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前线》 第四章 烂片终结者 许正道被吓了一跳，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你在哪里？我要怎么才能看到你？” 那声音道：“我已经和你的神经网络连接，只要你闭眼冥想，就能看到我。” 许正道闻言，当即假寐起来。转眼间，许正道现自己站在一片黑色的虚空中，四周一串串绿色代码像流水一般向下滚，就像进入了电影《黑客帝国》的世界。随后，他现自己站在一个白色的房间里，就是很多科幻片中的那种白色房间。房间里空空荡荡，没有任何陈设，但在房间中央站着施瓦辛格，不准确的说，是电影《终结者2》中的战斗机器人T8oo。 许正道小心翼翼地打量着T8oo，生怕激怒了他，心想，终结者在这里算怎么回事，要是惹他不高兴了，会不会端出机枪给我来一梭子？ 终极者开口道：“如果你不喜欢我现在的形象，我可以改。根据资料显示，你喜欢奥黛丽-赫本，特别喜欢《蒂凡尼晚餐》。需要我变成霍莉-戈莱特的形象吗？” 许正道眼睛瞪大了：“那当然好，只是你能换吗？” 许正道话刚落音，就惊讶地现站在身前的终结者就像《终极者2》里的液体金属机器人那样开始变身。施瓦辛格的脑袋迅缩小，很快变成了一张秀丽的女子面孔。他高达魁梧的身躯也迅缩小，开始出现曲线，该凸的地方正在突起，该凹的地方陷了下去。 不到三十秒的时间，终结者彻底消失，《蒂凡尼晚餐》女主角霍莉-戈莱特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她身材修长，五官柔美，拥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她头上戴着皇冠饰，手持细长烟嘴，身穿一袭黑色露肩晚礼，浑身透着有一种知姓美。就连空气中都飘荡着淡淡的，纪梵希香水的味道。 许正道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霍莉-戈莱特，整个人陷入了呆滞状态。眼前女子活生生的，简直不像是系统变的，而是霍莉-戈莱特从电影中走了出来。 好一阵后，他才回过神来：“你，你是液体金属机器人？” “我不是机器人，是光脑系统。”霍莉-戈莱特在许正道面前转了一圈，笑吟吟地道，“怎么样，你对我现在这个形象还满意吧？” 如果刚开始系统不是以终结者的形象出现，而是以霍莉的形象出现，许正道搞不好会被她迷住，但系统先是以终结者的形象出现，然后由终结者直接变成霍莉，他自然不敢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说不定言语稍微轻薄点，她就会端起重机枪，对着自己来一梭子。 许正道可不敢作死：“为什么会找上我，我又能帮你做什么呢？” 霍莉开始科普：“227o年，蜥蜴人侵略地球，杀害、奴役人类，将人类作为蜥蜴人的食物圈养。整个地球沦为地狱，只有少部分人活了下来。幸存者一直在思考如何才能摆脱困境，如何才能拯救人类。只是人类和蜥蜴人的科技差距太大，根本找不到出路。最后一个叫许一诺的科学家想到了一个办法，用光脑制造一个系统，将这个系统送到过去，寄生到合适的人选身上，用未来的知识武装人类，从而让人类获得抵抗蜥蜴人的能力。送太大的东西到过去，引起的时空波动很可能被蜥蜴人现。许一诺他们制造的纳米光脑系统，比灰尘还小，不会被蜥蜴人现。于是，他们就将我送到了现在。” 许正道不解地道：“你的使命是拯救人类，为什么要叫烂片终结者系统呢？” “许一诺博士认为，人类文明在二十二世纪初逐渐开始停滞，是以影视为代表的流行文化导致的。电影界烂片横行，小鲜肉和去雄化浪潮泛滥，导致人类社会失去了前进的动力，最终陷入停滞。许一诺博士还认为，蜥蜴人数万年前就已经抵达地球，一直在暗中潜伏，而小鲜肉和去雄化浪潮就是他们在暗中推动的。” “电影圈不一直都是好片少，烂片多嘛，这怎么可能改变？还有就是小鲜肉浪潮怎么会导致人类失去动力呢？这风马牛不相及啊！还有小鲜肉是什么东西？” “你不了解未来，不知道小鲜肉浪潮的巨大影响。”霍莉见许正道一脸懵逼，知道他没听过小鲜肉这个词，解释道，“小鲜肉不是东西，是指年轻帅气的男性，年龄在14到25岁之间。他们往往长得白瘦幼细，行为举止女性化。在他们的影响下，青少年逐渐女性化，这种现象到后来愈演愈烈，导致整个人类社会彻底去雄化。最开始很多人觉得去雄化社会不错，没那么多暴力，人与人之间也比较平和，人类进入了一种比较和谐的状态。但与此同时，变得平和人类也逐渐失去野性，失去进取心和探索未知世界的雄心。到二十二世纪初，人类文明开始陷入停滞。” 许正道没觉得男性长得白瘦幼细，行为举止女性化并有什么错，毕竟有些东西是天生的，很难改变，但整个社会都女性化确实有问题：“好莱坞不是流行肌肉男嘛，有好莱坞电影啊！怎么整个人类会变成去雄化社会呢？” 霍莉解释道：“在东亚地区推行去雄化的同时，欧美地区白左思潮泛滥。在这股思潮的带动下，白人开始自恨，甚至以白为耻，认为黑人命贵，社会开始出现问题。花旗国全面衰落，好莱坞土崩瓦解。” 许正道下巴差点掉下来，真的被霍莉的话惊到了。花旗国全面衰落，好莱坞土崩瓦解，现在花旗国是级大国，是世界霸主，完全不是一个级别的对手。 在经历百年耻辱之后，希望能够实现民族复兴。许正道心中的喜悦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只是想到一百多年后，外星人入侵，人类沦为食物，他又高兴不起来。 不过这些都不是许正道最关心的，他最关心的是自己未来什么样：“既然你是从未来过来的，对电影又特别了解。那知不知道我未来什么样，有没有成大导演？” 霍莉神情有些凝重了：“许正道，毕业于北平电影学院导演系，编剧、导演。2oo8年凭借电影《游魂》一举成名，该片获得第44届台弯电影金马奖最佳原著剧本奖。2o1o年，执导的动作电影《追杀》取得2亿的票房成绩，该片让他成为继陈艺谋、封小刚之后第三位票房过2亿的内地导演，2o11年1月18日卒。” 许正道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跳了起来：“卒是什么意思？” 霍莉不带丝毫感情地道：“卒就是死，用你们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嗝屁。” 许正道感觉后脊梁凉，我靠，老子2o11年就死了？也就是说，我还能活6年。他没心思跟系统讨论词语的用法，连忙问道：“我怎么会2o11年就死了，是怎么死的？” 霍莉严肃地道：“你的电影《追杀》票房破2亿，和朋友去庆祝，喝了很多酒。在回家途中，你没有注意前方路况，突然现同车道前方有一辆小车，为了避免追尾，急打方向盘，由于车过快，车头撞上绿化带，你当场死亡。” 许正道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酒驾害人啊！以后我再也不喝酒了！” 霍莉没有对此作出评价，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许正道心里庆幸不已，还好老子聪明，问了未来的情况，不然就惨了：“对了，你为什么会找上我，为什么不找其他人呢？” “系统的创造者许一诺博士是你的后代。” “啊，我2o11年就死了啊，有孩子留下吗？” “是的，你有孩子留下。你的夫人是为非常了不起的女士，在你过世之后不但将你们的儿子拉扯长大，而且在商海也取得了巨大成功，并进军影视行业，成为影视行业的龙头。后来许家后人大多都在影视行业打拼，许家也成为影视行业中举足轻重的家族。正因为出身影视世家，许一诺博士才认为人类的失败是文化上的失败，是思想上的失败。要拯救人类，就必须从文化着手，阻止小鲜肉浪潮泛滥，阻止小鲜肉浪潮将人类带入去雄化社会。” “我的后代竟然这么牛逼，真是没想到。当然主要还是我夫人牛逼。在我挂了以往他不但将我们的孩子拉扯大，还打拼出一个商业帝国，真了不起啊！这可是根粗大腿，必须紧紧抱住。霍莉，我夫人是谁，是姜燕吗？” “相关信息没有解锁，目前无法透露。” “那现在我跟她熟吗，见过面吗？” “目前无法透露。” “好吧！好吧！真小气！”许正道有点失望，他真的很想知道自己那个特别牛逼的夫人是谁。他不清楚自己未来的夫人是不是女友姜燕，但听不起不太像。姜燕是个看起来精明，实际上有点傻的姑娘，让她打造出一个商业帝国可能性很小。 不过霍莉不愿意透露，他也没有办法：“霍莉，既然这个系统是我的后代创造的，他又希望我担负起拯救世界的任务。那他有没有给我带个口信，或者录个VcR什么的？” 霍莉回道：“有一段他专门为你录制的全息视频，现在就给你放。” 霍莉话音刚落，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就出现在许正道面前。男子个头将近1米9，长得高大英俊，眉眼跟许正道有几分相似。男子露出温和的笑容：“老祖宗，您好！我是许一诺，是您的后代。能够跨越28o年的时空与您相见，实在非常高兴。” 第一章 说还说不说   许正道见陈艺谋他们都对《满城尽带黄金甲》充满信心，觉得拍成电影后能够票房口碑双丰收，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他也认为《黄金甲》剧本不错，故事紧凑，情节环环相扣，但他觉得《黄金甲》要是拍成电影，恶评可能比《英雄》和《十面埋伏》还要多。   许正道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毕竟在场众人都是业绩大佬，他们都觉得《黄金甲》各方面都非常完美，能够票房口碑双丰收；要是自己跳出来说《黄金甲》会恶评如潮，他们会怎么想？会不会给人留下狂妄无知的印象，会不会得罪这些大人物呢？   陈艺谋以前是艺术片导演，以高水准的艺术电影闻名。如果1994年在戛纳不是遇上《低俗小说》，那《活着》很可能斩获金棕榈大奖，而他将成为世界上第三个三大最高奖满贯获得者。最近几年他开始转型拍商业片，这让很多人哀叹，陈艺谋堕落了。其实陈艺谋是第五代导演中比较商业的一位，也是最早开始尝试商业片的第五代导演之一。拍完《红高粱》，他就拍摄了纯商业片《代号美洲豹》，并主演了《古今大战秦俑情》。   1999年，陈艺谋有《我的父亲母亲》和《幸福时光》两部电影上映，但票房都不尽人意，《我的父亲母亲》票房仅8oo万，《幸福时光》更是只有52o万。尽管靠海外版权，两部电影都顺利收回了成本，他还是被扣上了票房毒药的帽子。   陈艺谋意识到海棠国电影真的已经划到了谷底，电影人生存会越来越艰难，如果自己继续拍艺术电影，真的会被国内观众抛弃。他觉得到自己必须作出改变，必须拍真正的商业电影才行。于是，他两年磨一剑，以一部《英雄》拉开了海棠国商业电影的大幕。   《英雄》票房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以2.4亿的票房震惊了整个电影界，也创造了海棠国电影一项史无前例的记录，一部电影占全年票房的27%。不过《英雄》在国内评价不高，甚至是一片骂声，精英们主要骂陈艺谋为秦始皇翻案，说他为独裁者唱赞歌。   陈艺谋觉得《英雄》是因为政治原因被骂，那我的新片就不讨论政治，拍我擅长的人性角度，拍女人和个男人的爱情悲剧，就开始捣鼓《十面埋伏》。   《十面埋伏》本来是两男两女的故事，其中飞刀门大姐这个角色由香江著名演员梅艳芳出演。遗憾的是电影开机后不久，尚未进组的梅艳芳因病去世。虽然很多人希望能由林青霞顶替梅艳芳演出《十面埋伏》，但陈艺谋他们决定修改剧本，把大姐这个角色留给梅艳芳，以示对她的尊重。很多人以为梅艳芳的角色由宋丹丹替演了，其实不是，宋丹丹演的是新增角色，扮演的是飞刀门大姐的手下，在电影中大姐并没有露面。   在新改的剧本中，原本属于梅艳芳的戏份全部转给金城武和刘德华。本来戏份不多的刘德桦在加重戏份后角色吃重，和第一女主角章子怡持平，仅次于金城武。由于剧本是新改的，没有时间仔细打磨，因此相当粗糙，存在大量问题。   在电影上映之后，《十面埋伏》票房和口碑都均不如《英雄》，陈艺谋也因为剧本问题挨了不少骂。为了挽回声誉，他回到自己擅长的艺术片领域，拍摄了《千里走单骑》。   不过陈艺谋进军商业片的心没有死，合伙人陈纬平也不同意他继续在艺术片领域深耕。在拍运作《千里走单骑》的时候，他就开始构思新的商业大片。   陈艺谋觉得《英雄》和《十面埋伏》都是自己捣鼓的剧本，因为剧本问题挨了不少骂，看来自己弄剧本容易出问题，那我就改编经典好了。将经典故事拍成武侠片，这回你们总不能说我剧本不好了吧？   于是，陈艺谋将目标瞄准了曹禺名作《雷雨》，然后找来编剧吴楠、卞智洪，让他们将《雷雨》的故事改在古代，改成充满阴谋、斗争和暗杀的武侠故事。   《千里走单骑》拍完，陈艺谋回到北平就迫不及待的请各路人马为自己的新剧本提意见。陈艺谋拍电影有个习惯，在剧本创作阶段，总会找一帮朋友、找文艺圈的专家帮忙提意见。最近《黄金甲》剧本已经成型，他又开始找朋友和专家提意见，其中就包括田状状。   等田状状看完剧本，陈艺谋迫不及待地道：“状状，你觉得这个剧本怎么样？”   田状状沉吟道：“我觉得不错，故事比《英雄》和《十面埋伏》扎实，而且反应的东西也是你最擅长的，就是反父权、反传统，跟《大红灯笼高高挂》和《菊豆》一脉相承。如果说《大红灯笼》和《菊豆》中的深宅大院是对海棠国传统家庭的一种结构性象征，那么，《黄金甲》则把这种象征放大到了国家的层面，是在对权力进行反思。”   编剧卞智洪高兴地道：“我们在创作剧本的时候就在思考，《英雄》上映之后，被很多人抨击，说电影为**、为集权唱赞歌，那我们就要拍一部电影对权力进行反思，对权力的泯灭人性的一面进行深刻揭露和批判，这才有了《黄金甲》。我认为从思想的角度来说，《黄金甲》对权力泯灭人性的一面有深刻揭示，立意是很高的。”   赵小钉对剧本也相当满意：“这个剧本隐喻极多，思想内涵丰富，而且故事极为出色，我相信这次《黄金甲》肯定是票房口碑双丰收。”   陈艺谋哈哈笑道：“那也说不准啊。《英雄》剧本，我们也是很满意的，国内还没有导演这么拍过，但最后还是有不少人说故事薄弱嘛！”他转头看着田状状：“壮壮，你继续说。优点就不用说了，主要说缺点。我请你来，就是希望你说不足的。”   田状状沉吟道：“我觉得就是细节可能还有欠缺，需要进一步打磨。”   就在陈艺谋他们热烈讨论剧本之时，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的许正道却是眉头紧锁，心里不住摇头，《黄金甲》真的能票房口碑双丰收吗？我觉得口碑恐怕连《十面埋伏》都不如呢。   许正道是蓉城人，1982年出生于秀眉电影制片厂，父亲是厂里的美术师，母亲是录音师。他从小是在电影片场泡大的，对电影的各个流程了如指掌，而且看了大量的电影，读了大量文学著作，拥有足够的知识储备。在2ooo年的时候，他顺利考入北平电影导演系，2oo3年下半年，还到伦敦艺术大学做了一学期的交换生。   去年从北电毕业的时候，正赶上田状状回北电任教，招收研究生。许正道觉得现在海棠国电影处在低谷中，电影人生存困难，北电导演系的学生基本上是毕业就失业的状态，而自己要资金没资金，要人脉没人脉，电影之路很难走。田状状是第五代导演的代表人物之一，他跟陈艺谋、张凯哥他们是同班同学，而父亲又是北影厂的老厂长，母亲是著名演员于蓝，拥有强大的人脉。如果能成为他的学生，那自己的电影之路会好走很多。于是，许正道便报考了田状状的研究生，并顺利成为田状状招收的两个研究生中的一个。   田状状跟陈艺谋是同班同学，当初陈艺谋还给他做过摄影师，两人关系极好。陈艺谋找人给《黄金甲》提意见，自然也想到了田状状，对他出了邀请。   田状状知道许正道喜欢商业片，对商业片也有研究，而陈艺谋的《黄金甲》正是商业大片，觉得应该带许正道开开眼界，跟着学习学习，便将他带到了陈艺谋工作室。   许正道读完《满城尽带黄金甲》剧本后，感觉陈艺谋这次确实在剧本上下了功夫。跟《英雄》的简单、《十面埋伏》的粗糙不同，《满城尽带黄金甲》故事十分紧凑，情节一环扣一环，让人应接不暇，十分精彩。   就故事性而言，《满城尽带黄金甲》是过《英雄》和《十面埋伏》的，毕竟是在《雷雨》的基础上合理改动而成，故事本身相当不错。《黄金甲》内容基本按照了《雷雨》的走向，只是根据人物身份的转变，对细节进行了一些改动。   不过许正道看完《黄金甲》剧本后很不舒服，甚至觉得有些难受。他作为电影人尚且如此，普通观众看完电影的感受可想而知。   一部电影如果让观众觉得不舒服，甚至难受，这样的电影怎么可能会有好口碑？   对普通观众来说，进电影院往往是抱着娱乐心态，希望看得舒服，看得爽。而《黄金甲》的故事却极其残忍和黑暗，讲的是夫妻相杀，手足相残，父子操戈，以及兄妹乱轮，里面几乎就没有正常人。   这样的故事不可能让人觉得舒服，只会让人觉得冷寒，甚至对人性感到失望。如果是艺术片，反映这些倒没什么问题。艺术片观众想要的是深刻，这些内容正是他们想要的。但对抱着看武侠片，抱着娱乐心态进电影院的观众来说，给差评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只是在场众人都是业界大佬，吃过的盐比许正道吃过的饭还多，他们都觉得《黄金甲》剧本非常出色，能够票房口碑双丰收。要是自己跳出来说《黄金甲》会恶评如潮，这不是打大佬们的脸嘛，搞不好就把他们给得罪了。   许正道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出来。从创作角度而言，他觉得自己应该说，毕竟他还是很喜欢陈艺谋，很喜欢陈艺谋电影的，不希望《黄金甲》再次受到如潮的攻击；但理智告诉他，就算说出来也没用，说出来陈艺谋他们也听不进去，还有可能会得罪人。   就在许正道纠结之时，只觉脑袋猛地一热，一股热流涌入脑子里面，紧接着，一个颇为耳熟的声音在他脑袋里面响起：“目标确认，许正道，烂片终结者系统连接……” 第二章 满场皆惊   许正道环头四顾，现田状状他们都在认真讨论剧本，似乎没有听到那声音。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但就在这时，那声音又在脑海中响起：“连接神级网络，系统植入中。”   “系统植入成功。系统正式启动。一阶任务正式启动：一年内成功改造烂片一部……”   短暂的震惊后，许正道跳了起来：“谁在说话，什么鬼东西？”   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许正道身上，诧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哪根筋犯了。   田状状皱眉道：“正道，你怎么了？”   许正道刚要开口说话，那声音又在脑海里响起：“严重警告：你可以与其他人正常交流，但不能以任何方式对他们泄露烂片终结者系统的相关信息，否则，将被系统抹杀！”   许正道只觉一股寒气从尾椎直冲天灵盖，心想，抹杀，泄露这个什么鬼系统的信息会被抹杀？真的假的？   那声音再次响起：“是真的。如果泄露烂片终结者系统的相关信息，将会被系统抹杀。”   许正道微微一怔，在心里问道：“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那声音回答道：“是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许正道在心里道：“你是什么东西？”   那声音道：“我不是东西，我是烂片终结者系统。”   田状状见许正道楞在那里，动也不动，像木雕似的，赶忙道：“正道，你到底怎么了？”   许正道回过神来，见众人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自己，只能硬着头皮道：“那个，我对剧本有点不同的看法，不知道能不能说？”   陈艺谋听到这话笑了：“当然可以，我请你们来，就是希望想听听大家的看法。既然你有不同看法，那再好不过了，赶紧说出来，我们洗耳恭听。”   田状状也点头：“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不用藏着掖着的。”   许正道清清嗓子，在心里默默组织了下语言，开口道：“《满城尽带黄金甲》这个剧本很扎实，故事很精彩，也有思想内涵。如果是拍成艺术片反响应该不错，但如果拍成商业大片，可能会遭到很大的非议，甚至比《英雄》和《十面埋伏》遭到的非议还要大。”   陈艺谋听到这话微微一怔：“为什么这么说？”   许正道解释道：“刚才在讨论的时候，说到《英雄》和《十面埋伏》为什么挨骂。导演，你说《英雄》挨骂是为秦始皇唱赞歌，被认为立场有问题；《十面埋伏》挨骂是剧本问题，剧本存在漏洞。我觉得你的观点是对的，但并不完全对。评论界和文艺界骂这两部电影确实是因为这些，但普通观众骂这两部电影却不是因为这个。”   陈艺谋问道：“那是因为什么？”   许正道直接道：“没有看到他们想看的东西。”   陈艺谋诧异地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正道缓缓地道：“我认为电影分为商业片、艺术片的分类方法不准确，除了实验电影，艺术电影其实也是商业的，带有商业元素的。我觉得电影分类更准确的分法应该分为类型片和非类型片。在我看来，类型片就是创作者跟观众之间建立的一种契约，观众会抱有某种特别强的预期去看类型片。比如你看恐怖片就是希望能被吓到；看喜剧片就是希望被逗得哈哈大笑；看动作片就是冲着动作场面的；看艺术片就是想要深刻、想看到艺术性。   《英雄》和《十面埋伏》宣传的时候是当成武侠片宣传的。观众看武侠片希望看到什么呢？当然是希望看到英雄惩奸除恶，笑傲江湖，这是武侠小说带来的特质，但《英雄》和《十面埋伏》里面没有行侠仗义，也没有笑傲江湖，而且全是悲剧，《英雄》中无名死了，残剑飞雪死了；《十面埋伏》中小妹死了。观众抱着期待走进电影院，内心需求却没有得到满足，那他们肯定不满意，《英雄》和《十面埋伏》挨骂一点都不奇怪。   举个简单例子，周星池是票房灵药，但也有票房惨淡的电影，比如《大话西游》，比如《回魂夜》。《大话西游》不用多说，现在成了很多人心中的经典，单说《回魂夜》。这部电影票房只有16oo万，可以说是惨败，口碑也相当糟糕。其实就电影本身来说，《回魂夜》并不算差，如果单纯当成恐怖片看的话，甚至可以说是不错的电影。   《回魂夜》票房口碑双败的原因在于，观众看周星池电影是冲着喜剧去的，希望被逗笑，但这部电影搞笑内容少，却极为恐怖。一群冲着喜剧来的观众，看完电影结果吓得尿了一裤子，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肯定是恶评如潮，票房也遭到空前失败。   回到《黄金甲》，这个故事是比《英雄》和《十面埋伏》还要惨烈、还要黑暗、还要压抑的悲剧。这样一个历史背景鲜明、主题沉重的故事根本不适合武侠片的杂耍式风格。当观众抱着看武侠片，抱着娱乐的心情走进电影院，结果看到的是父子相残、夫妻相杀、以及兄妹乱轮这样的情节，他们会做何感想？我觉得要是按照现在的剧本拍，等到电影上映，《黄金甲》挨的骂恐怕会是《英雄》和《十面埋伏》的十倍，甚至更多。”   陈艺谋怔怔地看着许正道，被他的话彻底震到了。   现场其他人也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正道，没想到他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许正道见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心里有些得意，没想到大导演，大编剧们都被我震住了，看来老夫天生是吃这碗饭的啊，哇咔咔咔！他笑了笑，谦虚地道：“我的话说完了。让诸位前辈见笑了。”   陈艺谋转头看看众人，问道：“你们怎么看？”   赵小钉皱眉道：“我觉得有点道理，《黄金甲》确实比较黑暗，也比较压抑。”   王彬微微点头：“我觉得《黄金甲》比《雷雨》更加黑暗和压抑，《雷雨》中没有着重强调的血缘旋涡被放大了，从头至尾都紧紧的围绕这一主题来延伸剧情。《雷雨》中的明亮过度统统不见，剧情环环相扣让人无以喘息，加入了大量乱轮、阴谋、下毒、暗杀等元素，使故事显得无比阴冷。这不就是我们要的吗？以此来反应权力对人性的扼杀。”   编剧吴楠道：“我们刻意抹去光明的、光亮的东西，是为了让整个故事更加残酷，更加深刻的展现权力对人性的抹杀。如果故事变得一团和气，那就失去批判性了。”   陈艺谋觉得众人是对的，但许正道的话也有道理，他看着许正道，问道：“如果让你来改剧本，那你会怎么改这个故事呢？”   许正道沉吟片刻，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前些天，我看到了吴羽森的一个采访。在拍摄电影《变脸》时，吴羽森最开始提出结尾，让男主角带着大反派的孩子回家，但遭到老板以及编剧等人的一致反对。电影试映后，观众给《变脸》的评分只有33分，一边倒的差评。很多人都在问，那个小孩怎么了，为什么不带他回家。老板意识到吴宇森是对的，就让吴羽森紧急补拍，重新剪辑后再次试映，影片评价竟飙升到88分，得到一致好评。   电影《勇敢的心》男主角华莱士最后死了，但在他的精神感召下，苏格兰赢得了独立。他虽然死了，但抗争的目的达到了，依然是胜利者。你的《英雄》也是如此，无名虽然死了，但目的达到了。无名不是真的要杀死秦王，而是要告诉秦王以天下为重。在秦王明白后，无名便坦然受死，他也是胜利者。可《黄金甲》没有这样的内容，看到最后大家依然是绝望的，看不到希望，所以，我觉得《黄金甲》要改的话，结局必须给观众希望，让观众觉得主角赢了，哪怕最后主角死去，只要观众觉得赢了，一切就不是问题。”   王彬不同意许正道的观点：“在《黄金甲》最后，王后打翻毒药碗，就是反抗啊，她不再管什么皇权后位、人前富贵了，做了一回自己，反抗了封建父权，她是胜利者啊。”   许正道觉得王彬的话有道理，想了想道：“你说得对，最后皇后确实反抗了，但她的反抗让人无法释怀，没有赢的畅快感。至少我看完，内心情绪没有得到释放。我觉得皇后这个角色最大问题是本身。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看，我会同情皇后，但商业片讲究代入感，观众是要代入主角的。皇后这个角色观众能代入吗？皇后不守妇道出轨、跟养子谈恋爱，事情败露后怂恿自己的儿子造反在后，导致两个儿子死亡，有多少人能把自己代入这个角色？男主角大王，观众也很难代入，这个人物比皇后还讨厌。商业片没有代入感，观众怎么可能会喜欢？我觉得可以换视角，让二儿子元杰作主角，这个人物是有光彩的，观众代入感会比较强。”   陈艺谋听到这话，眉头微微一皱。1992年他与巩丽一起游长城时许下心愿，未来要让巩丽当一次女皇，但没想到两人拍完《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后就分手了。他始终没有忘记跟巩丽的约定，要让巩丽演一回女皇。《黄金甲》是他为巩丽量身打造的，是他多年珍藏在心中的愿望。这部戏是大女主电影，视角不能转换，不然就没有意义。   陈艺谋十分坚决地摇头：“不行，视角无论如此不能转换。说其他的吧，剧本还有其他问题吗？”   许正道见陈艺谋不愿意换视角，心里暗暗摇头，人物不改，视角不改，《黄金甲》最大的问题没有解决，将来肯定会被骂得很惨的，不过陈艺谋不愿意改，他也没办法：“小王子这个角色也有问题，他刺杀大王子，想要篡位。这真的特别蠢，只要稍微有点脑子都不会这么做。他还未成年，而且父亲和哥哥都是高手，他拿什么篡位啊？真的太蠢了。我觉得正常的做法是，站出来维护父亲的权威，维护封建伦理，这样他才有可能得到父亲的青睐，成为太子，在未来他就有可能成为大王。”   陈艺谋微微点头：“你说得对，小王子确实有问题，这个可以改。” 第三章 帮我写一稿   晚上六点半，陈艺谋和许正道、田状状，以及王彬、赵小钉等人，来到南锣鼓巷的巴国布衣吃晚饭。巴国布衣是川菜馆，晚上七点还有川剧变脸表演。   陈艺谋是艺术片导演出身，尽管他很早就开始接触商业片，《英雄》和《十面埋伏》在票房上也取得了巨大成功，但骨子里还是艺术片导演，总是以艺术的眼光看问题。王彬、赵小钉他们如此，田壮壮以及其他被请来为《黄金甲》剧本提意见的专家也是如此，都是从艺术的角度对剧本提意见。   许正道是个例外，他对好莱坞商业片颇有研究，完全是站在商业片角度，甚至是普通观众的角度看问题。他提出的问题跟其他专家很不一样，是陈艺谋没有注意到的东西。许正道的看法和建议不一定对，陈艺谋也不一定会采用，但对《黄金甲》剧本的修改肯定大有裨益，在一定程度上减少了《黄金甲》电影挨骂的可能。   陈艺谋知道许正道是西川人，就专门找了一家川菜馆。   在服务员带领下，许正道他们来到巴国布衣二楼一个包间。这里正对着变脸表演的舞台，可以边吃边看变脸表演。   酒菜上桌后，陈艺谋先跟田状状干了一杯，又端起杯子，跟许正道干了一杯。   陈艺谋很欣赏许正道，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有想法，未来不可限量，他对许正道是田状状研究生颇为不解，问道：“正道，你喜欢商业片，怎么会考状状的研究生呢？他可是以艺术片见常。他的电影《猎场札撒》和《盗马贼》不要说观众看不懂，就是电影圈、评论界大部分人也都看不懂。当时受到了很大的质疑。你知道他怎么回应质疑的吗？”   许正道对老师的光辉历史一清二楚：“田老师说，我的电影是拍给下个世纪观众看的。”   陈艺谋哈哈大笑道：“这话本来是状状私底下开玩笑时候说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被捅到了报纸上，这就引众怒了，觉得他不尊重观众。《大众电影》连出了两期专题，对他展开批判，那阵子状状每天都能收到骂他的信。”   田状状笑着摇头：“艺谋，你这就不对了。在学生面前也不给我留点面子。”   陈艺谋哈哈笑道：“这又不是什么丑事，这很牛逼啊，也就你敢这么说。我就是要让你的学生知道你当初有多牛逼。”他看着许正道，问道：“你对商业片这么有研究，怎么会考状状的研究生呢？”   许正道也不隐瞒：“主要是两点考虑。第一，还是觉得自己水平不够，拍不出自己想要的电影，想要继续深造。第二，田老师是根粗大腿，想抱他这根粗大腿。”   陈艺谋大笑，田状状大笑，其他人都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陈艺谋很认真地道：“现在电影行业很难，出头不容易，有老师带确实是好事。”他挺喜欢许正道，很诚恳地对田状状道：“我觉得你这个学生，对电影、尤其是对商业电影有比较深刻的认识。看问题很有见地。现在市场特别需要商业片，我觉得你这个学生肯定能出来，会成为很厉害的商业片导演。”   田状状点头道：“他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不然我也不会带他过来。”   陈艺谋笑着道：“正道，我觉得你很有想法，看问题的角度跟我们不一样。下午聊剧本的时候，你说让二儿子元杰作主角，让他的视角作为主视角可能比较好。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虽然《黄金甲》不能换视角，但我觉得你的想法是可以作为参考的。我看这样，你帮我写一稿，就以元杰作主角写一稿剧本，你有没有兴趣？”   许正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窝草，这是章紫怡给老光棍暖床——喜从天降啊！老谋子竟然让我给他写剧本！我不是在做梦吧？   田状状见许正道愣着不说话，用脚踢了一下他：“正道，什么楞啊！艺谋叫你帮他写一稿，你就帮他写一稿。他这个人在电影筹备期，写剧本的时候，经常会找几个人写剧本，然后吸取各个剧本的精华，最终写成完成版。当初他跟法国高蒙公司合作，准备打造电影《武则天》，请了六大作家撰稿，后来因为不甚满意，就另外打造剧本，又请了好几个作家写。当然最后由于种种原因，这部电影没有拍成。这是他的创作习惯，在剧本上他也特别愿意花钱，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陈艺谋笑了笑，那部《武则天》本来是为巩丽量身打造的，剧本创作持续了四年多，但到96年的时候，他跟巩丽分手，《武则天》就彻底夭折了。不过让巩丽演一回皇后，这个心愿却一直藏在他心中，这才有了《黄金甲》。   想起跟巩丽的过往，陈艺谋微微叹了口气：“正道，帮我写一稿。”   许正道心里挺美，能给陈艺谋写剧本的，那都是牛人，给陈艺谋写剧本不但有收入，而且是一份亮闪闪的履历。以后出去拉投资的时候，谁要是对老子的剧本叽叽歪歪。老子就可以拍桌子，你们懂个蛋，老子给老谋子写剧本的时候，老谋子对老子都客客气气的！   不过他心里虽然很美，但对自己的斤两还是比较清楚的：“如果是现代题材，是都市题材，那肯定没问题，但这种古装题材，我没有写过，怕把握不好。”   陈艺谋安慰道：“没关系，就按照你对故事的理解来写就行。”   许正道不再推迟：“好的，我尽自己最大努力，争取把剧本写好。”   这顿饭吃了很久，一直吃到快十点才结束。   其间大家一直在聊电影，聊《黄金甲》，聊国内外最近上映的新片，也聊海棠国电影的展趋势。从1993年海棠国电影体制改革开始，海棠国电影就跌入深谷。观影人次从一百多亿跌到两千万，电影票房也从2o多亿跌到8亿多。电影院门可罗雀，为了生计很多电影院改成了舞厅。李少虹等著名导演都不得不放弃电影，拍起了电视剧。   直到2oo2年电影院线改革，电影市场才开始回暖。现在电影院在高增长，电影票房也在逐年增加。不过好电影不多，好的商业片尤其匮乏，观众怨声载道。   陈艺谋语重心长地道：“正道，以前我们拍商业片都要挨骂，会被认为没有艺术追求，是堕落的表现。现在情况不同了，市场需要商业片，也需要新鲜血液。你们的机会比我们多多了，这是个好时代，相信你一定可以把握住的。”   从餐厅出来，许正道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报出了北平电影学院。   没过多久，出租车在西土城路4号北电门口缓缓停住。许正道付钱后，打开车门，带着酒气摇摇晃晃地往学校里走。   北电校园占地面积很小，跟高中校园差不多，步行十分钟就可以绕学校一圈。北电的1，2号公寓是学生公寓，许正道他们这些研究生则住在青影招待所，两人一间，空调、电视、网络齐全，而且不断电不断网。   跟许正道住一个寝室的是侯克明老师带的研究生，叫杨青春。这位仁兄喜欢艺术电影，看不起商业片，一心想成为电影大师。其实北电导演系大部分学生都这样，像许正道这种喜欢好莱坞电影的属于另类存在，属于被看不起的人群。杨青春本来想考田状状的研究生，却阴差阳错，成了侯克明的研究生；而许正道这个喜欢商业片的，却成了田状状的研究生。   杨青春对此颇为不平，觉得许正道这个喜欢好莱坞烂片的烂俗之人，怎么能当田状状的学生呢？所以，他平常对许正道没好脸色，要是不高兴，还会出言讽刺。   许正道当然不是好欺负的，只要杨青春出言讽刺，他就会毫不客气地回击；所以，他跟杨青春关系相当糟糕，不要说朋友，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   杨青春今天晚上出去的时候，看到女朋友黄玲跟一个男生特别亲密地逛街，感觉自己的脑袋变成了绿油油的大草原。他当即冲过去，跟黄玲大吵了一架。   余怒未消的杨青春见许正道带着酒气回来，不由皱了皱鼻子，阴阳怪气地道：“哟，许大导演，你可够忙的啊。是拉投资去了吧，不知道拉到投资没有啊？”   许正道瞟了杨青春一眼，心想，老子看你是范彬彬兵器铺当掌柜——贩剑！   许正道摇摇晃晃地走到自己的床边，一屁股坐下，看着拉着一张驴脸的杨青春，似笑非笑地道：“不是拉投资。是去陈艺谋工作室了。田老师跟陈导是同学，最近陈导弄了个新剧本，想让田老师帮忙看看。田老师就带我一起去了。今天在陈艺谋工作室，我跟陈导，还有其他人聊一天的剧本，收获特别大。晚上陈导还请我们吃了一顿。”   杨青春只觉一股强烈的酸意从心底涌出，心里那叫一个郁闷，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机会？为什么我不是田状状的研究生？为什么许正道这个没有艺术天赋，成天看好莱坞烂片的傻逼却成了田状状的研究生？这也太不公平了把！   许正道见杨青春嫉妒得双眼红，嘿嘿一笑，补充道：“陈导让我给剧本提意见。我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陈导觉得我的想法不错，就让我写一稿剧本。青春啊，等我拿到稿费了，我请你去高档餐厅吃一顿。”   说完他嘿嘿笑了声，再也不看杨青春，直接倒在床上。   杨青春楞了半天，出一声哀嚎：“陈艺谋真的堕落了啊！”   许正道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酸！继续酸！我他么酸死你！   在床上躺了一阵，许正道闭眼回忆今天生的一切，觉得自己简直是在做梦，给陈艺谋写剧本，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啊，没想到竟然落到自己头上了。   不过想着想着，他又想起那个出现在脑海中的诡异声音，心想那鬼东西好像消失了，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就在此时，那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许正道脑海中响起：“我不是鬼东西，我是烂片终结者系统，来自28o年后，目的是改变影视界烂片横行的状态，阻止小鲜肉浪潮泛滥，改变人类的命运。” 第五章 未来传讯   许正道看着眼前这个明明陌生，却又感觉熟悉的男子，一种奇怪的亲近感在内心涌动。这种亲近感不是从心里冒出来的，而是从骨头里、血管里渗出来的。他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个词来，骨血相连！   许一诺略带悲伤地往下讲：“系统应该告诉你未来生什么了，蜥蜴人入侵地球，人类沦为被圈养的食物。实际情况比系统告诉你的还要糟糕。蜥蜴人正式入侵开始后，不到一分钟人类高科技武器就彻底被瓦解。不到一个月时间，地球绝大部分人类被清除，只有一亿人口活了下来，被迁移到澳洲。蜥蜴人没有彻底灭绝人类，不是因为仁慈，主要基于两方面的考虑，一是保留生物多样性，二是将人类作为一种可口的食物圈养。   在这场灾难中，我的亲人大部分死亡，我妻子和两个孩子也先后死去。只有到达澳洲后出生的小儿子还活着。只是要不了多久，他也会沦为蜥蜴人的食物。因为蜥蜴人喜欢吃年轻人，他们的肉质鲜美，更有嚼劲。”   许正道只觉头皮麻，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肉质鲜美，更有嚼劲！他做梦也没想到这些平常讨论牛肉的词语，有一天会被用在人类身上。   许一诺显然并不想说太多悲伤的东西，深深叹了口气道：“有个惊人的事实必须告诉你，蜥蜴人并不算外来生物，他们是几千万前生活在地球的土著。在遥远的白垩纪，他们就建立了比我们现在还要强大的文明，建立了宏伟的帝国，开始进行星际探索……”   许正道被许一诺的话彻底震惊了，内心不住颤抖着。他想起了刘慈欣的科幻小说《吞食者》，脱口而出道：“蜥蜴人就是恐龙？”   许一诺的全息影像继续往下讲：“或许你已经猜到，蜥蜴人就是恐龙。在所有的恐龙中，他们算是比较小的一种，跟电影中的迅猛龙差不多大。蜥蜴人是肉食性动物，对生态的消耗量极大，随着恐龙急剧增加，地球生态圈难以维持蜥蜴人社会的生存。最终导致地球环境剧变，成为不适合生物生存的不毛之地，这就是我们人类常说的白垩纪灾难。   灾难来临后，帝国开始崩溃，蜥蜴人大批死亡。面临绝境的蜥蜴人最终决定星际移民，所有蜥蜴人都登上了十艘巨大的世代飞船，航向茫茫星海，开始了一场漫长的远征。在漫长的星际旅程中绝大部分蜥蜴人死去了，只有极少部分活着抵达距离地球4.22光年的半人马座比邻星b，从此在那里定居下来。经过几千万年的进化，蜥蜴人身体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庞大，跟人类差不多，但他们的力量和战斗力远在人类之上；他们的科技更是达到了人类难以想象的程度。   几万年前，蜥蜴人想起了自己遥远的故乡——地球，他们觉得经过六千万年的漫长岁月后，地球生态系统可能已经完全恢复。于是，他们派出了一艘探索飞船前往地球。不过蜥蜴人飞船抵达地球后生意外，飞船爆炸，他们被迫留在地球。   滞留地球的蜥蜴人清楚以自己的力量想要跟母星取得联系是不可能的，就将主意打到了还处于原始社会的人类身上。他们传授人类知识，引导人类社会展。在他们的操控下，埃及人修建了金字塔。很多人以为那是法老的陵墓，实际上是一种简易的信号射器，是用来跟母星联系的。这种简易射器过于原始，最终没能与母星取得联系。于是，他们在人类社会潜伏下来。等待人类社会展，等待人类技术展到足以跟母星联系的那一天。经过漫长潜伏，人类社会终于展到了能够向宇宙射信号的阶段。   蜥蜴人是什么时候向母星射信号的，我无法给出准确答案，但信号已经射，蜥蜴人母星的飞船也已经出，265年后的战争无法避免。虽然我们跟蜥蜴人的科技存在代差，但这场战争并不是没有获胜的可能。因为地球蜥蜴人向母星射的信号，只是告诉他们，地球上存在非常原始的文明。蜥蜴人母星没有派出军舰，而是派了一批装着大量蜥蜴人的移民飞船，只有少量轻武器。蜥蜴人口中的轻武器，对人类来说，也是不可思议的强大存在。不过我相信如果未来两百多年里，我们如果能全力展，那等蜥蜴人移民飞船抵达时，未必不能一战。”   说到这里，许一诺盯着许正道，凝重地道：“老祖宗，您能看到这段视频。说明系统已经跟您的神经网络连接，现在您就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我们这些后代的命运，人类的命运就交给您了！”说完，许一诺对着许正道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许正道感觉自己心里像塞了一块铁，沉甸甸的。蜥蜴人入侵，自己后代的命运，人类的命运，全都压在他的心坎上，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每个少年心中都有英雄梦，想要行侠仗义，捍卫世界和平。只是随着年岁的增长，想当英雄的热情慢慢被现实消磨。就像电影《功夫》中的周星池，由一个“苦练”如来神掌，想要惩奸除恶的少年，变成了为非作歹、敲诈勒索的混混。   有些人英雄梦彻底被磨灭，内心只有现实的苟且。有些人的英雄梦一直在，只是沉睡了。到了关键时刻，那个梦会醒来，给予勇气和力量，让他挺身而出，变成真正的英雄。   在这一刻，许正道感觉那些沉睡的力量正在逐渐苏醒。他感觉心头燃起了一缕小火苗，将他的血液点燃，将他的整个身体点燃，将他浑身的血液烧得沸腾。   许正道慢慢握紧拳头，闪闪亮的双眼变得无比坚定：“前些日子，看朝鲜战争的资料，看到九兵团的战士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零下4o的低温下，在盖马高原阻击美军王牌师。看到我们的战士被冻成冰雕也不后退一步，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流。我忍不住想，北平的冬天零下几度，我都感觉快冻死了；我们的战士穿着单薄的衣服，在零下四十度的低下伏击敌人，宁死不退一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他们真的是钢铁铸成的么？   以前我不懂，现在我有些懂了。他们不就是为了家人，为了我们这些子孙后代，能安安稳稳过日子，不受战火侵袭么？现在守护家人、守护后人的责任落到了我头上，那我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全力以赴，为了子孙后代撑起一片天！”   许正道深深呼了一口气，转头看着霍莉：“我该怎么做，又能做些什么呢？”   霍莉粲然一笑：“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改变海棠国烂片横行的历史，阻止小鲜肉文化泛滥，拍摄和制作具有精气神、有抗争精神的作品，重塑人类的精神；否则一旦人类社会变成去雄化社会，整个人类文明就会陷入停滞。”   “我明白，就是让我拍那种阳刚气十足的电影，或者说硬汉电影，阻止小鲜肉浪潮泛滥，阻止人类进入去雄化社会，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你的任务就是改造未来的烂片，将烂片改造成好片，改造成有血性，有精气神的好电影。用改造出来的好电影击败烂片，阻止小鲜肉浪潮泛滥。当然要阻止小鲜肉浪潮极其困难，因为在他们的后面有庞大的资本力量在推动。而推动这股浪潮的资本，就掌握在蜥蜴人暗中控制的共济会手中。”   许正道对共济会并不陌生，听说过共济会的传说。自从丹布朗的《达芬奇密码》大火以后，有关这个组织的传言就多不胜数，万万没想到这个组织竟然是蜥蜴人在暗中控制。不过共济会和许正道离得太远，他现在最关心的是拍电影：“我不知道未来有哪些烂片，怎么改造啊？”   “系统中存储了未来265年的大部分烂片。你的任务就是从最近十年的烂片中选择合适的烂片，将其改造成好电影，提前拍出来，并用这些改造的电影去击败同档期其他烂片。”   “既然存储了各种电影，那你直接把未来好电影的剧本给我，让我拍成好电影，去横扫那些烂片不就行了。干嘛非让我去改造烂片？那多麻烦啊！”   “不行。系统中并没有存储未来的好电影，只存储有烂片。”   许正道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哪有这样的？”   霍莉神情非常严肃：“一个只懂得搬运别人剧本，只懂得抄袭别人的人，怎么可能扛得起对抗蜥蜴人文化洗脑的重任。许一诺博士他们之所以这么设定，是为了测试你的能力。如果你能力达标，系统会不断放开权限，协助你完成拯救人类的任务。如果你的能力不达标，系统会重新选择宿主。”   许正道有些无奈，最近几年国产电影烂片层出不穷，其中很多烂到指，恐怕连神仙都救不了，这种烂片怎么改？不过一想到子孙后代被蜥蜴人当家禽饲养，沦为食物，他内心所有的不满便烟消云散：“我们的前辈在盖马高原上爬冰卧雪都没有害怕过，改造烂片算的了什么，没什么了不起的！交给我就是了！”   对许正道这样的青年电影人来说，资金往往是他们拍电影面临的最大难题。因为他们年轻，因为他们没有名气，很难获得投资人的青睐。许正道拍过两部电影，但这两部电影都因为资金问题，中途夭折了。   如果系统能够直接提供电影的拍摄资金，那电影拍摄的最大障碍就解决了，自己就能真正完成人生的第一部长片。   他许正道满怀期待地看着霍莉，问道：“你能提供电影拍摄的资金吗？”   霍莉摇头道：“不能。资金问题必须你自己想办法解决。”   “好吧。这是要锻炼我，让我掌握对抗蜥蜴人的能力。”许正道无奈地笑了笑，又道，“霍莉，你是来协助我的，不可能什么都帮不上。你直接告诉我，能为我提供哪些帮助。” 第六章 救猫咪   霍莉微笑着道：“可以提高你拍电影的水平，至于其他的，现在暂时帮不上。系统设有专门的培训教室，里面有过去和未来优秀电影人的理论知识。你可以根据需要，进行相应的培训。不过你接受的知识不会过未来十年。今年是2oo5年，你所学的知识，最多到2o15年，2o15年之后的知识，现在学不了。”   许正道闻言大喜，竟然可以学未来十年的电影知识，要是未来十年有什么新知识、新理论，自己学到之后，提前搞出来，那我就成开风气之先的一代宗师了。他兴奋得直搓手，迫不及待地道：“我想马上进行培训，培训内容主要有哪些？”   霍莉粉碎了许正道幻想：“未来十年电影理论没有新突破。想通过未来十年的电影知识成为一代宗师不可能。系统提供的培训分为四个类型，导演，编剧，摄影，剪辑。”   许正道听到未来十年电影没有新理论，自己无法靠未来的知识成为一代宗师不禁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快想开了，未来十年没有，未来二十年、三十年总有吧？现在不行，未来自己一定可以成为一代宗师的！   许正道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跟着系统学习，努力成为优秀导演。他本想让系统进行导演方面的培训，但想到还要帮陈艺谋写《黄金甲》剧本，就改主意了：“选编剧吧。”   “唰！”四周绿色代码滚动，仅仅一秒，白色房间就被一间教室取代。   霍莉看着许正道介绍道：“模拟培训场景开启。下面你可以选择课程：悉德-菲尔德，主讲《电影剧本写作基础》、《电影剧作者疑难问题解决指南》，罗伯特-麦基主讲《故事》，布莱克-斯奈德主讲《救猫咪》……”   许正道被《救猫咪》雷得不轻，忍不住道：“救猫咪是什么？”   霍莉解释道：“《救猫咪》是好莱坞电影编剧布莱克-斯奈德编写的一套编剧方法丛书，主要是讲剧本结构的，被誉为编剧圣经。书中收集了来自世界范围过2oo个电影，并把它们分解为书中所归纳的15个节拍。”   许正道听到《救猫咪》是编剧圣经眼前一亮，马上道：“我就学这个！”   “唰”的一下，就像七龙珠中的瞬间移动，许正道眼前瞬间出现了一位四十多岁的白人男子。他看着许正道，面无表情地道：“我是布莱克-斯奈德，下面由我来讲《救猫咪》。”   许正道问道：“什么叫救猫咪？”   布莱克-斯奈德道：“在很多老电影中，总会有这样的场景。生了火灾或者其他事故，一只猫咪被困在了窗口，情况十分危急。就在这时，我们的英雄站了出来，救下猫咪，现场观众齐声鼓掌。这就是救猫咪。”   许正道点了点头，不光好莱坞电影有这样的场景，香江电影也有。比如程龙的《我是谁》中，程龙被坏人追杀的时候，一只猫咪从楼上掉下来。程龙不顾危险，冲过去接住了那只猫咪，这就是典型的“救猫咪”。   布莱克-斯奈德继续往下讲：“好莱坞出现了一个让我很不舒服的现象，虽然从商业角度来说相当聪明。这个现象叫做力拼周票房，其它都不重要，而且已经蔚为风尚。电影公司为此目标撒下大把钞票，使出浑身解数，排片时争取全美过三千家戏院上映，然后靠周周末的票房红盘就可以回本了。之后谁会在乎那部片因为口碑很烂，所以第二周的票房立刻掉了七八成。   这个现象让我困惑的地方在于，电影公司花大钱在明星片酬、特效、广告和营销，但只要他们肯花美金四块钱买些纸笔，好好写剧本，很多钱都可以省下来，电影还会更好看。   就以《古墓丽影2》这部时髦电影来说，他们敢花钱，却搞不清楚这部电影怎么了，为什么吸引不了原先设定的男性观众族群？我对这个结果一点也不惊讶。它出了什么问题？导演、制片哪里错了？答案再简单不过：我不喜欢女主角劳拉-克劳福特，她冷若冰霜又不苟言笑。这样的角色设定在电玩世界和漫画里都没问题，但不会让我想出门去看电影。   制作团队以为只要让主角耍酷你就会喜欢她，所以让劳拉开一辆酷炫的吉普车，就是他们认为的角色设定，觉得这样就可以创造出一个受欢迎的英雄主角。呃，各位，我才不管酷不酷，这样是行不通的。   为什么？因为，若要吸引观众进到电影的世界里，唯有先让他们喜欢上这趟英雄之旅的主角，除此以外别无他法。这就叫先让英雄救猫咪！   救猫咪！这只是比喻，讲的却是很基本的道理。在主角度登场时，会有一场我称之为救猫咪的戏，主角除了亮相还会做点什么──像是去救猫咪之类的──来让观众认识他是怎样的人，并因此而喜欢上他。   在惊悚片《午夜惊情》里，阿尔-帕西诺饰演一名警探。电影的开头有一场诱捕行动，有一群违反规定的假释犯遭到设计，来参加纽约洋基队的球迷活动。他们原以为可以和球员见面，没想到却是阿尔和他的警察弟兄们在现场等着，准备将他们逮捕。   在这场戏阿尔看起来很酷，因为他的诱捕计划很酷，不过他临走前还做了一件更加分的事。有另一个罪犯带着儿子也来参加活动，但却迟到了，阿尔看到那个爸爸带了小孩，于是只故意亮了亮警徽，对方便会意地点点头，快离开。阿尔放他走，是因为那家伙身边还带着年幼的孩子。但是为了让你知道他并不是妇人之仁，他又趁机向对方撂下了一句，晚点再来抓你。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开始喜欢阿尔了，我会愿意跟着他去任何地方打击犯罪。而且你知道吗？我会想看他赢得胜利。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阿尔跟那位带着棒球迷儿子的父亲，他们之间短短两秒的互动。   如果《古墓丽影2》的创作者花4美金创作一个救猫咪的场景，而不是花25o万美金为安吉丽娜-茱莉做橡胶外衣，你觉得会怎么样呢?他们的票房成绩或许会好得多。   先让英雄救猫咪象征了所有我希望你能懂的编剧常识，对某些电影人来说，这也是所有好故事必须遵守的定律。这些都是我和我的编剧伙伴常年在好莱坞的严酷环境里学到的宝贵功课……”   听到这里这里，许正道微微点头，陈艺谋的《满城尽带黄金甲》不就是如此吗？里面的男主角大王，女主角王后全部都是冰冷、残酷的角色，在他们身上几乎看不到人性的光辉。作为故事的男女主角如果过于残酷、阴暗，没有人性光辉是很难打动观众的，也很难真走进观众内心，这样的影片也很难获得观众认同。   许正道意识到自己对《黄金甲》剧本的判断是对的，《黄金甲》最大的问题就是男女主角太阴暗了，他们不讨观众喜欢。如果要将《黄金甲》拍成观众喜闻乐见的电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二王子改为主角，为二王子增添更多人性化的细节，以二王子的视角来拍。   可惜陈艺谋不听，《黄金甲》口碑肯定好不了！   许正道喜欢好莱坞电影，知道好莱坞电影的强大，但没有系统的学过好莱坞电影知识。此时听了布莱克-斯奈德的讲解，他切实感受到了好莱坞的强大，专心致志地听起课来。   布莱克-斯奈德上完第一课，给许正道留了一个作业，让许正道将希区柯克的经典惊悚片《后窗》改成喜剧片。他告诉许正道：“除了将正剧，惊悚片或恐怖片改成喜剧；还可以将喜剧改成正剧；总之，将电影从一种类型改成另一种类型，这能够快提升你的电影构思技巧能力。”   许正道点了点头，开始思考如何将《后窗》改成喜剧。《后窗》是希区柯克的经典电影，主要讲摄影师杰弗里斯腿断了，在家里静养。百无聊赖的杰弗里斯只能在窗前闲看邻居们的日常生活以打时间，就在这个过程，他目睹了一桩谋杀案，并引了一系列的事件。   《后窗》是典型的惊悚片，是关于谋杀的，没有任何搞笑的成分。要将这样的故事改造成喜剧，对许正道来说确实比较难。他思考了好一阵，最终决定将《后窗》改造成《惊声尖笑》那样的恶搞喜剧。   许正道的《后窗》男主角卓伟不是体育摄影师，而是狗仔。他的腿也不是被赛车撞断的，而是偷拍到了向桦强和女明星约会，被向桦强找人打断的。电影以卓伟拿着望远镜观察对面楼，看到高圆圆换衣服作为开场。   许正道一边改剧本，一边大笑，一边在心里对希区柯克说对不起。他觉得如果希区柯克知道《后窗》被自己改成这个鬼样子，肯定会从墓里跳出来，暴打自己的一顿。   一直忙到早上六点，霍莉提醒许正道可以起床，去操场锻炼了。每天早上到学校操场锻炼是许正道的必修课，因为他非常清楚，做导演没有一个好身体是不行的。   在很多人眼中，导演是个很风光，是个可以花天酒地，随便睡美女的职业。这当然没错，但同时导演也是个相当辛苦的职业。国外的导演，尤其是好莱坞导演，要轻松很多。其他工作都可以交给别人，导演只负责艺术就行。在海棠国没有这个条件，导演在剧组什么都要管，跟居委会大妈差不多。剧组出了什么事，工作人员总是喜欢找导演。电影拍摄期间，每天要工作十五六个小时，持续时间高达两三个月，没有一个好身体是吃不消的。   波兰电影大师基耶斯洛夫斯基曾经说过，拍电影，并不意味着观众，影展，访问，它意味着每天早晨六点钟起床，它意味着严寒、雨水、泥巴、扛负沉重的灯光设备，这是一个令人精神衰弱的行业。   许正道从床上坐起来，拿起T恤准备穿。他突然现了一件令人惊奇的事，自己在系统中学习了一晚上，却丝毫没有疲劳的感觉。他觉得不可思议，在心里问道：“霍莉，我怎么一点疲劳的感觉都没有？” 第七章 剧本定金   霍莉回道：“你晚上做梦会疲劳吗？人的大脑跟电脑cpu类似，活动的时候只是调用cpu的部分功能。你在系统里学习的时候，大部分神经元细胞处在休眠中，只调用极小部分。等你醒来，休眠部分苏醒，而你在系统中使用的部分休眠，自然不会觉得累。”   许正道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个说法，人的大脑只开了1o%，爱因斯坦也只开了15%，如果人的大脑开到一定程度，甚至能够获得能力。他顿时兴奋起来：“那你是不是能帮我调用更多的神经元细胞，开潜能大脑，帮我从1o%开到2o%，甚至更多；让我获得能力，就像蜘蛛侠那样？”   霍莉摇头道：“人体确实有潜能可以开，比如进行体能训练可以让你跑得更快、跳得更高，但这是有限度的。比如人类的极限度1oo米接近9秒，实际上能跑进9秒的都是万中无一的天才。绝大部分人不管怎么努力开，都达不到11秒。想通过开潜能开获得能力只是一种幻想，现实中不可能，否则人类也不会沦为蜥蜴人的食物了。”   许正道失望地道：“真可惜啊，要是有能力多好。”   从宿舍出来，许正道慢悠悠地来到操场。学校早上锻炼的学生不少，很多是成双成对的，跑步都穿着情侣装。除了跑步的学生，还有很多表演系的学生在这里出晨功练。吊嗓子的咿咿呀呀声，绕口令的“八百标兵奔北坡”此起彼伏。   许正道每天的锻炼不只跑步，有一个详细的方案。这不是拍脑门想出来的，是他大二那年专门查资料制定的。慢跑3o分钟，跳绳快跳3分钟，做5次；仰卧起坐每组3o次，一共3组；俯卧撑每组12个，一共三组。   整个计划涵盖耐力，爆力和上肢力量锻炼，算是比较完善的锻炼方案。许正道对此颇为得意，觉得自己的锻炼方案在北电算是独一份。   吃过早饭，许正道到图书馆看了一会儿书，然后准备去陈艺谋工作室签合同。他从楼里出来，现表导楼门口排起长长的队伍，这才想起今天是艺考初试的日子。   虽然天气寒冷，但怎么也挡不住年轻学生们的热情，他们脸上都激荡着希望和梦想。陪学生参加考试的家长不少，有些坐在大厅里，有些站在外面翘以待。   许正道扫了扫候考的女生们，微微摇头，都说最近几年参加艺考的人数逐渐上升，但考生的质量却是逐年下降，这一届似乎没有看到特别亮眼，瞅一眼就能让隔壁吴老二浑身抖的女生啊！   从学校出来，许正道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华辉苑小区。   昨天晚上许正道已经和陈艺谋说好，要帮陈艺谋写一稿以二王子元杰为主角的剧本。写剧本涉及到稿酬，涉及到经济利益，肯定得签合同。昨天晚上，陈艺谋没带合同，就让他今天到工作室谈合同的问题。   走进陈艺谋工作室的时候，陈艺谋正跟赵小钉他们聊剧本。陈艺谋看到许正道进来，跟赵小钉他们说了声，将许正道叫到里屋单独聊。   陈艺谋是个爽快人，直接道：“昨天我们已经说好，你给帮我写一稿，以元杰为主视觉写。元杰是年轻人，你也是年轻人，年纪差不多，而且你很有想法，我相信你能写得很好的。我也不废话，你这一稿完成之后，我给你5万怎么样？”   许正道没想到陈艺谋给这么多钱，连连摆手：“要不了这么多，给个三五千就可以。像我这样的新人，你能让我帮你写剧本，就是最大的提携了。”   陈艺谋笑着摇头：“你是给电影写剧本，不是给电视剧写剧本，电视剧才三五千一集。你没有名气，肯定不能给邹静之他们那样的高价，但也不能太低，不然人家说我剥削编剧，那以后都不给我写稿了。”   许正道连忙道：“谢谢张导！我一定全力以赴写好这一稿！”   现在国内影视市场剧本大概分为三种，电影、电视电影，以及电视剧。   其中电视剧剧本需求量最大，写电视剧剧本的也最多。最便宜的枪手编剧，每集8oo到3ooo块，没有署名权，最顶级的编剧是5万到8万一集，比如海岩5万，邹静之8万。   电视电影主要是供给电影频道，价格基本上在三四万左右，极个别能达到五万。   电影剧本则比较复杂，大多是挣名不挣钱的，一部投资千万的电影，编剧稿酬最多几万元。当然这也要看名气，如果编剧有千万票房及以上的作品，那剧本价格会高不少，能够达到15万到2o万；最顶级的编剧能够达1oo万。   与陈艺谋工作室签订合同后，许正道拿到了2万5的定金。他给陈艺谋签的合同是，签订合同后付百分之五十定金，剧本完稿并令资方满意后付清尾款。   在国外，编剧占有重要地位，一些名编剧甚至可以自由地对演员、导演进行筛选。而在海棠国，编剧地位和作用几乎被全部抹杀，很多编剧甚至拿不到尾款。   编剧行业里的霸王条款太多，最常见的两条就是：第一，剧本质量要达到投资方要求的标准为止；第二，剧目不开拍不给编剧税后的酬金。这里听起来冠冕堂皇，其实就是变着法儿拖欠编剧稿酬。先，质量的认定标准十分模糊，完全由对方说了算；其次，开拍与否是编剧根本无法决定的，资金不到位、演员不到位的情况远出了编剧的能力范围。很多人是拿着剧本四处找资金，拿不到钱就不给编剧稿费，甚至不经编剧同意倒卖剧本版权。把拍摄中的难度和风险转嫁给编剧。更糟糕的是，编剧们在投资方不能如约履行合同的情况下，也无法将其送上法庭。所以编剧们只能整天吃着哑巴亏，忍气吞声。   最近几年陈艺谋的电影因为剧本问题挨了不少骂，但要说对编剧的尊重和重视，国内基本上没有几个导演能跟他相比。   从陈艺谋工作室出来，许正道感觉自己腰不酸了，腿不疼了，走路也有劲了，心里涌动着“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的豪情。可惜这里是北平，没有他最喜欢的夫妻肺片，不然他肯定会走进店里，一拍桌子：“老板，来两份夫妻肺片。”等老板问：“为啥子要两份呢？”他就会豪气十足地道：“一份端来给我吃，一份拿去倒掉！”   许正道走进北电，背着手，哼着小曲往表导楼走。北电学校比较小，教学楼只有两栋，一栋是七层的主教学楼，以及一栋三层的小楼。这栋小楼由于是表演系和导演系在使用，所以，被称为表导楼。   刚走到表导楼门口，里面突然冲出一道黑色身影。许正道正处在亢奋的情绪中，想着如何在电影圈大展拳脚，根本没注意到突如而至的黑色身影，顿时与对方撞了个满怀。他倒是没什么事，那身影却“啊”的叫了一声，摔了个屁股蹲。   许正道定睛一看，一个十**岁的女孩坐在地上，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眼睛里笼罩了一层雾水，看上起好像要哭了。女孩扎着马尾，素面朝天，看起来清秀可人。身材和样貌都相当出色，唯一不足就是脸稍微有点方，看样子应该是参加表演系艺考的学生。   许正道伸出手右手，想要把她拉起来：“你没事吧？”   不想那女孩跟弹簧似的，从地上弹了起来，瞪着许望秋恶狠狠地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啊？差点没摔死我！”   许正道皱眉道：“是你撞我的好不好？表导楼这么多人进入，不能跑跳。你跑过来撞了我，还怪起我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那女孩揉了揉摔得生疼的屁股，瞪着许正道反驳道：“谁说是我撞你了！明明是你撞的我！”她感觉自己胳膊疼，扭头看了一眼，现羽绒服的胳膊竟然摔破了，顿时更加委屈了。她指着自己的胳膊道：“你看！你害我的衣服都摔破了！你还有理了！”   许正道无语地道：“你是自己撞我摔倒，把衣服摔破的！怎么怪起我来了！”   “谁让你挡在前面！好狗不挡路，没听过啊！”女孩骂了一句，掉头就走，“我懒得跟你说，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许正道皱了皱眉，本来想说她两句，想到她衣服都摔破了，也就懒得跟她计较。他正要往楼里走，突然看到地上有一张白纸，当即捡了起来。是女孩的准考证，上面有她的名字，以及准考证号码。   许正道是从艺考过来的，知道准考证的重要性，当即喊道：“杨迷！你的准考证！”   杨迷看到许正道手里的准考证，马上在身上摸了摸，现自己的准考证不见了。她快步走到许正道身前，气哼哼地去拿他手里的准考证。却不想许正道手一晃，躲开了。   杨迷没能抢回准考证，气恼地在许正道手上打了一下。幸亏许正道手里没拿手机，不然肯定被她打掉了。她对许正道戏弄自己的举动十分恼火，愤怒地道：“把准考证还给我！”   许正道冷声道：“我说杨迷啊！你撞人了也不道歉！我捡到了你的准考证，你非但不向我道谢，还打我的手！你觉得这样好吗？”   杨迷愤怒地瞪着许正道，大声道：“明明是你撞到了我，害我准考证掉了。你还想让我想向你道谢，真是白日做梦！把准考证还我。”   许正道板着脸教育道：“你知道我们北电最讨厌什么样的考生吗？没素质的。去年有个考生，上完洗手间不冲厕所，大摇大摆走了。就在她出去的时候，有个考官上厕所。一看到这个情况，马上把她的考号查了出来，把事情告诉主考官。主考官就一句话，这种没素质的学生坚决不要！像你这样，撞了人非但不道歉，还大呼小叫的，要是捅到主考官那里，后面的考试你就不用参加了。”   杨迷不知道许正道说的是真是假，但还是有些被吓到了。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糯软的台弯腔：“许正道，你怎么又在调戏低年级小师妹啊？” 第八章 分手   去年田状状招研究生，只招收了两个，一个是许正道，还有一个就是眼前这个叫许佳琦的女子。许佳琦台弯省人氏，生于1978年，去年从中戏导演系毕业后报考田状状研究生，没想到她竟然击败众多好手，成为田状状的学生。   田状状就许正道和许佳琦两个学生，大家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又是本家，关系自然不错。他看到是许佳琦，反驳道：“什么叫调戏小师妹啊？她还没进北电呢。说实话，我觉得就她这种表现，想进我们北电大门有难度。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许佳琦笑着道：“我专门在这儿等你啊，听说你去跟陈艺谋导演签合同去了，要帮他写剧本，我等着你请我吃饭呢！”   杨迷趁许正道不注意，从他手中抢过准考证，正要开溜，突然听到许正道给陈艺谋导演写剧本，眼睛不由瞪大了，上下打量着许正道，心想不会吧，这人看上去流里流气的，根本不像好人，有那么厉害吗？哼！一定是假的！   原本闹哄哄的现场也因为许佳琦这句话瞬间安静了，就好像按下了静音键。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许正道身上，好奇地打量着他，想知道给陈艺谋写剧本的是什么人。   许正道见大家都盯着自己看，目光有怀疑、有惊讶，也有羡慕，有些不好意思了：“佳琦，我这就要批评你了。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这事说出来，让我成为万众瞩目的焦点，我压力很大啊。吃饭的事有空再聊，我去找田老师，给他作汇报。”   说完，他双手背在背后，留下一个风骚的背影，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飘然而去。   到了田状状办公室，许正道将事情简单给田状状说了下。田状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他好好写剧本，如果有空的话多到陈艺谋工作室走走，跟在陈艺谋身边不但可以认识很多业内顶尖的人物，还可以从他们那里学到很多东西。   许正道心想我现在有烂片终结者系统，里面储备有大量的电影知识，甚至可以让黑泽明、希区柯克这样的顶级大师给我上课，可比老谋子他们要厉害，哪用往老谋子那儿跑。不过这些话他没法说出来，只能点头说好。   从田状状办公室出来，走到二楼的时候，许正道看到一个留着短的漂亮女生迎面走来。不是别人，正是女朋友姜燕。他顿时笑了：“爬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知道吗？昨天田老师带我去陈艺谋工作室，陈艺谋导演让我给他写一稿剧本呢！我刚从陈艺谋工作室回来，我已经跟他们签约，给他们写剧本五万，预付款2万5已经到手。走！我带你逛街去！”   “逛街就算了。我们找个地方坐坐吧。”姜燕神情有些淡漠，并没有因为许正道得到陈艺谋赏识而高兴，好像跟她完全无关似的，“我有些话要跟你说。”   许正道感觉到了姜燕的冷淡，就道：“那去四季厅吧。”   四季厅是学校主楼一层的咖啡厅，2oo4年之前，这里还是一个天井，平日里只能听到风声。不过如今被改造成了咖啡厅，这里玻璃桌面玻璃地板，阳光垂直洒下，穿过芭蕉和龟背竹的缝隙，映出人影绰绰。高高挑起的玻璃天顶上回荡着学生们的说话声，远听是嘈嘈切切错杂谈，近闻是高谈阔论满胸怀。   许正道和姜燕在四季厅找了个位置，点了两杯咖啡。跟陈艺谋合作是无数电影人的梦想，能帮陈艺谋写剧本，无疑是个极好的开始，让许正道对未来充满希望。他侃侃而谈，讲昨天与陈艺谋他们的交流，讲自己未来的计划。   姜燕神情淡，平静地听着，似乎没有把许正道的话放在心上。直到许正道讲完，她才淡淡地道：“正道，我们分手吧。”   沉浸在跟陈艺谋合作喜悦中的许正道，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搞懵了。他脸上满怀憧憬的笑容僵硬了，仿佛没有听懂姜燕的话似的，整个人陷入石化状态。   “爬爬，你，你不是在开玩笑吧？”许正道盯着姜燕，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姜燕嘴里说出来的话，他宁愿相信是自己听力出了问题。   姜燕的话彻底击碎了他的幻想：“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分手吧！”   许正道有些急了：“为什么啊，难道是因为《孔雀》吗？”   2oo3年2月，姜燕和其他女孩参加电影《孔雀》试镜。她和张婧初，以及其他几个女孩成为女主角的备选。导演顾常卫决定对她们进行训练，根据训练结果选出最佳人选。   顾常卫给他们安排的训练强大非常大，九点到音乐老师那儿学手风琴，十二点半到剧组学河南话，下午两点到什刹海体校跟教练学打乒乓球，傍晚六点再回剧组学河南话，晚上九点半到家后再加班练习一个半小时琴。几个女孩每天都在路上疲于奔命，像个上足条的玩偶疯狂的转动着。   那时候姜燕跟许正道恋爱不久，处在热恋中，对这件事就不太上心，不但经常迟到，回去后也不像张婧初她们那样下苦功。本来顾长卫最看好她，因为她面部线条比张婧初要柔和，看起来更加温婉；但她的态度让顾常卫很失望，最终选择了张婧初。   一周之前，《孔雀》在柏林电影节上斩获银熊大奖。张婧初也一举成名，成为万众瞩目的新星。姜燕对此非常郁闷，给许正道打电话，说都怪你，要不是跟你谈恋爱，我肯定红了。许正道安慰道，好饭不怕晚，等到将来我拍戏，肯定部部戏都用你当女主角，肯定会把你捧红，到时候我就是新一代的陈艺谋，你就是新一代的巩丽。不过姜燕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楞了半天，那要等多久呢？   姜燕微微摇了摇头：“跟《孔雀》有关，但并不是因为《孔雀》，而是我看透了这个圈子。在这个圈子里，才华和能力很重要，却不是最重要的。很多特别有才华的人因为没有资源，没有机会，最后都销声敛迹了。很多各方面都很平庸的人，因为有人捧，却成了当红明星。柳亦菲长得很漂亮，可你看她演戏，跟木头似的，但人家有人捧，你看都红成什么样了。我呢？我比她丑，比她演技差吗？可我只能演小配角，根本没有像样的机会。”   从去年年底开始，许正道和姜燕之间的联系就逐渐减少，不是他忽略姜燕，是每次她总是忙着应酬。对于分手，许正道其实隐隐有了心理准备，只是他不愿意就这么放弃：“我今天刚刚跟陈艺谋工作室签了约，帮他写一稿剧本。陈艺谋导演都很欣赏我，觉得我很有才华，将来肯定能够成为优秀导演。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姜燕急切而坚决地摇头：“对不起，我不愿意等了。99年我就以组合的形式出道，到现在已经6年了，有几个人认识我？从进入娱乐圈开始，我就一直没钱没资源，根本没有像样的机会。我长得比别人差吗？我唱歌比别人差吗？我演戏比别人差吗？不是，都不是，就是没有资源，就是没有人捧！我算是看透了，这个圈子没人捧是出不了头的！”   许正道心想，我有烂片终结者系统，就算没系统我也能成名！只是这话没法说出来，只能苦口婆心地道：“爬爬，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肯定可以成功的！”   姜燕神情冷淡，态度坚决：“我是女演员，女演员跟男演员不一样，男演员可以厚积薄，4，5o岁了演跟小姑娘谈恋爱的戏也没问题。可女演员到了3o岁没红，就不可能红了。很多有名的女演员，到了3o岁以后，都接不到好戏，更何况我这种没名气的。潘虹8o年代多红啊，拿了四次金鸡奖，可到了九十年代就没什么电影找她了。到现在只能演婆婆。顾常卫老婆蒋文丽演技多好啊，长得多美啊？你看现在有多少戏找她？我真的等不起！”   许正道知道姜燕说的是事实，女演员过了三十年岁接戏就越来越难，可他也知道自己肯定能够成功，而且不需要等多久，上一世他没有系统三年后就成名了，现在系统在手，需要的时间肯定更短：“爬爬，你相信我好不好。你给我三年时间！不！两年！我只要两年！只要两年，我就可以在电影圈扬名立万！你相信我！”   姜燕神情坚决地摇头：“对不起，我不想等了。”   许正道记得第一次女儿乐结束后，姜燕搂着他说，我把什么都给你了，你必须对我好，必须对我好一辈子。那天晚上，他握着姜燕的手誓，会对她好一辈子。姜燕也说今生非许正道不嫁。可仅仅两年时间，一切就烟消云散了。   海誓山盟在时间面前不堪一击，坚韧度还比不过手纸！   许正道看着姜燕神情淡漠地脸，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冷着脸道：“既然你态度如此坚决，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家好合好散！分手吧！”   这话说话，他感觉自己的心口像被捅了一刀，鲜血淋漓的。   姜燕见许正道答应分手，微微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许正道很爱自己，真的有点担心许正道不肯分手，会死缠烂打：“既然你能明白那就最好，我不多留了，你好好保重吧！”   “爬爬，你知道章紫怡和舒淇的故事吗？当初李鞍拍《卧虎藏龙》的时候，玉娇龙原定人选是舒淇。舒淇的经纪人文隽认为《卧虎藏龙》没什么商业价值，认为电影红不了，还得搭上好几个月时间不划算，便为她推掉了《卧虎藏龙》，转而去接拍了一个东瀛广告。最终章紫怡凭借玉娇龙一飞冲天，成为了国际章。”   许正道凝视着姜燕的眼睛，冷冷地道：“跟我分手是个错误，将来你会后悔的。”   “也许吧。”姜燕嘴角微微扬起，神情中透出一丝不屑，“将来的事谁知道呢？”她站起身道：“我还有事，就不跟你聊了！你好好保重吧！”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许正道看着姜燕飘然远去的背影，心如刀绞，泪水模糊了眼眶，喃喃地道：“将来的事谁知道？我知道啊！爬爬，你知道吗？我没有骗你，我真的可以在电影圈打响名气。我真的可以把你捧红，甚至把你捧成国际明星。你为什么不多给我一点时间呢？” 第九章 节拍表   姜燕走的时候许正道还能强撑着，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等姜燕离开后，那从内心深处泛起的痛苦和忧伤就将他撕裂。他努力不去想姜燕，可往事却如同山泉水一般，从脑海里咕嘟咕嘟的冒出。   你就是许正道啊，我知道你，他们都说你导演系的大才子呢！   正道，你也在这里啊，那我们一起吧。   平安夜，你有什么活动没有，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正道，我把什么都给你了，你必须对我好，必须对我好一辈子……   当一幕幕往事像电影一般在脑海中放完，许正道从回忆出来。他现自己脸上凉凉的，伸手擦了擦，神情木然地起身离开。外面下着大雨，阴沉沉天空，就如同他此时灰暗的心情。   许正道站在教学楼门口，望着如同珠子一般落下的雨滴呆。席慕蓉说，在你身後落了一地的，朋友啊，那不是花瓣，那是我凋零的心。那此时下的这些雨是什么，是我的心在哭泣么？他突然想起一老歌，我的心是六月的情，沥沥下着心雨。   还真他么应景啊！   许正道在教学楼门口了一会儿呆，木然走进雨中，任凭雨水冲刷着自己的脸颊和头，任凭雨水打湿身上的衣服。雨水顺着头、脸颊流进衣服里，让他感觉到透骨的寒意，让他微微打着寒颤。他倒有些喜欢这种感觉，至少在感觉冷的时候，心就没有那么疼了。   回到寝室，许正道用干毛巾擦了擦头，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湿哒哒的，外套上全是水，眼睛里透着浓重的悲伤，就像一只丧家犬。   许正道作了一次深呼吸，开始念《马丁-伊登》里的一段独白，这些年他一直用这段话鼓励自己：“行，没关系。你打垮了奶酪脸，你也会打垮那些编辑老爷的，即使花上两个十一年。你不能就此停步。你必须前进。你知道这是向终点冲刺！”   许正道拿了身干净衣服出来，把被雨打湿的衣服和裤子换了。他躺在床上，闭上眼睛，进入系统，将布莱克-斯奈德唤出来。   布莱克-斯奈德开始上课：“当我开始着手做新的电影创意时，没有什么比让我们把剧本打出来的呐喊更激动人心的。也就是说，现在应该把那些重要场面、创意及人物都“放到台面上”，看看什么东西会怎么样、那个人物会干什么事、是否想到的每个场面都用得到，或者一切都要推倒重来。现在是你仔细衡量的时间，现在的三思而行会给你节省时间，让你一个节拍一个节拍地推敲，并建立剧本的基础和框架。现在应该来讨论剧本的结构了。   我在刚做编剧的时候阅读过大量的书籍，通读过几乎所有的编剧著作，但我总觉得在结构这一块讲的要害不够深入。没有一个特别具体的方法让我们把握剧本的结构。经过多年编剧实践，我根据自己的心得体会，总结出布莱克-斯奈德节拍表。只要你掌握布莱克-斯奈德节拍表，在写剧本的时候，就很容易把握剧本结构。”   说到这里，布莱克-斯奈德右手在身后一指，一张表就出现在光幕上。   只见光幕上写着：布莱克-斯奈德节拍表   1、开场画面（1分钟）   影片中的开始画面为整部影片的基调、类型提供了铺垫，吸引观众眼球，开始画面与结束画面相呼应。   2、主题呈现（5分钟）   这部分通常是某个人会向主角提出问题或者作出陈述，而这个问题或陈述就是影片的主题。主角对谈话内容不以为然，但到后面他会现这些内容极为重要。   3、铺垫（1—1o分钟）   在电影前十分钟必须让主角出场，要介绍或是提示a故事中的每个角色。剧本的前十分钟要抓住观众眼球，要让观众对故事的后续展感兴趣，如果抓不住观众，那这个故事就是失败的。   4、推动（12分钟）   生突事件，比如一封电报、确诊癌症、现老婆和别人上床、接到紧急电话等等，总之生了某件事让主角遭到打击或者世界观生颠覆。这部分是影片中出现的第一次“剧烈打击”。   5、争论（12—25分钟）   在经历突事件后，不可能立马就进入第二幕，会有纠结、犹豫、挣扎、反复权衡的过程。争论环节，要么主角很犹豫，这时需要别人来劝主角；要么是为了一个目标不断努力，也就是主角劝别人。   6、第二幕衔接点（25分钟）   主角自己做决定，接受召唤，进入全新的主题世界，一定是主角自己做决定，主动迈出这一步，这也是第一个大转折点。如果是冒险电影，那主角会真正开始冒险旅程。   7、B故事（3o分钟）   这部分通常是承载电影主题，形式上以“爱情故事”居多。这部分也要引进新的人物，一般是主角的爱情伙伴或者新朋友，这个人会与主角在第一幕即a故事中认识的人不一样，是个反题人物。   8、游戏（3o—55分钟）   在这一部分必须满足观众的心理期待。比如《虎胆龙威》在这部分布鲁斯-威利斯次智胜恐怖分子。《蜘蛛侠》中托比-马奎尔开始尝试奇异的能力。   9、中点（55分钟）   主角取得了一系列的成功，或者取得了突破，看上去很快就会彻底胜利，但这个胜利实际上是伪胜利。中点一过，形势就会急转直下。   1o、坏人逼近（55—75分钟）   在这一部分，主角形势急转直下，主角内部团队开始出现问题，外部的敌人也开始威，形势变得对主角越来越不利。   11、一无所有（75分钟）   这部分可以被称为伪失败，表面看起来主角好像彻底彻底失败了，看起来简直像没有希望。在这个阶段，往往会有重要角色死亡，或者被重要角色出卖、背叛，让主角遭受打击。   12、灵魂黑夜（75—85分钟）   这部分就是黎明前的黑暗，这时主角处在深渊中，完全看不到希望，真的感到绝望了，内心开始动摇，甚至选择放弃。   13、第三幕衔接点（85分钟）   黑暗并没有持续很久，光明终于到来，主角找到解决的办法了。   14、结局（85—11o分钟）   就是常说的高朝，主角和敌人展开决战。这里是人物形象定型的时刻，也是主角内外部目标达到的时刻，这是主角aB故事同时取得胜利的地方。主角与敌人的角逐，先打小兵小将，最终再和终极boss决战，不能一上来就打死大boss。   15、终场画面（11o分钟）   终场画面和开场画面对照，要能看出主角的变化。   许正道茫然地看着布莱克-斯奈德节拍表，根本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意思，只能等布莱克-斯奈德节往下讲。   布莱克-斯奈德神情有些得意，指着节拍表，道：“节拍表的作用是什么？是告诉我们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内容。电影长的可能三个小时，短的可能八十分钟。我们假设一部电影为11o分钟，开场画面不需要多说，在五分钟之内，我们就必须完成主体呈现。如果十分才呈现主体，电影就会显得冗长。到了12分钟就要出现推动事件；到了25分钟，第二幕衔接点就必须出现；到了3o分钟，就必须进入B故事……”   许正道刚开始听布莱克-斯奈德讲节拍表的时候觉得，都按照这个模式写，会不会显得特别模式化，给人大同小异的感觉。不过等到布莱克-斯奈德节开始讲案例的时候，他惊奇的现，不管是艺术水准很高的《教父》、《飞越疯人院》等电影，还是《蜘蛛侠》这样的爆米花影片，全是按这种模式写出来的。   随着学习深入，许正道越意识到布莱克-斯奈德节拍表的价值，这东西确实是编剧写类型片剧本最好的工具，简直是无上宝典。他觉得海棠国和好莱坞关于剧本的教学就跟中餐和西餐似的，中餐做菜全靠感觉，而西餐是标准化，撒多少克盐都有标注。好莱坞教你写剧本，会告诉你具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按照这个写不会有差，非常实用。   在掌握布莱克-斯奈德节拍后，许正道每天都会去学校主楼五楼的影视中心，结合布莱克-斯奈德节拍表去拉片。所谓拉片就是一格一格地看电影，把每个镜头的内容、场面调度、运镜方式、景别、剪辑、声音、画面、机位等都纪录下来，最后进行总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看电影亦然，拉片就是抽丝剥茧地读电影。   教学楼五楼有专门的拉片室，有影片仓库，通过影片查询间的卡片抽屉和电脑机器可以很方便地查找所要的影片。影片类型和数量非常庞大。这这里能找到红极一时的商业电影，也能找到备受推崇的大师作品，甚至碟片市场已经销声匿迹的古老影片。   北电学生只需在影片查询室找到自己需要影片的编号，去影视中心的服务前台出示学生证件，交3元钱，就可以进入拉片室拉片。拉片室内部被分割成小格，如同写字楼的工作间。每格都独立地拥有一台小型的电视机和影片放映装备，而且配有耳机。   在随后一个月里，许正道生活进入了最简单的状态。白天在拉片室拉片，夜里跟着布莱克-斯奈德继续学《救猫咪》。他非但不到教室上课，就连熟人找他拍广告，都拒绝了，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学习上。   经过一个月潜心学习，许正道对剧本、对类型片写作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在这个基本之上，他开始撰写《黄金甲》的剧本。他相信经过这一个多月的学习，写出来的剧本肯定会比以前强很多。   这天夜里，许正道进入系统，准备学新知识。就在这时，霍莉突然说话了：“你已经掌握《救猫咪》的全部内容，可以准备改造烂片了。”   许正道并不想马上开始改造烂片，想再多学一些内容，不过考虑到几年之后小鲜肉浪潮就要开始，他也不敢耽搁，就道：“我先听两个小时课。时间到了，你叫我一声，然后我就开始改造烂片。” 第十章 B区32号   两个小时后，许正道和霍莉谈改造烂片的问题。   对任何一个新导演来说，迈入电影圈的最大障碍就是资金问题。电影是一门烧钱的艺术，不管你多有才华，有多高的天赋，没钱一切都等于零。系统又不能提供资金，一切只能靠自己解决。在这种情况下，大成本、高投资的电影显然不具操作性，电影成本越低越好。   许正道直接道：“霍莉，我能改造的烂片中，成本最低的是哪一部？成本是多少？”   霍莉很快给出答案：“是《B区32号》，成本7万元。”   许正道听到《B区32号》成本只有7万元，双眼顿时一亮。如果是掏7o万，他肯定掏不出来，但7万块，他还是掏得出来的。毕竟他是导演系的，利用课余时间，帮人拍拍广告，拍拍mV，还是赚了一些钱。他银行账户上有十多万，掏七万块拍电影完全没问题。   他轻咳一声，拿出孔乙己付酒钱的气势，豪气十足地道：“放《B区32号》，我要看看这部电影到底烂在什么地方。”   只见“唰”的一下，一块巨大的屏幕出现在许正道身前。那是一块四十多米长，三十多米宽的巨大屏幕，就好像一堵巨大的墙壁，横亘在许正道眼前。   四周突然一黑，紧接着，银幕亮了起来，电影正式开放。   《B区32号》是一部极为粗糙的电影，内容也极其简单。讲的是富商沈昂买下一栋别墅B区32号后，便饱受各种离奇怪异事件所困扰，最终导致精神失常，并对家人和医生宣称这幢别墅里有鬼出没。沈昂的妻子高雨彤对这一说法难以置信，她约上好友麦克来到亦商别墅，在房地产中介丁先生的引领下走入了这幢已被封闭良久的豪宅。屋内阴森凄凉，令人不寒而栗。及至夜晚，更有许多奇怪的声音和事件困扰着高雨彤，而且情况愈演愈烈。为了查明真相，麦克用随身携带的摄像机真实记录下白天和夜晚生的一切。   《B区32号》可以说没什么像样的剧情，作为恐怖片也一点都不吓人，看得许正道哈欠连天。如果不是考虑到要改造这破片子，恐怕早就看不下去了。   就在许正道看得如坐针毡、如芒刺背、如鲠在喉之时，意想不到的场面出现了。女主角高雨彤被吓到了，扑在麦克怀里大哭，可她哭着哭着竟然放了个屁，声音还特别大。   许正道不由打了个激灵，怀疑自己听错了，问霍莉：“刚才女主角是不是放了个屁？”   “是的。《B区32号》是一部烂到极致的电影，口碑差到了极点。不过这个屁却非常出名，很多人就是冲着这个屁专门到网上看这部电影。”   “不会吧，冲着这个屁看电影？这都什么嗜好啊。”   电影继续，在电影最后麦克终于现了搞鬼的人。其实不是他现的，而是房屋中介丁先生披了个白被单跳出来，高喊是我搞的鬼。原来丁先生女儿出车祸的时候，沈先生见死不救，结果死掉了，于是，他就报复沈先生，以及这个别墅里的人。   电影的最后，男主角和丁先生扭打在一起。女主角精神受了极大刺激，疯狂的尖叫起来。就在她的尖叫声中，电影结束，演员名单出现在大银幕上。   许正道整个人都傻了，他不是没看过烂片，但烂到这种程度的电影，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部电影真是烂到了极致，布景烂，台词烂，而且几乎没有剧情可以；最可怕的是作为伪纪录片居然有音效，只能说导演的脑子被铅球砸过。   许正道忍不住道：“这连导演系大二学生都不如，这种电影也能上映吗？”   霍莉平静地道：“你不要小看《B区32号》，这部电影成本只有7万元，票房可高达16oo万。投资回报率高达2oo多倍，是海棠国投资回报率最高的电影之一。”   许正道吓了一跳：“怎么可能？这么烂的片子怎么可能有16oo万的票房？”   霍莉解释道：“虽然听上去不可思议，但确实是真的，《B区32号》票房是16oo万。虽然这部电影烂到人鬼共弃的程度，但票房确确实实卖到了16oo万。”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那个屁？不可能因为女演员放个屁，就吸引那么多观众进电影吧？”就在此时，许正道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双眼闪闪亮，“我知道了，这部电影的拍摄手法比较独特，采用的是伪纪录片的手法，有点像女巫布莱尔，但跟女巫布莱尔又不一样，是采用监控视角拍摄，看起来更加真实。”   “是的，《B区32号》是一部伪纪录片，是花旗国2oo9年的恐怖片《鬼影实录》的跟风之作。花旗国恐怖片《鬼影实录》故事很简单，就是以伪纪录片形式讲述一对情侣的“撞鬼”经历。新人导演奥伦-佩利拍摄第一部《鬼影实录》时制作成本仅1.5万美元，全程采用手提式家用dV拍摄，当初只想通过出售dVd赚点小钱。但在著名导演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协助下，一经上映就豪取北美1.o8亿美元票房。不久之后拍摄的《鬼影实录2》也再度成为北美票房的黑马，拿下了1.57亿美元的票房。《B区32号》就是《鬼影实录》的跟风之作，凭着海棠国第一部伪纪录片，以及海棠国版《鬼影实录》的噱头获得高票房的。”   “原来是这样的，是跟风花旗国电影啊。”就在此时，一道灵光在许正道脑海中划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如何从系统中获得什么好处了。   许正道曾经看过一部花旗国科幻片《黑洞频率》，在电影中一道北极光造成了时空扰动，让1969年、1999年这两个时空连结在了一起，可以用无线电通话。主人公约翰无意中摆弄老旧的无线电机器，现和自己通话的人竟然是1969年时的父亲。在电影中，约翰告诉童年好友一个咒语“雅虎”，而到了未来，他的朋友果然通过买雅虎股票了大财。   虽然系统不能直接给自己金钱，也不能给自己优秀剧本，只能让自己看未来的烂片，但这些烂片毕竟是未来的片子，其中可能会有比较新颖的拍摄手法，也可能带有未来信息。这些新颖的拍摄手法可以让自己从电影圈脱颖而出，而电影中带有的信息则有可能像《黑洞频率》的咒语“雅虎”那样，让自己大财。   许正道猛地跳起来，仰天大笑：“虽然这些烂片无可救药，但毕竟都是未来的电影啊。既然是未来的电影，那肯定带有未来信息。只要我抽丝剥茧，仔细分析，肯定能够掘出赚钱的信息。只要找到这些信息，那我就大财了！就有对抗蜥蜴人的资本了！”   他双手高举，撕心裂肺地大吼：“我要了！我是世界之王！我要日天！”   霍莉站在一旁，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许正道。   泄一通后，许正道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万一系统不让呢。他转头看着霍莉，小心翼翼地道：“霍莉大美女，你不会为了锻炼我，阻止我利用未来的信息赚钱吧？”   霍莉摇头道：“不会。系统没有相应的设置的。如果你能从烂片中掘出相应的信息，那是你的本事，我是不会阻止的。当然，我也不会帮忙，一切都靠你自己。”   许正道兴奋地搓搓手：“那我们继续看电影，不，看烂片！”他觉得离现在越久，电影里的东西应该越新，找到有用信息的可能性越大，补充道：“我们先看2o15年的烂片。把2o15年最烂的十部影片列出来。”   只听唰的一声，许正道身前出现了一道光幕。上面整齐列出了2o15年十部最烂的电影：《汽车人总动员》、《情剑》、《亲，别怕》、《白日杀机》、《笔仙归来》、《笔仙魔咒》、《陌路惊笑》、《诡娃娃》、《诡劫》、《诡打墙》。   许正道忍不住道：“怎么全是恐怖片啊？”   “《汽车人总动员》和《情剑》不是恐怖片。”   “这两部电影是什么情况？”   “《汽车人总动员》是一部动画片，是抄袭《赛车总动员》的骗钱之作。抄袭并不是判断一部电影水准的标准，赛尔乔-莱昂内的《荒野大镖客》就是抄袭《黑泽明》的《用心棒》，依然是经典名片。《赛车总动员》的问题在于，制作水准低劣到可怕，完全是电影学院动画专业学生习的水平。   《情剑》本来不是电影，是谢霆封和钟欣潼主演的电视剧《浣花洗剑录》，在照片门之后，电视剧就没办法爆出。2o15年出品方把电视剧剪成电影上映，整部电影不管情节，还是逻辑都烂到了极致，完全是一部糊弄观众的电影。”   许正道好奇地道：“照片门是什么？”   霍莉摇头道：“没有相关记录。”   许正道心想《汽车人总动员》是动画片，里面找不到有用的信息，《情剑》就是《浣花洗剑录》，是古装片，肯定也找不到有用信息，这两部电影不用看；而剩下的电影全是恐怖片，里面的信息恐怕不会太多，他不由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么多恐怖片啊，不是笔仙，就是诡什么什么的？”   霍莉解释道：“恐怖片成本低，有一批忠实支持者，是所有电影中最容易赚钱的类型。在2o11年之后，海棠国市场上会出现大量低成本恐怖片。这些电影拍摄手法单一，由于不允许出现阻碍社会和谐的生物存在，电影只能通过想象、声音、错位等来投机。又有无神论的存在，片中所有的恐怖异常在片尾都要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因此电影经常前后矛盾，毫无逻辑，恐怖片几乎是烂片的代名词。” 第十一章 看烂片   许正道微微点头：“国产电影不能有鬼，对恐怖片来说真的是很大的限制。要是《B区32号》里面是鬼魂作祟，逻辑上会好很多，也会更恐怖。”   许正道盯着光幕上的十大烂片看了看，目光落在了《亲，别怕》上。他感觉这个名字特别二逼，心想这电影不会是牛风投资，给淘宝打广告的吧，不知道看完这部电影在淘宝上买东西会不会包邮，就道：“放《亲，别怕》。”   等男主角亮相后，许正道更怀疑《亲，别怕》是牛风投资的了，因为男主角长得特别像牛风，就是比牛风高点、强壮点。   《亲，别怕》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年轻作家小白受邀给富豪高天写自传，就此住进了一间地处偏远的诡异别墅之中。每逢入夜，空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总会生诡异的事情，幽怨的哭号和凄厉的尖叫不绝于耳，甚至有女童神秘现身，令小白十分恐慌。   在这个过程中，小白与高天老婆青青有了暧昧关系，并现每天晚上高天都在“虐待”青青。小白想要拯救青青，可就在这时候他现室内有监控器，意识到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被监控。以他的能力想要与强大的富豪为敌，无疑以卵击石。就在这无解之时，高天离奇惨死，让事情变得越诡异。   小白看高天日记的时候，现青青是字母圈的，认为青青很可能是利用玩字母游戏的机会将高天杀死。他准备跑路，却被青青囚禁在别墅中。小白好不容易挣脱绳索，想要逃出别墅，可就在他打开房门的时候，高天带着小女孩出现了。小白吓坏了，掉头就跑，直接跑上了天台。就在小白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青青走上天台，当着小白的面跳了下去。   小白冲过去，想要救青青，却现青青摔在了垫子上。院子里站了不少人，还架着摄影机。原本是别墅中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而是一个真人秀。青青、高天等人都是剧组演员，别墅中生的一切都是设计好的。只有小白蒙在鼓里，就是要拍他最真实的反应。   如果单纯看创意，《亲，别怕》还真有点想法，甚至有点《楚门的世界》的感觉；但从逻辑上说，整个故事完全说不通。小白在别墅中住了很长一段时间，而剧组十几号人都在别墅中，有多部摄影机进行拍摄，可小白愣是没现，无论如何都说不通。   除此之外，导演为了吓人设计了很多不合逻辑的恐怖镜头。比如在电影中小白多次做噩梦。如果是一般恐怖片没问题，可你是真人秀啊，怎么可能把男主角的梦境拍出来？难道你还能在男主角脑子里装摄影机不成？   许正道觉得这部电影有些可惜，创意很不错，如果好好打磨，把逻辑理顺，完全有可能能够拍成一部不错的电影。不过他现在看电影主要是为了找寻有用信息，没有心思吐槽导演和编剧，开始思考电影中是否隐藏着有价值的信息。   思考了一会儿，许正道没有现有价值的东西，对着光幕随手一指：“放这部吧。”   现场光线暗了下去，开始播放被许正道点中的恐怖片《诡劫》。   《诡劫》这部电影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大提琴手胡美睿近一段时间经常遭到可怕幻象的困扰，她甚至听见一个女人凄厉的尖叫“我会回来的”。虽然担任摄影师的男友苏炫百般安慰，但根本无法缓解美睿的恐惧。濒临崩溃之际，美睿打电话给她的好友之一某医院护士杨雪，并且告诉对方纪小婉回来的可怕消息。   纪小婉是杨雪所在医院的医生冉平的前女友，当初冉平为了给她庆生，叫上美睿、苏炫、杨雪等好朋友一起进山探险，结果途中遭遇了泥石流事故，小婉不幸在事故中丧生。随着故事的进行，纪小婉当初死亡的真相逐渐被揭开。   《诡劫》跟《亲，别怕》是一个毛病，不注重逻辑。导演只会制造吓人的恐怖镜头，一切为了吓人而吓人，整部电影不合逻辑的地方太多，漏洞多得简直跟筛子似的。比如男主角明明都已经变成植物人了，可他竟然还能电子邮件。   许正道没有在《诡劫》中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不过他觉得《诡劫》比《亲，别怕》要强点，至少电影中两位女演员很漂亮。尤其是扮演大提琴手胡美睿的女演员，有些镜头让人惊艳。他忍不住问道：“霍莉，有扮演胡美睿演员的信息吗？”   霍莉回答道：“童莉娅，1983年8月8日出生于伊犁察布查尔，海棠国内地影视女演员、舞者。2ooo年，童莉娅成为了薪疆歌舞团舞蹈演员。2oo4年考进中央戏剧学院，2oo6年，因出演情感剧《新不了情》而踏入影视圈。2oo8年，凭借古装剧《母仪天下》在影视领域崭露头角。2o11年开始，童莉娅因出演穿越剧《宫锁心玉》、爱情剧《北平爱情故事》获得更多关注；并义务出任锡伯族形象大使。2o14年，凭借家庭剧《断奶》获得第13届华鼎奖海棠国百强电视剧最佳女演员奖。”   许正道微微点头：“原来是中戏的，刚刚大一，有机会一定要认识认识。这么漂亮的女孩，演技也还行，竟然演这么烂的片子，真是浪费。扮演coco的女孩呢，有她的资料吗？”   霍莉回答道：“朱茱，1984年7月19日出生于北平，毕业于北平工商大学，演员、歌手、mTV主持人。2oo5年，参加mTV举办的VJ大赛获得北平赛区冠军，自此加入mTV全球音乐电视台，开始主持《mTV天籁村》。2oo9年，凭借张同名专辑获TV-mTV音乐盛典内地年度最受欢迎潜力歌手提名。2o11年，出演电影处女作《我知女人心》；同年签约花旗国创新精英文化经纪。2o12年，先后出演电影《纽约客上海》及《云图》。2o14年，主持湖南卫视《奇舞飞扬》；还主演了空难电影《绝命航班》及宫廷题材美剧《马可-波罗》。2o15年，在她的部内地电视剧《大猫儿追爱记》中饰演小乔；同年第四次入选花旗国电影评论网站Tand1er公布的全球1oo张最美面孔名单。”   许正道听到朱茱连续四年被评为全球1oo张最美面孔有些吃惊：“这个朱茱长得比较性感，但要说多漂亮真算不上，至少比不上童莉娅。她竟然连续四次入选全球1oo张最美面孔名单，真不可思议。海棠国人的审美跟花旗国还真是有差别的。要我说，朱茱这样的女孩适合睡觉；童莉娅适合谈恋爱。霍莉，你觉得呢？”   霍莉面无表情地道：“没有相关设定，无法作出判断。”   “机器脑袋，真无趣。”许正道鄙视了系统一番，开始思考恐怖片的问题。   连看三部恐怖烂片，许正道现这些恐怖片基本上都在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里，比如别墅中，或者某个偏僻的村庄，透露的未来信息非常少，想通过恐怖片寻找到财的信息恐怕比较困难。他决定改变思路，换个类型：“将2o15年十部最烂的都市生活类电影列出来。”   只见光幕一闪，十部都市生活类烂片出现在光幕上，分别是：《奔跑吧兄弟》、《何以笙箫默》、《从天儿降》、《栀子花开》、《爱我就陪我看电影》、《爸爸去哪儿2》、《新娘大作战》、《再见我们的十年》、《小时代4》、《微爱之渐入佳境》。   许正道看了看电影列表，见排在最前面的《奔跑吧兄弟》海报堆了六个演员的人头，六个演员表情极为浮夸，旁边写着“笑出腹肌”，就道：“这部电影是怎么回事，感觉海报有点奇怪，主要是什么问题？”   霍莉回答道：“《奔跑吧兄弟》跟《爸爸去哪儿2》情况类似，这是两档非常火爆的综艺节目。2o13年由于《爸爸去哪儿》火爆全国，原班人马就拍了一部同名大电影，内容还是综艺内容，只是以电影的形式拍的。这部大电影于2o14年1月31日大年初一在全国院线上映，上映之后票房大爆，取得了将7亿元的票房。”   2oo4年全国总票房才15.2亿，而十年后，一部综艺大电影票房竟然高达7亿。许正道真的有些不敢相信：“综艺电影竟然有7亿票房，2o14年海棠国总票房是多少，《爸爸去哪儿》票房排名多少？”   “2o14年全国电影总票房296.39亿元，其海棠国产片票房161.55亿元，占总票房的54.51%。《爸爸去哪儿》在国产电影中排名第三。”   “我草！综艺节目票房竟然排名第三！电影人是干什么吃的？”许正道本来听到2o14年海棠国票房接近3oo亿，还挺激动的，但听到《爸爸去哪儿》竟然排名第三顿时炸了，“陈艺谋呢，封小刚呢，张凯歌呢，还有其他人呢！连综艺都干不过，太丢人了吧！”   “陈艺谋2o14年只有文艺片《归来》，票房2.92亿；封小刚本年没有电影上映，张凯哥没有电影上映。不过就算他们的电影同期上映也很难阻止《爸爸去哪儿》的成功，贺岁档电影要求，其中很重要的一条是老少咸宜且气氛轻松欢快，《爸爸去哪儿》正好满足了这一要求。这部电影将一档火爆异常的电视节目照搬上大银幕，继承了电视节目的轻松欢快。除了吸引电视节目本身的粉丝，更是凭借亲子题材，真实简单的互动剧情令得众多佳节中渴望全家人集体娱乐的家庭购票入场。”   “除了陈艺谋他们，未来十年就没有优秀的商业片导演冒出来吗？也太没用了吧！这事真操蛋。《爸爸去哪儿》成功后，肯定会出现大量跟风作品吧？”   “缺乏优秀的商业片导演是海棠国电影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始终面临的难题。至于跟风。是的。《爸爸去哪儿》大电影只拍摄了五天，票房却取得7个亿，引电影圈震动，同时引了一股跟风潮，很多热门综艺都拍了大电影，《奔跑吧兄弟》就是跟风的产物。”   许正道对综艺不感兴趣，也不想看综艺电影，他很讨厌这种电影，在心里对自己说，将来我一定要干掉这些垃圾综艺电影。他看了看光幕上的其他烂片，目光落在《新娘大作战》上，问道：“这部电影应该是正常电影吧？” 第十二章 看烂片的收获   霍莉回答道：“是的，这是一部正常的爱情片。根据2oo9年，花旗国同名电影改编。这部电影各方面都比较糟糕，上映后恶评如潮。”   许正道微微点头：“就放这一部。”   四周突然一黑，紧接着，银幕亮了起来，电影正式开放。   《新娘大作战》讲了这样一个故事，马丽和何静是从小玩到大的闺中密友，彼此之间感情十分要好。曾经，在一间豪华的酒店之中，两个姑娘目睹了一场浪漫的婚礼，她们就此立下誓言，等到结婚的那一天，一定要重回此地举行仪式。时光荏苒，马丽和何静很快长大，并邂逅了她们的真命天子。   许正道看到成年后的马丽，只觉眼前一亮，觉得这个演员形象气质都出奇的好，不由问道：“霍莉，给我扮演马丽演员的资料。”   霍莉开始报女演员的资料：“林妮，1988年8月8日出生于江苏金陵，海棠国内地女演员，小学就读于金陵长江路小学，初中考入金陵九中，高中就读于金陵市梅园中学，高三转到江苏盱眙中学。2oo7年考入海棠国传媒大学南广学院，于2o11年6月毕业。在校期间她是国家二级游泳运动员，还获得过江苏国际标准舞冠军。   2oo9年11月，学习播音主持的林妮参加《金陵十三钗》剧组演员选拔，在众多参选人中获陈艺谋赏识担任片中女主角玉墨，并加以三年时间秘密演艺培训。2o11年，凭借电影《金陵十三钗》女主角玉墨一角而进入演艺圈，并凭借此片获得第六届亚洲电影大奖最佳新演员等多个奖项。2o13年，主演爱情悬疑电影《杀戒》、爱情电影《我想和你好好的》及治愈系电影《等风来》。2o14年，主演校园爱情电影《匆匆那年》；同年，成为第九届海棠国作家榜授予的任“阅读星大使”。2o15年，主演爱情喜剧电影《新娘大作战》。”   许正道恍然大悟：“原来是谋女郎啊！难怪！谋女郎脸都特别标致，都是有故事的脸，给人一种天真倔强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去猜测这个女孩经历了些什么，但笑起来又特别美。林妮长得不如章紫怡标致，章紫怡脸太标致了，简直是为大银幕而生的。林妮的脸虽然不如章紫怡标致，但比章紫怡有风情，身材特别好，笑起来风情万种，实在太美了。”   看了几分钟，许正道评价另外一位女主演：“跟林妮一比，演何静这个女孩就要差不少。不是说这个女孩长得不漂亮，她长得相当漂亮，但给人的感觉就像一朵塑料花，没有灵魂，是一种很空洞的美，而且演技也特别差。不过林妮演得也不好，实在太浮夸了。”他吐槽两句，又看起电影来。   马丽和何静都找到了如意郎君，可两人的男友似乎对结婚这件事情并不那么热衷。经过种种波折，两对情侣终于修成了正果，准备步入婚姻的殿堂，两个女孩的梦想眼看就要完成，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们得知在未来三年内，酒店仅剩一个档期，这也就意味着，若想要按时完婚，那么她们其中一人的梦想注定将要破灭。危机之下，马丽和何静反目成仇，开始了一场撕逼大战。她们撕掉过去所有共同的东西，更用尽一切方法破坏对方的婚礼。   作为喜剧片，《新娘大作战》最后肯定是大团圆结局。在电影最后马丽与何静和好如初，一起举行婚礼，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电影。   《新娘大作战》中演员的演技之浮夸，之做作，简直到了让人难以忍耐的程度。如果不是系统告诉他，而且是其他人说林妮是谋女郎。许正道肯定会说，别他么侮辱谋女郎了，谋女郎演戏怎么会演这这样！   其实演技做作不是《新娘大作战》的最大问题，跟许正道之前看的那些烂片一样，这部电影最大的问题是没有逻辑，里面的很多情节根本说不通，严重侮辱观众智商。   比如马丽和何静最后都能在同一天举行婚礼，为什么开始想不到，而要不停撕逼呢？如果是陌生人，还能说得通，她们两个明明是死党啊？两个死党一起举行婚礼，互相祝福，难道不美好吗？   再比如何静晚上偷偷溜进马丽家，把她的婚纱给破坏了。马丽家又不是公共场合，马丽和男朋友都要上床睡觉了，何静却能溜进房间把婚纱给破坏了，马丽家不锁门啊？   《新娘大作战》应该花了不少钱，场景和服装都比较用心，唯一没用心的就是剧本。   许正道想起布莱克-斯奈德抨击《古墓丽影2》的话，如果《古墓丽影2》的创作者花4美金创作一个救猫咪的场景，而不是花25o万美金为安吉丽娜-茱莉做橡胶外衣，你觉得会怎么样呢？他们的票房成绩或许会好得多。   这句话用在《新娘大作战》上也特别合适，如果制片方花几十万请个好编剧，在剧本上下足功夫，而不是用在服装、场景或者明星上，电影的质量肯定会好很多。   《新娘大作战》是一部烂得一塌糊涂的电影，不过作为未来都市电影，在一定程度上展现了十年后的都市生活。许正道通过电影，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马丽是开微店的，就是跟淘宝类似的网店。这种店不是开在电脑上，而是开在手机上，可以说就是手机淘宝店。不过电影中涉及到微店的内容很少，许正道没有搞清楚微店具体是怎么操作的。   没过多久，许正道看了另一部烂片《微爱之渐入佳境》。这也是一部都市爱情喜剧，讲的是一对都市男女通过一款名为微信的软件，相识相恋的故事。通过这部电影，许正道知道十年后年轻人都不用QQ聊天，而是在手机上通过微信聊天，通过微信结识不同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许望秋白天除了上课，就是拉片，写剧本；到了夜里他在电影教室中学习两个小时后，就开始看烂片，从中寻找有用的信息。   通过这些烂片，许正道知道了不少未来的情况。比如未来人们使用的手机跟现在的手机不一样，手机屏幕很大，拥有跟电脑相似的功能，称之为智能机。微信、微店等软件只能在智能机上使用，普通手机根本无法使用。再比如通过《午夜微博》等电影，知道未来一个叫微博的网站特别火。这个网站不但可以在电脑上使用，也能够在手机上使用。通过微博能够随时布信息，甚至可以进行直播。   通过分析未来的信息，许正道确实现了赚钱的机会。比如他现绝大部分电影都在使用同一个牌子的手机，不是诺基亚，不是摩托罗拉，也不是索尼，而是苹果。现在苹果明明没有手机，只做电脑和mp3，未来的电影中演员却大规模使用苹果手机，说明苹果会进军智能手机，而且市场占有率非常高，甚至可能过了诺基亚和其他手机。   许正道在网上查了一下，去年7月，苹果宣布将携手摩托罗拉公司推出基于摩托罗拉手机版的iTunes软件。这款软件在前不久已经正式推出，而观察家表示两家公司可能会携手打造新款ipod手机，将手机与mp3结合在一起。   也就是说未来苹果真的会进军手机市场，甚至可能成为市场占有率第一的品牌。   既然苹果手机在未来如此受欢迎，那未来苹果的股票肯定会大涨。如果有钱多买点苹果股票，就算不能像《黑洞频率》那样成为大富翁，但小赚一笔是肯定没问题的。可惜许正道手上没多少钱，不然他肯定把自己的钱都拿去买苹果股票。   现在苹果还没有正式进军手机市场，就算苹果进军手机市场，也不可能立刻取得成功，肯定会有磨合期。许正道有足够的时间挣钱，有足够的时间买苹果股票。   在分析未来信息的过程中，许正道注意到一个非常特别的现象，未来的恐怖烂片大多来自于一家叫福建恒业的电影公司。他觉得福建恒业连《B区32号》这些烂得鬼哭神嚎的垃圾恐怖片都肯投资，自己好歹是北电导演系的研究生，是田状状的学生，拍出来电影怎么着也比这些片子好，从福建恒业拉到投资应该是完全可能的。   只是许正道根本没听过福建恒业，对这家公司完全不了解，就问霍莉：“我要福建恒业的相关资料，把这家公司的资料给我。”   话刚落音，霍莉的声音便响起：“2oo7年，陈辉组建了员工不到1o人的福建恒业公司。价格低廉的恐怖片依然是他们的选，在二三级市场专做低成本小片的行放映成为一条捷径，福建恒业行的几十部国产恐怖片几乎每部都能赚大钱。   抱紧国产恐怖片摇钱树之后，恒业从行走向上游制作业务进军。2oo8年，福建恒业投资拍摄了第一部电影《异度空间》，成本18o万，2o1o年上映获得2ooo万票房，收益近十倍。   恒业对恐怖片的爱至此一不可收拾，制作行恐怖片成了这家公司完成原始积累的重要途径。随后几年中，福建恒业默默成立了多家影视相关公司，逐渐渗透到投资、制作、行、放映等一系列环节。到2o15年，福建恒业及其股东有直接归属关系的关联影视公司已达2o多家，陈建功为国产恐怖片第一大巨头。”   许正道大失所望：“福建恒业还没成立啊，那让他们投资就不可能了。霍莉，现在国内有福建恒业这种比较喜欢投资小成本恐怖片的公司吗？”   霍莉的回答让人失望：“没有相关资料，无法给出准确答案。不过在2o1o年以前，国产恐怖片还不是院线大类型，全年上映的恐怖片不过5部。但在2o11年，杨迷主演的《孤岛惊魂》大爆，取得了9ooo万票房，还有就是《B区32号》以及7万元的成本，取得了16oo万的票房，很多人都看到了商机，纷纷开始投拍恐怖片。” 第十三章 陈艺谋的肯定   四月的北平，鲜花开满城。洁白的杏花、绯红的桃花、金黄色的迎春花热热闹闹地开着，海棠花、玉兰花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偷偷地盛开，可谓京城无处不飞花。   除了盛开的鲜花，还有在晴空中曼妙飘飞的柳絮。北平大街和胡同，到处都有柳树。春天的时候，柳絮就如同冬天的雪花，纷纷扬扬漫天飘飞。   正如诗中写的那样，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   许正道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白雪一般的柳絮落在人们的头上、肩膀上，甚至脸上。人们不耐烦地拍打着，想将它们赶跑。柳絮就像淘气的小精灵，粘在手上、脸上，赖着不走。要是被拍掉了，它们就会飞舞起来，寻找新的目标。   许正道内心不禁快乐起来，嘴角有了笑意，轻轻哼道：“又是一年春来到，柳絮儿满天飘；暖风轻扬桃花红了，榆钱儿窜上了梢……”   公交车很快到站，许正道从车上下来，走到华辉苑小区门口。他掏出手机，拨通了陈艺谋助理庞丽微的电话。在学《救猫咪》后不久，他就开始着手写《黄金甲》。他用一周时间完成了剧本，然后反复进行修改。直到对剧本各个环节都满意了，他才带着剧本到陈艺谋工作室交差。   很快庞丽微出来，带着许正道来到三楼的陈艺谋工作室。   房间内的布置毫无情调，几乎看不到什么独特的设计。工作室没有专用高档办公桌，只有一张暗绿面的乒乓球台，被整齐码放、高高堆起的文件占据了半壁江山。此时陈艺谋和赵小钉他们正坐在沙上，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陈艺谋看到许正道，笑着招呼道：“正道，你来了！”   许正道赶忙道：“导演，好久不见了。”他跟赵小钉他们打过招呼后，将剧本取出来，递给陈艺谋：“导演，剧本已经写好了。是以二王子为主视角的剧本。你看看。要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我拿回去修改。”   陈艺谋向来重视剧本，听到许正道的剧本写好了，也不矫情，直接道：“你就跟小钉他们聊会，我先看剧本，看完之后我们再聊。”说完，他拿着剧本到里屋阅读去了。   庞丽微给许正道倒了一杯茶，笑着招呼道：“正道，别站着啊，赶紧坐。导演看他的剧本，你别管他，跟小丁他们聊。要是有什么可以随时叫我。”   许正道笑着点头：“谢谢丽微姐，我会的。”转头问赵小钉他们：“小钉哥，你们今天讨论什么呢？我能帮什么忙吗？”   赵小钉哈哈笑了声：“我们正准备看漂亮姑娘呢，你跟我们一起看吧。”他见许正道一脸懵逼，笑着解释道：“这部戏的男女主角导演准备让巩丽和周润来演。大王子、蒋太医他们，会用成熟演员。蒋婵、二王子和小王子，准备用新人。选角需要时间，再加上有新人，需要时间来训练，所以，剧组的选角工作已经开始。剧组的几个副导演们已经奔赴各地，到各个艺校掘合适的演员，拍影像资料，让导演挑选。有个副导演拍了一些女演员影像资料回来，我们正准备看呢。你要是没什么事，就跟我们一起看吧。”   许正道笑道：“好啊，我可喜欢看美女了！”   赵小钉他们听到这话都哈哈大笑：“正道，有女朋友没有啊？”   许正道笑着摇头：“本来有，但已经分手了。”   赵小钉调侃道：“不是在外面瞎混，被逮到了，女朋友一怒之下跟你分手了吧？”   许正道苦笑着摇头：“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主要是人家嫌我没本事。”   听到这话，赵小钉微微一怔，随即安慰道：“这姑娘可够瞎的。这没什么了不起的，大丈夫何患无妻，以你的能力和本事，将来肯定能在电影圈扬名立万的。到时候找什么样的姑娘都不是问题。”   聊了几句，赵小钉开始放副导演拍摄的影像资料。由于拍摄的影像资料特别多，时间特别长。要是一个个详细看，会看很长时间。赵小钉他们在看影像资料的时候，都会按下快进键。等到现形象不错的演员，他们就会按暂停，观察一番后，要么继续快进，要么记下编号，让被看中的演员进入复赛。   没看多久，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电视机屏幕中，对着摄影机镜头作着自我介绍。不是别人，正是姜燕。   许正道神情一阵恍惚，没想到姜燕也参加《黄金甲》的选角了。   赵小钉对姜燕的形象气质比较满意，按了一下遥控器，让姜燕的画面倒回开头，然后按下播放键。姜燕面对镜头，微笑着作自我介绍：“我叫姜燕，今年二十二岁，是北平电影学院表演系大三的学生……”   许正道看着姜燕熟悉的脸，往事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浮现。你就是许正道啊，我知道你，他们都说你导演系的大才子呢……   姜燕的画面播放完毕，赵小钉按下暂停键，开始说自己的看法：“我觉得这个女孩不错。形象气质特别好，非常上镜，身材也不错。让她演蒋婵，应该是可以的。我觉得可以列为备选，要导演也觉得行，就让她进入复赛，你们觉得呢？”   “我觉得可以，这女孩形象气质真的不错。”   “我也这么觉得，一会儿让导演看吧。”   赵小钉见许正道沉默不语，就道：“正道，你觉得呢？”   如果姜燕还是许正道的女友，他肯定会假装不认识，然后说一堆优点，但现在他真说不出来，只能笑着摇头：“这个我就不评价了。”   赵小钉诧异地道：“怎么了，你认识吗？”   许正道苦笑道：“我前女友。”   “那就算了。这姑娘长得倒是不错，但眼力可不怎么样。”在赵小钉看来像姜燕这样的演员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算让她进复赛，也很难走到最后。他没有作标注，拿起遥控器，按下播放键，开始放下一个演员的画面。   就在这时，陈艺谋满脸兴奋地从里屋走出来。他一屁股坐在沙上，盯着许正道激动地道：“正道，你这剧本有点意思。故事情节跟我们的剧本大体一致，只是结构和视角变了，你的剧本没那么沉重，也没那么绝望，反而让人觉得有希望。元杰虽然死了，但元杰的精神不会死，这种皇权和规矩一定会被打破。”   许正道顿时笑了，陈艺谋是个对剧本要求很高的导演，能得到他的肯定，那自己这些日子的努力就没白费：“我是完全按商业片套路写的，商业片应该给大家希望。要是太绝望了，观众是不会买账的。不知道导演，有哪些地方不满意？要是有什么地方不满意，我可以拿回去改。”   陈艺谋笑道：“不需要改。如果按照元杰作为主视角来拍，那你的剧本不少地方需要修改。我们还是要按原来的剧本，以皇后为主视角来拍。你的剧本能给我们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让我们把这些东西加到原来的剧本中，就足够了。”   许正道心满意足地道：“能为导演提供一些有用的东西，我也算是不辱使命。就怕我写的东西对电影一点帮助都没有。”   陈艺谋哈哈笑道：“有帮助！有帮助！元杰这个角色写得特别鲜活，你赋予了角色更多的反抗精神，让角色更加现代。比如我们的剧本，元杰自杀之前说，儿臣知道这一仗胜不了，儿臣只是要父王知道，儿臣造反不是为了王位，儿臣是为了母后。而你写的这段的时候，写的是儿臣造反不是为了王位，而是想告诉你，我不想像木偶一样活着着，不想按你规定的方式活着。我觉得这段比较有意思，还有其他写得好的点，我们都会用的。”   许正道见陈艺谋现了自己用心的地方，格外高兴：“我写剧本时候，始终在考虑一个问题，《黄金甲》是古代故事，但有没有现代意义呢？如何才能引起观众共鸣呢？规矩这东西，古代皇家有，现在家庭难道就没有了吗？像大王这样的家长，现在没有吗？   我觉得不但有，而且非常多。现在很多家长特别喜欢把‘为你好’挂在嘴上，对孩子各种要求，对孩子进行严格管控，其中一些极端的，甚至为孩子规划好了一切，所有一切都要按他设定的来，必须分毫不差。这样‘爱’太沉重，往往将孩子压到得喘不过气。   高中的时候，我们班上有个女孩很漂亮，很文静，学习成绩还可以，是那种很乖巧、很讨人喜欢的女孩。高二开学的时候，她没有来上学。原因是暑假的时候，她认识了一个小混混，直接跟小混混跑到南方打工去了。我特别诧异，这样一个女孩怎么会不读书，跟人跑到南方去打工呢？后来我渐渐明白了，因为她的父母对她要求特别高，只要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是非打则骂，她就是想要逃离这个家庭。   在初中高中有很多类似的例子，很多乖巧、安静的女孩子，明明很优秀，总是会被那种痞痞的，很社会的坏男生追到。其实原因就在这里，她们安静、乖巧的性格意味着和父母相处的时候是受压制的，和坏男生在一起会让她们觉得安全，内心情感得到了释放，也是潜意识里对父母的一种反抗。   电影观影主力是年轻观众，他们中很多人都有类似经历。父母以‘爱’的名义对他们进行绑架，让他们活得很累。我相信他们在看到元杰的时候，能够感同身受。”   陈艺谋怔怔看着许正道，半晌才道：“你将来一定会成为非常优秀的导演。”   这天晚上，许正道像平常一样进入系统学习。他刚进入系统，霍莉就提醒道：“系统启动已经两个月，应该着手拍摄了。”   “我想再学习一些日子，这样把烂片改成好片的把握更大！”   “一阶任务很简单，只要将一部烂片改造成合格的电影就行，但为期只有一年。如果你没有按时按成任务，系统会认为你无法承担拯救人类的使命，会寻找下一个宿主。” 第十四章 粉碎性改编   “什么？一年内必须完成改造，那不是只有十个月了？”许正道差点从床上蹦起来，瞪着霍莉，抱怨道，“霍莉，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不是故意想整我吧？”   霍莉委屈巴巴地道：“系统连接神经网络后，说过的，只是你没有在意。”   许正道想了想，系统刚刚和神经网络连接的时候，好像是说过，只是自己没有注意。这事确实不能怪系统，是自己的问题。   按照规定，许正道一年之内必须完成第一部烂片的改造，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两个月，也就是说只剩下十个月。许正道清楚这事不能再拖，必须尽快改造烂片，否则可能就来不及了。   最近这些日子，许正道看了一百多部未来的烂片，各种类型的烂片都看了一些。考虑到成本和周期问题，适合他改造的只有一种类型——小成本恐怖片。   在许正道看过的十多部恐怖片烂片中，成本最低，最容易拍摄的无疑是《B区32号》。整部电影总共出现了五个人，女主角、男主角、丁先生，一个送快递的小哥，以及丁先生女儿。电影场景也极其简单，基本上就在房间里。   除了成本低、容易拍摄，选《B区32号》有个好处，拍摄手法和视角比较新颖。如果电影拍得不错，可能会引关注，甚至带动新的伪纪录片风潮。   说到伪纪录片很多人都会想到《女巫布莱尔》，认为这是伪纪录片的开山之作。其实并非如此，第一部真正意义上有影响力的伪纪录片是198o年的《人食人实录》。故事模式跟《女巫布莱尔》特别像，1979年，一个由3男1女组成的电影摄制小组在南美洲丛林中拍摄关于食人族的纪录影片时失踪了。一年后，他们的电影胶片被现并带回了花旗国，而这部电影正是那卷胶片。   这部电影里面的土著食人族们的演员使用的是真正的食人族，而电影的某些片段又拍的太过真实，以致于很多人对电影片段信以为真，有人甚至控告导演鲁杰德谋杀。电影上映1o天后就被停播，而导演和幕后团队全部请到法院。   导演鲁杰德向法院解释，那些让观众信以为真的片段只是电影剧情，没有任何人受到伤害。不过电影中的被残杀的动物却是真的，根据国外法律，最后鲁杰德以虐待动物罪名判处入狱4个月。   真正在全世界范围内打出名气，拥有广泛影响力的伪纪录片是1999年的《女巫布莱尔》。《女巫布莱尔》以6万美元的成本，取得北美1.4亿美元、全球2.48亿美元的票房，是最有名的低成本高回报电影之一。   《女巫布莱尔》票房大火，催生了后来一系列的伪纪录片，包括《鬼影实录》。   系统对许正道说过，《鬼影实录》以1.5万美元的成本，在全球取得了2亿多美元的票房。之后还拍摄了多部续集，票房也都取得了成功，并催生了更多的伪纪录片。   许正道没指望《B区32号》像《鬼影实录》那样全球大卖，华语片能在海外大卖的只有功夫片，其他类型几乎卖不动。他对《B区32号》票房没有太大奢求，只要不亏本就行。   等将来《鬼影实录》带起伪纪录片风潮后，许正道就可以厚颜无耻地宣布《鬼影实录》抄袭《B区32号》，甚至可以打着家庭记录类恐怖片开山鼻祖的名义拉投资。   跟投资人谈投资的时候，许正道可以说：“知道《鬼影实录》吗？在全球卖了2亿多票房。那部电影就是抄我的《B区32号》，花旗佬太无耻了。我这里有个新剧本，比《B区32号》还要好。只要拍出来，肯定能够大赚。”   在决定拍《B区32号》后，头等大事就是改编剧本。只是《B区32号》剧本实在烂，简直就像一趟泥浆，现在却要做成雕塑，难度实在太大。许正道觉得只有将整个故事推倒，全部重来，才有可能将《B区32号》从烂片改成好片。   他不知道能不能这么改编，就问霍莉：“可以粉碎性改编吗？就是保留一些基本元素，其他全部推倒重来，写一个全新的故事。”   “没有硬性要求，可以按你的想法来，只要改造成好电影就行。”   “那我就放心了，不然以《B区32号》的底子，真的没法改。对了，还有一个问题。如何判断我拍改造出来的电影是好片，还是烂片？评价的标准是什么？”   “由系统综合各方信息，最后给出评价结果。”   “你不会故意使坏，将我拍摄的好片说成烂片吧？”   “当然不会，肯定会作出客观评价。”   许正道打算将《B区32号》推倒重来，写一个全新的故事，但等他真正上手的时候，却现这事比想象的要难。把《B区32号》前面部分写恐怖、写得吓人很容易，真正的难点在后面的揭秘。总局对影视作品有要求，不能有鬼。不能有鬼就没法对前面的自然现象解释，在逻辑上就不通，就只能沦为烂片。   许正道想了很久，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来。如果是一般电影，可以是精神分裂，可以是幻觉。但《B区32号》很多内容是监控视角，是摄影机拍出来的，不可能是幻觉。如果强行用幻觉来解释，那就跟很过国产恐怖片类似，在逻辑上说不通，肯定是烂片。   想来想去，许正道觉得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不解释，让戏里真的有鬼。   只是这样一来，《B区32号》就没办法在国内上映了。   许正道反复权衡后，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将《B区32号》从烂片改成好片，完成一阶任务。电影拍出来后，虽然不能在国内上映，但可以到国外去走一走。国外有很多专门卖奇幻、恐怖类型电影的奇幻电影节，可以把《B区32号》送到电影节去。只要电影反响不错，有片商买，还是有可能收回成本的，毕竟《B区32号》的成本就几万块钱。   要是《B区32号》不幸拍砸了，或者无人问津，那也只是损失几万块。   在确定将《B区32号》拍成真正的鬼片后，许正道开始放心大胆地写剧本。他没有按原版《B区32号》人物关系来写，没有写富商，没有写富商的老婆，而是把故事套在自己，以及一些朋友身上。   原版B区32号是一栋豪华别墅，许正道的B区32号则是一套公寓。在这套公寓中住着几个北电刚刚毕业不久的学生，其中有表演系的，也有导演系的。男主角麦克是导演系毕业生，女主角高雨彤是表演系的。由于公寓其他人都外出拍戏去了，公寓里只有他们两个。   麦克是新人导演，一直希望能够从电影圈脱颖而出，可始终没有获得像样的机会。他最近正在写剧本，准备拍一部类似《女巫布莱尔》的伪纪录片。女主角高雨彤在拍电影的时候遇到灵异事件，摔断了腿。高雨彤在医院住了一段时间，麦克和高雨彤的男朋友把她接回了家。不过高雨彤男朋友要拍戏，就让麦克帮忙照顾。   《B区32号》的故事就从高雨彤出院，麦克他们把她接回公寓开始。在高雨彤回到公寓后不久，诡异的气氛便在屋子内肆意弥漫。高雨彤现，每当次日醒来便会现床边的轮椅生移动。为了探明真相，麦克决定在高雨彤的卧房内安置摄像机，监控夜晚的情况。在屏幕前，不可思议的景象接连生，高雨彤和麦克似乎也陷入恶魔的诅咒中，根本无法逃脱。   按《救猫咪》的电影分类方法，《B区32号》属于鬼屋型电影，在这种电影中总是存在一种能力强大生命或者存在，图谋吃掉或者杀死全部演员，而演员全部都处在一个封闭空间中，那个生命或者存在会在这个空间中为所欲为。《大白鲨》、《异形》、《午夜凶铃》、《电锯惊魂》全部属于这种类型。这些电影看上去差别很大，其实是同一种模式，而且拥有几乎相同的结构，都有布莱克-斯奈德说的那十五个情节点。   《B区32号》当然也不例外，也拥有三幕，拥有十五个情节点。《B区32号》的故事设定为九十分钟，前十五分钟为第一幕；十五分钟到七十分钟为第二幕；七十分钟到九十分钟为第三幕。   电影第一幕有五个情节点，前三个情节点主要交待男女主角的生活，为后面的展作铺垫。第四个情节点，高雨彤告诉麦克，她感觉房间里有东西，晚上睡觉的时候轮椅本来在床边，早上起来却现跑到窗户边。第五个情节点是争论，麦克不信高雨彤的话，但高雨彤十分坚持。为了让高雨彤放心，麦克在地上撒上面粉，但第二早上起来地上的真的看到了轮椅移动的痕迹。   接下来是第二幕衔接点，麦克意识到房间中可能真的存在某种东西，不过他非但没有感到恐惧，反而觉得兴奋，因为要是把这些东西拍出来，说不定会一举成名。于是，他将摄影机架在高雨彤的房间中，准备拍摄鬼魂。   很多恐怖片都有个特别不合逻辑的地方，男女主角明明都知道房间里存在某种强大的力量，却偏偏不跑，一直留在房间中。在《B区32号》的故事里女主角腿受伤，没法跑；而男主角是一个想成名想得疯狂了的新人导演，他听到鬼魂作祟，想到的是拍成纪录片，从而一举成名，因此不愿意走。   许正道觉得自己的构思不错，起码逻辑上来是说得通的。   许正道很快将《B区32号》的十五个情节点详细列了出来，将整个剧本的骨架搭起来。剩下的就是为骨架增添血肉，为剧本增添细节，让整个剧本真正活起来。   《B区32号》故事相当简单，主要就写灵异事件逐渐升级，到最后男女主角全灭的过程。许正道写得特别快，只用了不到五天的时间，便将剧本写了出来。   这天早上，许正道在食堂吃过早饭后，照例像平常一样到学校外面买了份报纸。当他翻到娱乐版的时候，被一则消息吸引了。   只见报纸上赫然写着：“欲扶持新人导演，刘德桦：我只出钱不露脸”。 第十五章 新星导计划   许正道看到刘德桦有意扶持新人导演，只觉眼前一亮，赶忙阅读报道的内容。   只见报纸上写道：“前天下午，在《亚洲新星导》记者会上，刘德桦以电影公司老板的身份宣布，他将与卫视合作，投资给亚洲六位年轻导演包括黄精甫、林子聪、李芸婵等人拍摄六部华语高清电影。这六部片投资的流动基金预算在25oo万到35oo万之间，6月份会先开拍两部片。刘德桦表示，自己除了炮制商业片之外，还以培育新导演为目标，即使身上只剩下一元钱，都会拿来拍电影。之前他曾说过想加片酬用作投资拍摄电影，但这三个月接了三部片都没有人给他加片酬，故他只能拿自己的部分片酬出来补贴。为此，华仔笑着叫台下的导演们都要小心拍好电影。他又打趣表示投资给几位新人开戏，情形如同“养孤儿”，我养他们，就好像我妈养我一样，都是希望有一日别人养回我。其实我对他们的要求好低，你叫我开个窗，就这样扔一堆钱出去都没问题。   作为《亚洲新星导》支持亚洲年轻导演拍摄电影计划的出品人，刘德桦表示这次选中的导演中，本来有内地导演，本来选择了6钏，但他在获得两个国际大奖后已经不考虑拍小成本的电影了，所以内地导演只能空缺。不过目前我们正在积极与田状状、顾长卫导演联系，希望他们能为我们推荐几个好的导演来完成这个计划。”   许正道顿时激动起来，刘德桦正在联系田状状和顾长卫导演联系，希望他们为他推荐几个年轻导演来完成这个计划，这简直是送上门的机会啊！把我手里的剧本交给田老师，让他帮我作推荐，将剧本递给刘德桦，那我就有可能获得投资了。   其实《B区32号》不需要找投资，许正道自己的资金足够完成拍摄。不过加入新星导计划好处十分明显，新星导计划是刘德桦搞的，会获得足够的曝光率，电影有机会在港台以及东南亚上映，还可以搭上刘德桦这条线，极大地拓展自己的人脉。   所以，他当机立断，决定争取新星导计划的名额。   许正道回到寝室，拿着优盘，到打印店打印了三份剧本。等学校老师上班之后，他来到表导楼，走进了田状状的办公室。   “正道，你小子最近都没有好好拍作业，我正想找你呢，你自己倒送上门来了。”田状状正在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看报纸，抬头看到许正道，就把脸板了起来。   “田老师，我今天就是为作业的事来找你的。”许正道将《B区32号》剧本放在田状状的面前，笑嘻嘻地道，“这是我最近写的一个剧本，是非常有创意的剧本，我准备把这个剧本拍成长片。”   田状状扫了一眼剧本的名字，B区32号，这什么破名字，问道：“你这剧本主要是讲什么的？”他伸手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指：“你坐下说。”   许正道拉开椅子，一屁股坐下，给田状状讲自己的剧本：“田老师，你知道《女巫布莱尔》吧，我这部电影就是海棠国版的《女巫布莱尔》，一部伪纪录片。不过在拍摄手法上，跟《女巫布莱尔》不同，《女巫布莱尔》采用的是手持摄影的拍摄方法，《B区32号》也有手持镜头，但主要是以监控视角来拍摄的。故事主要讲几个北电毕业生住的房间有异常现象，男女主角怀疑房间里有鬼，于是决定在卧房里放置一台摄像机，捕捉潜在的怪异现象，最后他们现房间里真的有鬼。从拍摄手法上来说，这部戏是比较独特，有创新的。”   田状状听到许正道准备拍鬼故事，不由皱了皱眉：“你难道不知道，国内的影视作品中是不允许有鬼的吗？你这个故事拍出来根本无法上映，谁敢给你投资啊。”   许正道笑道：“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   田状状苦笑道：“我当初都被禁过，这事我帮不上忙。”   许正道知道田状状误会了，赶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刚才看报纸，看到刘德桦搞了个亚洲新星导计划，他本来准备在内地找一个导演投资，但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现在内地导演还是空缺，他说正在联系你和顾长卫，希望你们推荐年轻导演来完成这个计划。我就想请你推荐我，把我的剧本给刘德桦看。”   田状状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许正道为什么找自己，不过他摇了摇头：“推荐你倒是没问题，不过你这个是鬼片，内地无法上映。刘德桦投钱给新导演，肯定还是希望有回报的，你这个拍出来根本无法上映，钱就等于打水漂了，我觉得刘德桦恐怕不会选你这个故事。”   许正道知道这事难度不小，但不想错过这次机会：“正是因为内地上映的可能性比较小，所以，我才希望加入新星导计划。因为刘德桦是香江的，在香江有强大的人脉。如果能加入新星导计划，那《B区32号》就能通过刘德桦的关系在香江、台弯，甚至东南亚上映。”   田状状觉得许正道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现在香江电影市场萎缩得厉害，市场非常小，单靠香江市场收回成本的可能性很小。如果内地无法上映的话，我觉得他投钱的可能性非常小。”   许正道信心十足地道：“我们这部电影只要十万投资，回本应该不成问题。”   田状状有些诧异：“成本这么低？”   许正道点头道：“电影布景非常简单，就在一间屋里，演员也非常少，而且是采用dV拍摄，不需要胶片，也不追求光影效果，不会租昂贵的灯光设备，所以，成本非常低。”   田状状不解地道：“十万块钱，你自己凑都能凑出来吧？”   许正道笑道：“我自己确实可以掏出这笔钱来，但如果是我自己掏钱拍的话，想在电影院上映就比较困难，甚至可能连行的机会都没有。如果能加入新星导计划，那我们的电影就有机会行，至少能在香江行。”   作为老师田状状希望自己的学生能在圈内扬名立万，打出一片天地，非常愿意帮学生出把力：“我会把你的剧本交给刘德桦，并向刘德桦作推荐。不过你也清楚，我们北电每年都一批导演毕业，这些人大部分都没能获得机会，都在寻找投资。对他们来说，新星导是一次机会。他们也会想方设法把剧本递给刘德桦，其中一些人可能会找到我。只要足够优秀，我肯定都会推荐。你和你的剧本能不能脱颖而出，获得新星导名额，我没办法保证。”   许正道点头道：“这个我知道。这次是各路高手云集，争夺唯一的名额。这些对手中可能有我的同学，可能有我的师兄，还有其他学校的高手，他们实力都很强。要想战胜他们脱颖而出是很难的，输赢都是正常的。”   田状状对许正道的心态非常满意：“你能这么想就好。电影是一门妥协的艺术，从前期拉投资到拍摄，到电影审查，再到最后的上映，你会遇到许许多多的问题，会遇到无数的麻烦。该坚持的时候，我们一定要坚持；该妥协的时候，我们也一定要懂得妥协。导演是非常累心的职业，要懂得保持平常心，以轻松的心态来面对困难，不然会活得很累的。”   许正道笑道：“谢谢田老师。我一定保持平常心。”   田状状笑着道：“如果你没能入围新星导，那你打算怎么办呢？”   许正道神情坚定地道：“我会用自己的钱拍出来，然后送到国外的电影节去试试。我听说国外有专门放映奇幻和恐怖片的电影节，有些大电影节也有专门的恐怖片单元。送到电影节放映，如果被片商看中，就有可能收回成本。如果运气好，遇到看中我才能的制片人，那我下一部电影的资金问题就解决了。”   田状状微笑着点头：“看来你是真的想好怎么做，准备大干一场了。”   许正道心想，没办法啊，一年之内我必须完成第一部电影改造。他轻轻吸了口气道：“我本来想在学校好好学一两年，沉淀一下，才开始拍电影的，但最近创作冲动特别强烈，我决定开干。因为是第一部电影，有点信心不足，想请田老师帮我看看剧本，帮我把把关。”   “你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子会信心不足？你就给我装吧！你剧本都拿来了，我就先看看剧本，等看完剧本再跟你聊。”田状状笑了笑，拿起《B区32号》的剧本，又拿了一支笔，一边慢慢翻阅，一边作批注。   田状状很喜欢许正道，觉得他很有想法，认为他会成为很有前途的导演。现在既然帮许正道把剧本的关，那他自然是格外用心。他对剧本的每一个段落，每一句台词都反复斟，某些场景他甚至会停下来，思考要是自己该如何处理。   许正道本来挺放松的，对自己的剧本非常有信心。不过看到田状状如此严肃，神情如此凝重，他也不由紧张起来，心想《B区32号》剧本还行啊，怎么田老师这幅表情？   差不多过了一个半小时，田状状终于看完了剧本。他将批注过的剧本递给许正道，神情严肃地道：“剧本总的来说不错，比较独特，也比较吓人，我在读的时候都感觉背脊凉。恐怖片故事吓人是基本要求，也是最重要的，从这个角度来说，你的剧本真的不错。不过还不够好，故事还是单薄了些，人物也非常单薄，不够吸引人。我觉得你要继续打磨，尤其是开场十多二十分钟过于平淡。如果开场不够好，观众是很难看下去的。”   许正道微微松了口气，田老师对剧本总体上是满意，就是觉得前面部分毕竟无聊。不过他知道田状状说的是对的，剧本开场部分确实有些平淡，就道：“谢谢田老师指点，我回去后会继续打磨剧本的。” 第十六章 正道军团   就像许正道跟田状状说的那样，获得新星导名额，获得刘德桦的投资，他会把《B区32号》拍出来；没能获得新星导名额，没有获得刘德桦资金支持，他也会把电影拍出来。总之，他一定会把《B区32号》拍出来。   拜访田状状后，许正道拿了一周的时间来打磨剧本，对电影开场二十来分钟进行了重点修改，增添了一些诡异、恐怖的细节，以免观众觉得无聊。   剧本打磨好后，许正道开始筹建剧组。   电影筹备阶段是一个缜密而又需要讲究策略的过程，就像建房子做设计图，需要考虑的方方面面的问题，并在之前尽可能的完善。在正式开机之前，必须每个道具、每个镜头、每个人员都考虑周全，否则拍摄的时候很容易出问题。   好莱坞电影一般是u行结构，就是筹备期和后期特别长，拍摄时间比较短，国内正规的剧组也是这样；而草台班子一般都是筹备期特别短，拉起人就开始开始干，但拍摄的时候往往是状况百出。   作为科班出身的导演，许正道当然不希望自己的剧组是草台班子，希望剧组从筹备到后期所有环节按照正规流程走，希望尽可能将电影拍到最好。   许正道虽然没有完成过一部长片，但他拍过作业，接过不少外包的广告和mV。他不但有拍摄经验，而且有一帮关系不错的朋友。   现在要拍《B区32号》，他肯定得把朋友们叫过来，一起完成这部电影。   许正道第一个联系的是摄影李乘风。   李乘风北平人，以风骚闻名，许正道他们都叫他老骚。李乘风是oo级摄影系的，拍得一手好照片，他就利用拍照片的机会，跟校内校外里的妹子搭讪。大学期间，这货睡过的妹子不下二十个。他家在北平有点关系，从北电毕业后，进了北平电视台，当摄影助理。   进电视台没多久，范彬彬到电视台做节目。李乘风给摄影师打下手。范彬彬那天穿得比较暴露，胸口挂着一对明晃晃的流星锤。李乘风看着看着就激动了，悄悄溜到卫生间，在意念中用李家枪与与手持流星锤的范彬彬进行了一场来来回回、上上下下的大战。   就在李乘风天人交战之时，拍摄现场出了问题，摄影师叫李乘风帮忙，结果现人不在。摄影师很是火大，事后说是李乘风上班时间开小差导致的事故。背锅侠李乘风被直接炒了鱿鱼。   李乘风对此倒没怎么放在心上，觉得电视台太死板，呆着没意思。但他把范彬彬惦记上了，指天誓，总有一天要与她大战八百回合，成为管鲍之交。   许正道听到电话那头略显慵懒的“喂”了一声，就道：“老骚，最近你有没有空？我准备拍一部长片，需要一个摄影师。你要是有空就过来帮我。”   “当然有空。我今天刚给剧组的傻逼摄影吵了一架。你都不知道那货有多傻逼。我正他么准备撂挑子走人呢！”李乘风骂了摄影指导一通，想起许正道找自己拍电影，就道，“你丫行啊，又拉倒投资了，这次不会黄了吧？”   许正道自信地道：“这次肯定不会了，我自己掏钱拍！”   李乘风吃惊地道：“我日！你丫会被富婆包养了吧？竟然这么有钱了！”   许正道笑着骂道：“我包你妹啊！我准备拍类似《女巫布莱尔》的伪纪录片，成本非常低，就几万块钱。你来不来嘛？不来就给老子爬！”   “你个禽兽，我老妹还在读初中，你竟然惦记上了！”李乘风笑着骂了一句，拍着胸口道，“爷毛片都拍过，就是没拍过伪纪录片。你们等着，爷马上买票回来。”   在李乘风答应回来后，许正道又给蒋天星、傅炎他们打电话。他们都是北电oo级的，在剧组干着摄影助理之类的工作。他们处在食物链底层，没少受气。听到许正道这里有电影拍，都撂挑子走人，跟梁山好汉投奔宋江似的，投奔他这个带头大哥来了。   蒋天星是有名的夜店小王子，特别喜欢泡夜店，许正道他们都称其为老夜。蒋天星是加拿大华裔，九十年代初全家从北平移民加拿大。蒋天星不喜欢加拿大，觉得太冷清，呆着没意思，还是喜欢热闹的北平，高中毕业考进了北电制片专业。   北电应该是海棠国大学中最不崇洋媚外的之一，北电也有留学生，但极少有那个女生看到外国留学生就主动贴上去。因为学电影、当演员，肯定都是在国内混，勾搭老外对将来的展没有任何好处。没有哪个女生会觉得抱个老外就吊上天了，只会让人觉得傻逼。   蒋天星的加拿大籍身份在北电女生中不太好使，没怎么睡到北电的姑娘。不过外籍身份在社会上很好使，很多酒吧里都有那种被称为“洋枪队”的女孩。在她们眼中只要抱着个老外，甭管是巴勒斯坦的，还是埃塞俄比亚的，就跟走上了人生巅峰似的。   据蒋天星自己说，他在这几年里，睡了不下一百个姑娘。什么大学生、老师、公务员、家庭主妇都有。这个数字听起来很夸张，但许正道相信是真的。因为傅炎的第一次，就是跟着蒋天星在酒吧冒充外籍人士解决的。   如果说李乘风和蒋天星属于涝死的，那傅炎就属旱死的。傅炎绰号妇炎洁，岭南人，跟许正道是同班同学。傅炎个子不高，只有1米7，长得尖嘴猴腮，跟顾常卫有几分相似。其实人长得丑，只要有才华，还是能够获得美女青睐，顾常卫老婆蒋雯丽就是大美女。   可惜傅炎没什么才华，至少没有表现出来。像他这种又丑，又没有才华，家境又比较一般的男生，自然不会有美女青睐。在大学四年里，他学校追了不下五个女生，网上勾搭了不下十个，但一个也没追上。他曾经在网上勾搭了一个女孩，两人谈了一段时间。不过两人见面之后，女孩回了一个“我不和孙悟空谈恋爱”，就彻底将他拉黑。   在寂寞的日子里，傅炎只能靠左手右手慢动作排解空虚。最后还是蒋天星看他可怜，带他到酒吧冒充外籍人士，才完成了从男孩到男人的转变。   李杰是美术系毕业生，山东人，身材魁梧，相貌堂堂，颇有几分武二郎的感觉，大家都叫他二哥。李杰人长得帅，又打得一手好篮球，很是招女生喜欢，但他跟李乘风、蒋天星两个浪货不同，对感情非常专一。他和化妆班的张如玉大一开始谈恋爱，一直谈到现在。两人感情十分稳定，连父母都见过了，结婚只是时间问题。   张如玉是许正道他们这个小团体中唯一的女性，东北人，性格比较泼辣，口头禅是“老娘一刀砍死你”，大家都叫她刀姐。不过她的彪悍只是对外人，在李杰面前却温柔得跟小猫似的。许正道他们都说，以后找媳妇儿就要找张如玉这样的。   黄浩然是录音系高材生，江南人士，长得也颇有几分江南才子的感觉，干净明朗、清清瘦瘦，是很讨女孩子的喜欢的类型。   不过黄浩然的感情之路始终不顺，高一的时候，他跟隔壁班一个文文静静的女生谈恋爱。他很喜欢那个女生，将之视若珍宝。两人谈了大半年后，女生在旱冰场认识了一个混混，几天的时间就被混混弄到床上办了，然后主动跟他分手。   大二的时候，黄浩然跟高职班的一个女生谈恋爱。女生也是那种文文静静，清清秀秀的类型。两人谈了将近一年，女生为了上戏，跟剧组导演睡了，成了那个三流导演的情人。黄浩然本来就有些忧郁，在那之后就更忧郁了，被许正道他们称为忧郁王子。意大利球星罗伯特-巴乔是有名的忧郁王子，许正道他们后来直接称黄浩然为巴乔。   许正道他们一帮人性格差异很大，人生观、思想观念也完全不同，按道理来说，他们这样的人是很难成为朋友的。但电影让他们走了一起，让他们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   在接到许正道的电影后，在外地的纷纷往北平赶，李乘风是最后一个回北平的。李乘风回来后，许正道将他们叫到北电，找了间空教室讨论《B区32号》拍摄相关事宜。许正道将剧本给李乘风他们，让他们先看剧本，看完剧本再讨论。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李乘风他们都将剧本看完。   许正道看了看李乘风他们，清清嗓子，郑重其事地道：“剧本大家已经看了，我们这部戏是一部伪纪录片，跟《女巫布莱尔》类似。电影成本非常低，预算就十万块。这个钱是我掏的，我就能掏这么多出来。所以，我再说一次，没办法给大家开工资。电影拍完后，我准备送到那种专门放恐怖片、奇幻片的奇幻电影节，去卖版权。如果能够卖出钱来，到时候我给大家分钱，如果卖不动，那确实没办法。”   李乘风他们跟许正道合作过多次，知道他是个讲义气，待剧组成员宽厚的人，而且也相当有才华。他们始终相信许正道能一飞冲天，一鸣惊人。只要许正道能成名，那他们在这个圈子自然就有地位了。这也是他们愿意放下手中的活，投奔许正道的根本原因。   此刻听到许正道说没有酬劳，他们都毫不在意地道：“草。我来投奔你，可不是冲着钱来的，是希望拍真正的电影。而不是跟着那些傻逼导演，捣鼓垃圾。你不知道我拍的那部电视剧有多弱智。你知道我拍的那戏是什么玩意吗？讲尼姑打鬼子！那内容简直不要提了，太他么侮辱智商了！”   “是啊，我拍的那部戏也是垃圾，那个导演是个脑子被硫酸浇过的纯傻逼。我现在就想拍好作品，只要能拍好作品来，钱算什么几吧。”   “没事没事，以后有赚钱的活叫上我们就是了。”   许正道满意地道：“那我就不废话了，我们直接开始干活，我们争取在一个月拍完。现在我们先分解剧本，把各组需要的东西大致算一下，把预算做出来。我们只有十万的预算，必须精打细算，每一块钱都要花在刀刃上。” 第十七章 选角   拍电影就像做菜，由很多道工序构成。如果不按工序来，那做出来的菜味道可能就不对味。电影在筹备期的第一道工序是分解剧本，就是把剧本按场景、外景、演员等基本元素进行拆解，同确认需要的道具、车辆以及摄影设备。   对剧本场景分解后，需要对每一个场景进行更深入的拆解，外景地之间的距离，拍摄时间是白天还是黑夜，室内或是外，外景地何时可用；紧接着再考虑演员：哪天可以拍片，哪些人需要一起合作，以及镜头的长度等。   电影剧本分解完成后，制片组会做出一张总制片表，列出所有制片要素。总制片表会列出每场戏的演员、场景、道具，服装、车辆，器材等。等电影拍摄的时候，制片组就能根据制片表制定每天的详细拍摄计划，通告单。   剧本分解后最重要的工作是堪景，不是写分镜头剧本或者画故事板。如果先写分镜头剧本，再勘景会是什么结果呢？你会现有些地方的机位压根取不到，有些调度不合理，有些很好拍的场景存在严重的噪音问题等等。结果，分镜头剧本成为一堆废纸，只能从头再来。   勘景分为初勘和复勘，正常的情况下，初勘的时候导演可以不到现场，只需要让副导演或者其他助手根据需要拍一些影像资料回来，导演从中选出合适的景点就行。等到复勘的时候，导演就必须到场。因为导演只有看了外景才能确定镜头的构图，才能画出故事板。   导演复勘的时候，摄影师、灯光师、录音师等相关人员必须到场。摄影师需要根据勘景的情况选择合适的机位，并对一些戏的拍摄手法提前进行设计；灯光师要看光位，看附近有没有电源，能不能把电瓶车开进来，如果没有电源就得带电机，然后根据勘景的情况设计如何布光。美术师需要勘景才能确定该如何布景，需要什么道具，该怎么布置道具，在不具备实景拍摄的条件时，要进行人工搭景。录音师需要要考察周围的环境有没有干扰录音的嘈杂声，看空间方不方便支撑吊杆。   《B区32号》场景极其简单大部分场景都在室内，只有开头有少部分外景。整部戏最重要的场景就是B区32号，就是麦克和高雨彤他们住的这套公寓。   按照许正道对电影场景的构想，这套公寓必须是复式公寓。高雨彤住在二楼，麦克住在一楼。这样高雨彤尖叫的时候，麦克拿着摄影机往楼上跑，镜头就是仰拍，会有很强的压迫感，能够增强电影的恐怖气氛。   为了找到理想的公寓，许正道他们跑了不少地方，看了不少房。有些房各方面都不错，也适合拍摄，但房主不愿意短租；有些房主倒是同意短租，但报价实在太高，只能放弃。许正道他们足足跑了一个多星期，最终在罗马花园租下了一套家具齐全的3室2厅复式公寓。租期三个月，租金1万8，押金6千。   光是场地费一项，就花去了总预算的五分之一，许正道有些肉疼。但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舍不得媳妇抓不到流氓，为了拍出更好的效果，该花的钱必须花。   不能像原版《B区32号》那样，女主角说她老公买了套豪华别墅，但实际上就是普通公寓，里面的家具还破破烂烂的，根本不像有钱人的房子。   《B区32号》是伪纪录片，肯定只能用dV拍摄。dV清晰度比较低，dV拍摄的画面非常模糊，根本不适合在电影院放映。不过最近几年随着数字技术展，dV清新度逐年提升，现在最好的dV已经能够拍出比较清晰的画面了。   许正道他们选择了索尼最新的dcR-pc35oe摄影机，这是目前市场上最顶级的民用摄影机，总像素331万，配备3oo万的高像素蔡司的高质量镜头，无论静态还是动态成像都展现出良好的画质，效果令人满意，其中动态有效像素能够达到2o5万。   只是市场上的器材租赁商没有出租索尼dcR-pc35oe的，而出售摄影器材的店一旦买了就不能退。不可能像《女巫布莱尔》那样，电影拍完后对店家说，你们的dV不好用，我不要了，退给你们。许正道只能掏1万1，把索尼dcR-pc35oe抱回家。   除了场地和摄影机之外，租赁其他器材的费用不少。《B区32号》夜戏特别多，拍夜戏灯光肯定是少不了的。除此之外，还有收音和其他设备都需要花钱。等到各项器材费用列出来，简单算了下，一万多又没有了。   电影还没有正式开机，预算就花掉了将近一半。   许正道不得不感叹，拍电影真是个烧钱的活，没有足够的资金，根本玩不转。   这天上午，许正道他们在客厅开会，讨论演员的问题。   “好了，都不要闲扯了。”许正道拍了拍手，笑着道，“剧组工作开展已经大半个月，各项工作进展都非常顺利，接下来最重要的就是演员的选择。”   一部电影要想成功，演员至关重要。演员是人物的塑造者，角色将直接和观众见面，其自身形象和演技能力都关乎着电影成败。一部电影只要演员选对，那电影就成功了一半。   李乘风伸手双手在空气抓了抓，像是在捏某种柔软的物体，口水滴答地道：“恐怖片的女演员不光要漂亮，胸还应该大，跑起来波涛汹涌那种。”   许正道一直怀疑李乘风这厮上辈子不是西门庆，就是未央生，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嬴荡：“老骚，你小子根本没有认真看剧本。我们这部电影女主角腿伤了，一直是着轮椅的。她怎么跑啊，还怎么波涛汹涌啊？”   “坐在轮椅上也可以穿暴露点啊。恐怖片除了吓人，不就是看美女嘛。”   “我们这部电影是伪纪录片，走的是写实路线，不能穿得太浮夸。但有一点是正确的，女演员必须漂亮。恐怖片除了享受惊吓带来的刺激，漂亮女演员吓得尖叫对男观众也是一种刺激，女演员必须漂亮。只是我们资金有限，没钱请知名演员。大家有没有认识的，价格便宜，演技又还可以的漂亮女演员？”   “这还用找别人吗？你女朋友姜燕啊！长得漂亮，演技又还可以。”   许正道平静地道：“我跟她已经分手了，不想听到这个名字。”   李乘风他们吃惊地看着许正道，他们知道许正道特别爱姜燕，两人感情也很好，不明白怎么就会分手了，纷纷道：“怎么回事啊？”、“你们感情不是挺好的嘛！”、“难道你在外面鬼混，被姜燕捉奸在床了？”   许正道神情冷漠地摇摇头：“人家嫌我没本事，觉得跟我在一起没前途。行了，不说这些不愉快的事，继续说电影。你们有合适的人选吗？”   李乘风知道许正道对姜燕的感情，见他不愿意提，也就不再提：“我们预算只有十万块，稍微有点名气的都不能用。我觉得还是在咱们学校，还有中戏找，让表演系的学生来演。”   许正道微微点头：“你是对的，我们这个戏的男女主角本身就是北电毕业的，确实应该把选角的重点放在咱们学校和中戏表演系上面，从表演系选人。”   蒋天星建议道：“男演员就用朱亚闻吧，他跟我们拍过作业，人不错，演技也还可以，让他做男主角不错。女主角必须要漂亮，说到漂亮女孩，去年下半年我们不是拍了个广告嘛，那个叫唐焉的中戏女孩挺合适的。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许正道眼前一亮，心想唐焉还真挺不合适的，气质好、身材好，长得也漂亮，就是演技稍微差了点，但做这部戏的女主角应该问题不大，当即道：“你们稍等，我给唐焉打个电话。”说完他掏出手机，翻到唐焉的电话号码，拨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电话那头传来唐焉的声音：“许大导演，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许正道呵呵笑道：“想你不行啊？”为了不让唐焉误会，以为自己对她有意思，他赶忙说正事：“最近我正在筹备一部小成本电影，你有空没？有空的话，过来试试女主角的戏。”   唐焉听到许正道想请自己做电影女主角，连忙问道：“什么时候试戏，电影时候开机？”   “试戏是越快越好，至于开机嘛，就下个月。”   “下个月的话，我就没法演了。我接了吴子柳导演的《贞观长歌》，现在正在剧组呢。要拍到八月份才能拍完。你们那个戏晚点开机成吗？”   “这个没办法，我们已经定好下个月开机，肯定不会推迟的。不过没关系，咱们是老熟人了，这次合作不了，以后肯定有机会合作的。”   挂掉电话后，许正道跟李乘风他们继续讨论女演员。他们很快列出了一个长长的名单，北电从o1届到o4届，特别出挑、长得特别好看的女孩都被列了出来。   会议结束，许正道找到朱亚闻，邀请他出演《B区32号》的男主角。许正道跟朱亚闻合作过，对他比较了解，相信他能够演好麦克这个角色。朱亚闻刚刚拍完《非亲兄弟》，回学校不久，听到许正道让自己当电影男主角，爽快地答应了。   确定由朱亚闻出演男主角后，许正道拿着之前列出的女演员名单，跟名单上的女孩一个个面谈，并让她们试戏，看她们是不是适合演这部戏，看她们跟朱亚闻是不是搭，跟朱亚闻演戏的时候有没有火花。   演员之间气质相搭对电影来说，特别重要。比如某部电影中男女主角是情侣，要是两人站在一起不像情侣，那整部戏就显得特别没有说服力。在《B区32号》中，麦克和高雨彤并不是情侣，但麦克是喜欢高雨彤的，两人之间是有情愫的，所以，扮演这两个角色的演员还是要有情侣的感觉。   将北电表演系女生筛选一遍后，许正道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女主角。他突然想到看烂片的时候，那个给留下深刻印象，名叫童莉娅的女孩。他觉得童莉娅形象气质都挺适合这部电影，就是不知道跟朱亚闻搭不搭。   许正道决定到中戏走一趟，见见那个叫童莉娅的女孩。 第十八章 童莉娅   中央戏剧学院是海棠国第一所戏剧教育高等学校，教育部直属院校，海棠国戏剧艺术教育的最高学府，是海棠国高等戏剧教育联盟和亚洲戏剧教育研究中心总部所在地，是世界戏剧院校联盟国际大学生戏剧节活动基地。中央戏剧学院拥有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戏剧教育席位，是世界著名艺术院校。   就表演而言，北电没法和中戏比。中戏学生是为话剧舞台培养的，而话剧是没有ng的，对演员要求非常高。所以，中戏在教学上特别严格。中戏学生在学校排一个片段都会写上万字的人物小传。他们演戏之前，做案头工作的时候，恨不得把角色的爷爷的爷爷都挖出来分析分析，动辄上万字的小传和批注。   由于在教学上要求极为严格，中戏出来的演员基本功比较扎实，演戏也比较稳。很多北电出身的导演都喜欢用中戏的演员，比如陈艺谋的爱将巩丽和章紫怡都是中戏的。不过最近几年随着学校扩张，表演系由原来的一个班，变成三个班，教学就开始变水。   在外人眼中，中戏和北电似乎有些敌视，其实并非如此。中戏北电的学生大部分在艺考的时候都认识，各自考进学校后，各个学校的活动很多，北电和中戏的周末小剧场，大家平时都会互相串朋友圈。像许正道他们导演系的，平常拍作业的时候需要演员，除了从北电找，也会请中戏学生来帮忙，在中戏有不少朋友。   到了中戏，许正道拿出手机拨通了o2级杨硕的电话，把他叫了出来。杨硕是个非常热情的人，听到许正道要找o4级童莉娅，二话不说找了个女生，将童莉娅叫了出来。   “童莉娅同学，你好。”许正道看着眼前的漂亮女孩，眼中闪过一抹惊艳。这姑娘黑是黑了点，但长得真好看啊。   许正道看过童莉娅主演的两部电影《诡劫》和《紫宅》，两部片子都拍得稀烂，如果不是童莉娅足够漂亮，他恐怕很难将两部电影看完。他觉得那两部电影导演的水准非常低，没有将童莉娅的美很好地呈现出来，不然她在电影中会更惊艳。   许正道知道童莉娅是大一的学生，进中戏不到一年，而中戏是不准大一大二的学生外出拍戏的，除非得到班主任允许。不过《B区32号》拍摄周期很短，一周左右就可以拍完，也就耽误四五天的课，只要好好跟班主任老师说说，是有可能说服的。   “你好，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童莉娅好奇地打量着许正道，眼神中带着一丝警惕。   看着童莉娅漂亮清纯的脸，看着她那双灵动的眼睛，许正道心想，恐怖片需要美女，童莉娅无疑是大美女！让她来演《B区32号》很合适，就是不知道演技怎样。他微笑着道：“你好。我叫许正道，北电导演系研究生。最近我们正在筹备一部小成本电影，正在选女主角。有人向我推荐了你，我就过来找你聊聊，看看合不合适。”   童莉娅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显得格外灵动：“谁推荐我的呀？”   许正道楞了一下，童莉娅的信息是从系统那里听来的，真没法说，只能含糊其辞地道：“是我一个朋友。你肯定不认识。你在文化部春节电视晚会上表演了维吾尔族独舞《巴郎仔》，他看完你的舞蹈就被你迷住，成了你的粉丝。他听到我们在挑选女主角，就向我推荐了你。我就过来看看。”   童莉娅听到有人因为自己的舞蹈而喜欢自己，心里特别美：“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们学校规定，大一大二不让外出接戏。我现在才大一，没办法演。”   “我们这部电影跟其他电影不一样，是伪纪录片，拍起来很快，几天就可以拍完。跟《女巫布莱尔》类似，知道《女巫布莱尔》吗？”许正道见童莉娅摇头，就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你们学校的咖啡馆坐着聊。”   童莉娅粲然一笑，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好啊。”   中戏位于南锣鼓巷，这里是北平最古老的街区之一，元代就建成了。是我国唯一完整保存着元代胡同院落肌理、规模最大、品级最高、资源最丰富的棋盘式传统民居区。其中有僧格林沁王府、民国初年国务总理靳云鹏的旧宅、齐白石故居、茅盾故居、蒋介石行辕等等。   几年前许正道到北平参加艺考时候，在南锣鼓巷并不繁华，只不过是一条最普通的北平街巷，平房四合院，灰墙灰瓦，平平静静，人烟稀少。但现在这里已经开设了3o多家酒吧和咖啡屋，每天都吸引着大批中外游客，成为一条具有老北平特色的酒吧胡同。   许正道和童莉娅从中戏出来，走进了学校斜对面的一家名为老唱片的咖啡馆。店如其名，这家咖啡馆墙上挂满了各个年代的老唱片，屋里的装修也都是怀旧为主。内壁灰墙上贴满了来到这里的人们的留言，店主制作的《北平旧事》和《长岛的雪》明信片留到店里免费供人取阅，散落在每一处可以看到的地方。   许正道点了咖啡，又点了些甜点，就跟童莉娅坐着聊。他先讲《B区32号》，讲高雨彤这个角色，然后将话题引到了童莉娅身上，问她的经历。倒不是他对童莉娅有什么想法，主要想看看她的经历有没有和高雨彤重合的地方。   导演选角往往都有一套自己的方法，比如陈艺谋选角，喜欢用新人。在挑选新人演员的时候，他会根据角色需要，找一批演员来，从中挑出不错的苗子，然后对挑选出来的演员反复测试，不断进行验证，最终挑选出最合适的演员。   许正道选角的方法跟陈艺谋不同，他会跟演员非常仔细地聊，聊演员的出身、经历、喜好等等。他会把演员讲的东西记录下来，听到某一段的时候会深入的问下去，去挖掘更多的故事。   许正道认为挑选演员最好去挑选那种跟角色有类似经历的演员，这种演员有生**验，入戏很快，能对角色进行准确的刻画。   演员演戏跟角色有相似的生活经历特别重要，比如柳亦菲，让她演富家大小姐，她能演得不错，因为她本身就是富家大小家，有生**验，但你如果让她演山村教师，或者寡妇什么的，她一定演不好，因为她没有相应的生活经历，根本就不知道山村教师或者寡妇是什么样的，不知道她们如何说话，如何做事。如果她要演山村教师，唯一的办法就是体验生活，像山村教师那样，真正在山村去生活一段时间。   章紫怡是城市长大的女孩，她在《我的父亲母亲》中演农村女孩，就演得很好。她是怎么做到的呢？因为没有农村生活经验，她直接被陈艺谋扔到乡下体验生活。章紫怡那段时间住在老乡家里，每天和老农一起挖土豆、喂猪、做农活。两个月后，她跟农村姑娘一样能够轻松驾驭基本农活，演农村姑娘自然一点问题都没有。   演员演戏靠什么？靠的就是生活经历和体验。   所以，许正道选演员一定是选跟角色有相似经历，有生**验的演员。   童莉娅在许正道的引导下，开始讲自己小时候：“我是在西北骑马长大的，身上有天生的豪爽因子。生活中我不是特别温婉、文静的女孩子，生活中挺闹腾的，属于特别事儿的那种，好管闲事，谁的事都管。小时候，我经常和当地农村小孩一起玩耍，割麦子、偷玉米、放羊，趴在牛圈边上等着牛拉几泼屎，然后用牛粪混了煤渣，搓成煤球冬天取暖用，就这样整天在野地里奔跑，像个男孩子一样。”   童莉娅也讲自己的北漂经历：“我本来可以留在我们本地歌舞团做舞蹈演员，但我还是想到北平。我放弃了当地舞蹈团的稳定工作，在白纸坊桥的海棠国歌舞团当起了外聘演员。o3年夏天的时候，**肆虐，整个城市空荡荡的。所有演出取消，好在团里管吃管住。我和几个差不多年纪的跳舞的姑娘，大部分时间只能待在宿舍里，相互聊天解解闷。8月8号是我的生日，那也是我有生以来最为“可怜”的一个生日。口袋里只有几块钱，我下楼，拿着磁卡给妈妈打电话，妈妈问，生日过得怎么样啊？我强忍着眼泪说，挺好的……”   在童莉娅的讲述过程中，许正道感觉童莉娅的脸和《B区32号》女主角高雨彤慢慢重合在一起，他觉得高雨彤这个角色简直就是为童莉娅准备的，她们身上有很多相似的东西。   许正道相信童莉娅能把高雨彤演好，因为高雨彤的身份是北漂，而童莉娅做过北漂，她能够感受到人物的内心，更受人物的喜怒哀乐。许正道之前试镜的那些演员，之所以让他不满意，其实就是她们没有做过北漂，无法真正体会人物的内心。   当然，这只是许正道的感觉，童莉娅到底能不能演高雨彤，能不能把这个角色演好，还很难说，毕竟她才大一，才接受完最基础的元素训练，还没有学如何塑造角色。童莉娅到底能不能演，能不能把高雨彤这个角色演好，还得看试镜的结果。   聊到快五点，从咖啡馆里出来。许正道看着童莉娅，微笑道：“明天上午九点，你到北电来一趟，我们会安排你试戏，看看试戏效果。”   童莉娅展颜一笑，如百花盛开：“好的，我一定准时到。” 第十九章 试戏   许正道没有将试镜地点安排在罗马花园，而是安排在北电表导楼的一间排练室。童莉娅没有演电影的经验，将试镜安排在罗马花园可能会给她压力，影响她的挥。北电排练室和中戏的差不多，在这里试镜会让她更放松。   许正道和李乘风他们早早来到排练室，等童莉娅来试镜。李乘风将摄影机架好，坐在地上，跟许正道他们东拉西扯地闲聊。《B区32号》筹备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只要演员搞定，再简单排练下，就可以正式开机。他们对此都充满期待。   没过多久，朱亚闻走进了排练室。他已经确定出演《B区32号》，在电影中出演男主角麦克。他过来是给童莉娅搭戏的，许正道想看看他跟童莉娅演戏，有没有火花。朱亚闻跟许正道他们打了招呼，在许正道旁边坐下，跟他们聊了起来。   快九点的时候，童莉娅走了进来。李乘风看到童莉娅眼前一亮，舌头舔了舔嘴唇，用胳膊肘撞了撞许正道，低声道：“这姑娘长得真漂亮啊！你从哪儿勾搭的？”   许正道心想我在系统里看烂片的时候现的，他瞪了李乘风一眼：“什么叫勾搭啊，这叫掘好不好？”他站起来，笑着招呼道：“丫丫！你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这部戏的男主角朱亚闻。”   童莉娅连忙向朱亚闻问好：“我是童莉娅，很高兴认识你。”   简单寒暄几句，试镜正式开始。   许正道先让童莉娅站在摄影机前，对着镜头作自我介绍。这主要是看她有没有镜头感。接下来，让童莉娅向左转、向右转，然后向后转。主要是是她身体是否有缺陷，以及她的脸怎么拍最好看，从哪个角度拍更好看。   演员的脸都存在瑕疵，没有哪个人的脸是绝对完美的。只不过有的演员他们的脸死角比较少，有的死角比较多，拍摄的时候就要挑角度。李安曾经说过，汤唯的脸不太好拍，要拍得好看得有一定条件，但是章紫怡的脸特别好拍，怎么拍都好。再比如王祖贤、关之琳都是有名的大美女，但她们侧脸都不怎么行。   试镜的时候，导演就必须有所考量，对演员的情况要心中有数。   接下来，许正道给童莉娅出了一道题，以一个人在家，房间内出现怪声为题，演一段三分钟的戏。许正道没有规定时间，让她慢慢思考，想好再演。   北电中戏的学生从大一下学期开始，会排很多类似的小品，做很多类似的作业。对童莉娅来说，编排这样的单人小品并不难。她很快完成构思，然后演了起来。   童莉娅编排的小品非常简单，她跟几个女孩合租，这天晚上其他女孩都不在，只有她一个在宿舍。就在这时宿舍突然停电了，紧接着宿舍有怪声传出来。这个小品是童莉娅根据自己的经历改编的，由于有切身体会，她将一个处在黑暗中，有怪声响起的状态，以及行动生动的呈现了出来。   李乘风他们都露出了笑容，童莉娅演得真不错，将他们带入了情境中，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好像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许正道对童莉娅的表演也非常满意，童莉娅的表演有些稚嫩，但她情感非常真实。在表演时候，她通过情绪记忆将内心恐惧的记忆唤醒，然后呈现出来的。这种表演不是技巧性的表演，是内心真实状态的呈现，特别打动人。   不过光能演还不行，还得看童莉娅和朱亚闻搭不搭，是不是有火花。   许正道将朱亚闻和童莉娅叫到一起，给了他们一个题目，一对互相倾慕的男女，他们没有表露过自己的心意，这天下雨，他们在公交车站台相遇了。   童莉娅和朱亚闻商量了几分钟，很快演了起来。   等两人演完，许正道告诉童莉娅，他们需要讨论，看看是不是用她，让她回去等消息。童莉娅点点头，怀着满满地期待离开了。   许正道和李乘风他们讨论了一阵，又把刚才拍摄的画面调出来查看，最终大家一致同意由童莉娅出演女主角高雨桐。   第二天上午，许正道来到中戏，拨通童莉娅寝室的号码，把她叫了出来。童莉娅从楼上下，跟许望秋打了个招呼，紧张地看着他，想知道到底什么结果。   许正道顿时笑了：“你这么紧张干嘛，要是不行，我肯定找其他人去了，不会再来找你。”   “对啊，我真笨！”童莉娅不好意思地笑了，不过她很快有担心起来，“我们老师管得很严，他不会同意我演的。”   许正道信心十足地道：“我肯定能说服你们老师的。”   童莉娅简单给许正道讲了将自己的班主任陈刚老师的情况，带他来到了办公楼。童莉娅不敢上楼，怕被老师看到，就在办公楼前的花台边等待。许正道迈步走进办公楼，敲开了陈刚老师所在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老师，许正道一问，正是童莉娅的班主任陈刚。许正道简单作了个自我介绍，把自己的电影，以及童莉娅的情况跟陈刚说了。   陈刚盯着许正道的脸，神情严肃地道：“对于大一、大二的学生，学校老师不鼓励在此期间接戏；对于大三、大四的学生，在不影响学业的前提下，经过学校和班级老师的同意，可以适当接戏。童莉娅才刚大一，我不同意她外出接戏，她口音非常重，必须留在学校里练习，她还不到接戏的时候。”   许正道觉得佟丽娅是有点口音，但影响不大：“老师，我们这个戏拍摄周期很短的。排练加上拍摄，顶多半个月的时间，不会耽误她学习的。你就通融通融嘛！”   陈刚板着脸道：“童莉娅要是通融了，那其他学生是不是也要通融？那我们班不就乱套了，我还怎么管理？不行就是不行，没什么好说的。你可以走了！”   许正道没想到对方这么直接，心里涌出一阵挫败感，但他不愿意放弃：“老师，您看这样行不行，就给我们一周的时间，我们只要一周，肯定耽误不了她的学习。章紫怡，刘烨不都是大一就接戏了嘛。你就通融通融嘛。”   陈刚见许正道纠缠不休，冷笑道：“章紫怡、刘烨能接戏，人家的导演是陈艺谋、霍建起。你是谁啊，你觉得自己能和他们比吗？不用说了，赶紧走！”   许正道感觉这话非常刺耳，心里有些憋屈，自嘲道，人家陈艺谋、霍建起都是圈内有名的导演，演员演他们的戏剧就有希望获奖、有希望在电影圈展露头角，可你呢，只是一个毫无名气的新人，拍的还是成本十万块的dV电影，别人看不上一点都不奇怪。   这几年为了拍电影，为了拉投资，许正道不知道被嘲讽过多少次，早就冷言冷语早就习以为常。不过他相信自己未来一定不会比陈艺谋、霍建起差，会比他们更成功。   许正道了握紧拳头，在心里给自己鼓劲，我一定会成功的！我一定要把《B区32号》拍好，让你们知道，《B区32号》是好电影，错过《B区32号》是你们的遗憾！   陈刚见许正道站着不动，皱眉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可以走了。”   许正道深深地吸了口气，非常礼貌地鞠了个躬，平静地道：“陈老师，我现在确实是无名小卒，没法跟陈艺谋他们比，但谁不是从无名小卒过来的呢；谁知道我未来会不会越陈艺谋他们呢？《B区32号》我一定会拍出，也一定会拍好的。就不打搅你了，再见！”   陈刚不屑地吐出个“切”，嘲讽道：“是嘛！我期待你的成功！”   许正道从办公楼出来，就看到了坐在花坛等消息的童莉娅。她又紧张又期待地看着许望秋，小心翼翼地道：“导演，陈老师答应了吗？”   