。 他掀开眼皮一看,呵!小乙估计是觉得冷,整个人都钻进了他的被子里来,还把手脚全缠在了他身上,半个身子压过来,脑袋挤在他脸边,此刻呼呼睡得正香甜。 小乙身体好,浑身都暖乎乎的,冬天实在是让人喜欢。但此时还在秋日,不算特别冷。田有产畏寒,早早用上了厚被子,现在被这么挤着,就有些热了。 田有产推推她,想让她松一点,往边上去一点。 没想到,小乙许是哄娃娃哄成了习惯,这会儿便一翻身,仰躺过来,反而将他抱进了怀里。她含含糊糊地说了句什么,还拍了拍他的后背——那意思是,乖乖睡觉,不要闹。 田有产忍不住勾起了嘴角,算了,她也累得慌,宠着她点吧。他微微动了动,寻了个舒坦的位置,两手虚虚揽了她的腰,趴在她身上,重新合上眼。 ---------------- 【作者有话说】 最近几章都是小日常。 哎呀,阿杏本人其实更偏爱这种小日常呢! 真想再写几章!感觉蛮甜的~ 啊,看到了大家的留言。 没想到这么多人买了太女股…… 我其实也很想买骨科的!【喂! 但不得不说,太抱歉了,这个故事里的太女真的不可能像爱人那样爱小乙。 首先就是互相的定位。 太女最开始喜欢小乙、经常翻牌,是因为这是个“有趣”的人,在她身边很放松,而且这也是不会背叛他、出卖他的“安全”的人。后来,太女对小乙格外照顾,因为小乙在和他并无血缘关系、也无护卫责任时,奋力救过他,还是两次。再后面,当然就是小乙封王,彼此成了姐妹,他或许有些没来得及收拢的心思,但小乙身边早就有夫有女,他自幼养成的性格,是不可能去放下身段做一个后宫的。 再说小乙,小乙待太女,从一开始就是对待尊客的精心讨好,是小心迎合的,后来和太女熟悉一些,发觉太女过得辛苦,像照顾妹妹那样照顾她的。后来真的成了姐妹,一方面,感情上是对妹妹的疼爱,还有对亲人的全然信任,另一方面,小乙在政治上全无基础,各方面对太女都是很信服的。 再说互相的感情诉求。 小乙,嗯,她是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她连性别问题都没考虑过——毕竟她是个能在男营开心住上一个秋冬、根本没发现问题的人╮(╯_╰)╭ 至于太女本人,是非常渴望亲情的。这里从千秋宴上皇帝偏疼小郡王是,太女安慰小乙,还有他回忆以前见到母皇偏疼表兄时,他心里也难过,都是可以知道一些的。而且,太女和三皇女(容贵君的女儿,一个由于作者太懒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名字的人),是政敌和对头,两人表面和睦就不错了,互相是谁都不会喜欢谁的。再者,太女的姐姐,幼时夭折了,小乙的出现,也弥补了他缺失的这份亲情。所以这样想来,太女是更希望小乙作为亲人来陪伴,而非爱人——因为小乙自认只有一个亲“妹妹”——太女是独一份的亲人。 如果换成爱人什么,要么太女就要干掉小乙身边碍事的人,要么就得忍着小乙身边一帮子男人 ——我觉得,以太女的受教育方式、权利、心智和手腕,他不会忍的…… ——那这个美味np甜饼,就要变质成黑芝麻馅的be了……阿杏本人也要挠秃头想些高智商陷阱看辛辛苦苦写好的男主们一个个载进去…… 所以说,幸好太女自己没选骨科啊! 总之,谢天谢地,阿杏我不用为此挠秃头。 嗯,对于买太女股的小可爱们,真的太抱歉了。 对不起,这里让你们失望了。 (哭唧唧,可以不要因为这个放弃我吗? 第159章 鸡飞狗跳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59章 鸡飞狗跳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59章 鸡飞狗跳 第159章 鸡飞狗跳 “爹!你看!”糯糯开心地骑着一条大黑狗,一边冲着小乙跑过来,一边嚷嚷着,“平哥哥帮我做的!厉害吧!” 糯糯说的平哥哥,便是柯平。柯平和田有产都是偏心人,两人全都偏疼糯糯。 小乙原本就答应给糯糯一匹小马的。小马是早早预备好了,就养在马房里——糯糯经常去看。 糯糯很喜欢她的小马。她去国公府住时,还非要一起牵到国公府去,拴在她大姐独孤勉的小马旁边——悄悄和她勉姐姐的小马比一比个头,赛一赛两匹小马谁长得最好看。 糯糯当然也试过撒娇打滚,想要骑一骑小马。阿良、柯平还有府里偏疼她的人,都抱着她摸过小马,但说什么都不让她自己骑着玩。她实在是太小了,功夫也没学,而且小马也小,需要好好训练。即使是国公府里头那些偏心到叫人没眼看的老将军们,都不肯让这般小的糯糯去学骑马。小乙和独孤平这种稍微理智点的家长,就更不可能答应了。 是以,糯糯每次只能在国公府的小校场上,干看着她勉姐姐骑马、训马,而她只能在旁边垫了脚、举高了手,喂自己的小马吃糖块,就连拍拍马脑袋都需要阿良叔叔抱起来才行。 糯糯就有点小不开心了,嘟着嘴,能挂好几个油壶——幸好后来大家都去了芙蓉园,她在园里玩得欢,这才算是忘了。 但等一家人回了王府,她便又开始往国公府里跑。独孤勉已经随着调拨的府卫军前往南方赈灾、护卫太女。糯糯的二姐独孤布还 - 分卷阅读221 br/> 糯糯养得是中华田园犬的其中一种,叫细犬,陕西、山东、蒙古都有分布的。 我实在是特别想养一只小狗了。 不需要什么名贵品种,土狗就很可爱的。 前阵子在微博上,看到有只奶萌奶萌的黄色小土狗。 小狗是被抛弃在宠物医院的,被医院里的人收留了,在找领养。 可乖的一只小奶狗了,很黏主人,也很活泼。 可惜小狗的运气不太好,6续被领养了几次,都只在新主人家呆了几天,就因为各种原因被退回来了。 偏偏它还是傻乎乎的,什么也不懂,没觉得自己又被主人抛弃了。 小狗每天就在宠物医院的笼子里哼哼,等着医院里的人来陪它玩,闪着乌溜溜的眼睛、摇着尾巴讨肉干吃,每天都等着新主人带它回家去。 我当时就好像养它呀!可想可想了! 夜里还梦见我也有小狗了。把小狗窝铺得软软的,就放在我的小床旁边。小狗夜里不敢睡觉,哼哼唧唧爬起来,蹲在床头咬我的被角,眼睛亮晶晶地求抚摸。 ——然后,梦就醒了╮(╯▽╰)╭ 我要努力!将来我也能有狗子的! 第16o章 西席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6o章 西席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6o章 西席 第16o章 西席 秋末时,王府里来了几个客人。 其中一个,便是太傅替她寻到的西席。 这位西席名叫王皎,原先也在大兴城中求学,和太傅的小孙女有同窗之谊,后来因为老父病重,这才回乡照顾了。 王皎也曾是个无忧无虑的读书人,她家中有几十亩田地,雇了些佃农种着。她家里也清净,只一个出嫁的兄长,并一个在家修养、照顾田产的老父。 这王皎也是个痴人,当 - 分卷阅读222 初在大兴城一门心思做学问,快二十还是个光棍,总被同窗打趣。 直到五六年前,王皎家里老父重病,她为尽孝心,便回乡照顾。尽管她事事悉心,老父的病情却时好时坏,拖了几年,还是身故了。她为了给老父治病,几年间药食开销花费许多,欠下了许多债务,家中旧宅田地都典当了,才勉强还了钱。 原本王皎还能凭着学问,在家乡小城里做个教书娘子,吃住都在学堂,日子过得清贫些,也能凑合。可怎料得,她已出嫁的胞兄因几年无所出、加之如今夫家也落魄了,便被妻家休弃回家。学堂里只供教书娘子住宿。她兄妹俩人,便不好住在学堂里了。她兄妹两人都不善财务,两人一时间竟连个租见瓦房的钱都凑不出来。 太傅的小孙女早先便同自己的奶奶举荐过这位旧时同窗。但太傅不偏私,又不知其学问如何,只道可以资助其赴京继续求学,寄出了路资。这王皎原本也歇了入仕的心思,打算将路资送还。可兄妹二人实在落魄,王皎便只得厚了脸皮,拿了同窗的路资,前来投奔。 等王皎兄妹两人安顿下来,便听说太傅正给安王府上小儿寻一位西席,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人选,为此发愁,王皎这便自告奋勇的来了。 小乙听了,还是挺高兴的。她自己也清楚,虽说安王是一品王,名头说着好,到底是个民间流落捡回来的。而且她也没正经读过书,君子端方这种词和她差得太远,是入不了那些清高读书人的眼的。 换言之,能有人肯做她府里的西席,看着还是个学问不错的(划掉)书呆子(划掉),小乙还挺知足。 她打量了一下这位王娘子。 眼前的人,看着靠三十岁了。子个子虽然不算矮小,可很是瘦弱。脸上微微有些蜡黄,唇上也血色不足,不知是因为一路奔波辛苦,还是本就身体不好。 但不管哪一样,这般瘦弱的样子,力气肯定不大——明显不是个能打的,不知能不能在家里一群小魔星的闹腾下撑下去啊! 小乙觉得,她还是得把话说在前头:“王娘子,我府上除了我的孩子们,约莫还有七八十个适龄的孩子,年纪从奶娃娃到十三四都有,都是我昔日同袍家的孩子。我答应过同袍,送她们的孩子读书识字,如同亲妹亲女。府里全是粗人,也不求孩子们去考什么功名,但至少要看得懂告示,写得了家书,若是能读得懂兵书,便最好了。府里都是兵将家的孩子,平日都爱动好武,要是有不听话的,娘子只管打就行。” 王皎:“……” 王皎原本就想找个地方教书谋生,自然想好了会遇上的事情,比如孩子淘气爱玩,比如孩子娇生惯养、病弱到成日请假,再比如愚笨不堪。诸如此类的,她教书时遇上过许多,都能有说辞。 但王皎是万万没想到,安王府上孩子多到居然能逾半百?而且哪家人读书不是求个功名,怎么到了安王这里,变成了写家信、读兵书? 虽然有些迟疑,可迫于生计,王皎还是应下了这份差事——因为安王出钱多,包吃、包穿、包住,还给束脩,比其他人家待遇都好。安王还说了,请她去做西席,在安王府里有个单独的小院子起居,起居和学堂是分开的,她的兄长可以一道搬过去住。这样,她就不用在担心自己教书,兄长在外独居会不会被人欺负了。而且,安王不仅答应让她兄长一同居住,甚至应承了若是她兄长改嫁,还愿意赠送嫁妆——安王可真是个善心人! “殿下不必担忧,既然都是殿下送来读书的,王某必然都悉心教导,倾囊相授。” “如此,多谢娘子。”小乙当下就差人替王娘子兄妹收拾好行礼,打包送回了府上——当然,柯平办事很是周到,对新来的西席极为敬重,事事妥帖,丝毫没让新来的西席有进了狼窝的担忧。 王皎也很是满意,觉得自己寻了个好差事。她甚至觉得,她还可以在教书之余,备备考,说不准还能博个功名,自家兄长若是日后再嫁,也能有倚靠。 当天,小乙一回府,便和家人说了西席之事。一众亲兵都很高兴,将自家妹妹、弟弟、小女、小儿全提溜了过来,各自带了些束脩,拜见教书娘子。 王娘子也算是教过几年书的人,有经验,当时便按年岁分了班,每日都定了课时,次日便开始教书授课。 府里的亲兵和家眷们都高兴坏了!她们原本还担心自家孩子太皮,教书娘子会不会不愿收下。没想到,竟然都收下了!她们的孩子能读书了! 原先将军家的清先生开学堂授课、帮孩子们开蒙,府里的亲兵和家眷便感恩戴德了。但架不住府里人多、孩子也多,怕清先生身体吃不消,每日都有几个家眷轮流来帮着看一看皮孩子的。如今来了专门的教书娘子,还这么有学问得样子,肯定能管得住了!就为着这个,各个糙兵都诚心实意得敬重新来的王娘子。 小乙府里头,全是实诚人。对于新来的教书娘子,她们也不知道说什么花俏好话,就想着闷头干活。于是,每天都有人抢着王娘子给院子里挑水、送饭、替她打扫学堂。有几个性子鲁的,恨不得把王娘子抗肩膀上走,免得她走路累了。众人见王娘子的兄长不大会操持家务,便还有人轮流帮着他收拾起屋子,甚至还按照安王府的习惯,替他在小院子里抢种了些瓜果,还养了几只能抱窝的小公鸡。 清爹爹也很是高兴。他打听过了,王娘子的兄长也是读过书的,而且心善!清爹爹难得有了伴儿——他一直想给府里几个还不识字的小仆们、还有小乙那些同袍们教教书信,但都被孩子们扯住了时间。现下他空了,又找到了帮手,清爹爹的小课堂,便成了府上小仆们和小乙的雄娘子亲兵们的专属课堂了。 日子就这么如水般的过着,热热闹闹。 等王娘子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没法抽身了。 她在外府教书,大小萝卜头们分班上课,时间不同。到了上课的时候,总有不少孩子忘了时间,想不起来要来学堂。因为府上只她一个教书娘子,所有逃课、贪玩的熊孩子,都得她亲自抓回来!她如今跑得比以前多,似乎身体也比以前好了许多——教的孩子实在是一个赛一个的皮,光是捉着打手心都得比从前教过的孩子更用力——她胳膊都比以壮了一圈! 好在她已经找到了关窍。比如年纪小的那一波孩子里,要先到马棚或池塘边,找到楚圆月或者独孤诺这两人。其 - 分卷阅读223 他的小孩,肯定都跟着她俩!至于年纪大点的那波,就要先寻到小校场或者安王和亲兵们演武训练的地方,大孩子大多都在那附近偷偷看。偶尔有漏下没找到的孩子,十有**都躲在伙房,给伙房帮手的同时也蹭吃蹭喝。 王娘子为此和安王殿下好生的告了一状! 安王殿下很是重视,趁着休沐,跟她一道抓了一回学生。安王带着她,两人在那群孩子后头,趴着看了好久,就是没跳出来斥责她们不务正业、不思进取。反而沉思许久,回来就和她商量。 安王殿下当时那一通高谈阔论,什么强身健体、什么为祖国健康工作五十年、什么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弱,则国弱。 王娘子当时听了,心潮澎湃之间,文思如泉涌,立时做出了一篇论,立意深刻、词句规整,写得比往日求学时还要好!她为此激动了一整天,夜里还点了油灯,连夜修改文章。 但第二日,王娘子便后悔了——她当时就不该急着写什么策论!她对安王殿下的安排很是不满意! 现在,在安王殿下的提议下,学堂里课前都发一顿营养餐,每人有一个煮鸡蛋、一碗热豆浆、好几块牧民惯吃的奶酪,有时是肉干或者旁得吃食。 王娘子觉得,毕竟孩子还小,在学堂的课前吃点东西,也就罢了。这每天巳时,竟然还多了个什么课间操。课间操用时一刻,专门给学生在校场上跑、跳,年纪小的扔个什么沙包,还有什么捉迷藏,年纪大些的居然还角抵!角抵的男女都在一处,抱在一起摔成一团,成何体统! 这课间操已经叫王娘子很是不满了。更气人得是,每两日,居然还有一堂什么体育课——她就没听过什么体育课!这体育课由安王殿下或者她的亲卫来教,倒是难得地教了些骑射,但根本和君子六艺里的御射差远了!居然有的亲卫还教枪棒、捉对肉搏!有的时候还要穿盔甲互搏! ——这哪里是王府学堂,分明是个武馆! 最关键的是,安王说了,那什么课间操和体育课,王娘子也得去——王皎她根本不会骑马,跑得也慢,跳得不高也不远,可不是为难她! 王皎跑去和安王理论,又被安王讲了一顿投笔从戎、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的英雄故事。她又一次激动不已、写得了一篇好文章,空闲时都在修改,全然忘了要理论出个结果来。 小乙对此很是满意。王皎这种看着风一吹就倒的人,在这个把月的锻炼下,一剂药都没吃过,也没想过要打退堂鼓——毕竟她净顾着抓逃学的娃娃、跟安王殿下理论、修改文章、揉自己跑酸了的腿了。 当然,小乙从来是个能压榨的。她当年在漠北,就最能压榨手下小兵,让一人干两人的活,虎牙常哭唧唧的找尖刀求救,现在她压榨的本事,自然要更上一层楼了。 于是,王皎来了没几天,就发现她还得教那轮着来学的几十个王府亲兵! 一个个糙兵捏着笔,犹如拿着个匕首。难得的好书、好纸,她们一戳就是一个大窟窿,有的甚至一紧张,把笔杆子戳进了凭几里,拔都拔不出来! 王娘子倒是想过不教这些亲兵了。可她几次跑去与安王理论都忘了这事。她又在这府上住了许久,见了许多伤残的兵士,心里确实是有些敬佩她们的。加之,这些亲兵都特乖巧,做错了、写错了、答做了,都是左一个娘子莫气,右一个某错了这就改,就是说话都特大声,震得她耳朵痛。 安王还跑来道歉,态度特别诚恳,送得布匹粮食也很足,说是家里亲兵都不识字,从前家书都不会写,连署名都只会按手印,如今孩子们读了书,她们都跟不上了——其实是小乙本着抠门的原则,想着好不容易坑来了一个西席,不能浪费,便把府里轮休不当值的亲兵,全打包送去听课读书了——若是哪个亲兵敢不去,就让她体会一下给将军做一个月沙包的美好生活。 这日,王娘子从学堂回到家中小院,一身疲乏——她今日还有个体育课,拉弓拉到手酸,还因为屡教不会,被授课娘子打了肩膀——明明她才是王府请来的西席,到底是怎么变成个学武的学徒的呢! 王娘子有些想辞了这活计,只是不知怎么开口。 她的亲哥哥此时听了声响,便迎了出来。 王皎看见了自家兄长身上难得穿了件体面衣服,再看兄长脸色也好了许多,神色间也不再有休弃回家的戚惶,便不好开口说这安王的差事太累、她想换地方了——她若是换了地方,兄长便没处去了。她至少要攒够了兄长的嫁妆,帮兄长相看一户好人家,然后才能换一家教书,或者考功名入仕。 殊不知,她兄长也想着,妹妹好容易来了京城,做了西席,此时又吃住不愁,他每日累点便累点,也能帮衬妹妹,何况他闲着也是闲着,教些男儿识字也不难的,便是像村夫一般养些小公鸡,他也能养活的。来都来了,不能让妹妹难做。 王家兄妹,便继续着安王府上勤勤恳恳的教书生活。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 【作者有话说】 今天阿杏也有努力更新! 第161章 田庄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第161章 田庄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第161章 田庄 第161章 田庄 秋末,随着一场大雨而来的,是漠北营的一行小将。 “报!将军,漠北营来人了!”