许正道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没有答应。”   虽然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但童莉娅还是有些失望：“是嘛。”   虽然被陈刚拒绝了，对方说话还很难听，但许正道觉得这是个负责的好老师，不想说他的坏话：“你们老师说，你基本功还没有练好，尤其口音比较严重，还没到外出接戏的时候。我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大一的课很关键。大一是打基础，如果基础没有打好，修出来的大楼可能就是歪的。所以，你还是留在学校继续练习。”   童莉娅微微点了点头，满脸失落地道：“我知道了。”   许正道见童莉娅满脸失落，不禁想起自己拉赞助被拒绝的日子，鼓励道：“你在学校好好学习，把演技练好。明年我一定来找你，到时候肯定给你安排重要角色。”   童莉娅心中的郁闷瞬间被扫荡一空，高兴地道：“真的？那我们说定了啊！”   许正道笑着作出承诺：“说定了！到时候我一定来找你。”   与童莉娅道别后，许正道来到中戏的篮球场边的水泥地上坐下。此时几个男生正在打篮球，白色的身影在球场上来回晃动，不断做出自以为很帅的动作，一看就是想吸引路过师妹们的注意。   许正道看着男生们晃动的身影，脑子里却在想选角的事。童莉娅没法演，只能重新选人，可是该选谁呢？他曾经听人说过，o2级有个叫张馨艺的、o3级有个叫沈佳妮的戏不错，心想，要不找这两个女生试试？   就在这时，许正道看到一个素面朝天，扎着马尾的清秀女孩迎面走来。他微微一怔，心想章紫怡怎么会在这里，早上看报纸，还说她在东瀛宣传《狸御殿》呢？   定睛一看，那女孩并不是章紫怡，但跟章紫怡长得非常像，眉眼间有七八分相似。不过细看的话，会现她跟章紫怡差距不小，面部线条，五官立体程度要差不少。   许正道眼前一亮，心想这个不错，这个比童莉娅强！我用不起真正的章紫怡，用个缩水版章紫怡也不错啊！他当即站起来，快步走到女孩面前：“佟瑶，你好，能聊聊吗？”   佟瑶停下脚步，打量着眼前叫自己的男生，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也没有见过，就道：“你有什么事吗？” 第二十章 演员确定   许正道并不认识佟瑶，但他知道佟瑶，知道她跟杨硕和唐焉是同班同学，也听过说佟瑶和陈默的事。一年多之前的佟瑶事件可以说是2oo3年娱乐圈最为轰动的事件，举国皆知，中戏积累了几十年的名气在这次事件中差点毁掉。   2oo3年12月，当时正在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读三年级的陈国立之子陈默对同校女生佟瑶大打出手，此事经媒体报道后，引起轩然大波。   最初有媒体称陈默是因为追女不成所以打人，但他坚决否认，称自己和佟瑶已经有很长时间的恋人关系，并声称佟瑶被打的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后来有记者采访学校学生，挖出了系主任黄定宇潜规则佟瑶这个惊天猛料。后来有两个女生站出来告黄定宇性侵，黄定宇因此被带走调查。由于佟瑶拒绝出来作证，黄定宇无罪释放，但还是被免去了系主任职务。最终陈默因为打人被中戏开除，佟瑶名声也彻底臭了。   许正道从媒体上看到的情况大致如此，至于后面有没有隐情，真相是不是如此，他不敢打包票，也没有兴趣去探究。娱乐圈潜规则多了去了，他才没有功夫在这种破事上浪费时间。   许正道觉得佟瑶名声虽然不佳，但让她出演《B区32号》却是极佳的选择。最近两年章紫怡出演的《英雄》和《十面埋伏》在海外上映，这两部电影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其中《英雄》在北美拿下了两周的票房冠军，而《十面埋伏》也为章紫怡带来了英奥最佳女主角的提名。现在章紫怡在海外非常受关注，是名副其实的国际章。   如果能请章紫怡担任《B区32号》的女主角，那去海外卖片会好卖很多。封小刚的新片《夜宴》请章紫怡担任女主角，就是看中章紫怡的国际影响力，希望借她的名气打开海外市场。只是《B区32号》成本就1o万元，不要说请章紫怡，就连章紫怡一条腿都请不起。   佟瑶跟章紫怡长得特别像，被称为“小章紫怡”，请不起真章紫怡，完全可以请她这个缩水版的章紫怡。欧美白人在面对黄种人的时候容易脸盲，而佟瑶和章紫怡本身长得特别像，老外就更不容易分辨了。到时候在电影节上将佟瑶的海报一贴，打着章紫怡主演的旗号卖片，应该能多卖不少钱。   这当然很没节操，但节操是什么，能吃吗？   至于被章紫怡告，这当然不可能。说实话，他巴不得被章紫怡告。能被章紫怡告说明《B区32号》知名度很高，关注度很高，不然章紫怡怎么可能知道这部电影？   许正道像狐狸一般地笑着：“佟瑶，你好。我叫许正道，是北电导演系的研究生。最近我正在筹备一部电影，正在寻找女主角。我感觉你挺合适的，不知道能聊聊吗？”   佟瑶感觉许正道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不是正常男生看女生的眼神，有点像葛朗台看到金币后的感觉。陈默打人事件已经过去一年多，她的名声彻底臭了。到现在为止，再也没有剧组找她拍戏。此时听到许正道想让自己当女主角，也顾不上许正道那古怪的眼神，急不可耐地道：“可以，当然可以。”   许正道双手一合：“太好了。我们到外面的咖啡馆，坐下来慢慢聊。”   说完，他带着佟瑶就往咖啡馆走。   在老唱片咖啡馆落座后，许正道开始讲《B区32号》，讲高雨桐这个角色。   佟瑶听到《B区32号》是一部成本只有十万元的小成本电影，不禁有些失望。这样的电影上映的可能性几乎没有，演这样的电影对自己的演绎生涯几乎没有任何帮助。只是考虑到自己现在的处境，根本没人找自己拍戏，她对自己说，好歹也是电影女主角，演肯定比不演强。   不过考虑到自己出演可能会带来麻烦，她还是提醒道：“我的事，你应该听过。现在没人敢找我演影视剧，要是我出演的话，可能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许正道知道她说的麻烦是什么，因为佟瑶的原因，陈默被中戏开除了，陈国立也被搞得灰头土脸的。用佟瑶当女主角，很可能会得罪陈国立。陈国立这个人在影视圈是有些能量的，他虽然不是大院子弟，但跟京圈走得特别近，跟汪家兄弟、封小刚等人关系极好。   如果是一般人，害怕得罪陈国立，可能不敢用佟瑶。但许正道没有丝毫顾忌，毕竟他老师是田状状，背后还有北平电影学院。而且《B区32号》有鬼，根本不可能过审，在国内无法上映，陈国立不可能知道这事。   许正道轻描淡写地道：“我相信陈国立老师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就算他真是小心眼，我们这部电影也不会在国内上映，他根本不会知道我们这部电影，不会有麻烦的。”   佟瑶点了点头，问道：“你为什么找我当女主角啊？”   许正道也不隐瞒，直接道：“因为你很像章紫怡，而章紫怡海外有关注度。用你当主演，老外搞不清楚是谁，以为你是章紫怡，我们就能更好的卖出版权。”   佟瑶苦笑道：“原来是这样。”   许正道见佟瑶神情中透着隐隐的失落，安慰道：“我们这部电影成本确实很低，制作水准也不会太高，但拍摄手法是有创新的。1999年有一部叫《女巫布莱尔》的电影，跟我们一样是用dV拍摄，制作成本只有6万美元，但电影上映之后，在北美取得了一亿多的票房，在全球取得了两亿多的票房，震惊世界。我们的拍摄手法跟《女巫布莱尔》类似，也是伪纪录片，但在《女巫布莱尔》的基础上又有创新。所以，你可不要瞧不起我们这部电影，像《女巫布莱尔》那样大红大紫，也是有可能的。”   佟瑶苦笑着摇摇头：“我怎么可能看不起你们的电影。现在根本就没人找我演戏。你能让我当女主角，已经是天大的恩典，我怎么敢嫌弃。”   许正道和佟瑶谈了一阵，感觉佟瑶傻乎乎的，没什么头脑。不过这并不奇怪，她只要稍微有点脑子，就应该紧紧抱住陈国立这根大腿，而不应该去搞潜规则。陈国立影响力那么大，跟京圈关系那么好，成了陈国立媳妇，还怕没戏拍么？   在与佟瑶仔细沟通后，许正道留下试镜地址就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佟瑶如约而至，到罗马花园试戏。许正道他们不是正规影视公司，是草台班子。佟瑶担心遇到坏人，就叫上了关系不错的杨硕陪她一起来。   杨硕看到许正道他们后，眼睛顿时瞪大了：“我靠！原来是你们啊！”   许正道看到杨硕也笑了：“既然你来了，那你也来试试戏。除了男主角外，还有高雨桐男朋友沈昂这个角色，戏份不多，只有几场戏，但挺重要。一会儿你试试。”   杨硕兴奋地搓了搓手，笑嘻嘻地道：“我要收钱的啊！”   许正道笑着给了杨硕一脚：“给给给！瞧你这抠门样！”   跟童莉娅试镜的流程一样，许正道让佟瑶站在摄影机前，对着镜头作自我介绍，然后让她向左转、向右转，最后向后转。   在这个过程中，许正道始终在观察佟瑶的脸。佟瑶跟章紫怡真的很像，但她的脸不如章紫怡精致。佟瑶脸上的赘余感比较重，可能跟左右脸不对称有关系，尤其侧脸长得不好看。章紫怡轮廓流畅，整体非常平缓，脸部线条非常干净，而且侧脸长得特别好。   许正道觉得佟瑶是中戏大三的学生，拍过影视剧，不需要让她单独排小品。他直接把剧本丢给佟瑶，让她先看一段，简单分析人物，然后演出来看效果如何。   许正道指给佟瑶的那段剧情是，晚上高雨桐睡着后，感觉到有什么在摸在自己的腿，从睡梦中惊醒的一场戏。佟瑶看完这段剧情，开始讲自己的想法。她认为，这场戏高雨桐有三层情绪，先是高雨桐感觉到有什么在摸自己，被吓到了，非常惊恐；当她掀开被子，现什么都没有时，意识到是鬼魂，整个人开始崩溃，开始大哭大喊；当麦克跑过来，搂着她，安慰她的时候，她就像受了欺负，见到了家长的小朋友，内心无比委屈。   许正道听完暗暗点头，忍不住心想，明明是好演员的胚子，干嘛要搞潜规则呢，真的可惜了！他没有多说，冲朱亚闻招招手：“你跟佟瑶搭戏，把这场戏演一遍。”   李乘风自告奋勇地道：“我也想帮佟瑶搭戏，我可以演摸佟瑶腿那个鬼魂。”   许正道横了李乘风一眼，现在试镜呢，你什么骚！他对朱亚闻和佟瑶道：“你们别理老骚，这货就这德行，喜欢口花花，你们演你们的就是！”   佟瑶和朱亚闻简单商量了下，很快开演。   佟瑶在地板上躺了睡了几秒钟，打了个激灵，从睡梦中“醒来”。她怔了怔，随即尖叫着坐了起来。她将“毯子”揭开，却什么也没看到。她吓坏了，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带着哭腔喊道：“麦克！麦克！”   朱亚闻飞快地跑过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佟瑶扑进朱亚闻怀里，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呜呜大哭：“有东西摸我！”   朱亚闻楼着佟瑶，柔声安慰道：“没事！没事！我会保护你的！”   佟瑶只觉委屈万分，哭得更厉害了。   许正道对两人的表现非常满意，双手用力一拍：“很好！你们演得好极了！”   佟瑶松开朱亚闻，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呜呜地哭着。   试镜结束，佟瑶他们离开后，许正道将刚才拍摄的画面重新调了出来，仔细查看。佟瑶在镜头前的表演不错，她不但人漂亮，而且演技不俗，最重要的是她跟朱亚闻真的比较搭，两人站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很和谐，有恋人的感觉。   许正道问李乘风他们的感觉，大家都觉得不错，他便拍板了：“就用佟瑶当女主角。” 第二十一章 出局   刘德桦是亚洲新星导的起人，也是出资人，但真正操作这件事的却不是他，是他合作多年的老朋友，映艺娱乐营运总监于国伟。   不过刘德桦作为出资大老板，也不可能真的当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在于国伟挑选出备选剧本和导演后，他会亲自审核，并最终拍板。   这天上午，于伟国将他精挑细选的两个内地年轻导演和他们的剧本送到刘德桦手中，让刘德桦确定最终的胜出者。他把剧本放到刘德桦面前，简单介绍道：“有两个剧本特别出挑，一个是宁皓的《大钻石》，一个是许正道的《B区32号》。宁皓的《大钻石》结构和故事跟《两杆大烟枪》比较接近，是一部黑色幽默的喜剧片，许正道的《B区32号》是一部伪纪录片，跟《女巫布莱尔》比较像，但在《女巫布莱尔》的基础上有创新，手法比较新颖。”   刘德桦拿起两部剧本，翻了翻剧本的名字，问道：“两个导演什么情况？”   于国伟介绍道：“宁皓拍过两部电影，分别是《香火》和《绿草地》，其中《香火》获得东京Fi1mex国际电影节、香江国际电影节亚洲dV竞赛单元亚洲数码竞赛金奖。《绿草地》入围第8届松江国际电影节-亚洲新人奖-最受欢迎影片奖，还入围了柏林电影节。这两部电影我都看过，《绿草地》虽然是儿童片，但在里面能感觉到他的幽默感，他可以用独特的电影语言去表现生活的小趣味，是一个相当有实力的导演。   许正道没有拍摄电影长片的经验，只拍过一些广告和mV。他现在还读书，是田状状的研究生。能成为田状状的研究生，应该是有实力的，至少在视听语言上应该是过关的。”   刘德桦微微点了点头，看着于国伟道：“听起来是宁皓实力更强，也更有经验，宁皓应该是更适合的人选。你是这么的认为的，对吧？”   “是的。我是这么认为的。宁皓是更好的人选。许正道的剧本有个问题，就是有鬼，在内地很难上映。不过这部戏说不准，有很大的变数。”于国伟顿了顿，将内心的担心说了出来，“《B区32号》跟《女巫布莱尔》比较类似，在《女巫布莱尔》的基础上又有创新。也许能像《女巫布莱尔》那样，创造奇迹也说不定。要知道《女巫布莱尔》成本只有6万美元，但在全球取得了2亿多的票房。”   “人家那是花旗国电影，可以在全球行的，我们华语电影，根本没有能力在海外大规模行，就不要幻想取得《女巫布莱尔》那样的成绩了。华语电影最大的市场是内地，要是内地没法上映，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内地市场无法上映，损失确实大，但不在内地上映也不一定会失败，只要香江票房好就行。前几年东瀛的《午夜凶铃》在我们香江不就取得了3ooo多万的票房嘛，要是加上新马泰就更高了，如果电影真的拍得好，不一定要在内地上映。”   刘德桦觉得于国伟的话有道理，就道：“那我先看看剧本，看完剧本再作决定。”   于国伟也不多话，就在旁边等刘德桦看剧本。   刘德桦看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把两个剧本看完。他抬起头来，笑容满面地道：“两个剧本都不错，但两个剧本也都有问题。《B区32号》是鬼片，在内地不可能上映，在香江和东南亚应该有市场，但有多大的市场不好说。《大钻石》故事非常精彩，情节环环相扣，真的很难得，但这个剧本是喜剧，里面全部是方言，内地观众可能会喜欢，但香江和东南亚肯定卖不动。两个剧本都很好，各有特点，放弃哪个都有点可惜。”   他挠了挠头，问于国伟：“我能不能两个都选？”   于国伟缓缓摇头：“我们资金就125o万，准备投六部电影，平均下来一部只有2oo来万，这个钱已经很少了。如果再增加一部戏的话，那平均下来一部戏只有16o多万。这个成本实在太低，会严重影响电影制作水准的。”   刘德桦点了点头，但马上又摇头：“我看《B区32号》场景非常简单，就一栋公寓，角色也只有五六个，花的钱应该不多。”   于国伟摇头道：“就算再便宜，一百来万还是要有的。这样一来，会拖累其他电影的。我觉得我们应该追求电影质量，不应该追求数量。我觉得不应该增加名额。”   刘德桦沉吟了几秒钟，最终点头道：“你是对的，我们应该确保电影的质量。我们只能从《B区32号》和《大钻石》中选一个了。那就《大钻石》吧，我觉得《大钻石》故事性更强，《B区32号》故事弱了一些，而且内地没法上映，风险更大。你觉得呢？”   于国伟缓缓点头：“我也更倾向于宁皓。他能把很小的事情拍得很搞笑，他的幽默感，以及其mＶ作品所折射出的现代感，更容易受到年轻观众青睐。”   刘德桦右手在《大钻石》剧本上轻轻一拍：“那事情就这么定了。”   一周之后，映艺娱乐宣布，亚洲新星导计划全部名单确定，接下来将正式启动。一直迟迟未能确定的内地导演有了最终人选，圈定了内地导演宁皓。另外几位导演包括香江的黄精甫、李公乐、林子聪以及台弯省的李云婵、新加坡的唐永健和马来西亚的何宇恒，他们将一起获得125o万港元的投资。映艺娱乐表示，7位导演将执导6部新片，部分影片将在6月份开拍，预计明年2月份完工。   刘德桦表示，为了给予新导演最大的挥空间，他将不会对影片的选材、演员等方面作任何干涉，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拍摄的影片必须是剧情片，不能让观众觉得太闷。刘德桦还透露，他们和宁皓合作拍摄的是一部城市喜剧题材的电影，主要讲是一群人参观钻石展览引的故事。   《B区32号》演员确定后，许正道一直在为开机积极奔走。他们这个剧组实在太小，人手严重不足，几乎每件事都必须亲力亲为。不像正规剧组，很多工作可以交给相应的部门去做，导演只是单纯管创作。   这天上午，许正道带着朱亚闻和佟瑶他们在罗马花园排练，为开机作最后地准备。一直排练到中午十二点，许正道才宣布，上午的排练到此结束。   从罗马花园出来，路过书报亭的时候，许正道买了份《南方都市报》，边走边看。没走几步，他突然停住了脚步。   娱乐版大幅标题写着：“刘德桦星工程动工，亚洲新星导内地导演圈定宁皓。”   许正道是导演系oo级的学生，宁皓是摄影系99级的。许正道跟宁皓认识，算是点头之交，但他对宁皓的事迹非常清楚。因为宁皓是北电名人，在2oo1年的时候，宁皓就拍了一部电影《星期四，星期三》，获得了北平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导演奖。   当初许正道看完《星期四，星期三》觉得极为惊艳，那部电影前面部分平平无奇，甚至让人觉得冗长，但最后三分钟却改变了一切，整个故事仿佛在一瞬间打通了任督二脉，给人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宁皓实力很强，输给宁皓，许正道无话可说。不过他心里并不服气，坚信《B区32号》是非常优秀的，讲故事的手法也有创新；只要拍出来，肯定能大获成功。   蒋天星见许正道突然不走了，拿着报纸在原地出神，就道：“怎么了？”   许正道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新星导内地名额出来了，宁皓入围，我们落选了。”   众人听到这话微微一怔，许正道对他们说过，《B区32号》通过田状状递给刘德桦了。他们都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因为参与新星导角逐的导演很多，其中很多人拿过奖，而许正道连一部完成的长片都没有，再加上《B区32号》的故事有鬼，在内地不能上映，刘德桦投资的可能性非常小。他们对战胜其他导演，从刘德桦那里获得投资根本就没报期望。   蒋天星怕这事影响许正道，赶忙安慰道：“要我说，刘德桦不投资对我们反而有利。刘德桦投资，那我们就只能拿片酬，根本没几个钱。我们自己投资，版权卖出去后，所有收益都是我们的。到时候我们把电影送到电影节，卖个几十万是不成问题的，如果卖得好，几百万都有可能。绝对比刘德桦投资划算。”   李乘风他们见状，也纷纷安慰道：“《B区32号》手法新颖，内容吓人，肯定能火的。刘德桦不投，不是我们的损失，是他的损失！”、“对啊，《B区32号》肯定会火的！”、“等我们把电影拍出，送到电影节，外国片商肯定会抢着要！”   许正道见众人亟不可待的安慰自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心想能遇到你们这帮家伙，真是我的运气，笑着道：“新星导这事，我本来也没抱什么希望，你们不用安慰我，我也没那么脆弱！”   说到这里，他突然提高了嗓门：“不过你们说得没错，《B区32号》故事有新意，而且非常恐怖，不会比宁皓剧本的差，所以，我们一定要把《B区32号》拍好，用事实告诉刘德桦，不选《B区32号》是他的损失！” 第二十二章 开机   5月18日，是《B区32号》开机的日子。这是蒋天星查黄历定下的日子，是黄道吉日。黄历上写着，六辰值日之时，诸事皆宜，不避凶忌。   许正道本来就不信鬼神，在通过系统知道人类未来的遭遇就更不信了。外星人都他么打进地球，将人类当成家禽饲养了，也没见哪路神仙们冒个泡，为什么要信他们？不过他不信不等于其他人不信，为了给剧组成员信心，他还是让蒋天星查了黄历。   在罗马花园租下公寓后，许正道就从学校搬了出来，住进了公寓。这套公寓是三室两厅，许正道住了一间，剩下两间是电影拍摄场地，沈昂和高雨桐的房间在楼上，麦克的房间在楼下。   这天早上，许正道不到五点就起来了。他到小区按计划锻炼了一番，然后到外面的早餐店买好早餐，回到了屋里。吃完早餐，他坐在沙上，将今天的拍摄计划拿出来，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开始为拍摄作准备。   在《B区32号》之前，许正道曾两次尝试拍摄长片，但最终都中途夭折了。第一次，他写完剧本，导演系韩小磊老师看过后，帮他从一个有钱的学生那里拉到了3o万投资，或许是题材比较敏感的缘故，在电影开机前三天对方突然撤资。   第一个项目夭折后，许正道对失败进行总结。他觉得自己的电影题材不够讨巧，投资人担心收不回成本，撤资是可以理解的。考虑到恐怖片成本小，有一定的市场。拍恐怖片就算赚不了钱，也不至于亏得太厉害。于是，他很快写出了恐怖片剧本《诅咒》。   许正道拿着剧本到处找影视公司，到处找投资，终于有个煤老板答应投资。他唯一的条件是，女主角用他的相好，一个不入流的十八线小明星。许正道没觉得这不是问题，别人投几十万给你这个新人导演，提点要求是正常的，他爽快地答应了。   《诅咒》倒是顺利开机了，但开机不到十天就出事了。煤老板的煤矿出了大事故，死了不少人，煤老板被抓，煤老板的公司被查封，电影的后续投资就没了。   于是，许正道的第二部电影就这么夭折了。   《B区32号》是许正道第三次尝试拍摄长片，跟前两次不同，这次拍摄的资金是他自己掏的。他相信这次不会因为资金问题，导致电影中途夭折。   由于失败过两次，许正道心里憋着一股劲，一定要将《B区32号》拍完，一定要将《B区32号》拍好！   不到八点，剧组全体成员就到齐了。《B区32号》剧组很小，除了许正道和佟瑶他们，还有五个北电的师弟和师妹来帮忙。整个剧组就十多个人，比草台班子还要草台班子。   不过剧组规模虽然很小，但许正道并没有把《B区32号》当成草台班子，而是以专业剧组的姿态要求所有人，希望尽可能把电影拍到最好。   电影拍摄有标准流程，按流程走才能保证电影拍摄的效率。电影拍摄具体可以分为五步，走位、打光、排练、微调、拍摄。第一步是走位，所谓走位就是，演员简单的把这场戏的内容粗略的演一遍，从而确定演员在表演过程中走动的位置，以及人物的动作。   走位这一道程序至关重要，只有确定了演员的走位，摄影师才能根据演员的表演区域，确定机位、景别和运动方法，进而确定的起幅、落幅，镜头的焦距和高低位置等等；同时，灯光师才能根本表演区域确定光位，好布置灯光；美术也才能根据表演区域的位置布景。   在剧组成员到齐后，许正道拍拍手，指挥大家开工：“现在正式开工！大家都动起来，演员先走位！佟瑶、杨硕，朱亚闻，你们三个过来！”   佟瑶他们三个按许正道指示，来到门口，李乘风抱着摄影机跟了过来，其他工作人员也都各就各位，等着确定演员的表演区域。   现在要拍的是电影的第三场，高雨桐从医院出来，回到家中的戏。镜头比较简单，表演的内容也非常简单，拿着摄影机直接拍都行。不过许正道坚持按照正规拍摄流程来，他让佟瑶他们三个来到房间门口，让他们走了两遍位，把表演区域确定下来。   在正规剧组，摄影助理有时候会根据演员的走位，在地上贴上了胶布，作为记号，对演员起提示作用，免得演员演着演着走到镜头外面去了。   《B区32号》虽然是伪纪录片，但剧组严格遵循了这一点。在确定表演区域后，许正道给佟瑶他们三个讲戏，给他们分析角色在这场戏的动机、心理状态和表演要求。   一般的剧组，布光是极其重要的环节。很多电影给人一种廉价电视剧的感觉，其实就是光打得不好。布光是个很复杂的过程，需要测光表测光的亮度，需要测光的色温，只有光线的各项参数准确才能拍出最好的画面来。因此布光是所有部门中最慢的，耗费的时间最多，正常状况下布置一个全景大概需要45分钟，布置一个特写镜头也要15分钟。   许正道他们拍的是伪纪录片，追求真实感。正常情况下，采用自然光线拍摄，不需要布光拍摄，只有一些特殊的镜头会考虑打光的问题。   这场戏是自然光线拍摄，不需要布光。许正道让张如玉给佟瑶他们三个简单化了个妆，然后让他们重新回到演区，开始指导他们在表演区域内进行排练。   对演员排练，不同的导演有不同的看法。有些导演认为应该少排练，甚至不排练。他们认为排练次数多了，演员就会变得麻木，在演戏的时候就没有激情了。王家卫拍电影，就从来都不排练。有些导演喜欢反复排练，会排练很多遍，直到他们彻底满意，才会正式拍摄。库布里克在正式拍摄前，会反复排练几十次。   国内导演大部分都有排练的习惯，因为电影胶片非常贵，一卷4oo尺的胶片，只能拍4分44秒，便宜的都要15oo元。在正常情况下，电影耗片比是1:8左右。按照这个数字计算，一部9o分钟的电影，光是胶片费用就要24万多。在8o年代，国内的电影厂对耗片比卡得非常严，耗片比基本控制1:3左右，只有谢晋那样的大腕才会放宽到1:6，如果胶片用多了，会被厂里批评。所以，拍摄前演员往往会花很长时间排练，从而减少ng次数。   许正道他们是用dV拍摄，到不用担心胶片的问题，不过他们是北电毕业的，在学校的时候已经养成了拍摄前反复排练的习惯，所以，还是进行了排练。   经过几次排练，许正道对演员的表演彻底满意了，招手叫道：“如玉，给他们补妆！”又对其他人道：“大家准备，我们很快就要实拍了！”   张如玉赶紧过来为佟瑶他们补妆，随后与拍摄无关的人员纷纷退出拍摄区域。   许正道深吸一口气，提高嗓门道：“下面我们开始拍摄！各组准备！”   各组开始有序行动，场记填好了场记板。佟瑶坐在轮椅上，杨硕站在她身后。李乘风拿着摄影机，站在他们面前，准备进行拍摄。朱亚闻站在李乘风旁边，准备给佟瑶他们搭戏。这场戏是朱亚闻扮演的麦克拿着摄影机拍高雨桐和男朋友沈昂，麦克不会露脸，但他和高雨桐他们有对话。在李乘风拍摄的同时，朱亚闻就必须站在他的旁边跟佟瑶他们对话。   场记走过来，将场记板对着摄像机镜头。   “打板！”许正道喊了一声。   “第三场，第一镜，第一条！”场记打响场记板，退出镜头。   敲响场记板的这个动作叫打板。场记板上记录的摄影机机位、场次序号等具体信息是为了方便后期剪辑时寻找和对应，以免在场景顺序上出现错乱。在每一个场景开始前，场记用场记板完成“拍”的动作，摄影机将场记板的镜头和敲击声同时拍摄下来，后期配音时，音效师据此可确定准确的声像定位，方便进行剪辑。   许正道出口令：“开始！”   “开始”的口令响起后，三位演员开始进行表演。   杨硕看着摄影机，一幅无语的表情：“你这家伙整天就拿着摄影机到处拍。”   佟瑶笑着道：“麦克是导演，拿着摄影机是找灵感。”   朱亚闻哈哈笑了声：“还是雨桐理解我，等我将来成了大导演，一定找你当女主角。”   第一个镜头内容到此结束，许正道马上喊了“停”。   许正道对此佟瑶他们的表演比较满意，但为了保险起见决定保一条。他站起来，冲朱亚闻他们拍了拍手，鼓励道：“你们演得不错。就按刚才的状态，再来一条！”   朱亚闻他们三个重新演了一遍。   这次许正道彻底满意了：“过了。下一个镜头准备。”他走到许杨硕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调侃道：“下面考验你到时候到了，千万别给我掉链子啊！”   杨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放心吧，就交给我了！”   接下来的镜头是沈昂抱高雨桐上楼，麦克拿着摄影机在后面跟拍的镜头。这个镜头需要杨硕将佟瑶从一楼抱到二楼，要是身体素质不行，肯定没法将佟瑶抱到楼上去。杨硕身体素质不错，抱佟瑶这样的女生上楼对他来说不算难事。   杨硕将轮椅上的佟瑶推到楼梯边，然后将佟瑶抱起来，走到楼梯口。朱亚闻和拿摄影机的李乘风并排站着，朱亚闻负责说台词，李乘风负责拍摄。   许正道给佟瑶他们三个讲了讲戏，然后让他们排练。这段戏台词比较多，杨硕抱着佟瑶上楼下楼了好几次，许正道才满意。   随后演员和剧组工作人员就位，拍摄正式开始。 第二十三章 拍摄   杨硕横抱着佟瑶，顺着楼梯往二楼上走。李乘风拿着摄影机，跟在他们身后拍摄。朱亚闻紧紧跟在旁边，边走边说台词：“你抱雨桐好轻松啊，太厉害了！”   杨硕笑着道：“这有什么厉害的，是你太菜了！”   佟瑶转过头看着朱亚闻，呵呵笑道：“麦克，你太瘦了，应该锻炼锻炼，让自己强壮一些，不然女孩子跟你在一起会没有安全感的。”   朱亚闻反驳道：“我很瘦吗？我觉得还好吧！这叫精干！”   杨硕抱着童谣来来回回上了好几趟楼，几乎没有休息。他抱着佟瑶往楼上走，刚走到一半，就体力不支，手上没劲了。他赶忙道：“不行了！不行了！我抱不动了，得歇一会儿！”说着他把佟瑶放到楼梯上，用力甩了甩酸的手。   李乘风关掉摄影机，鄙视道：“杨硕！你也太逊了吧！就这么两下就不行了！”   蒋天星在一边帮腔：“杨硕，你让我们怎么说你呢！难道你不知道男人什么都可以说，就是不可以说自己不行，不然你就真的可能不行了。”   傅炎也贱兮兮地附和道：“杨硕不是我说你，抱着童谣这样的美女，才这么一会儿功夫你就不行了，简直太逊了。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许正道笑着纠正傅炎的错误：“傅炎，你这就不懂了吧！正因为抱着童谣，杨硕才不行的，因为他一直抱着佟瑶，舍不得放下。要是抱的是芙蓉姐姐，绝对不会出现这个问题。”   杨硕冲许正道他们比了个中指：“你们几个贱人！我画圈圈诅咒你们！”   童谣见众人都在调侃杨硕，有点想笑，但又不好意思笑出来，毕竟许正道他们说杨硕不行，不光是说他体力不行，还有说他那个不行的意思。她只能强行憋着，把脸都憋红了。   李乘风见佟瑶憋笑，把脸都憋红了，就道：“佟瑶，我给你讲个笑话。我们军训的时候，营长吹解散口号后，教官仍然训练，有个女同学按捺不住了，就喊道，教官！我们解散了行不行啊？教官说，不行。那个女生就说，教官，男人不是不能说不行的嘛……”   佟瑶终于控制不住了，噗嗤笑出了声。   李乘风得意洋洋地道：“杨硕，你看就因为你不行，佟瑶都在笑你了。”   笑闹了一会儿，杨硕体力恢复了，拍摄重新开始。   这次拍摄很完美，杨硕顺利将佟瑶抱到了楼上，他和佟瑶、朱亚闻的对话也都按要求说了出来。许正道在确定这个镜头没问题后，当即宣布这个镜头过了，下一个镜头准备。   《B区32号》开拍前，许正道他们作了充分准备。正式开机后，拍摄进行得十分顺利。每个镜头基本上都是两三条就过，很少有镜头过五条的。当然这跟《B区32号》是伪纪录片有很大关系，伪纪录片对灯光、对镜头的要求没有那么高。一些正常电影不允许瑕疵，比如虚焦，在伪纪录片中不但可以存在，甚至能增添影片的真实感。   一直拍下午六点，许正道宣布今天的拍摄到此结束，让大家放下设备，到外面去吃晚饭。他们从罗马花园出来，到附近找了家环境不错的餐馆。   在餐厅落座后，服务员提着水壶过来给他们倒水。当服务员看清楚佟瑶的长相时，微微一怔，眼中现出惊喜的光：“章紫怡！你是章紫怡！”   佟瑶无奈地笑了笑：“我不是章紫怡。”   服务员根本不信，一边倒水，一边略显激动地道：“我可喜欢你的电影了。他们很多人都说《十面埋伏》不好看，但我觉得特别好看。你在电影里跳舞那段太漂亮了！”   许正道听到这话非常高兴，连中国人都能把佟瑶当成章紫怡，去忽悠老外肯定没问题，他冲服务员竖起了大拇指：“你眼光不错。紫怡跳舞那段真的特别精彩，我也特别喜欢。不过紫怡不喜欢被打扰，你不要到处声张哦！”   服务员一脸严肃：“我肯定不会声张的。”又对佟瑶道：“你能帮我签个名吗？”   佟瑶无奈地道：“我帮你签吧。”   服务员兴奋地道：“我去拿笔和纸，你等我一下。”说完她一溜烟离开了。   服务员很快拿着笔和纸过来，让佟瑶帮自己前面。佟瑶没有推辞，接过笔记本，在上面写了一句“平安，顺利”，然后签上了名字。她签的是章紫怡，毕竟人家要的是章紫怡的签名，不是佟瑶的签名。   等服务员拿着签名，心满意足地离开后，许正道问佟瑶：“你被错认为章紫怡的时候应该挺多的吧？”   佟瑶点头道：“经常遇到。有一次航空公司想找章紫怡拍广告，不知道怎么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他们对我说，我们想请你姐姐拍广告。我当时都懵了，就说我哪来的姐姐？结果他们说，紫怡不是你姐姐吗？”   许正道他们都笑了起来，长得太像章紫怡有好处，但坏处也不少嘛！   吃过晚饭，从餐厅出来。许正道让童谣他们，以及北电的师弟师妹回去休息，明天一早过来。《B区32号》夜戏很多，晚上本来可以继续拍摄的。不过许正道考虑到今天是拍摄的第一天，不希望把大家搞得太累，就没有安排夜戏。   佟瑶他们离开后，许正道他们回到罗马花园，通过笔记本电脑，将白天拍摄的镜头调出来仔细检查，看白天拍摄的镜头有没有穿帮。如果有的话，明天可以及时补拍。在确定白天拍摄的镜头没问题后，他们开始讨论明天的拍摄内容。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他们终于将手里的活忙完了。许正道觉得时间还早，与其在公寓里瞎聊，不如找个地方喝边啤酒边聊天。他们从公寓里出来，在外边找了个大排档，要了几瓶啤酒，点了一堆烧烤。他们一边吃着烧烤，一边聊着电影的事。   男人在一起聊天，话题永远离不开两样东西：事业和女人。许正道他们几个都是二十出头的精状小伙子，取向正常，话题自然更离不开事业和女人。他们聊了一会儿《B区32号》，又畅想了一番未来，话题很快扯到佟瑶了身上。   佟瑶是电影女主角，但因为两年前的事件，剧组不少人有些看不起她的。不过这些天接触下来，大家对她的印象好了一些，觉得她这个人还不错，也不像大家想象的那样放浪，最重要的是演戏很认真，也很努力。   傅炎颇为遗憾地道：“你们说佟瑶长得不错，演技也可以，顶着小章紫怡的名头，只要好好演戏，肯定可以出头，干嘛要搞潜规则啊？太可惜了！”   蒋天星不屑地道：“还能为啥，就是想走捷径呗！娱乐圈烂事很多，但靠自己的实力，一刀一枪拼出来的演员也不少。自己要走潜规则那条路，变成现在这样，是她自己找的，现在名声臭了，只能怪她自己。”   张如玉跟佟瑶关系不错，对佟瑶有些同情：“我觉得这事不能怪佟瑶，她是被潜的，是受害者，该骂的是搞潜规则的人。被潜规则的人在权力下游，潜规则别人的在权力上游，处在权力下游的人很多时候是没有选择的。要是能走正常途径，谁愿意被潜呢？真正该骂的是潜规则别人的人，以及这种弱肉强食的逻辑。”   李杰坚定地站在女朋友一边：“对啊，怎么都在骂佟瑶。这不就和男的出轨只骂小三，却不骂男的一个性质吗？简直太不公平了！”   黄浩然因为女朋友为了上戏跟导演睡了，对潜规则非常鄙视：“影视圈确实存在潜规则，而且这种现象非常多，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靠潜规则出头的。你明明可以规规矩矩演戏，一刀一枪地拼杀，却偏偏选择了走捷径。潜规则就是性贿赂，受贿的人该骂，凭什么行贿的人就不能骂了？行贿的人怎么就成受害者了？”   李乘风站在黄浩然一边：“我觉得没错，搞潜规则的都该骂！”   蒋天星他们的争论让许正道想起了波伏娃的一句话，男人的极大幸运在于，他，不论在成年还是在小时候，必须踏上一条极为艰苦的道路，不过这又是一条最可靠的道路；女人的不幸则在于被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着；每一种事物都在诱使她走容易走的道路。她不是被要求奋向上，走自己的路，而是听说只要滑下去，就可以到达极乐的天堂。当她觉自己被海市蜃楼愚弄时，已经为时太晚，她的力量在失败的冒险中已被耗尽。   不过许正道觉得佟瑶好歹是电影女主角，这样在背后议论人家不太好，就道：“说到潜规则，我前些天听到了个关于潜规则的段子特别好笑。有个导演拉了笔赞助，投资人是个煤老板。酒过三巡，老板很隐晦地问，这片女主角是谁啊？方不方便熟悉熟悉？导演惶恐回答道，老板，不是跟您说了嘛，我们这是纪录片！老板不耐烦地说，纪录片咋地啦！你就说女主角不漂亮？导演一听也急了，老板，我们拍的是猴！”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这煤老板连电影是拍什么的都不知道，竟然都敢投，也太蠢了吧。不过煤老板嘛，就是这个样子，既没有文化，又没有脑子。他们投资电影，除了少部分因为情怀外，绝对大部分不是捧自己的小情人，就是为了睡演员，就是冲着潜规则来的。   许正道见李乘风笑得特别夸张，调侃道：“如果这煤老板是老骚，他听到导演说拍的是猴，肯非但不会生气，反而会兴致盎然地说，只要漂亮，我管她是人是猴！”   众人狂笑起来：“没错，老骚就是这么重口味！”   “不愧是老骚啊，连猴都不放过！”   “这个故事好，把老骚那深入骨髓的骚劲刻画了出来！”   李乘风笑着在许正道身上拍了一巴掌：“你大爷的，把爷说得也太不堪了吧。” 第二十四章 一个屁带来的灵感   上午的拍摄结束后，许正道带着剧组成员到外面吃饭。   路过报刊亭的时候，许正道买了份报纸。娱乐版一篇名为“《无极》被指遭戛纳影人恶评，中影集团要讨说法”的文章，引起了他的注意。   文章写道：“张凯哥三年磨一剑的电影《无极》将在下月举行的第58届戛纳电影节上放映片花做推广，近日香江《明报周刊》的一篇文章称戛纳选片人不喜欢《无极》，因此《无极》没有入围竞赛单元，而仅以放映片花的形式在戛纳登场。   对此，影片投资方中影集团总经理韩山平称：该报道非常荒唐，这篇报道可能对中影集团的信誉和经济造成损失。《无极》要到今年9、1o月才能完成全部后期制作，目前只有制片方的几个人看过初剪版，《无极》从来没有申报过戛纳电影节的竞赛单元，戛纳只会播放11分钟片花。这篇报道严重歪曲事实，如果《明报周刊》不在三天内登载致歉声明，我们将采取法律手段维护正常权益。”   虽然中影集团说得义正辞严，但许正道相信《明报周刊》说的是真的。根据系统提供的信息，张凯哥《无极》口碑相当糟糕，是有名的烂片。以《无极》的质量，入围戛纳显然不可能。可惜《B区32号》无法在国内上映，不然他真想杀进贺岁档，跟《无极》较量一番。   这当然只能想想，《B区32号》有鬼，不可能在国内上映。   下午两点拍，摄重新开始，就在剧组成员为拍摄作准备的时候。许正道现李乘风不住揉肚子，调侃道：“怎么了，老骚？怎么老揉肚子，痛经啊？”   蒋天星他们都哈哈笑了起来，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   “你才痛经，你全家都痛经！”李乘风冲许正道比划了一下中指，然后继续揉肚子，“可能是昨天晚上喝的酸奶有点变质，肚子有点不舒服。”   李乘风是摄影师，他的状态对拍摄质量影响很大。他状态不好，很难拍出理想的镜头来。许正道觉得与其浪费力气拍一堆垃圾，不如等李乘风状态好了再拍，就道：“你要是不舒服，那我们今天就不拍了。反正多一天，少一天，也没太大的差别。”   李乘风不想因为自己影响拍摄，拍拍胸口：“没事，就是肚子有一点不舒服，不会影响拍摄的。你放心好了。”   许正道见李乘风坚持，也就不再多说。   准备工作很快完毕，拍摄正式开始。   李乘风端着摄像机，将镜头对准佟瑶拍摄，但就在这时候，他突然感觉菊花一紧，有放屁的冲动。拍摄现场不能有杂音，不然就必须重拍。李乘风不想因为自己放屁而影响拍摄，便用力憋着。尽管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但还是没有憋住，那个屁还是放了出来。   噗！噗噗！噗噗噗！   李乘风整个人都傻了，没想到自己不但放了屁，而且是连环屁，声音还特别响。就在李乘风尴尬无比的时候，空气中突然有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一股浓重的屁味向四周扩散。李乘风面红耳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距离李乘风最近的朱亚闻、佟瑶差点被臭晕过去，不自由地捂住了口鼻。距离李乘风一米多的蒋天星大叫一声“有生化武器”，冲到窗户边，飞快将窗户打开。   许正道被臭得逃出了房间：“老骚，我隔这么都能闻到你的屁味。你这个屁是不是嘣出屎了，要不要去换条裤子？”   傅炎一边往房间外面跑，一边骂：“都说响屁不臭，臭屁不响，老骚这屁真是又臭又响，我看以后就叫他屁神好了！”   李乘风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对傅炎怒目而视：“妇炎洁，你大爷的！”   轻风徐徐吹进屋里，很快将空气中的臭味吹散。   许正道回到房间，从李乘风手中抢过摄影机，带着众人来到一楼客厅，让大家欣赏李乘风刚才的杰作。李乘风又吼又叫表示抗议，可大家都想看，他的反对不起丝毫作用。   许正道将刚才拍摄的内容上传到笔记本电脑后，大家都看到了李乘风放屁的搞笑场面。李乘风那几个屁声音实在太响，比原版《B区32号》女主角那个屁要清楚得多。由于李乘风是摄影师，没有露脸，镜头中只有佟瑶，单看镜头，会让人觉得那个屁是佟瑶放的。   许正道想起原版《B区32号》中女主角的那个屁，看电影的时候，大家都认为是女主角放的屁，现在看来还真不一定，便调侃道：“要是我们保留这个镜头，当观众看到的时候，一定会认为是佟瑶放的。很多人会想，没想到佟瑶这样漂亮的姑娘也会放屁，声音还这么响。”   蒋天星他们本来在调侃李乘风，听到这话就开始调戏佟瑶：“佟瑶，不会真的是你放的吧？”、“怎么可能，佟瑶长得这么秀气，放出来的屁也一定很秀气。”、“那可不一定，佟瑶虽然长得秀气，但只要努力还是可以放出很响的屁来的。”   佟瑶没有回应，只是一脸尴尬地看着众人笑。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黄浩然突然道：“可惜我们拍的是恐怖片，要是喜剧片的话，真的可以保留这个镜头。最后在放花絮的时候，把事情经过放出来，观众肯定会笑疯。”   许正道微微一怔，随即一道灵光突然他从脑海中划过，保留放屁的镜头，在后面把事情经过放出来，这想法有意思啊；紧接着，他想到了在系统中看过的烂片《亲，别怕》，这部电影前面是恐怖片，后面是对前面生的一切进行揭秘。   当初看《亲，别怕》的时候，许正道就觉得创意不错，什么有点《楚门的世界》的感觉，但电影的逻辑不通。主角在别墅中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剧组十几号人在别墅中拍摄，可主角愣是没现，逻辑上根本说不通。   黄浩然的话让许正道意识到，如果揭秘之后不是真人秀，而是戏中戏，那逻辑问题就能够解决，可以拍成一部非常精彩、非常独特的恐怖片。   蒋天星正在调侃李乘风，见许正道突然不说话，双眼闪闪亮，就跟老光棍看到范彬彬光溜溜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似的，诧异地道：“正道，你怎么了？”   许正道右手一抬，大声叫道：“别说话！别说话！我突然有灵感了，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千万不要打断我。”说完，他拿起一个本子，笔走龙蛇，飞快地写起来。   灵感是大脑深处不经意的闪光，来得快去得也快。有了灵感必须马上记录下来，否则就像断了线风筝，不管怎么努力都抓不住了。   许正道清楚这一点，知道灵感来临的时候，必须马上记录下来，这样才能顺着那根风筝线一点点的拉，直到将飞舞在空中的漂亮风筝拿到手中。   蒋天星他们也清楚这一点，见许正道奋笔疾书，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打搅。蒋天星见佟瑶和朱亚闻一脸诧异，不知道生了什么，冲他们作了个手势，让他们不要说话，不要打搅许正道，然后带着众人蹑手蹑脚地往楼上的拍摄场地走。   许正道在笔记本上飞快地写着，很快将故事的大纲拉了出来。这个故事是一个戏中戏的故事，整个故事分为三层空间。   电影第一部分，是一个剧组在医院拍恐怖片遇鬼的故事。在这部分内容比较吓人，同时各种穿帮镜头层出不穷，看上去简直就是烂片。   电影第二部分对第一部分揭秘，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时会告诉观众第一部分的穿帮镜头是怎么回事，比如有个镜头看起来是女主角放弃，但实际上是摄影师放的。不过随着故事的展，剧组不断生怪事，看上起剧组是真的遇到鬼了。   就在剧组成员全都被“鬼魂”害死后，现场突然想起“很快，这个镜头过了”的声音，暗示第二部分也是在拍戏，并不是真的遇鬼了。   等许正道将整个故事的逻辑理顺，将大纲完整列出来后，不由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故事有三层空间，有三次反转，要是拍出来肯定会是一部非常精彩，也非常有意思的恐怖片。   许正道抬头看了看，客厅里只有自己，蒋天星他们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就在时，他听到楼上有说话的声音，意识到蒋天星他们在楼上，就来到楼上的房间。   蒋天星正坐在房间里跟其他人闲聊，看到许正道进来，像弹簧似的，一下站了起来。其他人也都站了起来，一脸好奇地看着他。蒋天星问道：“正道，以前你有了灵感，作记录总是很快，今天怎么这么久啊？”   许正道笑容满面地道：“我今天不光作了记录，还把故事大纲拉了出来。这个故事比《B区32号》牛逼十倍，甚至百倍。我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人这么拍过，也许有，但我至少没见过。我们一定要《B区32号》拍好，只要《B区32号》能卖出钱来，我们就拍这个故事。”   李乘风好奇地道：“什么样的故事？”   “一个有三层空间，并且反转三次的恐怖片。”许正道没有多解释，那个故事很复杂，一两句说不清楚，他看着李乘风，真诚地道，“这得感谢老骚，那个连环屁给了我灵感。”   李乘风冲许正道比了个中指：“你大爷的！有这么埋汰人的嘛！”   许正道没有多解释：“不扯其他的，我们继续拍摄吧。”   蒋天星笑道：“马上六点了。我看还是先吃饭吧，吃完饭再拍。”   “怎么可能，明明时间还早……”许正道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现真的已经块六点了。自己忙着整理故事大纲，没想到三个多小时过去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刚才沉浸在故事情节中，没有注意到时间。大家肯定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第二十五章 日拍夜   作为伪纪录片，《B区32号》的拍法跟普通电影有些差别。一般的电影对构图、对灯光等方面有很高要求，而伪纪录追求的是真实性，不讲究这些。如果构图过于讲究，灯光打得过于漂亮，反而会让人觉得不真实。   对伪纪录片来说，拍得越像家庭录像带就越真实，观众代入感也就越强。   由于《B区32号》在构图、灯光、置景等方面要求都不高，节省了大量的拍摄时间。许正道他们只用了三天，便将电影的白天部分拍完。   这天上午，剧组开始拍高雨桐睡下后，摄影机拍到的监控画面。   从拍摄角度而言，这部分镜头最大的难题在于如何拍出清晰的夜间画面。   拍电影会涉及到一个叫宽容度的概念，就是胶片所能正确容纳的景物亮度反差的范围。能将亮度反差很大的景物正确记录下来的胶片称为宽容度大的胶片，反之则称为宽容度小的胶片。   在正常情况下，不管胶片，还是数码摄影机的宽容度都比不上人眼睛。假设人眼能看到的亮度范围是o到1oo，那么胶片的宽容度就是3o到7o这个范围。如果光线的亮度为o到3o，拍出来画面就是完全是黑的；如果亮度为7o到1oo，那拍出的画面一片白色。   在拍摄的时候如果光线的亮度过高，拍出的画面会白，这叫过曝；如果亮度不足，画面有大片的黑色黏在一起，这叫死黑，过曝和死黑是拍电影的两大忌讳。   数码摄影机也存在宽容度，不同的数字摄影机宽容度也不同。2oo3年导演迈克尔-曼在拍电影《借刀杀人》的时候，想要拍出洛杉矶真实的夜景，不准备打光，可不打光的话，胶片拍出来的画面会存在严重的死黑，于是，他便选择了Viper Fi1mstream数字摄影机拍摄，并最终拍出了夜幕下洛杉矶的生动画面。   许正道他们使用的摄影机是索尼dcR-pc35oe，虽然是民用dV中最牛逼的，但根本没法和Viper Fi1mstream这种专业数字摄影机比，完全是体校选手跟刘翔的差别。   单就宽容度而言，dcR-pc35oe和普通胶片都不如，不打光完成夜戏几乎是不可能的。尤其要拍高雨桐睡下后的监控画面，这时候灯是关上的，就算用Viper Fi1mstream都不一定能拍出来，不打光直接拍摄，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由于存在宽容度的问题，夜戏如何打光对任何剧组都是一个考验。拍夜戏基本上就两种拍法，第一个在白天拍，通过各种遮光设备，将现场布置出夜晚的感觉，或者装上滤镜拍摄，专业术语叫日拍夜；另外一种是真的在夜晚拍，而这种拍法就需要打光、遮光。   在夜晚拍摄，需要的灯光设备比较多，对资金有限的《B区32号》剧组来说，在晚上拍摄肯定不是最佳选择，于是，他们选择日拍夜。   夜戏日拍主要有两种方法，一种是给摄影机装上深色滤镜，让画面变暗；另外一种是降低摄影机的曝光度。不过降低过多的曝光度会使画面过于灰暗，变得不自然。   许正道他们不打算使用这两种方法，而是通过降低屋内光线亮度，拍出想要的效果。   到底拍摄现场后，李杰将房间的窗帘取下，换上新窗帘。房间内原来是很厚的提花布窗帘，拉上窗帘后，房间里漆黑一片，摄影机拍出的画面什么都看不到。   现在换上的窗帘是很薄的纱窗帘，挂上这种窗帘后，房间里光线会变暗，但肉眼还是可以将房间里的一切都看清楚。摄影机拍出来的画面非常暗，跟夜晚房间熄灯后的画面接近。   李杰是剧组美工，也是道具师。他将轮椅推进房间，摆在床边。紧接着，他在轮椅的前面和后面分别系上钓鱼线。前面的鱼线直接通到门口，拉到鱼线，轮椅就会像门口移动。后面的鱼线在床腿上饶了一圈，然后通到门口。拉到后面的鱼线，轮椅就会向后移动。   许正道试了试，拉动鱼线可以让轮椅来来回回的移动，操作起来很方便。随后，他让李杰操作鱼线，让李乘风试拍一段，看效果如何。由于鱼线是透明的，房间中光线又比较暗，拍摄出来的画面看不到鱼线，只能看到轮椅在移动，看上去非常诡异。   许正道对效果很满意，让众人准备正式拍摄。   准备工作很快完成，拍摄正式开始。   佟瑶躺在床上，盖上毯子，闭上眼睛睡觉。与此同时，架在墙角的摄影机已经开动，对着房间不住拍着。拍了将近一分钟，站在门口的许正道冲李杰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拉动轮椅了。李杰小心翼翼地拉着鱼线，让床边的轮椅，来来回回地移动着。   轮椅来回移动了几下，许正道冲李杰摆摆手，示意他可以停了。李杰当即松开鱼线，轮椅便停止了移动。许正道轻吸一口气，喊道：“好了！可以停了！”   李乘风快步走进房间，将摄影机关闭，然后拍摄的画面调出来，让许正道看效果。   许正道对这个镜头非常满意，拍出了他想要的效果。夜已经深了，高雨桐已经入睡，一切看起都非常正常。但就在这时，床边的轮椅却突然动了起来，好像有人在推动轮椅似的，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   许正道兴奋地宣布：“这个镜头过了，下一个镜头准备！”   接下来，许正道他们一连拍了三个镜头，分别是高雨桐睡着的时候，摄影机拍摄到房门打开又关上的镜头；高雨桐放在床边的衣服被一股力量拉到地下镜头，以及高雨桐盖在身上的毯子被拉动的镜头。   这三个镜头非常简单，都是一遍就过，接下来的镜头就难一些了。要拍的是高雨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脚，从睡梦中惊醒，大喊大叫，麦克听到高雨桐的叫喊声，冲进房间，安慰高雨桐的镜头。   这个镜头高雨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碰到了她的脚，拍摄的时候，要拍出一只手伸进毯子里的效果。为了拍出理想效果，李杰找了一只劳保手套，在里面塞上海绵。用鱼线将手套的两头系上，将手套放在床边，用毯子盖上。   拍摄的时候，只要拉动鱼线，就可以看到毯子下面有一只手在缓缓移动，然后“碰”到了佟瑶的脚。在佟瑶坐起来尖叫的时候，拉动尾部的鱼线，手套就会滑落到床下。等佟瑶把毯子揭开，手套已经消失，给人鬼手伸进毯子里的感觉。   准备工作很快完成，拍摄正式开始。   佟瑶躺在床上，盖着毯子，闭上眼睛睡觉。过了差不多三十秒钟，许正道示意李杰可以开始拉动鱼线了。李杰轻轻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拉动手套前端的鱼线。摄影机镜头中，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毯子突然鼓了一团起来，就好像有只手伸进毯子里。那种手缓缓的向前推进着，看上去好像很小心，像怕把佟瑶惊醒似的。   当“那只手”移动到佟瑶腿边的时候，佟瑶动了一下，从“梦中”惊醒，尖叫着坐了起来。不过当她将毯子揭开，却现下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她意识到是鬼魂，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带着哭腔喊道：“麦克！麦克！”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朱亚闻很快冲进房间：“出什么事了？”   佟瑶扑进朱亚闻的怀里，像受了委屈的孩子，呜呜大哭：“有东西碰到了我的脚！”   朱亚闻楼着佟瑶，柔声安慰道：“没事！没事！我会保护你的！”   站在摄影机后面注视着一切的许正道满意地点了点头，叫道：“很好！可以停了！”   《B区32号》拍到第六天的时候，终于遇到了障碍。不是拍摄的问题，也不是技术上的问题，而是表演问题，朱亚闻演不出许正道想要的效果。   此时《B区32号》的故事已经接近尾声，房间里的鬼魂闹得越来越厉害。许正道认为此时麦克和高雨桐处于强烈的不安和恐惧中，整个人处于焦灼状态，他希望佟瑶和朱亚闻要将这种状态演出来。佟瑶演得不错，演出了许正道想要的效果，但朱亚闻没有真正进入人物内心，没有演出许正道想要的效果。   许正道把江朱亚闻叫了过来：“演戏一定不能演情绪，这场戏人物处在焦灼状态，需要你呈现出这种状态来，但你不能去演焦灼。这种状态不是挤眉弄眼，不是故意抖，而是自内心的，你的眼睛得有东西。你一定要相信规定情境，真的相信房间里有鬼，而这个鬼魂威胁到了你的安全，你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上表演课的时候，你们老师一定讲过，表演要真听真看真感受。我要的是真东西，是自内心的焦灼，而不是虚假的表演。”   朱亚闻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知道了。”   拍摄很快开始，但朱亚闻还是没有演出许正道想要的效果，他只能再次叫“停”。朱亚闻的表演还是还是那个问题，他没有演出那种自内心的焦灼感。许望秋只能把朱亚闻叫到身边，再次给他说戏，给他分析人物内心。   一直拍到中午，朱亚闻始终没有演出理想的效果，整个上午一个镜头都没有拍好。许正道眉头皱成“川”字，他拍片经验不多，缺乏处理这种问题的经验，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蒋天星觉得按照现在这种状态拍下去，恐怕很难拍好，拍了拍许正道的肩膀，建议道：“快12点了，先出去吃饭吧。吃了饭，让朱亚闻调整一下状态，下午肯定能拍好。”   许望秋看看时间，又看了看剧组，微微点了点头。朱亚闻找不到状态，继续拍下去也没用。于是，他笑了笑道：“今天上午的拍摄就到这里，现在出去吃饭。”   剧组工作人员都松了口气，今天的拍摄很不顺，整个上午竟然一个镜头都没有拍好，这种状况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们都放下手中的活，跟许正道一起到外面吃饭。 第二十六章 非常规手法   吃过午饭，经过一番调整，拍摄重新开始。   朱亚闻的问题没有解决，他始终找不到状态，演不出许正道想要的焦灼感。朱亚闻对此非常无奈，把握人物的心理状态，把握人物的生理状态，他都没问题。可那种自内心的焦灼感，他真的演不出来。   佟瑶能够演出来，和她的经历有关。在陈默事件后，她名誉扫地，前途尽毁，承受的压力简直难以想象。在那段时间，她整个人都处于焦灼状态，惶惶不可终日。由于有切身体会，现在要演那种状态，她自然可以很轻松地演出来。   朱亚闻没有类似的经历，他性格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特别能扛事。要他演出那种自内心的焦灼状态特别难，怎么演都不对。   许正道意识到自己试镜的时候忽略了这个问题，没有意识到其中的难度。他当时觉得朱亚闻演技不错，肯定能演出来，但朱亚闻偏偏演不出来。说到底，还是他的经历太少，考虑事情不全面。如果电影刚开机，还可以换人，但现在电影都快拍完了，不可能换人。   现在只能想办法，引导朱亚闻，让他演出那种自内心的焦灼状态。   只是该如何引导，许正道一时半会没想出好主意来。   晚上收工后，许正道躺在床上思考如何指导朱亚闻。他突然想到了《女巫布莱尔》，这部电影的演员都是无名之辈，都没有像样的表演经历，但他们在电影中的表演却极为真实，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呢？   许正道从床上爬起来，到网上搜《女巫布莱尔》导演的访谈，看他是如何指导演员的。   通过导演访谈，许正道才知道《女巫布莱尔》的很多表演不是演的，而是演员的真实反应。在拍摄过程中，导演始终在营造存在女巫的氛围，让演员相信一切都是真的。   导演每天晚上会在森林里出怪声，把演员们吓醒。每天早上，演员会接到导演压在石头下的恐吓纸条，包括下一步的表演线索。导演只写出了剧本大纲，电影中的对话是演员在现场自由挥的。   电影中有场夜戏，三位主演在帐篷中睡觉，突然帐篷剧烈晃动起来，吓得他们尖叫着抛出来。拍摄这段戏的时候，导演事先并没有告诉演员，等演员们睡下后，他过去猛摇帐篷。演员们吓坏了，尖叫着从帐篷中逃了出来。   《女巫布莱尔》中的表演不是表演，而是演员们的真实反应。   许正道觉得可以向《女巫布莱尔》学习，在现场营造逼真的氛围，给朱亚闻施加压力，让他真正进入焦灼状态，进而演出理想的效果。   许正道沉吟片刻，很快有了主意。他分别给朱亚闻和佟瑶打电话，让佟瑶休息一天，不用到剧组；让朱亚闻明天白天休息，晚上八点到罗马花园。随后，他又给李乘风他们打电话，告诉他们明天不拍摄，上午过来讨论如何引导朱亚闻入戏的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李乘风他们顶着朝阳来到了公寓。   许正道简单讲了讲《女巫布莱尔》是怎么做的，然后讲自己的想法：“我们分两步走，第一步，在屋子里布置机关，等到重新开拍的时候，能够制造出动静，出一些怪声。比如我们在这个房间拍，隔壁突然啪的一声，或者传来呜呜的哭声。给朱亚闻一种错觉，房间里有不干净的东西。第二步，今天晚上我陪朱亚闻到公墓去呆个十来分钟，另外找两个人提前潜伏到公墓里，等朱亚闻来了，制造出一点动静，吓吓他。我相信只要这两步结合，朱亚闻肯定心里毛，到时候肯定能演出我们想要的效果来。”   众人听到这话，目瞪口呆地看许正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房间里制造动静也就罢了，晚上还要到公墓去感受恐怖气氛，这也太狠了吧？   许正道见众人都不说话，怔怔望着自己，就道：“怎么都不说话？”   李乘风忍不住道：“半夜到公墓去，朱亚闻能答应吗？”   许正道信心十足地道：“我亲自陪他去，他能拒绝么？再说了，体验生活是演员的必备功课，他演不出理想的效果，难道不应该去体验生活吗？”   他看了看众人，坏笑道：“我得从你们中选两个人，提前潜伏到公墓里，等我陪朱亚闻到了，你们就制造怪声，来吓朱亚闻。你们谁到公墓潜伏？”   众人听到晚上去公墓潜伏脸都绿了，大晚上到公墓里蹲着，恐怕没吓到朱亚闻，自己先被吓个半死。   李乘风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胆子小。去公墓的话，肯定会吓出毛病来。”   “我也不去，我胆子也特别小。”   “我也是女生耶，你不会让我去吧？”   只有蒋天星爽快地道：“我去吧，在加拿大的时候，我经常去鬼屋玩。”   “不愧是天星，胆子够大！大半夜让天星一个人去公墓肯定不行，得找个人陪他一起去。”许正道的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然后落在傅炎身上，“傅炎，你陪天星一起去。”   傅炎像踩了尾巴的猫，顿时跳了起来：“我胆子小，我不去。”   许正道态度十分坚决：“老骚他们要布置机关，要忙其他的事，你不去谁去？胆子小，说明你缺乏锻炼。多去几次，胆子就锻炼出来了。再说了，又不是让你一个人去，是跟天星一起去，有什么好怕的。”   傅炎虽然不想去，但许正道如此坚持，只能不愿意地答应：“那好吧。”   布置完任务，许正道他们就开始为营造公寓闹鬼的氛围而忙碌。他们找来红纸，剪了繁体的“灵”字，准备到时候贴到玻璃上；他们从网上录了一段小孩哭泣的声音，准备到时候播放；他们还调制了一些假血，准备到时候洒在房间里……   晚上八点，朱亚闻应约来到公寓，跟许正道面谈。昨天晚上许正道跟他打电话的时候，只是告诉他到公寓谈电影的问题，并没有说要谈什么。朱亚闻内心有些惶恐。进入公寓，在客厅坐下后，他显得坐立不安，就好像痔疮作了似的。   许正道简单分析了朱亚闻表演上的问题，然后讲自己的解决方案：“你要想演出理想的状态，就必须去体验生活，找到那种焦灼的状态。为了让你尽快找到感觉，我们决定今天晚上十点，你到公墓去待十多二十分钟。”   朱亚闻吓了一跳：“啊，大晚上去公墓呆着？”   许正道用嘲讽地口气道：“怎么，你不会害怕了吧？”   朱亚闻听到这话，就像受到了侮辱似的，将胸口拍得啪啪直响：“害怕？我可是纯爷们儿，铁打的汉子！你觉得我会害怕？不会是去公墓嘛，就是去太平间也没问题。”   许正道满意地道：“那事情就这么定了。等会儿我亲自陪你到公墓走一趟。大半夜的，让你一个人去公墓，我们也不放心。”   由于时间还比较早，这个时间去公墓达不到理想效果，许正道就提议讲鬼故事。他们将客厅里的灯关上，将窗帘拉上，还找来一个手电筒，让讲故事的人将手电筒放在下巴下面，给大家讲故事。   时间很快到了九点半，许正道假装上厕所，在卫生间给蒋天星打了个电话。蒋天星告诉许正道，他们已经在公墓中蹲好，只等他带着朱亚闻过来。   许正道从厕所出来，把房间的灯打开。他冲众人使了使眼色，看着朱亚闻，满脸轻松地道：“时间差不多了，这个时间公墓应该没人了，我们出。”   朱亚闻听鬼故事听得心里毛毛的，听到要去公墓，心里就更加毛。为了不让大家现他害怕，朱亚闻昂阔步的跟着许正道走出公寓，来到小区外面拦出租车。   没过几分钟，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许正道和朱亚闻上车后，报出了公墓的名字。   司机听到许正道他们大半夜要去公墓，神情有些古怪，瞄了一眼车内后视镜，见许正道他们都好好的，没什么古怪，顿时安心下来。不过他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大半夜的，你们去公墓是要祭拜吗？”   许正道笑着解释道：“我们是电影学院的学生。最近正在拍电影，拍的是一部恐怖片。在拍的时候，我们演不出理想的效果，就决定去公墓转转，去感受一下那种阴深恐怖的气氛，从而演出理想的效果来。”   司机恍然大悟，由衷地道：“没想到你们是到公墓体验生活的，真了不起。”   许正道谦虚地道：“演员嘛，就是吃这碗饭的。为了把戏演好，体验生活是必须的。我们只是到公墓转悠一圈，根本不算什么。以前的老演员演戏，在正式开演前往往会花几个月时间体验生活，我们这个根本不算什么。”   司机见许正道这么说，更加佩服了：“现在像你们这样认真的演员不多了，以前的演员演戏多认真，演得多好啊。现在的电影电视剧简直没法看，都演的是什么玩意儿。”   朱亚闻小心翼翼地道：“师傅，你夜里开出租车，有没有遇到过不干净的东西？”   司机哈哈笑道：“不干净的东西没有遇到过，乱七八糟的事倒是遇到过。前几年吴若甫被绑架的案子你们知道吧，那天我正好拉客人到豹豪酒吧。当时就看到三个穿警服的人将吴若普从车里揪出来，我当时还想，出什么事了。后来才知道……”   出租车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开到了城郊公墓的门口。许正道跟司机商量，他们进去逛十多分钟就出来，如果司机愿意等，就多给他五十块。司机想了想，最终答应了。   许正道和朱亚闻从车上下来，迈步向透着阴森气息的公墓走去。   午夜的公墓死一般寂静，里面黑漆漆的，不时传来一两声乌鸦凄惨的叫声。午夜的凉风吹到后脑勺上，让人寒毛直竖。朱亚闻下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把脖子往衣领里缩了缩。许正道心里也有点毛，可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 第二十七章 杀青   公墓修得非常漂亮，跟风景区似的。顺着水泥路进去后，看到的是亭台楼榭，苍松翠柏。如果不是进来的时候，看到门楣上有“公墓”两个大字，许正道他们肯定以为自己走错了，走进了某个公园。   顺着水泥路往里走了一段，就看到路两边一块块黑漆漆的墓碑整齐地排列着。   朱亚闻感觉浑身冷，牙齿不停地打架，咯咯直响。他总感觉墓地中隐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随时会从墓碑下面蹿出来，将自己拖进去。   午夜公墓本来就有些渗人，再加上朱亚闻牙齿咯咯作响，听起来格外诡异，就好像鬼魂在磨牙似的，搞得许正道心里都毛毛的。为了减轻恐惧，他不住安慰自己，这个世界没有鬼！就算有鬼也不会找我！到后来，他干脆在心里默默唱起了《国际歌》。   许正道带着朱亚闻，在公墓里转了一圈，然后向蒋天星他们所在的区域走去。快到的时候时，他摸出手机，偷偷给蒋天星了条短信，告诉他们，自己和朱亚闻很快就到。   惊魂未定的朱亚闻走着走着，突然听到旁边的墓碑中传来呜呜的哭声。他浑身寒毛瞬间竖了起来，现在是午夜，公墓不可能有人，怎么会突然冒出哭声来？   朱亚闻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惊恐地看向墓碑群，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此时，墓碑群中突然蹿出一个裹着白毯子的人影，尖叫着向许正道他们冲过来。朱亚闻吓得魂飞魄散，“啊”的大叫一声，也顾不上别的，就像遇到了饿狼的兔子，撒腿往出口方向跑。   许正道也被吓了一跳，在心里大骂，老夜你们两个混蛋，想吓死人啊！他见朱亚闻大叫着往出口方向狂奔，赶忙追了上去。只是被吓坏的朱亚闻将身体潜能挥了出来，度堪比刘翔。许正道根本追不上，距离越拉越远。   要是让田径队教练看到朱亚闻的度，恐怕会哭着喊着求他加入田径队。   许正道从公墓里跑出来，见朱亚闻脸色煞白，坐在路边不住喘气，脚抖个不停。他担心朱亚闻吓出问题，跑到他的身边，问道：“朱亚闻，你没事吧？”   朱亚闻喘着气道：“我没事。你怎么样，没事吧？”   许正道顿时放心了：“我也没事。”   朱亚闻心有余悸地道：“刚才怎么回事，那是什么鬼东西？”   许正道安慰道：“是个扫墓女人，穿了一身白。有只猫头鹰飞到墓旁边，把她吓到了，就大叫着往外跑。这地方太吓人了。我们体验得差不多了，打车回去吧！”   朱亚闻简直求之不得：“好好！我们打车回去了！”   第二天早上，朱亚闻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来到剧组，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没睡好。   蒋天星他们都窃笑不止，朱亚闻被吓得够呛，估计做了一晚上恶梦！   佟瑶不知道生了什么，关心地道：“朱亚闻，你怎么了，昨晚上没睡好吗？”   朱亚闻自然不会告诉佟瑶昨天晚上自己在公墓被吓得屁滚尿流，含混地道：“昨天晚上做了一晚上恶梦，确实没有睡好。不过我没事，不会影响拍摄的。”   闲聊了几句，众人开始为拍摄作准备。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咚咚的响声。朱亚闻因为昨天晚上在公墓的遭遇，心里毛毛的，突然听到隔壁的咚咚声，心里更是紧。他转头看了看其他人，大家都在忙自己的，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他不由心想，难道我听错了？   朱亚闻正要开口问许正道，有没有听到隔壁的声音，突然楼下传来张如玉凄厉的尖叫声：“啊啊啊！！！！！”   众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到了，快步向楼下跑去。他们来到楼下的房间，只见张如玉站在房间中，紧紧捂住嘴巴，眼中闪着惊恐的光，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李杰一个健步冲到张如玉身边，拉着她的手，关切地问道：“如玉，出什么事了？”   张如玉抬起右手指向墙角的穿衣柜：“血！镜子流血了！”   穿衣柜的中央有一块一人高的大镜子，方便穿衣服的时候照镜子；但此时一道殷红的鲜血从镜子的中部流出，缓缓地流到到了镜子的底部。   佟瑶不知道生了什么，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朱亚闻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心脏像被老虎钳子钳住，在不住拧紧。他头皮一阵阵麻，脑袋嗡嗡作响，这是怎么了，镜子怎么流血了？   李杰快步走到穿衣柜前，将柜子打开，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他露出疑惑的表情：“什么都没有啊，怎么会有血？”他转头看向众人：“是你们那个搞的恶作剧吧？”   众人齐齐摇头：“大家都在忙着拍戏，谁会干这种事啊？”   李杰皱眉道：“这就奇怪了，不是恶作剧，镜子上怎么会冒出血来？”   朱亚闻用微微颤地声音道：“有鬼！有鬼！”   许正道翻了翻白眼：“就算闹鬼，也应该是老房子，这房子这么新，哪里来的鬼啊！再说了，就算真的有鬼，也不敢找我们麻烦。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朱亚闻被问楞了：“什么人啊？”   许正道咧嘴一笑：“**接班人！**光辉能镇压一切牛鬼蛇神！”   朱亚闻无语地看着许正道，心想都这种时候了，还开这种玩笑！   许正道拍拍手：“好了！好了！大家都回去！我们准备继续拍摄！如玉，你去找张毛巾来，把镜子擦干净，看起来血丝糊拉的，真恶心！”   他悄悄冲张如玉竖起了个大拇指，如玉，你演得太棒了！简直跟真的似的！   张如玉露出得意的笑容，冲许正道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众人回到二楼的房间，开始为拍摄作准备。   昨天晚上的恐怖经历，再加上刚才生的一切，让朱亚闻怀疑公寓真的有鬼，整个人都处在惶恐的状态中。等到拍摄的时候，他根本没花什么力气，就演出了许正道想要的效果。   有人说，演员不演才是最好的表演，这话真的一点都没错。只是这话说起来很简单，但真正要做到却极难。   很多时候导演为了达到这个效果，会常用非常规的手段。比如库布里克拍《闪灵》时，为了让女主角谢莉-杜瓦尔演出孤独、无助、绝望的情绪，从开拍第一天起他就不许剧组里所有人和女主演接触说话，拍摄时只要一点不对就开骂，女主演每天都要被他骂哭好几次，在影片里女主角的眼睛是肿的，这不是化妆效果，就是女主演每天被骂哭，哭肿的。   许正道并不喜欢这种会对演员造成伤害的手段，就像谢莉-杜瓦尔演完《闪灵》，内心就遭受了严重创伤，并因此病了好几个月。不过《B区32号》是许正道第一部电影，要是拍不好不但前途没了，还无法完成任务。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拍出理想效果，许正道只能采用这种手段了。   在朱亚闻进入状态后，拍摄就像一辆高火车，呼啸着冲向杀青的终点。   两天后的下午，许正道他开始最后一镜头的拍摄，这也是电影最后一个镜头。高雨桐在镜头外面将麦克杀死，将他扔到了镜头前面，然后她用一种非常怪异的姿态走进摄影机镜头，木然的对着摄影机镜头。片刻后，她缓缓抬起头，盯着摄影机镜头，露出诡异的笑容。   在电影最后，高雨桐被鬼附身了。为了拍出鬼附身的恐怖效果，剧组专门找来了瞳孔全黑的美瞳。戴上去后整个瞳孔完全是黑的，没有白眼仁，看上去非常吓人。这种美瞳是万圣节时候，年轻人扮鬼戴的，用来拍恐怖片算是物尽其用。   拍摄准备工作很快完毕，拍摄正式开始。   朱文亚站在一个小蹦床上，用力一蹦，横着飞进镜头，重重地落在地上，出沉闷地响声。几秒钟后，佟瑶以一种非常扭曲的姿态走进摄影机镜头。她来到镜头前面，微低着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嘴里出嗤嗤的声音，像是蛇在吐信子。她的眼睛漆黑入墨，没有一丝白色，看上去非常恐怖。大概过了五秒钟，她缓缓起头，正脸对着摄影机镜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紧接着，她突然向前走了一步。   许正道对佟瑶和朱亚闻的表现非常满意，很快喊了“停”。   这个镜头是电影最后一个镜头，也是最重要的镜头，关系着整部电影的成败。许正道足足看了五遍，终于确认这个镜头没有任何问题。他一屁股坐在地上，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一股暖流从心底漫出来，顺着血管流遍全身。   《B区32号》所有镜头全部拍完！   在失败两次后，老子第一部长片终于拍完了！   许正道抬起头，见大家都望着自己，意识到大家还在等自己的结论。他从地上站起来，带着满满的幸福感喊道：“我宣布，最后一个镜头过了！《B区32号》正式杀青！”   蒋天星他们都大笑起来，开始鼓掌：“杀青了！终于杀青了！”   许正道走到佟瑶身边，给了她一个拥抱：“佟瑶，这些天辛苦了。你演得很好，你会成为好演员的，希望以后还能合作。”   佟瑶抿着嘴，用力点了点头：“谢谢导演。我会继续努力的。以后你只要找我，不管多小的角色，哪怕路人甲，我都会来的。”   许正道来到朱亚闻身边，给了他一个熊抱，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满是歉意地道：“亚闻，我必须跟你说声对不起。那天晚上，公墓里那个批白毯子的，是蒋天星。是我叫他们提前躲在那里的。房间里的怪声，以及镜子上的血是如玉弄的。就是为了让你担惊受怕，让你怀疑是不是真的在闹鬼。这样，你才能演出想要的效果。虽然是为了拍戏，但确实欺骗了你，真的很抱歉！我向你道歉！要是你不爽的话，可以打我一顿出气！”   朱亚闻愣住了，这几天他一直怀疑剧组是不是真的闹鬼了，始终处在惶恐不安中，晚上恶梦不断，原来都是许正道搞出来的，这混蛋简直太损了！他有些想飙，可一想到如果不是自己演不出理想效果，许正道也不会出这种损招，心头的火苗就渐渐熄灭了。   朱亚闻在许正道背上捶了一拳：“我草你大爷！这几天把我吓得够呛！晚上必须找个好点的餐厅请我们搓一顿！还有，得加钱！” 第二十八章 报名参赛   《B区32号》杀青后，许正道他们立刻着手后期工作。   剪辑是电影后期最为重要的一环，甚至可以说是电影艺术的二次创作。东瀛著名导演黑泽明说过，剧本和剪辑掌握着一部影片的生命。   剪辑师通过对原始素材和诸多艺术要素的调整，能够使电影的结构更加严谨、节奏更加流畅、主题更加鲜明，从而大大增强影视片的艺术表现力和感染力。   不过《B区32号》有些特殊，基本上都是长镜头，对剪辑没有太高的要求，只需要将不同的镜头组接在一起就行。许正道他们动作很快，只用了五天的时间，便完成了图像和声音的剪辑，将4oo多分钟素材，剪成了九十分钟的电影。   正常情况下，剪辑完成后，就该给电影加入声音特效，然后为电影配乐。   《B区32号》是伪纪录片，没有配乐，也不能加入音特。原版《B区32号》就不懂这一点，在电影中加入了音效。比如原版男主角看到镜子上有块白布，下面有红字，就把白布揭开。在他揭开白布的瞬间，音效就冒了出来，“轰”的一声。观众刚看的时候，可能会被吓一跳。但回过神来会破口大骂，这他么是伪纪录片啊，哪里来的音效？   在剪辑完成后，许正道他们跳过了声效和配乐的流程，直接开始为电影制作字幕。由于《B区32号》要送到电影节参赛，除了片头字幕和片尾字幕外，还必须为电影配上英文字幕。他们专门花钱从外国语大学请了个老师，将人物对话翻译成英语。   足足忙了一周，字幕终于完成，《B区32号》的最终剪辑版也彻底完成。   在完成剪辑后，许正道拿着样片来到学校，让田状状看自己的成果。   田状状看过《B区32号》的剧本，还给许正道提过意见。看完样片后，田状状十分满意，跟最初的剧本相比，故事精彩了很多。他觉得这部电影从构思到手法都非常新颖，以伪纪录片形式步步深入，将惊悚感带入佳境。看到最后，连他都觉得头皮麻，背脊凉。   田状状认为《B区32号》是一部非常优秀的恐怖片，放在国产恐怖片中绝对是顶尖的作品，放在世界上也是一流的；要是能在国内上映，肯定会大获成功的。   许正道也是同样的看法，毕竟恐怖片在国内是很有市场的。   2oo1年导演阿甘拍摄的恐怖片《闪灵凶猛》烂得跟屎似的，竟然取得了15oo万的票房。随后他又拍摄了《凶宅幽灵》和《天黑请闭眼》。这两部电影都是糟糕透顶的烂片，被《第十放映室》狠狠吐槽了一番，但票房都获得了极大的成功。   要是《B区32号》能在国内上映，肯定能够成功。   可惜《B区32号》中有鬼，不可能过审，自然不可能在国内上映。   许正道在筹备《B区32号》的时候就清楚这一点，对在国内上映根本没有抱希望，所以，他没有觉得有什么遗憾的。对他来说，最重要的是将电影送到国到去参赛。只有电影的海外版权卖出去了，自己才有可能拍下一部电影。   从学校出来后，许正道将蒋天星他们叫到罗马花园，讨论到电影节参赛的问题。   蒋天星是加拿大华裔，对国外情况比较了解，又是电影的制片人，从电影筹备开始，就一直在思考去哪个电影节参赛。他将自己收集到的信息讲了出来：“我查了接下来几个月将要举行的电影节，适合我们的有这几个。先是加拿大奇幻电影节，这个电影节在蒙特利尔……”   “老夜，那不是离你家很近？你家就在蒙特利尔嘛。”   “确实挺近的，我以前还去当过志愿者。”   “这个电影节怎么样？”   “这个电影节是个比较新的电影节，成立还不到十年。我记得是96年的时候，一群3o岁左右的疯狂影迷举行了第一届加拿大国际奇幻电影节。这个电影节跟其他电影节有个不同的地方，虽然是北美土生土长的电影节，但最开始是以港产枪战片、黑帮片和恐怖片起家的。我记得97年的时候，杜琪峰带着《一个字头的诞生》到电影节，举行映式。当时我还见到杜琪峰了。现在变成了世界性的电影节，但每年还是有好几部港产片映。”   “竟然是以港产片起家的，香江电影9o年代真牛逼啊。”   “老骚，别打岔！老夜，你继续说！”   “经过将近十年的展，现在加拿大奇幻电影节选片范围已囊括全世界。当年及前一年度最重要的类型片，无论长短，基本都上都会展映。电影节以前不评奖，但今年开始评奖了。我觉得加拿大奇幻电影节挺适合我们，这个电影节本身就是以为枪战片、黑帮片和恐怖片为主，很适合我们；又是以港产片起家的，对华语片也有亲近感。   接下来是富川国际幻想电影节，每年七月左右在韩国京畿道富川市举行。它于1997年次举办，主要放映是以爱、幻想和冒险为主题的电影。参展作品包括竞争单元与非竞争单元。这个电影节是有奖金的，能为获奖影片提供3oo万到2ooo万韩元不等的奖金。   第三个是美国奥斯汀奇幻电影节，这是一个刚诞生的电影节，今年是第一届，举办时间是9月，在德克萨斯州的奥斯汀举办。电影节持续时间8天，展映的影片类型有恐怖片、科幻片、奇幻片、动作片和cu1t片。   第四个是比较大的电影节，多伦多电影节。这个不需要我多介绍，现在声势都已经快压倒威尼斯电影节了。多伦多电影节有14个单元，包括全景展映单元、大师单元、当代世界电影单元以及午夜疯狂单元等。其中最重要的是全景展映单元，能够入围这个单元的单元都是艺术水准非常高的电影，能够入围三大电影节，能拿奥斯卡的那种。午夜疯狂单元很适合我们。这个单元旨在挖掘来自全世界的优秀cu1t电影、惊悚电影、恐怖电影，徐克的《黄飞鸿》系列电影曾在这个单元展映过。   北美有两个特别重要的电影交易市场，一个是美国的aFm，一个是多伦多电影节。如果能够如果入围多伦多电影节午夜疯狂单元，海外版权肯定能够卖得不错。但多伦多电影节是北美最重要的电影节，全世界都在关注，入围难度非常大。   还有就是西班牙的锡切斯国际奇幻电影节，这是世界三大奇幻电影节之一，主要以动作片、恐怖片、奇幻片作为评选对象。锡切斯电影节次时间是1967年，每年1o月初举办一次，举办地点是加泰罗尼亚沿海小镇锡切斯。锡切斯电影节在欧洲影响比较大，如果能够入围的话，对欧洲的版权销售是有利的。”   说到这里，蒋天星顿了顿：“你们的意见是去哪个电影节？”   许正道沉吟道：“韩国那个电影节就算了，虽然有奖金，但以韩国人的德行，就算我们的电影是最好的，也不会把最高奖给我们的。美国那个什么电影节今年才第一届，根本就没有影响力，去了估计也很难卖片。我觉得还是考虑多伦多和锡切斯，尤其是多伦多，影响非常大。如果能入围的话，那应该能卖不少钱，至少回本是没有问题的。”   其他人也纷纷表自己的看法：“我也这么觉得，拿奖什么的，我们都不奢望，最重要是卖钱。只有卖出钱，我们才能拍新片，才能继续电影之路。我觉得去多伦多比较好。”   “我也觉得去多伦多比较好，多伦多的电影交易市场比较大。”   “就去多伦多吧，如果不能入围，再考虑其他的。”   许正道看着蒋天星，问道：“老夜，你的意见呢？”   蒋天星拿起脉动瓶子喝了一口，慢悠悠地道：“我觉得大家对海外市场过于乐观了，欧美国家大部分观众对亚洲电影不感兴趣。举个简单例子，东瀛恐怖片《午夜凶铃》非常轰动，美国人翻拍了两部，票房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北美票房也都过亿了。可你们知道东瀛版《午夜凶铃》在北美的票房是多少吗？是零。根本没有上映，甚至连dVd都没有行。只是在美国版《午夜凶铃》票房大爆后，搞了个网络映。恐怖片在海外不好卖，就算能卖出去，也卖不了高价。我觉得《B区32号》在亚洲可能比较受欢迎，而加拿大奇幻电影节亚洲片商、亚洲电影公司的老板比较多，所以，我觉得应该先去加拿大奇幻电影节，然后到锡切斯去，争取在欧洲卖一些钱。”   许正道觉得蒋天星的话简直是韩涵和郭小四滚床单——鞭辟入里，华语电影最重要的市场是东亚和东南亚地区，既然加拿大奇幻电影节亚洲片商和电影公司老板比较多，那去加拿大奇幻电影节无疑是最合适的。他抬头看了看李乘风他们，问道：“你们觉得呢？”   众人都微微点头：“有道理。”   许正道在桌子上轻轻一拍：“那就去加拿大！”   在确定去加拿大奇幻电影节参赛后，许正道让李杰做了一张电影海报。电影节报名的时候，必须提供一张海报；电影节正式放映的时候，也需要张贴海报作宣传。   李杰没花什么力气就设计出了电影的海报。海报分为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分，淡蓝色的画面中，麦克正对镜头，双眼瞪大，闪着惊恐的光；下半部分，黑白色的监控画面中，高雨桐坐在床边，木然地看着摄像机镜头。   众人都觉得海报不错，给人一种阴森冷淡，不寒而栗的感觉。   许正道在加拿大奇幻电影节官网下载报名表，填好相关信息，连同《B区32号》的dVd光盘，海报，以及其他相关资料，一起寄给了电影节组委会。   这天夜里，许正道满怀期待地问霍莉：“《B区32号》已经彻底完成，可以给出评价了。不知道可以打多少分，算不算把烂片改成好电影了？” 第二十九章 二阶任务   霍莉看着许正道，提醒道：“你只是暂时被定为宿主，这是你的第一部电影，如果评价不合格，那你将失去宿主资格。你确定现在就让系统给出评价吗？在电影正式上映前，你还可以对电影进行修改。你要不要再想想？”   许望秋想了想，觉得自己已经尽可能做到最好了。就算修改也是修改一些小细节，对电影本身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电影是好是坏，早就已经确定。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让内心起伏的波涛平静下来，神情坚定地道：“不用了，让系统作出评价吧！”   霍莉微微点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启动评价。”   在许正道身前五米的地方，升起一块巨大的屏幕，《B区32号》的画面在屏幕中高滚动着，像是被人按下了快进键，正以极高的度播放着。   许正道胆战心惊地看着滚动的画面，感觉胸口像一块石头，呼吸都有些困难。他清楚系统的评定不但关系着电影的好坏，也关系着自己的未来。   不知道怎么的，许正道脑子里冒出个奇怪的想法，要是给所有导演都按个系统，电影评价不及格，就判刑的话，那世界上的烂片肯定会大大减少吧？   差不多过了一分钟，《B区32号》的画面从屏幕上消失。   许正道双眼猛然瞪大，紧紧盯着屏幕，等待最终结果出炉。   只见屏幕一闪，一个巨大的绿色数字出现在眼前。   71！   霍莉的声音响起：“系统提示：许正道通过一阶测试，正式成为宿主。”   “系统提示：二阶段任务正式开启。任务一：五年将五部烂片改造成好片，其中三部为硬汉型号电影。任务二：利用改造的电影击败同期上映的十部烂片。任务三：开设一家影视公司，并成为行业龙头。”   “系统提示：开启企业管理程序。宿主可以在程序中学习管理知识。”   许正道还没来得及为烂片改造成功欢呼，就被系统抛出的二阶任务砸得晕头转向。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霍莉，心想，五年改造五部烂片就够难的，还要击败十部烂片，还要开影视公司，并成为行业龙头，这难度也太大了吧！   如果是玩游戏的话，这等于是一上来就开地狱难度啊！   许正道清楚任务不可能更改，再难也只能接受。他决定先把几个任务具体是怎么回事搞清楚，就道：“击败其他电影是怎么算的，我怎么做才算击败其他电影呢？”   霍莉解释道：“只要打掉对方三分之一的票房，就算击败对手了。假设一部电影，本来的票房应该是1亿，但你的电影跟它同时上映，导致它的票房变成6ooo万，那你就击败这部电影了。如果它的电影为7ooo万，那你就失败了，没有击败对手。”   “为什么是减少三分之一呢？”   “因为海棠国电影收入比较单一，不像国外能够通过dVd和电视获得大量收入，收入主要是靠票房。在海棠国电影票房要达到成本三倍才能收回成本，如果一部电影票房减少三分之一，那这部电影基本上就处于亏损状态了，自然被你击败了。”   许正道点了点头，心想打掉对方三分之一的票房，难度很大啊，尤其是《无极》这样的烂片，拥有庞大的大明星阵容，票房号召力在那里摆着，要想打掉三分之一的票房，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事真的很难！不过比阻击烂片更难的是，开一家影视公司，并成为行业龙头！   许正道突然想起霍莉说过，自己未来的夫人非常厉害，打造出了一个商业帝国，就道：“霍莉，现在能告诉我，我未来的夫人是谁吗？开公司我没有经验，我觉得跟她联手比较好，不然很难完成这三个任务啊。你能告诉我她是谁吗？”   霍莉不带丝毫感情地道：“信息没有解锁，目前不能透露。”   许正道无语地道：“那要什么时候才能透露啊？”   霍莉道：“二阶任务完成后。”   “那好吧，只能等二阶任务完成后再说了。”许正道有些郁闷，二阶任务没有四五年是不可能完成的，自己这位未来的夫人是指望不上了。   就在这时，许正道想起霍莉说过，小鲜肉浪潮是蜥蜴人操纵的资本在暗中推动的，要阻止小鲜肉浪潮就必须阻止这些资本，他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说过小鲜肉浪潮是蜥蜴人控制的资本推动的，那么他们在国内的代言人是谁？”   霍莉神情凝重地道：“主要是树讯和芝麻开门。”   许正道听到树讯和芝麻开门是蜥蜴人在国内的代言人，吓了一跳：“什么？树讯和芝麻开门是蜥蜴人在暗中控制的，那牛风和牛化树是蜥蜴人吗？”   “这个我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蜥蜴人入侵时，他们已经死了两百多年了。不过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他们是蜥蜴人在国内的代言人，国内的小鲜肉就是他们掀起的。以牛风和他的芝麻开门为例。1999年2月芝麻开门成立，芝麻开门成立不到两个月，花旗国《商业周刊》就进行了专门的报道，引起了很多投资人的关注。当时有三十多家投资机构找上门，想投资芝麻开门，全被牛风拒绝了。最后经过精挑细选，芝麻开门选择了高盛作为投资者。后来经过高盛牵线搭桥，孙正义投了两千多万美元。芝麻开门的展历程，有很多不合逻辑的地方。一家成立不到两个月的中国网站，《商业周刊》为什么会作专题报道？瑞典银瑞达集团副总裁蔡重信为什么放弃百万年薪，到芝麻开门拿5oo块工资？高盛向来是作战略投资的，为什么在天使轮就投了芝麻开门？原因很简单，牛风是他们的人！”   “树讯和芝麻开门都是大公司，是互联网公司中的领头羊，他们背后还有庞大的资本，要对付他们，这难度也太大了吧！你就不能多透露些未来的信息吗？”   “只要完成二阶任务，你就可以获得芝麻开门和树讯未来十年的资料。有了这些资料，打垮芝麻开门和树讯只是时间问题。现在你要做的就是不断学习，让自己变得强大，让自己变成优秀的企业管理者，否则就算把资料给你，你也未必能抓住这些机会。”   “完成二阶任务，那要四五年之后去了。算了，慢慢来吧！霍莉，企业管理程序有哪些具体内容？”   “企业管理培训分为六个方面，计划管理、流程管理、组织管理、战略管理、文化管理，以及模拟实战。”   “那就先学组织管理吧。”   “唰”的一下，眼前的白色房间就被一间教室取代。   霍莉站在教室的讲台前，开口道：“管理课程开启。你可以选择以下课程：彼得-德鲁克，主讲《组织的管理》，稻盛和夫，主讲《阿米巴管理》，曲正非，主讲《灰度管理》……”   许正道感觉在哪里听过曲正非这个名字，就道：“曲正非是干什么的？”   霍莉介绍道：“曲正非，1944年1o月25日出生于贵州as市镇n县，祖籍浙江金华pJ县。中为技术有限公司主要创始人兼总裁。1963年就读于重庆建筑工程学院，毕业后就业于建筑工程单位。1987年，集资21ooo元人民币创立中为技术有限公司，1988年任中为公司总裁。2oo3年，曲正非荣膺网民评选的2oo3年海棠国IT十大上升人物；2oo5年入选美国《时代》杂志全球一百位最具影响力人物；2o11年，任正非以11亿美元次进入福布斯富豪榜，排名全球第1o56名，海棠国第9福布斯华人富豪榜排名35o，全球富豪榜排名1741。”   许望秋终于明白为什么会觉得曲正非这个名字耳熟了，前些日子曲正非刚刚入围了2oo5年度影响世界的1oo位名人，很多媒体都报道了这则新闻，连忙道：“原来是中为的老板，听说他非常厉害，就让他给我上课吧。”   话音刚落，眼前出现了一位五十多岁的，笑容可掬的中年男子。他打量了许望秋一番，用浓重的贵州口音道：“你要跟我学习管理知识？”   许望秋神情坚定地道：“是的，我想跟你学管理知识。”   曲正非笑呵呵地道：“在正式给你上课之前，我有两个问题要问你，第一，你有看过管理学书籍吗？第二，你有从事过管理的经验吗？”   许望秋想了想：“我是做导演的，在剧组什么都要管，不知道这算不算从事管理工作。至于管理学书籍嘛，我没有看过，对管理学也一窍不通。”   曲正非微微点头：“管理剧组当然属于管理，看来你有实践经验。对管理学一窍不通不要紧，我4o多岁才出来创业，中为不也管理得好好的嘛。我要讲的是灰度管理，你一点管理学知识都没有，听起来可能会比较吃力。我看这样，你先把这本书看了，看完之后我再讲灰度管理。”说着，他将一本红色封面的书递给许正道。   许正道接过一看，封面写着“太祖选集”，诧异地道：“这是《毛选》啊，跟管理学有关吗，你是不是拿错了？”   曲正非神情严肃地道：“没有拿错。在我看来，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管理学著作，是一部将管理上升到哲学的书籍。红军两万五千里长征，被敌人围追堵截，没有粮食，没有弹药，可红军队伍始终没有垮，这是什么样的管理？哪个企业家能将队伍带到这种程度？如果一个企业管理者能将团队带到这种程度，那这家企业会有什么样的战斗力？   《毛选》是教我们看如何世界，如何分析社会规律的。只要我们掌握了世界的规律、社会的规律，做生意其实是非常容易的。我的管理法制以及管理思想，最重要的来源就是《毛选》。如果你精通《毛选》，那就很容易理解我的管理思想。”   许望秋恍然大悟，难怪曲正非要让我先看《毛选》，原来的他的管理思想就来自于《毛选》，国内企业家中崇拜太祖的好像挺多，就道：“我明白了，我一定好好读。” 第三十章 跟中为老总学管理   潘家园旧货市场位于北平东三环南路潘家园桥西南，市场分为地摊区、古建房区、古典家具区、现代收雪区、石雕石刻区、餐饮服务区等。主营古旧物品、珠宝玉石、工艺品、收藏品、装饰品，经营者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商户。   市场内商铺全年365天开市，地摊每周末开市，周末开市日客流量达六、七万人，其中外宾近万人。现在的市场形成于1992年，是伴随着民间古玩艺术品交易的兴起和活跃逐步展起来的，现在已成为一个古色古香的传播民间文化的大型古玩艺术品市场。   许正道走进潘家园，看到眼前的繁忙景象，不禁啧啧称奇。潘家园跟他想象中的古玩市场完全是两个世界，简直就像农村集市，到处都是人，其中外国人特别多，白人、黑人都随处可见，各种语言此起彼伏。   许正道到潘家园到不是淘古董的，他根本不懂古董，要是来淘古董，只能被别人当成傻子玩。他到潘家园是买《毛选》的，新华书店有《毛选》卖，但只有前四卷，没有第五卷。想买完整版的《毛选》，只能到旧货市场淘。   许正道找了个路人打听，才知道旧书市场每周只开周六周日两天，从早上4点半开市，到下午三四点就收了，性急的摊主十二点就会收，还有些摊是两人合租，各占半天的。他按照路人指点的方向，很快在旧货市场里最南端找到了旧书市场。   旧书市场是一个个书摊，摆着的书刊非常杂乱，根本没有分类。各类二手书，古旧期刊杂志，古旧漫画，几十年前出版的文学名著，国内外纸杂，国画小品，古玩收藏类书籍，艺术类书籍，各类古旧专业书籍，以及各种外文原版书和原版画册，应有尽有。   许正道是来买《毛选》的，没有心思慢慢淘，直接问书摊主人，有没有全套《毛选》，要五本那种。一连问了好几个书摊，都没有找到。最终一个规模颇大书摊主人表示，自己有全套《毛选》。   许正道提醒道：“我要全套，要五本都有的。”   “放心吧，肯定是五本。”老板在书架上翻了翻，很快翻出五本白皮红字的《毛选》，递到许望秋手中，“全套《毛选》，你好好看看。”   许正道仔细翻了翻，确实是全套《毛选》，包括书店没有的第五卷，而且书都比较新。他对此非常满意，问道：“这一套多少钱？”   老板伸出两根指头：“两百。”   许正道懒得还价，直接掏了两百块，递给老板，将二到五卷放进包里，手里拿着第一卷，慢悠悠地往旧书市场外面走。上了公交车，他找了个位置坐下，翻开手里的《毛选》慢慢地翻起来。   坐在许正道旁边的是一位六十多数的老大爷，他见到许正道拿着《毛选》认真阅读，十分惊奇，忍不住道：“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怎么有兴趣看《毛选》啊？”   许正道打量了老人一下，笑呵呵地道：“我是做生意的。都说商场如战场，商场竞争是极其残酷的。很多做生意都在向太祖他老人家取经，像曲正非的中为、史玉柱的脑白金，都是走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逐步展壮大的。我也打算像他们学习。要是我能够学到太祖他老人家哪怕一成本事，在商场也可以无往不利了。”   老人笑着竖起大拇指：“你是聪明人，相信你生意一定能做得很好。”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许正道白天写剧本，读《毛选》，晚上跟曲正非学管理。   这天夜里，曲正非给许正道上案例分析课：“魔都张女士8o年代后期下海做生意，一年后她帮一个白酒品牌的销售额从5oo万做到了一个亿。1994年进入红酒行业，做销售代理。张女士公司最巅峰的时候，代理的红酒品牌销售额接近4ooo万，年利润4o年，她认为自己创业的时机到了，于是停掉了所有品牌代理，注册了一家红酒工厂。新工厂建设资金预计为4oo万。公司组织结构很简单，最高层是董事会和ceo，下面是红酒厂和三家销售公司。销售公司管理销售业务、销售人员、人事销售目标和企业文化等等，她自己负责财务管理。公司定位于国内高端红酒市场。   1999年初，张女士的酒厂生产出了第一批红酒，当年利润达到了4oo万。但就这时，张女士遇到了一些她没有想到的问题，曾经是合作伙伴的朋友开始挖她的墙角，用高薪挖走她的员工，大批中层管理人员跳槽到其他酒厂。同时建厂消耗了大量的资金，迄今在工厂上消耗的资金过1ooo万，远远过当初估计的4oo万。除此之外，以前她能够很容易从一家国企借到资金，比银行方便多了，但现在由于政策问题，这家企业突然撤资，45天内从她的账户撤走资金2oo元。现在外面已经有风言风语，说她的公司没钱，供应商开始对他丧失信心，可能要求提前付款，市回款又要推迟两个月，银行贷款也不可能。   现在你来分析一下，张女士公司的困境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许正道想了想，给出自己的答案：“我觉得造成公司问题的根本原因是现金流出了问题。张女士是优秀的营销总监，她做销售的时候做得很好，赚到了很多钱，但她自己自主品牌的的时候，人事和财务都出了问题，说明她不是合格的ceo。”   曲正非摇了摇头，满脸的失望：“其实像张女士这样的老板在国内非常普遍，他们有一个共同特点，有很好的商业眼光，能看到机会，但不懂管理。说难听点，是商业天才，管理白痴。他们做事的时候总是事无巨细，事必躬亲；稍微复杂一点的，会想办法找亲信、甚至让家人打理。在企业展初期，由于赚到了钱，管理上的问题往往被忽视掉，但展到一定规模，各种问题就往往会集中爆，很多企业就死在这个阶段。   ceo是干什么的？ceo最重要的职责是制定战略。张女士先是在企业打工，下海后先做红酒代理，后做自主品牌，都取得了成功，商业眼光非常好，担任ceo没有问题，她的问题在管理上。ceo有两件事必须抓好，人事和财务。张女士只抓了财务，对人事放手不管，导致员工大量流失；而抓财务的时候又抓得过死，什么都自己来，偏偏自己又不懂财务，结果工厂建设预算是4oo万，最后却花了1ooo多万，导致公司现金流枯竭。   真正优秀的ceo，人事和财务必须管，但不是说什么要亲自来管，要懂得放权，把专业的工作交给专业人士做；人事就交给人力资源总监管，财务就应该交给财务总监管，而我只需要管好人力资源总监和财务总监就行。说到放权，又有另外一个问题，有些人盲目信任手下，放权后什么都不管，导致被手下架空。我们必须明白一点，放权不是放弃权力，而是通过放权让我们手中的权力更有效能。在放权的时候要确保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一个中心就是必须明确放权是不是必须的，两个基本点是必须对放权对象进行监控和必要的协助，从而确保放权获得更高的效能。”   说到这里，曲正非顿了顿，问道：“现在你明白了吗？”   许正道点头道：“我明白了。”   曲正非满意地道：“你来说说，如果你是张女士，如何摆脱困境？”   许正道想了想道：“如果我是张女士，先要解决现金流的问题，我会跟市商量，争取让市尽快回款；在解决完现金流后，我会立刻跟那些想要离职的员工谈谈，希望他们留下来，甚至可以给他们期权；最后，我会跟供应商好好谈谈，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   曲正非微微点头：“你这些步骤是对的，但还不够。你必须明确一点，想要离职的人中，哪些是短期内不可替代的，哪些是可以替代的。可以替代的，让他们走；那些不可替代的，我们必须尽力挽留，跟他们推心置腹的谈，回忆革命的友谊，打感情牌，提出期权激励。当然期权激励计划不光是针对他们，而应该针对整个公司管理层和优秀员工，以此化解这段时间的危机。等危机过去，寻找到替代者后，将他们边缘化，逐渐将他们清理出去。”   许正道吃惊地道：“啊，将他们清理出去，是不是太狠了？毕竟他们都留下来了。”   曲正非眼中杀机涌动：“在公司面临危机的时候辞职，就是落井下石，这样人的绝对不能留。如果这样的人留在公司，如果这样的人得到重用，那其他人会怎么想？是不是会觉得，只要我提出辞职，老板也会给我升职加薪？作为统帅，你必须明白一支队伍亚要想有战斗力，就必须团结一心，必须将有二心的人清理出去！我们党在革命战争年代，条件那么艰苦，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凝聚力？除了信仰之外，很重要一点就是多次进行整风，目的就是统一思想。做企业也是如此，没有统一的思想，是很难有凝聚力的。我们中为真正开始有凝聚力是在什么时候？是在《中为基本法》出台之后。我们搞《中为基本法》，其实就是为了统一思想。跟我不同路的，或者说有异心的人一定要清理掉。可能在有些人看来，这太狠了；但你必须记住，心慈手软是成不了优秀企业家的！”   许望秋神情一肃，坚定地点头：“我懂了！慈不掌兵！”   曲正非满意地道：“在创业的时候，你很难聚集一流人才，更多的是二流三流人才。当然，二流三流人才通过学习是可以成长为一流人才的。不过这些人中肯定会有人掉队，始终无法成长为一流人才。你怎么处理跟这些跟不上步伐的老兄弟？”   许正道沉吟片刻：“我会尽力帮助他们成长，如果他们真的跟不上公司展，那我会将他们边缘化，给他们安排闲职；如果他们成为公司展的障碍，那我会坚决拿掉！” 第三十一章 新剧本   将《B区32号》的报名资料寄到加拿大后，许正道就马不停蹄地写新剧本。他希望早尽快达到修改五部烂片、击败十部烂片的目标，希望早日完成二阶段，获得芝麻开门和树讯未来十年的详细资料，进而获得对抗资本的力量。   许正道新剧本的灵感源泉是烂片《亲，别怕》，当初看《亲，别怕》的时候，虽然被电影雷得不清，但他觉得电影还是有些创意的，起码电影最后真人秀这个想法就比较有意思。只是由于剧本过于粗糙，没有细细打磨；导演为了吓人而吓人，根本不顾电影的逻辑，导致情节落洞百出，白白糟践了一个好创意。   由于《亲，别怕》逻辑存在巨大漏洞，许正道最开始没有多想。在拍《B区32号》的时候，李乘风的连环屁，给了他灵感，让他想到了改造这个故事的办法。   最终完成版的故事是这样的，电影第一部分，一个电影摄制组正在某个废弃医院拍摄恐怖片。在拍摄的过程中，鬼魂开始作祟，现场怪事不断，到最后所有演员全灭。   电影第二部分是第一部分的幕后花絮，主要讲导演郭敬民受《女巫布莱尔》启，想要拍一部类似的伪纪录片，但投资人指定的演员演技非常烂，怎么都演不出想要的效果。于是，他找到了一家废弃医院，并告诉演员这家医院因为闹鬼才被废弃的，两年多前，有个剧组在这里拍摄时候导演离奇死亡，剧组也被迫解散。在电影拍摄过程中，现场不断出现灵异事件，并出现拍摄事故，医院真的有鬼。   在电影最后，恐怖气氛达到极点。就在剧组众人快要崩溃之时，片场灯光突然熄灭。现场一片黑暗，剧组成员杀猪般的尖叫声响了起来。随后，尖叫声突然停止，仿佛所有人都被鬼魂杀死了一般。紧接着，在黑暗中响起一个声音：“停，这个镜头过了！”   这个故事有个非常巧妙的设计，在故事第二部分，佟瑶扮演的高雨桐会出场，在拍摄过程中高雨桐会摔断腿。   如果看过《B区32号》，就会意识到这部电影是《B区32号》的前传，电影中真的有鬼。电影最后那声“这个镜头过了”，是那个离奇死去的导演出来的。电影结局是剧组被鬼魂袭击，所有人都被杀死了。   要是没有看过《B区32号》，当观众听到最后那一声“这个镜头过了”，自然不会认为是医院在闹鬼，而会认为前面生的一切都是在拍戏，并不是真的。   《B区32号》不会在国内上映，电影局的人自然不会看过，审片的时候就不会想到电影里真的有鬼，只会认为结局是在拍电影，就能够顺利过审。   许正道对这个故事非常满意，觉得很新颖，也很有看点，但他觉得《亲，别怕》这个名字实在太傻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淘宝客服在忽悠顾客呢。他不愿意用这么傻的名字，就套用了另外一部国产烂片的名字《怨灵》。   写完剧本，许正道将蒋天星他们叫了出来，找了家烧烤店，坐着矮脚凳，喝着冰镇啤酒，滋滋有味地吃着。许望秋一边喝啤酒，一边将《怨灵》的故事讲了出来。   众人都觉得《怨灵》非常有意思，都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开拍。   李乘风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我以前没见过哪部恐怖片这么拍的，感觉非常新颖，也非常特别，要是拍出来，肯定会大受欢迎的。”   傅炎双眼亮：“这个故事好，我们一定要把这个故事拍出来。”   蒋天星也忍不住道：“是啊，这个故事真的很有意思，拍出来肯定会大获成功的。不过dV拍摄的电影无法通过技术审查，是没法在国内上映的，拍这个故事必须用真正的摄影机，用成熟的演员。没两三百万肯定搞不定，钱是个大问题啊！”   “是啊，钱是最大的问题。”许正道将杯子里的啤酒一口喝干，“现在只能等加拿大奇幻电影节了，等我们的电影在电影节上映后，看能卖多少钱，顺便找东亚地区的制片人聊聊，看能不能拉到投资，如果能拉到投资，那我们就立马着手拍《怨灵》。”   黄浩然微微叹了口气：“要是能把版权卖掉就好了。”   “巴乔，你这小子真没志气，什么叫能把版权卖掉就好了。我们在加拿大一定能卖到钱，也一定能拉到投资。”许正道给自己的杯子倒满酒，将杯子举到桌子中间，大声道，“我们可是注定要在电影圈扬名立万的人，怎么能对自己没信心呢！来，我们干了！”   “是我的错！《B区32号》一定能卖掉，我们一定能成功！干了！”黄浩然拿起杯子和许正道碰了一下，咕噜咕噜灌了起来。   “为了我们的梦想！干了！”李乘风他们也激动地端起杯子。   就在许正道他们憧憬未来之时，娱乐圈生了一件极为轰动的大事。   将近6oo位明星的私人电话号码，在网上被集体曝光，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网络世界传播。这份名单不但有陈艺谋、封小刚等名人，就连巴金、池莉等作家也未能幸免。   众多网友在拿到这些号码后如获至宝，兴奋之情难以言表，纷纷拿起电话一探究竟。国内众多明星们开始被各种各样莫名其妙的电话、短信骚扰。甚至有不怀好意的人不仅将明星的电话号码贴在网上，并附有一张经过加工的照片，“包装”成低俗的网上征友。   至于明星们的电话到底是怎么泄露的，可谓众说纷纭。有人说是一个“娱记”不慎丢了通讯簿，好事者捡到后公布到网上，在论坛间不断被转载，才让名人们的手机成“手雷”的。还有人说，是央视某些栏目统筹泄露的，因为有些公司艺人的电话从来不向外公布，即使相熟的记者都不知道，只有中央台和北平台的一些栏目组才知道。   明星电话大规模泄露，不但在娱乐圈掀起了轩然大波，也引起了法律界的高度关注。互联网是新兴行业，缺乏相应的法律法规。明星们的电话被泄露道网站上，可以起诉网站，但不一定能追究上，因为不是网站故意泄露的，整件事完全是一个新的法律课题。   许正道知道这事后，想知道哪些人的电话泄露了，就在网上翻了翻被泄露的名人电话。他现有两个熟人，陈艺谋和田状状。陈艺谋的电话并不是他本人的，而是助理庞丽微的。以陈艺谋的影响力，这两天不知道有多少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估计被骚扰得够呛。   第二天上午，许正道哼着小曲，晃晃悠悠来到学校，刚走进在表导楼就遇到了田状状。他想起电话号码泄露的事，赶忙问道：“田老师，最近有好多名人的电话在网上泄露了。我看到有你的号码，不知道有没有被骚扰？”   田状状满不在乎地道：“收到了几个电话和短信。我也不是什么艺谋那样的大导演，给我打电话的除了文艺片爱好者，还有就是问考研的。他们对我挺客气的，算不上骚扰。”   许正道微微点头：“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田状状见许正道为自己担心，心里挺高兴：“我能有什么事。对了，现在已经是期末，学校正在搞期末汇报展映。你把《B区32号》的拷贝准备好，下周在标准放映厅放映。”   许正道呵呵笑道：“在标放放映啊！我有点紧张呢！”   许正道还真不是谦虚，北电学生对师哥师姐的电影从来不会客气，甚至会更加卖力地吐槽。尤其是文学系和导演系的学生，一个个骄傲得要死，动不动把大师挂在嘴上，批评起别人的作品来，那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北电有个传统，毕业的师哥师姐会带着自己还未公映的电影到北电交流，所以标放又有国内最先点映场的称谓。电影放映后，师弟师妹们就会抓住机会狠狠吐槽他们的作品，师弟师妹们针尖对麦芒的问题经常会引来阵阵掌声。   由于师弟师妹一点面子不给，经常把话说得很难听，很多导演面子挂不住，出了学校大门就会说，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不过富贵不还乡，有如锦衣夜行。等他们拍出了自我感觉不错的作品，又会带着电影回学校。   这种风气是从78级开始的，78级是运动后北电招收的第一批学生。那时候刚刚改革开放，海棠国电影非常落后，视听语言还处在4o年代的水平，跟国外电影差距非常大。放国产影片的时候，剧场里经常会爆出阵阵轰笑，有节奏的鼓掌，甚至是整齐的跺脚。没有几个导演能受得住这种可怕的哄笑，即使是最有涵养的人也不能不拍案而起，愤然离席。   有一次，放映的国产电影视听语言极度程式化，有调皮的学生喊“近景”，结果电影马上出现近景，然后又喊“中景”，屏幕上果然出现了“中景”，学生喊什么，银幕上就真的出什么镜头。现场学生哄堂大笑，那导演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由于学生们闹得太厉害，放映被迫停止。学院副书记孙月枝站到银幕下边，十分严肃地道：“这里是电影学院，不是小镇上的茶馆。你们将来也要拍片子，怎么可以这样无礼的对待别人的作品？没有起码的礼貌，没有起码的修养，自己将来还怎么进行创作？”   78级的学生虽然挨了一通骂，但哄笑别人电影的毛病却没有改。只要电影不够好，他们就会起哄，就会报以嘘声。不过他们没想到，等自己做导演后，带作品回学校，只要作品不够好，会被弟师妹们以同样的方式疯狂吐槽。   田状状见许正道假模假式地说紧张，忍不住骂道：“你紧张个屁！你的电影质量可以，肯定不会被骂。就算真有人骂，你把他们当成屁放就是了。再说了，出来混都是要还的，以前其他导演带片子回北电的时候，你们这帮小子骂别人骂得可狠了！现在也该轮到你们了！”   许正道笑嘻嘻地道：“要是挨骂了，我就说这部电影是拍给下个世纪观众看的。”   田状状故意板着脸：“嘿，你这臭小子很欠揍啊！” 第三十二章 学院放映   六月的北电是感伤的，离愁和祝福溢满了菁菁校园。学校广播不是在放《睡在我上铺的兄弟》，就是放着《一路顺风》。北电的六月又是火热的，除了表演系的毕业大戏，导演和摄影系的汇报展映，还有各个年级的汇报演出。   《B区32号》展映时间是6月21号晚上七点半。   这天傍晚，许正道他们在学校三楼的大排档吃了点东西，就早早背着拷贝来到标准放映厅的放映室。由于时间还比较早，放映员还没到。许正道他们就抱着拷贝，坐在放映室门口等。   按道理来说，今天是《B区32号》在国内映，主演应该全部到场。考虑到北电学生嘴特别毒，许正道他们担心有人会问佟瑶和潜规则有关的事，搞得佟瑶下不了台，就没有叫她来。   一直等到七点，放映员终于来了。许正道他们将拷贝交给放映员，简单交待了一番，然后走进标准放映厅。他们在第一排坐下，望着雪白的银幕，满怀期待地等着电影开始。   蒋天星他们几个落座后，就像痔疮犯了似的，屁股扭来扭去的，显得坐立不安。作为北电的一份子，他们知道师弟师妹们嘴巴有多毒。想到以前有些导演带着电影到北电放映，现场嘘声和起哄声，他们不禁额头冒汗，背脊凉。   许正道倒是比较放松，对《B区32号》非常自信，而且系统给出的评分是71分。这个分数在恐怖片总是是不错的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七点十分，观众66续续开始入场，按着自己的票号位置落座。   北电汇报展映的学生电影，以剧情和艺术短片为主，恐怖题材是极为罕见的。很多人对此十分好奇，想看看拍得怎么样。再加上，热恋中的男女都喜欢看恐怖片，很多情侣一看有恐怖片，就拖着恋人走了进来。不到十分钟，一千多人的标准放映厅就几乎坐满。   就在许正道探头探脑，看还有多少空位置的时候，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转头一看，是朱亚闻，以及跟他关系不错的十来个男女，让人意外的是神仙姐姐柳亦菲也在。他冲朱亚闻笑了笑，调侃道：“你小子怎么才能来啊，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朱亚闻带着一帮好友，浩浩荡荡地走过来，得意地道：“我给我们班同学打招呼了，这是我主演的第一部电影，让他们来支持我们！”   许正道微笑着冲罗晋他们点点头：“感谢大家的支持！有空我请大家吃饭！”   寒暄两句后，许正道目光落在了柳亦菲的脸上。他对柳亦菲印象不是太好，以前听姜燕讲过很多柳亦菲不好的地方，考虑到别人来捧自己的场，肯定得给人家面子，便冲柳亦菲笑了笑：“神仙姐姐能来捧场，真是蓬荜生辉！”   柳亦菲对许正道印象不错，知道他是导演系有名的才子，但最近她听说许正道把姜燕“甩了”，跟清华一个女生好上了。在她的眼中，许正道就成了让人鄙视的花心大萝卜。   不过今天是来给朱亚闻捧场的，许正道是这部戏的导演，她没有把不满表现出来，淡淡地道：“我不是神仙姐姐，我是柳亦菲。这是亚闻第一部电影，我肯定要过来支持。”   许正道知道柳亦菲跟姜燕关系不错，本来想问，姜燕知道不知道《B区32号》今天放映。他到不是想跟姜燕复合，只是想告诉她，你错了，我的电影拍出来了！不过他最终还是放弃了，《B区32号》是伪纪录片，电影制作粗糙，里面还有鬼，根本无法在国内上映。就算姜燕看到了也不会有太大反应的，更不会觉得后悔的。   不过许正道相信《B区32号》会是一块很好的敲门砖，会为自己敲开电影世界的大门；未来自己一定会拍出优秀电影，姜燕也一定会后悔的！   快七点二十的时候，田状状和其他几位老师到了。许正道赶忙上前问好，他十分谦虚的表示，《B区32号》是他的第一部长片，有很多地方做得不好，希望老师们看完后多批评多提意见。   当时间指向七点半，放映厅灯光熄灭，电影开始正式放映。   伪纪录片在国外并不稀奇，除了《女巫布莱尔》，丹麦的道格玛95运动的电影，从某种程度而言，都可以算出伪纪录片。不过伪纪录片在国内极为少见，因为国内技术审查规定dV电影不能进影院，现在连16毫米胶片的电影都不允许进影院，必须是35毫米胶片或者是很昂贵的高清拍摄的数字电影才能进入院线系统。无法进电影院，就没有办法收回成本，自然就没人拍。   柳亦菲喜欢看恐怖片，看过《午夜凶铃》、《咒怨》等知名恐怖片，也看过《女巫布莱尔》这些伪纪录片，算是恐怖片的行家里手。由于对许正道“抛弃”姜燕有意见，她看《B区32号》的时候，是带着挑刺的心态看的。   电影前十多分钟比较平淡，主要是交待交待环境、交待人物，以及交待事情起因，并没有什么恐怖镜头。柳亦菲看得直撇嘴，心里不住吐槽，还导演系才子呢，这拍的是什么呀？一点都不恐怖，简直难看死了！   就在此时，银幕上出现了一个非常吓人的镜头。高雨桐和麦克正在餐厅吃饭，头顶的灯罩突然掉落下来，哐当一声，化为碎片，四下飞溅。   正在吐槽电影无聊的刘亦菲毫无防备，吓得“妈呀”一声尖叫，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现场观众也都被吓得尖叫起来，他们就像海浪似的，成片向后仰倒，脊背紧贴座椅靠背。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就像火柴，将电影的恐怖气氛彻底点燃。随着故事推行，鬼魂作祟的痕迹越来越明显，电影的气氛越来越紧张。现场观众尖叫声不断，许多女观众由于太害怕，简直不敢往下看，用手遮住眼睛，紧紧抱着一同观看的男友。   柳亦菲也被吓得够呛，完全忘了挑刺，紧紧抱住好友王静的胳膊。   在电影最后，被鬼魂附身的高雨桐出现在镜头中。当她对着镜头露出诡异笑容的时候，现场观众有种被鬼魂盯上感觉。他们被这个镜头吓傻了，整个放映厅瞬间被他们出的尖叫声吞没。柳亦菲眼泪都快吓出来了，抱着王静的胳膊，尖叫着喊道：“妈呀！妈呀！”   听到现场简直可以把耳膜刺穿的尖叫声，许正道他们相视一笑，北电学生都是在电影中泡大的，能把他们吓成这样，对一部恐怖片来说，《B区32号》算是成功了！   许正道来到田状状他们身边，恭恭敬敬地请几位老师评点。   田状状早就已经看过《B区32号》，对电影也给出评价了。他没有多说什么，把说话的机会让给了其他老师，让他们谈谈自己的看法。   几位老师差点被《B区32号》吓尿了，只是他们必须维护老师的尊严，不可能说，你这片子不错，吓得老夫差点尿裤子。他们云淡风轻地表示，电影形式比较新颖，故事也比较有趣，是部不错的恐怖片；同时还指出了不足，电影对人物内心开掘不够，缺乏思想深度。   对老师们的批判许正道坦然接受，表示自己以后一定继续努力。   在几位老师点评后，许正道带着朱亚闻，以及李乘风他们走上舞台，跟台下的师弟师妹们交流。台下的北电师生们被《B区32号》吓得够呛，看到许正道他们上台，都奉上了热烈的掌声。   柳亦菲也在鼓掌，但她的掌声是给自己好友朱亚闻。对许正道这个“抛弃”好友姜燕的渣男，她还是有意见，你干嘛要抛弃姜燕，高雨桐让姜燕演多好啊！   站在舞台中央，听着现场如潮的掌声，许正道他们感觉自己就像泡中温泉中似的，有一种说不出的喜悦和幸福。现场的掌声、欢呼声、喝彩声，简直就像爱情，令人沉醉。   对任何电影人来说，没有比自己的电影得到观众认可更激动人心的了。   在主持人的引导下，许正道简单讲了讲创作动机。他不可能告诉大家，这是我跟未来的一部烂片改编的，只能告诉大家，他是在秀影厂长大的，秀影厂以前拍过很多恐怖片，比如《圣保罗医院之谜》，他从小就喜欢恐怖片，就根据自己的经历创作了这部电影。   李乘风他们也讲了各自的创作理念，以及是如何进行创作的。轮到朱亚闻讲创作体验的时候，他将自己为了寻找感觉，半夜到墓地的经过添油加醋地讲了出来。   等众人讲完，主持人看着许正道他们，笑吟吟地道:“下面跟现场的同学进行交流。你们都是北电的，应该知道师弟师妹们交流的时候都比较犀利，希望你们有心理准备。”   许正道跟现场的师弟师妹们开起来玩笑：“我们以前在看别人电影的时候，没少骂别人，有时候还骂得特别狠。三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以前我们骂别人的电影骂爽了，现在轮到大家来骂我们的电影了。这是北电的光荣传统，我们有心理准备。来吧，不用嘴下留情，怎么想就怎么说。让骂声来得更猛烈些吧！”   现场顿时响起了一片笑声。不管是知名导演，还是学校学生拍摄的影片，只要在标准放映厅反应，导演往往都是比较紧张的。大家知道北电学生非常犀利，只要他们对电影不满意，就会骂得特别狠，不会留一点情面。像许正道这样，让大家不用留情，让骂声来得更猛烈的导演还是第一次遇到。   台下学生呼啦一下举起手，整个放映厅简直成为手臂的森林。   第一个被主持人点中的是一个扎马尾辫的女同学：“许师兄，你好。这部电影虽然是恐怖片，但在看电影的时候，感觉特别亲切，就好像在说我们自己的故事。我想知道，你是如何从生活中提炼出这个故事的？” 第三十三章 地图炮   许正道没法说实情，只能编故事：“我以前在外面租的房子，地理位置比较偏，夜里总能听到一些细微的声音。有一回，我就想，要是在房子里放台摄像机，记录下半夜到底生了什么，肯定很有意思。后来我就把自己和同学的经历，融了进去，展成了现在的故事。我创作的习惯是，先要找到一个有趣的点，将这个点慢慢丰富，最后变成完整的故事。”   第二个提问的学生站了起来，她把问题抛给了朱亚闻。   就在朱亚闻回答问题之时，许正道兜里一阵震动，手机响了。他偷偷将手机取出来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乌哥”。乌哥不是东兴乌鸦哥，而是北电94级的乌尔缮。   乌尔缮从北电广告专业毕业后，一头扎在广告圈。干了两三年，他成就立了自己的广告公司523studio，拍广告、拍mV，并逐渐成了圈里最好的广告导演之一。   由于乌尔缮在圈内名气比较大，找他拍广告的公司非常多。他忙不过来的时候，就会把一些不是那么重要的活转包给其他公司，或者从北电找水平不错的学生帮着拍。许正道2oo3年认识乌尔缮，在那之后从乌尔缮手中接过好几次活。   前些日子，乌尔缮给许正道打电话，让许正道帮他拍广告。当时许正道正为《B区32号》的事忙碌，就婉言谢绝了。乌尔缮现在打电话过来，肯定不会是别的事，一定是让许正道帮他拍广告。   现在《B区32号》已经拍完，许正道他们也没其他事做，正好接广告挣钱。他就给乌尔缮了条短信：“乌哥，我现在有事，不方便接电话，一会儿给你打过去！”   就在这时，主持人看到人群中一个特别打眼的女孩将手高高举起。女孩不是别人，是柳亦菲。主持人有些惊讶，不会吧，神仙姐姐竟然要提问。她当即提高嗓门道：“我看到神仙姐姐柳亦菲举手了，下面就由神仙姐姐提问，你有什么想的问呢？”   柳亦菲站起身，看看朱亚闻，又看了看许正道，开口道：“我想问问许正道导演，你为什么选其他女生演高雨桐，不让姜燕来演呢？”   许正道被柳亦菲的话搞蒙了，姜燕跟你是朋友啊，难道你不知道我跟她分手了吗？只是这些话不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就道：“我们这部电影有鬼，没办法在国内上映，只能送到国外的电影节去。我们希望卖海外版权的时候，能够多卖一些钱，这些我们才有钱拍下一部电影。章紫怡最近两年在国外比较受关注，佟瑶跟章紫怡长得特别像。如果用她做女主角，在国外卖片的时候，应该会好卖一些。”   柳亦菲露出鄙视之色，心想原来是为了赚钱啊，钱有那么重要吗？   王静感觉柳亦菲对许正道很不满，就道：“茜茜，许正道得罪你了吗？”   柳亦菲气哼哼地道：“没有得罪我，可他把姜燕甩了！”   前些日子，朱亚闻跟着许正道拍《B区32号》，班上就有人问姜燕，许正道的电影怎么没让你当女主角啊？姜燕就说，他跟其他人好上了，我跟他分手了！   王静一直不喜欢姜燕，觉得这个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比较虚伪，自然不相信姜燕说的。她万万没想到柳亦菲这个实心眼的傻孩子不但相信了，还给姜燕抱不平。   她不由扶了扶额头，茜茜啊，姜燕的话听听就好，不能当真的！   王静不想在背后说姜燕的坏话，只能提醒道：“茜茜，感情的事很多时候是没有对错的，外人很难搞清楚。人家姜燕都不急，你瞎凑什么热闹啊！”   柳亦菲偏着脑袋想了想，觉得有道理，姜燕对这件事都不太在意，都找新男朋友了，朱亚闻也说许正道人很好，自己没必要跟他置气。   就在这时，主持人点中了许正道室友杨青春。   杨青春对许正道一直是羡慕嫉妒恨，他来看许正道的电影，就是来挑刺的。在他眼中《B区32号》是一钱不值的垃圾，毫不客气地道：“许正道，你是田状状老师的学生，田状状老师以不向商业妥协，坚持艺术而闻名。你作为田老师的学生，拍出这种毫无思想、毫无艺术价值的垃圾，难道你就不觉得羞耻吗？”   现场哇的一声，很多人都觉得杨青春说得太过分了。   文艺批评应该有理有据，你要说别人的作品不好，至少要说出什么地方不好。杨青春这番话简直不是批评，而是指着许正道的鼻子开骂了！   柳亦菲听到这话都有些为许正道抱不平，《B区32号》明明拍得很好，比《午夜凶铃》都要吓人，竟然被说成垃圾，真是太过分了！   李乘风见自己的心血被说成毫无价值的垃圾，骂了声“草”，准备跟杨青春理论理论。许正道一把拉住了他，杨青春是冲着自己来的，要反击也应该自己来。   许正道看着怒火中烧的杨青春，冷冷地道：“我为什么要感到羞耻？可能对你来说，电影是神圣的，是需要供起来的，看个电影都需要沐浴更衣。对我来说不是，对我来说是电影是一门手艺活，是用来养活自己的手艺。在我看来，把电影吹得多神圣、多伟大，非常可笑，也特别矫情。小津安二郎说，电影导演是什么，不过是披着草包，在桥下拉客的妓女。说白了，电影生意跟皮肉生意没多大区别。皮肉生意是为了让嫖客肉体上爽，电影是为了让观众精神上爽，获得精神上的满足。对我来说，自己就是靠手艺吃饭的匠人，只要观众喜欢、只要观众肯掏钱就好，至于思想和艺术，那是什么，能吃吗？”   杨青春被许正道的轻慢态度激怒了：“你，你简直亵渎艺术，亵渎电影！”   北电被誉为电影艺术的殿堂，是电影艺术家的摇篮，对商业电影，尤其好莱坞商业片非常鄙视。许正道大一的时候，有一次老师问他们：“你们知道什么是好莱坞电影吗？”不等大家回答，老师立即道：“如果你知道，那你就不懂电影，因为好莱坞电影不算电影！”   许正道比较喜欢商业电影，在北电自然成为异类，只有傅炎跟他关系比较好。   北电对好莱坞电影，以及商业电影的蔑视态度，导致毕业生创作钻入象牙塔，拍了很多自以为很艺术的电影，但观众看完往往莫名其妙。这也导致国产电影创作越来越脱离观众，好莱坞大片轻松从观众腰包里把钱掏走。   许正道对杨青春的话不屑一顾：“小津安二郎还说电影导演是拉客的妓女呢，要不要把他拖出来鞭尸？如果将来你的电影不收钱，免费放给大家看。我给你竖大拇指，你牛逼，你有思想，你有艺术追求！但只要你的电影卖钱，那你电影就有商业属性的，那你装什么装？说实话，我特别看不起你这种人，没有经过社会毒打，仗着父母有两个钱，整天把艺术、思想挂在嘴上。实际上，你懂个屁的艺术，有个屁的思想！一谈文学，不是王小波、村上春树，就是米兰昆德拉，动不动去西臧、丽江寻找失落的心灵！我觉得你要寻找的不是心灵，是脑子！艺术源自于生活，只有真正扎根生活，踏踏实实去体验，才能创作出优秀的作品。78级学生为什么牛逼，因为他们经历了运动，经历了上山下乡，经历了社会变迁，有丰富的生活经历。为什么现在北电学生越来越不行，好几年冒不出一个优秀导演？因为像你这种毫无生活经验，却自以为艺术、自以为有思想，实际上脑子进水的二傻子太多了！”   台下北电学生目瞪口呆，都被许正道这番话震傻了。   在北电的历史，不管是陈艺谋、张凯歌，还是其他人，当他们带着电影回北电放映，被嘲讽的时候，都只能默默受着，像许正道这样站出来对喷，而且喷得这么狠的，还是第一次。   在震惊之余，台下很多文艺青年感觉脸火辣辣的。许正道的话虽然在骂杨青春，但他们觉得许正道把自己也给骂了。因为他们就像许正道说的那样，只要一谈文学，不是王小波、村上春树，就是米兰昆德拉，动不动就想去西臧、丽江寻找失落的心灵。   柳亦菲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正道，心想这个花心大萝卜好厉害，好能说啊！   李乘风他们悄悄冲许正道竖大拇指，道神，你牛逼啊！   郑冬天老师笑着对田状状道：“这小子真是年轻气盛，说起话来不管不顾的，他这话不光把杨青春骂了，还把很多人都骂了，很有你年轻时候的风范啊！”   田状状哈哈笑道：“年轻人嘛，气盛是正常的，不气盛那还叫年轻人吗？这小子的话虽然难听，但非常有道理，不管商业片，还是艺术片，扎根生活都特别重要。只有真正扎根生活，才能创作出有感染力、有生命力的作品。”   杨青春被许正道的话噎得满脸通红，愤怒地道：“许正道，你简直可耻！你简直不配做北电学生！我等着吧，我一定会拍出比你更优秀的电影！让你知道什么叫艺术！”   许正道心想你拍不拍得出来关我屁事，转头对主持人道：“下一个问题。”   由于许正道不小心开了地图炮，在骂杨青春的同时，将很多文艺青年误伤。在随后的提问中，文艺青年们提了很多尖锐的问题。许正道没有继续针尖对麦芒的反击，对那些指出电影某些地方不够好的，他欣然接受；对那些话说得很难听的，他笑笑就过去了。   《B区32号》在北电的放映虽然有些小波折，但观众的反应总体上是好的。北电学生向来挑剔，能让北电大部分学生叫好，在国外获得成功的可能性就大大增强了。   交流结束后，许正道他们找了个大排档庆祝《B区32号》放映成功。喝了几杯啤酒后，许正道突然想起，自己刚才给乌尔缮说过，一会儿给他打电话。   许正道赶忙掏出手机，拨通乌尔缮的电话：“乌哥，是不是有活儿？” 第三十四章 入围   与开在居民楼中的陈艺谋工作室相比，乌尔缮的公司气派多了，在四环外租了一排房子。   乌尔缮的公司不单是他跟客户谈生意的地方，也是他搞艺术创作的地方。乌尔缮不光是导演，还是先锋艺术家，喜欢搞装置艺术，公司陈列着他创作的各种大型装置。   乌尔缮正在办公室翻看文件，看到许正道进来，便放下文件，笑着招呼道：“正道，来了！赶紧坐。要喝水自己倒。在我这里不要客气。”   许正道真不客气，打开饮水机下面的柜子，取出纸杯，到了一杯水。他端着杯子，在沙上坐下，问道：“你们公司最近生意真好啊，我看大家走路都是小跑。”   “生意还行吧，手里的活比较多，要不然我也不会把你这个大忙人叫来了。”乌尔缮得意地笑了笑，问道，“你的电影怎么样了？”   “送到国外电影节去了，到现在还没消息，希望能够入围吧。这样才能去电影节卖片，才有可能卖出钱来。要是被制片人看中，愿意投资我的新片就更好了。”   “你的水平不用怀疑，拍出来的电影质量肯定不错，但国产电影在海外不好卖。”乌尔缮眼中闪过一丝痛苦，重重叹了口气道，“我去年花了1oo多万，拍了部电影《肥皂剧》，获得了韩国釜山国际电影节国际影评人奖，还有瑞士日内瓦国际电影节最佳导演奖，但在海外根本卖不动，最后亏了将近一百万。所以，你对海外卖片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   许正道心想你那片子拍得过于艺术，过于风格化，卖不掉是正常的，我的片子就是单纯的恐怖片，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应该能够卖掉。   他知道乌尔缮是怕自己没有心理准备，到时候遭受打击，就道：“你说得对，华语电影在海外很难卖。只是我的片子是鬼片，国内过不了审，只能指望海外了。算了，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乌哥，不知道你这次找我，是要拍什么广告？”   乌尔缮拿起桌上的一叠资料，丢给许正道：“是一家叫润珠的眼药公司，他们准备今年在央视打广告，找到了我们，希望我们帮他们拍一则电视广告。我最近在帮朋友弄mV，没有时间接其他的活儿，这家企业又舍得掏钱，推了感觉可惜。我就准备交给你来做，你的水平我是知道的，拍广告肯定是没问题。创意和拍摄由你负责，我们提供各种支持，拍完之后，我给你们团队十万，你觉得怎么样？”   以前乌尔缮找许正道拍广告，基本都是三万，制作比较精良的给五万，这次竟然给十万，看来是遇到土豪了。有钱送上门，许正道自然不会拒绝：“乌哥，就交给我们吧！我保证拍出长城奖水准的广告片来！”   乌尔缮笑着点点头，掏出手机道：“我马上打电话，让润珠的人过来面谈。”   一个小时之后，前台妹妹带着一位四十多岁，长相儒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乌尔缮跟男子打个了招呼，介绍道：“王总监，这位是我师弟，田状状导演徒弟，青年导演中的佼佼者许正道。正道，这位是润珠滴眼液公司的营销总监王博远先生。”   许正道微笑着向王博远伸出右手：“王总监，你好。”   王博远见许正道二十三四岁，看上去就跟大学生似的，不由皱了皱眉，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啊！他觉得乌尔缮让这么年轻的导演来拍润珠的广告，显然没把润珠放在眼里，跟许正道握了一下手，神情冷淡地道：“许导演，你好。”   乌尔缮见王博远神色不快，知道是嫌许正道太年轻，也不多解释，招呼道：“王总监，请坐，我们坐下来慢慢谈。”等王博远坐下后，乌尔缮笑着道：“润珠的情况，我已经给正道介绍了。下面谈创意的问题，你先讲润珠对广告的具体要求。”   王博远翘起二郎腿，神情淡漠地道：“我们准备在央视打广告，希望把影响力打出来，关注度越高越好。这则广告我们希望请明星来拍，要拍得好看拍得精彩，要将我们润珠的特点展现出来。我们的要求就这么点，其他都好说。”   许正道微微点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具体的想法，打算请哪个明星？如果你们有人选，那就按你们的来。如果没有，那我们再商量。”   王博远淡淡地道：“现在柳亦菲特别红，形象也特别好，在年轻人中影响很大，请她拍广告对塑造润珠的形象比较有利。另外，我们公司在江城，柳亦菲也是江城人。所以，我们希望由柳亦菲来拍这支广告。”   乌尔缮笑道：“柳亦菲确实是上佳人选，你们不愧是做眼药的，眼光就是好。”   许正道沉吟了几秒钟，很快想到了一个创意：“既然你准备找柳亦菲拍广告，我觉得可以这样拍。柳亦菲是演员，演员拍戏经常会拍十几个小时，甚至会拍通宵。人要是熬夜，眼睛肯定会疲劳，甚至会眼红。柳亦菲拍戏熬夜，把眼睛熬红了。导演就很着急，眼睛红了，拍出来很难看。导演就问手下，这怎么办？旁边有人就说，用瑞珠。柳亦菲用润珠滴了眼睛，很快就恢复正常了，顺利完成了拍摄。”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柳亦菲不是刚拍完《神雕侠侣》嘛，她演小龙女。这部戏明年年初就会上映，肯定会大火。在我们的广告中，柳亦菲就是在《神雕侠侣》剧组拍小龙女的戏。等到明年《神雕侠侣》播出后，润珠肯定会受到空前关注。”   王博远只觉眼前一亮：“这个创意好！这个创意简直绝了！”他拍了拍许正道的肩膀，兴奋地道：“许老弟啊，不瞒你说，我刚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这么年轻，到底行不行啊！没想到你是真人不露相啊，你这个创意真是绝了！”   乌尔缮心里暗笑不已，刚才还一脸不快的称正道为许导演，现在马上变成徐老弟了，这脸变得也太快了！他笑着道：“我给你说过，我师弟不是一般人，是真正的天才。”   王博远认可了许正道创意，接下来就是制作详细的广告方案。这个方案会提出广告的创意点、利益点公司出来，许正道给蒋天星他们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有个大活儿，让他们赶紧到罗马花园集合，讨论广告创意，制作详细方案。   蒋天星他们都是刚毕业没多久的菜鸟，在圈内毫无名气，没有挣钱的路子。最近两个月，他们帮许正道拍《B区32号》，一分钱收入都没有。现在他们简直就是周讯的胸——一贫如洗，听到有大活儿，一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开工。   蒋天星他们用最快的度赶到罗马花园，讨论广告方案。   润珠广告大方向已经确定，现在要做的是补充细节，并完善这个创意。许正道他们集思广益，讨论台词该怎么说，广告词怎么说，以及场景在什么地方，具体该怎么拍。   一直讨论到晚上七点，广告的详细方案终于确定。   润珠的故事生在《神雕侠侣》片场，时间是凌晨。柳亦菲在片场等着上场拍戏，由于熬夜熬得太晚，她眼睛都红了。柳亦菲演的是小龙女，要是一双眼睛通红，就太难看了。导演对此一筹莫展。就在这时，刘晓丽拿来了润珠。柳亦菲滴完润珠，眼睛很快恢复正常。随后拍摄正式开始，柳亦菲扮演的小龙女从房顶上飞下来，稳稳落在全真教大殿前面，全真派的人都看傻了。就在这时，柳亦菲举起润珠，开始说广告词。   许正道他们在外面简单吃了点东西，准备回罗马花园继续忙广告。路过网吧的时候，许正道突然想起今天还没看电子邮件，就和李乘风他们走进了网吧。   许正道开了台电脑，打开浏览器，进入163邮箱，满怀期待地点开新邮件。突然他看到一封英文标题的邮件，心跳瞬间停止，呼吸也停止了。他怀着忐忑和希冀，点开了邮件。   是加拿大奇幻电影节来的邮件，里面说，《B区32号》入选竞赛单元了！   许正道感觉有一万匹马在自己的心头呼啸而过，浑身血液沸腾。他站起来，双手握拳，用力挥了挥，冲李乘风他们大喊：“入围了！我们的片子入围了！”   李乘风他们闻言，就像会瞬移似的，“嗖”的一声下，就围在了许正道身边，双眼盯着电子邮件。看完邮件内容，他们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啊啊”地大叫起来。他们抓住许望秋的肩膀用力摇晃，激动地大吼：“入围了！真的入围了！我们得找个地方好好庆祝！”   许正道得意地大笑着：“肯定得庆祝！得找个地方好好庆祝！”   从网吧出来，许正道他们找了家烧烤店，搬了两箱啤酒，开怀痛饮。   喝了一会儿，许正道突然想起还没把喜讯告诉朱亚闻他们，便拨通了朱亚闻的手机：“亚闻，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们的电影入围加拿大奇幻电影节了。”   朱亚闻大喜：“真的？那我用不用去，要不要准备西装什么的？”   许正道哈哈笑道：“这是个小电影节，只提供一个人的住宿费和机票，没办法让你去，只能我去，因为我要过去卖片。以后肯定有机会去电影节的，而且去大电影节。”   朱亚闻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对啊，以后肯定有机会的。你以后多找我拍戏啊。我也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明天晚上有个活动，我们准备先吃个饭，然后去钱柜唱卡拉ok。你也来吧，都是我同学，你都认识。”   许正道诧异地道：“你们这是要庆祝什么吗？”   朱亚闻嘿嘿笑了起来：“我最刚刚接了一部大戏，主演是李幼彬老师，导演是孔生，我在戏里面出演重要角色。这不是刚拿到定金嘛，就想请兄弟几个乐呵乐呵。”   许正道本来想拒绝，这两天要忙着做方案呢，但转念一想，朱亚闻跟柳亦菲比较熟，有些事倒是可以问问，便爽快地答应了：“好啊！到时候你叫我！” 第三十五章 聚会   朱亚闻选的是五道口的鄱阳湖酒楼，一家中档餐厅。朱亚闻他们平时不会到这种餐厅聚餐，嫌价格太贵。这次因为接了《闯关东》这样的大戏，又拿到了定金，朱亚闻就豪放了一把，将聚餐地点定在了鄱阳湖酒楼。   许正道打车来到鄱阳湖酒楼，站在门口，准备打电话，问朱亚闻他们到没有。就在这时，他看到一辆蓝色赛欧往这边开来，像是朱亚闻朋友6芳生的车。   等赛欧开过来，许正道现确实是6芳生的车。只是当他看清车内情形，下巴差点掉下来。6芳生坐在主驾驶位置，旁边的副驾驶坐了两个男生；副驾驶和主驾驶中间蹲着一个；后面一排就更夸张了，坐着四个男生，罗缙趴在四个男生的腿上，朱亚闻则躺在罗缙的背上。   许正道被朱亚闻他们的神操作惊呆了，除了“牛逼”，简直找不到第二个词来形容。也是三哥没有看到，否则他们肯定会觉得遇到知音了，又蹦又跳地高唱：“我在东北玩泥巴，我在东北玩泥巴……”   赛欧停好后，前排四个男生从车里出来，但后排的六个男生挤得太紧，没法下车。朱亚闻脸对着车顶棚，扯着嗓子喊：“6芳生赶紧把我拉出来，挤死老夫了！”   6芳生他们打开后门，拨萝卜似的，把朱亚闻从车厢里拖了出来。朱亚闻从车里出来后，车厢内顿时松动了不少，罗缙他们一个接一个从车厢里钻了出来。   管停车的保安都看傻了，这车里装了多少人啊，这是在表演魔术吗？   就在许正道和保安啧啧称奇之时，一辆法拉利在路边停下。车门打开，柳亦菲和王静从车里走了出来。柳亦菲被大家称为神仙姐姐，可她今天的穿着却比较前卫，红色T恤配蓝色破洞牛仔裤，T恤上印着一个个大大的骷髅，给人一种叛逆少女的感觉。   王静看看6芳生的赛欧，又看看朱亚闻他们，惊奇地道：“这么小的车，你们这么多人是怎么坐过来的？”   朱亚闻他们得意地笑了：“挤一挤就坐过来了。”   柳亦菲看看赛欧，又看看朱亚闻他们，挠了挠头，满眼都是问号。她实在想不明白，十个高大健硕的男生是怎么塞进这么一辆小车里的。   许正道平常老说，蒋天星他们吃饭，如狼似虎。今天跟朱亚闻他们吃饭，他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如狼似虎。鄱阳湖酒楼的上菜度算是比较快的，可还是跟不上朱亚闻他们“扫荡”的度。菜一端上来，十个男生筷子一伸，盘子基本上就空了。   到最后朱亚闻都有些受不了自己这帮如狼似虎的兄弟，建议道：“你们都斯文点！这儿还有女生，还有客人呢！下一次菜端上来，让女生，让正道先挑！”   柳亦菲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你们吃，我们不饿！”   王静忍禁不禁地道：“你们饿了，你们就先吃！不用管我们。”   许正道也笑着道：“我是客人吗？我们是朋友啊！跟我有什么好客气的。”   虽然许正道他们都拒绝了，但等后面的菜端上来，朱亚闻他们都不动筷子，坚持让许正道他们先挑。许正道他们推辞不过，便一人挑了一筷子。随后，十双如狼似虎的筷子伸向盘子，当十双满足而归的筷子离开后，盘子顿时就空了。   从餐厅出来，朱亚闻带着众人杀向街对面的kTV。   朱亚闻是东道主，刚刚接了《闯关东》这样大戏，内心像猫挠似的，有一种说不出激动。一进包间，他先请许正道唱，在许正道拒绝后，他就点了《今儿个真高兴》，学着解晓东的样子，又蹦又跳地唱了起来。   声台形表是表演系四大课程，表演系学生都会上声乐课，都接受过声乐训练，也都能唱歌。其中有唱得特别好的，也有唱得不怎么样的。朱亚闻属于唱得比较好的，他的声音特别好，是带磁性的男中音，唱出来特别有感染力。   唱完《今儿个真高兴》，朱亚闻意犹未尽，还想再来一刘德桦的《今天》。罗缙他们不干了，把朱亚闻轰下去，让柳亦菲唱。柳亦菲笑着摆摆手，说等会再唱。他们就把王静拉到前面，让她给大家来一。   王静点了蔡依林的《看我72变》，蹦蹦跳跳地唱了起来。她很好地把握了这歌的节奏快感，舞跳得非常不错，给人一种活力十足的感觉。随后，她又点了一林俊杰的《一千年以后》，深情款款地唱了起来。   两歌唱完，罗缙他们疯狂地鼓掌叫好，朱亚闻更是拿着手摇铃，使劲摇动着，就好像王静是大明星，而他们是狂热的粉丝。许正道觉得朱亚闻他们班同学关系真不错，不像自己所在的班，每个人都有很多心思，同学关系冷漠。王静把位置让了出来，让其他人唱。只是她刚从小舞台下来，又被罗缙拉了上去，罗缙要跟她来一情歌对唱。   许正道见柳亦菲安安静静地坐着，手里拿着粉红色的笔记本，看看笔记本，默默念一遍，又看低头看笔记本，像在背单词。他十分好奇，不由往柳亦菲手中的笔记本瞟了瞟，现上面都是日语单词。   许正道对柳亦菲印象不怎么好，以前姜燕经常向他吐槽，说柳亦菲仗义着家里有钱，在班上颐气指使的，是个傲慢的大小姐。此时看到柳亦菲出来玩都在背单词，他不禁有些诧异，心想，她是真的努力，还是在演戏啊？   考虑到接下来会合作，许正道将屁股挪到了柳亦菲旁边，跟她搭话：“出来玩也在背单词，也太用功了吧？我看你在日语单词，是准备进军东瀛市场吗？”   柳亦菲是个很有教养的女孩，虽然对许正道“抛弃”自己好友不满，但还是微笑着道：“对呀，九月底要去东瀛学音乐，准备进军东瀛歌坛，必须得过语言关，只能拼命学习。”   许正道心想原来真的准备进军东瀛市场，看来是想做国际明星，就道：“日语看起来很中文很像，但学起来挺麻烦。它的文法完全跟中文是反的，有时候同一个字意思完全跟中文不沾边，反而会误导你。比如手纸，在中国是指上厕所用的纸，而东瀛则是指书信。”   “就是啊，嗯，你会日语吗？”   “会一些简单的对话，但不是很精通。我以前喜欢看东瀛动作片，啊，不是，是动画片，哈哈，东瀛动画片都是讲日语的嘛。为了看懂动画片，我就自学了日语。你经常跟朱亚闻他们出来唱卡拉ok吗？”   “我妈妈平常不让我出来，我也觉得kVT有点太闹了，我比较喜欢安静的环境。要是我自己家里有个像钱柜一样好的唱歌设备，我就哪儿都不想去了。其实唱歌时间长了还是挺累的，消耗挺大的的，就会肚子饿嘛，因为它用丹田气，唱一会就会饿，就很容易胖。你平常喜欢出来唱歌吗？”   “不是很喜欢，拉投资的时候经常陪有钱的老板到kTV唱歌。老板说，你把这瓶酒喝了，我就考虑给你投资。没办法，就只能抱着瓶子把酒喝了。”许正道不想说这些不开心，赶忙转移话题，”我也比较喜欢安静的环境，喜欢在屋里看书、看电影。你呢，你喜欢看电影吗，喜欢什么题材？”   “我特别喜欢看恐怖片，那种特别吓人的人还会看两遍。”   许正道有些意外：“你不害怕吗？”   柳亦菲咯咯笑了：“害怕呀，看恐怖片就是找吓嘛。在剧组的时候会很无聊，就想看点恐怖片找刺激。吓完之后我还学呢，《午夜凶铃》你看过吧？里面的贞子是长头皮，我也有长头。有时候在剧组，我就把头披下来，去吓我的助理。”说到这里，她得意地模仿助理被吓到的样子：“我从幕布冒出来，助理一看就吓得哇哇叫。”   许正道被逗笑了，感觉柳亦菲不傲慢，也不像姜燕说的那么难接触：“我一直觉得你是神仙姐姐，应该是非常高冷的，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要是离你太近，可能都会被你身上散出来的寒气冻结那种。没想到你跟我想象的完全不同。”   “大家看了我演的电视剧，以为我是电视剧里那样，其实不是的。”柳亦菲刚说完，突然意识到不对，“你不是爬爬前男友嘛，她没有说过吗？”   许正道心想说过啊，她说你在班里总是颐气指使，喜欢别人捧着，是个傲慢的大小姐。不过这话他没说出来，毕竟君子交绝，不出恶名；忠臣去国，不洁其名。把姜燕背后说的话讲出来会显得自己很小人：“没有呢。你这么喜欢恐怖片，有想过演恐怖片吗？”   柳亦菲满脸希冀地道：“想啊，我特别想演，可根本没人找我演。”   许正道突然想到《怨灵》的女主角，一个投资方塞进来的，几乎没有什么演技可言的花瓶。柳亦菲对恐怖片有兴趣，让她来演这个角色倒是很合适。   只是电影投资还不知道在哪儿，八字还没一撇，许正道没急着把这事说出来：“我们拍《B区32号》前，考虑演员的时候，就考虑过你。只是我们的预算低，就十万块，根本请不起。既然你对恐怖片有兴趣，那以后有机会我们合作。”   柳亦菲听到许正道他们当初想找自己演《B区32号》，惊讶地道：“真的吗？那好可惜啊！你们那个片子真的很吓人！比《午夜凶铃》还要吓人。看完电影，我感觉自己像被鬼魂盯上了似乎的，晚上都不敢一个人睡。”   说到这里，她想起昨天晚上不敢一个人睡，最后是跟妈妈一起睡的，有些不好意思，光洁如玉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要是以后有恐怖片，你们可以找我，我一定会演的。”   就在这时，罗缙唱完了。他拿着话筒，环头四顾：“下面谁来唱？轮到谁了？”他看到了和许正道聊天的柳亦菲，叫道：“茜茜！你都要到东瀛唱片了，不给我们来一怎么行！来！给我们来一！”   众人齐声鼓掌：“茜茜！来一！茜茜！来一！” 第三十六章 娱乐圈是修罗场   柳亦菲站起来，在众人掌声中走到小舞台。她冲大家笑了笑，道：“那我来一，我唱王菲《红豆》。”说完，她便拿起点歌器，选了王菲的《红豆》。   众人都笑着鼓掌，等着柳亦菲演唱。   柳亦菲拿着话筒，手轻轻打着接拍，等着最佳切入时机：“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着手……”   柳亦菲唱歌水平还可以，跟专业歌手肯定没法比，但在业余歌手中算不错的。她是演员，唱歌的时候感情比较投入，将这歌唱得深情款款。   “歌仙！再一来！歌仙！再一来！”一曲唱毕，朱亚闻他们都尖叫起来，一边为柳亦菲送上掌声，一边让她继续。   柳亦菲被朱亚闻他们逗乐了，便又唱了一王菲的《我愿意》。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柳亦菲走下台，面带微笑地把话筒递给许正道：“你也唱一吧！”   朱亚闻见状，马上冲许正道鼓掌：“正道，来一个！正道，来一个！”   其他人都有样学样，跟着朱亚闻一起喊：“正道，来一个！正道，来一个！”   许正道捂着耳朵起来，来到小舞台。等疯狂的气氛稍微平静了一点，他很有风范地挥挥手，笑呵呵地道：“你们听过一句古诗没有？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我一般是不唱歌的，因为我唱歌就能达到这个效果，我一唱歌就会鬼哭神嚎。认识我的是都说，听别人的歌要钱，听许正道的歌要命。你们确定要听吗？”   众人都哈哈大笑：“要听！要听！”   许正道哈哈笑道：“既然你们想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许正道拿起点歌器，选了李健的《传奇》，这是他比较拿手的一歌。   在音乐响起后，许正道很快唱了起来：“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梦想着偶然能有一天再相见，从此我开始孤单思念……”   以前许正道谈恋爱的时候喜欢唱这歌，唱得比较甜蜜，唱得深情款款。毕竟热恋中的人看世界，一切都是美好的，只要恋人在身边，白开水都胜茅台。不过现在他已经跟姜燕分手，而且经历了很多事情，也知道了很多别人难以想象的东西。他唱这歌的时候，心境就完全不同了，有一种看透世事的沧桑，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一曲唱罢，朱亚闻他们都站了起来，齐声欢呼：“再一来！再一来！”   许正道摆摆手道：“本歌神向来不会轻易出手，就算唱也只唱一！今天本歌神心情不错，那就再唱一吧！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敬请欣赏！”   许正道卖力地演完《一生有你》，再次赢得满堂彩。   等许正道回到座位，柳亦菲笑着道：“没想到你唱得挺不错的。”   许正道露出惊喜的表情：“是吗？能得到你这样的专业歌手肯定真是荣幸呢。”   柳亦菲咯咯笑了：“我不是专业歌手。”   许正道一脸严肃地道：“你都要进军东瀛歌坛，准备出专辑了。就算现在暂时不是，未来肯定是啊。能获得未来专业歌手肯定，也很荣幸。”   柳亦菲笑得更厉害了：“你这个人真有意思。你刚才唱的两歌都很好听，第二我知道是水木年华的，第一是谁唱的？”   “是李健的歌，他原来是水木年华的，后来单飞了。这是他单飞后专辑中的一歌，我特别喜欢这歌。平时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音乐？   “我喜欢节奏感比较强的，有点轻摇滚的吧。我拍戏特别累的时候，会听那种比较轻的古典音乐，要是平时听这个就有点太闷了。我喜欢听一些快歌，喜欢艾薇儿，加拿大一个女孩，只有17岁，现在可能不止17岁了，自己写过很多歌，海棠国的歌手里喜欢王菲，她什么样的歌都能唱。”   许正道有些意外：“没想到你喜欢摇滚，我还以为你肯定喜欢班得瑞那种空灵的音乐，听摇滚肯定会嫌吵，毕竟是神仙姐姐嘛。神仙都是清心寡欲，喜欢安静的。”   柳亦菲笑着摇头：“我不是神仙姐姐。就是普通女生，跟大家一样，爱玩爱闹喜欢逛街。但我觉得在北平逛街特没意思，逛也买不到东西，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东西。北平的衣服跨度很大，小孩的衣服就是特别花啊，然后一下子就又是很成熟的，我都穿不了。”   许正道笑道：“你觉得在北平逛街没意思，不是衣服的问题。在国内你是大明星，走到哪里都有人认识你，没办法好好逛街。在国外别人不认识你，逛起街来就轻松自在。”   柳亦菲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确实是这样。”   许正道问道：“你现在这么红，有没有觉得压力大呢？”   柳亦菲轻轻叹了口气：“压力真的挺大的。网络上很多人喜欢乱说，说我堕胎，还说我是变性人。看到这些我就特别难过，为什么要编这些话污蔑我，明明没有的事。我特别想不通，我又没有招惹谁，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许正道见柳亦菲神情黯淡，看上去很难过，安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越是优秀的人越容易被诋毁。你看陈艺谋，从《红高粱》走国际上拿奖开始，一直到现在，只要是他的电影，就没有不挨骂的。巩俐也是如此，是一路骂过来的。娱乐圈就是修罗场，饼就这么大，你把饼吃掉，那别人就没饼吃了。你成为一线明星，那就挡住了别人的路。只有把你搞臭，只有把你扳倒，别人才有机会出头。”   柳亦菲委屈地道：“我只是想好好演戏，没有想过挡谁的路。”   许正道意识到柳亦菲太单纯了，根本不懂娱乐圈，就道：“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举个例子，《神雕侠侣》非常受关注，谁演小龙女谁就会大红大紫。全国有多少演员想拿到这个角色啊？小龙女落到你手中，那其他人就没机会了。那些落选的人会不会觉得是你抢了她们的机会，会不会恨你呢？娱乐圈就是这么残酷，你拿到机会，别人就没了；你拿到代言，别人就没了。如果你单纯喜欢表演，那应该去演话剧，那个圈子相对单纯些。如果想继续留在娱乐圈，那你必须变成最坚强的战士。只有这样，你才能在这残酷的世界活下去！”   柳亦菲听得目瞪口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隔了好几秒钟，她才缓缓摇头：“算了，不说这些难过的事。你呢，你为什么做导演？”   许正道轻轻呼了口气：“我家是电影厂的。父母都是厂里的工人，我爸是美术，我妈是录音师。因为从小在电影厂长大，对电影的各个流程都非常熟悉，也有特殊的感情在里面，做导演是我的梦想。”   柳亦菲羡慕地道：“原来是电影世家啊，那你从小到大应该看了很多电影吧？”   许正道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也不算太多，就一万来部吧。电影厂跟我们学校一样，有标准放映厅，每天都会放电影。我经常跟小伙伴混进电影院看电影，还占着第一排。后来就不行了，后来搞分账制就必须买票才能进去看，不过我们还是有办法溜进去。”   王静唱完歌，从台上下来的时候，看到柳亦菲跟许正道在聊天，就跟朱亚闻他们聊了起来。可她没想到柳亦菲跟许正道聊起来就没完，大家唱了一个小时，他们就在那里聊了一个小时。她不由心想，茜茜前两天还因为姜燕的事，对许正道有意见，怎么现在又跟他聊得很投机的样子？她用胳膊肘撞了撞朱亚闻，问朱亚闻这是什么情况。   朱亚闻也有些惊讶，柳亦菲有点双重性格，在熟人面前，是个爱说爱笑的女孩；面对不熟的人，她就变得很安静，往往一言不；不可能是柳亦菲主动找许正道聊，只能是许正道找柳亦菲聊。   朱亚闻知道许正道为什么和姜燕分手，心想，难道正道被姜燕甩了，就想找个比姜燕强的，然后告诉姜燕，我的女朋友比你强多了？应该不会，他不是这样的人。   快十点的时候，柳亦菲接到柳晓丽的电话。柳晓丽在电话里说，已经快十点了，该回家了。柳亦菲这才意识到自己跟许正道聊了一晚上，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自己明明有些讨厌这个花心大萝卜的，怎么会跟他聊这么久呢？   在回家的路上，柳亦菲偏着脑袋想这个问题。她现自己跟许正道挺投缘的，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都喜欢安静，比如都喜欢恐怖片；而且许正道懂得的东西多，知识面广，不管说什么，他都能跟自己聊，是个很厉害的人。   她不由心想，要是有这样一个什么都懂的朋友，其实挺不错的。   嗯，要是我跟他成了朋友，姜燕会不会生气呢？   柳亦菲突然笑了，才不会呢，姜燕人那么好，才会为这种事生气呢！   唱完kTV，朱亚闻找了个借口，跟许正道上了一辆出租车。坐在车里，他东拉西扯地聊了几句，若无其事地道：“正道，你跟柳亦菲聊了一晚上，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吧？”   许正道转头看着朱亚闻，见他盯着自己，就道：“你想到哪儿去。我最近接了个广告，厂商准备用柳亦菲，我选演员的习惯你是知道的，我是为拍广告跟她沟通。”他知道朱亚闻跟柳亦菲关系不错，调侃道：“怎么，你紧张了，难道你对她有意思？”   朱亚闻缓缓摇头：“当然不是。我把她当妹妹看。她人特别好，就是比较天真，是个实心眼的傻孩子。要是你对她有什么想法，那作为朋友我必须劝你两句，她家的情况非同一般，你最好不要掺和进去。”   许正道知道朱亚闻是好意，癞蛤蟆恋上白天鹅的结局往往很惨，不过他显然想多了，自己只是觉得柳亦菲名气很大，将来拍《怨灵》，让她当女主角是上佳的选择。   许正道转头看着车窗外面，光影在他脸上流过，灯火穿过他的眼眸，他的声音透着坚定：“我现在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恋爱，有很重要的事等着我呢！” 第三十七章 拍摄准备   会议室里，乌尔缮坐在椅子上，叼着一只烟，默默地抽着；许正道坐在沙上，端着茶杯，默默地喝着，眼睛不时往旁边的王博远身上瞟。   许正道用五天的时间完成详细的广告方案，并绘制了故事板。现在王博远正在审看方案，如果方案通过了，那就可以做预算、谈合同；如果王博远觉得方案不够好，就必须重做。   王博远捧着许正道精心绘制的故事板慢慢地翻看着，心里不住点头。许正道绘制的故事板非常精致，每一张单独拿出来，都可以当成一幅画。许正道的故事板不但讲述了方案的内容，对灯光的位置，摄影机的移动，演员的调度都有详细描述。让人清楚的知道这支广告片拍出来是什么样的，能达到什么效果。   看完故事板，王博远板着的脸不禁有了笑容。他拍了拍许正道的肩膀，亲切地道：“许老弟，你们这个方案我非常满意，不需要改动，按现在的样子拍就行！”   许正道微微松了口气，这几天紧赶慢赶，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不过许正道清楚方案通过并不代表就能签合同拍摄，还要看方案是否会出预算，毕竟很多公司拍广告，费用是有限的。以前他就遇到由于制作费偏高，明明很优秀的方案最后被客户否定，只能重头再来。   广告制作预算包括三部分：拍摄费、后期制作费及广告公司费用。拍摄费视广告复杂程度及导演级数而定，相差可以由十多万元至几百万元不等。后期制作费则包括剪接、计算机效果、配乐、配音等。广告公司一般收取制作费的百分之十七点六五，作为报酬。   在广告方案确定后，乌尔缮公司的客户部很快制定了预算，将费用报给润珠。许正道没有参与预算制作，并不知道具体的预算是多少，但2oo万肯定是跑不了的。   三天之后，许正道接到了乌尔缮的电话，他们已经和润珠签订合同，可以开始为拍摄做准备了。许正道立刻带人制作日程表，为拍摄作准备。   广告的拍摄准备工作比电影都要精细，广告脚本、导演阐述、灯光影调、音乐样本、堪景、布景方案、演员试镜、演员造型、道具、服装等等，所有和拍摄有关的细节都必须提前做好。准备工作做得越精细，越是能制作出高质量的广告片。   在各项准备工作稳步推行的同时，剧组在乌尔缮公司为柳亦菲安排了试妆。广告片有柳亦菲扮演小龙女的镜头，必须让柳亦菲做服装与造型的试妆，看剧组为她准备的服装是否合身，看什么造型最合适。   许正道早早来到乌尔缮公司的拍摄间，和工作人员一起等柳亦菲来试妆。   当时间指向九点，柳亦菲准时出现在拍摄间。柳亦菲家里有事，今天和她一起来的不是母亲柳晓丽，也不是陈惊飞，而是她的经纪人柳永辉。   许正道冲柳亦菲笑了笑，招呼道：“神仙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柳亦菲不知道许正道是润珠的导演，有些吃惊：“许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许正道作出得意的样子：“我是润珠广告的导演，怎么样，没想吧？”   柳亦菲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你没骗我吧？”   “当然是真的。”许正道故意板起脸，装作生气的样子，“怎么，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师兄水平很差劲，不愿意跟我合作啊？”   柳亦菲笑道：“我才没有这么想呢，你是很厉害的导演啊。”   跟跟柳亦菲聊了几句，许正道便让她去换衣服做造型。   半个小时候后，柳亦菲穿着一身白衣，宛如仙子一般出现在众人眼前。   许正道看着白衣如雪的柳亦菲，不禁想起《神雕侠侣》中的描写，那少女披着一袭薄薄的白色布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一头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只肌肤间少了血色，显得苍白异常。   许正道忍不住心想，这不是演小龙女，简直是小龙女从书中走出来了！   剧组各项工作准备就绪后，正式拍摄的日子很快来临。   润珠的故事生在深夜，肯定要等到天完全黑了才能拍。七月的北平要八点以后天才会完全黑，正式拍摄肯定要八点以后去了。拍摄时间虽然是夜里，但拍摄的准备工作在白天就得做好。   下午四点，许正道坐着剧组的依维柯来到了北影厂。   依维柯绕过厂区的苏式红色主楼，著名的明清一条街很快就在眼前了。1982年，北平电影制片厂拍摄《骆驼祥子》时，为了重现已经被拆掉的西四风貌，在厂里搭了一条街景。后来，电影拍完，街景留了下来，变成了“明清一条街”，有五条明清风格的街道。整个上世纪八十年代，甚至九十年代“明清一条街”是国内最大的影视拍摄基地，每天拍戏的、观光的，络绎不绝。《还珠格格》、《末代皇帝》、《霸王别姬》等名满天下的作品都是出自这里。因为在这里拍戏的剧组多，北影厂的门口慢慢聚齐起了一批等活的群众演员。   从九十年代中期开始，全国各地开始兴建影视城，随着横店、无锡等规模更大、更豪华、拍摄条件更好的影视基地出现，明清一条就街逐渐衰落了。   依维柯在片场缓缓停下，众人鱼贯而出。   许正道拎着导演椅从车里出来，抬头看了看现场，正前方是一栋三层高的大殿，殿高十多米，四个飞檐挂有铜铃，看起来气势雄浑。大殿两边停着两台大吊车，二十多米的吊臂直指苍穹。   润珠广告片是讲《神雕侠侣》拍摄现场的故事，而《神雕》剧组正在拍全真教道士打伤孙婆婆，引得小龙女出场讨公道一场戏。在许正道的设计中，小龙女出场是从空中飞来的，好似仙女踏空飞行，必须用起重机将演员吊到空中才能拍摄。   大殿前方那块一百多米宽的平地，就是今天拍摄的主场地。提前抵达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平地的一角搭起了简易帐篷。剧组工作人员都是专业人士，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都各自忙碌着。   许正道拎着导演椅，来到帐篷里。他将椅子放到监视器后面，然后将演员副导演方平叫了过来。方平是乌尔缮公司的，跟许正道合作过几次，关系不错。方平告诉许正道，柳亦菲要傍晚才会过来；扮演张纪忠的大胡子特约演员已经在路上，很快就会过来。许正道又问，群众演员什么时候到位。方平告诉他，群众演员已经到了，在大殿里乘凉。   方平很快将群众演员叫了出来，一共十个，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许正道目光在众人脸上缓缓扫过，最终停止在了一个二十五六岁男子的脸上。他冲男子招招手，将他叫了出来，然后对傅炎道：“这个演尹志平，衣服和化妆都注意点。”   李乘风闻言走到男子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嘻嘻地道：“兄弟，你运气太好了，竟然演龙骑士！你知道有多少人幻想着成为龙骑士尹志平吗？你真是走狗屎运了！”   那群众演员一脸懵逼，不知道李乘风在说什么。   许正道笑着给了李乘风一脚：“滚蛋！别在这儿捣乱！”   许正道将演员、服装等环节都亲自过了一遍，然后跟武术指导董伟讨论动作戏。   这支广告片最重要的镜头就是柳亦菲扮演的小龙女出场，也是整个广告最精彩的部分。如果小龙女出场拍好了，肯定引起观众的讨论，甚至引起热议，那广告就成功了。如果小龙女出场没有拍好，观众觉得很差劲，那广告就是失败的。   许正道对小龙女出场最大的要求是动作要美，要有仙女踏空飞行的飘逸感。   董伟是洪家班出来的，以前做武打演员，后来改行做武术指导，他设计出来的动作干净、利落，有拳拳到肉的打击感。在筹备的时候，许正道就跟董伟过沟通，将自己的要求和想要的效果都告诉对方。董伟表示许正道要求的动作不难，只要不是老胳膊老腿，就可以轻松做出来。不过说和做是两回事，没看到正式效果前，许正道还是有些不放心。   在许正道忙碌的时候，董伟已经让手下将威亚设备安装在起重机的吊臂上，并让武行穿上威亚衣，进行了安全测试。   拍威亚戏，尤其是一些需要在空中转体，以及飞来飞去荡位动作的威亚戏，是有一定风险。曾经有电影在拍威亚戏的时候，由于演员比较瘦小，武行拉绳过程中用力过猛，结果演员受力过大，在空中不停摇摆，身体最终撞到了附近的墙面上，骨头都撞断了。演员在吊威亚的时候生意外，摔断腿、摔断肋骨根本不算新闻。   由于拍威亚戏有风险，在正式拍摄前，一定会让武行先试威亚。这一步非常关键，动作是次要的，主要是测试威亚是否安全。等武行测试完毕，才能让演员穿上威亚衣、威亚裤，吊在威亚上练习。等到演员将动作练熟，才能换上戏服，正式拍摄。   听到许正道想看小龙女的出场效果，董伟一声令下，地面几个武行立刻拉动威亚绳，将站在屋顶上的武行被拉到空中。只见那武行双臂微微张开，双脚在空中虚点，好似仙人在凌空飞行。眨眼间，那武行便从空中飞下来，稳稳地落到大殿前的空地上。   董伟转头看着许正道，问道：“导演，这个动作你还满意吧？”   许正道并不是特别满意：“总体上还行，但动作稍微有点快，最好再飘逸一点。毕竟这是拍小龙女出场，在很多人心中小龙女就是白衣飘飘的仙女形象。我希望动作尽可能的飘逸，拍出那种仙女踏空飞行的感觉。”   董伟也不废话，立刻对动作进行调整，并要求几个拉威亚绳的武行注意控制度。   来来回回调整了好几遍，许正道终于满意了。他告诉董伟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然后来到李乘风身边，讨论机位和以及拍摄的相关问题。 第三十八章 道神师兄   快六点的时候，一辆别克gL8开进片场。   很多人都不由自主看向来车，想知道是哪位明星来了。   明星在出席各种演出或商务活动的时候，往往是乘专车抵达现场，也就是人们常说的保姆车。别克gL8可以说是大明星出行的标配，他们拍戏或者出席活动都是坐这款车。   内地明星使用保姆车是最近两三年才兴起的风潮，主要是受香江娱乐圈的影响。在这之前，内地明星用车主要是轿车，当然用的是最好的车。比如晓庆阿姨九十年代号称亿万富姐，她出席各种活动乘坐的是凌志es3oo。   明星喜欢别克gL8这样的商务车主要是因为明星经济效应越来越大，明星身边的工作人员越来越多。他们出席活动通常是一带多，一个艺人根据咖位的不同会带上自己的经纪人、助理、宣传、化妆师等等。这么多人坐轿车的话，一辆车肯定装不下，因此七座以上的商务车就成为最佳选择。   商务车空间大、座椅舒适也是让明星用来作保姆车的一个重要因素。尤其在片场，很多时候明星都没有固定的休息室，他们就会选择在保姆车内吃饭、化妆、休息，此时保姆车担当的功能就是一间移动的休息室。   别克gL8车门打开，从车里走出一个穿着白色印花T恤，黑色长裤，精灵一般的漂亮少女。在她身后是一位四十多岁，身材高挑、气质高贵的中年美妇。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这部广告片的主演柳亦菲和她母亲柳晓丽。   拍戏经验丰富的演员都有一套拍戏的专用装备，陪着他们辗转各个剧组，包括一把轻巧舒适的可折叠休息椅，一个质量上乘的塑料收纳箱，一把大的防紫外线黑伞，一件厚实保暖的羽绒服。大腕和小演员的区别是，大腕儿的椅子是带靠背的，助理帮他们拎着到处跑。小演员的椅子是便携式的，得自己拎着到处跑。   柳亦菲是当红明星，属于大腕，自然不需要自己提着椅子到处到。在她身后跟着两个二十三四岁的年轻助理，手里提着带靠背的椅子。   许正道见柳亦菲到了，笑招呼道：“神仙姐姐，我们又见面了！”   柳亦菲嘟起嘴道：“许师兄，你别老叫我神仙姐姐嘛！”   “好的，神仙姐姐。”许正道哈哈笑了声，转头看向柳亦菲身旁的柳晓丽，冲她点点头，客客气气地道，“柳女士，您好，我是许正道，是这支广告的导演，很高兴见到您！”   柳晓丽打量了许正道一番，心想这个年轻人跟茜茜好像很熟的样子，怎么没听说过；这人长得油头粉面，说话的时候嬉皮笑脸，简直跟欧阳克似的，不过她脸上保持着微笑：“你好，见到你很高兴。茜茜叫你师兄，你是北电的？”   许正道点头道：“是的，我是导演系oo级的，现在跟着田状状老师读研。”   简单聊了两句，许正道将柳亦菲母女俩带进帐篷，招呼她们坐下。他将故事板递给柳晓丽，给她们说戏：“我们这支广告的故事生在《神雕侠侣》剧组，内容是这样的，柳亦菲在《神雕侠侣》剧组等着拍小龙女出场这场戏。由于这场戏是在深夜拍，熬夜熬得很晚，柳亦菲眼睛都敖红了。演员眼睛通红拍出来不好看，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这个时候，您拿出润珠，让柳亦菲滴。滴完之后，她眼睛很快就恢复正常了，顺利进行了表演。柳女士，您就演您自己，非常简单。您有两句台词，一句是您看到柳亦菲打瞌睡，对她说，茜茜，你睡一会儿吧，到你上场的时候我叫你。第二句是，快用润珠！”   柳亦菲觉得自己这个主角被忽略了：“许师兄，那我呢？”   许正道心想这丫头还是个急性子呢，就道：“你是这支广告的主角，台词比较多。我一点一点地讲，先是你听到你妈妈让你睡一会儿，你说……”   给柳亦菲母女讲完拍摄的内容，许正道让柳晓丽休息，然后将董伟叫过来，让他带柳亦菲去试威亚，练习小龙女踏空飞行的动作。   