虎子嚷嚷着,兴冲冲跑进了正堂,兴奋地搓了搓手说,“虎牙那小妮子,带着十来个姐妹,还送来了许多的骏马和肥羊!” 虎子一路上脚步腾腾,震得回廊里的地板都在晃。 回廊中正擦地的小仆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担心地板会不会被压塌了,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才放下了心。 小乙此时正在堂内,听将军府中的文们正细细算着两营开春时,需补充多少粮、布匹、杂豆、茶叶和铁器,小乙则掰着指头,数着漠北与西北各今年能用多少牛羊皮毛冲账。 最是不能分神的时候,却一下子被虎子扰了清净。 其中一个胆子小些的 - 分卷阅读224 br/> 第162章 想和你睡一个被窝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小乙对手下这群亲兵,总是有些挂心的——这一个个的都白长了一身疙瘩肉,脑子里大概也满是疙瘩,半点机灵不长,能叫人不操心吗! 就譬如虎子和木头,两人现在都是小乙的亲兵了。 去年回 - 分卷阅读225 京不久,两人便成了婚,蜜里调油一般得黏糊。虎子抢婚时有些匆忙,安王府上还有不少亲兵去帮了忙。后头虎子觉得自己抢婚太仓促,连青庐都没搭,实在亏待了木头,便好好操办了一场昏礼,一众亲眷喝了喜酒,大大地欢闹了几日。 虎子和木头两人在家都是受宠的幺女、小儿。婚后,两人难免有些小别扭、小摩擦。虎子是个直脾气,在家又是姐姐们护着的,不大懂事。木头也一贯是家中姐妹疼着的,不是个肯忍气吞声的性子。有时,两人的小别扭还能闹到小乙门前,非要争个长短、辩个是非对错。 小乙还被迫断过几次家务事,很是头大。 好在虎子与木头两个都是年轻的,每次到了黄昏该归家时,两人便又好得跟一个人似的、拉着手便回家去了——闹别扭归闹别扭,不能耽误晚上那快乐事啊! 虎子和木头成婚早,当时府上大多都是单身狗,都瞧着这两人有趣,总拿这取笑。 虎子和木头最开始闹了点笑话,再往后便知道,不能叫人看热闹了。 也不知木头用了什么法子,虎子再没犯浑,次次都先认了错,两人很是恩爱。 府里一众吃瓜群中,那是抱着瓜吃不成,心里都抓得慌。 贪狼也好、小乙也好、独孤三郎也好,全都好奇得不得了。可几人平日也和木头很熟的,这次怎么问,木头都只笑笑没答话。 阿良和木头最合得来,他见自家将军挺着肚子还想去凑热闹,便拉着木头套了许久。两人私下越说越开心,连饭都端在一起吃的。 等阿良和木头都红着脸,笑眯眯得各回各家,三郎这才问出来——木头说,要是虎子和他再吵,如果虎子先认错,他便答应虎子夜里多加一次。 三郎终于解了惑,却觉得这招怕是不好用——小乙一贯听他的,是随便来几次都行的,只嫌少、不嫌多。反倒是他想换些新鲜的姿势,小乙会羞得不愿意。不知道用这法子,让小乙答应换换姿势,让他试试在马上来上一两回,她肯不肯?三郎挺着大着肚子,遗憾的想,现在不怎么方便,而且小乙最近的新花样也不错。他先记着,等生下来再试一试这法子。 木头还稍微羞涩些,平日不大炫耀。虎子是有夫万事足,每日都美滋滋地,一想起家中夫郎就傻笑,说起她家夫郎能半个时辰不停,秀恩爱得厉害! ——叫人都快没眼看了。 虎子的狗粮,撒得一众亲兵都撑得慌。 安王府里其他已婚的亲兵也都是一样的德行——黏糊! 去年秋日,小乙还有些愁——府中亲兵里打光棍的还有八成,又有都不在家乡,不好说亲,也不知会不会耽误手下兵将的幸福——但她很快就变成发愁府上没有稳公了。 虎子等几个有夫郎的都过得美滋滋。用小乙的说法,就是天天撒狗粮。府上这些光棍们成日吃着狗粮,越发觉得撑得慌。 还没婚配的亲兵们,不少都恨不得立马有个夫郎/妻主才好——也好说给虎子她们显摆显摆! 众人从前都在军中,休沐也难得回家,大多也就这么单着。如今都不打仗了,各自家里都有些着急。尤其家中或邻里有老人家的,看着自家或隔壁家的二娘/大郎竟然还没成婚,便张罗了起来。 王府里,家家都住得近。 平日里,亲兵们都有轮值,或跟随将军出门,或在校场演练,或在府中巡逻护卫,或在王娘子处学识字。一帮子亲卫之间,便是以前不在一营、互不认识,个把月下来也都混熟了——哪个识字一学就会、哪个武艺高超自己打不过、哪个性子古怪不好相处,各人心理都清楚的。 家眷们则都在府中做事,或做厨子、或做缝补,互相也见得着,没事就爱话家常。几个主夫凑一起,一边织布一边就聊起来了——谁家哪个儿郎性子好,哪个女郎武艺高,都是一清二楚的。 很快,府里的亲兵就66续续都成了婚。 有的是亲兵之间成了妻夫的。 就比如虎子和木头这类,操练中一来一往,我看你双刀使得甚好功勋簿上记的斩获多,你看我环首刀摘过突厥小将的脑袋壳,互相都很是欣赏。两人勾肩搭背,没事就一道喝酒吃肉、说说虎子这些已经成婚了的坏话。彼此熟了,轮休时互相还常串串门,再一看家里情况,也觉得能过下去,便请了家人与同袍一道喝了酒,将军来做个证婚,两张铺盖合了一个,就成了妻夫。 有的是暗戳戳瞧上了同袍家的兄弟。 府里有些个糙兵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人管的。就比如安王帐下一个叫车鹿会的小将,着实是像她的名字一样英勇,让她去砍敌人的脑袋壳从没怕的,如今砍柴、挑水、搭羊圈也都行,做个饭却能拉三天肚子。 她隔壁同袍铁锤子家的小弟阿善,常给她留饭,她就惯常跑去隔壁蹭几口吃的,也帮着同袍家的阿弟干些粗活,劈劈柴火。 时日久了,车鹿会见着同袍家的阿弟,只觉得一日盛一日的好——他能养鸡也能养马,还做得好饭菜,性子也温和/泼辣/她喜欢,长得也合心意,声音也好听,名字也好听! 车鹿会越想越觉得心里头烫得厉害,看同袍家的阿弟,简直是越看越好,哪里都稀罕得不行!她其实已经学会烧火做饭了,可还是厚着脸皮蹭饭吃——就图见他一面,能说句再来一碗。 阿善还怕她夜里省炭火、冻了,两人夜里也常偷偷睡一个被窝——阿善身上热乎乎、软绵绵的!她恨不得一直抱着不撒手! 可阿善家有爹娘兄姐。天不亮,车鹿会就得出门去了。这么好的阿善,如果能是自己家的,该多好!她就天天都能和他说话、天天能见她了! 车鹿会便扫出了家里所有的银钱,预备着彩礼和置办家什,买了好酒,跟同袍铁锤子探探口风。 铁锤子原先也是在安王帐下的,杀敌很是勇猛。她打量打量车鹿会,心里嗤笑,觉得这人武艺也就算凑合,堪堪和自己打个平手。虽说不怕她欺负了小弟,却也配不上自家那么好的阿善!铁锤子喝了好酒,便回家随意得说了说,只为跟母父炫耀一下——咱家小弟也是有人稀罕的! 没想到,小弟阿善一听就羞红了脸,只说听母父与姐姐的安排,气得铁锤子这做姐姐的想冲出门去揍人。 阿善的母父见他两人互有情义,便仔细数了数,瞧隔壁那女郎挣了口粮、能养家,也不打骂男儿,心眼也实诚,便答应了婚事,过了明路。 那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车鹿会,索性就卷了铺盖 - 分卷阅读226 住进了同袍家。小妻夫俩新婚很是黏糊,也成了一桩好姻缘。 就是单身的大姑姐铁锤子,觉得自家小弟低嫁了,便宜了车鹿会!气得是几个月也没给车鹿会好脸色。 车鹿会住进了夫郎家,最开始很是被自己的大姑姐为难了一阵,又是挑水又是担肥,下了值还要忙到星星出来。阿善护着她,没少和自家姐姐生气。 好在没多久,车鹿会就松快了许多——因为铁锤子夜里都跑去旁人家夜宿了,不再来找她的麻烦。 这日晚间,车鹿会一边吃着阿善做的好饭菜,一边想着,大概大姑姐还是生她的气,又不好和小弟为难,这才住出去了吧。只是大姑姐从来不肯说宿在哪里了,估计是跑去和哪个同袍盖一张被子了。 车鹿会知道,炭火很贵。 将军对她们很好,一入秋就给大伙儿都备足了炭火,好叫大伙儿冬夜里都别冻着。可大伙儿都知道将军其实没啥钱,是省着银钱给大伙儿用的。 漠北营里,秋冬春三季,夜里都冷,一伙的同袍都是挤在一起睡的。到了将军府,有不少同袍说舍不得用炭火,66续续就有人两两挤一个铺盖睡,秋日夜里便不用烧炭了。 她当初也想着替将军省些炭火。她一人舍不得烧暖炕,又没人一起睡,入冬还着实冷了一阵。 还好她有了阿善。 阿善听她说夜里冷,说两人睡能省炭火,便叫她夜里到他屋里一同睡。 她当时也正愁着没人一起睡、夜里冷得慌,而且心里也喜欢阿善,便一口答应了。 于是第一场雪还没到,两人便早早就睡了一个铺盖。 车鹿会砸吧砸吧嘴,闷头吃着。 府里分的都是小窄被,一人盖有富余,两人平躺着就有些不够盖。 ——深秋,夜里冷,得俩人抱一起才行。 车鹿会以前只抱过伙伴,没抱过儿郎。她头一次和阿善睡一个铺盖,有点不敢抱他,就只能半边身子都在外头冻着。她当时一想到旁边躺着她这么喜欢的阿善,就浑身都热得慌——倒是果真不冷了。 阿善那么好,暖暖软软的,睡得迷糊、觉得冷了,还会抱住她的手往他自己肚子上贴。 ——阿善的肚皮可真软,比她自己的摸起来软多了! 