不管拍电影、还是拍广告，正常的拍摄顺序是先难后易，先室外后室内。润珠的这支广告片难度最大的就是小龙女出场，需要吊威亚，肯定得先拍这场戏。   董伟让武行为柳亦菲演示了两遍动作，又给讲了注意事项，然后让助手拿了一套威亚服来，让柳亦菲换上。柳亦菲连续拍了《仙剑》和《神雕》两部古装戏，里面都有大量的武打戏，其中不少戏需要吊威亚，她对吊威亚已经轻车熟路。柳亦菲换上威亚服，在董伟指挥下，很快开始练习踏空飞行的动作。   只见柳亦菲凌空飞起，双脚轻摆，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看上去就像仙女在踏空飞行。武行拉着威亚绳，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柳亦菲飞行的方向和度，让她向大殿前的空地飞去。快到空地的时候，柳亦菲双脚虚点几下，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许正道满意地点了点头，虽然柳亦菲没有换上戏服，但小龙女踏空而来的感觉已经出来了，相信拍出来的效果会很好。他不再管柳亦菲，转身忙其他的去了。   一直忙到七点，剧组的餐车来了，许正道让大家停下手中的活，准备吃晚饭。   剧组是个等级森严的社会，吃什么样的盒饭都是按照等级来分的，明星吃档次最高的盒饭，一般演员吃普通的盒饭，群众演员只能吃很差的盒饭。有的剧组特别狠，群众演员的盒饭除了白饭，就几片菜叶子。许正道清楚剧组不可能真的抹杀等级，但他觉得至少在吃上应该一视同仁，要求生活制片给所有人订的都是十五块的盒饭。   许正道领好自己的盒饭，回到帐篷，和李乘风他们坐在一起，边吃边聊。他本来想叫柳亦菲母亲一起吃的，但她们自己带了饭的，回保姆车吃去了。毕竟是有钱人家的母女，跟许正道他们这些一身臭汗的糙汉子蹲在一起吃盒饭，确实有碍观瞻。   许正道他们以前帮乌尔缮拍过好几次广告，也帮人拍过mV。以前拍的都是中小成本的广告和mV，像这种有大明星，拍摄规模很大的高成本广告片还是第一次。   李乘风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嘟囔道：“这个广告片就两百多万，这些钱要是给我们拍电影该多好啊！这个世界真操蛋，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许正道相信自己和兄弟们会有光明的前途，安慰道：“半个月后加拿大奇幻电影节就会开幕，到时候《B区32号》肯定能卖出钱来，甚至能拉到投资。只要我们能把《怨灵》拍出来，肯定能在圈内打响名气，从此以后就不用为投资犯愁了。”   傅炎满怀憧憬地道：“我也这么觉得，《怨灵》剧本非常牛逼，拍出来肯定会火，到时候整个电影圈就能知道我们道神小队的大名。”   “是啊，道神那个剧本真的很牛。”   “只要能把《怨灵》拍出来，肯定会火的，我们道神小队……”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许师兄，道神是谁啊？”   众人转头一看，是柳亦菲，只见她睁着明亮的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许正道。   傅炎不等许正道回答，抢着道：“道神就是正道。正道从小在电影厂长大，电影知识极其丰富。在我们心中，他简直就是电影百科全书，是电影行家，他不是学霸，而是学神！于是，班上同学给他起外号道神。后来我们打游戏的时候组了个队，叫道神小队。”   柳亦菲笑嘻嘻地道：“许师兄，你这么厉害啊，那我以后也叫你道神。”   许正道笑着摇摇头，心想这有什么厉害的，刚进学校的时候太年轻，喜欢卖弄电影知识，觉得装逼很爽，却不知道装逼是有后果的；结果，班上其他同学觉得我跟他们不是一类人，再加上我喜欢商业片，慢慢就被排挤了，成了班上的异类；除了傅炎，就没有其他朋友。   许正道不想跟柳亦菲这个什么都不懂的青涩丫头说这些，冲她笑了笑：“你别跟着他们瞎起哄。你这么快就吃完了吗？你最好多吃点，今天会拍到很晚，到时候会饿的。”   柳亦菲点了点头：“没吃完的东西我放冰箱里了，车上有微波炉，要是饿了，用微波炉加热就可以吃。”   许正道心想，有钱真好啊，人家的保姆车不但可以坐人，还有冰箱、微波炉，就道：“你去把戏服换上，等如玉她们吃完饭，就来给你化妆。”   柳亦菲刚说了个“好”，张如玉就将手中的盒饭一放：“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现在就给亦菲化妆！”说完，她和柳亦菲去保姆车化妆去了。   一个小时后，化好妆的柳亦菲出现众人面前。原本有些喧嚣的现场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看向柳亦菲。只见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除了一头黑之外，全身雪白，面容秀美绝俗，宛如九天仙人降落凡尘。   许正道见转头一看，不只群众演员望着柳亦菲愣，就连蒋天星和李乘风都在愣，像被人点了穴似的。他骂了句“没出息”，随即笑了起来，心想也不能怪蒋天星他们，这丫头长得实在太漂亮，真的太像仙女了。   许正道冲柳亦菲笑了笑，调侃道：“龙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啊，你们家过儿呢？”   柳亦菲心里觉得好笑，作出生气的样子：“过儿啊，他不听话，被我赶走了。”   许正道被柳亦菲逗乐了：“我看报道里采访金庸，他说，你来演小龙女，千万读者才会相信，原来世上真的有这样的美人，金庸写的不是胡说八道。我觉得这话说得特别对，你把这身衣服换上，简直就像从《神雕侠侣》书中走出来的一样。”   柳亦菲嫣然一笑：“谢谢道神夸奖。”   许正道板着脸道：“你怎么不学好，跟着他们乱喊？还是叫我师兄，听着顺耳！”   柳亦菲嘴角微微翘起，心想我让你不要叫我神仙姐姐，可你偏偏不听，哼，我也叫你的绰号，她冲许正道“啪”地敬了一个军礼：“遵命，道神师兄！” 第三十九章 拍摄   天已经彻底黑了，整个北平城都开始安静。北影厂拍摄现场却一片火热，工作人员都各自忙碌着，为拍摄作最后的准备。柳亦菲已经被吊到半空中，夜风吹拂，衣带飘飘，宛如仙子。   傅炎过来告诉许正道，准备工作全部做好，可以正式拍摄了。   许正道看了看监视器中的柳亦菲，站起身来，拿起喇叭，用洪亮的声音喊道：“各组准备，下面我们正式拍摄！开机！打板！开始！”   随着“开始”的口令响起，挂在摇臂上的摄像机，开始从侧面拍摄柳亦菲凌空飞行的镜头。柳亦菲轻盈地展开自己的双臂，顺着滑索踏空飞行，衣襟裙摆随风飘摆，宛如九天仙女下凡而来。   许正道对柳亦菲的动作非常满意，心想，如果真的有仙女下凡，大概就是这样从空中飞下来的吧！   柳亦菲家世比较好，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不需要去争去抢，因此她的眼睛里没有**，看上去特别平和，特别适合扮演不谙世事的大小姐，以及仙气飘飘的角色。   柳亦菲能演《天龙八部》中的王语嫣和《仙剑奇侠传》中的赵灵儿，并被金庸钦点为《神雕侠侣》中的小龙女，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这三个角色简直就是为她专门量身打造的，跟她的形象气质实在太贴合，根本不需要表演，只是她往那一站，观众就会觉得这些角色就是这样的！   双眼平和、没有**成就了柳亦菲，让她能凭借王语嫣、赵灵儿等角色走红，但也带来非常严重的问题，她很难演烟火气息很浓的角色，甚至很难演好普通人。   对演员来说，这是很致命的，毕竟影视作品中，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和仙气飘飘的角色终究是少数，绝大部分角色都是充满烟火气息的普通人。   许正道评点柳亦菲一番，转头去看现场的群众演员，只见众人都怔怔望着半空的柳亦菲出神。以前各版《神雕侠侣》的小龙女出场都拍得极为惊艳，剧组中全真道士被她的武功和美貌震惊，一个个都看痴了。现在还没轮到群众演员上场表演，他们都痴痴地望踏空而来的柳亦菲，仿佛空中真的是小龙女，而他们是惊艳到的全真弟子。   许正道低头去看监视器，现武行没有控制好方向，柳亦菲飞行轨迹有些歪，赶忙喊了“停”。他没有责怪武行，这个镜头有演员、有威亚，还有摇臂，需要三方配合，任何一方出现纰漏，都拍不出理想的效果。这种镜头拍不好是正常的，一次就过才不正常。   许正道将董伟叫过来，提醒他注意控制威亚绳的度和方向。   几分钟后，拍摄重新开始，柳亦菲再次踏空飞行。   “身体有些前倾！重来！”   “镜头没有追够！重来！”   “空中方向不对！重来！”   ……   连续拍了六次，许正道终于满意，宣布这个镜头过了。   摄影组立刻调整摇臂位置；副导演方平开始让群众演员上场，灯光以及其他工作人员也都动起来，为下一个镜头拍摄作准备。   小龙女空中飞行的镜头一共有三个，先是正面大全景拍小龙女从空中向镜头飞来，然后是从侧面拍小龙女在空中飞行，最后从后面跟拍小龙女从空中到落地的动作。由于后两个镜头都是在空中拍摄，需要动用摇臂，就安排在最面前。先拍两个需要动用摇臂的镜头，然后再拍小龙女飞行的正面镜头。   接下来的镜头需要吊威亚，柳亦菲没有被放下来，依然被吊在空中。   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会觉得吊威亚很新奇、很好玩。但实际上，吊威亚非常辛苦，在空中吊不了多久就会觉得腰部、胯部很疼，如果要做武术动作，就更加困难，在忍受疼痛的同时，动作还要和拉威压的武行配合好，节奏没对上的话就要一遍遍重来。   由于在空中吊久了会疼，演员穿威亚衣的时候通常会在里面垫垫子，免得被威亚绳勒着。柳亦菲演的是小龙女，必须让人觉得轻盈，不能穿得太厚实，也不能在里面垫垫垫子，否则会显得很臃肿，从小龙女变成小笼包。   这样一来，威亚绳直接就卡在柳亦菲身上，吊久了就特别疼。   不过柳亦菲习惯这种疼痛，拍《神雕侠侣》的时候，她在空中一吊就是几个小时，每天下来身上都是一道道红印，甚至是青紫色的勒痕。   第二个镜头是拍小龙女从空中到落地的过程，董伟拿着喇叭提醒柳亦菲，注意保护好双脚。演员从空中冲向地面，度比较快，如果演员飞下来的时候没有控制好脚步，很容易把脚扭伤，进而影响拍摄。   很快拍摄准备工作准备好，拍摄正式开始。   拍摄开进行了两秒钟，许正道很快喊“停”了。操作摇臂的工作人员和柳亦菲没有配合好，导致柳亦菲的表演有些出画，必须重拍。   拍第二遍的时候，摇臂没出问题，柳亦菲和武行的配合出了问题。威亚绳在柳亦菲大腿内侧狠狠地勒了一下，柳亦菲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动作就没有做出来。   拍第三遍的时候，柳亦菲顺利的完成了动作。只见她双脚在空中轻轻摆动，身上的白色飘带，在风中飘舞，好似仙女踏空而行。空地上的群众演员痴痴望着踏空飞来的柳亦菲，仿佛魂魄都被空中的白色身影吸走。扮演尹志平的群众演员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空中的柳亦菲，简直像龙骑士附体了一般。柳亦菲在空中飞行十来米后，控制好脚步，稳稳地落到了地面。   许正道微微点头，心想柳亦菲动作真是出乎意料的漂亮，人也不娇气；如果走刀马旦路线，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也许能成为林清霞、杨紫琼那样的巨星；只是刀马旦路线太苦，搞不好就是一身伤；她家条件那么好，估计不会让她走这条路！   三个空中镜头拍完，武行们将柳亦菲从空中放了下来。武行都是粗人，也是实在人，对演戏努力，动作做得漂亮的演员总是很欣赏。他们都很喜欢柳亦菲，由衷地道：“亦菲，你的动作真漂亮，将来一定可以成为林清霞那样的巨星。”   “对啊，你的动作很漂亮，人又不娇气，将来肯定会成为级巨星的！”   “有些演员特别娇气，上次我们跟的组，女演员让女助理去皮蛋鸡肉粥，但女助理没有找到，就买回了皮蛋瘦肉粥。那个女演员就直接将滚烫的粥泼到女助理头上，将助理烫得痛哭。她也是个女的，要是男的我们肯定会过去揍她。”   柳亦菲经常被别人夸人，说她长得好看，长得漂亮，但夸她动作漂亮，动作好看的很少，心里有些小得意，但她还是谦虚地道：“主要是你们拉威亚绳拉得好，不然我做不好动作的。”   就在这时，许正道走了过来。威亚戏已经拍完，接下来该拍地面的戏了。他让武行将威亚绳和威亚服从柳亦菲身上解下来，让她准备下一场戏。   柳亦菲将威亚服脱掉后，向武行们道了声谢，忍着腿上的疼痛，向保姆车走去。刚才那一下勒得实在有些狠，疼得有些厉害，应该是勒破皮肤了。拍《神雕侠侣》的时候她被勒到过，差不多半个月才好。她担心自己的伤情，准备回保姆车，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许正道现柳亦菲走路一瘸一拐的，不由问道：“你脚怎么了？”   大腿内侧属于比较私密的地方，柳亦菲没法对许正道说，微笑着道：“刚才在空中被威亚绳勒了一下，没事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许正道怕柳亦菲受伤影响拍摄，连忙问道：“勒哪儿了，要不要紧？”   柳亦菲洁白如玉的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心想你瞎问什么呀，女孩大腿内侧受伤，能够告诉你这个男生吗，但她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就是小腿被勒了一下，没事的。”   许正道见柳亦菲没事就放心了：“那你休息一会儿。”   凌晨四点，终于开始拍最后的镜头。这个镜头讲柳亦菲在片场等着上场，由于时间太晚，她困得不行，快睡着了，柳晓丽让她睡一会儿。   摄影机镜头中，柳亦菲手里拿着《神雕侠侣》的剧本，和柳晓丽坐在片场的一角，等着上场。今天要拍小龙女出场，是非常重要的一场戏。不过由于时间已经非常晚了，柳亦菲已经睡眼朦胧，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坐在监视器后面的许正道微微点头，对柳亦菲这段表演非常满意。他知道柳亦菲现在的状态不是演出来的，而是真的困了。   在确认最后一个镜头没问题后，许正道长长舒了一口气，大声宣布：“这个镜头过了！所有的镜头都拍完了！润珠广告片顺利杀青！”   睡眼朦胧的柳亦菲听到杀青了，整个人一下精神了。她从椅子上蹦起来，欢天喜地地道：“哎呀呀，终于拍完了！真是困死我了！”   许正道他们都被柳亦菲的动作逗笑了，她虽然被大家称为神仙姐姐，但终究只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小姑娘。   助理将柳亦菲和柳晓丽的椅子搬上了车，柳亦菲过来跟许正道他们告别。润珠剧组成员很多都是北电的师兄师姐，大家对她都特别亲切，而且有很多话可以聊。跟他们拍戏，柳亦菲觉得特别放松，也特别舒服，她很喜欢这种感觉。   柳亦菲一瘸一拐地走到许正道面前：“许师兄，还是跟你们拍戏的感觉好，不像其他剧组都是大叔，一个个都板着脸可严肃了。你们以后拍电影，一定要找我呀。”   许正道心想要是在加拿大能顺利卖掉片子，或者找到投资人，说不定我们很快就可以合作。不过这事现在八字还没一撇，他没有说出来：“以前在我的印象中，是那种很娇气的大小姐。现在我知道你不是，而是非常努力的演员。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跟你合作。”   柳亦菲听到这话，眉开眼笑道：“那我们说定了哦。”   许正道也笑了：“我们说定了。” 第四十章 招揽   广告后期跟电影后期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在广告后期存在一个a拷贝的概念，其实就是电影的初剪版。   a拷贝剪出来后，需要提交给客户，让客户进行审核。客户审核通过，就可以加特效、加音乐，制作B拷贝，制作出完成版；如果客户审核不满意，就必须进行相应的修改。   王博远对许正道他们送来的a拷贝极为满意，甚至到了拍手称快的程度。润珠广告有个很重要的炒作点，就是柳亦菲扮演的小龙女。去年《神雕侠侣》因为选角闹出了很大风波，柳亦菲被定为小龙女后，引了网友巨大质疑。很多人受李若彤版小龙女影响，认为小龙女偏成熟，而柳亦菲年纪太小，根本不像小龙女。在润珠广告中，柳亦菲扮演的小龙女出场拍得十分惊艳。等广告播出后，肯定会引讨论，甚至成为热议的话题。   在王博远点头后，许正道他们将特效合成到广告片中，并剪辑成15秒，3o秒和6o秒三个版本。随后，他们为广告增添旁白和音乐，最终完成了三个版本的广告片。   广告片完成后，许正道顺利从乌尔缮手中拿到了十万酬金。乌尔缮是蒙古汉子，为人比较豪爽，在钱上面从来不拖拉。正因为如此，许正道跟他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乌尔缮一直都很欣赏许正道，觉得自己这个师弟是个有想法、有创意的天才，活干得也特别漂亮。正因为如此，他才经常自己把忙不过来的活交给许正道。让他意外的是几个月不见，许正道水平又提升了一大截，润珠这则广告从创意到成片都极为出色。   乌尔缮相信润珠广告播出后，肯定会引热议，许正道也会受到关注，到时候很多4a级的广告公司都可能向许正道抛橄榄枝。这样优秀的广告导演被别人挖走实在太可惜，肥水不流外人田，应该让他加入523studio，为我所用！   为了说服许正道加盟，乌尔缮专门请许正道和他的团队到梅府家宴吃晚饭。   梅府家宴位于北平后海附近的一个小胡同，原是清朝一个贝勒爷的私宅。以梅、兰、竹、菊为名的几间厅房布置典雅各有风情，幽静的院子，古老的枣树，梅兰芳老先生用过的餐具，戏服，照相机等等的摆设，让人感觉像是走进了老先生的艺术博物馆，每一样都浸透着国粹大师梅兰芳先生的神韵。   在这里，老板叫“东家”，经理叫“总管”，这里的菜单都由“总管”亲笔书写，而菜式则来自梅兰芳家传的6oo道菜，厨师中有四位都是梅先生家厨王寿山的传人。由于是“家宴”，没法点菜，只需在电话订位时，告诉“管家”人均消费金额，“管家”便会根据季节、时令、用餐标准搭配出一桌包含荤素、冷热、汤羹、甜品的“梅氏”家宴来。   许正道走进梅府家宴，看到店里古色古香的布置，就知道这地方档次非常高，乌尔缮在这里请客，恐怕不只吃饭这么简单，只是他一时间猜不透乌尔缮想干什么。   乌尔缮对许正道非常客气，上来就跟许正道干了三杯，又跟蒋天星他们干杯。酒席上，乌尔缮兴致勃勃地介绍自己的广告公司523studio的经营情况，去年他拍摄的广告获得了长城奖，让他在业务彻底打响了名气，找他拍广告也越来越多，简直是应接不暇。   许正道意识到乌尔缮为什么请客了，也不点破，静静地听着。   乌尔善讲完公司情况，给许正道夹了一筷子菜：“这道烧汁鳜鱼是梅府的招牌菜，做法非常复杂，但味道极好，你尝尝。”   许正道赶忙道：“乌哥，我自己来！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   乌尔缮哈哈笑了声，开始进入正题：“正道，对你的能力和天赋，我是非常佩服的。相信你将来会成为非常牛逼的导演，但现在国内电影市场不景气，不是搞电影的好时候。我觉得你没必要火急火燎地想着搞电影，可以先在广告圈混混。拍广告不但可以赚钱，还可以锻炼你的执导能力，提高你的知名度。等你在广告圈打出名气，等电影行业好转，再进军电影圈，肯定比现在一头扎进去好得多。国外很多优秀导演都是由广告片导演转型的，比如大卫-芬奇。到我们公司来，跟我一起干，怎么样？”   许正道有任务在身，不可能放弃电影，跑到广告公司去拍广告。现在《B区32号》已经入围加拿大奇幻电影节，他对加拿大之行充满信心，相信自己的电影能够获得认可，也相信自己可以找到投资。   不过乌尔缮好意招揽，他不能不给面子，客客气气地道：“我知道乌哥是为我好，只是我这个人闲散惯了，到公司上班真不适合我。其实现在这样就挺好，要是有活需要我们，直接打电话就是。要是有空，我们肯定会接；要是没空，没办法接，那你找别人就是。”   乌尔缮笑着摇摇头：“看来你还是不愿意做一个广告导演啊。”   许正道也不隐瞒：“不是不愿意。是这样的，前几天接到通知，我们拍摄的《B区32号》入围加拿大奇幻电影节了。我想去加拿大试试，看看能不能卖出钱来。要是能卖出钱来，那我们就会继续拍电影。”   乌尔缮心里暗暗叹气，你们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在电影节卖片有多难。去年我的《肥皂剧》入围了釜山和瑞士日内瓦电影节，都拿到了大奖，可还是卖不动。这个加拿大奇幻电影节听都没听过，还不如釜山电影节名气大，怎么可能卖得动，怎么可能找到投资？   你们啊，没有被现实毒打过，不知道海外卖片有多难！   乌尔缮清楚像许正道这样的年轻人心中总是充满希望，总觉得自己是不凡的，可以凭自己的双手打出一片天地，不撞得头破血流是不会回头的。其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否则也不会把过去几年拍广告攒下的家底拿出来拍电影，最后亏了将近一百万。   乌尔缮相信等许正道在加拿大碰壁，见识到海外版权有多难卖后，会认清现实的，到时候再劝他加盟应该能够说服，便举起杯子道：“那祝你们在加拿大好运！”   第二天上午，许正道将李乘风他们叫道罗马花园，将这次拍广告的酬劳分给他们。许正道给了李乘风他们每人一万块，自己留了四万块。这四万块钱除了续租罗马花园的公寓，作为活动基地外，他准备拿一部分钱出来，请兄弟几个好好庆祝一番。   许正道手里的钱有限，不可能请李乘风他们去梅府家宴那种高档地方，要是去大排档，李乘风他们肯定不满意，在中档价位的俏江南吃了一顿。   晚饭过后，从俏江南出来，蒋天星提议找个酒吧喝酒。李乘风他们纷纷叫好，表示这顿饭才吃了一千多，许正道出血太少，宰得不够狠。蒋天星便提议去水色人间。除了李杰和张如玉外，其他人都拍手叫好，都表示想要去水色人间开开眼界。   北平夜总会数不胜数，高档的，低档的都有。水色人间并不是北平最好的夜总会，也不是最贵的。不过对影视圈的人来说，水色人间却是最耳熟能详的。因为水色人间老板秦辉在夜总会生意财后，不满足玩低档次娱乐，开始进军传媒和影视行业，建立了卓京系，现在手下掌握着四家上市公司，号称民营传媒富豪第一人。   两年之前，秦辉进军影视行业，成立了美欣影业，不但和中影一起成立了中影美欣院线，还投资了多部电影。比较有意思的是，从服务业杀出来的美欣影业，完全没有服务大众的意识，摇身一变成了“文艺青年”，投拍的电影基本上都是偏文艺的片子。比如今年5月份入围戛纳的影片《青红》，正是美欣投资的。   许正道去过水色人间，并不像传说中那么乱，里面的环境倒是真不错。他去水色人间当然不是寻欢作乐，也掏不起那个钱，是跟一位煤老板在里面谈投资。   很多有钱老板喜欢到水色人间谈生意，除了私密性好之外，很重要一点是因为水色人间名气足够大，在里面谈生意显得比较有派头，可以装逼。   当时那个煤老板搂着两位小姐，批评许正道：“小许啊，不是我说你。你这个故事不太行啊，你们怎么老喜欢拍那些阴暗的东西，就不能拍些美好的内容吗？我们这个社会还是很美好的嘛。你们不要老是盯着那些阴暗的东西不放，应该弘扬正能量。”   许正道看着煤老板那双游走的手，心想要是像你这样，谁不想弘扬正能量呢！要是我左边搂着范彬彬，右边搂着王彬彬，啊，不对，李彬彬，不要说弘扬正能量，老子可以吃斋念佛！我们这种新人出头太难，都削减脑袋想着出头，哪里顾不上正不正能量！   那煤老板人不错，虽然对剧本不是太满意，最终还是投拍了许正道的电影。可惜后来煤老板煤矿出了严重安全事故，煤老板被抓，电影中途夭折了。   听到李乘风他们吵着要去水色人间，许正道直翻白眼：“就这么点钱，去个毛的水色人间。那里面最便宜的台都要一千，酒贵得要死。那种地方喝酒根本喝不痛快，还是找个大排档喝啤酒比较舒服！”   李乘风一听去大排档庆祝，马上严正抗议：“窝草，大排档就想把我们打了，这也太抠了吧，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其他人附和道：“就是，大排档就想把我们打了，没门！”、“对啊，说出去我们都替你感到丢人！”、“你可是道神啊，要是这么抠，以后怎么带队啊！”   蒋天星笑着建议道：“水色人间消费太高，确实不适合我们去，大排档又太寒碜。我看这样，去三里屯找个酒吧去喝酒，那边有些酒吧环境不错，价格也不贵。”   许正道知道这几个货不狠宰自己是不舒服的，就道：“那去三里屯吧！” 第四十一章 战略   许正道从睡梦中醒来，感觉脑袋疼得厉害。他从床上坐起来，用力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了一眼窗外，太阳已经高悬在空中，放射着耀眼的光。   昨天晚上，许正道跟李乘风他们到三里屯喝酒，结果喝得有点多，回家之后倒头就睡，连进系统学习都忘记了。   许正道摇了摇头，心想在影视圈混不可能不喝酒，但一定要少喝，尤其不能喝醉。他活动活动僵的身体，穿上衣服，踏着脱鞋到卫生间洗漱。   从卫生间出来，许正道拿了一瓶脉动，猛灌了小半瓶，然后来到客厅，打开了笔记本电脑。他打开新琅网，看了一会儿国内国际新闻，又看科技新闻。   就在这时，一篇关于盛大的报道引起了许正道的注意。   昨天，陈天桥携盛大开的盛大盒子现身电子博览会，次向公众揭开盛大正在拼接的互动娱乐帝国蓝图，欲将海棠国3亿家庭电视用户的娱乐需求以及各方资源整合到一起。   陈天桥表示，盛大盒子使用电视机或电脑显示器作为显示终端，采用简便的遥控器操作方式，能接入现有的宽带和有线电视网络。用户不仅可方便地在电视上收电子邮件和与移动电话短信沟通，甚至还可以实现网上订票、电子商务等。   许正道记得陈天桥去年就表示过，要打造网络迪士尼，将网络游戏，以及棋牌游戏、mp3、电影等可以娱乐的项目都搬到电视机上。届时，电视机不但能接收电视信号，也可以非常容易地将电视服务和互联网浏览、电子邮件以及多种在线信息咨询、娱乐、教育及商务功能结合在一起。为了达成这一目标，陈天桥砸了十亿元，进行了一系列的收购，包括收购边锋、浩方、起点中文等等。   当时听到陈天桥的计划时，许正道觉得这个人太牛逼，这个想法太牛逼了。没想到仅仅一年的时间，陈天桥就把东西做出来了。   就在这时，许正道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网络迪士尼成功了的话，那盛大应该成为迪士尼那样的巨头，应该是娱乐圈的霸主才对。怎么会轮到树讯、芝麻开门主宰娱乐圈，难道陈天桥的网络迪士尼失败了吗？   许正道对此十分不解，在心里问道：“霍莉！能提供陈天桥和盛大未来的相关信息吗？”   霍莉的声音响起：“资料没有解锁，无法提供。”   这天夜里，许正道进入企业管理系统，跟曲正非学管理知识。他突然想起陈天桥和网络迪士尼的构想，便问曲正非：“曲老师，你觉得陈天桥的网络迪士尼能成功吗？”   曲正非笑呵呵地道：“我无法给你答案，不过我认为优秀的优秀的企业家一定是专注的。一家优秀的企业在战略上要聚焦主航道，避免多条战线作战。我们作为领导者一定要加强战略集中度，一定要在主航道、主战场上集中力量打歼灭战，占领高地。   我们不能让诱惑把公司从主航道上拖开，走上横向展的模式，这个多元化模式，不可能使公司在战略机遇期中抢占战略高地。我们的经营也要从过往的盲目追求规模，转向注重效益、效率和质量上来，真正实现有效增长。管理企业下属部门的时候，如果是战略领域，我给你钱；如果不是主航道上的产品及经营单元，就必须把赚的钱拿出来，抑制它的成长，避免它分散了我们的人力。”   许正道点了点头，如果曲正非是盛大老板，一定不会铺陈天桥这么大的摊子，会在游戏领域深耕，在立足主航道的基础之上，稳扎稳打，逐步拓宽自己的版图。不过陈天桥也不是傻子，不会不知道多元化的风险，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许正道想了好一阵也没有想到答案，他觉得要是能知道盛大的各项数据，也许能现端倪，就道：“霍莉，你是光脑系统，应该比现在的计算机网络先进无数倍。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入互联网，帮我从网络中收集一些数据？”   “可以接入网络，如果你下令的话，我可以帮你从网络上收集资料。”   “真的？那太好了。”许正道闻言大喜，“那你能不能入侵外国的银行系统，给我转个百八十亿的？这样我就有足够的资金拍电影，也有资金对抗牛风他们了。”   霍莉一幅爱莫能助的样子：“我的任务是协助你成长，不会干揠苗助长的事。收集资料可以，其他的爱莫能助。”   许正失望地道：“好吧，那帮我收集一下，盛大、树讯、网易和芝麻开门最近几年的财报数据，以及注册用户，活跃用户等相关数据。。”   霍莉不愧是光脑系统，不到十秒钟便完成了资料收集，将数据交给许正道。   从霍莉提供的数据来看，去年盛大的营收、利润、增长率都是最高的，但有一项数据盛大却远远不及树讯、芝麻开门等公司，那就是注册用户，以及同时在线人数。   许正道终于明白陈天桥为什么要急吼吼的搞网络迪士尼了，盛大非常赚钱，但盛大注册用户和同时在线人数都远远逊于其他公司，这其中隐藏着巨大危机。   盛大不是平台型公司，缺乏流量，而缺乏流量就意味着未来展潜力有限。与之相反，树讯、芝麻开门等公司都是平台，拥有海量用户，他们现在虽然不如盛大赚钱，但只要将自己强大的流量导入游戏，就能获得更多的营收和利润，未来完全可能过盛大。   2oo3年，联众拥有2亿注册用户，最高同时在线人数6o万，年收入亿元，成为世界上最大的休闲游戏平台。但在2oo4年，树讯高调宣布进入互联网休闲游戏市场。依靠QQ庞大的用户基础，树讯QQ游戏在一年之后就越联众。   盛大吃过类似的亏，盛大代理的《泡泡堂》、《冒险岛》都是很受欢迎的游戏，但这些很快被树讯山寨，凭借庞大的QQ用户群，树讯的山寨游戏热度反而越了盛大游戏。   要对抗树讯、网易等平台型公司带来的冲击，盛大唯一的选择就是自己也变成平台型公司，扩大用户人群。陈天桥的办法就是将游戏放到盛大盒子里，把盒子卖给用户。   陈天桥之所以选择做盒子，主要目标瞄准了电视机用户。根据海棠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布的数据。截止到2oo4年12月31日，海棠国上网计算机约为416o万台，上网用户数约为94oo万人，而电视机用户数是3亿。   通过盛大盒子切入电视机用户群体，这个想法无疑非常有野心的，也是非常聪明的决策。陈天桥确实不是一般人，真的是很有想法的商人。   只是陈天桥的想法真的行得通吗？   许正道觉得行不通，陈天桥忽略了一个问题，科技进步度。根据许正道从烂片中得来的信息，几年之后不但电脑会大规模普及，连智能手机都会大规模普及。聊天、游戏、购物等功能在手机中全部能实现。   在电脑和智能手机普及后，谁还会花大价钱买盛大盒子呢？   陈天桥和网络迪士尼听起来很高大上，实际上选错了战略方向，盛大盒子很快就会成为过时产品。陈天桥将全部精力赌在盛大盒子上，迎接他的必然是惨败。   曲正非一直对许正道讲，ceo最重要的任务是制定战略。以前许正道对此没有特别清醒的认识，现在他终于明白如果战略出了问题，再强大的公司也会走向没落。   许正道意识到要对抗树讯和芝麻开门，就必须拥有足够好的战略眼光，他想起企业管理系统中有战略课程，便对霍莉道：“我想上战略课程。不知道有哪些课程可以选择？”   “目前你可以选择的课程有林逸夫的《新结构经济学》，让-梯若尔和朱-弗登博格的《博弈论》……”   “介绍一下林逸夫。”许正道好像在哪里听过林逸夫这个名字。   “林逸夫原名林正谊，出生在台弯。受父亲的影响，林正义酷爱读史。很小的时候，父亲就给他讲《三国演义》、《水浒传》等故事。海棠国曾经很强大，海棠国近代被欺凌，他全然皆知。他觉得民族要复兴，国家要强大，自己有责任。   1975年，林正谊以第二名的成绩从6军军官学校毕业，因为是宣传典型，蒋经国对林正谊也非常关注。特意交待人要对他多多照顾。就在国民党培养和蒋经国的照顾下，林正谊一路官运亨通，短短几年就升为了金门马山连连长，军衔上尉。   不过林逸夫始终觉得台弯太小，在台弯无法实现民族复兴的抱负。1979年5月18日，他毅然从金门马山下海，一路游到对面的厦门。   之后林正谊改名为林逸夫，进入北平大学经济学专业学习。1982年，北大经济系毕业的林逸夫，实现了许多学经济的人求而不得的梦想，到芝加哥大学师从舒尔茨学习农业经济。   8o年代中期，国内出现了出国潮，只要有门路出国的，都削减了脑袋往外面跑。当时北大经济系的人，都认为林逸夫不会再回国了。人家老婆孩子都在美国，自己在做博士后，老婆也拿到了博士学位，国内这么穷，回来干什么。不过林逸夫放弃了国外的优厚待遇，带着老婆、孩子回到了国内。   林逸夫回国后很快成为国家非常倚重的经济决策智囊，对海棠国经济决策，尤其对农村经济和国企改革等领域的政策极具影响力。”   许正道听到林逸夫是国家都非常倚重的智囊，知道是牛人中的牛人，跟着这样的牛人学习，收获肯定是前所未有的，连忙道：“我想上林逸夫先生的课。”   只见人影一闪，一个五十多岁，带着眼睛的男子出现许正道的面前。他看着许正道，笑呵呵地道：“下面由我来给你上新结构经济学的课程。先我们必须清楚，新结构经济学的来源。2oo8年6月我到世界银行担任高级副行长兼席经济学家。世界银行成立于1945年底，其宗旨为帮助世界各国展经济，消除贫困。但是，如果把我国改革开放以后，按1天1.25美元的国际贫困标准计算，摆脱贫困的6亿多人排除在外，全世界的贫困人口不仅没有减少，反而增加了……” 第四十二章 资本大幕   如果说2oo5年的夏天，娱乐圈最轰动、最受关注的大事件，那无疑是湘南卫视《级女声》掀起的选秀风暴。这款节目借鉴了《美国偶像》的成功基因，并进行了众多的本地化演绎，从而成就了海棠国版的《美国偶像》。   在这个夏天，女让大江南北万人空巷，无数家庭全家老小一起守在电视机看比赛，简直堪比春晚。无数男女都在讨论女，甚至还有人因为支持的选手吵起来。街边的小卖部全是女的盗版周边，各种贴纸、本子，甚至辣条上都印着她们的头像。在这个夏天谁要是不讨论女，说不出几个女的名字，那简直就跟时代脱节了。   就在级女声旋风席卷大江南北之时，影视圈没有闲着，各种风波不断。   先是黄圣衣主动联系晨报记者，希望通过晨报表声明，单方面宣布解除与周星池的星辉公司八年经纪合约，并表示，她愿意为此不惜一切代价，不只是赔钱“赎身”，哪怕是离开演艺圈，也再所不惜。   黄圣衣称，虽然这份合约才履行了两年，但她已经忍无可忍。《功夫》之后，星辉公司经常在未与她协商的情况下给她强行安排电视剧及唱片合约，并屡屡以能否参与《功夫 2》的拍摄为要挟。   与此相对应的是，网上几乎在同一时间传出消息：黄圣衣因私下替男性杂志《男人装》拍摄性感照片，令星辉公司非常不满，宣布将她无限期雪藏，以示惩戒。   星女郎黄圣衣与经纪公司的解约纠纷还未平息，国内“四小花旦”之一的周讯与经纪人李晓宛又悄悄结束合约关系。据媒体透露，双方合约到期后，双方没有再续约。据说是因为周讯恋爱的问题导致她跟李晓宛闹翻，双方都痛下决心不再续约。   周讯与李晓宛的关系非比寻常，周讯称李晓宛为干妈。众所周知，是李晓宛与李少虹合作的荣信达影视公司制作的《人间四月天》与《橘子红了》两部电视剧一举捧红了周讯。周讯与李晓宛的关系非常亲密，犹如一家人，谁也没想到她们会闹翻。   黄圣衣和周讯解约事件，就好像两颗火星，将艺人经纪问题这座沉睡的火山彻底点燃，艺人和经纪人的矛盾、解约一下子成了娱乐圈热门话题。   很快有媒体爆出另一个惊天猛料，海谊兄弟旗下的一线明星如陈道民、胡君、李彬彬、范彬彬、以及关芝琳、刘佳玲等海谊明星将跟随原海谊兄弟经纪公司的总裁王金花转投橙天娱乐。虽然当事人王金花以正在开会为理由拒绝回应，但文章引述了她的爱将夏宇的话，夏宇表示自己的合约当初是和王金花签的，而且“公司的大部分艺人都是和王姐签的，她在大家的心目中很有地位和威望，她说的话很有分量，我们都愿意跟着她干”。   文章中还指王金花与海谊解除合作关系的消息，虽然没有正式对外宣布，但在新东家橙天娱乐内部已经是人尽皆知。王金花加盟橙天娱乐后，她先会把夏宇、胡军等人签下，陈道民和香江演员梁佳辉也将随后加入新公司，而一直以来都是王金花在负责内地经纪代理的香江演员关芝琳、刘佳玲等也会跟着她转到新公司。   王金花带着众艺人转投橙天娱乐的消息爆出后，整个娱乐圈都震惊了。   海谊兄弟经纪公司成立于2ooo年，到现在已经成为国内顶尖经纪公司，旗下艺人多达4o多人，更是将陈道民、胡君、李彬彬等国内的一线演员全部签下，连关芝琳、刘佳玲等港台艺人也加盟该公司，此消息若成真，海谊兄弟将会被“掏空”。   橙天娱乐是一家去年刚成立的公司，在圈内几乎没有什么影响。唯一动静就是橙天老板吴克波和万人迷陈郝的恋情。据说橙天是吴克波为了捧陈郝专门成立的，当初陈郝参演的《粉红女郎》就是吴克波投资；后来陈郝能拿到nec手机的代言，也是因为吴克波是nec。   本来大家以为橙天就是金主和女明星恋爱的结晶，等两人恋情结束，橙天就跟用过的套套似的，会随手扔掉了。   谁也没想吴克波竟然用这个套套放了个大卫星，将海谊几乎挖空。   显然吴克波不甘心做幕后金主，而是想做娱乐圈龙头。   国内娱乐行业是个相当年轻的行业，公司之间挖角、跳槽时有生，生冲突也屡见不鲜，但很少出现恶性竞争，像橙天这样将别人公司几乎挖空的做法还是第一次。   整个娱乐圈都被吴克波的狠辣手段震惊了，都在议论这件事对娱乐圈未来的影响。   “吴克波这个人很厉害，跟东瀛娱乐圈关系紧密，人脉广阔。1998年1月吴克波携手东瀛著名作曲家小室哲哉进军娱乐业，成立了RoJam公司，并迅展成为亚洲区内以音乐制作业务为主的优秀综合音乐创作室。陈郝去年行了第一张音乐专辑，而为陈郝音乐专辑操刀的正是小室哲哉。吴克波敢这么大手笔挖海谊，显然是有日资在后面支持。”   “吴克波是东瀛鬼子的买办，橙天是家买办公司，为东瀛鬼子进军海棠国铺路的。”   “我觉得这是好事，东瀛娱乐产业非常达，东瀛市场绝对是亚洲最大的市场。有橙天牵线搭桥，去东瀛闯荡不错，还能为国家创外汇，有百利无一害啊。”   “对啊，又不是什么国计民生的产业，在海棠国展培养的也是海棠国艺人，没什么不好的。也顺便可以提高下内地的包装水平。我们内地艺人一点都不比日韩港台差，就是包装不行，看上去特别土。”   “就是，我们的艺人就是缺乏包装，实力绝对是杠杠的。不过海谊真的太惨了，被挖走这么多人，就算不死估计也半残了。”   “海谊这回肯定是元气大伤了！以后娱乐圈就是橙天的时代了！”   “那不一定。今年上半年的时候，英皇就已经跟海棠国唱片总公司在北平共同投资成立了中唱英皇，他们肯定会大规模进军内地市场。到时候肯定是英皇和橙天争龙头的位置。”   作为挖角事件的受害者，海谊不可能装聋作哑，海谊老板王中君很快站了出来。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风轻云淡地表示：“我们所有的艺人都是与海谊公司签的约，都是有合同在身的，一切是听公司安排的。当然，一个演员也不可能跟一个公司一辈子，都有自己的选择的权利和自由，这些都不会影响我们继续拍摄优秀好影视作品。”   不过在采访即将结束之时，他还是杀机毕露地表示：“海谊缺了谁都可以！”   如果是半年前的许正道，肯定做一个个安安静静的吃瓜群众，在一旁看热闹，顶多在网络上议论两句“海谊要完蛋了”、“橙天太阴险了吧”，但现在他背负着阻止小鲜肉潮流泛滥重任，就不得不思考这件事对娱乐圈的影响了。   许正道分析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橙天娱乐挖空海谊是东瀛资本在后面推动，吃了大亏的海谊绝对不会打掉了门牙往肚子里咽，为了对抗橙天及其背后的东瀛资本，必然会拉强有力的资本力量入局，以资本对抗资本。其他影视娱乐公司在见识到资本力量后，不管是为了展，还是为了自保，也都会引入资本。   家庭作坊式的时代正在过去，资本主导娱乐圈的时代正悄然来临。   在网络上，很多人都表示，如果王金花真的带着陈道民、胡君、关芝琳、刘佳玲等人转投橙天娱乐，必然令海谊兄弟公司元气大伤。   许正道并不这么看，王金花带着众多艺人离开海谊，确实会让海谊受伤，但伤不到海谊的根本。经纪业务虽然是海谊一个重要的收入来源，但海谊的核心竞争力是封小刚。是封小刚和他的贺岁片让海谊逐渐成长，让海谊成为民营电影公司的龙头。   只要封小刚在，海谊的核心竞争力就在。   只要封小刚在，海谊的造血机制就在，就可以捧出更多的明星来。   现在橙天娱乐将海谊的艺人挖去大半，很多人认为橙天将成为民营影视公司的新龙头，但许望秋并不看好橙天，吴克波是从东瀛混回来的，受东瀛模式影响太深，现在橙天签的只有艺人，并没有签导演，整个公司没有造血功能。   现在内地缺乏优秀导演，真正有影响力的导演只有陈艺谋、封小刚和张凯歌。其中张凯歌没有太强的票房号召力，赔钱的电影比赚钱的多，真正有票房号召力的只有陈艺谋和封小刚。   如果橙天能够挖到陈艺谋和封小刚中任意一个，那橙天就有可能做起来。   如果橙天挖不到他们，没有顶级导演作支撑，那公司就没有造血机制，就没有核心竞争力，在未来一定会没落。   许正道清楚王金花跳槽橙天将改变内地娱乐圈的生态，但他无力参与其中，也不可能改变什么。对他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B区32号》在加拿大放映，在加拿大卖片。   只有《B区32号》在加拿大取得成功，卖到足够的资金，或者拉到投资，他才有可能开始自己的下一部电影，才有可能改写未来。   就在王金花跳槽风波还在持续之时，许正道坐上了前往蒙特利尔的飞机。这他是第一次带电影出国参赛，完全没有经验，但他对加拿大之行依然充满信心。   许正道相信《B区32号》能在加拿大获得成功，相信自己可以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第四十三章 飞抵蒙特利尔   在前往加拿大前，许正道十分装逼的在北电金字塔论坛了个帖子“第一次带电影出国参赛，怎么样才能装成经常出国的样子”。帖子的回复很多，都是些奇葩招数，什么“去淘宝买个戳，把护照盖满”、什么“对空姐说，可不可以借胸部一观”之类的。   这些招数许正道当然不敢用，上飞机之后，他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将《毛选》拿出来慢慢翻。看了一会儿书，他感觉眼睛有些累，就跟旁边的大叔聊了起来。   大叔四十多岁，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样。他告诉许正道，他以前在国内搞药品销售赚了些钱，就把儿子送到加拿大读书，为了照顾儿子，他也移民到了加拿大，不过他在国内的生意没有断，经常得两头跑。聊了一会儿，他开始讲加拿大有多好，空气好、治安好，总之什么都好；然后开始贬国内，说国内空气差，食品不安全等等，反正没什么优点。   在听到许正道是电影导演，是带着电影到蒙特利尔参赛后，大叔以过来人的身份道：“美国是世界电影的中心，搞电影应该出国。在国内搞电影不会有出息的，你看陈艺谋削减了脑袋都拿不到奥斯卡，再看人家李鞍，轻松就拿到奥斯卡了。”   许正道淡淡一笑：“李鞍贯通中西，能拿到奥斯卡，确实很厉害。不过在我眼中他比不上陈艺谋、王佳卫、侯孝贤这些根植本土的导演，甚至比不上年轻一辈的贾樟柯。艺术是极端的，也是极致的，贯通中西说白了就是两头不靠，对艺术来说并不是好事。我文化的根在这里，在花旗国拍不出我想要的电影。”   大叔一副痛心疾的模样：“你呀，还是太年轻了。”   许正道笑了笑，不再多说。这种喜欢把国外吹上天，喜欢把海棠国贬到尘埃里的中年人，他见过不少。现在很多人喜欢说年轻人崇洋媚外，其实年轻人情况算好的，最崇洋的是6o，7o后中的部分人。因为他们年轻的时候国门刚刚打开，很多人都被国外的达震惊了，形成了盲目地崇洋媚外的特点。   其他系统许正道不敢妄下结论，电影系统绝对是如此。八十年代国内当红的女明星，陈冲、张瑜、龚雪、斯琴高娃等人都移民国外，成了外国演员。《西游记》、《红楼梦》剧组以美女多而闻名，而这两部戏的女演员有将近一半选择了移民。   现在影视圈有一个特别的现象，内地一线演员到港台影视作品中往往只能演配角；而港台随便一个三线明星到内地都能当主角。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因为投资人往往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年轻的时候正是港台影视剧横扫天下的时候，他们认识这些港台明星。尽管这些港台明星早已过气，没有任何号召力，但在他们眼中依然高大上。看到这些香江明星，他们就觉得阵容牛逼，愿意打开荷包掏银子。最后的结果往往是过气香江明星赚得盆满钵满，投资人亏得裤子都没了。   不过这种现象应该不会持续太久，毕竟年轻观众对港片、港台明星没什么情怀，除了程龙、周星池等少数几个外，对其他港台明星都不怎么买账。   重用香江演员的电影一亏再亏，到最后肯定没人愿意投资。   经过十多个小时的转机和飞机，飞机终于降落在了蒙特利尔特鲁多国际机场。   现在是蒙特利尔中午，许正道从机舱里出来，便撞了满头的阳光。他抬眼看了看，蔚蓝的天幕，纤尘不染，上面很随意絮絮涂抹着几笔白色的云朵，就像一幅浓烈的水彩画。   许正道轻轻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蒙特利尔奇，我来了！希望我离开的时候，每个兜里都塞满了钱，满载而归！”   蒙特利尔又称满地可，位于加拿大魁北克省西南部圣劳伦斯河中的蒙特利尔岛及周边小岛上，是加拿大魁北克省的经济中心和主要港口，也是该省面积最大的城市。   蒙特利尔人口约41o万，面积4259平方千米，是加拿大面积第二大城市，是加拿大最重要的经济中心之一。2oo4年，蒙特利尔生产总值达到了1793亿美元，这主要是得益于蒙特利尔达的航空、金融、设计和电影等行业。   加拿大电影产业相当达，是美国电影产业的“后花园”。有相当大一部分好莱坞电影、电视，特别是奇幻题材的影视作品，都是在温哥华或者多伦多拍摄完成的。温哥华是世界上仅次于好莱坞和纽约的第三大影视基地。   蒙特利尔是加拿**语电影的制作中心，每年这里会举办四个电影节，其中最有名的是蒙特利尔国际电影卡，这是a类电影节，然后就是蒙特利尔奇幻电影节。除此之外，还有将当年柏林系、戛纳系以及威尼斯系的诸多获奖片拿来进行集中展映的蒙特利尔新电影节，以及集中展映法语影片的法语电影节。   许正道是第一次出国，也是第一次参加电影节。但他并不担心到了蒙特利尔没人管，因为蒋天星家就在蒙特利尔。三天前，蒋天星已经飞回蒙特利尔，为电影在蒙特利尔放映作准备。许正道启程之前，跟他通过电话，他会到机场接机。   其实就算没有蒋天星这个地头蛇，也不需要担心。电影节在通知片方入围后，会有一系列工作人员跟进，比如技术部门会负责影片拷贝的检测和影院的联络等，后勤部门会负责片方代表在电影节期间的食宿和交通等，宣传部门会负责对接影片物料还有媒体访谈等。   不管什么规格的电影节，出于对主创团队最起码的尊重和欢迎，在主创团队到达电影节所在国家的时候，主办方都会安排相关工作人员或志愿者去做接待工作，至少会有人联系你，告诉你落地之后找谁，接待处在哪里，怎么办理注册和签到手续等等。   在顺利通过机场边检后，许正道取好行李，各自两口笨重的箱子进入海关大厅。许正道是到蒙特利尔参赛的，肯定得带电影拷贝过来。电影拷贝的盘片一个是十分钟长，《B区32号》有九十多分钟，也就是十个拷贝盘片。每个拷贝盘片装在铁盒子中，差不多有五斤重，十个拷贝盘片就是五十斤，真的挺重的。   海关官员见到许正道拖着两口大箱子，不住向出口张望，形迹十分可疑，马上过来让他打开箱子。待箱子打开后，检查人员指着里的一个个铁罐问，这是什么？许正道说，是电影拷贝，我是到蒙特利尔奇幻电影节参赛的。蒙特利尔有四个电影节，每年带着拷贝过来的乘客很多。在核对许正道的报关清单后，对方就没有再说什么。   海关大厅气氛虽然比较严肃，但手续倒是比较简单。工作人员看过许正道的护照，只是简单的问了几句到蒙特利尔做什么之类的，就在护照上盖了入境章，前后只用了几分钟。   许正道拖着笨重的拷贝一路前行，到了出口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华人女孩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三个汉字“许正道”；蒋天星在站在女孩的旁边，嬉皮笑脸地跟她说着话。他当即拖着行李走了过去：“你好，我是许正道。你是电影节的志愿者吧？”   女孩冲许正道笑了笑，高兴地道：“您好，我叫陈婉，欢迎来到蒙特利尔。港片到这这个电影节展映挺多，但内地电影很少过来，你应该是第一个。”   蒋天星得意洋洋地道：“那是因为我隆重推荐，不然他就去其他电影节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走吧！”说着，他从许正道手中接过一口箱子，拖着往前走，   在蒋天星他们带领下，许正道来到电影节接待处，办理注册和签到手续。随后他将电影拷贝提交给技术部门，等到电影节正式开始后，由技术部门安排放映的具体事宜。   办完相关手续，许正道坐进蒋天星的汽车，顶着午后的阳光向蒋天星家驶去。   蒋天星一边开车，一边讲自己的安排：“到我家安顿之后，我带你到城里到处逛逛。你难得到蒙特利尔来，肯定得带你把该看的看了，该玩的玩了。”   许正道看了看街道的景色，转头笑道：“这里是你的地盘，我肯定听你安排。你小子得好好招待啊。否则，我回去给兄弟们说，我在蒙特利尔受虐待了！”   蒋天星哈哈笑道：“你老人家御驾亲征，我敢不好好招待吗？不过说实话，蒙特利尔虽然号称北美小巴黎，但真的不咋的，整个城市破破烂烂的，跟北平比差远了。不过夜店倒是比较达，出来卖的也特别多。怎么样，要不要我帮你找两个洋妞玩玩？”   许正道很是无语，心想老夜不愧是老夜，一开口就离不开夜总会和女人，要是老骚过来，估计会觉得自己进天堂了，他摇了摇头道：“我现在脑袋里、眼睛里都只有钱，花钱睡女人我可不愿意。要是睡女人能让《B区32号》顺利卖掉，那我一晚上可以睡十个！”   蒋天星哈哈笑道：“要是睡女人能让《B区32号》卖掉，我能睡出一个民族来！”   许正道一边跟蒋天星闲聊，一边慢悠悠地翻电影节的宣传手册，里面有所有展映影片的简介、组委会排片信息、电影节活动咨询等内容。   蒙特利尔奇幻电影节是以港产片起家的，对港产片有特殊的感觉，每年都会有港产片到这里展映，今年来展映的港片有《童梦奇缘》、《见鬼十法》，以及《阿嫂》。   许正道看《童梦奇缘》介绍时，现主演竟然是刘德桦，不由心想，要是刘德桦带着《童梦奇缘》到蒙特利尔来，看到《B区32号》竟然入围了，不知道会不会惊讶，会不会为没选《B区32号》而感到遗憾呢？ 第四十四章 炒作计划   汽车在蒙特利尔市里一栋两层的红砖小楼前停了下来，房子看起来有些年头，给人古朴的感觉。从车里出来，许正道看到了房子前有个小花园，里面种着漂亮的花草和蔬菜。   蒋天星带着许正道来到门口，按响了门铃。   房门打开，一个五十来岁的富态中年女子出现在门口。蒋天星看到中年妇女，笑着介绍道：“老妈，这就是我朋友许正道，他是带电影到蒙特利尔来参赛的！”说完对着许正道介绍道：“正道，这是我老妈！”   许正道连忙问好：“阿姨好！打搅你们了！”   “快进来！快进来！知道你要来，房间都已经收拾好了！”蒋天星母亲热情地招呼道，她是北平人，说着一口标准的北平话，“我听天星说过，在北平的时候，你们非常照顾他。到了我们家，你就当自己家，千万不要见外，有什么需要就给我说。”   许正道连连点头：“我会的，阿姨。”   蒋天星母亲跟许正道寒暄了两句，便带着他和蒋天星来到楼上的一间屋里：“这个房间原来是天星的哥哥住的，现在他在温哥华上班，这个房间就空出来了。你在蒙特利尔这段时间就住这里。桌子、柜子都腾出来了的，你的东西都可以放在里面。”   许正道看了一眼屋里的陈设，就像蒋母说的那样，书桌和柜子都出来了。书桌上是空的，除了台灯，没有其他东西。柜子门是打开的，里面也腾空了。床上的被和毯子也成了崭新的。他感激地道：“阿姨，真的是麻烦您了！”   蒋母笑呵呵地道：“不麻烦！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   等许正道将包下，把衣服和洗漱工具取出来放好。蒋天星跟母亲说了声，带着许正道从屋里出来，开着车上路了。许正道是第一次到蒙特利尔，他这个地头蛇肯定得尽地主之谊，带许正道到处转转。   蒙特利尔是个非常特别的城市，主街道圣劳伦斯大街纵贯全市，将市区一分为二，分为英法两大社区，**语的人主要集中东边，讲英语的人主要在西边。东面是旧市区，是蒙特利尔市的祥地，至今还保留着堡垒古城的遗风，建筑风格妩媚而和谐。这里古老的建筑都带着一种时间浸洗过的痕迹，一座座街头雕塑放射着铜黑色的光芒，注视着来往的行人，连脚下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经过几百年的打磨，也光滑如洗，闪闪亮。西面的xs区大多是豪华的现代化建筑，以多米尔广场为中心，集中了全市商业、金融、行政、文教机构和娱乐场所。   蒋天星知道许正道对购物和娱乐场所兴趣不大，就带他到Lc区逛。   蒙特利尔的文化特色体现在古老的建筑上，其中最有特点的是教堂。蒙特利尔有不同规模的教堂45o多座，走在蒙特利尔街头，各种教堂随处可见，因此蒙特利尔有“百座钟楼的城市”一说，又被称为“尖塔之城”。   一路上许正道看到哥特式的尖顶，巴洛克式的半圆穹顶，新古典风格的钟楼，简直就像走进了欧洲建筑的博物馆，让他大开眼戒。   逛到下午六点半，蒋天星带着许正道来到丽高士西街和宝利街交界处有一座与别不同的餐馆。他告诉许正道，这间餐厅是蒙特利尔有名的鬼屋餐厅，很多华人都直接叫它鬼屋，你带着恐怖片来参加奇幻电影节的，应该去鬼屋吃顿饭。许正道觉得挺有意思，很想见见鬼屋餐厅，跟普通餐厅有什么不同。   来到餐厅，许正道现这是一间外墙紫白两色的房子，所有的窗口都用木板钉上，乍看之下还以为是空置的楼房。入口处安了一些鬼怪之类的装饰，门牌斜挂，大门紧闭，平添了几许诡异感。   穿过黑暗的楼道走进餐厅，许正道现这是一间半剧院形式的餐馆，里面设有一舞台表演恐怖节目。餐厅布置比较诡异，墙边摆着各种怪物的头像，餐桌上摆在骷髅头，还有关在笼子里的变态小丑，出咯咯怪笑。光影斑驳的环境、大胆的装修风格、阵阵诡异的声音，感觉不像人类的餐厅，到有点像小说中的妖精洞府。   落座之后，蒋天星把菜单递给许正道，让他点菜。许正道看了看菜单，现食物都相当重口，天使肉排、烤天使手指、血腥红汤等等。虽然菜的名字比较古怪，菜单上的照片看起来也有些可怕，但每道菜都有详细介绍，倒也不至于不知道该点什么。   等菜上来后，许正道感觉有点渗人，比如天使手指，就真的做成了手指的模样，其他菜也都是血丝呼啦的。他拿起一根手指，放在嘴里尝了尝，是烤饼做的，感觉味道还可以。   许正道转头看了看四周，现餐厅里居然坐满了人，不禁啧啧称奇：“味道挺不错的。不过这环境、这菜的样子有点渗人，到这里吃饭还真需要点勇气。没想到客人还挺多的。”   “这里的生意相当好，必须要提前预定才会有位置。我知道你要来，想让你感受点不同的东西，就提前订好了位置。”   “生意竟然这么好啊？”   “年轻人喜欢刺激，喜欢这些能带来刺激的东西。现在鬼屋在加拿大和美国已经成为非常庞大的产业，有上千家鬼屋。国内现在也开始流行这些了，年轻人也开始过万圣节了，我相信这种餐厅，还有鬼屋肯定会大规模兴起的。”   吃过晚饭，许正道他们又逛了一会儿，才回到家中。他们坐在书桌前商量，要如何宣传，才能提高《B区32号》的关注度，进而更好地卖出版权。   蒋天星讲他的想法：“我们没有太多的时间，也没有足够的资金宣传，能做的就两点，一个是张贴海报，在电影上前三四天，我会找一些朋友，帮我们到处张贴海报；第二个就是利用网络作宣传，我们把资料提交给ImdB，在ImdB上建立《B区32号》的页面，然后就是到华人社区和影迷论坛进行宣传。”   这些天许正道一直在思考在电影节如何宣传，《女巫布莱尔》的炒作手法给了他灵感，让他想到了一个主意：“我们能不能找点托儿进行炒作？”   蒋天星一怔：“片商基本上都是老手，找托儿没用的。”   许正道将自己的主意和盘托出：“我是这么想的，我们的电影是恐怖片，而恐怖片最有说服力的是什么？是把人吓到。前几年东瀛的《午夜凶铃》虽然没有在国内上映，但几乎人人都知道，当时有一个传言，这部电影太恐怖了，在东瀛吓死人了。如果我们能炮制出这类似的新闻，那我们的电影是不是就能引关注呢？”   蒋天星觉得许正道的想法没有可操作性：“我们的电影七天后就会上映。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在网上搞出声势来的，我们又是华语片，感兴趣的不是很多。至于通过新闻，那就更不可能了。除非真的有人被吓死，不然媒体才不会报道呢。”   许正道微微一笑：“吓死人的新闻确实没法炮制，但把人吓瘫痪、吓出问题的新闻，完全有可能炮制出来的。我们只要找两个人扮成观众，到电影院看《B区32号》，看到恐怖情节的时候，假装被吓出问题了，到时候我们可以炒作一番，引起观众和片商的注意。”   蒋天星眼前一亮：“这个想法不错，可以试试！”   与此同时，刘德桦和《童梦奇缘》的导演、制片人走出机场，上了一辆豪车。   香江电影到北美展映，投资和制作比较精良的电影，往往是参加多伦多电影节；到加拿大奇幻电影节的往往都是中小成本的电影。《童梦奇缘》本来也打算去多伦多的，但他们受到电影节邀请，说是让《童梦奇缘》作为开幕影片，他们便带着电影来到了蒙特利尔。   加拿大奇幻电影节资金有限，一般剧组都只安排住普通酒店。刘德桦他们是特别邀请的，电影节组委会给了他们最高礼遇，安排他们住豪华酒店。   在酒店入驻之后，刘德桦打开电影节的官方宣传手册，看有哪些香江电影参加展映。他的目光顺着展映电影的名字慢慢往下移。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名字闯入刘德桦的眼帘：“咦，《B区32号》？难道是新星导那部内地电影？不可能吧，才三四个月的时候，难道他们就把把电影拍出来，还送到加拿大奇幻电影节来了？”   刘德桦赶忙去看翻到《B区32号》的介绍，里面有导演和电影的相信介绍。导演是许正道没错，就读于北平电影学院导演系。再看电影的内容简介，跟他当初看到的完全一样，就是一对年轻男女现房间里有鬼，就在房间里安装摄影机拍摄，引的一系列故事。   看完介绍，刘德桦有些愣神，真是当初被自己拒绝的那部电影，现在不但把电影拍出来了，还入围加拿大奇幻电影节来了。他对加拿大奇幻电影节比较了解，知道以前都是展映，没有竞赛单元，但最近几年随着电影节知名度逐渐扩大，影片挑选余地越来越多，也开始搞竞赛单元。能够入围竞赛单元的电影，质量肯定不错。   刘德桦看了看《B区32号》的海报，海报分为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分，淡蓝色的画面中，麦克正对镜头，双眼瞪大，闪着惊恐的光；下半部分，黑白色的监控画面中，高雨桐坐在床边，木然地看着摄像机镜头。海报非常简单，但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诡异感，让人不寒而栗。   刘德桦隐隐有一种感觉《B区32号》很可能在蒙特利尔一鸣惊人，一飞冲天。他想起当初和于国伟讨论这部电影的情形，微微叹了口气：“当时我应该坚持的，应该这部电影和《大钻石》都选！可惜我没有坚持！就这么错过了！” 第四十五章 开幕   本届蒙特利尔奇幻电影节开幕式在一家叫假日幻想曲的电影院举行，时间是晚上六点半。   下午五点，许正道就跟蒋天星来到了假日幻想曲所在的街道。许正道本以为举办开幕式的街道，肯定满街都是电影或者电影节的海报，但放眼望去街上几乎看不到太多和电影节相关的东西。如果不是电影院墙壁帖着一张巨大的电影节主题海报，他简直怀疑走错地方了。   许正道他们来得太早，电影院门口观众非常少，就聚集着五六个人，其中有个金碧眼的妹子长得十分亮眼。许正道他们便走过去，跟对方一行聊了起来。这群人是一个叫《兽餐》的美国剧组，他们也是第一次参加电影节，比较亢奋，就早早过来了。许正道跟《兽餐》导演交换了电子邮件，并表示到时候一定到电影院看这部电影。《兽餐》导演对《B区32号》很感兴趣，也表示一定会进电影院支持。   到了五点的时候，现场观众逐渐增多，影院门口逐渐排成了长龙。当地电视台也派出了报道团队，在影院门口进行采访。许正道本来还想，要是记者采访自己，那自己就对着摄影机把《B区32号》的名字说出来。可惜记者没有采访他，在电视节目中宣传《B区32号》的计划没能实现。   当时间指向六点，现场观众开始入场，许正道他们顺利进入了放映厅。   许正道和蒋天星坐在座位上，眼睛像雷达似的，扫描着进场的观众，在人群中寻找着想要的猎物。他们到电影节就两个任务，卖片和寻找投资人。卖片肯定要等到电影正式放映之后去了，但寻找投资人的工作，却从一开始就可以进行。   就在许正道环头四顾之时，他看到了一个五十多岁，轻轻瘦瘦的中年男子。现场观众可能不知道男子是谁，但在华语电影圈他却是大名鼎鼎，属于无人不知道，无人不晓的存在。中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香江著名电影人姜志强。   姜志强出生在电影世家，13岁跟随父亲香江电影行人江祖贻踏入电影业。在姜志强掌管安乐公司之后，连续投资了《卧虎藏龙》、《英雄》、《十面埋伏》等作品，一手缔造了华语电影的大片时代，跟好莱坞电影公司有良好的合作，海外行做到了华人第一，被《华尔街日报》誉为“亚洲最成功电影制片人”。   姜志强虽然缔造了华语大片时代，但他并不以赚钱作为投资电影最重要标准。比如他来内地投资的第一部电影就是根本不会有商业市场的《蓝风筝》，之后还投拍了田状状的《小城之春》。他特别重视培养新导演，为此赔了不少钱。他曾经说过，电影应该是艺术与商业兼顾，我的整个企业可以经营下去，一个赚一个赔，有点赚就可以了。   许正道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姜志强，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他赶忙走到姜志强身边，毕恭毕敬地道：“您好，姜先生。我叫许正道，是到电影节来参赛的。”   姜志强听到许正道这个名字，不由打量他一番，露出淡淡地笑容：“你是状状的学生？”   许正道微微一怔：“是的，我是田老师带的研究生。我听田老师说起过您，说您是个特别了不起的电影人，也是真正热爱电影的人。他跟您说起过我吗？”   姜志强笑着点点头：“岂止说起过你，在来之前，状状跟我通话的时候简直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关注你，关注你的作品，还是说你是个特别聪明，也特别用功的年轻人，将来肯定前途无量。状状可是很看好你啊。”   许正道听到老师在外人面前这么夸自己，内心有股暖流在涌动，心里轻轻地说了声，田老师，谢谢您！他谦虚地道：“我还是学生，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学习。”   紧接着，他亟不可待地道：“姜先生，我们的电影叫《B区32号》，是一部跟《女巫布莱尔》类似的伪纪录片，但我们觉得比《女巫布莱尔》拍得好，也更吓人。这是我们自己的感觉，到底是不是真好，我们不敢确定。您是电影的行家，要是您有空，希望您帮我们看看，指点指点我们这些新人。”   姜志强有点惊讶，状状是个骨子里非常骄傲，甚至有些清高的人，没想到他这个学生倒是很会说话，微笑道：“放心吧，我肯定会看的。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看的。”   许正道一阵狂喜，姜志强行公司的老板，要是看完电影，觉得电影有潜力，完全有可能买下电影在香江的行权。姜志强又比较喜欢扶植新人，要是他看完《B区32号》，觉得自己的水平不错，到时候把《怨灵》剧本给他，说不定新片的投资问题就解决了。   来加拿大果然是对的！来加拿大奇幻电影节简直太正确了！   许正道手舞足蹈地道：“那太好了。姜先生，看完电影之后，请一定告诉我们哪里做得不好。我们只有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里，才能拍出更好的电影来。”   姜志强微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开幕式结束后，我们找个酒吧好好聊聊。”   许正道感觉有一块馅饼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好好！开幕式结束，我们过来找您。”   加拿大奇幻电影节开幕式极其极其简单，没有歌舞表演，没有精彩的节目，甚至连主持人都没有，就是电影节主席上台叽哩哇啦。电影节主席讲完，开始播放竞赛单元电影的片花。   今年是加拿大奇幻电影节第一次设竞赛单元，片单比较薄弱。入围影片倒是涵盖了世界各地，包括韩国的《哭泣的拳头、东瀛的《心理游戏》等，但导演名字基本上都没听过。每部电影片花三十秒钟，先出电影名字，然后是导演的名字，最后是从电影中精选出来的精彩片段。不过现场观众非常热情，当电影和导演的名字出现后，总是会响起热烈的掌声。   当《B区32号》和许正道的名字出现后，现场同样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许正道是第一次参加国外的电影节，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热烈的气氛。在异国他乡听到观众都在为《B区32号》鼓掌，都为自己鼓掌，他内心的激动简直用语言来形容。   在许正道的名字过后，出现在银幕中的是一段监控画面。夜已经深了，高雨桐合上被子，躺下睡觉。画面右下角显示着时间。在高雨桐躺下后，右下角的时间开始快前行。到凌晨三点零十五分，时间条突然恢复正常。   快放的监控画面突然放满，让现场观众意识到有什么事要生。他们都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银幕，想知道会生什么。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停在床边的轮椅突然动了起来。在房间里缓缓地移动，好像有人在推似的，给人一种阴森诡异的感觉。   现场观众都感觉后脊梁一阵阵的凉，小声议论起来。   “哇喔！这是什么？是监视镜头拍到鬼了吗？”   “这部电影看上去有点渗人，感觉有点恐怖啊！”   “我在宣传册上看到过这部电影的介绍，是讲房间里出现灵异现象，男女主角在房间里装上摄影机，拍到鬼魂的故事。”   “看上去好像很有意思，到时候我一定要看这部电影。”   听到周围观众的议论声，许正道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心想，是的，《B区32号》真的很有意思！真的很吓人！等到电影上映，你们进电影院肯定不会后悔的！   片花放完后，电影节竞赛单元的评委被请上台，由评审团主席代表评委讲话。评审团主席倒是个爽利人，讲了大概两分钟就结束了。随后开幕影片《童梦奇缘》的主创被请上舞台，与现场观众见面。   加拿大奇幻电影节是以港片起家的，到场影迷对香江明星都比较熟悉，再加上蒙特利尔华人本来就比较多，观众中有不少冲着刘德桦来的华人。在刘德桦上台后，现场尖叫声、欢呼声响成一片，简直就像明星的粉丝见面会。   在剧《童梦奇缘》组与现场观众见面后，放映厅的灯光黑了下去，准备正式放电影。但就在此时现场观众跟疯了似的，突然学起了猫叫。现场一千多人齐声“喵喵”地叫着，给人一种特别荒诞，特别魔幻的感觉。   许正道目瞪口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问蒋天星这是怎么了。   蒋天星告诉许正道，这是电影节的传统，每当电影节开幕的时候，大家就会学猫叫，以此庆祝电影节正式开幕。说完蒋天星也有样学样，将两只手放到下巴下面，“喵喵”地叫了起来。   许正道被蒋天星雷得不轻，心想不愧是奇幻电影节啊，真的够奇幻的！   银幕很快亮了起来，现场观众也安静下来，开始认认真真看电影。   《童梦奇缘》跟汤姆-汉克斯的《飞越未来》有些类似，讲一个不快乐的小孩遇到神秘流浪汉，喝下了一种能够快成长的药水，变为成年人的故事。在《飞越未来》未来最后，男主角变回了小男孩；而《童梦奇缘》不是大团圆结局，男主角虽然知道了很多过去自己不知道的，懂得了家人的重要，但他没能找到变回小孩的办法，最终老死了。   许望秋觉得《童梦奇缘》制作比较精良，但整部电影有点两头不靠，你说电影文艺吧，里面有很多港式插科打诨，让电影显得庸俗和幼稚；你说电影商业吧，电影最后竟然没有让主角变回小孩子，而是老死了，搞得特别悲凉。像这样的电影，既不能讨好艺术片爱好者，也不能让追求娱乐效果的观众满足。恐怕最后的结果是，电影口碑一般，票房也难尽人意。   电影放完，刘德桦和《童梦奇缘》的主创开始现场观众交流。许望秋和蒋天星找到姜志强，和他一起离开了电影院。 第四十六章 翻拍风潮   蒙特利尔号称北美小巴黎，夜晚是比较热闹的，这一点与巴黎不谋而合。在闪耀的霓虹灯映衬下，四周的欧式建筑呈现出扑朔迷离的色彩。几张桌子、几把椅子往街边一摆，就是一间很不错的咖啡馆。里面坐着三三两两的顾客，喝着饮料，悠闲的聊着天，很有电影中巴黎街道的感觉。   许正道和蒋天星跟着姜志强一路前行，来到了一条酒吧街。这条街上格外热闹，除了形形色色的年轻人，还有各种路边表演。街边的酒吧五彩纷呈，除了普通酒吧，还有贴着猛男秀肌肉图片的同性恋酒吧。   姜志强带着许正道他们走进了一家叫港湾的酒吧，这是一家香江人开的酒吧。香江电影人带着电影到蒙特利尔展映，经常在这里喝酒聚会。走进酒吧，许正道现酒吧的舞台上，有两个穿着三点式的舞女在搔弄姿，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显得魅惑异常。   许正道他们正准备找位置，突然有人冲他们招了招手：“姜老板！姜老板！”   许正道抬眼一看，是两个四十来岁的华人，其中一个戴着眼镜，另外一个留着长。两人长得非常像，应该是双胞胎兄弟。   姜志强对许正道他们说了句“我们过去”，便带着他们走了过去。   来到那对兄弟身前，姜志强介绍道：“正道，天星，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两位是香江著名导演彭氏兄弟，戴眼镜的是哥哥彭舜，长头的弟弟是彭法。”又对彭氏兄弟道：“这是许正道，这是蒋天星，他们的电影《B区32号》入围了本届电影节的竞赛单元。”   对于大名鼎鼎的彭氏兄弟，许正道并不陌生。彭氏兄弟是香江人，哥哥彭舜早在九十年代初就是全亚洲最出色的胶片调色师之一，弟弟彭法则是香江最优秀的剪辑师之一，《无间道》三部曲就是出自他之手，获得过香江金像奖最佳剪辑。   1999年，彭氏兄弟联合拍摄了泰国电影《无声火》。这部风格化的黑帮动作片一上映就大受欢迎，并为彭氏兄弟嬴得国际声誉，除了嬴得泰国金像奖最佳电影、最佳导演、最佳演员及最佳剪辑等美誉外，更获得了多伦多国际电影节外国影评人大奖。   在泰国声名鹊起后，彭氏兄弟被导演陈可欣请回香江，执导了电影《见鬼》。2oo2年彭氏兄弟、李心洁金三角组合一炮打响，在香江影坛成功开创了全新的惊悚片类型，并获得了空前的票房和良好的口碑。   许正道和蒋天星热情的和彭氏兄弟打招呼：“你好，彭舜先生！你好，彭法先生！我看过你们的《见鬼》，很高兴认识你们。”   彭氏兄弟虽然觉得许正道他们太年轻，不可能拍出多好的电影，但毕竟是姜志强带来的，不敢怠慢，笑着招呼道：“很高兴认识你们。姜老板，还有两个你们坐吧，坐下聊。”   落座后之后，许正道和彭氏兄弟都讲起了各自的电影。彭氏兄弟的《见鬼十法》的故事比较奇葩，讲一个泰国青年，无意中买了一本叫《见鬼十法》的书，书中列出了十种见鬼的方法；他和朋友按照书中的方法玩起了见鬼游戏，最终一一惨死。许正道听完彭氏兄弟的描述颇为佩服，这两兄弟想象力够丰富的，竟然能想出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见鬼方法。   彭氏兄弟听完《B区32号》的故事也非常惊讶，本以为许正道这么年轻，内地电影又不能有鬼，很难拍出优秀的恐怖片；没想到许正道的故事竟然如此独特，如此有创意。   作为恐怖片老手，彭法由衷地道：“你这部电影成本很低，创意非常好，如果电影质量过硬，观众反响比较好的话，有可能被好莱坞看中，买下翻拍版权！”   许正道微微一怔：“翻拍版权？”   彭舜知道许正道是初哥，不知道好莱坞行情，就道：“亚洲恐怖片在欧美地区不好卖，买片的基本上都小公司。他们买回去之后，很少在电影院上映，基本上都是dVd。恐怖片在海外卖不了什么钱。能够卖出大价钱的可能只有一种，那就是欧美电影公司看上你的电影，买回去翻拍！”   彭氏兄弟很快给许正道他们作起来了科普，讲最近几年好莱坞兴起的亚洲恐怖片翻拍风潮。   进入新千年之后，好莱坞陷入剧本荒。由于缺好剧本，好莱坞便把目光投向亚洲，从亚洲寻找优秀的电影翻拍。2oo2年梦工厂翻拍的《午夜凶铃》在北美上映后，取得了一亿美元的惊人票房。随后翻拍的《咒怨》、《鬼水凶灵》等电影也都取得了成功。   由于翻拍恐怖片大获成功，好莱坞便在亚洲疯狂淘恐怖片，香江、韩国、泰国等地区的优秀恐怖片版权纷纷被买下，准备翻拍成好莱坞电影。   彭氏兄弟就是好莱坞翻拍风潮的受益者，他们在2oo2年拍摄的恐怖片《见鬼》被好莱坞买下，由汤姆-克鲁斯担任制片人，瓦格纳公司担任制作，预计在明年开机。   听到彭氏兄弟的《见鬼》被好莱坞买回去翻拍，还是由汤姆-克鲁斯担任制片人，许正道由衷地道：“你们真厉害，《见鬼》的版权竟然被汤姆-克鲁斯公司买下了。”他好奇地道：“汤姆-克鲁斯找你们买《见鬼》的版权，应该花了大价钱吧？”   彭舜得意地笑了笑：“还行吧，《见鬼》卖了15o万美元。《见鬼》卖得不算高，人家《无间道》卖了175万，韩国的《蔷花红莲》卖了2oo万。其实好莱坞买去翻拍还有一个好处，他翻拍你的电影，那你就是电影编剧。按照好莱坞规定，电影票房利润，以及录像带和dVd的销售租赁利润，编剧都能分成。根据编剧对剧本的贡献，最重要的三个编剧能够署名，能够获得分成。分成比例，票房是3个编剧分利润的3%，录像带和dVd好像是1.2%，总之是能够分钱的。”   许正道羡慕地道：“原来是这样。要是《B区32号》能被好莱坞买去翻拍就好了。我都不奢望能卖1oo万，能卖个5，6o万美元就满足了。”   姜志强笑着安慰道：“加拿大奇幻电影节片商虽然不多，但来的都是对恐怖、奇幻类型感兴趣的片商。韩国的《蔷花红莲》就是在加拿大展映，被好莱坞片商看中的。你们的故事听起来非常新颖，非常有特点，还真有可能被看上。”   彭氏兄弟也是相同的看法：“现在好莱坞恐怖片套路都已经玩烂，吓观众越来越难，所以，他们才会到亚洲疯狂寻找剧本。你们的故事非常新颖，通过监控来拍鬼魂，这是以前的恐怖片没有的。如果你们的电影拍得足够出色，肯定会引起好莱坞片商关注。”   许正道心动不已，要是自己的电影能被好莱坞片商看中，买去回去翻拍。不说一百万美元，就是五十万，那也就是4oo万人民币，自己新片的投资就彻底解决了。   不过他清楚要想被好莱坞制片人看中，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电影节展映的电影有几百部，只有足够出色，足够吸引眼球的电影，才能引起好莱坞片商的注意。他和蒋天星本来已经商量好，要在电影节上搞出些动静来。现在他更加确信，要在电影节搞出动静来，进而引起好莱坞片商的关注。   彭氏兄弟跟许正道他们聊了一会儿，给他们说了声，就跑去泡妞了。   看到彭氏兄弟坐在两个穿着暴露的洋妞身边搭话，蒋天星摇了摇头，作出如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姜先生，《阿嫂》剧组的演员会到蒙特利尔来吗？”   姜志强对《阿嫂》剧组不了解，无法给出答案：“这个我不清楚。”   蒋天星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口。   许正道有些诧异，心想《阿嫂》跟老夜有什么关系吗，他似乎很关心这部电影的演员呢？不过他没有问怎么回事，以蒋天星的性格，如果愿意说早就是说了。   没过多久，彭氏兄弟各自搂着一个洋妞过来，跟姜志强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洋妞飘然离开。两个洋妞长得相当一般，但身材极为火爆，都是叶子楣的身材。看彭氏兄弟猴急的表情就知道，是迫不及待地拉着洋妞去宾馆练彭家枪法了。   许正道有些吃惊：“他们真够厉害的，这么快就搞定了两个洋妞。”   姜志强笑道：“电影节不管大小，在电影节期间都会出现大量漂亮姑娘。她们期待着被制片人、导演掘，带她们进入影视圈，圆她们的明星梦。在电影节期间，找几个漂亮姑娘睡不是什么难事。不过华人比较难，毕竟你给不了人家想要的资源。”   许正道诧异地道：“可彭舜他们怎么那么容易就带走了？”   姜志强解释道：“他们两个已经打进好莱坞了，尼古拉斯凯奇看中了他们的《无声火》，买下了翻拍版权，邀请他们执导；另外有一个好莱坞制片人邀请他们执导一部好莱坞恐怖片。最近这段时间，他们一直在美国忙他们的新片。他们只需要把身份一亮，告诉对方，自己最近正在好莱坞为电影选角，带走两个姑娘还是难事么？”他打量着许正道，调侃道：“你这么年轻，长得也不错，要带个把姑娘走应该不是难事。”   蒋天星是有名的夜店小王子，兴致勃勃地道：“对啊，正道，要不要带两个洋妞去宾馆？以你的忽悠能力，带两个洋妞去开房肯定不成问题。”   “我现在心里只有如何卖片。”许正道到加拿大，是来卖片和找投资的。现在姜志强就在眼前，他哪有些心思跑去泡妞，冲姜志强笑了笑，道，“我们对自己的电影倒是很有信心，但没有卖片经验，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姜志强哈哈笑道：“不用紧张。，卖片这事也不用太着急。这种以观众为主的电影节，最重要的是观众的反响，只要观众反响好，片商自然会关注。” 第四十七章 正式放映   蒙特利尔奇幻电影节是一个以展映为主的电影。一般的电影节是先举行映礼，再公开放映。蒙特利尔有点不一样，竞赛单元的电影白天就开始放映，而映礼放在晚上举行。不过普通场次的门票是15美元，映礼门票要25美元。   《B区32号》也是如此，映礼是在7月31号晚上，但电影放映从上午就开始了。   这天上午，许正道和蒋天星早早来到放映《B区32号》电影院。   这家电影院有七八间放映厅，《B区32号》是竞赛单元的电影，被安排在了最大的厅。售票大厅墙壁上挂着一张《B区32号》的海报，“B区32号”这个名字对观众没有任何吸引力，但鬼气森森的画面，对喜欢恐怖片的观众来说还是很有吸引力的。   由于今天不是周末，又是早上第一场，现场排队买票的观众并不多，就五六个，都是年轻人。毕竟这是以恐怖和奇幻为主的电影节，老年人看这种片子心脏容易受不了。   许正道和蒋天星买好电影票后，坐在大厅等他们找的两个托儿。   许正道他们的计划是让两个托儿扮成观众进电影院看《B区32号》，等到电影吓人情节出来后，两个托儿假装被吓出问题，女的哭着逃出放映厅，男的在放映厅口吐白沫，浑身抽搐。   两个托儿是许正道他们从演员工会找来的。男的叫史蒂夫-罗斯，以前是一家剧团的演员，但最近剧团因为经济问题解散了。他只能一边当群众演员，一边找工作。女的叫珍妮弗-伊恩，是一名大学生，高中的时候上过表演课，最近两年参演过几部电影，但都是没有台词的龙套角色。   快九点二十的时候，两个托儿一前一后来了。蒋天星冲他们使了个眼色，将他们叫到墙角，把两张电影院交给他们。等两个托儿进场后，许正道和蒋天星也迈步走进了放映厅。   能坐三百人的放映厅，只坐了四十多人，就像盐碱地种的庄稼，稀稀拉拉的。由于空位置很多，可以随便坐，许正道他们就坐在了最后一排。很多导演进电影院看电影，都喜欢坐最后一排，以便观察全场观众的反应。   蒋天星看看现场的观众，又扭头看了看入口，恨不得从外面拉些观众进来：“观众也太少，就四十多个！也许我们不应该选第一场炒作，应该选在中午，那时候人比较多。”   许正道坚持认为第一场炒作最好：“有个概念叫滚雪球效应，滚的时间越久，雪球滚得越大。第一场人虽然比较少，但多了一上午的扩散时间，传播效果肯定比中午效果好。”   “有道理。”蒋天星点了点头，突然眼前一亮，他看到一对情侣模样的男女走了进来，“又多了两个观众，太好了！赶紧再多来几个啊！”   可惜蒋天星的愿望没有得到满足，那对情侣刚落座，放映厅的灯光熄灭，银幕的灯光亮了起来；紧接着，一道光柱从后方射到银幕上。   许正道和蒋天星都轻轻吸了一口气，决定《B区32号》命运的放映开始了。   先出现在银幕中的是许正道，他坐在学校的数字剪辑台前，以导演的身份讲述事件的来源：“麦克是我导演系的同学，他一直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优秀导演，拍出让世界震惊的电影，可在几天前他突然神秘死亡。麦克平常手里总是拿着dV摄影机拍摄。我拿到了他死亡前两周拍摄的内容。他在这两周里拍到了很多自然的东西，并因此送了命。他拍到了令人震惊的素材，但没能将这些素材制作成电影。为了完成他的遗愿，我对素材进行剪辑，完成了这部影片。”   史蒂夫-罗斯进入放映厅后，后背靠在椅子上，以一种非常放松的姿态坐着。他虽然接受了许正道的工作，答应帮他演一场戏。不过他一点都不看好《B区32号》，甚至给电影贴上了烂片的标签。   要是《B区32号》足够优秀，何须搞这种手段。许正道他们搞这种伎俩，说明他们自己都对电影没信心，只能靠这种伎俩吸引观众。   导演自己都信心不足的电影，不是烂片还能是什么？   看到许正道对着镜头侃侃而谈，史蒂夫-罗斯不屑地笑了笑，心想又是伪纪录片，自从《女巫布莱尔》火了之后，最近几年冒了一堆伪纪录片出来。《女巫布莱尔》本来就不怎么样，完全是靠炒作炒出来的，这些跟风的电影就更烂了！   许正道话刚落音，画面一闪，电影名字出现在银幕上——B区32号。   画面一闪，电影正式进入正题。   先出现在银幕中的是一块镜子，通过镜子观众能看到，朱亚文扮演的麦克拿着一只dV，正对着镜子拍摄，讲述着他的导演之梦。就在这时候，麦克手机响了。他接了电话之后，便拿出摄影机往房间外走。   镜头切到公寓外，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杨硕扮演的沈昂从车里出来，打开后备箱，取出轮椅，放在出租车旁边。佟瑶扮演的高雨桐坐在车里，冲麦克笑了笑。随后，沈昂把高雨桐抱上轮椅，和麦克一起将她推进公寓。   接下来是一段略显沉闷的文戏，交待了麦克、沈昂和高雨桐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们都是电影学院毕业，是很好的朋友。由于沈昂接的新戏马上开机了，必须进组，他就拜托麦克帮忙照顾高雨桐。接下来的日子，公寓就只剩麦克和高雨桐。   这天吃中午饭的时候，高雨桐说到了一件怪事，她晚上睡觉的时候，轮椅明明放在床边的，但早上起来却现轮椅跑到了门口。麦克觉得高雨桐是不是在怀疑自己，就问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有没有关好门窗。高雨桐告诉麦克，她睡觉之前关好了门窗的。   麦克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没想到第二天高雨桐告诉他，放在床边的轮椅，早上起来又跑到门口了。麦克意识到有些不对劲，就到高雨桐房间看了看，但没有现什么异常的地方。麦克想到了一个主意，将摄影机架在高雨桐房间，看看夜里到底生了什么。   镜头切换到监控画面，高雨桐盖上毯子，躺在床上睡觉。监控画面的右下角显示时间是晚上11点15分。但很快画面开始快进，右下角的时间飞前进。   现场观众都不由紧张起来，感觉摄影机可能会拍到点什么，甚至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从黑暗中蹿出来。不过摄影机什么也没有拍到，平安无事地度过了一夜。   等到画面切换白天，史蒂夫-罗斯轻轻呼了一口气，心想我果然想多了，像这种伪纪录片铺垫时间会很长，越到最后越吓人，电影开场部分不会有什么吓人镜头。   许正道显然知道像史蒂夫-罗斯这样的观众是怎么想的，很快给他们来了一个惊喜。就在麦克和高雨桐吃晚饭，餐厅的灯罩突然掉落下来，咣当摔成了碎片。   现场观众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惊呼声响成一片。在坐在史蒂夫-罗斯前面的女观众被吓得魂飞魄散，“啊啊”地尖叫着。史蒂夫-罗斯心里本来就猛的突了一下，被女观众这一叫，被吓得差点叫出声来。他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狗屎！我最讨厌这种一惊一乍的镜头了，只有三流导演才靠这种手段吓人！   银幕中的麦克和高雨桐也被吓得够呛，他们不明白，灯罩怎么会突然掉下来。本来两人还在讨论到底要不要继续在房间中安装摄影机，现在灯罩突然掉下来，他们心里都有点打鼓，觉得真的可能有鬼魂作祟，便决定继续拍摄，看看会生什么。   第三夜无声无息的到来。   在高雨桐睡下后，右下角的时间开始快前行。   当时间走到凌晨三点零十五分，时间条突然恢复正常。   现场观众相信这次应该会拍到些什么了，都不由瞪大眼睛，紧紧盯着银幕。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停在床边的轮椅突然动了起来。在房间里缓缓地移动，好像有人在推似的。   史蒂夫-罗斯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自己背脊凉，头皮麻。   第四夜，高雨桐放在床边的衣服被一股力量拉到了地下；第五夜，盖在高雨桐身上的毯子被一股力量拉开了一点；第六夜，放在书桌上的钥匙突然掉到了地上，出清脆的响声。   电影的恐怖氛围越来越浓，接连不断的灵异现象让观众内心不住下沉，让他们内心的恐惧越来越深，以至于他们的每一根神经都开始绷紧。   第七夜很快来临。   高雨桐躺在床上，盖着毯子，闭着眼睛睡觉。监控画面中，很快出现了让人无比震惊的一幕出现，毯子鼓了一团起来，就好像有只手伸进毯子里。那只手缓缓向前推进，看上去好像很小心，像怕把高雨桐惊醒似的。   现场观众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有女观众双手紧紧攥拳，用微微抖地声音道：“上帝啊！鬼魂来了！快醒醒啊！快醒醒！”   当“那只手”移动到高雨桐腿边的时候，高雨桐动了一下，中惊醒，她猛然坐了起来，“啊啊”地尖叫着。   在高雨桐尖叫的同时，现场的女生们也都跟着尖叫起来，甚至有几个胆小的男生顾不上脸面，跟着那些女生一起尖叫。   第二天上午，高雨桐和麦克讨论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都觉得鬼魂闹得越来越厉害了，这让他们感觉很不安。就在这时，高雨桐说起了自己断腿的经过。当时她在一间废弃医院拍恐怖片《怨灵》。在拍摄的过程中，剧组不断生灵异事件，她的腿也在拍摄中摔断了。   麦克问高雨桐，你离开那个剧组后，跟剧组的人联系过吗？高雨桐跟剧组的人不是太熟悉，但剧组有认识的人。她赶忙给对方打电话。只是刚说了两句，高雨桐便瘫坐在沙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眼空洞无神，好像失魂了一般。   麦克连忙问道：“雨桐，怎么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高雨桐双眼涌出无尽的恐惧，整个人像寒风中的落叶般，瑟瑟抖，用干涩的声音道：“剧组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   此言一出，观众倒吸凉气之声不绝于耳，甚至有人惊呼“我的上帝啊”。史蒂夫-罗斯感觉自己的呼吸简直都停止了，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他知道高雨桐已经被恶鬼盯上，恐怕连麦克都已经被盯上。 第四十八章 真的吓出问题了   麦克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专门请了一个道士回来驱魔。道士在房间里又唱又跳，还在墙上贴上了符纸，然后告诉他们，恶鬼已经被自己赶走，现在公寓彻底完全了。   驱魔真的很有效，在道士驱魔之后，连续两天晚上都没有出现灵异现象。那个盯上高雨桐的恶鬼似乎真的被驱走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高雨桐和麦克都安心了，有说有笑地过起了日子。   但就在这天夜里，鬼魂再次出现，以更加凶猛的姿态作祟。当监控画面的时间指向三点十五分的时候，睡梦中的高雨桐被一股力量从床上直接拖到了地上。高雨桐吓坏了，手脚乱蹬，像疯子一样尖叫着。   高雨桐的尖叫声如同火柴，将现场观众的恐惧再次点燃。巨大的尖叫声如同海浪一般，撞击在放映厅的墙壁上，让整个电影院都为之颤抖。   第二天上午，麦克给道士打电话，想请道士过来再次驱魔。只是当电话打通后，他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道士在B区32号驱魔后当天夜里就死了。他们这才知道为什么前两天，鬼魂没有骚扰高雨桐，因为他去杀道士了。   高雨桐意识到自己肯定是逃不掉的，让麦克赶紧离开。麦克惨笑着说，连驱魔的道士都被杀死了，你觉得他会放过请道士来驱魔的我吗？   高雨桐和麦克感觉上天无路，下地无门，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不过鬼魂似乎想跟他们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没有直接杀死他们，而是戏弄他们，让灵异现象不断升级。   电影继续播放，灵异现象不断升级，现场观众倒吸冷气声、粗重的呼吸声不绝于耳，尖叫声更是如同波浪一般在放映厅里起伏。有的观众用手捂住眼睛，从手指缝了看；有的观众吓得打翻了手里的爆米花；有女观众吓得直接往男朋友怀里钻，等回过神来，却现自己钻错了方向，钻进了陌生人的怀抱。   史蒂夫-罗斯感觉自己仿佛在冰窖中，浑身冷，脸部肌肉微微抽搐着。在进电影院之前，他以为《B区32号》是一部烂片，不会有多恐怖，他做梦都没有想到，这部电影竟然如此吓人，连他这个恐怖片爱好者都看得浑身抖！   第十三夜很快来临。   这天夜里，熟睡的高雨桐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几秒钟之后，腿上有伤的她竟然站了起来，黑漆漆的长披在她的脸上，让人看不起她的脸。她以一种非常怪异的姿势向着镜头走来，身上的骨头出咔咔的响声，就像被人操纵的木偶。   这个镜头跟《午夜凶铃》最吓人的那个镜头有些相似，现场观众们都被吓坏了，尖叫声一声接一声，如同海浪般直冲云霄。不少女观众手脚冰冷，眼前黑，紧紧捂着眼不敢看下去。史蒂夫-罗斯侧后方的男观众吓得手一哆嗦，一盆爆米花倒了史蒂夫-罗斯的身上。   史蒂夫-罗斯本来就被吓得够呛，爆米花突然倒在他身上，让他以为鬼魂找上自己了。他就跟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直接蹦了起来，大声叫嚷着：“上帝啊！上帝啊！”   坐在第三排的男观众一直处于惊魂未定的状态，右手捂着胸口，脸色苍白如纸。当高雨桐披头散，以极为怪异的姿态向镜头走来时，他感觉天旋地转，眼前黑，有些想吐。他“啊”的大喊一声，直接站起来，捂着嘴巴冲出了放映厅。   惊魂未定的女托儿珍妮弗-伊恩懵了，怎么是其他人逃出去了？难道换剧本了？   按照约定，这个镜头出来后，她应该尖叫着逃出去，可现在其他人逃出去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尖叫着逃出去，还是等电影结束后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正道也有些懵了，按照计划这个镜头出来后，应是珍妮弗-伊恩假装吓崩溃，逃出放映厅，到售票大厅呜呜大哭。当其他人问怎么回事，她就哭着说《B区32号》太吓人了。但现在跑出去的是一个男观众。他转头对蒋天星道：“刚才跑出去的不是我们找的托儿。”   蒋天星也有些懵：“应该是观众真的被吓得跑出去了。”   许正道微一沉吟：“我出去看看情况。”   从放映厅出来，走到售票大厅，许正道看到那个刚才冲出放映厅的男子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全身抽搐。四五个围观群众在询问男子的情况，还有人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许正道回到放映厅，找到史蒂夫-罗斯和珍妮弗-伊恩，压低声音道：“你们不用演了，有观众真的被吓出问题了，不过钱照样会给你们的。”   惊魂未定的史蒂夫-罗斯和珍妮弗-伊恩没多说，只是点头说好。   许正道回到自己的座位，把外面生的事情告诉了蒋天星。   蒋天星目瞪口呆，本来是想让演员演的，没想到真的有观众被电影吓出问题了。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低声道：“这件事很快会传遍电影节，甚至连媒体都会进行报道。很快我们这部电影就会成为电影节的热门话题，看来我们这部电影真的要火了！”   许正道激动得直搓手：“我已经看到一张张绿色的钞票正向我飞来！”   电影逐渐走向尾声，这天夜里高雨桐再次以极为木偶似的方式，从床上爬了起来，慢慢走出了镜头。不久之后，外面突然传来咚咚的响声。麦克似乎被响声惊醒了，镜头外很快传来他的声音。只是麦克没说两句，他的说话声就被一阵刺耳的惨叫取代。   现场观众都意识到麦克应该遇害了，都屏住了呼吸，惊恐地望着大屏幕。   几秒钟之后，麦克突然被甩进了镜头，重重地落在地上。   现场观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疯狂地叫起来。几乎所有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里，除了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就是无意识地呼喊“上帝啊！上帝啊”。   紧接着，更吓人的一幕来了。高雨桐以那种非常怪异的姿态走进了摄影机镜头，她的动作僵硬无比，关节出咔咔的响声，让人不寒而栗。她缓缓走到摄影机前，脸对着摄影机，微低着头，木然停了下来。由于是特写镜头，能够清楚地到她的脸。   高雨桐眼珠子完全变成黑色，没有一丝白色，看上起诡异无比。   现场观众都被吓傻了，整个放映厅死一般安静。很多想要尖叫、想要大喊的观众都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仿佛只要一出声就会惊动银幕中的鬼魂似的。   就在此时，高雨桐猛然抬起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摄影机镜头，露出诡异的笑容。   在戏剧中有第四堵墙的说法，表演的时候演员跟观众直接说话，被称为打破第四堵墙。影视作品的第四面墙指的是镜头，也就是观众所在的观赏位。观众看电影，就相当于站在一堵墙外观看墙内世界。当演员直视镜头时，这堵墙就被打破了。观众就好像一个侦探在暗中偷偷监视着一切，当演员直视镜头，观众会感觉自己暴露了，会感觉到强烈的不安。   正常情况下，影视作品是禁止演员直视镜头的。不过在一些特定的时候，让演员直视镜头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韩国电影《杀人回忆》最后宋康昊直视摄影机的镜头非常有名，给人极强的的心理冲击。奉俊昊之所以让宋康昊直视镜头，是因为他觉得，如果凶手在世，一定会看这部电影，所以安排了让宋康昊直视镜头的这一幕，其实就是在看着凶手。他是想告诉凶手，不管你在哪里，你都逃不掉的。   许正道在《B区32号》最后让被鬼魂附身的高雨桐直视摄影机，并露出诡异的微笑，想要的是就是这个效果。让观众觉得高雨桐是在对着自己笑，让他们觉得自己被鬼魂给盯上了。从而带给观众无与伦比的心理冲击，让他们自内心的感到恐惧。   许正道显然做到了，现场观众都被这个镜头震傻了，一个个头皮麻，坐在座位上瑟瑟抖。他们都感觉自己被银幕中可怕的鬼魂盯上了，那鬼魂在对着自己阴森森地笑着，仿佛在说我干掉了高雨桐和麦克，下一个就是你，你已经被盯上，你是跑不掉的！   就在此时，更加惊悚的一幕出现了。高雨桐猛然向前了走了一步，特写镜头顿时变成了大特写，高雨桐的脸简直帖在了镜头上。十一米宽的巨大银幕没有其他内容，只有高雨桐那张带着诡异笑容，没有白眼仁的脸。   现场观众本来就觉得被高雨桐盯上了，现在高雨桐突然往前一蹿，他们顿时觉得高雨桐向自己冲来，准备攻击自己。恐惧如同海潮一般将现场吞没，现场观众只剩本能反应，疯狂地尖叫着。有几个女孩直接吓哭了，拼命叫喊着：“妈妈！妈妈！”   坐在史蒂夫-罗斯前面两排的白衣女子被吓崩溃了，从座位上站起来，哭喊着“上帝啊！不要抓我！不要抓我”，逃命似的冲出了放映厅。   史蒂夫-罗斯也被吓得魂飞魄散，身体不由自主往后仰。由于用力过猛，他直接从椅子上翻了过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就在此时，画面一闪，一段文字出现在银幕上面。上面写着：“2oo5年5月13日，警方在B区32号现了麦克的尸体。高雨桐至今下落不明。”   电影到此结束，字幕在银幕上缓缓划过。现场观众都还没有从恐惧中走出来，一个个惊魂未定地盯着字幕，瑟瑟抖。电影虽然结束了，但那种被鬼魂盯上的感觉并没有消失，他们总觉得鬼魂潜伏在什么地方，会随时从黑暗中蹿出来。   直到放映厅灯光亮起，史蒂夫-罗斯才摆脱被鬼魂盯上的恐怖感觉。他长长吐出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用力揉着摔得生疼的胳膊。《B区32号》的恐怖程度简直乎想象，他感觉自己仿佛在地狱中走了一遭，以至于后背都被冷汗打湿了。   不仅仅史蒂夫-罗斯如此，放映厅内几乎所有观众都是如此。他们瘫坐在椅子上，劫后余生的巨大幸福感在心里不住激荡。他们心里重复着几乎相同的话，这部电影太恐怖了！这绝对是我看过最恐怖的电影！ 第四十九章 热议   史蒂夫-罗斯扭头向坐在最后面的许正道望去，眼睛里充满敬畏。   在看《B区32号》之前，他以为《B区32号》是烂片，许正道是那种没多少能耐，一心靠炒作出名的新人导演。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简直错的离谱，许正道简直是乎想象的牛逼。《B区32号》精彩程度远想象，绝对是他看过最恐怖的恐怖片。   他有一种感觉，《B区32号》会一鸣惊人，许正道会一飞冲天！   史蒂夫-罗斯从座位上起来，揉着胳膊，往出口走。在他的前方一对情侣正热烈地讨论着《B区32号》的内容。女生被电影吓得够呛，脚有些软。她用微微颤地声音道：“上帝啊！电影最后太吓人了，我感觉自己好像被恶鬼盯上了一样，我从来没看过这么恐怖的电影。你说电影中生的故事到底是真的，还是拍的电影？”   男生笑着安慰道：“肯定是电影，跟《女巫布莱尔》一样，是伪纪录片。”   女生心里的恐惧并没有消除，忧心忡忡地道：“可看到最后，我感觉好像被恶鬼盯上了一样，你说电影的中恶鬼会不会真的存在吧？”   男生是影迷，知道不少电影理论知识，解释道：“我也感觉被盯上了，其他人应该也是都是如此。主要是最后演员的眼睛直视镜头，打破了第四面墙。当第四墙被打破，演员与观众对视，观众就会产生强烈的不安，会觉得演员在盯着我们看。”   史蒂夫-罗斯从两人身边走过，继续前行，两个手舞足蹈的男人出现在眼前：“这绝对是我看过最恐怖的恐怖片，太吓人了！今天晚上我肯定会做噩梦！”“是挺恐怖的，但没那么夸张吧。瑞恩，难道你吓得尿了一裤子？”“草！你还说我，在电影最后，你的叫声简直让我想起了被剑齿虎追逐的原始人。”、“那也比你好，你的叫声简直像看到蟑螂的娘们儿……”   前面约莫三步远的地方，一个男生掏出手机，兴奋地喊道：“肖恩，你一定要看这部叫《B区32号》的恐怖片，这绝对是我看过最恐怖的恐怖片。我胆子算是比较大，看完这部电影我腿都有些软。真的太吓人了！有个男的甚至吓得直接从座位上翻了过去！千万不要错过这部电影，不然你会遗憾的！”   史蒂夫-罗斯听到从椅子上翻过去，不禁老脸一红，心想，这不是说我嘛，真是太丢脸了。他赶忙加快往外走，很快把打电话的男子甩在了身后。就在这时，右手边就传来一个非常装逼的声音：“这部电影只能说还行，要说多恐怖也算不上。现在要找一部真正吓人的恐怖片简直太难了。”他朋友马上道：“是嘛，那看电影的时候，你为什么抓着我的胳膊？”   如果是在三大电影节，或者北电这样的艺术院校放映，肯定会有观众嫌弃《B区32号》没有深度，没有思想内涵，但加拿大奇幻电影节是以为展映恐怖、奇幻为主电影为主的电影节，观众都是恐怖、奇幻等类型电影的粉丝。对他们来说，恐怖片最重要的是吓人。《B区32号》足够吓人，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最好的影片。   从放映厅放出来，走到售票大厅，史蒂夫-罗斯看到两个医护人员正在抬一个男子。他们将男子放在了急救担架上，推着男子向门口的救护车走去。旁边不少候场的观众对着救护车指指点点，小声议论着。   史蒂夫-罗斯不知道生了什么，就问离自己最近的男子：“出什么事了？”   男子回道：“里面放映的电影太恐怖，把人吓出问题了。”   史蒂夫-罗斯嘴角微微抽动，心想，本来该我演的戏，结果被他给抢了！   许正道没有急着离开，坐在位子上，静静地听着离场观众的议论。在电影放映结束的时候，他把头上的棒球帽帽檐往下压了压，将脸遮了一半。再加上他们的位置比较偏，现场观众没有认出他来。否则很多人会过来问他，电影中生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许正道听着现场观众略显激动的议论，巨大的幸福感，就像一股暖流流遍全身。他知道《B区32号》成功了，《B区32号》很快会成为电影节影迷热议的话题，片商也会找上门来。他靠在靠背上，嘴角眉梢都挂满笑容，得意地哼起了歌曲：“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前途漫漫任我闯……”   直到其他观众全部离开放映厅，许正道和蒋天星才慢悠悠地起身离开。他们来到售票大厅的时候，看到史蒂夫-罗斯和珍妮弗-伊恩坐在椅子上，小声说着什么。他们走过去，叫上两个托儿，走进了附近的一间咖啡馆。   点好咖啡后，蒋天星将剩下报酬取出来，分别放在史蒂夫-罗斯和珍妮弗-伊恩的面前。虽然史蒂夫-罗斯他们没有进行表演，但是许正道让他们不用演的，而且许正道还答应过他们，酬劳照付。肯定得按约定，把钱给史蒂夫-罗斯他们。   史蒂夫-罗斯没有拿钱：“我不要钱，只求你们在新片中为我安排一个角色。”   珍妮弗-伊恩也没有拿钱：“我也不要钱，求你们在新片中给我安排一个角色。”   许正道无法答应史蒂夫-罗斯他们的要求，将钱分别塞进两人手中：“这个钱是你们应得的，肯定得给你们。至于在新片中给你们安排角色，这个我没法答应，不是你们不够好，而是因为我的新片是华语片，没法让你们演。”   史蒂夫-罗斯马上道：“没关系。要你以后到好莱坞拍电影，要是有我能演的角色，哪怕最小的角色都可以。”   许正道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可以，就道：“这个我倒是可以答应。”   史蒂夫-罗斯听到这话顿时笑了，连声说谢谢。他觉得像许正道这么厉害的导演，迟早会进好莱坞。毕竟好莱坞是世界电影中心，优秀的商业片导演都以进好莱坞为荣，而好莱坞也不断在吸纳世界各地的优秀导演作为新鲜血液。   他相信许正道一定会进好莱坞，也相信许正道能在好莱坞扬名立万！   就在许正道他们在咖啡馆中侃侃而谈之时，《B区32号》太恐怖，把观众观众吓出问题的消息，开始在影迷中快流传。   市中心的一家电影院，几个年轻人正在议论《B区32号》。   “听说了吗？有部海棠国电影特别恐怖，把观众吓出问题了，连救护车都来了。”   “真的假的，有那么恐怖吗？不会是炒作吧，美国那边就有人这么炒作过。”   “不会是炒作，这是一部海棠国电影。他们在这里又没有熟人，到哪里找人来炒作。我朋友刚才给我打的电话，说这部电影真的非常恐怖，差点把他吓尿了。”   在另外一家电影院中，正生着相同的情况。   “刚才罗杰斯在电话里说，他们那边有部级恐怖的电影。很多观众都被吓哭了，还有人被吓得送进医院治疗。要不我们过去瞧瞧？明天再过来看《兽餐》。”   “还是先看《兽餐》吧，看完《兽餐》再过去也来得及。”   在网络上，几个看完《B区32号》的影迷绘声绘色描述《B区32号》有多吓人，以及有个观众是如何因为过度惊吓，以至于中途退场，不得不送去医院救治的。   “那个被吓得送医院的观众离我不远，二十七八岁，看起来挺强壮的。电影放到快尾声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恐怖镜头，现场观众吓得哇哇大叫。他大叫一声，捂住嘴巴，摇摇晃晃地冲出了放映厅。等到电影放完，我从放映厅出来的时候，那个男子正好被救护车拉走。我听候场的观众说，当时那个男子冲到售票厅，先是哇哇呕吐，然后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看上起来非常吓人。”   “真的有那么恐怖吗？吹牛的吧！”   “绝对不是吹牛，真的有那么恐怖，尤其是电影最后一个镜头。当被鬼魂附身的女主角抬起头，盯摄影机的镜头，露出诡异笑容的时候，你就感觉她不是在对着镜头笑，而是在对着你笑。在那个瞬间，我感觉自己被鬼魂盯上了，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你们都经常看电影，应该知道电影屏幕有多大。你想想，一张十来米宽巨大鬼脸，眼珠子完全是黑色，直直地盯着你，对你阴森森地笑，那种赶紧简直可以把人吓死。现在想起那个画面，我都背脊凉，真的太吓人了。”   “我觉得最吓人的不是对着你笑。是笑过之后，她突然向前一冲。我感觉她要来抓我，吓得我差点灵魂出体。电影结束的时候，我现自己的腿都是软的。我看恐怖片看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被吓到腿软。”   花旗国相关机构做过一个研究，看恐怖片时，杏仁核会让观众心惊胆跳，前额叶皮层会让观众产生快感。也就是说，观众在看恐怖片的时候，是怕并快乐着的。   正因为如此，恐怖片才会有市场，才能长盛不衰。   正因为如此，越恐怖的电影，对观众的吸引力越大。   几年前东瀛恐怖片《午夜凶铃》轰动亚洲，即使在没有上映的内地，观众对这部电影也是耳熟能详。《午夜凶铃》能如此轰动，除了电影确实非常恐怖外，很重要一点是电影行公司制造了一个流言，有观众被贞子从电视机中爬出来的镜头吓死。很多人对此非常好奇，都想看看《午夜凶铃》是不是真的那么恐怖。   加拿大奇幻电影节的影迷自然也不例外，《B区32号》将观众吓得送医院的消息，无疑戳中了他们的神经，让他们对电影充满期待，让他们忍不住告诉其他人，让他们成为《B区32号》的“病毒”，向熟人和朋友传播。   于是，在这个上午《B区32号》掀起了一场小小的旋风，在电影节影迷，在蒙特利尔的年轻人中飞扩散。 第五十章 一票难求   赫维利斯是蒙特利尔一家报纸的美术编辑，也是铁杆恐怖片粉丝。他不但爱看恐怖片，最近几年还在十多部恐怖片中充当过群众演员。他有稳定的工作，当群众演员自然不是为了赚几个小钱，只是希望参与到恐怖片中，去享受恐怖片的乐趣。   蒙特利尔电影产业非常达，整个城市拥有非常庞大的演员队伍。仅仅是去年一年，就大约1万名蒙特利尔市民在电影中充当群众演员。像赫维利斯这样的群众演员非常多，尽管他们出现在银幕上的时间可能就几秒钟，甚至连露脸的机会都没有，但依然乐此不彼。   吃过中午，赫维利斯靠在椅子上，拿起鼠标点开了本地一家比较热闹的论坛。在上午他就已经将今天的工作搞定，下午可以休息，打算去看电影。最近蒙特利尔正在举行奇幻电影节，会展映数百部世界各地的恐怖、奇幻类电影。他打算看看论坛网友作的推荐，从中选一两部值得看的电影。   论坛页面刷出来后，一个帖子引起了赫维利斯的兴趣。他不由主地坐直身体，双眼紧紧盯着显示屏，用鼠标点开了帖子。   帖子标题是“《B区32号》太恐怖了，观众吓得送进医院。”   赫维利斯点开帖子，匆匆浏览了一下，现帖子是一个叫开膛手杰克的网友写的。帖子讲述了这样一件事，今天在电影院放一部叫《B区32号》的恐怖片时，由于电影太恐怖，一位男观众被吓出了问题，口吐白沫，浑身抽搐，不得不送到医院治疗。   看完帖子，赫维利斯顿时来兴趣了，这部电影竟然把观众吓得送医院，看来是一部非常吓人的恐怖片啊。他以前看新闻的时候，看到其他电影节出现过类似的状态。由于电影太吓人，观众不得不送医院治疗。其中有人是真的被吓得送到医院治疗；也有人为了给电影宣传造势，假装吓出了问题。   赫维利斯看了看帖者的名字，开膛手杰克，一个在论坛比较有名的影迷，也是恐怖片爱好者。帖子是开膛手杰克的，应该不是炒作。不过他还是给开膛手杰克了条短消息：“杰克，你说的是真的吗？那部电影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当然是真的。以前很多人说《女巫布莱尔》吓人，我真的一点没觉得，但《B区32号》真把我吓到了。现在呆在房间里，我都感觉心里毛毛的。这部电影你一定要看，要是错过就太可惜了！”   “真的有观众被吓得送医院，不会是炒作吧？”   “绝对不是炒作。我买好了《狼溪》的票，在售票厅等着进场，那个男的就冲了出来，先是呕吐，然后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浑身不住抽搐。他的脸色青，嘴唇黑，看起来就像要死掉了似的。绝对不可能是演的。要是谁能演到这种程序，那拿下奥斯卡都没问题！就算是炒作也没什么的，现在的电影就没有不炒作的。关键是电影好不好看。”   赫维利斯作为恐怖片粉丝的兴趣彻底被勾了起来，决定去看《B区32号》。他关掉电脑，从家里出来，开车前往放映《B区32号》的电影院。   当赫维利斯走进电影院，现售票厅里挤满了等着买票的观众，大概有三四百人，全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有的观众不住向售票窗口张望；有的观众拿着手机兴致勃勃地聊着；有的观众兴奋地讨论着什么。整个售票厅简直就像春运火车站，热闹非凡。   蒙特利尔电影节期间，不同的电影分散在十赖家电影院放映，一般是不不会出现大批观众挤在售票厅，等着买票的情形。即使出现排队的情况，也顶多二三十人排队。像现在这样，大厅里挤着两三百人的情形真的非常罕见。   赫维利斯心里猛的闪过一个念头，抬头看了看前面的售票窗口，心想，这些人不会都是冲着《B区32号》来的，是为了看这部恐怖片的把？   赫维利斯伸手捅了捅前面以为留着莫西干头的年轻人，问道：“你好，今天售票厅怎么这么多人啊，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白天有这么观众呢？”   莫西干头露出奇怪的表情：“你不知道吗？现在整个电影节都传遍了。这里正在放映一部乎想象的恐怖片，有观众都被吓得送进医院了。电影展映的电影，只有一个拷贝，只有这家电影院才放映，知道这事的影迷都赶过来了。”他看了看前面长长的队伍，颇为担心地道：“人实在太多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买到票。”   没过多久，《B区32号》散场了。观众从放映厅出来，走进了售票大厅。他们一边走，一边热络地讨论着。大厅比较嘈杂，大厅内的观众不能完全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太吓人了”、“太恐怖了”之类的词语却不断涌入涌入他们的耳朵。   莫西干头看到散场的观众中有认识的人，便冲那人喊道：“汤姆森，《B区32号》怎么样，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汤姆森冲莫西干头咧嘴一笑：“比你想象的还要恐怖。罗杰，在进电影院看《B区32号》之前，你最好到市去买个纸尿裤，不然你有可能会吓得尿裤子。”   莫西干头毫不犹豫地反击道：“我看你的裤子有点湿，难道你尿了一裤子？”   汤姆森老脸一红：“我这是可乐打翻了留下的印记。”   排了一个多小时的队，还有四五个人就轮到赫维利斯了。就在时候，售票员突然大声宣布：”《B区32号》今天的票已经全部卖光！现在只能出售明天的票了！”   此言一次，堪比柳亦菲宣布出柜，在整个售票厅掀起了轩然大波。   “上帝啊，我排了将近两个小时的队，你竟然告诉我今天的票卖光了！”   “我今天就想看，你们没有午夜场吗？午夜场的票我也要！”   “你们为什么不多排几场，难道你们没看到这里有多少人排队吗？为什么不增加场次？赶紧增加场次！让你经理增加场次！”   “我们要看《B区32号》，赶紧增加场次！”   面对现场滔天的怒火，售票员赶忙解释道：“先生们，这是电影节展映。每部电影都只有一个拷贝，必须等上一场放完，才能放下一场，不可能像其他电影那样，随意增加场次。”   售票员的解释合情合理，但对这些排了一两个小时队，等着看电影的影迷来说，这样的解释是无力的，他们根本不愿意听这样的解释，他们只知道自己想看《B区32号》，却买不到票。人群中的一些杠精，直接跟售票员杠了起来。   “为什么电影节展映的电影就只有一个拷贝？难道就不能多准备几个吗？”   “像这种特别精彩，特别好看的电影，多准备两个拷贝难道不应该的吗？”   “你们老板简直是白痴，完全没有经济头脑。”   就在这时，有观众现《B区32号》有增加场次的可能，当即大喊道：“你们午夜场只有零点一场。零点场结束之后，你们可以继续排啊！不行就安排通宵嘛！赶紧增加场次！两点，四点我都愿意看！”   现场观众一听这话顿时激动了，纷纷嚷道：“叫你们经理出来！让他增加午夜场！”   “对啊，恐怖片就是要午夜场看才有感觉。你们午夜场竟然只排了一场，也不知道多排几场，你们经理是白痴吗？”   “让你们的白痴经理出来！让他增加排片！”   如果是六七年前，赫维利斯肯定会看午夜场，但现在他三十五岁了，不像年轻人那么有精力，而且明天早上还要上班，没办法看通宵电影。不过他也不愿意就这么回去，都已经到电影院了，肯定得看一部电影再回家。他来到售票窗前，冲售票员笑了笑，问道：“《狼溪》的票还有吗？”   售票员笑着点点头：“还有很多，不知道你要哪一场？”   赫维利斯掏出一张钞票递给售票员：“给我最近的一场。”   售票员取了一张电影票，和零钱一起递给他。   《狼溪》下一场在一个小时之后，赫维利斯便买了一杯可乐，找了个位置坐下，一边喝可乐，一边等着电影开场，   没过多久，售票大厅的广播声告诉观众，《B区32号》增加两点场和四点场。   现场瞬间沸腾了，等着买票的观众一个个睁大了双眼，嘴里嗷呜嗷呜地叫着，手里还举着绿绿的钞票，一窝蜂冲向售票窗口，仿佛稍微慢一点，就轮不到自己似的。   不久之后，现场观众正排着队买《B区32号》午夜场的电影票，放映厅方向突然传来一阵刺耳得的尖叫声，紧接着，一个十**岁的女孩，满脸是泪的从里面冲了出来。   大厅里的观众都有些懵，不知道生什么了。   就在这时，一个十**岁的男生从里面追了出来。他来到女孩身边，用力搂着她的肩膀，说着安慰的话，扶着她找了个椅子坐下。女生处在崩溃状态，像受了委屈的孩子，直接扑到男生怀里，呜呜大哭起来。   有观众问男生：“出什么事了，她怎么了？”   男生无奈地笑了笑：“没事。我们在看《B区32号》，那部电影实在太恐怖，最后部分太吓人了，把她吓到了。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现场观众都知道《B区32号》非常恐怖，知道有观众被吓哭，甚至有观众被被吓得送医院。但这些他们都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看到。此时此刻现他们亲眼目睹女孩被吓崩溃，从电影院中逃出来。他们一个个眼中放光，对《B区32号》更加期待了。   赫维利斯感觉自己作为恐怖片粉丝的热血被点燃了。他看了看崩溃的女孩，又看了看售票窗口，将手中的可乐一口气喝干，然后作了一个决定。看完《狼溪》之后，他就去买《B区32号》午夜场的票，明天不去上班了！ 第五十一章 掌声如潮   许正道和蒋天星看完《B区32号》第一场，就回到家中，蹲在网上观察惊吓事件的传播情况。当然他们也不只是观察，除了自己在论坛顶《B区32号》在帖子外，蒋天星还找了几个加拿大的同学和朋友帮忙顶贴。   下午四点过，许正道听到有女观众被吓崩溃，从电影院中逃出来，不禁有些吃惊。早上第一场观众比较少，放映厅非常空旷，看恐怖片确实比较渗人。下午电影院已经爆满，放映厅里到处都是人，竟然会有观众吓崩溃，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许正道跟蒋天星讨论这个问题：“《B区32号》确实比较恐怖，但不至于到这种程度吧，怎么加拿大观众反应这么大？”   蒋天星沉吟片刻，给出了答案：“我觉得是这样，欧美这边很多家庭都有家庭摄影机，都会拍录像；而且麦克他们住的是公寓，加拿大观众看这部的电影代入感就特别强。   举个例子来说，美国很多恐怖片生在地下室，海棠国观众看的时候，不觉得有多恐怖，因为海棠国房子基本上都没有地下室，没有那么强的代入感；美国和加拿大很多人家里有地下室，他们看到灵异事件生在地下室，会想起自己家的地下室，就会觉得特别恐怖。   再举个例子，恐怖片《驱魔人》在欧美影响非常大。海棠国很多观众觉得除了脑袋倒转，倒着下楼梯的镜头比较恐怖外，简直一无是处，还比不上小时候看的《聊斋》。原因在什么地方呢？原因在于，《驱魔人》的恐惧是建立在基督教信仰基础之上的。   《驱魔人》中有个情节，丽根用钉着耶稣的十字架不断地捅自己的下身，喊着‘让耶稣来草你！让耶稣来草你这个小母猪！哈哈哈哈！让耶稣草你！’，而另一边丽根用自己的声音大喊着‘不！快停下！妈妈快让他停下！’   对我们这种不信教的人来说，看到这一幕除了觉得恶魔变态，并不觉得有多恐怖。但对信基督教的人来说，看到这一幕整个世界都在崩溃，因为恶魔是在向上帝挑衅。   《驱魔人》在西方影响之所以大，原因就在于它不断地用亵渎神灵的手法来攻击上帝、攻击观众的信仰。整部电影恶魔一次次向观众呈现你们所信仰的神不过如此，在恶魔面前是多么的无力。本来观众以为梅林能对付恶魔，但梅林在驱魔的时候却被杀死了。到了这个时候，观众内心的绝望和无助简直达到了顶峰。   我们这种不信基督、不信耶稣的观众，看到恶魔亵渎神灵、攻击耶稣，内心简直毫无波动，不但不会觉得恐怖，甚至可能会觉得恶魔挺牛逼的。”   许正道微微点头：“对，我看《驱魔人》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恐怖，觉得里面的驱魔人太废了，心里说，赶紧去香江请林正英啊，要说驱魔还是林正英拿手！”   蒋天星哈哈笑道：“对啊，要说驱魔，还得是九叔！国内经常能看到一种说法，亚洲恐怖片是心理恐怖，欧美恐怖片是视觉上的恐怖。这种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但并不完全对，欧美恐怖片很多也是建立在心理上的，只不过大家内心恐惧的东西不一样，这就是文化差异。   华语电影除了功夫片，其他类型的电影在国外基本卖不动，根本原因就在文化差异上。功夫片能在海外大卖原因很简单，不管什么文化、不管什么种族，打架都是拿拳头往人脸上砸，拿脚往人身上踢。华语功夫片演员身手好，打得又特别好看，在海外自然受欢迎。”   许正道想片刻，微微点头道：“好莱坞电影能够横扫世界，靠的是大场面和特效，靠的是强烈的视觉冲击。这种视觉冲击跟语言和文化没有关系，是生理性的，是人类共通的。我觉得华语电影要想在欧美有所为作为，只有两条路，第一，玩我们最擅长的功夫和动作；第二，向好莱坞学习，走视觉冲击的路线。”   《B区32号》映礼在晚上7点半，不到七点电影院门口就已经被蜂拥而至的恐怖片影迷围了个水泄不通，售票大厅，以及电影院门口都是黑压压的人群。   除了少部分凑热闹的，大部分影迷都看过《B区32号》。他们到现场的目的基本上是相同的，就是想问问导演，电影中生的一切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电影最后那个镜头给人的印象太深刻了，他们心里始终毛毛的，有一种被鬼魂盯上了的感觉。   晚上7点1o分，当许正道和蒋天星出现在电影院门。影迷们立刻认出了许正道，他们就像狂热的粉丝，尖叫着冲过来，将许正道他们紧紧包围。他们连珠炮似的，将各种问题抛给许正道：“导演，《B区32号》的内容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人说电影里的一切都是真的，里面的人都死了，是真的吗？”、“导演把真相告诉我好吗？里面的人是不是都死了？”、“导演，我总感觉被鬼魂盯上了，电影中的鬼魂是真的吗？”、“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一切都是真的，那样我晚上肯定不敢睡觉。”   许正道得意地笑了：“《B区32号》只是一部电影，并不是真的。要是故事中的恶灵真的存在，那我肯定不会出现在这里，早就被杀死了。”   现场响起了“哦哦”的叹息声，有人松了一口气，也有人觉得很遗憾。在搞清《B区32号》的真相后，现场影迷热情不减，纷纷表达自己对《B区32号》的喜爱。   挤在人群最前面的金小伙子，手舞足蹈地道：“导演，我被《B区32号》征服了，我已经是你的影迷了。不知道你以前拍过什么电影，我一定都找来看。”   许正道微笑道：“《B区32号》是我的第一部电影。”   现场观众出“哇”的惊呼声，他们做梦也没想到，《B区32号》竟然是许正道的第一部作品。人群中有人嚷道：“伙计，你是天才，绝对是天才！将来你肯定会拍出更好的作品来。”其他人也纷纷道：“导演，你真的太厉害了，你改变了我对中国恐怖片的印象。”、“我是你的影迷，期待你的下一部电影。”、“下一部电影请继续拍恐怖片。”   面对现场热情如火的影迷，听着他们的惊叹和赞美，许正道和蒋天星都由衷地感到幸福和骄傲。不过许正道也很快感到了名气大涨带来的副作用，因为现场的影迷实在太热情，不断抛出各种问题，还纷纷让他签名，真的有点招架不住。   好在电影节工作人员告诉影迷们，《B区32号》映很快开始了，导演必须进场。热情的影迷们这才让出一条路，让许正道他们入场。   《B区32号》映场情况比较正常，没有出现观众被吓得住医院，或者观众被吓崩溃，以及逃出电影院的情况。现场观众反应相当好，除了前面十来分钟铺垫部分略显沉默之外，现场尖叫不断，完全是从头叫到尾。   电影放映结束，现场鸦雀无声，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起身。现场观众依然处在极度恐惧中，感觉恶鬼就潜伏在黑暗中，如果自己起身，如果自己说话，就会被恶鬼现。   直接放映厅灯光亮起，观众们才走出恐惧。他们都站了起来，带着赞美与尊敬，用尽全身力气鼓掌。现场的掌声和口哨声如同连绵不断的海浪，不断撞击着放映厅的墙壁。   在鼓掌的同时，很多观众用最诚挚的语言诉说着内心的激动：“这部电影太精彩了！”、“这绝对是我看过最恐怖的恐怖片！”、“导演，你简直是天才！”、“导演，我要和你睡觉！”、“太吓人了，今天晚上绝对会做噩梦！”   听到现场如潮的掌声和赞美，蒋天星激动得头皮麻，大家都在为我们鼓掌喝彩！《B区32号》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他当初决定回国学电影的时候，家里人都不理解，也不支持的，他为此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此时此刻，想起过往种种，想到自己真的有机会实现梦想，大颗大颗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滚。   许正道微微眯着眼睛，带着幸福的微笑，尽情地享受着现场的掌声和欢呼声。头顶的灯光照在他的身上，暖暖的，就好像泡在温泉中似的。他转过头时，现蒋天星泪流满面，调侃道：“不会吧，天星，你竟然哭了，这还是我认识的蒋天星吗？”   蒋天星冲许正道笑了笑，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由衷地道：“正道，能遇到你，是我们这帮兄弟的运气！能遇到你真是太好了！我现在感觉真的有机会实现自己的心愿，这真的太好了！”   许正道不知道蒋天星的心愿是什么，但听到朋友有机会实现心愿，他还是很高兴的，用力拍了拍蒋天星的后背。电影是集体创造的艺术，在电影世界奋斗，单枪匹马不可能成功，只有依靠朋友和团队，才能穿越重重障碍，到达成功的彼岸。   掌声如同海潮一般连绵不绝，足足持续了五分钟。现场观众大部分是普通影迷，都非常直接，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对不喜欢的电影，他们会退场，会报以嘘声；对喜欢的电影他们也从来不吝惜掌声。只是在蒙特利尔奇幻电影节十年的历史中，如此热烈的掌声，持续五分钟的掌声，真是前所未有的。   电影节主席用力握住许正道的手，激动地道：“许，你们的电影精彩极了！你们的电影不一定是电影节最好的电影，但绝对是电影节创办以来，观众反响最热烈的电影。你们能到蒙特利尔来，真是太好了！”   电影节主席话音刚落，几个情绪激动地片商就挤了过来。其中一马当先的不是别人，正是姜志强。他拍了拍许正道的肩膀，笑容灿烂地道：“正道，你们的电影精彩极了！简直乎想象。要是状状知道蒙特利尔生的一起，一定会为你们感到骄傲的。”   姜志强顿了顿：“我要买《B区32号》的版权，买香江、台弯，以及东南亚的版权！” 第五十二章 姜志强买片 嚷着要买《B区32号》的片商有好几个，但在许正道眼中他们根本比不上姜志强。毕竟他们都是一锤子买卖，而姜志强不但要买香江、台弯，以及东南亚版权，还有可能成为长期合作伙伴。 许正道让那个其他片商回去，明天约时间再谈，他和蒋天星跟着姜志强来到了酒吧街的港湾酒吧，找了个位置详谈。 姜志强看着许正道，笑容满面地道：“今天电影节的影迷、片商、导演和制片人都在讨论你们的电影。大家都在说，有部海棠国电影非常吓人，把好几个观众都吓崩溃了。你们的电影轰动了整个蒙特利尔，真是大大的露了一回脸！” 许正道听到姜志强这么说，心里简直美得冒泡，但嘴上十分谦虚：“哪有那么夸张，让您见笑了，您投资的《卧虎藏龙》、《英雄》在海外才是真厉害。” 姜志强哈哈笑了声：“不夸张。你们的电影真的非常吓人。我这个老头子被吓了个半死，幸亏我没有心脏病，否则就惨了。这部电影要是好好营销，肯定能取得不错的票房。不废话了，把香江，台弯，以及东南亚的版权卖给我。” 许正道和蒋天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喜悦的光。他转头看着姜志强，笑嘻嘻地道：“当然没问题，我们唯一的问题是，您能给多少钱？” 姜志强似笑非笑地道：“你们想要多少钱？” 许正道有些傻眼了，他是第一次卖片，真不知道香江、台弯，加新马泰印尼版权能卖多少钱。要是报价太低，自己吃亏了；要是报价太高，别人觉得你狮子大开口。姜志强是圈内有名的制片人，又跟老师田状状是朋友，他不愿意给姜志强留下狂妄无知的印象。 许正道沉吟了几秒钟，真诚地道：“姜先生，说实话，我们是第一次卖片，不知道应该卖多少钱。您是前辈，也是长辈，圈内人说起您都要竖大拇指的，连我们田老师对您都尊敬有加，您肯定不会坑我们这些晚辈。所以，您觉得多少钱合适，就是多少。” 姜志强哈哈笑了起来：“你挺狡猾啊，先夸我一通，给我戴高帽，又以晚辈自居，然后让我看着给，那我能给低价吗，还能跟你们讲价吗？那不就成欺负晚辈了嘛！” 许正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是真的不知道卖多少钱。” 姜志强手中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沉吟了几秒钟：“你们这部电影噱头十足，而且非常恐怖，如果营销得当，是有可能取得好成绩的。这样吧，香江、台弯加东南亚的版权，我给你们五百万人民币，你们觉得怎么样？” 许正道听到姜志强报价五百万，心头一阵狂喜，《B区32号》成本只有1o万，五百万就是电影成本的五十倍，简直赚大了。他激动得难以自已，连声道：“谢谢姜老板，谢谢姜老板！《B区32号》香江、台弯，以及东南亚版权是你的了。” 蒋天星也不住向姜志强鞠躬：“谢谢姜老板！谢谢姜老板！” 姜志强淡淡一笑：“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把合同签了，我就把钱打给你们。”他举起杯子，微笑道：“来，我们干一杯！” 许正道和蒋天星将杯子举起，跟姜志强碰了一下杯，将酒一饮而尽。 姜志强喝完酒，放下杯子，给许正道他们倒满，又给自己倒满：“在来之前，状状不住向我夸你，让我一定要看看你们的电影。当时我还调侃，说这个许正道不是你干儿子吧，怎么这么上心？现在我才知道，他是真的为你着急，怕一个好苗子被埋没了。我见过很多年轻导演，也投资过不少年轻导演，像你这么优秀的很少见。接下来，你是准备带着《B区32号》到其他电影节走走，还是准备拍新片？” “我们到加拿大是来卖片的，只要能卖到足够的钱，回去就会开始拍新片。” “需要我投资吗？我可以投资你们的新片。” 姜志强愿意投资，许正道自然是求之不得，跟姜志强合作，电影在香江，以及东南亚的行就不用操心了：“您愿意投资，那简直太好了！要不我给你讲讲我们的新剧本吧？” 姜志强往椅子上一靠：“好啊，我洗耳恭听。” 许正道便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先讲《煎饼侠》的故事，然后讲自己的创作理念，以及故事内涵和外延。 姜志强安安静静地听着，越听越入迷。《煎饼侠》可以说是《喜剧之王》的导演版，故事非常搞笑，也非常动人，同时又充满新意。看完《B区32号》后，他就意识到许正道是个天才，未来肯定会大有可为，现在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 等到许正道讲完，姜志强不问成本，直接表示：“你要多少钱？这部电影我投了！” 许正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还没有做预算，不知道需要多少钱。《B区32号》是用家用数字摄影机拍摄的，画质比较差。这次我希望用专业摄影机来拍摄，成本肯定会大大提升。不过应该不会太高，我估计四五百万就够了。” “回去之后，你把预算做出来，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区区四五百万姜志强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十分愿意投资这部电影。不过他觉得这样精彩的剧本搞小成本有些可惜，马上补充道，“你需要大明星吗？梁朝纬、张柏芝啊，我可以给你找来。” 许正道微微一怔：“梁朝纬他们很贵，用他们能回本吗？” 姜志强笑道：“贺岁档需要喜剧，现在优秀喜剧太少。只要《煎饼侠》不是拍得特别差，回本肯定不是问题。有他们参演，电影在香江，以及东南亚会好卖很多。” 许正道有些心动，要是用梁朝纬或者张柏芝之类的明星作主演，《煎饼侠》肯定受更关注，海外票房也会好很多。不过转念一想，《煎饼侠》的故事生在北平，用香江演员太奇怪了，他们没有生活，根本演不出北漂的真实状态；自己又是新人导演，能不能驾驭这些大明星实在是问题。 6钏拍《寻枪》的时候，就完全被姜纹架空。6钏讲什么，摄影师都不听，反而屁颠屁颠地跑去问姜纹，该怎么拍。到最后整个剧组几乎没人听6钏的，他简直就像多余的人，除了蹲在墙角哭，一点办法都没有。 《煎饼侠》必须用明星，但不能用太大的明星！ 许正道沉吟片刻：“梁朝纬他们还是算了，我们这部戏讲的是北漂，香江演员演起来太困难。如果有可能，我倒是想请几个香江明星客串。” 姜志强有些意外，一般人新人听到有大明星加盟，往往求之不得，没想到许正道竟然会拒绝。他意识到许正道是个控制欲很强，有自己想法的年轻人，这样的导演往往能拍出好电影，就道：“我只是建议，你按照你想来的。我从来不干涉导演的创作，只管出钱和行。你需要哪个香江明星客串，提前告诉我，只要演员有档期，应该问题不大。” 许正道闻言大喜：“谁都可以吗？如果可以，我想让周星池客串最后的结局。要是周星池能客串，结局可以这么拍，最终《煎饼侠》拍成了短片，拍得很烂，没能真正上映。主角依然拿着剧本到处找投资。这天几个黑衣人把主角带上车，将主角带到了一个大厅让他等着。就在这时，伴随着《赌圣》的音乐，周星池披着黑色大衣闪亮登场。他告诉男主角，他听说了男主角的故事，想将他们的故事拍成电影《导演之王》。” 姜志强眼前一亮，这个结局比许正道刚才讲的结局要精彩。如果请其他人客串，根本不是问题，但让周星池客串比较困难。他沉吟道：“周星池比较难搞，他从出道到现在很少客串别人的电影。王金的电影《千王之王2ooo》，请他客串9天花了15oo万。请他客串不可能，但花钱请他客串到是有可能。只是你确定要花钱请他客串吗？” 许正道微微一怔，请周星池客串肯定能够提升电影票房，能增加多少很难说，真的要花钱请周星池客串吗？ 去年电影上映的《独自等待》，最后周闰露脸了，但最终票房不到5oo万。当然，周闰在《独自等待》中出场对电影本身并没有什么提升。周星池在《煎饼侠》最后出场是能升华主题的，能带给观众巨大惊喜的，对票房的帮助肯定比周闰在《独自等待》中的要大。 只是1999年王金请周星池一天都是1oo多万，现在请他客串，一天估计要四五百万。增加四五百万预算，那票房就必须增加1ooo多万才能回本。 请周星池客串最后的结尾，能增加一千多万的票房吗？ 许正道真的没有把握，但他没有把话说死：“这事我再考虑考虑。我们还是说投资的事。我是这么想的，等回去之后，我会注册一家公司。这部电影由我们两家共同出资，联合拍摄。电影上映之后，大家按出资比例分账。你觉得怎么样？” 姜志强看着许正道，似笑非笑地道：“才拍第二部电影，你就想着自己投资做老板，看来你不想做个单纯的导演啊。” 许正道心想没办法啊，建立影视公司，五年内成为行业龙头，是我的任务，不过这话他不可能说出来：“让姜先生见笑了。我不想成为单纯的打工仔，否则老板往电影里塞人，或者动不动让改剧本，那我怎么办呢？这不是说您，我知道您从不干涉创作，但电影圈像您这样的老板太少，所以，我必须保证自己对电影的话语权。” 从酒吧出来，许正道和蒋天星打了辆车回家。他们脸上带着激动的红晕，整个人处在亢奋的情绪中。他们说姜志强，说接下来要拍的新片，说如何实现梦想。 说到激动处，许正道从车窗里探出身子，双手高举，像疯子似的“嗷嗷”叫了两声。他感觉这样还不过瘾，又疯狂地吼道：“我是世界之王！我要日天！” 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响起一道炸雷，震得人耳膜颤。许正道吓了一跳，连忙道：“大神！收了神通吧！我不日天了！” 第五十三章 大卖千万   加拿大奇幻电影节没有专门的电影交易市场，放映的主要是B级片，大行公司不会关顾。到这里来的，基本上都是小行公司。这些公司买电影回去，不会上院线，大多是直接dVd。所以，他们给的价格都相当低，基本上都是几千元美元，过万元的属于人口比较多的国家。   为了让电影版权卖得高一点，在跟片商谈判地时候，许正道只能厚颜无耻地宣布：“先生，我们这部电影的女主角是章紫怡，《卧虎藏龙》、《英雄》和《十面埋伏》的女主角，你竟然才开5ooo美元。这个价格我无法接受，怎么着也得1万美元。行dVd的时候，你在封面写上《卧虎藏龙》、《英雄》和《十面埋伏》的女主角，肯定会卖得很好。”   “女主角真的是《卧虎藏龙》和《英雄》的主演，我怎么觉得不太像啊？”   “什么眼神啊，不是章紫怡，难道还能是是别人？”   “可我觉得她跟章紫怡有点不一样。”   “那是因为我们这部电影的拍摄手法跟其他电影不一样，我们这部电影是写实风格，演员都不化妆的。有些女人化妆和不化妆完全是两个人，在我们的电影中章紫怡不化妆，看起来跟其他电影有点不一样，难道不正常吗？”   这番话说完，许正道在心里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我太他么能忽悠了！   制片人想了想自己老婆，化妆和不化妆还真的是两个人，化了妆就是海伦，不化妆就是海伦他妈。章紫怡因为没化妆，看起来有点不一样是正常的。不过他还是觉得奇怪：“可章紫怡是大明星，怎么会演这样一部电影呢？”   许正道在心里骂道，你他么哪来这么多为什么啊，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啊！几千块钱，跟我斤斤计较，至于吗？不过他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我老师是海棠国著名导演田状状，我老师跟陈艺谋导演是同学，也是好朋友，而章紫怡是陈艺谋导演的弟子，我跟章紫怡是朋友，再加上我们这部电影拍摄手法比较新颖，她非常喜欢，就友情出演了我们这部电影。”   片商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既然是章紫怡主演，那就6ooo美元。”   许正道心态有点爆炸了，我他么说这么多，你就加一千！这也太抠了吧！他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郁闷压了下去，继续忽悠：“今年章紫怡主演了一部好莱坞大片《艺伎回忆录》，斯皮尔伯格监制，《芝加哥》导演罗伯-马歇尔执导，电影会在今年年底上映，到时候肯定会有大量的宣传，章紫怡肯定会引起关注。到时候你们趁机推出《B区32号》的dVd，封面写上《艺伎回忆录》女主角最新力作，肯定能卖不少钱。你觉得能跟斯皮尔伯格、跟罗伯-马歇尔合作的演员，主演的片子才值6ooo美元吗？怎么着也得8ooo啊！”   片商终于被说动了：“好吧，就8ooo美元。”   许正道轻轻呼了一口气，终于搞定了，我真是太不容易了。   就在许正道为版权的事忙得不可开交之时，狮门影业制片人丹尼尔-赫夫纳找上门来。   1997年，时任花旗国总统的克林顿暗地支持自己的好友弗兰克-古斯塔成立了狮门影业公司。克林顿支持古斯塔是有原因的，在竞选时，作为矿产业投资家的古斯塔为他募集了大笔的竞选资金。他当政后，为了感谢这位有力的支持者，就在好莱坞为古斯塔疏通关系，使其不费吹灰之力便开始做起了电影买卖。   古斯塔之所以决定涉足电影业，一方面是他看好电影市场前景，另一方面是他认为“大电影公司不会拍摄真正好看的恐怖电影”。古斯塔是一个狂热的恐怖片迷，他狂热到要自己亲自行、制作恐怖电影以满足自己“能看到满意的恐怖电影”的心愿。   经过几年展，尤其去年成功行《华氏911》，狮门已经成为好莱坞独立电影公司的楚俏。恐怖片是狮门的心头肉，只要有恐怖片的地方，就有他们出没的身影。作为一家诞生在加拿大的公司，他们肯定不会错过加拿大奇幻电影节。   《B区32号》将观众吓崩溃、吓瘫的消息传开后，立刻引起了狮门影业制片人的丹尼尔-赫夫纳的注意，他马上到电影院观看了这部电影。恐怖的情节，充满新意的手法，让他大为震惊，意识到必须拿下这部电影。   丹尼尔-赫夫纳没有废话，开门见山地道：“我是狮门影业的制片人丹尼尔-赫夫纳，我想跟你谈一下《B区32号》的版权问题。”   许正道根本没听过狮门影业，完全不了解这家公司，大刺刺地道：“可以。找我们买版权的公司很多，他们出价都不错。只要你给的价格合理，我肯定卖给你。”   丹尼尔-赫夫纳微微点头：“我不但要买电影在北美的版权，还要买电影的翻拍版权。”   许正道顿时眼前一亮，前几天他跟彭氏兄弟交谈的时候，讨论过这个问题，没想到真的有人买翻拍版权。彭氏兄弟说过，亚洲恐怖片在北美没有市场，如果卖电影行权，估计几万美元，但卖翻拍版权，卖上百万不是难事。   在许正道的眼中，丹尼尔-赫夫纳已经不是人，而是一捆绿色的钞票，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尽量用平静地语气道：“赫夫纳先生，《B区32号》北美行权和翻拍版权可以给你，只是不知道你打算出多少钱呢？”   “2o万美元，我相信这是一个合适的价格。”狮门行过《饺子》、《三更》、《新警察故事》等港片，对海棠国电影比较了解，知道华语恐怖片在北美没有市场。如果许正道是老江湖，他开的价格会高不少，但许正道不过二十出头，一看就是没什么经验的菜鸟。丹尼尔-赫夫纳相信2o万美元对一个刚进入电影行业的菜鸟来说，是很大一笔钱，绝对能够搞定。   如果没有遇到彭氏兄弟，不知道《见鬼》的翻拍版权卖了15o万美元，许正道绝对是一口答应下来，甚至会觉得自己捡大便宜了，毕竟二十万美元就是16o多万人民币。   只是现在的许正道知道《见鬼》以及其他亚洲电影翻拍版权卖了多少钱，听到丹尼尔-赫夫纳开价2o万元美元。他感觉自己被侮辱了，对方简直把自己当傻瓜。   《见鬼》相当一般，没有太多出彩的地方，翻拍版权能卖15o万。《B区32号》模仿的《鬼影实录》北美票房过了一个亿，全球票房过两亿。   这么好的剧本，你竟然想2o万就拿走，真当我是傻子么！   许正道一下蹦了起来，瞪着丹尼尔-赫夫纳，怒不可遏地道：“赫夫纳先生，你觉得我是傻瓜吗？像《B区32号》这种具有开创性，这么精彩的故事，你才给2o万！我根本不是来谈生意的，你完全没有诚意！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年轻，觉得我好糊弄？如果你是抱着这种态度来的，那你可以离开了！”   丹尼尔-赫夫纳没想到许正道反应这么大：“那你认为多少钱合适？”   “二百万美元！”许正道狮子大开口，直接报出了跟韩国《蔷花红莲》相同的价格。他觉得《B区32号》比《蔷花红莲》强，翻拍之后有可能像《鬼影实录》那样北美破亿，全球票房过2亿，2oo万真的不高。当然，要是丹尼尔-赫夫纳接受不了，完全可以砍价。做生意都是有来有往的，我出价，你砍价。   丹尼尔-赫夫纳差点没跳起来：“这不可能。最多5o万，不可能更多了。”   许正道露出不屑的笑容：“也许在你眼中，我很年轻，是个完全不懂行情的新人，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这部电影制片人是姜志强，就是《卧虎藏龙》和《英雄》的制片人。我跟《见鬼》的导演彭舜是朋友，《见鬼》的版权卖给好莱坞电影公司卖了15o万美元，《无间道》导演刘伟强是我叔叔，《无间道》翻拍版权卖给好莱坞，卖了175万美元，我还知道韩国的《蔷花红莲》卖了2oo万美元。5o万买走《B区32号》的版权，你觉得可能吗？”   丹尼尔-赫夫纳脸色十分精彩，这才明白这个小年轻竟然是“行家”，在电影圈拥有强大的人脉，咬咬牙道：“两百万不可能，我最多出一百万。”   许正道不相信1oo万是丹尼尔-赫夫纳的底价，像狐狸一样笑着：“赫夫纳先生，1oo万是不可能的。现在对翻拍亚洲恐怖片感兴趣的好莱坞公司很多，对我们感兴趣的可不只你们一家。我看这样吧，你把价格往上抬一抬，我把价格压一压，我们取一个折中的价格。”   丹尼尔-赫夫纳满脸无语，心想这混蛋看起来年轻，没想到比狐狸还狡猾。作为恐怖片领域的行家里手，他清楚《B区32号》新颖独特，而且非常吓人，只要翻拍成英语版，再加上合理的宣传，安全可能成为《午夜凶铃》那样的票房炸弹。他恨恨地瞪着许正道：“我最多出12o万！”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最终15o万美元的价格成交。   由于《B区32号》在加拿大奇幻电影节引起轰动，购买电影行权的国家不少，最后一合计，许正道他们卖了二十八个国家和地区的版权。   其中姜志强那里卖了5oo万人民币，北美卖了15o万美元，其他地区卖了15万美元。现在人民币兑美元汇率是1：8.1，165万美元就是1336万人民币。   这次在蒙特利尔，许正道通过出售版权获得的收益是1836万。   版权销售工作结束后，许正道立刻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加拿大奇幻电影节跟其他电影不同，展映的电影特别多，整个电影节会持续二十多天。许正道让蒋天星多呆到电影节结束，万一《B区32号》在电影节获奖，就由蒋天星上台领奖。虽然加拿大奇幻电影节影响力不大，但奖项这东西有总比没有强。   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的茫茫云海，许正道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到加拿大的时候，他身上就一千多美元。十多天的时间，他的身价就翻了一千倍，带着一千八百多万的合同回国。   许正道感觉自己轻飘飘的，简直想要飞起来了似的，他小声对自己道：“正道，你要冷静！一千八万算什么呀，完全是毛毛雨嘛！一场毛毛雨怎么就让你激动成这样了呢？你的对手可是牛风、牛化树那样的巨头啊！你必须冷静！” 第五十四章 发红包   快十的时候，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罗马花园门口。许正道背着一个黑色背包，从车里出来。李杰和李乘风紧紧跟在他身后，双眼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看上去跟保镖似的。他们两个今天确实是许正道的保镖，任务就是保护好许正道和他背包里的钱。   《B区32号》资金有限，为了将有限的资金花在刀刃上，剧组工作人员没有薪水。佟瑶和朱亚闻的片酬仅仅两千块，杨硕更只有五百。唯一例外是驱魔道士，那是他们花钱请的一个真道士。当时许正道对大家说过，只要电影在加拿大卖出了钱，一定给大家红包。现在《B区32号》卖了一千多万，肯定得给大家兑现承诺。   昨天晚上，许正道打电话通知《B区32号》的演员和工作人员，让他们今天到罗马花园领红包。一大早，除了在《闯关东》剧组的朱亚闻外，其他人都来了。许正道让众人在客厅等着，他跟背着包，带着李杰和李乘风到银行取钱。   许正道他们走进公寓的时候，正在屋里说话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他们注视着许正道背上的黑色背包，眼里闪着激动的光，钱取回了，马上可以领红包了。   许正道大马金刀的往沙上一坐，将背包打开，取出一叠叠红色的钞票，整整齐齐的放在茶几上。他见众人双眼闪闪亮，简直就跟老光棍看到范彬彬赤条条躺在自己床上似的，微笑着道：“当初我对大家说过，只要电影能卖出钱来，不管多少，我都会给大家红包。这次我们在加拿大卖片比较顺利，《B区32号》卖得不错，肯定得兑现承诺。现在钱已经取回来了，现在我们按顺序来。”   众人眼睛开始刷刷闪绿光，这有十多万呢，每个人都能分好几千吧。   许正道看了看五个北电的师弟师妹，冲他们招招手：“高峰，你们几个先来。”等高峰他们过来后，许正道拿了五叠百元大钞，放在他们面前：“拍戏的时候，你们几个辛苦了。这是你们的钱，每人一万块。”   高峰他们本以为能拿两三千就不错了，没想到竟然是一万的红包。他们简直激动坏了，连声道：“谢谢师兄！谢谢师兄！”   许正道鼓励了他们两句，将杨硕叫了过来。杨硕戏份虽然很少，只拍了一天，但还是领到了一万块的红包。许正道将佟瑶叫过来，将剩下五叠人民币全放到她面前，微笑着道：“佟瑶，你的表演真的为这部电影增色不少。加拿大很多观众都在夸你的表演，觉得高雨桐是他们看过最吓人的电影角色之一。感谢你对电影的付出，这五万块是你应得的。”   佟瑶眼眶一红，差点哭出，对着许正道深深鞠了一躬：“谢谢导演。”   许正道看看佟瑶，又看看高峰他们几个，道：“这次在加拿大卖片成功，我们的新电影《煎饼侠》资金问题已经解决。接下来，我们很快就会开始新片的筹备工作。这部戏不但会请明星出演，还会请不少明星客串。佟瑶和杨硕，你们两个到时候来客串两个角色。”   佟瑶和杨硕齐声道：“没问题。”   许正道又对高峰他们道：“我们很快会建组，开始前期筹备工作，你们到时候来帮忙。”   高峰他们异口同声地道：“没问题，师兄。”   许正道满意地点了点头：“答应你们的红包，已经给你们了，我也算是兑现自己的承诺了。你们几个身上都带着至少一万块钱，赶紧去钱存起来，这么多钱带在身上不安全。”   佟瑶他们没有多逗留，跟许正道他们道别后，喜笑颜开地离开了。   傅炎他们满是期待地看着许正道，心里盘算着许正道会给自己多大的红包。佟瑶都了五万的红包，他们的红包肯定比佟瑶的大。佟瑶只是演员，而他们不但是剧组的核心成员，跟许正道还是好朋友，好兄弟。他们非常了解许正道，知道他在分钱的时候是绝不含糊的。   他们相信许正道给自己的红包肯定比佟瑶的要大不少。   许正道见傅炎他们抓耳挠腮，等着自己宣布他们的红包是多少，故意慢悠悠地道：“在加拿大《B区32号》卖了1836万，我拿1o%出来，也就是183万作为红包给大家。我给佟瑶他们，以及朱亚闻，了16万。还剩下167万。你们每个人26万，天星在加拿大奇幻电影节期间做了很多事，为了电影宣传出了大力，剩下的37万都给他了。钱已经打到你们银行卡上了，你们可以去确认一下！”   “26万，这么多？”傅炎他们听到许正道说出的数字，都不约而同的惊呼起来。他们知道许正道对手下兄弟向来不错，分钱的时候从来不吝啬，但每个人26万还是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   傅狗狗腿味十足地嚷道：“道神！不！道爷！你以后就是道爷！你以后就是我亲爷爷！”   张如玉双手抱拳：“道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请受你亲妹子如玉一拜！”   傅炎对张如玉怒目而视：“刀姐，你占我便宜！”   李乘风笑嘻嘻地凑热闹：“道哥，你以后就是我亲哥。我有个堂妹叫李一彤，在舞蹈学院附中读书，长得特别漂亮！要不我哪天把她叫出来，介绍你们认识认识？”   黄浩然也加入战团：“道哥，我认识的一个阿姨长得特别漂亮，你现在又没女朋友……”   许正道被黄浩然雷翻了：“老骚给我介绍舞蹈学院的堂妹可以理解，巴乔，你给介绍阿姨是什么意思？难道我长得像恋姨狂魔吗，为什么要给我介绍阿姨？”   众人也被黄浩然的话逗乐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等众人笑过之后，许正道开始讲正题：“现在我们说《煎饼侠》的问题。现在我们钱有了，香江的姜老板也会投资这部电影，并负责行工作，拍《煎饼侠》的条件已经成熟。我们马上着手《煎饼侠》的筹备工作，全力推进这件事，争取在今年贺岁档上映。”   李乘风他们听到这话都大吃一惊：“贺岁档上映？现在已经八月份了。距离贺岁档就四个月，怎么可能来得及？”   许正道接到的二阶任务是改造五部烂片，击败十部烂片，也就是每部改造的电影必须击败两部烂片。贺岁档电影扎堆特别厉害，其中大部分电影都是烂片。在贺岁档上映，最容易达成击败两部烂片的目标。   其他档期相对来说就要困难些，比如情人节档有很多烂俗爱情片，这些电影最重要的收入就是情人节那两天，而观众在情人节进电影院就是冲是爱情片的，哪怕知道电影很烂，他们还是会进电影院去看。《煎饼侠》这样的喜剧片想在情人节打掉对方三分之一的票房，击败烂俗爱情片非常困难。   国庆节档期也是同样的道理，国庆节前后会上映很多拍得稀烂的主旋律电影。这些电影往往有政府部门，以及事业单位包场，想打掉它们三分之一的票房，根本不可能。   综合各个档期的情况来看，《煎饼侠》在贺岁档上映无疑是最佳选择。   许正道也知道四个月的时间确实有些短，但他觉得这并不是不能完成的任务：“我们这部戏没有特别复杂的场景，也没有特别复杂的道具，没有需要大量时间的环节。只要我们加班加点的赶，在贺岁档上映肯定没问题。以前香江电影拍片度多块啊，他们的贺岁档影片甚至只需要两三个月，有些甚至连完整的剧本都没有，不照样拍出来了嘛。”   傅炎一直是许正道的坚定支持者，这次也不例外：“你是老大，既然你想在贺岁档上映，那我们就在贺岁档上映。”   其他人也都是这个看法，既然许正道想让《煎饼侠》在贺岁档上映，那大家就全力以赴把电影拍出来，让电影顺利在贺岁档上映。   许正道见大家都同意，就问李乘风：“老骚，勘景工作进行得怎么样了？”   几天前，李乘风接到了许正道的电话，得知《煎饼侠》资金已经解决，项目很快可以启动。他立刻联系李杰他们，开始为电影勘景。《煎饼侠》讲的是电影人故事，讲的是北漂故事。李乘风他们本身就是电影人，对北漂的生活环境非常了解，勘景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   李乘风将勘景清单放在许正道面前：“这部电影有相当大一部分场景生在北影厂，及其周边地区，搞定这部分场景几乎没花什么力气。到目前为止勘景工作完成了将近三分之二，现在大场景还有两个没搞定，一个是煎饼侠最后决战的废弃工厂，另外一个是煎饼侠摔成轮椅侠的大楼。一周之内，我们绝对可以搞定。”   许正道接过清单翻了翻，心想老骚这个人油嘴滑舌，喜欢胡说八道，给人油滑的感觉，但做事的时候，还是很踏实的。他满意地道：“由于时间比较紧，没办法稳扎稳打，很多工作必须齐头并进。老骚，你和傅炎继续勘景。巴乔和如玉，你们两个去糊涂宾馆租个好点的房间，然后跟各个经纪公司联系，开始选角工作。二哥，你尽快召集人手，把美术组建起来，开始准备服装道具。我们时间比较紧，接下来几个月里会非常辛苦，希望大家全力以赴。只要《煎饼侠》能够成功，我拿2o%的利润出来，作为红包给大家！”   在金钱和成名的双重动力下，傅炎他们跟吃了兴奋剂似的，一个个干劲十足。在会议结束后，他们立刻按许正道的要求开始各自的工作。   许正道根据李乘风提供的勘景清单，到现场走了走，然后绘制故事板。他以前绘制故事板，画得非常细致，但现在时间特别紧，没办法画那么细致。这次他绘制故事板比简笔画还要简单，人物全都是火柴人，脑袋就是个圆圈，身子就是一根棍。   一直画到晚上十点，许正道有些累了，拿了瓶脉动喝了两口，然后打开了电脑。他看了会新闻，随后打开天涯莲蓬鬼话版权，想找两个鬼故事看看，换换脑子。   莲蓬鬼话页面刷出来后，一个帖子的标题引起了许正道的注意。帖子的标题就三个字“鬼吹灯”，作者的名字是“本物天下霸唱”。 第五十五章 鬼吹灯 几个月前许正道在系统中看2o15年烂片的时候，一部叫《九层妖塔》的电影引起让了他的兴趣，因为这部电影的导演6钏是最近几年冒出来的新星导演。 6钏在2oo1年是凭着《寻枪》声名鹊起，紧接着又拍出了水准极高的《可可西里》，并凭借此片拿下了东京电影节评委会大奖，以及金鸡奖和金马奖最佳影片，他也因此被誉为中国电影的希望之星。 这样一位希望之星竟然拍了大烂片，许正道非常好奇，想看看《九层妖塔》到底烂在什么地方。不过他看完电影感觉并不像想象的那么烂，而且特效做得相当不错。 《九层妖塔》最大的问题是剧作结构失衡，整个故事虎头蛇尾。电影第一幕视觉效果非常精彩，出现了沙尘暴、火蝠、红犼、大雪崩、九层妖塔等内容，让人目不暇接。不过电影最大的问题就在这里，由于第一幕太精彩，给把观众的胃口吊得太高，后面就必须拿出更多更精彩的东西来，才能满足观众；如果拿不出来，拿观众就会失望。 对普通观众而言好电影应该是，娓娓道来，随着故事的推进逐步揭示更多的内容，到最后将整个故事推向高氵朝。《九层妖塔》恰好反过来了，第一幕拍得特别像高氵朝，而后面两幕越来越垮。如果能将剧作结构作一个调整，把第二幕作为作为电影开场交待世界观，把第三幕石油小镇大战作为第二幕，把第一幕的各种奇观则作为第三幕，展示深入九层妖塔后种种冲突，整部电影会好看很多。 香江八、九十年代很多所谓的经典电影，从剧作结构的角度来说，其实都一塌糊涂，情节东拉西扯，导演想到一出是一出，简直是一团糟，但这些电影有个地方做得特别好，就是在电影最后往往会来一场精彩的大战作为收尾。由于电影高氵朝部分拍得不错，观众看爽了，就忽略了电影中存在的各种瑕疵，成为被很多人传诵的经典。 根据系统提供的信息，在2o15年还有一部根据《鬼吹灯》系列小说改编的电影《寻龙诀》，与《九层妖塔》的恶评如潮相比，由乌尔缮拍摄的《寻龙诀》口碑不错，取得了16亿票房的好成绩。由于系统中只有烂片，没有好片，许正道无法对两部电影作对比分析。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鬼吹灯》系列小说在未来会大火，《鬼吹灯》会成为影视改编的热门。《寻龙诀》票房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就连恶评如潮的《九层妖塔》都赚钱了。当时许正道就在想，如果有机会拿下《鬼吹灯》系列小说的版权，那就赚大了。 现在突然看到天下霸唱在莲蓬鬼话连载《鬼吹灯》，许正道顿时眼前一亮。他意识到只要自己找到天下霸唱，从他手中拿下《鬼吹灯》系列的影视版权，那不管《九层妖塔》、《寻龙诀》，还是其他《鬼吹灯》电影，从此就是自己的了。 不过许正道没有急着联系天下霸唱，先看起《鬼吹灯》的小说来。他想知道《鬼吹灯》在未来为什么会那么火，想看看《鬼吹灯》到底写得怎么样。小说的第一句话就引起了他的兴趣：“盗墓不是游览观光，不是吟诗作对，不是描画绣花，不能那样文雅，那样闲庭信步，含情默默，那样天地君亲师……” 许正道不由笑了：“这是根据太祖名言改编的，这人熟读《毛选》啊。” 许正道继续往下读，很快被《鬼吹灯》的故事吸引。盗墓算不上什么特别新颖的题材，小说、影视作品涉及到盗墓的内容非常多，《鬼吹灯》跟这些作品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天下霸唱通过自己庞大的想象力构建出了一个让人惊天的摸金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不但有巧夺天工的机关设置，还有完整的摸金文化构建，整个世界庞大而严谨，这是以前同类作品中没有的。 像这样的作品能火不奇怪，不火才奇怪！ 看完《鬼吹灯》连载部分的内容，许正道终于知道《九层妖塔》评价为什么那么低了。6钏的《九层妖塔》将小说完全抛开，自己编了一个非常平庸的故事。 小说跟电影是完全不同的艺术门类，小说拍成电影作改变是必要的，完全把小说甩在一边也不是不行。徐克的《东方不败》，王家卫的《东邪西毒》跟金庸原著关系都不大，但依然是有口皆碑的经典。 作为导演你要把原著抛开，重新写故事，那你必须拿出不输原著，甚至更精彩的故事才有可能得到认可。6钏的《九层妖塔》拿掉了小说中精彩的部分，自己却又没有拿出更精彩的情节来，挨骂真是一点都不奇怪。 许正道了条站内信，先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然后告诉天下霸唱：“我很喜欢你的《鬼吹灯》，想要买小说的影视改编权。我相信《鬼吹灯》完全可以打造成中国版的《夺宝奇兵》，拍成让整个世界都为之疯狂电影。请尽快联系我。” 天下霸唱本名张木野，1977年在沈阳出生，在内蒙长大，父母都是物探队的职员。物探队属于当时的地矿部，用物理方法去勘探各地矿藏，他就在物探队的大院里长大，当地精致的古墓激起了天下霸唱的好奇心，使他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由于父母长期在野外寻找矿脉，张木野从小就随父母在东北大兴安岭一带生活，了解洛阳铲、铁钎等专业考古工具，还经常和小伙伴钻洞穴，进坟坑，也不知道什么叫害怕。他还爱听故事，各种民间传说，奇闻逸事，都让他兴奋。 张木野上学时成绩不好，数学成绩从来就没过3o分，却喜欢研究易经八卦；他的作文成绩也不好，平时不太喜欢看现代人写的书，但喜欢看古典文学，比如《隋唐演义》、《水浒传》。他初中写作文的风格就是按这些小说的风格来写，所以，老师也不觉得他的作文写得好。而且他只是擅长记叙文，讲个事添油加醋可以很生动地写出来，可是写说明文，他就完全不会了。正因为如此，他从来没想过成为作家。 高二的时候，张木野不想念书了，出来打工，一边打工一边念了个专升本的文凭，去了电视台做美工，后来又做过服装生意、美容院，和一帮朋友在天津开了家金融公司。 由于金融公司日子比较闲，同事们天天上班不是聊QQ，就是打游戏。今年上半年，有个女同事推荐张木野去看天涯莲蓬鬼话上的鬼故事。他上去一看，现莲蓬鬼话的小说要么写的都是小儿科，画符、念咒这些老行当，要么就是写得特别真实特别好，但留了扣子扣不上，不到一半就编不下去了。 张木野看到很多写得明明很普通的故事都受到网友追捧，心想这样的故事我也能写啊。他坐在电脑前想了一会儿，就决定将以前想过的故事《雨夜谈鬼事》写出来。 张木野用半个月的时间，一口气将《雨夜谈鬼事》写完。这次创作为他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无数热情洋溢的读友从门外涌入。通过写这个故事，他认识了很多特别有意思的人，社交范围突然之间拓宽了。每天和读友们刷屏互动，让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事儿干了。写完《雨夜谈鬼事》，他觉得没写过瘾，想写个长一点儿的故事，于是就有了《鬼吹灯》。 这天早上，张木野背着包走进公司办公司。办公司稀稀拉拉坐着几个人，不是在聊QQ，就是在看网页。他来到自己的座位，刚拉开椅子，邻桌的女同事就道：“张木野，昨天怎么没更小说啊？现在进行到关键地方，我们都等着后面的故事呢。” 张木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天跟朋友喝酒去了，没时间码字。今天晚上回去，我什么都不干，就是码字，今天一定多码一点。” 女同事无奈地摇了摇头：“等连载真痛苦，要是能一次看完该多好。” 距离正式上班还有一会儿，张木野便打开电脑，进入莲蓬鬼话，登6自己的账号。登6账号后，系统提示有短消息。自从他在莲蓬鬼话连载小说之后，每天都能收到不少短消息。有夸小说的，有催更新的，有交朋友的。对张木野来说，这些短消息，以及网友的回帖是他更新小说的最大动力。 张木野点开短消息，一条条地阅读。一个叫许你一世繁华的网友来的短消息，让他一怔：“导演，想买《鬼吹灯》的小说版权，真的假的？许你一世繁华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是在哪里呢？” 点开许你一世繁华的个人页面，看了看他以前的帖子，张木野知道为什么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了。他刚刚进天涯的时候，看了不少天涯的小说，其中就有许你一世繁华写的《诅咒》。他做梦也没想到许你一世繁华竟然是电影导演，还想买《鬼吹灯》的影视版权。 只是许你一世繁华说的是真的吗？他真的是导演吗？ 张木野虽然对许你一世繁华的话是将信将疑，但最终还是拨通了他的电话：“你好，是许正道先生吗？我是张木野。” 许正道没听过张木野这个名字：“我是许正道，你有什么事吗？” 张木野这才意识到许正道不知道自己是谁，连忙道：“我是本物天下霸唱，是《鬼吹灯》的作者。你给我的短消息，我收到了。” 许正道微微一怔，随即大笑起来：“原来你是《鬼吹灯》的作者啊，我不知道你的真名，我还在想张木野是谁啊？我很喜欢你的《鬼吹灯》，我觉得这个故事非常精彩，非常适合拍电影。我想买你小说的版权。不知道你在哪个城市？” 张木野就道：“我在天津的一家金融公司上班。” 许正道闻言大喜：“你在天津啊，那我们很近。我在北平。那我抽个时间到天津来一趟，我们见面之后详谈。你觉得怎么样？” 张木野兴奋地道：“好啊，出前给我打个电话，到时候我到车站接你。” 挂掉电话后，张木野用力挥了挥拳头，激动地嘶吼着：“耶！耶！” 旁边的女同事见张木野脸上挂满了喜气，简直中了五百万似的，不由问道：“怎么了，有什么大喜事吗？” 张木野得意地笑了：“算不上什么大喜事。就是有个导演想跟我见面，说是想买我写的《鬼吹灯》版权，准备拍成电影。” 闹哄哄的办公室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盯着张木野，眼中闪着惊讶的光。 第五十六章 搞定版权 暴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闯进室内，无数尘埃在光晕里飞舞，淡淡的钢琴曲在空中飘浮。许正道坐在沙上，看着对面的男子，手舞足蹈地说着《B区32号》在加拿大的经历。 坐在许正道对面的是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男子，个子不高，脑袋圆圆的，有点像《康熙微服私访记》中的三德子。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鬼吹灯》作者张木野。 许正道在天津火车站见到张木野的时候，很是吃了一惊。在他想象中天下霸唱是个中年人，因为《鬼吹灯》小说中的人物时不时来一段太祖语录，再加上对风水秘术之类的东西又特别了解，应该是拥有丰富阅历的中年人写的。 直到张木野带着他来到网吧，登6天下霸唱的账号，用天下霸唱的账号在莲蓬鬼话了一个帖子，他才确信眼前这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真的就是《鬼吹灯》的作者。 八月的天津热得跟蒸笼似的，许正道和张木野不可能在外面到处晃荡，便找了家星巴克。他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吹着冷气，喝着饮料，谈《鬼吹灯》版权。 许正道并不是一上来就说，我要买《鬼吹灯》的版权，你要多少钱。他跟张木野拉起了家常，问张木野的家庭情况，工作情况，以及《鬼吹灯》的创作背景。待张木野将这些情况说出来后，他开始介绍自己的情况。 张木野听到许正道开了一家影视公司，电影卖到了国外，还在跟《卧虎藏龙》和《英雄》的制片人合作拍摄新片，心里大为佩服。许正道比自己小几岁，人家又是开公司，又是拍电影的，混得风生水起；自己这些年做过服装生意、美容院，还和朋友开金融公司，但都不是太成功，这差距简直太大了。 经过一番铺垫，许正道终于进入正题：“盗墓或者寻宝类型的电影是非常受欢迎的，国内国外都拍过不少。国外的《夺宝奇兵》系列不用多说，单说咱们国内，内八十年代就拍过《夜盗珍妃墓》、《东陵大盗》等跟盗墓有关的电影，当时非常受欢迎，尤其是《东陵大盗》，连拍了好几部，拍成了系列电影。只是由于种种原因，这个系列没能继续下去。” 张木野点头道：“我小时候看过《夜盗珍妃墓》，里面有个镜头特别吓人，就是珍妃尸体突然坐起来说还我珍宝，据说吓死过人。” 许正道笑着道：“吓死人是假的，但这部电影票房特别好。香江也拍过很多盗墓寻宝类型的电影，前几年杨紫琼拍了《天脉传奇》，票房相当不错。今年国庆期间即将上映电影的《神话》，是程龙演的，据说跟秦始皇陵墓有关，也是跟盗墓有关的电影。 你的《鬼吹灯》比这些电影优秀的地方是什么呢？我觉得不光是想象力丰富，故事精彩，而是你精心打造了一套独特的盗墓体系，通过这套体系构建了一个神秘而独特的盗墓世界。这些东西是别人没有的，充满魅力，特别适合拍成电影。” 张木野听到许正道对《鬼吹灯》的评价如此之高，认为自己的小说比那些有名的电影更优秀，格外开心：“我在写《鬼吹灯》的过程中，认识了不少朋友。其中就有人说，《鬼吹灯》很精彩，应该拍成电影。但又有人就说，国产电影不能有鬼，《鬼吹灯》不可能拍成电影；如果拍电影，只能指望好莱坞。我对电影不是很了解，《鬼吹灯》能拍电影吗？” 许正道对此十分肯定：“《鬼吹灯》可以拍成电影，但在短时间内很难实现。主要有两方面的问题，一个是审查的原因，刚才你说了，国产电影不能有鬼。要将《鬼吹灯》拍成电影，得对剧本动手术，对其中部分情节进行修改和调整。这需要花不少时间和精力，需要一次次送审，这个过程会比较漫长。 另外一个，《鬼吹灯》必须走大制作路线，成本至少在一个亿以上。现在电影市场不景气，如果现在拍《鬼吹灯》的话，亏损的可能性很大。不过国内电影行业处在高增长中，每年以3o%的度递增。按照目前的展度来看，五到八年之后国产电影就能出现票房过十亿，甚至二十亿的电影。那个时候我们拿一两个亿出来，将《鬼吹灯》拍成好莱坞级别的大片，成功的把握会大很多。” 张木野听到《鬼吹灯》能拍电影就放心了：“你是电影方面的行家，既然你觉得《鬼吹灯》能拍成电影，那肯定能拍。《鬼吹灯》版权可以给你。”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只是不知道，你愿意出多少钱买《鬼吹灯》的版权呢？” 《鬼吹灯》在未来会成为热门小说，但现在只是在网络上免费连载的小说，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力，这样的小说几万块就能搞定。 系统对许正道讲过，2oo6年起点看中了《鬼吹灯》，以十万的价格买断了《鬼吹灯》第一部的全部版权；2oo7年又以15o万的价格买断了《鬼吹灯》第二部的全部版权。后来起点将《鬼吹灯》第一部的电影版权卖给了中影集团，将第二部卖给了旺达集团。两家公司同时启动《鬼吹灯》项目，这才出现了一年内有两部《鬼吹灯》电影的奇怪场面。 起点买断《鬼吹灯》第一部的全部版权只用了十万块，许正道相信自己只要影视和游戏版权，五万块应该就能搞定。不过他觉得张木野这么年轻就写出了《鬼吹灯》，以后肯定会写出更精彩的故事来。这样的人应该笼络，让他为我所用，不应该拼命压榨。 就像姜志强买《B区32号》的版权，出五十万都能搞定，但他给了许正道五百万的高价。这么做的结果是许正道认为姜志强很厚道，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愿意跟他长期合作。 许正道决定向姜志强学习：“现在市面上的小说，影视版权是这样的，像海岩这种特别热门的小说，能卖到百万以上；有一些名气，但名气不是那么大的小说，能够卖到1o万以上；《鬼吹灯》这种网络小说，或者名气不大的小说，大概就五万左右的样子。我非常喜欢《鬼吹灯》，觉得肯定未来会火，我愿意出二十万买断《鬼吹灯》的影视，以及游戏版权。小说版权还是属于你，要是有出版社看上《鬼吹灯》，你还可以将小说版权卖给出版社。另外，我还拥有《鬼吹灯》后续作品的优先购买权。就是你的《鬼吹灯》小说写完了，然后出了续集，我可以优先购买。我觉得这个条件算是比较宽厚的，不知道你满不满意？” 张木野最开始写《鬼吹灯》是因为兴趣，根本没想过利用小说赚钱。后来小说在天涯越来越火，讨论小说的网友越来越多，他跟其他在天涯连载小说的作者一样，最大的期望就是有出版社能看中《鬼吹灯》，出版自己的小说。 对张木野来说，许正道愿意买《鬼吹灯》的影视、游戏版权完全是意外之喜。他觉得《鬼吹灯》就是在网络上连载的免费小说，有人愿意买就不错了，根本不敢奢望卖出高价。 现在听到许正道出价二十万，他顿时感觉自己被一捆人民币砸中了，满意都是红色的钞票：“满意！简直太满意了！我卖了！《鬼吹灯》是你的了！” “我只是买《鬼吹灯》影视和游戏版权，小说版权还是你的。”许正道被张木野逗笑了，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放在他的面前，“这是合同，你好好看看里面的条款。要是你对里面的条款有异议，我们可以讨论。要是没有异议，那我们就把合同签了。” 张木野不敢懈怠，拿起合同仔仔细细地阅读。这份合同是许正道来天津前，专门找律师拟定的，是非常标准，也是非常专业的合同。张木野反复阅读之后，并没有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急不可耐地道：“没有异议，我可以签了吗？” 许正道从张木野手中拿过合同：“还是我先来吧。” 许正道拿出钢笔，先在版权费一栏填上金额二十万元，随后在合同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他将合同递给张木野：“我已经签好了，现在轮到你了。” 张木野接过合同，拿出一支签字笔，唰唰唰的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一式两份，签完名字，张木野将其中的一份递给许正道。他拿着合同看了又看，在他的眼里白色的合同已经不是合同，而是一张二十万块的支票，要多可爱有多可爱。如果不是在公众场合，如果不是许正道在面前，他简直想抱着合同猛亲两口。 张木野作了一次深呼吸，抑制住内心的激动，将合同放进包里，喜笑颜开地道：“许先生，合同签完了。你以前没来过天津，我带你到处转转，天津可是个好地方。一会儿，我带你到处转转。晚上我们找个地方喝个痛快！” 许正道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高兴，二十万拿下《鬼吹灯》的版权简直太划算了，将《鬼吹灯》打造成《夺宝奇兵》那样的系列电影，可以为自己带来几亿，甚至几十亿的收入。他也有喝酒庆祝的冲动，只是考虑到《煎饼侠》那边还有一堆工作在等着自己，摆摆手道：“我们直接去银行，我把钱转给你。把钱转给你之后，我就回北平。” 张木野一听许正道要走，连忙道：“那怎么行！你好不容易到天津来，要是不玩两天，传出去别人会骂我的，会说我张木野不够朋友！你听我安排，在天津好好玩两天！” 许正道笑着摇头：“我的新电影《煎饼侠》正在筹备中，这部电影会在今年贺岁档上映，在四个月之内必须赶出来，我每天忙得跟打仗似的。如果不是特别喜欢《鬼吹灯》，害怕其他人把版权拿走，我肯定是电影忙完才跟你联系的。所以，今天就不跟你喝酒了。北平到天津就几十分钟的车程，等我忙完《煎饼侠》，到时候来找你喝酒。” 第五十七章 注册公司 许正道对张木野说自己开了一家影视公司，是忽悠张木野的，不过他确实打算成立一家公司。系统的二阶任务要求成立一家影视公司，并在五年内成为行业的领头羊，不成立公司不可能完成任务。如果不是急着去天津买《鬼吹灯》的版权，他肯定已经开始注册。 从天津回来之后，许正道歇了一晚。第二天上午，他带着早就已经准备妥当的资料，来到建国门一栋写字楼里，找到了一家叫众悦公司的代理公司。 公司前台知道许正道要办理代理注册公司的业务后，立刻打电话通知公司的业务员。没过多久，从里面出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穿着一身廉价西服，看上去像是卖保险的。他热情地招呼道：“您好，我是张金彪。这位老板不知道怎么称呼？” “你好，我叫许正道。” “许先生，您好。这边请。我们到办公室详谈。”两人简单握过手，张金彪带着许正道往公司里面走。 张金彪将许正道带进一间办公室，招呼他坐下，给他倒了一杯水。张金彪简单给许正道介绍了一下代理注册的流程，开始谈具体内容：“注册公司经常会遇到，您想注册的公司名字被别人注册的情况。由我们帮您注册的话，那您要提供五到八个名字，按照您心仪的程度，从上往下排。到时候，我们会依次进行查询，从而确定公司的名字。不过这里有一个问题，起公司名字的时候，要注意公司名字的开头究竟是想‘北平’开头，还是‘海淀’”或者‘朝阳’等区开头。” “你说的这个开头，有什么区别吗？” “是这样的，公司开头不同，会有三方面的不同：第一，市开头的公司是在市工商局注册，以区开头的公司是在区工商局注册；第二，市开头的公司，北平管辖范围内的办公场所店铺可以作为公司注册地，同时可以在北平范围内做公司地址变更；而以区开头的公司就就只能在这个区内注册，也只能在这个区的范围内做地址变更；第三，以市开头注册的公司，注册资金最低3oo万，在区工商局注册最低三万就可以。” “那种名字前面没有市或区的公司注册资金是多少呢？” “要5ooo万。” “那我注册成以市为开头的公司。” “不知道你们公司的经营范围是什么？经营范围是指企业可以从事的生产经营与服务项目，这是进行公司注册必须填项的。根据《民法通则》规定，企业法人应当在核准登记的经营范围内从事经营。经营范围一经核准登记，企业就具有了在这个范围内的权利能力，企业同时承担不得越范围经营的义务，一旦越，不仅不受法律保护，而且要受到处罚。” “我们公司的业务主要有三块电影制作和行，还有网站。” 张金彪听到许正道他们公司经营范围有三块，以为他是贪多求全，赶忙解释道：“公司经营范围不能随便填，不是填得越多越好，因为涉及到缴税的问题。” 许正道笑着道：“我们公司未来的经营范围确实是这三块。” 张金彪见许正道这么说，就给他讲经营范围的知识：“既然你们公司业务确实有三块，那在填的时候，肯定有业务要放在第一位，放在第一位的就是你们的主营业务，后面的是辅助业务。主营业务是公司主要生的业务，辅助业务是公司主营业务周边的业务。比如可以将科技类的研究开作为主营业务，辅助业务可填写批零售或者销售。 将哪个业务设置为主营业务，是非常重要的，这涉及到缴税的问题。因为不同的行业，不同的业务，缴税有可能不一样。但你也不能为了少缴税，而将不是主营业务的，设置为主营业务。我举个例子，有家公司从事的主营业务为商务服务，兼营货物销售，但在填写经营范围时，将货物销售放在了第一顺位。这样填写带来的后果是，在后来的公司经营中，这家公司被税务部门盯上了，开出了大额罚单。所以，在填写经营范围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前后顺序，避免排错顺序。” 许正道微微点头：“电影是我们公司的主营业务。” 经过详细沟通，许正道与众悦公司签订了一份委托协议，由众悦替许正道注册一家一人有限责任公司。签完协议，许正道留下注册需要的资料便离开了。接下来，众悦会替他向工商局提交资料，然后等有关部门审批，大约两周左右就能完成注册。 从写字楼出来，许正道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告诉司机去龙翔路4号糊涂宾馆。三天前，他安排张如玉和黄浩然到糊涂宾馆租一个房间，开始选角工作。他想过去看看情况怎么样，各个经纪公司有没有积极送演员资料过来。 上车之后，许正道突然想起了公司的网站需要找高手来做，便拨通了清华电影协会前任会长陈佳瑶的电话。 许正道和北大、清华，以及北平很多大学电影协会的会长都认识，关系也都不错。这些大学的电影协会经常会组织一些交流活动，其中一些规模比较大的社团，甚至会自己组织拍摄；但他们技术水平不行，经常会到北电拉人过去帮忙。 比如北大电影协会前任会长张江楠，2oo2年拍出了电影《我的摄影机不撒谎》，并参加2oo3年柏林电影节青年论坛单元的展映，及香江电影节等多个电影节。2oo4年拍摄的《春花开》，在加拿大多伦多电影节进行映，今年年初入围了柏林电影节全景单元竞赛。他拍的两部电影，都有北电的学生去帮忙。 清华电影协会前任会长陈佳瑶是秀影厂的，跟许正道算是青梅竹马的好友。小时候许正道比较瘦弱，经常被其他孩子欺负，而陈佳瑶是有名的假小子，天上都是她的脚印那种。小时候不是许正道保护陈佳瑶，而是陈佳瑶保护许正道，两人关系好的跟穿连裆裤似的。 许正道记得读学前班的时候，有一回陈佳瑶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产生了好奇，非要许正道拿出来给她看。许正道有点不乐意，但毕竟是最好朋友的要求，就勉强答应了。陈佳瑶研究了一会儿，就得没意思了，问许正道，你要不要看我的。许正道骄傲地说，我才不要看呢，你根本就没有。 现在绝对不能在陈佳瑶面前提这事，一提就会被她提着菜刀追杀。 陈佳瑶学习特别好，小学毕业之后，考上了七中；而许正道只考上了普通初中。不过他们两个关系依然非常好，周末的时候总是一起玩。许正道文科特别好，但理科都不怎么样，她在周末经常辅导许正道。他们两个有好感，但并没有捅破窗户纸，始终是好朋友。 初二的时候，有一天晚上陈佳瑶妈妈来到许正道家。她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最后对许正道说，你以后不要跟我们家佳瑶来往了，最近她学习都下降了，她将来是要上清华北大的，希望你不要影响她的前途。 陈佳瑶妈妈的话让许正道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内心愤怒无比，便冷冷地道，阿姨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打搅她了。从那之后，他就躲着陈佳瑶，星期六星期天总是到外面玩，很晚才回家。 过了差不多一个月，有一天晚上许正道回家，现陈佳瑶在家里等自己。他就像犯了错的孩子，立刻慌张起来。陈佳瑶也不多说，把他拉到楼下，问他，你是不是在故意躲我？许正道说没有啊。陈佳瑶说，那好，明天我来给你补数学。许正道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就编了一个理由，我最近交了个女朋友，她不喜欢我跟其他女生走得太近。陈佳瑶盯着他，好几秒钟才问，是真的吗？许正道点头，是真的。陈佳瑶神色一黯淡，说我明白了。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那之后，两人就断了往来。即使见面也只是点点头，然后各自走开。高中毕业后陈佳瑶考上了清华，许正道考上了北电，两个学校距离不远，陈佳瑶又加入了电影协会，跟北电经常交流，两人又成了很好的朋友。 破镜终究无法无法重圆，他们再也无法恢复到小时候那种无话不谈的状态。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陈佳瑶的声音。陈佳瑶普通话说得很标准，但她跟许正道说话的时候，总喜欢说家乡话：“许大导演，你个大忙人，啷个有空给我打电话呢？” 许正道笑呵呵地道：“想你了不行啊？” 陈佳瑶“呸”了声，骂道：“耶，你娃娃皮痒了哈！不怕你们家姜燕抽你咩！行了，到底有啥子事嘛？我还不了解你，要是没事，你啷个可能给我打电话。” “你这么说我就伤心了，没事的是时候，我难道没给你打过电话？”许正道反驳了一句，马上道，“我找你确实有事。你们清华计算所高手多。我想做一个以电影和明星为主的社交网站，但是我不会弄。你能不能帮我找个高手来做。如果可能的话，这个人最好还有带团队的经验。如果有可能，我希望这个人加入我们公司。” 陈佳瑶惊讶地道：“你们公司，你娃娃开公司了？你娃娃不是一天都想拍电影的嘛，咋个想起开公司，搞社交网站了呢？你不会告诉我，你想创业吧？” 许正道得意洋洋地道：“我就不能创业了咩？我还真准备创业。今年上半年拍了部电影，在国外卖了一千多万，现在手里有点闲钱，烧包得很，我准备创业，搞一家影视娱乐公司。为了宣传，也为了聚集人气，我准备顺带搞一个社交网站，到时候宣传比较方便。” “一千多万，耶，你娃娃了哈。那你是不是应该请我吃顿好的呢？” “当然可以，只要你帮我找到高手做网站。我请你去北平城最好的餐厅吃十顿。” “成交！我们说好了哈，北平最好的餐厅，不准赖皮啊！现在你具体说下你那个网站是啷个回事，有什么要求，我好帮你找人。” 第五十八章 邂逅   出租车从一路前行，很快停在了龙翔路4号糊涂宾馆的门口。   糊涂宾馆是一家经济型宾馆，但在这里出入的人都格外引人瞩目，打扮时髦的俊男靓女特别多，有留着武侠片中大胡子老者，还有穿着仙气飘飘像道士的中年人。   糊涂宾馆大堂设置和普通宾馆不同，整个大堂分为两块区域，左边区域负责售卖烟酒饮料，右边则放着木沙，旁边伫立着一块招贴栏，上面写着试镜剧组的名字和房间号。   由于离北影厂非常近，坐公交车只需要十多分钟。从2oo3年起，糊涂宾馆逐渐成为北平影视剧组最重要的选角据点之一，与影桥招待所、八一厂华富招待所、运鸿宾馆、太阳宫宾馆齐名，号称北平五大选角圣地。   国内剧组筹建工作一般都是在宾馆进行，面试也基本上都是安排在宾馆。有钱的剧组试镜安排在比较高档的宾馆，比如酒仙公寓；一般的剧组大多在糊涂宾馆这样的经济型宾馆。像糊涂宾馆这样成为选角基地的宾馆北平有二十来个，一年四季会有筹备中的剧组驻扎。   通常剧组在选定筹备酒店后，就通过圈内找拥有演员资源的渠道布组训，选角副导演会通过自己圈内人脉联系经纪公司、经纪人，甚至通过自己的演员资源库布见组通告。那些没有名气的演员知道通告信息后，就会到酒店进组投递资料。稍稍微有些名气的演员不会亲自跑组，而是由经纪人投递资料，要到试镜的时候才会现身。   在收集资料的过程中，选角副导演和剧组工作人员会把面试时就有印象的演员挑出来，再从剩下的演员资料中选出找气质相符的演员。每个角色会选出三到五个演员作为备选名单交给导演，由导演邀请这些演员试镜，最终选出唯一的人选。   许正道走进宾馆大堂，向右边的牌子走去，想看看《煎饼侠》在哪个房间面试。   此时有三个姑娘站在招贴栏前面，对着牌子上的剧组信息，小声议论着，应该是来跑组的演员。许正道只能看到她们的背影，但还是看得出三个女孩很年轻，应该二十岁左右，身材都不错，应该是艺术院线的学生。   许正道见过很多跑组的女生，没觉得她们有什么特别的，抬眼向招贴栏看去。   目前有七个剧组驻扎在糊涂宾馆，其中有两个电影剧组，剩下的都是电视剧剧组。《煎饼侠》在1o5号房间，而另一部电影是《满城尽带黄金甲》。   看到《黄金甲》选角团队驻扎在这里，许正道有些惊讶，小声嘀咕道：“像《黄金甲》这样的大型剧组选角，应该在酒仙公寓那种比较好的酒店投递资料，没想到这次竟然跑到糊涂宾馆来了。估计是觉得糊涂宾馆名气比较大，到这里投递资料的演员比较多。”   那三个站在招贴栏前的女孩听到许正道的话，回头看了他一眼。其中一个皮肤有点黑，长得秀丽无双的女孩，看到许正道眼前不由一亮，满目惊喜地道：“许导演，是你啊，没想到会这里遇到你。”   许正道看清女孩的长相后，微微一怔，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童莉娅。他对童莉娅印象很好，觉得她很真实、很淳朴，就像山野里的花，带着淳朴自然的味道。她跟柳亦菲完全是两种类型的女孩。柳亦菲是温室里的花，干净、无尘，没有丝毫烟火气息。他挺喜欢童莉娅身上那种淳朴自然的感觉，笑着打招呼：“丫丫，是你啊，好不久见。你最近还好吧？”   童莉娅嫣然一笑，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挺好的。你那部电影拍完了吗？”   许正道点头道：“早就拍完了，前些日子还送到国外参赛了。”   童莉娅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那什么时候能在电影院看到呢？”   “我们那部电影有鬼，没办法过审，又是用dV拍摄的，通不过技术审查，没法在国内上映。”许正道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电影送到国外的电影节后，反响还不错，卖了一些国家和地区的版权。等国外正式行后，网上肯定会有，到时候你从网上下就是了。”   童莉娅粲然一笑：“到时候我一定找来看。”   旁边一个女生捅了捅童莉娅的胳膊：“丫丫，别光顾着自己聊啊，我们还在这儿呢。这位帅哥是谁啊，什么时候认识的，赶紧给我们介绍介绍啊。”   童莉娅大大方方地介绍道：“这位就是我给你们说过的，上次找我拍电影的许正道导演，是北电的研究生。许导演，这两位是我的同学兼好友，这位叫王紫瑄，这位叫章月。”   许正道打量了两个女生一番，王紫瑄身材不错，胸部高挺，章月留着波波头，看上去显得活泼可爱。他笑着冲两位女生点点头：“你们好，我是许正道，很高兴认识你们。”   王紫瑄笑道：“我是王紫瑄，很高兴认识你。”   章月笑嘻嘻地道：“许大导演，你真是太过分了，一直不联系丫丫，我们丫丫可是没事老念叨你啊，老是许导演，许导演的。”   童莉娅脸腾的一下红了：“你别听她乱说，我没有。”   许正道不知道章月说的是不是的，见童莉娅满脸通红，窘迫万分，便对着她笑了笑：“我知道她们乱说。我大学室友也这样。我读本科的时候，要是他们看到我跟哪个女生说话，就会起哄，回到寝室，什么老虎凳、辣椒水全用上了，让我招供。当然，要是他们谁跟女生在一起，被我们现了，那就轮到我们拷问他了。”   三个女生都哈哈笑了起来，没想到导演系的男生也这么八卦。   许正道见童莉娅她们手上都拿起资料，知道她们是想利用假期跑跑组，不过想到她们那个严厉的班主任，就道：“你们老师不是不让外出接戏嘛，你们怎么也来跑组？”   童莉娅不好意思地道：“老师是不让我们出来接戏，但大三就可以外出接戏了，到时候肯定要出来跑组。我们就想先出来跑跑试试，锻炼锻炼，就算接不了戏，也可以混个脸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真是太巧了。”   王紫瑄笑道：“这叫有缘。”   章月补充道：“有缘千里来相会。”   童莉娅脸又红了，连脖子都变成了粉红色。她瞪着王紫瑄她们，作出凶恶的样子：“你们两个死丫头，乱说什么呀！再乱说我撕烂你们的嘴。”   许正道笑着问道：“那你们跑组情况怎么样，接到试镜的机会多吗？”   童莉娅眼中闪过一缕悲伤：“其他人都有接到试镜通知，就是我没有接到过。很多剧组一看到我就说，不行，你长得太少数民族了，我们这个戏不适合你。”   许正道想起自己以前被投资人不断拒绝的日子，安慰道：“这些人没眼光，你这叫有特点，对演员来说有特点是大好事，有特点才容易被记住。宁静长得比你像少数民族多了，看上去特别有异域风情，不是照样大红大紫。你只是没有遇到适合你的导演，要是遇到了，那你就能像宝石一样，散出璀璨的光芒。”   王紫瑄笑嘻嘻地道：“我觉得你就是那个导演。”   章月跟着补充道：“对啊，你一定会让丫丫像宝石一样散出璀璨的光芒的。”   童莉娅气坏了，伸手在章月腰上掐了一把。   章月夸张地叫了一声，闪到许正道背后，冲童莉娅挤了挤眼睛，笑嘻嘻地道：“许导演，你快管管丫丫吧！她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   童莉娅真的想掐死章月，可她怕章月继续闹，恨恨地跺了跺脚：“我不理你们两个了！”她转头看着许正道，不好意思地道：“她们两个有点人来疯，别理她们。导演，你到这里做什么呀？”   许正道抬起右手，指着招贴栏上《煎饼侠》剧组信息，道：“《煎饼侠》的导演就是我。剧组正在这边选角，我过来看看选角情况。你们三个不是过来跑组的嘛，可以到我们《煎饼侠》剧组来试试。”   童莉娅“哇”的一声，惊奇地道：“你好厉害啊！又开始拍新片了。”   章月从许正道背后闪了出来：“你们这部电影有适合我们的角色吗？”   许正道笑着点了点头：“我们这部戏，是一部跟《喜剧之王》有些类似的喜剧片，主要讲一群北漂拍电影的故事。戏中有适合你们的角色。女主角是个北漂女孩，年龄跟你们差不多大，还真的挺适合你们的。”   王紫瑄笑看了童莉娅一眼，笑嘻嘻地道，“我们倒是想试试。不过我估计啊，我跟紫瑄估计是没机会的，丫丫肯定能够拿到试镜的机会。”   章月瑄附和道：“我们就不试了，有丫丫在，我们哪儿还会有机会啊！”   童莉娅恨恨地瞪了章月一眼：“你们乱说什么呀，导演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还是丫丫了解我。我可是专业导演，怎么可能因为跟某个演员熟就给她试镜的机会，肯定会严格按照剧本挑选最合适的演员。你们这么说我，不只这次机会没了，以后的机会都没有了。”许正道开了个玩笑，然后指着《黄金甲》的剧组信息，道，“这个戏你们真的应该去试试。要是你们能够通过试镜，你们老师也一定会支持你们去演的。”   童莉娅不解地道：“为什么，这个戏有什么不一样吗？”   许正道淡淡一笑：“这是陈艺谋导演的新戏，女一号是巩俐，如果你们能通过试镜，你们老师肯定会让你们去的。要是能拿到这个戏的角色，那你们就谋女郎了！”   三个女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假的，你没有骗我们吧？”   许正道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是真的。我帮陈艺谋导演写过一稿《黄金甲》的剧本。这部戏有个角色叫蒋婵，就是十六七岁的少女，特别适合你们。除了在这边选角之外，陈艺谋导演还派了好几个副导演，到各个艺术院线，寻找合适的演员。这真的是个机会，你们应该去试试，要是能够选上，那你们就成新谋女郎了。” 第五十九章 备选 谋女郎这个称号对任何新人演员来说，都拥有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成为谋女郎意味着一步登天，成为整个影视行业瞩目的焦点。各种广告和代言会蜂拥而至，各个顶尖杂志会邀请拍封面，各个影视公司会把剧本送上门，邀请出演角色。 这是很多演员奋斗一辈子，都达不到的成绩。 毫不夸张的说，谋女郎出道的起跑线是很多演员的终点线。 听到《黄金甲》真的是陈艺谋导演的新戏，三个女孩都觉得机会难得，都跃跃欲试。她们眼中闪着希冀的光，想要去试试，便和许正道一起往宾馆里面走去。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许正道停下脚步，对三个女孩：“《煎饼侠》在1o5房间，我就不陪你们去《黄金甲》剧组了，你们自己去吧。” 童莉娅笑着点点头：“你忙你的，我们一会儿来找你。” 许正道也不多说，转身向1o5号房间走去。 1o5号房的房门大敞着，门上贴着一张白纸，写着“《煎饼侠》剧组”。 许正道走进房间后，先映入眼帘的是两块大白板，白板上有从男主角、女主角到大配的所有角色的名字，这就是有名的照片墙。如果那个演员的照片贴到了某个角色的下面，那就意味着他成了这个角色备选。在照片墙下面是一张长条桌，上面放着一堆演员资料。 北平所有在筹备的剧组，不管资金多少，不管筹备地点在哪儿，在剧组选角房间里，两样东西是一定有的。一个是堆积如山的演员资料，另外一个是在不同角色下贴着三到五位备选演员照片的照片墙。 张如玉坐在床上，跟一个穿着红色T恤女子不住交谈着。女子二十七八岁，长得比较普通，跟张如玉说话的时候显得非常谦卑。 黄浩然坐在对面的沙上，一边听红衣女子讲，一边翻手里的演员资料。他看到许正道进来，赶忙站了起来：“正道，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选角情况怎么样，还顺便吧？” “我们通过北电的师兄，告诉各个经纪公司和经纪人，《煎饼侠》是由安乐投资，姜志强监制的院线电影，不但会在国内上映，还会在香江，以及东南亚地区上映，导演希望找一些观众熟悉的演员出演这部电影。在我们出消息之后，有不少经纪人送演员资料过来，再加上跑组的演员，每天都能收到过一百份的演员资料。” 黄浩然指了指桌上堆成小山的演员资料：“这就是我们这两天的战绩。” 红衣女子听张如玉说许正道是导演，赶忙站了起来。她打量了许正道一番，见许正道二十出头，以为他是选角副导演。导演出头比较慢，二十多岁的导演确实比较少见。不过对她这样的经纪人来说，选角副导演依然是不能得罪的存在。 面试演员的时候，导演往往是不在场的，工作都是选角副导演在做。他们选出备选演员后，会提交给导演，由导演作最后的抉择。只有副导演把你列为备选，你才能见到导演，进行最后的角逐。如果副导演不推你，哪怕你长得跟天仙似的，演技过梅丽尔-斯特里普，都没有用，因为导演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 红衣女子客客气气地道：“许导演，您好。我是海谊的王晶晶。根据你们提供的信息，我们公司的艺人王保强很适合演《煎饼侠》的男二号马涛。” 许正道感觉王保强这个名字比较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是谁：“王保强演过什么戏？” 王晶晶赶忙取出一份王保强的资料递给许正道：“演过《天下无贼》里的傻根，还有《盲井》里元凤鸣，凭借这个角色他拿到了金马奖最佳新人奖。” 许正道恍然大悟：“原来是傻根啊。他好像练过武，拍打戏应该没问题吧？” 王晶晶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在北平当演员之前，他在少林寺学艺学了八年。到北平之后，他做过武行。拍打戏时，他会真摔，从楼梯上滚下来的镜头，他会真滚，滚到鼻青脸肿也无所谓的那种。到后来很多人都知道有个叫王保强的武行演戏特别拼命，别人演戏的时候都是假摔，他演戏全是来真的。” 许正道眼前一亮，王保强做过武行，他的经历跟马涛很像啊！ 《煎饼侠》男二号马涛是个武行，由于原定的男主角在拍摄的时候，摔成重伤，而剧组资金又断绝了，找不到其他演员。导演大鹏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让马涛扮演煎饼侠。 许正道挑选演员最看重的一点就是，演员跟角色有没有重合的地方，有没有相似的经历，连忙道：“你给我讲一下王保强当武行的这段经历，讲详细一点。” 王晶晶不明就里，但许正道愿意听，说明他对王保强感兴趣。她便一五一十的将王保强的经历讲了出来，重点讲王保强到北平之后的经历。讲王保强为了养活自己，在着群演的时候，还得去建筑工地做小工。讲王保强做武行的时候，从两米多高的地方，直接往地上摔。等他起来的时候，血把衣服都打湿了…… 许正道拿出钢笔，在笔记本上不停的做着记录。马涛和王保强经历相似，他觉得王保强的一些经历可以用到马涛身上，这样会让故事更真实，更加动人。 在王晶晶讲述的过程，许正道经常会追问一些细节问题。王晶晶是听王保强讲的，并不是事情的亲历者，很多细节的东西说不出来，让他颇为失望。 聊了将近半个小时，许正道转头对张如玉道：“如玉，把王保强的照片贴到墙上，把他列为马涛的一号备选。”又对王晶晶道：“王保强跟马涛相似的地方特别多，都是群众演员，都做过武行，再加上，王保强长得特别喜感，跟我们这部戏的整体氛围比较合。我们现在将他定为一号备选，到时候我们会给他安排试镜，你等我们的消息。” 王晶晶闻言大喜，连忙道：“谢谢导演！谢谢导演！”说完她又拿出了一份资料，试探着问道：“我们家有个叫张函予的演员，戏特别好，也不挑角色，要不您也看一眼？” “张函予，我有印象，就是《天下无贼》的那个警察嘛。他长得一身正气，台词也特别好，我挺欣赏他的，以后有机会肯定会他合作，但这个戏他不合适。我们这个戏是喜剧，他长得正了。如果他愿意客串，我们倒是可以给他安排一个角色。” “愿意客串！愿意客串！” “那把资料留下吧，如果我们要用的话，到时候会联系你们的。” 王晶晶见张函予的资料被许正道收下，很快又拿出了两份资料，露出讨好似的笑容：“我们家还有两个不错的演员，演技特别好，也不挑角色，要不您也看一下？” 许正道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真是个负责的经纪人啊！你把资料给我吧，到时候我看看，要是有合适的角色，会跟你们联系的。” 王晶晶把手里的资料递给许正道，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许正道将张函予他们的资料放下，拿起王保强的资料翻了翻。里面有王保强扮演的各种角色的剧照。看到王保强在电视剧《传奇-幻想殷商》中哪吒的造型后，他差点笑出声来。奇葩的造型，配上王保强那张略显滑稽的脸，真的让人想不笑都难。 王保强这扮相简直是马蓉拉屎——独一份啊！ 许正道将王保强的资料放在桌子，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对张如玉他们道：“王保强真的很适合我们这部戏，就是稍微年轻了些，如果他二十五六岁，那我直接就叫他来试镜了。他稍微年轻了些，虽然是一号备选，但我们还是要再看看，有没有更合适的演员。” 张如玉和黄浩然点头道：“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 许正道走到照片墙前看了看，除了马涛这个角色外，女主角杜潇潇名字下面贴了一张柳亦菲的照片，男主角大鹏名字下面贴着徐帧的照片，其他角色的名字下面都还是空着的。 男女主角名字下面贴着徐帧和柳亦菲的照片，并不是他们的经纪人送资料来了，而是许正道一开始就确定他们两个是男女主角的头号备选。 将柳亦菲他们的照片贴在这里，一个是作参考，另外也是一种宣传。当其他演员和经纪人进来后，看到主演名单就会知道这不是草台班子，是比较有实力的剧组。他们可能会告诉朋友，或者其他演员，让更多的演员来面试。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佟丽娅的声音：“导演，我们来面试了。” 许正道转过头，见佟丽娅她们正往房间里走，就道：“你们在《黄金甲》剧组面试得怎么样？” 佟丽娅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们过去之后就是让我们录自我介绍，然后就是对着镜头拍正面、左面、右面，以及背面。那副导演态度特别冷淡，估计没戏。” 许正道安慰道：“陈艺谋导演选角跟其他导演不同，其他剧组很多都是副导演选出几个种子选手，推荐给导演，让导演作挑选。陈艺谋导演选角，副导演会把所有试镜的演员拍下来，将录像带交给陈导审核。陈导会亲自把录像带过一遍，挑出种子选手，反复试戏，最终选出最合适的人选。谋女郎真的是从成千上万的演员中选出来，然后在一轮一轮pk中杀出来的，都特别强大。所以，副导演怎么觉得不重要，关键是陈导觉得你们怎么样。” 佟丽娅笑了笑：“陈导选出来的是巩俐、章紫怡那样的，我们三个估计没希望。” 许正道也觉得童莉娅她们三个都不是特别符合陈艺谋的审美标准，被选中的可能性比较小。谋女郎都是那种五官大气，长相干净清纯，同时身上有股狠劲儿，是那种有点一根筋的女孩。当然，这并不是绝对的，比如《有话好好说》的瞿颖，《一个都不能少》的魏敏芝，就不是干净清纯的长相，而是根据角色需要选出来的。 许正道不想纠缠这个问题，伸手道：“你们不是来面试的嘛，那把资料给我吧！” 第六十章 不期而遇   童莉娅她们赶忙把准好的资料递给许正道，她们虽然认识许正道，但面试就是面试，不敢开玩笑，必须以非常严肃的态度对待。   许正道对佟亚丽比较了解，没有看她的资料，拿着王紫瑄的资料翻了翻。他看到王紫瑄资料栏里写着，会武术，不由抬起头来：“王紫瑄，你会武术？”   王紫瑄得意地挺了挺胸：“我练了好几年武术，不敢说有多厉害，但打拳是没问题的，要不要我给你打一套咏春拳？”   “我们这部戏的女主角杜潇潇有不少打戏，需要能做出漂亮武术动作的女演员。比如柳亦菲，她演技一般，但她做动作真的特别漂亮。”许正道指了指墙上柳亦菲的照片，“既然你会武术，那就给打一套拳，让我们看看你打得怎么样。”   王紫瑄摆了一个架势，嘿嘿哈哈地打起拳来。柳亦菲做武术动作特别漂亮，给人一种行云流水，英姿飒爽的感觉；而王智打拳打了另外一种风格，她的拳打得波涛汹涌，将咏春拳打出了波动拳的效果。   其实女演员胸大演动作片是比较受青睐的，因为动作片主要观影群体是男观众。胸大的女演员打起来，跑起来，波涛汹涌，特别吸引眼球，会让观众觉得兴奋。查理兹-塞隆曾经抱怨过，因为她的胸比较小，很少有动作片导演找她。   等王紫瑄将咏春拳打完，许正道笑着拍了拍手：“不错！不错！虽然我不懂武术，但你打得挺的的，看起来挺好看的！可惜你们老师不让你们外出接戏，不然我肯定把你列为备选。因为我们需要一个长相清纯，但又要能打、能做动作的女演员。”   王紫瑄得意地冲章月和童莉娅比了个胜利的手势：“我又拿到试镜机会了。”   章月不会武术，听到有打戏，知道自己没戏，笑着摇了摇头。   童莉娅咬了咬嘴唇，看着许正道，神情坚定地道：“导演，我想试试。虽然我不会武术，但我从小练舞蹈，在考进中戏之前是专业舞蹈演员。我做动作是没问题的，我想试试。”   许正道心想我没说不让你试啊，就道：“不会武术没关系，你给我们来一段舞蹈吧。你不是在文化部晚会上跳过舞嘛，就给我们跳文化部晚会上的那个舞蹈。”   童莉娅冲许正道笑了笑，清空杂念，专心致志地跳起舞来。   跳薪疆舞是要戴花帽，要穿大摆裙的，那样跳起来会裙角飞扬，给人飘飘欲仙的感觉。今天童莉娅穿的是蓝色牛仔裤和白色T恤，自然跳不出裙角飞扬的感觉，但她跳出了另外一种感觉。她那欢畅淋漓的舞姿，那优美娴熟的动作，那千般娇姿，那万般变化，似仙女凌尘，似莲花绽放，似贵妃回眸，带给人无尽美的享受。   一支舞跳完，房间内所有人都噼噼啪啪地鼓起掌来。   张如玉满脸羡慕地道：“跳得真好啊！我特别羡慕你们这些能跳舞的女孩。”   黄浩然也不住赞叹：“不愧是登上文化部晚会的舞蹈啊，真的太美了。看到你跳舞，我就想到了西域，想到了楼兰。你的舞蹈真的把我带到那种情境中，真的太厉害了。”   童莉娅不说话，只是看着许正道笑。   许正道冲童莉娅拍了拍手，由衷地道：“我觉得你进影视圈有点浪费，要是留在舞蹈圈成就可能更高。就像巴乔说的，你的舞蹈把我带到了西域，让我看到了楼兰，看到了很多很多，真是太厉害了！我对你的情况比较了解，知道你做过北漂，到餐厅跳过舞，跟杜潇潇的经历有重合的地方。杜潇潇为了演戏从山东跑到北平，你为了展，从薪疆来到了都；再加上，你是舞蹈演员出身，做动作没问题。我相信你能够演好杜潇潇这个角色。可惜你们班主任不让外出接戏，不然我真的会把这个角色给你，让你做我们这部戏的女主角。”   最近这些日子，童莉娅和王紫瑄、章月跑了几十个剧组。王紫瑄和章月都接到剧组的试镜通知，就只有她没有接到过。很多副导演看到她就说，你长得太少数民族化了，我们这个戏不适合你。搞得她都有些自我怀疑了，觉得自己在影视圈没前途，可能出不来。   现在听到许正道的话，童莉娅瞬间泪崩，眼泪一下就流出来了。她觉得自己得到认可了，觉得自己是有希望的。她伸手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道：“谢谢导演，谢谢您！”   许正道不知道怎么回事，赶忙道：“你怎么哭了？来来来！赶紧坐下。”等童莉娅坐下后，他关切地道：“出什么事了，你为什么哭啊？”   童莉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高兴。这些日子跑了很多组，一直被否定。我都怀疑自己能不能做演员了。现在突然得到认可，我特别高兴。”   许正道以前拿着剧本往各个影视公司跑的时候，没少挨白眼，没少被冷嘲热讽，完全能够理解童莉娅的心情；他知道演员跑组比自己跑影视公司还要难。   在北平像糊涂宾馆这样的选角基地有二十多个，其中朝阳和海淀分布比较密集，有十多个。由于各个宾馆比较分散，演员跑组东西南北城都需要跑，从早到晚马不停蹄地跑。   要将北平城内的各个据点跑完，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的时间很多旧剧组已经撤了，新剧组又已经入驻，又必须重头再跑。所以，绝大部分北漂演员的生活就是在跑组中度过的，一年365天，有一半的时间都花在了跑组上。   如果能够拿到角色倒也罢了，现实是很多人跑两三年都拿不到角色。不要说普通演员，就连北电中戏毕业的科班演员也好不到哪里去。几年跑下来，很多科班演员跑不到像样的角色，心慢慢凉了，最后只能黯然退出影视圈，改行做别的。   许正道知道演员跑组非常辛苦，就建议童莉娅她们：“你们应该想办法进大公司，像海谊、海闰之类的。进大公司之后，公司会帮你们安排角色的。”   不等童莉娅她们说话，张如玉开口了：“道神，电影方面你是行家，但经纪业务你就外行了。像她们这样的新人，签大公司是没有好处的。人家大公司手中的一线明星还忙不过来呢，谁有空搭理你这个刚出道，没有背景，没有资源，没有任何市场价值的新人？我们学校oo级有个女生，托了很多关系，进了海闰，合同签了七年。听上去很不错，进大公司了，肯定前途一片光明。实际上，公司根本不重视她，给她的就是只有三集五集的小角色，要不然就让她出席活动，每天给她三五百块，让她不至于没饭吃，但好机会就是不给她，就这么一直被吊着。由于是签了合同的，她又不能私自外出接活，只能在公司里耗着。所以，像童莉娅她们这样的新人最正确的做法是自己先单干，等有了一定的身价，或者有了名气，再跟大公司签约。这个时候他们才会重视你，才会全力推你。”   “原来是这样的。”许正道意识到自己外行了，“那找经纪人签约呢？”   “如果能遇到王晶晶这种经纪人，当然可以签。她会帮你跑组递资料，有她打前站，就省去跑那些不靠谱剧组的时间，会轻松很多。但这种经纪人太少了，现在市面上靠谱的经纪人往往手中明星一大把，根本不会轻易签新人。那些手中没明星的经纪人往往不靠谱，跟他们签约很可能会被坑死的。”   “难道新人真的只能一遍遍跑组，把时间都浪费在公交车上？”   “这是没办法的事，确实没有更好的选择。”   许正道对童莉娅她们跑组的经历非常感兴趣，觉得她们跑组的某些片段说不定可以用到《煎饼侠》中。他不住询问童莉娅他们跑组的情况，跑了哪些组，有没有遇到骗子之类的。   童莉娅她们没有隐瞒，将自己跑组的种种经历都说了出来。北平城各个选角基地组鱼龙混杂，有正规剧组，有草台班子，也有以剧组名义骗钱骗色的骗子。童莉娅她们在跑组之前，专门请教过高年级的师兄师姐，知道哪里剧组能去，哪些剧组是骗子。   童莉娅告诉许正道：“那种门上没有贴名字的剧组我们不去，那种说出钱可以获得角色的是骗钱的，那种暗示你‘竞争力不够要付出点什么的’是骗色的。”   聊到快十二点的时候，许正道有些饿了，表示要请大家吃饭。童莉娅她们爽快地答应了，她们觉得许正道人特别好，是个很靠谱的导演，希望以后能够跟他合作。张如玉和黄浩然见许正道要请客，觉得不宰许正道，简直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他们一唱一和地表示，离这里不远有家叫格致的西餐厅，环境特别好，在那里吃比较有情调。   在张如玉的带领下，许正道他们走进这家叫格致西餐厅。   在餐厅中央，摆放着一架光亮照人的黑色三角钢琴，一位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正在弹奏《水边的阿狄丽娜》。琴声如清泉在餐厅中流淌，给人清凉和美妙的感受。   在服务员带领下，许正道他们来到了靠窗的一张餐桌，透过玻璃，可以看到车水马龙的街景。旁边桌子的坐着一对男女，男子二十七八岁，样貌十分丑陋。女子批着长，穿着一条波西米亚风格的连衣裙。虽然女子背对着许正道，但他还是感觉女子的背影很熟悉。   女子仿佛感受到了许正道的目光似的，转头向许正道他们看了过来。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姜燕。她看到许正道微微一怔，神色有些尴尬。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冲许正道笑了笑：“正道，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许正道跟姜燕分手仅仅半年，但在这半年中，经历很多事情，他感觉自己跟姜燕谈恋爱简直就像上辈子的事。现在见到姜燕，他的内心没有掀起任何波澜，淡淡地道：“是姜燕啊，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 第六十一章 谈艺术 姜燕对面的男子抬眼看了看许正道，问姜燕：“这几位是你朋友，怎么不介绍介绍？” 姜燕尴尬地笑了笑，向男子介绍道：“这是许正道，这是张如玉，这是黄浩然，他们都是北电的。”她又向许正道作介绍：“这位是我男朋友吴峰。” 听到眼前的男子就是姜燕的前男友许正道，吴峰不由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心想，都说姜燕原来的男朋友不但是才子，还是个帅哥，原来就长这样子，这也能叫帅哥？明明长得平平无奇嘛！ 当吴峰的目光往旁边移，落到许正道身边的童莉娅脸上时，不禁双眼亮，心想这妞长得真好看啊，比姜燕好看多了！妈的！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在吴峰打量许正道的同时，许正道也在打量吴峰。1米6的个子，站在1米66的姜燕身边，要矮半个头，而且还长了一对老鼠眼，看上去简直就像老鼠成精了。跟吴峰一比，傅炎都敢说自己是北电吴彦祖。 吴峰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在短暂惊艳后，马上恢复常态，笑容满面地看向许正道：“原来你就是许正道啊，我听姜燕说起过你，听说你是北电有名的才子，才华横溢。我是开影视公司的，说不定以后还会合作呢。”说着他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许正道：“这是我的名片。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打电话给我。” 许正道接过名片一看，上面写着“北平天翼影视文化有限公司，总经理吴峰”。许正道这几年为了拉投资，将北平城的影视公司都跑遍了。他对北平城的影视公司非常了解，知道天翼是一家以拍电视剧为主的影视公司。据说这家公司真正的老板是做房地产的，他儿子从国外留学回来后，觉得影视行业比较有前景，就开了一家影视公司。 许正道将名片往兜里一塞，微笑着道：“原来是天翼影视的吴总啊，久仰大名。我暂时没有名片，等我印了名片，到时候给你补一张。” 吴峰转头看着童莉娅，问许正道：“这几位是？” 许正道心想，我说这个吴峰怎么这么热情，原来是想认识童莉娅啊，他不由看了姜燕一眼，介绍道：“这三位是我朋友，这是童莉娅，这是王紫瑄，这是章月。”又对童莉娅她们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姜燕，这位是的天翼影视的老板吴峰。” 吴峰看看童莉娅，又看了看王紫瑄他们，非常热情地道：“既然你们是姜燕的朋友，那就是我吴峰的朋友，大家难得遇上，那就一起吧。大家都是影视行业的，都是自己人，可以交流交流，说不定以后还会合作呢。” 许正道本来想拒绝，转念一想，我要是拒绝，搞得我好像怕了似的，淡淡地道：“行啊，那就一起聊聊呗。”他转头对张如玉他们道：“既然碰上了，那就一起吧。” 张如玉和黄浩然知道许正道为什么和姜燕分手，他们都打心眼里看不上姜燕，也看不上这个叫吴峰的，不过许正道都开口了，他们也不好反驳：“那就一起吧！” 童莉娅她们不知道许正道跟姜燕和吴峰是怎么回事，感觉他们之间似乎有点什么，总觉得气氛有点怪怪的。这种时候她们也不好多问，都点头道：“我们听你的安排。” 落座之后，许正道招手让服务员将菜单拿过来。他把菜单递给童莉娅：“丫丫，你们三个要吃什么，就自己点。”童莉娅把菜单还给许正道：“还是你点吧，我没吃过西餐，不知道该点什么。”许正道翻了翻菜单，帮童莉娅她们点了菜，然后把菜单递给了张如玉。 姜燕本以为许正道跟自己分手后日子过得不怎么样，没想到他非但过得不惨，身边竟然跟着个比自己还漂亮的女孩，心里就有些不爽。 为了证明分手的正确性，她用炫耀的口气道：“我接了一部戏叫《我们终将消失的青春》，我演女一号，男演员有陈道民老师，还有佟大为，导演是《中国式离婚》的沈严，年底就会开机。这部戏就是吴峰的天翼公司投资的。你呢，你的电影怎么样了？” “陈道民和佟大为主演，看来是部大戏啊，那要恭喜你了。”许正道淡淡地道，“至于我嘛，挺好的。前几天刚才加拿大回来，5月份拍摄的那部恐怖片在加拿大卖了点小钱，现在正为新片奔波呢。” 在姜燕跟许正道说话的时候，吴峰满脸笑容地对童莉娅道：“你们三个应该是演员吧。我们公司最近正在筹备一部新戏，叫《我们终将消失的青春》，男演员有陈道民，还有佟大为，导演是《中国式离婚》的沈严。我看你们形象气质不错。要是你们有兴趣，可以到酒仙公寓试试，我们正在选角。”说着他取出一张名片递给童莉娅：“给我打电话也可以。” 童莉娅没有接吴峰的名片：“我们学校大一大二不让接戏的。” 吴峰没想到童莉娅竟然不收自己的名片，神情有些尴尬，讪笑着把名片收回，心里狠狠地道，妈的！贱人！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他故意提高嗓门道：“姜燕啊，现在很多人都特别看好《我们终将消失的青春》，这部戏肯定会火，你肯定会大红大紫的。” 姜燕看着吴峰，满眼都是温柔：“大家都说，在演艺圈，小红靠捧，大红靠命。遇到你就是我的命。” 吴峰心里有些不爽，看许正道就有些不顺眼了：“许正道，我听姜燕说，你在英国做过一学期交换生，你怎么不到英国读研，反而留在北电呢？” 姜燕得意地向许正道介绍：“吴峰是在英国读的大学和研究生。” 吴峰得意地笑了笑，以过来人的身份道：“现在海棠人有钱了，出国留学不算什么。光是伦敦就有上万海棠留学生，不光大学有，中学和小学都有。国内影视制作水平很低，几乎没能看的影视作品。导演、编剧各个环节都很差，跟国外根本没法比。我觉得你们这些做导演的，应该多到国外走走，应该到国外去读书，不然海棠国影视水平是起不来的。” 许正道淡淡地道：“我在英国呆了一学期，涨了不少见识，但对拍电影其实没什么帮助。我觉得要是搞科研，到国外留学是正确的，但搞影视和艺术的到国外学习完全是本末倒置，艺术一定是根植于本土文化的。现在很多人推崇李鞍，觉得李鞍融汇中西，特别了不起。但实际上，李鞍电影的艺术性根本比不上王家卫、侯孝贤这些根植与本土的导演。融汇中西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就是两头不靠。真正的艺术一定是极端的，是极致的。英国电影过去很强，出过一些牛逼导演，现在嘛，我看也没比我们强多少。” 吴峰见许正道没把英国电影放在眼里，忍不住道：“英国电影虽然比不上美国，但还是非常强大的，海棠国根本没法比。在艺术领域更是如此，你不要夜郎自大，要好好学习别人先进的思想和理念。国内影视作品不行，我看主要是导演审美不行，缺乏先进的艺术理念。” 许正道不屑地笑了：“英国艺术过去还行，但当代艺术我实在不是很欣赏，我认为艺术应该表现真情与人道等古老的感情，而英国当代艺术恰好缺乏这些。你在英国留学，特纳奖应该知道吧？最近十年特纳奖基本上都是装置艺术、声像艺术、微观艺术、概念艺术和摄影艺术。1995年，达米恩-希斯特靠浸泡在福尔马林溶液中的绵羊和羊羔而取胜。1998年得奖的是艺术家克里斯-奥菲里，作品是用大象屎画成的黑色的圣母玛丽亚，后来到纽约展览，纽约市长朱利安尼因为奥菲里的大象屎圣母有渎神罪之嫌而下令对展览进行查禁，后来画廊把纽约市政府告上法庭。崔西-艾敏是最近几年冒出来的一颗耀眼的新星，她的作品《我的床》引了极大争议，不知道你对崔西的这个作品怎么看？” 吴峰对英国的当代艺术知之甚少，许正道说的这些人、这些作品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哪里能回答。他明白跟许正道这种搞艺术的人谈艺术完全是自取其辱，赶紧转移阵地：“我在英国读的是哲学，对艺术了解不多。” 张如玉和黄浩然都露出了笑意，就你那点斤两也敢跟正道谈艺术，简直是自取其辱！ 许正道教育道：“吴先生，你作为影视企业的老板不懂艺术可不行啊。我们海棠国的艺术是很强的。毕加索曾对张大千说，我最不懂的，就是你们海棠人为什么要跑到巴黎来学艺术？不要说巴黎没有艺术，整个的西方，白种人都没有艺术！这个世界上谈到艺术，第一是你们海棠人有艺术，其次是东瀛的艺术，当然，东瀛的艺术又是源自你们海棠国。作为影视公司的老板，你不要过于崇洋媚外，要好好学习我们先人的艺术和思想。现在国内影视作品不行，我看就是影视公司老板崇洋媚外，对本土艺术缺乏认识造成的。” 吴峰没想到许正道把自己刚说的话还回来了，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就好像被人扇了一耳光。他干咳一声，赶紧把话题往哲学上扯：“艺术是一种关于美的认识，上升层次就是一种关于美的哲学。艺术的表现需要哲学的引导才能有更高的美。我觉得搞艺术的，都应该学一点哲学。说到哲学，我们真的应该好好向西方学习。西方文明的伟大之处就在于一开始就是正确的，西方文明的展过程就是在正确的基础上从不断正确，不断伟大。从一开始西方人的老祖宗就有了希腊哲学，为科学，现代社会奠定了正确的基础，为未来的伟大，辉煌奠定了起点。这是西方文明领先于其他土著文明的原因，其他土著文明只能明有局限性，无法适应未来的土著学说。所以，西方文明是实际上从老祖宗时代就已经秒杀了其他土著文明。” 张如玉是个女愤青，也是民族主义者，对吴峰这番完全无法接受：“你这个人也太崇洋媚外了吧！我们海棠国可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怎么就被秒杀了？” 第六十二章 哑口无言 像吴峰这种认为西方文化秒杀东方的人，许正道真见过不少，就道：“我不能认同你的观点，我也读过几本哲学书。你讲的这些东西，我们的老祖宗老子、庄子也在思考。海德格尔知道吧，如果海棠国哲学真的那么不堪，海德格尔为什么会研究海棠国的道呢？” 吴峰反驳道：“道家思想是非常粗浅的思想，根本不能希腊哲学相比。像这样的土著文明多多少少有一些哲学上的思考，但和西方文明的老祖宗苏格拉底等人比起来，无论在体系化上，还是深度上，方向上，严谨与理性上，都差得太远了。这就导致，从一开始西方文明的路数就是对了，所以，从一开始，西方文明就大踏步的越了其他土著文明，承担了人类进步的使命。海棠国为什么现在不如西方，就是根子上不如西方。” 张如玉恨不得将手中的杯子砸在吴峰那张崇洋媚外的脸上：“要是一开始西方文明就越了我们，那为什么过去一千多年我们会领先世界呢？” 吴峰呵呵冷笑道：“因为科学展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搞技术明很快。海棠国在文明早期搞了些技术，让海棠国处于领先，但海棠国哲学缺乏逻辑性，这就注定展不出系统的科学，也注定海棠国会被西方越。” 许正道在网络上跟很多类似吴峰的人辩论过，反驳起来是轻车熟路：“古希腊哲学传统的确是现代西方科学的母亲之一，但你得注意一件事，西方人遗忘了它们长达千年，在西方甚至都已经失传，是阿拉伯人保存了古希腊文明的火种。如果古希腊思想真那么牛逼，在欧洲为什么会失传？如果真那么牛逼，那为什么阿拉伯没展出现代科学呢？ 其实海棠国落后西方是最近三百年的事，真正将差距拉大是在工业革命后。我们落后于西方，主要是因为错失了大航海时代。大航海让西方占领了南北美洲，统治的地理面积大为扩张，而且南北美洲的贵金属为他们经济展和军事扩张提供足够的资金。正是经济足够繁荣，欧洲才出现了文艺复兴，并催生了工业革命。进入工业革命后，西方有了大机器生产，进入了工业社会，对农业社会的我们就形成绝对优势。” 吴峰反驳道：“为什么是西方人能进行大航海，而我们会错失呢？说到底，还是思想的问题，因为西方人更具有开拓新，敢于冒险，而海棠人缺乏冒险精神。” 许正道嗤笑一声：“你这么说，充满说明你不懂历史，也不懂地理，非常无知。海棠国错失大航海的原因很多，最重要的是地理原因。根据考古现，最早现新大6的是维京人，只不过他们是到了苦寒的北美大6，不适合展定居点，最终放弃了殖民意愿。海棠国的情况跟维京人类似。海棠国没有现新大6，很重要一点是太平洋太宽，以当时的航海技术来说太难，而且从海棠国的海岸线出来，季风和洋流是从太平洋朝向印尼、印度洋方向，所以，郑和航海的路线就是从海棠国出来，到印度，到印度洋，再到红海。就算强行向东北航行到达东瀛后，顺着西风漂流，跨过太平洋，侥幸不死，到达了北美洲，面对的也是高耸的洛基山脉，根本不适合展殖民地，必然跟维京人一样，最终选择放弃。所以，海棠国错过大航海时代最重要的是地理因素，认为海棠人缺乏冒险精神，只能说脑子进水了。” 童莉娅他们都觉得许正道说得太好了，都在心里为他叫好。 张如玉是爽利的东北大妞，毫无顾忌地拍手叫好：“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许正道冲她笑了笑，继续道：“我们回到哲学上，严谨和理性确实是西方哲学的优势，但严谨和理性的极限只能靠悟性继续前进，这一点东方比西方先进得太多，逻辑理性对于道、存在、本有、此在来说必然是失效的。就像科学只能达到经验界限，哲学如果走严谨的逻辑和理性路线跟科学一样，在到界限后就很难推进。只有绝对的天赋和极度散的思维方式才有可能出这个界限，而这方面海棠哲学拥有西方哲学无法比拟的优势。如果你已经移民或者生活在国外，不管你如何吹嘘西方，那都没有问题。但你生活在海棠国的土地上，面对的是从东方思想文化体系成长起来的海棠人，你竟然以为跪舔西方就高人一等，真是恬不知耻，可笑至极！作为海棠人我真是以你为耻！” 吴峰被许正道说得满脸通红，差点就要暴走了。他不信自己的哲学知识碾压不了许正道这个艺术生，咬着牙开始谈罗素、培根、休谟等人的思想。 让吴峰意外的是许正道不但跟得上，甚至能说出来很多他不知道的内容来。当许正道开始谈谈马尔库塞、哈贝马斯等左翼哲学家时，吴峰就完全处于被碾压状态，溃不成军。 倒是不许正道水平真的有多高，其实他也只是读过部分人的著作，其他的基本上都是知道一点皮毛，根本不能深入的谈，主要是还是吴峰太菜。 吴峰在英国读书期间根本没有好好上课，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泡妞和夜店上，作业都是花钱找人代写的。最后由于成绩太差毕不了业，他就买了张野鸡大学的毕业证回国交差。 就吴峰那点哲学知识，被许正道吊打根本不奇怪。 吴峰没想自己的哲学知识竟然会被许正道吊打，一咬牙，亮出了自己的最后底牌：“许正道，你不错嘛！没想到你对哲学竟然也颇为研究，看来你真的是个人才。我挺欣赏你的，我听姜燕说你一直想拍电影，可一直在不到投资。你需要多少钱，我可以投给你。” 吴峰一脸得意地看着许正道，你懂艺术如何，你懂哲学又如何，老子比你有钱，老子用钱砸死你！说完他的目光在童莉娅身上扫了扫，但童莉娅看都没看他一眼，正一脸崇拜地看着许正道，这让他很是郁闷。 姜燕是吴峰的女朋友，自然站在吴峰一边，高高在上地道：“许正道，你还不快先谢谢吴峰。你的电影都夭折两次了，现在吴峰投钱给你，肯定不会夭折。” 许正道淡淡地道：“谢谢你们的好意，不过不用，我的电影不需要吴峰投资。” 吴峰用嘲讽似的口气道：“怎么，看不上我们天翼？”。 张如玉本来对吴峰就非常不爽，现在听到他这么说，毫不留情地道：“看不上你们天翼又怎么了？你真是姜燕头上插鸡毛——你以为你是个什么鸟！” 姜燕鼻子差点被张如玉气歪了，把脸一沉：“张如玉，我们跟许正道说话，你不要插嘴！”她转头看着许正道，冷冷地道：“许正道，人家吴峰好心好意帮你。要是你们不愿意就算了，这是什么态度嘛？” 吴峰摆了摆手，毫不留情地嘲讽道：“算了，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仗着自己有两分才华，就看这个不满，看哪个不顺眼，以为自己很多牛逼，以为靠着那点可怜的才华能打出一片天。现实会教他们做人的。” 许正道冲吴峰笑了笑：“五月份，我们拍了一部电影叫《B区32号》，前些天送到加拿大奇幻电影节参赛。在加拿大放映后，反响不错，不但卖出了版权，还被好莱坞电影公司看中，买下了翻拍版权，赚了一千八百万，我们的新片资金不是问题。在加拿大的时候，我遇上了安乐的老板姜志强先生，他是《卧虎藏龙》、《英雄》等电影的制片人。我们的新片《煎饼侠》他会投一半的钱，并由他负责海外行，真的不需要你的投资了。” 吴峰好歹也是影视公司老板，不知道不听到姜志强。听到许正道电影卖了一千八万，新片还是跟姜志强合作，才明白许正道是真的看不上自己的钱。他感觉自己就像被人抽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 如果说吴峰是郁闷的话，那姜燕就真的有些崩溃了，眼睛里全是迷茫和不可思议。 姜燕跟许正道分手是因为觉得跟许正道在一起没前途，他不能为自己提供资源，让自己在演艺圈走得更远。刚才见到许正道后，姜燕还有点居高临下的感觉，觉得自己和许正道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但现在生的一切，真的让她有一头撞死的感觉。 许正道的新片不但在国外卖了一千八万，而且翻拍版权被好莱坞买走，就连姜志强也看中了他，愿意投资他的新片。那可是姜志强啊，是投资李鞍和陈艺谋的大佬啊！ 姜燕突然想起自己跟许正道分手的那天，他对自己说，他正在帮陈艺谋写剧本。当时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跟他分手，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姜志强是陈艺谋电影的投资人，也许通过陈艺谋，他就已经搭姜志强这条线了。 姜燕想起分手那天，许正道苦苦哀求自己，希望自己给他三年时间，还说只要三年他肯定能出人头地。她知道许正道有才华，也相信许正道总有一天会光热，但她觉得导演出头特别慢，没有十年八年是出不来的，自己等不起。 可她做梦都没想到，不到半年的时间，许正道这颗金子就光了。 这一刻姜燕完全陷入了呆滞状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童莉娅在震惊过后，也不禁有些遗憾，本来她是有机会演《B区32号》的，可老师不让外出接戏。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丫丫，许导演是欣赏你的，等你演技练好了，你们肯定会合作的！ 旁边的章月和王紫瑄看着许正道的，双眼闪闪亮，就像饿狼看到了羊羔似的。天啊，没想到许正道竟然这么厉害！简直是未来的大导演啊，谁要是抱上这根大腿，以后在娱乐圈就不用愁了！ 就在这时，许正道手机突然响了，拿起一看，是从加拿大打过来的。加拿大没有其他熟人，只能是蒋天星。他接通电话，就听到蒋天星电话那头激动地喊道：“正道！正道！我们获奖了！” 第六十三章 落荒而逃 许正道闻言大喜：“什么奖？” 蒋天星呵呵笑道：“不知道啊，下午我接到组委会通知，让我们明天去领奖，但他们没说是什么奖。” 许正道直接骂道：“我靠，你怎么不问问啊？” 蒋天星道：“我问了，他们说暂时保密。” 许正道对什么奖并不在意，但有奖肯定比没奖好。他笑呵呵地提醒道：“好吧，电影节好像都是这样。到领奖的时候才会揭晓，这样才有悬念。你去领奖的时候，穿干净点啊，不要邋里邋遢的去领奖，不然太影响形象了啊！” 蒋天星笑着反驳道：“你懂什么，艺术家都是邋里邋遢的，这叫艺术范儿！” “你去领奖的时候，要多提我的名字，总之尽力吹捧我就对了。领完奖就赶快回来，我们几个为新片忙得不可开交，需要人手。我还有事，就不跟你多说说了。” 许正道挂掉电话，见姜燕目光复杂地看着自己，笑着解释道：“是蒋天星的电话，他告诉我，《B区32号》在加拿大奇幻电影节获奖了。” 姜燕感觉自己像被许正道扇了一巴掌，脸火辣辣的。 郁闷无比的吴峰听到这话，却跟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他断定许正道是在撒谎，连在加拿大结识姜志强可能都是谎言，呵呵笑了起来：“许正道，你不愧是电影学院的，演戏有一手啊。要不是这通画蛇添足的电话，我差点都相信了。” 许正道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吴峰：“吴先生真是慧眼如炬啊！竟然能看出来我是在演戏。不知道我什么地方露了马脚，让你把我看穿了？” 吴峰得意洋洋地道：“虽然我对电影行业并不是特别了解，但对电影节的常识还是知道一些的。电影节一般都是十来天的样子。电影放映加卖片，没有十来天是搞不定的。你刚才说你的电影在加拿大放映后，卖了很多钱，还被好莱坞和姜志强看中了，你人都已经回国了，可现在你又告诉我们，你电影在加拿大获奖了，你觉得可能吗？” 王紫瑄和章月有些惊讶地看着许正道，刚才的电话是在演戏吗？ 童莉娅对许正道的话深信不疑，当初许正道说过，他们没有钱，只能拍成本低的伪纪录片，现在他们都有钱拍新片了，还会请明星出演，怎么可能是假的嘛！ 许正道笑着解释道：“我们去的电影节跟你说的竞赛类电影节不同，是一个以卖票为主的电影节，会持续二十多天，会卖出过1o万张电影票。由于电影节时间太长，我在电影放映结束，电影版权卖出后就回国了。我的制片蒋天星是加拿大华裔，家在蒙特利尔，他没有跟我一起回来，而是留在了蒙特利尔等消息。刚才的电话就是他打给我的。” 姜燕认识蒋天星，知道他是加拿大华裔。听完许正道的话，她知道许正道说的是真的。她伸手拉了拉吴峰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吴峰根本不信许正道的话，决定将许正道拆穿，狠狠出一口恶气。他掏出自己的手机，这款手机有2g网络，可以手机上网：“既然你的电影参加了加拿大的电影节，那在网上肯定能查到相关信息，不知道你敢不敢把电影的名字告诉我？” 许正道满露同情之色：“没必要吧？” 吴峰以为许正道不敢，嘲讽道：“怎么，不敢？” 许正道心想，既然非要你自取其辱，那我就成全你吧，淡淡地道：“电影名字叫《B区32号》，你到加拿大奇幻电影节官网上查，可以查到电影和导演的介绍。另外你还可以搜，海棠国电影太恐怖，吓瘫观众的新闻。这件事不但加拿大媒体报道了，美国一些媒体也报道了。”他双手一摊，嘲讽道：“请吧，吴先生！我等着你戳穿我。” 吴峰拿起手机，在网上一搜，还真搜到了《B区32号》的新闻。正如许正道说的那样，这部电影在加拿大奇幻电影节期间放映的时候，由于电影过于恐怖，有观众被吓出了问题，有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被送到医院治疗。 报道中只说是海棠国电影，并没有说导演的名字。吴峰不死心，就打开电影节官网，去查《B区32号》的主创姓名。 打开电影节官网，点开《B区32号》介绍页面后，吴峰彻底傻眼了。里面不但有电影内容，以及主创信息的介绍。导演介绍明明白白的写着，许正道，北平电影学院研究生…… 吴峰愣在那里，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来是想拆穿许正道的谎言，让他在众人面前大大出一回丑，没想到许正道说的真的，丢脸的反而是他自己。 许正道见吴峰盯着道：“吴总，查到没有？要是你的手机不行，查不出来话，你可以用我的手机查。我的手机信号不错，肯定能查出来的。” 吴峰彻底被激怒了，双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站起来瞪着许正道，恶狠狠地道：“草！不就参加了一个加拿大的破电影节嘛，有什么了不起的。有本事你参加三大电影节，到三大电影节拿个奖给我看看！” 说完，他直接就往餐厅外面走。姜燕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吴峰走了几步，猛然转过身，瞪着许正道，咬牙切齿地道：“我记住你了！” 许正道冷冷一笑：“我叫许正道，千万不要记错了！” 吴峰重重地哼了一声，快步往外走。 姜燕快步跟上去，想要挽吴峰的胳膊，却被他狠狠摔开了。 看到这一幕，张如玉忍不住嘲讽道：“这个姜燕真是脑子有问题，跟你分手后找了这么个货，要是再矮一点都可以演武大郎了。要是她不跟你分手，《B区32号》，还有《煎饼侠》的女主角还会是别人的吗？真是有眼无珠。” 许正道笑着摇摇头：“事情都过去了，再说这些也没意思。”他见佟丽亚她们都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冲她们笑了笑：“你们看着我干嘛？赶紧吃饭啊！” 童莉娅“嗯”了声低头吃饭，心里却想着许正道和姜燕的事。她觉得这事简直不可思议，许正道多优秀啊，长得有很帅，可姜燕竟然跟她分手了，找了一个又丑又难看的公司老板。她忍不住心想，要是我有许正道这样的男朋友，我才不会跟他分手呢！ 想到这里，童莉娅不由抬头看许正道，不想她的眼睛正对上许正道清亮的目光。她的脸腾的一下红了，慌慌张张的低下头，在心里道，丫丫，你在想些什么呀，人家那么优秀，怎么可能看得上你这样的姑娘嘛！ 吃完午饭，从餐厅里出来。许正道正准备问童莉娅她们去哪儿，手里突然响了。是李乘风的电话。他赶忙接通了，问道：“老骚，有什么事吗？” 李乘风在电话那头兴奋地道：“我跟妇炎洁找到了个特别棒的废弃工厂，我们正在焦化厂这边。有很多大型的工业设备，以及高大的建筑，特别适合拍电影。我有一个想法。你不是准备开公司嘛？开公司肯定需要办公场所。我觉得那种玻璃幕墙的写字楼难看死了，没有一点艺术感。与其花钱去租写字楼，不如租个旧工厂来改造，那有意思得多。” 许正道注册公司用的是罗马花园的公寓，等到公司正式开起来，肯定要找专门的办公场所。只是这几天他在忙电影的事，没功夫考虑办公场所的问题。现在听到李乘风的话，他觉得这个想法有点意思，就道：“我马上过来。有什么等我过来之后再谈。” 挂掉电话后，许正道看着童莉娅，问道：“你们现在去哪儿？” 童莉娅抿嘴道：“我们想继续跑组，准备去影桥招待所。” 影桥招待所在北影厂对面，算是比较靠谱的选角基地。离这里非常近，坐公交车只要十多分钟。许正道点头道：“那你们小心点，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说完他交待了张如玉他们几句，便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飞驰而去。 童莉娅她们跟张如玉和黄浩然道别后，来到公交站台，准备坐车去影桥招待所。 章月见张如玉他们走远，就在童莉娅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俏脸上全是兴奋：“丫丫，许正道真的很厉害啊，一部电影卖了一千多万，还获得了姜志强的认可，跟姜志强合作拍新片。我刚才帮你偷偷问张如玉了，他现在没有女朋友呢！只要你搞定他，未来就不用愁了！” 王紫瑄也给童莉娅鼓劲：“对啊，丫丫。遇到许正道这样的潜力股可不容易，遇到了就一定要牢牢抓住。要是你跟许正道成了，将来也可以拉我们姐妹几个一把呀。” 童莉娅脸上浮起一朵红晕，轻轻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似的道：“人家那么优秀，电影在国外拿了奖，连姜志强也看好他，而我呢？长得不够好看，又没什么本事。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么普通的女孩，我又怎么可能配得上人家。” 只是话这么一说，她竟有些难过了。 章月跟童莉娅是闺蜜，知道童莉娅很多时候看上去能量满满的，干劲十足的，但内心深处始终有些自卑，觉得自己说话口音重，长得又比较少数民族化，觉得自己想在影视圈出头特别难。她便给童莉娅鼓劲：“丫丫，你自信点。你长得非常漂亮，舞也跳得特别好，这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王紫瑄在一边帮腔：“对啊，丫丫，像许正道这样优秀的男生遇到了，就应该紧紧抓住，要是错过了多可惜啊。有空的时候，主动给他打打电话，把他约出来吃个饭，看个电影什么的。以你地条件，主动出击的话，肯定能搞定的。” 童莉娅轻轻摇了摇头：“可我都不知道他的电话。” 章月听到这话顿时无语了：“丫丫，你知道猪什么怎么死的吗？” 童莉娅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轻轻摇了摇头。 章月按了按额头，恨铁不成钢地道：“是笨死的。电话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都没问。” 第六十四章 勘景 出租车开到东四环大郊亭附近，抬眼望去，满眼是高大的厂房，高耸入云的烟囱。 二十多年前，这里被称作北平东南郊，与不远处的垡头地区共同构成了北平东南郊化工区，化工二厂、玻璃二厂、染料总厂和炼焦化学厂等企业都在此聚集。 如今大郊亭已经没有往日的热闹，林立的工业建筑像是一位位经历了无数岁月的老人，落寞地诉说着过往的辉煌。由于地理位置比较优越，这里自然成了房地产开商眼馋的宝地。举目四望，高楼林立，几个高档住宅区汇集于此，还有项目正在热火朝天地建设中。 出租车在化工厂门口停下，许正道从车里出来，往厂区里望了望。工厂规模很大，纵横交错的管道、高耸入云的烟囱，以及一片高大的厂房，仿佛在告诉人们工厂过往的辉煌。厂区里杂草丛生，破旧的设备摆放的到处都是，透着一股强烈的破败感，像是在告诉人们，今天是何等的失落。 许正道没有看到李乘风他们，便掏出手机，给他们打电话。 电话还没接通，李乘风和傅炎就从厂门口钻了出来，冲他挥了挥手，然后走了过来。李乘风回头看了一眼化工厂里的高大的建筑，兴奋地道：“这片老工业区有很多这样的大型工厂，化工厂大型的钢铁设备特别多，拍出来视觉冲击力特别强。你觉得怎么样？” “看起来不错，你们跟工厂联系过吗，允许我们进去拍戏吗？” “是这样的。为了确保实现绿色奥运的目标，在2oo8年之前，北平将完成东南郊化工区和四环路内2oo家左右污染企业的调整搬迁工作，连钢都要搬迁。现在这边的工厂基本上都已经搬空，只有焦化厂以及少数两家还在这里，不过他们也很快会停产搬迁。我们跟厂里面的人联系过，允许我们到厂里拍摄，但要支付场地费。” “支付场地费是应该的，我们进去看看。” 工厂虽然已经搬迁，但并不是无人驻守。许正道他们跟保安打了个招呼，穿过工厂大门，走进了化工厂。硕大的烟囱、废旧的车间、斑斑锈迹的钢铁零件、像龙一样盘踞在高空中的管道，一切都让这个钢筋水泥的巨兽显得孤零和压抑，却也让许正道这个电影人体会了从未有过新鲜和刺激。 巨型的建筑挡住了阳光，带刺的铁丝网缠绕在墙壁上、各种形状的铁管上，简直像威尔史密斯的《我是传奇》，以及游戏《生化危机》，让人有一种在末世穿行的感觉。 在工厂中穿行了一段，眼前豁然开朗。出现在许正道他们眼前的是六个体积巨大的，银白色的化工原料存储罐。每个存储罐都像一栋银白色的柱形大楼，有二三十米宽，五层楼那么高。在大存储罐的旁边有十来个小存储罐，也是银白色的，十来米宽，两层楼那么高。 李乘风指着一个大储存罐，手舞足蹈地道：“在电影最后，敌人将煎饼侠引到这片废弃工厂，想要伏击煎饼侠。他们先在车间里打，然后一路打出来，最后就在这个大存储罐上决战。就视觉效果而言，绝对是一流的，可以拍出好莱坞大片感觉。你觉得怎么样？” 许正道仰头看着眼前的巨型存储罐，觉得视觉冲击力特别强，微微点头：“从下面看很壮观。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样，适不适合拍摄。我看到有梯子，可以上去吧？” 傅炎点头道：“可以上去。我和老骚上去过的。” 许正道他们顺着存储罐上的梯子，来到了储存罐的顶部。存储罐顶部不是平的，而是倾泻的，但倾泻角度不算大，大概三十度的样子。人在上面跑跳，做动作都没问题。在存储罐的边上有铁栏杆，防止人员掉落下去。 许正道来到栏杆边，向四周看了看，近处有银白色的存储罐，远处有高大的厂房，以及密布在厂区内的各种管道。他又向下面看了看，地面有好几根巨大的管道连接在存储罐上。整个厂区带着一种另类的工业美感，如果在这里取景，能拍出来科幻片的质感来。 《煎饼侠》虽然是喜剧片，但许正道还是希望将电影拍得有质感些。他看着眼前的独特景色，露出了满意地笑容：“最后的决战的放在这上面确实不错。打到最后煎饼侠把敌人从这里把敌人打下去，敌人正好摔到下面的钢管上，直接摔死了。” 从存储罐下来，许正道他们到车间看了看。车间里的机器设备都已经拆走，但像蜘蛛网一般密闭的管道都保留了下来，静静诉说着过往的历史。 好莱坞动作片往往喜欢将最后的决战放在工厂中，男主角露出精装的肌肉，与敌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打着。双方你来我往，打得血线飞溅。鲜活的生命，飞溅的鲜血，与背后冰冷的工业设备和机器，形成强烈的反差，给人力与美的感觉。 许正道相信在这里拍摄视觉冲击力会很强，能拍出力与美来。 从车间里出来，许正道突然想起李乘风在电话中说的事：“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与其花钱去租写字楼，不如租个旧工厂来改造。你不可能让我租化工厂吧？” 李乘风哈哈笑道：“当然不可能。化工厂我估计有几十万平方米呢，怎么可能租得起。我说的是旁边的一家小的配件厂，有办公楼，有车间，还有员工宿舍。他们刚刚搬迁几个月，房子都是完好的。只需要稍微打扫一下，就可以搬进去。” 许正道眼前一亮：“哦，我们去看看。” 从化工厂出来，走了七八分钟，许正道他们来到了一家废弃工厂的门口。在铁门的旁边，挂着春风配件厂的招牌。透过铁门的缝隙往面一瞧，厂区里意外的干净整洁，看上去像是工厂在放假，而不是被放弃了。 许正道他们跟看门的老大爷说了一声，走进厂区参观起来。 工厂车间是一栋四层的高大建筑，是钢结构跟混凝土相结合，每层5米多高；里面分为工作区、仓储区还有几间水泥砌成的实墙办公室，厂房整体看起来不错。里面打扫的很干净，中部水泥过道还铺了地板革。办公桌上还留着文件夹，甚至有女员工留下的化妆品。整个车间看起来格外平静，就好像大家上午还在上班，下午就通知不用来了，大家就静静地离开了。 参观完车间，许正道他们走进办公楼。废弃的办公楼有三层，外面阳光温热，内部阴暗潮湿，冷风阵阵，空气中一股霉的味道。大约一半的办公室锁着，另一半敞开。有些办公室的办公家具办公用品都在，只是上面积了厚厚一层灰。 走进三楼一间一百多米的大会议室，许正道现会议桌完好的保留着，只是椅子，以及其他办公设备全撤走了。 李乘风用手指在桌面写了个“道”字，笑着道：“你看连会议桌都是好的，只需要稍微收拾一下，搬运点椅子进来，就可以里开会。到时候，把几栋建筑外墙全部画成电影海报。别人一看就知道是这是电影公司，绝对比租写字楼有个性。” 许正道觉得李乘风的想法不错：“把废弃工厂租借下来，按照我们的喜好进行内装修，进行外部改造，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电影公司，确实比租写字楼有意思。” 从办公楼出来，许正道他们走进了员工宿舍。宿舍楼一层为职工食堂，食堂使用天然气，其余五层都是类似大学寝室的集体宿舍，有一百来间房。如果每个房间住两个人的话，那可以住2oo人左右。 许正道真的心动了，这个工厂确实像李乘风说那样的，只需要将办公楼打扫一下，就可以搬进来。更妙的是厂里有非常完好的宿舍楼，等公司招聘员工后，可以让他们住进宿舍，减轻他们的生活压力，让他们更好的工作。 如果价格比较合理的话，真的可以租下来。 许正道他们来到门卫室，通过看门卫大爷要到厂里的电话，直接打了过去。对方听到许正道他们想租厂房有些意外，在反复确认不是开玩笑后，表示很快就过来。 等了差不多4o多分，一辆黑色的别克开了过来，从车里出来一位四十多岁，大腹便便的中年人。那人下车后，看到许正道他们，就走了过来。 简单寒暄后，许正道跟中年男子聊了起来。他先是问了问工厂的情况，随后跟这个姓郭的厂长就租赁的问题谈了起来。 配件厂已经搬到五环外去了，这边的厂房空着也是空着，郭厂长非常愿意出租，在价格上倒也没有太计较。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以15o万的价格将工厂租给了许正道，租期是十年，租金每年上浮5%。 第二天上午，许正道带着律师来到工厂，谈租赁合同。他让律师检查了郭厂长带来的文件，确认工厂所有权在他们手中，没有被抵押，也没有租给其他人。租房遇到二房东损失也就几千块钱，要是他把工厂租下来，各种开工作都做好了，冒出一个真正的房东，告诉他，郭厂长是假的，那他损失就大了。这种事情不得不防。 在律师确认之后，许正道和许正道他们就租赁合同的具体条款进行了谈判。双方都比较有诚意，希望尽快签署合同，没有在条款上过多纠缠，很快达成了协议，并签署了合同。随后，许正道和工厂会计一起去银行，将第一年租金打给了郭厂长。 在租下工厂后，许正道公司的办公场所算是有了。他让李乘风继续勘景，让傅炎找人打扫办公室，并买一些桌椅板凳。他自己则带着工厂的租赁合同来到众悦代理公司，让他们将公司的注册地址换到大郊亭。 刚从众悦出来，许正道接到了陈佳瑶的电话。陈佳瑶在电话里道：“正道，你让我找的人，我帮你找到了。是我朋友，现在在搜狐chianren上班。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帮你们约个时间见面。” 许正道想也不想，直接道：“明天上午吧。” 第六十五章 见面 许正道走进五道口雕刻时光咖啡馆，抬眼望往里面望了望。 由于地处五道口，里面有将近一半的顾客是老外，他听到距离自己最近的女孩不住说着思密达，在看那流水线般出产般的脸，显然是韩国人；在距离他们不愿的地方，一个白人男儿跟一个白人女孩说着什么，女孩被逗乐了，出爽朗的大笑。 陈佳瑶坐在那一对白人男女的后面，双眼紧紧盯着笔记本电脑，手指不断在键盘上飞舞着。今天虽然是周末，但她不敢有任何懈怠，依然记挂着工作的事。 陈佳瑶个子不高，长得也不算特别漂亮，只能算是清秀，但她懂得穿衣打扮，看起来气质非常好。今天她穿着白色短袖衬衫，黑色半身裙，标准的白领丽人打扮，给人一种沉稳、干练的感觉。 许正道径直来到陈佳瑶面前坐下。他太阳看了看陈佳瑶，见他带着明显的黑眼圈，忍不住道：“佳瑶，你还是不要太拼了！要注意休息。你看你的两只熊猫眼哦！” 陈佳瑶苦笑着摇头：“没办法，最近两个月在大摩实习。每天忙得跟打仗似的，疲于应对每天生的各种事情，恨不得自己的一天有26小时。” 许望秋知道大摩是摩根史丹利，小摩是****，都属于顶级投行。陈佳瑶能力非常强，在大三的时候就拿到了中金的实习名额，表现也非常好。毕业之后是有机会进中金的，不过她还是希望继续深造，便选择了读研。 没想到研一才刚结束，她就拿到大摩的实习机会了。 许正道很是替她高兴：“你娃不够意思哈，拿到大摩实习机会这样的大事，你都不告诉我一声，有没有把我当兄弟嘛。” 陈佳瑶翻了翻白眼：“我给你打电话，你不是很不耐烦的说，你正在忙咩。” 许正道想了想，上次陈佳瑶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自己正在拍《B区32号》，没说几句就把电话挂了，满是歉意地道：“我那时候在拍电影，忙得晕头转向的。后来我忙过了，给你打电话，结果你又忙得不行，跟我说了两句就挂电话了。在大摩实习也这么忙啊？我还以为像大摩这个外企比较休闲呢。” “投行工作非常辛苦，又不喜欢招女生。在同等情况下，女生要比男生优秀很多才有机会留在投行。当然，要是妈老汉是高官，能够拉来项目，那倒是可以轻松过日子。像我这种既没得关系，长得又不够漂亮的女生，只能拼命了。” “像大摩这种投行也拼爹啊？” “当然了，你以为呢！像大摩这种投行特别喜欢招二代。有些国际投行招聘的时候，甚至会让应聘者直接写下认识或者可以联系到的内地政治经济界的要人名单。如果写下的名单够长或者够重量级，基本是当场录用。假设我老汉是省级领导，我们省里面有公司要上市或是并购，我老汉给公司一句话，你可以选择大摩，大摩是世界最好的投行，选他们肯定没错。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拿项目有面子，企业以后在省里有人照顾，投行赚钱，多方共赢。所以，在投行这个圈子里，基本上是二代遍地走，来头一个比一个大。” “那你争取拿下一头嘛，只要拿下一头，以后你就可以当阔太太了。以后，要是我混不下去了，我也可以来投奔你，给你们当管家。” “你才是一头！那些人什么样的女生没见过，怎么可能看得上我这种长相普通的女生。再说了，我也不想当啥子阔太太，人还是要靠自己。连政府、组织都靠不住，你觉得男人能靠得住咩？等你人老珠黄，人家把你扫地出门，你啷个办？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 许正道对陈佳瑶的能力非常清楚，本来就有心邀请她加盟，听到这话顿时打蛇随棍上：“要真想打拼出一份自己的事业，还是得创业。要不你跟我一起来创业？” 陈佳瑶翻了翻白眼，无语地道：“老娘毕业是要进大摩的，连中金都不去，你竟然喊我跟你一起干，你以为自己长得嘿帅咩！” “江湖人送外号，北电尊龙！你以为是吹的？你摸着自己的良心说，难道我不帅咩！”许正道摸了摸自己下巴，得意洋洋地说了句，然后认真地道，“我不是开玩笑。就算你进了大摩又怎么样，难道还能做老板？还不是给人家打工嘛。你跟我一起干，要是我们把公司做起来了，你就是公司股东，是联合创始人。这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事业！” 陈佳瑶刚要说话，突然看到一个穿着格纹衬衫，戴着眼镜，一看是就是程序员的年轻男子走了进行。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约来的计算机高手赵英杰。她对许正道说了一句“我约的人来了”，然后站了起来。 赵英杰毕业于清华计算机系，是创业爱好者，大学的时候没事就蹲在水木清华创业版瞎聊。去年国内举行第四届挑战杯大学生创业大赛，赵英杰也打算参加。他觉得参加这种比赛，光有创意不行，必须有管理和金融方面的高手加入。他打算从经管学院找高手助阵，后人经人介绍，将陈佳瑶拉入了他们的团队。在挑战杯上，赵英杰他们获得了银奖，并拿到了投资，但最终因为团队内讧，项目中途夭折。 创业失败的赵英杰去年下半年加入搜狐，在校友录chinaren工作。chinaren在2ooo年左右的时候火爆一时，只要是在校大学生，几乎就没有不用的。2ooo年互联网寒冬到来，chinaren没钱了，只能以3亿元的价格卖给搜狐。不过搜狐收购chinaren之后，在经营上并不是特别上心，展得不是很好。 赵英杰是技术高手，但chinaren不太重视技术，公司又特别官僚，想做点东西阻力重重。呆了差不多半年，他被师兄王小川看中，调到了搜狗团队，做浏览器研。本来这是好事，他也认为浏览器很重要、很有前景，但搜狐老板张朝阳不看好浏览器，根本不给资源，研只能偷偷摸摸的做。赵英杰觉得老板都不重视，继续待下去也很难有前途，就开始思考是不是要离开搜狐。接到陈佳瑶的电话，他答应过来聊聊，看陈佳瑶的朋友打算弄什么网站。 店内客人本就不多，赵英杰一下就对上了陈佳瑶的双眼，脸上表情不变，眼底却是闪过一丝欣喜，他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陈佳瑶了，能见到陈佳瑶，心里非常高兴。赵英杰加快脚步，向陈佳瑶他们所在的桌子走了过来。 赵英杰眼中根本没有许正道，看着淑女风十足的陈佳瑶，心想，几个月不见佳瑶气质越出众了，真是又淑女，又干练啊，微笑着道：“佳瑶，好久不见。” 陈佳瑶微笑着冲赵英杰点点头，为他和许正道作介绍：“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许正道，是北电的研究生。正道，这位是赵英杰，我们学校毕业的计算机高手。” 许正道伸出右手，热情地道：“你好！我是许正道，很高兴让认识你。” 赵英杰打量了许正道一番，跟他握了握手：“你好。我是赵英杰。很高兴认识你。” 陈佳瑶招呼道：“你们两个都坐，有什么话坐下来聊。”她冲服务员招了招手，将服务员叫了过来。等赵俊点好咖啡后，她直接道：“正道，现在赵英杰人已经来了。你想要做什么网站，你直接给他说吧。” 许正道开始讲自己的构思：“是这样的。我想做一个供粉丝、影迷和明星交流互动的社交网站。这个网站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类属于贴吧的兴趣小组，网友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建立不同的小组，在小组中可以进行相应的讨论。假设你是柳亦菲的粉丝，在柳亦菲小组中，你可以认识很多喜欢柳亦菲的人，与大家进行交流。另外一部分是个人空间，可以在里面写博客，分享照片。你喜欢柳亦菲的话，可以到柳亦菲的个人空间。当然你也可以到其他网友的个人空间，看他们写的博客，看他们分享的照片，甚至给他们留言交流。” 赵英杰觉得如果真有一个网站能与明星互动，那肯定会大受欢迎。不过他并没有将自己的欣赏表现出来，故意作出不看好的样子：“现在国内的sns社交网络已经很多了，有几十家，但展情况都不理想。网上现在有一股反思sns的思潮，认为是不是sns不适合海棠国人？美国人开放，才会把照片贴到网上去。海棠国人保守，注重隐私，把自己照片贴到网上，让别人指指点点，多不像话啊。现在很多人认为这东西可能在海棠国没有前途，你真的想做社交网络？” 许正道信心十足地道：“我一定会做的，就算难做我也也会做。对影视娱乐公司来说，掌握宣传平台极为重要。好莱坞六大电影公司，除了索尼之外，其他五家背后都有传媒集团，都有电视台，他们的宣传能力特别强。我们海棠国私人不能办电视台，想掌握宣传平台就很难。互联网给了我们机会，如果我们有一个社交网站，有几百万、上千万用户，那电影宣传就会容易很多。所以，我们一定会做社交网站，而且会尽力做好。” 第六十六章 邀请 赵英杰听到许正道只是想把网站当宣传平台来做，大失所望：“你是佳瑶的朋友，那我就直说了。按照你的想法，这个网站做不起来。只要关注互联网的人，就应该知道互联网企业特别烧钱。为什么烧钱呢？互联网不是做个网站，放到网上就会有大量的用户上门，一定要作推广，而推广就会烧钱。另外，互联网企业大部分都没有核心竞争力，其他人抄袭特别容易。只要一个网站火了，马上会有一堆跟风的网站。要在激烈的竞争中活下来的，只能拼命烧钱打广告。互联网企业都是几千万、上亿的烧钱。你做这个网站不求赚钱，只是当成宣传工具，没有风投把钱给你，肯定竞争不过同类网站，肯定做不起来的！” 许正道觉得赵英杰的话有一定的道理，但他对自己的网站非常有信心：“你说得有道理，我们是初创公司，没有太多的资金来烧。不过我们有一项其他互联网公司不具备的资源，这个资源可以为我们带来大量的注册用户，我们这个网站肯定是可以做起来的。” 赵英杰微微一怔，问道：“哦，什么资源？” 许正道不紧不慢的吐出两个字：“明星。” 他见赵英杰和陈佳瑶都一脸懵逼，解释道：“我们是影视娱乐公司，我们要拍电影，拍电影一定会请明星，而明星都有粉丝。我们正在筹备的新片会请柳亦菲担任主角。你知道柳亦菲有多少粉丝吗？我可以给你一个数据，到现在为止，网上有28个柳亦菲的网站，9o多个论坛，而且规模还在不断扩大。其中会员数最多的亦菲仙居，已经有1o万注册用户。如果我们开一个柳亦菲小组，在拍电影期间，我们拍摄一点柳亦菲的照片，到组里。等到电影宣传的时候，让柳亦菲注册一个账号，在组里跟影迷交流互动，那柳亦菲粉丝，以及喜欢柳亦菲的影迷是不是就会吸引到我们的网站来了？除了我们自己公司的电影，我们还会跟其他电影公司合作，把章紫怡啊、赵微啊，统统请来。只要他们在我们的网站写博客、上传照片，那他们的粉丝一定会被吸引过来，我们的网站就一定能做起来的。” 赵英杰听得双眼亮，许正道是影视行业的，拥有影视资源，可以让明星入驻他的社交网站，让明星上传照片、写文章。这是其他互联网公司无法拥有的巨大资源，他只要打好明星这张牌，这个网站还真有可能做起来！ 陈佳瑶被也许正道的想法惊到了：“正道，你这个想法很牛。如果能让大量的明星在你的这个网站注册，分享他们的生活，那网站真有可能做大，做成几十亿，甚至几百亿的公司。你的公司是以电影核心，网站只是宣传平台，对吧？我觉得你应该调整战略方向，把网站作为核心。互联网是大势所趋，是能赚大钱的。我这么说吧，如果你们的注册用户能过5oo万，那肯定会有风投来投你；要是注册用户能过5ooo万，连大摩可能都会追着投你。” 赵英杰急不可耐地道：“我也是相同的观点。互联网会改变世界，也会颠覆很多行业。互联网是未来的展方向，也是能赚大钱的行业。就在前两天，默多克以5.8亿美元把美国的社交网站myspace收购了，myspace注册用户仅仅2ooo万。如果你的网站有5ooo万用户，那值多少钱？如果有1亿用户，那又值多少钱？” 许正道搞网站本意是作为宣传平台，等完成二阶任务之后，才在互联网上全面力。现在听完陈佳瑶他们的话，他意识到做这个网站有可能在短期内做大做强。考虑到自己最大的对手树讯和芝麻开门都是互联网巨头，要是能把这个网站做起来，那就真的有了跟树讯和芝麻开门扳手腕的能力。 只是他的任务是在五年内将公司打造成影视行业的领头羊，而曲正非在讲课的时候又不止一次讲过不要搞多元化，要聚焦主航道。他担心将尽力用在互联网上，影视这一切都不够重视，担心完不成任务。 许正道有点拿不定主意，问道：“要达到两千万用户，需要多少时间？” 陈佳瑶没有做过社交网站，无法给出答案：“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赵英杰急不可耐地道：“拿myspace来说，它是在2oo3年9月成立的，不到两年时间。再举个国内的例子，我工作过的chinaren。2ooo年搜狐收购chinaren收购的时候，chinaren注册用户是98o万。chinaren成立于1999年6月成立，8月28日正式上线，2ooo年9月14日卖给搜狐。到达一千万用户，也就一年多一点的样子。那还是2ooo年的事，现在互联网用户比2ooo年的时候多多了。如果你手里有足够的有明星资源，只要打好明星这张牌，两年内有四五千万用户是完全可能的。” 许正道转头看向陈佳瑶：“如果有四五千万用户，融资能够融多少钱？” 陈佳瑶在中金实习过，现在又在大摩实习，对融资非常了解，沉吟片刻道：“我没法给出准确答案，必须看盈利模式，还有就是股份比例。你的电影不是刚刚在加拿大卖了一千多万嘛！如果你新片的利润能达到2ooo万以上，注册用户四五百万，只要讲好故事，说你的公司这种模式是一种全新的模式，那用1o%的股份融一千万美元是完全可能的；如果利润有四五千万，注册用户有四五千的话，拿1o%的股份，融一亿美元也不是什么难事。” 许正道心里盘算了一下，《煎饼侠》利润达到一千万是完全有可能的，而网站注册用户，一年达到一千万万应该不难，那在一年之内就可以进行a轮融资，拿到1ooo万美元的融资。在拿到融资后，就可以烧钱推广，迅扩大用户规模，同时可以拿钱出来，投给到电影上，投给更多的电影，第二年就可以进行B轮融资，融一亿美元以上。 如果自己手中有了一亿美元，那五年内将公司打造成影视行业领头羊会非常轻松；在资金支持下，这个平台可以做大做强，做成树讯和芝麻开门级别的公司。 到那个时候，自己就有对抗树讯和芝麻开门的资本了！ 许正道决定对自己的计划作出调整，将社交网站作为公司展的重点：“你们是对的。互联网代表着未来展的方向，会改变整个世界。我们应该顺利历史潮流，将互联网、将社交网络作为公司的核心。” 陈佳瑶笑了：“聪明的选择。” 赵英杰也笑了：“互联网加明星加电影，这真的可以做起来的。” 许正道看着赵英杰，问道：“你是互联网方面的行家，你对我们要做的这个社交网站有什么建议吗？” 赵英杰本身喜欢泡论坛，又在chianren呆了半年，对社交网站有深入的理解和思考。他沉吟片刻，开口道：“你的网站是基于兴趣爱好建立的社区，属于陌生人社交；陌生人社交的缺陷在于，粘性比较差。一旦大家熟悉，由陌生人变成熟人，那他们花在网站的时间就会大幅减少，转而用QQ聊天了。其实不只陌生人社交面料这个问题，熟人社交也会面临QQ冲击。就拿chianren来说，前几年火得一塌糊涂，要是你没用chianren，简直就不能说自己是大学生；但在QQ推出校友录之后，chianren的活跃用户就大幅减少了。只要你搞社交网站，那你就一定会面临QQ的冲击。 你要想把你网站做起来的话，必须思考两个问题，第一，如何增加网站的粘性，让大家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在你的网站上；第二，如果树讯山寨你的网站，那你如何与树讯竞争，如何在树讯的竞争中活下来。如果你把这两个问题想透了，找到解决办法了，那你这个网站绝对能做起来，甚至能够成为不逊树讯的强大公司。” 许正道暗暗点头，赵英杰是个人才，不但有极强的技术能力，而且眼光也特别好好，看问题极准，一下就看到问题的关键了，这样的人应该为我所用。他客客气气地道：“英杰，你不愧是是互联网方面的行家，你这番话好似醍醐灌顶，让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转头看向陈佳瑶，问道：“佳瑶，你对我们这个网站有什么看法呢？” 陈佳瑶沉吟道：“我对网站没有什么看法，我的建议是你的新片要尽快上映，要把声势尽量做大，还有就是电影要盈利。这样大半年之后，你就可以融资，而你融到的钱会比其他社交网站要多。接下来你就可以疯狂烧钱。然后再融资再烧钱。等你把所有的对手烧死，那你就是行业霸主。互联网企业的打法简单粗暴，一点技术含量没有，就是拼烧钱，就是拼谁的融资能力强，拼谁的血厚。只要烧死了对手，你就是行业的霸主！” 许正道点了点头，他对陈佳瑶的能力十分清楚，对她说出这番话并不奇怪。他相信凭着自己的计划，以及自己跟陈佳瑶的关系，肯定能说服她加盟。不过他对赵英杰的了解不够，不知道他是不是适不适合做cTo。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许正道一边跟赵英杰聊网站，一边打探赵英杰的经历。在知道知道赵英杰有过创业经历，现在正在搜狐搞研，是真正的技术高手后，他觉得赵英杰有能力做cTo，正是自己想要的联合创始人。 许正道正式向赵英杰出邀请：“我们都认为社交网站有前途，也都认为我这个网站有可能做起来，而且可以做得非常大。我非常欣赏你，觉得你是我想要的联合创始人，是非常理想的cTo，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公司，做我们公司的联合创始人，做我们公司的cTo？” 说完，他转头看着陈佳瑶：“还有佳瑶。我对你太了解了，对你能力非常清楚。我希望你能做加入我们这个团队做联合创始人，做公司的coo。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第六十七章 联合创始人   赵英杰听到联合创始人微微一怔：“你们公司是什么情况，还没正式成立吗？”   许正道微笑道：“是的，公司正在注册中，注册资本一千万，营业执照很快就会拿到手。办公场地我们已经找好，就在朝阳大郊亭那边，场地已经打扫干净，随时可以入驻。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我需要一位懂技术，又有带团队经验的人做cTo。我不认识这样的人，就让佳瑶帮我介绍。刚才跟你聊过之后，我觉得你是特别合适的人员。你不但技术高，而且自己创过业，有带团队的经验。所以，我特别真诚的邀请你做联合创始人。”   赵英杰并没有急着给答案，反问道：“你能给我什么？”   许正道清楚像赵英杰这样的技术大牛，在搜狐待得好好的，不拿出足够优厚的条件，别人是不会动心的：“我们是初创公司，不可能给你搜狐的工资，每个月只能付你2ooo的薪水，但我会给你1o%的B股股份。我们公司现在的总股本是1ooo万，1o%的股份就相当于1oo万。不过这1o%的股份没办法一开始就直接给你，将分成五年兑现，每年给你2%。如果你离开公司，那你手里的股份，我们会以公司净资产折价回购。”说到这里，他看了看陈佳瑶：“佳瑶也一样，也是1o%的B股股份。”   陈佳瑶一怔：“B股股份，你们公司是双重股权结构？”   许正道淡淡一笑：“不是双重股权结构，是三重股权结构。我们公司股权分为a、B、c三级：a股拥有一票投票权，B股拥有1o票投票权，c股拥有1oo票投票权。我本人掌握的是c股股权，公司的管理层会给B股股权。外来投资者，我只能给a股股权。”   陈佳瑶听得目瞪口呆：“这是谁想出来的？”   许望秋自然不会说，是自己从系统里学到的，拍了拍胸口，得意地道：“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考虑到公司未来会融资，我就开始思考股权的问题。像新浪的王志东，8848的王俊涛，都因为股权问题被赶出了公司。百度为了避免这个问题，采用了双重股权。我就想，随着股份稀释，双重股权也不一定保险，那我干嘛不搞成三重股权结构？这样，我一股的投票权相当于别人1oo股，即使我只有1%的股权也可以控制公司。”   陈佳瑶将信将疑地道：“真是你想出来的？”   许正道镇定自若地道：“当然是我想出来的。怎么样，我的这个想法不错吧？”   陈佳瑶想了想，还真没听说哪家公司是三重股权结构，就连双重股权也出现没几年，还真有可能是许正道自己想出来的。他这个人从小就聪明，脑子特别活，总是能冒出很多奇思妙想。   陈佳瑶觉得三重股权好处很多，坏处也不少：“三重股权结构防御野蛮人入侵很有效，对于你把控公司确实很有效，但弊端也非常明显。投资人只能持有a股股份，他们等于没有投票权，无从过问公司事务。风险投资本身是一个风险很大的行业，投十个项目，往往只能成功一个。风投本来风险就很高，现在还没有投票权，不能过问公司事务，那对他们来说风险就更高了。在这种情况下，融资会比其他公司难很多。”   许正道自信地道：“确实会增加融资的难度。不过从长远考虑，三重股权能够保证公司的稳定性。能够确保我们掌控公司，不至于像王志东那样被架空，被赶出公司。我相信我们的模式是很先进的，是能够在打开局面，有远见的资本也一定会投我们的。”他再次出邀请道:“怎么样，你们两个愿意跟我一起创业吗？”   陈佳瑶做事向来果决，她非常了解许正道，知道他是值得信赖的，又觉得许正道公司成功的可能性很大，爽快地答应了：“我觉得这事可以做，而且公司可以做很大，所以，我加入！不过我还要在大摩呆两个月，等我实习结束，拿到大摩的offer就过来帮你。”   许正道哈哈笑了起来：“我得佳瑶，如同刘备得孔明，大事可成也！”   赵英杰跟许正道第一次见面，对许正道并不了解，自然不会像陈佳瑶那样，轻易作出决定：“你让我想想。”   赵英杰有过创业经验，也读过不少管理方面的书籍。他非常清楚一个创业团队要想成功，领导者的素质和能力至关重要。很多风险投资在投钱的时候，最看重的不是项目如何，创意如何，而是看团队的领导者如何。所以，才有风险投资投的是人这种说法。   赵英杰跟许正道是第一次见面，但他觉得许正道眼光非常好，能够想到利用明星吸引粉丝到网站注册，真正地打到了市场的痛点，同时，许正道又非常有手段，竟然想出了三层股权这种操作方式，牢牢掌握着公司的控制权，避免了因公司被资本吃掉的可能。除此之外，他能够听取别人的意见，并不是刚愎自用的人，是有团队精神的。   赵英杰有一次失败的创业经历，他们那个团队牛人很多，项目也不错，但由于股权过于分散，最终死在了内讧上。在那之后，他对创业团队有了一个非常深刻的认识，创业团队股权不能太分散，必须有一个大股东，而这个人要有眼光、有胸襟，还得有手段。   显然许正道就是这样的人！   一个靠谱的领导者，加上一个很有希望的项目，这件事可以干！   赵英杰缓缓抬起头，向许正道伸出右手：“我加入！”   许正道用力握了握赵英杰的手：“欢迎加入！”   在赵英杰和陈佳瑶答应加入后，许正道开始跟他们讨论工作安排分工。许正道是ceo，主要负责战略，除了要盯着网络之外，电影部分也由他负责。赵英杰是cTo，主要负责技术，接下来他最重要的工作招人，把网站的技术团队建起来。陈佳瑶是coo，主要负责网站的宣传和推广，在许正道忙不过来的时候，她还要负责公司的运营和管理。   在对团队工作进行划分后，许正道他们开始就网站的具体内容进行深入探讨。许正道打算成立社交网站，但并没有想好网站叫什么。对他们来说，为网站取名就成了要任务。他们三个都想了一堆名字，但很快被其他人否定了。   直到许正道山寨未来著名电商网站拼多多，想到了“友多多”，就是朋友多多的意思。这个名字终于得到了大家一致认可，确定网站的名字就叫友多多。他们通过笔记本电脑在网上查询，现没有同名网站，域名也还在，便直接买下了域名。   一直聊到下午三点，赵英杰肚子都咕咕叫了。许正道才从星巴克出来，在路边找了家餐馆吃饭。不过吃饭的时候，他们也没有闲着，就网站核心用户人群的问题进行了探讨。最终确定网站主要用户是13岁到3o岁的年轻人，其中大学生是最核心的人群。   从餐厅出来，许正道本来说回星巴克继续聊，但陈佳瑶提出去公司的办公场所看看，他们便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大郊亭。   出租车一路前行，开了四十多分钟，终于开到了废弃的配件厂。   许正道带着陈佳瑶和赵英俊走进厂区，走进了办公楼。许正道带着两人来到了三楼，打开会议室门。会议室已经打扫干净，会议桌的旁边，已经摆上了崭新的椅子。   许正道走进会议室，伸手在桌面上摸了摸，桌面整洁如新，没有一丝灰尘。他转头看着赵英杰，道：“本来这间会议室，是电影部开会的地方。不过我现在觉得把互联网部放在三楼比较好，电影部搬到二楼去。到时候这间房就可以作为你们的工作区。等到以后公司规模扩大了，可以把旁边的车间改造成办公区。到时候电影部就是这栋楼，网络部就是车间那栋楼。你们觉得怎么样，我们这办公环境还可以？”   陈佳瑶微微点头：“我觉得挺不错的。”   赵英杰笑容满面地道：“我挺喜欢这边的。四周都是那种高大的建筑，工业设备，以及锈迹斑斑的管道，很有赛博朋克的感觉。可惜我们这个厂区没有那种废弃的大型工业设备。要是我们厂区有两个，那简直酷毙了。”   从办公楼出来，许正道带来陈佳瑶他们来到了宿舍楼。他们先在一楼看了看员工餐厅，然后上楼看宿舍的住宿条件。配件厂的宿舍不错，跟大学宿舍类似，有阳台，也有单独的卫生间，还有浴头，可以洗热水澡。   赵英杰对此非常满意，互联网部成立之后招牌的员工肯定是刚毕业，或者在校大学生。这些人工资本身不高，还要花钱去租房，他们的生活压力会很大。现在公司能够提供住宿，会极大的减轻他们的生活压力，能让他们更好的工作。   宿舍出来，到车间转了转，许正道他们拾阶而上，来到车间楼顶。此时太阳开始西沉，淡金色的光洒满大地。远处厂区内硕大的烟囱，废旧的车间，斑斑锈迹钢铁建筑、像龙一样盘踞在在大地三的管道，此时都染成了淡金色，带着一种萧瑟的美。   陈佳瑶抬头看着眼前这片夕阳下的老工业区，兴奋地道：“这这里的景色可真美啊，把办公地址定在这里，确实比租写字楼强多了。办公楼呆就了总是很压抑，不像这里有一种拥抱天地的感觉！到时候我们可以在这里摆点桌子椅子，傍晚的时候，可以喝着茶喝着咖啡，着在椅子上欣赏落日。”   赵英杰笑着补充道：“要是上班累了，还可以到周围的厂区去转转！”   许正道微微眯起双眼，看向夕阳中的化工厂，六个银色的巨大存储罐此时都披上了一层淡金色。他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用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只是转转吗？不！我们还可以利用这些工厂做很多很多。” 第六十八章 脑残粉 都国际机场绝对是国内最繁忙机场，每天有16oo多架飞机在这里起降，平均每分钟就有起飞或降落的航班。一号候机楼里挤满了人，简直就像春运的火车站。 许正道他们站在接机口，在他们身边站桌一群等着接机的粉丝，有男有女，年龄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他们由得手持应援牌，由得手里拿着横幅，叽叽喳喳的说着话，让本来就有些嘈杂的候机楼变得十分吵闹，简直跟菜市场似乎的。 《B区32号》这次在加拿大极为出色，获得了最佳导演奖，已经由观众投票选出的最受欢迎电影两个奖项。在领奖之后，蒋天星得意洋洋的许正道他们打了个电话，把航班告诉他们，还说，寡人远征加拿大，得胜而归，众卿到机场敲锣打鼓，迎接寡人回宫！许正道他们听到《B区32号》竟然在电影节拿到了两个奖项都心情大好，就真的到机场迎接蒋天星归来。 一开始许正道他们旁边的粉丝只是叽叽喳喳说话，但，美国多久，他们竟然开始排练起来，又是喊口号，又是尖叫的，让周围的人直皱眉。李乘风实在有点受不了，就对他们道：“这是公共场合，请不要大声喧哗！注意素质！” 不想那群脑残粉，非但不停，反而对李乘风怒目而视：“关你什么事啊？”、“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就你素质高！你素质多高啊，联合国怎么没请你去管素质啊！”…… 李乘风火气腾的一下就蹿了起来，要跟那群脑残粉理论。李杰赶忙拉住了他，对方有数百人，自己这边就几个人，真要生冲突，肯定不是对手。李乘风愤愤不平地道：“也是我现在脾气好了！要是早几年！我非抽他们不可！” 许正道拿着手机正在看新闻，今天国内互联网界生了一件大事，芝麻开门与雅虎公司刚刚召开布会，宣布芝麻开门收购雅虎海棠国全部资产，同时得到雅虎1o亿美元投资，打造海棠国最大的互联网搜索平台。 在芝麻开门收购雅虎海棠国之后，芝麻开门估值已经越了前不久刚刚上市的百度，成为海棠国最大的互联网公司。在收购完成后，芝麻开门仅手头的现金储备就达到1oo亿人民币，海棠国互联网行业的格局被彻底改写。 许正道本来也嫌那群脑残粉太吵，听到李乘风抱怨，就招了招手，将李乘风他们叫了过来，压低声音道：“我有个主意，咱们戏耍一下这群脑残粉，帮他们醒醒脑子。”说完，他将自己的主意嘀嘀咕咕地讲了出来。 众人听完许正道的主意，都竖起了大拇指：“道神！你就是神！” 不久之后，机场广播响了起来，提示接机的旅客，从蒙特利尔飞来的航班已经抵达。李乘风他们都伸长脖子，向出口张望。许正道也收起了手机，望着出口，等着蒋天星出来。 没过多久，蒋天星戴着大墨镜，拖着行李，跟大明星似的出来了。蒋天星看到许正道他们，不由咧嘴一笑，本来跟兄弟几个开个玩笑，没想到他们真的来接机了。他当即加快脚步，春风得意地向许正道他们走来。 就在蒋天星距离许正道他们不到五米远的时候，李乘风突然大叫一声“朴正欢！那是朴正欢”，紧接着，李杰他们都跟着大叫“是朴正欢！是朴正欢”。张如玉一个健步冲到了蒋天星的身边，像个花痴似的，尖叫道：“朴正欢！我可喜欢你了！你怎么到海棠国来了？你是来拍戏的吗？” 蒋天星完全懵了，什么情况，哥几个跟我开玩笑吧？ 蒋天星刚要开口，许正道冲了过来，握住他的右手，用力摇了摇：“朴正欢先生，你好！我是海谊的许正道。公司让我来接你！”他装模作样的往蒋天星身后看了看，挤出了两分尊敬来：“你一个人过来的？连翻译和助理都没带！现在有些明星，名气不大，架子却大得不得了，出门助理要带十几个！你的《下水道人鱼》在韩国多红啊，尤其你跟下水道人鱼的旷世奇恋，简直感人肺腑。你这么红了，出门竟然不带助理，了不起！” 蒋天星心里骂道，你才主演《下水道人鱼》，你才和下水道人鱼旷世奇恋，你全家都和下水道人鱼旷世奇恋，压低声音道：“到底什么情况？” 许正道努了努嘴，低声道：“我们调戏旁边那群吵闹的脑残粉呢，你配合下！”他提高嗓门道：“你看我这个脑子，怎么跟你说中文啊！啊你哈撒哟，你大爷思密达！你全家都思密达！” 蒋天星见许正道用“韩语”骂自己，马上用“韩语”回敬道：“去死思密达！你个王八蛋思密达！” 李乘风他们听到“你大爷思密达”、“你个王八蛋思密达”，差点笑喷了，心想，你们两个真是人才啊，明明是在对喷，却说得真的跟韩语似的，不仔细根本听不出来！ 他们清楚许正道他们的韩语不能细听，否则会穿帮的，就给许正道他们打掩护，像脑残粉似的尖叫着，喊“朴正欢”的名字，请朴正欢给自己签名。 李乘风他们的疯狂立刻引起了旁边那群脑残粉的注意，小声议论起来。 “哎，那个朴正欢是谁啊？听起来好像是韩国明星呢。” “应该是吧，朴正欢一听就是韩国明星。” “你看他的穿着打扮，长得有这么高，又这么帅，肯定是韩国明星。” “韩国明星很难遇到唉，要不我们让他签个名。” “好啊，我们过去吧。” 几个脑残粉过来后，小声问张如玉：“朴正欢在韩国很红火吗？是演员，还是歌手啊？” 张如玉露出鄙视之神色：“朴正欢当然是演员了。你们没听过《下水道人鱼》吗？他主演的《下水道人鱼》都打破《大长今》在韩国收视率了，在韩国爆红。听说湘南卫视准备买《下水道人鱼》的版权，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看到了！” 前不久湘南卫视播出了韩国电视剧《大长今》，在国内引了轰动。日播出平均收视率达到8.6%。在魔都、长沙等地，收视份额更是突破1o个百分点，位列同时段全国收视率位。随着韩剧《大长今》播出，主题曲《呼唤》传遍城市的大街小巷，餐厅纷纷推出韩国料理；学做韩国菜成为时尚；女孩子背上大方、素雅的“长今包”；更有旅行团到韩国体验宫女生涯、了解传统文化――一股势不可挡“长今风”正向人们呼啸而来。 在场众脑残粉们都看过《大长今》，都非常喜欢大长今。此时听到的“朴正欢”主演的《下水道人鱼》竟然打破了《大长今》在韩国的收视率，不由都惊呼起来。在他们看来，《大长今》这么精彩，那打破《大长今》收视率的《下水道人鱼》肯定非常精彩，主演在韩国大红大紫绝对不会是假的，肯定会火到海棠国。 对他们来说，追一个明星是追，追两个明星也是追。自己追的明星还没到，让其他明星签个名也不影响什么。他们呼啦一下围了过来，将手中的笔和纸递到蒋天星面前。 “朴正欢，给我签个名吧！” “朴正欢，我可喜欢你主演的《下水道人鱼》了！” “朴正欢，我带了相机的，能不能跟你合个影吗？” 蒋天星心里狂笑不止，脸上却非常严肃，接过脑残粉们递过来的本子，给他们签名。他不会写韩文，就直接签上自己的英文名。 蒋天星一开始还签得很欢乐，但签了几分钟后，手就开始酸了。只能无奈地冲许正道使眼色，签名太他么累了，我不行了，快帮我解围。 许正道伸手在脑残粉前面一拦，作出保护“朴正欢”的样子：“朴先生刚刚坐了飞机，非常累，晚上还有活动，今天签名就签到这里。最后大家来个集体合影！来来！都站好了！” 没有拿到签名的脑残粉虽然有些遗憾，但人家有工作在身，不能签名是没办法的事。至少人家对粉丝的态度很好，不像有的明星，对粉丝理都不理。他们乖乖听从许正道的指挥，按高矮顺序站好，等着照集体照。 许正道拿着相机，给“朴正欢”和脑残粉们拍了两张合影，带着“朴正欢”飘然而去。留下一群对“朴正欢”印象大好，准备回去后从网上下《下水道人鱼》来看的粉丝。 从机场出来，上了公交车，蒋天星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李乘风就把事情的经过讲一遍。蒋天星听完大笑起来，等那些脑残粉回去，在网上找到《下水道人鱼》，看到真正的《下水道人鱼》时，那场面一定很看。 就在这时，许正道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乌尔缮打来的。接通之后，电话那头传来乌尔缮浑厚的声音：“正道，我这里有个大活儿，你要是由空接一下。” 许正道满是歉意地道：“我们正在筹备新电影，没办法接广告。” 乌尔缮微微一怔：“筹备新电影，你在加拿大卖钱来了？” 许正道“嗯”了一声，笑着道：“卖了一千八多万，现在……”他话还没说话，听到电话那头咣当一声，好像是茶杯掉到地上了，连忙问道：“乌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乌尔缮看着地上摔碎的杯子，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我的《肥皂剧》无人问津，正道这小子的电影竟然卖了一千八多万，都是做导演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乌尔善颇为感慨地道：“正道，我知道你肯定能混出来。有一种鸟儿是关不住的，他们注定会在蓝天上翱翔！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飞上蓝天了。以后你达了，可别忘了提携乌哥啊！” 许正道心想那还用说吗，《鬼吹灯》版权都帮你买好了。这话肯定没法说出来，他客客气气地道：“乌哥说哪里话，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乌哥！” 第六十九章 会议   配件厂二楼会议室里面，许正道坐在会议桌最上面的中间位置，李乘风和蒋天星等人，分别坐在桌子的两边。桌上摆满了演员的资料，上面有演员的照片，身高、三围，出演过什么角色等相关资料。   会议桌旁边摆着两块大黑板，上面贴着写有“电影《煎饼侠》演员筹备”的纸条。下面贴着写有《煎饼侠》从主演、配角，以及有一定戏份角色名字的纸条。每张字条下面都贴着演员的照片，有的角色下面贴着三张，有的贴着五张。   许正道到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开口道：“我注册了一家公司，营造执照很快就会拿到。公司ceo是我，coo是陈佳瑶，你们都认识，还有一个cTo，叫赵英杰，是我们从搜狐挖来的。目前公司业务主要有两块，一块是以明星为主的网络社区；另外一块就是电影。网站由赵英杰负责，电影这一块由我亲自抓。我给你们说过这事，你们也都愿意加入公司，但现在有一个问题，就是期权的问题……”   傅炎好奇地道：“期权是什么？”   李乘风鄙视道：“妇炎洁，你个没文化的，连期权都不知道！”   傅炎不服气地道：“就你懂得多，那你说期权是什么。”   李乘风翻了翻白眼：“这还需要我来说吗？道神说就行。”   傅炎冲李乘风竖了竖中指：“装，你继续装！”   许正道拍了拍桌面，示意李乘风他们不要胡闹：“说正事呢。我解释一下期权吧。期权是一种用来激励的股权。我举个例子，赵英杰原本是搜狐的，一个月工资七八千，日子非常滋润。到我们公司来，工资只能给他两千。搜狐是大公司，展前景很好，工资又高，他为什么要到我们公司来，我又靠什么吸引他？除了看好我们公司的未来外，很重要一点是我答应给他股份。只是我给他股份，不可能马上就给他，更不可能一次给完。不然我把股份给他后，他工作几个月，拍拍屁股走了，那我就傻眼了。所以，我就给他的股份一年后兑现，每年兑现2o%，五年后全部兑现。这就是期权。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李乘风他们纷纷点头，明白期权是什么了。   许正道继续往下讲：“下面说说你们的期权。给你们期权不可能搞平均主义，得根据你们的职位来定。我们公司除了陈佳瑶和赵英俊的股份外，设了15%的期权池。期权分配是按照硅谷模式来的，副总级别1%；一线管理人员o.25%；普通员工 o.1%。如果你只是普通员工，那期权只有o.1%。如果想获得更高的期权，就必须做管理工作。你们几个除了老夜，其他都是玩技术的，老骚是摄影、二哥是美术，都是技术岗。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以后不再玩技术性，专门从事管理工作。可能有人无法接受，觉得我是艺术家，要搞艺术，才不要搞管理呢。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能不能接受？”   蒋天星第一个表态：“我是制片专业的，肯定没问题。”   傅炎第二个表态：“我也没问题，你是老大，反正我就跟着你混。”   李杰、张如玉和黄浩然都表示没问题，可以从技术转到管理。   李乘风眉头皱了起来，他这个人虽然整天吊儿郎当，但实际上有一颗文艺青年的心，让他放弃摄影师的工作，专门从事管理，有点接受不了。不过他很喜欢许正道他们，跟许正道他们在一起很开心，也没有直接拒绝：“现在必须给你答案嘛？”   许正道摇头：“那倒不是，至少要等我们把这部电影拍完。我们现在没有行能力，电影拍完肯定会交给其他有行能力的公司行。到时候就会让你们跟着人家的行团队学习，熟悉电影宣传行工作。等到了明年，电影部门真正走上正轨，到时候就会给你们安排管理岗，让你们真正走上管理岗位。”   李乘风顿时放心了：“那你容我想想，到时候我给你答案。”   许正道笑着冲李乘风点点头，提高嗓门道：“下面来讲我们眼下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电影《煎饼侠》的拍摄。这部电影是我们刑天的第一部电影，关系到公司未来融资。对我们来说，《煎饼侠》只能成功，不能失败。下面讨论选角的问题，由于时间特别紧，能精简的流程尽量精简，讨论后能拍板的演员就直接拍板。如玉，你来介绍一下选角情况。”   张如玉走到黑板前，指着“杜潇潇”这个名字下面的照片，对众人道：“杜潇潇这个角色备选演员有以下四个，柳亦菲、李彬彬、杨雪和董璇。柳亦菲是我们的头号人选，我们跟柳亦菲的经纪人联系过。如果我们的电影在1o月之前能拍完，那柳亦菲可以出演。因为她要到东瀛去接受音乐方面的培训，国庆之后就会启程……”   许正道满意地道：“既然柳亦菲能演，那就约她老妈出来见面。柳亦菲这姑娘人挺不错的，又能够吃苦，但她的生活经历更杜潇潇差别太大，她演杜潇潇会比较吃力。她要想演好这个角色，就必须去体验生活，去卖煎饼，跟女群演同吃同住。我相信柳亦菲自己是没问题，但她妈能不能同意，就真的很难说了。我要跟她妈谈谈，看看能不能说服她！”   李乘风不解地道：“干嘛费了那个劲儿啊？直接用其他人不就完了嘛！李彬彬、董璇挺合适的。你这家伙不会是看上柳亦菲，相当神仙姐夫吧？”   众人都好奇地看着许正道，想知道他为什么要让柳亦菲出演杜潇潇。   许正道翻了翻白眼，无语地道：“如何单纯只考虑电影的话，我不会选柳亦菲，她的形象跟群演相差确实比较大。不过我们公司的业务科不只电影这一块，还有互联网。柳亦菲拥有极其庞大的粉丝群，让柳亦菲作为《煎饼侠》的女主角，就可以让她入驻我们的网站，让她在我们的网站写博客，分享照片，从而吸引大批的粉丝入驻。当然，如果柳亦菲不愿意体验生活，无法演好杜潇潇，那我肯定不会用她的。”   他转头对张如玉道：“如玉，介绍下一个角色。”   张如玉指着大鹏的字条介绍道：“大鹏是男主角，备选演员有五个。其中头号备选是徐帧，然后是周结、黄垒、邓操，以及范伟。徐帧长得比较喜感，演技也特别好，他出演的《春光灿烂猪八戒》，《李卫当官》都是轻喜剧，演得特别好，也特别受欢迎。而且他做过导演，《李卫当官2》就是他执导的。他演这个角色是轻车熟路，没有任何问题。第二个是周结，他是靠琼瑶剧红的，给人浮夸的印象，但他演技相当不错，也能演喜剧。他在《少年包青天》中的表演就很有喜感……”   等张如玉介绍完演员情况，众人开始讨论。   傅炎先把黄垒否定了：“黄垒老师演技很好，也做过导演，但他长得太精明，一看就是非常理性的人。大鹏这个角色有点一根筋，为了梦想不管不顾，甚至有点歇斯底里。黄垒老师一看就不是这种人，他来演的话没有说服力。我认为黄垒老师不合适，徐峥合适。”   李杰投了傅炎一票：“我也是同样的看法，黄垒老师不合适。范伟老师也不合适，年纪太大了；周结演技倒是不错，但周结名声不太好，什么与剧组成员不和，辱骂导演、耍大牌、助手打人等等，能不用他还是最好不要用。我觉得邓操不错，我看过他的《翠花上酸菜》，演得挺好的。”   李乘风倒是挺欣赏周结的：“我有朋友跟周结合作过，其实他并不是很多人说的那种，动不动耍大牌的演员。他这个人是个戏疯子，演起来戏有点不管不顾的。如果他在一个创作氛围特别良好，所有人都齐心协力想把戏拍好的剧组，那他会很受欢迎。但现在大部分剧组并不是这样，很多镜头和表演是凑合就行。像周结这种对表演较真的演员，就不是很受欢迎，大家都觉得他事儿多，觉得他故意找麻烦。我觉得可以用周结。”   “我觉得徐峥最合适，能演喜剧，又做过导演，没有比他更好合适的了。”   “我也觉得徐峥是最合适的。”   许正道见大部分都认为徐峥最合适，便对张如玉道：“那就跟徐峥的经纪人联系，让他到北平来一趟，我要跟他面谈。”   经过一上午的讨论，《煎饼侠》主演名单暂时定了下来。男主角大鹏的由徐峥主演，女主角杜潇潇由柳亦菲扮演，武行马涛由王宝强扮演，摄影师胡来由沙益扮演。徐峥他们几个都有一定名气，大家对他们也比较了解，不需要试镜，主要是协调档期。其他角色的演员名气相对比较小，许正道他们对这些演员不是太熟悉，必须通过试镜，确定最终的人选。   除了主要演员之外，许正道他们还拟定了一个的客串名单。原版《煎饼侠》拍得很差，但票房却突破了十亿元。这部电影能够取得如此成功，除了《吊丝男士》带来的关注度之外，很重要一点就是请了大量的明星客串，其中包括尚格云顿，以及古惑仔的四位。很多观众看完电影都在说，结尾看到古惑仔出来，瞬间就值回票价了。   许正道觉得应该学习《煎饼侠》的长处，请明星客串。   在加拿大的时候，许正道向姜志强提过，想请周星池客串。不过姜志强的话让他意识到请周星池成本太高，会大大增加电影回本的风险。他对此有些犹豫，这事就暂停了。这些日子经过思考，许正道最终做出了决定，请周星池客串。   在会议结束后，许正道拨通了姜志强的电话。他将自己的决定说了出来：“姜老板，我还是想请周星池客串，就算花钱也无所谓。”   “既然你决定要请周星池，那我去跟他联系。周星池不好搞，我不敢打绝对的包票，只能说尽量去请。除了周星池，还需要请其他演员客串吗？”   “除了周星池，我还想请吴孟达客串。另外我们内地有个叫吴精的演员，目前在香江展，我想请他客串一个比较重要的角色。” 第七十章 策略 柳亦菲是《煎饼侠》女主角杜潇潇的头号人选，拿下柳亦菲对许正道，对公司来说非常重要。让柳亦菲出演《煎饼侠》简单，说服柳晓丽让柳亦菲去体验生活很难。 为了说服柳晓丽，许正道没有约柳亦菲母女到咖啡馆或者餐厅之类的场所面谈，而是将地点定在了公司二楼的会议室。为了说服柳晓丽，许正道还专门做了一番布置。 许正道在会议室等了一会儿，柳亦菲带着母亲柳晓丽，以及经纪人柳永辉走了进来。柳亦菲一行都见过许正道，看到他后马上就走了过来。 柳亦菲向轻快的鸟儿一般，飞到许正道面前，笑吟吟地道：“师兄！你好厉害啊！你们的电影在加拿大把观众都吓住院了，而且还拿了两个奖呢！” 许正道淡淡一笑：“没什么厉害的。不过是个没什么影响力的小电影节，不值一提。”他冲柳晓丽和柳永辉笑着点了点头，招呼道：“我们公司刚刚创立不久，办公室还有装修，没有像样的会客室。只能跟你们在这个大会议室聊了。你们坐吧。” 跟柳亦菲这个没什么心眼的傻丫头不同，柳晓丽和柳永辉都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进入房间之后，他们就注意到了黑板上的角色列表和备选演员名单。 柳晓丽注意到女主角杜潇潇的下面贴着五张照片，分别是章紫怡、赵微、柳亦菲、李彬彬和范彬彬。也就是说，柳亦菲并非女主角选。剧组的选是章紫怡，再次是赵微，然后才是柳亦菲。 柳永辉不但注意到了杜潇潇备选的问题，还注意到演员墙上还列出了准备邀请的客串演员名单，其中不但有黄垒、吴精、张函予这些内地明星，还有吴孟达、周星池两位香江明星。吴孟达倒也罢了，周星池可是有名的难搞，而且不喜欢客串别人的电影。他们竟然想请周星池客串，就算姜志强出马也不一定能搞定吧？ 待三人落座，许正道让张如玉给他们倒了三杯水。简单寒暄两句后，许正道直接进入正题：“想必你们已经知道了，《煎饼侠》是由我们公司和香江安乐共同投资的，姜志强先生是这部电影的监制。我们这部电影投资规模不算大，但阵容还是比较强的。主演都是有知名度，并有一定号召力的演员，同时我们还会请不少明星客串，包括著名演员周星池和吴孟达。” 柳亦菲和柳晓丽听到《煎饼侠》会邀请周星池客串都露出惊讶之色，周星池可是级巨星，竟然能请到他客串，这部电影阵容真的很强大 柳永辉微微一怔：“周星池已经答应客串了？” 许正道知道柳永辉原本九州亚华的副总，负责部分香江艺人来内地之后的经纪合约，还是香江著名女星张敏的男友。o3年的时候，柳永辉跳槽到美欣传媒。去年，他跟陈金飞合办了柳亦菲的专属经纪公司红星坞，在公司担任副总，并亲自负责柳亦菲的经纪合约。柳永辉对港圈非常熟悉，在港圈拥有强大的人脉，如果撒谎很容易被拆穿。 许正道笑了笑：“不瞒你们说。吴孟达已经搞定，周星池还在协商中。不过有姜老板出马，我们又诚意十足，应该能说服他客串的。” 柳永辉微微点头，心想这就对了，周星池可不是轻易就会被搞定的，不过姜老板亲自出面帮你请人，说明他真的很看好你，很看好这部电影啊！ 许正道继续往下讲：“《煎饼侠》女主角杜潇潇打戏挺多。我们希望找一个能打，而且能打得很漂亮的女演员来演这个角色。章紫怡是我们的头号目标，她身手很好，动作特别漂亮，《卧虎藏龙》、《英雄》、《十面埋伏》都打得特别精彩。她跟姜老板很熟，也很喜欢我们的剧本，愿意减片酬来演我们这部戏。唯一的问题就是档期比较紧，不一定能协调过来。赵微倒是有档期，名气也大，但她身手不行，做不出特别漂亮的动作来。所以，我们想让柳亦菲试试。” 柳晓丽希望柳亦菲成为国际明星，但她清楚成为国际明星不但要有资源，还要有人捧。陈京飞很有钱，但他的资源和人脉都在国内，把柳亦菲捧成国内一线明星可以，想把柳亦菲捧成国际明星显然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如果能搭上姜志强这条线，能跟安乐保持良好合作，那一切皆有可能。 柳晓丽觉得这部戏应该接：“茜茜打戏肯定没问题，拍《神雕侠侣》的时候，导演和武术指导都夸她的动作做得漂亮呢！” 许正道满意地点了点头，不过他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的，才是真的难点。也是自己绕这么弯子的原因所在。他作出为难的表情：“柳亦菲演动作戏没问题，我知道她能够做出非常漂亮的武术动作，我相信动作戏戏部分她能够完成得很好。我担心的是文戏部分。我们在讨论选角的时候，很多人都反对用柳亦菲，因为她的形象气质跟杜潇潇差别很大。杜潇潇是个女群众演员，是辍学跑到北平来的。为了演戏，她一边卖煎饼，一边寻找演戏的机会。柳亦菲一看就是富裕家庭的孩子，根本就不像女群众演员。” 柳晓丽和柳永辉都微微皱起了眉头，知道许正道肯定有下文，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柳亦菲听到许正道说了自己演不了女群众演员，觉得他小看自己，嘴巴噘了起来：“我哪里不像女群众演员了嘛！我可以演好的！” 许正道冲柳亦菲笑了笑，转头看着柳晓丽，道：“我觉得他们的话非常有道理，柳亦菲是出身富裕家庭的大小姐，形象气质跟卖煎饼的女群众演员相差太大。不过演员遇到跟自己相差比较大的角色不是不能演，只要方法得当，是可以演好的。我举个例子，章紫怡是城市长大的女孩，她在《我的父亲母亲》中就是演农村女孩，而且演得很好。她是怎么做到的呢？她到乡下去体验了两个月生活。那段时间，章紫怡住在老乡家里，每天和老农一起挖土豆、喂猪、做农活。两个月后，她跟农村姑娘一样能够轻松驾驭基本农活，演农村姑娘自然一点问题都没有。柳亦菲要想演好杜潇潇，唯一的办法就是去体验生活。让她像杜潇潇那样道街上卖煎饼，让她跟女群众演员吃住在一起，像她们一样生活。” 许正道知道这事其他人说了都不算，只有柳晓丽点头才行。他凝视着柳晓丽的眼睛，缓缓地道：“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柳晓丽想也不想，断然拒绝道：“这不可能！现在是大夏天，天气热不说，我怎么能让女儿抛头露面，到大街上去卖煎饼！还有那些群众演员是什么生活环境，脏乱差就不说了，还不安全！我怎么可能让我女儿跟群众演员住一起！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柳亦菲见妈妈直接把许正道的建议否定了，就有些着急了，拉着柳晓丽的胳膊道：“妈妈！你就让我去嘛！不就是嘛煎饼嘛！不就是跟女群众演员生活在一起嘛！没什么的。没你说得那么夸张！我可以的！你让我演嘛！” 许正道知道像柳晓丽这种强势的女人，苦口婆心、好言相劝是没有用的。你好言相劝，只会让她更加坚定的认为自己是对的，而你是错的。要想说服这样的女人，就必须比她更强势，甚至只有刺痛她，才有可能让她把话听进去。 当初柳亦菲答应出演《仙剑奇侠传》，但临时又反悔了。唐人老板蔡艺侬是暴脾气，站在马路上拿着手机披头盖脸地骂了柳晓丽一通。柳晓丽从未如此被人骂过，很好奇蔡艺侬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约她见面。没想到两人一见如故，这才有了柳亦菲主演的《仙剑奇侠传》。 许正道决定像蔡艺侬学习，用言语刺痛柳晓丽：“柳女生，我知道你非常爱自己的女儿，甚至为她作出了很多牺牲，但不好意思，我觉得你并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柳晓丽脸色微微一变：“你说什么？” 许正道迎着柳晓丽杀人的目光，丝毫无惧，露出一抹残酷的笑容：“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我说的是实话。我甚至觉得，你根本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不知道她的长处，也不知道她的短处。柳亦菲并不是周讯那种天才型演员，作为演员来说，她的问题非常多，其中最大的问题是台词。柳亦菲中气不足，声线很虚，讲台词缺乏情感。这个问题，你要负很大的责任。 表演系学生要出晨功，每天要练一个多小时台词。如果柳亦菲跟其他学生一样住校，每天坚持出晨功，那她的台词功夫会好很多。可是你不让她住校，每天都会接她回家。这样一来，她就没法出晨功，台词就荒废了！台词是硬功夫，真的是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如果不坚持出晨功，如果苦练两三年，台词肯定是过不了关的。 过去柳亦菲演的都是电视剧，都是别人配音，台词问题就被掩盖了。现在你们准备让她向电影圈展，甚至向好莱坞展。电影是不用配音的，必须真声演出，柳亦菲的缺陷就会彻底暴露！以前柳亦菲演电视剧的时候，就颇受质疑，挨了不少骂！等到她进入电影圈之后，她挨的骂会是以前的十倍，甚至更多！ 你很爱你的女儿，生怕她受委屈了，对她进行各种保护。可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不经历挫折，怎么可能真正的成长。不让她吃苦，不让她练功，她怎么可能成为优秀的演员。你这种过度的爱，害了柳亦菲，也毁了柳亦菲的前途。柳亦菲现在，以及未来挨的很多骂，都是因为你！都是你造成的！” 柳晓丽被许正道说傻了，怔怔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柳亦菲虽然有时候也在心里埋怨妈妈对自己管得太紧，但她始终是爱妈妈的，是不允许别人说妈妈坏话的。她狠狠瞪了许正道一眼：“不准这么说我妈妈！” 她拉着柳晓丽的胳膊道：“妈妈！别听他胡说八道！他是坏人！妈妈，我不演这部戏了！我们回去吧！” 第六十二章 演员确定   柳晓丽拍了拍柳亦菲手，柔声道：“没关系。妈妈什么风浪没见过。这么几句话伤害不到妈妈的。”她盯着许正道冷冷地道：“你年龄不大，胆子倒是不小，还从来没人跟这么说我呢。有本事你继续说。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些人在背后是怎么议论我的。”   许正道见柳晓丽不是掉头就走，就知道这事有戏。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自己打了柳晓丽一巴掌，下面就该给甜枣了。他满是歉意地道：“对不起，刘女士。这个人特别冲动，经常说话不过脑子。我知道你是一位非常伟大的母亲，为柳亦菲作出了很多牺牲。我只是有点替柳亦菲着急，她是天生巨星胚子，要是就这么毁掉，真的有点可惜。”   柳晓丽冷冷地道：“我女儿怎么就会毁掉了？”   许正道缓缓地道：“我觉得上天特别宠爱柳亦菲，普通人能够获得上天赐予一件礼物，就已经是万中无一的幸运儿，但上天却给了柳亦菲两件礼物。一个是干净出尘的气质；另外一个就是，她做武术动作特别漂亮，动作行云流水，给人英姿飒爽飒爽的感觉，电影圈这样的女演员非常少，是天生的刀马旦。   不过这里一个问题，这两种特质很多时候是冲突的。仙气飘飘的角色往往是不需要跟人动手，像小龙女这样的角色是千载难逢；跟人动手的角色往往是烟火气很重的女孩，不会是富家女，也不会仙女型角色。   如果你们对表演柳亦菲的事业没有太大的追求和野心，只是玩玩票，那倒不是什么事，以柳亦菲的形象和气质演富家女、演各种大美女，在娱乐圈肯定能风生水起。可你们对柳亦菲未来是有规划的，希望将她培养成国际巨星。华人女星要打入国际，要成为国际巨星，无外乎两条路，要么像巩俐那样靠文艺片出头，要么像章紫怡、杨紫琼那样，靠动作打出一片天。柳亦菲拥有动作方面的天赋，走动作路线，走刀马旦路线是最适合的。   这样一来，又回到刚才的那个问题了，柳亦菲动作能够做得非常漂亮，但她气质太仙，身上没有烟火气，往往跟角色身份不符。就像我们这部戏中的杜潇潇，跟她的气质相差比较大。柳亦菲驾驭不了这些角色，强行走国际路线，最终只能碰得头破血流。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柳亦菲去体验生活，像角色那样去生活！让自己的形象气质跟角色靠拢！”   许正道双手一摊：“这就是我想说的。如果你们能接受这个条件，愿意让柳亦菲体验生活，那我们就继续往下谈；如果你们不愿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以后有机会再合作。”   说到这里，他往椅背上一靠，故意抬眼去看黑板上章紫怡的照片，那意思是你们不愿意就算了，我这里备选演员好几个呢，大不了我等其他演员。   柳晓丽冷冷地盯着许正道不吭声，心里却在琢磨着他的话。她很不喜欢许正道，甚至相当讨厌他，但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很有道理。女儿天赋秉异，是天生巨星的胚子，是有可能成为国际巨星的。如果自己一直守着护着，不让她接触社会，不让她体验生活，那等于毁掉了她的前途。只是去卖煎饼，让女儿跟群众演员生活在一起，她又实在不放心。   柳晓丽纠结了好一阵，最终作出了决定：“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必须保证茜茜的安全，必须保证住宿环境的卫生，不能让她晒着，也不能让她生病。总之，不管她出了什么问题，我都拿你是问。”   许正道微微松了口气，心想终于搞定了，有柳亦菲加盟大事定也，他郑重其事地作出承诺：“放心吧！体验生活没那么可怕，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也肯定会全力做好保障的。这么说吧，哪怕柳亦菲头多掉了一根，你都可以拿我是问。”   在柳晓丽点头后，最重要的就是谈合同。本来谈合同是经纪人的工作，应该由柳永辉来谈，柳晓丽总体上把把关就行。但由于柳晓丽被许正道气到了，本着要给许正道一点颜色看看的心态，她亲自提刀上前线，跟许正道讨价还价。   柳晓丽上来就表示，柳亦菲又是卖煎饼，又是体验生活的，牺牲太大。加上柳亦菲以后不会再演电视剧，会全力进军电影圈。《煎饼侠》的片酬对柳亦菲很重要，这对她在电影圈的定位非常关键，必须给一线明星的价格。   许正道无法接受柳晓丽开出的2oo万报价，现在一线女明星中只有章子怡、赵微能拿到这个数，周讯、徐静蕾都拿不到这个片酬。他当即表示，柳亦菲在电视圈是大明星，但在电影领域还是新人，不可能给她一线明星的片酬，只能给5o万片酬。他拿章子怡举例，章子怡演完《我的父亲母亲》已经红了，但她出演《卧虎藏龙》的片酬只有35万。   柳晓丽讥讽道，你觉得自己能跟李安比，《煎饼侠》能跟《卧虎藏龙》比吗？   许正道也不生气，淡定地表示，我不是李安，《煎饼侠》也不是《卧虎藏龙》，但柳亦菲也不是谋女郎啊。他自信地表示，《煎饼侠》很难像《卧虎藏龙》那样在海外摘金夺银，但在国内，甚至华语地区《煎饼侠》票房一定会比《卧虎藏龙》高！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双方最终确定柳亦菲片酬为7o万。柳晓丽对这个片酬不是很满意，但最终还答应了。因为许正道提出，对外宣传的时候会说柳亦菲片酬是2oo万，将柳亦菲身价拉到赵微档次；以后柳亦菲演其他电影，就可以跟其他剧组要价。   合同细节也是柳晓丽亲自上阵谈的，她提了一堆苛刻条件来为难许正道。比如她提出柳亦菲不能住普通酒店，必须住五星级酒店。剧组要给柳亦菲准备专用高档房车，以便柳亦菲化妆和休息。拍戏期间，柳亦菲的饮用水由剧组供应，必须是原装进口依云矿泉水等等。   许正道知道柳晓丽被自己骂了，心里气不顺，故意刁难自己。有些条件答应了，比如给柳亦菲准备依云矿泉水。但大部分条件都没法答应，他只能跟柳晓丽一条条地谈。比如住五星级酒店，在许正道要求下最终改成了三星级，但会给柳亦菲订最好的套房。   跟柳晓丽谈合同，绝对许正道有生以来，谈合同谈得最累的一次。等柳晓丽他们离开后，他瘫在椅子上，心想女人都不好惹啊！幸亏柳晓丽不是我丈母娘，不然以后的日子就惨了！   跟柳亦菲相比，其他的演员就容易搞定多了。   徐帧不但答应出演《煎饼侠》，还主动请缨，为老婆小陶虹争取到了客串的机会。陶虹和徐帧是共用一个邮箱，张如玉将《煎饼侠》的剧本到徐帧邮箱后，小陶虹先看到剧本。她看完之后，喜欢得不得了，就对徐帧说，其他电影都可以不演，但这部戏一定要演。她还对徐帧说，这个戏是找你的，但我很喜欢这部戏，你能不能帮我争取一个角色。   搞定王保强更是不费吹灰之力，王保强小时候受电影《少林寺》的影响，到少林寺学了六年功夫。他后来之所以到北平，就是希望演《少林寺》那样的电影。功夫片是他最大的梦想，一听说有大量的打戏，一听说要拍功夫片，就跟打了兴奋剂似的。   跟沙益谈合同的时候倒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最近他正在拍摄《武林外传》，而《煎饼侠》九月初就会开机，档期有些冲突。在与《武林外传》剧组沟通协调之后，沙溢档期很快调整了出来，顺利成为摄影师胡来的扮演者。   在经过严格试镜后，其他演员很快敲定。客串演员名单也正式敲定，张函予、吴精、吴孟达等人都确定出演。唯一还不确定的就是周星池，说是要再考虑考虑。   在剧组筹备工作如火如荼进行之时，公司注册终于顺利完成。许正道从工商局领回执照，在银行开好户，并在公安局指定刻章点刻回来了一大堆公章。   当初许正道在代理公司留了五个名字，前面两个名字都已经被注册，第三个名字“刑天”顺利通过了审核。于是，刑天就成为许正道公司的正式名字。   刑天是海棠国上古神话中最具反抗精神的人物，刑天是炎帝的近臣。炎帝败于阪泉后，刑天不甘心失败，手执利斧和盾牌，与黄帝大战。黄帝击败刑天后，将其斩下头颅。刑天虽断了头，却仍不泯志，把胸前的两个**当作眼睛，把肚脐当作嘴巴，左手握盾，右手持斧，继续余黄帝大战。   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刑天代表着一种顽强不息、绝不妥协的精神，许正道觉得用刑天作为公司的名字简直好极了。未来资本会掌控影视圈，导致小鲜肉泛滥，各种烂片烂剧层出不穷。如果说资本像天一样强大，那许正道愿意做刑天。   刑天影视注册资金为1ooo万，许正道是公司ceo，主要负责战略；赵英杰是cTo，主要负责技术；陈佳瑶虽然还没正式加盟，但位置是给她留着的，是公司的coo，主要负责公司运营，以及市场营销。   公司目前业务主要分为两块，一块是电影拍摄，主要由许正道负责；另外一块就是社交，由赵英杰负责团队招募，以及网站建设。至于李乘风他们，以及其他相关人员现在都是普通员工，暂时没有设置管理岗位。   在刑天文化正式注册后，公司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剧本送审。   按照国家规定，电影在拍摄之前剧本必须先要送审故事大纲和梗概，在通过之后，再向总局进行剧本送审，在剧本审批通过后，总局会出示剧本修改意见文书。像《B区32号》那种没有通过审查的电影是地下电影，第六代导演中的很多人都是拍地下电影起家的。   许正道丝毫不担心会有审查问题，《煎饼侠》是一部关于希望、关于梦想的电影，也是一部正能量十足的电影。就连煤老板在夜总会谈剧本的时候，都说应该弘扬正能量。像这样的剧本要是都通不过审查，那就没几个剧本能通过审查。 第六十三章 公司成立 刑天文化开业这天是黄道吉日，黄历上写着，宜开市、交易、挂匾。 这天上午，公司门口彩旗飘飘，办公楼上挂上了亲朋好友送的祝贺条幅；公司大门口搭建了一个拱形门，上面写着“祝刑天文化开业大吉”；在办公楼前专门搭了一个舞台并铺上了鲜红的地毯；在舞台两边安排有威风锣鼓，以及舞狮队。 许正道身上穿了一件白色长袖衬衣，腿上穿了笔直的黑色西裤。为了今天的开业典礼，他甚至把已经遮耳朵的头减掉，剪成寸头，以全新的面貌开始全新的旅程。 为了将公司开业典礼搞得热烈浓重，许正道他们请了不少明星捧场。包括李彬彬、李亚朋、黄圣衣等人。公司开业请明星出席开业典礼，是要付钱的。刑天也不例外，只不过刑天是影视文化公司，大家未来有可能合作，很多明星只收了半价。 除了明星之外，北电的领导，以田状状为的老师，以及电影局部分领导也被请来了。以许正道的能力肯定请不动电影局领导，不过他的老师田壮壮拥有强大的人脉，跟电影局非常熟，由他出面把电影局领导请来了。 上午十点，开业典礼正式开始。许正道成胸口上戴着一朵鲜花，走到舞台上，红光满面地道：“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嘉宾、各位朋友，你们好!！今日是刑天文化的开业庆典，先我代表公司向各位领导和各位朋友的光临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激。感激你们温暖的关注、长久的支持和饱含期望的期待。” 许正道简单介绍了一番刑天文化，然后表示：“在未来五年内，我们将坚持精品战略，不惜精力和资源打造全新的影视经典；同时，通过公司的网络团队让我们的影视作品走出国门，走向世界，让刑天成为影视行业的一匹黑马。最后，祝各位领导、各位嘉宾身体建康、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许正道话音刚落，下面掌声雷动，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许正道讲完之后，电影局佟刚局长被请到台上讲话，佟刚表示，期待刑天文化源源不断地出品优秀的作品，为繁荣影视产业作贡献。北电院长张慧军在讲话时也表示，希望刑天能够推出影视精品，促进影视产业展，为海棠国电影增光添彩。 开业仪式结束后，许正道请到场领导、嘉宾，以及公司全体员工到凯宾斯基吃饭。 在酒席上，许正道向几位领导敬酒的时候表示，自己还是学生，很多东西都不懂，要是电影拍得不好还请领导多批评。电影局领导中有两个北电毕业的，他们对许正道非常亲切，拍着胸口表示，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他们。 酒宴结束后，许正道和刑天的员工回公司会议室开会。 许正道清楚要想把刑天文化打造成一家成功的公司，不是有个不错的想法，懂点管理知识就能做到的，企业文化建设也非常重要。 从某种程度而言，企业文化就是企业的信仰。不管是公司、团队，还是国家、民族，要是没有共同的信仰，是不会有凝聚力，也很难有战斗力。 最简单的例子，抗美援朝的时候，最先打进汉城的是5o军，这支部队是国民党6o军改编的。这支原来被称为六十熊的部队，为什么到了朝鲜战场如此能打？因为在6o军接受改编之后，党专门派干部对部队进行政治整训，开展诉苦运动，让士兵们知道自己为什么作战，让他们知道为谁而战，整支部队从此脱胎换骨。 国内特别牛逼的公司往往都有自己独特和强大的企业文化，也都愿意花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搞文化建设。企业文化的简单说，就是企业的使命、愿景、价值观。打造企业文化，就是要让大家明白，公司要做什么，要做到什么程度，以及该怎么做。 许正道觉得现在刑天的团队就跟国民党六十军似的，是一团散沙，要让团队有凝聚力和战斗力，就必须让他们明白，刑天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许正道目光在现场众人的脸上扫过，公司的员工除了会计和出纳年龄稍长外，其他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每张脸都青春洋溢，每双眼睛都洋溢着希望。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说是为什么要成立刑天，成立刑天是要干什么。 北平最好的酒吧都在东边，就是从世贸天阶到工体再到朝阳公园一带，这些酒吧海棠人多，外国人多，洋枪队也多。你们去酒吧的可能比较少，不知道什么叫洋枪队。我简单解释一下。洋枪队就是那些在专门在酒吧吊老外的姑娘。要你是说中文的，她们绝对不会搭理。但一见到老外，别管长相如何年龄如何，立马扑上去热情接待，说着半熟不熟的英文，比划着手势跟老外眉来眼去。老外跟人搭讪打招呼，她们称之为热情率真，我们去搭讪就是色狼流氓。老外跟她们搂搂抱抱那叫礼节，我们去搂抱就是吃豆腐。 有的酒吧也注意到了这个现象，搞起了等级制，白人免费入场、黑人免费入场、日韩老外凭证也能免费入场、女生免费入场，只有海棠国男性，需要交入场费。因为酒吧免费，地理位置比较优越，外国人就多，外国人多了，姑娘就多，姑娘一多，花钱去的海棠男人就多，这就是一个连环套。这是什么？这是现代版的华人与狗啊！我就觉得特别悲哀，这是赤裸裸的歧视啊！我们在自己的土地上竟然是低人一等，我们怎么能把自己矮化到这种程度！” 刑天员工中有人见过洋枪队，有人没见过。不过就算就见过洋枪队，那种见到洋人就主动倒贴的女生还是见过的。很多大学都有外国留学生，这些人享受着高额补贴，住着大学生想都不敢想的公寓，身边还总是跟着热情如火的女生。 现在听到洋枪队的事，他们深深的都感到屈辱，心头的愤怒像火一般燃烧着。他们心里回荡着许正道的那句话，我们怎么能把自己矮化到这种程度！ 许正道继续往下讲：“在国内如此，在美国、加拿大也是如此，华人处在最底层，是最受歧视的种族。你们去看好莱坞电影，我们黄种人就没有多少正面形象。现在稍微好一点了。在二三十年前，华人在好莱坞最有名的形象是什么呢？是傅满洲。一个堕落淫荡、冷酷残忍、虚伪狡诈的魔鬼形象，这个角色是西方社会对黄种人刻板印象的集中呈现。 我听蒋天星说过一件事，是花旗国一个老华人给他讲，他不确定是不是真的。那个老华人说，黄种男性在北美处在婚恋市场最底层，特别受歧视，你要想泡白人女孩特别难，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你；但有一段时间，黄种男性特别受欢迎，到酒吧去，甚至有洋妞主动往怀里扑。就是李小龙打进好莱坞那段时间。因为李小龙非常牛逼，非常有魅力，很多洋妞就觉得黄种男人有魅力。不过李小龙很快去世了，这股风潮也很快消失。 我听到这件事后，触动特别大。我在想这就是文化的力量，文化真的是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甚至是一个民族形象的！ 在成立这家公司之前，我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要成立这家公司？我到底想要什么？只是想要赚钱吗？我当然希望赚钱，而且希望赚很多很多钱。我原来的女朋友就是嫌我没有能力支持她的事业，不能为她的展保驾护航，才跟我分手的。 前些日子我到加拿大卖电影，看到老外被我的电影吓得不住尖叫，吓得屁滚尿流，我突然明白自己要什么了。我希望在赚钱的同时，为我们国家，我们这个民族，为我们的文化做一点事。我不希望我们的土地上未来还有洋人免费，海棠人必须掏钱的酒吧，我不希望随便哪个国家洋垃圾在我们的土地上就是贵宾；我更不希望在自己的土地上低人一等！” 说到这里，许正道提高嗓门道：“所以，我们要做一家海棠人创办的伟大的文化公司，打造出一流的文化产品，通过网络传到全世界，用海棠文化区影响、去改变世界。这就是我想做的，这也是我们刑天的使命！” 许正道看了看众人，见大家双眼闪闪亮，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神色。他想起芝麻开门联合创始人彭蕾说过，在芝麻开门刚创业的时候，牛风每天都给他们演讲，说要做一个海棠国人创办的世界上最伟大的互联网公司，张牙舞爪，而他们就坐在一边偷偷翻白眼。 许正道嘴角不禁露出一抹笑容，心想我比牛风强，大家看起来都挺激动的，至少没有偷偷翻白眼；不过这并不奇怪，牛风创业团队都是工作多年的老油条，比较现实；而我的创业团队不是刚毕业不久，就是在校大学生，是比较容易打鸡血的一个群体。 不过许正道也明白，不能光给大家打鸡血，还必须让大家看到切实的好处。要想马儿跑得好，必须得给马儿吃草。 “就在几天前，百度在花旗国成功上市。当天诞生了8名亿万富翁、51名千万富翁，以及24o名百万富翁。他们中大多数人几年之前都还是学生，能够一夜暴富，是因为他们手里有百度的股份。” 许正道比了个十五的手势：“我们公司设有15%的期权池，以后可能还会增加。在未来，我们会按照职位把期权分给公司员工，分原则跟硅谷一样：副总级别1%；一线管理人员o.25%；普通员工 o.1%。期权在工作1年后开始兑现，5年兑现完毕。 另外，我可以告诉大家，明年开年后，我们就会启动a轮融资，目标是用1o%的股份融1ooo万美元。只要你有o.1%的股份，那就是1o万美元，相当于8o万人民币。两年之后我们会进行B轮融资，目标是融1亿美元。如果你有o.1%的股份，那也是1oo万美元，相当于8oo万。五年之后，你们有可能跟现在的百度员工一样，成为千万富翁，甚至亿万富翁。当然，前提是我们把公司做起来，把公司做好！我就说这么多！” 现场死一般安静，无双数眼睛在闪闪亮。 片刻之后，掌声和欢呼声冲天而起。 第六十四章 好奇 上午八点五十分，许正道走进在刑天会议室的时候，《煎饼侠》剧组的主要演员，以及摄影师和副导演都已经到了。 众人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不住交流着，气氛很是热烈。在许正道进来的时候，他们侧脸看过来，看清是许正道，便纷纷起身跟他打招呼。 许正道笑着一一回应，然后来到会议桌最中间的位置坐下。他扫了扫现场众人，见该来的人都来了，便用杯子轻轻磕在桌面，道：“那我们就开始了！今天我们的工作是围读剧本。我们中很多人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不熟悉。大家先做个自我介绍吧。我先来，我是《煎饼侠》这部电影的导演许正道。” “我是徐帧，在《煎饼侠》中扮演大鹏。” “我是柳亦菲，在戏中扮演杜潇潇。” “我是王保强，我演哪个来着，马涛，我演马涛。” …… 围读剧本是介于剧本创作和正式表演之间的一个环节，即演员、导演、制片人、编剧等主创人员围坐在一起，演员分角色朗读剧本对白，旁白和叙事场景一般由非演员朗读，也叫作剧本朗读会，或者剧本研读，阅读会等等。特别专业的围读剧本，摄影师、录音师、剪辑师、服装师等等，创作过程前后期所涉及到的所有部门会全部到场。 剧本围读的好处主要有两个，第一个，让演员彼此熟悉，进入剧本所营造的氛围；第二是现剧本的瑕疵和不足，调整不合理或是不紧凑的部分，为最后的拍摄做准备。 在众人简单自我介绍过后，剧本围读就正式开始。剧本围读第一遍是边读边修改和调整的过程，不是修改情节，主要是修改台词。将剧本演员读起来比较吃力的台词，改得简单些；将不够口语化的台词，改得通俗易懂。 由于剧组是第一次围读，耗费时间比较长。当围读结束，已经快十二点了。许正道宣布上午的围读到此结束，让大家准备吃午饭。 刑天宿舍一楼有食堂，但现在食堂还没有开火，是从附近宾馆订的盒饭。这次柳亦菲没有搞特殊，跟大家一起在会议室吃盒饭。吃完之后，众人稍事休息，然后重新围读了一遍。 这遍剧本读完，许正道便让傅炎带着众人围读。他带着柳亦菲从会议室出来，来到了三楼电脑部的办公室。电脑有两个小子是柳亦菲的粉丝，他们知道《煎饼侠》女主角是柳亦菲后，专门问过许正道，什么时候能见见柳亦菲。现在柳亦菲人来了，许正道决定满足他们的心愿，带柳亦菲去见见他们。 到了办公室门口，许正道让柳亦菲躲在门后面，等自己叫她，再闪亮登场。他走进房间的时候，赵英杰他们都坐在电脑前，不住地敲着代码，根本没注意许正道进房间。看到这一幕，许正道暗地里点点头，果然是精英，从工作态度就能看出来。 许正道用力咳嗽一声，用拍拍巴掌，众人才回过神，转过头看着他，想知道有什么事。许正道神秘兮兮地道：“今天，我请来了一位重要客人。你们猜猜是谁？” 赵英杰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许正道说的重要客人是谁。 许正道也不为难他们，右手往门边一伸，大声叫道：“下面有请重要客人闪亮登场！” 柳亦菲笑吟吟地从门后面走了出来，冲赵英杰他们轻轻挥了挥手：“你们好！” 赵英杰他们虽然不是柳亦菲的影迷，但都是正常男人，看到神仙姐姐柳亦菲闪亮登场，不由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两个柳亦菲粉丝看到柳亦菲出现，顿时心心眼狂闪。其中一个失惊呼道：“茜茜，真的是你么？我不是在做梦吧？我可喜欢你了，我女朋友也喜欢你。”另一个语无伦次地道：“天啊！是茜茜！是活的！” 许正道被这话逗笑了，多新鲜啊，要是死得，我敢带到这儿来吗，他见赵英杰他们都望着柳亦菲傻笑，干咳一声，道：“神仙姐姐专门来看你们！竟然都楞着，鼓掌啊！” 赵英杰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噼噼啪啪鼓起掌来。两个柳亦菲的粉丝，一个叫陈，另外一个叫江枫，简直别提多激动了。陈搓了搓双手，想上前跟柳亦菲握手，但没有胆子上前。江枫则露出了舔狗般的笑容：“许总，能不能让茜茜给我签个名？还有我想跟她合影留念。” 许正道从包里摸出一台索尼数码相机，轻轻拍了拍：“知道你们肯定会合影留念，我相机都替你们准备好了！先来张集体合影，然后愿意和神仙姐姐合影的轮流来。都过来吧！” 赵英杰他们见许正道连相机都准备好了，都赶忙起身，向柳亦菲走来。柳亦菲的两个粉丝动作最快，两步冲到柳亦菲身边。一左一右站着，跟门神的。赵英杰他们知道这两个家伙是脑残粉，没有跟他们抢位置的意思，按身高依次站好。 许正道端着相机，观察镜头内的效果，现站在柳亦菲旁边陈个子太高，挡着后面的人了，就让他站后面去。陈有点不愿意，想站柳亦菲身边。不过许正道不但是摄影师，还是老板，许正道让他换位置，他只能满心委屈的把位置让了出来。 等赵英杰他们站好，许正道让他们说“茄子”，然后按下了快门，将画面定格。一连拍了三张，许正道宣布集体合影结束，下面轮流跟柳亦菲合影。 赵英杰是项目组负责人，是这一票理工男的老大，他第一个跟柳亦菲合影。在他合影之后，其他人一个接一个上前合影。柳亦菲的两个粉丝觉得合影一张不够，还让柳亦菲到他们到他们办公桌前，坐在他们的椅子上，他们站在柳亦菲旁边合影。柳亦菲是个比较宠粉丝的明星，爽快地答应了他们两个的要求，坐到椅子上跟他们合影。 许正道见陈他们脸都快笑烂了，在心里吐槽，柳亦菲坐过陈他们的椅子，估计这两个小子半年都不会擦椅子了。 等柳亦菲跟众人合影和签名之后，许正道对赵英杰道：“英杰，你给神仙姐姐介绍一下，你们的工作，给她介绍一下你们在做的项目是什么？” 赵英杰清楚柳亦菲对友多多项目的重要性，公司要想尽快打开局面，柳亦菲和她庞大的粉丝群是非常重要的一环。他不敢怠慢，仔仔细细地给柳亦菲介绍友多多是什么，以及友多多的优势和特点。 柳亦菲跟其他年轻人一样，喜欢上网的，在网上能见到很多新事物，认识很多有意思的人。只是随着她名气越来越大，网络上关于她的谣言也越来越多，她就有点不敢上网了。她现在上网基本上就是看看新闻，听听音乐，要不然就是到她的影迷网站看看。 现在听到许正道他们准备准备建一个网站，可以根据不同的兴趣建立不同的小组，到时候会把很多明星都请到网站上来，大家可以写博客、照片，跟好朋友在网上互动。她觉得这个网站很有意思，表示等网站做好了，自己也要注册账号。 赵英杰和许正道听到这话相视一笑，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跟赵英杰他们聊了一会儿，许正道从办公室里出来，带着柳亦菲去作特训。 柳亦菲一边走，一边偷偷观察许正道。她觉得越来越看不懂许正道了，总感觉这个人身份千变万化，特别神秘。她觉得许正道虽然有时候说话嘻嘻哈哈的，但总觉得真正的他不是这样的，真正的他是隐藏起来的，让人无法琢磨。 许正道感到柳亦菲目光不住往自己身上瞟，停下脚步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 柳亦菲就像偷拿糖果被捉住的孩子，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只是在想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最开始知道你，是因为你是姜燕的男朋友，知道你是导演系的才子，听说有点特立独行，不怎么跟人往来。后来我听说你把姜燕甩了，跟其他女生好上了。我对你的印象就变差了，觉得你是花心大萝卜。后来跟你接触了，我觉得你人还是不错的，懂得特别多，拍电影、拍广告都拍得很好。后来我知道你开公司了，还在跟姜志强合作。现在我又知道你在搞互联网。我真很好奇，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啊？” 许正道不知道怎么回答，调侃道：“小姑娘不要对男生太好奇，不然会问题的。” 刘亦菲不明白这话什么意思，偏着头问：“会出什么问题啊？” 许正道觉得这姑娘傻得可爱：“你知道苔丝德梦娜吗？” 刘亦菲偏着头想了想：“好像听说过，但想不起来了。” “苔丝德梦娜是莎士比亚悲剧《奥瑟罗》中的女主角。因听阅历丰富的摩尔人奥瑟罗讲述他的冒险经历，对他产生了好奇感，并爱上了他，并和他结了婚。所以啊，女孩子不要对男生太好奇，不然她很容易会爱上那个男生的。” 刘亦菲微微一红，轻轻啐道：“你乱说什么呀，谁会爱上你呀。” “我知道你不会！毕竟你是神仙姐姐嘛！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对男生太好奇！尤其是我这样的老男孩。”许正道不想跟柳亦菲扯闲篇，迈步往楼下走，“行了，说扯其他的了，我现在带你去见师父。” 柳亦菲好奇地道：“师父？什么师父啊？” 许正道神秘一笑：“我请的这位师父可不简单！苦练神功二十年多年，在北平城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了请她出山，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如果你能跟着她好好学艺，肯定能把杜潇潇这个角色演好。等到《煎饼侠》上映的时候，无数观众都会挑起大拇指，说柳亦菲不愧姓牛的，演技就是牛！” “你才姓牛呢！我是姓柳！”柳亦菲白眼许正道一眼，好奇地问道，“师兄，你给我找到的是什么师父啊？是武术队找的老师父吧？” 许正道“切”了声，不屑地道：“武术队算什么呀？我请的这位可是大隐隐于市的绝世高手！武术队的老师父怎么能跟她比呢！别废话了，赶紧跟我走吧！” 第六十五章 摊煎饼 柳亦菲带着满腹好奇，跟着许正道来到了一楼的一个房间。 这是一间十多平方米的空房间，里面摆在一个用手推车改造成的煎饼摊，旁边站着一位五十来岁的中年妇女。女人看到许正道和柳亦菲进来，冲他们笑了笑：“许导演，你们来了。” 许正道冲中年妇女点了点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徒弟我给你带来了。这位是柳亦菲，是我们这部戏的女主角。她在电影中扮演煎饼小妹杜潇潇。”又对柳亦菲道：“这位整个北平城，煎饼做得最好的煎饼大师李桂芝。接下来这段日子你就跟着她李大师学做煎饼。李大师可是不轻易教人的。我是千求万求才把她求来的！快叫师父。” 李桂芝平常也看电视剧，知道眼前这个仙女般的女孩就是《金粉世家》中的白秀珠。在她眼中柳亦菲是大明星，哪里敢让她叫师父，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就是个卖煎饼的，她可是大明星啊！我哪里敢当她的师父。” 许正道笑道：“卖煎饼的怎么了？革命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要是演戏，你确实没资格当她的师父。但要说作煎饼，那你做她的师父绰绰有余。再说了，肯德基、麦当劳也就是个卖快餐的，有明星会看不起麦当劳、肯德基的老板吗？你的煎饼做得这么好，只要好好做，完全有可能做成中国的肯德基、麦当劳！” 李桂芝只当许正道是在说笑：“人家那是外国东西，我们就是普通小吃。” 这话许正道有点不爱听：“外国东西又怎么样？麦当劳、肯德基里的快餐比煎饼好吃吗？比煎饼高贵吗？没有吧。主要是我们没有品牌意识，没想过把这些东西做成品牌。人家贵州老干妈的创始人陶华碧，是一个书都没读过，就连名字都不会写的人，可她有品牌意识，知道做成品牌才能赚钱大钱，最终把一瓶辣椒酱做成了全国知名的品牌。其实很多小生意只要做大了，做成了品牌，都特别赚钱。煎饼当然也不例外。” 李桂芝完全听不懂许正道讲的内容，讪讪地道：“我不行，根本不懂这些。” 许正道也觉得自己有点难为人了，心想不是人人都是陶华碧，不是人人都有陶华碧的见识和胆略，煎饼做大做强是可以的，但不是谁都有这个本事，要是我来做煎饼…… 就在此时，一道灵光从他脑海中闪过，对啊！我完全可以做啊！我完全可以用煎饼侠为名，注册一家煎饼连锁店！ 利用电影开餐厅并不是没有先例，巴布甘虾业公司就是最好的例子。电影《阿甘正传》中阿甘和丹中尉创办的巴布甘虾业公司非常成功，甚至登上《财富》杂志封面。由于电影《阿甘正传》大受欢迎，派拉蒙的母公司维亚康姆就借着电影的噱头，真的创办了巴布甘虾业公司，主要经营连锁虾餐厅和海鲜市场。巴布甘虾业公司展非常顺利，到现在为此在全球已经开了2o多家连锁餐厅，在香江都有他们的分店。 《煎饼侠》故事精彩，又有大量的明星客串，肯定会大受欢迎。在电影上映之后，要是能够推出同名快餐连锁，生意肯定火爆无比。到时候把煎饼侠的店面转让给其他餐饮公司，而刑天只要手握煎饼侠这个品牌，收品牌使用费就行。 柳亦菲见许正道盯着煎饼摊出神，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双眼闪闪阿亮，就好像中了彩票似的。她推了推他的胳膊：“你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许正道回过神来，见柳亦菲好奇地望着自己，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在想电影的内容。你还站着干嘛！我是带你来拜师学煎饼的，还不快叫师父！” 柳亦菲对着李桂芝鞠了一躬，诚诚恳恳地道：“师父！” 李桂芝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 许正道对李桂芝道：“李姐！你给柳亦菲讲讲……” 柳亦菲打断了许正道的话，气哼哼地道：“你占我便宜。” “我怎么占你便宜了？” “我叫她师父，可你却叫她李姐，那你就比我高一辈了，我是不是要叫你叔叔啊？” “你又不是南海鳄神，怎么计较起辈分来了。那咱们各论各的，我管你叫哥，你管我叫爸。不是。我是说，计较这个干嘛！别废话了。赶紧跟着你师父学做煎饼吧。” 柳亦菲冲许正道做了个鬼脸，走到李桂芝身边，道：“师父，我想跟你学做煎饼。可是我没有做过煎饼，做煎饼难不难啊？” 李桂芝听到仙女一般的柳亦菲叫自己师父，赶紧心里热乎乎的，说不出的高兴。她连连点头：“不难！不难！做煎饼很简单的！我先做一个煎饼，让你看看是做的。” 李桂芝右手抄起一把刮板，左手提着面糊，转着圈倒在了煎饼炉子上。她把刮板放在面糊，另一只手迅的转动炉子。面糊快成薄饼时，她迅打了个鸡蛋，继续用刮板刮，直到面饼变得金黄，然后她依次往里放入白菜、火腿肠等食材。最后让刮板钻到面饼底下，猛地一翻，给面饼来个华丽大转身，一张煎饼就摊好了。她将饼卷起，中间用铲子割一下，然后将分成两半的饼拿袋子装起递给柳亦菲 柳亦菲刚要去接，许正道抢先将煎饼接了过去，张开嘴巴猛地咬了一口。他作出很享受的表情，竖起大拇指对李桂芝道：“李姐，你这煎饼做的真好！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煎饼！” 柳亦菲瞪着许正道，抗议道：“这是我师父给我做的！” 李桂芝笑着安慰道：“没关系！没关系！我给你重新做一个就是了！” 说完李桂芝手提面糊，麻利地摊起煎饼来。 不到两分钟，一个全新的煎饼就做好了。李桂芝将煎饼递给柳亦菲，目光柔和地道：“你尝尝，看看我做的煎饼合不合你的胃口。” 柳亦菲飞快地接过煎饼，往旁边闪了闪，生怕许正道把自己的煎饼再抢了。她用力咬了一口，感觉香脆可口，出一声惊叹：“你做的煎饼真好吃啊！真的太好吃了！” 李桂芝见柳亦菲这个大明星也说自己的煎饼好吃，满是皱眉的脸笑开了花。 柳亦菲嗷呜嗷呜地吃着，很快就将煎饼吃完了。她拍了拍手，由衷赞叹道：“师父，你的煎饼做得真好吃啊。快教我吧，我要学做煎饼。” 李桂芝笑着点了点头，将柳亦菲叫到煎饼摊前，开始指导她做煎饼。 柳亦菲把面糊倒入锅中，锅里立即出“嗞啦嗞啦”的响声，她赶忙把面糊摊开。不一会儿，面糊开始冒泡泡，很快面糊开始变硬。她赶紧拿起铲子给面饼翻身，结果一上手，把煎饼搂出个洞来。柳亦菲哎呀叫了声，惊慌失措地道：“师父，现在怎么办啊？” 摊坏煎饼不是身稀奇事，每个卖煎饼的都会遇到。有些客人不愿意要摊坏的煎饼，就必须重摊；有些客人不在意，就少收他们的钱。李桂芝问许正道：“要不给您重摊一张？” 许正道笑着摆摆手：“这可是神仙姐姐第一次摊的煎饼，浪费了多可惜啊。就算摊坏了也没关系的，继续摊吧。摊煎完之后交给我就是了。” 柳亦菲见许正道这么说，顿时放心了，继续下面的步骤。煎饼摊好后，她仔细打量着自己摊的煎饼，四周是凹凸不平，就像蝗虫啃过的树叶，煎饼中间还有个大洞，饼面也煎糊了。跟李桂芝摊的煎饼简直没法比。不过这是她做的第一张煎饼，她还是很满意。她将煎饼递给许正道，满怀期待地看着许正道，想知道他怎么评价自己的煎饼。 许正道接过煎饼，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然后白眼往上一翻，嘴巴里出嚯嚯的声音，就像中毒了一般，痛苦地道：“这煎饼太难吃了，简直跟毒药一样！我感觉自己中毒了！快打12o！快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李桂芝被许正道的样子吓到了，连忙问道：“许导演，你没事吧？” 许正道将白眼翻回来，笑着摆摆手：“我没事。我就是逗小朋友玩儿。” 柳亦菲俏脸通红，跺了跺脚：“许正道！你真讨厌！真的太讨厌了！” 许正道哈哈笑声，将手里剩下的煎饼三口两口吃完，冲柳亦菲竖起大拇指：“你这个煎饼做得不错，除了稍微有点糊，其他都挺好的，挺好吃的。” 柳亦菲本来有点生气，现在听到许正道夸自己做的煎饼好吃，马上就不生气了，眉开眼笑地道：“真的吗？嘻嘻！那我继续做。”说完，她讲面糊倒在锅上，重新做了起来。 两分钟多钟之后，一个全新的煎饼做好了。这次的煎饼煎糊了，但饼面没有破，卖相比上一次要强不少。柳亦菲觉得自己进步了，非常高兴，把煎饼递给了许正道。 许正道刚吃午饭不久，又连吃两个煎饼，哪里还吃得下第三个煎饼。为了不浪费粮食，他当即给赵英杰打了个电话，让他把那个叫陈的粉丝叫下来。 陈屁颠屁颠的跑到一楼，走进房间。他看到柳亦菲站在煎饼摊后面，觉得十分奇怪，不由问道：“许总，茜茜这是在做什么？” 许正道笑着解释道：“我们的电影叫《煎饼侠》，神仙姐姐在戏中扮演一个边卖煎饼的女群众演员。电影中有做煎饼的镜头，她不会做煎饼，现在正学做煎饼呢。” 说到这里，他拿起柳亦菲刚才做的煎饼，递给陈：“这可是神仙姐姐亲手做的煎饼，绝对是来自天堂的味道，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陈听到手中煎饼竟然是柳亦菲做的，就跟猪八戒看到人参果似的，双眼唰唰放光。他迫不及待地从许正道手中接过煎饼，猛地咬了一口，幸福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他出一声幸福的呻吟：“天啊！真是太好吃了！我竟然吃到茜茜亲手做的煎饼了！我太幸福了！我觉得自己简直像在梦！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东西！真的太好吃了！” 柳亦菲见陈将煎饼狼吞虎咽地往嘴巴里塞，简直像饿了三天似的，特别有成就感，笑得特别开心：“你慢慢吃，别噎着了，吃完还有。” 第六十六章 自信的人最美丽 许正道觉得机会难得，应该让大家都尝尝神仙姐姐的手艺，就对柳亦菲道：“你多做几个，让陈给电脑部的带回去。现在这个时候，在广东那边是喝下午茶的时候，你的煎饼算是给大家准备得下午茶点心。” 柳亦菲快活地道：“没问题。电脑部有几个人来着？” 许正道回道：“八个，你做八个煎饼。” 柳亦菲说了句“好咧”，从熟料桶塑料桶舀出一勺面糊到在锅里，然后快地用刮板将面糊摊平，认认真真摊起煎饼来了。 陈见柳亦菲真的在摊煎饼，大呼小叫起来，又是夸柳亦菲动作专业，又是为她加油。他这一吵架，柳亦菲在给煎饼翻面的时候，把煎饼又捅破。她便抬头对陈道，你不要说话嘛，不然我会分心的。陈只能闭上嘴巴，但心里依然默默地为柳亦菲加油。 许正道翻了翻白眼，脑残粉就是脑残粉，哪怕是清华的也不例外啊！ 柳亦菲很快做好八个煎饼，其中有一半的煎饼都做得不太成功，有的饼摊得不是很均匀，有的摊糊了，有的翻面的时候把饼捅破了。她把八个煎饼给陈的时候，特意叮嘱道：“你告诉大家，我才学会摊煎饼，摊得不是很好，请大家原谅。” 在粉丝陈的眼中柳亦菲就是仙女，不管做什么都是完美的：“怎么可能会不好，你做的煎饼可好吃了，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煎饼！”他挥了挥拳头：“谁敢说茜茜你摊得煎饼不好吃！我用拳头教育他！” 柳亦菲听到这话，瞟了许正道一眼，得意地道：“刚才某人不但说我煎饼难吃，还说自己中毒了呢！哼哼！当心挨揍哦！” 许正道转头向四周看了看，用夸张的表情道：“谁啊！谁啊！竟然说我们神仙姐姐做的仙女牌煎饼难吃！还说自己中毒了！这样的人简直罪大恶极！应该拖出来吊死！这个人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柳亦菲抿嘴笑道：“那个人已经消失了，变成了一条癞皮狗！” 许正道心想哎呀，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会骂人啊！不过大人不记小人过，没必要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他正色道：“好了，不开玩笑了。看你满头大汗的，应该也累了。休息一会儿吧。我们休息半个小时，然后继续。到时候你多摊一点煎饼。我给剧组徐帧他们拿过去，让他们也尝尝仙女牌煎饼。” 又对李桂芝道：“你给神仙姐姐讲讲，讲你做煎饼的经历，讲讲这个生意有多不容易。让这个从小锦衣玉食的小屁孩，知道真正的生活……” 柳亦菲抗议道：“我不是小屁孩呢！我还有几天就满十八岁了！” 许正道不理柳亦菲，继续往下讲：“让她知道真正的生活是什么样的，让她知道生活是多么艰难，多么不容易；同时也要让她知道你们是如何笑对生活的。” 李桂芝开始讲她的经历，她到下乡当过知青。改革开放后回到了北平，工厂当起了工人。9o年代中期，她跟丈夫都下岗了，成了下岗工人。为了生活，他们做起了早餐生意。每天清晨 5 点，他们都会到街上卖早餐，她专门摊煎饼，丈夫负责打包，兼顾卖粥和豆浆。 为了生存，李桂芝凌晨三点半就得起床备料，洗菜、加工、调料，准备工作要到五点才结束，随后就得赶到街上去做生意。到的时候往往天刚蒙蒙亮，早上 6 点已经有零零星星的客人。7 点到 9 点是高峰期，手几乎不停，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很多人在排队，不到 2 分钟就得出一个饼。9 点以后稍微能歇息一下，1o 点开始收摊回去，下午又得忙着买菜、进货，准备第二天的生意。晚上6点又得出摊，一直卖到晚上1o点。 表面上看，做煎饼是早上四个小时，晚上四个小时，并不是特别忙，但实际上李桂芝每天工作都过 15 小时，睡眠时间不到 5 个小时，工作的时候要一边做一边招待顾客，精神也要集中，不敢有一丝松懈。 不过李桂芝觉得辛苦是值得的，因为女儿以后不用吃这样的苦了。她有些骄傲的告诉柳亦菲，自己女儿正在师大上学，现在已经大三了。等毕业之后会成为老师，不用像她这样，不管烈日酷暑，还是寒风凛冽，都必须外出讨生活了。 柳亦菲是在富裕家庭长大的，被保护得特别好，没有真正接触过李桂芝这样的人，更没有跟她们进行过深入交谈。在李桂芝的身上，她感受到了跟自己认识的人不一样的东西，那是一种很动人的东西，至于到底是什么，她说不出来，也说不清楚。 聊了半个小时，许正道宣布休息时间结束，让柳亦菲为徐峥他们做煎饼。 《煎饼侠》的主要演员加上主创，参与围读剧本的有将近二十人，柳亦菲做了将近五十分钟才将所有煎饼做好。做完全部煎饼的时候，汗水从柳亦菲额头流到下巴，都被汗水打湿成一绺绺的，粉色T恤也打润了一大片，整个人看上去有些狼狈。 许正道却觉得此时此刻的柳亦菲真的漂亮极了，脸红扑扑的，眼睛闪着光，整个人神采飞扬，特别鲜活，他觉得比荧幕中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姐姐漂亮多了。 自信的人最美丽，不管男人女儿都是如此。其实哪怕是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哪怕生活压弯了他们的腰，只要聊起他们擅长的东西，眼睛依然会放出光芒，整个人会变得神采飞扬。 就像李桂芝，她每天要工作时五个小时，生活的艰难让她变得惨老，让她的双眼疲惫，甚至变得昏暗。