她一个没忍住就抱了过去——两人就这么好成了一个人——也真暖和! 那之后,她夜夜都先抱一抱阿善,每晚都热乎乎的入睡。没下雪时,她烧火炕都不能敢太多炭——会热得两人一夜睡不了。 车鹿会想着,忍不住转过头,看着身边的阿善就傻笑起来。正笑着,碗里就被阿善添了一块蘸了肉酱的炸豆腐,她便不再想别的,美滋滋吃了起来——她得多吃点!阿善欢喜她,自己晚上还得出力呢!争取今晚抱着阿善来两次! 第163章 ? 啧!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 ?? ?? ?? ?? ?? 小乙的亲兵里,还有不少男儿,其中有她在男营里就认识的同袍,也有同袍家的阿兄、阿弟,全都是一道参军作战的兵将,个个是能打能杀的雄娘子。 ?? ?? 这些个男儿中,有的便和一同巡逻的亲卫互相看着好,有的则瞧上了同袍家的小妹或大姐。 ?? ?? 此时对爱情都是歌颂的,对男欢女爱很是宽容。鲜卑、高车之类的游牧民族更是没有太多拘泥,亲兵里便很快有人成了夜间同宿的伴侣。 ?? ?? 只是这世道,男儿与女儿总归不同。 ?? ?? 小乙的亲兵里,有几个男儿便死活不愿成婚——只肯和相好夜里合睡一个铺盖,却不肯办昏礼,白日里也不肯提这事。 ?? ?? ?? ?? 搞得小乙这边,过几天就有亲兵来哭诉。 ?? ?? 一个个壮得跟小山似的女人,抱着自家将军的腿就委屈地嚎,说谁谁睡了自己/自家小妹/家中大姐,明明夜里还好得恨不得不分开,天一亮、裤子一提就走。婚事不肯认,聘礼也不收!虎子那种愣头小女儿都能成了婚了,她明明有爱人,却还要做光棍!天可怜见!她这叫一个委屈啊!将军也得帮她去抢婚! ?? ?? 其中跑得最勤的,是小乙原先的伙伴、后来在她手下做队正的,一个叫铁锤子的小将。 ?? ?? 铁锤子个子高、身子壮,抡起环首刀能连人带马都砍翻了,勇武非常,性子也爽直,最难得的是做饭还好吃,同伙都很喜欢她。铁锤子在战争中受过不少伤,膝盖上的伤尤其严重,上下马已经有困难了。若是还继续当兵,很难在一次次的征战中活下来,她跟着小乙一道打完突厥人,便退了伍。 ?? ?? 小乙当时与她关系很好,两人常一道遛马,便听她说起过家里。 ?? ?? 铁锤子是家中老五,她有三个姐姐一个哥哥,底下还一个小弟弟。她娘原先也是漠北营的老兵,受了伤、打不动了,才归了乡,和夫郎女儿团聚。 ?? ?? 突厥连年来袭,漠北征战不断,战事吃紧,鹰扬府频频点兵。铁锤子她的三个姐姐都66续续战死在了漠北。 ?? ?? 等到六七年前,且末郡告急,东突厥趁机来犯,漠北战事越发紧张吃紧。鹰扬府又一次点兵,军书中还有她家——可她家只剩铁锤子一个小女儿,还不够年岁。铁锤子她娘早已经打不动了,家中只有能铁锤子上战场了。 ?? ?? 铁锤子的哥哥可怜自己还没成年小妹妹,便推了已经说好的婚事,代她入了伍。铁锤子的哥哥在漠北的男营守了三年,给家里送了许多军功换的米粮。铁锤子日日都抱着环首刀练武,一天也不敢懈怠,只等着到了年岁,把哥哥替下来。 ?? ?? ——可战场哪里是容易的! ?? ?? 她哥哥在一次敌袭中受了重伤,被战友护着捡回了命,代价却是少了一条腿。 ?? ?? 铁锤子的哥哥退了伍。她抹掉眼泪,便收拾起行囊,参军入伍了。 ?? ?? 铁锤子的母父都老了,已经精力不济,难以照料牛羊马匹。家里如今只剩她一个女郎,要照顾母父,还有兄弟,日子过得并不容易。 ?? ?? 小乙封王开府,便想帮衬铁锤子一二。 ?? ?? 铁锤子很能干,如今做亲卫也很得力,府上巡逻全是她安排的,一点纰漏也没有。她的哥哥也在府里做点活计。 - 分卷阅读227 正巧独孤三郎带了的几个亲兵,也都是战场上下来的,他们便一道,护卫着内府里一众男儿。 ?? ?? ?? ?? 小乙心里是有几分偏向铁锤子的。 ?? ?? 这年头,对女子没什么相貌要求。她的兵又不是长成了歪瓜裂枣,武艺也好,也有糊口的本事,只是受了些伤,或多或少有些病痛——但床上的本事肯定不妨碍的! ?? ?? 而且她也在男营里待过,她觉着铁锤子这几个,应该都是挺讨军中男儿喜欢的! ?? ?? 比如铁锤子吧,她原先就身体好,也不爱嫖,还顾家——大伙儿说笑时说起日后夫郎,铁锤子说将来要是讨夫郎、钱都交他,还被人笑话妻纲不振呢!隐疾也肯定没有——从前在一伙时,小乙还听见过她在夜里摸摸呢!铁锤子如今虽然上下马不利索,但在床上肯定是行的。 ?? ?? 其他几个,也应该没问题啊! ?? ?? 照着从前在男营里,大家伙儿围着火,聊得凶残黄爆的那情况——这还不是手到擒来,一炮定姻缘? ?? ?? ——怎么就这般困难了呢? ?? ?? ?? ?? 小乙从前就在男营混过,跟谁都是搭着肩膀一起吃肉,扛上刀一起杀敌的同袍,熟得很!更别提,她当时被人误当男儿,有的夜里还想过找她互相帮助呢!她当然不觉得问这些有什么尴尬,便真的跑去挨个问了。 ?? ?? 几个男亲兵倒是都认了这回事,有的说起来,表情还有点回味。但一说到成婚,就是大大不愿意了。 ?? ?? 有的甚至正色说,某未想到,她竟闹到了将军这里,叫将军为难,某这就去与她讲,不如此后便断了情分,夜间别来某这里宿了! ?? ?? 小乙一瞧,当下慌了——这说着绝情话的,就是铁锤子心心念念的孙广知。 ?? ?? 孙广知的爹是个汉人,娘是鲜卑军户。他生的像爹,很是文雅。如今三十岁上下,常年风吹雨淋也不显老态,没留胡子,看着有几分儒将的文雅在。他也确实跟着爹读了书、识了字,是小乙亲兵里少数几个能读会写还能算的。他当初在男营算是老兵了,见小乙用枪不错,两人还常一起切磋枪法呢! ?? ?? 但小乙深知,孙广知那性子,可一点不儒雅,是个一言不合就艹翻你大爷的暴脾气——分手这事,他是说分就真分的——那铁锤子可就不是抱着她的腿假嚎了,大概是要真哭了。 ?? ?? 小乙连忙喊住了人,连连摆手,别别别,我就瞎几把问问,一点不为难,你不想嫁就不嫁,想改主意也没事。怎么样都好,你开心就行。 ?? ?? 更叫小乙挠头得是,铁锤子的哥哥铁柱子也在其中。 ?? ?? 铁柱子大约二十四五,比小乙稍大一些。他个子不高,很瘦,胳膊很有力气,用得是枪,也擅弓马。他因为伤病,稍显瘦了一些,但仍然是亲兵里长得很好看的,五官不算秀美,目深鼻直,广额薄唇,是很符合鲜卑人审美的那种好看。 ?? ?? 小乙从前听铁锤子说过。铁锤子她哥,当年是十里八乡难得的美人,原本的婚事也是极好的,可都是因为她——说到这里,铁锤子就难过起来,开始数她攒的布匹、粮豆,让小乙替他写家书,一并寄回家去。 ?? ?? 铁柱子当年因为替小妹妹入伍,错过了婚事。等他退伍归乡,因为伤病,一直也没有婚嫁。眼下跟个叫大壮的亲兵好了,大壮都愿意入赘,他却不肯成婚了。 ?? ?? 大壮是个靠三十岁的瘦高女郎,生得算不上俊朗,眼小脸大,看着有点憨头憨脑的。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牵挂,却也没家没田。她从成年起就一直在军营里打仗,以此为生。大壮年纪也不小了,体力渐渐退了,快要跟不上军营里的操练了,可若是退了伍,她也无处可去。 ?? ?? 小乙开府,便写信邀她,来府上做亲兵。 ?? ?? 大壮算是军营里的老兵了,见过许多事,也知道有人能去投奔,有人则不能。她觉得木疙瘩,也就是当时的小乙,对兵士都好,便还愿意跟着她,喊她一声将军。 ?? ?? 大壮算是幸运的,只是脸上和身上留了些伤疤,手脚都是利落的,做饭也是好吃得很。她没爹娘,也没姐妹,就真心实意的稀罕铁柱子,攒了的银钱都拿了出来,愿意入赘。 ?? ?? ——可铁柱子不同意! ?? ?? 大壮还觉得是铁锤子阻挠,铁锤子恼大壮欺负了自家美人哥哥——她俩原先在军营就不对付,互相看不顺眼——两人便在校场上大打了一场。 ?? ?? 旁边几个看热闹的亲兵,都知道铁锤子一直都追着孙广知,被窝早就合了一个,就差娶进门了,却不知道大壮和铁柱子的事情。一帮人都以为是大壮和铁锤子一同喜欢孙广知,两人争风吃醋,这才大打出手的——所有人都在给铁锤子鼓劲儿。 ?? ?? 军营里,校场比斗是常事。毕竟,当兵就是要能打!校场上的互博,只要不打出人命、不出阴招,没人去劝的。 ?? ?? 两人打到后头,累坏了,还是你一拳我一掌的,都咬着牙、不肯认输,脸上、身上都挂了彩,衣服也早就扯坏了。 ?? ?? 兴致勃勃地围观着的车鹿会,这时才想起阿善交代过、要护着点他姐,连忙叫人去喊阿善,自己则跑去拉架。 ?? ?? 很快,铁柱子被阿善扶着,拄着拐赶来了,孙广知也被一同喊了过来。 ?? ?? 等打架的大壮和铁锤子分开,便被各自的相好拎走了——天快黑了,该吃饭睡觉了——打架归打架,正事不能耽误。 ?? ?? 几个一直没开窍的单身狗,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是小姑子不喜欢新嫂子——这瓜吃得饱足! ?? ?? 