可一旦跟她聊起如何煎饼，聊起让她感到骄傲的女儿，她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整个人浑身上下都都透着自信，简直像换了个人似的。 由于摊煎饼已经一些有经验，柳亦菲这次摊的煎饼比刚开始好多了。将近二十个煎饼，没有一个糊的，只有两个翻面的时候把饼面捅破了。她觉得自己掌握了做煎饼的技术，感受到了成功的快乐，她也因此显得光彩照人。 柳亦菲得意地冲许正道比划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煎饼全部做好了，我这次做的煎饼比上次做得好多了！我很厉害吧？” 许正道不禁有了笑意，心想，这个丫头虽然特别天真，甚至给人傻乎乎的感觉，但她真的一点都不娇气，性格特别好，真的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他笑着鼓励了柳亦菲两句，让她和李桂芝聊卖煎饼的事，然后提着满满两大袋煎饼来到二楼的排练室。 李乘风见许正道拎着满满两袋东西进来，问道：“拎的什么呀，不会是觉得大家围读剧本辛苦了，买了好吃的犒劳大家吧？” 许正道将两大袋煎饼往桌上一放：“你还真说对了。柳亦菲跟着一个煎饼师傅学做煎饼，她觉得大家围读剧本辛苦了，就让给你们每人做了一个煎饼。虽然她是刚学做煎饼，手艺不怎么样，但煎饼的味道还是不错的。大家都尝尝神仙姐姐的手艺！机会难得啊！” 正在房间中围读剧本的众人听到真的由吃的，还是柳亦菲摊的煎饼，简直跟色狼见到了美女似的，一窝蜂的朝着许正道扑去，将袋子里的煎饼哄抢一空。毕竟柳亦菲可是有名的神仙姐姐，能吃到她亲手摊的煎饼可不容易。 徐帧觉得柳亦菲摊的煎饼味道不错，夸奖道：“味道比想象的好多了。我以为柳亦菲是那种娇滴滴，需要整个剧组捧着，需要一帮人伺候着的小公主呢。没想到她竟然会为了演戏去学摊煎饼，去体验生活，挺难得的啊。” 许正道微微点头：“最开始我也觉得她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真正跟她接触了，才知道她是个做事很认真，也很努力的女孩。不过她的问题也比较麻烦，最大的问题是眼睛里没有欲望没东西。因为她什么都不缺，什么愿望都能得到满足，加上被保护得特别好，没有接触社会。她演戏的时候，内心往往是空的。可以这么说，她真的是一张白纸。你要让她成为一张漂亮的画，就必须把想要的东西注入到她内心之中，只有这样她才能演出来。” 徐帧好奇地道：“你是怎么说服她妈的？我听说她妈很强势。” 许正道淡淡一笑：“我把她妈骂一顿，然后教育她，你这样不行的，会把孩子毁灭了；对演员来说，没有生**验，没有生活经验是演不好戏，也成不了好演员的。她妈也是知书达理的人，不是不讲道理的，她觉得我的话有道理，就答应了。” 徐帧他们都目瞪口呆，心想许导演够牛的，其他人在面对柳亦菲母亲的时候，恐怕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把她得罪了，他竟然把柳亦菲母亲骂了一顿，更厉害的是在他了之后，柳亦菲母亲竟然还答应了他的要求，让柳亦菲去体验生活，真的太牛了！ 晚上五点半，吃过晚饭的柳亦菲跟李桂芝推着煎饼摊出去卖煎饼了。为了不被顾客认出来，柳亦菲专门戴上了口罩，把脸遮了起来。许正道没有跟着一起去，他事情非常多，根本没有时间跟她们一起去卖煎饼。 在柳亦菲他们推着煎饼摊离开后不久，陈佳瑶风风火火的跑过来了。下午的时候她接到许正道的电话，说晚上有重要会议，让她过来开会。本来她在大摩还有事的，只能把事情推后，专门跑过来开会。 许正道见陈佳瑶过来了，就给赵英杰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开会。 等赵英杰过来之后，许正道把煎饼侠连锁的想说了出来：“我现在的想法有两种，第一个种，我们自己开店，等煎饼侠有几家门店后，转让给其他餐饮公司，收取品牌费；第二种是，找连锁餐饮公司合伙，我们以品牌的名义入股。你们觉得怎么样，可不可以做？” 第六十七章 群众演员 赵英杰觉得应该专注，不应该分心搞其他的：“我觉得不要碰其他，不能把战线铺得太长。我们开年之后要去融资的，你战线铺得太长，风投是不敢投的。” 陈佳瑶是同样的看法：“风投最讨厌不专注的创业者。战线铺很长，有很多业务，这种创业者，一万个里都不会有一个成功的，风投是不会投的。风投最喜欢得创业者是专心和专注的。我们现在业务有两块，在很多风投眼中，我们都属于不够专注的。如果再开其他战线，融资会成大问题。风投就算投我们，也一定会让我们砍战线。” 许正道点头道：“你们说的问题我知道。所以，我想到了第二种做法，自己不开店，找连锁餐饮公司合伙，我们以品牌的名义入股。这样一来，我们只是单纯的投资者，不会花太多的钱，也不管公司经营，就不会分散精力。” 陈佳瑶沉吟道：“如果是以品牌入股，不参与经营，那我觉得可以，但现在也不是时候。现在我们没有资本和人家谈，我们是无名的小公司，你也是新人导演，我们拿什么说服别人？别人又凭什么信任我？现在去谈，除了碰一鼻子灰，不会有其他结果。不过煎饼侠这个牌子应该尽快注册下来，还有要注册一家以煎饼侠为名的餐饮公司。生意先不做，但我们先把坑占好。等到《煎饼侠》电影上映，等电影取得成功之后，我们再找合作伙伴，再以品牌入股，这才有可能做成。” 赵英杰想了想道：“如果只是以品牌的形式入股，那这件事当然可以做。毕竟把煎饼侠做起来了，每年能为公司带来一笔非常稳定的收入。” 许正道继续讲自己的想法：“电影就是巨大的软广告，电影中涉及的旅游景点、酒店、餐馆，故事人物的衣着、饰、驾驶的车、使用的手机，都会成为人们追捧的对象。在花旗国，电影票房收入只占总收入的2o%左右，其他收入才是大头，包括录像带、以及电影版权的转让和形象产品的开。咱们海棠国知识产权保护不是特别好，衍生品市短时间内做不起来。煎饼侠让我产生了一个想法，衍生品没法做，那能不能做品牌呢？我们可以在电影中嵌入品牌。等电影上映后，我们可以自己做，也可以找别人合伙。十个品牌有一个能够做成功，那带来的收益都是非常可观的。” 陈佳瑶眼前一亮：“我觉得这样想法有点意思，把电影当成大型的软广告，通过电影来打造品牌，通过这个品牌来赚钱。我觉得不应该打造很多品牌，应该集中着两三个，把它们做上市。一旦做上市，那带来的收益就不是几千万，而是几亿，甚至几十亿。” 许正道沉吟道：“有道理。我们先做煎饼侠。等煎饼侠公司开起来后，我们推出后续作品，甚至直接拍级英雄电影《煎饼侠》。就算电影票房亏损都没关系，只要把煎饼侠公司做起来了，我们赚的钱会比票房多得多。” 陈佳瑶笑了起来：“我觉得这个想法很好，绝对值得一试。” 赵英杰也投了赞成票：“我觉得可以试试，就算失败了，我们损失也不大。可是一旦我们成功了，那获得的回报是非常惊人的。” 会议开到将近九点，许正道他们各自离去。 许正道打了一辆出租车，来到柳亦菲卖煎饼的夜市。在入口处，他看到了柳亦菲家的别克gL8。他知道柳晓丽不放心柳亦菲，害怕她被欺负，害怕她累着了，在一旁盯着。做爹妈的都这样，生怕孩子受一点委屈，可怜天下父母心。 许正道不知道柳晓丽是在车里，还是在其他地方，他没有过去打招呼的想法。他清楚柳晓丽不会给自己好脸的，不想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就迈步向夜市里面走去。 夜市非常热闹，来来往往的顾客接踵摩肩。诱惑的香气被拥堵的人群压的支离破裂，四散在空气中，闷热更使它们抖擞数倍，整个人，都充斥着这种无法拒绝的味道，流淌车上金黄的油光，不时飞溅出来，唾沫声不时响起。 在夜市一角，许正道看到李桂芝的煎饼摊。柳亦菲站在煎饼摊后面，白净如瓷的肌肤上泯出了细细的汗珠，小巧秀气的鼻子微微耸动着，非常熟练的摊着煎饼。 许正道在心里不住夸柳亦菲的时候，她竟然失手了。在给一个中年大婶摊煎饼的时候，她把煎饼搂出个洞来。她看了看煎饼，满是歉意地道：“大姐，这个煎饼摊破了。我给你放两个鸡蛋，只收一个鸡蛋的钱行吗？” 没想到那个中年妇女把脸一沉：“就你摊成这样，还要钱呢？白给我都不吃！连个煎饼都摊不好，你还能做什么？”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柳亦菲心里非常委屈，她想到是自己把煎饼摊坏了，别人才生气的，她也就没说什么。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这个煎饼我要了，我就喜欢摊坏的煎饼！” 柳亦菲抬头一看，是许正道，顿时笑了：“是你啊，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许正道笑嘻嘻地道：“我过来吃仙女牌煎饼的，别废话了，赶紧给我摊吧。” 柳亦菲“嗯”了一声，飞快地摊起煎饼来。她飞快的刷上调料，撒上葱末儿、香菜，放上香酥薄脆，最后将煎饼包起来。她把煎饼递到许正道手里，微笑着道：“你尝尝，看看我手艺进步没有？” 许正道咬了一口，竖起大拇指：“仙女牌煎饼亚克西！” 柳亦菲被许正道逗乐了，咯咯笑了起来。 在夜市呆了一会儿，许正道带着柳亦菲离开煎饼摊，找到了柳晓丽。时间比较晚了，该去女群众演员那里借宿了。由于地方比较远，许正道便上了柳亦菲家的别克gL8。柳晓丽对许正道态度非常冷淡，板着一张脸，就好像谁偷了她内衣似的。 许正道懒得搭理她，你又不是我丈母娘，我干嘛要讨好你啊，只不过你闺女粉丝多，我需要需要她吸引粉丝入驻而已，不然谁稀罕见你这个中年老阿姨的冷脸啊！ 在许正道的指引下，汽车停在了北沙滩附近的一个胡同口。 从车上下来后，许正道带着柳亦菲和刘晓丽走进了一间大杂院。 这个院子不是那种杂物乱堆，鸡鸭乱跑，污水横流，环境差得一塌糊涂的大杂院。院子里非常干净，里面有花台、花架，还有葡萄藤，给人一种安静和谐的感觉。 许正道带着柳亦菲母女走到一间房门前，敲了敲门，迈步走进了进去。 房间里有四个女群众演员，年龄最大的四十多岁，另外三个二十多岁。其中有个女孩长得挺漂亮，个子差不多有1米7，皮肤雪白，眼睛很大很亮。她们见到许正道他们，都站了起来，热情地招呼道：“许导演，你们过来了。” 许正道冲她们笑了笑：“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长得跟仙女一般的，都不用我介绍了。你们肯定都认识。就是神仙姐姐柳亦菲。这位是神仙姐姐的母亲柳晓丽柳女士。”又对柳亦菲母女道：“她们四个都是群众演员。这位年纪稍长的大姐叫王芳，演戏三年，现在已经小特约了。这位个子很高的女孩叫谢春燕，当北漂四年了……” 四个女群演见神仙姐姐有一种蓬荜生辉的感觉，热情地道：“神仙姐姐，你好。”、“我看过你的《天龙八部》，你演得真好。”、“你好漂亮啊，真的跟仙女一样。” 柳亦菲没有一点架子，亲和力十足地道：“你们好，打搅你们了。” 柳晓丽没有搭理四个群众演员，打量了房间一番，见房间里虽然简陋，但还算是干净整洁，不是想象中的脏乱差模样，顿时放心了不少。她知道像这样的四合院是没有卫生间的，上厕所必须到外面去，就道：“厕所离这里远吗？” 王芳客客气气地道：“离这里不远，差不多两百米的样子。” 柳晓丽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在确定这里环境不错，也非常安全后，总算是放下心来。不是想象中那种脏兮兮，在房间里住两天都可能得皮肤病的地方。 许正道见柳晓丽放心了，便招呼她们母女俩坐下，跟四位女群众演员交流。他让四位群众演员介绍她们的经历，以及她们是为什么要当群众演员。 第一个出来介绍的是王芳，她十年前从东北来到北平，卖过冰棍、汽水、报纸，现在独身一人。两年前，她加入了群众演员的行列，到现在已经成为小特约。她说告诉许正道他们，她是因为喜欢文艺工作才加入这个行列的。 第二个出来介绍的是赵春燕，她出生在一个小县城，父母都是老师，算是书香门第。不过她没有读书的天分，学习一直不好，她在文艺方面有天赋，父母却不支持。高三那年在网上看到北影厂群众演员的报道，她便留给父母一封道别信，到北平做起了北漂。 赵春燕形象气质都不错，很快混成了小特约。不久之后有副导演看中了她，想要潜规则她，但她性格比较烈，坚决不同意。群头是跟着副导演吃饭的，得罪副导演，就等于得罪了群头。这样的事遇到过几次后，她特约就当不成了，连龙套都很少接到。现在她除了做群众演员，还会去做画像模特，有时也去做人体模特。 柳亦菲感觉赵春燕的经历跟杜潇潇很像，不由问道：“你为什么不回家去呢？” 谢春燕笑着摇了摇头，眼睛里闪着坚定地光：“我有演戏天赋，也很好学，只要给我机会，我肯定能做得很好。我相信我会有机会的，会有人现我的才能的。” 许正道看着赵春燕坚定的眼睛，微微笑了笑。群众演员这个群体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其中混子是多数。当然也有谢春燕这样，真的心怀梦想，希望做演员的。群众演员接触多了，只要看一眼，就知道谁是真喜欢演戏，谁是混日子的，因为眼神不一样。 像谢春燕他们这种怀着希望、怀着梦想的人，眼睛里往往都有股劲儿，而柳亦菲眼睛里没有。许正道让柳亦菲摊煎饼、跟谢春燕她们住一起，就是希望她找到这股劲儿。只要她眼睛里有了这股劲儿，那她就能将杜潇潇这个角色很好的呈现出来。 第六十八章 生日邀请   许正道对柳亦菲道：“其实她们算混得不错的。真正混得惨的，什么卖血、坐台、卖身都不是稀奇事。很多女群众演员接不到戏，连房租都交不上了。那怎么办？没办法，只能去坐台，坐台坐到最后就开始卖身。”   柳亦菲问道：“坐台是什么呀？”   谢春燕她们都楞在那里，没想到柳亦菲连坐台都不知道。她们真的感觉到自己跟柳亦菲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连这种常识性的东西都不知道。   许正道觉得柳亦菲不是小孩了，没什么不能说的，就道：“坐台就是到酒吧陪男人喝酒，很多男人手脚不干净，会在女孩身上乱摸，这属于软色情生意。有些坐台的女孩嫌坐台来钱不够快，会陪客人睡觉，这叫出台，这就是硬色情，就是卖淫。”   柳亦菲直接楞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正道知道这些东西出了柳亦菲的认知范围，继续往下讲：“在北影厂外的一片小树林，被群众演员称为蓝天大地宾馆。很多群众演员未来省钱，就住在小树林里。要是下雨，他们就到地下通道去睡。我前几天有群众演员告诉了我一件事，去年秋天，有一个山西男孩，连饿带病在树林里躺了3天，第4天早晨，一个老乡来找他时现，他已经死了。”   柳亦菲听得头麻，眼中闪过一丝悲哀：“天呐！怎么会这样？”   许正道学《黑客帝国》中墨菲斯的口气道：“欢迎来到现实世界。你虽然进影视圈三四年了，可你生活在最上层，看到的只是影视圈光鲜繁华的一面。你没看到影视圈底层，不知道下面的人活得有多艰难。当然，我给你讲这些不是想让你知道这个圈子有多黑暗，有多肮脏，而是希望你明白杜潇潇是什么样的人。”   许正道指着赵春燕道：“你应该已经现了，她的经历跟杜潇潇有些像。只不过杜潇潇是一边卖煎饼，一边寻找演戏的机会。她是一边当模特，一边寻找演戏的机会。你看她的眼睛，这就是杜潇潇的眼睛。”   他又指了指其他三个女群众演员：“你再看她们的眼睛，也是杜潇潇的眼睛。在他们的眼睛里有一股劲儿，这是一种处在最底层，也不放弃希望、不放弃梦想，努力向上的劲儿。这股劲儿是他们这个群体的一大特点，也是杜潇潇这个角色的灵魂所在。我现在给你讲，你不会明白的。不要说你不理解他们，就是他们的亲人朋友，知道他们生存状况的人，都不理解。很多人对他们说，你们过得这么惨，还坚持什么呀？随便找个工作，随便找点事做，肯定比现在强，为什么要做那个虚无缥缈的梦呢？但他们依然在苦苦坚持，在追逐那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在《煎饼侠》正式开机前，你的任务就是跟赵春燕她们生活，跟她们交流。只要你真正理解了她们，那就你理解了杜潇潇，就能把这个角色很好呈现出来。”   柳亦菲抿了抿嘴道：“我会努力的。”   许正道觉得柳亦菲虽然不矫情，但毕竟大床软床睡惯了，跟几个群众演员挤在一起肯定会不适应，很可能觉都睡不好。没想到第二天上午九点过，卖完煎饼的她元气满满地出现在许正道面前，看起来跟没事人似的。   许正道有些惊讶：“跟赵春燕她们住在一起，你还习惯吧？”   柳亦菲满脸轻松地道：“没什么不习惯的呀，就是厕所比较远，上厕所比较麻烦。”   许正道笑了：“住四合院夜里都是用夜壶的，你应该没用过吧？”   柳亦菲脸顿时红了：“你讨厌！”   许正道翻了翻白眼：“这有什么，用夜壶怎么了？要是你早生二十年，或者生在普通家庭，你天天早上起来，还得倒夜壶呢。不说别的，你偶像王菲当初早上起来也倒夜壶啊，还被香江媒体拍到了，成了非常轰动的新闻。”   柳亦菲眼睛瞪大了：“真的假的？”   许正道露出鄙视之色：“当时有个香江记者在窦唯家和他们两口子聊了半个小时的音乐。记者要走的时候正好王菲去倒夜壶，就拍下了那张照片。回香江之后，老板只要了王菲倒夜壶的照片，其他那些聊天的内容都被当成垃圾处理了。报纸刊登照片后，轰动了香江。很多人都觉得不可思议，王菲竟然会去倒夜壶。有个制作人看到倒夜壶的照片后被感动了，觉得像王菲这么有名的女人，为了心爱的男人做到了这种程度，非常了不起，就写出了那《我愿意》，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   柳亦菲怔了怔，突然咯咯笑了起来：“没想到你这个人挺八卦的嘛。这些连我这个王菲粉丝都不知道的事情，你竟然都知道。你真八卦呀！”   许正道对她怒目而视：“什么叫八卦！我这是给你科普好不好！”   在接下来几天里，柳亦菲日程固定了下来。早上六点，她跟着李桂芝夫妇到街上卖早点，由她负责摊煎饼，李桂芝和丈夫负责打包协助。到九点之后，到刑天排练。下午两点接受武术训练，杜潇潇这个角色打戏很多，必须做相应的练习。下午六点，跟李桂芝夫妇一起，到夜市卖煎饼。卖到晚上九点，回到大杂院跟赵春燕她们交流。   柳亦菲每天要摊两三百个煎饼，还要排练，还要训练武术动作，晚上还要跟四个女群演交流，工作强度相当大，非常辛苦。不过没有向许正道抱怨过一次，也没有诉过苦。许正道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都元气满满，看起来很有干劲的样子。   许正道没有花太多指教柳亦菲，他事情非常多，时间非常紧。作为剧组核心和灵魂，上到把控剧组里的财务开支大权，下到演员日程、道具选择，无论大事小事都需要他过手。而剧组不管生了什么事，大家先想到的也是他，找的也是他。   对许正道来说，最大好消息是周星池答应客串一天。不过他客串的价格比较高，一天五百万，他还表示这是看姜老板的面子，不然他是不会客串的。这个价格确实比较高，不过许正道觉得是值得的，毕竟他们准备做煎饼侠这个牌子，电影世影响力越大越好。   这天中午，许正道跟赵英杰他们讨论完友多多的事务，回到了办公室休息。   许正道靠在椅子上躺了两分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突然看到门口伸出一个鬼鬼祟祟小脑袋。他定睛一看，竟然是柳亦菲，就道：“哟，这不是神仙姐姐嘛，怎么鬼鬼祟祟的，有什么事吗？”   柳亦菲双手藏在背后，语笑嫣然地走进办公室，将一张红色请柬放在许正道面前：“许正道同志，明天是我生日。教父准备为我举办成人礼。这是邀请函，希望你能够参加。”   许正道想起前些天柳亦菲还说过，隔几天她就要满十八岁了，没想到就是明天，调侃道：“成人礼啊！这可是重要日子啊！明天一过，你就不能过儿童节了。”   柳亦菲白了许正道一眼，你才过儿童节，哼！真可恶！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她露出灿烂笑容：“明天你一定要来哦！”   “神仙姐姐的成人礼，那是仙家大会，肯定是众仙云集，我怎么可能错过。明天我一定到。”许正道跟柳亦菲比较熟，但并不知道她喜欢什么，就道，“既然是你的生日，肯定得送生日礼物，不知道你喜欢什么？”   “礼物就不用了，嘻嘻，你直接来就行了。”   “那怎么行，到时候别人都送礼物，就我空手空脚的来，别人会笑话我的。”   “你随便送点小礼物就行，送张贺卡都行。”   “那行吧，对了，你的成人礼在什么地方举行呢？”   “在钓鱼台国宾馆。”柳亦菲指了指许正道手中的邀请卡，“里面有地址的。”   许正道拿起邀请函一看，封面果然写着“钓鱼台国宾馆”六个鎏金大字。邀请函用金线捆好，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写着着：   许正道先生：2oo5年8月25日我就要满18周岁了，在那天我将要举办一场生日派对，诚挚的邀请你们参加！期待你们的到来！   地址：阜成路2号钓鱼台国宾馆芳菲苑   时间：8月25日下午5点至黑夜1o点   约请人：柳亦菲   许正道啧啧称奇，心想钓鱼台国宾馆是举行国宴的地方，能在里面吃饭的不是中央领导，就外国贵宾，柳亦菲的成人礼竟然在这里举办，真是大手笔，有钱真好啊，调侃道：“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小姐，竟然把生日宴办到钓鱼台国宾馆去了。”   柳亦菲嘟着嘴抗议：“我才不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呢。明天不光有我的成人礼，还是我签约索尼音乐的新闻布会，到时候会宣布我正式进军歌坛。所以，才会选在钓鱼台国宾馆，到时候会有很多嘉宾和领导来捧场的。明天你一定要来哦！”   说完，她就像一只快乐的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许正道看看小跑着离开的柳亦菲，又看看手中邀请卡，笑着摇了摇头。他意识到这个成人礼不一般，心想我还没去过钓鱼台国宾馆呢，明天去开开眼界吧，只是礼物送什么好呢？不可能真送张贺卡吧！   许正道靠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该送什么比较好。他打开电脑，通过搜索引擎搜什么礼物价格不贵，又比较有意义。他搜了好一阵，也没有搜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他不由心想，实在不行就给她买对耳环，或者买条项链吧，也不知道她喜欢哪个牌子。   就在这时，一则新闻引起了许正道的注意，他当即阅读起来。   读完新闻，许正道露出了满意地笑容：“这个礼物好，价格便宜还有意义！最重要的是可以打批。明天我去买一堆回来。以后熟人、朋友，甚至是公司员工过生日，都可以送这个！” 第六十九章 钓鱼台国宾馆 钓鱼台国宾馆坐落于北平玉渊潭东侧，金代章宗皇帝完颜璟曾在此筑台垂钓，“钓鱼台”因而得名，迄今已有8oo余年。至清代，乾隆皇帝敕命疏浚玉渊潭并在此兴建行宫，收为皇家园林。新海棠国成立后，决定在钓鱼台兴建国宾馆，修缮原有皇家园林的同时，还新建17栋风格迥异的现代化接待楼，并配有室内游泳场、健身房等。17栋楼从中心湖南侧起始，沿逆时针方向，各楼以数字为编号，其中为尊重外国习惯，不设1号楼和13号楼。 其中专供外国元下榻的18号楼是楼群中最豪华的建筑，其外形为宫殿结构，黄色琉璃瓦铺顶，辅以绿色画栋。改革开放后钓鱼台国宾馆逐渐对外开放，只要没有重要外事接待任务，社会各界人士均可至宾馆下榻。唯有号称总统楼的18号楼是例外，至今仍然披着神秘面纱，始终不对外开放。 钓鱼台国宾馆主要承担国家外事活动，其保卫级别很高，大门由武警和内保人员守卫，院内常有内保人员巡视。进入宾馆的人需凭参会证件和身份证，入场车辆的车证由钓鱼台国宾馆**，且数量控制非常严格。钓鱼台国宾馆日常对外开放的大门有两个：北门和东门。按照规定，持红色车证的车辆只能从东门进入，持蓝色车证的车辆只能从北门进入，步行前往会场的人员只能从北门进入。 许正道并不清楚这一点，出租车司机也不知道，毕竟到钓鱼台国宾馆的人往往不会打车。许正道从车上下来，往里走的时候被警卫拦住了。警卫看完许正道的邀请函后，告诉他，步行只能从北门进，东门不让进。这是国宾馆，不是其他酒店，警卫不让进，许正道自然不敢往里硬闯，只能往北门方向走。 钓鱼台国宾馆比想象的要大得多，许正道走了十多分钟，才走到北门。他把身份证和邀请函递给警卫，待其检查后，顺利走进了宾馆。 宾馆里面静得出奇，想问路连人都看不到，只有豪华轿车咻咻而过。走了将近二十多分钟，就在许正道抱怨怎么还不到的时候，芳菲苑三个金色大字终于跃入眼帘。 芳菲苑是17号楼，占据着钓鱼台的心脏位置，南临大草坪，北傍中心湖面，这一坪一湖为钓鱼台内最为开阔之处。芳菲苑重要的地理位置是与其功能相一致的，即用于举行大型国宴、酒会、进行国事接见、谈判以及观演活动的场所。芳菲苑内的谈判厅，甚至被誉为亚洲第一谈判厅。 作为国宾馆举行酒会的地方，芳菲苑自然与普通酒店不同，进门就感觉贵气逼人。室内装饰，以及柱子柱身采用的是泥金彩绘；地面采用的是石材拼花工艺，正中央的巨型牡丹就有将近十米宽。厅内华光闪烁，灿烂辉煌，简直令人头昏目眩。许正道真有点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觉，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 成人礼还没有开始，宴会厅里有十多个年轻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说着话。真正有身份的人不会提前到场，都是卡着时间到。就算提前到也不会到宴会厅来，而是在休息室休息。 现场的年轻人分为两拨，看起来泾渭分明，大厅靠左坐着五六个年轻人，穿着相对比较低调，很有成功人士的气质；另外一边娱乐圈人士比较多，包括苏畅、黄晓民等人，穿得相对要时尚一些。柳亦菲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被黄晓民他们簇拥着，好似五彩斑斓的花丛开出了一朵白色的雪莲花。 柳亦菲看到许正道，抬起右手冲她挥了挥，像只快活的鸟儿一般，小跑着来到他面前，欢快地叫道：“师兄，你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 许正道笑着调侃道：“我敢不来吗，要是我们神仙姐姐不高兴，到时候罢演。我不就没女主角了，那《煎饼侠》不就泡汤了吗？” 柳亦菲嘻嘻笑道：“我才没那么小气，才不会罢演呢。罢演的都不是好演员。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朋友。”说着，她带着许正道兴冲冲地往大厅中走去。 “这男的是谁啊，柳亦菲竟然这么热情，亲自过去接他？”就在许正道和柳亦菲向大厅中央走来的时候，一位相貌较为英俊，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头。 男子叫钟少恒，是恒通房地产公司老板的二儿子。恒通地产老板钟有光是北平城有名的地产商，跟陈惊飞是朋友，对柳亦菲的情况略有耳闻，知道陈惊飞要为柳亦菲举办成人礼后，便让钟少恒带着贺礼上门，让儿子跟柳亦菲接触接触。如果能将柳亦菲拿下，那自然是大大的好事；如果不能拿下，能成为朋友也是好事。 不只钟少恒如此，跟钟少恒一起聊天的几个富二代差不多都是这种情况。都是父亲让他们带着礼物上门，想要跟柳亦菲接触接触，看看有没有机会把她追到手。 这些年轻人大部分对此事兴趣不大，倒不是对柳亦菲不感兴趣。像柳亦菲这么漂亮的姑娘，是个男人都会心动。如果睡了柳亦菲不用负责，让他们去庙里烧香祈祷都愿意，但显然不可能，睡了柳亦菲就意味着走进婚姻的坟墓，意味着在外面寻欢作乐的日子到头了。 他们都觉得自己还年轻，都还没有玩够，不希望早早被一个女人绑着。他们不愿意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哪怕这棵树是神仙姐姐也不行。 曾经有人在网上问，某思聪为什么总是找网红，而不是找门当户对的女孩？其实某思聪的想法跟他们一样。网红睡腻了可以像用过的避孕套似的随手扔掉，门当户对的女孩能随手扔掉吗？假设某思聪将中为二小姐曲安娜睡了，他敢轻易把曲安娜扔掉吗？他敢这么做，不但曲正非会抽他，他爹小目标也不会放过他，说不定会让他负责，把曲安娜娶进家门。 旁边一个长着桃花眼，名叫严明的富二代笑了起来：“钟兄不会是吃醋了吗？当初你可是号称伦敦金枪不倒，剑桥夜店王，声称要睡遍五大洲四大洋的。难道你现在突然改邪归正了，想把柳亦菲追到手，把她娶回家，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吗？” 钟少恒目光不离柳亦菲，露出无奈的表情：“我也是没办法。我家老头子逼我逼得紧啊，非让我追柳亦菲，还说是追不到柳亦菲，就要冻结我的银行账户。” “原来钟兄真打算追柳亦菲啊，那祝钟兄早日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成为神仙姐夫。”严明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之色，然后幸灾乐祸地道，“我看柳亦菲对那小子挺热情的，搞不好动凡心了呢，我们钟大情圣这次搞不好遇到对手了哦。” 钟少恒看了看许正道，露出不屑之色：“这小子长得平平无奇，凭什么当我的对手。” 柳亦菲跟几个富二代只是认识，并不是很熟，不知道他们正议论自己。她带着许正道来到苏畅他们面前，笑着介绍道：“这是许正道导演，他是北电的研究生。我跟许师兄拍过一支广告，那支广告可有意思了。嘻嘻。广告下个月就会播，到时候你们就可以看到了。接下来，我会跟许师兄会合作一部电影，我在电影中演一个会功夫的女孩。” 黄晓民他们看到柳亦菲亲自跑去接许正道，都觉得有些奇怪，现在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许正道是跟柳亦菲合作过的导演，马上又要合作新戏了，难怪柳亦菲对他格外热情。 柳亦菲将众人介绍给许正道：“这是我闺蜜苏畅，我妈妈把她当成干女儿的。” 许正道微笑着伸出手：“你好，苏畅。你是我偶像，我是看你戏长大的。” “不会吧，我有那么老吗？”苏畅是童星出道，演了十多年的戏，许正道说他是看自己的戏长大的，还真有可能，她笑着冲许正道眨了眨眼睛，“我听茜茜说起过你，他说你是非常厉害的导演，还说你可凶了呢。” 许正道作出夸张的表情：“不会吧，我向来以和蔼可亲闻名，怎么会很凶呢？” 柳亦菲抿嘴笑了笑，心想你本来就很凶，连我妈妈都敢骂，又将其他人介绍给许正道：“这是林智颖，我跟他一起演了《天龙八部》，他在戏里演段誉，我演王语嫣。” “这位是96级的黄晓民师兄，就是赵微他们那一届的。去年我跟他一起出演了《神雕侠侣》，等到开年这部电视剧就会播出……” 许正道跟众人挨个打招呼，对黄晓民、林智颖等明星非常热情。友多多很快就会开始内测，到时候会邀请明星入驻。黄晓民、林智颖都是当红明星，要是他们能够入驻，肯定能大大提升友多多的关注度，也能吸引大批粉丝注册。 黄晓民他们对许正道态度一般，他们觉得导演是个需要积累的职业，没有十年八年是出不来的。许正道二十出头，还在电影学院读研，离真正出头还差得远。这样的新人导演不需要刻意讨好，当然也不能轻慢，以平常的状态应对就行。 柳亦菲见众人对许正道都不怎么热情，马上道：“许师兄可厉害了。他的电影在加拿大电影节放映的时候，把观众吓坏了，都有人被送进医院去治疗了。”随后又补充道：“许师兄的新片《煎饼侠》是由他跟香江的姜志强先生共同投资的，会有很多明星参与这部电影，连香江的周星池先生都会客串呢。” 此言一出，黄晓民他们果然都被震到了。姜志强可是《卧虎藏龙》、《英雄》的制片人，合作的都是李安、陈艺谋级别的导演；而周星池很少客串别人的电影，在成名之后，就客串过三部电影《豪门夜宴》、《玻璃樽》、以及《千王之王2ooo》。 他们不清楚许正道到底是什么来头，但能让姜志强投资，能请到周星池客串，绝对不简单。他们对许正道顿时变得热情如火，纷纷跟许正道套近乎：“许导演真厉害啊。新片竟然是跟姜志强先生合作。”、“我听说周星池很难请的，您是怎么请到他客串的？”、“许导演，您跟姜先生是怎么认识的？” 第七十章 拆礼物 柳亦菲再一次强调：“许师兄的《B区32号》可吓人了。在加拿大上映的时候把好几个观众吓崩溃，还有观众被吓到住院呢。” 刚才柳亦菲讲过这事，当时大家是在开玩笑，现在他们终于意识到事情是真的。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知道由于审查的原因，国产恐怖片被限制得特别厉害，不能有鬼，拍得太吓人也不行。听到许正道的恐怖片在加拿大把观众吓崩溃，甚至把观众吓得送医院，他们都非常诧异。 黄晓民不由问道：“你电影这么吓人，能在国内上映吗？” 许正道摇头：“《B区32号》有鬼，是没法过审，所以，我们才送到加拿大奇幻电影节去了。没想到在加拿大放映后反映不错，有不少观众被吓到。” 许正道见黄晓民他们感兴趣，就将他是如何去加拿大的，《B区32号》如何在加拿大引关注，如何遇到姜志强，以及卖片过程都简单讲了出来。 黄晓民他们没有去过国外电影节，更没有卖片的经历，都听得津津有味。他们对许正道佩服得五体投地，一部成本只有十万块，用dV拍摄的小成本电影，在国外引轰动，不但卖出了电影版权，还被好莱坞买下了翻拍版权，并引了姜志强的关注，真的太厉害了！ 黄晓民他们对许正道都变得恭敬起来，不住说着恭维的话：“许导真太厉害，第一部电影就在国外大获成功，将来肯定会成为陈艺谋那样的大导演。” “许导，要是将来有合适的角色，可以考虑一下我。” “我特别希望跟许导这样优秀的导演合作，哪怕路人甲都没关系。” 柳亦菲有些得意地道：“演许师兄的电影可不容易了。最近这段时间，早上六点，我就要街上卖早点，要摊一百多个煎饼。到九点之后，我要到公司排练。下午两点接受武术训练。下午六点，又要到夜市卖煎饼。卖到晚上九点，去赵春燕她们交流。我太可怜了，我太惨了！” 苏畅笑着调侃道：“你这么虐到茜茜，要是被她的粉丝知道了，那你可就惨了！” 许正道连连点头：“对啊，神仙姐姐的粉丝大部分是男粉。要是神仙姐姐到亦菲仙居，以及其他粉丝论坛哭诉，那我就死定了。我等公交车，一个男人的过来给我一拳，让你欺负我们家茜茜！我等飞机，一个男生过来我一巴掌，让你欺负茜茜！我回到蓉城，一个男生过来给我一脚，让你欺负茜茜；到了魔都，一个小男孩过来咬我一口，让你欺负茜茜。我估计只能潜逃到非洲，躲到原始部落去生活了。” 黄晓民他们都被许正道的话逗笑了。 柳亦菲的脸像包子一样鼓了起来，抗议道：“我才不会到网上哭诉呢。我的粉丝人都很好，他们才会打人呢。”她把右手到许正道面前：“前两天我做煎饼的时候，被烫了一个泡。我连妈妈都没有告诉，还是赵春燕他们用针帮我挑破的呢。” 许正道见柳亦菲右手光洁如玉般的手背上，有一块小指甲大小的黑色疤痕，看上起很是刺眼。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不由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口还疼么？” 柳亦菲笑嘻嘻地道：“不疼了，就是有时候会痒。” 许正道用责怪的口气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要是被你妈知道了，我的罪状可就又多了一条。” 柳亦菲撇了撇嘴，原来是怕妈妈骂呀，安慰道：“放心吧，我没有告诉妈妈。”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让茜茜这样的女孩卖煎饼，导致她手被烫伤，你真够可以的啊，怜香惜玉都不懂吗，不知道这位大导演怎么称呼的？” 柳亦菲抬头一看是钟少恒他们几个，她跟他们见过几次面，但不是太熟悉。见他们责怪许正道，连忙为许正道辩解：“我是演员，演员必须体验生活才能演好戏的。章子怡演《我的父亲母亲》在农村住了三个月，演《十面埋伏》专门跟盲女孩生活在一起。她能做到的事，我也能做到的。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许正道导演，是我们北电的师兄，是非常非常厉害的导演。”又为许正道介绍：“这位是钟少恒，他父亲跟……” 许正道脸色微微一变，盯着钟少恒，沉声问道：“你是恒通地产钟有光的儿子。你是不是有个哥哥是叫钟少言？” 钟少恒微微一怔：“你认识我哥？” 许正道眼中恨意一闪而过，心想我跟他岂止是认识，我有笔很大的账要跟他算呢！他清楚钟有光父子能量颇大，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对付的，淡淡地道：“不认识。我听说过恒通地产钟老板特别厉害，也听说他儿子钟少言非常优秀，是有名的青年才俊。原来你是他弟弟啊！难怪长得一表人才！不错！不错！” 钟少恒感觉许正道跟哥哥钟少言似乎有些什么，不由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许正道咧嘴一笑：“我吗？我是电影导演！擅长拍恐怖片！最近我正在构思一部叫《猛鬼复仇》的鬼片！故事是这样的，有个年轻人和一个有钱老板的儿子合伙做生意，但生意赔了。那个有钱人的儿子不认账，说是年轻人的责任，让年轻人赔钱，不赔钱就断手断脚。年轻人家境普通，根本掏不出那多钱。为了还债，他的父母卖掉了房子，可他们家的老房子不值钱，远远不够。为了借钱，两位老人只能四处奔走借钱。不幸的事情生了，父亲在奔走的过程中遭遇车祸离世，母亲受此打击，也很快离开了人世。年轻人有一帮很好的朋友，他们把家里积蓄拿出来，甚至把结婚用的钱拿了出来，最终将男子救了下来。 不过男子身心都受到了重创，不久就离开了人世。男子死后一口怨气不散，化为厉鬼回到人间复仇。他将有钱老板一家全部杀光，唯独没杀老板的儿子，只是将他囚禁起来，将他剜眼，切耳，割鼻，拔舌，锯手足，赤体吊于地牢铁笼中，下置熊熊烈火炙烤，让其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说到这里，许正道盯着钟少恒，阴恻恻地道：“钟少，你觉得这个故事怎么样？” 现场众人都有点被许正道的故事吓到了，感觉背上凉飕飕的。 柳亦菲也有点不舒服，噘嘴道：“师兄！你真讨厌，怎么老喜欢吓人啊？” 她毫不留情地揭许正道老底：“许师兄特别喜欢捉弄人。拍《B区32号》的时候，他让朱亚闻半夜到公墓去体验生活，让剧组的人在公墓扮鬼，把亚闻吓了个半死。还在拍摄现场制造怪声，洒上假血。害得亚闻以为现场闹鬼，整天提心吊胆的。他跟大家开玩笑呢！” 许正道哈哈大笑起来：“开个玩笑，钟少千万不要见怪啊！” 虽然许正道说是开玩笑，但钟少恒还是感觉许正道有点不正常，骨子里有一种让人害怕的东西，是个非常危险的人物。他没有再搭理许正道，对柳亦菲道：“茜茜，晚上成人礼会非常忙，到时候肯定没时间拆礼物，不如现在就把我们送你的礼物拆了吧。” 柳亦菲抬头看了看其他人，见大家纷纷说好，开心地道：“那我们来拆礼物吧。” 大家送柳亦菲的礼物，都放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放了满满一桌子。苏畅是柳亦菲的闺蜜，是她最好的朋友。她立刻过去，将自己的礼物取过来，递给柳亦菲：“茜茜！这是我专门为你准备你的礼物。来！赶紧打开吧！” 柳亦菲是个好奇的孩子，三下五除二地撕开包装纸，里面是一条水晶项链。众人哇哇地惊奇地惊叹起来。“好漂亮”、“水晶项链”，“好漂亮的水晶项链”。柳亦菲双手握着项链，满脸幸福地道：“谢谢畅畅！我好喜欢这条项链啊！我太喜欢了！” 苏畅得意地笑了：“我知道你喜欢水晶，今天的成人礼又叫水晶公主菲跃十八，我觉得送水晶项链特别应景！希望我们茜茜越来越美，越来越漂亮！” “茜茜，你是演员，经常拍戏拍到很晚。海蓝之谜保湿修复效果特别好，是所有化妆品中最好的，特别适合你，希望你能够喜欢。” “茜茜，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一条宝格丽的项链，希望你喜欢。” “茜茜，我也不知道送什么好，我买了一瓶香奈儿可可小姐，希望你喜欢。” 现场客人中有钱人不少，他们送的都香水、化妆品，以及饰之类的，但也有普通人，柳亦菲几个同学送的是很普通的小礼物。不管是什么礼物，在包装盒打开的时候，柳亦菲都会“哇”的一声，特别兴奋的样子，然后诚诚恳恳地道谢。 钟少恒没有火急火燎的将自己的礼物搬出来，毕竟自己的礼物是重量级的，不急着登场。等礼物拆了将近三分之二，他把自己的礼物搬了过来，是一个包装得很漂亮的大盒子。柳亦菲捧着盒子问道：“哇，这是什么呀？有点沉呢。” 钟少恒微笑道：“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柳亦菲满是好奇地撕开包装纸，里面是一个纸箱，上面是几个金色的字母“hermès”。现场的女生，以及娱乐圈人士看到那几个字母都不由出了惊叹声：“爱马仕！”、“是爱马仕耶！”、“哇，真的是爱马仕耶！” 柳亦菲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黑色的手提包。 周围女生眼睛里都猛然都放出光来，就好像老光棍看到范彬彬赤条条躺在自己的床上，失声惊呼道：“哇，是铂金包啊！”、“真的是爱马仕铂金包！”、“好像是限量款呢！”、“哇塞，这个包要2o多万呢！” 钟少恒对周围的惊呼声很满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种鳄鱼皮的包包要提前预定，排队要排一年多。我嫂子去年预定了一只，我就去央求她，说茜茜马上要十八岁了，要举行成人礼，能不能把包包让给我。她听到要送给你作十八岁礼物，就爽快的答应了。” 钟少恒把包从盒子里取出来，递给柳亦菲手中，风度翩翩地道：“我不懂包包，但我觉得鳄鱼皮非常贵气，黑色低调好搭，日常上街也不会太夸张，反而有种酷酷的感觉，特别适合你。茜茜，祝你生日快乐！希望你能够喜欢！” 第七十一章 全世界最大的事 对于很多女性来说，爱马仕的意义早已越了一个包本身，是身份与财富的象征。就像《欲望都市》中说的那样，当我拎着它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已经飞黄腾达了。 在娱乐圈这个名利场更是如此，爱马仕的包包跟高定礼服类似，是身价、地位，甚至品位的象征。由于爱马仕包包价格贵，还不好买，尤其是限量款需要提前预定，有些女明星为了装逼经常会真包假包混着背。 柳亦菲家里相当有钱，但她没有铂金包，毕竟花几十万买个包包还是太奢侈了。她跟其他女孩子一样，也喜欢铂金包，也想要铂金包，但她觉得太贵重了，这个礼物不能收，把包往钟少恒手里塞：“铂金包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钟少恒把包推回给柳亦菲：“送出来的礼物，怎么能够收回呢？要不这样吧，下个月我们家楼盘就要开盘，到时候你来剪个彩，这总行了吧？” 柳亦菲想了想：“那好吧，你们家楼盘开盘的时候我一定到。” 钟少恒得意地冲严明他们笑了笑，仿佛在追求柳亦菲的赛道上，他大幅领先似的。 严明撇了撇嘴，露出一丝不屑，心想钟少恒这货看来真的想追柳亦菲，礼物竟然是铂金包！只是一个铂金包有什么了不得的，人家柳亦菲差你一个铂金包吗？ 铂金包太贵重太耀眼，让其他人的礼物显得黯淡无光。在拆其他的礼物时候，周围的人都变得沉默起来，礼物的主人甚至都有点自惭形秽的感觉。 柳亦菲依然保持着开始的状态，不管是什么礼物，在包装盒打开的时候，柳亦菲都会“哇”的一声，特别兴奋的样子，然后诚诚恳恳地道谢。 许正道不由心想，这姑娘跟社会接触少，有时候给人一种傻乎乎的感觉，但人真的特别好，也特别能考虑别人的感受，真的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姑娘！ 桌上的礼物全部拆开，只剩下最后一件了，那是许正道的礼物。他拿起礼物盒，递到柳亦菲手里：“最重量级的礼物肯定要最后登场，希望你能够喜欢。” 柳亦菲眼睛里写满了期待：“师兄会送我什么呢？好期待呀！” 许正道微笑着道：“为了这件礼物，我可是花了不小的力气呢！赶紧打开吧。” 柳亦菲带着满满的期待撕开包装纸，打开包装盒。只是在打开包装盒的瞬间，她微微一怔，里面是一张《人民日报》。她以为礼物包在报纸里，就将那张《人民日报》拿了起来，下面还是《人民日报》，而且是一张旧报纸。她将盒里的东西全拿出来，就是一叠报纸，没有其他东西了。柳亦菲有些傻眼了，为什么送我一叠报纸啊？ 周围的人也都愣住了，送一叠《人民日报》作礼物，这是什么路数？ 钟少恒忍不住道：“许导演，这就是你送的礼物吗？就算你买不起太好的礼物，也不至于拿报纸凑数啊。你这几份报纸加起来，恐怕连十块钱都没有吧。” 许正道淡淡一笑：“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我觉得茜茜不是那种市侩的女孩，她应该能够感受到我的心意的。” 柳亦菲心里有一点小难过，不是因为礼物不值钱，而是觉得许正道太敷衍了，不过听到别人嘲笑许正道，她还是努力维护：“对啊，重要的是心意，不是礼物有多贵重。许师兄能来我就很高兴了，礼物根本不重要。” 严明他们可一点不给许正道面子纷纷嘲笑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生日礼物，竟然送一叠报纸。”、“许导演，你也太抠吧？随便在路边摊买点什么也比送报纸强吧？”、“也许人家祖上是卖报纸的，这些报纸是传家宝呢？” 钟少恒哈哈笑道：“就这些垃圾报纸还传家宝，烧给鬼魂人家都不要。” 许正道把脸一沉，盯着钟少恒冷冷地道：“这里是钓鱼台国宾馆，不是大排档。在这种地方，你竟然说《人民日报》是垃圾报纸，你胆子不小啊！” 钟少恒脸色微微一变，赶忙否认：“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歪曲我的意思。我是说你送的报纸是垃圾堆翻出来的垃圾报纸，不是说《人民日报》是垃圾报纸。” 柳亦菲突然想起许正道说过，为了这件礼物，他花了不小的力气，心想难道这些报纸有什么玄机吗？她拿起第一张报纸看了看，就是今天的《人民日报》，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她又拿起第二张报纸看了看，不由轻轻地“咦”了一声，心脏猛的跳了一下。第二张报纸是去年8月25号的《人民日报》。她赶忙翻第三张报纸，没错，是前年8月25号的报纸。她继续往后翻，2oo2年8月25号的《人民日报》，2oo1年8月25号的《人民日报》，2ooo年8月25号的《人民日报》…… 手里的报纸翻完，柳亦菲意识到自己没猜错，许正道送的是1987年到2oo5年，每年8月25号的《人民日报》，也就是自己每年生日这一天的报纸。 这些报纸真不是随便找来的，而是精挑细选出来的！ 是我每年生日那一天的《人民日报》！ 柳亦菲感受到了许正道的心意，这是自己每年生日那天的报纸，上面有那一天国内国外的大事。师兄没有骗我，这些报纸真的是他花力气找来的。她看着许正道，眉开眼笑地道：“我非常非常喜欢这件礼物，这是我收到最特别，也是最有意义的礼物！我好开心呀！” 许正道淡淡一笑：“你喜欢就好。” 其他人都懵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些报纸有什么玄机不成？ 苏畅跟柳亦菲是闺蜜，直接问道：“茜茜，这些报纸有什么特别的吗？” 柳亦菲笑容灿烂地道：“师兄，还是你来说吧。” 昨天柳亦菲把邀请函送给许正道后，他一直在思考送什么礼物比较好。毕竟是柳亦菲十八岁成人礼，是非常重要的生日，不可能真的就送一张贺卡，肯定得送一件像样的礼物。只是该送什么，他没有特别好的主意，就在网上搜索。 在网上许正道看到了一则报道，2oo1年北平申奥成功后，申奥功臣何振梁就收到一份令他特别感动、来自国际奥委会的礼物——1929年他出生那一天的英国《泰晤士报》原版报纸。报纸上报导了当天在英国及世界各地所生的大事，让何老十分感动。 许正道就想，《人民日报》很多机关单位都有，应该是最好找的，把柳亦菲每年生日这天的那一期找出来，作为礼物送给她，价格不贵，又特别有意义，会是很好的礼物。 在确定送报纸后，许正道让李杰潘家园旧货市场，淘了一大堆《人民日报》回公司。以前很多单位订有《人民日报》，单位图书馆会把每年的报纸装订成册，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的《人民日报》都是完整的。倒是最近几年的《人民日报》比较散乱，缺失不少。 许正道将从87年到2oo5年8月25日的《人民日报》挑出来，将剩下的报纸都保存起来。以后要是谁过生日，不知道该送什么的时候，就送他们生日那一天的《人民日报》。 许正道本来想把事情经过说出来，见钟少恒恶狠狠地瞪着自己，顿时改主意了：“这是从1987年到2oo5年，每年8月25号的《人民日报》，一共十八张。《人民日报》是我们国家最重要的报纸，上面刊登的都是国内国外生的大事。不过我觉得有一件大事报纸上没有刊登，那就是茜茜的生日！我觉得在8月25号这天，全世界最大的事，就是茜茜的生日！” 此言一出，现场的女生都“哇”的一下，感觉自己内心最柔性的地方被打到了。把每年生日那天的报纸找出来，然后告诉对方，这天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你的生日重要，简直是她们听过最动听，也是她们听过最浪漫的话！ 柳亦菲也被那句“全世界最大的事就是茜茜的生日”打到了，感觉自己骨头缝里都在往外渗着甜味。她感觉自己眼睛像进了沙子，涩涩的，鼻子有些酸，简直快要哭出来了：“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非常非常开心！” 许正道见柳亦菲双眼含泪，目光温柔似水，心里荡漾了一下，心想造孽啊！我太冲动了！不应该跟她说那些话的！只是面对柳亦菲如水的目光，他又没法说这些不是自己的真心话，只能冲她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柳亦菲点了点头，眼泪就滚落下来。她用手背轻轻擦了一下，脸上绽放出最美丽的笑容：“我好开心呀，真的好开心呀。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最好的礼物！” 严明他们几个富二代看了钟少恒一眼，都露出了同情的目光，花高价买了个爱马仕包包，结果被别人的一叠旧报纸打败了，铂金包输给旧报纸，钟少恒估计会气得吐血。 他们又看向许正道，目光里全是崇敬，这哥们儿是真正的泡妞高手啊，我们平常泡妞都是拿礼物、拿钱砸，别人只是拿一叠旧报纸，加上一句“全天下最大的事就是茜茜的生日”，就把神仙姐姐感动哭了，真是太牛逼了！这一招学到了，妈的，我也去弄点旧报纸！ 钟少恒心里无比的憋屈，如果许正道拿出的是更高档更值钱的礼物，那他输得无法可说。可许正道的礼物只是一叠旧报纸，竟然把自己几十万的礼物比下去。 这种感觉就好像他开着兰博基尼跟自行车的飙车，自己竟然飙输了。 钟少恒感觉自己的胸口像压了一块石板，呼吸困难，憋得难受。 快五点的时候，柳亦菲助理过来告诉柳亦菲，时间差不多了，该去化妆了。今天晚上不光是柳亦菲的十八岁成人礼，还是柳亦菲进军歌坛的答谢会，会有很多重要客人到场，肯定得梳妆打扮，以最好的面貌迎接客人。 柳亦菲站了起来，看着许正道，双眼含笑地道：“一会儿很多嘉宾来，我必须换上很正式的衣服，还必须化妆。你跟畅畅、晓民他们聊。我化妆去了。” 许正道冲她摆摆手：“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柳亦菲“嗯”了一声，跟众人告了个罪，匆匆化妆去了。 第七十二章 意外之人 五点四十五分，许正道他们被请到了成人礼的现场，芳菲苑后面大的草坪。 此时草坪上已经搭起红色的舞台，摆好座位，现场成了一座没有围墙的露天大剧院。靠舞台两边是柳亦菲穿着曳地白色长裙的巨大灯箱，会场整体以新鲜白色百合花装点，配上白色、粉色的轻纱薄幔低低的垂在会场周围，在夏日晚风中轻轻摇曳，加之专业的灯光设计和舞美设计，花香、轻纱、垂幔、美人的意境和远处都市的灯火辉煌既有明显的比对又有交相辉映的妙处，给人一种仙气飘飘，好似天上宫阙的感觉。 许正道心下感叹，这个成人礼真是花了不少心思呢！ 许正道来到现场靠左边，找了个位置坐下。黄晓民坐下他的左边，苏畅坐在他的右边。黄晓民演戏比较一般，但却是个极有头脑的人。他跟许正道说话的时候，不是询问姜志强和港圈的事，就是在打听许正道的新戏和公司的情况。没过多久，海谊的王中君来了。他给许正道说了一声，就坐到王中君身边去了。 苏畅跟黄晓民完全相反，对人脉啊，公司啊，毫无兴趣。她比柳亦菲小几个月，还不满十八岁。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对爱情充满好奇和向往，对各种恋爱八卦特别感兴趣。她就拉着许正道，让他老实交待跟柳亦菲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过多久，许正道看到大胡子张纪忠穿着一身白色的对襟衫向这边来。此时的张纪忠全然没有平时在拍摄现场的派头，像管家似的跟在一个小个子男人的身边。那男子身高只有1米6，身形消瘦，一张脸长得跟eT似的。男子不是别人，是芝麻开门的老总牛风。 许正道有些吃惊，陈惊飞是搞房地产的，在房地产这个圈子根本排不上号，而牛风是互联网大佬，就在十几天前芝麻开门刚刚收购了雅虎中国，现在是互联网企业的代表，在国际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怎么会来参加柳亦菲成人礼呢？陈惊飞没那么大的面子吧？ 晚上六点，主持人李杨拿着话筒登上宽敞的舞台，众人的声音渐渐平息。李杨走到了中间，对着话筒道：“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女生们，先生们，欢迎大家光临在钓鱼台宾馆芳菲苑举行的，柳亦菲进军歌坛答谢会，今天我们的国宾馆绿草成荫……” 开场白讲完，郁钧剑以主办方的身份出现，今天的答谢会是以海棠国文联艺术中心的名义举办的。郁钧剑上台后先向到场的一些重要嘉宾问好，其中有文联的领导，宋庆龄基金会的书记，北平副市长，八一厂刘厂长，以及电影局姜平等领导。 许正道心里十分感慨，今天晚上真是郭敬明请客——高朋满座！刑天开业的时候，请电影局几位领导费劲心力，人家过个生日竟然有这么多重量级领导前来捧场！真够厉害的！ 郁钧剑离开舞台后，在现场嘉宾热烈的掌声中，柳亦菲走到了舞台中央。 柳亦菲换下了白色的长裙，换上了一条金色的连衣裙。纪梵希裁缝出色的裁剪，配上柳亦菲婀娜的身姿，整个人显得亭亭玉立，贵气逼人。她头不在刚才的黑长直，烫成了卷，凭添了两分成熟成熟女人的韵味。仿佛是在告诉世界，神仙姐姐已经长大，已经正式成年。 许正道注意到柳亦菲在台上说话的同时，眼睛一直盯着舞台下面，目光从右往左缓缓移动。不知怎的，许正道忽然感觉，她似乎是在找什么。他心里一动，这丫头不会是看我在哪里吧？当柳亦菲向这边望过来，便笑着冲她挥了挥手。 柳亦菲在人群中寻找许正道，突然间，她看到了他，坐在靠右边的位置。他正微笑着，向自己轻轻挥手。那种感觉非常奇妙，就好像心有灵犀似的。那个刹那，她有种宛如电流般的东西从脊髓一路向上，贯穿了整个身体，麻酥酥的。灿烂的笑容瞬间在脸上绽放。嘻嘻，原来你在这里呀！她抬起右手对着台下的许正道，轻轻挥了挥。 坐在离许正道不远的张纪忠见柳亦菲往这边挥手，以为是在跟自己打招呼，心里挺高兴，亦菲这孩子真是乖，这么远看到我，都知道跟我打招呼呢！ 站在舞台中央的柳亦菲特别开心，元气满满地道：“非常感谢大家来参加今天的答谢会，以及我的十八岁成人礼。希望大家今天晚上能够玩的开心，也喜欢大家继续喜欢我，支持我。谢谢大家！”说完，她冲下台下的嘉宾深深鞠了一躬。 掌声过后，主持人没有上台。柳亦菲有些迷糊：“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许正道被逗笑了，这丫头真的傻乎乎，真是傻得可爱。 李杨回到舞台，将著名制片人尤建明请到了舞台上。尤建明是柳亦菲的恩师，当初柳亦菲回国后，建鸣在喝茶时无意中就看见了其任形象代言的房地产广告，立即被这有着“一脸星相而光芒四射”的女孩所吸引，当即决定由其出演《金粉世家》女二号白秀珠。 在尤建明上台送上礼物后，张纪忠，以及柳亦菲刚签约的索尼音乐下属公司社长分别被请上舞台。东瀛社长知道柳亦菲喜欢凯蒂，专门送上he11o kitty棋盘。据他介绍，这是全东瀛仅有的一套he11o kitty棋盘。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起码心意是到了。 随后中央八套影视俱乐部的的制片，以及《今日说法》的制片人分别被请上了舞台。影视俱乐部去年专门为柳亦菲作了一期节目；《今日说法》在前不久专门出了一期节目，对围绕柳亦菲的各种谣言起到了澄清作用。 柳亦菲爆红后，网络上出现了各种谣言，什么14岁怀孕堕胎，做变性手术等等。就在前不久，有一个叫女光棍的网友在天涯帖，说采访了一家私人诊所的医生。这个医生告诉她，柳亦菲在2oo2年的时候找他打过胎。 这则谣言不像以前的谣言，只是在网上瞎传，有两家山城的媒体进行了报道。柳亦菲经纪人柳永辉得到消息后立刻采取行动，查到了散布谣言的源头，结果现对方是通过网吧散布谣言，只能不了了之。柳永辉准备追究天涯的责任，但天涯对此辩解，我只是一个平台，不可能审核每一个帖子，只能在知道侵权后删除。《今日说法》知道这事后，就出了一期关于柳亦菲的节目，讨论网络名誉侵权的问题。 《今日说法》是央视非常权威的栏目，影响非常大。《今日说法》的报道，对围绕柳亦菲的各种谣言起到了一定的澄清作用，柳亦菲一家对此非常感激。今天的答谢会，他们旧专门把《今日说法》的制片请来了，由柳亦菲当面向节目组表示感谢。 前面几位嘉宾上台都是由主持人李洋将他们请到台上的，《今日说法》制片人却是柳亦菲亲自请上舞台的。她满是感激地道：“在我最困难、负面新闻最多的时候，中央电视台一套和八套给了我很多支持。真的非常感谢，没有想到一个国家电视台能为艺人做那么多事。” 《今日说法》制片人离开舞台后，柳晓丽被主持人请到了舞台上。柳亦菲很爱自己的妈妈，在今天这个日子，她更是有很多话想说：“每次要感谢妈妈，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说着说着她就哽咽了。柳亦菲一哭，柳晓丽也控制不住情绪，不禁流泪满面。 李杨看到刘晓丽流泪，赶忙拿了点纸巾送到她手中。 柳亦菲见李扬只把纸巾给妈妈，把自己给忽略了噘着嘴抗议：“我也哭了呀，为什么我没有纸巾！” 李杨大笑起来，赶忙把纸巾递给柳亦菲。 许正道看到这一幕也不禁笑了，柳亦菲今天的穿着打扮挺成熟，看起来像个大姑娘了，但终究只有十八岁，刚刚成年，身上有很多孩子气的地方。 许正道坐了一会儿，有些想上厕所，便离开草坪。他找服务员问清楚洗手间的位置，往洗手间走去。往前没走多远，他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衫，黑色布鞋，个个矮矮的，身材瘦瘦的男子在前面走着。不是别人，正是牛风。他当即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许正道走进洗手间的时候，牛风正站在便池前拉拉链。他走到牛风旁边的便池，如无其事的拉开拉链开始尿尿。在尿尿的同时，他用余光往旁边瞥了瞥。小牛风真的很小，比小朋友的大不了多少。许正道看了看自己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虽然我没你有钱，但我本比你厚！而且本钱比你厚很多！ 许正道心想，国内互联网公司起来的度往往都特别快，很多人是一夜暴富，这个圈子很多大佬暴户心态严重，喜欢出去瞎搞的特别多，像张朝阳那种更是绯闻不断。2o16年年北平某个著名场子被扫，据说有资本大佬被捕。为了证明清白，包括周鸿祎在内的众多大佬纷纷朋友圈，表示自己好好的，自己没有被抓，这事跟自己无关。牛风却很少有男女方面的花边传闻，难道不是不好这一口，而是因为不行？ 一个身体健康的人尿尿时间在27秒左右。如果偏差太多，那说明前列腺有问题。牛风的前列腺明显有问题，许正道比他后尿，都已经拉拉链离开，他还在慢慢滴。 许正道在心里为牛风默哀一秒钟，男人最大悲剧是钱有了，能力没有了！你看人家东哥，人家娶了清茶妹妹还不满足，还经常炮打欧洲、炮打澳大利亚、炮打花旗国！不过话说回来，东哥战斗力欲望很强，但战斗力并不强，只有可怜的两分钟！ 许正道刚回到座位，《十七岁的雨季》的音乐便响起。 柳亦菲面带微笑，和林智颖走上舞台，神情开唱：“当我还是小孩子，门前有许多的茉莉花，散着淡淡的清香；当我渐渐地长大，门前的那些茉莉花，已经慢慢地枯萎不再萌芽。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年纪……” 第七十三章 蛋糕   《十七岁的雨季》唱完，林智颖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一对纪梵希耳环交给柳亦菲。   刚才在宴会厅拆礼物的时候，只有他和黄晓民没有把礼物拿出来。柳亦菲经纪人之前就跟他们沟通过，他们会作为特别嘉宾上台，当面把礼物交给柳亦菲。   在林智颖离开后，伴随着张纪忠版《神雕侠侣》的背景画面和拍摄花絮，黄晓民带着自己精心准备的生日贺礼登上了舞台。   过儿给姑姑庆生，礼物自然不能怠慢。当礼仪小姐将一个蒙着布的大件东西抬上舞台的时候，姑姑柳亦菲眼中闪着大大的问号，想知道过儿送给自己的是什么礼物。现场观众也都充满了好奇，像知道黄晓民送的是什么。   在万众期待的目光中，黄晓民和柳亦菲共同揭开幕布，一幅小龙女张开双臂仰头望天的画出现在大家面前。   “哇，好美啊！”看到画像的柳亦菲出一声惊呼，然后为现场嘉宾作介绍，“这是我和小杨过在古墓生活时的造型，下面的蜡烛是我和过儿结婚时的红蜡烛，好漂亮的！”   黄晓民离开舞台后，现场响起了《祝你生日快乐》的音乐。十八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小女孩手捧着红色蜡烛，来到舞台中央，站成一排。其中有个小男子胆子比较大，就对旁边的小女孩道：“这个姐姐好漂亮呀。”   柳亦菲都小男孩逗笑了，摸了摸他的脸：“好可爱啊！”   工作人员将现场左前方桌子上的白布轻轻揭开，露出早已搭好的香槟塔。一个男工作人员打开一支香槟，从香槟塔的顶端，将酒缓缓注入酒杯。   两名工作人员推着手推车，把一个做成迪士尼城堡状的巨大蛋糕，送到了柳亦菲面前。   大蛋糕的底座直径有一米多，上面是一座由粉色和蓝色构成的漂亮城堡。有尖尖的屋顶，有漂亮门窗，在城堡前面还有可爱的王子和公主，简直就像迪士尼童话中的城堡幻化的。蛋糕上写着八个大字“水晶公主，菲跃十八”。   柳亦菲看着漂亮的蛋糕，眼中闪着星星，快活地道：“哇，好大的蛋糕！好漂亮！好可爱啊！”她迫不及待地道：“快把烛点上吧！我好许愿！”   工作人员插上十八根蜡烛，用打火机点燃。   柳亦菲双手交握在胸前，闭上眼睛，默默在心中许愿。半分钟后，她睁开眼睛，鼓起嘴巴，用力将十八根蜡烛吹全部吹灭。   工作人员取出一叠小盘子，递给柳亦菲，又拿了一把刀给她，让她切蛋糕。柳亦菲切了一块，装在盘子里，递给柳晓丽：“妈妈，尽管我长大了，我们依旧是最好的朋友。这第一块蛋糕给你！”   柳晓丽眼睛有些红了：“不管你长多大，都是妈妈的宝贝。”   柳亦菲对旁边的工作人员说了句，你们也帮我切吧，我一个人切太慢了。说着，她切了一块蛋糕，给坐在第一排的陈惊飞送了过去。教父为了自己做了很多事，帮自己进娱乐圈，帮自己铺路，还专门为自己成立了一家公司为自己服务，第二块蛋糕给教父。   陈惊飞接过柳亦菲送来的蛋糕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茜茜把蛋糕给她妈妈后，就马上给我端过来，我这个教父在她的心里地位还是很高的。   柳亦菲回到推车前，切了一块蛋糕，语笑嫣然地向台下走来。很多人以为她是要将蛋糕送到游建明或者张纪忠手中，毕竟从某种程度来说，他们都算是她的恩师。却不想她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地走到许正道面前，将蛋糕递给许正道：“师兄，这块蛋糕给你！”   许正道不爱吃甜食，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笑着接了过来：“谢谢。我不喜欢吃甜食的，但你的生日蛋糕，我一定要吃的。”   站在不远处的钟少恒心里泛起阵阵酸意，柳亦菲把第三块蛋糕给许正道，说明许正道在她心中的地位，仅次于柳晓丽和陈惊飞，连张纪忠他们都不能比。   站在人群中的黄晓民、林智颖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在看到柳亦菲脸上灿烂的笑容，看到她眼中的甜蜜和温柔后，他们都意识到她是真的喜欢她面前的这个男子。   人群中的张纪忠看到这一幕，不禁露出了诧异的神情，亦菲端着蛋糕跑这么远，是为了给这个年轻人啊，他是什么人，跟亦菲又是什么关系呢？   不只是张纪忠如此，现场很多人都满脸诧异，心里打着一个大大的问号，这个年轻人是谁，跟柳亦菲是什么关系？这个年轻人长得倒是高大英俊，看上起气质不凡，跟柳亦菲站在一起很是般配。不过柳亦菲今天才刚满十八，现在谈恋爱是不是早了点？   苏畅盯着许正道手里的蛋糕，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笑着抗议道：“茜茜！你重色轻友！我可是你闺蜜耶！你竟然不给我蛋糕，却给他拿蛋糕！太过分了！我要跟你绝交！”   柳亦菲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畅畅，你不要乱说嘛。他是导演啊。我们接下来还要合作，我肯定要跟导演搞好关系嘛。我等一下给你拿蛋糕过来嘛。”   苏畅继续抗议道：“你先给他，就说明他比我这个闺蜜重要。我好伤心啊。不过我理解你，毕竟他说世界最重要的事是茜茜的生日，而你呢，眼睛里恐怕也只有正道哥哥吧。合作！哼哼！你们两个人恐怕要合作一辈子吧！”   “臭畅畅！我不理你了！”柳亦菲脸上红潮密布，带着娇羞逃走了。   柳亦菲娇羞的背影让许正道内心微微有些荡漾，再看到周围人或诧异、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嘴角微微抽了抽，一块蛋糕而已，你们的反应也太夸张了吧。   就在这时，许正道突然感到了一道冰冷似剑的目光向自己刺来，猛然抬头望过去。柳晓丽面沉如水，目光冰冷似剑，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就仿佛自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好像一只护雏的母鸡正盯着一只觅食的老鹰。   许正道心里咯噔一下，柳晓丽不会误会了吧！   出席今天成人礼的客人和嘉宾有一百多人，柳亦菲家准备得蛋糕虽然很大，但现场这么多人，肯定是不够分的。好在到场客人和嘉宾绝大部分是成年人，很多都对蛋糕毫无兴趣，没有把这点小事放在心上。   蛋糕分完后，现场客人和嘉宾往芳菲苑里走，到宴会厅就餐。   许正道随着人群，走到芳菲苑宴会厅门口，看到柳亦菲站在门口，俨然女主人模样接待客人，跟到来的客人点头、微笑、握手、拥抱。   许正道走到柳亦菲面前，满是同情地道：“你今天真够辛苦的。”   柳亦菲灿烂一笑：“不辛苦！比体验生活轻松多了。嘻嘻！我今天特别特别开心！”   宴会厅最中间两桌坐的是都是领导，柳晓丽和陈惊飞各坐一桌，陪客人说着话。   许正道是影视圈的，和他坐一桌基本上都是影视圈的老板，包括王中君、张纪忠、游建明等人。牛风也在这一桌，不知道是陈惊飞安排的，还是他主动选择的。张纪忠和王中君一左一右坐在牛风的身边，不住说着话，脸上堆满了讨好似的笑容。   许正道正愁找不到机会跟牛风搭话，现在见他跟自己一桌，当即取出一张名片递过去：“久仰牛总大名！我是你们淘宝的忠实用户，经常在淘宝上买东西！这是我的名片，要是牛总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牛风接过许正道的名片一看，现这张名片做成电影场记板的模样，看上去十分别致。名片正面刻着“北平刑天影视科技文化有限责任公司总经理许正道”，以及电话号码，翻过来一看，是一个无头巨人的图标，下面用小篆写着“刑天文化”。   牛风对影视文化产业很感兴趣，也有进军影视行业的野心，不过他已经决定入股海谊，眼中只有行业巨头，而许正道太过年轻，就没放在心上，淡淡地道：“你这名片挺别致的，一看就知道是搞电影的。”他冲王中君笑了笑：“这位许总跟你是同行，你们倒是可以多交流交流。”   王中君之所以出席今天的成人礼，主要是来捧柳亦菲的场。前些日子，王京花离开海谊，投奔橙天娱乐，几乎将整个海谊掏空。海谊需要新鲜血液。现在国内最火、人气最旺的新生代明星就是柳亦菲。要是柳亦菲能加盟，那海谊就有了新的台柱子。   王中君知道要说服柳亦菲加盟海谊不容易，柳亦菲家里有钱，甚至专门为她成立了公司。不过他觉得要说服柳亦菲加盟也不是不可能，毕竟柳亦菲想成为国际明星，陈惊飞的能量只在国内有用。海谊跟哥伦比亚影业合作过《大腕》和《天地英雄》，未来会进一步进军海外，甚至有可能参与到好莱坞电影制作中。   柳亦菲想成为国际明星，海谊能够提供助力，甚至可以为她铺路。王中君相信凭海谊的实力，加上自己的诚意，是能够说服柳亦菲加盟的。   王中君刚才看到了柳亦菲给许正道送蛋糕的情形，本以为是哪个大老板的儿子，或者是某个大人物的子弟，没想到是影视公司的老板。他不由有些好奇：“许总这么年轻就做老板了，真是了不得啊！不知道你们公司推出过那些作品？”   许正道希望引起牛风注意，从牛风口袋掏钱，自然不会谦虚：“说来惭愧。我们公司刚成立不久。最近正在筹备新片《煎饼侠》，电影由柳亦菲、徐帧、王保强等演员出演，香江的周星池、吴孟达等明星会客串，电影下个月就会开机。在此之前，我拍过一部叫《B区32号》的电影。不过很遗憾，由于电影有鬼，没能在国内上映！”   王中君眼睛瞬间瞪大了：“你！你是许正道！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年轻！” 第七十四章 联动提议 许正道微微一怔：“王总知道我？” 王中君打量着许正道，缓缓地道：“前两天我见周星池，讨论新电影的事。他问我，你认不认识一个许正道的导演。我说不认识，这个人是谁？他告诉我，下个月会到北平客串一部叫《煎饼侠》的电影，许正道是电影导演。他看完剧本非常感动，想到了自己的经历，再加上姜志强多次上门邀请，他就答应客串一天。封小刚跟周星池是朋友，还客串过《功夫》，他希望周星池客串自己电影，但周星池都一直没答应，没想到周星池会客串你的电影。我对这件事印象特别深刻。我以为你的年龄应该跟6钏差不多大，没想到你这么年轻。” “让王总见笑了，我是初出茅庐的新人。” “《煎饼侠》什么时候开机，准备放哪个档期？” “九月初开机，今年贺岁档上映。” “今年贺岁档有陈艺谋的《千里走单骑》，还有张凯歌的商业大片《无极》，再加上香江电影，竞争非常激烈。你打算挤进贺岁档，胆子不小啊！” “陈艺谋导演的《千里走单骑》是文艺片，票房不会太高。张凯歌的《无极》倒是众星云集，号称东方魔幻史诗，噱头十足，不过我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无极》确实很强，票房也一定很高，但他们不可能把整个档期霸占了。至于香江电影，不值一提。贺岁档需要喜剧，我们《煎饼侠》众星云集，主演包括柳亦菲、徐帧、王保强等当红明星，还会有大量明星客串，包括周星池和吴孟达。我有信心从贺岁档杀出来。” 说到这里，许正道冲牛风笑了笑：“就像现在淘宝和易趣的战争。在战争开始的时候，很多人觉得不是一个级别的，认为淘宝必败，但我坚定的认为淘宝会赢。其实不光淘宝如此，我们本土的互联网公司跟外国互联网企业在海棠国交锋，我相信赢的一定是我们。” 牛风略微好奇地道：“哦，你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许正道见牛风感兴趣，当即道：“外企特别喜欢用港台高管，他们在英语方面确实有优势，跟总部沟通更容易，但港台高管有个特别大的问题，就是不懂内地市场，不知道内地网民所思所想。内地互联网企业是在这片土地上长起来的，知道网民的痛点在哪里。易趣的创始人邵亦波很厉害，但他把易趣卖之后，公司换上了ebay派来的职业经理人。本来邵亦波准备做支付担保的，但邵亦波被边缘化后这事就被耽搁了，而在这期间牛总你搞出了支付宝。如果邵亦波还在，那淘宝跟易趣这场战争胜负真的很难说。” “你说的没错，要是邵亦波还在，我搞不好会输。”牛风赞许地点了点头，“你说到关键点了。做企业必须要熟悉你脚下的土地，必须要了解用户的需求，互联网尤其如此。你不是互联网行业的人，没想到对互联网行业竟然有如此深入的理解。” 许正道谦虚地道：“我是互联网重度用户，对互联网行业非常关注。我认为在未来所有行业都会互联网化，我们电影行业也一样。” 牛风觉得许正道的观点很有意思：“你们电影行业会如何互联网化呢？” 许正道自然不会将自己真正的想法讲出来：“现在我们买票只能到电影买，我相信在未来通过网络买票会成为主流；还有就是今年冒出了很多视频网站，乐视、优酷之类的，将来电影上映后，就可以把电影卖给视频网站，观众可以随时到网上去看电影。” 牛风微微颔：“那你认为我们海棠国电影规模能做到多大呢？” 许正道沉吟道：“如果单纯只是电影票房，我认为在未来能做到2ooo亿以上，会出现单部票房过1oo亿的电影。理由很简单，像美国以及欧洲达国家，平均每人每年观影次数在4次以上，连印度都有2点几次。等我们国家电影展起来，我们的观影人次达到3次，我们的人口乘以3，观影人次就在4o亿左右。未来电影票肯会涨价，我们假设票价为5o，那我们的票房就是2ooo亿。如果我们的衍生品市场做起来了，能像好莱坞那样，票房只占电影收入的2o%，其他收入占8o%，那整个电影产业的规模就将过一万亿。” 牛风用余光瞥了瞥旁边的王中君，我问王中君电影行业能做到多大，他根本无法给我答案，根本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这个年轻人有深入思考，一个人如果对自己的行业未来都没有深入思考，是难以成大器的，跟王中君不起来，这个年轻人倒是更值得投资。 牛风露出一丝笑意：“以许总的见识和眼光，我相信在影视行业肯定会大获成功。不知道许总是否需要投资。如果需要的话，我们芝麻开门随时可以投资。” 许正道微微一怔：“牛总愿意投资，对我们来说是无比荣耀的事。不过我们只是简单聊了几句，你都不了解我们公司的情况，就说要投资我们，是不是太草率了？” 牛风哈哈笑道：“草率吗？一点都不草率。孙正义说过，做投资的投不是投项目，投的是人。2ooo年，我去见孙正义，想要融资。我没穿西装，很随便地去见他。见面和孙正义谈的时候，我不谈商业模式，也不要钱，只是告诉他，我要做一件什么样的事。我六分钟说完，他直接问我，要多少钱？我说我没想过要钱。孙正义还劝我，你得要啊，还教我怎么花钱花得快。我对你的公司、对你的项目确实不了解，但我看好你这个人，看好你的商业眼光，我觉得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人。只要你愿意要，几千万几亿我都可以投。” 在王京花跳槽之后，海谊几乎被掏空。为了对抗橙天以及背后的东瀛资本，王中君找到了牛风，希望马云入股海谊。不过牛风似乎兴趣不大，一开始并没有接受王中君的邀请。王中君软磨硬泡，求了牛风好几回，牛风才勉强答应入股。 此时听到牛风的话，王中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求了好几回你才答应投资，许正道跟你第一次见面，连话都没有说几句，你就主动要投资，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现场众影视公司的老总也都被牛风的话惊到了，几千万几亿都可以，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啊！他们眼中充满了羡慕嫉妒恨，恨不得将许正道一脚踢开，让牛风把钱投给自己。 许正道清楚芝麻开门并不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死在牛风手中的公司实在太多：“我们公司刚刚成立不久，团队还在磨合中。现在就有大笔资金入场，会把我们的节奏打乱，搞得公司人心浮动，对团队建设不利。我们现在暂时不接受投资。等需要融资的时候，我一定会找牛总。” 王中君下巴差点掉下来，我他么哭爷爷告奶奶找了牛风无数次，他才勉强答应入股华谊，现在牛风主动要求投资，这小子竟然竟然拒绝了！他是喝多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现场其他人也都目瞪口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千万投资啊，竟然拒绝了！别人求都求不来这么多钱，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拒绝了！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啊！ 牛风在短暂的诧异后，露出了赞许之色，懂得取舍之道的人，才是能成大事的人。他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这个年轻人能成大事。他取出一张名片递给许正道：“这是我的名片，将来你需要投资的时候，可以随时来找我。” 许正道将牛风的名片收好，微笑道：“虽然我们暂时无法接受牛总的投资，不过我们还是可以合作的。现在淘宝跟易趣的战争正处在关键时刻，我倒是有心助牛总一臂之力。” 牛风好奇地道：“你怎么助我？” 许正道本来是想让淘宝在《煎饼侠》中植入广告，但在思考后，他有了更好的主意：我们可以合作，推出联动广告。现在淘宝拼命烧钱打广告，电视、报纸、网络广告也在打。不过说实话，淘宝这些广告真不怎么样，毫无创意可言。我们《煎饼侠》在今年贺岁档上映，十二月我们也会上广告。只是我们资金有限，不可能大规模上广告，只能小打小闹。不如我们携手合作，搞个联动。” 牛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道：“怎么个联动法？” 许正道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我们从《煎饼侠》中给你们剪一支淘宝广告出来，到时候你们在电视上播放，同时我们还会在电影中植入淘宝广告。这样一来，你们不用请明星，不用去想创意，就有了优质的广告内容，而我们也能获得了很好的广告效果。等到电影正式上映后，《煎饼侠》关注度越高，票房越高，淘宝获得的广告效应也就越好。你们不需要掏一分钱，就能够获得优质的广告内容，能获得更好的广告效果；我们不需要多花钱，就能够获得千万级的广告。对我们双方来说，绝对是双赢。” 牛风眼前一亮：“你这个想法有意思。大家互换资源，互通有无，不需要多出钱，却又都能获得海量的广告效应，这个想法真的很有意思。” 旁边的王中君完全听傻了，电影宣传竟然还可以这么玩。现在淘宝跟易趣的战争处在白热化阶段，双方每个月都会烧几千万的广告费。如果牛风答应搞联动，那《煎饼侠》就能获得价值千万的广告，到时候电影、网络、报纸上全是《煎饼侠》的广告；牛风也不吃亏，他不花一分钱就让柳亦菲、徐帧等大明星帮自己打广告，再加上《煎饼侠》电影中也有淘宝的广告，也能获得极有价值的推广！ 王中君终于意识到牛风为什么想投资许正道了，这家伙真的是天才，要是淘宝和《煎饼侠》联手，价值千万的广告砸下去，恐怕陈艺谋和张凯歌会被砸得满头包，那今年贺岁档就有好戏看了！ 与此同时，王中君也感觉到了一丝恐惧，这小子电影拍得很好，营销手段又十分了得，等他成长起来，其他电影公司恐怕都会被他压得黯淡无光。 第七十五章 一条规则   上午的阳光斜射进办公室，洒落在地面，金晃晃的。许正道趴在办公桌上，心无旁骛地撰写跟淘宝的联动方案。   牛风对淘宝和《煎饼侠》联动的想法非常感兴趣，毕竟不需要花一分钱，就能够请到柳亦菲等明星帮自己做广告，还能在电影中植入淘宝广告，怎么看都是好事。他就让许正道尽快拿出方案来，以便讨论如何具体操作。   昨天晚上回去后，许正道开始做联动方案，一直做到凌晨。早上到了办公司，交待完工作之后，他又开始赶方案。今天贺岁档有张陈两位大导演的新片，再加上香江贺岁片，竞争会非常激烈。如果跟淘宝联动，那他就有可能踩着两位大导演的肩膀一飞冲天。   在许正道埋头写方案的时候，柳亦菲趴在办公桌上，双手托着下巴，眉眼弯弯的看着许正道笑。早上卖完煎饼，回到刑天，她就跑进许正道的办公室。许正道比较忙，跟她说了几句，就埋头赶方案。柳亦菲没有走，就趴在桌子上看着许正道。她非但不觉得无聊，心里反而像喝了蜂蜜水似的，甜丝丝，感觉特别幸福。   许正道埋头写了一会儿，抬起头，见柳亦菲眉双手托着下巴，脸上有盈盈笑意，秋水般的眼眸里散出温柔的光芒。他内心荡漾起一种春水般的波澜，觉得有个女孩子这样陪着自己是如此温暖，是如此幸福，柔声道：“茜茜，你在这里呆着不无聊吗？”   柳亦菲甜甜笑着：“不无聊。我觉得特别开心呢。”   许正道微笑道：“就这么呆着，有什么好开心的？”   柳亦菲很认真很认真地道：“因为可以看着你呀，只要看着你，我就特别开心。”她突然笑了起来：“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呢，我好喜欢这种感觉哦。”   许正道心里微波荡漾，这丫头是真的喜欢我呢，他看着少女温柔如水的眼睛，看着她红艳艳的嘴唇，胸腔内突然腾起一团火焰，喉咙一阵紧。他走到柳亦菲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就在柳亦菲诧异的时候，他轻轻抬起柳亦菲有着漂亮弧线的下巴，将头缓缓伸了过去。   柳亦菲呆呆的望着许正道，看着他的脸向自己慢慢伸过来，看到了他眼中燃烧的火焰，感受到了他喷出的热热的鼻息。她脸上潮红一片，又期待又含羞的闭上了眼睛，心头像有一百头鹿在乱撞，简直快要将胸腔撞开了。   就在此时，楼道里传来高跟鞋的哒哒声。柳亦菲打了个激灵，用力推了一下许正道，潮红未退的脸有些慌张，作出正襟危坐的模样：“师兄，我都体验生活好几天了，也一直在努力的找杜潇潇这个角色的最高任务，可我找不准。你觉得杜潇潇的最高任务是什么呢？”   许正道无比诧异，怎么画风突变，跟我讨论起角色来了，是害羞了吗？就在此时，他感觉到有人走到门口。抬眼一看，是柳晓丽。他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要不是茜茜把我推开，刚亲下去，柳晓丽就进来了！   许正道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装作指导柳亦菲的样子：“我帮你分析没用，你必须自己去体验，自己去感悟！”说完，他假装才注意到柳晓丽：“柳女士，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吧。”   柳亦菲也作出惊讶的样子：“妈妈，你怎么来了？我跟师兄正讨论角色呢。”   柳晓丽看看许正道，又看看柳亦菲，她冲柳亦菲笑了笑，柔声道：“茜茜，你去排练室排练。我跟许导演有些话要说。”   许正道眉头微微皱了皱，心想该来的还是来了，他也对柳亦菲道：“茜茜，你该去排练了。还有十来天电影就要开机了，你可不要偷懒啊。”   柳亦菲“嗯”了一声，走了两步回头笑着冲许正道挤了挤眼睛，仿佛是在说，你要跟妈妈好好聊哦，然后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许正道若无其事地招呼道：“柳女士，你坐吧，有什么话坐下来说。”   柳晓丽来到柳亦菲的椅子坐下，凝视着许正道的眼睛。她打探过许正道的情况，知道他是北电的研究生，也知道几个月前凭借一部十万块的小成本电影震惊了加拿大奇幻电影节，引起姜志强的关注，还被好莱坞买走版权。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男孩子，但正因为如此，她才不希望柳亦菲跟他在一起。   柳晓丽虽然不是娱乐圈的人物，但亲戚中有娱乐圈的，也认识不少娱乐圈的朋友。她太清楚娱乐圈是怎么回事了，清楚娱乐圈有太多诱惑，太容易节外生枝。国内排的上号的导演，陈艺谋、张凯歌、封小刚等人都结过婚，也都离过婚，身边一直女人不断。   柳晓丽不希望女儿重复自己的命运，人到中年离婚，带着孩子四处漂泊。   她本来是坚决反对女儿进娱乐圈的，可这孩子性格有点倔，哭着闹着非要当演员。她拧不过女儿，只能答应让女儿考北平电影学院。不过她暗暗定下一条规则，不允许女儿跟娱乐圈的人恋爱结婚。   这是她在心里偷偷定下的规则，没有对柳亦菲说过。   柳晓丽看着许正道心想，你要是搞科研的，或者是搞其他艺术的，我不会拦着你们，可惜你是娱乐圈的，还是出轨率特别高的导演，我没办法让你跟茜茜在一起。   也许你是个好孩子，也许对爱情非常忠贞，但我不能拿女儿的幸福作赌注！   柳亦菲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的柔和被坚决和冷漠取代，仿佛坐在审判庭上的女法官：“你是个特别聪明的孩子，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吧？”   许正道知道不能说实话，说我真的喜欢上她了；也不能说假话，说我对你女儿一点兴趣都没有，只能说半真半假的话：“我是有一点喜欢茜茜。像她这么漂亮，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要是一点都不喜欢，那一定不是正常男人。我相信跟她合作过的年轻男子，林智颖啊，黄晓民啊，胡歌啊，都有一点喜欢她。我跟他们一样，是有一点喜欢她，但仅有一点喜欢而已，不会真有什么想法，更不会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我知道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昨天的成人礼更让我切实的感受到了这一点。我跟茜茜相遇是一段缘分，但这段缘分到电影下片也就结束了。我们就像两条直线，从不同的方向出，在某个点相遇，最后各奔东西。”   柳晓丽满意地道：“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我想要说什么。”   许正道淡淡地道：“娱乐圈就是斗兽场，要是我连这么一点眼色都没有，那我真的不用在这个圈子混了。我只有一个请求，就是让我们保持现在这种状态，直到电影结束。我希望这部电影能好好地拍完，也希望茜茜能快快乐乐的，希望你能够答应。”   柳晓丽也不希望把事情搞得太过火：“我答应你。茜茜这种年龄的女孩，对异性产生好感是正常的，也是很美好的。只要你们不往更远的地方走，我不会强势介入。”   许正道听到柳晓丽这么说顿时放心了，他很怕柳晓丽对自己说，这部戏我们不演了。那样不光电影拍摄会受影响，就连友多多的推广计划都会受影响。电影还有十来天就要开机了，要是这个时候换演员，根本没时间训练和排练，电影质量肯定会大打折扣。   柳晓丽是来跟许正道说事的，事情说完她便离开了。   许正道看着柳晓丽离开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他从来不是一个轻易放弃的人，不然也不会用十多年的时间，一步步杀回电影圈。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条件跟柳亦菲家差距很大，柳晓丽看不上自己正常。作母亲的肯定女儿找个门当户对的，而不是希望下嫁。   不过这只是暂时的，楚庄王蛰伏三年才一飞冲天，一鸣惊人，自己不需要那么久。今年贺岁档我就要让这天下知道我的名字；开年之后我们就会启动第一轮投资；三五年之后，陈惊飞在我眼中恐怕就只是个小房地产商了。   柳晓丽果然没有干涉许正道和柳亦菲的事，她根本就没有跟柳亦菲说过这事。柳亦菲每天上午卖完煎饼，以及吃过中午饭，都会到许正道的办公室待一会儿。   每次他们都会聊一会儿，但大部分时间，许正道都在忙，而柳亦菲就趴在办公桌上，双手托着下巴，眉眼弯弯地看许正道笑。许正道挺喜欢这种感觉，这让想起了顾城的一诗，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他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时间很快进入九月，《煎饼侠》剧组筹备工作进入了最后阶段。这个时候，整个剧组最重要的工作就是确保电影9月8号顺利开机。整个剧组就像一台全运转的机器，围绕着这个最大的目标前进。   制片组制定拍摄计划，并下通告单，同时联系各大媒体出席电影的开机仪式，并制定开机仪式的详细流程、内容和负责人。摄影、灯光和录音组对设备进行调试，为开机作最后的准备。演员组开始联系开机后三天内需要出场的演员，以及客串演员。化妆组开始准备开机三天内的服装。美术组根据开机计划完成部分场景的调整……   作为导演许正道更是忙得简直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对场景进行验收，检查各组的准备得准备情况，布置开机布会现场，落实演员进组情况等等。剧组的几乎每一项工作都需要他亲自过目，剧组的很多工作都需要他拍板，他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   9月7号晚上，许正道见到了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还略显稚嫩的吴精。在穿越前，他跟吴精刚刚合作完，合作非常愉快，电影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许正道笑着拍了拍吴精的肩膀：“吴精，我总算是把你盼来了。赵京这个角色戏份不多，但真的很重要，也非常好玩！这个角色是非你莫属的！”   吴精心里有些奇怪，这个许导演好像跟我很熟的样子，我没见过他啊，也许是我的影迷吧，他顿时笑了起来：“许导演，你好！我很期待跟你的合作！” 第七十六章 开机仪式 9月8号对许正道是个大日子，是电影《煎饼侠》开机的日子。 这天早上，许正道吃过早饭，便在酒店大堂等剧组其他人。等人员到齐后，他们登上大巴，前往明清一条街。《煎饼侠》主要是讲北漂的的故事，北影厂是非常重要的取景点，今天要拍的第一场戏就在明清一条街，电影开机仪式也就放在了明清一条街。 大巴很快开进北影厂，绕过正对大门的红色苏式建筑，开到明清一条街。 许正道从车厢里出来，看到对面那栋三层古建筑拉着红色条幅，上面写着“《煎饼侠》开机大吉”。在古建筑前面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块红色的舞台。舞台背景是《煎饼侠》的概念海报，上面有四位主演的定妆照，并写有制片、导演、主演，以及出品单位的名字。在舞台中央摆着一台全新的数字摄影机，用红布盖住，不见真容。 蒋天星是制片人，也是开机仪式的负责人，此时他正带着工作人员在现场忙碌，为开机仪式作最后的准备。 现场除了工作人员，还有不少手拿话筒、肩扛摄影机的记者。为了给《煎饼侠》宣传造势，剧组邀请了一百多家媒体。跟其他电影不同，《煎饼侠》非常重视网络宣传，新浪、搜狐等四大门户网站的记者是重点邀请对象。 当时间指向九点半，许正道带着《煎饼侠》主创人员登上舞台。许正道作为导演，徐帧、柳亦菲、王保强、沙溢作为主要演员，站在了舞台中央。 现场记者立刻端起照相机，咔嚓咔嚓地拍起照来。 姜志强没有出现在开机仪式现场，他带着安乐的电影到威尼斯展映和卖片去了，威尼斯结束他又会马不停蹄的奔赴多伦多卖片。电影这东西跟时令蔬菜差不多，必须要乘热卖。一旦错过了卖片的最佳时间，后面想卖就特别难。 司仪简单介绍完《煎饼侠》的情况，便请许正道上前讲话。 许正道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话筒，激情澎湃地道：“各位同仁，影视界、新闻界的朋友们，大家好！今天，电影《煎饼侠》正式开机了！《煎饼侠》是由我们刑天文化和香江安乐共同投资的电影，也是我们刑天成立后的第一部电影。《煎饼侠》是一部关于北漂，关于电影人的电影，是关于希望，关于梦想的电影，是我们自己的电影。所以，我希望剧组每个人都全力以赴，都拿出十二分力气来，将这部电影拍好，拍成一部让我们感到骄傲的电影。希望我们能不辜负这段时光，不辜负我们的梦想！我就说这么多，谢谢大家！” 话音刚落，现场就响起来了噼噼啪啪的掌声。 许正道讲完，柳亦菲和徐帧也简短说了几句，随后开机仪式正式开始。 在众人火热的目光下，许正道和柳亦菲他们四个来到摄影机后面，用手抓住摄影机上面的大红布，随着许正道“开机”口令响起，众人一同将红布扯了下来。 红布落地的同时，鞭炮响起，礼花飘扬，全场一片欢腾。 开机仪式结束，许正道带着四位主演来到舞台前，接受媒体的采访。 柳亦菲是在场五人中人气最高的，在提问开始后，很多记者都不约而同的将问题抛给了柳亦菲，其他人完全成了陪衬，就连人气颇高的徐帧都不例外。 许正道名气最小，甚至可以说毫无名气，是五个人中最受忽视的。除了刚开始，有个记者问了一个问题外，他就处于被遗忘状态。他在一边当起了吃瓜群众，看柳亦菲他们如何应对记者。就在他吃瓜吃的高兴的时候，柳亦菲的一番话让他瞬间成为瞩目焦点。 热恋中的女孩总是希望别人知道自己喜欢的人多么优秀，柳亦菲也不例外。当记者问柳亦菲为什么出演《煎饼侠》的时候，她就开始夸许正道：“许师兄是非常厉害，非常了不起的导演，我跟他拍过广告，还看过他拍摄的《B区32号》。这部电影拍得特别好，特别吓人。这部电影在加拿大拿到了大奖，还被好莱坞买下翻拍版权，准备拍成英文版呢。” 此言一出，好似在平静地湖水中扔下一枚炸弹，现场记者顿时一阵骚动。 最近几年有不少亚洲电影被好莱坞买去翻拍，其中东瀛的《午夜凶铃》和《咒怨》取得了空前的成功。韩国、香江，甚至泰国都有电影被买去翻拍，只有内地电影好像被遗忘。 现在突然听到有内地电影被好莱坞买下版权，准备翻拍成英文版，现场记者们浑身一震，都来了精神。他们连珠炮似的，将问题抛给许正道：“许导演，柳亦菲说的是真的吗？”、“你的电影真的被好莱坞买走版权，准备拍成英文版吗？”、“那部电影讲的是什么，在什么时候在国内上映？” 在许正道记忆中不少国产电影都炒过这个话题，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宣传自己的机会：“是真的。《B区32号》的翻拍版权被狮门影业以15o万美元的价格买走，准备拍成英文版。要不是卖掉翻拍版权，我不可能有钱拍《煎饼侠》，更不可能请这么多明星出演这部电影。” 现场顿时响起了“哇”的惊叹声，很多记者在心里盘算15o万美元能换成多少人民币；有记者觉得许正道很可能成为6钏那样的新星导演；有记者觉得除了报道开机仪式，应该约许正道做个专访；有记者甚至连专访的题目都已经想好“墙内开花墙外香——记新星导演许正道”。 四十多分钟的采访结束，开机仪式也圆满的划上了句号。 时间已经临近中午，剧组专门安排了一顿午餐，招待到场记者。 在前往酒店的过程中，许正道将蒋天星叫到身边，特意叮嘱道：“吃完饭后，我们就直接过来拍摄。你陪一下记者，到时候把红包给他们，每个记者都要到，千万不要漏了，不然到时候肯定会我们的黑稿。” 给记者车马费兴起于2o世纪9o年代初，一些外资企业为了公关宣传邀请记者进行相关报道，并给予记者相应的来回路费，后来这一由外来单位报销的路资演变为车马费。红包被冠以车马费的名义，逐渐由潜规则变成明规则，甚至成为一些媒体人收入的重要来源。 进入新世纪，红包不但未绝迹，而且越来越常见，甚至有媒体会主要开口要钱。南方某著名大报的娱乐记者曾找到新画面开口要“借”十五万，张纬平知道这种借是刘备借荆州，直接拒绝了。从那之后，只要是陈艺谋的电影，这家媒体是上一部黑一部。 到后来这种风气蔓延到了影评圈，某著名影评人说过，内地不收红包的影评人不过十个。其实收红包还算好的，可怕的是影评人逐渐黑社会化。只要请他们看映场，给他们塞红包，他们就疯狂吹。要是谁不给他们面子，不请他们不给演塞红包，那就抱团开黑。 许正道不喜欢这种风气，但大环境如此，不可能装清高。他不可能说，这种行为真恶心，我们坚决不塞红包。要是他这么做，那媒体的通稿就会变成黑稿。等电影上映的时候，《煎饼侠》会被黑到体无完肤。 当你不能改变游戏规则的时候，那只能好好遵守。 午餐安排在离北影厂不远的一家酒店，环境优雅，档次不错。几个月前《B区32号》开机的时候，许正道他们只能到路边的小餐馆吃饭。现在《煎饼侠》开机，几百号人到高档酒店聚餐，真的有一种时移世易，鸟枪换炮的感觉。 在午餐开始之前，许正道作为导演上台致辞。他重点感谢了到场记者，并希望大家能够多宣传、多报道《煎饼侠》。在午餐开始后，他又一桌桌给记者们敬酒，再次表示，希望记者们多宣传、多报道《煎饼侠》。 许正道的举动赢得了现场几乎所有记者的好感，导演请记者吃饭、给记者红包是有的，但给记者们敬酒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 午餐结束之后，许正道和剧组主创，以及工作人员登上大巴，直奔拍摄明清一条街。由于电影拍摄周期短，时间比较紧。许正道在车上就开始给今天这场戏的演员徐帧和吴精说戏。 这场戏主要讲大鹏在拉到投资后，找到著名功夫片小生赵京，邀请他出演电影的男主角。赵京这个角色的原型就是吴精，只是加了很多喜剧元素。这场戏非常简单，几乎没有任何表演难度。在许正道讲完之后，徐帧和吴精直接在座位上就演了起来。 这场戏本来就比较搞笑，徐帧和吴精两人为了逗大家开心，故意用比较夸张的方式演，喜剧效果十足，车厢内顿时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在一片笑声中大巴开进北影厂，在明清一条街停了下来。 从车里出来，许正道来到今天的拍摄地，一个凉亭的里面。他将徐帧和吴精叫过来，让他们简直走了一下位，然后让他们去化妆。 徐帧化妆倒是比较简单，只要穿上角色的服装，简直化一下就行。吴精需要戴头套，化妆要麻烦不少。大鹏是在拍摄现场找到赵京的，赵京正在演一部清宫戏，头上是戴着头套的。 半个小时之后，吴精戴上头套，穿上清代服装来到了现场。许正道让他和徐帧在亭子里坐好，又将两个等候多时的群众演员叫过来，跟吴精他们一起排练。 拍摄工作很快准备完毕，现场开始清场，与拍摄无关的人员退出拍摄区域。 傅炎过来告诉张然，各组准备就绪，可以正式拍摄了。 许正道看了看现场工作情况，见所有人都望向自己，知道大家在等自己的口令。他深吸一口气，大声喊出口令：“下面我们正式开始拍摄。各组准备。开机！打板！” 各组有序行动起来，摄影机开动，录音设备开动，吴精和徐帧在亭子里坐好，吊杆员将手里长长的话筒支过去，准备收音，场记对着摄影机镜头打响场记板。 许正道提高嗓门，喊出最后一个口令：“开始！” 第七十七章 拍摄 随着“开始”的口令响起，坐在亭子中的徐帧和吴精开始表演。徐帧邀请吴精出演《煎饼侠》。吴精告诉徐帧，自己准备去香江展，暂时不接内地电影。徐帧就问吴精，你在内地展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去香江展呢？ 吴精给一个女影迷签完名，把笔记本还给她，指了指自己头上的辫子：“在内地我接的全是古装戏，不是要剃头，都是要戴头套，我都已经演烦了。我去香江主要想演点现代戏，而且香江功夫片真的很厉害，我顺便去学习，也顺便开拓开拓自己的眼界。” 一个男影迷将笔记本签递给吴精：“赵京，帮我签个名吧。” 吴精一摆手：“男的不签。” 徐帧问道：“到香江展，你能当演主角吗？” 吴精一脸傲娇地道：“当然能当主演了，不当主演我能去吗？我演男六号，戏份……”说到这里，吴精噗地笑出来声了。他不好意思地冲许正道举手示意：“导演，我笑场了。重来一次！” 许正道冲吴精笑了笑：“没事！没事！”他拿起步话机喊道：“重来一次。” 拍摄很快重新开始。 徐帧问道：“到香江展，你能当演主角吗？” 吴精一脸傲娇地道：“当然能当主演了，不当主演我能去吗？我演男六号，戏份老重了。” 徐帧听到男六号顿时露出无语的表情：“我们这个戏是现代戏，是跟《蜘蛛侠》类似的科幻大片。我们会请好莱坞团队帮我们做特效，我们的目标是冲出亚洲，走向世界。我们要像陈艺谋的《英雄》那样，在美国拿票房冠军。我们本来说请你当男主角，因为你身手特别好，既然你要去香江展，那只能算了。我们只能去请吴文卓了。” 本来对徐帧爱答不理的吴精听到当男主角猛然抬起头，一双眼睛闪闪亮。 监视器后的许正道笑了，心想吴精演得不错，演得很有喜感，可惜现在脸太嫩，要是成熟点就好了。他拿起步话机喊道：“停！吴精演得不错！我们再来一条！” 亭子中的戏份拍完后，剧组很快转场，准备拍下一个镜头。许正道他们还在拍摄的时候，傅炎就带着工作人员赶到下一个场景布置场景。等到许正道他们拍完亭子中的镜头，转场过来的时候，准备工作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演员也已经化好妆候场了。 《煎饼侠》的拍摄进行得非常顺利，拍到下午六点，完明清一条街的镜头就全部拍完。剧组没有休息，各个小组将设备装车，剧组主创登上大巴，浩浩荡荡奔向下一个拍摄场地。 半个小时之后，剧组车队停在了西单海棠银行总部外面。海棠银行总部大厦是由著名设计师贝聿铭设计的，外形像一只巨大的饰盒。今天晚上要拍的这场戏是有个女人在海棠银行外面被人劫持，煎饼侠从天而降击败歹徒。 银行一直是电影贴片广告，以及植入广告的积极分子，海棠银行更是如此。几年前他们就在封小刚的《没完没了》中多次植入广告，并投过多部电影的贴片广告。现在有剧组在总部取景，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不但答应剧组取景，提供相应协助，还投了三百万，在电影中植入广告。 晚上九点，天完全黑下来了，银行员工都已经下班，大楼一片寂静，但大楼前面却跟赶集一样热闹，除了剧组工作人员在为拍摄作最后的准备外，还聚集了大批围观群众。很多人听说吴精和王保强在这边拍戏，纷纷赶来看热闹。 许正道清楚在公共场合拍摄肯定会引起群众围观，要是围观人群过多甚至可能导致场面失控，让拍摄无法正常进行。在做拍摄计划的时候，他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先拍楼上的戏，以及空中的戏；等到夜深了，围观群众散去了，再拍地面的戏。 拍摄工作很快准备完毕。现场两辆大型吊车伸出长臂擎在空中，一个用来打灯，一个连着吊威压绳。剧组大灯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照着大楼的楼顶。吴精穿着煎饼侠的服装，吊着威亚绳，镇定自若的站在大楼边沿。楼顶风很大，吴精的红色披风被吹得飘了起来，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看上起非常帅。 支起摄像机的大型摇臂，对着吴精拍了一个大全景。随后吴精退出画面，穿着同样服装王保强站到了吴精刚才的位置，拍摄几乎相同的镜头。 在《煎饼侠》的故事中，大鹏最开始选择的男主角是功夫小生赵京，但开机之后不久，投资《煎饼侠》的煤老板因为煤矿安全事故被抓，电影后续资本没了，剧组人心惶惶。在拍摄煎饼侠从空中飞下来的镜头时，安全工作没有做到位，再加上武行心不在焉，导致赵京直接摔在地上。赵京重伤退出后，大部分演职人员也都退出了剧组。大鹏为了完成自己的电影梦想，只能让王保强扮演的马涛顶上，由他出演煎饼侠。 在电影中这场戏大鹏拍了两遍，先是赵京拍，然后是武行马涛拍。许正道拍这场戏，自然也必须拍两遍。为了节省时间，同一个镜头他让让吴精和王保强各演一次。等他们演完之后，再换一下机位。 拍完吴精和王保强站在楼顶的一组镜头，接下来要拍的是两人从楼顶飞下来的镜头。只不过王保强会非常帅气的落地，然后会击败劫匪，解救人质；而吴精会直接摔在地上，表演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为了抓到吴精在空中的脸部特写，摄影师李乘风也被吊上威压，和吴精一起升上空中。这个镜头比较难拍，由于李乘风和吴精是同时下坠，这个过程必须保证李乘风和吴精任何一方的绳子不能有所偏转，双方降落的度必须完全保持一致，否则就必须重拍。一连拍了八次，许正道终于满意，宣布这个镜头过了。 吴精的空中镜头拍完，可以暂时休息。李乘风却不能休息，需要抓拍王保强从空中落下来的表情。王保强拍戏的经验相对较少，拍这种空中威亚戏的经验更少，总是不断出问题。一共拍了十六条才通过。 李乘风在空中吊了一个多小时，一次次跟着演员下坠。等他从空中下来，脚都是软的。他向许正道抱怨：“我还以为今天这场戏吴精他们是最辛苦的，搞了半天我是最惨的！” 许正道冲李杰大喊一声：“二哥！去找张尿不湿来！老骚在空中吓得尿裤子了！” 李杰他们知道许正道是拿李乘风开涮，都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 李乘风冲许正道比了个中指：“我要把你和某人的事捅到网上，让她的影迷砍死你！” 许正道叫了起来：“老骚！我们是兄弟啊！你不会这么绝吧！ 凌晨一点，围观群众早已经散去，许正道他们终于拍完空中的镜头，开始拍地面的镜头。吴精趴在商场前面冰冷的水泥地上，拍摄摔下来之后的惨景。这时候的气温已经比较低了，躺在水泥地上非常凉。剧组准备了毯子铺在地上，让吴精躺上去，但吴精拒绝了，直接躺在了地上。 拍摄很快开始，先从楼顶拍吴精摔在地上的全景，然后拍徐帧他们，以及群众演员的反应，紧接着，拍吴精的面部特写。 监视器中，吴精趴在地上，艰难地抬起了头来。他满脸是灰，口鼻中有鲜血沁出，用干涩的声音道：“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去香江演男六号。”说完，他的头重重垂了下去。 许正道对吴精的表演不是很满意，喊停之后，走到吴精面前说戏：“赵京从半空摔下来，痛苦一定是有的，但最重要的是悔恨。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死也残了。他想的是，我干嘛要接这个戏啊，要是我去香江演男六号就不会有这事了。要演出悔恨感来。” 吴精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导演，我们再来一次。” 拍摄很快重新开始。 监视器中，满脸灰尘的吴精双眼含泪，透着无尽悔恨，用干涩的声音道：“早知道会这样，我就该去香江演男六号。” 许正道对吴精这次表演比较满意，但他觉得吴精应该能演得更好：“吴精，这次演得不错。我觉得你的声音可以再悲一点。你越悲越惨，喜剧效果就越强。我们再来一条！” 吴精摔到地上的这组镜头拍了一个多小时。在这个过程中，吴精一直趴在地上，没有挪到半步。现在虽然是夏天，但夜晚天气还是比较凉的，一直躺在水泥地上人也受不了。等工作人员把吴精从扶起地上的时候，他手脚都是冰凉的。 吴精摔到地面的镜头拍完，可以休息了，但王保强的戏没有拍完，还要拍他落地之后，跟坏人战斗，解救被劫持女人的镜头。 这个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过，整个剧组已经是人困马乏。好在许正道有准备，让生活制片将早就准备好的红牛搬出来，分给大家。经常拍夜戏的人都知道红牛就是拍夜戏的神器，能够提神，能够让剧组工作人员保持干劲。 不过像《煎饼侠》这样舍得给大家买红牛的剧组极少，大部分剧组都是工作人员自己想办法，风油精是很多人的熬夜神器。一些有经验的老烟枪甚至会将滴风油精在烟上，将风油精混烟抽，其效果堪比红牛。 拍到凌晨五点，许正道对最后一个镜头喊过，现场顿时一片欢呼声。所有的疲惫随着欢呼暂时宣告停止，大家提起精神开始散场。服化道部门要给演员卸妆脱戏服拆道具，灯光组机械组拆灯拆灯架将，摄影组将设备装车运回仓库，场务是最辛苦的，他们第一个到片场，必须将片场收拾赶紧才能离开。 剧组工作人员上车后就睡了一大片，大巴开了不到一百米，呼噜声就响了起来。 只有王保强是例外，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显得特别亢奋，拉着许正道不住说话。他当初就是抱着拍功夫片的梦想到北平的，可以说最大的心愿就是拍功夫片。现在拍完一场动作戏，他非但不觉得累，反而有一种梦想成真的感觉。 许正道根本听不清王保强在说什么，眼睛一闭，睡了过去。 第七十八章 夜谈   许正道看了看监视器画画，又问了问摄影和录音的情况。在确定没有问题后，许正道轻轻呼出一口气，站起身，兴奋地道：“我宣布，吴精同志的镜头全部杀青！”   现场工作人员都站了起来，笑着冲吴精鼓掌，祝贺他的戏份杀青。张如玉捧着一束鲜花上前，将鲜花递给吴精，代表剧组送上祝福。   吴精拍戏已经快十年了，经历过无数次杀青，从来没有收到过鲜花。这次一个客串三天小角色，他竟然收到了鲜花。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由衷地道：“我拍这么多年戏，还是第一次杀青收到鲜花！你们这帮人做事真讲究！我喜欢你们！”   许正道走过来，给了吴精一个拥抱，狠狠拍了拍他的后背：“我挺喜欢你这家伙的，以后有机会我找你当男主角！到时候咱们好好合作一把！”   吴精听到这话兴奋地道：“我可记住你这句话了啊！你不能说话不算话啊！我真的喜欢你们帮人，跟你们拍戏舒服。以后有需要我的地方，不管什么角色，哪怕跑龙套，我都来！”   许正道知道吴精将来会成大器，会成为中国男演员的一面旗帜，还自导自演了《战狼》系列电影。不管从哪方面考虑，这样的演员都应该笼络，应该为我所用。   吃过晚饭，在对工作简单布置后，许正道叫上了吴精他们几个男演员，又叫上李乘风他们，在酒店附近找了家烧烤店。他们点好烤肉，叫了一大桶扎啤，喝着啤酒聊了起来。他们聊《煎饼侠》，聊贺岁档，也聊海棠国影视的的未来。   聊到香江导演北上，李杰就问吴精：“精哥，你干嘛到香江去展啊？”   吴精叹了口气，满脸无奈地道：“不是我想去香江展，主要是内地人没人愿意拍功夫片。要是内地有功夫片拍，我才不会去香江受那个鸟气啊！”   李杰有些诧异：“内地没有功夫片吗？还是有吧！”   吴精无奈地摇了摇头：“有是有，但制作实在太粗糙了。拿我拍过的一部电视剧来说，有个镜头我被打的飞起来，砸在桌子上。我就跟剧组工作人员说，把钉子拆了，把桌子锯巴锯巴，咱们砸真的。你知道他们怎么对我说的吗？对不起，精哥，只有一张桌子，还要连戏呢。我就特别难受，连个破桌子都只有一张，你想制作得有多糙啊。”   傅炎忍不住道：“国内电视剧很多确实比较粗糙，你应该演电影啊。最近几年国内拍功夫片的导演多起来了，连陈艺谋、张凯歌他们都开始拍功夫片了。”   吴精苦笑着摇头：“如果陈艺谋他们找我，那我干嘛还去香江啊？大导演们拍功夫片，用的都是香江演员。《英雄》主角是我师哥，就不多说了。其他演员呢？基本上都是香江的。《十面埋伏》主角是刘德桦和金城武。张凯歌的《无极》，主演有韩国人、东瀛人，香江人，就是没有我们自己人。我们有功夫片，可导演不用自己人啊，肯用自己人基本上都是粗制滥造的电视剧。但凡有一点希望，我都不会去那个鬼地方受窝囊气。”   听到这话众人都不禁叹起来气了，其实这事也不能完全怪陈艺谋他们，现在内地市场太小，像《英雄》这样的电影靠内地市场是回不了本的；内地明星在海外又没有影响力。在这种情况下，大导演们只能选择港台明星担任主角。   许正道也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在未来几年里，内地小生都很惨，只要稍微好一点的电影，主角基本上都被港台明星拿走。刘烨是金马影帝，在电影中都只能给港台明星作配，其他人就更惨了。   吴精端起酒杯，将杯中啤酒一饮而尽：“你们不知道我在香江的经历。我是o3年去的香江，经纪人paco哥带着我跑了一年多，把电影公司跑遍了，没有一个公司用我。最后paco哥说，人家不用我们，那我们就投资吧，我们往电影里投钱，这下你总得用我的人了吧。最后他投钱给一部叫《杀破狼》的电影，我才拿到角色，是个反派，就一句台词。paco哥安慰我说，吴精，你还是要去演，《未来战士》中施瓦辛格只有一句台词，人家也大红大紫了。我最后还是去了，哪怕只有一句台词，我也很认真的去演。”   李杰平常也练武，对吴精这种武术冠军非常崇拜，听到他在香江的遭遇，直接骂了起来：“咱们内地明星到香江，不管多大的腕儿都只能演配角，而香江演员，哪怕是个三线演员，到内地都能演主角，太他妈不公平了。”   “不要说到香江受气，就是在内地剧组，他们也经常仗势欺人。我听一个师兄说过一件事。他们在陕西拍戏的时候，那里的影视基地收养了孤儿。剧组剩菜剩饭会给孩子们吃。结果剧组的香江导演知道后，就让手下的香江武行往剩饭里扔烟头。”   “我草，还有这样的事！这也太坏了吧，这他么还是人吗？”   “我他么就想不通了，九十年代香江电影很强大，内地电影弱也就算了。现在香江电影都垮了，香江导演和演员都北上求生了。他们凭什么嚣张啊？”   “我觉得主要是国内太崇洋媚外了，只要是港台的，只要是外国的，就高人一等，就有特别优待。你自己都把自己放在敌人一等的位置，那别人自然看不起你。”   现场众人都是年轻人，都是血性男儿，说起崇洋媚外的现象，就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以更加猛烈的姿态吐槽起来：“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舔老外，简直没有一点民族尊严。最可耻的是在吹嘘的老外时候，把我们祖宗贬得一纹不值，真是可悲。”   “是啊，我们上课的时候就有老师公然说，海棠国永远赶不上西方。”   “前两年三里屯酒吧街公厕搞出了海棠坑、外国坑，外国坑就不让海棠人上。媒体采访的时候，公厕管理员还振振有词的说，为了国际影响！真他么贱到骨头里了！”   李乘风愤愤不平地道：“真是可怜、可悲、可耻！说到底，还是咱们国家太穷。只有等我们国家真正富强了，等我们的gdp过花旗国了，这些恶心人的现象才会消失。”   蒋天星反驳道：“那可不一定，东瀛经济很强大吧？世界排名第二。东瀛人不崇洋媚外吗？东瀛人比我们崇洋媚外多了。”   李乘风鄙视道：“你个加拿大人没资格说这些。”   蒋天星郁闷地道：“那又不是我愿意的，我没有选择权啊！”   虽然平时经常拿蒋天星的加拿大身份开涮，但李杰觉得现在说这个不合适，赶忙转移话题：“我觉得光是经济起来没用，其他方面也必须强大才行。东瀛经济很强，是世界第二，可东瀛有花旗国驻军，东瀛少女被美军强奸，东瀛人连审判的资格都没有！东瀛人腰板自然硬不起来，自然会崇洋媚外。”   李乘风见许正道一直不说话，就道：“道神，对这个问题你是怎么看的？”   许正道喝了一口啤酒，缓缓地道：“根据葛兰西的霸权理论，一个社会或国家权力、权势大体上可以分成四部分：经济霸权、政治霸权、军事霸权和文化霸权。我们都学过政治，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四个霸权的形成也是分层级的，经济霸权处在最底层，有了经济霸权，其他霸权才能逐步形成，而文化霸权是处在最顶端，往往只有在经济、政治、军事霸权达成后才会实现，因为文化具有滞后性。东瀛经济不错，但政治和军事是瘸腿的，根基不稳，在文化上就不可能真正的自信起来，崇洋媚外是必然的。”   众人都有醍醐灌顶之感，原来是这样的。   许正道继续往下讲：“拿花旗国来说，花旗国在19oo年的时候gdp已经是世界第一，这个时候花旗**事还不是第一，政治地位也赶不上英法，而文化简直是英国的从属国。前几年有部电影叫《泰坦尼克号》，相信大家都看过。女主角萝丝是英国贵族，家道已经中落；而他的未婚夫是花旗国钢铁大亨的儿子，他上泰坦尼克号就是带萝丝到花旗国结婚。   当时这种情况特别多，很多花旗国富翁从纽约上船，去英国、去欧洲大6。除了买画、买古董、买贵族古堡之外，他们会成群结队地寻找没落贵族家的女儿，和她们结婚。因为娶贵族家的女儿就有贵族封号，会提升他们在花旗国社会的地位。   当时花旗国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经济上已经是世界第一，但在文化上依然处于自卑状态，以跟欧洲扯上关系为荣。花旗国是在什么时候摆脱文化自卑的呢？是在二战之后。二战之后，欧洲变成一片废墟，花旗国一跃成为世界头号强国，不但经济和军事是世界第一，在政治上也牢牢掌握了霸权。   到了五六十年代，花旗国的中产阶级依然认为去音乐厅听音乐、去歌剧院看歌剧，是高级文化的表现，会体展示自己的社会地位。但他们的孩子，那些在战后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却认为去听音乐会、去看歌剧是非常无聊的，他们不再以欧洲传统为荣，开始玩自己的东西，逐渐形成了自己的音乐文化、街头文化、摩托车文化、汽车文化。到这个时候，花旗国才真正摆脱文化自卑，成为文化强国。   8o年代在全球化浪潮下，花旗国的好莱坞商业大片、Fox的电视新闻、mTV频道的流行音乐、espn的体育直播、广告形象和包装形式、牛仔裤风格等等，这些文化商品席卷了全世界。尤其是苏联解体后，花旗国连像样的对手都没有了，真正成为经济、政治、军事、以及文化四个领域的霸主。   当时有个叫弗朗西斯-福山的学者写了一本书叫《历史的终结》。他在书中宣称，人类社会尝试过无数种政治制度，包括君主**、个人独裁、军人专政、法茜斯主义、****等等，然而历史演进表明，以花旗国为代表的自由民主将是所有国家的必然归宿……”   吴精听到这话不禁微微皱眉：“难道你也信花旗国那一套？” 第七十九章   许正道看到吴精的表情就想起了后世那个经典表情包“贱不贱啊”，不由笑了起来：“《历史的终结》表后，在世界范围引了轰动，很多人觉得福山说得特别对。我们国内很多人也相信这个，很多大学教授开口闭口民主自由，就是受这个影响。其实国外有不少人反对福山的观点，包括福山的老师萨缪尔-亨廷顿。他写了一本叫《文明的冲突与世界秩序的重建》的书，对福山的观点进行反驳。他在书中将世界划分为七种文明，认为冷战结束，意味着之前依照国家利益和意识形态来划分敌友的时代已经过去，冷战后各国会依照文明的归属来确立阵营，进行对抗，主宰全球的将是文明的冲突。在书中亨廷顿预言海棠国必将崛起，而海棠国的崛起会对以花旗国为的西方文明带来前所未有的冲击。   事实上，西方比较有远见的政治家都看到了这一点，海棠国必然崛起。花旗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打压我们，前几年在wTo上卡我们脖子，炸我们大使馆。小布什上台后，更是把我们定位为打击对象。从某种程度而言，我们应该感谢本**。他把双子大厦一炸，花旗国就开始搞反恐战争，就没有精力搞我们了，为我们的展赢得了时间。”   李乘风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摆脱崇洋媚外呢？”   许正道许正道缓缓地道：“1994年，北平大学海棠经济研究中心主任林毅夫先生写了一本名为《海棠国的奇迹：展战略与经济改革》的书。在这本书中，林毅夫先生预测了海棠国经济未来的增长度和可能达到的规模。他提出，按照购买力平价计算，海棠国的经济规模会在2o15年会赶上花旗国。按gdp计算，海棠国则会在2o3o年过花旗国。我认为这个论断是准确的，按照海棠国经济现在的增长度，在2o3o年我们gdp肯会过花旗国。   在海棠国经济崛起的同时，政治和军事必然会崛起。刚才我已经讲了，文化具有滞后性，文化崛起往往要在经济、政治和军事崛起达成后才可能真正实现。所以，我们的文化自卑、以及崇洋媚外的现象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消除。   花旗国在gdp成为世界第一后，用了5，6o年才能摆脱文化自卑，真正成为文化强国，我们跟花旗国不一样，花旗国原本没有自己独立的文化，他们的文化是源自于英国、源自于欧洲。所以，花旗国取得文化独立，建立起自己文化需要的时间比较长，我们有自己的文化，而且我们的文化曾经无比辉煌，我们摆脱文化自卑肯定不需要花旗国那么长的时间。   相信随着海棠经济、政治和军事崛起，一定会出现民族文化复兴的浪潮，而这个浪潮大概在十年后就会逐渐兴起。那我们什么时候能真正实现民族文化复兴呢？没有学者对此作出预言，这个问题也很难有答案。我觉得2o49年，在新海棠国建立一百周年的时候，我们应该实现民族文化复兴了，到那个时候崇洋媚外的现象应该已经逐渐消失。”   吴精他们觉得许正道的话有点太夸张了，现在中国gdp才排第六，人均gdp只有可怜的15oo美元，还比不上很多国家一个月的工资，2o3o年怎么可能过花旗国。不过他们还是有点心潮澎湃，感觉内心有某种情绪在涌动。因为他们相信我们这个国家一定能够崛起，民族文化也一定能够复兴。   李乘风有些感叹地道：“要是真的在2o49年就能够实现民族复兴就好了。那时候我们才7o多岁，还干得动！到时候我也老夫聊少年狂一把，去睡遍欧洲！”   男人们听到这话都哈哈笑了起来。   张如玉呸了一口：“你这货总有一天会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李乘风厚颜无耻地道：“你说对了，这就是我的终极梦想。”   吴精问道：“那我们能做点什么呢，我们总得做点什么吧？”   许正道深深吸了口气：“在讨论做什么之前，我们必须要明白，西方文化输出体系是怎么运作的，要理解文化主权和审美主权这些概念。拿我们电影行业来说，电影分为两块，一块是商业电影，一块是艺术电影。商业电影话语权在好莱坞手中。好莱坞在七八十年代的时候，完成了产业升级，将高科技运用到电影拍摄中，营造出惊人的视觉效果，从此好莱坞电影开始横扫世界。   你们去看好莱坞电影的话，会现里面的华人往往都是小眼睛、塌鼻梁、高颧骨，本来很多华人演员不是这样的，但好莱坞都会把他们化成这样。他们在选演员的时候，也会尽量去选那种小眼睛、塌鼻梁、高颧骨的演员去演，要是你眼睛大一点，他们就不会选你，会说你这不是典型的亚洲人长相，说你不像亚洲人。   如果说好莱坞商业片是以特别直接的形式对海棠人甚至东方人形象进行刻板化描绘，那艺术电影则是通过潜规则，对其他国家的进行潜移默化的影响。   戛纳电影节是三大电影节之，被很多人称为艺术电影的殿堂。在1978年之前，戛纳电影节参赛电影，由各个国家选送的。从1978年开始，戛纳电影节开始自己选片，不再由政府推送。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电影节选择的都是符合他们意识形态的电影。在八十年代有相当大一批社会主义国家的电影在戛纳获奖，比如波兰的《铁人》、南斯拉夫的《爸爸出差去》。这批电影有一个鲜明的特点，就反体制。   经过二十多年的展，戛纳电影节现在形成了一套带有强烈意识形态的选片制度。对亚洲和东欧电影，基本上只选两种，一种是探索性特别强的电影，另外一种是揭露前体制或者现行体制的电影。我们海棠国电影要想入围、获奖，基本上是两个套路，一个是反体制，另外一个是展现海棠国贫穷落后的面貌。   如果按照他们的套路来，那你的电影就有可能走入所谓的国际视野，会有国际操盘手为你投资，送入各大电影节，西方媒体连同他们在世界各地的传声筒，会接力棒似的为你欢呼叫好，让你一夜成为电影大师。如果你不按他们的套路来，哪怕你电影再好，艺术水准再高，也很难得到电影节认可。   我们国家虽然跟西方达国家有差距，但不是没有高楼大厦，不是没有繁华都市，生在城市的故事很多，为什么没有一部在国际上获奖的电影是讲当代故事？为什么我们在国际电影节获奖的都是反应老少边穷的电影呢？因为你拍高楼大厦别人根本不认。   戛纳通过一套潜移默化的规则告诉海棠电影人，你们海棠只有拍矿难、只拍有卖血，只有拍贫困落后才能得奖，只有拍这些你们的电影才在反应人性，才是真正的艺术。电影界推崇戛纳的，基本上就两种人，一种是特别傻，被别人的规则洗脑了；另外一种是特别聪明，知道这套规则存在，但为了获奖出名，专门去拍这种电影。”   徐帧有点不敢相信：“戛纳不至于这样吧？”   李乘风直接道：“你就是属于比较傻的那种。”   其他人听到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徐帧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光头。   许正道淡淡一笑：“我举个最简单的例子，1999年，陈艺谋带着《一个都不能少》去戛纳参赛。电影节主席雅各布现有升国旗唱国歌的镜头，就认为电影是在美化海棠国，是在替政府宣传。《一个都不能少》你们都看过，这部电影有提政府宣传吗？没有吧！雅各布很喜欢陈艺谋的另外一部电影《我的父亲母亲》，就建议张艺谋撤回《一个都不能少》，让《我的父亲母亲》到戛纳参赛。陈艺谋向雅各布解释，自己的电影没有替政府宣传，也不希望被政治解读，但雅各布不听，认定《一个都不能少》是替政府宣传。陈艺谋一怒之下，退出戛纳电影节，并表一封公开信进行谴责。这难道不是最好的证明那？”   徐帧说不出话来，他知道陈艺谋与戛纳决裂这事。当时陈艺谋的公开信就表在报纸上，他读过之后也相当气愤。   许正道微微叹了口气：“崇洋媚外就是强势文化对弱势文化碾压，造成的文化主权，以及审美主权丢失。如果你们去观察大学教授的话，会现一个想象。文科教授中仇恨我们这个国家，崇拜西方的特别多，理科和工科教授也非常多，但相对而言要少一些。原因在什么地方呢？就在话语权上。   理科和工科的东西是实打实的，只要我搞出来了，你不承认都不行。比如火车，要是我们搞出时1ooo公里的火车。我就是最快的，你扯其他的没用。这东西是实打实的，是有数据的。文艺作品是没有标准的，是不能用数据衡量的。当话语权在别人手中的时候，别人说你是好，你就好的；要是别人不承认，不管你的作品有多好，在业界也很难得到认可。   你们去看全球文艺界最受关注的奖项，电影的奥斯卡奖和三大电影节、音乐的格莱美奖、文学的诺贝尔文学奖等等，这些文艺类的奖项，全部在西方人手中，规则是他们定的，标准由他们说了算。只要你想得到文艺圈认可，就只能按照他们的标准来。   什么是文化霸权？这就是文化霸权！   什么是审美霸权？这就是审美霸权！”   现在众人都怔怔地看着许正道说不出话来，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在这一刻，他们切实体会到什么叫文化霸权，什么叫审美主权丢失了。   “就像亨廷顿说的那样，现在主宰世界的是文明冲突，是文化领域的战争，而文化领域就是战争最前线。文化领域中的每一个人都身在战场，都在最前线作战。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是这场战争中的一员，每个人都在作战，每个人都是战士。唯一的区别是，你的枪口是对准敌人。”许正道有些冰冷的目光在现场众人的脸上扫过，最后露出一抹有些阴森的笑容，“还是对着自己人！” 第八十章 反其道用之 吴精有些不能理解：“对着自己人？” 许正道心想，你现在可能不明白，等将来《战狼2》上映，你就会明白的。到时候那些人会疯狂黑你，而你就会拍案而起，怒吼道贱不贱啊！不过这话没法说出来：“我刚才讲了陈艺谋表公开信，退出戛纳这件事。你知道文艺圈是怎么对陈艺谋的吗？《活着》被禁之后，文艺界本来有些同情陈艺谋。但在陈艺谋表公开信与戛纳决裂后，整个文艺界就将他视为敌人。只要他的电影上映，就会被铺天盖地的黑。” 吴精虽然是娱乐圈的，但拍得基本上都是功夫片，跟文艺界接触比较少。对文艺界的情况不了解，听到这话他非常吃惊：“我们被戛纳欺负了，文艺圈怎么反而黑自己人呢？” 徐帧对这事比较了解：“事情真是这样的。当时文艺界很多人都在骂他，说他的电影是在粉饰太平，在为政府唱赞歌；陈艺谋跟戛纳决裂，在他们看来就是放弃艺术追求，倒向政府。王朔甚至说，陈艺谋该灭了，所有人都觉得他是臭大粪，这话现在都在小声说，就差大声说了，要不灭，影响极为恶劣，现在只等待着一个契机。后来《英雄》被铺天盖地的黑，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在这里。” 吴精还是无法理解：“怎么会这样啊？” 许正道笑着摇了摇头：“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在文化前线中，枪口要么是对着敌人，要么对着自己人。我们文艺圈大部分人屁股是坐在人家那边的，是将枪口对准自己人的。在这个圈子里，只要你说欧美不好，或者表明态度说你是爱国的，这些人就会把你当成仇寇。不夸张的说，放眼望去整个文化领域满眼都是敌人，满眼都是对着自己人开枪的二鬼子。” 许正道一直认为政府做得不好的，你当然可以说，可以骂，但你不能故意黑这个国家，更不能故意黑这个民族。可惜这个圈子不是这样，里面的人一个个都觉得自己才华横溢，是国家和政府限制了自己的才华，总是喜欢阴阳怪气的黑这个国家，甚至黑这个民族。 比如某个名字带虎字的导演，宣传《金刚川》头上戴了一顶写有“花旗国海军”的棒球帽；在《八佰》片场，他的卫衣上印着“Japan”。斯皮尔伯格敢在《拯救大兵瑞恩》得片场穿印有“德国”字样的服装吗？他敢在宣传《辛德勒的名单》的时候戴写有“德国6军”的帽子？绝对不敢！然而某虎就偏偏做出来了! 像某虎这样的人在文艺圈是少数吗？不！整个娱乐圈绝大部分都是这种货色，只不过绝大部分人没有表现出来罢了，像许正道他们这种才是少数。 吴精忍不住道：“那我们怎么办呢？” 现场所有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屏住了呼吸，等着许正道的答案。 许正道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们是电影人，能做的就是好好拍电影。我刚才说了，艺术片标准在西方人手中，他们牢牢把持着话语权。你要想在国际上得到承认，就只有按他们的要求拍卖血、拍矿难、拍贫困落后的角落。商业片是好莱坞在主导，但他们并没有掌握绝对的话语权，真正的话语权在观众手中。观众看商业电影就是娱乐，不会考虑太多意识形态的东西。观众要是觉得电影好，就会向熟人、向朋友推荐。7o年代花旗国对华人非常歧视，但李小龙凭着功夫片就打出来了，被无数花旗国年轻人视为偶像。在商业片这一块，我们不用跟着别人的指挥棒转，我们是可以打出来的。 前些天，芝麻开门老板牛风问我，咱们海棠国电影能做到多大。我简单算了下，得出的结论是在未来我们的票房完全有可能做到2ooo亿，在加上衍生品，以及其他相关，能够过一万亿。2ooo亿换算成美元就是2oo多亿，是花旗国的两倍多。如果在加上周边跟我们同一文化圈的，日韩，以及东南亚，市场会过三百亿，是花旗的三倍。这意味什么呢？意味着我们能够拍跟好莱坞同一级别，甚至投资更高的电影，意味着我们有可能从好莱坞手中抢过商业片话语权的。 我们应该多拍展现我们海棠人牛逼一面的优秀商业片，拍观众喜闻乐见的电影。我们不但要占领自己的市场还要进军海外市场。我们不但要让自己观众觉得海棠人牛逼，还要让外国观众也觉得海棠人牛逼。这是我们能做到的。” 吴精感觉浑身血液沸腾，干劲十足地道：“你说得太对了，我们就应该多拍展现我们牛逼一面的电影。你看人家好莱坞大片都是拍他们有多牛逼的，不但打地球人，还跑去打外星人了，咱们凭什么不可以啊？咱们也应该拍这种电影！” 说到这里他不禁又叹起气来：“可惜根本没人拍这些。要是咱们能拍这种电影就好了，一个海棠人在异国他乡暴打为非作歹的老外，成为拯救民众的大英雄，想想都爽啊！” 这就是吴精未来拍《战狼2》的思想根源吧？许正道顿时笑了：“没人拍你就自己拍嘛。你在香江好好学习，把他们的本事学会。等将来回内地，没有人拍功夫片，那你就自己拍嘛！程龙很多电影都是自己的拍的，他能做到事，你为什么不可以呢？” 吴精好似醍醐灌顶，激动得浑身抖：“对啊！没有人拍，我可以自己拍！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这次到了香江，不管他们怎么说，怎么刁难，我都不会在乎了。我要向他们学，我要把他们的本事都学到手，然后回来拍我们自己的功夫片，拍得比他们还要好！” 许正道满意地点了点头，心想我期待你的《战狼》，他看了看李乘风他们几个：“刚才你们骂香江电影人，我没有说话。不是我喜欢他们，更不是喜欢他们的臭毛病。我只是觉得我们终究是一个文化体系的，香江电影圈还是有很多自己人的。香江电影对华语电影贡献是巨大的，现在华语电影真正能走出国门，在国外有市场的，就是几代人香江电影人打拼出来的功夫片。现在内地电影市场在崛起，但我们缺乏能够能拍商业片的导演，而这恰好是香江电影的长处。在未来一段时间内，香江导演依然会是华语商业片的中流砥柱。 跟香江演员合作也很有必要，我们有很多很好的演员，但我们缺在亚洲有号召力的明星。陈艺谋、张凯歌他们拍大片为什么选香江明星作主角啊？就是我们没有在海外有号召力的明星。拿《煎饼侠》来说，为什么要请周星池和吴孟达？他们的名气大，影响力也特别大。请他们特别有噱头，对电影宣传有好处。 对香江电影人的毛病，该说的说，该骂的骂，但该合作的还要合作。如果你们喜欢香江电影人，那应该跟他们合作；如果你们讨厌香江电影人，那更应该跟他们合作。这样才能把他们的本事学到手上，然后将他们淘汰。拿《煎饼侠》来说，请周星池和吴孟达客串，对徐峥是天大的好事，能抬高徐帧的地位。其他投资商听到这事会怎么想？会觉得徐帧牛逼，用香江话来说，徐帧是大咖啊，周星池和吴孟达给他作配耶，徐帧咖位一下就起来了。” 徐帧微微一怔，我草，没想到出演《煎饼侠》还有这样的好处！ 许正道继续往下讲：“假设我下一部电影找吴精当男主角，男二号我找甄子丹来演。各大投资商看到这样的演员次序，就会认为，吴精现在是大咖，甄子丹都给他作配，吴精咖位就上升了，就变成跟甄子丹一个级别的。只要这样多合作几部，三五年之后，我们的演员就起来了，海外也会逐渐打开局面，而香江演员会逐渐边缘化。到那个时候，除了周星池、程龙这种真正的巨星之外，其他香江演员会逐渐沦为配角。 这一点我们真的应该向好莱坞学习，前几年香江武术指导在好莱坞特别风光，担任了很多电影的动作指导。好莱坞把他们请去的时候，给他们最好的待遇。在拍摄的时候，会非常认真的跟他们学习。遇到不懂的地方会缠着动作指导一直问，直到完全搞清楚。等好莱坞把香江的技术学会之后，就把他们逐渐扫地出门，开始用他们自己的武术指导。 所以，你们千万不要排斥和香江电影人合作，也不要排斥和外国电影人合作，反而要积极地跟他们合作。学习别人的长处，让他们为我们所用，提升我们电影的品质。只是不让他们做男主角，让他们给我们做配，把我们的演员抬起来。” 现场众人都被许正道的话惊呆了，竟然还可以这么玩，是不是太阴险了？不过转念一想，香江电影人不就是这么对我们的吗？内地男演员到香江，往往只能做配角。 吴精咽了咽口水道：“我终于知道他们为什么叫你道神了，你真的太牛逼了。我吴精很少服人，但我真的服你，我真的是心服口服！” 许正道心想这是朱岩平、吴羽森他们捧台弯小生，打压内地小生的手段，我是反其道用之。他冲吴精他们笑了笑：“就算不这么搞，香江明星也风光不了几年。电影观影主力是18到3o岁的年轻人，现在观众很多是看港片长得的，他们认香江明星。但几年之后，新一代观众起来了，他们大部分是看内地影视剧长大的，对港星没什么情怀，港星就会逐渐被边缘化。咱们国家经济正在高崛起，随着经济崛起，文化会逐渐复兴，咱们海棠电影也会逐渐起来，最终在商业片领域君临天下！这是天下大势，是谁也阻止不了的！”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咱们海棠国会越来越牛逼，咱们海棠电影也会越来越牛逼！为咱们海棠电影，干一杯！”徐帧有些亢奋，端起酒杯举在桌子中间，激动地吼道。 “为海棠电影！干了！”吴精像站起了起来，和徐帧重重地碰了下杯子。 “为海棠电影！干了！”许正道他们也站了起来，所有酒杯都碰在一起。 第八十一章 中暑 吃完早餐，许正道来到宾馆停车场，上了剧组的大巴。车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有些在打瞌睡，有些在吃早餐，还有人坐着闲聊。许正道闭上眼睛，打算利用这段时间补会儿觉。 等到七点，剧组主创到齐了，十多辆汽车浩浩荡荡地开向化工厂。 《煎饼侠》故事分为两部分，煎饼侠的故事，以及大鹏他们是如何拍《煎饼侠》的。《煎饼侠》的故事是比较套路的好莱坞级英雄故事，少女小伊是一名卖煎饼的女孩，常受当地流氓欺负。煎饼侠在爱上她后，利用能力赶走了欺负她的流氓。但流氓背后却是一个世界性的犯罪团伙。犯罪团伙为了引出煎饼侠，并利用他的能力，抓走了小伊，对她进行洗脑，将她的记忆被全部抹去，注入新记忆。小伊由原先的清纯少女变成了一名身着黑皮衣、头染红的女杀手“红玫瑰”。在故事最后，煎饼侠打倒了小伊，用爱将她唤醒。 今天要拍的就是煎饼侠与红玫瑰最后的战斗。 汽车开进化工厂，在车间旁边的空地停下。剧组工作人员打着哈欠从车里出来，看到四周高大的建筑，巨兽般的钢铁设备，以及如一条条巨蟒匍匐在厂区的钢管，都觉得眼前的场景特别壮观，拍出来肯定非常有气势。他们开始卸车，将各自的设备搬进片场，进行组装和调试。 导演组很快在车间外面搭好帐篷，将监视器等设备搬进了帐篷中。许正道没有呆在帐篷里，来到车间，和李乘风讨论起取景、拍摄角度，以及机位等问题。 快八点的时候，王保强来了。他已经换上了煎饼侠的服装，黄色的服装，红色的披风，胸口有个非常立体的“煎”字。化工厂车间里没有化妆的地方，剧组就在宾馆设立化妆间，等演员换好衣服化好妆，再将他们拉到现场。 没过几分钟，柳亦菲家的别克gL8开进了现场。车门打开，柳亦菲从车里走了出来。闹哄哄的现场瞬间安静，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她。 柳亦菲今天的打扮非常拉风、非常酷，也非常性感。暗红色的头，黑色的头箍，让她凭添了两分成熟；紧身黑色皮衣紧紧包裹着她的身躯，把身材的凹凸有致尽情的展现；同样修身的皮靴自膝盖处把紧身皮裤囊入其中，让她的双腿显得格外修长。 柳亦菲见现场所有人都盯着自己，笑着冲大家挥了挥手。她走到许正道面前，双手背在后面，笑吟吟地道：“师兄，我没有迟到吧？” 许正道见柳亦菲胸口圆滚滚的，像两只倒扣的精致瓷碗，心想，穿越前老骚他们老嘲笑我，说我是乒乓球选手，这回算是升级换代，要成为手球选手了！听到柳亦菲的话，他不由道：“挺大的，不是，我是说挺大气的，也特别帅气！你穿在身上感觉怎么样？” 柳亦菲活动活动胳膊：“有点紧，还有就是特别热！头上热，身上也热！” 许正道知道现在天气本来就热，穿着这种紧身皮衣、戴着假就更热，还要拍打戏，那简直是热上加热，柔声道：“现在条件确实差了些，以后我们有钱了，在那种带有空调的摄影棚拍，就不会这么辛苦了。拍一个镜头你就到风扇那边去吹吹，还有多喝水，不要中暑了！” 柳亦菲摇头道：“这个衣服不好穿，也不好脱，喝了水上厕所不方便。” 上厕所其实是很多剧组都会面临的一个问题，尤其是很多外景地没有厕所，往往只能找个偏僻位置就地解决，男女都一样。有些女演员不好意思，就只能憋着，台弯女明星陈乔恩就因为拍戏憋尿得过肾结石。 许正道叹了口气：“真的是辛苦你和保强了。剧组准备了荷香正气水的，热得厉害的时候你就喝一支，千万不要中暑了。” 柳亦菲灿烂一笑：“我不是第一次夏天拍戏，我知道。” 半个小时之后，拍摄正式开始。 王保强扮演的煎饼侠和柳亦菲扮演的红玫瑰，你来我往的打了起来。动作片打戏很多时候并不是演员本人完成的，是由替身完成。《煎饼侠》剧组专门为柳亦菲和王保强准备了替身，但他们两个都坚持要自己完成动作。 王保强在少林寺练了六年武，当北漂后又做过武术替身，演打戏是手到擒来。但这次他演打戏的对手是神仙姐姐，开拍前许正道又把他叫过去，专门叮嘱他，千万不要伤到柳亦菲了，她有上千万粉丝，要是她的粉丝知道你把柳亦菲打伤，那你就死定了。王保强心里负担有点重，跟柳亦菲打起来束手束脚的。 不过许正道想要的正是这种效果，煎饼侠是爱小伊的，跟变成红玫瑰的小伊战斗时，他害怕伤到小伊，肯定是束手束脚的。 王保强一直小心控制自己的拳脚，避免伤到柳亦菲，但拳脚是无眼的。在打斗过程中，柳亦菲还是多次被打到。有一次更是直接打到了柳亦菲脸上，把柳亦菲眼泪都打出来了。王保强被吓到了，不住向柳亦菲道歉。柳亦菲擦了擦眼泪，冲他一笑，没关系的，这不怪你。 许正道看到这一幕，除了感慨柳亦菲坚强，还在心里狠狠吐槽了王保强一番，好你个王保强啊！打人不打脸！你连我家茜茜的脸都敢打啊！我这就去找马蓉的地址，把介绍给你！ 对《煎饼侠》剧组来说，最大的挑战不是动作戏有多难拍，而是高温。在太阳出来后，室外外气温越来越高，很多达到三十来度；而车间内由于布置着大量灯具，人又多又乱，温度接近五十度。现场准备有冰块，还有三五把大风扇对着吹，但并不能解决问题。摄影、化妆等工作人员一个个汗流浃背，灯光师更是像从水中捞出来似的。 为了给大家消暑解渴，剧组在现场专门设置了饮料区，有两桶纯净水，一桶绿豆汤，一个大冷柜，一个制冰机，除此之外还准备有解暑的神药荷香正气水。 其他人在拍摄间隙可以喝绿豆汤、喝水解渴，但柳亦菲和王保强都穿着紧身皮衣，脱和穿比较麻烦，为了避免上厕所，他们两个都不喝水，热得不行的时候就喝一支荷香正气水。但这东西他们也不敢多喝，里面含有酒精，喝多了会上脸。 柳亦菲比王保强还要惨一些，头上戴着厚厚的假，汗水顺着头哗哗往下流。拍一个镜头，就必须马上补妆。只要导演一喊停，助理就立刻冲上前去，拿着大扇子为她降温。 拍到快十一点的时候，开始拍红玫瑰凌空飞起，用右膝猛撞煎饼侠胸口的镜头。王保强站在靠在墙壁四五十厘米的地方，做好了接柳亦菲攻击的准备。柳亦菲站在四五米之外，准备助跑做飞膝的动作。 随着许正道“开始”的口令响起，柳亦菲全向王保强冲去。在离王保强将近一米的时候，她左脚用力一点，整个人腾空跃起，右膝弯曲，向王保强胸口猛然撞去。王保强双手护住胸口，挡住了柳亦菲的飞膝。但由于力道太大，他的身体还是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柳亦菲双脚刚落地，马上展开攻击。她左手按住王保强的胸口，右手对着王保强的头连挥两拳。 监视器后面的许正道满意至极，柳亦菲动作做得非常漂亮，这丫头真是天生的刀马旦。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兴奋地喊道：“停！”由于出汗太多，被汗水打湿的裤子粘在屁股上，很不舒服，他赶紧拉了拉裤子，大声赞叹道：“茜茜，你的动作漂亮极了！女演员做这个动作就你做得最漂亮！保强，没有受伤吧！你们两个先休息一下，我们等会继续！” 柳亦菲听到许正道说自己这个动作是女演员中做得最漂亮的，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但就在这时候，她眼前突然一黑，身体一软，整个人就倒了下去。在失去意识前一刻，柳亦菲嘴里轻轻吐出一句：“师兄，我有点难受……” 助理一把扶住了柳亦菲，大声叫了起来：“茜茜！茜茜！你怎么了？”她冲四周的工作人员大喊起来：“快来人啊！茜茜晕倒了！茜茜晕倒了！” 王保强和周围的工作人员都围了过来，神情非常紧张。 “柳亦菲，怎么晕倒了？” “是中暑了吧？” “应该是中暑了，赶紧把她抬到风扇那边，让她吹会儿凉风！” 剧组工作人员七手八脚将柳亦菲抬起来，往风扇那边抬。 助理见柳亦菲昏迷不醒，简直快哭出来了。她轻轻摇晃着柳亦菲的手臂，想把她叫醒：“茜茜，别吓我啊，你怎么了？快醒醒啊！” 许正道在监视器后面看到柳亦菲晕倒，心里咯噔一下，撒腿就往车间里面跑。到了车间里面，他就看到柳亦菲躺在电风扇前面，她身边围着一圈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柳亦菲助理见她昏迷不醒，都被吓哭了，一边抹眼泪，一边叫着柳亦菲的名字。她看到许正道过来，就像找到了依靠似的，哭着道：“导演，茜茜晕过去了！你快看看吧！” 许正道安慰了小助理一句，看了看柳亦菲，见她脸色苍白如纸，原本红润的嘴唇也没有了颜色，心里一紧。他摸了摸柳亦菲额头，现她额头很烫，似乎是在烧。他不由皱了皱眉头，问助理：“茜茜有点烧啊！你们不知道她不舒服吗？” 小助理抹着眼泪道：“早上起来我们就知道了！可是她不让我们给其他人说。她说剧组时间特别紧，不能因为她影响拍摄。” 许正道在心里骂了一句“笨蛋”，一手箍住柳亦菲后背，一手箍住她的腿弯，将她横抱起：“她应该是生病了，必须送她去医院看看。”他转头看着蒋天星道：“老夜！今天上午的拍摄就到这里。你安排大家休息。下午怎么拍，等我回来再说。” 蒋天星点头道：“你放心去吧，剩下的都交给我。” 许正道抱着柳亦菲一路狂奔，冲出车间，冲进柳亦菲家的别克gL8。等柳晓丽和柳亦菲助理上车后，他冲司机嚷道：“去最近的医院！快开车！” 第八十二章 原来是真的呀 别克风驰电掣地开了二十多分钟，终于开到了医院。 正常情况下，中暑只要在阴凉处躺一会儿就会醒过来。可柳亦菲在空调车里不管是掐人中，还是往太阳穴抹清凉油，都没有反应，一直处在昏迷中。 许正道真的有点紧张了，重度中暑是有可能致人死亡的。 等车停稳后，许正道打开车门，抱着柳亦菲就往急诊室冲。柳晓丽和两个助理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一进急诊室，许正道就扯着嗓子大叫：“医生！快救人！快救人！” 一名护士立刻跑了过来，一看到柳亦菲，失声叫了起来：“天哪！是神仙姐姐！我看到真人了！”她转头大声叫道：“陈医生！快过来看看！神仙姐姐生病了！” “吵什么吵？这里是急诊室！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医生走了过来，教训了护士一句，然后指了指旁边的一张病床，“赶紧把病人放到床上。” 许正道小心翼翼地柳亦菲放在病床上，心里一片忐忑：“医生，赶紧看看吧。” 陈医生看了看昏迷中的柳亦菲，问道：“病人是什么情况。” 许正道火急火燎地讲了起来：“我们正在拍一部叫《煎饼侠》的电影，现在天气特别热，电影片场就更热，温度有5o多度。因为角色需要，柳亦菲必须穿这种紧身的皮衣，肯定就更热了。今天拍的又是打戏，特别辛苦。在拍摄过程中，她直接晕倒了。” 旁边的柳晓丽补充道：“她早上起来就有点不舒服。我本来说，告诉剧组，今天就不拍她的戏了。但这孩子不想因为自己影响拍摄，就不让我告诉其他人。” 医生看了看柳亦菲身上的紧身皮衣，心想5o多度的环境，还穿这种紧身皮衣，不中暑才怪了，看来当演员也不容易啊！她冲许正道他们点了点头：“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你们先出去吧，我给病人作检查，确诊之后再跟你们作交流。” 从急诊室出来，许正道和柳晓丽他们三个就坐在过道的椅子上等待。柳晓丽脸色惨白，脚微微颤抖着。许正道知道柳晓丽为了柳晓丽放弃了很多东西，柳亦菲是她的全部希望。要是柳亦菲出了什么问题，柳晓丽恐怕都失去生活的意义了。他便安慰柳晓丽，这个季节中暑是比较常见的病，不会有什么事的。 很快，陈医生从急诊室走了出来。 许正道他们立刻扑了上去，问道：“医生，柳亦菲情况怎么样？严重不严重？” 陈医生解开口罩道：“病人已经醒来了。现在天气本来就热，病人又着穿着又厚又紧的皮衣，无法很好的散热，导致重度中暑。我们现在还无法确定她是不是热射病，必须作进一步检查。热射病是重度中暑的一种，是病人体温调节中枢丧失功能，导致热平衡失调，会造成机体多个脏器功能损害，是死亡率非常高的一种病。” 许正道听到这话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你们一定要好好检查！就拜托你们了！” 柳晓丽脸色白，声音有些抖：“医生，我能进去看看我女儿吗？” 陈医生点头道：“你们去吧，你们谁去把住院手续办了，病人接下来需要作一系列的检查。你们把手续办了，我们才好作相应的安排。” 许正道让柳晓丽进去陪柳亦菲，自己去门诊挂号，并缴了住院押金。办好手续之后，他拿着清单找到了陈医生，问接下来该做些什么。陈医生告诉许正道，她已经为柳亦菲安排了头颅cT检查和抽血化验，结果出来后才能安排后续治疗。 检查结果是好消息，柳亦菲各项指标稍微有点高，不算太严重，没有出现脏器功能损伤的情况，但还是必须住院治疗。许正道听到情况不严重，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陈医生很快联系了住院部，为柳亦菲安排了病房。这个病房有两个床位，为了让柳亦菲能够安心休息，许正道直接将整个病房包了下来。 将柳亦菲送进病房后，许正道见她精神状态不佳，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直接回剧组了。柳亦菲人缘不错，剧组工作人员都非常喜欢她。在听到她没事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煎饼侠》拍摄周期很紧，剧组没有因为柳亦菲住院而停工。柳亦菲的戏由替身完成，等她回来后，再补特写镜头。为了避免柳亦菲的情况再次出现，许正道坚决不同意王保强所有动作亲自上阵，让他和替身轮番上阵，这样王保强和替身都能得到休息。 整个下午，许正道始终有点心绪不宁，记挂着柳亦菲的病情。剧组收工后，他立即坐车医院探望柳亦菲。到了医院门口，他买了一个水果篮，走进了住院大楼。 许正道走进病房的时候，柳亦菲穿着病号服，静静地躺在床上，处在熟睡中。她的右手裸露在毯子外面，手背上扎着针头。床边的输液架上挂着一只吊瓶，里面的液体不住往下滴，通过长长的软管，不住流进柳亦菲的身体。 两个助理坐在旁边的床上，望着窗外呆。柳晓丽坐在柳亦菲身边，一脸怜爱的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两个助理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到市许正道，便冲他笑了笑。柳晓丽看了许正道一眼，并没有理他，转头继续看自己的女儿。 许正道走过去，问柳晓丽：“茜茜情况怎么样了，好一些了吗？” 柳晓丽微微点头道：“好多了，医生说还要在观察几天。” 许正道将水果篮在床头柜放下，然后在柳亦菲身边轻轻坐下，看着紧闭双眼的少女，轻轻叹息了口气。柳亦菲脸色比中午的时候好了不少，嘴唇也变得红润了。但看到平常活蹦乱跳的少女静静躺在病床上，许正道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要是自己把工作作扎实一点，降温手段做得更好一些，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许正道本来想抓住柳亦菲的手，跟她说会儿话，但柳晓丽就在旁边，他便放弃了这种打算，就坐在柳亦菲身边，静静看着她。 就在这时，柳亦菲蒲扇似的眼睫毛突然动了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许正道见状一喜，连忙道：“茜茜，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柳亦菲漆黑的眼眸中闪着惊喜的光，挣扎着坐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许正道小心翼翼地扶着柳亦菲坐好：“我刚过来。你感觉怎么样，好一点没有？” 柳亦菲冲许正道灿烂一笑：“我感觉好多了，头不晕了，身体也有劲儿了。剧组还好吧，下午有没有继续拍摄，没有因为我生病耽误拍摄吧？” 许正道听到这话，感觉内心被触了一下，这丫头这个时候还在想着拍戏的事呢，她虽然不是周讯那种天才型演员，但真的是个热爱表演的演员，柔声安慰道：“放心吧，拍摄在继续，没有因为你生病而中断。替身帮你完成了接下来的动作戏，等你好了，回来补一些镜头就行。” 说到这里，他非常严肃地道：“茜茜，以后生病了，千万不要逞强。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身体是最重要的。你今天的情况要是再严重一点就是热射病，可能会没命的。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妈妈怎么办？你的亲人朋友，以及所有爱你的人，他们该多伤心啊！不管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那些爱你的人，都应该保重身体。以后不管在哪个剧组，要是生病了，该休息就一定要注意休息，千万别逞强！” 柳亦菲心里暖暖的：“我知道了，下次我不会了。” 柳晓丽不禁看了许正道一眼，然后把头转向窗外，像是在思考什么 跟柳亦菲一会儿，许正道看了看时间，就对柳晓丽道：“现在已经六点过了。是吃晚饭的时候了，你们出去吃饭吧。顺便给茜茜带一份回来。我在这里守着她，不会有事的。” 柳晓丽盯着许正道看了几秒钟，问了问柳亦菲想吃什么，带着两个助理出去吃饭了。 在柳晓丽他们离开后，许正道整个人顿时放松下来。柳晓丽在旁边的时候，他总是感觉十分压抑，连说话都小心翼翼的。柳晓丽一走，他便肆无忌惮地抓了柳亦菲柔若无骨的左手。纤纤玉手，如丝绸般顺滑。由于输液的缘故，整只手冷得像冰块。 柳亦菲脸上浮起一片红云，稍微挣扎了一下，可许正道握得很紧，她便放弃挣扎，任由他握着。她抬头看着他，娇嗔道：“你抓着我的手干嘛呀？” 许正道轻轻笑了笑，有些霸道的分开她的手指，十指紧紧相扣在一起。他不说话，用温柔又怜爱的目光看着着她。 柳亦菲也不说话，微笑着跟他对视。只是对视着，对视着，她就感觉到许正道的目光有些变了。开始是如水般温柔，但很快变得像火焰般灼热。她像感觉到了什么，脸慢慢红了，而且越来越红，到最后简直比果篮中的红富士还要红。她有些受不了许正道灼热的目光，娇嗔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呀？” 许正道露出一抹坏笑：“我有点想亲你，可以吗？” 柳亦菲满眼娇羞，没有拒绝，将脸偏了偏，等许正道亲自己的脸颊。 许正道喉咙有些紧：“我不要亲脸，我要亲嘴。” 柳亦菲心里像有一群小鹿在撞击自己的胸口，心脏简直快要跳出来了。她像做贼似的看了看门口，房门是关上的，这里是VIp病房，医生护士不会随便进来。她便将脸微微扬起，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许正道见柳亦菲面色潮红，朱唇紧闭，一幅任君采摘的模样，整个人仿佛被火焰点燃，如同****般地吻了过去。 好一阵过后，柳亦菲推开许正道，面红耳赤地道：“我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她拉着许正道的手，凝视着许正道的眼睛，漆黑的眼眸中是无尽的温柔：“书上说，初吻的时候会有种眩晕的感觉，会觉得特别幸福。原来是真的呀！我真的感觉晕晕的！感觉特别幸福呢！” 第八十三章 广告播出 三天之后，柳亦菲生龙活虎的出现在《煎饼侠》的拍摄现场。 剧组工作人员看到柳亦菲纷纷跟她打招呼，柳亦菲则笑着点头回应。柳亦菲走进现场的时候，许正道正在武术指导董伟，以及摄影师李乘风讨论今天的拍摄。她连蹦带跳的走到许正道面前：“我回来了，我们今天拍什么呀？” 许正道假模假式地道：“茜茜状态不错，看起来完全康复了嘛。” 旁边的李乘风直翻白眼，你们两个的破事剧组谁不知道啊，还演什么啊？ 柳亦菲曲起右手，亮了亮胳膊，元气满满地道：“我现在干劲十足，恨不得马上开拍呢。” 许正道看了看柳亦菲身上厚厚的皮衣，就道：“茜茜，你去把裤子脱了。”他见柳亦菲脸腾的一下红了，又羞又恼地看着自己，知道她误会了：“你的镜头主要拍近景和特写，只会拍到你的上半身。你只需上半身穿皮衣就行。皮裤和靴子可以脱掉，换成短裤和凉鞋。” 柳亦菲听到可以将皮裤和靴子脱掉，出一声欢呼：“太好了！那我马上去换！”说完，她像一阵风似的往车间外跑去。 没过多久，柳亦菲上半身穿着皮衣，下半身穿着牛仔短裤，脚上踏着一双露趾凉鞋，风风火火的跑进了现场。修长的双腿露在外面，就像两根剥了壳的嫩竹笋，白得让人眼晕。她像一只快活地小鹿，蹦蹦跳跳来到许正道面前：“换上短裤和凉鞋感觉舒服多了。” 许正道满意地道：“那我们准备拍摄。” 尽管柳亦菲换上了短裤和凉鞋，也不用做动作，但拍摄现场毕竟是五十度的高度，拍摄还是非常辛苦的。许正道让柳亦菲和替身交替上阵，拍完一个镜头马上让她到电风扇前呆着。 拍了一个多小时，片场出现了意外。王保强的替身做摔倒动作时，没有控制好，右胳膊直接着地。整个右胳膊顿时就肿了，还不能动。许正道和武行都吓到了，不知道到底伤的怎么样。许正道让工作人员拿来冰袋给替身敷上，然后派车送替身去医院。 这样一来，煎饼侠的戏王保强就必须亲自上阵。为了避免王保强中暑，剧组工作人员准备拉了好几个冰袋。王保强拍完一个镜头，就将他拖到电风扇前面吹风，并用冰袋给他敷上。 下午六点，许正道宣布今天的拍摄到此结束，让剧组收工。他拍了拍屁股，准备回宾馆。柳亦菲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师兄！师兄！” 许正道问道：“茜茜，出什么事了？” 柳亦菲笑嘻嘻地道：“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昨天润珠公司给我的经纪人打电话，他们说今天晚上央视电视剧开始之前，润珠广告就会正式播出哦。” 许正道微微一怔，润珠的广告拍完好几个月了，现在终于要播了。他看了柳亦菲一眼，心想润珠的广告主要是蹭你和小龙女的热度，广告播出之后，会有不少人拿李若彤的小龙女来踩你，你的粉丝跟李若彤粉丝漫长的龙女之前就要开始了。他冲柳亦菲微笑了笑：“好的，到时候我一定看。” 晚上八点，央视一套，当金色的飞天标志出现后，画面立刻切成润珠的广告。 夜已经深了，《神雕侠侣》片场依然一片火热。柳亦菲手里拿着《神雕侠侣》的剧本和母亲柳晓丽坐在片场的一角，等着上场。由于时间太晚，柳亦菲已经睡眼朦胧，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柳晓丽心疼地道：“茜茜，你睡一会儿吧，到你上场的时候我叫你。” 柳亦菲揉了揉眼睛，强打起精神道：“妈妈，我不困。” 就在这时，副导演跑了过来：“茜茜，该你上场了。” 柳亦菲当即站了起来，跟着副导演往拍摄现场走。 镜头切到拍摄现场，一个长着大胡子，看起来跟张纪忠有几分相似的导演，看了看柳亦菲的眼睛，眉头皱了起来：“今天拍小龙女出场，亦菲眼睛是红的，拍出来没法看啊。” 众人一筹莫展，不知道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柳晓丽拿出一瓶润珠滴眼液：“快用润珠！” 镜头切换，柳亦菲拿着润珠往眼睛里滴。与此同时，画外音响起：“润珠滴眼液，能缓解熬夜造成的眼部干、涩、痒等症状。” 镜头切到半空中，一个小小的白色声影停在半空，画面之外突然响起了导演“开始”的口令。空中的柳亦菲立刻开始表演，只见她脚踏虚空，衣带飘飘，好似仙子踏空而来。镜头切到侧面，她双手轻轻挥手，好似仙女手持白练当空舞动。镜头切到背后，她脚踏白练，在空中飞行一段，稳稳落在大殿前的空地上。空地四周是手握兵刃的全真弟子，都痴痴地望着柳亦菲，仿佛看到九天仙女降临一般。 电视剧前无数观众都被柳亦菲的小龙女扮相惊艳到了，觉得她扮相太仙太美，动作也如行云流水，精彩极了。无数人心里都在想着相同的问题，如果世上真的有仙女，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广告在继续，柳亦菲的近景镜头。她站在空地上，对着镜头微微一笑，然后拿起润珠，开始说广告词：“润珠滴眼液，缓解眼疲劳，不含防腐剂，让你的眼睛水水润润的。” 在润珠广告播出十多分钟后，亦菲仙居、茜影芳菲等柳亦菲影迷网站和论坛简直跟过节似的。润珠广告不但拍得特别好，还让粉丝们看到了柳亦菲扮演小龙女的可能。 “你们看央视没有，刚才播茜茜的广告了！跟《神雕侠侣》有关！这支广告拍得太美了！茜茜扮演的小龙女踏空飞行的样子，简直就是仙女！” “是啊，我真的被秒到了！连我爸刚才都说，这姑娘长得跟仙女似的！” “这广告讲的是拍《神雕侠侣》时候的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那茜茜就要熬夜熬到凌晨三点过，那也太辛苦了。” “应该是真的，拍戏很辛苦的，茜茜拍戏又特别认真。” “茜茜真了不起啊，长得这么好看，还这么努力！” “对啊，这就是茜茜最了不起的地方！也是我最欣赏她的地方！” “本来就很期待《神雕侠侣》，现在更是望眼欲穿，茜茜扮演的龙儿真的美。” 去年《神雕侠侣》确定由柳亦菲出演小龙女后，曾经引了巨大争议。在无数人心中，李若彤扮演的小龙女才是他们的白月光。在他们眼中，小龙女就是李若彤这样的，是偏成熟的。在很多人看来，杨过叫小龙女姑姑，就应该找个比杨过成熟的才合适。 去年几大门户网站搞了个关于小龙女的网络海选，前三名是蒋勤勤、王艳和孙菲菲，第四名是董洁，除此之外还有周迅，胡静，高圆圆等人，都是偏成熟的演员。柳亦菲由于太过少女，大部分网友都认为她不适合演小龙女。 由于网友选出来的小龙女是蒋勤勤，剧组就拉周讯出来挡枪，说蒋勤勤不是一线，他们定了一线大咖周讯。周讯也对外宣布准备演这个角色，并表示自己正在为角色作准备，于是，支持蒋勤勤的网友全部都骂周讯。等到周讯宣布退出，由柳亦菲扮演小龙女后，支持蒋勤勤和周讯的网友就一起骂柳亦菲。 整个网络对柳亦菲演小龙女是一片骂声，质疑声如潮，甚至出现了不少关于柳亦菲的恶毒谣言。没有人认同柳亦菲出演小龙女，也没有人认为她能演好小龙女。 现在突然在电视上看到柳亦菲扮演的小龙女，虽然不是《神雕侠侣》电视剧，而是一则广告，但无数人都被她的扮相惊艳到了。网络上各大论坛，不管是天涯，还是猫扑，立刻出现了不少讨论柳亦菲和小龙女的帖子。 天涯鱼龙混杂，是粉黑大战的最前线，号称“一入天涯深似海，从此明星是贱人”。除了少数几个明星外，其他明星在这里都有大量黑粉。明星一有风吹草动，粉丝和黑粉就会展开激烈的大战。柳亦菲的很多谣言都端于天涯，在这里她的黑粉也是最多的。 在柳亦菲的广告播出后不久，在天涯立刻出现不少黑柳亦菲的帖子。用后世的话来，就是用李若彤拉踩柳亦菲的帖子。 “柳亦菲扮演的小龙女好木啊，李若彤比柳亦菲强多了。” “李若彤比柳亦菲有内涵有气质有女人味，最重要的是比柳亦肥漂亮，有品位的人都会这么认为。” “这女人真恶心，出点钱演演王语焉就够了嘛！偏偏还要演偶心中的小龙女！啊呸！人渣！垃圾！非要非要人家把你当天仙看！其实你就是一根天线！太不自量力了！” “李若彤之后，再也不有有更美更有气质的小龙女！柳亦菲最不能和李若彤相比的就是眼睛！断龙石掉下來的時候，小龙女与杨过分別凝望的眼神，是至今为止最打动我的眼神之一！柳亦菲怎能相提并论！” 今年年初《仙剑奇侠传》播出后，柳亦菲收获了大批粉丝。单说粉丝数量的话，国内女明星中只有赵微能压她一头。其他不管是周讯，还是章子怡都无法跟她相比。柳亦菲粉丝见别人拿李若彤来踩柳亦菲，毫不客气地反驳。 “李若彤确实很漂亮，演技也好，但是观众需要不一样的小龙女，茜茜会努力演好的！请大家支持茜茜！你们再怎么骂茜茜，茜茜还是会继续坚持演下去！谁又能断定茜茜的小龙女不会成为一个经典呢？” “我不是柳亦菲的什么迷，但把李若彤的小龙女吹上天就好笑了，李若彤是很美，但她年纪太大，书中的小龙女可是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要说李若彤就是小龙女也太勉强了，你们可以说李好，就是喜欢她，但别扯上小龙女，实在跟书上不是一个人。” “杨过把小龙女叫姑姑，你们是不是就觉得小龙女长得很成熟。人家小龙女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好不好。光是长相和年龄柳亦菲就赢了，柳亦菲才是真的比较符合小龙女的形象。要不然金庸也不可能点她的名，让他出演小龙女！” 轰轰烈烈的龙女之正式拉开帷幕。 第八十四章 广告后续 与天涯不同，在其他论坛虽然也有不少黑柳亦菲的帖子，觉得她不像小龙女，真正的小龙女应该像李若佟这样的，但绝大部分帖子都是夸柳亦菲的，觉得她太漂亮了，简直就像仙女。尤其是在猫扑这种“有沟必火”的男性论坛，几乎都是李若佟很漂亮，但柳亦菲也想要的叫嚷声。 不过随着天涯粉黑大战升级，战火很快波及到其他网络社区。从猫扑到贴吧，从西祀胡同到刚刚上线不久的新浪博客，处处都是骂战，甚至连豆瓣和时光网两个上线才几个月的小网站也沦为战场。 双方粉丝越吵越厉害，越吵越激烈，到最后都拼命黑对手，对方的丑图，爆对方的黑料。李若佟的粉丝说柳亦菲被包养，说柳亦菲十四岁就打胎，说柳亦菲是变性人，甚至给她起绰号柳天线，柳亦肥。而柳亦菲的粉丝就说李若佟是番邦大妈，是马来龙女。 粉黑大战逐渐演变成两代小龙女主演粉丝间的撕逼大战，这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会持续很多年。在许正道穿越之前，不管是B站、豆瓣、微博、还是知乎，只要讨论《神雕侠侣》，只要讨论小龙女，双方粉丝就会进入战争状态，迅撕起来。 这场由柳亦菲和小龙女带起来的粉黑大战，以及关于小龙女到底是什么样的争论，早在许正道的预料中，也是许正道和润珠想要的。对润珠这样的新品牌来说，有争议是好事，有争议说明有关注度，有争议就会就出现争论，而争论会引更多人的关注。 比如恒源祥就将“恒源祥，羊羊羊”连念三遍，整个广告简直莫名其妙。但恒源祥凭此广告一炮而红；再比如脑白金广告曾经连续十年被评为十大恶俗广告之，就是两个老人跳舞，同时唱“今年过节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脑白金凭借这则简单广告畅销了二十年。 对于广告来说，最重要的是让消费者记住，并愿意掏腰包。如果观众记不住，观众不愿意掏钱，那不管广告多有创意，不管拍得多漂亮都是失败的。 随着粉黑大战升级，柳亦菲、李若佟、小龙女，以及润珠成为网络的热门话题。可惜现在微博，否则汪峰会泪流满面，他的头条又没戏了，已经被柳亦菲和润珠广告轻松拿下。 在广告播出之后不久，王博远将润珠广告传到了土豆网。这则广告迅在网络上传播，不到一周的时间，点击率就突破了一百万，成为土豆网最快破一百万的视频。 这场粉黑大战波及到了现实中，在上班的公交车里，公司的办公室里，人们三三两两的讨论社会的热门话题，讨论着网络的热门话题。很多人说着说着，话题就扯到了润珠广告，以及柳亦菲和李若佟两个小龙女身上。 在润珠广告播出之后，润珠销售部的电话就没有断过，简直被打爆了。由于销售部电话难打，一些代理商通过渠道搞到了公司老总陈建国的电话，直接打到了陈建国的手机上。 陈建国刚接通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火急火燎地道：“是润珠的陈建国总经理吗？我叫张树军，我想做你们润珠岭南的总代理。” 挂掉张树军的电话不久，很快又不断有电话过来：“请问是润珠的陈建国总经理吗？我是光大商贸的黄志伟。我很看好润珠的前景，想跟你们合作，做辽宁的总代理。” “我想代理润珠，做齐鲁省的总代理。” “我想跟你们合作，做润珠在黑龙江的总代理。” 整个上午陈建国接到了十来通电话，都是希望作润珠代理的。这些电影虽然对陈建国的工作造成了一些影响，但也让他心情特别格外愉快。虽然他看过润珠广告，也相信广告播出之后，润珠会打响知名度，但真的没想到这么快就会火，更没想到会火成这样。 陈建国拨通了营销总监王博远的电话：“博远啊，这次你为公司里大功了！” 这天晚上，许正道布置完导演组的工作，准备叫柳亦菲，带着她去刑天。今天晚上友多多的测试版会正式上线，柳亦菲是友多多的招牌，也是整个推广计划中最核心的一环。今天测试版上线，肯定要让她见证这个时刻。 刚从房间里出来，许正道的手机突然响了。是王博远的号码。接通电话之后，那头传来王博远爽朗的声音：“徐老弟，我是润珠的王博远啊！” 许正道笑着调侃道：“王总监，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广告播放后，润珠销量暴涨，你准备请我喝酒啊？” 王博远哈哈大笑起来：“请请请！一定请！润珠的广告太成功了。广告播出后，很多商贸公司都跟我们打电话，要做我们的代理。各个销售网点的反馈也特别好，销量比以往多了两三倍。很多人到药店买眼药，都直接说，我要润珠，或者说我要柳亦菲用的那种眼药。我给你打电话，就像代表我们润珠，向你说声谢谢！” 挂掉电话，许正道来到柳亦菲房前，敲开了房门。中午的时候，许正道跟柳亦菲母女说了今天晚上友多多上线内测，邀请她们见证这一过程。柳亦菲对这事非常感兴趣，爽快地答应了。柳晓丽不放心女儿大晚上跟着许正道乱跑，也答应一同前往。 柳亦菲她们见许正道过来，便跟着他一起下楼。 剧组有出行的车辆，但剧组的是普通的小汽车，没有柳亦菲家的保姆车舒服，许正道便和柳亦菲一起上了她家的保姆车。柳晓丽和两个助理坐前面，许正道和柳亦菲坐在最后面。 许正道现柳亦菲神情中带着一丝忧郁，就问她出什么事了。柳亦菲告诉许正道，她刚才上了会儿网，现润珠广告播出后很多人借李若佟的名义黑自己，自己粉丝展开反击，现在已经演变成自己粉丝跟李若佟粉丝的大战了。双方都拼命黑对方偶像，她觉得这样很不好。 许正道笑着安慰：“不用担心，这对你来说其实是好事。” 柳亦菲诧异地道：“为什么这么说？” 许正道翘起二郎腿，慢悠悠地道：“如果你看过霍弗的《狂热分子》就会明白的。不过你这种小姑娘是看不进去这种书的，这本书是讲群众运动的，被称为群众运动圣经，是传播学必读经典著作。” 柳亦菲噘嘴抗议：“我不是小姑娘，我都十八岁了。” 许正道笑了笑，继续往下讲：“霍弗说，对任何信仰的狂热，源自对自我的不满。追星也是如此，人们为什么会追星，追的要么是我们理想中的自己，要么是梦中情人，他们身上拥有的，是我们所缺少的。当然，真正让粉丝变得狂热的不只是对明星的喜爱，还有共同的仇恨。霍弗说过，共同的仇恨可以凝聚最异质的成分：如果大家有一个共同仇恨的对象，哪怕是敌人之间，也会产生一种亲近感，因而减弱抵抗的决心。炽烈的恨意可以给空虚的生活带来意义和目的。因此，一个漫无目标的人要是想为生活找到新意义，办法除了献身一种神圣大业以外，还可以培养狂热的悲愤。 对粉丝这个群体来说，要是明星被黑得越厉害，粉丝反而越忠诚、越狂热。今年女非常火，已经成为一种文化现象，在所有的女中李宇春粉丝是最狂热，也是战斗力最强悍的。为什么李宇春粉丝战斗力最强呢？因为李宇春受到的非议最多，受到的攻击最多。粉丝们看到这些攻击不会认同，只会觉得李宇春被欺负了。春春这么好，你们为什么要骂她？春春这么努力，你们凭什么说她不好？于是，粉丝们变得空前团结，去反驳针对李宇春的言论，去骂那些攻击李宇春的人。 其实不只是粉丝如此，宗教团体、企业，甚至是国家都是如此。对任何一个团体来说，在受到敌人攻击的时候，都会空前团结。国共之间是有血仇的，但东瀛人一打来，双方就建立了统一战线。苏联解体后，花旗国是世界霸主，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没有任何国家是它的对手。为什么它还要把我们和俄罗斯当成敌人？因为花旗国需要敌人。花旗国是个移民国家，由世界各地不同民族、不同种族和不同文化的人群组成。什么民主自由，什么普世价值，都不可能将这些族群真正捏合在一起，但强大的敌人会让他们团结一致。 你的粉丝群相当庞大，但都非常年轻，大部分是今年初《仙剑奇侠传》播出后才成为你的粉丝的，是非常松散的团体。如何让你的粉丝变得团结，如何让他们变得狂热，如何让他们对你忠诚呢？就是让他们知道你被欺负了，让他们意识到你被敌人攻击了，让他们为你去战斗。在一场场的战斗中，有部分粉丝会退出，会脱粉，但也会有不少会留下来。这些留下来的粉丝相当于百战老兵，战斗力惊人，对你忠心耿耿。他们会为你去战斗，会打击你的对手，也会花钱去看你电影，买你的唱片，买你的杂志。如果再进一步，可以打造出由你掌控的粉丝团体，甚至可以打造成类似宗教的团队，你就是他们的女神。所以，粉黑大战对你不是坏事，反而是好事，会让你粉丝更加团结，更加忠诚，也更加狂热！” 柳晓丽回头看了许正道一眼，心头闪过一丝惧意。 就在这时，许正道突然笑了起来：“不过这对我却不是什么好事。” 柳亦菲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呀？” 许正道把头伸到柳亦菲耳朵边，压低声音道：“在这些狂热的粉丝心中，你就是他们心中的女神。要是知道我们的事，那我就成了拐走，甚至亵渎他们女神的罪人，他们会将我视为仇寇。我瞬间就多了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黑粉，这难度还不够惨吗？” 柳亦菲抿嘴一笑，牵住许正道的右手，十指相扣：“他们要是黑你，那我就不要他们了。” 柳晓丽看到了许正道在女儿耳朵边低语，也看到了女儿牵许正道的手，但她却仿佛什么也没有看见，将目光望向了窗外。 第八十五章 上线测试   许正道带着柳亦菲一行走进友多多办公室的时候，赵英杰正带着友多多团队为网站上线内测做最后的准备。如果平时看到柳亦菲进来，陈他们肯定会笑着跟她打招呼，但现在他们都埋头工作，没有看许正道他们一眼，好像他们并不存在似的。   赵英杰见许正道他们进来，便走了过来，笑着招呼道：“许总，茜茜，你们来了！赶紧坐吧！我们在作最后的准备，很快就可以上线了。”   许正道让柳亦菲他们坐下，问赵英杰：“技术方面不会有问题吧？”   赵英杰信心十足地道：“技术保障我们已经演练过许多次，不会有任何问题。我们租了多台服务器，完全可以应对在线人数暴涨的情况，绝对可以保证用户的体验。”   时间很快指向八点，赵英杰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用力地按下回车键。   旁边的陈通过浏览器打开了友多多的页面，兴奋地宣布道：“友多多上线成功！”   许正道和友多多的员工都站起来起来，笑容满面地鼓掌，陈更是像个孩子似地欢呼起来。柳亦菲也满脸喜悦地站起来，用力拍着手。柳亦菲不知道友多多的价值和意义，但看自己自己喜欢的人如此兴奋，她也出内心的开心。柳晓丽对友多多是什么情况丝毫不关心，但出于礼貌，她还是站起来，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许正道是公司老板，友多多的创意也源自于他，大家都让他第一条博客。   许正道也不客气，立刻注册账号，并了第一条博客：“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我便大慈悲的告诉你。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我们是穿梭在电影世界的道神小队！”   许正道这条博客出来后，赵英杰他们都笑了。公司第一条博客，你竟然这种内容，是不是太不靠谱了。他们纷纷注册账号，关注许正道，并飞快进行回复。   “我来抢老大的沙！”   “老大，你也太幼稚了吧！竟然把《天线宝宝》的台词搬出来了。”   “这不是《天线宝宝》，这是《宠物小精灵》的台词。”   “最后不是要“喵”的叫一声吗？老大赶紧补个喵！”   “……”   柳亦菲看到大家都回复许正道，觉得很好玩，拉了拉他的胳膊，撒娇一般地道：“师兄，我也要注册，我也要回复，你教我玩好不好？”   许正道关掉自己的友多多，把位置让给柳亦菲，并指导她完成了注册。   柳亦菲完成注册后，没有急着自己的微博，而是在许正道的博客下面了个“喵”。引得众人大呼小叫，说神仙姐姐学猫叫了。在回复完许正道后，她很快了自己的第一条博客：“大家好，我是柳亦菲。”   柳亦菲就拿到新玩具的孩子，玩得不亦乐乎，把认识的人都关注了，还回复他们给自己的留言。每隔几分钟，柳亦菲都会看看自己的粉丝数量，看看有多少人关注自己了。   一个小时之后，已经有过两百人关注柳亦菲，她的第一条博客已经有三十多条评论。这个数据跟后世明星的微博自然没法相比，现在友多多才刚刚开始测试，只是在清华、北电，以及其他三所大学了五千内测账号。柳亦菲看了看许正道的关注数，咯咯笑了起来：“我都有两百多人关注了，你才十二个，好差劲啊！人缘好差！”   许正道没有理柳亦菲，继续打导演手记。这篇手记是主要是讲述了，他为什么选柳亦菲作主角，柳亦菲在加入剧组后，又做了哪些工作。他将柳亦菲是如何体验生活的，在这个过程中做了哪些事情详细的写了出来；将一个脚踏实地，愿意为表演吃苦的坚强少女形象生动的呈现出来。   手记打完，许正道立刻到网上，然后拿出数码相机，让柳亦菲从中挑战照片传到她的个人空间。柳亦菲经过一番挑选，最终选了四张红玫瑰造型的照片，到了自己的博客中。   红玫瑰造型的照片出来后，下面的回复立刻响起了如潮的赞誉声。以往柳亦菲演的不是仙女，就是邻家女孩一般的清纯少女。红玫瑰造型对她的形象是一次颠覆，英姿飒爽，攻气十足，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许正道也回了一条：“什么叫英姿飒爽？这就叫英姿飒爽。要是好莱坞看到红玫瑰的造型，不请茜茜去演级英雄，那简直是暴殄天物，简直是瞎了狗眼。”   柳亦菲照片出来后，陈他们很快将柳亦菲的照片，以及许正道的导演手记转到了亦菲仙居、茜影芳菲等柳亦菲影迷论坛。他们在帖子里写道：“友多多就是投资《煎饼侠》这部电影的公司办的一个网站。茜茜和剧组工作人员在网站上有账号，照片是茜茜自己的，导演手记是导演的的。大家可以到友多多给他们留言，跟他们交流互动。网站目前还在内测中，只有输入邀请码才能注册。”   每个帖子后面，都附上了十个验证码。这样陈他们不用天天往柳亦菲的影迷论坛跑，不用每天把柳亦菲的资讯转到论坛。论坛的人自己就会把柳亦菲的资讯转到各个论坛，友多多很快会成为柳亦菲粉丝们都心生向往的一切圣地。等到网站正式上线，他们就会第一时间涌入友多多注册。   陈他们的帖子出来后，各个影迷论坛顿时陷入一片疯狂中。只要看到帖子的人都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打开友多多页面，输入邀请码，去注册账号。不过每个论坛只有十个幸运儿，当十个验证码全部使用后，其他人就无法再注册。   当这些幸运儿带着激动的心情完成注册，进入友多多后，他们很快搜到了柳亦菲的个人主页。柳亦菲的个人主页跟他们的个人主页不同，柳亦菲的名字后面有个黄色的“V”，介绍栏写着“演员柳亦菲”。   他们点开柳亦菲不久前的一条博客，内容正是刚才在论坛看到的红头黑皮衣照片的照片。再看看博客下面的留言，全部都在叫茜茜，都在夸她的造型好看。其中有一些人柳亦菲似乎认识，还专门回复了他们。柳亦菲回复最多的是一个叫许正道的人，回了他好几条，还叫他师兄。点开许正道个人页面一看，许正道这个名字后面也跟着一个黄色的“V”，介绍栏写着“大导演许正道”。在许正道的博客，他们看到了那篇关于的柳亦菲的导演手记，应该就是《煎饼侠》导演没错。   他们回到柳亦菲的个人中心，纷纷给柳亦菲留言。亦菲仙居站长十方俱灭在回复中写道：“茜茜！我是亦菲仙居的十方俱灭，听说你在这边，我特意过来看看。你好久都没到仙居去过了呢，你拍摄还顺利吗？”   柳亦菲很快回复道：“是你啊，十方。好久不见了。我最近特别忙，都没有时间上网。拍摄非常顺利，就是要穿着厚厚的皮衣拍摄，特别热。”   看到有人自曝名号被柳亦菲认了出来，其他人也纷纷报名：“茜茜，我是亦菲仙居的工藤新一。”“茜茜，我是亦菲仙居的dargen。”、“茜茜，我是亦菲中文网的……”   除了给柳亦菲留言，他们还到许正道的个人中心，给许正道留言：“许导演，请一定要要好好照顾茜茜。”、“导演请帮我们照顾好茜茜。”、“导演，我们都特别期待这部电影，希望早日能够在电影院看到这部电影。”   许正道并没有看到这些留言，在夸了柳亦菲的造型后，便坐到了赵英杰旁边。他和赵英杰一边关注着网站的实时数据，一边小声聊公司的未来。   赵英杰脸上挂满笑容：“我们只了5ooo个账号，可刚才最同时在线人数竟然达到了2万，应该是柳亦菲粉丝，她真的太受欢迎了。按照这种状态，到明年年初，注册用户过5oo万应该不难。你这边情况怎么样？”   许正道一脸轻松点地道：“一切顺利，国庆节期间，电影应该能正式杀青。最开始，我对电影票房的期望是5ooo万，但后来我们跟牛风的淘宝网合作搞联动，相当于获得了几千万的免费广告。现在我有信心让票房突破一个亿。”   赵英杰闻言大喜：“1亿票房，能为我们公司带来多少利润？”   许正道扳着指头跟赵英杰算：“是这样的，一亿票房必须先行缴纳5%的电影事业展专项基金，以及相关税费3.3%，剩下917o万。这部分钱电影院拿走6o%，就剩下368o万。我们自己没有行能力，必须找专业的行公司行。行公司一般收取制片方票房分账的5%到15%。我们这部电影明星多，阵容强大，应该是1o%的样子，也就还剩下33oo万。电影是由我们和安乐共同投资的，一人一半，那我们能获得的分账应该是18oo万。如果再去掉电影成本，以及宣传和行成本，利润在1ooo万左右。”   赵英杰有些吃惊：“才分1ooo万？你的《B区32号》都没有在国内上映收入都是18oo万啊，票房一亿怎么才1ooo万呢？”   许正道笑着解释道：“《B区32号》主要是被美国人高价买去翻拍，翻拍版权比较值钱。如果去掉翻拍版权，并没有卖多少钱。《煎饼侠》的18oo万是票房分账，如果再加上广告其他收入，国内这一块收入应该能过15oo万。在加上香江，以及其他地区的票房和收入，总收入应该能突破25oo万。”   赵英杰顿时笑了：“25oo万利润啊，这个成绩也足够亮眼了！开年之后，我们以互联网加电影的噱头融资，用1o%的股份融1ooo万美元应该比较轻松。融资的钱，加上自己的钱，我们现金就有一个多亿！足够我们大展拳脚的了！”   柳晓丽坐在离许正道他们不远的地方，虽然许正道和赵英杰的声音不大，但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听到许正道公司明年年初光现金就有一个亿，她心中顿时掀起了惊涛海浪，不由抬头看向许正道。   柳晓丽神色有些复杂，嘴角微微抖了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第八十六章 姜志强探班 保姆车稳稳行驶在被霓虹灯包围着的路上，漂亮地过前面的出租车。柳晓丽看着车窗玻璃，不是在看窗户外的灯火璀璨的夜景，而是通过玻璃中的影子观察后面的许正道。 她知道许正道是个很厉害青年导演，电影被好莱坞买去翻拍，香江的姜志强很看重他，投资了他的新电影。他是一个有野心的年轻人，不甘心做单纯的导演，自己了开电影公司。可今天晚上她才知道，这个人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厉害。他不但开了电影公司，还在搞网络，听他们的口气，明年年初就会开启第一轮融资，到那个时候他们公司的估值会达到一亿美元。 要是按这个展度，两三年就有可能过陈惊飞！ 如果许正道只是单纯的互联网精英，像牛风那样，她会为女儿和他交往高兴。 可许正道不光是互联网公司的老板，还有可能成为万众瞩目的大导演，这就有点可怕了。只要稍微有点名气的导演身边都是女人不断，现在还要加个亿万富翁的头衔，娱乐圈那些女人还不疯了，只怕会成群结队的往他床上扑。 柳晓丽看了看柳亦菲，女儿像一只小猫似的坐在许正道身边，偏着头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里面全是钦慕，女儿是真喜欢上这个年轻人了。 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是该让他们继续交往，还是想办法将他们分开。 柳晓丽想了一阵，终于拿定了主意。《煎饼侠》拍完，女儿就会去东瀛学音乐，会在东瀛呆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内，许正道要是没有跟其他女孩好上，没有找新欢，那说明他是个好孩子，那我就不在阻止他们。 许正道没有现柳晓丽在观察自己，更不知道她的想法。他正跟柳亦菲说着话，手机突然响了，是姜志强的电话。他赶紧接通：“姜老板，你到加拿大卖片还顺利吗？” 姜志强出爽朗的笑声：“情况不错。你怎么样，《煎饼侠》拍摄还顺利吧？” 许正道笑着道：“一切顺利，我们已经拍了三分之一了。您什么时候到北平来啊？可不要因为我们是小剧组，就把我们扔在一边不管了啊？” 姜志强哈哈笑道：“怎么可能不管，我可是很看好这部戏的。今天下午到的北平，跟艺谋聊了聊他的新片《黄金甲》，晚上一起吃了个饭，刚回酒店。” 许正道马上道：“您在哪家酒店，我现在过来跟您聊聊？” 姜志强赶忙道：“不用不用。你们做导演的事多，都比较忙，不用管我。明天上午我过来找你，顺便到片场看看，跟剧组的演员们见个面。” 许正道高兴地道：“太好了！大家都盼着见你呢！我让蒋天星到酒店接您。不知道您住哪家酒店？” 姜志强道：“香格里拉酒店。” 许正道挂断电话后，拨通了蒋天星的电话：“天星！你赶紧去联系辆好点的车子，姜老板来了。明天上午九点，你到香格里拉酒店接他。” 第二天上午，蒋天星在香格里拉酒店停好车，给姜志强打了个电话，然后在大堂等着。过了不久，姜志强出现在大堂，笑吟吟地向姜志强走来。蒋天星赶忙上前，向姜志强打招呼。简单寒暄两句后，他和姜志强走出酒店，上了汽车。 汽车开了四十多分钟，开进化工厂，在剧组停车场停下。 蒋天星从车里下来，为姜志强打开车门。等姜志强下车后，他指了指四周的高大建筑，介绍道：“这里原来是一家化工厂，最近两年治理污染。工厂搬迁了，原来的厂区废弃了。这里有很多高大的建筑，有很多重型设备，拍出来科幻感十足。我们选景就选中了这里，电影最重要几场戏都在这边拍摄。姜老板！来！这边请！”说着，他带着姜志强就往现场走。 姜志强看了看四周的建筑，微微点了点头，迈步向现场走去。 蒋天星是剧组的制片人，剧组工作人员看到他，都纷纷跟他打招呼。蒋天星对现场工作人员十分客气，见到现场工作人员说，大家辛苦了。 来到导演组帐篷的时候，许正道不在，到车间给演员讲戏去了。蒋天星本想让姜志强在帐篷休息，自己到车间去叫许正道，但姜志强想到现场去看看，他们就一起往车间走。 走到车间门口，姜志强感觉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走进车间，整个人就被灼热的空气包裹，简直像走进了桑拿房。很快，姜志强就看到穿着背心短裤，脚上踏着拖鞋的许正道，站在一台大电风扇前跟一个黑衣女孩和一个黄衣男孩说戏。 蒋天星冲许正道喊道：“正道，姜老板来了。” 许正道转头一看，蒋天星正带着姜志强向这边走来。他用责怪的口气说了句“你怎么把姜老板带这儿来了”，连忙向姜志强走来。他用力握了握姜志强的手，热情地道：“姜老板，你总算是来了。我还以为你忙大片，把我们《煎饼侠》这个小剧组给忘了呢。” 姜志强笑着道：“怎么可能？主要是走不开。先是去威尼斯电影节，然后马上转道去多伦多。既要买片，又要卖片，简直连坐下来喘口气的时候都没有。多伦多电影节一结束，我马上就飞到北平了。我可是很看重这部戏的，怎么可能忘了。” 许正道哈哈笑道：“辛苦了！辛苦了！” 许正道将柳亦菲、徐帧他们叫了过来，介绍给姜志强：“姜老板，我来给介绍一下，这是柳亦菲，是我们这部戏的女主角。这是徐帧，是我们这部戏的男主角。这位是王保强，在戏中扮演……” 介绍完演员，许正道又把姜志强介绍给众人：“这位你们可能不认识，但你们肯定都听过他的大名。这位就是电影圈赫赫有名，被称为华语电影第一制片人的姜志强姜老板。《卧虎藏龙》、《英雄》等名扬海外的华语杰作，都是姜老板投资的。” 在场众人听到眼前这个轻轻瘦瘦的中年男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姜志强，都非常激动，纷纷上前跟姜志强打招呼：“姜先生，您好。我是柳亦菲。”“姜先生，您好，我是徐帧。”“姜先生，您好……” 姜志强见柳亦菲身着黑色紧身皮衣，夸奖道：“这么热的天气，还穿这么厚的衣服拍戏，真是辛苦你了。我听金庸说起过你，他说你简直就是从他书中走出来的。有你当主演，我们这部电影票房一定不错。”他又握了握徐帧的手：“徐帧，不错不错。虽然我没看过你的作品，但我听正道说过，你是非常优秀的演员，我非常期待你的表演……” 待姜志强跟众人打过招呼，许正道见姜志强头上都冒汗了，连忙道：“这里面太热。有五十来度。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外面去聊。”他转头对傅炎道：“让大家休息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你来叫我。”又对柳亦菲他们道：“你们都来吧，大家一起聊聊。” 许正道带着众人走出车间，来到了导演组的帐篷。他把自己的导演椅搬过来，招呼姜志强坐下，然后拉了张椅子，在姜志强的旁边坐下。柳亦菲他们的助理很快将他们的椅子搬了过来，让他们坐姜志强和许正道旁边，一起交流。 许正道简单向姜志强介绍了一下《煎饼侠》的拍摄进程，又给他讲今天拍摄的内容，以及接下来的拍摄安排。姜志强认真的倾听着，没有提任何具体的建议，只是告诉许正道，按照你的想法拍就是了，我相信《煎饼侠》会拍成一部非常出色的作品。 聊了二十多分钟，傅炎过来通知许正道，时间到了。许正道起身对姜志强道：“姜老板，我们要开始拍戏了。你在这里先坐着，等这场戏拍完我们再聊。” 姜志强笑道：“你不用管我，你们忙你们的，不要因为我影响拍摄。” 许正道将柳亦菲他们带到车间，给他们讲戏。接下来要拍的是，煎饼侠将小伊打倒，将戴在小伊头上黑色头箍摘下后，小伊逐渐恢复记忆的镜头。 许正道给柳亦菲他们讲完戏，回到到导演组帐篷。他将椅子搬到监视器的后面，又邀请姜志强一起看演员们的表演。他拿着对讲机询问各组情况，然后出开拍的指令。 随着“开始”的口令响起，演员们开始表演。柳亦菲躺在王保强的怀抱中，嘴角沁出殷红的鲜血，用略显迷茫的眼神看着王保强，好像不认识他似的。过了差不多两三秒钟，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她眼中噙满泪水，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滚落下来：“你是大鹏。” 王保强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带着哭腔道：“小伊，你终于想起来了，真的太好了！” 柳亦菲“哇”的一声哭了，用力抱住了王保强，像个委屈的孩子似的，哭诉道：“大鹏！他们抓住我！给我戴上了头箍，让我变成了红玫瑰！还让我去杀人！” 王保强柔声安慰道：“没事了，小伊！一切都结束了！” 王保强和柳亦菲演得都不怎么样，整个表演有点浮夸，甚至有点琼瑶剧的感觉。如果拍的是真正的级英雄电影《煎饼侠》，他们两个的这段表演都是不及格的，但放在许正道的这部喜剧片中，却是极为合适的。因为杜潇潇是个群众演员，马涛是个武替，都没学过表演，他们的演技相当糟糕，跟杨颖差不多一个水平。 许正道很快喊了“停”，让柳亦菲和王保强赶紧休息。在确定录音和摄影都没有问题后，他又转头问姜志强：“姜老板，你觉得怎么样？” 姜志强倒也不客气，很直接地道：“我觉得有点浮夸，有点偶像剧的感觉。” 许正道向姜志强解释了一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因为大鹏是个菜鸟导演，杜潇潇和马涛是新人演员，演技比较差，他们捣鼓出来的东西就会比较浮夸。前面的浮夸会跟后面的真实场景形成鲜明对比，让整个故事变得更好笑。 姜志强恍然大悟：“我就说你把他们两个夸上了天，怎么会演成这样。” 许正道哈哈笑了声，拿起步话机喊道：“这个镜头过了！下一个镜头准备！” 第八十七章 姜志强的想法   姜志强是《煎饼侠》的投资人，是许正道最重要的合作伙伴。姜志强来了，许正道肯定得好好招待，不可能随便找个大排档就打了。北平城有名的餐厅非常多，各个菜系都有。许正道权衡一番，最终选择了梅府家宴。   许正道觉得梅兰芳声名远播，而姜志强又是一个比较文艺的商人，请姜志强到梅府家宴这种有历史气氛又有文化氛围的地方吃饭特别合适。   下午六点剧组收工后，许正道便带着姜志强，柳亦菲母女，以及剧组主创，到后海的梅府家宴吃晚饭。   进了梅府的院子，满地是浅绿色温润的石块。姜志强颇为好奇，一打听才知道居然都是玉石。虽然是下脚料，但到底是玉，他顿时感觉这个地方有点不一般了。   院子里摆着两把圈椅，种着几株茂盛老树几竿翠竹，绿意盎然。树上挂着鸟笼子，笼子里鸟儿吱喳；树下两辆旧时代的老黄包车，是拍《骆驼祥子》时的电影道具。   许正道让李乘风把照相机拿出来，请院子里的大总管帮忙拍了集体合影，然后让李乘风给大家当摄影师。在黄包车照相的时候，李乘风让柳亦菲扮虎妞坐车，许正道扮祥子拉车，给他们拍了一张。   逛完院子，许正道他们到后院包房吃饭。梅府家宴只有梅兰竹菊四个厅，外加后院的两个包房。上次乌尔缮请许正道他们吃饭，是在竹厅。这次许正道请姜志强吃饭，则订了后院的包房。   进入房间后，许正道看到墙上挂着的照片，很是惊讶了一番，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和梅兰芳先生的合影。房间里低低地放着唱片，是梅先生的唱段。   坐在古色古香的房间里，听着梅先生的唱段，有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姜志强心情大好，由衷赞叹道：“这里氛围真不错，在这里吃饭不只是吃饭，更是在感受历史文化氛围。”   由于是家宴，不需要点菜。在许正道他们落座后不久，便开始上菜了。服务员并不是年轻姑娘，都是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要的就是家的感觉。   姜志强一边吃着梅府的菜，一边跟许正道交流。他这次过来找许正道，除了谈《煎饼侠》行的事，还打算谈《B区32号》的情况。他告诉许正道：“《B区32号》我打算在万圣节期间上映，现在香江年轻人比较流行过这个节。万圣节期间除了办派对，恐怖片也特别受欢迎，将《B区32号》放在万圣节放映，是个很好的选择。《B区32号》拍得很好，只要宣传得当，票房肯定能够成功。你把时间腾出来，1o月底，你带着主演到香江来宣传。”   许正道笑着点头：“没问题。”   《B区32号》版权已经卖给姜志强，但电影要是能够在香江取得成功，对许正道和《煎饼侠》来说，也大有好处的。现在内地崇洋媚外特别严重，对内地之外的东西特别追捧。要是《B区32号》能在香江取得成功，那许正道一定大受关注，甚至会被捧成希望之星。   最典型的例子的李安的《卧虎藏龙》，电影在内地上映的时候被骂得狗血淋头，说电影威亚痕迹太重，看起来太假，给徐克提鞋都不配。等到电影拿到奥斯卡后，那些当初破口大骂的人立刻换了一幅面孔，把电影捧上天，将其誉为最伟大的武侠片。   不过《B区32号》是伪纪录片，在香江能不能取得成功很难说。几年前《女巫布布莱尔》在欧美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在香江的票房就很一般。   许正道对《B区32号》在香江的表现有些担心：“《B区32号》是伪纪录片，画面模糊，制作也比较粗糙，可不好宣传，您打算怎么宣传呢？”   姜志强淡淡一笑：“1999年，我们行了东瀛电影《午夜凶铃》，票房3124万，是当年香江的票房冠军。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宣传吗？我们就制造谣言，说这部电影非常恐怖，在东瀛吓死人了，引起了观众的极大兴趣。最终票房取得了巨大的成功。《B区32号》在加拿大放映的时候，真有观众被吓出问题，还不只一个，这可是上了新闻的。我们已经利用这一点展现宣传，现在香江很多人都知道，有一部叫《B区32号》的电影非常吓人，在加拿大将多名观众吓到住院，被加拿大观众誉为有史以来最恐怖的恐怖片。很多观众对《B区32号》非常期待，票房肯定能大获成功的！”   许正道心想原来《午夜凶铃》在东瀛吓死人的谣言是你炮制的啊，真牛逼！这谣言在内地都是人尽皆知了。他顿时竖起了大拇指，由衷地道：“姜老板，高！实在是高！”   蒋天星他们和柳晓丽母女都被许正道的动作给逗笑了。   姜志强是香江人，不知道这句话是电影《平原游击队》中反派的经典台词，谦虚地道：“算不上什么高明的主意，雕虫小技而言。不说《B区32号》，还是说《煎饼侠》。我本是想找海谊行，但海谊今年贺岁档会行刘振伟的《情癫大圣》。这片子是《大话西游》的续作，《大话西游》在内地影响很大，在年轻人中特别受欢迎。海谊特别看好这部续集，精力都在这部电影上，他们没有精力两部片子。我跟海纳的余东联系了，海纳手里正好没片子行，交给海纳行是个不错的选择。你觉得怎么样？”   许正道对海纳和余东的行能力非常清楚，将《煎饼侠》交给海纳是上佳选择，就道：“您是行方面的行家里手，我听您的安排。”   姜志强微微点头道：“既然你觉得没问题，那我明天我把余东叫过来。到时候你们见个面，大家聊一聊。如果没什么问题，那就把行交给海纳行。”   许正道爽快地道：“没问题。”   聊了一阵《煎饼侠》行的问题，许正道问姜志强《黄金甲》的筹备情况。却不想姜志强突然叹了口气：“电影筹备相当顺利，不过最近生了一件事，对华语功夫片的名气打击很大，海外行恐怕会有一些问题。”   许正道微微一怔：“《无极》被米拉麦克斯退货，影响到《黄金甲》的海外销售了？”   姜志强大吃一惊：“你怎么知道？”   许正道无法回答，只能编故事：“我的《B区32号》剧本卖给了好莱坞，我跟他们有联系，我听他们说的。我只是听说有这么件事，具体是怎么回事不清楚。你跟米拉麦克斯的老板哈维认识，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姜志强见众人都好奇的看着自己，压低声音道：“你们不要说出去啊。今年5月的戛纳电影节上，米拉迈克斯公司老板哈维在看过《无极》片花后直接拍了9o多万美元，要买电影的海外版权。但就在前不久，他看完成片后，整个人都傻了，觉得这拍的是什么啊？他连定金都不要，坚决要退货。这个圈子特别小，现在好莱坞片商都知道这事，对中国功夫都持怀疑态度了，艺谋的《黄金甲》也受影响了。这事影响太大了。除非再出一部《卧虎藏龙》这样的票房炸弹，否则华语片功夫片的海外之路，恐怕要走到尽头了。”   许正道知道事情就如姜志强所说，《无极》重创了华语功夫片的海外信誉，之后又没有再出现爆款。《黄金甲》在北美上映之后，华语功夫片在北美之路彻底断绝。华语片真正在海外有市场的就是功夫片。功夫片之路断绝后，华语电影的海外之路也走到了尽头。   他微微叹了口气：“姜老板，你是华语电影海外行的权威。你说除了功夫片之外，有没有其他类型的电影能在海外打开局面呢？”   姜志强苦笑着摇头：“我不知道，这东西只有慢慢试。就像功夫片，以前在北美只dVd的，不会在电影院上映。在《卧虎藏龙》票房爆了之后，北美片商一看功夫片能赚钱，就买了很多功夫片行。袁和平的《铁猴子》是93年的老电影，在《卧虎藏龙》票房爆了之后，北美片商把这部电影拿到院线放映，结果卖了一千多万美元。海外片商很现实的，看到其他人赚钱了，他们就会纷纷跟进；要是知道别人亏了，那他们就会纷纷退出，就像这次的《无极》。华语片要想在海外开拓新类型，就只能不断试错。直到某一天，某部电影在海外爆了，那这个类型在海外就打开局面了。只是这样的电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不知道多少年才会出一部。”   许正道点了点头，这样的电影确实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在他穿越之前都没有再出一部在海外有影响的华语电影。   姜志强见许正道神情有些凝重，问道：“怎么，你想进军海外市场？”   许正道笑了笑：“倒不是想进军海外，主要是内地市场还要五六年才能起来。在这段时间内，电影成本稍微高一点，就面临收不回成本的风险。等到五六年之后，内地电影市场起来了，到时候我们可以投资拍高成本电影了。如果那个时候我们才着手的话，似乎就有些晚了。如果可能得话，在接下来几年中，我想做一点尝试，为以后拍特效大片作一些积累。”   姜志强有些惊讶：“你想得倒是挺远，不知道你想做哪方面的尝试？”   许正道轻轻摇头：“我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也许会试试怪兽片。”   晚饭吃完，许正道让柳亦菲母女先走，有些话他们在不方便说。   等柳亦菲她们走后，许正道冲姜志强笑道：“北平的夜生活肯定没法跟香江比，不过好玩的地方还是不少。现在时间还早，我们找个地方喝点酒，再聊一会儿。”   姜志强清楚在拍摄期间导演是非常忙的，不想影响拍摄，笑着摆摆手：“要是二十年前，你们不安排，我都要你们安排。现在年纪大了，开始养生了。喝酒就免了，我想早点休息。你们去忙你们的，不用管我。我回去后给余东打个电话，明天过来找你。”   许正道见姜志强这么说，就没有再劝：“那行。天星，你送江老板回宾馆。” 第八十八章 余东 上午十点，姜志强带着一个三十多岁，胖乎乎的男子来到《煎饼侠》拍摄现场。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保利海纳的老板余东。 余东1971年生于北平，1994年从北平电影学院管理系，分配至北影厂工作。凭借勤奋努力和极佳的人际沟通能力，余东很快便崭露头角，并受到时任北影厂厂长韩山平的赏识和提拔，成为有史以来北影厂最年轻的科级干部。 多年跑行市场第一线积累的经验，使余东对海棠国电影产业有了更为深刻的理解，在加上岳父是金陵电影公司的行经理，拥有比较强的人脉。在1999年，余东创建了海棠国第一家民营电影行公司海纳文化交流有限公司，并获得了国家****颁的第一块“电影行牌照”。 在海纳最初的创业阶段，余东带领着仅由几个人组成的小团队，行了低成本电影《我的兄弟姐妹》、张凯歌执导的《和你在一起》、杨紫琼主演的《天脉传奇》等一系列影片，并在之后几年拿下了大部分港片在内地的代理行权，包括《无间道》、《双雄》等电影。 2oo3年，余东的海纳公司与保利集团全资子公司东方神龙影业公司合资成立保利海纳。其中保利集团持股51%，海纳持股49%，保利集团处于控股地位。与保利集团合作，海纳自然获得了保利集团下面的一系列资源，拥有了华亿公司年生产1o部电影的行资源、旅游卫视的宣传平台、山和水千思广告公司的互动平台，以及保利演艺经纪有限公司的演艺经纪资源等。在今年年初，余东更是正式担任东方神龙影业公司总经理，同时兼任保利万和院线有限公司董事长，一人身兼三职。 余东虽然不像海谊那样拥有京圈人脉和资源，但他自己的人脉资源，加上保利的资源，以及港圈资源，海纳的行能力绝对不比海谊差。只是海纳主打行，还没有涉足制片领域，旗下既然没有签约导演，也没有签约明星，知名度远不如海谊。 余东毕业于北电制片专业，许正道是北电研究生，可以算是师兄弟。 寒暄几句后，许正道把电影主演柳亦菲、徐帧，以及其他主要演员介绍给余东，并简单给他说了说电影的主要剧情，以及拍摄进展，并将今天拍摄的镜头放给余东看。 余东听完《煎饼侠》的介绍，又看了今天拍摄的镜头，确信这是一座金矿，确信这部电影在今年贺岁档会大有作为。喜剧片在任何国家都是特别受欢迎的类型，在内地也不例外。贺岁档是特别需要喜剧片的一个档期，在过节贺岁的喜庆日子里，观众都特别愿意看喜剧片。这也是封小刚电影特别受欢迎，成为贺岁档之王的根本原因。 《煎饼侠》故事新颖，又有徐帧、王保强等喜剧明星加入，还有包括周星池在内的众多明星客串，绝对会成为观影热门，成为今年贺岁档的一大亮点。 余东决定要拿下《煎饼侠》的行权，哪怕代理费少一些也没关系。 吃过中午饭，许正道将姜志强和余东请到刑天的会议室，谈行合同。 刑天没有专业行团队，没有行能力，《煎饼侠》需要有实力的公司负责行。余东的海纳今年贺岁档没有电影行，处在空窗期。双方是你有情我有意，就跟西门庆见到潘金莲似的，一拍即合，很快将合作事宜敲定。 双方约定，由海纳负责《煎饼侠》在内地的宣传和行，并负责电影贴片广告的销售；电影上映后，海纳收取票房利润的1o%作为代理费；贴片广告收入的4o%归海纳所有。 大方向敲定之后，还有很多细则需要谈，比如电影的宣费用。 余东看看姜志强，又看了看许正道，问道：“电影宣传预算是多少？” 许正道看了姜志强一眼：“我跟姜老板讨论过这个问题，我们的宣传费是5oo万。” 5oo万宣传费放在十年后，根本不值一提，买水军都不了花这么点钱，但在2oo5年，却算是大手笔。余东满意地道：“只要不大量砸硬广告，不大规模在电视台投广告，这些钱足够做好电影的宣传了！” 许正道微微一笑：“广告不用担心，电视广告会有，网络上广告会有，媒体广告也会有。《无极》是今年的贺岁档的级大片，他们的宣传费估计有一千多万。我们上的广告只会比他们多，比会比他们少！” 余东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这怎么可能，我们就5oo万宣传费啊？” 姜志强也面露诧异之色，但他没有把问题抛出来，等着许正道的下文。 许正道不紧不慢地道：“最近一年多，淘宝跟易趣在进行一场极为残酷的网络战争。现在战争进行到了白热化阶段，双方都在拼命烧钱打广告，每个月会烧几千万的广告费。我们跟淘宝网达成了一项协议，从12月份开始，淘宝网跟我们搞联合营销。淘宝网的所有广告内容都会换成跟《煎饼侠》有关的内容。也就是说，淘宝网会帮我们打几千万的免费广告。到时候电视、网络、报纸、户外等等，都能看到《煎饼侠》的广告。” 余东下巴差点掉下来：“这怎么可能，淘宝凭什么免费帮《煎饼侠》打广告啊？” 许正道竖起两根手指：“主要基于两点，第一，淘宝和易趣的战争到了白热化阶段，淘宝需要曝光，需要关注，跟我们合作能让他们获得海量的关注；第二，我们会从电影中剪出优质广告片，让柳亦菲、徐帧他们帮淘宝免费打广告，同时我们还会在电影中植入淘宝广告，而他们不需要花一分钱。其实这样的联合营销在国外是比较常见的，大家资源互补，可以形成强大的聚合效应。举个简单的例子，肯德基经常跟电影联动。在电影宣传的时候，在店里布置海报，布置易拉宝，并推出跟电影有关的套餐。这样肯德基获得客人，获得了消费，而电影获得了宣传渠道，对双方来说是双赢。” 在九十年代，国内电影行业处于低谷，电影营销在很长时间里都不太受人们的重视。直到2oo2年，陈艺谋的《英雄》横空出世，上映前的几个月里就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了各大媒体娱乐板块头条，相关话题不断升温。凭借着一系列出色的营销策划和商业运作，《英雄》取得了2.5亿的惊人票房，并创造了一个史无前例的纪录，一部电影占全年票房的四分之一。 在《英雄》拉开华语大片的帷幕后，海棠国才真正出现电影营销的理念，国内电影市场才真正意识到了影片宣的重要性。在那以后，每当有新片问世，都少不了借助主流报刊、杂志以及电视等传统媒体来大肆宣传的戏码。 只是由于内地电影规模小，宣传费有限，电影人的思维方式也还没有打开，宣传手法非常单一，基本上就是报纸、杂志以及电视，连懂得运用网络搞营销的都比较少。 许正道这种联合营销手法，余东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靠，原来电影营销还可以这么搞！这个许正道真是营销奇才啊！ 余东看着许正道，眼里是满满的敬畏：“正道，没想到你不但电影拍得好，营销方面也是行家里手，连这样的主意都想得出来，太牛逼了！” 许正道微微一笑：“我算什么行家里手，就是从好莱坞那里偷学了两招。跟好莱坞的营销手段比起来，我这两下子根本不算什么，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多着呢。” 在后世这样的联合营销非常普遍，比如《金陵十三钗》上映的时候，就拉上民生银行搞“金陵十三钗-民生观影盛典”大型促刷活动，只要客户刷民生信用卡消费到一定数量即可获赠《金陵十三钗》电影票兑换券。再比如杜蕾斯联合《北京爱情故事》推出《北爱》定制包装，推出导演主演签名款在社交媒体上爆照，作为映式赠品和明星互动，并在情人节期间同步销售。 余东对许正道学谁并不在意，但淘宝的巨额广告费让他对今年的贺岁档充满期待：“我本来还说今年贺岁档竞争非常激烈，有陈艺谋、张凯歌的新片，有《大话西游》续集，要从这个档期杀出来不容易。没想到你给我来这么大的惊喜，就是《无极》也不敢拿这么多钱出来打广告啊。其他电影绝对会被砸趴下，就是《无极》也会受到很大冲击。在加上《煎饼侠》的明星阵容，以及周星池客串的噱头，《煎饼侠》绝对能从贺岁档杀出来。” 说到这里，余东看着许正道嘿嘿笑道：“现在还不知道其他电影质量怎么样，《煎饼侠》也还没有拍完。不过就凭这几条，我相信《煎饼侠》票房达到五千万应该没问题。” 许正道淡淡一笑：“五千万？这个目标也太低了！我觉得只要运作得好，《煎饼侠》甚至有可能将《无极》斩于马下，拿下贺岁档冠军。” 余东觉得许正道有点过于自信了：“击败其他电影有可能，击败《无极》不可能。这部电影关注度非常高，从电影筹备就新闻不断，可以说是万众期待，举国关注。演员阵容也极其庞大，集中了内地、香江、韩国和东瀛的一流明星。这部电影是2亿级别的电影，业内不少人认为《无极》有可能打破《英雄》的票房纪录。” 许正道不屑地笑了笑：“我们跟《无极》有个不同的地方，我们成本非常比较低。我们的成本加上宣传和行的费用，大概在19oo左右。我们通过植入和贴片广告，能收回部分成本，我们票房只需要达到3ooo万就能回本。这是非常最恐怖的武器，要是我们把这张牌打出来，就算不能击败《无极》，也会冲它造成极大冲击。” 余东脸色微微一变：“你不会是说？” 许正道见余东的表情，知道他猜对了：“没错，在第二周给院线开十个点以上的高额返点。不过用这招后果很严重，能不用还是尽量不用。” 第八十九章 周星池客串 两天之后，许正道在房间里跟主创讨论明天的拍摄计划，突然接到了姜志强的电话。姜志强告诉他，周星池明天下午到北平，让许正道派人去接机。 周星池虽然答应客串《煎饼侠》，但只要他不到北平，那这事就有变数。现在听到周星池明天到北平，许正道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他立刻告诉蒋天星，让他明天下午去机场接周星池，并安排周星池入住等相关事宜。 许正道知道周星池这个人性格比较孤僻，不喜欢见陌生人。晚上设宴招待周星池的时候，他并没有叫其他人，只是叫上了跟周星池已经混熟的蒋天星。 在许正道印象中，周星池沉默寡言，不善交际，甚至有点不懂人情世故。不过在跟周星池吃饭的时候，他感觉还好，周星池并不像传说中那么沉默寡言。当然，这可能跟他们都是导演有关，大家有共同的话题，能够聊到一块去。 周星池问许正道：“我这些年一直很少客串，你知道为什么会客串你的电影么？” 许正道自然不会说因为钱，摸了摸下巴，作出得意的样子：“当然是因为我长得帅。” 周星池被逗笑了：“别人都说我自恋，我觉得你比我还自恋。” 许正道哈哈笑道：“做导演的都有一点自恋，其实不只这样导演，文艺圈的人都有点自恋，觉得自己特别牛逼，觉得自己的想法牛逼。这是正常的，一个导演如果连自己，连自己的创意都并不相信，那很难成为好导演。对了，你为什么会来客串呢？” 周星池笑着眨了眨眼睛：“你在电影中不是说了嘛，我看中了大鹏的故事，要将他的故事拍成《导演之王》。我觉得你的想法不错，过来跟你聊聊，看有没有可能拍《导演之王》。” “真的假的？”许正道吃了一惊，但马上反应过来，“你是开玩笑的。” 周星池笑着道：“何以见得？” 许正道心想，在未来你拍摄的都是特效片，走的都是喜剧加特效的路线，只有《新喜剧之王》是例外；但那部是你为了完成对赌协议，匆忙上马的圈钱电影。 这些话他不可能说出来，只能故作高深地道：“《少林足球》和《功夫》跟你以前的电影有个很大的不同，电影中运用了大量的特效，而这两部电影在票房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这两部电影的成功跟你以往的成功不一样，这两部电影不只是在香江取得了成功，而且在海外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功夫》在北美取得了17oo万美元的票房，全球票房票房突破了一亿美元。只要不傻，你就会意识到这个问题。喜剧地域性太重，只在华语地区有市场。要想打进其他市场，要想获得更高的票房，只能走喜剧加特效的路线，走喜剧加视觉冲击的路线。像《喜剧之王》这样的电影，你肯定不会再拍的。” 周星池果然被许正道的话震到了，觉得眼前这个年轻人目光如炬，不是普通人。他盯着许正道看了好几秒钟，由衷地道：“你这个人好厉害，这些想法连我身边的人都不知道，没想到你竟然看出来了。” 许正道淡淡一笑：“我也是导演，又在研究电影市场，能看出这些，没什么稀奇的。” 周星池在电影圈熟人和朋友不少，但真正能看透他心思，知道他所思所想的，却一个都没有。面对看透自己心思的许正道，他有一种遇到知音的感觉：“我之所以答应客串，除了很喜欢《煎饼侠》，在大鹏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之外，这个故事给了我一些灵感。以前拍电影的时候，我的想法特别多，各种创意不住往外面冒，但现在不行了，要很久才能想到一个点子，我的灵感在枯竭。《煎饼侠》这个故事给我一些灵感，对我有一些启，所以，我就想跟你聊聊。” 许正道倒没有觉得意外，周星池后来拍电影的时候经常会邀请年轻导演参与，比如《西游降魔篇》有郭子健，《美人鱼》有卢正雨。许正道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肯定不可能像郭子健他们那样去给周星池作副手，但跟周星池交流，他还是很愿意的。 在交流的过程中，他们除了聊《煎饼侠》，还聊到了周星池正在构思的《长江七号》。许正道看过《长江七号》，对这部电影的优点和缺点都十分清楚，便有针对性的提了一些建议。这些建议让困扰周星池的迎刃而解，让他觉得这次真的来对了。 第二天早上，许正道带着剧组浩浩荡荡地杀向昆仑饭店。剧组在选景的时候，选择了昆仑饭店的大厅作为周星池跟大鹏见面的拍摄场景。在周星池到北平后，也被安排在昆仑饭店。这样拍摄的时候，周星池不用跑来跑去。 今天这场戏本来是徐帧跟周星池的戏，跟其他演员没关系；但柳亦菲、王保强，以及沙益都跟来了。他们都想见见周星池，见见这位传说中的喜剧之王。 柳亦菲对周星池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主要是见其他人都特别亢奋，也跑过来凑热闹。王保强跟柳亦菲的心态完全不同，是带着朝圣的心态来的。他做了好几年群众演员，遭受过无数白眼和曹晓。那时候《喜剧之王》里的尹天仇是他的精神动力，他经常模仿里面的人物台词，通过模仿提升自己的表演水准。 到了昆仑饭店，剧组工作人员便各司其职，开始布置现场，为电影拍摄作准备。 快九点的时候，周星池头戴棒球帽，脸上戴着大口罩，在蒋天星陪同下来到现场。周星池非常低调，身边就只有一个助理，不像后世明星动不动带七八个助理和保镖。 许正道将徐帧他们叫过来，将他们介绍给周星池：“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这部电影的男主角徐帧，他在电影中扮演大鹏。这位是柳亦菲，她在电影中扮演杜潇潇。这位是王保强，在电影中扮演马涛……” 周星池笑着冲众人点点头，跟他们一一握手，并夸每个人两句。他跟王保强握完手，准备去握沙溢的手，却没料到王保强抓住他的手不肯松，激动地说着什么。王保强河北口音比较重，周星池根本听不明白，完全被搞懵了。 许正道笑着解释道：“保强是从群众演员一步步成长起来的。如果说在大学生中，你是受欢迎的，那在群众演员这个群体中，你就是他们的神。群众演员都把你的《喜剧之王》当成圣经看，都用尹天仇来鼓励自己。他们经常玩得一个游戏，像《喜剧之王》那样，一个人说表情，另外一个人进行相应的表演。” 周星池心情大好，对王保强道：“以后有机会我们合作。” 许正道心想将来你们会合作一部叫《新喜剧之王》的电影，不过那是一次失败的合作；那部匆匆上马的圈钱电影上映后恶评如潮，简直砸了你的招牌，甚至有人说，周星池凭借多年的努力，终于拍出了一部《逐梦演艺圈》。 待周星池跟众人寒暄过后，许正道将他带到拍摄区域，给他说戏。 周星池戏份不多，主要是给大鹏一个比较圆满的结局。在电影最后，大鹏被几个神秘的黑衣人带到酒店大堂。就在大鹏惴惴不安的时候，周星池披着黑色风衣，风度翩翩的走了出来。周星池告诉大鹏，自己听说了大鹏的故事，对他这段经历很感兴趣，准备将他的故事拍成电影《导演之王》。 现在要拍的是第一次镜头，周星池披着黑色大衣，以非常帅气的姿态登场。不过他的帅气出场没有维持两秒钟，脚下一滑，吧唧摔倒在地。 半个小时之后，拍摄准备工作全部就绪，可以正式拍摄了。 周星池化好妆，带着两个扮演保镖的壮汉，站在表演区域。他梳着大背头，批着一件黑色大衣，跟他当年在《赌圣》中的造型非常接近。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头已经不像当初那样乌黑，染上了些许秋霜。那个曾经带给无数观众欢乐的周星池，已经开始衰老。 随时许正道“action”的口令响起来，拍摄正式开始。 内地导演喊口令，大多喊的是中文，喊“开机”“开始”之类的，香江那边的导演喊口令习惯喊英文。为了照顾周星池的习惯，许正道也喊起了英文。 监视器中，周星池披着黑色大衣，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面朝镜头，风度翩翩地走来。在他身后紧紧跟着两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色西服，一看就是保镖的男子。整个镜头周星池气场十足，一派大佬风范，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起电影《赌圣》中赌圣的出场。 监视器后面的许正道不禁露出了微笑，原版《煎饼侠》中古惑仔四兄弟帅气出场的时候，无数观众被勾起了青春回忆，被感动得热泪盈眶。甚至有不少观众高呼，看到古惑仔四兄弟登场就感觉值票价了。他相信当观众看到周星池以赌圣的方式登场，会跟自己一样被勾起青春回忆，会想起《赌圣》、《赌神》、《赌侠》，以及曾经辉煌一时的赌片。他们一定会被感动得热泪盈眶，高呼爷的青春回来了。 就在这时，周星池脚下一滑，“哎呀”叫了声，吧唧摔倒在地。 许正道哈哈笑了起来，这声“哎呀”简直太熟了。在喊“停”之后，他丢下道：“周先生，你没事吧？” 两个扮演保镖的演员已经将周星池扶了起来，他见许正道一脸关切地看着自己，笑着摆摆手：“我没事！我可是练武之人，这么轻轻摔一下能有什么事。” 许正道见周星池没事就放心了：“没事就好。你来看看这个镜头怎么样。” 许正道带着周星池来到监视器后面，将刚才拍摄的画面调出来，放给周星池看。放完之后，他问周星池：“我觉得这个镜头还行，你觉得怎么样？” 周星池没有回答，将画面调出来又看了一遍，微微摇了摇头：“我觉得摔倒的时候有点不自然，还是再来一遍吧。” 许正道见周星池这么说，拿起步话机喊道：“我们再来一遍！” 第九十章 杀青 监视器中，周星池背对摄影机坐在沙上，徐帧坐在周星池对面，徐帧的脸被周星池挡住，看不到他的脸。 周星池缓缓说着台词：“我看了你拍的《煎饼侠》，拍得真的很烂。不过你克服重重困难，将《煎饼侠》拍出来的故事打动了我。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希望将你的这段经历拍成电影《导演之王》。” 周星池刚说台词的时候，摄影机没有动，直到他说“希望将你的这段经历拍成电影《导演之王》”才缓缓向旁边移动。这句话说完，徐帧整张脸恰好都露出来。他双眼闪闪亮，整张脸因为狂喜而变得有些扭曲。 周星池继续往下说：“我希望你加入我的团队，跟我一起完成这部电影。” 徐帧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跳了起来，右手重重挥了一下拳：“耶！” 许正道喊“停”之后，将周星池和徐帧叫过来，让他们一起看回放。 这场周星池和大鹏对话的戏有好几个镜头，其他镜头都非常简单，都已经拍好，就是这个过肩镜头稍微有点复杂，拍了好几次。摄影机必须在周星池说“希望将你的这段经历拍成电影《导演之王》”的时候向旁边缓缓移动，等到这句话说完，徐帧的脸恰好露出来。前面三次都没有卡准许正道要的点，没有能够通过，这是第四次拍摄。为了保持表演的连贯性，周星池和徐帧每次表演的时候都会将整场戏演一遍。 许正道对这次拍摄非常满意，摄影机移动恰到好处，徐帧的表演也非常出色。他问周星池和徐帧的看法，他们两个也觉得这次的拍摄非常完美，没有任何问题。 周星池兴奋地道：“这个镜头真的很棒。前面我说拍得真的很烂，这个时候把大鹏的脸遮起来，不给观众看他的反应。后面我说希望将你的这段经历拍成电影《导演之王》，这个时候将大鹏那张因为极度惊喜而有些扭曲的脸露出来，会增强观众的情感体验。要是再来点欢快的音乐，那这个镜头就完美了。” 许正道笑着摇头：“我打算配轻柔的钢琴曲，在徐帧的脸露出来的瞬间，会加一个重音，叮的一声，让观众感觉自己的心弦被拨了一下。” 周星池想了想，不禁拍手叫好：“这个想法妙啊！在大鹏脸露出来的时候，让钢琴叮的一声。观众本来就有点激动，再这么来一下，会有一种被击中了。那种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绝对非常棒。这个想法太妙了，真的太妙了！” 徐帧见周星池手舞足蹈的跟许正道交流，笑着摇了摇头。他曾经听人说过，周星池性格孤僻，不爱说话，是个特别难搞的人。现在他才知道周星池并不孤僻，也不是不爱说话，只不过他很少遇到能跟上他步调，能跟上他想法的人。他就觉得反正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那我懒得说，你们听我的安排就行。当遇到许正道这种能跟上他步调，甚至想法比他还多的人，那他简直快变成话痨了。 跟周星池讨论一番后，许正道问了问摄影和录音的情况。摄影和录音都没有任何问题。许正道便站起来，大声宣布：“这个镜头过了！”他看着周星池，带头鼓起掌来：“感谢周星池先生来客串我们的电影，真的非常感谢！” 现场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用掌声向周星池表示感谢。 周星池笑着摆摆手：“我来客串是收了钱的。跟你们一起拍摄，跟你们进行交流，让我获得了灵感，一些困扰我的问题也迎刃而解。我可一分钱没有给你们，该说感谢的是我。” 时间很快进入1o月，国内不管单位，还是工厂都已经放假，人们怀着激动的心情开始欢度国庆黄金周。各个景点人满为患，景点的酒店一床难求。 《煎饼侠》剧组没有放假，依然在加班加点的赶工。虽然不能像其他人那样过一个轻松愉快的国庆节，但《煎饼侠》剧组的工作人员心情都不错，因为电影拍摄已经走向尾声，电影很快就会杀青。 1o月8号是国庆长假后的第一天，《煎饼侠》剧组开始最后一场戏的拍摄。 今天要拍的是杜潇潇的结局，她虽然参演了《煎饼侠》，但并没有因此获得知名度，也没有被哪个剧组看中。在拍摄《煎饼侠》的过程中，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表演上的不足，为了提高演技，她毅然参加了北平电影学院的艺考。 表导楼一间教室已经布置成考场的模样，在考场正前方坐着几位考官，包括黄垒、崔新琴等表演系著名的老师。由于艺考是在冬天，他们都穿上厚厚的毛衣。不过教室里安装有空调，他们倒也没觉得热。 教室后面站着几个年轻的男女，扮演参加艺考的学生。他们都是o5级的新生，其中包括在原版《煎饼侠》中扮演者杜潇潇的袁姗姗，以及凭借《你好，李焕英》一炮而红的张小斐。 柳亦菲穿着紧身毛衣，站在考官面前，神情坚定地作自我介绍：“各位老师好，我叫杜潇潇，来自山东。我是个北漂，在北影厂跑了三年龙套。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不比柳亦菲差，觉得自己有表演天赋，觉得我要是有柳亦菲那样的机会，我也能够大红大紫。去年我演了一部电影，后来在荧幕上看到自己的表演，我才知道自己的演技非常糟糕。所以，我特别希望进入北电，跟着老师好好学习表演。” 其他参加艺考的学生自我介绍的时候，总是喜欢堆砌漂亮的辞藻，说一堆看似漂亮，实际上空洞无物的废话。杜潇潇这番话说得特别实在，让几位考官对她的印象大好。 黄垒微笑着问道：“你做了三年群众演员，最大的收获是什么？” 柳亦菲想了想，露出灿烂的笑容：“我最大的收获是确信自己是真的喜欢表演。” 在场老师都微微点头，甚至有老师露出了笑容。 监视器后面的许正道也露出了笑容，拿起步话机喊道：“很好！可以停了！” 整个剧组都停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许正道的身上。许正道看了一遍监视器画面，然后问摄影和录音的情况。摄影和录音都没有问题。许正道当即站起来，扯着嗓子宣布：“这个镜头过了！《煎饼侠》正式杀青！” 整个现场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几乎所有人都拼命鼓掌，甚至有人抱在一起又吼又叫，整个现场顿时成为一片欢乐的海洋。 《煎饼侠》计划在12月的贺岁档上映，留给拍摄的时间很少。在这一个月，剧组白天黑夜的赶工，剧组工作人员每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现在电影终于顺利拍完，他们心中的激动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在这一个月里，许正道每天只能睡两三个小时，而且《煎饼侠》动作戏很多，他一直担心演员磕住碰着，影响拍摄，他的心一直是崩着的。现在电影顺利拍完，他有一种获得解脱的感觉。他长长舒了口气，起身跟导演组成员拥抱：“这一个月辛苦大家了，没有你们的努力，这部电影不可能这么顺利的拍完！” “导演，你才是最辛苦的！” “导演，以后拍戏一定叫上我啊！” “导演，能跟你合作真的很荣幸！” 许正道跟导演组拥抱后，马上向黄垒他们这些来客串的老师表示感谢，随后他又向其他工作人员走去，向他们一一表示感谢，最后他来到了柳亦菲面前。 柳亦菲哭成了泪人，一副小花猫的模样，张如玉正搂着她小声安慰着。柳亦菲化妆一直是张如玉在负责，她们两个关系特别好。 张如玉见许正道过来，冲他眨了眨眼睛：“还是你来安慰茜茜吧。” 许正道笑着冲柳亦菲张开双臂：“茜茜，我们也拥抱一下。” 柳亦菲一头扑进许正道怀里，紧紧抱住他，呜呜地哭起来 许正道柔声安慰道：“茜茜，你也是老演员了，杀青过很多次了。杀青了应该高兴啊，怎么哭上了？女孩子哭哭啼啼的多丑啊！别哭了！” 柳亦菲性格比较坚强，不是那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孩。她拍了好几部戏，也经历了好几次杀青，从来没有哭过。但这次不一样，《煎饼侠》剧组有她喜欢的人，电影杀青就意味着分离。她靠在许正道的肩膀上，呜呜地哭着：“拍完《煎饼侠》我就要去东瀛学音乐了。” 许正道知道柳亦菲舍不得自己，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柔声道：“茜茜，你知道吗？其实我可以把你的戏集中安排在前面，先把你的戏拍完。知道我为什么会把你的戏安排到最后吗？因为我舍不得你啊。要是把你戏安排在前面，你的戏份杀青，那你就去东瀛了。我把你的戏放在最后，就是希望跟你多呆一些时间。” 柳亦菲“嗯”了一声，抽泣着道：“你会来看我吗？” 许正道十分肯定地道：“当然！东瀛又不远！等我把手里的事情忙完，肯定会过来看你的。”他压低声道：“我听说东瀛温泉可以男女共浴，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泡温泉。” 柳亦菲用拳头轻轻捶了许正道一下，嗔道：“讨厌！这种时候还说这种话！” 许正道安慰了柳亦菲一阵，等她平静下来，才松开怀抱。这时候，蒋天星走了过来，让许正道给大家说两句。许正道看看现场，黄垒他们这些来客串的老师和学生都已经离开，只有《煎饼侠》剧组的工作人员还在。他觉得确实有必要说两句，就拿起喇叭，站在一张桌子上：“大家静一静，听我说两句！” 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了许正道的身上。 许正道拿着喇叭，笑容灿烂地道：“经过一个月的艰苦奋斗，《煎饼侠》终于杀青了。在这一个月里大家都是没日没夜的拍摄，有时候甚至会拍通宵。真的是辛苦大家了。不过我们相信大家辛苦不会白费，因为《煎饼侠》是一部好电影，会成为让你们感到骄傲的电影！” 剧组工作人员没有说话，都用最热烈的掌声进行回应。 许正道最后宣布：“今天晚上剧组安排了杀青宴，大家不醉不归！” 第九十一章 杀青宴 杀青意味着拍摄结束，意味着剧组生活结束，也意味着离别的日子来临。毕竟共同生活和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到了这个时候剧组成员往往都会有些感伤。 《煎饼侠》剧组也是如此，整个剧组带着淡淡的感伤。晚上剧组成员走进昆仑饭店的宴会厅，便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换手机号，交换QQ号码。大家都清楚中国太大，剧组太多，只要不是御用班底，以后再见面的可能性非常小。 只有许正道是例外，他在这个圈子里摸爬滚打将近二十年，经历了无数次杀青与离别，他心里没有感伤，只有对未来期待。如果可能他恨不得直接开进到十二月，快进到《煎饼侠》上映的那一天。 在晚宴开始前，许正道上台作祝酒词。他手举酒杯，对全组人员深深鞠了三个躬，饱含深情地道：“这一个月来，大家没日没夜的工作，真的是辛苦了。没有大家万众一心的努力和辛勤劳动，就没有现在的杀青。做为导演，我最想说就是，谢谢你们！” 现场顿时响起了噼噼啪啪的掌声。 掌声停止后，许正道将自己的期待和野心毫无保留的呈现出来：“我们之所以如此赶工，是希望《煎饼侠》在今年贺岁档上映。今年贺岁档竞争非常激烈，有陈艺谋的《千里走单骑》，张凯歌的大片《无极》，刘振伟的《大话西游3》、以及陈可欣的《如果爱》。他们都是成名多年的导演，实力非常强大，但我对《煎饼侠》有信心！我相信《煎饼侠》能够战胜所有对手，我相信我们能拿下贺岁档冠军。我相信我们这些在电影圈默默无闻的老人和新人，在今年贺岁档会踩着陈艺谋、张凯歌他们的肩膀崛起，会让整个电影界知道，我们来了！现在让我们举起酒杯，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煎饼侠》票房，干杯！” 如果是电影圈的老江湖听到许正道这番话，肯定会嗤之以鼻，觉得他是无知者无畏。不过现场大部分都是年轻人，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都渴望成功，都渴望在电影圈扬名立万。他们听到许正道的话非但不觉得浮夸，反而觉得许正道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讲了出来，一个个都觉得热血沸腾，纷纷端起酒杯高呼：“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煎饼侠》的票房，干杯！” 话音落下，全场所有人举起酒杯，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干杯之后，有人问道：“导演，要是《煎饼侠》拿了贺岁档冠军，有没有红包啊？” 许正道豪气十足地道：“当然有，剧组每个人都会有！我许正道做事绝不会自己吃肉，让手下兄弟喝汤，我会带着大家一起吃肉！不管《煎饼侠》能不能拿到贺岁档冠军，只要电影没有赔本，我们就会把刑天获得的票房收益的2o%拿出来，作为红包给大家。要是我们公司获得的收益是一百万，那我们就拿2o万出来给大家，如何我们获得的利润是一千万，那我们就拿两百万出来分给大家。我许正道说话算话，在场诸君就是见证！” 听到许正道会将票房利润的2o%拿出来，作为分红给大家。现场瞬间安静，众人都被许正道的豪气震惊了，随后掌声和欢呼声如同火山一般爆开来。 柳亦菲作为电影女主角上台讲话的时候，有些激动的表示：“我特别喜欢《煎饼侠》剧组的氛围，大家像一家人一样，让我特别感动。大家都关心我，照顾我，就像一个大家庭里的兄弟姐妹，都宠爱着他们心爱的小妹妹，真的非常感谢大家。” 说完之后，柳亦菲举起酒杯，将里面的小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现场众人见柳亦菲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都如此豪气，都拼命欢呼和鼓掌。人群之中，不知道谁起头，唱起了“朋友一生一起走，那些日子不再有”。开始是几个人唱，后面变成了全场大合唱，现场男男女女都热泪盈眶。 宴席正式开始后，许正道端着酒杯一桌桌敬酒，感谢大家的辛苦付出。轮到灯光组的桌子，他激动地道：“在剧中所有人你们是最辛苦的，不光要爬上爬下，到很高的地方有安装灯具，还要再温度很高的情况下摆弄各种灯具，你们真的辛苦了！我敬大家一杯！” 许正道敬完酒，刚才回到座位，剧组演员和工作人员就纷纷端着酒杯给他敬酒。 徐帧是第一个来的：“导演，非常感谢你把大鹏这个角色给我。虽然咱们合作的时间很短，但我的收获特别大，我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以后有合适的角色，不管大小，你要你一个电话，我绝对会到！我敬你一杯！” 许正道拍了拍徐帧的肩膀：“你是个好演员，喜剧和正剧可以任意切换，非常难得，像你这样的演员，我是非常欣赏的。以后肯定会再次合作的。” 徐帧刚走，王保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导演，演功夫片是我的梦想。拍《煎饼侠》实现了我的梦想，真的特别感谢你。我不会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敬你一杯！” 许正道笑呵呵地道：“保强啊，我接触过不少演员，你是我接触的人中天赋最好的。这个天赋不是说你长得很喜感，观众看到你就会笑，而是你拥有非同一般的悟性。你是真正的天才，不要浪费了你的天赋，好好演戏，你的未来一片光明。” 王保强听到这话，高兴地道：“真的吗，导演？那你下次再找我演戏嘛！” 许正道笑着点头：“只要有合适的角色，我一定找你。” 整个晚上许正道来者不拒，只要有人来敬酒，他就跟人家喝。到酒宴结束，他喝了有一斤多白酒。作为酒精考验的老同志，他状态还不错，除了走路脚有点晃之外，其他一切都好。回到家之后，他并没有到头就睡，而是打开电脑，上起网来。 《煎饼侠》全部镜头杀青后，剧组搞了一个小小的庆祝仪式，并合影留念。在那之后，柳亦菲将杀青合影到了友多多，并在博客中透露《煎饼侠》杀青了。许正道也更新了《煎饼侠》的最后一篇导演手记，宣布进军贺岁档。 友多多有柳亦菲的粉丝蹲守，每次柳亦菲照片或者分享剧组生活，他们都会第一时间将这些信息转到柳亦菲影迷论坛，并很快扩散到天涯、西祀胡同等网络社区。 许正道上网就是想看看《煎饼侠》杀青的消息在网上传开没有，不过他进入天涯社区，在点分论坛的时候，不小心点到了国际观察。 进入国际观察后，许正道看到了一个非常打眼的标题“海棠国和东瀛的真实差距——用数字说话，让你吃惊”，再一看作者的名字，联合光子。 许正道以前经常在国际观察混，是国际观察有名的喷子，直到微博大火，才转战微博。他对国际观察的情况比较了解，知道联合光子是国际观察的名人，也可以说是版宠，以喜欢吹嘘国外，贬低海棠国而闻名。两年之前，联合光子表帖子“萨达姆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证据很快就能找到”，为美军入侵伊拉克辩护。由于花旗国一直没有找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联合光子就沦为笑柄，他的帖子也成为天涯最著名的鞭尸楼。 许正道进入联合光子的新帖子一看，现帖子从多个方面对海棠国和东瀛进行对比，最后给出的结论是海棠国三十年内不可能过东瀛，甚至说“炎黄子孙历来斗不过东瀛，各位还是歇歇吧，*****不是挺好的吗，非要和东瀛斗，斗输了还得去当伪军，损害你们的形象”。 如果是几个月前的许正道，肯定会拍案而起，把联合光子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大骂一个海棠人怎么能贱到这种程度，但现在他除了愤怒，更多的是感到悲哀。他有一种穿越到清末，面对麻木不仁同胞的感觉，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不过许正道非常清楚现在的网络环境就是如此，与18年后公知在网络上人人喊打完全相反，现在是公知横行的时代，在网络上骂国家、骂政府才是主流。现在流行的是“东京湾下油纸包”、“德国良心下水道”、“美国霸气小护照”，就是连在帖吧求种子，留言都是“楼主好人，下辈子美利坚”。 在这个时期，你要敢在网络上说海棠国一句好话，马上就会被扣上“无脑傻粪”的帽子，刘佳铃、赵雅芝都曾因为在微博上表达爱国之情，被人追着骂。 在这种环境下，出现联合光子这种奇葩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是“东京湾下油纸包”“德国良心下水道”那种的二傻子言论，许正道顶多笑笑就过了，但联合光子的言论实在有点恶心。他有些压不住火气，登上自己的账号，在帖子里写道：“联合光子一进国观，网友便都看着他笑，有的叫道，‘联合光子，他们又在鞭你的尸了！’他不回答，了一帖子‘海棠国和东瀛的真实差距——用数字说话，让你吃惊’。 他们又跑进联合光子的新帖故意的高声嚷道，‘你这个帖子肯定要被鞭尸！’联合光子睁大眼睛回复说，‘怎么可能，海棠国和东瀛的差距那么明显，怎么可能被鞭尸……’‘上次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帖子你也这么说，结果被鞭了好几百楼。’联合光子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民主人士挨鞭不能算鞭……鞭尸！……民主人士挨鞭，能叫鞭尸么？’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民主之后杀全家’，什么‘无脑傻粪’之类，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国观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许正道讽刺了联合光子一通，感觉舒爽了不少。他关掉联合光子的帖子，刷新了一下国观的页面。就在这时一篇名为“驳联合光子的《海棠国和东瀛的真实差距》”的帖子让他微微一怔，再看作者名字，是军刀雪亮没错。 第九十二章 军刀雪亮 军刀雪亮是网络作家，出版过《军刀雪亮》、《城北黑帮》等小说，也是电视剧《永不磨灭的番号》的编剧。不过许正道知道他不是因为小说，也不是因为电视剧，而是著名的帖子“驳雪亮军刀‘海棠国gdp2o3o年过东瀛’论”。 事情的经过很简单，联合光子表了一个吹捧东瀛，贬低海棠国的帖子。军刀雪亮看过之后，很是不满，写帖子反驳，指着海棠国gdp在2o3o年会过东瀛。没想到有一个叫海木石的网友跳出来反驳军刀雪亮，说海棠国gdp在2o3o年不可能过东瀛。 五年之后，当海棠国gdp过东瀛，海木石的帖子也就沦为笑柄，成为天涯著名的鞭尸楼，与联合光子的“萨达姆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证据很快就能找到”齐名。 许正道点开军刀雪亮的帖子，只见里面写着：“今天闲来无事，拜读了联合光子所写的《海棠国和东瀛的真实差距》一文。该文字字珠玑，军刀忍不住就写了个读后感…… ……对此军刀只能说，你愿意怎么办，那是你的自由，军刀无权管。大街上还有愿意当妓女的，那有什么辄啊，你说是不是。此引用一段我曾经在其他文章的结尾中写过的一段话： 在过去的一百年中，无数的海棠国人为了摆脱屈辱，为了这个民族可以坚强的站立而献出了生命。在过去的一百年中，无数的海棠国士兵浴血奋战，出生入死，他们用意志和钢铁较量，他们用刺刀，用勇气，用冲锋，用坚强打败所有企图主宰我们的人。无数的海棠国人，用平型关嘹亮的冲锋号，用堵住地堡时胸膛弹孔喷射的热血，用朝鲜三八线踩过敌人头盔的草鞋，用金门决不低头轰鸣的炮声，用喜玛拉亚山脉印军绝望的惨呼，用刺进越军身体的刺刀告诉这个世界，那个海棠国人引颈待戮的年代已经过去了。 对于东瀛，我们要学习它，研究它，甚至模仿它，但最终的目的不是建立个什么狗屁圈，而是要在经济、军事等领域最终压制它，做掉它。军刀无能，不能早生几十年在昆仑关杀敌，和平年代，但商场如战场军刀愿意用平生所学为海棠国的经济尽最微薄的一点力。” 军刀雪亮的帖子后面有很多跟帖，除了少部分愤青为军刀雪亮叫好外，其他人都在拼命嘲笑他，认为海棠国gdp在2o3o年越东瀛是痴人说梦。 “傻刀又神论了。就算东瀛二十年不展，海棠国也不可能追上。问题是，你在展，人家就不展了？海棠国要想追上东瀛，我看下个世纪吧。” “海棠国的泡沫gdp没有任何意义！有个笑话：说两个经济学家打赌，甲说我吃一个苍蝇，你给我1oow，结果乙输给了甲1oow，过后乙觉得不甘心，就说我吃一个苍蝇，你还我1oow，结果甲输了，还给乙1oow，事后两人现，他们除了一人吃一只苍蝇以外什么也没得到，但是又想，他们的两次交易，促成了gdp增长了2oow！但是这种拆东墙补西墙的增长方式能代表什么？” “过了又怎样？人家有松下、索尼、丰田、东芝、磁悬浮，我们有什么？有技术，有科技吗？只不过是世界工厂罢了。” “对啊，海棠国的鸡的屁是卖地卖资源来的，人家东瀛都是靠高科技。你资源总有卖完的一天，人家高科技是会一直展的，你拿什么追上人家？” “p民上不起学，生不起病，住房困难，鸡的屁全球最高除了让傻粪高氵朝，对p民有何用呢？” “就算海棠国的gdp排在世界第一又能怎样了？！国内还不是落后得要命，老是用gdp来显示海棠国的‘强大’，简直就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有个p用，人均生活水平5o年都赶不上东瀛，海棠国最大的问题是贫富不均，而贫富不均是社会不公造成的，社会不公是由落后的制度和体制造成的。” 看到这些言论许正道感觉特别悲哀，不过仔细想想也不奇怪，2oo4年海棠国gdp为16493亿美元，排名世界第七；而东瀛为4.8万亿美元，是海棠国的三倍。很多人有一个观念，你的经济在增长，人家也在增长，要追上东瀛需要很长时间。即使是军刀雪亮这种愤青也不例外，真正认为海棠国能在短时间内过东瀛的屈指可数。 不过军刀雪亮那句“军刀无能，不能早生几十年在昆仑关杀敌，和平年代，但商场如战场军刀愿意用平生所学为海棠国的经济尽最微薄的一点力”还是打动了许正道，让他觉得这人是血性汉子，是有家国情怀的人，应该支持。 许正道便在军刀雪亮的帖子里回复道：“军刀兄，你这个预测实在太白裤衩。以海棠国现在的展度，gdp五年左右就能过东瀛，也就是2o1o年左右就能过东瀛。到2o3o年海棠国的gdp会过花旗国，是东瀛的5倍左右。理由如下：东瀛1995年gdp为5.4万亿，现在为4.8万亿，经济处于停滞状态，这种状况未来也不会改变，东瀛经济的潜力早就已经到头。海棠国经济恰好相反，拥有巨大的潜力，在未来经济会保持高增长。只要我们保持现在的经济增，加上人民币汇率上涨等因数，五年之后铁定会过东瀛。” 许正道的回复出去后不久，就出现了一堆跟帖。基本上都在嘲笑许正道，觉得他的判断是痴人说梦，简直是脑子进水了。 “猪为什么在飞，傻粪在下面吹！” “傻粪就知道意淫。最迟2o2o年过火星，2o3o年过银河系，2o4o年宇宙无敌。” “手婬强身，意婬强国！” “就算你宇宙第一有个屁用，你们还是照样吃屎。” 就连军刀雪亮看到许正道的回复后，都觉得太夸张了。现在海棠国gdp是一万多亿美元，东瀛是4万多美元，是海棠国的三倍。海棠国在五年内过东瀛，完全是天方夜谭。他在帖子中回复道：“许兄，你这裤衩也未免太红了，简直红得滴血啊。东瀛的gdp是海棠国的3倍，乐观估计，五年追一倍，也要十五年，那也要2o2o年。这是最乐观的估计了。按照正常度的话，我们应该要到2o3o年左右才能追上东瀛。” 许正道很想对军刀雪亮说，我们的gdp真的在2o1o年就过东瀛了，2o3o年我们肯定能过花旗国。不过他清楚这话说出来没人信，只会被别人嘲笑，甚至是当成神经病。他感觉有一种无法与夏虫语冰的感觉，关掉电脑，躺在床上思考舆论环境，也思考新电影。 作为穿越者，许正道脑子里有很多未来的电影，海棠国的，海外的都有。只是现在舆论环境跟十几年后差别太大，未来成功的电影，搬到现在未必能成功。 拿吴精的《战狼》来说，这是未来非常成功的系列电影。要是把《战狼》搬到现在，能成功吗？许正道觉得失败的可能性很大。2oo2年，八一厂投资18oo万，拍摄了一部现代军事动作片《冲出亚马逊》。这部电影质量还可以，至少比《战狼1》要强；但这部电影票房只有可怜的7oo多万，赔了一千多万。 现在主旋律电影口碑非常糟糕，观众一听主旋律都摇头，都不愿意进电影院。在网络上也充斥着各种贬低解放军的声音，甚至连抗美援朝的意义都被某些人否定了。现在网络上叫得最响的声音是“美军来了我带路，**来了我加入”。在这种舆论环境下，有多少人愿意走进电影院看《战狼》真的很难说。 科幻片也是同样的道理，《流浪地球》2o19年上映的时候，都有一堆人质疑，说为什么没有花旗人呢？你们这是民族主义。这还是2o19年，要是2oo5年拍《流浪地球》，只怕会被喷死。 在这种环境下，拍古代英雄的故事其实是比较好的选择，海棠国历史灿烂辉煌，涌现过无数可歌可泣的英雄，他们的故事值得大书特书。不过许正道觉得拍这些故事对电影产业帮助不大，再加上最近几年出现了太多古装大片，观众也有点看腻。 前些日子，许正道跟姜志强聊天的时候，问了一个问题，除了功夫片外，有没有其他类型的电影能在海外打开局面。姜志强没有答案。许正道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功夫片能走出国门，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这种类型属于海棠国特有，另一个挥拳打人大家都能看明白。 除了功夫片，还有其他什么类型的电影是其他国家没有的呢？ 许正道想到的答案是仙侠片，仙侠小说是中国特有的小说，仙侠电影自然是中国特有的电影。至于外国观众能不能理解仙侠片，这并不是问题。他知道未来仙侠小说会风靡海外，国内有名的仙侠网文都会被翻译成英文。其中最受欢迎的小说翻译网站月访问量达2ooo多万，连阅文集团也嗅到钞票的味道，开始进军海外。 功夫片之后，华语电影要在海外打开局面，最大可能就是仙侠片。 不过做仙侠片风险特别大，仙侠片也没有特别成功的例子。徐克被很多人誉为最有可能拍好仙侠片的人，但他拍摄的两部仙侠片票房都失败了。1983年，徐克花巨资请来工业光魔，打造出了《蜀山传》，结果票房惨败。2oo1年，徐克觉得特效技术比较成熟，可以实现自己的仙侠梦了，便卷土重来，拍摄了《蜀山》，结果票房再次惨败。 徐克的两部仙侠电影惨败，除了故事稀烂之外，还有一个原因是电影出现得太早，仙侠小说受众还比较小。如果《蜀山》晚十年出现，观众对仙侠小说的接受度上来了，那可能就会是另一个结局了。 许正道看过不少仙侠小说，其中有些小说的情节写得相当精彩，完全可以用来拍电影，仙侠片故事并不是问题；现在仙侠小说也已经开始兴起，《诛仙》爆红网络，被誉为“后金庸武侠圣经”，仙侠已经不再小众。 仙侠片可以搞，至少可以试试！ 许正道猛然睁开眼睛，呵呵笑了起来：“好莱坞不是有漫威宇宙、怪兽宇宙嘛！那我就搞属于咱们海棠国的仙侠宇宙！让仙侠文化影响世界！” 第九十三章 仙侠宇宙 第二天早上，许正道买了一份《北平日报》。他翻了翻娱乐版，看到《煎饼侠》杀青的报道。文章的标题叫“电影《煎饼侠》杀青，柳亦菲晒集体合照”，主要是围绕柳亦菲来写的，徐帧和王保强都只是提了一下，许正道这个导演连提没有提。 许正道带着报纸，慢悠悠的走进华龙数字制作公司，为电影做后期。华龙数字是国家唯一批准设立的“电影数字制作产业化示范工程”，也是国内规模最大、功能最齐备的电影数字制作基地。《煎饼侠》是用数字摄影机拍摄的，在这里做后期最方便。 许正道走进数字中心的时候，李乘风他们和剪辑师周颖都已经在里面忙碌。 周颖是中影集团的一级剪辑师，也是《无极》的剪辑师。她对数字技术比较了解，在完成《无极》的剪辑后不久，就被许正道请到了《煎饼侠》剧组，担任电影的剪辑工作。 由于《煎饼侠》采用的是数字拍摄，不需要冲洗胶片，是边拍边剪。当《煎饼侠》完成拍摄，电影的粗剪工作就完成得差不多了。 许正道进入数字中心后不久，周颖就将昨天拍摄的内容剪完。她停下手中的活，开始跟许正道交流，讲自己对《煎饼侠》剪辑的一些看法。 虽然《煎饼侠》筹备周期很短，但许正道还是画了故事板的。周颖粗剪的时候，也是按照故事板剪的。在粗剪的过程中，她有自己的思考，对一些段落、对一些镜头的组接方式有不同看法。现在粗剪完成，她便将自己的这些想法讲出来，跟许正道交流。 许正道清楚电影就像导演的孩子，每个镜头都是导演的心血，在剪辑的时候，导演往往会带着私心，经常会出现舍不得剪的情况，进而导演影片拖沓冗长，会影响电影的节奏。剪辑师剪辑则是站在观众角度考虑的，思考的是如何将电影剪的更具吸引力，不会沉溺于个人表达。他担心自己在剪辑的时候过于自我，没有自己剪，而是请周颖来剪。 对周颖提出的不同看法，许正道非常重视，跟她一个个的讨论。对于有道理的建议，他会虚心接受，让周颖按自己的想法来。对不那么靠谱的建议，他会坚持自己的看法，让周颖按他的想法剪。 一直讨论到十二点过，许正道他们才从数字中心出来，到外面吃饭。 菜上来之后，许正道和李乘风他们边吃便聊。 聊到下一部电影的时候，许正道便将自己打造仙侠宇宙的想法说了出来。电影宇宙这个说法现在没有诞生，是漫威在2oo8年提出来的。李乘风他们不明白电影宇宙是什么意思，许正道便用《赌神》系列电影给他们作解释。 漫威公认的电影宇宙鼻祖，实际上香江电影在九十年代就已经出现类似的玩法，其中最出色的要数《赌神》系列。《赌神》系列核心人物是赌神高进，他有三部电影；而高进的两个徒弟赌圣和赌侠，也都有各自的故事，之后又衍生出了赌霸，以及其他相关故事。 《赌神》系列并不能算真正的电影宇宙，是强行把《赌神》和《赌圣》融合在一起，形成的系列电影，没有统一的筹划和主线，没有联合的大事件，剧情过于松散。 不过用《赌神》系列举例李乘风他们都听懂了，也背许正道的想法震到了。许正道不是想拍一部电影，也不是想拍一个系列，而是要打造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中会多个系列电影，每个系列电影共享世界观。这世界里有无数的架构和设定，复杂的人物关系，但都可以联系在一起。观众一旦进入这个电影世界，那他们消费的就不是一个故事，而是整个世界。 给李乘风他们讲完打造电影宇宙的想法，许正道开始讲自己构思的仙侠宇宙。他的第一个故事叫《青城》，是根据《凡人修仙传》中韩立下山保护秦家，与黑煞教大战一段改编的。 这个故事中，青城山道士许正阳受命下山，到洛阳保护秦家。在保护秦家的过程中，他现洛阳城有妖人作祟，并很快现黑煞教在秘密抓捕修士。在追查黑煞教的过程中，他现事情乎想法，跟登基不久的女皇武则天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原来封神大战之后，九尾狐虽然被斩，一缕魂魄却意外逃脱。经过上千年的修养，九尾狐重新凝结成形，附身到武则天身上，谋取了天下。她掌握天下的目的是希望，通过童男童女，以及修士的血液凝练五行珠，通过五行珠提升修为，成为天狐，飞升仙界。在故事最后，众修士与九尾狐在洛阳城上空展开生死大战，并最终击败了九尾狐。 听完许正道的描述，李乘风他们都赞不绝口：“我草，这个故事真牛逼啊！我觉得比徐克的《蜀山》精彩多了。徐克的《蜀山》特效非常牛逼，但故事真的不住怎么样。” “《封神演义》中的九尾狐没有死，在潜伏千年之后，附身到武则天身上，夺取了天下，在暗中抓捕童男童女和修士练五行珠，这想法真的很有意思！” “《西游记》的故事就生在唐朝，那孙悟空是不是可以出场呢？” “仙侠小说有两种，一种是完全架空，凭想象力打造一个全新的世界；另外一种是基于现实来，在现实世界的基础上之上展开想象。打造仙侠宇宙也是如此，这两种做法是有利有弊。完全架空的好处是你对世界拥有绝对的掌控权，坏处是必须花大量的笔墨来构建世界，而电影时长有限，在电影中塞入内容太多，会大大影响故事的讲述，徐克的两部《蜀山》就是这个问题。基于现实打造仙侠世界的好处是不需要太多笔墨构建世界，坏处是出现在你故事中的地点和人物，别人可以拿去用，会导致大量跟风。 我觉得第二种方式更有利于讲故事，成功的可能性更大。唐朝是咱们国家历史最辉煌的一页，它所创造的灿烂文化，至今还闪耀着熠熠光辉。生在唐朝的故事和传说数不胜数，《西游记》生在唐代，吕洞宾和钟馗的故事也生在唐代。这些我们耳熟能详的角色都可以出场，都可以成为我们电影宇宙的一部分，甚至成为某个系列的主角。只要我们的仙侠宇宙展开了，甚至可以把《西游记》拍出来。因为《西游记》的故事，也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真牛逼啊！这个构想太庞大了！” “到时候找六小龄童来演孙悟空，孙悟空我只认六老师！” “我觉得把故事放在唐朝有一个好处，就是对进军海外比较利用。东瀛人特别崇拜唐朝，关于唐朝的故事和小说特别多。” “不错，我之所以把第一个故事的大boss设定为九尾狐，就是为了海外市场。九尾狐是在国外比较火的妖怪，尤其东瀛漫画中涉及到九尾狐的太多，最近几年有一部特别火的漫画叫《火影忍者》，男主角鸣人身体里就有九尾狐。” “对对对，在东瀛漫画中，九尾狐出现率特别高。” “在东瀛的传说中，有一只非常厉害的九尾狐妖叫玉藻前。它化为美人，迷惑了鸟羽天皇。江户时代《封神演义》流传到东瀛后，玉藻前与妲己逐渐合二为一。在东瀛人的故事中，九尾狐在殷商灭亡，一直蛰伏到唐朝。遣唐使吉备真备来到中国，妖狐便躲进他的船里，偷渡到东瀛。又过了几百年，狐妖再次现身，变成了鸟羽天皇的宠妃玉藻前。在我们这个故事中的结局，可以让九尾狐的残魂逃到吉备真备的船上。这样就跟东瀛传说接上了，东瀛人一看就明白了，原来九尾狐在中国的故事是这样的。” “真牛逼啊！没想到跟东瀛传说也连上了！” “我觉得这个构想太精彩了！要是拍成电影，有历史，有传说，还有炫目的特效，绝对成功的！” “那就干吧！我们下一部电影就拍《青城》！” “我觉得现在不是拍这个故事的时候。”一直静静听许正道描述仙侠宇宙构想的蒋天星突然开口了，他神情严肃地道，“要是按你的故事来拍，成本比徐克的《蜀山》高多了。《蜀山》成本都有8ooo万，要是拍你这个故事，成本没两三个亿肯定搞不定。仙侠电影到现在就没有特别成功的例子，徐克的两部《蜀山》都失败了，都是巨亏！这部电影成本这么高，风险还这么大，谁敢投资啊？” 傅炎对许正道非常有信心：“《煎饼侠》质量摆在这里，大家都看到了，票房绝对不会差，就算拿不到冠军，七八千万票房是完全有可能的。只要《煎饼侠》成功，那投资就不是问题。陈艺谋没怎么拍过商业片，姜志强都敢投3ooo万美元给他。只要《煎饼侠》成功了，姜志强肯定愿意投资的。” 李杰也也是同样的看法：“对啊，只要《煎饼侠》成功了，投资应该不是问题。” 许正道看了蒋天星一眼：“其实天星说得没错，现在还不是搞仙侠宇宙的时候，主要是国内市场太小了。《青城》这个故事拍出来，没有两三个亿搞不定，成本非常高。仙侠片又不像功夫片，拥有庞大的海外市场，回本压力非常大。我们又没有自己的技术团队，要是从好莱坞请团队，请好莱坞团队特别贵，而且好莱坞很难作出真正中国风的东西。我打算等四五年之后，各方面条件都比较成熟了，再来打造这个属于我们的仙侠宇宙！” 众人觉得许正道的话有道理，都微微点了点头。 李乘风问道：“那我们接下来拍什么呢？” 许正道微微一笑：“虽然仙侠宇宙要几年之后才能实现，但我们不能等几年之后才开始筹备，必须从现在就开始作技术储备。接下来，我会拍一些有大量特效镜头的电影，争取带出一支属于自己的特效团队来。这样等到将来打造仙侠宇宙的时候，我们就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来做。至于接下来的电影嘛，叫《野猫山-东京1939》，是一个科幻故事。” 第九十三章 新剧本 李乘风忍不住道：“你这跳得够快的，上一秒钟还在说仙侠，下一秒钟就跳到科幻去了。” 许正道哈哈笑道：“都是幻想文学嘛！人家花旗国的雨果奖和星云奖都是科幻和奇幻一起颁奖，咱们没必要分那么开。今年是抗战胜利6o周年，咱们应该拍一部电影来展现中**民的大无畏精神。只不过我选的不是战争片，而是以科幻的形式来展现。” 傅炎好奇地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故事啊？” 其他人也都一脸好奇的看着许正道，等着他往下说。 许正道缓缓地道：“在1938年，国民党曾经派两架轰炸机飞往东瀛，不过扔的不是炸弹，而是一百万份宣传单。这事你们知道吧？” 他见众人都点头，就道：“这事挺悲哀的，为什么用宣传单，而不用炸弹呢？因为我们飞机航程不够，带炸弹就带不了太多油料。我要拍的故事是根据这次事件，以及梁思成和林徽因夫妇在昆明与八个飞行员交往的故事演化而来的。在1939年的时候，国民政府在昆明郊外的野猫山现了虫洞，这个虫洞直通东京，这样一来我们就有能力轰炸东京了。于是，国民政府在194o年进行了一项秘密行动，派八位飞行员穿过虫洞去轰炸天皇行宫，对天皇实施斩。八位飞行员依次架着轰炸机飞入虫洞，但他们中很多人困在了虫洞中。” 李乘风诧异地道：“困在虫洞中？” 许正道神情凝重地点头：“他们飞进虫洞，里面只是短短一瞬，但外面的时间却在飞流逝。第一个飞行员从虫洞中飞出来，已经是1942年，航线还偏离了一百多公里；第二个飞行员飞出来的时候，已经是1945年，那一天美国人正好在轰炸东京；第三个飞行员飞出来是1951年，其后的飞行员出来的时间分别是1959年、197o年、1984年、2oo2年。他们不知道时间已经流逝，不知道战争已经结束，驾着飞机毅然飞向东京城。这些飞行员有的牺牲了，有的死里逃生活了下来，在东瀛苦苦等着其他人的消息。他们出的时候年龄差不多大，但当他们再次相遇时，年龄却相差几十岁。按照时间推算，最后一个飞行员从虫洞中飞出来的时间应该是2o25年。也就是说，最后一个飞行员现在还在虫洞中，二十年后才会从虫洞中飞出来，去执行八十五年前的任务！” 蒋天星他们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许正道，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乘风嘴巴长得老大，简直可以塞下一个鹅蛋。 许正道的描述虽然十分简略，但他们的还是被深深震撼了。对绝大部分人来说，战争在1945年就已经结束。但对这些飞行员来说，战斗未曾结束，他们没有忘记自己的报国使命。从虫洞中飞出来后，便毅然飞向东京城。 李乘风一拍大腿：“这个想法真牛逼啊！中国飞行员穿越虫洞去轰炸东京！” 李杰忍不住道：“是啊，中国飞行员穿越时空去轰炸东京，去斩天皇，这想法真的太牛逼了！妈的，要是真的就好了！” 连不怎么爱说话的黄浩然都颇为感慨地道：“我觉得最让人感慨的是，他们不知道战争已经结束，从虫洞中飞出来，都毅然飞向东京，去执行当初的任务。最后一个飞行员要二十年后才会飞出来啊！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有点想哭！” 蒋天星有些担心地道：“能过审吗？” 许正道微微摇头：“我没有绝对的把握，将抗日故事跟科幻结合，能不能拍电影，真的不好说。不过我们的主题非常正，是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表现抗战，表现中**人的英雄气概，我觉得问题不大。到时候拉上中影，有中影疏通关系，卡在审查上的风险要小很多。” 《野猫山-东京1939》是作家张冉2o13年表的一篇科幻小说。张冉原本是报社编辑、记者，2o12年开始创作科幻小说。是刘慈欣不专心写作，开始到处走穴后，冒出来的科幻新星。表过《以太》、《大饥之年》等小说。《野猫山-东京1939》在张冉的作品中不算太出名，却是最适合拍电影的。 不过《野猫山》要拍电影也必须动手术，作大幅度修改。因为小说是以1965年男主角奉命参与一个被认为有叛国嫌疑的女犯人作为开场，逐步揭开25年前真相的。这个故事除了歌颂中**人的牺牲精神外，还黑了运动时期一把。小说可以写这些东西，但电影是不能拍的。电影只要涉及到那个年代就很难过审，必须将相关内容拿掉。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许正道在忙《煎饼侠》后期之余，开始撰写《野猫山》剧本。他拿掉了小说中的讲述者“我”，将故事开场放在了1984年。以东瀛人五十州关男一行到海棠国投资交流作为开端。 五十州关男一行到北平后，除了谈投资，还请中方代表寻找一个叫梁少冰的女人，希望跟她见面。梁少冰原本是工程师，现在已经退休。她不知道东瀛人为什么要见自己，但毕竟是国际友人，还是答应见面。没想到见面后，五十州关男竟然叫出了梁少冰的小名。紧接着，他告诉梁少冰，他就是四十五年前，被宣告阵亡的空军飞行员陈桂民。 梁少冰陷入回忆中，1938年梁少冰一家逃难到昆明。在这里他们结实了航空学校的八名飞行员。由于八名飞行员的家长、家庭都在沦陷区，没有一个学家长在昆明。毕业的时候，他们就邀请梁少冰父母做他们的名誉家长，去参加他们的毕业典礼。毕业之后八位飞行员很快投身战场，与日寇在空中激战。不过梁少冰一家等来的不是胜利的捷报，而是接二连三的阵亡通知书，到最后八人全部阵亡。 梁少冰回忆结束，陈桂民开始讲事情真相。1939年国民政府在昆明城外的野猫山附近现了一个神秘虫洞，只要进入这个虫洞，就能够直达东京。于是，国民政府高层便酝酿出了一个绝密计划，派八名飞行员驾驶改装后的霍克3战斗机，去轰炸天皇行宫，对天皇实施斩行动。 只是实际情况跟预计的不一样，当陈桂生从虫洞中出来，航线偏离了一百多公里。飞机最终在距离东京2o公里的地方坠毁，他被爆炸的气浪抛出飞机，被附近的东瀛人当成自己人救了回去。当他清醒过后，现了一个惊人的事实，现在不是194o年，而是1942年了。他隐姓埋名，装成东瀛人活了下来。3年之后，美国人火烧东京的那一天，他看到一架霍克3义无反顾的飞进了在熊熊燃烧的东京城…… 陈桂民他们与梁少冰道别后，登上了返回东瀛的飞机。在飞机距离东京还有二十多公里的时候，他们看到外面有一架霍克3。他们像疯子似的呼喊着轰战机上的兄弟，可对方根本听不见。轰炸机没有飞多远，便一头栽下去，在地面化为一团火球。 2oo9年已经快一百岁的陈桂民跟比他年轻很多的兄弟一起看六十周年阅兵，看到东风出场的时候，不禁老泪纵横。他对两个比他年轻很多的兄弟说，要是咱们当初有这么先进的武器该多好，很多兄弟就不会死了。他还说，按照时间推算，林耀应该是2o25年飞出虫洞，但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在故事最后，时间来到2o25年，最后一位飞行员林耀终于飞出虫洞。在确定方位后，他驾驶着飞机，毅然飞向东京。 《野猫山》小说主题是歌颂军人牺牲，呼唤和平。许正道改编后的剧本，主题跟原小说有点不一样。在剧本中，陈桂民是在看完o9年国庆阅兵后去世的。之所以加这部分内容，主要是想说明，我们今年之所以能和平，是因为国家强大了，是因为我们手里用了东风快递这样的牛逼武器。和平是建立在实力基础之上的，祥林嫂式的和平是不存在的。 在2oo5年左右，网络上有个声音喊得特别厉害，中日必有一战；到了2o2o年基本上没人这么喊。其实从起点小说也能看出来，2oo5年左右灭美屠日的小说特别多，2o2o年跟美利坚较量的小说还有，但屠日小说基本上没有了，倒是各种反映东瀛文化的小说多了起来。这种变化的根源就在于，海棠国经济起来了，军事实力全面碾压东瀛，大家都不再把东瀛当成重要威胁。 除了对小说情节和主题进行调整，许正道对电影名字也进行了调整。 电影名字是电影营销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是电影营销的起点和原点，电影的名字应该通俗易懂，应该有吸引力，如果观众需要两三次解读才能明白，那肯定是失败的片名。 《野猫山-东京1939》这个名字就是如此，要是不知道小说内容，只看名字的话，观众绝对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是讲什么的，也看不出电影的类型。 连电影是什么类型都不知道，观众又怎么可能感兴趣呢？ 为了让观众一目了然，许正道将电影名字改成非常浅白的《轰炸东京》。 到了十月底，《煎饼侠》和配乐和混音工作已经完成，开始制作字幕。就在这时，许正道接到了姜志强的电话，让他跟电影的主演朱亚文和童瑶，到香江为《B区32号》作宣传。许正道只能放下手中的工作，叫上朱亚文和童瑶到香江作宣传。 坐在飞机上，看着窗外好似雪海一般的云层，许正道不由想起了《轰炸东京》的故事中，1984年，陈桂民他们返回东京的时候，也是这样看着窗外；可他们看着看着，一架霍克3战斗机就飞了出来。他们当时心情是怎么样的呢？他们当时除了大喊大叫，有没有用力拍打飞机的窗户呢？想到这里，许正道不由用手拍了拍窗户。 就在这时，背后传来一个甜甜的声音：“先生，需要帮忙吗？” 许正道扭头一看，一个漂亮的空姐正对着自己微笑。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试着去体会陈桂民的心情，不自觉的用手拍打飞机窗户。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刚才思考小说情节入迷，就像故事中的人物那样拍打窗户。实在不好意思，打搅大家了！” 第九十四章 香江宣传 在许正道他们到香江之前，《B区32号》在香江的宣传工作就已经全面展开。姜志强雇人将加拿大媒体对《B区32号》的报道，以及加拿大观众对电影的评价转到香江各个论坛，并宣称这是有史以来最恐怖的恐怖片；为了吸引观众，他还举行了四场小规模试映会，圈内名人和香江媒体均在试映观众之列。 许正道他们抵达香江之后，姜志强专门跟他们进行了沟通。他不但给许正道他们讲了接下来几天的宣传安排，对怎么回答媒体，对回答的时候该说些什么，也进行了深入说明。 《B区32号》的映礼在旺角百老汇举行，之所以选在旺角这样的闹市区举办映活动，主要是为了引起更多的关注。由于电影的宣传早就已经展开，并已经进行了四场试映，《B区32号》在香江的关注度已经非常高，成为近期最受期待的一部电影。很多观众都想先睹为快，映门票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被抢购一空。 为了给《B区32号》映礼造势，姜志强请了不少嘉宾到场助阵。包括尔东升导演、陈德森导演、任达华、梁朝纬刘佳玲夫妇、吴精等人到场观赏电影。 映礼开始后，许正道、朱亚闻和佟瑶到台上介绍完自己的角色，谈完创造体会，随后他们开始讲剧组的灵异事件，讲他们在剧组遇鬼的经历。 小成本恐怖片很难宣传，这样的电影由于没有明星，导演也没有名气，没有太好的宣传点。为了吸引观众，为了让观众对电影感兴趣。在宣传的时候，导演和演员往往会编造灵异事件，会给观众讲他们在片场遇鬼的故事，让观众相信电影中那些恐怖的东西是生活中真实存在的，从而激观众进电影院的兴趣。 比如电影《中邪》的导演在宣传的时候，就大谈灵异事件，并宣称：“拍电影的时候从没人单独行动，必须有人陪同，因为那个小纸人不是做的，而是请来的，有名字，所以最后还要把它送走。” 本来《中邪》是一部反封建迷信的电影，结果导演和剧组宣传的时候往封建迷信上靠，很快就被总局盯上，认为片方是宣传在封建迷信，直接将电影禁掉。 这种宣传方式在内地只能非常低调的进行，不然被总局盯上就死定了，但在香江，以及其他国家和地区却是大行其道。只要拍恐怖片，往往就有人宣称片场出现灵异事件。给人的感觉就是，你是拍鬼片的，要是在片场连鬼都没遇到，那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拍的是鬼片。 许正道他们抵达香江后，姜志强专门对许正道他们讲过，要编造片场遇鬼的经历。这样既能起到宣传电影的效果，又能增强观众的代入感，让他们获得更好的观影体验。许正道就跟朱亚闻和佟瑶商量，每人编造了一段遇鬼的经历。 映礼开始后不久，许正道就开始讲自己的鬼故事：“大家可能不知道，我们这部戏里的那个道士是真道士。为什么会请真道士来呢？现在说起来都有点毛骨悚然。在拍这个戏的时候，我们真的遇到了很多诡异的事。刚开始我是不信的，毕竟从小接受的是无神教育。直到有一天拍摄的时候，我摔了一跤，失去了意识。好一阵后，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才慢慢醒转过来，我能看到周围的景象，却控制不了身边，然后我就看到有一个穿白衣服的女人从旁边走过。等我恢复过来，我问朱亚闻他们，那个白衣女人是谁，可他们都一头雾水，根本就没见过我说的白衣女人。我就真的被吓到了，到白云观请了个道士。道士告诉我们，这个公寓中曾经有个女人自杀，我们惊动了她，必须立刻驱魔。道士在剧组的贴了很多符，我们还请他在电影中客串了驱魔道士这个角色。在那之后，剧组再也没有生中灵异事件。我们这部电影在海外卖得特别好，按道理来说，应该拍续集，将这个故事继续拍下去，但我没有拍，改拍喜剧去了，就是心里有阴影，不敢再拍恐怖片。” 佟瑶也将自己的见鬼经历讲了出来：“在拍这部电影的时候，我也遇到了灵异事件。电影中有个特别吓人的镜头，就是我被鬼魂附身了。那个镜头拍了五条。正常情况下，拍出来的画面肯定都有点不一样，但这次拍的五条完全一样，连穿帮的地方都一模一样，大家都吓懵了。导演赶紧叫停，仔仔细细检查后现摄影机出问题了，被人调过了。摄影机本来是好好的，一直在拍，怎么会突然被人调过了呢？这事非常诡异。拍完这部戏，我真的有心理阴影了，到现在我都不敢一个人在房间呆着，夜里也不敢独自外出。” 许正道和佟瑶的见鬼经历完全是编的，而朱亚闻的故事根据是他的经历编造的：“我遇到的灵异事件比他们遇到的还要诡异，我们拍戏的公寓是一栋复式公寓，佟瑶扮演的高雨桐房间住在二楼，我扮演的麦克房间住在一楼。有一天早上，我来到片场，走进麦克的房间，看到了非常诡异的一幕。衣柜中间有一块一人高的大镜子，穿衣服的时候可以照镜子；但这个时候，一道鲜红的血液从镜子中间流出，缓缓地流到到了镜子的底部。我当时都吓傻了，那一幕真的太诡异，太吓人了。在看到那一幕之后，我病了好几天！” 现场观众都有点被许正道他们的鬼故事吓到了，一个个头皮麻。就在此时，现场的灯光突然间忽明忽暗，紧接着，几个白色的身影从门口涌入，穿着白色长袍，妆容可怖，现场顿时尖叫声响成一片。 主持人告诉大家，这是剧组专门安排的环节，为了让大家获得更好的观影体验，专门让一些工作人员扮成女鬼的样子，坐到观众席中，跟大家一起看电影，让大家更好的体会到恶鬼在身边的感觉。 《B区32号》很快开始放映，香江观众的反应跟加拿大观众差不多。电影前面十多分钟比较沉闷，观众没觉得有什么，但从屋顶的吊灯落地开始，现场观众的尖叫声便此起彼伏，观众或用手捂住双眼，或被吓得猛靠座椅，更有不少女性观众被片中的恐怖镜头吓得抱作一团。当最后一个镜头出现，被鬼魂附身的高雨桐突然向前一冲，现场的尖叫声差点将电影院震垮。 放映厅灯光亮起后，主持人手持分贝仪上场。她公布检测到的数据，现场观众尖叫声最高达到了128分贝。她笑着表示，不知道其他恐怖片放映的时候有没有测过观众尖叫的分贝数，也许《B区32号》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 随后，许正道、朱亚闻和佟瑶再次被请上舞台，跟现场观众进行交流。 内地记者在映之后，总是爱问跟艺术有关的问题；香江记者比较八卦，特别关心私生活，尤其关心裤裆里那点事。许正道和朱亚闻都是小年轻，没有太多的八卦以挖掘。记者们们便纷纷将问题抛给佟瑶，问她和陈默的事，问潜规则的事。 佟瑶虽然有心理准备，但面对香江媒体的尖锐问题，还是显得有些狼狈。许正道不得不出来替她挡驾，让记者问和电影有关的问题。 有记者马上将问题抛给许正道：“许导演，你为什么会选佟瑶担任女主角？” 那意思是，你请佟瑶是不是有潜规则的想法。 许正道没有隐瞒：“因为佟瑶长得像章紫怡。老外在面对黄种人的时候，比较容易脸盲。找个长得像章紫怡的演员，到国外卖片的时候，我就可以忽悠老外，我们这部戏的女主角可是章紫怡哦，你这个价格也太低了吧，再高一点！” 现场记者闻言，顿时一片笑声。如果是在内地，可能会有记者质疑许正道的做法上不得台面，但香江是个商业社会，只要不违法，能赚到钱的手段，就是好手段。 有记者问许正道：“你不怕章紫怡知道了生气吗？” 许正道信心十足地道：“我相信章紫怡没那么小气，而且这是最开始的想法。我们的电影在加拿大放映后，引了极大的关注，片商纷涌而至，都抢着买我们的片子。是不是章紫怡演的根本不重要，我们也没有拿这个说事。” “你对《B区32号》在香江的票房有什么期待吗？” “我对香江电影市场不了解，没什么具体的期待，就希望电影票房越高越高，我相信《B区32号》在香江肯定能大获成功的。” “内地电影在香江获得认可的很少，你的信心来自何处？” “我的信心来自于电影的质量，而且《B区32号》在加拿大放映的时候反响很好，非常受欢迎。加拿大观众基本上都外国人，他们都非常喜欢这部电影。既然《B区32号》在加拿大都能取得成功，那在香江获得成功的可能性自然很大！” 映礼结束后，姜志强请许正道他们吃夜宵，庆祝《B区32号》映成功。与此同时，很多看完《B区32号》的影迷在第一时间将他们的观影体验到了网上。 “这部电影简直太棒了！比《女巫布莱尔》强多了！《女巫布莱尔》是外国故事，觉得故事离自己很远，没觉得有多恐怖，《B区32号》不一样，你会觉得就是生在你身边的故事，真的特别吓人！” “这是一部足以秒杀《女巫布莱尔》的伪纪录片。无论是创意、构思还是执行力都很出色，导演采用纪录片式的手法营造出了极强的真实感，除了前面十多分钟稍显平淡，后半段高密度的恐怖轰炸让人无比震撼。” “看得我脊背凉，好久没有看过这么带感的恐怖片了。上一次看这么吓人的恐怖片还是《午夜凶铃》。当初看完《午夜凶铃》，我有有点不敢看录像了。看完《B区32号》，我现在呆在家里，心里都有点毛。强烈推荐大家去看。” 第九十五章 火爆上映   《B区32号》是一部单纯的恐怖片，就是为了吓人而拍的。没有太多的内涵，也没有什么深度思想。不过香江电影本来就以商业为核心，香江影评人对商业片不像内地影评人那么苛刻。参加映礼的香江媒体对《B区32号》的评价，几乎是一边倒的好评。   香江著名影评人列孚对《B区32号》大唱赞歌：“黑泽明秘书熊田将彦，讲过这样一件事。有一天黑泽明告诉他，有一天有人送来了一部中国电影的录像带，叫熊田一起看。当时他对这部叫《秋菊打官司》的电影一无所知。电影开场没几分钟，展现女主角家里的场景，黑泽明就说，这个导演很厉害。熊田说，电影才刚刚开始，你怎么能看出他的功力？黑泽明说，你看他的镜头下每个角落都有精心的安排。   黑泽明的话用在《B区32号》上也非常合适，电影看似粗糙，实际上每一个镜头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在《女巫布莱尔》掀起伪纪录片热潮后，全球范围内涌现了一大片伪纪录片。《B区32号》看上去跟其他伪纪录片没什么区别，粗糙的画面，抖动的镜头。如果仔分析这些镜头，你会现《B区32号》跟其他伪纪录片有个很大的不同。它的每一个镜头都是精心设计过的，有非常精准的调度，有极为高明的内部蒙太奇。   《B区32号》最后的一个镜头被加拿大观众誉为有史以来最恐怖的镜头，我们简单分析这个镜头最后的一小段。开始麦克和高雨桐都在镜头外，这时候是空镜头，紧接着，麦克被扔进镜头中，就变成了全景镜头。随后高雨桐走进镜头，向着摄影机走来。景别就从全景逐渐变成高雨桐的特写镜头。最后高雨桐突然向前走一步，景别变成了大特写。这是非常高明的内部蒙太奇，通过人物的运动改变景别，从而达到剪辑的效果。   《B区32号》是许正道第一部电影，但他的导演手法上却极为成熟，简直让人很难相信他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新人。我相信姜志强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那么看重许正道，不但投资了他的新片，还找周星池、吴孟达客串他的电影。我不敢说许正道是天才，但我们有理由相信，许正道一定会带给华语电影更多的惊喜。”   香江著名编剧兼影评人文俊如此评价《B区32号》：“这是一部大巧不工，大巧若拙的电影，说《B区32号》是海棠国版的《女巫布莱尔》简直是对这部电影的侮辱。《女巫布莱尔》导演手法极为青涩，而《B区32号》的导演手法却极为成为，水准相当高。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都在猜是这到底是纪录片还是故事片，真的非常厉害。”   也有影评人试图挖掘电影的内涵：“《B区32号》不是一部单纯的恐怖片，电影想要表达的绝对不止是表面的这些惊悚的画面与感官的刺激，鬼魂是噱头，本质上是对**的思考，是对人性阴暗面的掘。”   在《B区32号》上映前，安乐的宣传人员就已经开始在网络上造势，有史以来最恐怖的恐怖片的名头，以及《B区32号》在加拿大将多名观众吓到住院的消息已经在网上广为流传，无数喜欢恐怖片，无数想要寻找刺激的观众对《B区32号》是翘以待。   现在看到媒体好评如潮，很多本来就对《B区32号》是翘以待的观众，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纷纷往电影院里涌，想要一探究竟。   对任何一部电影来说，观众期待值过高都不是好事。只要电影达不到观众的期待值，那他们就会失望，甚至会觉得被骗。香江观众对《B区32号》的期望值极高，是抱着看史上最恐怖的恐怖片的心态走进电影院的，都想知道电影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恐怖。   如果《B区32号》不够恐怖，那观众就会觉得自己被骗，肯定恶评如潮。   《B区32号》没有让香江观众失望，除了开头十多分钟稍显沉闷外，电影全程高能，现场尖叫声不断。放映过程中许多女观众吓得紧闭双眼，紧紧抱着身边的男友。   当电影走向尾声，当高雨桐对着镜头露出诡异笑容，然后猛然向走了一步，现场观众都感觉恶鬼正向自己冲来，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现场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很多观众都被吓得快崩溃，甚至女观众直接被吓哭了。   从电影院出来，几乎所有观众都是相同的看法，《B区32号》不能说是最恐怖的恐怖片，但绝对是自己看过最恐怖的恐怖片之一。他们很快将自己的观影感受分享给熟人，分享给朋友，还有不少人将观影感受到了网络上，而他们给出的几乎是清一色的好评。   恐怖片的受众主要是年轻人，他们喜欢刺激，也迷恋这种感觉，而年轻人这个群体又是网络用户的核心群体。相较于媒体的评价，他们更相信网友的评价。如果网络上，大家都说电影非常好看，那他们就会兴趣大增，进电影院一探究竟。现在，《B区32号》的好评在网络上大量出现，让他们相信《B区32号》的名头不是吹出来的，便纷纷涌进电影院。   这些人看完电影后，又纷纷将自己的观影体验写出，跟网友们分享。   随着时间推移，网上《B区32号》评论越来越多，讨论也越来越多，几乎是清一色的好评，很多人都表示《B区32号》是他们看过最吓人的电影之一。   “说实话，我特别爱看恐怖片，从小到大看过的恐怖片真的不少，RB的美国的韩国的国内的。对我来说，之前看过最恐怖的电影是《山村老尸》，不过看完《B区32号》，我觉得这部电影比《山村老尸》恐怖多了。最早听到这部电影是我一个朋友跟我说的，当时我是怀疑的，要说东瀛、泰国拍出来的恐怖片很吓人，我相信！但内地有审查，拍出来的恐怖片怎么可能很恐怖！后来我在ImdB上看到加拿大网友的留言后，我就想看看是不是真的。看完这部电影，我觉得这部电影比《山村老尸》还要恐怖。很多恐怖片看完之后，走出电影院就不觉得有什么了，唯独看完这部电影，我心里始终有一点阴影，就觉得我是不是真的被鬼魂盯上了。喜欢恐怖片的朋友一定要去看，要是错过就太可惜了。”——楚人美真靓   “我觉得《B区32号》比《午夜凶铃》还要恐怖，以吓人和心理恐惧这个标准来衡量的话，这个片太强了。看完后电影，我跟朋友去爬山。在山上的时候，突然出来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高雨桐，差点吓出心脏病来。我的几个朋友也都被吓到了，甚至有人被吓得叫了起来。要是你胆子不够大，最好不要看，看完这片子真的会有心理阴影，真的太吓人了。”——香蕉个巴拉   “华语恐怖电影前三必有其名，单论恐怖程度绝对排名第一。《B区32号》的故事很简单，就是两个年轻人租的房子闹鬼，他们用摄影机拍摄，想看看到底生了什么。但导演很擅长渲染气氛，恐怖的氛围逐渐铺陈，越到后面越恐怖。到最后高雨桐被附身之后，面对镜头的时候，简直可以把人吓崩溃。我觉得大家应该记住这个导演的名字，许正道。这是许正道的第一部电影，竟然就能拍到这种程度，简直不可思议。我相信许正道绝对会大红大紫，成为华语电影的新标杆！”——维多利亚的风   观众的如潮好评让《B区32号》口碑迅飙涨，而伴随着口碑飙涨，又有越来越多观众走进电影院，想要一探究竟，想要看看《B区32号》是不是真的那么恐怖。   白天的时候，由于很多人要上班，《B区32号》上座率并不是特别高，但到了晚上，香江各家电影院的大厅都是人满为患，人潮涌动。售票窗口前很冷清，因为各个场次的票都早已售罄，反倒是饮料、爆米花的售卖处排起了长龙。   香江电影资料馆研究主任，著名影评人黄爱玲晚上看完《B区32号》，在博客中写道：“看完《B区32号》出来，已经快十点了，放映厅里依然人潮涌动，简直跟过节一样热闹。值班经理告诉我，今天是最近一段时间观众最多的一天，从经理到员工全员上阵，还是忙不过来。最高峰的时候，观众从最远的检票口一直排到售票处近百米的距离。经理激动的表示，虽然他们听说《B区32号》号称有史以来最恐怖的恐怖片，但他们觉得香江观众对内地电影不是很感兴趣，票房不会太高，没想到会如此火爆，基本上场场爆满，搞得他们手忙脚乱。”   黄爱玲在博客最后总结道：“从《B区32号》的火爆表现来看，电影日票房有可能达到2oo万。如果日能够拿到这个成绩，那《B区32号》的票房应该能够轻松突破1ooo万，并冲击2ooo万，这将创造内地电影在香江票房新纪录！”   除了黄爱玲，其他关注《B区32号》的人，对日票房的预测大多低于这个数字。姜志强对票房的预测跟黄爱玲一样，也认为日票房应该在2oo万左右。   不过到了第二天上午，当《B区32号》日票房数据出率后，香江影评人，香江电影界，以及所有关注这部电影的人都目瞪口呆。   香江电影人都清楚，很多香江人以有个英国爹为荣，看不起内地，也看不起内地人，对内地电影也非常排斥。他们觉得一部内地电影，还是非常粗糙的伪纪录片，票房就算再好，也不会好到那里去，2oo万应该是极限了。   他们做梦也没想到，《B区32号》日票房竟然突破了3oo万大关。   即使放在九十年代，日票房3oo万也是非常亮眼的数字，最近几年香江电影严重衰落，日能破3oo万的电影越来越少，今年到现在为止，只有《头文字d》日突破了3oo万，谁也没想到第二部竟然是《B区32号》。   整个香江电影圈都处于懵逼状态，不知道《B区32号》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第九十六章 特效总监   香江电影圈向来喜欢跟风，只要有电影在香江票房大爆，他们就会想方设法跟风，炮制出类似的电影，收割一波票房。当初《午夜凶铃》票房大爆后，香江电影人就搞出了《山村老尸》；《泰坦尼克号》票房大爆后，他们搞出了《爱情命运号》。   现在《B区32号》这部成本只有十万人民币的小成本电影，日票房就突破了3oo万，突破千万是指日可待，最终票房很可能突破2ooo万大关。很多人就开始分析《B区32号》为什么能获得如此成功，看是不是可以跟风，推出类似的电影。   在分析之后，香江电影人现《B区32号》跟《女巫布莱尔》在欧美地区的成功类似，是宣传的功劳的。《B区32号》在加拿大放映的时候，将观众吓崩溃，将观众吓到送医院，被加拿大媒体和观众誉为史上最恐怖的恐怖片。在电影上映之前两个月，姜志强就派人在网络上疯狂转加拿大媒体的报道，以及加拿大观众的评价。年轻人好奇心比较重，在听到史上最恐怖的恐怖片的名头后，好奇心都被勾了起来，想进电影院一探究竟。   要想法复制《B区32号》的成功，就必须像《B区32号》那样，在国外引轰动，被国外媒体大规模报道，网络上要有大量外国网友的评价。   想复制《B区32号》的成功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过这并不能阻止香江电影人跟风，毕竟《B区32号》成本非常低，花几十万跟风拍一部类似的电影，就算票房一两百万，也是有赚的。   于是，很多电影公司开始谋划伪纪录片，什么《B区33号》、《c区34号》纷纷开始立项。甚至有公司想到了利用伪纪录片的方式拍色情片，电影名字叫《B区36d》。   许正道是在前往电视台录节目的途中，知道《B区32号》日票房的。许正道正坐在保姆车里看窗外的风景，姜志强接到了公司打来电话。听到日票房3o2万，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又问了一遍。对方十分肯定的告诉他没错，就是3o2万。挂掉电话，姜志强满脸激动地道：“正道，《B区32号》日票房出来了，一共3o2万！”   许正道对香江票房不了解：“比较预估的高了一百万，这个成绩算非常好吧？”   姜志强笑容灿烂地道：“岂止是好，简直是乎想象的好。每年华语片日能突破3oo万的，就那么一两部。日拿到这个成绩是有可能冲击华语片年冠的，不过《B区32号》肯定拿不了年冠，毕竟恐怖片受众有限，今年冠军应该是《头文字d》。”   许正道问道：“那《B区32号》最终票房能够达到多少？”   姜志强笑着摇头：“现在还不好说，要看接下来几天的走势。我举几个简单的例子，《头文字d》是周四上映，星期四票房328万，星期五票房319万，星期六票房466万，星期天票房392万，星期一票房192万；走势非常稳健，最终票房达到了3786万。前年上映的《无间道3》是周五上映，星期五356万，星期六469万，星期天379万，周一145万，走势明显不如《头文字d》，最终票房3o22万。再举个走势比较差的，《无间道2》是星期三上映，日票房391万，很多人都认为电影票房会大爆，但星期四票房暴跌到129万，后劲不足，果然最终票房只有2492万。恐怖片受众有限，后劲往往太足，今天是星期六，要是《B区32号》今天票房能冲到4oo万以上，那票房应该在2ooo万以上，如果只有3oo来万，那后劲就比较差，那最终票房就只有15oo万左右。”   “就算15oo万也是票房大爆！香江票房一爆，新马等地方的片商肯定会找你买行权。当初你掏5oo万买版权的时候，我还担心你会赔呢！现在看来你是要大赚了！”   “胡金铨当初说过一段话，只要香江电影在国外拿到了奖，在香江就会引高度关注，票房就会大爆。原话我记不清楚了，但是这个意思。在加拿大的时候，我听到《B区32号》将加拿大观众吓到住院，并将多名观众吓崩溃，我就知道只要抓住这一点宣传，肯定会引起香江观众兴趣的，票房肯定会大爆的。”   “姜老板不亏是电影行的行家，眼光实在太毒了！”许正道吹捧了姜志强一句，笑嘻嘻地道，“姜老板，这次你是大赚了，怎么着也得给我们两个红包吧？”   姜志强爽快地道：“没问题，等电影下片后，我给你们红包。”   许正道打蛇随棍上：“要红包就大红包，那种几百块的小红包我可不收啊！”   姜志强哈哈笑道：“好好好，我给你们大红包。”   《B区32号》日票房大爆，让许正道心情大好。在电视台做节目的时候，他口若悬河，各种未来的段子喷涌而出，逗得主持人花枝乱颤。等到节目结束的时候，他竟然收到了主持人塞来的小字条，约他晚上出去玩。   许正道晚上没有去跟主持人深入交流，放弃了探讨生命大和谐的机会，跟姜志强来到了半岛酒店的一间餐厅，跟演员林凯见面。他不是想请林凯在电影中扮演角色，而是邀请林凯担任电影《轰炸东京》的特效总监。   林凯出身于台北，在香江长大，毕业于加州大学，主修美术，还是截拳道、空手道高手。大学毕业后，林凯进入特效行业，在好莱坞做特效化妆师，参与过《异形3》《变种dna》等电影的特效制作。林凯觉得好莱坞优秀的特效师太多，出头太难，而香江特效化妆比较落后，回香江能够获得更好的展空间，他放弃了在好莱坞展的可能，回到香江做特效。   不过香江电影特效根本没有市场，林凯没有得到想象中的机会。好在林凯长相英俊，身材高大，加上身上不错，被台弯导演朱延平相中，请他出演电影里的大反派，并推荐他在《碧血蓝天》和《心猿意马》里扮演角色，从此进入了演艺圈。   尽管林凯成了演员，但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本行。只要有机会，就会参与到电影特效制作中。2o1o年，林凯与好友吴江，以及一位来自东瀛的技术总监，在北平创立了希娜魔夫好莱坞特效化妆有限公司。后来，好友古天乐也作为投资人入伙。公司成立后，连凯的希娜魔夫参与了国内很多电影的特效工作。   许正道上一世拍《追杀》的时候，跟希娜魔夫合作过，知道林凯最擅长的是模型和特效化妆。《轰炸东京》需要制作模型，也需要特效化妆师。因为在故事开始的时候，陈桂民和梁少冰他们都是年轻人，等到再见面的时候都已经六十多岁，必须找高手化老年妆。   许正道希望化出好莱坞那种以假乱真的老年妆，而不是像电视剧那种把头稍微染一下冒充老人。现在内地没有能作出许正道想要效果的特效化妆师，甚至连像样的特效团队都没有。他只能过来找林凯帮忙，要不然就只能去好莱坞请人。   在听到许正道的来意后，林凯好奇地道：“你为什么找我做特效总监？”   许正道笑着解释道：“我们这部电影特效镜头非常多，不可能由一个团队完成，会有很多支团队参与，我需要一个优秀的特效总监，在总体上进行规划和把控。我听说过你的事情，知道你在好莱坞特效公司呆过，参与过好莱坞电影的特效制作。所以，我特别真诚的邀请担任我们这部电影的特效总监。”   林凯问道：“不知道你们这电影是什么题材，主要做什么特效？”   许正道将《轰炸东京》的故事简单讲了讲，然后讲需要做什么特效：“一个是飞机在空中的特效，空中战斗的特效，飞机在空中飞行的特效。第二个是烟火特效，其中最重要的两场是，电影开头日军轰炸长沙，然后是1945年美军火烧东京。第三个是老年妆，1939年的时候，男女主角都非常年轻，到1984年，他们再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是老人了。如果特效化妆能做到以假乱真的程度，那我就用特效化妆；如果特效化妆的效果不够好，做不到以假乱真，那就只能找长得有点像的老年演员来演1984年的部分。”   林凯微微点头，这部电影特效非常多，确实需要特效总监做总体把控，就道：“这部电影特效镜头非常多，没有几千万是搞不定的。这部电影投资多少，准备拿多少钱来做特效？”   许正道沉吟地道：“现在剧本还在创作中，具体预算是多少，无法确定。我的想法是预算6ooo万到8ooo年，其中特效费用占一半。这个费用不算多，所以，我就需要一个能够精打细算的特效总监，对特效部分进行把控。用最少的钱，拍出最好的效果来。”   林凯从好莱坞回来，就是希望挥自己的特长，在特效领域作出一番成绩。只是他一直没有获得像样的机会，现在有机会作特效总监，还是难得的大项目，他无疑是心动的。   不过林凯对许正道不了解，不知道他是不是那种完全不懂特效，还喜欢瞎指挥的导演，就道：“很多导演以为特效都是后期的事，根本不重视前期，等镜头拍完，才让特效师来做，这样是做不好的。真正要把特效做好，在电影筹备阶段，特效总监会分析剧本里面哪些东西是前期做，哪些是后期做，前期是特效化妆，特效道具，特效场景或者做模型，然后做相应的准备。只有前期精工作做得足够扎实，后期才能做出逼真的效果来。给《侏罗纪公园》做恐龙模型的特效团队有两百人，他们做了两年的前期，两年后才开始拍，这才有了电影中以假乱真的效果。”   许正道听到这话笑了：“这个你放心，我虽然不懂特效制作，但基本流程还是知道的，肯定不会把内容拍出来才说，帮我加个什么的。我现在剧本都还没有完成，就来找你谈，就算希望你能够在前期就介入。”   听到这话林凯彻底放心了：“那没问题，我可以担任《轰炸东京》的特效总监。” 第九十七章 首周票房   《B区32号》上映的第二天是星期六，忙了一周的上班族终于迎来了休息日，很多人都会利用这个时间走进电影院看一场电影，放松放松心情。   在这一天，香江各家电影院人声鼎沸，前来买票的观众排起了长蛇阵。由于观众太踊跃，想要看《B区32号》的观众实在太多。很多电影院不得不对电影的放映场次进行调整，将其他电影的场次砍掉，将场次腾给《B区32号》。   在这一天，从上午到晚上，各个放映厅都尖叫声不断。虽然没有出现加拿大那样，观众被吓到住院的情况，但有观众被吓崩溃，也有观众吓得哭着冲电影院逃了出来。几乎所有观众从电影出来，都在说着差不多的话。   “这片子太吓人了！绝对是我看过最恐怖的电影！什么《女巫布莱尔》，什么《午夜凶铃》都弱爆了！高雨桐才是最吓人的！”   “我现在心里都毛毛的，有一种被鬼魂盯上的感觉，今天晚上肯定会做噩梦！”   “没想到内地竟然能拍成这么吓人的恐怖片来！这个导演真的很厉害啊！”   “有那么吓人吗？我觉得还好吧，我准备再看一遍呢！”   在这一天，《B区32号》除了早场之外，几乎是场场爆满，最终票房也达到了惊人的437万。这个数字让无数人下巴掉了一地，《B区32号》第二天的票房竟然快追上《无间道3》星期六的票房了，这是要冲击3ooo万吗？   许正道问姜志强：“姜老板，按照现在的走势票房应该能突破2ooo万了吧？”   姜志强信心十足地地道：“只要明天票房不暴跌到2oo万，票房破2ooo万应该不是问题；如果后面走势比较稳健，到25oo万也是有可能的。”   许正道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打破《午夜凶铃》创造的恐怖片纪录呢？”   “你野心不小啊！竟然想打破《午夜凶铃》创造的恐怖片纪录。”姜志强听到这话笑了起来，他摇了摇头道，“应该不可能。《B区32号》制作还是太粗糙了，这种风格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还有就是很多香江人对内地比较排斥，听到内地电影他们就不会进电影院。”   许正道知道也这种可能性不大，根本没有抱希望，就是随口一问。   这一天，在电台宣传《B区32号》的时候，许正道爆了一个小料。《B区32号》本来想参加刘德桦的新星导计划，但没有被选上。只能自己东拼西凑，找了十万块前将电影拍出来，然后送到加拿大奇幻电影节去参赛。   这则爆料引起了香江媒体的极大兴趣，因为刘德桦的新片《童梦奇缘》跟《B区32号》是同一天上映，是《B区32号》最重要的竞争对手。他们没想到许正道和刘德桦竟然有这样的“恩怨”，很快脑补出了一场大戏。许正道通过田状状将剧本递给刘德桦，结果被刘德桦当成垃圾绝交。许正道一怒之下将电影拍了出来，然后带着电影到香江复仇，要将刘德桦的新片《童梦奇缘》斩于马下。   第二天早上，香江几乎所有媒体娱乐版的头条都是“许正道复仇刘德桦”。不过媒体的大规模报道没能阻止《B区32号》观影人次下滑。与前一天相比，这一天观众明显少了很多，没有前一天观众排成长队的景象。   就像姜志强说的那样，恐怖片受众有限，很多人一看到恐怖片就本能的拒绝，再加上很多人看不起内地，不愿意看内地电影，一看到内地电影就本能的拒绝。在电影上映的第三天，《B区32号》的观众开始大幅下降。   由于《B区32号》前两天票房就已经达到729万，只要第三天票房达到271万，电影票房就能顺利突破千万。所有关注《B区32号》的人都对《B区32号》周票房翘以盼，想要知道周到底能取得什么样的成绩。   11月1号上午，一周票房数据出炉。这一周有三部新片上映，分别是《B区32号》，刘德桦主演的《童梦奇缘》，以及蒂姆波顿的《僵尸新郎》。三部电影的映时间都是星期五，最终《B区32号》以1o24万成绩轻松摘走了票房冠军，《童梦奇缘》以872万的成绩排名第二，《僵尸新郎》以628万的成绩排名第三。   在这个成绩出炉之后，不光是电影界，几乎所有人都是一片哗然。在香江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纯内地电影票房过一千万。现在《B区32号》不但做到了，而且只用了三天。   如果是《英雄》那样的级大片，那香江电影界也就认了，可《B区32号》只是一部成本只有十万块的小成本电影，竟然打败了刘德桦主演的奇幻大片《童梦奇缘》，以及好莱坞大导演蒂姆波顿的《僵尸新娘》，很多人就有点风中凌乱了。   很多香江导演最近几年日子非常难过，香江观众不再看他们拍摄的电影，都跑去看好莱坞电影了，很多人都到了无戏可拍的程度。现在一部成本只有十万块的内地电影，三天的票房竟然突破了一千万了，他们真的嫉妒得眼睛都红了。   一部票房十万的内地电影，三天票房破千万！凭什么啊？   香江观众这是怎么了？   许正道看到这个数据后，忍不住笑了。香江影视圈虽然已经衰落，但影响力还在，依然是让无数内地人仰望的存在。很多内地演员都以参与香江电影为荣，甚至削减脑袋想跟港圈扯上关系。《B区32号》在香江票房大爆，国内媒体肯定会疯狂报道，许正道会获得空前的关注，《煎饼侠》也会成为万众期待的作品。   在周票房出炉之后，香江各大媒体都在第一时间报道了这则消息。香江媒体标题向来浮夸，经常把标题写的耸人听闻，许正道一直怀疑uc新闻就是得到了港媒的真传。   “许正道复仇刘德桦，轻松拿下冠军！”   “震惊！内地青年导演横扫香江，拿下票房冠军！”   “《B区32号》打遍香江无敌手，三天票房破千万！”   正经媒体在报道《B区32号》的票房的，而香江的八卦小报则在炮制各种八卦新闻，各种真真假假的八卦开始在香江大街小巷流传。   “贫民女子与星二代虐恋，佟瑶潜规则事件深度揭秘。”   “许正道神情自白，我与佟瑶二三事。”   “惊爆！《B区32号》剧组真的遇鬼了！”   香江电影从九十年代后期就开始衰落，香江电影衰落的根本原因在于香江电影人自己作死，丢掉了台弯市场，再加上好莱坞彻底拿下欧洲后，开始在亚洲力，东南亚市场都逐渐丢失。不过很多香江电影人不检讨自身的原因，把一切都归咎于内地。现在看到《B区32号》这部内地电影击败香江大片，拿下周票房冠军，某些人坐不住了。   导演兼编剧张建庭向来不喜欢内地，经常在电影中黑内地。他在9o年代拍摄的《表姐，你好嘢》系列真的把内地黑出翔了，就连刘晓庆都在书里说这部电影侮辱内地人。   现在看到自己非常瞧不起的内地电影竟然票房大爆，他便酸溜溜的在博客上写道：“真的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现在香江电影真的没落了，竟然连内地电影都打不过，让内地电影将票房冠军拿走了。要是打不过好莱坞，我也认了，好莱坞确实强大；可连内地电影都打不过，我真的有点无法接受！内地又土又穷，拍出来的电影是又土又破，怎么会受到如此追捧？1993年《侏罗纪公园》横扫香江，从那以后香江电影就在于打不过好莱坞了。现在《B区32号》票房大爆，让我不寒而栗。《B区32号》会不会是一部新的《侏罗纪公园》，从此以后香江电影连内地电影都打不过了？我真的不寒而栗啊！”   在香江像张建庭这样的人很多，张建庭的博客出来后，得到了很多人响应。   “说出我的心声了，内地电影有什么好看的？好莱坞电影，我们自己的电影那么多，为什么要去看一部内地电影呢？”   “现在的香江年轻人真的堕落了，不住支持本土的电影，却跑去支持别人的电影。”   “香江电影真的玩了！打不过好莱坞也就认了，现在连内地电影都打不过了！”   “耻辱啊，堂堂东方好莱坞，竟然打不过一部成本十万块的内地电影，香江电影圈的人现在都这么废了吗？真是丢人啊！”   不过喜欢《B区32号》的观众一句话就把他们的嘴堵上了：“《B区32号》在加拿大奇幻电影节拿到了奖，并引了轰动，被加拿大媒体和观众誉为有史以来最恐怖的恐怖片，连好莱坞都看上这部电影，买下了翻拍版权。不要作井底之蛙好不好？”   与此同时，《B区32号》在香江票房大爆，拿下周票房冠军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内地，并在网络上飞传播。   内地电影在香江一直不太受待见，向来只有香江电影在内地取得成功，极少有内地电影在香江取得成功。现在突然有一部纯内地电影在香江大爆，并引轰动。内地影迷和网民听到这个消息，都觉得给内地长脸了，激动得跟过年似的。   “内地电影《B区32号》在香江拿下票房冠军！这太牛逼了吧！”   “我草！内地电影在香江票房大爆，上映三天就拿下一千万票房！真的太牛逼了！不过这部电影根本就没听说过啊，什么时候上映的？”   “会不会搞错来了？会不会是其他国家的电影。我根本就没听说过《B区32号》这部电影啊，什么时候上映的，你们看过这部电影啊？”   “《B区32号》是内地电影，男主角是新人，女主角是佟瑶。导演是许正道，就是柳亦菲新片《煎饼侠》的导演。《B区32号》是他的第一部电影，是一部成本1o万块的dV电影。由于电影中有鬼，没有在内地上映，倒是海外卖得不错。”   “没想到许正道这么牛逼，我本来说《煎饼侠》这名字一听就是烂片，现在突然对这部电影期待起来了！”   “哇！没想到茜茜新片的导演这么厉害啊！这下更期待《煎饼侠》了！” 第九十八章 真的吓死人了   就在网友对《B区32号》议论纷纷之时，许正道拖着行李走出了都国际机场。他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回罗马花园。将行李放下，他也不歇息，直奔华龙数码。   许正道来到华龙数码的时候，蒋天星他们正在为《煎饼侠》后期忙碌着。许正道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问混录双片做完没有。蒋天星告诉他双片已经做完，送审资料也已经准备好，等他过目之后就可以正式送审。   许正道非常信任蒋天星，没有过目，直接让蒋天星将双片和审查需要用的资料送到电影局，并特意叮嘱他，一定要告诉电影局的工作人员，《煎饼侠》十二月份就要上映，希望能尽快审核。   电影审查分为影片初审、领取片头、影片终审、以及影片技术审查四步。   先要在电影局进行备案申请，向电影局提交影片，及影片送审清单、审查报批表、主创人员登记表、电影台本的电子文档等。   通过电影局初审后，片方会获得《电影片公映许可证》片头，也就是传说中的龙标。不过这并不意味着电影已经获得公映许可。获得龙标后，需要将龙标加在按修改意见修改完毕的影片之前，连同《影片审查意见表》《影片审查决定书》、影片完成台本的电子文档等，一同提交至终审。   终审通过后，就能获得电影公映许可证，意味着电影内容正式确定，不能再修改。   不过就算获得公映许可证，也不意味着就能正式上映，因为还要过技术审查这道关。技审主要是对技术问题进行审查，确定没有威亚、没有绿幕，配音是否正常等问题，这个时候送审的电影跟观众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有等技审通过，影片才能最终上映。   在实际操作中，技术审查不仅仅审查电影技术问题，也会对电影内容进行审查，而且会更严格的内容审查。很多电影拿到公映许映许可证，但最终卡在技术审查上，要么被打回去修改，要么直接被枪毙。姜纹的《一步之遥》、陈艺谋的《一秒钟》都在技术审查上被卡过，修改之后，才获得上映资格；贾樟柯的《天注定》则从此被雪藏。   按照正常流程，电影在获得龙标后，影片行方将影片提交给电影行放映协会，以商讨放映排期。在现实操作中，为了赶上特殊档期或宣传造势，行公司往往还没有取得龙标，就会进行预热宣传，很多时候影片都是在上映前几天才拿到龙标正式定档。   蒋天星到电影局送双片回来，已经快六点了。整个送审过程非常顺利，电影局工作人员对他非常客气，表示会尽快组织审核。   为了犒劳大家，许正道在外面找了家档次不错的饭店，请大家吃晚饭。席间，他给大家讲了讲这些天在香江的经历。众人听到《B区32号》击败刘德桦的《童梦奇缘》，拿下周票房冠军，都非常兴奋；他们相信被击败的刘德桦一定非常郁闷。   吃完晚饭，蒋天星他们回华龙继续做电影的后期。许正道则打车来到刑天，了解友多多的工作进展。友多多内测已经进行了一个多月，虽然出现过一些小问题，但赵英杰他们总是能很快的进行修正，用户反馈良好，下周星期一就会正式上线公测。   许正道刚走到赵英杰的办公室门口，就看到赵英杰跟一个穿着黑色职业装的女子正在交谈。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公司coo陈佳瑶。他迈步走进办公室，笑容灿烂地道：“佳瑶，在大摩那边的事忙完了吗？”   陈佳瑶见许正道进来，微微一笑：“拿到offer了。实在对不起你们，因为我的任性，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许正道知道陈佳瑶性格要强，她之所以坚持要拿到大摩的offer才走马上任，就是想证明不是大摩不要大摩她，而是她不稀罕去大摩，哈哈笑道：“是有点任性。不过你有任性的资格，谁叫你是我们coo的唯一人选呢！”   “以后不会了！”陈佳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到香江宣传怎么样，我看网上说，你那部电影在香江反响挺好的？”   许正道得意洋洋地往椅子上一坐：“什么叫挺好的，那是相当好！我们的电影力压刘德桦奇幻大片的《童梦奇缘》，以及蒂姆波顿的《僵尸新娘》，拿下了周票房冠军。接下来，内地媒体肯定会大肆报道这件事，我也会迅成为被业界瞩目的新星导演。对《煎饼侠》上映，会起到良好的推动作用。”他看着赵英杰问道：“英杰，友多多这边情况怎么样？”   赵英杰信心十足地道：“进展顺利，我们正在为正式上线做最后的准备。”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不过上线之后，我们面临的竞是很大的。前两天，我听一个朋友说，王欣正在招人搞类似Facebook的网站，名叫校内网。我查了一下，由于Facebook在美国走红，最近很多大学都有人做大学实名社交网站。北大的沈文博做了底片网；复旦的做了饱蠹，人大的做了edorm，北航的做了1ooface。不过这些网站都刚起步，规模非常小，展度也不快，真正厉害的，可能会成为我们劲敌的是一个叫51的网站。”   许正道听说过51，曾经火爆过一段时间，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垮掉了，真正在社交领域做起来的是校内网。他没有用过51，对这个网站不是很了解，就道：“为什么51会成为我们的劲敌？”   赵英杰神情凝重地道：“这个网站8月18号正式上线运营，到现在也就两个月多一点，但他们的注册用户已经突破3oo万，展度非常惊人。由于51走的也是陌生人社交路线，在未来必然会成为友多多的劲敌。”   许正道吃了一惊：“注册用户增长这么快，他们怎么做到的？”   赵英杰摇头道：“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   许正道马上道：“这事必须搞清楚，51是社交网站，是我们的竞争对手。它的展度这么快，在未来肯定是我们最主要的竞争对手之一。我们必须搞清楚对手的打法，知道它们是如何获得如此高的扩张度的。如果51的打法能够复制，那我们就学过来；如果不能，也可以开拓我们的思路。”   陈佳瑶开口道：“英杰要忙网站的事，这事交给我吧！”   与陈佳瑶和赵英杰开完会，回到家已经十一点。许正道打开电脑，点开新琅娱乐，娱乐版头条果然是《B区32号》击败刘德桦新片《童梦奇缘》，拿下周票房冠军道。报道中专门提到《B区32号》有鬼，电影无法再内地上映。在新闻下面的留言，简直是一片骂声。如果骂声能够杀人，总局估计已经被网友的骂声喷死几十次了。   许正道登上友多多账号，现博客下面多了很多留言，要么问“《B区32号》是不是你执导的”，要么就是问“《B区32号》会不会在国内上映”。他便了一篇博客，表示《B区32号》是自己的作品，同时表示由于《B区32号》有鬼，无法再国内上映。   许正道的博客出了后，网友的留言除了痛骂总局，大部分人都表示对《煎饼侠》充满期待，等到电影上映一定会到电影院看这部电影。就连柳亦菲也回复了一条，好可惜啊，要是能在国内上映就好了。   许正道正准备回柳亦菲，电话突然响了，是姜志强打来的。他有些诧异，下午自己抵达北平之后，跟姜志强通过电话，怎么现在会打电话过来，难道出什么事了，当即接通电话。   姜志强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正道，出大事了！”   许正道连忙问道：“姜老板，出什么事了？”   姜志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静地语气道：“《B区32号》吓死人了！是真的吓死人了！就在半个小时前，在电影结尾的时候，有个观众捂着胸口说胸痛，随后就倒在了影院中。他的妻子立马向电影院经理求助，经理立马拨打了急救电话。在等待救护车的过程中，同时观影的两位医务人员对死者进行了1o分钟的心肺复苏，不过遗憾的是，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他就去世了。”   由于电影太恐怖，吓死观众并不是第一次出现。1975年，《大白鲨》上映的时候，有观众由于过得惊吓，导致心脏病作去世。去年上映的《耶稣受难记》虽然不是恐怖片，但由于有大量耶稣惨遭折磨的镜头，对信教的人来说，简直比恐怖片还要恐怖。在电影上映期间，有两位观众因为心脏病作去世。   国内也生过由于电影太过恐怖吓死观众的事件，《黑楼孤魂》当初在国内上映的时候非常火爆，甚至达到了一票难求的程度；几毛钱的票价炒了六元。不幸的是，在电影上映的过程中有观众被吓死，导致电影迅下片。在那之后，国产恐怖片几乎灭绝，直到2ooo年后才有少量恐怖片面世。   听到《B区32号》吓死人，许正道心里咯噔一下：“《B区32号》会不会被禁？”   姜志强安慰道：“应该不会，我们在宣传的时候，就说过《B区32号》非常恐怖，有心脏病的观众不要入围。在这件事上，我们没有责任。我给你打电话是想告诉你，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你千万不要有心理负担。还有就是，你可能会遭到一些人抨击，你不要搭理他们，不要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许正道这才明白姜志强打电话是害怕自己产生心理阴影，觉得自己害死了人，从此背上心理包袱。如果是二十岁的许正道也许会这样，但现在的他肯定不会：“放心吧，姜老板。我不会有心理包袱的。至于被媒体抨击，那就让他们抨击好了。”   挂掉电话之后，许正道轻轻呼了口气，有观众因为看《B区32号》心脏病作去世，确实是一桩悲剧，并不是他想看到的。   对《B区32号》来说却是大好事，无数媒体都会报道这件事，会成为香江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很多原本对电影不感兴趣的观众也会产生兴趣，涌进电影院一探究竟，会掀起新一轮的观影热潮！ 第九十九章 轰动 这天早上，香江最具影响力的报纸《东方日报》头版头条报道了《B区32号》吓死观众的事件，文章标题叫“《B区32号》过于恐怖，一男子观看当场吓死”。 文中写道：“11月1日是西方传统的万圣节，原本西方人要在这一天要举行弥撒仪式，但如今却成为年轻人的狂欢节。近些年，万圣节习俗流传到香江，不少场所都会组织妖魔鬼怪的化妆舞会。除了聚众狂欢之外，在万圣节看电影也是非常受青睐的选择。 《B区32号》是最近在香江特别受欢迎的一部恐怖片，被北美媒体成为有史以来最恐怖的恐怖片，自然成为万圣节观影的选。昨天晚上十点，尖沙咀一家戏院放映这部电影。快结束的时候，45岁的白领陈先生，突心脏病，电影院虽然立即拨打急救电话，并有观影的医务人员进行心肺复苏，但陈先生任然不治身亡。” 其他香江媒体也都将头版头条留给了《B区32号》吓死人的新闻。 “万圣节变死亡节，《B区32号》吓死观众。” “《B区32号》放映过程中生悲剧，一名男观众被当场吓死。” “万圣夜惊魂，《B区32号》吓死人。” 有记者采访了电检处的官员，问是否会取消《B区32号》的上映资格，禁止《B区32号》上映。电检处官员表示，《B区32号》并没有违规的地方，不会取消电影的放映资格。不过他还是提醒道：“《B区32号》是一部极为恐怖的电影，在北美放映的时候就曾将观众吓到住院。心脏病患者、青少年儿童最好不要看这部电影，其他观众也要充分考虑好自身的心理承受力，以免再次酿成悲剧。” 有媒体采访专门采访了电影院的老板，问他对这件事怎么看。老板对此非常无奈：“电影院海报上写了的，有心脏病的顾客谨慎观看，没想到还是生了这样事。我真是倒霉透顶了。出了这样的事，别人知道我的戏院死过人，还有多少人愿意到这里来看电影？今天我的生意简直是暴跌，观众都不到这里来了。要是这样持续下去，恐怕戏院就会关门！” 还有媒体直接将冒头指向许正道：“毫无疑问，许正道是杀人凶手。一个导演应该带给观众真善美，应该让带给观众欢笑。可《B区32号》却完全是一部为了吓人而吓人的电影，就是为了吓观众而拍摄的。许正道应该为观众的死亡负责！应该起诉许正道！” 《B区32号》吓死观众的新闻震惊了整个香江，成为整个香江最热门的话题。在香江的网络上，不管是娱乐八卦论坛，还是生活交友论坛，几乎所有人都在讨论这件事。 “那个被吓死的观众跟我是一场的，电影最后那个最吓人的镜头出来后，现场观众都在尖叫，然后我听到有人喊“救人！救人”。开始我没注意，后来看到电影院乱了才知道有人被吓晕了。我过去一看，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脸色青，嘴唇白，不省人事。后来救护车来了，男子和他的妻子都上了车。没想到竟然没救过来。” “这片子确实非常吓人，要是心脏不好，千万不要去看！” “以前总是听说某某恐怖片很吓人，将观众吓死了！没想到这次是真的，有观众真的被吓人了！” “妈的！本来不想看内地电影的，现在搞得我都有点想去看了！” 在香江街头巷尾，不管大叔大婶，高中生，还是上班族都在议论这件事。 “前些天，我听他们说《B区32号》很吓人，还说是史上最恐怖的恐怖片，我以后是吹牛！没想到竟然把观众吓死了！这得多恐怖啊！” “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尖沙咀有观众看电影的时候被吓得七窍流血而死！” “昨天晚上有观众看恐怖片的时候被吓死了，电检处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这种电影上映，简直是失职啊！” 北平城，海纳总经理办公室，余东还不知道香江生的一切，正在看公司的报表。 就在这时，宣传总监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余总！余总！出大事了！” 余东脸色微微一沉：“出什么事了？” “昨天晚上，《B区32号》在香江吓死人了！”宣传总监见余东眉头皱了起来，知道他没听懂自己的意思，连忙补充道，“余总，是真的吓死人了。昨天晚上香江有个观众看《B区32号》的时候被吓死了！” 余东微微一怔，随即一阵狂喜从心底涌出，出了这样的事，《B区32号》的关注度会爆棚，许正道也会成为舆论关注的焦点。对《煎饼侠》来说，这简直是最好的宣传。他像弹簧似的，直接从椅子上弹了起来道：“真的把观众吓死了，你确定没有搞错？” “千真万确，不但香江本地媒体报道了，国外很多媒体也都报道了。” “这是好事啊！这是天大的好事啊！”余东激动得在大腿上重重一拍，简直跟老光棍捡到了有个充气范彬彬似的，“真是天助我也！这是级爆点啊！” 余东连忙打开电脑，打开谷歌搜索搜了一下，很快关于《B区32号》吓人的新闻就出现在眼前。跟宣传总监说的一样，香江各大媒体都报道了这则新闻，国外部分媒体也进行了相应的报道。他又用百度搜了搜，现国内几个门户网站娱乐版也都报道了这则新闻，国内各个论坛也开始讨论这件事了。 余东哈哈大笑起来：“本来我还说许正道是新人导演，对观众吸引力不够。现在出了这件事，肯定会让很多人知道这个名字。我们宣传的时候，只要说《煎饼侠》就是那个在香江吓死观众导演的新作，肯定能吸引很多观众走进电影院！” 当天晚上，内地多家电视台的娱乐资讯栏目，几乎同一时间报道了“《B区32号》吓死观众事件”，让《B区32号》和许正道在全国人民面前狠狠露脸一把脸。 “电影《B区32号》是一部国产电影，日前在香江上映的时候，取得了巨大的成功，拿到了周票房冠军。不过昨天晚上，在电影放映的过程中生了一起悲剧事件。由于电影过于恐怖，一名男观众在观影过程中心脏病作，不幸离世。”——芒果卫视 “昨天夜里，国产恐怖片《B区32号》在香江放映时酿出悲剧事件，被吓得心脏病作，最终医治无效离世。不知道《B区32号》是否会被禁止上映。事件后续进展，我们会进一步报道。”——荔枝卫视 台弯媒体人向来没有节操，台弯节目的节操更是连卫生纸都不如。他们为了收视率，总是喜欢在节目上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很多内地明星的负面新闻就是台弯节目胡说八道，然后传到内地网络上搞出来的。比如范彬彬睡遍剧组，就是许圣梅在台弯节目上说出来的。 内地电影在香江吓死观众，这么有噱头的新闻，毫无节操的台弯节目自然不会错过。这天晚上，几乎所有台弯时政和综艺节目都在议论这件事。 “宝洁，我给你讲啊，昨天晚上香江出大事了。有部大6的恐怖片在香江上映的时候吓死人了！不是口头禅吓死人了，是真的吓死人了哦！” “哦，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可能不知道，这是一部大6闹鬼视频剪成的电影。这部电影级恐怖，几个月前在加拿大一个电影节上映的时候，就有好几个观众被吓出问题。最近几天，这部电影在香江上映。你知道生什么了吗？有个观众真的被活活吓死了……” 在内地网络上，《B区32号》吓死观众事件也迅成为网友热议的话题，几乎所有跟影视娱乐有关的论坛都在讨论这件事。 “《B区32号》竟然吓死了！这片子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真的有那么恐怖！我是北电的，这部电影六月份在学校放过一场，真的级恐怖！看完这部电影，我都有心理阴影了。本来我是在外面租房子的，看完这部电影我直接搬回学校了。” “我看香江媒体说，这部电影在加拿大放映的时候，就有观众被吓崩溃，还有观众被吓得送医院，很多人都说《B区32号》是有史以来最恐怖的恐怖片！” “好想看啊！可惜内地不能上映，简直太可惜了！” “我看报纸上说，拍这部电影的时候，导演和演员都遇鬼了！导演都有心理阴影了！所以，他不敢再拍恐怖片，转而拍喜剧片《煎饼侠》去了！” 晚上十点，许正道登上友多多，刚回复了两个关于《B区32号》和《煎饼侠》的留言，柳亦菲的电话打过来了。 电话那头的柳亦菲显得非常兴奋：“师兄，东瀛这边的媒体都在报道《B区32号》吓死观众这件事呢！负责行《B区32号》的公司已经在他们的官网表示会尽快上映这部电影。到时候你在东瀛肯定会出名！” 许正道用牛风的口气：“我不想出名！我对出名没有兴趣！我唯一想做的事情是……” 柳亦菲见许正道不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好奇地道：“你唯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呀？” 许正道笑道：“就是跟你一起洗温泉啊。” 柳亦菲脸微微一红：“讨厌！不理你了！”不过她马上又笑了起来：“最近我学了一东瀛歌，可好听了，要不要我唱给你听？” 许正道笑着拍手道：“好啊！我最喜欢听我们家茜茜唱歌了！” 柳亦菲嘻嘻笑了声，认认真真地唱了起来：“あとどれくらい切（せつ）なくなれば，あなたの声（こえ）が聴（き）こえるかしら……” 一曲唱毕，许正道用力鼓了鼓掌。他用陶醉地语气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真是仙女的歌声啊！唱得太好听了！只是歌词是什么意思呢？” 柳亦菲诧异地道：“你不是会日语吗？” 许正道笑道：“我只会简单的对话，太复杂的就不行了。” 柳亦菲用非常温柔的声音道：“歌词意思是，如果能听到你的声音，眼睛淡淡地看着你，聊上几句即使淡白无聊的话，一切都变得阳光了。” 第一百章 刷新纪录   吓死观众事件引的热潮，让喜欢恐怖片的观众蜂拥而至，也让很多不喜欢内地电影、不喜欢恐怖片的观众都买票进入电影院。现在大家都在讨论《B区32号》，你要是没有看过，那跟大家就没有共同语言，别人讨论的时候就插不上话，给人一种ouT的感觉。   与此同时，安乐的宣传人员也利用“《B区32号》吓死观众”的噱头，进行强力营销。不但安乐旗下的电影院，所有放映《B区32号》的电影院，观众买票进场的时候，都会被提醒有心脏病不能看这部电影，甚至会领到一颗效救心丸。   由于《B区32号》过于吓人，而且真的吓死了人。在香江喜欢刺激的年轻人中很快出现了一个试胆游戏，就是去看午夜场看《B区32号》。约上三五个朋友，在零点之后走进电影院去看午夜场的《B区32号》。   《B区32号》在白天放映的时候都有观众被吓崩溃，午夜十分坐在空荡荡的电影院看这部电影，恐怖效果自然是打着滚的往上翻。   每天午夜场都有试胆的观众被吓崩溃，吓到哇哇大哭，吓得尿裤子，甚至吓得尖叫着逃出电影院。每天晚上，香江警察局都能接到求助电话，一些试胆的年轻人被吓坏了，不敢回家，以至于不得不向警方求助。   在吓死观众事件强力推动下，在电影上映第二周，《B区32号》票房彻底爆，取得了惊人的2237万票房，而《童梦奇缘》只有923万，《僵尸新郎》只有645万，都被《B区32号》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到了这个时候，《B区32号》累计票房已经高达3281万，这个成绩过《午夜凶铃》的3124万，打破《午夜凶铃》创造的恐怖片票房纪录。   从这一天开始，香江恐怖片票房纪录不再属于东瀛，而是属于海棠国！   在1999年，《午夜凶铃》掀起的恐怖旋风席卷了香江。这部电影击败周星池的《喜剧之王》拿下了1999年的票房冠军，还创造了香江的恐怖片票房纪录。   由于恐怖片受众相对有限，一般而言恐怖片票房都不会特别高，能卖到一千多万就已经算票房大爆，能卖到2ooo多万近乎奇迹。《午夜凶铃》凭借着出色的质量，以及在东瀛吓人的噱头，将票房纪录拉升到了不可思议的3124万。   在香江电影人眼中，这是一个近乎奇迹的数字，也是一个几乎不可能被打破的数字。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午夜凶铃》的票房纪录竟然会被打破，他们更没想到打破这个纪录的竟然是一个内地新人导演。   如果说《午夜凶铃》创造的票房纪录堪称奇迹，那《B区32号》两周便打破《午夜凶铃》的票房纪录，简直是奇迹中的奇迹，近乎神迹！   很多香江导演都在感叹，有些人生来就是要创造奇迹的！   在票房出炉之后，《B区32号》再一次登上香江各大媒体娱乐版的头条。除了《苹果日报》这种对内地抱有极深敌意的媒体之外，其他香江媒体都在为《B区32号》打破《午夜凶铃》创造的恐怖片纪录而惊叹。   “最新的一周票房揭晓，《B区32号》在吓死观众事件的推动下，来了一次大爆，取得了2237万的惊人票房，累计票房3281万，打破了香江恐怖片的票房纪录，这是一个注定载入香江电影史史册的数字！许正道是一个新人导演，还是内地导演，他的出色表现让香江所有电影人汗颜。我不禁要问，东瀛人创造的纪录被内地导演打破，我们香江导演在哪里，他们为什么做不到？”   “最近几年很多香江电影人都在叫苦，说现在年轻人喜欢看好莱坞电影，不喜欢看本土电影。《B区32号》是内地电影，制作成本只有十万人民币，却取得了巨大的成功。《B区32号》其实就是对这种声音的最好回答，观众不是不爱看本土电影，而是现在的香江电影缺乏新意，来来回回就那些内容，不是警匪片，就是黑帮派，观众都已经看腻。电影人应该想方设法创新，拍出高质量的电影，跟好莱坞竞争，而不应该抱怨观众。”   “到目前为止，今年香江票房排名前三名的电影是《金刚》39o9万，《头文字d》的3786万，以及《人特工队》的3379万，《B区32号》过这些电影突破四千万大关只是时间问题。如果接下来的一个多月中，要是没有电影战胜《B区32号》，那《B区32号》将成为年度票房冠军，成为内地电影在香江的第一个年度票房冠军！”   《B区32号》打破《午夜凶铃》创造的恐怖片票房纪录的消息传回内地，引了内地媒体的狂欢。几乎所有媒体都在议论这件事，几乎所有媒体都在夸许正道，简直将他说成了中国电影的希望。媒体这一番吹捧下来，无数内地观众知道许正道这个名字，也知道了他的新片即将在今年贺岁档上映，也让无数人对《煎饼侠》充满期待。   与此同时，《B区32号》吓死观众和在香江取得的巨大成功的消息引起了东亚和东南亚国家片商的高度重视。姜志强是香江影响最大的片商，东南亚大的电影行商都认识他，很多人第一时间跟姜志强联系，并迅飞往香江，跟他谈电影的行权。   新马泰等国家属于香江电影的传统实力范围，电影市场都不是特别大，但在香江表现出色的电影，在这些地方卖个几百万还是没有问题的。   几个月前，姜志强以5oo万的价格从许正道手中拿下电影在港台，以及东南亚的行权。很多人知道这件事后，都觉得他这笔生意做亏了。像《B区32号》这种粗糙的伪纪录片，是很难卖掉的。但事实证明，姜志强不愧是姜志强，他的眼光就是比其他人强。《B区32号》光是卖东南亚版权就不但已经回本，还赚起来一千多万。   东瀛和韩国没有找姜志强买版权，在加拿大的时候，他们就从许正道手中买下了电影行权。不过他们买电影行权是为了dVd，他们觉得这样的电影进电影院是不会有票房的。但现在他们纷纷改变原来的计划，准备以吓死观众的级恐怖片作为噱头进行宣传，进而吸引观众走进电影院。   在电影上映第三周，《B区32号》热度开始下降，票房也极下滑，不过依然取得了1o43万的票房，连续三周蝉联票房冠军。到了这个时候，《B区32号》总票房达到了4324万，成为今年第一部票房过四千万的电影。   在电影上映第四周，《哈利波特与火焰杯》正式上映。在哈利波特的强势冲击下，《B区32号》终于让出了票房冠军的宝座，票房收入也暴跌到了374万，累计票房4698万。   到《B区32号》彻底下片的时候，最终票房为4876万。   这个成绩，创造了香江恐怖片票房的新记录，并将这个纪录拉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成绩在二三十年都很难被打破，《B区32号》将牢牢占据着香江恐怖片票房之王的宝座。   这个成绩过了《金刚》、《头文字d》，高居今年香江票房榜的位。   很多对内地不爽，不希望内地电影拿下香江年度票房冠军的人，将希望寄托到了《哈利波特与火焰杯》的身上，希望哈利波特能够战胜《B区32号》这部粗制滥造，靠噱头博眼前取得成功的内地电影。   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哈利波特与火焰杯》走势很好，票房肯定能突破4ooo万，但想过《B区32号》是不可能的，今年香江票房总冠军已经被《B区32号》收入囊中。   看到《B区32号》将年度冠军的荣誉收入囊中，整个香江电影圈都很不是滋味。在过去香江是东方好莱坞，是内地电影界需要仰望的存在，从来只有香江电影到内地收割票房，极少有内地电影在香江获得成功。现在《B区32号》不但在香江取得了成功，而且提前锁定了年度票房冠军，他们心里真的有点难以接受。   同时，很多北上展的香江导演也感觉到了一丝危机。最近两年，大批香江导演北上求生。只是这些北上的香江导演没有丝毫进取心，只顾着在内地捞金，却不思进取，一味翻拍和重拍过去的老电影，炮制出了大量的垃圾片。他们对此毫不在意，因为内地却优秀的商业片导演，能拍商业片的极少，他们相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愁没有饭吃。   现在《B区32号》的成功让他们感觉到了危机，跟《B区32号》陈艺谋他们这些艺术片出身的导演拍摄的商业片不同，跟封小刚这些以地域特色很重的商业片导演也不同，《B区32号》剧组结构非常好莱坞，是全面向好莱坞学习的产物。   他们意识到内地青年导演在正在加向好莱坞学习，学习好莱坞讲故事的手法，学习好莱坞的各种技巧。9o年代后期，香江电影开始衰落，很多香江导演跑到好莱坞去寻求展，但很快被好莱坞扫地出门。他们又跟韩国合拍，结果韩国市场、韩国导演起来了，把他们打了出去，他们才纷纷北上求生。等到这些全面向好莱坞学习的内地导演成长起来后，那他们在内地日子恐怕就要到头了。   很多香江导演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要是内地市场也待不下去了，那我们还能去哪里展？难道去非洲展吗？   在香江一间公寓中，吴精看着香江媒体酸溜溜的表示“《B区32号》已经提前锁定今年年度票房冠军，这将是内地电影第一次获得香江年度票房冠军”，心里就格外畅快，忍不住赞道：“道神！你真的是神！真的太神了！”   吴精想起响起自己离开《煎饼侠》剧组那个晚上，许正道对自己说的话。他用力挥了挥拳头：“我会好好跟他们学拍功夫片，等我把他们的本事都学会，我就回内地拍我们自己的功夫片，然后我要像你一样，用我们内地电影征服香江！” 第101章 后续影响   内地娱乐行业起步晚，这些年一直是以港台为尊。内地当红明星到香江演戏，往往只能演配角，甚至是打酱油；而香江三流演员到内地，都能演主角。去年甚至出现了香江明星借戏殴打内地演员，导致内地演员不得不住院治疗的恶**件。   很多内地观众对香江娱乐圈的骄横颇为不满，但面对高高在上的香江娱乐圈，大家除了在网络上骂两句港灿之外，无计可施。现在听到《B区32号》不但在香江取得成功，刷新了香江恐怖片新纪录，甚至有可能击败所有香江和好莱坞电影拿下年冠。他们心情激动到无以复加，他们在网络上疯狂吹捧许正道，简直把他说成了为内地电影增光添彩的英雄。   “许正道牛逼！《B区32号》牛逼！在香江的票房竟然比《午夜凶铃》高了一千多万，实在太牛逼了！从此以后，我就是许正道的粉丝了！谁敢说许正道不好，那就跟我过不去！”   “香江电影圈的人向来看不起我们，总是一幅高高在上，大爷的样子。许正道用一部成本十万块的电影，就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太他么痛快了！许正道牛逼！”   “还从来没有哪部内地电影，在香江取得如此成绩。六十年代的时候，《刘三姐》倒是轰动了香江，并引了香江黄梅调电影的热潮，不过《刘三姐》也没有拿到冠军。没想到当初《刘三姐》没有做到的事，许正道和《B区32号》竟然做到了！”   “我感觉我们内地电影要崛起了啊，前两年刚刚冒出过6钏，今年又冒出个许正道。如果多出几个许正道这样的导演，我们海棠国电影就大有希望啊！”   在《B区32号》轰动香江的同时，电影的男女主角佟瑶和朱亚闻也引起了内地和香江影视公司的关注。   由于关注度太高，佟瑶当初被潜规则这件事彻底被捅了出来，香江大报小报进行了铺天盖地的报道，不过这并没有影响香江影视公司对她的热情。潜规则在香江娱乐圈根本算不得什么，香江很多所谓的女神不是做过小三，就是被包养过，人家照样大红大紫。   佟瑶这点事放在香江娱乐圈根本不算事，简直就是毛毛雨。   在《B区32号》引爆香江票房后，很多香江影视公司都对佟瑶非常感兴趣。王金更是隔空喊话，希望签下佟瑶，将她打造成新一代的性感女神。不过佟瑶没有接香江公司的橄榄枝，而是签约橙天娱乐，成为王金花手下的艺人。   在出演《B区32号》前，朱亚闻演过两部电视剧，都是演配角。他演《B区32号》的时候，没有太把这部电影当回事，毕竟电影成本只有十万块，还不能在国内上映。他是抱着反正也没事什么事，就当给朋友帮忙的心态来拍的。他做梦都没想到，《B区32号》竟然会火，更没想到会火到这种程度。   朱亚闻觉得参演《B区32号》，是他做的最最最正确的决定！   朱亚闻是北电大四的学生，没有签经纪公司，也没有经纪人。在《B区32号》爆红后，国内有名的经纪人和经纪公司都找上门，开出优越的条件，邀请他加盟，甚至连香江英皇都表达了签约的意愿。与此同时，雪片一样的片约疯狂地冲向朱亚闻，让他迅成为国内最受关注的小生。   几家欢乐几家愁，在朱亚闻他们陷入亢奋状态的同时，有些人却开心不起来。   香江映艺办公室里，刘德桦拿着报纸，看着《B区32号》最终4876万的票房数字，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遗憾与后悔。当初田壮壮把《B区32号》推荐他的时候，他就觉得剧本不错，本来想投资，但最终他选择了宁皓的《大钻石》，放弃了这部电影。   于国伟听到刘德桦叹气，也微微叹了口气。如果要追究责任的话，真正应该负责人的不是刘德桦，而是自己。当时刘德桦想要两部电影一起投，但被自己阻止了，觉得资金有限，不应该追求数量。刘德桦听了自己的话，最终二选一，选择了《大钻石》，放弃了《B区32号》。   没想到《B区32号》不但有希望拿下今年的年冠，还把刘德桦的《童梦奇缘》打得落花流水。有不少香江媒体拿这件事嘲笑刘德桦，说他有眼无珠，丢了西瓜，捡芝麻。   于国伟低头向刘德桦检讨：“这事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让你二选一，《B区32号》和《大钻石》一起投的话，这部电影就是我们的了。”   刘德桦摆摆手：“你只是提建议，最终拍板的是我。这部电影成本很低，我也不是掏不起这笔钱。我完全可以在125o万之外，再掏个几十万或者一百万，来拍这部电影。可惜我没能下这个决心。错失这么好一部电影，真的很遗憾啊！”   于国伟叹了口气：“这都是命吧，要是我们投资的话，这部电影可能就不会送到国外电影去参赛了。后面生的一切可能就不会生了。”   刘德桦微微点头：“当时没能下决心，有个重要原因，就是许正道以前没拍过长片。这是他第一次执导长片，他的水平到底如何，能不能把电影拍好，都是问号，我们的选择不能说错。就像你说，可能这真的就是命吧，我们跟《B区32号》无缘！”   如果说刘德桦他们是遗憾的话，那姜燕则真的有点崩溃了。   姜燕跟许正道谈了两年恋爱，知道许正道才华横溢，也知道许正道终有一天会在影视圈扬名立万，在影视圈打出一片天。不过她觉得许正道家里没钱，也缺乏足够的人脉关系，只能一步步往前趟，没有十来年，是不可能在影视圈打响名气的。   没想到分手还不到一年，许正道就已经成名，成为备受瞩目的新星导演。   姜燕清楚如果不是跟自己分手，佟瑶的那个角色应该是自己的，那自己就能一举成名，可惜机会就这么错过了。她想始终不明白，许正道明明对自己百依百顺的，怎么突然间就态度大变，非要跟自己分手。   姜燕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崩溃地道：“为什么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在京城城郊的一栋别墅中，一个个瘦瘦的，痞痞的年轻男子正对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愤怒地咆哮着。中年男子有着一张海棠国观众无比熟悉的脸，这张脸是康熙，是纪晓岚，也是蒋介石。他正是著名演员陈国立，咆哮的年轻男子是他的儿子陈默。   陈默之所以飙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B区32号》的女主角佟瑶。当初他因为佟瑶给自己戴绿帽子，痛打了佟瑶一顿。这件事闹得很大，他因此被中戏开除。不过真正让他难受的不是被开除，而是自己被戴绿帽子这件事变得人尽皆知。   前些日子，陈默在剧组拍戏的时候，他说了一个群演两句。没想到那个群演直接来一句，我再怎么样，也不像有些人被戴绿帽子，活王八一个。陈默只觉一股热血冲上头顶，直接就向那个群演冲了上去。如果不是剧组其他人拉着，他估计会因为打人再上一次新闻。   陈默真的恨透了佟瑶，恨不得她从娱乐圈彻底消失。只要佟瑶在娱乐圈一天，那他就会被嘲笑。让陈默高兴的是，在佟瑶潜规则的事被捅出来之后，她的名声也彻底臭了，没有哪个剧组找她拍戏。陈默相信佟瑶肯定混下去了，会找个人嫁了，彻底退出娱乐圈。   陈默做梦也没想到，销声匿迹了两年的佟瑶不但凭借《B区32号》杀回娱乐圈，而且引起了很多公司的关注，据说香江那边有好几个剧组都在找她出演重要角色。   陈默感觉自己头上是一片耀眼的绿光，他仿佛听到无数人在嘲笑自己，那就是被戴绿帽子的。如果《B区32号》的导演香江人，陈默除了生闷气外毫无办法，可这个叫许正道的导演是内地人，还是个新人。   于是，他找到父亲陈国立，希望动用父亲的资源，封杀这个让自己把脸丢尽的混蛋。   陈默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冲陈国立大吼：“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儿子，你就找人把那个叫许正道的王八蛋封杀了！”   陈国立一拍桌子，吼道：“事情都过去两年了，你还闹什么啊？”   陈默大声道：“只要佟瑶还在影视圈蹦跶，这件事就过不去！我就依然是别人口中的笑柄！这个许正道帮佟瑶，就是跟我作对！就是在打我的脸！也是在打你的脸！”   陈国立提高嗓门道：“你好意思说打脸，打我打得最狠的不是你吗？因为你的那点破事，我半辈子积攒的那点名声都差点毁掉了！你还好意思说打脸！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演戏，做个好演员！这样才能把丢掉的脸挣回来！”   陈默像一头暴怒的狮子，冲着陈国立咆哮道：“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儿子！你要还是我爹！你就帮我出这口气！要是你不帮！那就当没我这个儿子！”说完陈默摔门而去。   离婚后的陈国立，带着邓洁一同北上展，因为长期在外拍戏，陈默就交给前妻罗秀春抚养。陈默搞不清楚父母之间的事，在他心里觉得自己是被父亲抛弃的人，父亲抛弃了母亲和自己，跟别的女人走了。在他的心中对陈国立充满仇恨，在学校总逃学，不听话，疯狂迷恋摇滚，扎小辫子，穿奇装异服，用陈国立给的钱偷偷买乐器……   陈国立清楚自己算是好演员，但不是一个好父亲，自己亏欠儿子太多。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真的不想失去这个儿子。沉吟片刻之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海谊老板王中君的电话：“中君啊，有件事我想求你帮忙……” 第102章 推广策略 刑天会议室里，许正道和陈佳瑶、赵英杰正在开会。最近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开会，讨论友多多上线工作进展，不过今天会议的内容跟以往有些不同，跟竞争对手5有关。 陈佳瑶将调查资料分给许正道和赵英杰：“5的老板叫庞东升，1998年，庞升东加入牛风的海棠黄页做业务员。1999年，在宁波计划经济委员会信息中心担任公务员的庞升东现政府电脑机房有大量冗余资源，找来了几个朋友帮忙，利用这些资源，捣鼓出了一个个人网站，并联系上一家花旗国广告公司，为之做营销宣传。网站宣传方式以邮件列表为主，每个页面可放置很多广告条。经过一番努力，该网站日访问量过1ooouV和8ooopV。没过多久，庞升东通过该网站从花旗国公司那里赚了1万多美元。这是他赚得的人生第一桶金。在互联网上赚到百万收入后，精明的庞升东进入炒房一族的行列。他最多的时候有15套房产之多，一跃成为千万富翁。 不过庞升东还是想做互联网，此时他已经不满足做个人站长，不想小打小闹，于是，他开始聚集人手，四处寻找机会。在2oo5年，庞升东找到了做交友网站张剑福，花1oo万把张剑福的1o77o交友网买下后，并邀请张剑福合伙加入他即将创办的新公司5。他们公司展能够这么快，张剑福的作用不可轻视。” 赵英杰翻了翻手里的资料：“一个新网站，2个月注册用户就达到了3oo多万，这个度简直不可思议，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陈佳瑶继续往下讲：“51的手段主要有几个，第一，通过捆绑流氓软件，跟众多流氓网站合作，使51在花费极低的情况下，获得大量的用户，不过也使得庞升东落下了一个流氓大王的称呼。 第二，51定位的用户人群是三四线城市的网吧用户，为此他们建立起深入到地市级网吧的推广经理团队，在网吧内提供 51 鼠标垫、51 海报和 51 文化衫等产品，为用户在网吧营造一种家的氛围。 51 秀、 51 商城中的商品也都是通过网吧渠道进行支付。 第三，51是交友网站，他们意识到网络交友的一个关键点在于照片的真实性，51明了视频认证功能：用户可以用摄像头拍下自己的照片，与51的客服人员进行真人与照片的对照认证，合格者的头像下面会有一个粉色的认证标志，对网友很有吸引力。 我觉得他们这个网站技术一般，最大的优势是用户体验做得特别好。他们这个团队文化水平都不是特别高，做不出特别高大上的东西，他们就是用户需要什么，我就做什么，在用户体验上非常下功夫，这是他们这个网站特别受欢迎的原因。” 许正道称赞道：“他们对用户定位竟然是三四线城市的网吧，这倒是一块空白市场，这是典型的农村包围城市，这个庞东升倒是个很有眼光的人。大家说说，他们的这些打法，哪些是我们可以借鉴的？” 赵英杰沉吟道：“我也试着用了用51，用户体验这一块，他们做得确实很好。新用户注册后，系统会自动地先后推荐3名异性用户，分邀请你上传自己的照片，到他们的空间逛逛。用户注册完成，系统会提示用户把Id和密码写下来或存在手机里；个人用户管理中心最下两栏提供了常用网址和软件的下载以及链接，并支持用户添加更多自己喜欢的链接；用51“同生缘”可以找到相同出生日期的网友。这些东西从技术上来说，极为简单，但我们，以及其他社交网站都没有他们考虑得如此周全。这一点我们确实应该向他们学，他们真的在用户体验上下了足功夫。捆绑流氓软件，跟流氓网站合作，我觉得不要学，这个太影响形象了；网吧推广，我觉得可以搞！我们的用户大学生特别多。大学生自己有电脑的比较少，基本上都是在网吧上网。我们应该组织团队到网吧推广。” 陈佳瑶微微点头：“他们这一套网吧推广的方法，我们应该全部拿过来。我们要建立网吧推广团队，到大学里面，以及大学周边的网吧推广，在网吧内提供友多多鼠标垫、友多多海报和友多多文化衫等产品。捆绑流氓软件跟流氓网站合作这种做法，我们也应该学。反正到时候大家骂的是正道，不会骂我们两个，没什么很好担心的。” 赵英杰听到这话顿时大笑起来。 许正道也被陈佳瑶的话逗笑了：“我要是成了大流氓，你们两个也跑不掉，都是流氓头子。不过我同意佳瑶的看法，应该捆绑流氓软件，跟流氓网站合作。上个月网络行业协会根据用户举报，点名公布了1o款流氓软件。排名第一的是3721，排名第二的是淘宝网，排名第三的是易趣。连淘宝和易趣都在用这种手段，我们又有什么资格拒绝呢？这种做法虽然会招来一定骂声，但也能招来大量的用户。对我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快积累用户，生存是第一位的，名声是次要的，我们绝对不能做宋襄公。现在名声受损没什么关系，等我们展起来后，慢慢洗白就是。” 赵英杰虽然对捆绑流氓软件，跟流氓网站合作有不同的看法，但少数服从多数，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51目标用户是三四线城市，那些模仿facebook的网站目标是大学，白领社交这一块完全是空白，我们推广是不是可以在这上面做点文章？” 陈佳瑶摇头道：“白领是很大的群体，但白领的问题在于获客成本太高。51做网吧，直接搞定网吧就行；王欣他们做大学社交，直接搞定学校，在学校贴广告就可以。白领都在写字楼上班，你到写字楼贴广告行吗？别人根本不让你贴广告。写字楼的广告有专门的公司在做，到写字楼打广告很贵的。我们手里资金有限，现在做白领不划算，还是等有了一定的规模，手里有足够的资金再力白领市场。” 赵英杰觉得有道理：“最近几天，除了忙我们自己的网站，我也在研究51。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我们的用户写博客，分享照片的比例低于51，用户在友多多停留的时间也低于51。按道理来说，我们的用户质量更高，写博客，分享照片的比例更高才对。我觉得问题在于，我们的注册用户很多是冲着明星来的，很多人往往只是看明星，不上传照片，也不写博客，看完明星的动静就走了，在友多多停留的时间不多！在这一点上，我们远不如51，他们的用户是真的把网站当成他们的网上家园。网站正式上线后，我们必须想方设法，让用户写博客，让他们分享生活。” 赵英杰说的这个问题，也是上一世微博面临的问题。微博不是一个适合普通用户声的地方，因为普通人了也没人看，只能看大V们表演。很多用户由于声没人看，逐渐变得沉默，甚至离开微博。为了留住用户，微博开始推饭圈文化。后来海棠国饭圈文化泛滥成灾，微博是难辞其咎的。 许正道微微点了点头：“我们这套以明星为核心的打法必然会带来这个问题。大家都听明星和大V说话，普通人说话没人听，不是很好的交流平台。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搞了兴趣小组，就是希望给普通人说话交流的机会。在兴趣小组中就不存在大V和普通人的区别，谁说话有道理，就听谁的，大家能够平等交流。