阿善见不得旁人编排自己的阿兄阿姐,气得直瞪眼睛,冲过去就要打。 ?? ?? 阿善个子小,哪里打得过! ?? ?? 众人都哈哈乐起来。 ?? ?? 车鹿会赶紧拉住了。她见夫郎不高兴,只好叫住了哦地最欢的几个分别打了一顿——都打趴下了。 ?? ?? 阿善这才哼了一声,一人踢了一脚,拉着妻主回家去了。 ?? ?? 被扔在校场上的几个没开窍的单身狗,互相嘀咕着。 ?? ?? “哎,这铁锤子家的兄弟俩,都够辣的!” ?? ?? “对着呢!她哥能打,弟弟也够劲儿!” ?? ?? “哎,便宜大壮和车鹿会了,怎么我没遇上这么个人呢!” ?? - 分卷阅读228 ?? 一旁刚轮值回来,没来得及看上热闹的贪狼听了,不屑的扭头就走,边走边咂嘴:“啧,没劲!” 第164章 ? 你情我愿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 ?? ?? ?? 婚事,总要你情我愿才好。 ?? ?? 男亲兵们都不愿嫁人,小乙肯定循着他们的意愿。 ?? ?? 她见婚事谈不成,只好转过头来安慰跑来哭诉的女亲兵们,道某某暂且无意婚事,倒不是对你/你小妹/你大姐无意,可能心里有旁的想法,你先别急,再对人家好一些,好好待他,问问清楚他的担忧,说不定两人说开了,便愿意办昏礼了。再说,即便一时没办昏礼,你们也已经同妻夫一般,同吃同住、有家有夫了,过得也挺好得不是!若是眼下强逼着人成了婚,彼此难免嫌隙,或许情分就没了。 ?? ?? 这边女亲兵们一听,顿时怕得慌,也不敢要什么名分,只回家先稳住了心上儿郎再说其他。 ?? ?? ?? ?? 消停了没几个月,又有人来哭诉,说是自己连鞋底藏着想买酒喝的银子都愿意拿出来做聘礼、置办家什了,可某某还是不肯嫁她!甚至还有人跑来哭,道常夜宿某某家中,如今他有了身孕,竟想要偷偷堕胎,眼见劝阻不成,求将军快去帮她。 ?? ?? 小乙是一个头两个大!只觉得要愁秃了头! ?? ?? 独孤三郎看她实在愁得慌,便喊上自己的亲兵,还有贪狼几个玩得好的,几个雄娘子们吃了一顿好肉,吃了顿好茶。一帮男儿,都曾经是战场上搏杀过的,自然谈得开,什么都敢聊。等聊开心了,独孤三郎这才算是问到了原因——他们不少人怕成了婚,自家将军便不要他们做亲兵了。 ?? ?? 独孤三郎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觉得自己大概给小乙的亲兵们起了个坏作用——他打了这么多年仗,伤不少,也累了,如今皇帝不想让他领兵,他就顺势蹲府里躲清静了。 ?? ?? 小乙听了,觉得委屈了三郎,心里拧巴成了一团。但她现在也没有好法子,而且航奶奶说,三郎还需要再修养一下,着急也没用。 ?? ?? ——还是先得解决亲兵们的人生大事! ?? ?? 小乙便承诺亲兵不论男女,昏礼可休假三日,休完昏假每日还照例轮值——该操练操练、该巡逻巡逻、该被王娘子打手板也别想躲——除非不想做这亲兵了。 ?? ?? 她又补充说,若是亲兵中的男儿有了身孕,孕期愿意继续当值的,便在府内当值巡逻;若是觉得孕期辛苦、不愿当值,也可回家修养。等孩子生下来,他们若是还愿意来当她的亲兵,便继续回来做,若是想改做别的、或者在家照顾孩子,都是可以的。 ?? ?? 这下,才算是解决了一大难题。 ?? ?? ?? ?? 府里又着实热闹了一阵。亲兵们或者自己去问,或者托了家人帮着问了,有伴侣的雄娘子们,便各自成了家。连带着三郎带来的亲兵,都有一个开开心心成婚了。 ?? ?? ?? ?? 小乙的府里头,还有不少带着孩子投奔过来的男儿。这些原先都是同袍家的夫郎。 ?? ?? 鳏居男儿不好出门做工,要是照顾家中田地或牛羊,便没法分神看顾孩子。家中没有劳力,便难以送孩子去读书习武。有些家中还有母父或姐妹帮衬的,还能周转,有些母父姐妹俱无的,日子实在难,便只得前来投奔。 ?? ?? 嫁过人的男儿,知道冷热、很是会照顾人,持家也都有些本事,或做得一手好饭,或织布绣工甚好。 ?? ?? 他们家里没有妻主,有些体力活便难做,只得托了亡妻的同袍相帮。 ?? ?? 邻里之间常有走动,有些热心地老爹便常帮衬一二。大概做爹娘的,也都爱做媒。府里头几个主夫老爹看着鳏夫日子清苦,便想替他们几个,各自寻个好姻缘。 ?? ?? 有爱慕者,大着胆子前去求娶。亲兵里大多是鲜卑人或者高车人,不要求鳏夫守节。府里又热热闹闹到处都是成婚了的,很是心生羡慕。有同样心生爱慕的男儿,便索性改嫁了将军帐下亲卫,日子也过得有声有色了。 ?? ?? ?? ?? 当初抱着小乙的腿哭诉的,大多都得了圆满,只除了铁锤子跟大壮这两对。 ?? ?? 孙广知是家中独子,现下有了身孕,生下的孩子便想姓孙,还想抱回老家,给母父看看,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 ?? 铁锤子也是家中仅存的独女,自然不肯入赘。 ?? ?? 两人僵持不下,几乎要一拍两散。 ?? ?? 孙广知有了身孕,脾气更暴躁,还添了个爱哭的毛病。他正和铁锤子恼着,自然不愿意和铁锤子住,便跑去跟贪狼合住了——贪狼是如今府里的男兵里,没成婚、也没相好的独一个了。 ?? ?? 铁锤子哪里肯放手!只要轮休,便守在门前,能见孙广知一面自然好,见不到也要送些这个那个的吃食玩意儿来。 ?? ?? 孙广知孕期情绪不稳,他孕吐也厉害,有时见了铁锤子,会暴跳如雷的大骂,抡起拳头就揍,有时则掩上门不肯见,自己躲在屋里哭——铁锤子都默默忍着,帮他洗衣服、扫房间、担水劈柴煮饭。她心里也不痛快,她什么肯都替他做,可就是没法答应入赘的事情。 ?? ?? 贪狼的小房间,生生就被这两人占上了。他总被挤出了屋外,气得直跟三郎和阿良数道,但他看在孙广知有孕的份上,憋着脾气,没去揍人。 ?? ?? 有一日贪狼当值,赶上朝会冗长、一直拖到快晌午才结束,朝会后,小乙又为了督造、城内城外跑了几趟。贪狼是一整日都没休息,饭都是胡乱凑合的。等他当值完,归家都极晚了,累得他是倒头睡,衣也没解,被也没盖。幸好因为屋里有个孙广知,铁锤子是常来照顾炕火的。贪狼顾不上生炕火,也没有冻着。 ?? ?? 可这同帐既有好处,也有麻烦! ?? ?? 贪狼半夜就被孙广知哭醒了。他实在是又累又困,烦得不行,出了个浑招——这个孩子跟你姓,下个跟她姓,不就行了! ?? ?? 孙广知听了,觉得能行。当下跑到了外头,一把推醒了藏在隔壁屋子守着他的铁锤子,就这么说了一通。 ?? ?? 铁锤子是个楞的,还想,那第三个、第四 - 分卷阅读229 个怎么办? ?? ?? 孙广知不愧是精明的,他心想,我老孙家可不能吃亏!于是他一本正经地说,那第三个跟我姓,第四个跟你姓,一人一个,很是妥帖。 ?? ?? 铁锤子喜得很!就顾着点头了。 ?? ?? 两人商量完,都高兴极了!当天晚上就收拾了贪狼屋里的东西,又重新住回了一处。 ?? ?? 孙广知难得有点同袍情谊,见贪狼睡得香,没推他起来,只拿了被褥便走了。 ?? ?? 铁锤子也很是感谢贪狼——真聪明!怪不得能做咱们将军的义兄——她在外头替贪狼烧暖了炕,便抱着夫郎回家去了。 ?? ?? 贪狼:呼……呼……呼…… ?? ?? ?? ?? 铁柱子那边,大壮问了几次,仍是不肯嫁,也不要她入赘。大壮若是问急了,铁柱子就打人,她又不好打自己的俏夫郎,只能抱头忍着。门外偷听的铁锤子见阿兄都上了手,也就冲进屋子抡起拳头跟着打。 ?? ?? 被兄妹俩揍了几回,大壮也看开了,索性不在意什么昏礼不昏礼的了——将军都说了,如今她和铁柱子两人,日子过得和妻夫是一样的——不对,还有一点不一样,哪家妻夫是住两个地方的! ?? ?? 她两人好的时候,大壮常在铁柱子屋里宿一夜,铁柱子也时不时会去大壮房里住一晚。当时府里相好的都这么干,只是都会在第二天天不亮,就搬了回去。 ?? ?? ——但现在府里所有相好的都宿在一处了,只除了她! ?? ?? 大壮一寻思,这可不行!她得和铁柱子宿一个被窝!每天都得宿同一个!铁柱子肯定不愿意离家,她可以搬过去的! ?? ?? 大壮给自己打气,将军从前也教过这个,叫山不就她,她可以去就山! ?? ?? 【小乙:……】 ?? ?? 就这么理直气壮的,大壮卷了自己的铺盖,收拾了银钱,直接搬进了铁柱子屋里。 ?? ?? 当大壮搬了铺盖来推门时,铁柱子还没发现不对,只以为是她夜里旷了,要来宿一夜——正好,他也有点想得慌。 ?? ?? 大壮进了屋,把自己的铺盖往铁柱子的铺盖旁边一摊,两个并做一个,银袋子就随意往铁柱子枕下一塞。两人迅速抱到了一处,便是一夜欢畅——第二日起,大壮就这么赖皮着住下了,打也打不走。 ?? ?? 府里还有好事者来送贺仪,恨不得趴在门框上看热闹,全被铁锤子撵出了门去。铁锤子扭头喊上了待在自家特别碍眼的车鹿会和大壮,三人难得联起手,把看热闹的都在校场上挨个捶扁了——想看我家的笑话,做梦! ?? ?? 铁柱子被看了热闹,恼得慌,夜里还赶过大壮一回。 ?? ?? 大壮苦兮兮地在门口坐着,也不说委屈,也不肯真离开。她就跟只傻狗似的在屋前睡了半夜。倒春寒,夜里竟然还下起了一场小雪。大壮才打了个喷嚏,就被铁柱子扯进屋去了。 ?? ?? 阿善躲在自己房里,趴着门缝偷看。见他阿兄拉了嫂子回去,听到阿兄屋里没多久就响起了声音。阿善正捂着嘴笑弯了眼,突然发觉自己身子一腾,就被车鹿会抱回了炕上——他屋里很快也响起了声音。 ?? ?? 虽然两人和好,但铁柱子还是没嫁人,大壮也没能入赘。 ?? ?? 大壮就这么住了下来——家里爹娘、弟弟弟妹和妹夫都没轰她走,妹妹有些难相处,不过也最多哼上一哼——她住得分外安心。 ?? ?? 大壮和车鹿会两人,从前都没亲人,如今娶了夫郎,就仿佛终于有了家、有了爹、娘、姐妹一样。 ?? ?? 大壮每天早起都跟车鹿会抢着担水、劈柴,挣着做家里的杂活,好让爹娘的多夸奖一两句。她还抢着做饭,照着铁柱子的口味做,好让铁柱子当值后也能多吃一些。 ?? ?? 铁锤子眼瞧着自家爹娘越来越喜欢她的嫂子和弟妹——明明她才是亲生的!早知道,她也去入赘了!还白白惹得她的知知又哭又气,她何苦来啊!铁锤子气得,又和两人在校场打了几回——居然还都输了!哼!算她铁锤子今日让着你们了! ?? ?? 第165章 ? 相伴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 ?? ?? ?? 如大壮这般过的,府里还有几个。 ?? ?? 叫小乙说,这人啊,总是有些盲从的心理的,身边若是所有人都成了婚,就剩她一个单着的,她便着急得很,觉得自己落了后、成了单,委屈得不行。家里人也催的厉害,觉得自家好姑娘、好小伙被挑剩下了。若是身边有人陪衬着,都是单着的,或者都是求娶不得、入赘人家不要的,那急迫的心理也就平复许多。 ?? ?? 大壮、刚子、吉人和候尼于都是小乙的过去的同袍,几人都是入赘不成、求娶也没戏,同病相怜了。经常凑一堆儿,互相安慰一番。 ?? ?? ?? ?? 刚子求的那个心头宝,是独孤家的城将军、独孤平将军的小舅舅,也是自家将军的夫舅。 ?? ?? 独孤城一贯洒脱,看淡了婚姻,只道如今两人有情,你看我好,我看你也好,那便好着,不需要什么一纸婚书、亲友见证。我独孤城不愿嫁人,更不可能生什么孩子。你也是个好女郎,犯不着委屈着入赘。若是哪一日,你我情分浅了,相看两厌,且自离去,互不亏欠。只当今日是真心好过一场,以后也是个念想,这不是挺好? ?? ?? 刚子背上受过伤,手不再稳了,她自觉武艺比不上阿城,战功也没有阿城厉害。她家虽然也是鲜卑大姓,积攒了不少钱财,她也攒了些军功斩获做聘礼,可如何能与独孤府相提并论! ?? ?? 刚子心里头,觉得自己配不上阿城。她愁了许多天,终于想通了,罢了,就顺了阿城的意。若是阿城哪日烦了她,她便回还将军府上住着,能远远看阿城一眼也好。若是她自己将来变了心,那便活该她今日受这般煎熬——总归不会委屈阿城就行。 ?? ?? 说是独孤三郎听了,便能很清楚的摸出他城舅舅的心思——城舅舅当初就没打算对刚子负责! ?? ?? 若是小乙在,便一下就能知道,城舅舅说的,都是秦楼楚馆渣女们最爱讲的那套——以她当年做鹊桥、帮哥儿们笼络客人的经验,她有一百种方法叫这种渣男 - 分卷阅读230 /渣女就范! ?? ?? 可刚子心眼实诚,就这么打定了主意,过了下去。她每天就在将军府照常当值,轮休便宿到独孤城家里,好好温存一番,倒也一点不觉得委屈。 ?? ?? ?? ?? 吉人和候尼于求的,都是独孤平将军身边的亲兵。 ?? ?? 吉人和候尼于这俩小兵是两姐妹,原先并不是一家一族的,都是在突厥撸劫时,跟家人失散了。两人当时只有不到八岁,互相支撑着走在茫茫草原上,饿了啃草捉鼠,夜里则背靠着背入眠。她俩这么乱走了两天,没被狼叼了去,还幸运地遇上了漠北营前来巡逻的男营。只是两人太小了,都说不出自己的家族姓氏,只知道都有个疼爱自己的兄长,要去找阿兄,却也说不出阿兄叫什么名字。捡到她们的将军也是心善的,看她们无处可去,便送到了营地里,先做个小杂役挣个口粮,也跟着学些功夫。等长到成年,两人便一同入了伍,在军营里仍是互相依靠着,盼着停战,也盼着回家找阿兄。 ?? ?? 如今两人都到了二十来岁,终于盼来了休战的一天。家人早已不知在何处,两人便跟着将军做个小亲兵。 ?? ?? 在春日农忙时,府里亲卫都跟着将军干农活。 ?? ?? 当时独孤将军也带着亲兵过来帮忙。 ?? ?? 两人在埋头干活时,就听见身前来了人,正问自己名字。一抬头,一看见眼前人,就听见了自己噗通通的心跳。 ?? ?? 两人知道这都是独孤将军的亲兵,以前还是辽东的将军呢!都很是紧张。 ?? ?? 吉人红了脸替两人报了名字,还壮着胆子问了对方姓名。候尼于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只觉得就这么抬个头的功夫,便稀里糊涂地、将眼前人装进了心里。 ?? ?? 吉人喜欢的叫做阿丰。 ?? ?? 吉人会说话一些,嘴甜,跟阿丰说,你我两人各少一只手,拼在一起,正好齐全了。 ?? ?? 阿丰一下子便懂了。他看着眼前小了自己十几岁的女郎,心里只觉得有趣,又有些叹息——那个看见自己便会羞红脸的女郎,有多久没见了呢?似乎只在极年少时见过一两次,后来啊,她就长眠在辽东了。 ?? ?? 吉人很是用心,每到轮休就去等着阿丰,帮他干活,还专门跑去买了糕点给他吃——自家将军出门时,还在那家铺子前停过几次,专门带给独孤平将军吃的——吉人记得清楚,将军那时说了,独孤家都喜欢吃这个铺子的点心。她不识字,但记住了位置! ?? ?? 吉人长了个娃娃脸,看着是聪明的,心思却直白极了。 ?? ?? 阿丰开始觉得有趣,后来便也有几分喜欢她,两人便偶尔一处做做事,甚至一道在轮休时去逛了东市。 ?? ?? 没过多久,他俩就睡了一个被窝。 ?? ?? ?? ?? 候尼于喜欢的,是当时帮她撒种子阿衍。可她比吉人笨,一紧张,说话就不利索。候尼于也没有那买点心的好主意,一到领了月钱,就傻乎乎跟着自家将军,硬是磨到主院门口,等把阿衍喊出来,一把将月钱全塞给他,余下的就什么都不会说了——她几乎是慌得转身就跑了。 ?? ?? 阿衍看着手里的碎银子,还有那个落荒而逃的身影,半天没反应过来。 ?? ?? 候尼于后面月月都来,月月都钱一塞就转身跑。 ?? ?? 阿衍有了经验,一把扯了人衣袖。 ?? ?? 候尼于她就不能跑了——阿衍的力气不大,她其实可以跑掉的,但阿衍腿不好,若是摔了,要疼呢! ?? ?? “你做什么将月钱给我?”阿衍几次暗示。可候尼于都是个人傻嘴笨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憋了几次,脸涨得通红,实在慌得厉害,趁他不注意,跑没影了。 ?? ?? 还是又一次,阿衍主动亲了她一下,她这才飘乎乎得知道了人家心意。 ?? ?? 候尼于从头到脚都紧张地不知怎么放,一张脸如同在火里烤过一样烫。她想起吉人教她的,肥着胆子拉了阿衍的手,结结巴巴,半天才挤出一句:“稀、稀罕你!” ?? ?? 阿衍就笑了。他是辽东人,天生皮肤白,阳光下很是耀眼。 ?? ?? 候尼于只觉得他在发光一样。 ?? ?? 两人就这么好了。阿衍腿有伤,冬天怕冷。候尼于每次都省着府里发的炭火,等着阿衍来,她再把炭火烧得足足的,火炕烧得暖烘烘的。 ?? ?? ?? ?? 当时和她们一道的白音是最幸运的一个。她是大兴城的鲜卑氏族,虽然不是大姓,但有家有户。白音也喜欢上了独孤平将军身边亲兵,叫做阿真。白音见了阿真几次,只觉得心里全是他。白音便跟将军请了假,回了家中拿了几年间攒下的聘礼,还喊了媒人,就这么直愣愣地跟独孤将军求娶了——自然被阿真拒绝了。 ?? ?? 但很快,阿真有了身孕,两人便成了婚——还是安王殿下和独孤将军两人证婚的! ?? ?? 吉人和候尼于都很是羡慕! ?? ?? 独孤将军心善,特意调了亲兵的轮休。如今,她们轮休时,喜欢的男儿也恰能休息,便能和相好一道吃饭,睡上一晚好觉。 ?? ?? 可她们也想能办个昏礼,给安王殿下和独孤将军磕个头,让阖府给他们做个见证。 ?? ?? 吉人跟阿丰求娶过,她几年也攒了些银钱,想着便是能入赘也好啊!阿丰眯眼笑了笑,却没答应。 ?? ?? 候尼于,候尼于她根本连话都没说完,被阿衍亲了一下,就全忘了练习了很久的事情,只顾着开心了。 ?? ?? 好在,虽然求娶不成,也没能入赘,但心爱的男儿还是能常见的!吉人和候尼于便互相鼓励着,想着将来多攒些银钱,说不准就能成呢! ?? ?? ?? ?? 阿丰、阿衍和独孤平同年,阿良比他们大上两岁,嫁了白音的阿真则是几人里年纪最小的。 ?? ?? 独孤平和这几个亲兵都是一起长大的,儿时一同玩闹练武,少年便一起进了军营,一路从刀光剑雨走来,直到今天。 ?? ?? 算起来,相伴二十几年了。 ?? ?? ——有多少人,能一直陪你二十年呢? ?? ?? 独孤平特愿意看自己的几个亲兵能有个好归宿的--只要他们能过得开心。 ?? ?? 独孤平照着小乙亲兵的轮休日子,给几人都排了班,好让亲兵和他们的小娘子聚一聚。 ?? ?? 小乙也暗暗觉得高兴, - 分卷阅读231 悄悄准备起了嫁妆,若是她的亲兵入赘,那就是聘礼。 ?? ?? 两人盼了许久,也只送出了其中一份。 ?? ?? 小乙和三郎都有些失落。 ?? ?? 三郎看着小乙屋里藏着的三份足金嫁妆,叹了口气,罢了,他们开心就行。 第165章 ? 良人 < 女尊-花娘记 ( 南宫杏 ) | popo原創市集 来源网址: ?? ?? ?? ?? 小乙的亲兵,大多都在去年的秋末、初冬便来府报道了。她府里事情不算多,有些亲兵腊月间还跟着夫郎或妻主回了家乡探亲,到了初春便66续续回府当值了。 ?? ?? 今年初夏,漠北营里还新来了个投奔的狼牙,一定要做她府上的亲兵。狼牙原来并非小乙帐下的兵将,而是在同为校尉的贺兰将军帐下。狼牙和小乙两人都算在中军之列,勉强称得上同袍。 ?? ?? 小乙当时要顾着去避暑,带的人都是心腹。狼牙与她不熟,但想着都是投奔来的同袍,不好再叫人回去,便暂且将狼牙安置在府里。 ?? ?? ?? ?? 在军中时,狼牙是看不上木疙瘩与尖刀这两个还要靠套马猎羊来换前的穷校尉的——而且这两人当时不过是挂着校尉衔,并无受封。她自然未曾交好。 ?? ?? 狼牙觉得,她跟着的贺兰将军是鲜卑大姓贺兰家主支的二娘子,那才是真校尉!将来肯定是能升官的。 ?? ?? 隋军大胜突厥后,论功行赏。贺兰将军果然升了半品,调去了他处,也带走了不少愿意跟随的亲兵——但其中没有狼牙。 ?? ?? 狼牙就按军功得了赏银,随后便被编入了漠北营中。她那一营的统领校尉正是叫做尖刀——尖刀此时,也是个真校尉了。 ?? ?? 更要命的是,狼牙过去看不上的木疙瘩,摇身一变,就成了安王殿下,还遥领漠北大营。 ?? ?? 这木疙瘩,不,安王殿下封王之后,竟然专程喊着尖刀见过了漠北营的新任鹰扬郎将,吐缶司马,替尖刀大大的吹捧了一回。 ?? ?? 顺带着,安王还举荐了不少当时仍留在漠北参军为将的同袍,都是她过去熟识的伙伴和帐下兵将,或者勇武、或是多谋、或是精于测算。她当时勾着吐缶司马的肩膀,对着自己曾经的同袍就是一通夸,但凡有点值得夸耀的专长,都替她们吹捧了一回,连男营里的同袍也没落下。 ?? ?? 只可惜,当时狼牙与安王并不熟。狼牙当时虽然也挤了过去,可未在安王推荐之列——她这叫一个气啊! ?? ?? 等去了漠北营,她听尖刀校尉无意中对旁人说,安王府中亲卫如何如何。狼牙一思量,都是她看不上的老弱病残!其中也就大壮稍微能打一点,旁的都不如她! ?? ?? 她便想了法子,讨了个去王府送信的活计,想办法赖在了王府里。 ?? ?? ?? ?? 狼牙到了王府,便发觉王府里,果真是个舒服宝地!在王府做亲兵,不用担心战死,吃穿都不愁,成婚也有人管。安王的亲兵成了婚,能领个安家费,还能分到一个小院子住,都是带火炕、有瓦有窗的好屋子!生了孩子,安王还给营养钱,而且能从怀着一直管到大! ?? ?? 狼牙见府里多数都成了婚,尤其羡慕求娶了独孤将军亲兵的那个白音!听说独孤将军极开怀,竟然赏了那亲兵许多,有足金的首饰,还有不少金银! ?? ?? 狼牙便也有些动心思——她若是也求娶了独孤将军的亲兵,或者索性娶了那个做了安王阿兄的叫贪狼的,那她岂不能白得一大笔钱财? ?? ?? 只是贪狼与独孤将军的几个亲兵都太老了,明显不能生了,狼牙心里不大看得上。不过等有了金银,还能在找可心人不是。狼牙盘算着,那贪狼,是安王认下的义兄,嫁妆肯定最多,可他一看就是个不干净、不守夫道的,她格外觉得恶心。独孤将军身边几个亲兵,她也一一打听了,有意见过几次。也就那个日日跟在独孤将军身边的阿良,勉强能看。余下两个,都是断胳膊腿瘸的废物,竟然还能被吉人这俩傻子当宝! ?? ?? 不等狼牙拿定主意,安王就带着人去了芙蓉园,还带了不少亲兵同去。 ?? ?? 狼牙便恨自己没早些来!那芙蓉园里,肯定还能见到大官!安王府上虽好,可除了虎子,全都没有品级,有几个靠着军功获得了个杂号,却也只是个头衔,没有实际俸禄与官职。若是她狼牙早点来投奔,肯定也能挤到芙蓉园去,说不准被太女或皇帝看中,做个宫城统领,那她不就更上一层了! ?? ?? 狼牙左思右想,有时夜里还梦见自己成了禁卫统领、皇帝心腹,有用不完的钱,抱不完的哥儿。 ?? ?? 在她夜夜美梦里,一夏便过去了。 ?? ?? ?? ?? ?? ?? 夏去秋来,安王府里人又多了起来。 ?? ?? 这日,狼牙挤了些铜子,买了几块桂香园的点心,便打算悄悄去校场附近等着。这点心铺子,还是狼牙专门跟吉人打听了的,据说独孤将军身边的亲兵都喜欢吃的。狼牙原本也想着像吉人那般一样买一包,可这点心也太贵了,只少少买了几块就花了她一个月的酒钱,实在心疼的厉害。但转念一想,只要将人骗得了手,那就金银不愁了! ?? ?? 反正一个个都是些老丑男人,又从没见识过女人的好,只要上了床,他肯定就离不开了!吉人和候尼于那两个呆子都能哄到人,她自然也能轻松到手! ?? ?? 狼牙搓着手,看着点心,如同看见了将来拿在手中的金条。 ?? ?? ?? ?? 秋高气爽,今日的天气实在好。 ?? ?? 小乙难得休息,便去校场练了练武,很是畅快。她打累了准备回院子歇歇,正巧遇上在府内逛着的三郎,两人便寻了颗大树,上去腻一会儿。 ?? ?? 却没想到树上已经有了一个人。 ?? ?? 眼前这人分明是内府一个小小仆从。前几日,小乙还见他在廊下擦地,困得眼都睁不开,头抵在擦地的布巾上,自己撅着屁股打瞌睡。田有产正巧在她身边,瞧见了这丢人样,一脚就给人踢醒了。这小仆吓醒了,立马抱着他主父的腿认错,哭唧唧地拉着旁边的主母求情。那一张脸皱成一团,表情分外生动。小乙当时在旁边瞧着,被这小仆逗得快要笑翻了— - 分卷阅读232 —这分明还是个爱闹的男孩子呢。这样的一个人,此时居然爬在树上,一身打扮很是利索,眼睛亮得厉害,明显是个暗哨的模样。 ?? ?? 小乙和三郎瞧着,都觉得有趣。 ?? ?? 小仆见了主母,顿时慌了神,习惯性地想装出一副唯唯诺诺、没精神的样子来请安,可想起自己还在轮岗,得打足了精神,动作顿时卡在了一半,请安也不是,不请安也不是。 ?? ?? 小乙笑眯眯地摆摆手,说:“这里凉快,我俩也歇歇。你随意。” ?? ?? 小仆便匆匆行了个礼,喊了声主母,一溜烟就跑没影了。 ?? ?? ?? ?? 安王府分内外,巡逻护卫之事,都是小乙的亲兵轮岗的。内府住的全是小乙的爹娘夫郎,偏处还有府中的小仆从们住着。因为田有产规矩严,讲究外女不入内宅,连英嬷嬷都被拘在外府,巡逻更不可能让女兵来了,是以,内府都是亲兵中的男儿轮岗,有时排不开,三郎的几个亲兵也帮着巡一巡。外府是办公的地方,也有些住处。皇帝配给的文书之类的官吏、小乙的亲兵与家眷、府内配的宫人仆役们都各自住了一处。田有产分配外府住处时,还故意让小吏们住在最远头,中间是亲卫与家眷,离内府最近的住处,则全是他当年带出来的厂卫心腹。如此一来,外府巡逻和随行外出,就不限男女了。 ?? ?? 府里的暗哨,全是柯平悄悄排的。柯平原先是锦衣卫统领,本就是做惯了这些的暗中观察的事情。他熟知宫中规矩,心知内外有别,不可大意、叫人钻了空子、令主母蒙羞。他和主父来到府中时,也一道带出了许多心腹。新长官上任,这些旧人难免被热磋磨,带到府里做些事,实是回护了一二。这些心腹如今都在府里做些小仆、马夫或是大厨之类的。若是旁人做这王府主人,柯平肯定是不多事,但换了自家主母,他便处处精心,一直都暗暗叫从前的心腹们在内府轮值着,外府也有人暗暗盯着。眼看着外府人里的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他便又悄悄增加了暗哨,每天都有轮岗。 ?? ?? 小乙原先也听田有产说过一回,免得她觉得柯平多事。小乙很信任柯平,便都由他定,自己就没管过。 ?? ?? 眼下她还是头一回见到柯平安排的暗哨,没想到居然是平日里的小仆从——她既觉得有趣,又觉得窝心——都是才十几岁的小萝卜头呢! ?? ?? 那小仆蹿得很快,几下就跑到别处藏起来了。 ?? ?? 小乙便笑了笑,和三郎在树荫里寻了个稳妥处坐着。她靠在三郎怀里,两人头靠着头,全都懒得很、一句话都不想说。三郎生产后,体力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像从前般在校场练武,每日只能稍稍活动活动,因此身上还有些没掉下去的软肉——靠着很舒服。小乙只觉得浑身都懒懒的,由着三郎抓着自己手指、一个个揉着玩。 ?? ?? ?? ?? 阿良今日轮休。 ?? ?? 他有些不放心三郎,怕他偷偷去校场练武。