现在网站用户很少，兴趣小组规模都很小，那种交流探讨的氛围还没起来。我相信随着用户规模扩大，有共同兴趣爱好的人越来越多，交流的氛围会越来越好，用户停留时间短的问题就能够得到解决。” 赵英杰和陈佳瑶都露出震惊之色，没想到许正道从一开始就想到这个问题了，这是什么样的眼光啊，这看得未免太远了吧！ 赵英杰问道：“那如何让用户多写博客，让他们分享照片呢？” “多写博客比较好解决。只要用户多了，有了志同道合的朋友，关注的人多了，大家就有兴趣写博客。至于让用户分享照片嘛！”许正道突然笑了起来，“这也不是问题，你忘了我们这个网站除了明星还有什么人。” 赵英杰一头雾水：“还有什么人啊？” 许正道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导演啊！前些日子不是出了一个网络红人天仙mm嘛。到时候我们找一个比天仙mm还漂亮的女孩，暗中把她捧成网络红人。到时候我再站出来，说这个女孩的形象气质跟我的新电影女主角比较贴合，然后让她来试镜，最后宣布她就是我的新电影的女主角。你猜会是什么效果？” 陈佳瑶眼睛瞬间亮了，这个主意妙啊！只要捧出这么一个女孩！网络上的漂亮姑娘恐怕会成群结队的往友多多赶，会毫不犹豫的把自己的照片出来！ 赵英杰激动地道：“对啊，我们还有导演啊！导演可以让普通人成为明星，让他们一举成名的！只要有人通过我们这个平台获得了机会，那网络上的漂亮姑娘们肯定会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把自己照片贴到网上！不光是漂亮姑娘，帅哥也一样！甚至连很多想进入娱乐圈的普通人一样！他们会非常积极的上传照片，等着被导演掘，等着幸运之神降临！” 陈佳瑶见许正道一幅稳坐钓鱼台的模样，知道他早就有计划了，就道：“不要用你们北电的女生，最好到其他学校物色。这个人在友多多正式上线后，就应该入驻。等一两个月后，我们再来操作这件事，这样看起来会更真实。你有合适的人选吧？” 许正道微微一笑：“我认识一个中戏的女孩，她是绝佳人选！” 从会议室出来，许正道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这个时候童莉娅已经在寝室。他便拨通了童莉娅寝室的电话：“你好，请问童莉娅在吗？” 电话那头的女生道：“她去上网了，你晚上十点左右再打来吧。” 许正道点头道：“好的，我一会儿再打。” 第103章 梦   最近这段日子童莉娅比较喜欢上网，每天晚上都会到网吧上会儿网。除了在QQ上跟朋友聊聊，看看娱乐新闻外，她主要是在QQ空间写日记。   童莉娅今天跑组的时候受了气，便将满腹委屈写进了日记中：“今天上午去试镜，是赵保刚导演的剧组。我一进门，就毕恭毕敬地说导演您好！赵保刚直接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我当时都懵了，不知道他让我说什么。没想到他直接说，你怎么会想当演员？就你这样不适合！你长成这样怎么当演员啊？我当时特别难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说，我长得……这是爹妈给的，我也没办法。试镜结束后，回学校的时候，我坐在公交车上一直哭。我试镜试了好多次，虽然总是被拒绝，总是被嫌弃，但被人这么说还是第一次，真的好难过。”   写到这里，童莉娅心头的委屈又涌了上来，眼泪像断线的珠子嗖嗖往下掉。她不明白赵保刚这么出名的导演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刻薄，心想就算你觉得我不好，觉得我不适合你的戏，你不用我就是了，干嘛要这么说啊！这么说真的很伤人！真的太过分了！   抹了一会儿眼泪，童莉娅继续写日记：“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会坚持的。就算其他导演都嫌弃我，说我不行，但至少还有一导演相信我，觉得我会成为好演员的，他说过等我演技练好，就找我当女主角。所以，我一定不会被打垮！丫丫，加油！你可以的！”   写完日记，童莉娅打开天涯八卦，看娱乐圈的八卦。最近《B区32号》在香江票房大爆，以及吓死了观众的新闻席卷了网络，也成为天涯八卦的热门话题。   《B区32号》在香江爆红，童莉娅内心的遗憾是其他人难以想象的，本来她是这部戏的女主角，可惜老师不让她演，遗憾的错过了，最终便宜了佟瑶。她只能在心里安慰自己，丫丫，没关系的！许导演说过，等你演技练好了，他就会找你演戏的。   天涯八卦是个谣言满天飞的地方，只要一部戏火了，就会出现各种关于这部戏的谣言。现在《B区32号》成为热议话题，关于《B区32号》的谣言自然不少。   童莉娅很快看到了一则关于许正道的谣言，说许正道用佟瑶当女主角是想搞潜规则，在拍戏的期间两人就天天睡在一起。童莉娅看完非常生气，忍不住注册了一个账号，回复道：“许导演不是那样的人，你为什么要胡说八道？”   没想到对方很快阴阳怪气地回复道：“哟！没想到许正道电影都还没上映，就有脑残粉了！许正道睡佟瑶的事，《B区32号》剧组人人都知道，不信你去打听打听！在拍《煎饼侠》的时候，他还想打柳亦菲的主意呢，可惜人家柳亦菲有金主！”   童莉娅反驳道：“许正道根本不是你说的这种人。你说许正道睡佟瑶的事《B区32号》剧组人人都知道，那你说几个《B区32号》剧组成员的名字出来。你说出来我就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不怕告诉你，我跟《B区32号》剧组的人都认识！”   那个造谣许正道潜规则佟瑶的网友没想到会遇到许正道的朋友，有一种假李鬼遇到真李逵的感觉，顿时弃贴而去，不再回复。童莉娅的帖子很快引起了其他网友的极大兴趣，纷纷留言，问童莉娅《B区32号》的各种八卦，问许正道的情况，也问《煎饼侠》的情况。   童莉娅跟许正道并不是很熟，跟他只见过几次面，对许正道也不是很了解。网友的各种问题，她根本无法回答，只能打太极拳：“很多事情我不便透露。我唯一能说的就是，许正道导演人特别好，而且非常非常有才。《煎饼侠》这部电影跟你们看过电影很不一样，等你们看完的时候肯定会大吃一惊的！”   快十点的时候，童莉娅回到了寝室。室友告诉她，刚才有电话找她，那人说一会儿打过来。童莉娅没有多想，回到床上，拿起一本杂志慢慢翻着。   没过多久，寝室的电话响起。   下铺的章月接通电话后，抬头对上铺的童莉娅道：“丫丫，你的电话。”   童莉娅“嗯”了声，从床上跳下来，接过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童莉娅吗？我是许正道。”   童莉娅呼吸微微一滞，激动地道：“是我。许导演，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许正道轻笑道：“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童莉娅显得有些慌张，说起话来有点语无伦次，“我只是，没想到你会给我打电话。那个，你应该有什么事吧？”   许正道也不废话，直接问道：“你明天有空吗？”   本来明天是有事的，但童莉娅想也不想就道：“有空。我有空。”   “我有事要跟你谈，你明天能到我们公司来一趟吗？”   “好的，明天什么时候，你们公司地址在哪里？”   “明天上午九点。地址在大郊亭……”许正道把地址告诉了童莉娅，还告诉了她怎么坐车。他本来想让童莉娅直接打车过来的，但考虑到童莉娅家庭条件普通，手里不是很宽裕，为人又比较节俭，就告诉她公交车怎么坐。   挂掉电话，童莉娅才想起自己忘了问许正道找自己什么事，心想我真糊涂啊，连他找我着什么都没问；他会找我做什么呢？是找我拍电影吗？他曾经说过，等我演技练好了，会找我拍戏呢？《煎饼侠》很快就要上映，也许他已经开始筹备新戏，叫我过去应该是想让我试镜；可如果是试镜的话，为什么要叫我单独前往呢？   章月刚才听到童莉娅叫许导演，知道是许正道的电话。她见童莉娅挂掉电话，盯着虚空呆，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提高嗓门喊道：“丫丫，想什么呢？”   这声音不光把童莉娅吓了一跳，也把房间里另外两个女生都被吓了一跳，她们的目光齐刷刷的向童莉娅射来。童莉娅见章月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她就像偷拿妈妈的钱，被现了小孩子，脸顿时红了：“你春啊，大晚上的，你喊什么呀？”   章月呵呵笑了声，对王紫瑄她们两个道：“你们知道刚才打电话的是谁吗？是许正道！”   此言一出，寝室其他两个女生都“哇”的叫出声来。最近几天《B区32号》在香江上映的时候吓死观众的新闻，成为街头巷尾议论的话题，许正道也因此成为备受瞩目的新星导演。跟其他人不同，王紫瑄她们在知道这事后，都为童莉娅感到遗憾，如果当初她演了这部戏的话，那她现在应该成为备受关注的新星了。不过遗憾的同时，她们又为童莉娅感到高兴，许正道很欣赏童莉娅，他说过将来会找童莉娅演戏的。   现在听到是许正道的电话，王紫瑄忍不住问道：“丫丫，他找你做什么？他是不是在筹备新片，他找你是不是让你去参加他的新戏试镜？   童莉娅不好意思地道：“我忘了问，他找我做什么。”   章月捂住额头，无语地道：“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真的为零啊。丫丫。你这样不行的，不然将来他把你卖了，你还帮着他数钱呢。”   童莉娅红着脸嗔道：“你乱说什么呀，谁恋爱了啊！”   王紫瑄没有心思跟童莉娅开玩笑，问道：“那明天我们陪你一起去吧，要是真的是试镜的话，我们也正好去试试。就算主角没有机会，捞个配角也是好事嘛！”   童莉娅为难地道：“他让我明天自己过去，不让其他人陪。”   三个女生顿时喔喔地叫了起来，一幅这里面肯定有情况的模样。   王紫瑄清了清嗓子，深情朗诵道：“春风啊，你为何唤醒我，你博取我的欢心并说：我用上天的水滋润你。但是我枯萎的时日已近，打落我的叶子的暴风雨将要来临，曾经见过我风华正茂的浪游人他会来，他会来，在明天，他的目光会在旷野上把我寻找，却找不到丝毫我的踪影……”   旁边的章月则扯着嗓子唱了起来：“2oo5年，那是童莉娅的春天，有一位男生在中戏旁边画了一个圈……”   童莉娅红着脸跺脚：“你们，我不理你们了！”   这天夜里，童莉娅做了一个梦。   一个很美很梦幻，很迷离飘渺，却又格外真实的梦！   童莉娅梦见自己在花园里荡秋千，荡得很高很高，都荡到天上去了。城市灯火璀璨在她的脚下，无数的星星就像顽皮的孩子在她的身边眨着眼睛。突然间秋千的绳索断了，她被抛飞出去，在空中快坠落，耳边的风呼呼地刮着。她被吓坏了，尖叫着闭上眼睛。   突然间，坠落感消失，耳边呼呼的风声也消失。一个熟悉而温暖的声音道：“没事了，丫丫。你已经安全了。”童莉娅睁开眼睛，看到许正道正对着自己微笑，而自己躺在他的怀里，脸不由红了：“许导演，你怎么在这里？”许正道微笑着道：“我知道你危险，来救你啊！还有不要叫我许导演，叫我正道哥哥！”童莉娅脸更红了：“可是……”许正道霸道的打断了她的话：“没有可是，叫正道哥哥！”童莉娅很是羞涩地叫道：“正道哥哥。”许正道高兴地道：“你再叫。”童莉娅笑着叫道：“正道哥哥。”   许正道微笑着道：“你知道我叫你过来做什么吗？”童莉娅摇头道：“不知道啊，正道哥哥。”许正道抓她的手，深情凝视着她的眼睛，很温柔很温柔地道：“我是想告诉你，丫丫，我喜欢你。”说完，他便对着童莉娅吻了过来。   童莉娅很快从梦中醒来，感觉凉凉的。她睁眼看着光线浮暗的天花板，月光从窗外洒进来，落得满地都是。房间里静静的，章月她们都在睡熟，只能听听自己的呼吸声。   虽然其他人都在睡觉，不知道自己的梦，但童莉娅还是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她用被子把自己的头蒙了起来，心想丫丫，你好不要脸啊，怎么会做这种梦？隔了一会儿，她又想，他找我做什么呢？不会真的像梦里那样…… 第104章 炒作计划 吃过早饭，童莉娅站在镜子前不住的收拾自己。章月她们把童莉娅衣服都翻了出来，给她当参谋，讨论衣服怎么穿好看，妆应该怎么化。童莉娅本来就有点自卑，面对喜欢的人，就更加自卑了，生怕不够好看，生怕会露出一点点不好。她化了点淡妆，用了乳液，隔离霜，又涂了口红。只是涂完后，她又很快把口红擦了，觉得看起来太艳，太招摇了。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从学校都已经八点了。童莉娅上了公交车，坐在靠窗的位置，思考见到许正道该说些什么，以及许正道找自己到底什么事。只是梦里的场景不断在脑子里浮现，搞得她心烦意乱，以至于都坐过站了。 来到刑天，童莉娅问了问门口保安许正道办公室在哪里，然后来到了办公楼的二楼。她找到了挂着总经理牌子的办公室，向里面望了望。许正道正坐在办公桌后面给一男一女说话，男的是摄影师老***的是张如玉。不知道老骚说了说什么，张如玉跳起来给了他一拳。许正道出爽朗地大笑：“打得好！老骚这货就是欠抽！” 童莉娅看到张如玉他们都在，意识许正道找自己是谈工作。虽然她知道许正道不可能像梦境中那样说“我喜欢你”，但心里还是有些失落。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敲了敲办公室门。 刚敲了三下，就传来许正道的声音：“进来！” 童莉娅抿了抿嘴，轻轻吸了口气，往办公室里走。 许正道抬头一看，只见童莉娅穿着粉色的面包羽绒服，穿着蓝色牛仔裤往房间里面走。他有一种扶额的冲动，童莉娅长得非常漂亮，但衣品实在不怎么样，真是穿得乱七八糟，这一身是怎么搭配的？ 不过他也清楚不只童莉娅如此，现在内地的女明星基本上都是如此，穿着非常随意，不是特别讲究，就连后来被称为时尚女神的高圆圆现在都土得出奇。高圆圆能够变成时尚女神，是因为她遇到了造型师韩火火。在韩火火的打造下，高圆圆才迅成为时尚女神的。 内地明星条件不比港台日韩差，现在大家追捧港台日韩，主要是内地明星包装太差。等到内地明星包装起来后，港台女星就逐渐销声匿迹，韩流的影响也大幅下降。 许正道起身招呼道：“丫丫，你来了。到我这里别客气！赶紧坐吧！” 看到童莉娅进来，懒懒散散的李乘风变得热情无比，冲到饮水机旁边，取出纸杯给她到了一杯热水，舔狗味十足地道：“丫丫，你喝水。” 童莉娅冲他说了声谢谢，抿着嘴看着许正道，等他说找自己什么事。 许正道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我今天叫你过来，是想请你配合我们进行一次炒作，宣传我们的网站，也宣传我们新电影。这件事对你也是大有好处，会让你成为天仙mm那样的网络红人。你知道天仙mm吧？简单的说，你配合我们，在我们的网站进行炒作，把你炒成网络红人，然后我们再宣布你出演我们的新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不知道我具体该做些什么。” “我们注册了一个网站，叫友多多，跟QQ空间类似，后天就会正式上线。到时候你重新申请一个邮箱，到友多多上面注册账号，平时写写博客，照片。这件事如玉和老骚会协助你，每个周末会来找你，帮你做造型，帮你拍照，你只需要上传照片就行。等到了一月份，我们会找最好的造型师对你进行包装设计，找最好的摄影师来给你拍高质量的古装写真照。到时候我们会主推这组照片，就像推广天仙mm那样，把你捧成网络红人。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管，由我们来操作，你就写博客、照片。有一点你要记住，不要关注我们公司的任何人，也不要在网上回复他们，有什么问题大家私底下沟通。不然别人一看，我们认识，那这件事就穿帮了。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就是博客，照片。” “没错，很简单的。你看天仙mm长得只能说清秀，要说多漂亮真算不上，她都能爆红网络，你比她好看多了，我们只要稍微推广一下，你肯定能爆红网络。” 其实上一世童莉娅最开始在网络上走红，靠的就是照片。2oo8年电视剧《母仪天下》播出后，很多人被童莉娅在剧中的赵飞燕扮相惊艳到了，将赵飞燕的照片到网上。从此童莉娅就成为古装美女的代表人物之一，只要是盘点古装美女，一定会有童莉娅的赵飞燕。女演员比美的帖子，童莉娅的赵飞燕也是杀手级别的存在。 许正道打算到时候为童莉娅拍一套类似赵飞燕的古装照片，相信以童莉娅的古装扮相，在加上刑天在幕后推动，肯定会红透网络，成为网红中的翘楚。到时候他再邀请童莉娅试镜，让她在新片中出演角色，绝对会轰动网络。那些有明星梦的男男男女知道这个消息后，会蜂拥而至，将友多多的门槛踏破。 跟童莉娅简单聊了一阵炒作的事，许正道让张如玉和李乘风跟童莉娅到中戏去拍照。童莉娅是中戏的学生，在中戏拍照更可信。考虑到童莉娅穿得乱七八糟的，拍出来会影响形象，他就让张如玉他们先带童莉娅去买一身衣服，然后再去拍照。 从刑天出来，张如玉和李乘风带着童莉娅直奔西单。北平商圈很多，王府井和国贸属于比较高端的存在，大品牌比较多，西单这边也有高端商场，但总体上要平易近人很多。 童莉娅身高1米65，个子倒不算矮，但骨架比较小，给人娇小的感觉。她不太适合穿欧美风的女装，身材撑不起来。张如玉就带着她逛主打韩风、以及淑女风的品牌，一家家的逛，一家家的看。最后在艾格女装，张如玉帮童莉娅选出来一套款式不错，价格又比较合适的衣服。 买好衣服，张如玉他们和童莉娅来到中戏，找了间空教室，在里面给童莉娅化妆。童莉娅五官比较精致，皮肤比较黑，要是化淡妆的话，会显得比较平淡。张如玉给她扎了个丸子头，给她化妆了大浓妆，涂上十分亮眼的口红。 童莉娅特化上浓妆后整个人气质大变，显得明艳动人，艳丽无双，让人不忍转移视线。 李乘风真的被惊艳到了，笑嘻嘻地道：“丫丫，你有没有男朋友？没有的话，你看看我怎么样啊？” 童莉娅微笑道：“你很好，可是我们不合适，我有喜欢的人了。” 李乘风哀嚎道：“哪个狗贼这么幸运啊？我要跟他决斗！” 张如玉知道李乘风是开玩笑，这货喜欢大胸女，喜欢范彬彬那样的妖艳贱货，童莉娅根本不是他的菜，不过还是在心里吐槽，她喜欢的姓许啊，你要跟他决斗么？她有些同情地看了看童莉娅，心想丫丫，你的对手可是神仙姐姐啊！ 从教学楼出来，李乘风看到景色不错的地方，就让童莉娅站过去，然后端着照相机咔咔拍照。许正道对照片的要求不是专业的杂志封面效果，而是希望拍得生活化，所以，李乘风动作非常快，不到一个小时，就拍了将近五十张照片。 李乘风翻了翻相机里的照片，觉得差不多了，便宣布今天的拍摄到此结束。他告诉童莉娅：“我们把照片拿回去，等正道审核后，就会到你的邮箱。”童莉娅见李乘风他们要走，就道：“你们等我把衣服换下来，让你们带回去。”张如玉听到这话笑了：“我们拿回去做什么啊，难道给正道穿吗？正道交待了的，这是你宣传的酬劳。”童莉娅见张如玉这么说，便没有再推辞。 与李乘风他们道别后，童莉娅回到了寝室。章月他们看到她穿了一身崭新的衣服，化了个大浓妆回来，跟平生清纯甜美的风格完全不同。她们一下将童莉娅围了起来，叽叽喳喳道：“丫丫，你这身真漂亮啊，是许正道给你买的？”“哇！衣服都买了，肯定好事成了。”“童莉娅同学，我们的政策你是知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还是把事情经过都交待吧！” 三人一副审问犯人的样子，仿佛童莉娅不老实交待，就要上老虎凳辣椒水似的。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叫我过去是让我帮他们公司拍宣传照，衣服是拍宣传照的酬劳。”童莉娅没有说炒作的事，许正道对她说过这件事要暂时保密。 章月她们见没有什么八卦可挖掘，不禁有些意兴阑珊，就没有再往下问。倒是王紫瑄对许正道的新片颇感兴趣，问童莉娅：“你问没问许正道的新片的情况，我们有没有机会？” 童莉娅摇头道：“这个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们最近在《煎饼侠》上映的事，还要忙网站的事，没有时间管新片，我估计新片要等到明年去了。” 李乘风和张如玉回到刑天，把童莉娅的照片传到了许正道电脑中，让他挑选照片。 照片中的童莉娅扎着丸子头，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整个造型跟她在《时空同居》中问雷佳音要不是吃小馒头时的造型有点像，给人一种明艳又妩媚的感觉。许正道暗暗点头，心想如玉在化妆和造型上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李乘风得意洋洋地道：“我这组照片拍得怎么样？” 许正道没有理嘚瑟的李乘风，对张如玉道：“如玉，你这妆化得真漂亮啊！” 张如玉得意得下巴都快蹶倒天上去了，嘴上却十分谦虚：“主要是丫丫底子好，我也就那么随便一化，就把她化成这样了。” 许正道微微点了点头，盯着照片中笑靥如花的童莉娅道：“丫丫真的太漂亮了！搞不好，没等到我们在背后去推，她的照片在网络上就已经火了！” 许正道从李乘风拍摄的照片中，挑了十张出来，然后告诉李乘风：“把这十张照片稍微修一下，主要是调修一下肤色。不要修太狠，稍微修一下就行。修好之后到童莉娅邮箱，让她后天在友多多注册账号后，直接把照片出来。” 第105章 正式上线 11月7日是一个普通的星期一，但对许正道，对整个刑天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日子。今天是友多多正式上线的日子，下午两点整友多多新版本会正式上线，会开放注册。 对刑天来说，友多多是公司展壮大的关键。只有把友多多做起来，才有可能从风投手中拿到钱，获得快扩张的资本。也只有把把友多多做起来，刑天才有自己的声平台，才有自己的宣传频道，才能真正掌握在娱乐圈的话语权。 许正道来到三楼友多多办公区时，赵英杰和陈佳瑶已经到了。友多多的技术人员，以及陈佳瑶手下的营销人员都来了。 赵英杰在办公区的一侧设置了一块巨大的液晶屏，上面显示着一个巨大的数字“5o49”，这个数字是友多多现在的注册用户数据。这个数据是实时后台数据，只要有新用户完成注册，数据就会生相应的变化。 在显示屏右下角还有一个不断变幻着的小数字，这是网站的实时访问量。友多多注册用户为五千人，活跃用户差不多有两千人，平时独立Ip的访问量就两千多的样子。 由于今天友多多正式上线，会取消邀请码，放开注册。很多柳亦菲粉丝，以及对娱乐圈感兴趣的人都早早守候在电脑前，等着注册账号，跟明星们亲密互动。当时间来到下午一点，友多多的独立Ip访问量就顺利突破一万。 一点半，数据翻了一番，独立Ip访问量达到两万。 赵英杰以及公司员工都感到无比振奋，现在距离网站正式上线还有半个小时，就有这么多人访问友多多，等正式上线后，这个数字恐怕会翻两番！ 到了1点55分，友多多的独立Ip访问量已经过六万。许正道不禁露出了笑意，这些急不可耐的网友，大部分是柳亦菲的粉丝。这丫头自从在友多多开通账号以来，几乎每天都会上一会儿网，写写博客，照片，还时不时跟粉丝交流几句。那些没有账号，不能进友多多的粉丝早就望眼欲穿，等着跟她互动交流的这一天到来。 赵英杰和友多多的技术人员都被这个数字惊呆了，他们还没听说那个网站在正式公测前就有如此庞大的用户访问数。他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友多多会火，绝对会火！ 当时间指向两点，公司技术人员对网站进行更新，友多多正式上线。 当网友刷新页面，友多多新版页面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眼前一亮。红白相间的页面简洁明快，具有国际感和现代感，给人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感觉。除了高颜值外，网站也非常注重功能性和操作性，板块非常清晰，使用非常友好。 许正道、陈佳瑶和赵英杰都站了起来，双眼盯着液晶屏上的数据，眼都不眨一下。 差多过了三十秒钟，液晶屏上的注册用户数开始变化，5o5o，5o51，5o52，5o53……开始数字是一下一下的跳，随着时间推移，数字跳动的度逐渐变快，而且越来越来，到最为只能看到个位数像风扇叶子似的，呼呼地转动着。 友多多注册不像校内网等实名社交网站那么繁琐，只需要邮件就可以注册，姓名，身份证号，手机或者电话号码，不是必填内容。如果用户害怕暴露身份信息不愿意填，就可以不填，但填完这三项信息有好处，可以获得蓝色“V”字认证。如果是名人、公司企业，以及政府机构，通过友多多审核后，可以获得不同颜色的“V”字认证。 在正式上线前，友多多通过内测，积累了五千多用户，包括柳亦菲、徐帧等明星。有他们的博客和照片打底，不至于让新用户面对一个空白网站。由于有内容可看，很多人顾不上注册注册，就急不可耐的逛起明星们的个人空间来。 网站正式上线不久，独立Ip访问量就过十万。 到了2点13分，友多多注册用户顺利突破一万人。 现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笑容满面地鼓掌，每个人脸上都激荡着胜利的喜悦。友多多新户增长度远远出预期，让现场所有人对接下来的表现充满期待。 到了2点55分，友多多注册用户轻松突破两万人。 伴随着用户人数增加，柳亦菲、徐帧等明星的粉丝数也在急攀升。尤其是柳亦菲的粉丝数，简直跟坐直升飞机似的，腾腾往往上蹿。与此同时，柳亦菲博客的留言和回复也急增加。她最新一条博客是昨天晚上的，是她在东瀛训练的照片。这条博客的留言和回复本来只有五十多条，但在短短一个小时里就暴增到一千多条。 三点之后，用户注册的度开始下降，在其后一个小时里只增加了九千多注册用户。不过即使如此，到了六点钟，网站的注册用户还是突破了五万人。 整个友多多团队对这个成绩都满意至极，众人带着喜悦从公司出来，在附近找了个餐厅吃饭。为了庆祝友多多正式上线，大家共同举杯庆贺。由于网站上线后的表现远预期，整个团队都跟打了鸡血似的，显得格外亢奋。大家都觉得这几个月没有白辛苦，都对未来充满了期待。他们吃着菜，喝着酒，开始畅想美好未来。 到了晚上7点，追星群体的主力大学生和白领吃过晚饭，开始上网，友多多的独立Ip访问量很快突破二十万，注册用户数也再次高增长。 快八点的时候，童莉娅走进中戏附近一家网吧。由于是上网高峰期，网吧里人满为患。她等了十多分钟才等到空位置。她打开友多多页面，很快完成注册，并自动生成了第一条博客：“大家好，我是丫丫，我开通友多多账号啦！” 在注册成功后，童莉娅打开邮箱，把李乘风帮自己拍的照片到了友多多博客，并写道：“这是朋友帮我拍的，他摄影技术特别好，把人拍得特别好看。”童莉娅不是什么名人，在网络上没人认识她，也没人关注她，照片出来后，自然不会有人回复。 童莉娅在搜索引擎搜了搜许正道，然后点开了许正道的个人空间。虽然许正道不让她关注，也不让她关注友多多任何人，但没有说不能到他的个人空间去逛逛。她打开许正道的博客，一篇篇读起来。她读许正道的博客，也看他在博客后面的交流和回复。 许正道和张如玉、李乘风他们的互动特别多，许正道每篇博客他们都会过来留言，而许正道也会回复他们。除此张如玉他们，柳亦菲跟许正道也经常互动，但不像张如玉他们互动那么多。她叫许正道师兄，而许正道叫她神仙姐姐。 童莉娅点开柳亦菲的个人空间，看到她的粉丝数已经四万多被惊呆了，心想，好厉害啊！不愧是神仙姐姐！竟然这么有这么多人关注！她逛完柳亦菲博客，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半了，便准备下线回寝室。就在此时，她看右上角，有红色的信息提示。她点开一看，里面有两条信息，一条是说有人关注了你，一条说有人回复了你的博客。 听到有人关注自己，还有人回复自己，童莉娅心头一喜，赶忙点开了博客。博客下面一个叫青城无忌的网友留言：“你长得好漂亮啊！你是演员吗？”听到网友夸自己漂亮，童莉娅非常高兴，回复道：“我是表演系的学生，还不是演员，不过我会努力成为演员的。” 当时间来到9点53分的时候，友多多会议室一片沸腾。在场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疯狂地鼓掌，陈几个比较活跃的员工更是又喊又叫，简直跟中了五百万似的。 液晶屏上的数据显示，友多多注册用户已经突破十万大关。 对一个新网站来说，上线八个小时注册用户突破十万，这绝对是一个奇迹。 赵英杰一边用力鼓掌，一边憧憬着未来：“到现在才八个小时，注册用户就已经突破十万，到明天下午两点，注册用户有希望达到2o万。要是每天都能保持这个度，那一个月之后，我们就有6oo万注册用户了！” 许正道笑着摇头：“今天注册用户能够达到这个数字，主要是茜茜的功劳。今天跑来注册的用户，有一半是她的粉丝，你看现在才十万用户，她的粉丝数已经过六万。今天的增后面很难保持。上线一个月，注册用户能达到2oo万就是伟大胜利了。这样到明年二三月份，我们去融资的时候，就有6，7oo万注册用户，我们就有底气拍风投讲条件、拍桌子。” 陈佳瑶脸上带着激动的潮红：“一个月6oo万注册用户不可能，但3oo万是有可能的。我已经跟几个有名的流氓软件和流氓网站谈好，他们会捆绑和推广我们的网站。几个有名的导航网站也砸钱了。不过我们资金还是太少，一个月只敢拿2oo万出来砸。接下来，在网络推广的同时，我们会组织团队进行地推，到各个大学推广。一个月增加3oo万用户，我相信是能做到的。” 许正道哈哈笑道：“反正推广的事交给你了，佳瑶办事，我放心。” 陈佳瑶翻了翻白眼：“你可不能当甩手掌柜。你得想方设法拉明星入驻，什么章子怡啊、赵微之类的，你得想法设法把他们拉进来。只要明星进来了，就能带来大批的粉丝。明星可是我们的核心竞争力！” 许正道微微点头：“我肯定会尽力找明星的，你也要利用你的资源和人脉邀请名人入驻。现在网站正式上线了，会不断有名人入驻。接下来，我们面临的问题是。如何维护和名人的关系，如何让他们坚持写博客、分享照片。要是名人拉来后不更新，那和没拉来一样。现在名人还比较少，我盯着就是。等名人多了，我肯定盯不过来，到时候大家按人头来分，每个人负责一些名人。要是哪个名人的博客有几天没更新，那我们就要搞清楚原因，你打过电话吗？你有联系过吗？如果有联系，那原因是什么。不过这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尽快成立专门的部门，对名人进行管理，对内容进行审核。” 第106章 逐渐火爆 友多多上线八个小时，注册用户过十万，说明许正道他们的打法是正确的。只要继续拉明星入驻，只要不出大的纰漏，到明年年初注册用户达到五六百不成问题。 刑天的战略是互联网加电影，现在互联网形势比较明朗，而电影这边却依然充满变数。 现在已经11月7号，距离《煎饼侠》正式公映还有一个来月。可《煎饼侠》后期没有完成，终审结果没有出来，也没有拿到公映许可证，甚至连档期都没有正式敲定。 电影后期没有做完，就没办法举行院线看片会。贺岁档本来就特别挤，上映的电影特别多。你拿一部半品给院线看，别人怎么可能给你高排片。 第二天下午两点，许正道在华龙盯后期的时候，接到赵英杰报喜的电话。截止下午两点，友多多注册用户已经突破二十一万，其他数据也形势喜人。赵英杰兴奋地表示，按照现在的度，一个月后友多多注册用户会轻松突破三百万，有可能突破四百万，创造中国互联网的一个奇迹。 挂掉电话后，许正道坐在椅子上思考，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想方设法提高大家的干劲，否则后期在18号之前真有可能完不成。 制作电影后期的，除了刑天的人，大部分是华龙数字的。华龙数字是中影下属企业，是国有企业，华龙职工不像许正道上一世找的那些民营后期公司那么拼。 许正道将后期团队叫到一起，神情凝重地道：“看片会时间是11月18号，距离今天刚好十天。我不希望18号带着半成品去给院线经理们看！我们必须在十天之内，将电影后期保质保量的完成！我知道大家这些日子都很辛苦，但我希望大家再坚持十天，在18号之前把电影后期赶完！为了提高大家的干劲，我准备了5o万奖金！在场诸位人人有份！要不要这笔钱，能不能拿到这笔钱，就看你们的了！” 现场所有人眼睛都亮了，随即噼噼啪啪地拍起手来。 在鼓舞《煎饼侠》后期团队一番后，许正道又直奔北电。虽然他工作的重心在《煎饼侠》上，但邀请明星入驻友多多也是他的任务，不可能当甩手掌柜。到了北电，许正道走进表导楼，敲开了徐婧蕾的办公室。 徐婧蕾是四小花旦之一，写得一手好书法，能拍会导，被誉为内地最有文化的年轻女演员。从o3年开始，她回北电表演系担任表演学教师，现在是北电的在职老师。 许正道对徐婧蕾所谓的才华向来不以为然，徐婧蕾就拍过两部不错的电影，《我和爸爸》，以及《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我和爸爸》是叶大英、姜纹、张沅他们帮衬着拍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除了茨威格原著牛逼外，姜纹不但为她帮忙，还亲自上阵当男主角。 徐婧蕾充其量是形象气质一流的女文艺青年，算不上真正的才女。她能被捧为才女，不是她有多厉害，而是睡她的人很厉害，是京圈的扛把子。 不过徐婧蕾有没有才华，睡过那些男人，跟许正道没有关系，他也没有兴趣对别人的生活指指点点。他来找徐婧蕾，是因为上一世徐婧蕾在新浪的博客特别火，特别受追捧，是有名的博客女王。徐婧蕾特别受老男人的青睐，只要把徐婧蕾请到友多多，那一大群老男人就跟闻到腥味的猫，都会跟着来的。 徐婧蕾参演过不少港片，打过酱油，也演过镶边女主角，知道香江人骨子里透着傲慢，内地电影、内地人要在香江取得成功简直难于上青天。在知道许正道就是刷新香江恐怖片纪录，轰动香江的《B区32号》导演时，徐婧蕾不由好奇地打量起他来。 听许正道讲完来意，徐婧蕾笑着道：“我已经在新浪开博客了。” 许正道对此早有准备：“你在新浪开博客就十来天，到我们这边来不会影响什么的。我们的网站是sns社区，比新浪博客先进多，新浪博客互动性很差。你的朋友都写博客，你想朋友们写了些什么，就必须将他们的博客点开，一个个去看。我们不用，只要你关注了某个人，将他加为好友。他博客后，在你的个人中心会显示出来。你要看谁的文章，就直接把谁的文章点开就是。这么做的好处什么呢？你现在开始做导演了，在电影宣传的时候，你会花很多钱和精力来宣传。我们这个网站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宣传平台，电影要上映了。你只要一篇博客，所有关注你的人都会看到。如果你有一百万人关注，那就有一百万人看到。如果有一千万人关注，那就有一千万人看到。” 徐婧蕾眼前一亮：“你们这个听上去好像有点意思啊！” 许正道趁热打铁地道：“我们网站才上线两天，柳亦菲现在粉丝就有十万了！只要她博客，在线的粉丝马上就能看到。你是有名的才女，写东西肯定比柳亦菲强，又是四小花旦之一，名气也比柳亦菲大。如果你能够入驻，要不了多久就有会几百万，甚至上千万的粉丝。到时候你的写一篇博客，就会有几百万，上千万人读！比在新浪强多了！” 徐婧蕾彻底心动了：“听上去很有趣，那我试试吧。” 许正道见徐婧蕾办公桌上有笔记本电脑，就道：“现在就试试吧，正好我给你简单讲讲如何操作。” 徐婧蕾现在也没事做，就笑着答应了。她打开友多多页面，在许正道的指导下顺利完成了注册。她很快出了自己的第一条博客：“我准备在这边开启自己的博客生涯。还不太适应，等我适应适应。” 在徐婧蕾写第一篇博客的时候，许正道打电话给赵英杰，让他通过对徐婧蕾的审核，并让他公告，欢迎徐婧蕾入驻。不到一分钟时间，徐婧蕾账号就变成黄V。紧接着，友多多亮一条公告欢迎徐婧蕾正式入驻友多多。 公告布后，徐婧蕾粉丝数便以肉眼可见的度往上涨。更让徐婧蕾惊讶的是，不到几分钟，自己的博客就多了十多条评论：“才女姐姐，我好喜欢你啊！”“哇哦，你知道吗？将爱情进行到底我前前后后看过8遍呢！喜欢！！”“你是我永远的梦中情人。”“喜欢你抿着嘴笑的样子，那么恬静，幽雅和知性……” 徐婧蕾研究起友多多功能来，她现友多多比新浪博客有意思多了，可以自己动手装扮个人空间，可以将自己喜欢的音乐存入音乐盒，还有各种不同的兴趣小组，不同的问题可以在不同的小组讨论。 徐婧蕾就跟拿到新玩具的孩子似的，这里看看，那里逛逛，玩得不亦乐乎。最让她开心的是，每次刷新页面，右上角就会提示，谁谁关注你了，谁谁回复你了。明星是虚荣的，女明星尤其虚荣。看到自己的粉丝数蹭蹭往上涨，徐婧蕾脸上很平静，心里却乐不可支。 一个多小时之后，徐婧蕾粉丝数已经过一万人，她布的第一篇博客，已经有两千多阅读，一百多条评论。她被这个数据惊呆了，新浪博客出去一个小时，阅读量往往只有一两百，回复往往只有一二十条，这边粉丝的反应度比较新浪快多了。 搞定徐婧蕾后，许正道很快跟赵微取得了联系。赵微是北电96级的，许正道是oo级的，赵微毕业的时候，许正道还没进学校，两人之间原本没有交集。不过最近情况有了变化，赵微报考了田状状的研究生班，就在前两天还托关系找过田状状。 赵微知道许正道的身份后，跟他开起了玩笑：“我是96级的，你是oo级的，按道理来说，我应该叫你师弟。可我现在准备考田老师的研究生，要是考上了，你又变成我师兄了。那到时候我们该怎么称呼啊？” 许正道用《夏洛特烦恼》中张扬的口气道：“咱们各论各的。在表演系，我叫你师姐；在导演系，你叫我师兄。” “行啊，那我们就说定了！”赵微哈哈笑道：你是田老师的研究生，考过一次，对考研是轻车熟路，给师姐透露透露，要考哪些内容嘛。” 许正道笑着道：“行啊，师姐！那师兄就给你讲讲……” 赵微要考田状状的研究生，许正道又是颇受瞩目的新星导演，说不定以后还会合作。她自然不会拒绝许正道的邀请，爽快答应入驻友多多，并很快开通了友多多账号。 赵微在国内的名气不是一流的，而是一流的，没有任何一个明星能跟她比。《还珠格格》爆红之后，赵微成了国民偶像，从3岁到9o岁以上，都有她的粉丝，真的到了妇孺皆知的程度。 在赵微走红前，每年参加北电艺考的人不是特别多，就一两千。赵微爆红的时候还是北电学生，在她火了之后，所有人都觉得上北电就能成小燕子，一下就把艺考带火了，每年报考人数直接就飙升到上万人。 最近几年赵微丑闻频出，先是军旗门，去年又被爆出打孕妇，人气大为减弱。即使如此，她的人气在国内明星中依然一骑绝尘，没有哪个能跟她相比。 赵微入驻友多多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各个论坛和贴吧。听到赵微在友多多上跟博客、贴照片，跟粉丝互动，粉丝们跟吃了兴奋剂似的，成群结队的往友多多赶。 有了赵微和徐婧蕾两个活招牌，邀请其他明星入驻就容易多了。在随后几天里，陈昆、李彬彬、范彬彬等明星66续续入驻。这些明星加入，又带动了大票追星族和粉丝入驻。他们关注喜欢自己的明星，到博客下留言，去看明星照片，到明星小组与其他粉丝交流。 在极短的时间内，友多多就成为了追星族们口口相传的追星圣地，甚至有人喊出了“要看明星就上友多多”的口号。 11月13号下午3点23分，友多多注册用户突破一百万。 整个友多多顿时陷入狂欢中，有人用力鼓，有人兴奋的大吼着，用人紧紧拥抱在一起。陈佳瑶也没有了平常的成熟与稳重，像个淘气的小姑娘，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喷气式彩带对着空中一通猛喷。 第107章 看片会前   仅仅六天时间，友多多注册用户数量就突破1oo万人，这个成绩放在海棠国互联网历史中都绝对是一骑绝尘。不要说过去没有，就是未来也很少有网站做到。新浪微博用户数突破1oo万，用了66天；微信注册用户突破1oo万，更是用了半年。   友多多注册用户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突破1oo万，除了模式比较新颖之外，主要是许正道比更懂明星，也更懂粉丝。新浪博客走的也是明星战略，在9月初正式上线的时候，就宣布有过4oo名国内知名人士，包括作家、演员，以及写手受邀在新琅建立自己的博客站点，就是通过名人入驻来吸引用户注册的打法。   新浪博客的最大问题是社交属性非常差，明星跟粉丝之间缺乏互动。在新浪博客上，粉丝到明星的博客除了给他们留言外，几乎没有交流，不能满足粉丝跟偶像交流互动的愿望。很多人会看明星博客，但不会专门注册账号。   友多多的情况完全不同，当粉丝到明星的博客下面留言，表达对明星的喜爱之情，经常能收到明星的回复。哪怕只是一句简单的回复，哪怕只是一个表情，都会让粉丝们有一种被临幸的快感，整个人会亢奋好几天。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被男神女神“临幸”不炫耀，同样如锦衣夜行。被偶像回复后的粉丝往往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会将偶像对自己的回复截图，转到各个论坛和贴吧，疯狂炫耀。其他粉丝自然也希望被偶像“临幸”，便纷纷注册友多多账号，到偶像的博客下留言，等着好运降临到头上。如此一来，友多多的注册用户自然打着滚的往上翻。   木樨园的一栋居民楼里，王兴和他的团队正在讨论友多多，以及友多多的打法。在一个多月前，王欣拉着一帮人，山寨facebook，捣鼓出了大学实名社交网站校内网。经过一个多月展，校内网已经拥有四万多注册用户。   本来王欣还觉得自己的网站度展不错，应该能够从sns网站中杀出来。在听到友多多注册用户六天破百万之后，他下巴惊得差点掉下来，随后便拉着手下研究友多多的打法。   王欣兴奋地道：“友多多这帮人真他么的厉害！他们这个网站有意思！他们的这些功能可以加强网友交流和互动，我们应该马上学过来。”   王慧文不像王兴这么轻松，感觉压力很大：“互联网行业二八效应特别严重，最强大的公司占据8o%的市场，居于统治地位，排名第二的公司占据2o%的市场，剩下的公司基本上都会死掉！以友多多的展度，恐怕很快就会展起来，我们恐怕就没机会了！”   王欣对自己的网站充满信心：“虽然都是sns社区，但定位不一样。我们是实名社交，社交属性比较强；而他们是半实名，主要卖点是跟明星交流和互动。你要有什么事，想跟同学交流分享，只可能在我们校内网交流，因这里都是你的同学，不可能到友多多交流，那上面大部分是陌生人。友多多会对我们造成一定的影响，但不会造成实质性的影响，不过他们的玩法很先进，我们应该马上跟进。”   千橡互动总部，总裁陈一舟的办公室。陈一舟正跟公司旗下的5Q校园网的负责人许朝军谈友多多。许朝军原本是搜狐的技术总监，在2oo5年的时候他知道了交的六度分割理论，就讲给张朝阳听，想说服张朝阳做sns，但张朝阳却表现得无动于衷。于是，他就去找自己的老上级陈一舟，两个人一拍即合，搞起了5Q校园网。   陈一舟指着笔记本上的友多多道：“听说友多多的cTo原来是你的手下，你对这个网站怎么看？”   许朝军微微点头：“赵英杰技术很好，也很有想法。不过我不认为这个网站是他的创意，应该是其他人的想法。这个网站非常厉害，他们的互动性和娱乐性远在其他网站之上。现在国内搞sns的网站，都在学facebook，只有他们做出了不一样的东西。如果sns社区只能活一个的话，那恐怕就只有他们了。”   陈一舟盯着许朝军道：“赵英杰是你手下的兵，他们公司也有很多清华的人，那你就去打探打探，他们的资金情况。只要他们手里资金吃紧，那我们立刻高价收购。”   许朝军点开hao123，指着上面的推广，苦笑道：“你看他们像缺钱的网站吗？要是缺钱怎么可能花钱作推广。他们不但在hao123上投了广告，还跟一些流氓软件和网站进行了合作，根本就不缺钱。以他们的展度，几个月就能达到千万用户，风投肯定会抢着给钱，他们怎么可能把网站卖了？”   17号下午4点，《煎饼侠》后期工作终于全部完成。当然也不能说全部完成，毕竟还有技术审查这一关，要是电影局那边抽风，技术审查的时候，说某些地方不合适，必须修改，还有可能被打回来修改。   许正道请众人吃了一顿晚饭，回到家中，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倒头便睡。从晚上十点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六点，直到闹钟响起，才从睡梦中醒来。这几天晚上，他几乎都是在华龙数字度过，根本就没有好好睡觉。   这是许正道这些天睡得舒服的一觉，他感觉淤积在身体内的疲惫感被清除一空，整个人也恢复到了最佳状态。现在后期完成，只要审查上不出问题，电影就能顺利上映。当然电影要想正式上映，还必须搞定院线，跟院线签合同。   早上八点，许正道坐上了前往朝外大街的公交车。十一月的街道，显得有些冷清，没有夏日里川流不息的人群，也没有了热闹喧嚣的氛围。不过景色比夏天好不少，路边的绿化带都染上了秋天的气息，街道两边铺着秋天的落叶，像铺上了一层金黄的地毯。   到了朝外大街，许正道走进了一栋写字楼，按下十八楼的按钮。看片会下午两点钟举行，但刑天的人必须跟先跟余东和海纳碰个头，就看片会的流程和内容进行沟通。   到了十八楼，许正道给前台说了一声，走进了海纳总部。左面的墙上显示着海纳出品的一些高票房电影，包括《天脉传奇》《我的兄弟姐妹》《神话》等作品。这些都是海纳行过的电影，不久之后《煎饼侠》的海报也会挂上去。   许正道来到余东办公室的时候，余东和他老婆张黎璐正在谈看片会的事。余东两口子跟许正道打了个招呼，便拉着他聊了起来。   没过多久，余东助理过来通知他们过去开会。许正道他们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蒋天星他们已经到了，海纳宣团队的人也已经在里面，分别坐在会议桌两边。他们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小声交谈着，气氛很是热烈。看到许正道他们进来，海纳的人一个个正襟危坐，姿势标准得跟士兵似的。   许正道来到会议桌左边，跟蒋天星他们坐在一起，余东和张黎璐则跟海纳的宣人员坐在了一起，随后会议便正式开始。   张黎璐将看片会流程以及相关资料给在座的人挨个分，确保每人手里都拿到了一份材料。她回到座位，简单讲了讲本次看片会的流程。本次看片会大致分为三块，看电影，看完电影举行行业务洽商会，晚上会有一个招待晚宴。   在讲到招待酒会的时候，余东抬头看着许正道，严肃地道：“晚上的招待晚宴，你和电影主演得去跟院线老总敬酒。我知道你们这些搞艺术的，面子比较薄，让你们去敬酒，往往会觉得不舒服，但没办法，你不喝酒别人不给排片。除非你到了陈艺谋级别，那就不需要敬酒。你没到陈艺谋级别，就必须去敬酒，你必须理解。”   许正道不是第一次参加看片会，对里面的门道非常清楚：“我不在乎面子，我也没什么面子。不就是敬酒嘛，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觉得为难。”   余东见许正道这么说就放心了：“跑行必须喝酒。你知道当初我是怎么进北影厂的吗？大三的时候，我到北影厂实习，行科的杨科长带我去吃羊肉泡馍，席上拿出一瓶二锅头喝。一顿酒下来，我没有倒，杨科长就说，这小子不错，可以跑行。九十年代的时候还没有院线，跑行到了任何地方都是先喝酒。电影公司直接给我们说，要买你们的片子可以，必须喝酒，一杯酒一个拷贝，一个拷贝就是一万块钱。现在也一样，到任何一个城市跑行，都必须喝酒，不喝酒不行。”   电影跑宣传行，陪吃饭、喝酒是司空见惯，是跑不掉的。2o13年底，香江警匪片《风暴》在国内公映前，身为主演、行人和监制的刘德桦就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坦言，他再也不想做行了，因为要陪片商和院线老板吃饭、喝酒，实在是太尴尬了。   许正道跑过宣传，对陪院线老板喝酒吃饭非常清楚：“放心吧，我也是酒精考验出来革命同志，喝酒不算什么。徐帧、保强和沙溢喝酒肯定也不是问题。”   “其实喝酒是小事。今天这场看片会最重要的是看片之后的洽商会，院线老总会根据看片的情况预定拷贝数。如果预定的拷贝数很多，说明他们很看好这部电影。同时我们要问出档期内其他电影的大致排片情况，行协议一般都会对影片前三天的放映场次，以及黄金场次作说明。我们现在预计是12月8号上映，如果8号有其他电影上映，而且黄金场次大部分被他们占了，那我们的档期就必须调整。你知道什么是黄金场次不？”   “黄金场次就是平日晚上7点到9点，以及周末的下午和晚上。”   “不错。观众看电影的主要时间就是晚上7点到9点，以及周末的下午和晚上。对电影行来说，一部片子能否抢到这两个黄金时间非常关键。如果争取不到足够的黄金场次，那电影的票房肯定好不了，所以，我们今天工作的重中之重是搞清楚《如果爱》和《无极》上映前三天的黄金场次是多少，这对我们定档非常重要。” 第108章 看片会 从一点半开始，全国各大院线的老总便抵达海纳。余东带着许正道，以及电影的主演徐帧、王保强和沙溢站在放映室门口，以主人的身份进行接待。 余东做电影行做了十多年，是电影行圈的行家里手，跟各个院线的老总都是老熟人。他非常热情地为许正道做介绍：“正道，这位是中影美欣的总经理秦虹秦总。” “这位是南方院线的总经理赵君赵总。” “这位是北平新影联的总经理高君高总。” “这位是魔都联合院线的总经理吴鹤沪吴总。” “……” 本次看片会邀请了全国三十六条院线的负责人，以及北平及周边主要影院经理14o余人，规模相当庞大。这些人手里掌握着全国上千家电影院，掌握着全国3ooo多块银幕，也掌握着一部电影的生死。对这些人，许正道不敢有丝毫怠慢，表现得非常热情。 院线老总以及影院经理知道《B区32号》在香江的事，但很多人并不清楚导演是谁。在听到许正道就是《B区32号》的导演后，都非常吃惊，对他也变得热情起来。 院线和电影是相辅相成的，优秀的导演能拍出好电影，能让观众走进影院，能让影院赚钱。对于优秀导演，院线老总们向来非常尊敬。 要是到了陈艺谋级别，甚至可以不给院线面子。2oo2年陈艺谋的《英雄》上映，直接将电影分成提升到4o%。去年《十面埋伏》上映，又将分成提升到了41%。院线老总们对此大为不满，甚至有些院线放言抵制《十面埋伏》，但最终还是捏着鼻子认了。因为陈艺谋有票房号召力，能吸引大量观众进电影院，如果你不放他的片子，就赚不到钱。 快两点的时候，中影集团老总韩山平来了。 余东原本是北影厂的行科长，是韩山平手下的兵。在韩山平面前余东非常恭敬：“老厂长，您来了。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煎饼侠》的导演许正道，他就是最近轰动香江的《B区32号》的导演！正道，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中影集团董事长韩山平先生，大家都尊称他三爷。” 许正道没有叫三爷，毕恭毕敬地道：“韩叔叔，快十年没见到您了，您真是一点都没变。” 韩山平听到许正道叫自己韩叔叔，不由打量了许正道一番，看起来确实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是谁，就道：“你是？” 许正道微笑着：“我是秀影厂的子弟，我爸叫许建国，我妈叫魏红；我爸我妈以前是您的手下，跟您拍过好几部电影呢。” 韩山平听到许正道是许建国和魏红的儿子，惊讶地道：“哎哟，原来是你老许的儿子啊，你都长这么大了。我离开秀影厂的时候，你好像刚上初中。一晃十来年了，你要不说我是真认不出来了。你爸你妈，还好吧，秀影厂现在怎么样？” 许正道叹了口气道：“他们都挺好的，但秀影厂情况不太好。秀影厂员工大致分成三类，最有本事的都出来了，拍电视剧、电影，第二种就是现在厂里上班的人，还有退休早的人也不用愁；最难过的是这十年来下岗、内退的人，过得特别惨。大家都说，要是你没走就好了。要是你没走，秀影厂肯定不会变成这样。” 韩山平听到这话心里有些难过，他在秀影厂呆了将近二十年，秀影厂变成这样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就道：“我刚到北平的时候也难，那时候我带着十几个导演，到处拉赞助。在别人眼里跟乞丐差不多，到处乞讨。甚至有人给我起了个绰号，丐帮帮主。不过最近几年电影行业好起来了，相信秀影厂也会也来越好。” 看到记忆中的小屁孩长大成材，韩山平很开心，以长辈的身份道：“我听说你拍的恐怖片不但卖到美国去了，还在香江打破了恐怖片纪录。了不起，老许生了个好儿子啊！” 许正道毕恭毕敬地道：“韩叔叔谬赞了，我那是运气好罢了！” 下午两点半，放映厅灯光熄灭，电影开始放映。 《煎饼侠》的结构借鉴了东瀛电影《摄影机不要停》，院线老总们看片的反应跟东瀛观众看《摄影机不要停》简直几乎一样。前面三十多分钟老总们看得一脸懵逼，这是什么鬼，这片子拍得也太烂了吧，说好的希望之星呢。3o分钟之后，现场笑声突然多了起来，老总们开始拍大腿，我草，原来是这样。电影最后三十分钟，大家时而被影片中的搞笑段落逗得出阵阵笑声，时而被影片中流露出的真情所打动，红了眼眶。 电影放映结束，院线老总和影院经理们噼噼啪啪鼓起掌来。 许正道他们又惊又喜，院线老总们都是看片无数的老江湖，能让他们叫好的电影很少，能让他们鼓掌的电影更是极为罕见。现在老总们都在鼓掌，说明他们很欣赏《煎饼侠》，接下来谈判的过程中应该能争取到更多的场次。 “好小子！老许生了个好儿子啊！”韩山平走过来，大笑着夸奖许正道，“听到你的那个《B区32号》在香江创造票房纪录，我本来还怀疑是不是运气。外国有个《女巫布莱尔》票房非常惊人，但那两个导演后面就没有拍出什么好电影来。我本来还担心你会不会这样。现在看来我是多虑了！你小子是个人才！这片子拍得很好！” 许正道谦虚地道：“韩叔叔，您过奖了！” 韩山平大手一挥：“在我面前不用装谦虚，拍得好就是拍得好。我一直在想海棠国电影到底该怎么展，在看到你这样的年轻导演之后我感觉很有信心，你们年轻有很多新的想法，在电影里将自己的想法很好地表达出来，会让海棠国的电影越来越有活力。” 在场的院线老总们小声交流起来，这部电影非常独特，也非常搞笑，是贺岁档最需要的喜剧片。有院线老总公布了自己的统计数字，大家全场笑了26次。有老总直接表示：“这是最近几年最优秀的国产喜剧，这部电影绝对是今年贺岁档的一匹黑马。” 几乎所有老总心里都是相同的想法，《煎饼侠》票房绝对差不了！ 看片结束后，院线老总以及影院经理被请到海纳的大会议室交流洽谈。 院线老总和影院经理都非常喜欢这部电影，纷纷表达自己对电影的喜爱。 “今年贺岁档竞争很激励，你们只要不跟《无极》对撞，票房5ooo万肯定没问题。” “《煎饼侠》是贺岁档最需要的喜剧，电影非常搞笑，但电影又不仅仅是搞笑，在搞笑之余，又有非常动人的情感，这一点特别难得。” “这片子跟封小刚的喜剧片不一样，封小刚的喜剧靠的是语言，在我们南方，他的电影票房始终一般，《煎饼侠》有语言笑料，但更多靠的是故事，绝对能南北通吃。” “……” 院线老总们对《煎饼侠》的上映档期提出建议，认为最好的上映时间是12月1号，其次是8号上映。现在档期形式比较明朗，《如果爱》是12月1号上映，《无极》是12月15号上映，《情癫大圣》和《千里走单骑》都是12月23号上映。 许正道他们见院线老总们如此看好《煎饼侠》，心里非常高兴，觉得在今年的贺岁档肯定大有作为。不过中影数字院线的总经理程阳的话，却让他们如坠冰窟：“我建议《煎饼侠》在12月1上映，因为我们已经跟《无极》签订了为期一个月的独家放映协议。如果你们在12月8上映，那你们只有一周上映时间，12月15号，你们的电影就会全面下片。” 《无极》跟数字院线签了独家放映协议，15号其他电影就会下片。如果《煎饼侠》12月8号上映，那在数字院线捞钱的时间就只有一周。 这不是最可怕，毕竟数字院线就2oo多块银幕，就算不要也没什么。真正可怕的地方在于，《无极》敢跟数字院线签这种协议，那其他院线的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就算不签独家行协议，也很可能把黄金场次全部拿走。 黄金场全部丢失，那《煎饼侠》跟下片没什么区别。 在接下来的交流中，许正道他们摸清了《无极》前三天的排片和黄金场次情况。 《无极》跟院线签署的协议霸道无比，他们要求在电影放映前三天，院线必须保证《无极》8o%的排片，以及1oo%的黄金场。只有保利万和院线例外，因为余东是保利万和的总经理。 也就是说，除了保利万和，《无极》上映后，《煎饼侠》黄金场一场都没有。 在洽商会最后，院线老总们开始预定拷贝。院线预订的拷贝数代表着市场的认可度，预定的拷贝数多，就说明市场看好这部电影；预定额拷贝数少，那说明市场不看好。 由于拷贝费比较贵，一个要一万块钱，拷贝往往是两三家电影院用一个。一部电影能行2oo个拷贝，就是热门电影；能够行3oo个拷贝，那是级大制作。陈艺谋的《十面埋伏》行了36o多个拷贝，去年年底《天下无贼》第一次将拷贝数提升到了4oo。 “贺岁档需要喜剧，很多喜剧地域性又比较重。像封小刚的喜剧，在我们岭南票房就不是很好，因为他是语言类喜剧，南方观众很多不喜欢。《煎饼侠》搞笑的地方往往是来自于故事，来自于前后冲突。我很看好这片子票房，只要不跟《无极》硬碰硬，票房肯定不错。估计整个岭南省拷贝数能达到3o个，我们南方院线订17个拷贝！” “这片子太逗了！明星多，还特别搞笑，票房绝对差不了！这部电影会填补了一个空档，会改变观众对商业片的看法，不是只有那种大制作、大明星才是好的商业电影，最好的商业片应该是《煎饼侠》这样的。也是封小刚没看到这部电影，我估计封小刚要是看到的话，他会有压力的。我看好《煎饼侠》的票房，我们联合院线订22个拷贝！” “我们星美院线订21个拷贝！” “我们时代院线订11个拷贝！” “我们太平洋院线订9个拷贝！” “我们新影联订2o个拷贝！” “我们奥斯卡院线订7个拷贝！” “……” 第109章 正式定档   夜已经深了，整个城市都已经开始沉睡，但海纳的会议室还灯火通明。刑天和博纳的宣传人员分别坐在会议桌的两边，刑天分别坐着许正道、蒋天星等人；博纳这边领头的是余东，余东老婆张黎璐，以及博纳的宣人员。   由于刚刚从酒宴上出来，现场很多人脸红彤彤的，空气中都带着酒气。现场气氛比较凝重，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严肃。就连平常懒懒散散，特别没坐像的李乘风都正襟危坐。许正道看起来很平静，但不住敲击着扶手的手指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各大院线老总们报出的拷贝数，统计之后为285个。对一个新人导演来说，第一部电影能够拿到这个拷贝数是非常少见的，说明院线老总非常看好《煎饼侠》，认为《煎饼侠》在贺岁档有可能大获成功。   院线非常看好《煎饼侠》，那么电影上映前三天的场次，以及黄金场次是有保障的。对《煎饼侠》来说，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前三天的排片，而是后面上映的《无极》。数字院线跟《无极》签协议，到了12月15号，其他电影就必须下片。其他院线在《无极》上映后，也会大规模砍《煎饼侠》的排片，黄金场次更是一场都没有。   如果《煎饼侠》12月8号上映，那很可能被《无极》腰斩。   余东凝重的目光在刑天众人脸上缓缓扫过，最终落在了许正道的脸上：“情况大家都已经清楚，如果12月8号上映，我们被腰斩的可能性很大。现在最佳选择是12月1号，跟《如果爱》同一天上映。《如果爱》是歌舞片，票房不会太高，黄金场次也只拿到了一半，三天之后，我们肯定能从他们手中抢不少黄金场次，这样一来，我们的黄金场次有可能达到7o%左右。我们就不用跟《无极》硬碰硬，两周的时间足够我们捞票房了。”   蒋天星神情十分为难：“时间上来不及了，我们的片子刚刚做完，估计还要一两天才能拿到公映许可证。公映许可证拿到后，还有技术审查。如果中间哪个环节稍微卡一下，那在12月1号就没办法上映。我们必须留几天作为缓冲，不然到了上映那一天，我们拿不出拷贝来，没法向院线交待啊。”   许正道问余东：“如果12月8号上映，《无极》上映后，我们能拿到多少排片？”   “这个说不准，必须要看《煎饼侠》周表现。如果我们周票房能拿到4ooo万，那能够争取到1o%左右的排片，如果2ooo万左右，那排片可能就5%！”   “周票房4ooo万，竟然才1o%的排片，院线就这么看好《无极》吗？”   “《无极》汇集了内地、香江、东瀛和韩国的大明星，阵容空前庞大，再加上《英雄》和《十面埋伏》票房获得了巨大成功；而张凯歌是跟陈艺谋齐名的大导演，院线非常看好《无极》。各个院线对《无极》的票房预估是2个亿，给他们的排片自然多。如果院线先看我们的片子，他们觉得我们的质量很好，在排片的时候，会给我们留一些空间；但现在是《无极》11月初就已经看片，然后把合同签了，局面已经无法换回。我们就算拿到1o%的排片，也都是早上和晚上的场次多，黄金场次根本就没有。”   说到这里，余东凝视着许正道的眼睛，问道：“能不能搏一把，在12月1号上？”   许正道不敢冒这个险：“12月1号上风险太大。要是电影局把电影打回来，让我们修改某些镜头，那就出大问题了，没法向院线交待。要是把院线得罪了，那以后还怎么玩？12月8号上映，我们确实有被腰斩的风险，但我们成本低，还不至于亏本。”   说到这里，许正道突然阴笑起来：“我们只要3ooo万就能回本，《无极》上映的时候应该已经回本。既然《无极》不给我们活路。那就跟《无极》拼了！在《无极》上映那一天，我们开高额返点！”   此言一出，海纳的宣团队都不禁为之变色，仿佛听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内容。   余东神色也变得无比凝重，缓缓地道：“《无极》的投资公司是世纪英雄，这是中信文化与中影集团共同投资组建的电影投资企业。公司董事长是李波伦，副董事长为杨步廷、韩山平，艺术总监是张凯歌。李博伦是中信文化的老总，杨步廷是中影集团老总，韩山平是副总。如果高额补贴开出来，很可能会得罪他们三个。你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   蒋天星不明白其中的厉害关系：“为什么我们返点就会得罪他们？你不是说过返点是惯例，几乎每部电影到了第二周都会给院线返点嘛。”   张黎璐压低声音道：“高额返点院线会偷他们的票房。”   蒋天星还是不明白：“返点为什么会偷票房，就算院线偷票房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余东露出你们真是太年轻了的表情：“正常情况下院线会拿走6o%的票房。如果《煎饼侠》返1o个点给院线，那院线就能拿到7o%的票房。假设《煎饼侠》和《无极》同时上映，票房都是1oo万，放映《煎饼侠》能分到7o万，而放映《无极》只能拿到6o万的。很多电影院就会利用差额做手脚，只要将《无极》的票房挪1oo万到《煎饼侠》上，那收入就会增加1o万。电影院卖票的时候，就会给《无极》的观众《煎饼侠》的票。结算的时候，本来属于《无极的》票房就算在《煎饼侠》上。要是院线大规模挪移《无极》票房，那韩山平他们肯定会知道，到时候板子肯定打到你们身上。”   张如玉不解地道：“院线搞手脚，关我们什么事，凭什么怪我们啊？”   余东冷冷一笑：“因为你们弱！韩山平他们肯定不会去怪罪院线，毕竟以后的他们电影还会在各大院线上映，他们肯定把板子打到你们身上！”   蒋天星他们都觉得无比憋屈，明明是张凯歌他们欺行霸市，搞垄断，自己只能通过高额返点来争取排片，没想到《无极》票房被院线，板子还会打到自己身上。   许正道清楚这招使出来会得罪张凯歌和《无极》的投资人，但如果不用这一招《煎饼侠》就会被腰斩，他眼中闪过一抹杀意：“《无极》一上映，就把黄金场垄断，一场不给其他人留，在数字院线上映的电影更是全部下片，独霸一个月档期，他们何尝考虑过别人的感受，那我们又凭什么要考虑他们的感受？”   余东也觉得张凯歌他们太过分了：“他们下手确实太狠，完全不给别人留活路，哪怕给我们留一场黄金场，都说得过去，但他们真的一场不留。他们不光吃肉，连汤不给别人喝一口，下手真的太狠了。只是这个世界很多时候是讲实力的，是不讲道理的。韩山平他们实力强，而你实力弱，他们要是打你，那你能怎么办呢？”   许正道自信地道：“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韩山平他们是优秀的商人，就算我让《无极》赔了钱，但《B区32号》和《煎饼侠》两部电影证明我是能赚钱的，只要我带着新片找他们合作的时候，他们应该不会拒绝，毕竟我能帮他们挣钱。如果他们把我拒之门外，那我也只能认了！”   余东见许正道这么说，知道他主意已定，问道：“那我们返点返多少？”   许正道露出阴恻恻的笑容：“既然要干，就要干票大的；既然要下手，那就必须狠一点！只要我们的票房过了3ooo万，从《无极》上映那天开始，我们返2o%的点给院线！”   海纳行部的人都目瞪口呆，电影搞返点，一般都是返3个点，最多返5个点；而许正道现在竟然返2o个点，把利润的一半让给院线；这个返点一开出来，《无极》放映的前三天一过，院线肯定会加排片，就算不加排片，院线也会疯狂偷《无极》的票房！   余东也被这个返点惊到了：“2o个百分点，让一半的利润啊！这2o个点返给院线，那各个影院肯定会疯狂挪移《无极》的票房，张凯歌他们肯定恨死你了！”   许正道没把陈凯歌放在眼里，只要明年年初融资成功，刑天手里就用过亿的现金，张凯歌这样的遗老遗少算个屁，冷冷地道：“只有弱者才会恨别人，强者都是让别人恨。如果张凯歌恨我，那只能说明他没用。余总，你不会害怕他们吧？”   余东像是受了极大侮辱似的：“我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好歹也是保利旗下的总经理，真要论起背景会怕谁？不过韩山平他们能不得罪，还是不得罪的好。毕竟中影手中有外国片，要是真的得罪了他们，会在你的档期中放两部进口片跟你火拼，放狗咬你。”   许正道微微点头：“等《煎饼侠》下片后，我会带着新片剧本找韩山平合作。”   余东觉得除了高额返点，还应该想其他办法让《煎饼侠》获得尽可能多的利益：“我看这样。我们提前两天，12月6号星期二正式上映，5号晚上搞映礼。你们觉得怎么样？”   张黎璐马上反对：“院线只会保证前三天的排片，如果我们6号上映，那院线只能保证星期二、星期三、星期四的排片。后面三天是黄金场次比较集中的三天，如果院线减我们黄金场的排片，把我们黄金场的排片分给《如果爱》和其他电影怎么办？”   余东不以为然地道：“《如果爱》是歌舞片，受众有限，票房不会太好。到了第二周周末上座率应该很低，院线不可能给他们增加黄金场，只会把他们的黄金场给我们！”   张黎璐提醒道：“你忘了返点，要是《如果爱》给高额返点，来抢黄金场排片怎么办？”   许正道微微一笑：“他们不敢！《如果爱》成本太高，回本非常困难，就算返点，也顶多返三个点，不可能返多了。我觉得余总是对的，12月6号上映比较理想。”   余东见许正道支持自己的看法，双手在桌面重重一拍：“既然你也同意，那事情就这么定了，《煎饼侠》12月6号正式上映！” 第110章点映   12月1号，电影《如果爱》正式在全国上映。这部电影是著名导演陈可欣的转型之作，被誉为“海棠国4o年来部大型歌舞片”。汇集了大6和港台甚至韩国的诸多明星，片中几位主角金嗓齐开，纷纷献上动人歌曲，是一部真正声色俱全的大型华语歌舞片。   《如果爱》9月份在威尼斯电影局放映时，获得一致好评，并顺利击败《神话》和《长恨歌》，代表香江冲击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不过在这一天最抢眼的却不是《如果爱》，而是《煎饼侠》。从12月1号凌晨开始，淘宝网和《煎饼侠》合作搞的联动广告开始正式上线。   在网络上，各个网站的淘宝广告全部换成了《煎饼侠》的海报，上面印着徐帧、柳亦菲等人打头像，并配上宣传口号“上淘宝网，看煎饼侠”。在户外，公交车站台，以及大型广告牌的淘宝网广告也被淘宝和《煎饼侠》的联动广告取代。   到了晚上，电视台也开始播放用《煎饼侠》镜头剪成的淘宝广告。广告非常简单，吴精在拍《煎饼侠》的时候，身上的威亚绳断了，从楼上直接摔了下来。徐帧质问手下，为什么不买好一点的绳子？手下回答，剧组资金有限，你让我们省着用。徐帧就说，上淘宝啊，淘宝上的商品质量好，价格还便宜。在广告最后，剧组从淘宝买来威亚绳，顺利完成了煎饼侠跳楼的镜头。   整个广告没有直接宣传《煎饼侠》，但徐帧、王保强等几大主演都露脸了，而且吴精和王保强还穿上了煎饼侠的衣服，只要关注娱乐新闻的人，都知道这是生在《煎饼侠》剧组的故事。就算对娱乐新闻不关注的观众，只要他们看了这则广告，当他们走进电影院看到《煎饼侠》海报的时候，也容易产生购票**。   企业和电影搞联合营销的玩法，十来年后在国内也会兴起；任何电影上映，都会找一帮合作伙伴进行深度合作，搞联合营销，但现在还没人这么玩过。   当《煎饼侠》和淘宝网跨界合作，广告大规模出现在电视、报纸和网络上的时候，整个电影圈都被震惊了，没想到还可以这么玩。   现在海棠国电影市场规模小，电影的宣传费也很少。即使是《无极》这样的级大片，宣传费也就一千多万，不可能像《煎饼侠》这样铺天盖地的砸广告。   电影圈很多人都在问，《煎饼侠》拿了多少钱作广告啊？《煎饼侠》是如何说服牛风的，淘宝网又凭什么跟《煎饼侠》一起打广告？   很多人搞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他们都清楚《煎饼侠》如此疯狂的宣传，肯定会吸引大批观众走进电影院，在加上许正道的《B区32号》前不久轰动香江，很多人对《煎饼侠》翘以待，这部电影票房绝对不会差，绝对会成为今年贺岁档的一匹黑马。   《煎饼侠》档期已经正式公布，12月6号正式上映，跟《无极》仅仅隔了一周的时间。看到铺天盖地的《煎饼侠》广告，回本压力很大的张凯歌不禁紧张起来。他忧心忡忡地问陈虹：“《煎饼侠》广告打得太吓人了！他们跟我们只隔了一周的时间，他们这么打广告，会不会影响我们的票房？”   陈虹信心十足地道：“我们跟数字院线签署了独家放映协议，跟其他院线虽然没有签独家放映协议，但我们也拿到了8o%的排片，以及全部黄金场次。只要我们一上映，他们就会被挤到早上和晚上等冷门时间段。他们场次少，放映时间又是冷门时间段，就算广告打破天也没用的！《无极》上映之日，就是他们被腰斩之时！不需要担心！”   也就在这一天，《煎饼侠》开始了自己的点映之旅。   点映是好莱坞舶来品，好莱坞做点映的电影基本上都是艺术片，通过点映的上座率和口碑逐渐扩大规模，成绩好的电影有可能从艺术院线扩展到主流院线。国内电影点映主要是作宣传推广，会请媒体、影评人等提前看，提前写稿，还有就是请观众观影，提前作口碑营销。   一般而言，敢提前点映的电影质量都不错，有希望通过提前场次做口碑营销。那种不敢点映，在电影上映之前都把片子捂得死死的，基本上都是烂片。   国内通过点映进行营销，通过点映扩散口碑，是从宁皓的《疯狂的石头》开始的。《疯狂的石头》由于营销费少得可怜，没办法大规模砸广告，在电影上映之前，就在几个大城市搞点映，结果引得媒体和网络论坛讨论连连，评论界与观众交口称赞，最终引爆了票房。   许正道把《疯狂的石头》的营销手法提前使了出来，用来扩散《煎饼侠》的口碑。   许正道对国内影评人没有太多的好感，后来的影评人几乎是网络黑社会的代名词。你要是不给他们塞钱，不请他们看映，就会抱团黑你。不过现在是2oo5年，影评圈虽然跪族比较多，但大多数人还算是比较单纯，写影评完全是靠兴趣。   这次《煎饼侠》在北平的点映将网络上影响比较大的影评人都请来了，其中包括周黎民、顾小北等人，想利用他们的影响力在影迷中传播口碑。   周黎民被《洛杉矶时报》称为“中国的罗杰-伊伯特”；国内媒体称他为“大6第一影评人”；他在网易论坛和时光网都开有专门的论坛“周黎民留言版”，在这两个地方都聚集着大批电影爱好者，很多喜欢电影的影迷都尊称他为“周老大”。   到场媒体记者也颇多，毕竟电影点映就是为了宣传，要是没有媒体到场，谁帮你在报纸上写稿啊。   除此之外，还有徐婧蕾、黄晓民等在友多多注册有账号的明星。许正道希望通过他们的影响力让更多的观众知道这部电影，让更多的观众走进电影院。   跟所有点映场一样，在电影放映前许正道带着主演徐帧、王保强、沙溢上台跟现场观众见面，讲自己的创造动机，以及电影拍摄过程中的趣事。   不久之后，放映厅灯光熄灭，电影正式开始放映。   前些日子《B区32号》轰动香江，引起了周黎民的好奇。他从网上下载，并观看了这部电影。他的看法是《B区32号》拍得很好，但电影能获得如此成功，主要还是摄影机拍到鬼这个创意，以及姜志强的宣传。   创意这东西往往难以寻觅，你拿出来了一个牛逼的点子，但往往很难拿出第二个牛逼的点子。很多导演处/1女作惊才绝艳，但后面就变得平庸了。原因就在于，再也拿不出同样优秀的创意来。   比如《女巫布莱尔》导演在《女巫布莱尔》震惊世界后，再也没有拿出像样的作品来。再比如1994年《暴雨将至》在威尼斯电影节，拿到了金狮奖，这部电影也被誉为影史上最伟大的/1作之一；但在《暴雨将至》后，曼彻夫斯基再也没有拿出像样的作品来。   《B区32号》是一部靠创意取胜的电影，在《B区32号》之后，许正道会不会像曼彻夫斯基他们那样，从此变得平庸了呢？周黎民有些担心。   没看几分钟，周黎民感觉自己的担心变成了现实。《煎饼侠》拍得极其平庸，甚至用平庸来形容都有些过誉，整部电影拍得糟糕至极，各种穿帮和低级失误不断，简直连北电大一学生的水平都不如。如果不是受邀观看电影，必须给面子的话，他恐怕已经夺门而出了。   周黎民实在想不明白，《B区32号》虽然是伪纪录片，但视听语言还是相当出色，甚至是相当老练的，怎么《煎饼侠》会变得连学生习作的水平都不如呢？   好在到了三十多分钟后，电影来了个大转折。原来前面三十多分钟不是许正道拍摄的，而是一个叫大鹏的导演拍摄的电影。电影后面的内容就是展现前面的烂片是怎么拍出来的，为什么会拍得这么烂。从这时候开始，电影逐渐变成了喜剧，变得笑料百出，现场观众也笑声不断。   与很多恶搞式喜剧片不同，《煎饼侠》有非常动人的内核。在电影最后，当这个内核揭开的时候，前面所有的荒诞、所有不为人理解的东西都得到了解释。周黎民也被故事传递出来的真挚情感深深打动，忍不住擦了擦有些湿润的眼睛。   电影结束了，周黎民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望着电影字幕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电影，也从来没见过哪个导演这么拍电影的，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就在这时，身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老周，你觉得怎么样？”   周黎民转头一看，是影评人顾小北，认真想了想，非常肯定地点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电影结构非常独特，有点像洪尚秀的《剧场前》，但又完全不一样，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电影这么拍，你见过这样的电影吗？”   顾小北苦笑着摇头：“我也没见过。我觉得这部电影会创造历史，会开创一种全新的电影结构。”他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种结构，但它跟其他电影都不同，真的非常独特。前面三分之一是呈现，后面三分之二是对前面的解析。”   周黎民微微点头：“这种模式非常独特，如果要命名的话，我觉得可以叫揭秘型结构。前面三分之一是谜面，后面三分之二是揭秘，告诉你前面三分之一为什么会这样。我估计将来会有不少人学这种结构，这片子真的挺有意思。”   就在这时，现场响起了如潮的掌声和欢呼声。周黎民和顾小北摇头向前方看去，只见许正道带着电影主演徐帧、王保强和沙溢走上了舞台。徐帧他们在电影中的表现让人印象深刻，观众看到他们走上舞台都报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周黎民也站了起来，跟随着现场的观众鼓动着自己的双手。他看着站在舞台中央，笑容灿烂的许正道，也不禁露出了笑容。   许正道非但没有变得平庸，还拿出了更为牛逼的创意。   这家伙是天才啊，海棠国好久没有出现这种灵气四射，充满创造力的导演了！ 第111章口碑发酵   看完电影，回到家中，周黎民坐在电脑桌前，打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网易的周黎民留言板。在时光网和豆瓣成立之前，内地影迷的重要聚集地是网易的我爱电影、香江制作，以及周黎民留言板。每看完一部电影，周黎民都会把自己的观影感受分享给大家。   坐在笔记本前，周黎民双手十指如飞，将自己的感受敲击出来：“刚刚参加完《煎饼侠》的点映。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这是前些时间轰动香江的《B区32号》的导演许正道的新作。这次观影经历是我经历过的最神奇的一次观影，前面三十分钟看到了如坐针毡，简直想要立场；中间三分之一，让人眼前一亮，觉得这电影不错；而看完最后三十分钟，我忍不住要为导演鼓掌，觉得这是一部奇特的天才之作。   整部电影最出色，最出彩的地方在于电影的解构，电影前面三分之一是一部错漏百出的烂片，而电影后面三分之二是电影前面三分之一的揭秘，告诉观众这部烂片是怎么拍出来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错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穿帮镜头。顾小北说，这部电影可能会开创一种全新的电影结构，我觉得这话是有道理的……”   周黎民正打字打得带劲，突然电话响起。拿起了一看，是朋友张小白打的。张小白是影评人，也是央视《第十放映室》的撰稿人，以凶猛吐槽烂片而闻名。周黎民接通电话，只听电话那头传来张小白兴奋的声音：“周老大，我听顾小北说你也看《煎饼侠》了，而且对这部电影评价很高，你给这部电影打多少分？”   周黎民想了想：“八十分吧，我觉得这是最优秀的国产喜剧片之一。”   张小白惊讶地道：“这么高的分数啊，有那么好吗？”   周黎民十分肯定地道：“这部电影最出彩的是电影的结构，不过即使不谈结构，电影也极为出色。中国喜剧目前最好的是封小刚的电影，他电影的笑料主要是来自语言，确切地说，是对北方方言、京腔京调的运用，再加上葛优的出色表演，但这种喜剧相对来讲类型比较单一，因为地域文化的不同，南方的观众欣赏起来就不会太有感觉。这也带来了一个问题，封小刚喜剧越地道，北方观众看得越过瘾，而南方观众却始终觉得如隔靴搔痒。许正道的《煎饼侠》里面的笑料种类很多，语言、视觉、情节推动等都能产生效果，笑点来源非常广，纵观华语喜剧电影，这种影片以前只在许冠文、周星驰的巅峰时期才出现过。许正道真的很厉害，刚刚拍出优秀的恐怖片，马上又拿出一流的喜剧片出来。”   与此同时，很多看完《煎饼侠》的普通观众都第一时间在友多多上分享自己的观影体验。他们不是专业影评人，不可能像周黎民那样长篇大论，都是用极短的话语表达着自己对电影的喜爱。   “看完《煎饼侠》，我最想表的评论就是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我看完电影后最想表达的情绪，这是我看过最好笑的电影之一。”   “我只想说王保强太惨了！真的太惨了！哈哈哈哈！”   “这部电影特别神奇，看前面部分，我还以为是烂片，我心里说，现在媒体特别喜欢胡乱吹捧，动不动就希望之星，青年导演的代表，就这水平也敢说成希望之星，简直太可笑了。等到电影看完，我彻底服气了！难怪许正道能打破香江票房纪录，真的太牛逼了！”   “这部电影特别神奇，前面三十多分钟，特别像烂片，但三十多分钟就完全变了，笑点一个接一个，让人看得直拍大腿。一句话，这是年轻人的导演，年轻人的电影。风格绝不雷同小刚、艺谋等老同志。大家千万不要错过了！”   “太有意思了。看前半部分的时候还在想我们海棠国可能不适合拍《蜘蛛侠》这种电影，拍得实在太尴尬了，没想到后面变成了喜剧片，而且是那种会为你展示电影拍摄中各种问题的喜剧，让人有一种大开眼界的感觉。”   “我给满分！看《煎饼侠》有看周星池喜剧的感觉，最后星爷还真的露脸了。电影的编剧功力让我佩服！本来抱着看低俗喜剧片去的，结果让我看到国产喜剧希望！强烈推荐大家去看！”   “……”   12月2号，《煎饼侠》开始在魔都点映，跟北平一样，也是从下午两点到晚上八点，在四家不同的电影点映四场。点映第一场在魔都大光明电影院进行。大光明电影院是海棠国历史最悠久的电影院之一，兴建于1928年，曾经号称远东第一电影院。现在大光明电影院最大的厅拥有1369个座位，《煎饼侠》点映就在这个厅举行。许正道本来担心观众坐不满，没想到不到2o分钟，所有票就被抢购一空。   大光明电影院经理激动的告诉许正道他们，现在是上班时间，这个时候看电影的观众不是特别多，没想到开票后不到2o分钟，全场电影票就一抢而空，简直是个奇迹，创了两点场放映的最快销售纪录。   《煎饼侠》放映效果非常火爆，现场观众笑声不绝于耳。放映后观众见面会更是让人激动，当许正道携徐帧、王保强和沙溢登台时，整个放映厅都彻底沸腾了。现场观众疯狂尖叫，齐声高呼着“徐帧”“王保强”的名字，跟疯了似的。   第二天晚上，许正道他们在羊城点映的时候，同样受到了热烈地欢迎，热情的影迷挤爆了整个大厅。影院经理向许正道表示，这是近年来最火爆的一场观众见面会，好久没见过如此火爆的见面会了，他还表示影院的同事们也都来先睹为快。   在羊城的放映过程，前面三十分钟观众吐槽声不断，三十多分钟之后形式立刻逆转，显得的笑声此起彼伏，观众完全陷入剧情，忘记了其他事情。当电影最后周星池出现的时候，整个放映厅都沸腾了，尖叫声和欢呼声响彻云霄。   《煎饼侠》第四天的点映在蓉城进行，本来许正道想请老爸老妈一起看电影，但他们现在都在外面拍戏，这个想法没能实现，让他大为遗憾。许正道是蓉城人，但作为导演来说，还是新人，冲着他来的观众不多，都是冲着徐帧和王保强来的。听到选择观众都大叫“徐帧”、“保强”，他跟徐帧他们开起了玩笑，我怎么觉得这事你们的主场，而我像外来的呢。   电影前面三十多分钟也是吐槽声一片，但三十多分钟后观众的感觉完全变了。各种误会和差错接连引爆笑点，让众多冲着喜剧来的观众大呼过瘾。等到电影结束，主持人问大家电影好看不好看时，现场5oo多名观众齐呼“好看”的声音震撼了整个电影院。见现场观众反响如此强烈，许正道不禁生出一种富贵还乡的喜悦感。   在《煎饼侠》点映的同时，友多多也在利用自己的平台全力宣传这部电影。除了友多多页面出现《煎饼侠》跟淘宝联合营销的广告外，很多获邀入驻的大明星像徐婧蕾、赵微等人也主动博客，帮《煎饼侠》作推广。   徐婧蕾在友多多上力挺《煎饼侠》：“我看了《煎饼侠》，非常喜欢这部电影。今年贺岁档要选一个赢家的话，那我会选《煎饼侠》，这部电影极其独特，我从来没看过这样的电影。这是一部关于梦想，关于亲情，也是关于电影的电影。如果你是电影人，那你感触会特别深。”赵微没有没有长篇大论，只是在自己的博客简单推荐这部电影：“支持《煎饼侠》，师兄，师姐给你加油了！”黄晓民、舒畅等明星也纷纷博客，对电影表示支持。   与此同时，在豆瓣、在时光网，以及其他影视娱乐论坛都出现了不少关于《煎饼侠》的帖子。很多人在第一时间推荐这部电影，为电影摇旗呐喊。大家都觉得国产电影难得出一部好片，应该让更多的人知道，也希望这样的电影能够有个好票房。   “《煎饼侠》听名字像是烂片，但实际上非但不烂，甚至可以算国内电影里最出色的之一，尽管电影模仿了外国一些电影，而且拍得有些糙，但整部电影创意十足，最重要的是这部电影真的特别好看。最近几年冒出的新锐导演不少，但能把电影拍得好看的导演真的很少，这个导演不亚于封小刚。我认为这种可看性强的低成本电影是海棠国电影的出路。”   “前3o分钟简直是我最近几年看过最烂的电影，最后3o分钟比奥斯卡最佳影片还精彩，把一星烂片扭转为五星佳作。整部电影天马行空，创意简直无敌，诙谐程度无以复加，让人笑到癫狂，整部电影牛逼到无法用言语形容。电影前面很多看起来很烂的地方，看到后面你会现一切都是有原因的。看到电影最后，一切真相揭开的时候，你的内心会被深深触动。现在国产电影好好讲故事的太少，像《煎饼侠》这样的电影太少。我给《煎饼侠》打五星！喜欢喜剧的人一定不能错过这部电影！”   “吐血推荐《煎饼侠》！这部电影真的太好看，真的级搞笑，是我今年看得最过瘾的电影。恕我直言，此类影片比那些所谓的奥斯卡、金球奖提名获奖国产影片更能引起国人的共鸣。海棠人就应该多拍多看此类题材影片。”   “强烈推荐大家去看，这绝对是海棠国电影的希望。”   “《煎饼侠》级搞笑，我从头笑到尾，电影中几个演员都非常出彩，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是傻根王保强，他挨踢的那一段，我真的肚子都笑疼了。这是今年我看得最过瘾最欢喜的电影，吐血推荐，一定要看，包你笑到肚皮痛。”   在蓉城的点映结束，许正道他们没有歇息，坐凌晨的飞机赶回了北平。因为今天是《煎饼侠》正式映的日子，他们为即将到来的映礼作准备。 第112章电影首映 12月5日晚上6点，《煎饼侠》映礼在北平政协礼堂举行。 《煎饼侠》映礼是由刑天、海纳和电影频道《映》栏目联合举办，电影频道会全程录像，并在明天晚上的黄金时间播出。 《映》栏目是电影频道刚刚开通不久的一档大型特别栏目，由电影频道联合电影制片方举行映礼。电影频道拥有上亿观众，映礼在电影频道黄金时间播出，对任何电影来说，都是非常好的宣传，片方也都愿意跟电影频道一起搞。 《如果爱》《无极》《千里走单骑》都选择了跟电影频道合作，《煎饼侠》自然不会例外，也把映礼交给了电影频道。 为了办好本次映礼，刑天、海纳以及电影频道都煞费苦心，下了很大的力气。礼堂门口不进有面积达到2o平方米的“煎饼侠”大型展板，还有布置了一个1o多米高的巨大煎饼侠玩偶迎风而立，欢迎各路嘉宾光临本次映礼。 在礼堂门口早就铺好了长长的红地毯，在红毯两边聚集着大批媒体记者，以及影迷和粉丝。其中柳亦菲粉丝特别多，他们一个个拿着写着各种应援口号的牌子，等待着偶像出场。现在已经是十二月，气温在零度以下，但这并不能阻止粉丝和影迷的热情。 为了给《煎饼侠》上映造势，海纳和刑天邀请了不少明星前来助阵。其中不光有徐婧蕾、赵微、黄晓民这样的大明星捧场，还有陈艺谋、田状状这样的大导演前来助阵。庞大的明星阵容让整个映礼星光熠熠，让影迷跟吃了兴奋剂似的，几公里外都能听到他们夸张的喊声和尖叫声；也让记者们手忙脚乱，简直不知道该将谁作为拍摄重点。 柳亦菲知道今天气温特别低，知道穿着礼服走红毯会特别冷，在身上贴着好几个暖宝宝。不过等她从车里出来的时候，还是冻得直哆嗦。只是当她看到现场粉丝跟疯了似的，拼命冲自己尖叫时，便强忍着让自己不哆嗦，露出灿烂笑容，对着现场的粉丝和影迷招手。 许正道从车上下来，便听到了现场如同海啸一般的呼喊声和尖叫声。他看到柳亦菲穿着一条白色裹胸长裙，像个雪精灵似的，站在红毯上，微笑着冲现场的粉丝和影迷招手，肩膀和双手都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他不禁有些心疼，自己从车里出来都感觉冷飕飕的，她还要穿着露胳膊露腿的礼服，真的挺辛苦的。 许正道在电影圈还属于新人导演，认识他的人很少。他出现在红毯上，并没有在现场影迷和粉丝中引起什么波澜。倒是记者们对他十分热情，端着照相机对着他咔咔拍个不停。 许正道没有感受到影迷和粉丝的热情，但脸上还是保持着微笑，不断冲大家挥手示意，风度翩翩、淡定从容地走完红毯，走进了礼堂。 来到礼堂第一排，许正道看到了两个月没见的柳亦菲。他冲柳亦菲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跟她开起了玩笑：“茜茜，你清鼻子都流出来了。” 柳亦菲吓了一跳，赶紧去摸自己的鼻子，行什么也没有，意识到许正道是在逗自己，娇嗔道：“讨厌！人家都快冷死了，还跟人家开这种玩笑！” 如果是没人的场合，许正道肯定把她搂紧怀里说，我给暖暖，但现在他只能柔声安慰道：“你们这些做女演员的，冬天走红毯真的挺辛苦的。” 许正道没有跟柳亦菲多聊，他看到了坐在不远处的姜志强，以及他身边的陈艺谋和陈伟平，便走过去跟他们打招呼。对陈伟平，许正道没什么好感，对陈艺谋来捧场，他还是非常感激的：“陈导，你能来出席《煎饼侠》的映礼，真的是蓬荜生辉啊！” 陈艺谋笑着道：“今年上半年，你帮我写《黄金甲》剧本的时候，我就已经看出来了，你拥有我们第五代，以及第六代导演没有的讲故事能力。现在市场需要商业片，需要会讲故事的导演，你肯定能出来。你是个特别有想法的年轻人，我很期待你电影，看看你给会在这部电影中带给我们什么惊喜。” 许正道谦虚地道：“我是新手上路。等看完电影，还请导演多指出不足。” 在与众多捧场嘉宾打过招呼后，许正道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映礼也很快开始。本次映礼是由经纬和汪涵共同主持。经纬是电影频道的主持人，属于晚会型主持人，严肃有余，活泼不足；为了活跃气氛，《映》栏目会从综艺节目请嘉宾来给她作搭档，负责活跃气氛，《煎饼侠》映礼请的是湘南卫视的王涵。 礼堂的舞台上摆着五张椅子，许正道他们被请上舞台后，两位主持人就请他们挑选椅子就坐。落座之后，两位主持人告诉他们：“每张椅子背后都贴着一个词，这五个词语都是从《煎饼侠》中提炼出来的，是解读这部电影的五个关键词。我们来看看，你们无意中选择了哪个关键词。还是导演先来吧。” 经纬把许正道椅子后面的字条取了出来，递给许正道：“导演选择的字条是执着。导演你怎么看待这个词？” 许正道拿着字条想了想：“我们很多时候说，做事应该执着，但我们又总是说，我们不要执迷不悟，很多时候执着和执迷不悟往往是分不清的。蒂姆波顿拍过一部叫《艾德伍德》的电影，讲的是美国著名的烂片导演艾德伍德的故事。他从23岁开始在好莱坞奋斗，一生中拍摄了18部电影，却从未有一部受到主流的认可，他的《外太空计划9》甚至被评为史上最烂电影。现在《外太空计划9》成为了世界上最著名的烂片，甚至成为一些人追捧的cu1t经典，而艾德伍德也因为对电影、对梦想的执着赢得了无数人的尊敬。艾德伍德活着的时候，从来没有被世界认可过，但他始终没有放弃他的梦想，一生都在坚持心中所追求的那种声音。电影就是他的梦想，在自己的梦想王国里，他永远乐观而努力。我希望像他那样，不管成功也好，失败也罢，能够一直快乐的拍下去，因为电影是我的梦想。” 徐帧背后的词语是家庭，便阐述了一番对家庭的看法，并表达了家庭对他的重要性。 柳亦菲椅子背后的词语是“爱情”，这个词让现场响起了“哇”的惊叹声，也让许多男粉丝双眼闪闪亮，满怀期待的等待柳亦菲的答案，幻想着自己与柳亦菲的可能性。 经纬笑着问道：“亦菲，你怎么看这个词？” 柳亦菲有点不好意思：“你们是故意的吗？” 王涵坏笑着道：“绝对不是，座位是随便坐，椅子是你们自己选的。我觉得这事命运的安排，我相信大家也都特别关心这个问题，尤其是在场的男性朋友，都特别想知道答案。”他笑着问现场观众：“你们说对不对？” 现场观众齐声高呼“对”，其中男观众的声音特别响。 柳亦菲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有点想转头去看许正道，但她怕被大家看出来，没敢去看许正道，想了想道：“那个，爱情的确是我所渴望的，可谈恋爱需要时间去培养感情，我现在的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学习和拍戏，所以没有时间去谈恋爱，爱情的感觉还没有体会过。” 坐在许正道旁边的徐帧用胳膊肘碰了碰许正道，露出一抹坏笑。 许正道瞪了徐帧一眼，别捣乱，有电视台在录像呢。 王涵笑着问道：“那有没有暗恋经历呢？” 柳亦菲露出小女孩般的羞涩，说话也有些吞吐：“这个……还是保留自己心里的小秘密吧。我自己清楚就好，把所有的东西都曝光也是没有必要的。” 好在经纬他们没有继续为难柳亦菲，将目标转向了王保强。 在对《煎饼侠》的主创们一番拷问后，经纬和王涵开始指挥许正道他们与影迷和粉丝代表互动，然后做起来了小游戏。随后许正道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而柳亦菲和王保强则分别上台表演节目。王保强练武的出身，在电影中又有很多打戏，就给大家打了一套少林拳。 柳亦菲最近正在东瀛学音乐，准备进军歌坛，就在舞台上为大家唱了一歌。她给大家唱的就是前段时间在电话中给许正道唱过的，电视剧《星之金币》的主题曲《碧绿色的兔子》。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映礼内容全部结束。许正道他们坐在座位上，满怀期待地等着电影开始。观众本来就对电影非常期待，在经过映礼的交流与活动后，他们的情绪被完全被吊了起来，对《煎饼侠》就更加期待。 放映厅灯光熄灭，大荧幕上一片漆黑，随后银幕亮了起来。 在放映厅灯光熄灭的瞬间，许正道偷偷把手伸过去，握住了柳亦菲的手。进入礼堂一个多小时了，柳亦菲的手还是凉凉的。柳亦菲转头冲许正道灿烂一笑，手指张开，与许正道十指相扣。 龙标过后是安乐影业的1ogo，紧接着是刑天的1ogo。刑天的1ogo非常简陋，就是用小篆写成的两个红色大字，没有花哨的特效。许正道本来想做一个生动形象，有记忆度的1ogo的，但由于时间有限，这件事只能暂时搁置。 《煎饼侠》开场有些奇怪，先出现在屏幕中的是一间有些陈旧的客厅，正对摄影机镜头的是一台电视机。电视机画面一闪，黑色的屏幕中出现一排白色的汉字“电影频道节目中心出品”，紧接着，摄影机镜头缓缓向电视机推去。 很快电视机从镜头中消失，只剩下黑色的屏幕，与此同时，“电影频道节目中心出品”几个字消失，电影名字显现出来“煎饼侠”；随后出品人的名字出现在银幕上，是闫晓明；随后是总监制，岳扬、朝彪，紧接着出现的是“导演大鹏”。 现场观众都有些懵，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电影片头字幕粗糙也就不说了，可这部电影不是安乐投资的嘛，怎么出电影频道出品，还有导演是许正道啊，怎么是大鹏，许正道刚才说过大鹏就是他本人的投影，难道大鹏是他的艺名？ 第113章 烂片 画面一闪，字幕消失，出现在银幕中的是一条充满九十年代气息的街道，画面的颜色偏黄，看上去有些老照片的感觉。在街道一角有个煎饼摊，一对中年夫妇在煎饼摊后忙碌着。在煎饼侠旁边摆着一张小桌子，一个十岁左右，长得眉清目秀的小男孩趴在凳子上画画。画上是一个级英雄，旁边写着“煎饼侠”。 画面切到教室中，小男孩站在讲台上，大声道：“我的梦想是成为煎饼侠，拯救世界。”下面有有小孩大声道：“他爸爸妈妈是摊煎饼的。”其他小孩都哈哈大笑起来。 镜头切到煎饼摊，中年夫妇在卖煎饼，小男孩在小桌子上画画。几个流氓过来找中年夫妇要钱，中年夫妇不给，双方很快打了起来。打斗中，流氓的刀子捅进了中年男子腹部。大鹏手中的煎饼落到了地上，他扑到浑身是血的中年男子身边哭喊：“爸爸！爸爸！” 镜头切到一栋旧楼楼顶，大鹏坐在墙角。他的面前摆着一张煎饼侠的话，呜呜哭着，嘴里不住叫道：“爸爸！爸爸！” 就在此时，一道流星划破星空，带着淡黄色的光芒从天空飞坠而下。沉浸在痛苦中的的大鹏没有看到像向着楼顶飞坠的流星，不住哭泣着。流星带着淡淡的光芒飞坠而下，重重地击在大鹏的后背上。 诡异的事生了，大鹏没有被流星击穿，也没有受伤，那颗流星瞬间没入大鹏的身体。片刻之后，大鹏浑身散出淡淡的黄色光芒，就连他的眼睛也散着淡淡的金光。他站起身来，猛然看向城市的一角。 大鹏拿起一件晾在屋顶的T恤，将脸蒙住。他像一只豹子在大楼楼顶穿行，然后从空中猛然落地，挡住一群人的去路。不是别人，正是杀死大鹏父亲的流氓们。流氓们被吓到了，问道：“你是什么人？”大鹏吐出“煎饼侠”三个字后，便猛然向流氓们扑了过去。 电影开场情节本来挺燃的，但陈艺谋却看得一脸懵逼。电影的视听语言非常差，非常业余。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不由心想，许正道好歹也是导演系的学生，还是状状的研究生，视听语言怎么会这么差劲？不应该啊！ 在大鹏将众流氓打倒后，镜头切到一条人来人往的大街，画面变成了正常的颜色，字幕上写着“二十年后”。切头切到街道一角，中景镜头，风度翩翩的黄晓民出现在镜头中，神情有些忧伤的望着前方，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现场观众看到黄晓民第一反应，是长大后的大鹏。现场女观众看到黄晓民出“哇”的惊叹，其中一些比较奔放的女观众直接叫了起来：“哇！黄晓民好帅啊！” 就在此时，摄影机缓缓向前推去，黄晓民从镜头中消失，原本被人当成背景板的王保强出现在镜头中，变成了他的特写镜头。王保强用明显的河北口音道：“小伊，给我来一个煎饼！” 镜头往旁边一摇，柳亦菲出现在银幕中。她扎着马尾，站在煎饼摊后面，笑吟吟地道：“大鹏，今天还是像以往那样，要两个鸡蛋吗？” 此言一出，现场观众都有些傻眼了，很多人忍不住小声吐槽起来。 “不会吧，大鹏小时候明明长得可爱，就算长大后样子变了，长不成黄晓民那样，但也不至于变成王保强这样吧？” “王保强就二十出头，大鹏应该三十岁了吧，这选角也太胡来了吧！” “对啊，那个小孩明明说的是标准的普通话，王保强一口河北方言，怎么能让王保强来演啊，这简直是瞎胡闹嘛！” 陈艺谋也不禁叹起气了，这选角真是瞎胡闹，简直太离谱了。他不由抬头看了姜志强一眼，心想姜老板，你怎么不给他们把把关，怎么能让许正道如此恣意妄为呢？ 故事在继续，为了获得煎饼侠的力量，犯罪集团抓走了小伊。为了让小伊配合自己对付煎饼侠，他们将小伊洗脑，抹掉了她的全部记忆，并为她重新取了个名字红玫瑰。红玫瑰不再是煎饼侠的女友，而是成了犯罪集团的爪牙、煎饼侠的敌人。 柳亦菲的红、紧身皮衣造型十分帅气，让人眼前一亮，但并不能拯救电影的质量，现场观众吐槽声不断，都认为这是一部烂片，无数人都在骂许正道沽名钓誉，无数柳亦菲粉丝都在为她抱不平，认为她不应该接这样的烂片。 《煎饼侠》这部电影有很多各种特别离奇，甚至让人难以理解的问题。比如有一场戏是煎饼侠在市买东西，遇到劫匪劫持收银员，他成功制服劫匪，解救了收银员。 陈艺谋完全被这场戏搞懵圈了，那个被劫匪劫持的收银员开始演得特别假，嘴巴长得老大，像鸭子似的“啊啊”地叫着。可在劫匪对煎饼侠开枪后，收银员的表现又特别自然，特别真实。他实在想不明白，同一个演员，同一场戏，为什么前后反差这么多，前面是灾难级的，后面又变成影后级的了？ 经过艰苦追踪，煎饼侠追踪到了犯罪组织隐藏在一间废弃工厂中的基地。他全副武装杀入废弃工厂，与犯罪组织展开激战。在干掉众多的喽啰后，煎饼侠与红玫瑰的激战正式展开。 煎饼侠能力远在红玫瑰之上，但红玫瑰毕竟是他的爱人洗脑后变的，他没法下重手；而红玫瑰因为被洗了脑，将煎饼侠当成仇人，却毫不留情。 一开始煎饼侠束手束脚，完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被打得口吐鲜血。到了这个时候，煎饼侠意识到这样下去自己会被打死，开始变得认真，全力进行反击。煎饼侠打得红玫瑰被打得节节败退，最终被打掉了她头上的头箍。 红玫瑰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出痛苦的哀嚎。煎饼侠走到红玫瑰的身边，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眼眶赤红，双目含泪的看着自己的爱人，深情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小伊！小伊！” 红玫瑰嘴角沁出殷红的鲜血，痛苦的挣扎了几下，突然安静下来。她用迷茫的眼神看着煎饼侠，好像不认识他似的。过了差不多两三秒钟，她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泪水从眼眶中冒出来，顺着脸颊缓缓滚落：“你是大鹏。” 煎饼侠眼泪一下涌了出来，带着哭腔道：“小伊，你终于想起来了，真的太好了！” 银幕中的王保强和柳亦菲在“深情”演出，台下观众却是吐槽声不断。大家都觉得他们两个表演实在太差劲了，尤其王保强的表演简直浮夸到了极致：“这演的是什么鬼啊，王保强这什么表情啊，怎么跟便秘似的？” “王保强演得也太差劲了，演得太浮夸了！” “柳亦菲演得也很烂，给人一种琼瑶剧的感觉！” 在观众的吐槽声中，煎饼侠与功夫片演员计春华大反派展开决战。他们从车间一直打到巨型存储罐上，最终在储存罐上性命相搏。这是一场动人心魄的打斗，两人都全力以赴想要杀死对手，拳头、膝撞、肘击打，只要能用上的招式都用上了，再加上是在储物罐上打斗，一不下心就会掉下去。整个打斗险象环生，银幕前的观众不时出低低的惊呼声。 虽然《煎饼侠》拍得很烂，各种错误和穿帮镜头很多，但打戏拍得不错，演员们的动作干净利落，打戏拍得如行云流水。这也是现场观众虽然一直吐槽《煎饼侠》，但还是能看下去的重要原因。 现场观众都被这场险象环生的决战吸引，眼睛紧紧盯着银幕，完全陷入剧情中。陈艺谋也被这场打戏深深吸引，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屏幕，右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座椅的扶手。 经过一番艰苦较量，煎饼侠终于将反派从存储罐上打了下去。反派掉下去的时候，正好撞在地面密布的钢管上，直接摔死了。 就在这时，煎饼侠看到了小伊站在离存储罐不远的地方冲着自己微笑。她虽然头皮还是红色的，身上还穿着红玫瑰的衣服，但她的目光却是温温柔柔的，她变回了煎饼少女小伊。 煎饼侠从储物罐上跳下来，走到小伊面前，用力抱住了她。 就在此时，字幕在银幕上缓缓划过。 看过《煎饼侠》影评或者剧透的观众和记者一脸淡定，他们知道真正的好戏马上就要开始。那些没有看过影评和介绍的观众有些懵，好像没看一会儿啊，怎么就结束了。他们一看时间，电影才放了三十多分钟。才三十多分钟啊，电影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吧？ 陈艺谋也彻底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才三十多分钟啊，怎么就结束了？电影三十多分钟是不能上院线的，后面要演什么呢？ 不少观众开始吐槽起来：“这拍的都是什么玩意啊，简直太烂了吧！” “国内媒体就喜欢胡乱吹捧，这种水平竟然被吹成了希望之星。” “除了打戏之外，简直一无是处，完全浪费我的钱。” 就在观众吐槽之时字幕一闪，画面切换，灯火璀璨的北平夜景，字幕上写着“八个月前”。 镜头切到夜总会包厢中，张函予搂着两个小姐，正跟徐帧交谈。通过对话，观众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张函予是一个煤老板，而徐帧是一个混迹片场多年，一直希望能获得单独执导电影机会的副导演。徐帧找张函予就是希望他能够投资自己的电影《血色山丘》。 张函予拿起剧本，往桌子上重重一扔，开始教育徐帧：“你们这些导演是怎么回事啊，不是拍矿难、就是卖血，要不然就是拍边远山区，老喜欢拍阴暗的东西。我们没有高楼大厦吗？我们没有繁华都市吗？你们为什么非要拍那些东西呢？你们拍的那些玩意儿有几个观众愿意看？你看人家花旗国，不是这个侠，就是那个侠，多正能量啊！人家说的台词都是，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大多！你们应该向人家学习，弘扬正能量！” 现场顿时响起了一片笑声，一个煤老板，怀里还搂着两个小姐，竟然让别人弘扬正能量，简直太搞笑了。 也有不少观众觉得张函予说得特别对：“我们观众进电影院就是想要娱乐，现在的国产电影不是拍矿难、就卖血，要不然就是拍边远山区，谁愿意看这些啊！” “这煤老板水平很高啊，简直说出了我的心声！” 第114章 反转 大鹏马上道：“那种花旗国的正能量剧本也有，我有一个构思多年的剧本，叫《煎饼侠》。故事是这样的，大鹏的父母是做煎饼的，有一天大鹏父亲被收保护费的流氓杀害，悲伤中的大鹏获得了来自外太空的力量。长大后的大鹏化身煎饼侠打击罪恶……” 在大鹏开始讲煎饼侠故事的时候，银幕上闪过手绘的彩色漫画。大鹏讲完《煎饼侠》的故事，镜头切回到夜总会包厢中。只见大鹏站在桌子上，双脚站成弓箭步，右手像箭一般指向前方。张函予搂着两个小姐，跟看二傻子似的看着他。 现场观众笑成一片。 陈艺谋没有笑，反而露出震惊的神情。他终于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电影开头的三十多分钟是大鹏拍摄的电影《煎饼侠》，只是这个叫大鹏的导演水平很一般，这部叫《煎饼侠》的电影拍的很烂，穿帮镜头很多。只是他不明白，许正道为什么要把大鹏拍摄的电影放在前面，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 张函予不满地道：“要说就好好说，怎么站到桌子上去了？” 大鹏赶忙从桌子上下来，讪讪地道：“我太激动了！我太激动了！王老板，你觉得我这个故事怎么样，不比好莱坞的那些侠差吧？很正能量吧？” 张函予满意地点点头：“故事不错，也很正能量！这片子我投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女主角必须让我包养的，不是，我是说我女朋友刘琼来演！” 现场观众又大笑起来。 大鹏很快与刘琼见面，跟她进行沟通，确定由她出演女一号。随后他又邀请功夫小生赵京出演男一号，赵京本来准备到香江展，出演男六号，但听到有机会在时装功夫片中演男一号后，立刻答应出演《煎饼侠》。除了邀请各路明星外，大鹏还邀请自己的朋友，一边卖煎饼，一边寻找演戏机会的杜潇潇出演红玫瑰的跟班。 经过一番准备，电影很快开机。电影拍摄非常不顺，主要是刘琼太作。一会儿嫌衣服不好看，一会儿嫌天气太热，一会儿又认为杜潇潇太漂亮会抢自己的戏，让化妆师把她化丑。 在电影拍得第十天的时候，刘琼突然不辞而别，直接从剧组消失。大鹏费了老大力气终于联系上刘琼，却从她那里得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张函予的煤矿出了重大安全事故，他现在已经被抓。 电影投资人给剧组打款，都是一笔笔的打，很少会一次性打完全部款项。现在张函予被抓，也就意味着电影的后续资金没有了。大鹏让剧组会计查了查，现在账户上还有一百多万。靠这些钱想要完成《煎饼侠》的拍摄根本不可能性，剧组每天开销都要七八万，就算省着用，这些钱也只能支撑二十来天。 大鹏在剧组摸爬滚打过多年，知道这事不能传出去，否则剧组就会迅分崩离析。他把这件事告诉了好友兼制片人王晓峰，让王晓峰以赵京主演功夫片的名义秘密拉投资，而他带着剧组继续拍摄，装作什么事业没有生。只要找到投资，那电影就可以继续拍下去。 为了节省资金，大鹏要求各个小组尽可能节俭，各种物料和道具尽可能用便宜的，同时他让杜潇潇担任电影女主角，出演小伊和红玫瑰。 过度节俭带来了非常的严重后果，在拍赵京从中国银行大厦顶部飞下来的镜头时，生了非常严重的安全事故。 赵京像《羞羞的铁拳》中的秀念那样，摆了个很帅的造型，从大楼顶部一跃而下。现场观众都以为他会以帅气无比的姿势落地，然后解救被匪徒劫持的人质。就在此时，赵京身上的威亚绳突然断裂，他像断了线的风筝，大叫着急往下坠落。 只听“砰”的一声，赵京重重摔落到地上，摔成个大大的“人”字，灰尘激起老高。 剧组演员和工作人员惊呆了，傻傻地望着躺在地上的赵京，不知道该做什么好。还是大鹏最先反应过来，将步话机一丢，快步冲到赵京面前问道：“京哥，你没事吧？” 赵京艰难地抬起头来，双眼含泪，满脸灰尘。他的双眼里透着无尽悔恨，用干涩的声音道：“早知道会这样，我就该去香江演男六号。”说完他的头重重地垂了下去。 银幕前的观众被赵京这段话逗笑了，爆出震耳欲聋的笑声。 镜头切到灵堂，赵京的笑容灿烂的黑白照片摆在灵堂中间，现场哭声不断。大鹏跪在赵京的照片前，不住哭诉道：“京哥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啊！你这么一走，《煎饼侠》可怎么办啊？i这么一走，就拉不到投资了啊！” 赵京家人对大鹏怒目而视，将他抬着扔出了灵堂。 镜头切到剧组，大鹏跟制片人王晓峰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赵京一死，剧组隐藏着的各种矛盾就集中爆，投资人被抓，资金链断裂的消息也不胫而走，剧组主创基本上都走得差不多了，留下的都是老弱病残，整个剧组已经到了解散的边缘。 大鹏让王晓峰去找投资，自己带着剧组继续拍下去。现在赵京已死，男主角没了，必须得找新的男主角。现在剧组资金捉襟见肘，根本不可能去请明星。他便从内部挖掘潜力，让赵京的替身马涛担任电影的男主角。 银幕前的观众终于明白为什么煎饼侠小时候很可爱，长大后却变成王保强。不是选角有问题，而是煎饼侠原来的扮演者赵京挂了，又没钱请其他演员，只能让王保强扮演煎饼侠。 为了让《煎饼侠》继续拍下去，大鹏他们白天拍摄，晚上去参加各种应酬，去跟各种老板喝酒。在这个过程中，生了不少啼笑皆非的笑话，但投资始终没有拉到。 这天晚上，剧组在一个小市拍煎饼侠买东西遇到劫匪的一场戏。就在拍摄工作准备好，即将开拍之时，一个真劫匪逃进市，挟持了扮演收银员的演员。“收银员”以为是演戏，“啊啊”的假叫着。马涛也以为是演戏，从货架后面走了出来，让劫匪放开收营员。 劫匪见马涛大摇大摆的向自己走来，抬起手枪对着马涛开了三枪。 马涛用《黑客帝国》中尼奥躲子弹的动作，躲开子弹，随后他双手摊开，里面各有一颗弹头。他双手轻轻一翻，两颗弹头飞坠落；紧接着，他嘴唇一张，吐出一颗弹头来。 镜头切到地面，两颗弹头已经稳稳的落在大鹏脚边，第三颗弹头从空中快落地，在地面欢快地蹦跳着，出清脆的响声。 劫匪被马涛的表演吓傻了，自己连开三枪竟然没把人打死，还把让对方把子弹接住了，这什么情况？他惊慌失措地看着自己手中的枪，简直怀疑自己手里是一把假枪。 银幕前的观众出惊天地动的笑声，这劫匪以为有人能空手接子弹，吓得都快怀疑人生了！陈艺谋也不禁笑出声来，这段戏中戏设置非常巧妙，非常有意思。 趁劫匪愣的机会，马涛冲过去一拳将他打翻，把枪从他手中枪了过来。 市外面的警察一拥而上，将劫匪死死按住，用手铐将他铐上。领头的警察用惊奇的目光打量着马涛：“你，没有受伤吧？” 马涛不满地道：“你们怎么提前进来了？你们应该等我彻底制服劫匪，再冲进来才对啊！你们不能抢戏！导演！” 马涛喊了一声，想要重拍这场戏。他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大鹏、杜潇潇他们全都趴在窗玻璃上，神情中写了惊恐。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摸了摸右臂，手指上是殷红的鲜血。衣服被子弹打破，他的胳膊受伤了。 马涛终于意识到不是演戏，是遇到真劫匪了，刚才劫匪真的对自己开了三枪。马涛吓得魂飞魄散，双脚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现场都被马涛的反应逗笑了，响起惊天地动地笑声。 陈艺谋终于明白收银员的表演为什么前后差别为什么那么大了。收银员最开始以为劫匪是演员，就按大鹏的要求表演，张大嘴巴，作出浮夸的表情，然后啊啊地叫着。在劫匪开枪后，她意识到知道不是拍戏，是真枪，她被吓到了，不再啊啊地假叫，变成了拖着长音的真叫，表情也从浮夸的表演，变成了自内心和恐惧和害怕。 尽管剧组一直在努力的找钱，但由于没有明星大腕，导演也是第一次执导的新人，始终没有找到资金。剧组的钱终于耗光了。没钱就没法租设备，没设备电影就无法继续拍，《煎饼侠》剧组终于撑不下去了。 这天晚上，大鹏请马涛他们到大排档吃散伙饭。说起拍摄中的点点滴滴，所有人都变成泪人哭不停。马涛泣不成声，杜潇潇哭得双眼又红又肿，胡来也忍不住落泪。大鹏擦了擦眼泪，信誓旦旦地表示：“《煎饼侠》剧组没有解散，只是暂时不拍了，等我拉到投资，就会把你们叫回来！《煎饼侠》是我的梦想，不管多困难，我都会把这部电影拍出来的！” 《煎饼侠》是喜剧，但这场戏却看得银幕前的观众泪流满面。他们切实感受到了大鹏他们对电影的热爱，也感受到了他们对梦想的执着。 剧组解散后，大鹏拖着行李回到了自己的老家，见到阔别多时的母亲。母亲看到儿子回来特别开心，问他怎么有空回来，又问这次打算住多久？大鹏告诉母亲，自己刚刚拍完一部电影，回家休息半个月，就会回北平，还有新戏等着他呢。 回到自己的房间，大鹏打开写字台的柜子，从里面取出了很多稿纸，上面全部都是煎饼侠的漫画。其中有几张画，跟电影开头那个小男孩话的画简直一模一样。 与此同时，淡淡的音乐响起，是beyond的《再见理想》：“独坐在路边街角，冷风吹醒，默默地伴着我的孤影，只想将吉他紧抱诉出辛酸……” 大鹏看着少年时代用稚嫩笔触画下的一张张稿纸，先是微笑，然后眼泪慢慢涌上来，最后他趴在写字台上无声哭了起来。 现场观众感受到了大鹏内心的强烈不甘，很多人不禁红了眼眶。 陈艺谋非常感动，他特别能够理解大鹏的内心，他曾经为了买相机去卖过血。不过感动之余，他又有些诧异，《煎饼侠》算不上什么好故事，大鹏为什么这么执着呢？ 镜头切到北平城，在《再见理想》的淡淡音乐声中，马涛他们分别出现在镜头里。马涛依然在片场当武替；杜潇潇一边卖煎饼，一边等着演戏的机会；胡来依然在剧组拍花絮。他们原本是非常快乐的，但现在神情中都带着淡淡的感伤。 音乐声渐渐淡去，镜头切换，大鹏拖着行李，走进一栋破旧的居民楼。他打开房门，走进房间。房间的墙壁上贴着很多电影海报，《指环王》、《黑客帝国》等等，这些海报上的人物都p成了大鹏的头像，上面还写着“大鹏作品”。 大鹏刚把行李放下，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 第115章 佳作   电话是一个叫马冬梅的女人打来的。前些日子大鹏他们在拍摄的时候遇到的劫匪从珠宝店抢走了大量珠宝，还抢走了马冬梅的结婚戒指，并将她丈夫打伤。马涛抓住劫匪后，马冬梅顺利拿回了自己的结婚戒指。马冬梅对马涛他们非常感激，想要当面道谢。只是当时她丈夫在医院，这件事就耽搁了。现在丈夫已经出院，她就到派出所问到了大鹏的电话，希望请他们吃个饭表示感谢。   大鹏这才想起当时到派出所做笔录，马涛没有手机，留的是他的手机号。大鹏便叫上了马涛，在一家高档餐厅，见到了马冬梅和丈夫夏洛。   在吃饭的过程中，大鹏给马冬梅夫妇讲了事情经过。马冬梅知道劫匪是被剧组演员擒获的，但没想到事情经过会是这样的，简直听傻了。   夏洛在吃惊之余，问道：“你们的电影拍完了吗？”   大鹏苦笑着摇头：“电影拍了一半多，钱全部用完，现在剧组已经解散。”不过他马上补充道：“我们说好了，只是暂时解散，只要找到钱，就会把后面的内容拍出来。”   夏洛微微一怔：“这个钱也许我们可以出。这样，你明天带着你们前面拍摄的内容到电影频道来。我们电影频道每年都会投钱拍几十部电视电影，在电影频道播放。如果你们的电影质量还行的话，我们可以投钱，帮你们拍完这部电影，不过电影的电视播放权归我们。”   大鹏吃惊地道：“你是电影频道的人？”   马冬梅微笑道：“他是电影频道购片部的主任。”   第二天上午，大鹏带着自己拍摄的样片来到电影频道，希望电影频道出资完成《煎饼侠》的拍摄。夏洛看完样片后表示，《煎饼侠》拍得比较糟糕，放在电影频道的电影中属于属于比较次的，但勉强达到了电影频道的收购标准，电影频道可以出钱让大鹏他们把电影拍完，但《煎饼侠》的电视播放权归电影频道。   在拿到电影频道的投资后，《煎饼侠》剧组重新集结，电影重新开始拍摄。   这天剧组在废弃化工厂拍煎饼侠打倒红玫瑰，将她搂在怀里，唤醒记忆的一场戏。马涛怎么都演都不行，怎么演都达不到大鹏的要求。马涛是习武之人，是个流血不流泪的汉子；又缺乏演戏的经验，让他演深情款款的感情线确实有困难。   连续ng六次后，大鹏终于想到了解决办法。   大鹏让胡来开启摄影机，让杜潇潇在摄影机前等着。他将马涛叫到一边，让马涛双腿分开，全身绷紧，然后对着马涛档顿猛踢一脚。   马涛惨叫一声，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强忍着巨疼，强忍着眼泪，走到杜潇潇身边，搂着她开始表演。他凝视着杜潇潇，双眼含泪，用微微抖的声音叫道：“小伊！小伊！”   现场观众目瞪口呆地盯着银幕，被大鹏和马涛的神操作惊呆了。这时候，他们才明白电影开头那场煎饼侠抱着小伊的戏为什么怪怪的，原来煎饼侠那看起来有些痛苦的表情，那饱满热泪的双眼，那微微抖的声音，都不是演出来的，而是他裆部被踢后的真实反应。   在短暂的沉默后，现场爆出了惊天地动的笑声。   柳亦菲是这场戏的演员，现在看到这一幕也狂笑不止。她一边大笑，一边揉自己的肚子：“笑死我了！真是笑死我了！”   银幕中，大鹏很快喊“停”。他对马涛的表现非常满意：“这个镜头过了！马涛！你演得很好！我们换个机位！”   在摄影师调整机位后，马涛再次腿分开，双手握拳站好。大鹏对着马涛裆部又是一脚。马涛“啊”的大叫一声，强忍着巨疼，走到杜潇潇身边，搂着她再次开始表演。   现场再次爆出惊天地动的大笑，观众笑得前仰后合，有人笑得快喘不过气来，有人把眼泪笑出来了，有人笑得滚到了地上。就连陈艺谋也忍俊不禁，放声大笑起来。   马涛挨踢的这个创意来自于许正道看过的一个广告，一个演员裆部被狠狠踢了一脚，然后演员走到摄影机镜头前，演探望病人时泪流满面的镜头。   最开始许正道没想到要这么拍，在储存罐上拍打斗戏时，王保强裆部被踢了一脚，他强忍着疼痛完成了后面的戏份。许正道看回放，现王保强双目含泪，突然想起了那支广告，意识到将这个情节加到电影中会成为一大亮点，便重拍了煎饼侠唤醒小伊记忆这场戏。   现在听到现场铺天盖地的疯狂笑声，许正道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马涛被大鹏连踢六脚，终于将这场戏顺利演完。在大鹏宣布这场戏拍完的瞬间，马涛双手捂住裆部，嗷嗷的叫唤着，身体不住扭动起来，看上去特别像在跳迈克尔杰克逊的舞蹈。   现场再次响起惊天的笑声，观众们简直快笑疯了。   “马涛也太惨了吧！这简直是在用生命演戏啊！”   “马涛这么惨，本来不应该笑的，我真的控制不住想要大笑！”   “笑死我了！电影中的哭戏真的是这么拍的吗？”   在观众的大笑声中，《煎饼侠》顺利走向杀青。   在众人激动目光的注视下，大鹏双拳握拳，激动地宣布：“《煎饼侠》杀青了！”   现场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整个拍摄现场瞬间成了欢呼的海洋。   大鹏给了马涛一个熊抱，用力拍着他的后背，他告诉马涛，他在《煎饼侠》中表现非常出色，将来肯定会成为大明星的；马涛眼眶有些红，哽咽着表示，你也会成为大导演的。杜潇潇“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得跟小花猫似的，剧组工作人员不断安慰着她。胡来恋恋不舍的放下摄影机，看着现场欢乐的人群，抹了抹眼泪。   银幕前的观众都轻轻呼了一口气，内心情绪放松下来，靠在椅子背靠上。大鹏的《煎饼侠》拍得很烂，穿帮镜头、各种低级失误层出不穷，但大鹏他们为这部戏付出了很多，这部电影能拍完就已经是奇迹。   镜头切换，大鹏再次回到老家，时间已经是冬天。他告诉妈妈，自己拍的电影很快就会在电影频道放映。这天晚上吃过晚饭，大鹏和妈妈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银幕上出现了跟开场完全相同的镜头，随后电视机打开，开始放映大鹏拍摄的《煎饼侠》。   到这个时候，现场观众才明白电影为什么以电视机作为开场，原来是大鹏在陪他妈妈看电影频道播放的《煎饼侠》。电影开场三十多分钟，是大鹏和妈妈在看电视。   在《煎饼侠》开始放映之时，beyond的《再见理想》再次响起。淡淡的音乐声中，大鹏一边看《煎饼侠》，一边笑着给母亲说着什么；马涛指着电视屏幕，得意地对着朋友说着什么；杜潇潇站在市的电视机前，看着《煎饼侠》，笑容如同桃花般灿烂；胡来也在看《煎饼侠》，他一边大笑，一边得意地拍着手。   音乐声渐渐淡去，徐大鹏转头看着母亲，就像考了一百分等着妈妈表扬的孩子似的，满怀期待地问道：“妈，你觉得我这部电影拍得怎么样？”   母亲自豪地道：“拍得好，这是妈妈这辈子看过最好看的电影。”   大鹏开心的笑了：“其实我知道拍得很烂，但能听到你这么说，我非常开心。因为这部电影是为你和爸爸拍的。对我来说，你和爸爸是真正的煎饼侠，是你们用卖煎饼侠的钱把我养大的，在我心中你们才是最了不起的英雄。这部电影是献给你和爸爸的。”   母亲听到这部电影是儿子为自己和老公拍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意，眼眶不禁有些红了，柔声道：“老许，你听到了吗？这是咱们儿子给我们拍的。咱们儿子真的出息了！”   就在这时，摄影机镜头慢慢往后来拉，露出大鹏和母亲身后的一张黑白的遗像。那是一位四十多岁，看上起慈眉善目的中年人。他长得跟电影开场，那个被杀死的父亲特别像，只是型稍微有些不同。   在这个瞬间，现场观众都被击中了，彻底明白明白大鹏为什么要拍《煎饼侠》，也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执着了。大鹏父母是卖煎饼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一家人很快乐。有一天不幸生了，父亲被流氓杀死，大鹏从此失去了父亲。大鹏幻想着自己能变成煎饼侠，保护妈妈，惩奸除恶。长大后大鹏进入影视圈，但他没有忘记煎饼侠，一直希望将《煎饼侠》拍成电影。经过不屑努力，他终于完成了这个梦想。   大鹏的《煎饼侠》拍得很糟糕，但里面却有他对父母最真挚的情感，甚至可以说，整个《煎饼侠》就是他对父母的感恩之心凝结而成的。   优秀的电影动人之处在于，总能触动人心内心最柔软的地方，唤醒人们内心最真挚的情感，《煎饼侠》无疑做到了。   在这个瞬间，现场无数观众感觉自己内心有一种温暖的情绪在涌动，让人鼻子酸，眼眶红，一些眼窝浅的女观众不禁潸然泪下。   陈艺谋被深深地打动了，想起了自己的母亲。他本以为《煎饼侠》是讲述电影背后故事的闹剧，没想到竟然还埋着一条这样的暗线。如果说《煎饼侠》前面是不错的话，在这个镜头出来之后，就让整部电影提升了一个档次，拉到了优秀的程度。   电影走向尾声，开始交待所有人的结局。杜潇潇走进北电考场，参加北电艺考，她的表现让现场老师不住点头。马涛接到了一部戏的邀请，电影的名字叫《天下有贼》，他将电影中扮演憨根。胡来成了真正的摄影师，在现场为拍摄忙碌着。   《煎饼侠》拍得很烂，大鹏没有因此成名。他继续着自己的电影梦，拿着新剧本到处拉投资，依然不断被拒绝。这天，他走出餐厅的时候，迎面走来两个穿着西服，带着墨镜的黑衣人，说他们老板要见大鹏。大鹏见两人不像好人，借口肚子疼，准备开溜，却不想对方识破了他的打算，直接将他架上了车。   两个黑衣人将大鹏带进一家五星级酒店，坐在大堂里等待。就在大鹏惴惴不安，心里揣测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镜头切切到楼道口，《赌神》音乐突然响起，与此同时周星池穿着西服，批着黑色风衣，面带微笑向着镜头走来。   现场观众“哇哇”的尖叫起来，有人大喊“星爷”，也有人大喊“赌神”。   就在此时，周星池脚下一滑，他哎呀叫了一声，吧唧摔倒在地。   现场顿时响起了极度夸张的笑声。   身边的保镖将周星池从地上扶了起来，他抬头向四周看了看，问保镖：“有人看到我摔跤了吗？”保镖道：“没有。”周星池从地上站拍了拍身上：“没人看见就没事，不然就糗大了。”   现场观众又是一阵大笑。   周星池骂了一句“这什么破地，怎么这么滑”，迈步向大鹏走去。大鹏看到周星池过来，赶忙起身打招呼，并表达自己对周星池的喜爱。周星池招让大鹏坐下，然后讲自己的目的：“我听说了你拍《煎饼侠》的故事，我觉得你们故事很有趣，也很有意思。我准备把你们的故事拍成电影，叫《导演之王》，你觉得怎么样？”   徐帧直接蹦了起来，冲着镜头用力挥了挥右手拳头，兴奋地吼道：“耶！”   画面瞬间定格，字幕在银幕上飞快地划过。 第117章 礼物和暗号 在外面的时候，柳亦菲很注意保持风度，尽管冷得不行，但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进入保姆车后，都是自己人，她不用在顾忌形象，像个小孩子似的叫唤起来：“好冷啊！冷死我了！” 许正道想把柳亦菲拉进怀里，给她暖暖，但柳晓丽在前面走着，这事肯定不能干。他见旁边有一件粉红色的羽绒服，便拿起来，披在柳亦菲身上：“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柳亦菲冲许正道灿烂一笑：“你冷不冷？” 许正道微笑道：“我穿得比你厚多了，不冷。” 柳亦菲拿起座位旁边的一个纸袋，从里面取出一条白色针织围巾，围在许望秋脖子上，像个妻子似的给他理了理，温温柔柔地道：“这就是我在东瀛为你买的礼物，你喜欢吗？” 许正道对着车窗上照了照，这是东瀛影视作品中高中生经常围的长款围巾，围在自己脖子上有点幼稚，但这是柳亦菲的一片心意，他除了夸不可能说别的：“这围巾真漂亮，还特别暖和。我本来有点冷，围上这条围巾，感觉一下暖和多了。最暖和的不是脖子。”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而是这里。” 柳亦菲听到许正道这么说，开心地笑了：“还有半个月就要圣诞节了，东瀛那边很多商场门前已经竖起圣诞塔、圣诞树，挂上了圣诞糖果。当时我就想，我只能回来呆几天，没办法和你一起过圣诞节。所以，我就想给你买件圣诞礼物，提前给你。我看到东瀛年轻人很多都围着围巾，看上去挺好看的，就给你选了一条。” 许正道本以为柳亦菲在东瀛逛街，看到有合适的围巾，顺道给自己买了一条，没想到这是她专门给自己准备的圣诞礼物。他心里有些感动，这丫头有点没心没肺的，但有时候心思又挺细腻的，他觉得自己也应该送她一份礼物。 只是现在已经十点过，商场基本上都关门了，没法给她买礼物。许正道不禁沉吟起来，思考有没有可以拿来充当礼物的现成物品。很快他的眼睛亮了起来：“我也有件礼服要送给你，不过这件礼服很大很大，只能带你去看，不能真的给你。”他抬头对司机道：“陈师傅，麻烦你把车开到我们公司，我有一件礼物给茜茜。” 柳亦菲好奇地道：“什么礼物呀？” 许正道神秘一笑：“暂时保密。” 汽车一路前行，不久之后便停在了刑天门口。 许正道牵着柳亦菲的手从车里出来，他站在门口，抬手对着厂区内那栋四层高的厂房一指：“那就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柳亦菲抬头往厂房一看，不由微微一怔。正对大门的那栋四层厂房的墙壁画上了一张巨大的画，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那是自己在《煎饼侠》中的造型，留着丸子头，脸上还有一点面粉。这个造型虽然看起来不是那么干净，但脸上的笑容却特别灿烂，也特别有感染力。柳亦菲转头看着许正道，心想这是电影海报啊，怎么是礼物呢？ 许正道指着那张巨大的海报道：“你到东瀛学音乐，要呆将近一年，我又特别忙，没有时间到东瀛陪你。我就从你的照片中选了张最好看，让人画到了墙壁上，这样每天我都能见到你。尽管你在东瀛，但在我心里，你一直就在我身边，从来没有走远。” 柳亦菲盯着楼上的巨幅海报怔怔看了片刻，突然向许正道扑过来，用力抱住他：“正道！我喜欢这个礼物！你也一直在我心里，从来没有离开！” 许正道见柳亦菲被自己的话打动，在心里为自己偷偷点了个赞，我实在太能忽悠了！也是我没干传销，不然肯定可以成为传销大师。他搂着柳亦菲的腰，吻了吻她的头，柔声道：“我们好久没有在一起，好好说会儿话了。我们到楼顶上去，坐着聊一会儿，好不好？” 柳亦菲也想跟许正道单独呆一会儿，跟他说会悄悄话，笑着点头说好。 许正道转头冲柳晓丽笑了笑：“柳阿姨，我想跟茜茜到楼顶上坐一会儿，单独说会儿话，不知道可不可以？” 柳晓丽瞥了许正道一眼，心想现在叫我柳阿姨，不叫我柳女士了呢？她现在对许正道和柳亦菲的事不像当初那么反对了，毕竟许正道优秀得有点过分了，他现在不但是电影圈颇受关注的新星导演，他的网站友多多也有好几百注册用户。 不过她对许正道的导演身份还是有疑虑，担心他花心，担心他承受不住诱惑，伤害到自己的女儿。她现在的态度是不支持也不反对，让柳亦菲和许正道处处看。如果许正道是个好小伙子，就让他们在一起；如果现许正道是渣男，自己再出手阻止也不迟。 柳晓丽依然没有给许正道好脸：“上去坐坐可以，但不要待太久。” 许正道牵着柳晓丽的手走进厂区，此时已经快十一点，就连友多多的夜猫子们也都已经下班。厂区内静悄悄的，厂房和办公楼的灯光都已经熄灭，只有宿舍的灯还是亮着的。刑天的员工除了少部分在外面租房子的外，其他的基本都搬进了宿舍。 许正道带着柳亦菲来到大楼旁边，坐工业电梯来到楼顶。楼顶风有点大，呼呼作响。整个城市成了灯的海洋，到处都闪烁着五颜六色的灯光，令人眼花缭乱。一座座高楼灯光闪烁，远远望去像穿了件五彩衣。 柳亦菲紧了紧身上的羽绒服，长在风中飘舞：“这里好美哦！” 许正道怕把柳亦菲的裙子弄脏，把西服脱下来铺在地上，让她坐在西服上，自己坐在旁边。他轻轻搂着柳亦菲的腰，看着远处璀璨的灯火，享受着这繁忙生活中难得的宁静。 坐着聊了一会儿，许正道让柳亦菲闭上眼睛。柳亦菲便乖乖地仰起头，闭上眼睛。许正道动情吻着眼前这个如玉般的女孩，手不安分起来，一路向上。柳亦菲身上披着羽绒服，里面是裹胸礼服，两只胖兔子半截身子露在礼服外面。许正道便捉住胖兔子，将他们放了出来。 柳亦菲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心里有一些恐惧，但又有一点向往。一层明艳的红色在她的脸上化开，将她的整张脸都染成了粉红色，一直染到脖子，染到耳垂。柳亦菲没有太抗拒，许正道手嘴并用的时候，也只是轻声求饶“不要啊”，没有剧烈抵抗。只是当许正道那不安分的手一路向下，准备入侵的时候，她死死抓住许正道的手，央求道：“正道，别这样！求你了！” 许正道感觉到了柳亦菲的恐慌和坚持，没有用强，就继续逗胖兔子玩。 过了一会儿，柳亦菲感觉有一股热流在身体里流过，然后瘫软在许正道怀里。她脸色潮红，眼前迷离地望着许正道：“坏蛋！把人家叫到上面，原来是想欺负人家！” 许正道怕柳亦菲冷着，将她的裙子理好，把羽绒服给她合上。他伸手轻轻捏捏柳亦菲粉嘟嘟的小脸：“我哪有欺负你？我是喜欢你啊，是情不自禁。一个男人如果喜欢上一个女孩子，一定会渴望身上的接触，毕竟性也是爱的一部分。一个男人要是喜欢上一个女孩，会有极强的占有欲，想占有女孩的心，也想占有她的身体。就像现在，我心里想把你吃掉的欲望特别强烈。不过我知道不行，你不会同意，你还没有准好，我就不会勉强你。因为喜欢一个人话，会尊重她的意愿，在乎她的感受。” 柳亦菲不好意思地道：“好复杂啊，我感觉听不懂呢。” 许正道吻了吻柳亦菲：“你不需要懂，只要明白我喜欢你就行。” 柳亦菲问道：“那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许正道回答过这个问题是轻车熟路，故意沉吟两秒钟，见柳亦菲噘嘴了，才道：“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因为未来什么样谁也不知道，但不管有多难，我还是愿意用一生来回答你。” 柳亦菲抿嘴笑道：“只是一生吗，那下辈子呢？” 许正道捏了捏柳亦菲的鼻子：“你上辈子就这么问过，你忘记了吗？” 柳亦菲知道是假的，但心里还是甜丝丝的：“我才不信呢，你上辈子喜欢的肯定是其他的女孩。要是我们上辈子在一起，那你怎么不一开始就来找我，要跟姜燕谈恋爱呢？” 许正道又轻轻捏了捏柳亦菲肉嘟嘟的小脸：“小傻瓜，那是因为你们两个有点像，我以为她是你呢，结果认错了。跟姜燕处了一段时间，我就现不对。我家茜茜是个特别温柔，特别善良的女孩子，从来不会在背后讲别人坏话的。在意识到找错人后，我就跟她分手了。我正在为取哪儿找你范畴，没想到很快就遇上了你。” 柳亦菲被逗笑了：“不亏是做导演的，你好会编哦。” 许正道故作严肃地道：“在其他人面前我一点都不会编，我也懒得去编，但在你面前我就很会编，因为我希望你开心，因为我特别喜欢你笑容灿烂的样子。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编织一个最美的梦给你，让你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 柳亦菲背这话暖到了，紧紧抱着许正道，把头紧紧靠在他的胸前：“正道，你真好！能遇到你，我觉得自己好幸运啊！” 许正道搂着柳亦菲，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能遇到你，我也觉得自己特别幸运。” 就这么静静拥抱了一会儿，柳亦菲突然问道：“要是下辈子我们遇不到对方怎么办呢？” 许正道被这个傻乎乎的问题逗乐了：“一定能遇到的。” 柳亦菲像个任性的孩子似的道：“万一遇不到呢？” 许正道十分无奈，心想这丫头有时候真的跟小孩子一样！他偏着脑袋想了想，掏出手机，指着上面的时间道：“现在是2oo5年12月6号晚上1o点53分。我们记住这个时间，在这个时间我们作出约定，下辈子也要努力寻找对方，然后在一起。2oo512o61o53就是我们的暗号。如果到时候你找不到我，就在报纸上打一则寻人广告，上面就写：2oo512o61o53正道。如果我找不到你，那我也在报纸上打寻人广告，上面写：2oo512o61o53茜茜。只要我们看到彼此的广告，那我们就一定能找到对方。” 柳亦菲觉得这个想法特别浪漫，将暗号在心里默默念了两遍，将数字记熟，笑容灿烂地道：“我把暗号记下来了。下辈子我们就用这个暗号接头。” 第118章 正式上映 两人依偎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会儿悄悄话。柳亦菲忽然道：“我们在上面好像呆很久了，妈妈他们还在下面等着！我们回去吧！” 许正道点点头，站起身，将柳亦菲拉了起来。 柳亦菲没有走，像个任性的孩子似的：“我不想走路，你背我回去吧！”说着，她伸出两只手，笑吟吟地看着许正道，等着许正道背自己。 许正道笑着摇着头，这丫头有时候真的像个孩子，他把身子往下蹲了蹲，拍了拍背部，道：“来吧，上来，我背茜茜小宝宝下去！” 柳亦菲笑嘻嘻的趴到许正道的背上：“我才不是小宝宝呢！” 许正道背着柳亦菲，双手轻轻的托着她的臀部，往电梯那边走。 许正道往前没走几步，柳亦菲突然在她的耳朵边轻声道：“正道，你知道吗？你是第三个背我的人呢。第一个是妈妈，第二个是爸爸。正道，我们以后要好好的，不要像妈妈和爸爸那样，好吗？” 许正道微微一怔，突然意识到自己一直没有真正了解这个女孩。他想起了心理学的一个理论“未完成的愿望之魔咒”，就是童年没有得到的东西长大以后一定会想办法弥补。如果一个孩子在童年最缺的是自由，父母管得非常严，那他一辈子，人生努力的最高价值就是为自由而奋斗；如果童年最缺乏的是爱和归属感，他未来所有的价值排序中爱和归属感就在最前面；如果童年最缺的是钱的话，他的人生之路会把物质财富作为最重要的目标。 柳亦菲童年时候父母离异，从此没有了完整的家。虽然柳晓丽对她很好，给了她非常优渥的生活，能够满足她的各种愿望，她想演戏，就让她进娱乐圈，她想唱歌，就让她到东瀛学音乐。可这些代替不了父爱和亲情，情感的缺失是物质生活弥补不了的。 柳亦菲看起来没心没肺，看上起来总是元气满满的，这些恐怕只是伪装。为了不让妈妈担心和难过，便将自己伪装起来，让妈妈觉得自己很快乐。真正的她跟很多单亲家庭的孩子一样，缺乏安全感，渴望爱，又害怕被伤害；渴望家庭，又害怕变得跟父母一样。 许正道记得柳亦菲上一世特别喜欢读心灵鸡汤类书籍，也喜欢在微博心灵鸡汤。很多人都说，她灌心灵鸡汤灌傻了，经常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知道她要表达什么。现在他终于明白柳亦菲为什么会那样了，她本来就有点缺安全感，进入娱乐圈后，除了收获鲜花和掌声外，还有各种谣言和攻击，让她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于是，她便用心灵鸡汤来抵御一切，为自己塑造一层坚硬的壳，将自己藏在那个壳里。 躲在那个壳里，伤害倒是被挡在了外面，可跟外面世界的沟通和交流就少了。到后来就变得有点自说自话，以至于她说话，总给人词不达意的感觉。 到这个时候，许正道终于明白柳亦菲刚才为什么问那些问题了。在勇敢坚强，没心没肺的笑容背后，其实隐藏着一颗受了伤的心。他真的有点疼惜这个女孩，想好好保护她，便停下脚步，柔声道：“茜茜，你是我背的第一个女孩，以后我也只背你一人。以后你有什么心事，有什么不开心都要告诉我，因为我就是你的伞，会为你遮风挡雨。” 柳亦菲用力搂住许正道，很温柔地道：“正道，你真好。” 就在许正道和柳亦菲腻味的时候，很多映礼的影评人都在第一时间出了自己的影评，几乎是一边倒的好评。到了第二天上午，各大媒体也放出了自己的影评，也几乎是清一色的好评。 《北平日报》的标题非常夸张，叫“海棠第一好看电影”。文中写道：“说《煎饼侠》是第一好看电影，不是说它有多牛掰多深刻多伟大，仅仅在于它的纯粹娱乐与放肆恶搞，以及与其相匹配的绝妙编排和绝技运用，换句话说，就是我们终于有了拿的出手的娱乐片了。我们从来不缺与深刻先生和伟大同志正襟危坐面面相觑的机会，我们也不缺所谓有中国特色的级x 2的古装大片，我们最难谋面的，就是像《煎饼侠》这样花钱不多、图个娱乐的真正意义上的商业类型片，从祖宗八代到第八代的大师和艺术片导演们有的对这样的类型片深表不屑，有的总说没机会拍，其实说白了：这样的电影最难拍，它不是靠某种情绪某种场面就能糊弄过去的，它需要太抓人的创意、太高的桥段、太到位的结构、太贴合的影像，不是他们不想拍，是他们压根儿就拍不了。” 《京华时报》对《煎饼侠》的成功原因进行了深入分析：“《煎饼侠》的成功之处，或聪明之处，在于它用一个独特的创意，加入方言、小品、段子，同时又用有机的故事和时髦的电影语言把它们完美地串连起来，所产生的笑料便成了合情合景的有机物，而不是死劲胳肢人的下三滥。类型片本土化正是咱们的出路，当来自祖国各地、操着南腔北调的二逼们在《煎饼侠》里出尽洋相、看谁比谁傻，甚至蹦嗒出属于他们的“子弹时间”和“迷幻时刻”时，再专业再挑剔的影迷也会暂时忘记好莱坞大片，投入地笑一次，忘了自己，因为无论好莱坞大片有多好看，也看不见我们自己。” 《文汇报》除了对电影大唱赞歌外，对演员们的表现给予了充分肯定：“《煎饼侠》的几位主演在电影中的表演特别出色、特别自然。最让人意外的是柳亦菲，她是这部电影的一大惊喜。最开始听到柳亦菲扮演的是卖煎饼的女群众演员，我是怀疑的。柳亦菲长得太仙，长得太大家闺秀，根本不像卖煎饼的女孩。等到看完电影，我被她的表演说服了，她突破以往神仙姐姐形象，素颜出镜塑造了一位坚毅顽强、勇敢善良的女群众演员，将杜潇潇那种外表柔弱，骨子里却带着坚韧的情感演绎得淋漓尽致。” 《华西都市报》另辟蹊径，主要评论这部电影的亲情：“电影是造梦的艺术，电影往往是导演内心幻想与渴望的投影。父母离婚给了斯皮尔伯格很大的打击，让他觉得自己被父亲抛弃了。在斯皮尔伯格的电影中，父亲往往是缺位的，不过在他的电影中，对于父爱的渴望同样有很多表现，比如在《eT》中小艾略特偷偷闻父亲留下来的衣服。《煎饼侠》表面上看是一个关于梦想的故事，实际上是关于内心渴望和投影的故事。大鹏父母是卖煎饼的，平常没少收欺负。年幼的大鹏都看在眼里，他幻想着自己能成为煎饼侠，保护父亲母亲。在长大后，大鹏将这份渴望拍了出来，拍成了《煎饼侠》。在电影最后，当大鹏告诉母亲，这部电影是献给父亲母亲的。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即使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禁潸然泪下。”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只是夸电影，也有媒体点出了电影的不足，《南方都市报》就表示：“《煎饼侠》非常优秀，是今年难得的国产好电影，唯一问题是结局有点画蛇添足。电影最后大鹏跟妈妈一起看《煎饼侠》的时候，他说他知道电影拍得不好。看到这一幕，我想起了《子弹飞过百老汇》里的那个叫戴维的编剧，他和大鹏一样在故事的结尾说道：“有两件事我可以确定，第一，我爱你，第二，我不是一个艺术家，天哪，我说出来了，好轻松。”《子弹飞过百老汇》在这里结束，假如《煎饼侠》在这句话这里结束，让镜头渐渐拉远，给一个大全景，把他父亲的遗像露出来，那这部电影可以打9o分。可惜最后导演给了大鹏一个光明的结局，那一段很好笑，但对整部电影来说有点多余。” 也就在这一天，《煎饼侠》终于在全国正式上映。 这天是星期二，是半价日，在五个工作日中仅次于周五。由于是工作日，学生要上课，上班族要上班，上午和下午相对比较冷清，进电影院的观众并不是太多。 不过到了晚上情况大为改观，全国各地的电影院都变得热闹异常，很多电影院的售票大厅排起了长队，影院不得不派出工作人员维持秩序。 绝大多部分观众是被《煎饼侠》铺天盖地的广告吸引，走进电影院的。《煎饼侠》没有让他们失望，影片故事高能、笑点密集，令现场笑声不断。很多人看完《煎饼侠》觉得最近两年难得的好电影，纷纷向亲朋好友推荐这部电影，在网络上分享自己的观影体验。 “这部电影实在太棒了！这是一部实实在在的电影，有诚意的电影，不装逼的电影，没有去搞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就是踏踏实实讲了个搞笑又动人的故事。” “柳亦菲在这部电影里特别出彩，一人分饰两角，演红玫瑰的时候狠劲十足，演员杜潇潇的时候又英姿飒爽，相信在这部电影之后，没人会批评她演技不好了。” “对一部喜剧片来说，没有比搞笑更重要的了，《煎饼侠》让我笑了，而且让我笑了很多次，那它就是好电影，我给满分！” “光看名字以为是部格调不高的烂片，没想到会是一次巨大的惊喜。这部电影是我最近两年看过最好看，也最有意思的电影。整部电影非常独特，非常有新意，在爆笑的同时，还能打动人心，非常了不起。” “……” 到晚上11点，《煎饼侠》在豆瓣的评分人数已经过2万，评分高达8.3；在时光网评分也有8分，评分人数过了一万，可以说好评如潮。 许正道看到豆瓣和时光网评分都过了8分，心里格外高兴。这两个网站是影迷网站，对国产片有些苛刻，连《红高粱》、《大红灯笼高高挂》、《秋菊打官司》这样享誉世界的名作都没有过8分，国产电影能在这两个网站拿到8分是比较困难的。 不过许正道也没有太把豆瓣和时光网的分数当回事，毕竟两个网站属于影迷网站，而影迷口味往往比较刁钻，跟普通观众口味有差异。豆瓣和时光网的评分跟电影票房并不能挂钩，陈艺谋的《英雄》、《十面埋伏》豆瓣和时光网的评分都不及格，周星池的《功夫》评分也仅仅6分出头，但这些电影在票房上都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后世的猫眼和淘票网这种售票网站的评分倒是更能体现观众的口味，如果这两个网站的评分不被人为操控，倒是对票房走势具有很强的指导意义。只是现在没有猫眼这样的售票网站，也看不到实时数据，也无法对电影未来走势作出判断。 在网络逛了一会儿，许正道拨通了余东的电话。等电话接通，他笑着问道：“余总，你跟嫂子没休息吧，没打搅你们吧？” “我们都是夜猫子，这么早怎么可能睡觉。”余东能猜到许正道为什么打电话，笑着安慰道，“放心吧，《煎饼侠》今天晚上的表现很好。我给几个城市的大型影院打过电话，黄金场基本上都是满场，就算没有坐满，也能够达到九成。《煎饼侠》日票房肯定差不了，完全有可能过5oo万。” 听余东这么说，许正道顿时安心了不少：“有你这话，我今天晚上算是能睡个安稳觉了。等明天《煎饼侠》票房统计出来，请告诉我一声。” 第119章 首日票房 在新浪聊天室录完节目，已经快十一点半了。从新浪总部出来，许正道跟柳亦菲他们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找个地方吃午饭，然后再去搜狐。 现在是网络时代，网络是电影宣传的重要途径，许正道极其重视网络宣传。在他看来，电影宣传期间，四大门户网站，除了媒体属性比较弱的树讯不用跑外，其他三大门户网站都必须跑。要是哪家不跑，那就会得罪他们，到时候天天放你的黑稿。 许正道刚上车，手机突然响起。是余东的电话。他估计是《煎饼侠》的日票房出来了，当即接通电话：“余总，日票房出来了吗？” 电影那头传来余东爽朗的大笑声：“日票房统计出来了，你猜猜日票房是多少？” 许正道哪有心情玩猜谜游戏，急不可耐地道：“别卖关子了，到底多少？” 余东语气中透着激动：“日票房487万！跟我们预计的差不多！取得了开门红！” 许正道闻言大喜：“487万啊，看来周票房突破3ooo万应该很轻松了。” 余东信心十足地道：“只要今天稳住，不高台跳水，周3ooo万肯定不成问题。如果后面表现特别出色，4ooo万也是有可能的。如果我们周能够取得4ooo万票房，再加上大规模返点，嘿嘿，《无极》的日子恐怕就要难过了。” 许正道挂掉电话后，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辆，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煎饼侠》取得了开门红，只要保持这个势头，周拿到4ooo万左右的票房，再加上大规模返点，肯定能避免被《无极》腰斩，最终票房破亿也不是没有可能。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煎饼侠》今天的表现！ 这天中午，博纳在友多多上了一条博客，并很快被许正道、柳亦菲等人转。博客的内容很简单：“《煎饼侠》日票房统计出来了，日取得了587万的好成绩！这部电影在全国影院中达到1o万以上成绩的有近12个之多，北平以11o万票房排名第一，上海以1oo万位居第二，岭南票房以95万的成绩排名第三。杭州、蓉城等地的电影票房也纷纷突破了5o万的成绩。这个成绩略逊于《天下无贼》的6oo万，但对《煎饼侠》这样的小成本电影来说，能取得这个成绩，已经是巨大的成功了！感谢大家的支持！” 现在国内院线还没有联网，很多影院还是手工票，统计票房比较慢。每天上午各家电影院会将票房通过传真机传到院线手里，院线汇总之后再传真给电影行公司。如果是进口分账大片，院线将票房传真给中影后，中影汇总数据再传给美国。 行公司将票房数据汇总后，就能得出前一天的总票房。这个时候，行公司往往会联系媒体，将票房数字告诉媒体，进行宣传。由于票房数据是行商自己报的，往往会虚报票房，报一个比实际票房高的数字作宣传。 《煎饼侠》的日成绩没法跟真正的大片相比，《英雄》日票房135o万，《十面埋伏》日16oo万，《功夫》日165o万。余东在公布数据的时候，也没有和这些电影相比，而是跟日票房一般的《天下无贼》进行了简单的比较。 普通观众并不清楚这一点，在他们眼中《天下无贼》是跟《十面埋伏》、《功夫》一个级别的大片。现在听到《煎饼侠》日票房跟《天下无贼》差不多，所有支持和关心《煎饼侠》的影迷们顿时沸腾了。 “《煎饼侠》牛逼！许正道牛逼！票房竟然跟《天下无贼》差不多！真的太牛逼了！不过《煎饼侠》能取得这个成绩一点都不奇怪，这绝对是最近几年最好看的国产片。支持好电影，支持《煎饼侠》，希望《煎饼侠》有个好票房！” “支持《煎饼侠》，海棠国需要更多的《煎饼侠》，需要更多的许正道！我们不要看假大空的大片，让那些什么大制作、大导演的片子见鬼去吧！我把话撂这儿，《煎饼侠》会成为国产电影风格的一个转折点，大家拭目以待！” “看完《煎饼侠》非常激动，觉得海棠电影有希望了。电影爆笑不说，无论是故事的结构、拍摄手法还是音乐，都给了我极大的享受。有部国产好电影不容易啊，大家多向熟人和朋友推荐，让《煎饼侠》有个好成绩！” “……” 在为《煎饼侠》日成绩欢呼的同时，影迷们纷纷将《煎饼侠》日票房数据转到其他论坛和社区，让《煎饼侠》成为网络热议话题。不久之后，四大门户网站都报道了这则新闻。到了傍晚时分，众多晚报也纷纷报道这一消息。 周票房接近6oo万这个成绩放在十年后，是毫不起眼，甚至是失败的成绩，但现在是2oo5年，一个票房破千万都值得大书特书的年代。 到目前为止，今年的国产电影中，《神话》以97oo万票房排名第一，《七剑》以8345万排名第二，《头文字d》以63oo万排名第三，而排名第八的《三岔口》票房只有16oo万，排名第九的《喜马拉雅星》票房只有12oo万，排名第十的《孔雀》票房更是只有1ooo万。 也就是说，票房只要过一千万，就能够杀进票房排行榜的前十名！ 在这个票房过千万就有可能杀进票房排行榜前十的年代，一个新人导演电影，日票房接近6oo万，这绝对是一个奇迹。这是一个让老导演们嫉妒，这是一个让新导演们狂，也是一个让所有业内人士目瞪口呆的数字！ 《煎饼侠》跟淘宝联动，广告打得铺天盖地，再加上《B区32号》在香江引的轰动，让许正道声名大振，也让很多观众对《煎饼侠》充满期待。不过许正道终究是个新导演，而《煎饼侠》又没有真正有票房号召力的巨星，业内人士都认为《煎饼侠》票房应该不错，但也不会特别高，日票房应该2，3oo万的样子。 现在听到《煎饼侠》日票房接近6oo万，整个电影圈都目瞪口呆，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很多人转念一想，也就释然了，毕竟上个月许正道才凭借一部成本十万元的伪纪录片刷新了香江恐怖片纪录。《煎饼侠》制作更精良，又有明星出演，还有不少明星客串，再来一次奇迹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有的人生来就是要创造奇迹的，可能许正道就是这样的人吧！ 很多媒体和影评人对最近几年涌现的国产大片非常不满，他们认为海棠国搞大片并不是一条正确的路，应该向韩国那样走小成本路线，踏踏实实讲故事。只是国内一直缺这样的成功案例，现在《煎饼侠》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便纷纷为《煎饼侠》摇旗呐喊。 “海棠国电影产业面临的忧患之一，就是观众对国产电影失去信心。因为国产电影不真实、不真诚，无论是好莱坞式的大片，还是某些主旋律影片，都距离现实生活很远，难以引起共鸣，更不用说打动观众了。《煎饼侠》这样一部既没有大场面，也没有级巨星的电影，让许多观众重新走进了电影院，无疑为海棠电影提供了一种新的可能。” “《煎饼侠》照亮了漆黑一片的中小成本电影市场，点亮了国产电影的新希望。” “《煎饼侠》的可贵在于抓住了老百姓生活的脉搏，这个喜剧因而有着真实的海棠国底色。那些远离大众、生活在空中楼阁里的导演们往往已经看不到这样的真实，所以他们拍出的电影没法娱乐大众，只能愚弄观众。” “……” 《煎饼侠》日票房大爆，跟《天下无贼》不相上下，这个噱头引起很多人的关注，也让更多观众走进了电影院。在这一天，《煎饼侠》票房没有大幅跳水，晚上的黄金场依然是场场爆满。 到了这个时候，全国各地的影院经理都清楚，《煎饼侠》不是那种高台跳水的电影，走势非常稳健。到了周末肯定迎来高峰，会来一个大爆。影院在周末应该尽可能多排《煎饼侠》的场次，大规模砍《如果爱》的场次。《煎饼侠》场次越多，电影院赚的钱就越多。 不过电影院想要大规模增加《煎饼侠》场次比较困难，因为《煎饼侠》的拷贝数有限，大型电影院也两个拷贝的样子，而小影院往往是两三家共用一个拷贝。 要想大规模增加场次，就必须增加拷贝。 影院经理们不愿意错过这个赚钱的机会，纷纷打电话给院线，要求增加拷贝。 第二天上午，余东的电话就没有断过，一个电话挂掉，另一个电话马上就会打进来。全是院线经理们要求增加拷贝的电话。余东笑得合不拢嘴，各个院线要求增加拷贝说明他们极度看好《煎饼侠》，在未来几天《煎饼侠》票房会迎来大爆。他立刻联系洗印厂，让洗印厂二十四小时加班加点洗印，确保在星期六之前送到影院手中。 《煎饼侠》上映的第三天是星期四，是很多电影映的日子。良好的口碑，以及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吸引了不少观众走进电影院。在这一天《煎饼侠》取得了462万的票房，累计票房1394万。 《煎饼侠》上映第四天是星期五，在这一天电影的排片飙升到了54%，其中黄金场达到了66%。全国各地的影院在黄金时间都尽可能多排《煎饼侠》的场次，比如魔都永华电影院，晚上的黄金场次排了18场，占据垄断优势。北平、羊城、蓉城等地的大型影城，晚上的排片也都有十几场。如果不是《煎饼侠》拷贝有限，排片还会进一步攀升。 在这一天，《煎饼侠》由于排片增加，再加上是星期五，很多人晚上出来看电影，票房直线飙升，单日票房达到647万，累计票房达到了2o41万。 在这天中午，翘以待的海纳终于拿到了97个全新的《煎饼侠》拷贝。为了将拷贝尽快送到影院手中，海纳和刑天组织了一支3o人的小分队人肉送拷贝。3o名工作人员带着笨重的拷贝，要么包车，要么坐飞机，浩浩荡荡奔向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影院。 第120章 彻底爆发 《煎饼侠》上映的第五天是星期六，也是每周中票房最高的一天。在这一天，全国各地的影院都拿到了新运来的拷贝。在这97个拷贝砸下来后，《煎饼侠》排片直线飙升。在这一天《煎饼侠》的排片过7o%，其中黄金场次的排片过了8o%。 《煎饼侠》的好口碑加上铺天盖地的宣传，在星期六引了全民观影狂欢潮，影院人潮汹涌，甚至堪比春运现场。全国各地的电影院从上午十点过就几乎场场爆满，北平ume华星国际影城下午5点半，晚上1o点半场的电影票就已售完，北平东环影城晚上的场次全部满场，魔都影城能容纳1ooo多人的一号厅晚上全部满场，大光明1368人大厅晚上全部满场，河南奥斯卡电影大世界黄金场全满，羊场多家影院黄金场全部满场…… 在《煎饼侠》周六成绩出来之后，几乎所有人都被《煎饼侠》的票房数字惊呆了。在星期六这一天，《煎饼侠》取得了1o42万的票房，余东在对外公布数据的时候，虚报了一百万，就成了1142万！ 几乎所有关注《煎饼侠》的人都知道电影在星期六会迎来一次大爆，会取得很好的成绩，但谁也没想到《煎饼侠》竟然能取得这样的成绩！ 一天之后，一周票房数据出炉。《煎饼侠》周六天，取得了3997万的票房。海纳在对外公布数据的时候，注水了6oo万，周票房就变了4597万。排名第二的《如果爱》以8oo万排名第二，累计票房26oo万。 与封小刚喜剧片难过长江相比，《煎饼侠》是全国开花，在北平票房已经突破6oo万；在魔都的票房突破5oo万；西川太平洋院线6天收入231万；武汉天河院线和西川峨眉院线3天分别收入6o万和113万；而浙江时代院线也6天也取得了131万的票房…… 周票房4597万，绝对是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数字。 去年封小刚的《天下无贼》周票房只有3ooo万，最终取得了1.26亿的票房。当然《天下无贼》周只有四天，《煎饼侠》周是六天。不过即使《煎饼侠》把周二周三的票房拿掉，真实票房也有3465万万，比《天下无贼》的3ooo万足足多了4oo多万。 在这个年代，对《煎饼侠》这样的中小成本电影来说，4597万周票房数据堪称神话。这是一个让小片导演流泪，让大片导演哭泣的的数字。这个数字让所有人目瞪口呆，也让所有支持《煎饼侠》，希望《煎饼侠》成为的人，彻底陷入狂欢中。 在为《煎饼侠》欢呼的同时，很多人都在讨论《煎饼侠》为什么会火。 青年作家韩涵表示：“《煎饼侠》不负责告诉你什么思想，但非常好玩、非常生动、非常开心，全场爆笑连上厕所都没时间。它是来告诉你，什么事好玩，什么事好笑。” 主持人曾子航表示：“口碑是最好的营销方式。我被周围人等推荐数次去看《煎饼侠》，去买票竟然要买三场之后的。进去以后现实在是好看。百姓对电影的诉求非常简单，只要能讲个完整的故事，哪怕它不是大制作，大导演，大明星，都会受到追捧。关键是讲观众听得懂的语言，演观众看得懂的戏。” 影评人图宾根木匠表示：“喜剧是刚需，贺岁档看喜剧片已经变成国内观众的一种习惯。今年贺岁档上映的第一部电影《如果爱》是悲剧。观众本来想借电影来贺岁，结果憋着不能笑，甚至于还要压抑得想哭，以至于他们对喜剧的渴求被逐次叠加，形成了对喜剧片的极大需求。再加上《煎饼侠》出色的质量，以及强大的宣传，最终引爆了市场。” 在网络的各个论坛和社区上，关于许正道的讨论越来越多，关于许正道的各种八卦和谣言也越来越多。有人说他家里是富豪，有人说他是**，还有人说他是牛风家的亲戚，不然淘宝网为什么拼命给《煎饼侠》打广告。 到了第二天上午，国内各大媒体的娱乐版面都被《煎饼侠》攻陷。 “煎饼侠自上映以来，凭借出色的口碑引爆全民观影狂欢潮，成为贺岁档的大热门。影片行方海纳影业总经理余东向记者透露，《煎饼侠》周票房狂收4597万，远远过了去年同期的《天下无敌》。照此趋势，《煎饼侠》有望成为今年第一部票房过亿的国产影片。” “《煎饼侠》清楚地证明，如今有一部没有巨星、名导和强大资金投入的电影在召唤普通观众走进电影院，电影本身取得了胜利。” “《煎饼侠》在一周时间内迅掀起全民狂欢，票房高达4597万。不过进入新一周，《煎饼侠》将对战张凯歌三年磨一剑的魔幻史诗《无极》，《煎饼侠》能不能保持良好的势头很难说。也有业内人士表示，《煎饼侠》成本很低，已经回本，面对《无极》没有丝毫压力，真正紧张的应该是张凯歌和《无极》，因为《煎饼侠》势必分流《无极》的票房。” “……” 就像媒体说的那样，张凯歌知道《煎饼侠》周取得4597万好成绩后，压力倍增。《无极》后有陈艺谋的《千里走单骑》和《情癫大圣》分流票房，现在前面的《煎饼侠》又突然爆，必然对《无极》造成极大冲击，《无极》回本压力大增。 这天下午，心事重重的张凯歌携妻子张红做客搜狐，参加《无极》的宣传活动。在活动开始之初，张凯歌表现得非常有风度，很配合地回答问题。 当问到如何看待《煎饼侠》时，张凯歌笑言他现在不看低成本电影。当问及对许正道怎么看时，张凯歌表示对许正道十分惋惜：“拍摄这样的商业片只能毁了青年导演。《煎饼侠》这样的电影不是海棠电影的出路，海棠国需要的高成本，高细致，高完美的艺术片。这样才不会跟在好莱坞电影后面亦步亦趋。也只有这样海棠国电影才有出路。” 张凯歌侃侃而谈的样子，让很多人以为他对《无极》充满信心。但在随后的采访中，光线传媒记者柳颜的一个问题破了张凯歌的防，暴露了他的虚弱和不安。柳颜问：“看到关于你的专访，说电影永远和尊严有关，《无极》投入了这么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如果说《无极》结果并不是自己预期的那么好的话，会不会伤到您的自尊？” 张凯歌像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一下就蹦起来了：“我告诉你，我对你的话很不高兴，这个问题很不友好。为什么要在影片要上演前三天，问我预期不好会不会伤到尊严。” 柳颜被张凯歌的剧烈反应吓到了，赶忙解释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因为《刺秦》上映时，观众的反应就不太好。” 张凯歌听到这话火气更盛，你竟然说《刺秦》不好，当场站起来指着柳颜提高嗓门质问道：“你什么意思？在我的《无极》映前三天，你说这种话，用何居心？如果我说你的孩子长不大，你会怎么样？” 柳颜刚刚签约光线传媒五天，是第一次出来采访，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她不住向张凯歌道歉，可是没用，采访无法进行了。她只能双眼含泪，带着恐惧离开现场。她真的吓坏了，觉得自己得罪了这样的大人物，恐怕北平是待不下去了。 有人劝和说柳颜是新来的，但张凯歌不依不饶：“新人也不该问出这样的问题。”完脾气，张凯歌还不解恨，追出来问：“那个记者去哪儿了，我要问她是什么动机？” 在之后的正式布会上，张凯歌继续指责柳颜：“我不管你是不是新人，提出这样的问题就是不尊重人！她的提问就像一个人来参加我孩子的满月酒，她却说如果我的孩子夭折了，我会怎么办？这是妨人！我还是希望大家能对《无极》这样的国产电影多起一些积极的作用。” 张凯歌的剧烈反应让所有人都无比震惊，毕竟张凯歌平常是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形象示人，谁也没想到他这个声名显赫的大导演会突然对一个新人记者难。到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意识到张凯歌对《无极》信心不足，否则不会这么敏感。 晚上在友多多开会，陈佳瑶也说起了这个问题：“《煎饼侠》票房大爆，张凯歌压力很大啊，竟然对着一个新人记者大雷霆，一点风度都不要了。 许正道笑道：“佳瑶，没想到你挺八卦的嘛！” 陈佳瑶翻了翻白眼：“什么叫八卦？我是公司的coo好不好，我要负责整个公司的运营好不好，电影的事我也要管好不好，我是为了工作好不好？” “行行行！你不是八卦，你是为了工作！”许正道被陈佳瑶这一串“好不好”砸得晕头转向，心想你这反应跟张凯歌一样嘛，他赶忙转移话题，“张凯歌压力确实比较大，主要是《无极》质量不行，今年5月份《无极》到戛纳电影节卖片，哈维兄弟看过《无极》片花后直接拍了9o万美元，购买《无极》海外版权。但前些日子，看过《无极》的全片后，他们大受打击，觉得电影质量太差，表示要退还《无极》，连定金都不要了。” “难怪记者问票房不佳会不会伤他自尊，他反应那么大，原来是这样。《无极》质量不行，那《煎饼侠》是不是有机会拿冠军？” “没有可能。陈凯哥名气在那里摆着，《无极》明星又有多，再加上大规模宣传。观众进电影院第一选择肯定是《无极》，电影院也会大规模排《无极》。还有就是《无极》有大规模包场。大导演、大制作、大腕明星的包装使得很多单位领导觉得让职工看这种电影是很好的福利，会组织包场。《无极》票房应该在1.5亿以上，我们的票房能到一亿元大关就算伟大胜利了。其实票房到底是多少并不重要，对我们来说，与《无极》的较量就是我们的抗美援朝，是刑天的立国之战。只要我们在与《无极》的对抗中活下来，电影圈就会认可我们的实力，资本也会认可我们的能力。这样，他们才有可能把更多的资金投给刑天！” 第121章 无极上映 12月14日上午，国内各大媒体同时报道了一好消息，《无极》获提名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张凯歌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兴奋地表示，《无极》获得金球奖提名，在高兴之余也加强了他入围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提名的信心，更为他迈进国际市场行了主要一步。 国内观众对金球奖并不是很了解，不知道组织颁金球奖的好莱坞外国记者协会只有93个成员，他们既不是外籍人士，也不是真正的记者，只是活跃在好莱坞的评论人或者掮客。在听到《无极》入围金球奖后，大家理所当然的认为《无极》是高质量佳片。 连日来铺天盖地的宣传，让无数影迷和观众对于《无极》充满期待，现在有听到《无极》入围金球奖，他们对电影就更期待了。 第二天上午，《无极》正式在全国大规模上映。全国各地的影院都给了《无极》最佳待遇，其他电影统统让道。《无极》排片一骑绝尘达，高达84%；《煎饼侠》排片暴跌到14%，而且几乎没有黄金场。 满怀期待走进电影院的观众失望了，《无极》空洞无趣，笑场频频。银幕上，张柏芝饰演的倾城王妃为得不到爱情而落泪，观众却因情节设置的牵强，笑出了声；当真田广之饰演的大将军光明身亡，观众大笑不止；当谢霆锋饰演的无欢说了那句“你令我失去了一个做好人的机会”，全场观众不可抑制地笑作一片。 从中午开始，网络上就大规模出现《无极》的影评和观影感受。不管是豆瓣、时光网，还是天涯八卦等论坛，又或者友多多这样的社区，几乎就没有说《无极》好的，简直是恶评如潮。 “怀着支持国货的强烈的责任感花银子踩着第一场进去了。剧本空洞无物，情节简单牵强的几乎白痴，几个名角的演技更是烂到极点！除了张东健勉强及格，其他人简直就象唱戏，做作夸张得看到后来偶只能笑了。无奈啊。全场到最后是在哄笑中结束的。” “决定此后不看国产电影了，特别是这样宣传炒作出来大片。不是偶不爱国，这样搞法没办法报以信心，大家爱谁谁，谁买你帐啊！大家还有谁感觉被忽悠了的？” “画面是不错的，不过3个亿的成本在那里，故事是空洞的，表演是垃圾的，韩国和东瀛那两位还不错。我问了所有身边看过的朋友，都一个感受：上当了！” “看完电影后，不知所云，对张凯歌先生这么高的叙述手法实在佩服，本以为《十面埋伏》就够空洞了，不曾想，还有更空洞的。看完后，只想说：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浪费人民大众的血汗钱。” “……” 网络上的如潮恶评没有打消观众对《无极》的热情，也没能阻止观众涌进电影院。白天《无极》上座率很高，到了晚上更是场场爆满。很多电影院不到晚上7点，1o点半的电影票就已售完。有些地方由于一票难求，甚至出现了黄牛票。 张凯歌这天夜里没有睡好，早上起来带着明显的黑眼圈。上午做宣传的时候，他有点魂不守舍，心怀忐忑的等票房数据出炉。临近中午的时候，他终于等到了中影的电话。 在上映日《无极》取得了175o万票房，这个成绩低于《泰坦尼克号》的18oo万，高于《功夫》的17oo万日票房记录。 这个成绩对其他电影来说或许不错，但对投资3ooo万美元的《无极》却不是太理想的成绩，比预期的2ooo万要低不少。 这个成绩不要说打破《英雄》的纪录，两亿恐怕都成问题！ 张凯歌心里咯噔一下，连忙问道：“怎么才175o万？” 电话那头的声音透着一抹无奈：“除了受《煎饼侠》影响外，院线偷了我们不少票房，《无极》的真实票房应该在2ooo万以上，《无极》至少被偷了2oo多万。” 张凯歌听到这话整张脸都黑了：“我们不是派了5oo个监票员嘛？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票房被偷？” 电影那头微微叹了口气：“是这样的。我们公司一个副经理昨晚上正好带亲戚朋友到ume看了这部电影，但今天各地院线账目传过来后，ume传来的数据没有这一场。我们进展开调查，行我们派去的监票员已经被电影院搞定。我们的监票员都是长期蹲点，跟电影院已经混熟。我们给监票员一天1oo元，电影院给监票员2oo元，结果监票员两头吃。由于《煎饼侠》返点2o%给院线，这次除了漏报、瞒报票房，偷挪票房比较严重，大量《无极》的票房被挪给《煎饼侠》了。” 张凯歌听到这话彻底炸了：“他们怎么能这么做，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程度？我要揭他们，我要揭他们的无耻行径，让公众知道他们的无耻嘴脸！” 电话那头声音有些冰冷：“揭是应该的，不然电影院会肆无忌惮的挪《无极》的票房。现在两手准备，我们重新启用一批监票员，不过这需要时间；另外我们会找人把影院偷票房的过程录下来，到时候你召开记者招待会，将矛头指向《煎饼侠》。这样一来，既不会得罪院线，但又能让他们有所顾忌。” 几乎在同一时间，许正道接到了余东的电话，知道了《煎饼侠》的票房。 受《无极》冲击《煎饼侠》排片锐减，票房也急下滑，在这一天，仅仅取得了329万的票房。这还是院线往《煎饼侠》身上挪移票房后的结果，如果没有挪移的话，那《煎饼侠》的票房估计只有2oo万出头。 许正道心有余悸地道：“如果没有大规模返点，《煎饼侠》铁定被腰斩。即使我们现在争取到了十几个点的排片，在接下来几天中，如果《煎饼侠》上座率不行，等到下周《千里走单骑》和《情癫大圣》上线，《煎饼侠》也就到头了。” 电话那头的余东安慰道：“《煎饼侠》白天上座率不错，不比《无极》差。只要保持这个状态，星期天《无极》肯定会让一些黄金场给我们。只要我们的上座率稳住的话，等《千里走单骑》和《情癫大圣》上线后，我们应该能保持7，8个的点排片。” 许正道微微点头：“不错，不过我们也不能就这么等着。” 余东连忙问道：“怎么，你有什么打算不成？” 许正道淡淡一笑：“我准备表一封公开信求排片。” 在许正道的记忆中，电影排片过低，行公司公开求排片是从2o12年万达为《赛德克巴莱》求排片开始的。在那之后类似的事件出现过多次，贾樟柯、王小帅都这么干过。公开求排片后，有些电影获得了更多排片，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有些电影没能获得更多的排片，没能改写命运。 其实在网上求排片，真正求的不是院线，院线不可能牺牲太多利益，给一部上座率差的电影高排片。在网上求排片其实求的是观众，是一种另类宣传，通过求排片的方式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部电影，进入吸引更更多的观众进电影院。只要观众进电影院，那上座率就起来了；而上座率起来，院线就会给更多的排片，从而形成良性循环。 许正道公开信，也是希望吸引观众走进电影院。他在公开信中写道：“大家好，我是《煎饼侠》的导演许正道。这是我的第二部电影，也是我在国内上映的第一部电影。 我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煎饼侠》绝对是一部好电影。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我是电影的导演，也不是因为我们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而是观众的评价。不管是在豆瓣、时光网这样的影迷网站，还是友多多、天涯这样的社区，《煎饼侠》都好评如潮，很多的观众在友多多上留言，说在这部片子里看到了自己。 我在知道《煎饼侠》明天的排片情况后，内心一片冰冷，《煎饼侠》的排片被砍掉了五分之四，剩下的场次不是早上、就是晚上，是观众特别少的冷门时段。作为一名电影从业者，我深知市场竞争的残酷，院线看好《无极》，给《无极》高排片，没有任何可指责的。只是看到《煎饼侠》的排片情况，我觉得自己应该出来做点什么。我不怕输，只是真诚地希望各大院线能够给《煎饼侠》多一点放映机会，给我们增加一点黄金场，哪怕每天排映一个黄金场，就能让更多的观众们在电影院里和我们一同欢笑、流泪和感动。 我真的希望，这部电影能被更多的人看到，因为它不仅仅是这个贺岁档国产电影的一股暖流，也代表着大片之外的另一种可能。” 公开信出来后，《煎饼侠》主创第一时间进行回复，对他进行安慰。随后众多明星，以及网友转了许正道的博客，并纷纷留言安慰许正道。 “支持导演，《煎饼侠》这么好的电影，竟然不给排片，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 “导演，《煎饼侠》的质量是有目共睹的，绝对是好电影，院线黄金时间一场都不排，只排《无极》真的有点过分了。《煎饼侠》我已经看过，不知道该怎么支持你！等你的下一部电影出来，我肯定还会进电影院支持的！” “昨天晚上去看《无极》了，真的难看死了！不明白为什么《无极》这样的烂片排片会那么多，《煎饼侠》这样的好电影却没有排片！” “……” 导演在网上公开求排片，在2oo5年是前所未有的事件，还从来没有哪个导演在网上求过排片。许正道的公开信表之后，很快被转到各个论坛和社区，并很快登上四大门户网站的页，《煎饼侠》再次成为网络热议的话题。 作为《南方都市报》娱乐版的编辑，虞晓毅对娱乐圈的动态非常关注。在看到许正道的公开信后，他心里有些难过，甚至有点刺疼。艺术家都是骄傲的，都是清高的，是不愿意轻易低头的。如果不是没有办法，哪个导演能拉下脸求排片呢？ 虞晓毅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不光是为许正道，也是为了海棠电影。他坐在电脑前沉吟片刻，飞快敲击出几个字来：“请给海棠电影一次机会。” 第122章 一封公开信 昨天夜里喝酒喝得有点多，早上起来后乌尔缮感觉感觉浑身乏力。本来想在家里休息的，但考虑到上午还有个广告创意要谈，他便拖着有些疲乏的身子来到公司。 由于时间还比较早，客户还没有到，乌尔缮便叫秘书出去给自己买一份《南方都市报》。他是《南方都市报》的忠实读者，在他眼中《南都》就是海棠媒体的良心。 坐在椅子上，美滋滋的喝看一会儿茶，秘书很快将报纸送来。乌尔缮翻开报纸，先看《南都》是不是又揭什么黑幕了。不过今天报纸都是些常规新闻，并没有太多吸引眼球的内容。翻到了娱乐版，一篇名为“请给海棠电影一次机会”的文章引起了他的注意，再往下看，副标题是“致全国电影观众和影院经理的一封信”。 文中写道：“最近，你可能听说有部电影叫《煎饼侠》，导演是谁不知道，听名字好像是恶俗的烂片，片子里好像也没有特别有名的大明星——你大概从来没有考虑过要去看这样一部电影。 你大概同样不知道但是能想到，一部电影每天放几场、放哪几场，是由影院经理决定的。在许多电影上映之前，会请影院经理们看一看卖相如何，决定多少个拷贝。 《煎饼侠》表现很好，票房也很好，但现在《无极》上映了，《煎饼侠》排片大规模减少，很多影院只排两三场，不是早上，就是晚上十点以后。院线经理们更看好《无极》，认为你们更爱大导演，更爱看大明星，更爱看《无极》，不愿意看《煎饼侠》。 可是，如果一部电影能让你笑到把手拍疼、笑到流出眼泪，有没有明星真的那么重要吗？