正好今日天气很好,他便也换了身利落衣裳,准备去校场上看看,也顺便好好松一松筋骨。 ?? ?? “阿良!” ?? ?? 阿良正走着,听见有人喊他,便转头去看。那是个有些面生的女子,看打扮似乎是王府亲卫,但看那神色,却没有府中亲卫那种从内到外的憨气,有几分太过精明了,而且,眼神闪烁,大有问题。 ?? ?? 阿良现下所处还属于王府内院。这条路是从内院往校场的,走得人不多,平日也就安王、三郎和他们这几个亲卫常走。府里的田总管和柯管事一向严密,内府是不肯让外女入内的。而那边站着的女子,却不知如何进到了这里——大概是钻了巡逻亲卫的空子! ?? ??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知这等没规矩的人,是怎么混进了安王殿下身边的!回头他定要与殿下好好说一说,可莫要给府里惹了是非。 ?? ?? 阿良走过去,问到:“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处?” ?? ?? “阿良,你不记得我了?我狼牙啊!咱们还一同在校场上练过武呢!”狼牙说着,舔着笑,就要拉阿良的手。 ?? ?? 阿良更是警惕起来。校场上练武的多了,他一贯和贪狼几个玩得好,只偶尔才跟熟识的虎子之类练一练,肯定是没见过此人的。 ?? ?? 而且,这个自称狼牙的,说话没头没尾,举止也很是怪异,神色更是不对。 ?? ?? 阿良避开了她,后退了一步,肃着脸说:“你不懂府里的规矩吗?赶紧离开。” ?? ?? 狼牙嬉笑起来,觉得这阿良定是动了心,明着好像要让她走,实际上也就退了一小步,根本没推开自己——有戏! ?? ?? 狼牙便将点心拿了出来,说:“我可是专门在这里等你的。这点心你肯定喜欢。”她说着,便借着给点心的动作,伸了手来。那手直接朝着阿良的下身奔过去。 ?? ?? 狼牙嘴上更是说起了荤话:“我瞧你也没个女人,夜里肯定冷清。我不嫌弃你年老,你跟了我吧!肯定叫你夜里舒舒服服!” ?? ?? 阿良哪里是个好欺负的!他当年也是跟着三郎混迹花楼里的——独孤府的城将军可不止教出了三郎一个雄娘子!他手一抓再一翻,就将人撂到了一边。 ?? ?? “滚!”阿良很是恼怒。但这种人他和阿丰几个都遇上过几次,大多都有些坏主意。他微微撤后一步,防备她用什么阴招。 ?? ?? “呸!你这嫁不出去的臭吊子!一个没人要的老东西,还真当自己是个什么宝贝不成!老娘睡一睡你,算是你走运呢!”狼牙被阿良一把推倒在地,心里很是恨,便想一不做、二不休,趁着此时人少,索性在此处成了事、得了手,叫他尝尝女人的厉害!到时候他是不认也得认了! ?? ?? 狼牙便抓了一把土,一扬,趁势合身扑上,想扯他的衣带。 ?? ?? 阿良这下算是明白了——这是以为他好欺负,想占硬上弓来了! ?? ?? 他嗤笑一声,避开扬尘,一脚就照着那女人的下身踢了过去。他用足了力气踢上这一脚,趁着人弯下腰时,一拳便挥上了她的脸。 ?? ?? 阿良是独孤平的亲卫,跟着他上过战场,也单独领过军。可以说,独孤平打过多少帐,他就也打过多少场。战场上可没有什么主将多打、俾将少打的说法,他也是靠着拼杀活下来的。 ?? ?? 眼下他动了怒气,自然处处揍到了实处。 ?? ?? 狼牙功夫不算差,至少在中军呆这么 - 分卷阅读233 久,手脚俱全,也是个打架的好手。 她此时欲字当头,心中又怒,也见机打中了几处。 ?? ?? “小黑!咬她!小白!去咬她!” ?? ?? 阿良正要再打,便听见身后有人脆生生一喊,随后便是由远到近的哒哒脚步声,接着,他身后便飞蹿出几条矫健大狗来。 ?? ?? 四只半人高的狗,低吼着便冲了过去,照着狼牙便是一顿撕咬。有咬腿的,有咬胳膊的,还有跳起来要去咬喉咙的。 ?? ?? 狼牙打翻了其中两只,被剩下两只咬到了腿,疼得怒从心起,一拳便照着咬着不放的狗头上砸——若是砸中了,这狗便没命了。 ?? ?? 阿良可知道,这是糯糯养的小狗,她一贯宝贝的。他连忙一脚踹过去,将狼牙的拳头踢偏了。 ?? ?? 两只狗趁机松了嘴,压低了身子,围到他身前低低吼着。 ?? ?? “干你娘!”贪狼也冲了过来,和阿良合力将人绑了起来,连踢带打地骂,“老子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丑得一逼!还他妈做个逼的美梦!” ?? ?? 贪狼今日在内府当值。正巧小糯糯从独孤府回了家,见到贪狼叔叔在巡逻,只觉得好玩,非要跟着他一道。糯糯人小,步子小,他便走得慢了些,陪着糯糯遛小狗。没成想,叫这狼牙钻了空子! ?? ?? 贪狼和独孤三郎、阿良、阿丰几个都很交好,他为人义气,见兄弟被人欺到头上,便抡圆了拳头揍。 ?? ?? “莫打死了!”阿良还是有些头脑的,见人揍得差不多,便拉了贪狼,说,“带她去见虎子统领,按规矩办了。” ?? ?? 府里的规矩都是按军营规矩来的,有行事不端的亲卫,按军规打完军棍,逐出府去,然后该见官见官,该坐牢坐牢,该充军奴充军奴。像狼牙这种,府里要杖二十军棍,军棍都是军中好手来打的,毫不含糊,十下便能去了半条命。等送到官府,按律还要再杖一百,流三千里——那这狼牙就要拖着伤,在苦寒之地过一辈子了。 ?? ?? “呸!”贪狼揍了一顿,恨得又补了一脚,扭头对阿良说,“你莫听她胡说!这人原先就是个混子,疙瘩根本就没打算招她入府做事,她还不要脸得死赖着。她定是发现你有利可图,这才缠了过来。先前还在我眼前晃过,被我揍了几次,原以为她老实了,没想到是憋着这个坏!你放心,这次肯定叫她再没本事做坏事!” ?? ?? 贪狼说着,便将人拖了走,边走还边殴打。 ?? ?? 阿良见贪狼比他还气,心里倒也不难受了。只是平白惹了这恶心事,心中不爽是必然的。 ?? ?? 他此时也无心去校场练武,身上也被打中几下,需要揉一揉药,便想回屋去歇歇。 ?? ?? “良叔叔。”糯糯人小,走得慢,也没力气打人,刚刚就没凑过来。 ?? ?? 阿良看见糯糯,心里还是觉得高兴的——方才糯糯还替他出气呢!可见是越发像他们独孤家的人了! ?? ?? 他微微蹲下来,笑着伸手说:“糯糯来。” ?? ?? 小糯糯便小跑着扑了过去。她被良叔叔一把抱了起来,转了个大大的圈圈。 ?? ?? 糯糯小手勾了阿良的脖子,挺直了胸脯,特别认真得说:“将来我娶良叔叔!” ?? ?? 阿良噗嗤就笑了起来,说:“那可不行。” ?? ?? 糯糯皱起了小眉头,嘴巴撅了起来,不高兴地说:“我怎么不能娶良叔叔?我最喜欢良叔叔了!我会对良叔叔好的!”她歪头想了想,想到了一个格外有力的说法,“我的点心和玩具都分给你!” ?? ?? 阿良只觉得心里这叫一个软,既开心,又觉得有趣,心里还有点隐隐地满足——啊呀呀,糯糯最喜欢他了呀!阿良仿佛走到了人生巅峰,比亲手割了敌军大将的脑袋还要满足。 ?? ?? 但开心归开心,阿良还是很认真地说:“虽然这么说糯糯要难过,但真的不可以哦~我是叔叔呢!” ?? ?? 糯糯鼓着脸,有几分委屈和不高兴。她勉强打起精神,想到了个次好的主意。糯糯便挥了挥她的小拳头说:“那我长大了,我护着阿良叔叔!帮你打架!!给你买甜饼!” ?? ?? 阿良哈哈笑起来,只觉得他算是不亏了。 ?? ?? 他将糯糯放到地上,牵了她的小手,一边往主院走,一边笑着说,“那糯糯可要努力才行哦!良叔叔等糯糯长大买甜饼哦!” ?? ?? “嗯!”糯糯点着小脑袋。她手小,一手拉着阿良的一只手指头,另一手握了小拳头,很是努力的挥了挥,迈开了小步子。 ?? ?? 四只傻狗开开心心凑到主人身边,被糯糯挨个拍了拍。傻狗得了表扬,便吐了舌头,甩着尾巴,一路都绕着两人撒欢。 ?? ?? ?? ?? 树上,独孤平松开了刚刚一直箍在怀里的小乙。他还将人圈着,脑袋蹭在她脸边上。原先还有些紧张和气愤,听了糯糯的话,此时很是有点懊恼地重新紧了紧胳膊,咬着小乙的耳朵说:“个小没良心的!” ?? ?? 小乙方才本想下去揍人,但被三郎拦住了。她瞧见阿良没落下风,便也冷静下来。毕竟她不如独孤三郎那般和阿良亲近。她若是下去,相当与承认自己从头到尾围观了一场,怕是要让阿良觉得不舒服。而且后头贪狼和糯糯都冒了出来,这俩人出来,比她去出面要好。 ?? ?? ——只是没想到,糯糯居然这么可爱呀! ?? ?? 小乙忍不住笑眯了眼。 ?? ?? “还笑!”三郎刚刚眼看着自己生的女儿,居然没说最喜欢自己,心里有点醋醋的!不开心! ?? ?? 他恼得在小乙脸上咬了一口,又忿忿说道:“不准笑!”但转念一想,哎嘿嘿,自家养的女儿已经学会撩人的基本句式了!心里又有些美滋滋,觉得不愧是他独孤平的女儿! ?? ?? 小乙瞧见他那得意的样子,索性往后一仰,重新靠回三郎身上,抱着肚子笑起来:“哎呀呀,小糯糯实在太可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