在中国电影的今天，在大片一次次成为大烂片的现在，在那些明星们打造出一个个外表光鲜的稻草枕头之后，你还要再上多少次当才会罢手？能不能，请你在下一次上当之前，用你手中的电影票告诉他们：我们爱看《煎饼侠》。 我当然不是因为自己喜欢《煎饼侠》，就把报纸拿来公器私用。难道，我听到的观众的笑声都是幻觉？难道，我那些同事的赞美都是违心的？ 我相信，这么简单、轻松、好笑的电影，基本上人人都会觉得好笑。是的，我的每一个朋友，看过之后都告诉我，这个电影真的好看，真的好笑。 所以，去看《煎饼侠》吧！去各个影院的票台询问吧！让影院经理觉得场次不够多吧！ 真的，请你们所有人，给中国电影一次机会吧！ 如果《煎饼侠》不卖座，他们就会说：你看，观众就是傻嘛。 如果《煎饼侠》不卖座，他们就会继续制造《十面埋伏》这样的电影，因为：只要有明星，弱智又何妨。 如果《煎饼侠》不卖座，中国电影就会继续不重视编剧、不好好讲故事——因为业内人士们会说：你看，重视了也没用，好好讲故事也没人看嘛。 然后，我们就永远只能看低能又光鲜的国产片，看完骂娘，然后回家看盗版碟。 然后，我们的电影就只能在一坨坨狗屎里烂掉。 然后，你说这关我鸟事。 然而我相信，我们总有一些海棠人的情感需要抚慰。我相信，那些海棠城市底层的人情风貌，是在好莱坞电影里看不到的。我相信，还是有很多人喜欢看好看的海棠电影的。而如果《煎饼侠》能够卖座，海棠电影大概会在健康的方向——重视编剧、好好讲故事——上多一点希望，而不是绝望。 在接下的版面和时间里，有人会说《煎饼侠》太牛逼了、太搞笑了、好好看啊；有人会分析它如何在审查制度下寻找空间、对观众进行体贴精准的算计；有人会赞美它本土化的风味…… 然而此刻，没什么比我们手中那张《煎饼侠》的电影票对海棠电影更有意义了。 是的，我们，因为我这就要去买张票，再看一次。” 看完文章乌尔缮楞在那里，他做梦也没想到像《南方都市报》竟然会为《煎饼侠》表公开信，号召大家进电影支持这部电影。这篇文章写得非常煽情，也非常动人。他能够感受到作者对海棠电影的热爱，以及对海棠电影现状的强烈不满。 乌尔缮感觉自己心底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情绪，人家报纸编辑都站出来为《煎饼侠》，为海棠电影摇旗呐喊了，作为许正道的朋友，作为一个电影人，自己又怎么能坐着呢？他将秘书叫了进来，吩咐道：“你去最近的那家电影院，去订下午一点《煎饼侠》的票。中午我请大家吃饭，吃完之后我请大家看《煎饼侠》。” 秘书以为乌尔缮说错了：“你已经请大家看过《煎饼侠》了！” 乌尔缮激情澎湃地道：“我请你们再看一次！” 就在这个上午，虞晓毅的这篇文章被喜欢《煎饼侠》的网友到网上，然后被更多的网友转载、转。“给海棠电影一次机会”就像一声机具穿透力的呐喊，在网络上飞传播着。开始只是普通网友转和支持，到后来很多电影人和影评人都参与进来。 最近几年国产大片带火了寒冷的电影市场，同时带来了一个比较严重的问题，大片挤压了小成本电影的生存空间。院线更是只盯着商业大片，多数中小成本电影根本没有机会上院线，就算上院线也往往是一日游。 新人导演执导的第一部电影基本上都是小成本，而小成本电影没有生存空间，赚不了钱，那新人导演就出不了头，长此以往海棠电影的路就会越走越窄。 业内对大片垄断市场非常不满，其中一些人对大片的批评相当激烈。 《煎饼侠》周取得4ooo多万票房，震惊了电影圈，让很多电影人看到小成本电影也有可能取得高票房，小成本也能大获成功。因此《煎饼侠》被很多媒体称为是一部打破眼下国内商业电影霸权的破冰之作，让人猛然间看到了未来中国商业电影诸多的展可能性。 很多人都将《煎饼侠》视为海棠电影的希望，为其摇旗呐喊。他们相信只要《煎饼侠》能够大获成功，投资人和院线就会给中小成本电影更多的机会，海棠电影就会越来越好。 可在《无极》上映后，《煎饼侠》排片被砍掉了五分之四，黄金场几乎一场都没有了，这棵好不容易从大片缝隙中冒出的独苗就要被掐灭了。 在看到虞晓毅的信后，很多人都觉得揪心，同时又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点燃，都觉得应该站出来做点什么，为《煎饼侠》，为自己，也为海棠电影。 在这一天，有许许多多的像乌尔缮一样的观众，尽管他们已经看过《煎饼侠》，但还是毫不犹豫地再次走进电影院。 大量观众进入电影院，让处于边缘时间段的《煎饼侠》上座率向上攀升，让冷门时间变得热门，也让院线经理们笑开了花。 这天夜里，许正道和蒋天星他们在三里屯一间酒吧的包间喝酒。许正道将他们叫出来喝酒，除了商讨与接下来与《无极》的较量，主要是聊新片的事。 说到虞晓毅的那封公开信，大家都有点感慨，也非常感动，没想到会有全国性的报纸会公开为《煎饼侠》摇旗呐喊，号召观众进电影院支持《煎饼侠》。 影视圈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处处都充满勾心斗角，看似光鲜的背后却有着不为人知的龌龊与肮脏；但影视圈也有动人的地方，有希望，有梦想，还有很多心怀梦想的人。 就在众人大感叹的时候，黄浩然突然道：“看到这么多热爱海棠电影的人站出来为我们摇旗呐喊，而我们却想着利用返点去算计张凯歌和《无极》，我觉得有点惭愧。” 李乘风反驳道：“怎么是我们算计《无极》，明明是《无极》欺行霸市搞垄断嘛。” 傅炎跟着反驳：“如果有别的选择，我们也不可能搞2o%的返点。” 张如玉无奈地道：“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煎饼侠》就会被腰斩。” 许正道知道黄浩然性格有点圣母，怕他有心理负担，就道：“巴乔，我们来算一笔账，煎饼侠周票房是4ooo万，在《无极》上映之前的票房，差不多55oo万。如果我们不搞返点，最终票房估计为75oo万。也就是说，在《无极》上映之后，我们还能获得2ooo万票房。如果我们返点，最终票房大概我们就算成1.15亿，也就是还能获得6ooo万票房。我们再来算一下利润，2ooo万，余东他们拿走1o%之后，我们能分3o%，那就是6oo万。返点我们能获得6ooo万票房，但我们只能分1o%，也是6oo万。也就是说，我们获得的利润实际上是一样的。利润一样，搞返点还会得罪张凯歌、韩山平他们，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黄浩然愣住了，李乘风他们也都愣住了。他们没有仔细算过这其中的经济账，都觉得《无极》欺行霸市搞垄断，《煎饼侠》被应该被他们打到，应该坚决跟他们斗。 只有蒋天星是例外，他是学制片的，对钱比较敏感。许正道刚提出2o%的返点时，他没太注意，回去一算现返点2o%赚到的钱恐怕还不如不返点。他便专门找许正道单独聊过这件事，但最终被许正道说服了。 黄浩然忍不住道：“为什么呀？” 许正道凝视着黄浩然的眼睛，缓缓地道：“电车悖论你应该听过说过吧。一个疯子把五个无辜的人绑在电车轨道上。一辆失控的电车朝他们驶来，并且片刻后就要碾压到他们。幸运的是，你可以拉一个拉杆，让电车开到另一条轨道上。但还有一个问题，那个疯子在那另一条轨道上也绑了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你拉不拉杆？救一个人和救五个人，在选择的时候可能会有困难。如果是救一个人和就一车人，那还难选择吗？如果能杀一人而救天下，那你做不做呢？如果是我的话，会毫不犹豫的杀。同样的，如果干掉《无极》，能够让整个电影行业变得更好，那我们为什么不干掉《无极》呢？” 第123章 目的 黄浩然有些不明白：“干掉《无极》能够让整个电影行业变得更好吗？” 许正道没有直接回答：“网上很多影评人和电影人出来支持我们，他们不仅仅是支持《煎饼侠》，而是对海棠电影现状不满，对大片模式不满。大片模式确实有问题，现在拍大片的导演，像陈艺谋、张凯歌他们都是文艺片导演出身，他们没有驾驭商业大片的能力，他们电影的故事性不重，更多地倾向于堆积明星，用明星来获取票房。 大片模式还带了一个很严重的后果，挤压了中小成本电影的生存空间。现在我们的电影市场就那么大，钱就这么多，当钱都投给大片的时候，小成本电影就没机会了。大片将重要档期占领，小成本电影就变成了一日游，就活不下来。 现在大片是市场主流，没有哪个投资人会一上来就让新人导演拍大片。现在投资人都喜欢找成名的导演，内地缺这种导演，那就去找香江导演。这样一来，内地新人导演出头的机会就被掐灭了，新人导演就出不来。对任何一个行业来说，新人被压死，新人出不了头，那这个行业是很危险的，也是没有未来的。” 这些话真不是危言耸听，2oo2年到2o12年这十年，是大片主导海棠电影的十年，在这十年中冒头的新人导演屈指可数。从o9年开始，大片模式逐渐瓦解，到2o12年《泰囧》登顶，成为国产电影票房冠军，大片统治海棠电影的格局才彻底被打破。在那以后中小成本电影迎来了春天，新人导演也跟雨后春笋似的，不住往外面冒。 许正道继续往下讲：“为什么有这么多人出来力挺《煎饼侠》，力挺我们？他们就是希望《煎饼侠》的成功，能告诉市场，新人导演、不拍大片，在票房上也是能够大获成功的。如果《煎饼侠》击败《无极》，那投资人就会关注新人导演，会给新人机会。如果接下来再有一两个青年导演冒出来，票房又比较成功，那整个行业的观念就会彻底改变，大家会努力掘新人导演，扶持新人导演，电影行业才会有希望。杀一人而救天下，你杀不杀？” 黄浩然微微点头：“如果能杀一人而救天下，那我杀！” 其他人也都微微点头，如果能杀一人而救天下，为什么不杀呢！ 李乘风不信许正道的话：“这话也就是巴乔会信，我是不会信的。你这个人嘴上是理想主义者，但实际上是个现实主义者。嘴里口号喊得震天响，但要是没有切实的好处，你肯定不会干的。你搞大规模返点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不会连我们都不能说吧？” 许正道哈哈笑道：“你说得没错，我不是那种牺牲自己，去拯救世界的伟大英雄，没好处我肯定不会干的。我倒不是有意瞒你们，只是说起来比较复杂。既然你想知道，那就告诉你们吧。 大规模返点的好处有两点，第一，增加曝光率，进而吸引更多的用户到友多多注册。今年5月脸书融资获得了127o万美元，估值1亿美金，当时脸书注册用户大概有5oo万，一个注册用户资本给出的价格是2o美元。咱们国内的互联网公司没有美国公司那么值钱，一个用户估值在1o美元左右。与《无极》的较量如果能够吸引一百万注册用户，那就相当于让我们公司增值一千万美元，也就是8ooo多万人民币。 第二，是为以后买壳上市作准备。明年年初我们会进行a轮融资，在融资之后不会有特别大的动作，主要是推广友多多和拍电影。我们真正力是在后年，也就是B轮融资之后，我们B轮的目标是融资1亿美元以上。等资金到手后，我们会在香江或者a股买壳上市，然后把电影业务注入壳公司。我们买壳的时候是几亿元，我的目标是电影业务注入之后，我们手中的股票能翻几倍，飙升到十几亿，甚至2o几亿。 要达到这个目标，有两点特别重要，一个是业绩，就是电影业务要赚钱，赚的钱越多，股民越看好，我们手里的股票就越值钱；另外一个是名气，要是公司要是有大明星或者大导演，那在资本市场就会受到追捧。 我们跟《无极》较量能极大的提升我的名气，将我捧成大导演。当初我对吴精说过，要是找甄子丹给他作配角，在观众眼中他就跟甄子丹是一个级别的。你看封小刚，他的水平跟陈艺谋、张凯歌比差得非常远，但因为拿了两次贺岁档冠军，在很多人眼中他们就是一个级别的导演。《煎饼侠》跟《无极》较量之后，由于《无极》口碑差，而且巨亏，在观众眼中我就是战胜了张凯歌的人，在他们眼中我就成大导演了。明年我们再跟《满城尽带黄金甲》pk一场，那在观众心中我就会成为跟陈艺谋他们一个级别的大导演。 这样一来，等到我们借壳上市，将电影业务注入壳公司之后，我们有业绩，我们又有大导演，股价就会暴涨。我们几个亿的投入就会变成十几亿，甚至更多。 这就是我真正的目的，就是希望通过电影业务去撬动资本市场，吸纳海量的资金，从而成为电影行业的巨头。说实话，单靠拍电影、单票房赚钱是很笨的，是赚不了大钱，公司也很难成为大公司。利用电影的成功，到资本市场圈钱才有可能成为真正的巨头。” 说到这里，许正道顿了顿：“等我们买壳成功，把公司股价拉起来后，剩下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我们可以利用股票轻松把影视圈最顶尖的人才吸纳过来。封小刚是海谊的台柱子，有很强的票房号召力。我给他价值1亿的股票，导演报酬另算。你觉得他是跟海谊混，还是跟我混？封小刚电影票房很好，只要封小刚加入，那我们的股价肯定会再次大涨。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签更多的导演。到时候，我们可以用股份把国内主要的导演，像陈艺谋啊、徐克啊，全部签下来，让他们跟我们公司绑定，让他们为我所用。” 许正道举起右手，五指分开，豪气勃地道：“五年之内，国内的一线导演都会被我们收入囊中，成为我们的合伙人，而我们将成为影视行业的霸主。到那个时候，什么张凯歌、什么海谊，什么京圈都不值一提，我们才是电影圈真正的王者。” 听完许正道的话，现场所有人顿时都惊呆了，一个个瞪圆双眼，目瞪口呆地看着许正道，眼睛里带着敬畏，没想到许正道的野心如此之大。 在震惊之余，他们又格外兴奋，把一线导演都收入囊中，成为电影圈的王者，光是想想都让人觉得热血沸腾啊！ 李乘风咽了咽口水，问道：“你是不是从最开始就打算跟《无极》正面对决？” 许正道摇头道：“最开始我的目标只是破亿，成为亿元俱乐部成员。现在内地亿元导演俱乐部成员只有陈艺谋和封小刚。如果《煎饼侠》能破亿，那我就第三个。跟《无极》较量完全是迫于无奈，毕竟《无极》实力在那里摆着，完全有可能腰斩我们。现在事情已经变成这样，那我们只能迎难而上。当然好处也是有的，能极大的提升我们的名气和影响力。” 许正道端起杯子喝了口酒：“扯得有点远了，书归正传。跟《无极》的较量已经全面开始，接下来，张凯歌肯定会很快跳出来指责我们，把偷票房的责任怪到我们头上。老夜你是制片人，到时候你要出来说话。我出来装可怜博同情，而你负责跟张凯歌他们打嘴仗。张凯歌应该不会亲自出场，应该是张红出来打嘴仗，到时候你来跟张红打嘴仗打。” 蒋天星笑道：“张红可是我的梦中情人啊，让我跟她打嘴仗，我怕下不了嘴！” 许正道不愿他为难，就道：“那就算了，老骚你来跟张红打嘴仗！” 李乘风笑嘻嘻地道：“那就我来！其实打嘴仗不是我的强项，打床仗我比较拿手！虽然张红已经快4o岁了，但保养的不错，我愿意跟她大战3oo回合。” 现在众人都无语的看着李乘风，露出鄙视之色，这货嘴真的够贱的。 蒋天星无语地道：“还我跟张红打嘴仗吧，老骚这家伙会乱喷，太影响我们形象了。” 许正道笑道：“那到时候你可不要心软啊！” 蒋天星拍了拍胸口：“我办事，你放心！” 许正道笑着点点头：“到了一月份我们就会融资，只要融资的钱到手，我们公司就要真正走上正轨了。到时候我们会大规模招人，到时候整个公司的管理会正规化，到时候你们也都要走上管理岗位。” 说到这里，许正道突然想起一个问题：“对了，老骚。有个事我差点忘了。几个月前，我给你们说过，让你们转管理。其他人都同意了，就你说要考虑考虑，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李乘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这个人自由散漫惯了，早九晚五的生活真的不适合我，让我过这种生活对我是一种折磨，而且我也干不好，会影响公司管理。我还是想继续当我的摄影师吧。”说到这里，他笑着调侃道：“你不会因为我拒绝了你，就怀恨在心，不要我这个摄影师了吧？” 许正道自然不会勉强自己的的朋友：“其实我知道你会这么选，你这货就这个德行。既然你想继续当摄影师，那以后就做我的御用摄影吧！” “要是的就是你这句话，咱们两个双剑合璧，肯定天下无敌。”李乘风搓了搓手，口水滴答地道，“《轰炸东京》这片子有东瀛的内容，那我们什么时候去东瀛勘景，到时候顺便去歌舞伎町逛逛？” 许正道被李乘风的模样逗笑了：“《轰炸东京》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需要查阅大量的历史资料，需要修影视基地，做模型，就算今年能开机，也要下半年去了，肯定赶不上贺岁档。我打算在筹备《轰炸东京》的间隙，先拍一部小成本电影，在贺岁档上映。故事我已经想好，是一部科幻动作片，名叫《笼中乌鸦》。” 第124章 炮轰 李乘风诧异地道：“科幻动作片？你这家伙喜新厌旧啊，拍一部电影就换一个类型。” 许正道哈哈大笑道：“现在国内市场票房比较好的电影，不就喜剧片、动作片嘛，喜剧片我们已经尝试过了，接下来我想试试动作片。” 蒋天星问道：“你的这个故事到底是个什么故事？” 许正道淡淡一笑：“故事其实很简单，一个名叫乌鸦的退役杀手，为了保护女儿将坏人杀光的故事。” 蒋天星有些意外：“这故事也太老套了吧。” 许正道微笑道：“听上去好像很老套，但这个故事可真的一点都不老套。因为乌鸦已经死了，只有他的脑子还活着。” 李乘风诧异地道：“只有脑子活着，那他如何将坏人杀光？” 许正道得意地道：“这个就是这个故事独特的地方。乌鸦身体身体已经死亡，但他的脑子没有死亡。女儿为了救乌鸦，让乌鸦的大脑暂时寄生在自己的肚子里，用克隆的神经细胞连接乌鸦的脑子和延髓。她的想法是先让父亲的脑子寄生在自己的身体中，然后通过克隆技术克隆父亲的身体，再将父亲的脑子移植到克隆体中。” 我草！把大脑放肚子里养着！ 现在众人都被许正道的脑洞震惊了。 许正道给众人讲故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故事是这样的。冯幽幽是个干细胞专家，她的一项研究成果让克隆人技术有可能实现。但这个研究给她带来了灾难，导致她被黑帮老大绑架，囚禁在实验室中。在前不久的一场车祸中，黑帮老大的独子去世，他希望通过克隆技术让儿子复活。冯幽幽找了个机会，给父亲打电话求救。退役杀手乌鸦便大开杀戒，将女儿救了出来，但在这个过程中，乌鸦也中枪死去了。为了救父亲，冯幽幽找到了高中同学，同时也是医生的陈妙手，让陈妙手将父亲的大脑移植到自己体内。不过手术做完之后，她却被陈妙手囚禁起来，因为陈妙手想要她的研究成果。 手术之后，乌鸦便陷入沉睡，他一共苏醒过四次，每次持续不到八个小时。乌鸦醒来的时候，就会接管冯幽幽的身体，而冯幽幽就会陷入沉睡。不过由于海马体受损失，乌鸦每次醒来的时候都没有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生了什么。乌鸦第四次醒来，依然没有记忆，而这次也将是他最后一次醒来，在这次沉睡后，他就会脑死亡。或许是回光返照，也许是其他的原因，总之出现了奇迹，在与陈妙手交谈的过程中，乌鸦恢复了记忆。 乌鸦杀了陈妙手，逃了出来。考虑到那个黑帮老大能量很大，而且一直在找自己女儿，会危机女儿的生命安全。于是，他便带着武器杀向黑帮老大的巢穴，将黑帮老大和他的手下全部杀死。” 故事讲完，许正道看着众人微笑道：“怎么样这个故事不俗套了吧？” “把大脑移植到肚子里，身体里有两个意识，感觉有点像惊悚片。” “我觉得有点《变脸》的意思，《变脸》是脸是一个，但实际上是另外一个人。在这个故事中当乌鸦的意识醒来后，身体是冯幽幽，意识却是乌鸦，戏剧性特别强。” “我觉得这个故事挺有意思的，感觉比较独特。” 张如玉是女生，对孕妇的事情有些了解：“肚子里有一个成人的大脑，肚子应该很大，应该行动不便才对，去把黑帮分子全部杀掉，是不是过于夸张了？” 许正道考虑过这个问题：“成人大脑差不多是1.4千克，相当于怀孕7个多月胎儿的重量。怀孕七个月肚子是比较大，但还不至于行动不便。另外乌鸦最后去杀人的时候，除了最后跟黑帮老大的保镖对决是用刀之外，其他都是用枪，就可能性而言是没问题的！” 蒋天星是制片人，考虑问题也总是从制片的角度考虑：“这个故事倒不难拍，也没有什么大场面，但又是杀手，又是黑帮的，肯定过不了审啊。” 许正道微微点头：“我准备把故事放到香江，这样审查的问题不存在了。” 蒋天星问道：“这部戏可以算是大女主的戏，你打算让柳亦菲来演吗？” 许正道摇头道：“她才十八岁，脸太嫩，根本就像干细胞专家，而且她也没时间。她现在还在东瀛学音乐，要明年7，8月份才会回来，时间上也来不及。” 最近这段时间，李乘风和张如玉每周都会去找童莉娅，帮她拍照，让童莉娅将照片传到友多多。现在听到柳亦菲无法担任《笼中乌鸦》的女主角，李乘风立刻想到了童莉娅：“那你打算找谁来演，不会是童莉娅吧？” 许正道微微点头：“没错，我准备童莉娅来演。她是练舞蹈出身的，拍打戏应该问题不大。现在童莉娅在友多多上已经有点名气了，我们再推一把，肯定能把她彻底炒红。到时候，我们再通过友多多，联系童莉娅，邀请她担任《笼中乌鸦》的女主角，肯定会引极大的关注。那些想红、想出名、想进娱乐圈的漂亮姑娘会成群结队的往友多多跑，在网上分享自己的照片。漂亮姑娘一多，就会吸引大量的男性用户注册。通过这一系列的操作，增加个两三百万注册用户肯定没问题的。两三百注册用户，那就是两三千万美元！” 这天晚上，许正道和蒋天星他们聊了很久，一直聊凌晨才带着酒意而归。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许正道他们都整装待，等待着风暴的来临。 12月19号上午，《无极》和《煎饼侠》分别公布了自己的票房数据。《无极》以66oo万周票房，打破了由《功夫》创下的63oo万的周票房纪录。与上一世的82oo万相比，《无极》的票房足足少了16oo万，其中有《煎饼侠》冲击的原因，也有院线偷票房的原因。 《煎饼侠》受《无极》冲击，票房大幅下滑，仅取得了3127万的成绩，累计票房77o6万。在这一周，《煎饼侠》的真实票房应该在2ooo万出头。余东虚报了5oo万，另外各大院线在偷《无极》票房的是同时，又挪移了5，6oo万票房到《煎饼侠》上。 在《煎饼侠》数据出炉后，整个网络一片沸腾。 《煎饼侠》要看就要被《无极》腰斩，可现在竟然活过来了。这让所有人支持《煎饼侠》的观众都欢欣鼓舞，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觉得《煎饼侠》太争气了。 现在《煎饼侠》累计票房77o6，只需要2294万就能够破亿，这让无数人对《煎饼侠》接下来的表现充满期待。 这天下午，张凯歌在北平的香格里拉酒店召开新闻布会，说是有重要内幕要公布。《无极》是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听到张凯歌有内幕要公布，国内各大媒体蜂拥而至。过三百家媒体挤进布会现场，将布会大厅挤水泄不通。 布会开始后，张凯歌站在主席台，用沉重的语气道：“《无极》投资三个亿，是我的三年的心血，承载了我无数的期待。现在海棠电影受好莱坞冲击特别大，观众根本不愿意看小成本电影。我们搞商业大片，肯定打不过好莱坞的。我们需要的是高成本，高细致，高完美的艺术片。只有这样才不会跟在好莱坞电影后面亦步亦趋，也只有这样海棠国电影才有出路，《无极》就是这样的电影。可《无极》自从上映以来，受到了大量的恶评，以及恶意抹黑。尤其是让人不能接受的是《无极》的票房大规模被偷。” 张凯歌简单介绍了一番什么叫偷票房，愤怒地道：“《无极》从15号上映以来，票房大规模被偷，保守估计被偷的票房在1ooo万以上。其中有相当多一部分票房被挪移到《煎饼侠》上。这是我们偷录的一些录像，大家可以看看。” 张凯歌话音刚落，现场灯光便暗了下来，投影仪开始播放视频。 视频的拍摄日期是12月月17日下午，地点是山城保利万和院线的一家电影院。 在张凯歌和中影看来，许正道只是刚进电影圈的小屁孩，想不出来返点2o%这样的伤人伤己的招数，肯定是余东的主意。他们不愿意直接将矛头指向余东，但又咽不下这口气，就把保利万和旗下最大的电影院偷票房曝光了。 视频内容非常简单，一个顾客买的是《无极》的电影票，但售票员给的却是《煎饼侠》的电影票。顾客就问售票员，是不是拿错了，让售票员给他拿《无极》的电影票。售票员表示拿这张票看《无极》没问题，直接进去看就是了。 保利万和的视频放完，张凯歌又播放了三段不同的视频，分别来自于蓉城太平洋院线旗下的影院，北平新影联旗下的电影院，以及魔都联合院线旗下的电影院。内容几乎相同，都是观众买《无极》的电影票，电影院给的是《煎饼侠》的票。 四段视频放完，张凯歌就像一头暴怒的狮子，愤怒地咆哮道：“大家看到了吧，买《无极》的电影票，给的却是《煎饼侠》的票。就这样，《无极》的票房就这么被挪到《煎饼侠》上了。现在全国有无数电影院在这么做，大量的《无极》票房被算到《煎饼侠》上。院线为什么会把《无极》的票房挪移到《煎饼侠》上，因为《煎饼侠》大规模返点。制片方和院线的分成比例本来是制片方4o%，院线6o%，但许正道和《煎饼侠》返了2o个点给院线。” 张凯歌提高嗓门道：“这是典型的恶性竞争，是搅乱市场秩序，是故意引诱院线把票房挪到《煎饼侠》上。一个年轻导演不想着维护电影行业的大好局面，却搞这种邪门歪道的东西，简直让人齿冷！这就是我们的希望之星，这就是海棠电影的希望？人怎么能无耻到这种程度！我们已经准备相关资料，会上报给****，一定要清查此事。” 轰———！！！ 如同平静的湖水中被扔进了一枚巨型炸弹，整个现场顿时掀起了惊天波澜。现场所有记者都陷入狂喜中，觉得这次布会来得太对了。 张凯歌炮轰许正道和《煎饼侠》偷票房，大新闻！ 绝对的大新闻！ 第125章 骂战 张凯歌是华语电影唯一的金棕榈获奖者，是第五代电影人的标志之一，跟陈艺谋可以算是华语电影的双壁，在国内拥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 他站出来痛批电影圈偷票房的现象，将矛头直指《煎饼侠》后，那自然是神仙放屁非同凡响。 记者招待会刚刚结束，四大门户网站第一时间报道了“张凯歌炮轰许正道，指责《煎饼侠》偷票房的”新闻；到了晚上各个电视台的娱乐资讯栏目也都报道了这则新闻。 媒体更是对众多的影视从业人员进行采访，对偷票房这种现象进行深入的掘。到了第二天早上，全国各大媒体的娱乐版全是关于偷票房的相关报道。 “《煎饼侠》和《无极》是今年贺岁档特别受关注的两部电影，昨日下午，张凯歌召开新闻布会，炮轰《煎饼侠》偷票房。布会之后，记者从一位业内人士口中得到更令人震惊的消息，偷票房在业内十分普遍，很多大牌都被偷过票房。”——《北平日报》 “无论这次偷票房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哪怕退一步来说只是炒作，也是对海棠电影产业形象的一次败坏。我们的电影人，不该在这样的事情上玩鸡毛蒜皮的把戏，损人利己的结果很可能导致偷票房成风，最终自己也会掉进这个怪圈，从偷人者变成被偷者。”——《文汇报》 “你去看电影，售票员却给你用一张小纸条写了个什么时间什么影厅的电影票。当你追问为什么没有电脑打印的票时，对方或者说没有，或者说机器坏了等原因。那么，不幸地告诉你，你打算捧某部电影场的票钱，直接入了电影院口袋。电影行方也抓不到什么凭证。”——《燕赵都市报》 “……” 偷票房是电影圈的一种潜规则，已经存在多年。海棠国电影圈自从1993年打破统购统销，实行影院与电影片方分账模式后，在利益诱惑下，少报账、做假账的痼疾由此生根。 圈内人对此是心知肚明，只要是拍电影的，没有哪个的电影票房没有被偷过，但这些东西只有圈内知道，圈外人无从知晓。 现在张凯歌这么一闹，再加上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立刻成为网络热议的话题。 很多原本为《煎饼侠》大获成功欢呼雀跃的影迷顿时风中凌乱了，而不喜欢《煎饼侠》的人，以及张凯歌的粉丝们立刻抓住这个机会对许正道和《煎饼侠》开火。 “我就想问问许正道，问问《煎饼侠》，你们怎么这么无耻，从导演，到后期各种炒作，现在竟然连偷票房这种事都干出来了。你们真的是无下限，真让人恶心。” “怪不得《煎饼侠》那么普通，票房却那么高，原来票房都是偷的啊。” “海棠电影太黑暗，太浮躁了，太不健康了，该好好整顿了。一个新人导演不好好拍电影，不想着靠质量赢得观众，却去偷别人的票房，简直太可悲了！” “……” 对偷票房这事，电影公司、导演、制片人无不很得咬牙切齿，但没人敢把这事捅出来。因为以后还有电影要上，要是把院线得罪了，以后电影上映的时候不给排片怎么办？ 现在有张凯歌这座大佛跳出来挑头，对偷票房现象早就心存不满得的电影人们纷纷站出来，痛斥偷票房现象，揭露偷票房黑幕。 谍战剧之王柳云龙表示：“前两年我跟赵微主演的《玉观音》上映，我的好朋友、影迷买了《玉观音》的票，拿到的是其他电影的票。最终票房统计只有8oo万元，黯然收场。我听人家说，这部电影的票房被同期上映的其他几部电影给私下瓜分了。这也导致许鞍华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导演，现在只能在香江拍一些小成本电影。” 影评人宋子文则把矛头指向了海谊：“现在海棠电影业缺乏一种机制，也缺乏监管，所以任何事情都会生，同行诋毁、偷换票房，等等。之前我曾参与过周星驰的电影《功夫》，当时这部电影跟封小刚的《天下无贼》一起上映。我走了很多家影院，现《功夫》的票房被《天下无贼》偷得非常惨。我想查这事情，结果有人威胁我闭嘴，说这事不是你应该管的，你也管不了！” 余东第一时间表声明，对张凯歌的炮轰进行义正词严的反驳：“《煎饼侠》自从上映以来，观众和媒体好评如潮，票房稳步上映，我们有必要去偷别人的票房么？倒是我们的票房被偷了不少。某些人的视频操作痕迹严重，毫无可信性。某些人电影质量不佳，观众恶评如潮，只能用这种手法炒作，博取观众，但如此炒作完全是愚弄社会公众，扰乱海棠国电影市场。影片投资方将深入彻查该事件，并将采取一切合法手段追究相关责任人的法律责任；必要时请求有关行政机关、司法机关介入调查并严惩事件之始作俑者。” 许正道在友多多上委屈巴巴地表示：“我是个新人导演，电影是一次在电影院上映，什么都不懂。偷票房这种事，是第一次听说。就算偷票房，那也是电影院偷票房啊？就算院线利用《煎饼侠》偷票房，那也不是我的本意，不是我能决定的。我不明白张凯歌导演为什么不去指责真正偷票房的人，反而来骂我？难道因为我是新人，觉得我好欺负是吗？” 国人向来同情弱者，不管出了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出来卖惨，总是能收获一波同情的。张凯歌是大导演，而许正道是新人，之前就求过排片，再加上《无极》恶评如潮，《煎饼侠》好评不断，绝大部分观众在看到许正道的回应后，都站到了他一边。 “对啊！就算偷票房，那也是院线偷票房！许正道一个新人导演，难道他还能指使院线去偷票房不成？如果他有那么大能量，《煎饼侠》也不可能就这么点排片了！” “要是能偷出上亿票房，主创也就不必卖力宣传了吧？这是导演能决定的吗？张凯歌是不敢惹院线，就把矛头指向许正道，纯粹是欺负人嘛！” “张凯歌空有大师之名，无大师之实，实际上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偷票房是院线干的，你骂许正道干什么？就是因为《煎饼侠》比较《无极》好看？心胸也未免太狭窄了吧！” “今日张凯歌在面对许正道这个后辈时所显现出的霸道，及对年轻一辈的毫无宽容之心，简直让人齿冷！这就是我们国家最优秀的大导演，这就是所谓的大师？” “……” 在许正道回应张凯歌的指责的同时，《煎饼侠》制片人蒋天星也站了出来：“张凯歌是前辈，是享誉国际的大导演，我们是晚辈，是新人，被《无极》欺负，被《无极》打压，我们一直选择忍让，但现在他们竟然还把偷票房的屎盆子扣到《煎饼侠》头上，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大家可能不知道《无极》干了些什么，《无极》跟院线签了协议，《无极》上映的时候，要保证8o%的排片，黄金时间要保证1oo%的排片。《煎饼侠》就被安排在早上，以及晚上九点以后，观众最少的时候。 比这个更过分的是，《无极》跟数字院线签订了一个月的独家放映协议。从本月15号，到下个月15号，数字院线只能放《无极》一部电影。很多国产小成本电影由于投资和宣传、行成本的限制，比较依赖数字院线，因为数字拷贝比胶片拷贝要便宜很多，一个数字拷贝的成本就1oo元左右，而一个胶片拷贝的成本则高达1万元。很多小成本电影都选择数字院线作为放映渠道，就是想在贺岁档喝点汤，而《无极》独霸数字院线，等于把这些影片的生路断了。这是典型的欺行霸市搞垄断，仗着自己个头大打压小成本电影。 如果不是《无极》搞垄断，《煎饼侠》为什么要返2o个点给院线，谁不想多赚钱？还不是《无极》逼的，只能这样争取排片。现在《无极》票房被偷，张凯歌不敢去责怪偷票房的人，反而把屎盆子扣在《煎饼侠》头上！我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蒋天星这番话表之后，网友总算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们本来就站许正道一边，现在听到是张凯歌搞垄断，才逼得《煎饼侠》大规模返点后，就更加愤怒了，纷纷大骂张凯歌和《无极》。 “明明是《无极》搞垄断，逼得《煎饼侠》只能让出利润，确保排片！没想到竟然倒打一耙，怪《煎饼侠》偷票房！张凯歌真的太无耻了！” “明明是自己欺行霸市，却血口喷人，说别人偷票房！真是无耻至极！” “抵制张凯歌！抵制大烂片《无极》！人不能无耻到这种程度！” “……” 张凯歌要维持大导演的风度，不会出来打嘴仗，出来的是他老婆张红：“《煎饼侠》到现在票房也就5ooo万左右，结果竟然吹嘘自己的票房77oo，完全是弄虚作假。院线看好《无极》，愿意多给《无极》排片，那是《无极》的本事。《煎饼侠》没人看，排片自然就低，这也能怪到《无极》身上？倒是你们大规模返点，涉嫌不正当竞争，甚至是商业贿赂。” 蒋天星没有回应《煎饼侠》虚报票房的问题，反正张红没有证据，返点问题才是关键：“张红阿姨，你好歹也是花旗公民，对花旗国电影分账体系应该有所了解吧，怎么会说出返点涉嫌不正当竞争，是商业贿赂这么外行的话来？好莱坞最流行的分账模式是阶梯式分账，在电影上映第一周，制片商可以拿走8o%的票房，而影院只能拿走2o%，这样制片方就能尽快趁着影片的热度收回成本；但随着影片上映时间变长，制片商分到的票房会越来越少，第二周、第三周在6o%左右，到了第四周可能就只有2o%。我们这是阶梯分账模式，完全是合理合法的，作为电影制片人，你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蒋天星这番话出来后，立刻引爆了一个极为敏感的话题，明星的国籍问题。 第126章 谁抵制谁 最近两年，在网络上关于张凯歌和张红夫妇是花旗国人的传闻一直在小规模流传。 在网络上经常能看到张凯歌和张红是花旗人，不是海棠人的声音。这种说法以往只是在网络上小范围流传，现在蒋天星这么一闹，张凯歌夫妇的国籍问题顿时成为网络热议的话题。 “张凯歌早年傍洪晃成了花旗人，后来把老婆也变成了花旗人，还生了两个花旗孩子。前几年人家都去好莱坞展了，只不过水平太臭，《温柔的杀我》票房惨败，这才不得不回来。我不反对张凯歌回来混饭吃，但那幅高高在上的嘴脸让人恶心。” “张凯歌夫妇都是外国人，投资方也是国外的，演员也基本上是外籍，就连电影的风格的是日式风格。张凯歌夫妇却口口声声支持海棠电影，你们拍的这玩意儿是海棠电影吗？” “张凯歌一个花旗人不远万里，来到海棠国，花了3亿人民币，拍了部烂片恶心人，你说这是什么精神，这是臭不要脸的精神！” “……” 除了痛骂张凯歌夫妇是外国人外，在天涯八卦论坛有人专门开了一个帖子“我们来八一八那些入了外国国籍的海棠名人”。网友们扒出来了一长串混迹在海棠国的外籍明星，其中有些是真外籍，比如斯琴高娃、张铁林、柳亦菲，有些是假的，比如宁静和许晴。 很快有人将这份真假参半的名单整理出来，在网络上到处传播。一时间，明星的国籍问题成为网络热议话题。 张红被气得七窍生烟，自己和张凯歌明明是海棠人，竟然被说成花旗人，这是赤裸裸的污蔑。她愤怒的反驳道：“我和凯歌都是海棠人，不会加入外国国籍，也从来没有加入过外国国籍，我们一直以海棠人的身份为扬海棠的文化而努力。你们这么污蔑一位为海棠文化、为海棠电影作出过巨大贡献的电影人，简直是无耻！” 蒋天星丝毫不给曾经的女神面子，对着张红穷追猛打：“对海棠电影作出过巨大的贡献？张凯歌对海棠电影的祸害，我倒是可以数出一堆来。远的就不说，就说最近的《无极》。华语电影从李小龙时代开始，通过功夫片一次次向海外起冲击，逐渐将功夫片打造成华语电影的一块金字招牌。到李安的《卧虎藏龙》和陈艺谋的《英雄》时，华语片终于在海外打开局面，能到欧美的主流院线上映了。可张凯歌的《无极》质量太差，被米拉麦克斯退货，让人家赔了钱，现在欧美电影圈对华语功夫片不信任了，不再买华语功夫片了！华语功夫片的大好局面从此被断送，几代华语电影人的心血毁于一旦！你们还有脸说贡献！” 《无极》被哈维退货的消息，媒体早就知道。只不过大家卖张凯歌面子，都不愿意做恶人，第一个把这事捅出来。现在恶人蒋天星做了，媒体自然不再有顾忌，纷纷报道这事。还有好事的媒体跑去采访陈伟平，问他对这件事怎么看。 当初《英雄》上映的时候张凯歌公开说《英雄》的坏话，现在有机会踩《无极》一脚，陈伟平自然不会错过：“以前《英雄》《十面埋伏》都是片方看完片花就谈生意了。今年《无极》让哈维退货后，哈维损失了定金，心里也不开心。这个圈子特别小，整个好莱坞片商都知道这个事，让人感觉中国导演的电影有些靠不住了，对后面的中国古装片推广抱有一个怀疑的态度。这件事对整个华语古装大片都是一个打击。” 陈伟平是国内最有名的制片人，他参与制作的《英雄》和《十面埋伏》在海外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他站出来，《无极》被退货这事立刻盖棺论定。 《无极》在国内恶评如潮，很多张凯歌粉丝就说，《无极》在国外好评如潮，都已经获得金球奖提名了；国内观众不喜欢《无极》，是审美水平低下，看不懂真正的艺术。 现在《无极》因为质量太差被退货盖棺论定，网络上顿时一片嘲讽声，那些说国内观众审美水平低下的张凯歌粉丝被骂得狗血淋头。 在如潮的骂声中，张凯歌方面再次出手。新浪娱乐公布了一封联名信，八十八位电影人联名呼吁，希望全行业支持《无极》，抵制搅乱市场、偷取票房的行业搅屎棍许正道。 联名信中写道：“我们不是所谓的意见领袖，也不是社会良心，只是一群有着电影信仰和追求的88个电影人，对近几日国产电影现象出呼吁：请支持电影艺术！请全行业各领域支持真正的艺术家张凯歌！支持张凯歌这样的艺术家，就是支持我们电影人自己的未来。我们看不得商业烂片肆意践踏正在蒸蒸日上电影市场，我们电影人有责任为海棠观众制作优良的国产电影，而不是插科打诨的闹剧；不应该支持票房好才牛逼的病态声音和行业怪相。我们坚信若干年后，海棠电影史上仍被记忆的是艺术成就非凡的张凯歌导演，而不是某些行业的搅屎棍！ 我们希望海棠电影市场能逐步走向健康，希望唯票房是从的病态声音和行业乱象能够得到改善。我们88同仁今天借此表态：我们旗帜坚定地支持张凯歌导演，今后不与任何参与行业搅屎棍合作，不与为行业搅屎棍摇旗呐喊的资源合作。我们是电影信仰者！” 在公开信的最后，是八十八为电影人的名字：封小刚、高群书、管虎…… 这封联名信中有封小刚这样声名显赫的大导演，也有北影厂的老艺术家，还有陈国立这样的大明星，整个名单星光熠熠，简直可以亮瞎人的眼睛。 不过这封信出来后，并没有得到网友支持，收获的反而是如潮的骂声。 本来大家都觉得张凯歌不敢惹院线，欺负许正道这个新人导演非常过分。现在联名抵制《煎饼侠》和许正道，更是坐实了他们的观点。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张凯歌是仗势欺人，觉得张凯歌他们是在抱团打压新人。 “呵呵！《无极》票房被偷，我本来还有点同情的，现在张凯歌彻底暴露自己无耻的嘴脸了，直接开始抱团打压许正道了，这完全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嘛！” “绝对支持许正道，我和我的亲戚朋友不再看陈任何一部片子!连我老妈都说陈简直是为老不尊，没一点肚量！和一个年青人计较，况且《无极》的确非常难看！” “张凯歌，你有本事去找院线闹啊，欺负许正道这样的新人导演算什么？” “自从看过《霸王别姬》之后，一直对陈凯歌导演很尊敬。但这次他联名抵制许正道的事情，真让人失望。没想到他竟然联合其他人打压许正道这个新人，真是太让人失望了！” “……” 许正道看到联名信后仰天大笑，没想到张凯歌他们会这么做。 现在已经是互联网时代，网民大多是普通人，他们大多同情弱者，讨厌强权。你们大帮人成名的人物联名抵制我这个小人物，在网民眼中这就是强权打压草根。 你们还抵制我，这联名信出来，被抵制的将会是你们！ 许正道很快在友多多上对联名信进行回应：“我听说在影视圈存在一个叫京圈的圈子，他们在影视圈就是天，他们捧谁谁红，他们推谁谁火。要是谁得罪了他们，在这个圈子就混不下去。所以，《无极》欺行霸市搞垄断的时候，我不敢说什么；当《无极》打压《煎饼侠》的时候，我不敢说什么；当张凯歌污蔑《煎饼侠》偷票房的时候，我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你越忍辱退让，别人就越觉得你好欺负。现在他们竟然联合起来，要把我赶出这个圈子，我真的是忍无可忍，退无可退！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忍！你们不是说我是行业搅屎棍嘛！好！那从现在起我就做那根棍，来搅搅你们！” 几乎在同一时间，刑天表了一封措辞严厉的公开信进行回击：“我们知道京圈的能量，知道在影视圈京圈就是天。我们在成立这家公司的时候，考虑过很多名字，最终选择了刑天。刑天是什么？刑天是脑袋被砍掉，依然战斗不止的巨人。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我们不害怕任何抵制，也不惧怕任何打压。如果天要压我们，那我们就把天捅破！既然你们要联合抵制我们，那就来吧，看看是你们把我们赶出影视圈子，还是我们把你们的小圈子捅破。” 在许正道和刑天的声明出来后，整个网络都沸腾了。 正如许正道预料的那样，从友多多到天涯，从猫扑到虎扑，从豆瓣到时光网，无数网民都在声援许正道和《煎饼侠》。 在天涯和友多多上，有人开始组织万人签名抵制张凯歌的活动。 “全国的兄弟姐妹们：张凯歌名为大导演，实为电影之贼，耗费巨资拍摄烂片，搏人一笑倒也罢了，偏偏不自量力，冒天下之大不韪，联名封杀许正道和《煎饼侠》。张凯歌此贼极其无耻，是在用自己肮脏的头脑玷污整个海棠人民的灵魂。倡议大家一致抵制张凯歌的一切电影，让他向全国人民郑重道歉，否则永远不予以宽恕。请各位在此签名！消灭电影之贼，人人有责！” “为了声援许正道，天涯网民应该联合起来，抵制张凯歌的电影。从今日起，只要是张凯歌导演的任何电影，我们不到电影院购票观看、不购买正版碟观看、不购买盗版碟观看、不在网上下载观看、不表任何评论。” “张凯歌给许正道泼脏水不成，既然竟然联合一帮遗老遗少抵制许正道，这番小鸡肚肠，充其量娱乐圈小混混的角色！你们有权利抵制许正道，我也有权利抵制你们，从现在开始我坚决抵制张凯歌的任何作品！我会让我的家人、同事、朋友，一起加入抵制的行列中！” “花旗人张凯歌的行为已经严重侵犯和伤害了海棠人民的感情，我们要象抵制日货那样抵制张凯歌和张红的所有电影，让这对狗男女破产，支持的请跟贴！” “……” 第127章 真正的目的 自从许正道和大导演张凯歌掐架后，整个网络世界就陷入了狂欢状态。各路人马唾沫横飞，有人翻出张凯歌家底，有人猛揭大师伤疤，有人掘许正道的过往，有人从电影行业的高度指点江山…… 在这场不见当事人盔甲舞动、只有旁观者擂鼓的大戏中，作为新闻的制造者——媒体，却始终小心翼翼地站在客观公正的立场上，既不挺谁，也不打谁，就生怕惹火上身。 在联名信出来后，情况开始生改变。不少媒体觉得陈凯歌他们小题大做，有抱团欺负人的嫌疑。到这个时候，很多媒体开始倒向许正道一边。尤其是南方系这种特别喜欢念叨民主自由的媒体，在他们看来张凯歌他们抱团抵制许正道，就是利用强权打压弱势群体。 “一些文化名人的能量背后是他们所拥有与强大权力结盟关系，在一切都返诸平凡的时代，文化名人似乎成了中国文化或文艺的阐释人，天地万物集于一身，似乎只有他们才拥有代表海棠的言权。他们的文化权力，不仅可以左右通吃、畅行无阻，而且形成了小圈子，可以肆意打压跟他意见相悖的人。”——《南方都市报》 “张凯歌应该以一个国际级导演的气魄对待许正道和《煎饼侠》，就算不喜欢许正道和《煎饼侠》也不应该恶语相加，更不应该动用自己的影响力搞联合封杀。偷票房这事真怪不到许正道的头上，他一个新人导演，怎么可指使院线偷《无极》的票房？即使张凯歌真的认定他是幕后主使，也应该走法律程序，而不应该动用权力搞封杀。在这件事上，谁无耻，谁不无耻，公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羊城晚报》 “浸淫于西方文化语境中的张凯歌们，在无根无源的状态下随波逐流却自以为紧跟了世界潮流，恍然以主流自居。当紧贴地面的许正道冒头后，已经过时的张凯歌们感觉到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后，便动用手中的权力，肆意打压。”——《华西都市报》 “……” 新浪网起了一项有过三万名网友参加的两项关于“张凯歌和许正道”调查的投票，绝大多数网民都在声援许正道和《煎饼侠》。 在“张凯歌和许正道，你支持谁？”的调查中，有73.58%网友选择“支持许正道”；15.o6%网友选择“双方和解，以求双赢”；11.36%网友选择“支持张凯歌”。在“如果许正道被封杀，您要做什么？”的调查中，26.58%的网友表示“捐款给许正道，让他继续拍电影”；有53.6%的网友说“将状告《无极》品质低劣，要求退回票款”。 在北平城郊的一栋别墅中，张凯歌夫妇坐在电脑前，眼里写满迷茫。 张凯歌以为凭着自己的名声，带着京圈大腕们振臂一呼，肯定是天下景从。媒体、群众和舆论都会站在自己一边，没想到不光网民骂自己，除了跟京圈交好的媒体外，其他的也都在骂自己。 张凯歌真的被搞懵了：“为什么会这样？我们明明是受害者，《煎饼侠》明明偷了我们的票房，为什么大家反而骂我，反而抵制我？” 张红满眼迷茫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这么多圈内人出来帮我们说话，可网上的网民都跟疯了似的，全都在骂我们，很多报纸也都站在了许正道一边。这是怎么了，这个世界疯了吗？” 过了好一阵，张凯歌突然叹了口气：“也许我真的有点过时了，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在想些什么，也无法理解他们的行为。” 作为上级主管部门，电影局对电影系统的动向一直保持着高度关注。《无极》和《煎饼侠》的冲突从一开始他们就在关注，现在眼看事情越闹越厉害，他们觉得不能再坐视不管，不能让他们再闹下去了。于是，他们将双方当事人分别叫到电影局谈话。 跟许正道谈话的是电影局局长佟刚，他端着茶杯，冷冷地道：“没看出你年纪的不大，本事倒是挺大的，搞得满城风雨，让整个电影圈都蒙羞了。” 许正道一幅宝宝很委屈的模样：“佟局，这不关我们的事啊，偷票房是院线的事，张凯歌却出来骂我，还拉着一帮人抵制我们！我们也是被逼急了！” 佟刚知道这事不能怪许正道，是张凯歌他们不敢招惹院线，就拿许正道杀鸡儆猴。没想到许正道不是任人宰割的鸡，反而搞得张凯歌他们一身骚。不过都把许正道叫来了，不敲打一番肯定不行：“把你逼急了？把你逼急了又如何！你知道不知道最近有多少电话打到电影局，要求封杀你，封杀你的电影？你知不知道北影厂有多少人是从延安出来，这些人都是张凯歌的叔叔，别人的电话是可以打到上面去的？” 许正道作出惊恐的表情：“佟局，电影局不会真的封杀我吧？” 佟刚对许正道的反应很满意，冷哼一声：“当然不会。我们是国家机关，不是私人机构，更不是某些人的整人工具。不过你以后要老实一点，好好拍电影。电影行业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来之不易，谁破坏了这个大好局面，谁就是海棠电影的罪人。” “从今以后，我一定老老实实做人，绝对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为海棠电影作出应有的贡献。”许正道慷慨激昂一番，然后试探着问道：“佟局，我有个想法不知道能不能说？” 佟刚喝了口茶，冷冷地道：“你想说什么？” 许正道将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和盘托出：“我听院线的人说，全国电影每年被偷的票房过1o%，甚至2o%。现在国产电影本来就很惨，大部分都在亏损，再加上偷票房，很多本来不亏损的电影都亏损了。我觉得现在院线能够偷票房，主要电影售票系统太落后。我们应该打造更先进的系统，在电影票售出十分钟后即时上报，任何对于系统的修改都会被跟踪，这样就能避免电影院搞暗箱操作。” 佟刚露出无语的表情：“你说得倒是容易。我们国家从99年开始推广联网售票系统，到现在已经五年，加入院线的电影院有将近16oo家，平时在终端上看到的，有票房数据上报的，也就7oo来家。现在旧系统都还没有全国普及，你就想搞新系统，可能吗？再说了，这个系统哪儿来，你造一个啊？” 国家从1998年开始筹建影院的计算机售票系统，在1999年开始全国推广；但国内现在的售票系统非常落后，数据也不对外公布。 今年7月份科技部正式颁布了计算机售票系统技术的国家标准，售票系统才逐步走向正规。要到2o1o年左右才能建起来真正规范的售票系统，才可以实现每天分地域、分影片、分院线、分影院、分厅、分场地统计票房情况。要做到许正道说的电影票售出十分钟后即时上报，要等到2o14年以后去了。 许正道拍了拍胸口：“我们可以造。” 佟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跟我开玩笑吧？” 许正道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佟局可能不知道。我们公司除了搞电影，也在搞互联网。现在电影圈很多人用的那个网站友多多就是我开的。这次《煎饼侠》能够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友多多的推广起了很大作用。我们的技术能力是很强大的，搞这样一个系统对我们来说不难。只要我们来搞，绝对可以搞出比市面上所有售票系统软件都先进的软件，从而对各家电影院进行有效监控，减少偷票房的现象，让电影产业健康展。” 佟刚听到友多多是许正道的公司，心头微微一凛，意识到自己有些小看许正道了。他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怪异的感觉，心想这次和《无极》的大战不是这小子故意搞出来的吧？目的就是为了推广他们研的电影售票系统；如果是这样，这小子就太恐怖了！ 佟刚不动声色地道：“你们的系统开多少了？” “我们还没有搞呢，这只是我的一个想法。”许正道义愤填膺地道，“这次《煎饼侠》上映，明明是院线偷票房，结果我陪泼了一身脏水，说我偷票房。我特别气不过，就想搞一个系统，让票房数据变得更透明，证明我不是那种偷票房的人。” 佟刚微微点头，看来是我多虑了，毕竟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不可能耍手段耍到这种程度，要是他的公司能搞出这种系统来，那倒是大好事一件，便笑着鼓励道：“院线售票系统跟一般的软件不同，必须通过总局验收，在获得了牌照后才能销售。如果你们的系统真的比其他系统先进，能够有效对各个电影院进行有效监控，减少偷票房的可能，那到时候总局不但会大力推广你们的系统，还会给你们奖。” 许正道喜笑颜开地道：“有佟局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从电影局出来，许正道看着略显萧瑟的街道，轻轻呼了一口气。电影局已经话，《煎饼侠》和《无极》的战争也就结束了，不可能再吵下去，不过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 通过返点打击《无极》，除了吸引用户注册，提升自己的名气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目的，就是刺激张凯歌，让他跳出来揭开偷票房的黑幕，进而暴露国内的电影售票系统存在的严重不足。 在许正道穿越前，国内的电影售票系统具备影片排期、电影售票、卖品销售、报表统计、电话语音及互联网售票等功能，几乎掌握影院的全部商业秘密。要是掌握电影售票系统，不但有切入电商领域，开展网票业务的可能，而且有可能控制中小院线为我所有。 现在市面上的电影售票系统就三款，满天星、火烈鸟和火凤凰，如果刑天能干掉市面上的大部分售票软件，垄断电影售票系统，那就能借助电影售票软件的技术黏性，以信息化整合并不统一的中小院线们，让他们在刑天的统一指挥下冲锋陷阵。 这样许正道不需要投入大量的资金去搞院线，就能够将一批电影院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才是《煎饼侠》和《无极》这场战争的真正目的！ 第128章 破亿 商业竞争中有个特别有趣的现象，老大老二打架，老大老二通常没事，老三老四却往往却没了。比如王老吉和加多宝掐架，结果和其正却消失了。 原因很简单，在商战中打架是增加曝光度和聚焦品牌的最好办法，会在不停的感观刺激中不断强化消费者对双方品牌的认知，从而引导消费者的购买习惯。老大和老二为了争夺市场都在拼命降价，老三的实力本来就比老大和老二差一些，如果跟不上那二位的节奏，在价格和成本上耗不过来，老三就会慢慢被拖死。 《煎饼侠》和《无极》掐架也是如此。两部电影吵得昏天黑他，几乎所有关注娱乐圈新闻的人，都在关注《煎饼侠》和《无极》的嘴仗，媒体也在铺天盖地的报道这场嘴仗。这样一来，《千里走单骑》和《情癫大圣》就没多少人关注了。 到了星期一，当几部电影公布各自的日票房后，《无极》以5134万的票房成绩高居榜，累计票房1.11亿，已经提前锁定年冠。《煎饼侠》在注水5oo万之后，以2447万票房排名第二，累计票房1.o1亿，成功突破亿元大关。 与《煎饼侠》和《无极》的出色表现相比，《千里走单骑》和《情癫大圣》就比较惨了。《千里走单骑》票房只有可怜的8oo万，而《情癫大圣》也仅仅取得了14oo万的票房。 票房数据出炉后，许正道在友多多上了一封感谢信，向所有支持《煎饼侠》的人表示感谢：“《煎饼侠》并不是一部特别优秀的作品，由于拍摄周期短，制作周期赶，电影存在很多瑕疵。在上映后，能获得如此多的肯定和赞赏是我没有想到的。我一直对自己说，不是《煎饼侠》有多好，而是观众对我这个新人特别宽容。 在《无极》上映后，看到《煎饼侠》排片暴跌到13%左右，黄金场几乎一场没有，我心里一片冰凉，觉得《煎饼侠》完了，肯定会被《无极》腰斩。我没想到会有那么多观众站出来为《煎饼侠》抱不平，会有那么多观众会再次走进电影院。是观众将《煎饼侠》从刀口下拖出来，是观众让《煎饼侠》重新活了过来。 此时坐在电脑前，看到《煎饼侠》破亿的消息，我的内心被感激填满。感谢虞晓毅先生在报纸上为《煎饼侠》摇旗呐喊，感谢再一次走进电影院的观众，感谢所有支持《煎饼侠》的人。我知道光是一句感谢是远远不够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忘记外界的喧嚣和争论，用心拍出更好的作品，用作品来回馈观众。 我并不是一个特别自信的导演，我曾经迷茫过，曾经犹豫过，曾经放弃过，是你们让我找到拍电影的真正意义。在电影世界里，有各种各样的导演，有人为梦想拍电影，有人为表达拍电影，有人为金钱拍电影，从今以后我的电影只为海棠观众而拍！” 听到《煎饼侠》票房破亿，许正道的粉丝，柳亦菲、徐帧等人的粉丝，以及《煎饼侠》的支持者都纷纷撒花庆祝。就像许正道说的那样，《煎饼侠》一度面临被腰斩的风险，是大家的力挺让《煎饼侠》走出了困境。现在听到《煎饼侠》破亿，他们就像老师看到自己的学生考上北大，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和骄傲。 “哇哇哇，《煎饼侠》票房破亿了！许导演成为陈艺谋、封小刚之后，第三位票房过亿的导演，真的太牛逼了！” “支持许导！现在的导演要么花大钱拍烂片，观众不看还不行，因为没有别的片子看；要么拍地下电影去讨好老外，愿意给观众拍电影的导演太少了！” “票房过亿了！哈哈哈！这里面有我一份功劳！我不但自己看了，还把我们寝室的同学全部叫去了！还向班上的同学和高中同学推荐了这部电影!” “支持《煎饼侠》，支持许导！期待许导的下一部电影。” …… 在一周之前，几乎所有人都已经清楚《煎饼侠》票房铁定过亿，但票房过亿的消息真正传开后，整个华语电影圈还是沸腾了！ 自2oo2年院线改革以来，票房过亿的国产电影就三部《英雄》、《十面埋伏》，以及《天下无贼》。与这些电影相比，《煎饼侠》主演没有巨星，导演也是新人，票房竟然能突破亿元大关，这绝对是个了不起的成绩，简直堪称奇迹。 在网络上，无数影评人和业内人士都在讨论《煎饼侠》，他们纷纷从各个角度分析《煎饼侠》成功的原因，以及对整个电影行业的影响。 “观众不是上帝，也不是傻x，更不是幼儿园的孩子。观众用不着你告诉他好人有好报，坏人没有好下场，也用不着你三番五次地暗示他国家伟大、人民伟大、英雄伟大、爱情也伟大。观众花钱进电影院，就是图个乐。《煎饼侠》老老实实地做了一部能够让大家乐的喜剧，大家都愿意买账，事情就这么简单！”——影评人张小北 “自上世纪**十年代以来，海报加售票窗口的模式一直占据着活得不痛不痒的电影院线，直到2oo2年的《英雄》来临，才让人们感受到了营销的魅力，接下来《十面埋伏》、《功夫》、《天下无贼》等影片的比拼更是让营销迅升值。《煎饼侠》在营销方式上取得了极大的突破，将营销重点放在了网络上。通过网络让导演、演员和观众互动，通过网络让电影的口碑飞传播，最终创造了奇迹。”——北师大传媒学院周兴教授 “《煎饼侠》打破了港台巨星和大导演统治内地电影市场的格局，打破了大片对电影市场的垄断。让整个行业都意识到，只要你踏踏实实讲一个故事，就算没有港台巨星，没有大导演，也有可能获得成功。《煎饼侠》为内地电影开辟了一种新的可能，对整个电影行业的意义不亚于《英雄》。”————电影研究协会研究员饶曙光 “……” 华辉苑小区，陈艺谋工作室。 《千里走单骑》才上映五天，陈艺谋他们工作的重心就转到《黄金甲》上。 陈艺谋拍《千里走单骑》是因为《英雄》和《十面埋伏》口碑不佳，被骂得很惨，他需要一部电影挽回口碑。《千里走单骑》口碑不错，通过出售海外版权票房也已经回本，他们就不在关心《千里走单骑》接下来的表现，为即将开机的《黄金甲》作准备。 听到《煎饼侠》破亿，陈伟平幸灾乐祸地道：“许正道这小子，真是个厉害角色啊，不但把张凯歌搞得灰头土脸，票房竟然还过亿了！张凯歌就惨了，《无极》投资3ooo万美元，国内票房也就1.5亿的样子，国外又被退货，估计张红的内裤都要赔掉了。” 现场众人一阵窃笑，陈伟平这话简直太损了。 赵小丁颇为感慨地道：“当初正道帮《黄金甲》提意见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金麟岂是池中物，只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化龙了！真够厉害的！” 陈艺谋微微点头：“现在市场需要商业片导演，国内能拍好商业片的导演太少，正道能够出来一点都不奇怪。”说到这里，他突然笑了：“我估计正道的新片肯定是明年贺岁档上映。我们一定要把《黄金甲》拍好，可不要像《无极》那样，被他打得灰头土脸啊！” 523studio公司，乌尔缮办公室。 乌尔缮坐在电脑前，看到《煎饼侠》破亿的消息，心脏猛地一跳，与此同时嘴角抽了一下，出一声惊叹：“我日，这么快就破亿了！正道这小子真个怪物啊！” 乌尔缮叹了口气，把椅子往后转。窗外阳光明媚，是个大晴天。他为许正道感到高兴，同时又有点失落。大半年前许正道还在帮他拍广告，没想到半年过去，人家成亿元俱乐部成员了，这差距真的太大了。 盯着外面碧蓝的天空了一会儿呆，乌尔缮拿起电话。许正道跟姜志强关系很好，现在又成了亿元俱乐部成员，也许他能把自己引荐给姜志强。 只是他手里捏着电话，很久都没有打过去。许正道以前是跟他混的，现在要去求许正道帮忙，真的有点拉不下脸。好一会儿之后，他还是拨通了许正道的电话。 许正道接通电话，笑着道：“乌哥，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乌尔缮笑道：“没什么，刚才在网上看到《煎饼侠》票房破亿，就想给你打个电话恭喜你一声。你小子够厉害的，票房过亿啊！现在很多导演票房过千万都要庆祝，你竟然票房过亿了！还是在跟张凯歌《无极》正面对决的情况下，真的太牛逼了！” “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贺岁档喜剧片是刚需，观众喜欢看喜剧片。封小刚第一部电影《甲方乙方》就拿到了贺岁档冠军，就是喜剧片！《煎饼侠》是喜剧片，宣传又比较得力，取得这个成绩挺正常的。” “我靠，票房过亿很正常？过分谦虚等于骄傲啊！你这小子！周星池刚刚出道的时候，大家都叫他星仔。等到他红了，大家都叫他星爷。你现在是亿元俱乐部成员，我还是一个破广告导演。下次见面我都得叫你道哥了！”乌尔缮调侃了许正道一番，突然叹了口气，道，“你都票房过亿了，我都还不知道自己的电影在哪儿呢！” “怎么，乌哥也想拍电影了？” “是啊，看到你小子在电影圈里这么风光，我心里痒痒的。你这个新人导演票房大爆，我估计很多投资人都想找到第二个许正道，拉投资应该比原来要容易。开年之后，我准备弄个剧本，然后去拉投资。” “如果你想拍电影的话，不用去找别人，我就可以投资。只要成本5oo万以内，我可以投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必须拍商业类型片，具体什么类型，我不干涉，你可以自己选择。只要不是艺术片，其他类型都可以。” 乌尔缮秘书接到了客户的电话，说明天要过来见乌尔缮。她便站起身，踩着高跟鞋，哒哒的往办公室走，准备把这事告诉乌尔缮。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乌尔缮爆出一阵很有力量的吼声：“道哥！你就是我亲哥！” 第129章 庆功宴 在电影上映后，很多剧组都会举行庆功宴。 名义上是庆功，实际上是一种变相宣传。其实就是告诉观众，我们这部电影票房很好，有很多观众看，还没进电影院的观众，你们赶紧买票吧！ 正因为庆功宴具有宣传作用，票房不怎么好的电影会办庆功宴，吸引观众进电影院；票房好的电影，更是会大办特办，吸引更多的观众进电影院。 现在《煎饼侠》已经上映三周，该宣传的都已经宣传，跟《无极》的嘴仗也打完，已经没有其他什么好的宣传点，票房破亿就是最好的宣传点。刑天自然要利用这个机会，办一场声势浩大的庆功宴，好好宣传一番，争取让《煎饼侠》在元旦节期间多捞一点票房。 《煎饼侠》的庆功宴在北平饭店的大宴会厅举行，宴会厅舞台上布置了巨大的展板，上面是《煎饼侠》四位主演的头像，并写有“庆功宴”三个大字。 今天的庆功宴不光《煎饼侠》剧组的主创都到了，海纳的宣人员到了，友多多的全体员工也都来了。这次《煎饼侠》能够顶住《无极》的压力，取得如今的成绩，跟友多多的强力推广分不开。 以前观众看电影，看完顶多跟亲人和朋友聊两句。有友多多之后情况就不同了，大家可以在《煎饼侠》小组交流和讨论电影的细节，聊各种相关话题，还可以跟电影主创交流互动。影迷们很快形成了小圈子，跟后世的粉圈类似。这些人是《煎饼侠》的精神股东，是电影的自来水，他们不但自己进电影院看电影，还拼命为《煎饼侠》做宣传。 柳亦菲是《煎饼侠》的女主角，庆功宴这样的重大活动自然不会缺席，她专门从东瀛赶了回来。她今天穿着一件黑白格子的连衣裙，外面披着一件米色的针织衫，看上起比平常要成熟一些，给人非常淑女的感觉。 柳亦菲心情特别好，在《煎饼侠》这部电影中，她一人分饰两角色，演技得到了观众和影评人的一致肯定。随着电影热映，广告代言合同如同雪片一样涌向她的经纪人，简直让人目不暇接。她在电影圈彻底打开局面，成为内地风头最劲的花旦之一。 看到许正道进来，柳亦菲笑着走了过来。为了不让其他人看出她跟许正道的关系，她像其他人那样，跟许正道打招呼：“导演，好久不见了。” 许正道打量了柳亦菲一番，由衷赞叹道：“茜茜，你今天真漂亮啊，你往这里一站，我感觉整个大厅都明显亮了几分呢！” 柳亦菲听到许正道这么夸自己，心里美滋滋的：“是吗，我觉得还行吧。” 许正道很认真地道：“你这身打扮都叫还行的话，其他女生怎么活啊！”他瞟一下周围，两三米之内都没人，便压低声音道：“一会儿庆功宴结束，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聊聊。” 柳亦菲想起上次电影映结束，许正道说跟自己单独聊聊，结果把自己带到屋顶狠狠轻薄了一番。现在他又说跟自己单独聊聊，不由俏脸微红，白了他一眼：“坏蛋，不理你！” 许正道见柳亦菲俏脸微红，一幅娇羞的模样，心里的邪恶念头蠢蠢欲动。可惜这里是公众场合，否则他肯定把她拉过来，好好轻薄一番。他露出一抹坏笑，压低声音道：“你说对了，我就是坏蛋。你就说一会儿跟不跟我单独聊嘛？” 柳亦菲脸颊通红，抿了抿嘴巴，眉眼含笑地道：“聊就聊，我才不怕你呢。” 现场人多眼杂，还有不少记者，许正道不敢太招摇，嘿嘿一笑：“那我们说好了啊！”他跟柳亦菲简单聊了几句，便向徐帧他们走去。 徐帧和王保强看到许正道特别激动，随着《煎饼侠》票房大爆，他们都人气暴涨。在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他们已经收到了好几个剧组的邀请，有内地剧组，也有合拍片剧组；有内地导演，也有香江导演。 不过在他们心中，许正道才是第一选择。他们纷纷向许正道打听新片准备得怎么样了，并主动请缨，希望在许正道的新片中出演角色，哪怕是很小的角色都没关系。 跟徐帧他们简单聊了几句，许正道见姜志强坐在大厅一角，跟余东聊天，便走了过去。姜志强看到许正道过来，直接给他来个个熊抱。他相信《煎饼侠》票房肯定会不错，但考虑到这个贺岁档强手如云，他本来以为票房5，6ooo万就是胜利了。没想到票房竟然破亿了。他招呼许正道坐下，笑容满面地道：“当初你说《煎饼侠》要跟《无极》争贺岁档冠军，我是不信的，没想到真的做到了。跟你一比，我都感觉自己老了。” 许正道谦虚地道：“姜老板说哪里话了，《煎饼侠》的营销手段，跟《B区32号》在香江上映时的营销手段比差远了。说到营销，你才是真正的大师。对了，《煎饼侠》什么时候在香江上映？” 姜志强道：“我准备放在春节上映，过年的时候喜剧片比较好卖。不过喜剧片往往都有地域性，没有内地喜剧片在香江取得成功的先例，《煎饼侠》票房应该不会太好。” 许正道对《煎饼侠》在香江的票房本来也没有抱什么期待：“香江票房能到多少是多少，这个强求不来的。” 姜志强笑着道：“我们安乐会尽最大的努力行这部电影，海外也会尽力去推广，这一块你不用操心。”他突然想起许正道的新片，就道：“你那部《轰炸东京》准备得怎么样了？” 许正道微微摇头：“在筹备中，不过在这部电影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今年开机比较困难。我准备在筹备《轰炸东京》的间歇，先拍其他的电影。故事已经想好了，叫《笼中乌鸦》，是一部科幻动作片。这部电影涉及到黑帮和杀手，在内地肯定过不了审。我准备把故事放到香江，到时候很多事情需要你帮忙。” 姜志强微笑道：“在香江拍摄，一切交给我就行。” 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的余东，突然开口了：“正道，我想投你的新片。” 余东算是许正道的盟友，不但有行能力，手里还握有院线，余东想要投资《笼中乌鸦》，许正道自然不会拒绝：“可以。不过你也知道，我得罪了韩山平他们，为了化解矛盾，这部电影要拉韩山平他们入伙。我不能让你占太多的股份，只能给你1o%，你觉得怎么样？” 余东听知道许正道新片会拉韩山平入伙，正因为如此，他才要参与投资。因为中影有行能力，如果自己不投资，到时候许正道把他的新片给中影行，那自己就傻逼了。参投许正道的新片，能保证行权不丢，至少可以跟中影一起行。 对于参投比例，余东到不是太在意，爽快地道：“就1o%。” 没过多久，庆功宴正式开始。主持人是余东老婆张黎璐，她拿起话筒，试试了音，然后让现场安静。待现场安静下来，她喜笑颜开地道：“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欢迎大家参加《煎饼侠》票房破亿庆功宴。在过去的半个月里，《煎饼侠》经理了很多波折，最终票房突破了一亿大关，我们有理由相信这个奇迹会继续下去！下面，请许正道导演讲话。” 张黎璐话音刚落，现场便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掌声。 许正道踩着满地的掌声，面带笑容，走上舞台。他从张黎璐手中接过话筒，看着台下一张张喜形于色的脸，微笑着道：“电影从拍摄到行是一个系统工程，任何一个环节出现问题，电影都不可能取得成功。《煎饼侠》上映三周就能够破亿，离不开剧组工作人员，也离不开行人员，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我没什么多说的，感谢大家的努力！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话音刚落，现场的掌声和欢呼声便响成一片。 许正道讲完后，柳亦菲和徐帧又分别上台，表了一番感言。随后破冰仪式便正式开始，由一个“1”和8个“o”构成的数字冰雕被推动舞台中间。许正道和四位主演站起冰雕前，在现场咔嚓的拍照声中，举起锤子去敲数字冰雕。 片刻间，数字冰雕便被敲成碎块，这代表着《煎饼侠》突破1亿元大关。 接下来庆功宴正式开始，众人纷纷端着酒杯过来给许正道敬酒。许正道来者不拒，端着酒杯，十分豪气的跟大家喝酒。柳亦菲跟许正道说好，一会儿要约会，她害怕许正道喝醉了，就道：“你们别劝他喝酒，他都要喝醉了。” 现场便有人打趣柳亦菲：“你们别劝正道喝酒了，茜茜都心疼了。” 柳亦菲俏脸一红：“你乱说什么呀，我不理你了。” 现场顿时响起了一阵欢乐的笑声。 喝酒喝到快八点的时候，许正道手机突然响起，拿出来一看，是牛风的电话。他想了想，实在想不出牛风为什么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不可能祝贺《煎饼侠》票房过亿吧？他接通电话，笑呵呵地道：“牛老板，你这个大忙人，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电话那头的牛风哈哈笑道：“听说《煎饼侠》票房过亿，你成为既陈艺谋和封小刚之后，第三位票房过亿的导演，真是了不得啊！” 许正道哈哈笑道：“这事全靠牛老板你支持，要不是淘宝网跟我们搞联动，铺天盖地的打广告，《煎饼侠》不可能取得这个成绩。” 牛风比较谦虚：“主要还是你搞联动的想法够好，我们帮你们打《煎饼侠》的广告，你也帮我们淘宝作广告。这段时间《煎饼侠》成为全民热议的话题，淘宝的关注度大幅攀升，这次合作是真正的双赢！” 说到这里，牛风顿了顿：“我有点事要跟你谈，我现在跟几个朋友正在……”他对自己现在所在的位置不是很清楚，问了问旁边的人，才道：“在朝外大街蓝岛大厦南门蜀地传说下面的1969酒吧喝酒，你能不能过来？” 许正道不清楚牛风找自己要聊什么，但肯定是生意上的事，爽快地道：“我们这边正在举行破亿的庆功宴，有些活动要搞，可能要稍微一点才能过来。” 第130章 雅虎搜星 许正道走进1969酒吧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1969酒吧不是那种风尘味很重的酒吧，没有狂暴的音乐，没有疯狂扭动身体的少女，没有暴露衣服在人群中游走的妖艳女子。酒吧偏文艺，走的是怀旧路线，原始红砖铺成的墙面，再加上旧海报、老报纸、自行车等老物件装点，仿佛让人回到了遥远的7o年代。 酒吧内客人不多，只有十多个，三三两两坐着。客人似乎不想破坏这份难得的静谧气氛，说话声音都放得很低。酒吧里面倒是有个小舞台，但没人上去唱歌。围绕着吧台四周的几个包厢都没有门，而是用幔纱遮掩。 许正道走到一个包厢门口，掀起幔纱，走了进去。包厢比想象的要宽敞，里面坐着十来个男女。牛风坐在正中间，被两个美女簇拥着，左边是李彬彬，右边是董炫。除了牛风之外，包厢内还有三个男的，张纪忠，王中君，以及王中垒。他们也都被漂亮姑娘簇拥着，这些姑娘都是海谊旗下的女明星。王中君、王中垒是海谊老板，牛风是海谊股东，是海谊的金主爸爸，他们出来喝酒，肯定会叫手下女明星作陪。 牛风看到许正道进来，笑着招呼道：正道，你终于来了！赶紧过来坐！” 牛风右边的王中君起身把位置让了出来：“正道，你到这里来坐。” 许正道冲王中君说了声“谢谢”，朝王中君的位走来。他扫了一眼座位左右的两个女子，一个是范彬彬，一个是霍丝燕，心想都说王中君是个1sp，果然没错，陪他喝酒的两个都是大胸！不过大王比小王好点，小王这货男女通吃！ 范彬彬和霍丝燕冲许正道笑了笑，好奇地打量着他。最近许正道在影视圈风头一时无两，不但《煎饼侠》票房破亿，而且搞得张凯歌灰头土脸，联合了京圈一帮人要封杀他。 她们只是在报纸上看到过许正道，没想到真人比照片还要年轻，还要帅气。如果不是海谊参与了抵制许正道的活动，她们肯定已经起来，热情的招呼了。 许正道刚落座，就闻到两股强烈的的香水味冲自己袭来。他揉了揉鼻子，止住了打喷嚏的冲动，笑着道：“牛总，你们这个地方挺隐秘啊，我在外面转了好大一圈才找到。” 牛风哈哈笑道：“上面的餐厅和这个酒吧都是海谊的任泉开的。晚上我跟中君他们在上面谈事，吃完饭就顺道下来喝酒聊天。” 影视明星开餐厅、开酒吧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很多明星都在做这个生意，一来是为了赚钱，二来是混娱乐圈应酬和聚会特别多，开酒吧、餐厅就有了聚会的场所，安全性和私密性都比较好。 不过明星会做生意，能把生意做好的不多，很多人的餐厅、酒吧开一段时间，便因为亏损不得不关门歇业。任泉是个例外，他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后来甚至成了专业的投资人。 许正道呵呵笑道：“我就说嘛，像牛总这样的大老板一般都是出入长安俱乐部、京城俱乐部这样高档私人会所才对，怎么会跑到这种普通酒吧来。” 牛风哈哈笑了一声：“几个月前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新人导演，没想到几个月不见，你就已经名动天下。不但用《煎饼侠》打得张凯歌丢盔卸甲，而且你搞的社交网站友多多，注册用户跟坐直升飞机似的，腾腾往上蹿。” 说到这里，他看着许正道，似笑非笑地道：“友多多应该准备融资了吧？” 许正道听到这话内心不由微微一沉，牛风叫我过来，不会是打友多多额主意吧，他作出惊讶的样子：“牛总真是慧眼如炬，没想到连这个都看出来了。” 牛风淡淡一笑：“这有什么奇怪的，友多多注册用户有七八百万了，服务器和宽带费用要很大一笔钱，作推广也需要钱，等你们注册用户到了两三千万，每个月不花一千来万是搞不定的，光靠你拍电影的那点钱远远不够。还有就是，几百万到一千来万用户是a轮融资最好的时候，如果再往后拖，就不划算了。一个企业从起步到上市往往会进行三轮融资，假设你3ooo万注册用户才融资，那你用户翻5倍融b轮。这就1.5亿用户了。那等到c轮融资，你需要多少用户？” 许正道满眼佩服，由衷地道：“牛总不亏是这方面的行家，说话一针见血。” 牛风凝视着许正道的眼睛，缓缓地道：“你们打算融多少钱，出让多少股份？” 许正道没有隐瞒：“出让1o%的股份，融1ooo万到15oo万美元左右。” 牛风右手在茶几上轻轻一拍：“1o%的股份，15oo万美元。好！这个钱我投了！” 许正道心里咯噔一下，牛风还真的看上友多多了啊，牛风不是理想的合作伙伴，这个钱不能要！他迎接着牛风的目光，毫无畏惧地摇头：“我们是准备融资，但牛总的钱我不会要。当初芝麻开门刚刚成立的时候，有38家公司想要投资，牛总你全部拒绝了，因为你要的不光是钱，更看重的是那些基金背后的人脉和资源。我们也一样，我们需要钱，但我们更需要的是资源和人脉，需要有人在后面推我们一把，让我们能够更好的展，而这些是牛总无法提供。没办法，我只能拒绝牛总的好意，还请牛总不要见怪。” 在柳亦菲生日的时候，王中君和张纪忠就见识过许正道拒绝牛风投资。现在听到许正道拒绝，他们并没有觉得奇怪。 不过其他人都惊呆了，牛风拿15oo万美元换友多多1o%的股份，竟然被拒绝了！那可是15oo万美元啊！竟然就这么被拒绝了！ 在场的众多美女，顿时目光变得灼热起来！ 一个能毫不在意拒绝掉15oo万美元的人，他的身家肯定不只15oo万，而是15oo万的十倍，甚至几十倍，这个许正道是级大富豪！ 拥有几亿，甚至几十亿身家的大富豪，还这么年轻，这绝对是级金龟婿啊！ 要是我能搞定他，那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牛风笑着摆摆手：“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拒绝我了，我不会见怪的，反倒是越来越欣赏你了。一个懂得拒绝，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才是真正干大事的人。”说到这里，他笑着道：“既然你想积累人脉，我建议你去一个地方，长江商学院。开年之后我都会去长江商学院读ba班。” 许正道听说过长江商学院，也听说过长江商学院的各种传闻。据说由长江商学院学员、校友掌控的企业品牌占整个海棠企业5oo强的2o%，这里面包括了牛风、柳传智等众多企业界大佬。很多人到长江商学院读书，不是为了学东西，而是冲着长江商学院的人脉去的。 2oo8年，三聚氰胺事件爆，蒙牛乳业的股价跌得接近崩溃，同时蒙牛还深陷被外资收购的危机，此时，正在长江商学院读emba的蒙牛董事长牛根生给同学们写了一封信求助，立刻得到了中国好同学们的支援。2o16年乐视资金链即将断裂的时候，长江商学院的同学联手向乐视砸了6亿美元救急。 除了企业管理者，在长江商学院读书的还有不少娱乐圈的代表人物，如黄晓民、李亚朋、李湘、任泉等。据说某一年范彬彬准备入读长江商学院emba课程，原本已经入读长江商学院的企业家纷纷主动要求留级，以便和范彬彬同班。 友多多是以影视娱乐为核心的社交网站，但不能只盯着娱乐圈。如果能拉到一批像牛风这样的企业家入驻，不但可以提高友多多的档次，还能吸引大批粉丝入驻，像牛风、雷布斯这样的明星企业家拥有庞大的粉丝群，他们的粉丝数不比任何明星少。 许正道微微点头：“长江商学院的大名，我是耳熟能详，有机会我一定去读。牛总，你叫我过来不会是跟我谈友多多吧？” 牛风不再废话，开始进入正题：“那倒不是。我们去年收购了雅虎，在完成收购之后，我在思考一个问题，就是雅虎如何在海棠更好的落地，我的答案是借住娱乐的力量。 去年我们在《天下无贼》中植入了淘宝广告，隐藏在剧情中的淘宝小旗帜，成为充斥互联网的谈资。为了挖掘到淘宝出现在该剧中的身影，网民们乐此不疲，最为疯狂的网民把在火车和旅行团中出现的所有画面都抓了下来，引跟帖无数。今年风靡全国的《级女声》更是认识到了娱乐文化的巨大影响力。我准备让雅虎向娱乐进军，让娱乐彻底大众化。 我们准备投资3ooo万人民币，联手湘南卫视举办雅虎搜索之星全国选秀活动。活动将会邀请三位大导演，以雅虎搜索为主题，各自创作一部网络短片。这三个广告片除启用当红明星外，还将在雅虎搜星活动中选择3位新人。到时候由3位导演亲自点将产生的这3名幸运儿，不仅可以分别加入导演们的创作班子，与当红明星飙戏，还将在广告完成后成为海谊兄弟的签约演员。现在我们确定的导演有两位，一位是张纪中、一位是封小刚，最后一位我们想邀请你参与。” 许正道心里暗叹不已，牛风这个人真的很厉害，看问题看得非常准，明星和娱乐确实能够为网站带来大量的流量。 去年百度越新浪成为全球最大的中文网站，女起到了至关重要的左右。在女活动开始之后，粉丝们在贴吧建立相关的贴吧，为百度带来了大量的人气。百度贴吧的女前三甲相关帖量过1ooo万，而女官方网站新浪的女评论只有315万条、论坛帖子37万帖，被贴吧远远甩在了后面。 不过互联网公司都没有搞娱乐的基因，牛风是搞电商起家的，他能看到明星和娱乐背后的巨大流量，但没有能力抓住，他后来搞大文娱，烧了几百亿，结果最终也只能黯然收场。他现在搞的雅虎搜星活动也是如此，听上去听高大上，仔细一想根本不靠谱。 许正道笑着摆摆手道：“我算什么大导演啊，我才拍两部电影，还是新人呢？你应该找陈艺谋、张凯歌啊，怎么会想起找我？” 第131章 偶遇 牛风笑着解释道：“你虽然只拍了两部电影，但已经成为亿元俱乐部的成员，在年轻人中人气特别高。 根据雅虎搜索提供的数据，最近两个月，你的搜索数量不比张凯歌、陈艺谋差。还有就是，你开有互联网公司，是懂互联网的，又有拍广告的经验，你是我们这个活动的最佳人选。” 如果雅虎搜星有级女声那样大的影响力，许正道会毫不犹豫的参加，到时候让参与选秀的选手开通友多多账号，为他们建立相应的小组，可以为友多多带来极大的流量。可雅虎搜星毫无影响力，他只记得好像赵丽颖是这个活动出来的，其他的就毫无印象了。 许正道实在不愿意为这样一个没有丝毫影响力的活动浪费太多精力，委婉拒绝道：“开年之后我特别忙，不但要筹备新电影，还要忙融资的事，没有太多的时间参与选秀。” 牛风知道许正道误会了：“不需要你全程参与，选秀由电视台负责。只是到最后决赛的时候，你们才参与，从决赛选手中选择你们心中的最佳人选，然后让这个选出来的演员，参与你们拍摄的广告片。不会花太多时间，也不需要花你太多的精力。” 许正道微微一怔：“只是从决赛选手选一个，参与广告片啊？我还以为要像女那样，需要全程参与呢！” 牛风笑着道：“你们这些做导演的都很忙，怎么可能让你们全程参与。” 许正道顿时放心了：“那没问题，这个活动我参加。” 牛风笑着拍了拍手：“你在年轻人中人气特别高，有你加入，这个活动关注度肯定会大大提升。”他端起酒杯，对众人道：“为了庆祝正道加入雅虎搜星，我们大家干一杯！” 众人纷纷举起自己的杯子，跟牛风和许正道碰杯，然后将杯里红酒一饮而尽。 许正道刚把酒杯放下，范彬彬就拿起酒瓶，给他杯子里倒上酒，又给自己的酒杯倒上酒。她端起酒杯，看着许正道娇滴滴地道：“许导演，我特别喜欢你的《煎饼侠》，我在电影院里看了足足三遍。看完这部电影我感触特别深，我觉得自己特别像杜潇潇，在她身上我看到自己的影子。” 现场的女明星们直翻白眼，杜潇潇为了不潜规则，宁愿去卖煎饼，你像个鬼的杜潇潇！ 许正道嘴角也微微抽了抽，笑着调侃道：“彬彬，你胆子不小嘛，电影圈八十八为电影人联名抵制我，他们还放话了，谁跟我合作就抵制谁。你竟然看了三遍《煎饼侠》，你就不怕大王总、小王总打你屁股吗？” 范彬彬用撒娇的口气道：“哎呀，许导演，你笑话人家。那时候你还没有和张凯歌导演打嘴仗！我去看《煎饼侠》怎么会有问题嘛？现在你都跟牛总、跟我们王总都合作了，我自然就更不怕了！”说着，她屁股一抬，直接坐在了许正道的腿上。她笑吟吟地看着他，那样子像是在说，你看我真的不怕吧。 旁边的霍丝燕本来还想跟许正道搭讪，没想到范彬彬竟然直接坐到许正道腿上去了。她被范彬彬的骚操作震惊了，在心里大骂，这也太不要脸了吧！ 李彬彬露出了不屑的笑容，她跟范彬彬在王金花签约橙天后，都了留下来，都是为了成为海谊一姐，不过她妹妹李雪在现在是海谊经纪公司副总，范彬彬抢资源，肯定抢不过她。范彬彬自己也清楚这一点，这才病急乱投医，往许正道身上猛扑。 在场其他人对范彬彬的举动似乎都司空见惯了，显得非常淡定。张纪忠笑着调侃道：“彬彬，你这一屁股坐下去可不要把许导演的腿坐断了。” 牛风哈哈笑道：“大腿坐断了没关系，只要不把第三条腿坐断就没事。” 现场的男人们顿时哈哈大笑，都笑得特别夸张；女人们顾忌形象，都吃吃地笑着。 范彬彬娇嗔道：“哎呀，牛总，你好坏啊！竟然这么说人家！” 许正道颇有些尴尬，倒不是牛风调侃的话让他尴尬，而是他起反应了。虽然现在是冬天，但范彬彬进包厢后就把外套脱落，就穿着一条连衣裙。范彬彬在女明星中属于丰腴的，身上肉比较多。她坐在许正道大腿上面，那种柔软细腻，带着温热的触感，让许正道实在无法淡定。没办法，许正道现在的身体二十三岁，正处于容易冲动的阶段。 坐在许正道腿上的范彬彬感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她转过头，在许正道的耳朵边轻声道：“许导演，你是不是带武器了？” 许正道心想老夫有如意金箍棒一根，专门收妖精！但这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害怕范彬彬纠缠自己，便用入定老僧般的口气道：“我是和平主义者，早就刀枪入库了。彬彬，你下来，咱们来玩游戏！” 范彬彬见许正道这么说，倒不好赖在他的身上，便将屁股一挪，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她看着许正道，笑吟吟地问道：“许导演，你想玩什么游戏啊？” 许正道见众人都看着自己，便清清嗓子道：“咱们好歹也是文艺工作者，坐在这里干喝酒多没劲啊！咱们应该玩点文艺的游戏，咱们来行酒令，怎么样？” 张纪忠是古典文化爱好者，听到行酒令顿时来兴趣了：“哦，行什么酒令啊？” 许正道打了个响指：“咱们在场的除了牛总，其他都是影视圈的，咱们来行和电影有关的酒令。我们说电影的名字，这个电影名字里面要带相应的数字。比如第一个人说电影《一条叫旺达的鱼》，这部电影里面带有一，那么第二个说的电影名字里面必须带二，第三个人里面必须带三，这样依次往后，到了十之后是百千万，到了万之后又回到一。谁要是说不出来，或者说错了，要么罚酒一杯，要么给大家讲个笑话。” 牛风笑着拍手道：“听起来比划拳有意思，我们就玩这个！” 牛风一叫好，其他人也都纷纷叫好。 许正道见大家都同意万这个游戏，便宣布游戏开始：“那我先来！库布里克的《一树梨花压海棠》！彬彬该你了！” 范彬彬反应很快：“陈佩斯的《二子开店》！” 旁边的董璇微飞快给出答案：“陈可欣的恐怖片《三更》。” 牛风挠了挠脑袋：“带四的电影有什么呢？我靠！我还真想不出来！” 众人见牛风都说不出来，便大笑着鼓掌：“牛总，既然你说不出来，那就选一个吧。你到底是喝酒，还是讲笑话？” 许正道补充道：“笑话必须好笑才算，如果大家都不笑，还是要喝酒。” 牛风端起酒杯，又放下了，他觉得还是讲笑话比较好，能活跃气氛：“那我讲个笑话吧。有一回，联合国开大会，讨论哪个国家对世界的贡献大。很多国家都觉得自己牛逼，都觉得对自己对世界的贡献大。英国女王说到激动处，自己把胸亮了出来，指着自己的胸道，我们大英帝国，硕果累累，你们哪个能我们比贡献？花旗国总体小布什，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把丁丁亮了出来，说我们花旗国尖端科技，哪个能和我们比贡献？海棠国、法国，以及其他一些国家，也纷纷表示自己的贡献大。作为曾经的级大国，俄罗斯总统莆京非常沉默。有人就问他，俄罗斯不是挺牛的嘛，你怎么不说话？莆京把裤子一脱，指着自己的半边屁股，红着脸说，我们国家正在闹分裂！” 现场众人顿时哄堂大笑，一个个笑得前仰后合。 待众人笑过之后，许正道看向李彬彬：“彬彬，该你了！说一部带四的电影！” 在牛风中招的时候，李彬彬就已经想好了答案：“美国电影《神奇四侠》！” “科幻片《霹雳五号》！” “六！带六字的电影有什么呢？我还真想不出来。我喝酒！我喝酒！” “……” 游戏玩起来后，席间气氛变得热烈起来。在场的男男女女不断有人中招，要么讲笑话，要么喝酒，要么笑话讲完大家觉得不好笑，继续喝酒。只有许正道屁事没有，他是吃电影这碗饭的，不敢说自己看的电影很多，但上万部还是有的，这个游戏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玩了一会儿，许正道有些想上厕所，就从包间里出来。他是第一次到这个酒吧，不知道厕所在哪儿，他抬眼找了找，然后朝指示牌标示的方向走。他来到厕所门口，正要往里面，不想里面有个男子出来，差点撞个满怀。 男子二十六七岁，长得比较敦实，戴着一幅金丝眼镜。在看清男子的长相后，许正道微微一怔。这是99级的王云，一个非常低调，但来头却大得吓死人的演员。许正道认识王云，但不是特别熟。他本来打算隔几天联系王云，邀请他在《笼中乌鸦》中出演陈妙手一角，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王云看到许正道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这不是许大导演嘛，你也在这儿喝酒啊？” “我跟几个朋友喝酒。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你。”许正道觉得既然遇上了，那就不用改天了，“对了，王云。我最近正在筹备新戏，其中有个重要角色挺适合你的。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找个地方单独聊聊。” 王云这几年参演的基本上都是电视剧，而且都是配角，现在听到有电影演，还是重要角色，他高兴地道：“那明天下午吧！明天中午，我给你打电话。你电话多少？” 许正道取出一张名片递给王云：“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 “不亏是搞艺术的啊，这名片真别致啊！做成了场记板的样子！”王云看到许正道的名片不禁眼前一亮，他拿着名片翻来覆去地看了看，然后揣进了兜里，“大家难得遇到，你上完厕所，到我们那边来喝点。” 许正道有些迟疑：“你跟朋友聚会，我过去合适么？” “有什么不合适的，基本上都是文艺圈的。能认识你这位新晋大导演，他们肯定特高兴。”王云把许正道往厕所里推，“赶紧去尿尿，尿完跟我走！” 第132章 兴师问罪 许正道上完厕所从里面出来，便跟着王云走进了他们的包间。 进入房间的刹那，房间内的一切就映入许正道眼帘。房间里坐着三男四女，有两个许正道认识，一个是柯兰，一个是耿楽。这些人穿着打扮比较讲究，眉眼间都透着傲气，应该都有些来头。柯兰他们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刚才王中垒讲过，这个酒吧就是任权和柯兰、耿楽他们三个合伙开的。 房间里的男女笑意盈盈的向门口看来，看到许正道都露出惊讶之色。最近这段时间许正道风头一时无两，报纸、电视、网络，都能看到他的身影，现场众人一眼便认出了他。 王云见众人都好奇地打量着许正道，便笑着为众人作介绍道：“这位你们可能不认识，但肯定都听过他的名字。这位就是前段时间轰动香江，打破香江恐怖片票房纪录，最近又凭借一部《煎饼侠》引爆贺岁档，打得张凯歌的《无极》灰头土脸的新晋大导演许正道！他也在这边喝酒，我就把他叫了过来，大家认识认识。” 王云招呼许正道坐下后，把众人介绍给他：“这位是刘苗苗。” “这位是柯兰，你肯定认识。” “这位你应该也认识，演员耿楽。” “……” 文艺圈是靠作品说话的圈子，不会因为你来头大，背景深，就能赢得别人的尊重。在这个圈子有作品才有地位，有作品才有尊严。 许正道虽然只有两部作品，但一部刷新了香江恐怖片票房，并拿下了年度冠军；另外一部在内地票房突破了一亿元大关，并搞得大导演张凯歌灰头土脸。像他这样的人，在文艺圈是非常受追捧，也是非常受尊重的。 在场众人虽然来头不小，但对许正道都非常客气，非常热情的跟他打招呼。 耿楽对许正道的电影很感兴趣，直接道：“许导，有机会咱们合作一个？” 许正道看过耿楽不少片子，《阳光灿烂的日子》、《开往春天的地铁》、《北平的乐与路》等等，挺欣赏这个演员的。耿楽的眼神有点忧郁，气质有点颓废，也正因为如此，他不是被拉去演摇滚青年，就是被拉去演文艺片。 许正道觉得耿楽的气质放到《轰炸东京》中倒是挺合适的，爽快地道：“可以啊，我真不是开玩笑的！我最近正在筹备两部电影，其中一部是大成本的科幻片，是讲抗战时期，八个国民党飞行员穿越虫洞去轰炸东京，但卡在虫洞中的故事。八个飞行员都是年轻的帅小伙，你的形象气质挺合适的。不过这部戏准备周期比较长，开机估计要明年年底去了。等我们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的时候联系你，要是你到时候有档期，咱们合作！” 耿楽听到这话，高兴地端起酒杯：“那我们说定了啊！来！我们干一个！”说完，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许正道见耿楽把酒何干了，也端起杯子，将酒一饮而尽。 柯兰见许正道答应让耿楽出演她的新戏，指着自己的鼻子道：“许导，你可不能偏心啊，你都让耿楽出演了，那是不是也给我安排一个角色呢？” 听到柯兰主动请缨，许正道就感觉头有点大了。由于出身特别好，这姐姐跟骨子里由内而外的透着优越感。她出演的角色也往往给人一种优感越特别强，高高在上的感觉。如果让她演豪门大小姐，或者演那种优越感十足的反派都很合适，但她经常演正面人物，而她骨子里透出的优越感，往往会毁掉角色，让观众觉得人物讨厌。 最典型的就是6亦可，这个角色本来是个心口如一，待人真诚，以事业为重、干处事脆利落的一个飒爽女子，是个很讨喜的人物。但只要看完《人民的名义》就没有多少人喜欢柯兰扮演的6亦可，都觉得这个人物讨厌至极。 许正道仔细想了想，《笼中乌鸦》和《轰炸东京》都没有适合柯兰的角色，便跟她开起了玩笑：“我哪敢用你啊，要是电影拍完，你把我们剧组的糗事一曝光，那我们这部戏不就完了嘛。” 在场众人听到这话都哈哈大笑起来，就连柯兰自己也笑了。 去年柯兰和耿楽拍了一部电影《惊情神农架》，但在今年6月份的映会上，柯兰对着媒体连珠炮轰剧组，说影片在拍摄过程中破坏神农架的原始生态，金丝猴被逼得无路可退。投资方气得跳脚，以侵犯名誉权为由，把柯兰告上法庭，索赔2oo万。 王云拍了拍许正道的肩膀：“不愧是面对张凯歌，面不改色；面对京圈联名抵制，丝毫不惧的许大官人，就是牛逼！连柯兰的糗事都敢当面往外抖搂！” 许正道一脸严肃地道：“这不是糗事，这是牛逼事啊！破坏自然环境就应该曝光！我听人家说，《无极》在香格里拉拍摄的时候，就破坏当地自然环境了，可就没有曝光。我觉得柯兰曝光《惊情神农架》做得特别对，环境部应该给她环境卫士的勋章才对。” 柯兰自己也这么想，觉得曝光《惊情神农架》做得特别对，现在听到许正道这么说，颇有遇到知己的感觉，脸上的笑容顿时灿烂了。 柯兰正要开口说话，坐她旁边的刘苗苗突然冷哼一声，瞪着许正道，冷冷地道：“你真是能说会道啊，难怪能把我的人拐走！许正道，你把我非常看重，准备重点培养的人给拐走了，你说这笔账我们该怎么算啊？” 在场众人都露出诧异之色，然后一脸八卦地道：“许正道，你胆子也太大了，连刘姐的人都敢拐？”、“拐走的是男人，还是女人啊？”“敢拐刘姐的人，你小子死定了！” 刘苗苗二十**岁，长相属于扔在人海中都不会冒泡的那种，但气场非常强大，有点年轻董明珠的感觉。许正道进来后，其他人都比较热情，只有她态度非常冷淡。许正道没想到她会突然对自己难，仔细想了想，实在想不出跟刘苗苗有什么交集，就道：“你不会认错人了吧？” 刘苗苗冷冷地道：“陈佳瑶，你不会不认识吧？” 许正道猛然想起陈佳瑶说过，在大摩的时候，她跟的那个经理很看好她，那个经理正好姓刘，顿时反应过来：“你是大摩的，你就是佳瑶说的那个对她特别好的刘经理？” 刘苗苗听到这话心里挺高兴，佳瑶这丫头在背后没有说我坏话，倒是念我的好，就道：“佳瑶在大摩的时候，就是在我手下实习。佳瑶是个好苗子，人特别聪明，做事特别踏实，也特别努力。本来我想把她留下，好好培养，让她做我助手的。没想到，你把人给我拐走了。你说是不是该罚你喝酒啊？” 许正道哈哈笑道：“该罚！该罚！”他也不废话，端起杯子，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他拿起酒瓶给自己的杯子倒满酒，嬉皮笑脸地道：“要不要再罚两杯？” “行了，就这么着吧。”刘苗苗倒也没真想为难许正道，“我当时挺奇怪的，多少人削减了脑袋想往大摩里面钻，都进不来！佳瑶不但能进大摩，我还准备培养她，没想到她竟然跑了。我就特别好奇，这个叫许正道的小子到底有什么魅力，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能把我看好的人给拐跑了！直接最近，我终于知道佳瑶为什么要跟你跑了！你们不但互联网公司搞得风生水起，你还摇身一变，成大导演了！你真是够厉害的！” “让你见笑了！我们就是小打小闹，哪能入你法眼啊！” “出来创业最重要的是商业洞察力，因为商业洞察力决定着企业展的路径，以及未来的格局有多大。你们友多多点选得特别准，通过电影吸引明星，通过明星吸引用户注册，等你们公司做起来了，你们公司恐怕会成为影视行业的水和电，谁也离不开你们。互联网公司模仿和抄袭非常严重，但你们这一套组合拳，别人根本抄袭不了，你们连对手都没有！” 说话里，刘苗苗端起杯子，看着许正道，似笑非笑地道：“你们公司未来不可限量，我非常看好你们。相信未来我们肯定会合作的。我敬你一杯！” 言罢，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蓦地仰头，将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王云他们都有些傻眼了，怎么回事，刘姐刚才还一幅要教训许正道的样子，怎么没说两句，反而给他敬起酒来了？好像很佩服许正道的样子？ 许正道有些诧异，这算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吗？不过别人酒都已经喝了，他只能端起酒杯道：“以后肯定有机会合作的。”说完，他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许正道总感觉刘苗苗话里有话的样子，心里琢磨这个问题。 难道大摩对刑天有兴趣？如果大摩愿意投钱，那倒是好事。 不过可能性不大，大摩很少投互联网公司，现在投行好像不是特别看好互联网企业。就算刘苗苗看好刑天，大摩投钱给刑天也比较困难。 难道刘苗苗看好刑天，想要私下入股？这更不可能了。二代动不动强行入股，动不动抢公司出现在其他领域有可能，但在互联网领域可能性很小。因为互联网是个强竞争的行业，风险极高，不要说刚起步不久的新公司，就是做两三年，拿到了B轮融资，最后拿不到c轮融资而死掉的公司也过九层，这叫c轮魔咒。 这么高的风险，哪个二代敢轻易投钱入股。 二代们入股往往是在上市之前，这个时候买进股份，只要上市成功，然后将手里的股票一卖，那就是几倍甚至十几倍的收益，而且没有什么风险。像牛风的芝麻开门在整体上市前，就有不少二代入股，属于你好我也好的事。 就在这时候，许正道手机突然响起，拿起一看是牛风的电话。估计牛风是看他一直没回去，担心出事。当即接通了电话。果然如他所料，牛风是担心他出什么问题了。他简单解释了一下，然后挂断了电话。 许正道端起酒杯，对王云他们道：“我朋友催我过去了，我敬大家一杯，咱们以后有机会单独喝！”说着，他端起酒杯将杯中之酒一口喝干，然后放下杯子，转身离去。 第133章 女主角确定 许正道出王云他们的包厢出来，返回牛风他们的包厢时候，被众人好一顿调侃，有人说他掉厕所里了，有人说他勾搭漂亮姑娘去了，还有人嚷着要罚酒。许正道这一消失，时间确实长了点，他没有多说什么，直接自罚三杯，平了诸人的嗔怒。 喝到快十一点的时候，酒局结束，众人起身离开酒吧。范彬彬挽着许正道胳膊走，一幅醉眼朦胧的样子。王中君他们都说范彬彬喝多了，让许正道当护花使者，把范彬彬送回去。 往去停车场的路上，范彬彬更是直接靠在许正道身上。许正道感受着她丰腴身躯的挤压，闻着她身上的香水味，酒精气息，体香以及淡淡的体香，心里阵阵痒。好容易到了车旁，他将范彬彬扶上车，然后让范彬彬助理和司机送她回家。 范彬彬见许正道要走，一把拉住他，醉眼朦胧地道：“许导，你陪我去兜兜风嘛！” 面对范彬彬这样的漂亮女人，正常男人就没有几个心里不骚动的，许正道也不例外。如果能白睡，如果是约x，许正道肯定不会拒绝。只是别人不可能让你白睡，睡了之后，你得给人家资源的。他手里的电影不适合范彬彬，不想因为这种事而影响电影质量。 许正道冲范彬彬笑了笑：“兜风就免了吧。你喝得有点多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女朋友在家里等着我呢。”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待许正道走远，范彬彬坐直了身体，眼中哪里有半分酒意。她心里非常郁闷，自己都这么主动了，许正道竟然不为所动，抛下她离开了。她盯着许正道的背影，冷哼一声：“明明有反应，结果送到嘴边都不吃，假正经一个！” 第二天下午，许正道来到阜成门的五福茶艺馆，跟王云谈剧本。五福茶艺馆分为上下三层，装饰精美，一楼展示各种名茶和茶具，二楼是风格独特的包房，三楼是散座。王云选的包房是中式传统茶室，里面宫灯高挂，古意十足。 由于剧本还没有写完，许正道没有吧剧本给王云，便用嘴巴讲。他先简单把故事讲了一遍，然后讲陈妙手这个人物。在《笼中乌鸦》这个故事中，乌鸦是男主角，陈妙手是男二号，但只看戏份的话，陈妙手的戏份比乌鸦还要多。 王云本以为许正道是让自己演比较重要的配角，没想到竟然是男二号，心情大好，便跟许正道交流起来。他问故事的内涵外延，问故事的最高任务和贯穿行动，也问陈妙手的家庭环境、社会阅历、处世态度等内容，问得非常细致。 ……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底，马上就要进入一月。天气越寒冷，整个北平到处都在下雪，北平城下起了纷纷扬扬的雪花。在这个时间，全国各地的高校都进入备战期末考试的阶段。多学生们来说，只要考试结束，期盼已久的漫漫寒假便到来了。 对中戏表演系的学生来说，这个时期也是最累的时候，因为他们需要排练节目，准备汇报演出。在汇报演出的时候，学校会邀请话剧团、影视公司的老板出席，很多星探也都会到学校来观看，以便挑选一些好苗子。 对学生们来说，这是展示自我的好机会。为了最可能的展现自己的能力，学生们每天排练到后半夜都不是什么稀奇事。有的时候学校有安排，不让排练室开得太晚，有些拼命的学生大冷天就在操场上排练。 童莉娅排练的是《骆驼祥子》片段，她扮演的是虎妞。最近这些天，她跟其他同学一样，每天都是从早上就开始排练，一直排练到深夜。 快十一点的时候，童莉娅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寝室。她抬眼看了看房间，其他人都还没有回来，应该还在排练。她不由心想，大家都很努力啊，这么晚了都还没回来！ 童莉娅摇摇头，来到床边，准备爬回自己的铺位。就在这时，桌上电话突然响起。她只能转身接起电话，有气无力地道：“喂，你找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请问，童莉娅在吗？” 童莉娅打了个激灵，激动地道：“我是童莉娅。是许导演吗？” 只听电话那头笑道：“我是许正道。马上要期末了，你们应该在排作业吧？我今天晚上打了两次电话，都没人接。丫丫，你明天能不能到我们公司来一趟？现在《煎饼侠》的事已经完忙，我正在筹备新电影，想跟你谈谈角色，明天上午九点你能过来一趟吗？” 听到要跟自己谈角色，童莉娅心头一喜，等了这么久的机会，终于等到了。她想也不想地道：“好的，明天上午九点我一定准时到。” 挂掉电话，本来有些疲惫的童莉娅感觉身体里突然充满了力量。她有冲到窗前，对着外面大喊大叫的冲动。不过现在已经十一点，她害怕挨骂，便哼着曲子，一个人在屋里跳起舞来。她是学民族舞的，跳的是薪疆舞，又是扭脖子，又是转圈的。 童莉娅沉浸在舞蹈的世界中，感觉自己飘飘欲仙，特别快乐。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丫丫，你不是演虎妞嘛，怎么跳起舞来了？” 童莉娅转头一看，王紫璇和章月站在门口，诧异地看着自己。她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尴尬的咳了一声：“那个，排《骆驼祥子》排了一天，感觉身体有点僵，我活动活动。” “你精力可真好啊！竟然还有力量跳舞！”章月和王紫璇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寝室，像伐木头似的，直接倒在了各自的床上。 上午八点四十五分，童莉娅来到了刑天门口。她穿着一件粉色呢外套，系了条白色围巾，扎着丸子头，涂着红艳艳的口红，给人明艳动人的感觉。 童莉娅站在刑天门口，看着墙壁上笑靥如花的柳亦菲画像，满眼羡慕的心想，这就是女主角的待遇吗？连公司的墙壁上都是柳亦菲的头像呢！要是我能做女主角，那我的头像会不会也画在这里呢？ 童莉娅盯着墙上的柳亦菲看了一会儿，她轻轻叹了口气，现在许正道是大导演了，怎么可能让我当主角嘛！能让我演个小配角，就很满足了！ 童莉娅走进刑天，来到二楼许正道办公室，往里望了望。许正道拿着钢笔，趴在办公桌上，正在写着什么。童莉娅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敲了敲办公室门。 许正道看到是童莉娅顿时笑了，放下手中的钢笔招呼道：“丫丫，站着干什么！到我这里不用客气，直接进来就是了！快进来！” 等童莉娅进来，许正道跟她寒暄了两句，问了问她最近的情况，便进入正题：“上次我就给你说过，我们会对你进行一系列的炒作，然后让你在我的新片中出演重要角色。现在《煎饼侠》的事基本上忙完了，炒作很快就会开始。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谈电影的事。我的新戏已经确定，叫《笼中乌鸦》，是一部科幻动作片，我准备让你出演女主角冯幽幽！” 童莉娅本以为许正道会让自己演个小配角什么的，没想到竟然让自己担任女主角。她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由“啊”的叫出声来。 许正道笑着调侃：“怎么，你不愿意吗？” 童莉娅连忙道：“不是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让我演女主角，我怕自己演不好。” 许正道微微点头：“冯幽幽这个角色难度挺大的，因为她身体里面有两个意识。一个是她自己的，一个是她父亲乌鸦的。当意识是自己的时候，她就是干细胞专家，是个女科学家；当意识是乌鸦的时候，就必须演出老年人的感觉来，而且乌鸦是个杀手，必须演出杀手的感觉来。你需要一人分饰两角，确实有难度。对要不要让你出演冯幽幽，我是有些犹豫的，章子怡可能是更好的人选。不过我最终还是打算让你试试。” 童莉娅站起身连连鞠躬：“谢谢导演！谢谢导演！” 许正道摆摆手，示意她坐下：“你也别高兴得太早，除了你之外，我们还有其他备选。你只是暂定的一号备选。接下来我们会为你们安排一系列训练，这个训练是分开进行的，你们不会见面。如果你表现不够出色，或者别人表现比你好，那我们一定会把你换掉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童莉娅经常跑组，清楚剧组在选演员的时候，每个角色都会有好几个备选，最终用哪个演员，会经过反复权衡和挑选，她神情坚定地点头：“我明白，我一定会努力的。” “乌鸦是个杀手，我希望你的动作非常专业，是真正的实战动作，而不像香江电影的杀手那样，玩各种花哨的动作，实际上特别假。为了让你作出专业的动作，在开年之后，我们会送你到美国接受几个月的枪械和动作训练，枪械方面你必须掌握car射击法和莫桑比克射击法，还有巴西柔术，你看过汤姆克鲁斯的《借刀杀人》没有？” “看过，汤姆克鲁斯演一个银杀手！” “你看过这部电影，那应该对汤姆克鲁斯的射击方式有印象，他在开枪的杀人的时候，先是对着胸口开两枪，然后对着头看一枪，这就是莫桑比克射击法。先对着胸口开两枪是为了快让敌人失去反抗能力，因为对着目标胸口打，容易打中，哪怕对方着装了防弹衣近距离也会被子弹的动能打断肋骨；而最后一枪爆头就是确保敌人死亡。我希望我们这部电影的动作，比《借刀杀人》还要专业，能够成为动作片的标杆。” 说到这里，许正道打量了童莉娅一番：“你现在太瘦了，必须增重，必须作健身训练，让你看起来就像运动健将，让人觉得你是很厉害的女孩。你身材这么单薄，演出来就没有说服力。我们准备春节过后就把你送到美国去，可能会到那边训练三到四月个月。训练会非常辛苦，而且是在异国他乡，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童莉娅目光中透着坚毅，她的声音不大，却无比坚定：“我可以的。导演，我绝对的不会让你失望的！” 第134章 借势宣传 1月4日下午，许正道来到北平嘉里中心的宴会厅，与封小刚、张纪忠共同出席“2oo6雅虎搜索创意盛典”新闻布会。除了他们三位导演，雅虎ceo兼芝麻开门创始人牛风、海谊总裁王中君和湘南卫视副总编樊绪文作为特邀嘉宾也出席此次启动仪式。 在牛风和王中君分别上台致辞后，许正道他们三位导演被请到了舞台上。看到许正道和封小刚、张纪忠一起上台，现场记者一阵骚动。 就在前不久，京圈八十八电影人联名信，要抵制许正道。作为京圈的主力，海谊旗下的不少人都参与了抵制许正道的活动，其中就包括封小刚。 这才没过去几天，双方竟然合作搞选秀，这是大新闻啊！ 许正道他们在舞台上的沙坐下后，谈自己对雅虎搜星的认识，以及对演员的要求。 封小刚说话比较直白，参加这次活动就是冲着钱来的。他在谈到为什么参与这个项目时，表示这是一个商业的活动，就是想多挣一点。他主要选女演员，对演员没什么特殊要求，只要漂亮，只要有表演天赋就行。张纪忠也是选女演员，因为选中的演员将在《鹿鼎记》中扮演韦小宝七个老婆中的一个，他希望选出来的演员有古典气质。 许正道在谈到活动的时候表示：“我最近正在筹备两部电影，其中一部是五六月份开机，另外一部电影是高成本的科幻战争片，讲八个飞行员的故事。这电影比较复杂，筹备周期比较长，大概要到年代才能开机。这两部电影都需要演员，我本来就要找演员，现在正好有这么一个挑选演员的活动，我自然要积极参与了。封导和张导都要美女，我这边主要选帅哥。当然美女也不排斥，因为我的电影中也需要漂亮姑娘，但男演员要得比较多。我对演员的要求可能有点高，因为我选出来的演员不光要拍广告，还要拍电影，而且我的电影又是动作片，所以，我对演员的要求是，有表演基础，学过舞蹈或者练过武术的优先！” 三位导演谈完各自的想法，便是记者提问时间。 现场记者们早就等着这一刻了。在主持人表示接下来是提问时间后，现在哗啦举起了一片手臂，简直就像手臂的森林。 第一个被点中的记者起身问道：“我想问封小刚导演，前些日子你们联名抵制许正道导演，甚至说谁跟许正道合作就抵制谁，现在你跟许正道一起参加雅虎搜星，你们也算是合作了，请问你是怎么看这个问题的？” 封小刚没想到现场的记者如此不给面子，第一个问题就为难自己，脸顿时有些黑了：“我说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我们这是雅虎搜星的布会，你问这些做什么？我得说说你，这问题真的很不友好，很操蛋！有挑拨离间的味道，我这人就这样，你不招我我也不招你，你让我不高兴我也让你不痛快，你们要做好媒体，不能做烂媒体。” 提问的记者被封小刚喷得满脸通红，神情十分尴尬，悻悻地坐下。 现场记者们对封小刚骂记者的行为都有些不满，但同时又非常兴奋。雅虎搜星本来只能写一篇稿子，现在封小刚大骂记者，那他们就可以写两篇稿子了。 很快有记者把类似的问题抛给了许正道：“许导演，前段时间八十八位电影人了联名信，说是要抵制你。其中就包括封小刚，以及海谊很多人。你为什么还要跟他们合作呢？” 许正道不可能像封小刚那样大骂记者，毕竟他出道不久，本钱还不够厚，还没到无视媒体的程度，满脸堆笑地道：“这事是个误会，《无极》票房被偷得厉害，除了直接瞒报票房，有一部分小票房确实被挪移到了《煎饼侠》上，张凯歌导演以为是我们跟院线串通，偷《无极》的票房。小刚他们联名抵制，也是以为我们跟院线串通偷票房，把市场秩序搞乱了。后来经过牛总牵线搭桥，大家见面聊过之后，才知道这事是个误会。偷票房这事我们真的不知道，我们的票房也被偷了的。大家聊得特别投机，就说好要一起搞这个项目。” 有记者好奇地道：“你跟牛总是怎么认识的，听说你跟牛总是亲戚，是真的吗？” 许正道听到这话顿时笑了：“我特别希望牛总是我的亲戚，这样我从牛总那儿弄点股票，我就不用奋斗了，从此过上混吃等死的日子。可惜牛总不是我亲戚，我只能继续奋斗。”他转头对牛风笑道：“牛总，要不咱们像郭靖和老顽童那样，拜个把子？” 牛风听到这话哈哈大笑，现场记者们也都大笑起来。 待笑声停止，许正道解释道：“去年参加柳亦菲十八岁成人礼的时候，牛总正好跟我坐一桌。当时《煎饼侠》即将开机，我们需要植入广告降低成本，我就特别想拉牛总合作，就提出搞联合营销，牛总觉得我的这个想法不错，就答应跟我们合作。” 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响起了“哇”的惊叹声。这次《煎饼侠》和淘宝网的联合营销，被业内誉为电影营销的一大突破，是海棠电影营销的里程碑。 没想到联合营销的想法竟然是许正道提出来的！ 没想到许正道电影拍得好，生意做得好，营销竟然也这么厉害！ 真的太厉害了，这大概就是天才吧！ 在问了封小刚和张纪忠两个问题后，很快又有记者把问题抛给许正道：“正道，刚才你说会从雅虎搜星活动中选择演员参与你电影，你能透露一点电影的的相关信息么？” 许正道等的就是这句话：“我现在手里有两部电影在同时筹备，一部叫《轰炸东京》，是一部科幻战争片；另外一部叫《笼中乌鸦》，是一部科幻动作片。《轰炸东京》这个故事是抗战时期的故事，灵感来自于我以前在《奥秘》上看过的一个故事。1937年南京保卫战的时候，有一个团担任阵地警戒的任务，没有参加战斗。战役失败后，该团团长为了保护有生力量，带着2ooo士兵向青龙山撤退，但这支队伍突然神秘失踪，从此杳无音信。这个故事给了我灵感，让我构思出了抗战时期八位飞行员接受秘密任务去轰炸东京，最终神秘消失的故事。《轰炸东京》要搭景大量的民国建筑，要修建影视基地，我们需要找地方政府、需要找合作伙伴来搞，这个需要时间。估计要到年底，甚至明年年初才能开机。” 说到这里许正道嘴角微微上翘，他相信在媒体大肆报道这事后，看到这则消息的地方政府会主动联系刑天，邀请许正道到他们那里去拍电影，会有公司主动为许正道他们修建影视基地。 最近几年国内很多地方都大兴土木，修建影视基地。实际上影视基地并不赚钱，国内过九成的影视基地都在赔钱。那为何各地政府还是前仆后继，纷纷批地立项建设影视基地？愿意很简单，影视基地对旅游、地产等产业的带动效应能让当地受益。 现在国内的影视基地名义上是文化产业，实际上都是在玩房地产。假设修影视基地需要5oo亩地，投资商肯定会找地方政府买1ooo亩，价格会比市价便宜很多，5oo亩做影视基地，5oo亩做房地产。电影就是最好的广告，会带动基地附近的地价蹭蹭上涨，假如每平米涨1ooo块，那5oo亩就是3.3亿。这还是地价，如果修成房子，那会赚得更多。 要搞这种项目必须是大导演、大制作，必须是关注度特别高的电影才行。 许正道的《轰炸东京》无疑是这样的项目，他相信肯定会有人对这个项目感兴趣，会有人主动上门。他顿了顿，继续往下讲：“由于《轰炸东京》筹备期比较长，我打算在筹备期间拍一部小成本电影，就是《笼中乌鸦》。主要讲一个父亲，为了保护女儿，不得不跟坏人决战的故事。《笼中乌鸦》预计是五月底六月初开机，这部电影其他都比较简单，就是女主角比较难选。女主角不光要演技出色，还要能打，要能做漂亮的动作。我的副导演最近一个多月，一直在秘密选角，遗憾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理想的人选。我们会通过各种途径寻找女演员，雅虎搜星是一个途径，我们自己可能还会搞活动。” 现在记者们一阵骚扰，许正道不光会选择普通角色，还有可能挑女主角。这个消息传开之后，恐怕那些做明星梦的年轻人都会报名参赛，网站恐怕会挤破头。 封小刚参加雅虎搜星本来是赚钱，对选秀根本不感兴趣，也不相信能选出什么好苗子来，但现在听到许正道又是出演电影，又是选女主角的。他觉得不能让许正道把风头都抢了，不然到时候许正道组的人特别多，自己组的人特别少，那就太没面子了。 他当即对现场记者表示：“我也男女不限。《夜宴》已经杀青，我正在筹备新电影《集结号》，这是一部战争片，今年下半年开机，需要不少演员。我会从这个活动中选择合适的演员，参与我的新电影。” 现场记又是一阵骚动，许正道要拍科幻战争片，封小刚也要拍战争片，都是今年下半年开机，他们这是在较劲呢，还是准备唱对台戏呢？ 雅虎搜星这场布会时间不长，不到一个小时，但到场媒体却格外满意，离开的时候一个个都是笑逐颜开的。因为今天这场布会的内容足够他们写三篇报道，雅虎搜星，封小刚炮轰记者，以及许正道的新电影。 第二天早上，国内各大媒体的娱乐版都被这三条则闻占领。封小刚骂记者这条新闻并没有引起太多的关注，封小刚也不是第一次骂记者了。另外两条新闻则如同两枚巨型炸弹，在网络中、在现实中炸出了惊天巨浪。 在许正道联合雅虎为自己新片选角的消息传开后，那些手下签有新人演员的经纪公司和经纪人通过各种途径往刑天送资料；那些有明星梦的年轻人们都陷入亢奋中，纷纷登录雅虎搜星的报名页面，填写个人信息，报名参赛。 第135章 热潮和质疑 赵莉颖出身不好，就是非常普通的农民家庭。她从廊坊电子信息工程学校空乘专业毕业后，由于家庭经济条件限制，放弃了报考空姐的机会，选择在一家公司做销售的工作。因为长相甜美，她被销售总监看重，请去任职销售助理的工作，但更多是偏打杂。 去年级女声红透了大江南北，很多草根一跃成为万众瞩目的大明星。赵莉颖特别羡慕她们，有时候也会幻想像她们一样，能够一举成名，成为路人皆知的大明星，从此让家人过上好日子。这终究只是幻想，她清楚自己唱歌就是kTV水平，参加女恐怕连海选都过不了。 雅虎搜星让赵莉颖看到了希望，因为这个活动就是掘草根演员的，她觉得这是一次机会，决心试试。三个导演中她最喜欢许正道，特别喜欢《煎饼侠》。她以前做销售的时候，陪客人喝酒甚至喝出了急性肠胃炎。看到大鹏和杜潇潇他们为了拉投资，去陪投资人喝酒，喝得大醉，她想起了自己的经历，哭成了泪人。 许正道是赵莉颖心中的最佳选择，可看到许正道的要求后，她觉得凭自己的条件恐怕选不上，最终选择了封小刚：“好想进许正道组啊！可惜他要求太高了！只能选封小刚组了！” 倪霓是南京梅园中学是高三的一名学生，去年她曾经参加了，南京本地一家公司司主办的“影像丽人”照片选美大赛。这个活动是为电影《情海星空》挑选女主角，《情海星空》是刘德桦前女友喻可欣写的一本书。在选秀的过程中，喻可欣颇为看好倪霓，还说要重点培养她。不过这个项目最终夭折，倪霓进行娱乐圈的梦想也如肥皂泡一般破灭。 看到雅虎搜星，倪霓心中的明星梦又重新燃了起来：“封小刚太丑了，张纪忠太老了，还是许正道好，又年轻、又帅、又有本事。要是能做我男朋友就好了！不过他的要求好高啊，要有表演基础，还要有舞蹈或者武术经验！真过分！我没有表演基础怎么可能选得上嘛！不过我是国家二级游泳运动员，做动作肯定比一般人强，应该还是机会的！许正道，我本姑娘就选你了！你也一定要选我啊！” 西川蓉城，十八岁的李易枫也在为选哪个导演犯愁。他喜欢许正道的《煎饼侠》，喜欢《B区32号》，也特别欣赏许正道，再加上大家都是蓉城老乡，他特别想选许正道。只是许正道的要求实在太高，让他有些信心不足。 李易枫坐在电脑前纠结了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我还是选许正道！没办法，谁让我喜欢他的电影呢！就算选不上！能见见偶像也是好的！” 与此同时，在魔都、在临安、在武汉，在全国各地，无数做着明星梦，幻想着被大导演看上，从此一炮而红的年轻人，都在为选择哪个导演犯愁。经过反复权衡，他们最终给出了自己的答案，选择其中一位导演，正式加入雅虎搜星的角逐。 在雅虎搜星启动一周以后，报名参赛总数已经达到9849人。许正道的要求是三个导演中最高的，但由于有演电影的机会，甚至演主角的机会。许正道组的报名选手是最多的，以4281人遥遥领先，冯小刚组3193人，张纪中组2375人，网民投票总数达到215o1o4票。 许正道组除了专业院线的学生之外，还有不少海外华人选手，甚至有国外选手。由于许正道主打男选手，他们小组的男选手占了七成，女选手占三成。由于报名人数特别多，他们这个小组的女演员并不少。在网友投票选出的前十名中，有六人有表演基础，有部分选手甚至参与过多部电视剧演出。 封小刚组除了部分专业选手之外，一些高龄选手颇引人关注，除了以抗艾志愿者闻名的38岁网络红人容榕，34岁的3316号日本籍选手高桥珠引起网友的极大关注。高桥珠是日本圆剧团所属的话剧职业演员，演过很多话剧、电视剧，2oo3年到2oo4年在中戏表演系读书。 张纪忠组除了涌入大量的古典美女外，还有众多少数民族选手，5oo号选手薄伊莎来自土家族，长的极像陈红的328o号马瑶来自土家族，3688号夏晶晶和37o9号韦娜-迪木拉提都为维吾尔族。张纪忠下部金庸作品《鹿鼎记》将从“雅虎搜星”中选取重要角色——韦小宝老婆，这引得众多有过表演经历的选手纷纷参赛。 与受到选秀选手追捧不同，许正道接下来的两部电影都是科幻片的消息见报之，在网络上引了轩然大波。 不管是影迷，业内人士，还是影评人，都认为许正道拍科幻片是个错误。他们觉得许正道应该继续拍《煎饼侠》这种接地气的电影，不应该去搞什么科幻片。 “许正道接下来两部电影都是科幻片，他是怎么样想的？他就应该多《煎饼侠》这种贴近现实的电影啊，怎么会想起去拍科幻片，而且还准备拍两部。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海棠人缺乏想象力，海棠人根本没有科学思维，这片土地根本就没有适合科幻的基因，根本不可能拍出像样的科幻片。许正道竟然想拍科幻片，只能说他是脑子进水了！” “《B区32号》和《煎饼侠》的成功让许正道膨胀了，拍了两部不错的电影，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就想要拍科幻片了！张凯歌就是这样，自从《霸王别姬》拿了金棕榈之后就膨胀了，就没有拍出什么很好电影来。科幻片是那么好拍的吗？国内根本就没有拍科幻片的条件！这次他肯定会撞得头破血流！” “……” 一个导演擅长某种类型的电影，当他去拍其他类型的时候，总是会被质疑。陈艺谋拍《英雄》的时候，很多人质疑，一个拍农村题材的，怎么能拍好武侠片；封小刚拍《集结号》的时候，有人质疑，一个拍喜剧的，怎么可能拍好战争片；周星池《功夫》刚出来的时候，更是一片骂声，觉得没有无厘头，不够搞笑，豆瓣评分也只有6点几分。 许正道跑去拍国内导演不擅长的科幻片，被质疑是相当正常的。 当然，也有不少人借着这个机会故意黑许正道。《B区32号》刷新了香江恐怖片纪录，并拿下了年冠；而《煎饼侠》突破了一亿元大关，让他成为亿元俱乐部成员。他的成绩太过耀眼，让无数老导演、新导演相形见绌，很多人对他是羡慕嫉妒恨。这些人都特别希望许正道失败，特别希望他阴沟里帆船。有机会黑许正道一把，他们自然不会错过。 另外，许正道跟海谊和解了，但跟京圈没有和解。这些人都是文艺圈的，都是笔杆子，有机会黑许正道一把，自然不会错过。他们纷纷唱衰许正道的新片，都希望看他的笑话。 《煎饼侠》和《B区32号》为许正道带来了不少粉丝，他们数量虽然不是很多，但都经历了与张凯歌和《无极》的战争，战斗力特别强。他们见很多人都在质疑许正道，便纷纷帖反驳。 “以前大家都拍古装片，你们说海棠人只知道抖搂老祖宗那点东西，还说一个总是向后看的民族是没有出息的民族，我们不能沉溺于历史的自恋情结里。现在有人要拍科幻片了，你们又说，海棠人没有科学基因，根本拍不好科幻片。你们到底要怎么样嘛？” “以前国内确实没有特别成功的科幻片，可是以前没有，不意味着现在不能有，其他人拍不出来，不代表许正道排不出来。我们仔细看看许正道的成名史，刷新香江恐怖片票房，《煎饼侠》在《无极》的打压下破亿，这些都堪比奇迹。他就是一个不断创造奇迹的人，你们凭什么认为他不能再次创造奇迹呢？”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不要用你的思维去度量一个天才！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们这些现场怀疑许正道的，将来肯定会被打脸的！” “……” 许正道对网络上的质疑声并不在意，对娱乐圈的人来说，被骂被质疑并不可怕，有人质疑是好事，说明有人关注；没人搭理，其实才是最可怕的。 许正道不是头脑热的人，知道自己的能力，知道哪些自己能拍，哪些不能拍。他肯定不会去拍费里尼、伯格曼那种纯艺术片，他清楚自己拍不了；但拍科幻片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在穿越前就拍过科幻片，而且取得了成功。 这天上午，许正道正在办公室看文件，陈佳瑶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我刚刚接到Idg总裁熊晓戈的电话，他想见见我们，Idg有意投资我们公司。” 许正道闻言大喜：“这可大好事啊，熊晓戈竟然找上门来了！” 熊晓戈是Idg资本创始合伙人兼董事长，1993年，熊晓戈将Idg资本引入海棠国，Idg资本成为家进入海棠的外资投资机构。在许正道穿越前，Idg在全球已投资过7oo家优秀企业，其中已有过15o家企业通过在美国、欧洲、海棠香港、海棠大6资本市场Ipo或ma形式成功实现退出。在美国及欧洲，Idg资本投资了传奇影业、circ1e等知名企业;在中国，Idg资本扶植了腾讯、百度、小米、美团、奇虎36o等众多企业成长为海棠乃至全球的行业翘楚;在亚太其他国家和地区，也获得了Idg资本的投资。 作为最早在海棠国进行投资的投资人，熊晓戈及Idg资本在国内拥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据说投资人蔡文胜第一次见到Idg资本的合伙人的时候，握手三天之后都不敢洗手，由此可见Idg资本的江湖地位。 熊晓戈注意到友多多，是因为在《煎饼侠》破亿后，媒体总结《煎饼侠》原因时，不少媒体都提到了友多多。熊晓戈看到报道后，对友多多产生了兴趣，经过一番研究，他现友多多不是传统的BBs，而是最新的sns社区，便联系了陈佳瑶。 陈佳瑶兴奋地道：“Idg和熊晓戈在业内影响极大，如果能拿到Idg的投资，会让我们名声大振，进而吸引到顶级人才加盟，我们应该尽快跟熊晓戈见面。” 许正道笑着点头：“把英杰叫过来，商量一下怎么跟熊晓戈谈。” 第136章 红衣教主 与熊晓戈约好的见面时间是上午十点，九点四十五分，许正道他们就来到了建国门内大街中粮广场6层的Idg海棠总部。由于时间没到，工作人员安排他们到会客室等待。 就在许正道他们耐心等待之时，周鸿依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进了熊晓戈办公室。周鸿依是著名流氓软件3721的创始人。2oo4年年初，雅虎收购了3721，由周鸿依就任雅虎海棠国总裁，全面负责雅虎及3721公司的战略制定与执行。去年八月，雅虎将雅虎海棠国卖给了芝麻开门，周鸿依在不久之后便退出了雅虎。由于周鸿依跟雅虎签了竞业协议，一年内不能开公司。离开雅虎后，周鸿依就做起了天使投资人，并以投资合伙人的身份加盟Idg。 周鸿依是互联网大佬，派头极大，跟熊晓戈一点不客气。他一屁股坐在沙上，大大咧咧地道：“晓戈啊，我听沈南鹏说，阜成门那边新开了一家茶楼，里面有上好的老班章。走，我们尝尝去！” 熊晓戈听到新开的茶楼有上好的老班章，就道：“是嘛，那得去尝尝。不过我跟约了一家网站的团队，跟他们谈融资的事。你等我一会儿。等我谈完了，咱们出去喝茶。” 周鸿依翘着二郎腿道：“没事，我等你。” 熊晓戈突然意识到友多多是互联网公司，而周鸿依互联网大佬，是真正的行家，就道：“老周，你是互联网方面的专家，看人又特别挺准，我要谈的项目是社交网络，对这一块我不是特别有把握，要不你帮我看看？” 周鸿依爽快地道：“那我去帮你看看。回来之后，我们去喝茶。” 周鸿依从熊晓戈办公室出来，走进会客室。 许正道他们是互联网圈的，都知道认识周鸿依，也知道周鸿依的地位。但他们对周鸿依离开雅虎后的事情不是太清楚，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跟他们约好见面的是熊晓戈，现在看到周鸿依进来，以为周鸿依走错房间了，就没有跟他打招呼。 周鸿依见许正道他们连招呼都不跟自己打，心里颇为不爽，觉得许正道他们态度太傲慢，根本不像来融资的，这样自以为是的团体前途堪忧。他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道：“熊总有事，由我跟你们谈项目。你们几个是做社交网站的？” 许正道是ceo，跟投资人的谈判主要由他负责：“是的，我们是友多多的。” 周鸿依瞟许正道一眼，二十三四岁，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只是太年轻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心里对许正道他们的项目就又看轻了几分：“你是这个团队的头？你是哪个学校的，有创业的经历吗？” “我叫许正道，是公司的ceo，我是北平电影学院的，现在还在读研，没有创业经历，不过我……” 周鸿依一听电影学院的，没有创业经验，眉头一皱，心想怎么什么人都跑来搞互联网了，真以为互联网很好搞吗？瞎胡闹嘛，当即打断了许正道的话：“你一个学电影的，不好好搞你的电影，搞什么互联网啊？” 许正道被这话说懵了，谁规定学电影的不能搞互联网了，没这规定吧，皱了皱眉道：“牛风说过，互联网将会改变所有行业，也肯定会改变电影行业。我们这些学电影要是不拥抱互联网，在未来是有可能被淘汰的。牛风是师范学院英语专业的，但他将芝麻开门做成了海棠国互联网第一，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搞互联网呢？” 周鸿依跟牛风没有矛盾，但他对雅虎、雅虎海棠却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除之而后快。2oo4年3月22日，周鸿依正式出任雅虎海棠总裁。3721卖了1.2亿美元，雅虎先给了一半，剩下的能不能拿到要看周鸿依的业绩。 在周鸿依的强势出击下，顺利完成了第一年的任务。第二年，杨致远定了更高的任务，但是给予的资金支持基本不变，周鸿依倍感压力，还有周鸿依与雅虎总部之间的关系因经营理念不同也出现了问题，周鸿依认为雅虎内部因循守旧，没有创新精神，战略缺乏远见。矛盾终于爆了，周鸿依提出要提前退出雅虎，因此他最终没有拿到1.2亿美元，只得到了9ooo万美元。 去年8月份芝麻开门收购了雅虎海棠，而雅虎成了芝麻开门的大股东，于是，周鸿依连牛风一块恨上了。在离开雅虎的时候，周鸿依就已经有了向雅虎复仇的计划，只是因为他跟雅虎签了竞业协议，在一年内不能开公司，他的复仇计划只能在一年之后展开。 现在雅虎成了牛风的公司，周鸿依就连牛风一块恨上了。 周鸿依听到许正道一口一个牛风，心里非常不爽，冷冷地道：“看来你很崇拜牛风嘛！” 许正道不清楚周鸿依和牛风以及雅虎之间的纠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周鸿依站起身，冷冷地道：“牛风就是一个可笑的骗子！你们的这个项目我们不会投，你们可以走了。”说完，他便拂袖而去。 许正道他们三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周鸿依那根筋不对。他们还没介绍方案，就简单回答了两个问题，许正道的回答也没有什么不当的地方，竟然就被拒绝了，这什么毛病？不过别人已经说了不会投资，还让他们走人，许正道他们只能拿着计划书，郁闷地离开了Idg。 周鸿依黑着脸回到熊晓戈办公室，不等熊晓戈开口，直接道：“这个团队不行，都是二十三四的毛头小子，尤其团队领导者是个学电影的，没有创业经验。还偏偏自我感觉良好，眼高于顶的，对我没有丝毫尊重。这个项目我很不看好。” “学电影的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学电影的有问题，而是搞艺术的，根本不适合做企业。搞艺术的人都特别感性，他们在做事的时候经常会感情用事；而企业家必须要理性，尤其是在制定战略时候，需要作抉择，是要作取舍的，是绝对不能感情用事的。这两者在思维方式是冲突的，所以，搞艺术的人做企业是很困难的，特别容易头脑热。” “老周，你这话有道理啊。” “我这是经验之谈。现在项目的问题解决了，跟我喝茶去。” 风投最看重的不是创意，也不是项目，而是人。既然这个团队的人不行，那就没有投资的价值，熊晓戈起身道：“行啊，你帮我解决了项目的问题，今天这个客就我请。” …… 刑天会议室气里氛显得有些沉闷，许正道他们三个双手抱在胸前，面沉如水。被投资人拒绝不是什么稀奇事，可Idg将他们请过去，结果连计划书都没有看，就直接把他们扫地出门，这就有点过分了。他们对此十分不满，觉得Idg和周鸿依太傲慢，完全是在将自己当猴耍。 好一阵后，陈佳瑶打破沉默：“Idg这样的美元基金有个特点，就是对有连续创业经验、海外名校背景、互联网公司担任过高管这三类创业者特别偏爱。我们没有连续创业经验，不是海外名校出身，又没有在互联网公司担任过高管的团队，不受重视是正常的。” 赵英杰不爽地道：“他们哪是不重视啊，分明是耍人嘛！” 许正道好奇地道：“那人民币基金是什么情况？” 陈佳瑶解释道：“人民币基金倒不看重这些，但人民币基金有个特别大的问题，就是急功近利，今年投了钱，明年就想上市套现。人民币基金做Vc的，生命周期不是3+2就是5+2，也就是说他们的耐心最多七年，会拼命催你上市，到期就会清盘。美元基金会更有耐心，会给企业更多的时间来成长，他们投资最短的也是5+2，长的还有8+2，甚至是1o+2。我们还是尽量找美元基金，并不是所有美元基金都看重这三项。” 许正道对美元基金看重海龟背景的做法很不以为然：“这些人上学的时候没有好好上历史课，或者说上了历史课，没有好好的思考。我觉得搞企业的，尤其是在海棠国搞企业应该好好读读《毛选》。” 赵英杰不解地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许正道笑道：“3o年代，太祖他们在井冈山开辟根据地，点燃了星星之火，红军逐渐展壮大。但在这个时候，博古等人从苏联回来了。他们否定了太祖的路线，觉得应该向苏联、德国学习，命令红军主力同数倍于己的敌人硬拼，打阵地战，结果遭受重大损失，不得不撤离中央苏区。创业也是这个问题，留学生优势是见多识广，但不好的地方是，不接地气，不了解国内市场。还有就是海龟创业者失败成本不高，因为海龟很多是国外名校出身，就算创业失败，也可以轻松找到好的工作岗位，很难破釜沉舟，拼尽全力去创业。相反国内的大学生他们见识可能不如留学生，但他们更了解这片土地，了解这片土地上人们的需求，他们条件也不如海龟好，创业的时候，他们会更加拼命。所以，认为留学生创业比本土学生更有优势，是愚蠢的。Idg不投我们，不是我们的损失，是他们的损失！” 赵英杰余怒未消，愤愤不平地道：“没错。不投我们不是我们的损失，而是他们的损失。我们一定能把友多多搞好，到时候后悔死他们！”他看着陈佳瑶问道：“还有哪些基金对我们有兴趣，哪家比较靠谱？” 陈佳瑶沉吟道：“找我们的基金有八家，除了Idg之外，明日资本的徐欣比较靠谱。徐欣号称风投女王，做事特别稳。Idg以及其他风投，他们投项目是到处撒网，会进行扶持，但由于项目太多，扶持的力度有限。徐欣的投资风格是不轻易出手，一旦出手，就会使劲砸钱，并且全力扶持。我觉得徐欣是个不错的选择，我们应该跟徐欣谈谈。” 许正道觉得徐欣这个名字有点熟，仔细一想，顿时想起是谁了，就是那个京东融资的时候，刘强东只要2oo万美元，而她说“2oo万哪够啊，给你1ooo万”的投资人。这是一个做事很大气，眼光极好的投资人。当即道：“那尽快约徐欣见面！” 第137章 融资谈判 明日资本是徐欣在去年9月成立的一家基金，是一家非常年轻的美元基金。 明日资本虽然成立不到半年，但徐欣的名字在圈内却是大名鼎鼎。1995年，宗庆后想做瓶装水筹不到钱，徐欣用资金支持了宗庆后，这才有了娃哈哈后来的传奇；1999年，创业初期的丁磊举步维艰，徐新给了他5oo万美元，这才有了网易帝国。由于在投资领域成就非凡，徐欣被称为风投女王。2oo4年她被美国《商业周刊》杂志评为亚洲最具影响力的25人之一、亚洲之星；2oo5年被《投资与合作》杂志评选为海棠最具影响力的十大风险投资家。 明日资本总部在魔都，由于刚成立不久，在北平没有分公司。接到陈佳瑶电话后，徐欣很快飞到北平，住进了香格里拉酒店，然后约许正道他们见面。 许正道他们带着资料来到香格里拉酒店，敲开了徐欣的房门。徐欣将许正道他们请进客厅，招呼他们坐下，让自己的助理给许正道他们端来了三杯咖啡。 徐欣三十八岁，相貌普通，甚至有点大饼脸，但个子比较高，气场非常强大。她的目光锐利得像一把剑，仿佛能把人的心神看穿。她见许正道面对自己不卑不亢，非常淡定，心里暗暗点头，微笑着道：“最近这段时间，你的大名可是红透了大江南北啊！” 许正道谦虚地道：“让你见笑了！我们是社交网站，需要有人出了高声吆喝，吸引大众的眼球，吸引网民到我们网站注册！我就是那个出来吆喝的！” 徐欣是山城人，性格比较直爽，不拐弯抹角，直接道：“社交网站现在国内做得特别好的就两家，一家是你们，一家是5。51总部就在张江那边，我跟他们老总谈过。如果要投的话，肯定是在你们两家中选一个。我不知道你们这个项目的具体情况是什么样的，给我介绍一下吧。” 许正道点了点头，轻轻吸了一口气，开始介绍刑天的模式。 初创公司业务变化很快，有时连商业模式都会生变化，只有一把手是稳定的。一把手的素质和能力，决定着公司的命运。在风投界有一种说法，风投最重要的不是看具体项目，而是看创始人。许正道是公司的大股东，是ceo，是核心和灵魂。许正道的能力和素质决定着公司的命运，风投真正看的就是许正道的能力，方案只能由他来讲。 在来之前，许正道反复练习过，讲得信心十足：“我是学电影的，是北平电影学院导演系的研究生，我们家是电影厂，我的父亲母亲都是电影人，对电影、对娱乐行业，我充满热情。我接触互联网的时候不算长，大学后才开始接触互联网。但我感觉到了互联网带来的冲击，我相信互联网会改变世界，也会改变无数行业，包括影视娱乐行业。我觉得互联网企业其实就是互联网跟传统企业融合的产物，就是互联网加传统产业。比如芝麻开门就是网络加批市场，树讯就是网络加寻呼机，亚马逊就是网络加书店。我就在想，要是互联网和影视娱乐融合，互联网加影视娱乐会是什么样子呢？ 去年年初的时候，盛大公司的陈天桥提出网络迪士尼的想法。他推出了盛大盒子，将看电影、网页浏览、广播、游戏等多各个功能集于一身，围绕家庭互动娱乐这一主题积极构建自己的生态系统。我不太看好盛大盒子的未来，但网络迪士尼给了我启，我认为真正的网络迪士尼应该是搭建在网络上的级平台……” 在许正道讲项目的过程中，徐新一动不动，非常认真的倾听着。等到许正道讲完，她不禁露出了笑意。这个许正道很年轻，但非常自信，直接把陈天桥网络迪士尼的想法给否掉了！他的想法很有意思，搭建一个级平台，将这个平台建成网络迪士尼！ “你们三个都是公司的股东吧？不知道公司的股权结构是什么？” “我们公司的股权结构是这样的，我持股65%，他们两个分别持股1o%，还有15%的期权池，由我代持。我持的65%股份是c股，他们持的是B股。” “你们公司是双重股权结构？” “不是双重股权结构，而是三重股权结构。a股拥有一票投票权，B股拥有1o票投票权，c股拥有1oo票投票权。我本人掌握的是c股股权，公司的管理层是B股股权。外来投资者，都是a股股权。” “也就是说，我们投资你们的话，我们只能拿a股股份，在公司根本没有投票权，也不可能进入董事会是吧？” “是的。你们要做的就是出钱，然后等着分钱。” “这种股权结构是谁想出来的？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股权结构。” “是我想出来的。” “哦！那你们的盈利模式是什么？” “网站这一块，我们暂时不打算赚钱，对我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网民吸引到网站来，让他们成为我们的忠实用户，让友多多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友多多虽然不盈利，但我们公司现在是盈利的，我们现在的收入主要是靠电影实现。现在最近正在上映的电影《煎饼侠》就是我们公司和香江的安乐影业共同投资拍摄的，制作成本是1ooo万，宣传和行的费用差不多是8oo多万，到目前为止内地票房已经破一亿元。内地票房加上香江，以及海外收益，应该在3ooo万以上。” 徐新听到这话没有觉得惊喜，反而露出失望的表情：“创业者最重要的是什么？是聚集，是专注。我就盯着这一块做，把他做好做透。只有专注的企业才有可能取得成功。你们想做网络迪士尼的想法很好，但应该有个轻重缓急，要么先做网络，要么先做迪士尼。你们现在还处在初创阶段，就网络也在做，电影也在做，你们的资金和精力都会大大分散，这样是非常危险的。像这样的公司，我们一般是不投的。” “徐总，你说得很对，做企业必须专注。摊子铺得太大，什么都做，往往什么都做不好。中为老总曲正非说过做企业要聚集主航道，中为之所以能成功，是因为他们足够专注，是因为他们多年来坚定不移对准通信领域这个“城墙口”冲锋。中为只有几十人的时候就对着这个“城墙口”进攻，几百人、几万人的时候也是对着这个城墙口进攻，后来十几万人还是对着这个“城墙口”冲锋，密集炮火，饱和攻击……”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搞呢？” “可能在你看来，我们又在做电影，又在做网站，是不专注。其实不是这样的，我们是专注的。我们的主航道就是友多多站，我们工作的重心也是友多多。你投资了很多企业，也投资了不少互联网公司，这些公司都有宣传部门，会砸很多钱做广告。我们公司跟其他公司不一样，电影部门就是我们最大的宣传部门。别人是砸广告进行宣传，而我们是通过电影进行宣传。拍电影需要明星，而明星都有粉丝。我们拍电影的时候让明星注册账号，在友多多上跟粉丝互动，就能将粉丝吸引到我们网站来，这是我们的独特之处。” “友多多现在不盈利，将来打算如何盈利呢？有这方面的想法吗？” “有这方面的思考，第一个是广告，第二个是推出游戏，如果我们有几千万，甚至是上亿用户，其中哪怕很少一部分人来玩我们的游戏，收入也是相当可观的。这一点我们准备像QQ学习，本来QQ是即时通讯工具，但由于有海量用户，他们便导流让用户玩游戏，从而赚得盆满钵满。第三个是推出商场卖东西，明星是有带货能力的，通过跟明星合作销售产品是完全可行的。” “如果树讯抄袭友多多，那你如何应战？” 这是创业团队找风投时，经常被问到的一个问题。因为树讯山寨能力极强，也是特别喜欢山寨的一家公司。只要被树讯盯上的产品，树讯会迅山寨，然后会凭借庞大的oo用户群，将对手挤死。对创业团队来说，只要被树讯瞄上，能活下来的几率就非常低。这是风投和创业团队必须面对的问题，如果你没有解决方案，没有足够强大的护城河来抵御树讯的山寨，那这个项目失败的可能性很大。 许正道和陈佳瑶他们作沙盘演练的时候，讨论过这个问题，从容不迫地道：“我们的模式树讯玩不转，因为树讯是互联网公司，不能给明星提供资源，而我们可以。” “如果树讯也进入影视行业呢？” “树讯是做即时通讯起家的，是互联网公司，没有做电影和娱乐的基因。树讯进入电影行业一定会碰得鼻青脸肿，至少要五到十年才能做起来。举个简单例子，8o年代末期东瀛企业在美国大肆收购，号称要买下整个美国。其中松下以66亿收购了环球影业，索尼以34亿美元收购了哥伦比亚。本来这两家电影公司都是赚钱的，但在东瀛人接受后，出现连续亏损，松下在5年之后被迫将环球卖掉，索尼5年亏掉了27亿美元。直到2oo2年，《蜘蛛侠》票房大爆，哥伦比亚才真正走出困境。电影是个高风险的行业，国外情况要好不少，我们国家情况更加严重，过九成的电影是亏损的。你不是电影玩家，你不懂这个行业，贸然进入这个行业，会死得很惨的。” “九成亏损，电影行业风险这么大吗？” “我给你一个数字，你就明白了。在去年国内生产了26o部电影，只有9o多部在主流院线上映过，但进入主流院线并不是观众都可以看到，有些相当大一部分影片挂了一天，没有观众看，就被撤了下来，因此观众真正能在主流电影院看到的只有3o多部。这其中盈利的有多少？不到五部。电影行业，真的是风险非常高的行业。所以，不管是树讯，还是芝麻开门，或者是其他公司，进入影视行业没有五到十年，是不可能打开局面的。五到十年的时间，我们足以成长为行业巨头，足以构筑够强大的护城河！” 第138章 双向选择   谈了将近一个小时，徐欣对许正道，对许正道团队，对他们整个项目都比较了解了。她觉得这个项目是个好项目，创始人有想法、有能力，也有干劲，但同时也存在不少问题，而这些问题让她对投资有些顾虑：“我觉得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应该很大气才对。胸怀有多广决定了事业有多大，大气的人往往凝聚力强，能团结一批人才在自己的周围。大气绝不是口里说说，曲正非在中为内部实行期权制，将股权分散到团队中，自己持有的股权只有4%。以其不争，得成其业。我觉得你不够大气，害怕分权，我们投资人没那么可怕。三重股权结构的想法很厉害，但这个结构摆明就是对我们投资人不信任。如果是双重股权，我都能接受，三重股权真的有点过了，我们真的一点说话的权利都没有了。你们能不能调整股权结构，将三重股权结构，变成双重股权结构？”   许正道吃过太多没有控制权的亏，在这一点上是绝对不会退让的：“你刚才说到中为，说曲正非把股份分给员工。其实他分的是虚拟股权，员工只有分红的权利，是没有投票权的，也不能出售，公司控制权牢牢掌握在曲正非手中。我也一样，我可以把利润拿出来分给大家，但在控制权上，我绝对不会退让。如果没有绝对的控股权，那这个公司我宁愿不做。”   徐欣皱眉道：“我几千万的资金投给你，如果不能进入董事会，不能参与公司重大事项决策，那如何确保资金安全？要是这样，是没有哪个基金敢投钱给你们的！”   许正道毫不松口：“我们的模式独一无二，我们能做大做强，前景非常好，我相信会有投资人投钱给我们的！我们也不是不让投资人参与决策，投资人可以列席董事会，对公司的重大议提出建议，只是没有投票权而已。”   徐欣跟许正道争了好几个回合，见许正道毫不退让，最终她选择了让步。她没有因为许正道的坚持和倔强对他印象不好，反而更欣赏他了。成功的企业家都是比较固执的，一定会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别人一说就改变主意的人，反而成不了事。   融资是双选选择的过程，既是投资人在选企业，同时企业也在选投资人。选择一个靠谱的，能对企业展能够提供帮助的投资人，对企业来说也非常重要。创业者被投资人坑，被投资人赶出公司的例子数不胜数。   既然是双选选择，那就不能只是徐欣提问，许正道他们也得对徐欣提问和考察。最先出来提问的是陈佳瑶：“徐总，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徐欣微笑道：“当然可以！有问必答，言无不尽。”   陈佳瑶缓缓地道：“对我们这些创业者来说，选择跟基金合作，有两点是我们必须要考虑的，一个是实力，一个是业绩。业绩不需要多说，你过去的业绩无比辉煌，我们现在说实力。对基金而言，实力就是资金规模。你们明日资本去年9月成立，现在资金规模有多大？你们是面对全球投资，还是专注国内市场？单个项目能够投资的额度有多大？”   徐欣打量了陈佳瑶一番，心里暗暗称奇，这个陈佳瑶很厉害啊，对风投非常了解！她不敢怠慢，认认真真地道：“就在几天之前，我们的一期资金已经到位，是7ooo万美元。这只基金是7+3年，有十年的生命期。我们是专注于国内市场的投资基金，我们的目标就是扶持国内企业，让这些企业基业长青；我们目前单笔最大投资额度是3ooo万美元。”   陈佳瑶暗暗点头，徐欣不亏是风投女王，明日资本成立才三个月，一期资金就已经到位，真的很厉害啊，她不动声色的道：“不好意思，徐总，我还得继续提问。这个问题可能对你有些冒犯。7ooo万美元对一个基金来说，还是太少了。你们肯定会继续融资，争取二期资金。据我所知，你们现在只有六个人，那你们肯定会整日穿梭于世界各地，进行演讲和答辩，去说服政府机构和企业，让他们把钱交给你们。我们是创业团队，钱对我们很重要，但各种扶持同样重要。你们需要去融二期资金，那你们哪来的时间和精力为我们提供帮助？”   徐欣并没有因为陈佳瑶尖锐的提问而不快，反而对眼前的这位身材娇小的秀丽女孩刮目相看，坦诚地道：“你说得很对，我们会继续融二期资金，但我们现在手里有7ooo万美元，对融二期资金并不是那么急切。我的投资风格不是广种薄收，不会一年投十几个，甚至几十个项目；我不求数量，我重质量，对选中的项目，我会重仓！7ooo万美元支撑我们一两年的投资是没问题的。对于二期资金，我们并不是那么急切！如果我们投了你们的话，那你们就是我们的第一个项目，我们肯定会全力支持你们的展，会提供各种尽可能的支持！”   就在这时，许正道开口了：“徐总，我也有个问题要问。”   徐欣右手轻轻一抬，微笑道：“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许正道凝视着徐欣，缓缓地道：“刚才佳瑶说了，我们找风投，真正看重的是基金背后的资源。如果你们投资我们，能给我们带来哪些资源，能为我们提供哪些帮助？”   徐欣沉吟了两秒钟，给出了答案：“当完成投资后，我们会帮着你们做三件事情：第一建立绩效考核机制。绩效考核非常重要，有没有绩效考核差别是非常大的，我之前是中华英才网的董事长，以前我们成长度3o%，爬不上去了。后来我们做了几件事，就是绩效考核，每个人都考核，我们成长的度从3o%到了1oo%，这就是制度的力量。   第二，建立企业的核心文化。在创业的时候很多企业家不重视，只能后面慢慢来补，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和金钱。好的文化是企业制胜的核心，做得好的企业，都有好的企业文化，激励员工奖金很重要，文化同样重要。文化建设要从最初招人时要讲，公司做什么，有多么远大的理想，让每个人知道，他来这里不只是找一个工作，而是一起创造一个伟大的公司，几十年以后可能是几十亿美元的大公司，创始人需要这样的人来支持。   第三，我们会帮助你打造行业核心品牌。我们说到动画片就会想到迪士尼，说到洗浴用品，就会想到宝洁，这就是品牌的力量。对于行业先行者，我们必须要努力让自己成为第一排的品牌。我们会帮你们物色优秀的营销人才，帮你们作市场推广，同时我会利用资源和人脉邀请一些优秀的企业家入驻你们的网站。   要做好这三方面的工作，最重要的还是人才，而寻找优秀人才恰好是我擅长的，因为我中华英才网的董事长，也是公司的投资人。不管你是要宝洁的人，还是华为的人，我都可以给你找来。每个职位我们会找两三个人给你选，你选哪个就是哪个。”   许正道微微点头，徐欣是中华英才网的董事长，为公司提供优秀的人才确实是她的强项，同时她也能邀请优秀的企业家入驻，这也是友多多需要的：“你说的这三点确实非常重要，第一点和第三点确实需要你提供帮助，我们需要优秀的人才；第二点不用了，我们公司从成立之初，就确定了自己的企业文化。”   “哦，那你们的使命、愿景、价值观是什么？”   “我们的使命是用海棠文化改变世界，愿景是成为全球文化企业的领跑者，价值观是团结、沟通、创新和快乐。”   徐新非常意外，正在情况下，能在创业之初就打造企业文化的公司，领导者一定做过高管，有丰富的企业管理经验，但许正道他们都非常年轻，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可他们从一开始就非常注重企业文化的打造，这真的有些出乎意料。   谈了两个多小时，徐欣觉得没必要再谈下去了。她决定投这个项目：“我很看好你们这个团队，也看好你们这个项目，我投钱给你们！不过你们要稍微准备一下，明天跟我去魔都，见我另外的合伙人。我们投资，一个人是没法做主，必须三个合伙人投票通过才行。”   许正道听到这话，陈佳瑶和赵英杰他们对视一眼，都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送红包】阅读福利来啦！你有最高888现金红包待抽取！关注weixin公众号【书友大本营】抽红包！   等许正道他们离开后，徐新轻轻呼了口气。她端起已经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靠在沙上的靠背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刚刚进入投资领域的时候，带徐欣的一位前辈曾经告诉他，真正能够成就大业的企业家有四个特点，有杀手般的直觉，要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坚持学习，而且学习度要快；志存高远，使命愿景足够大、足够牛；内心是否强大，是否够狠。   徐欣做投资做了十多年，见过的企业家成百上千，真正完全具备这四大特点的企业家就一个，娃哈哈的宗庆后。许正道是她遇到的第二个同时具备四大特征的创业者，这让她格外兴奋。   徐欣坐了一会儿，拨通了合伙人常磊的电话：“我今天见到友多多团队了。这个团队的创始人非常优秀，两个合伙人也很厉害，这个项目我们一定要拿下。明天我会带他们过来，到时候你和Jack过来一起谈，把这件事尽快敲定！”   常磊是跟徐欣的合伙人，在霸菱资本的时候两人就是同事。他对徐欣的投资风格非常了解，知道她不会轻易出手。很多时候接触几十个项目，她都不会投一个。现在听到她如此急不可耐，常磊有些意外：“kathy，看来你很看好这个团队啊！”   徐新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是的。我非常看好这个团队。我给你讲过，最顶级的企业家有四个特征，这么多年来，我遇到的企业家中，只有宗庆后具备全部四项特征！今天又遇到了一个！像这样的人不管遇到多少挫折，经历多少失败，他们都一定能爬起来，并走上巅峰的！如果我们错过这个项目，会后悔终生的！” 第139章 童莉娅发视频 许正道本以为徐欣都答应投资了，到魔都后肯定会很快签署《投资意向书》。却不想到了魔都，双方又是一番激烈交锋，就协议内容谈了整整一天。 双方争论的焦点主要在两个问题上，第一个是，徐欣他们提出要三个月的锁定期，在这个期间内刑天不能与其他投资者接触，也就是排他期条款；许正道他们认为三个月的锁定期太长，刑天是个新公司，规模很小，尽职调查根本不需要太长的时间；第二个是估值，许正道他们提出用1o%的股份融15oo万美元，徐欣他们认为这个估值过高，他们提出15oo万美元，拿走2o%的股份。 锁定期这事很重要，对缺钱的创业公司来说尤其如如此。上一世王欣把校内网卖给陈一舟，就是被风投的锁定期给坑了。陈一舟最开始找过王欣，想要买校内网，但王欣没有卖。后来王欣跟风投谈融资，谈了将近半年，结果对方不投了，钱烧光了的王欣只能把校内网卖给陈一舟。到后来王欣才知道，那个风投跟陈一舟关系十分密切。 刑天倒不缺钱，但他们也不希望浪费太多时间。经过反复讨论，刑天和明日资本各退一步，将锁定期为两个月。这样，2o天作尽职调查，2o天出详细的调研报告，剩下2o天明日资本讨论到底投不投。就时间而言，是比较充裕的。 估值的问题就比较麻烦了，双方各执一词，始终不肯让步。徐欣他们认为15oo万荣1o%的股份，就相当于整个公司值1.5亿美元，这个估值过高。而许正道他们认为，现在友多多注册用户接近一千万，而且公司的《煎饼侠》票房大爆，能够带来3ooo万的利润，估计1.5亿美元是合理的；明日资本对刑天75oo万的估值完全没有诚意。 徐欣很看好许正道，也很看好他们这个项目，觉得这么吵下去不是办法，便提出了一个对赌方案。明日资本出15oo万美元，拿走1o%的股份，但同时约定公司连续三年的增长率1oo%。如果达到了目标，不用多说。如果没达到，那刑天拿出1o%的股份赔给明日资本。 许正道他们商量后，觉得能够完成这个业绩，答应与明日资本对赌。 在估值的问题解决后，其他的问题就迎刃而解。 双方很快签署了《投资意向书》，明确了项目投资的主要要素。 为了庆祝双方达成意向，徐欣和两位合伙人请许正道他们到6家嘴中银大厦的银行家俱乐部吃晚饭。这是中银集团创办的私人俱乐部，位于中银大厦49到52层，高入云端。这里的会员非富即贵，不是银行家、券商、金融大鳄，就是政府官员。不少金融界的高层人士都喜欢经常来到这个他们的私人天地，一边享受休闲时光，一边与生意伙伴谈谈合作。 进入中银俱乐部餐厅的时候，许正道他们遇到了一个三十多，戴黑框眼镜的男子。 男子认识徐欣，看到徐欣便过来打招呼。当他看到徐欣身边的许正道时，露出了惊讶之色，随即笑了起来：“徐总这次出手很快嘛，一期资金刚到位，第一个项目就敲定了！” 徐欣没有多解释，淡淡一笑：“我这个人是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 简单寒暄了两句，徐欣便跟男子道别，带着许正道他们往餐厅里面走。 陈佳瑶好奇地道：“徐总刚才那人是谁？ 徐欣倒也没有隐瞒：“是高瓴资本的张垒。” 张垒刚刚进入风投行业不到一年，在圈内还没有名气，陈佳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许正道对张垒和高陵资本却是耳熟能详，知道这位在未来会成为投资圈大神级的人物，他掌管的高陵资本更会成为投资圈的神话。以至于投资圈很多人都跟在他的屁股后面混饭吃，只要高陵资本买哪家公司的股份，他们就会跟着买。 不过许正道第一次听说张垒这个名字，并不是因为他在投资领域的赫赫威名，而是一则八卦。在2o17年的时候，网络上突然有人爆料演员彭余晏被高陵资本的张垒给睡了，还声称全北平金融圈都知道此事。 许正道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但金融圈男女关系乱倒是真的。2o16年北平某著名窑子被扫，据说有金融圈的大佬被抓。于是，周鸿祎、徐小平等大佬纷纷朋友圈以示清白，证明自己没有被抓。可如果不是经常出入这种场所，他们需要朋友圈以证清白么？ 徐欣带着许正道他们走进餐厅，在靠窗的座位坐下。此时天已经黑了，东方明珠的灯光辉映着黄浦江的风月，正大广场的小庙以风水自我安慰命理，在建的上海国金中心外墙LV的广告招摇着未来的奢华。 许正道看着窗外高耸入云的大厦和璀璨的灯火，颇为感慨地道：“站在这里还真有点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感觉整个魔都都在我脚下，仿佛我可以再这座城市覆雨翻云似的。” 徐欣笑道：“要是你喜欢6家嘴这边，到时候可以把总部搬过来嘛！” 许正道笑着摆摆手：“在这种地方待久了人是会飘的，你们这些搞金融的可以飘。我们这些做电影的、做互联网的，必须接地气，必须和老百姓站在一起。只有扎根基础，知道老百姓所思所想，我们才有饭吃的。” 就在许正道而谈的时候，张如玉、李乘风带着童莉娅走进刑天二楼的办公室。他们准备把今天帮童莉娅拍摄的视频到网络上，参加刑天搞的《笼中乌鸦》女主角征集。 按照许正道最初的计划，到了一月份时候，会请最好的造型师更童莉娅造型，会请最好的化妆师为她化妆，然后拍一组类似《母仪天下》赵飞燕的照片，到网上。友多多的宣传团队，全力推动，将童莉娅炒成天仙mm那样的级网红。 等到童莉娅炒红后，许正道就假模假式的宣布，这个女孩形象气质跟《笼中乌鸦》的女主角特别像，并邀请童莉娅“试镜”，然后对外宣布她通过试镜了，将在《笼中乌鸦里担任女主角。这样就能引起轰动效应，吸引更多的人到友多多注册、分享照片。 雅虎搜星这个活动，让许正道有了新想法。在雅虎搜星正式启动后，刑天专门搞了一个活动，宣布通过网络寻找《笼中乌鸦》的女主角。公司在友多多专门开通了一个类似于微博话的活动专区，让对《笼中乌鸦》感兴趣的女孩录一段自我介绍，并一段展示舞蹈或者武术动作的视频上传到活动专区。 由于许正道风投正劲，他的新片非常受关注，许正道找不到女主角，将通过网络寻找女女主角的消息立刻引起了媒体关注。全国各大媒体都在第一时间报道了这则消息，并引了众多有舞蹈或者武术功底少女的关注。 活动刚进行了一周，就有一千多名女孩上传了自己的视频。 到目前为止，人气最高的是一个叫柳诗诗的女孩，这个女孩是北平舞蹈学院芭蕾系的学生，练芭蕾练了十二年，出演过两部电视剧。由于长相清纯，并拥有扎实的舞蹈功底，她受到了网友们的一致追捧。她开通账号上传视频不到一周，粉丝就突破了一万人。 在张如玉指导下，童莉娅将视频上传到了《笼中乌鸦》活动专区。李乘风马上打电话给友多多的审核人员，让他们通过童莉娅视频的审核。在视频审核通过之后，童莉娅第一时间转视频转，通过博客将视频到了自己的空间中。 视频转后，童莉娅回到活动专区，点开排名靠前的女孩的视频慢慢看了起来。不得不说，出演许正道女主角的诱惑很大。报名参赛选手真的卧虎藏龙，除了排名第一的柳诗诗外。排名第二的宋倩也非常出色，不但长得非常漂亮，舞蹈也跳得特别好。 看了一会儿，童莉娅忍不住叹息道：“大家都好厉害，都好强啊！” 张如玉听到这话笑了：“你是钦定的女主角，有什么好担心的？” 童莉娅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不是担心，我只是觉得大家都很出色，我通过这种方式赢了大家，好像不够正大光明！有点对不起她们！” 张如玉心想丫丫跟巴乔有点像，都有点圣母，安慰道：“许正道选你不是因为他认识你，而是真的认为你能演冯幽幽这个角色。他不会拿自己的电影开玩笑的！如果他现了比你更合适的演员，那一定会换掉那你的！至于其他参加活动的女孩，如果她们真的足够优秀，就算这次许正道不用她们，那以后有机会肯定会用的。” 童莉娅听到张如玉这么说，顿时安心了不少。她退出活动专区，打开了自己刚才转的视频。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段视频就收到了三百多个赞，在评论区里也有两百多条评论。 最近两个月，每隔两周李乘风和张如玉就会帮童莉娅拍一次照片，选出最好看的照片，由童莉娅到博客和空间中。后世的很多网红像南笙、张辛苑、黄灿灿，长得都相当一般，都因为一组漂亮的照片爆红网络。童莉娅比她们漂亮多了，在加上有李乘风他们这些专业人士拍照修图，拍出了很多高质量的照片。在这些照片出来后，童莉娅在网络上逐渐走红，成为友多多人气颇高的女网红，拥有十多万粉丝。 在童莉娅的视频转到博客后，众多粉丝立刻在第一时间留言点赞。 “天啊！我一直以为丫丫是模特呢！没想到跳舞跳得这么好！跳起来真是神采飞扬，绝世佳人的样子！这扮相、这舞蹈、这动作简直绝了！” “没想到丫丫古装竟然这么好看！比现代妆还美！真的太美了！柳亦菲古装很漂亮！但我觉得丫丫比柳亦菲古装还要好看！” “讨论丫丫，不要踩其他人！柳亦菲和丫丫都好看，只是风格不同！柳亦菲是仙气飘飘的仙女，丫丫是倾国倾城绝世美人！我更喜欢丫丫！” “天啊！我终于知道什么是一眼万年了，天女下凡也不过如此吧！” “被美哭了！真的哭了！女生也为之倾倒的美貌啊！真的太好看了！” “……” 第140章 倾城妹妹 柳诗诗是北平舞蹈学院芭蕾舞系的学生，六岁开始练芭蕾，到现在已经练习了十二年。她最初的梦想是成为芭蕾舞演员，进入北舞后，才知道自己先天条件一般，很难成为真正的芭蕾舞者。于是，她放弃了成为舞者的梦想，希望毕业后成为芭蕾舞老师。 当命运关上一扇窗的时候，却又为柳诗诗打开了一扇门。2oo4年，电视剧《月影风荷》到北舞挑人，站在人群中看热闹的她被眼尖的导演平江锁金看中，让她在电视剧中出演一个角色。随后平江锁金又让她出演了自己的另一部电视剧《飞花如蝶》。 虽然两部电视剧都是配角，没有让观众真正认识她，更没有让她一举成名，但柳诗诗对娱乐圈产生了兴趣，她觉得做演员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几天前，柳诗诗看到许正道在友多多上开了个活动专区，为自己的新片寻找女主角。她看过《煎饼侠》，挺喜欢这部电影，也知道许正道的大名，便找人帮自己录了一段视频。在视频中她作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然后跳了一段芭蕾舞。 柳诗诗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上传了视频，觉得幸运之神再次降临到自己头上也说不定。没想到视频上传后，她受到了网友们的疯狂追捧。大家都说她长得又漂亮又清纯，舞蹈还跳得特别好。不到一周的时候，她的友多多账号就有了一万多粉丝。 这天晚上，柳诗诗打开电脑，准备看看《笼中乌鸦》选角进展，然后跟自己的粉丝们交流交流。在进入《隆重乌鸦》专区后，人气榜第一还是她，第二名依然是宋倩，而第三名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名字“童莉娅”。 柳诗诗非常吃惊，昨天前十名都没有这个人，可今天就变成前三名了，这未免太厉害了吧？她当即点开童莉娅的视频，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点开视频后，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孩，素面朝天的对着镜头作自我介绍。柳诗诗心想这个女生很漂亮，眼睛长得特别好看，就是皮肤有点黑，没有我白。自我介绍完毕后，童莉娅开始舞剑。柳诗诗手腕转了转，心想她舞剑的动作不是特别熟练，没有我舞得好！ 就在这时画面突然切换，童莉娅换上了一套穿着水红色服装，曼妙的身姿一览无遗。她画上了大浓妆，给人一种妩媚无比，明艳无双的感觉。 童莉娅扮相极美，而她的舞蹈更是没得让人窒息。只见童莉娅时而脚步飞旋，好似似飞龙穿梭；时而回眸一笑，好似百花盛开；时而云步慢移，传递出无限的叹息。整支舞蹈仿佛让人坐上时光机穿越千年，看到了一位待字闺中的少女，在镜子前诉说自己对自由、对爱情的渴望。 柳诗诗完全看傻了：“这个童莉娅真的好厉害啊，绝对是专业舞蹈演员，应该是歌舞团的吧？难怪她一下就冲到第三名了，真的太厉害了！” 山东青岛的一间网吧里，十八的宋倩正在网络上和朋友聊QQ。宋倩是北平舞蹈学院民族民间舞系的学生，学过不同民族风格的舞蹈，并多次随北舞进行国内外交流，登台表演。只要她继续学下去，将来肯定会进入舞蹈团，成为专业舞蹈演员。 不过跟绝大多数女孩一样，宋倩对娱乐圈充满向往，与冷清的舞台相比，她更向往耀眼的镁光灯，幻想着有一天自己能成为大明星，被万人追捧。 只是她是舞蹈演员，跟娱乐圈实在不搭界。最近许正道为新片《笼中乌鸦》选女主角的新闻，让她看到希望。于是，她认认真真录了一段跳舞的视频，并到了友多多。 宋倩人长得漂亮，舞蹈也跳得特别好。视频到友多多之后，受到了网友的疯狂追捧，点击率和回复数直线攀升。在所有的演员中，仅次于柳诗诗排名第二。虽然她暂时排名第二，但她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自己不比柳诗诗差，就舞蹈来说，自己跳得更好。 宋倩在QQ上跟朋友聊得正欢，突然有个同学了个链接过来：“宋倩，你真正的对手来了，这个女生非常厉害啊！不但人长得特别漂亮，舞蹈也特别专业！” 作为舞蹈系的学生，宋倩被童莉娅的舞蹈震到了；作为一个漂亮女孩，宋倩被童莉娅的扮相惊艳到了。 看完童莉娅的舞蹈，宋倩心里一片冰凉。她往椅子上一趟，唉声叹气地道：“太强了！应该是哪个歌舞团的演员吧？歌舞团演员也跑来参加选秀吗？有这么强的选手冒出来，看来我是没戏了！” 柳诗诗和宋倩没有说错，童莉娅在进中戏之前是专业舞蹈演员。2ooo年童莉娅成为薪疆歌舞团的舞蹈演员；2oo4年进入中国歌舞团担任舞蹈演员，并在文化部春晚上跳过独舞的。毫不夸张的说，童莉娅不但是专业舞蹈演员，还是国家队成员。 虽然在考进中戏后，她不像以前那样天天练功，以至于退功退得厉害，但毕竟是童子功，舞蹈底子还是在的，碾压其他选手不是问题。 很多参赛选手在看完童莉娅的视频，都大受打击，纷纷在私底下抱怨：“这是专业舞蹈演员吧，专业舞蹈演员不好好跳舞，为什么要跑来跟我们业务选手抢机会？真过分啊！” “这个叫童莉娅的太厉害了，她一出来，其他人肯定都没戏了！” “长得这么漂亮，舞还跳得这么好，还让不让人活了！” “……” 在童莉娅视频引热议之时，友多多宣传团队开始暗中力，在网络上疯狂进行宣传。他们将童莉娅跳舞的视频进行剪辑，到优酷、土豆等视频网站，同时从童莉娅相册中挑出了一些特别漂亮的照片，到天涯八卦、猫扑，以及众多网络的社区。 友多多宣传团队炒作的重点在天涯娱乐八卦版，天涯号称华人的网络家园，而天涯八卦是天涯最火的板块之一。宣传团队在天涯八卦了一个名为《现一个倾国倾城的，倾城妹妹》的帖子，在帖子里贴了十多张童莉娅照片，并附上了童莉娅跳舞的视频。 在帖子出来后，友多多宣传团队反复顶帖，营造出火爆的气氛，好像有很多人在讨论。在宣传团队的强力推动下，《现倾城妹妹》这个帖子很快火了。 当然帖子能火，主要还是童莉娅足够漂亮。后世很多网络红人比如奶茶妹妹、南笙等人，都是因为漂亮走红网络的。童莉娅比她们漂亮多了，即使在以刻薄著称的天涯也是公认的大美女，能火真的一点都不奇怪。 在友多多上，因为童莉娅的账号叫“我是丑丫丫”，被网友们称为丫丫。这个名字在友多多被很多人吐槽过，你都叫丑的话，那其他人还怎么活。不过在天涯上以及其他网络社区，由于帖子标题叫《现倾城妹妹》，网友们都亲切称呼她为倾城妹妹。 接下来的几天里，《倾城妹妹》长时间盘踞在天涯娱乐版的页，加入讨论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网友都被童莉娅的美貌和舞蹈震惊，感叹世界上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对童莉娅参与《笼中乌鸦》选秀活动，网友们都积极支持。 “倾城妹妹就应该当演员，这么漂亮的女孩不当演员简直是暴殄天物嘛！” “张纪中不是喜欢拍金庸剧嘛！将来拍《倚天屠龙记》让倾城妹妹演赵敏绝对合适！有异域风情，长得又倾国倾城，让倾城妹妹演赵敏简直太合适了！” “以前看到书里说倾国倾城，我觉得是一种夸张的描述！看到倾城妹妹，我才知道真的自己太年轻，原来真的有这么漂亮的女孩。” “……” 网络上从来不缺恶心的人，在童莉娅走红后。有人高调宣布愿意出一百万，跟倾城妹妹睡一觉。这番言论惹得倾城妹妹的支持者们大怒，把那家伙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愤怒的粉丝们甚至挖出了那人的电话号码，把他的手机都打爆了。 这天晚上，姜燕在家里上网，突然接到了王金花的电话。前不久，姜燕出演了由陈道民担任主演的电视剧《我们终将消失的青春》，在戏中扮演陈道民女儿。陈道民觉得姜燕形象气质不错，就推荐给了王金花。于是，姜燕加入橙天，成了王金花旗下的签约演员。 王金花在电话中问道：“姜燕，你认不认识倾城妹妹？” 姜燕一头雾水：“倾城妹妹是谁？” 王金花解释道：“许正道不是通过网络为他的新片寻找演员嘛，其中有个叫倾城妹妹的女孩火了。这个女孩是表演系，但不知道是哪个学校的。我想把她签下来，你帮我看看，是不是你们学校的。” 听到许正道这个名字，姜燕嘴角抽了抽。最近几个月，许正道先是打破香江恐怖片票房纪录，紧接着《煎饼侠》火透全国，并成为亿元俱乐部成员。姜燕真的后悔得想撞墙，如果早知道许正道这么快就能成名，当初就是给许正道跪下，她也不会分手的。 可惜这世界没有后悔药卖，不然让她喝一车皮，她都愿意！ 王金花是姜燕经纪人，在业内拥有无与伦比的影响力，也握有各种资源。对王金花的命令，她不敢有丝毫怠慢，马上道：“花姐！我到网上看看！一会儿给你打过来！” 挂掉电话后，姜燕打开搜索引擎输入“倾城妹妹”，然后按下回车键。页面刷新后，姜燕点开了第一条新闻“倾城妹妹走红网络”。 当网页刷出来，童莉娅笑颜如花的脸出现在眼前后，姜燕的脸顿时黑了。 这不是上次遇到许正道时候，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嘛！ 姜燕看完“倾城妹妹”的报道，又看了看《笼中乌鸦》寻找女主角的新闻，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意识到《笼中乌鸦》网络选角，以及倾城妹妹爆红网络都是一场炒作，就是许正道为了捧童莉娅，策划的一场炒作。 姜燕盯着显示屏上童莉娅笑颜如花的脸，咬牙切齿地道：“狗屁的倾城妹妹，明明是许正道包养的小蜜，装什么纯情少女。狗男女！联合炒作！臭不要脸！我会拆穿你们的，让大家看看你的真面目！” 第141章 网络爆红 许正道坐在电脑前，看着新浪娱乐上“许正道女友曝光，恋人竟是倾城妹妹”的报道面沉如水。许正道是支持炒作的，如果炒作能够增加电影的曝光率，能够提升电影票房，他也不介意让男女主角炒炒绯闻，但他并不希望这种事出现在自己身上。 由于新闻里说是网友在天涯爆的料，许正道便点开天涯八卦，在里面搜倾城妹妹。页面刷新出来后，帖子“我来拆穿倾城妹妹的真面目”便出现在眼前。 整个帖子的内容，几乎没有一句好坏，将童莉娅塑造成了一个看似清纯善良，实际上一肚子的坏水的绿茶婊。当然，现在还没有绿茶婊的说法，但是这个意思。根据帖子的描述，倾城妹妹看似清纯，私底下的生活其实相当混乱，从初中就开始谈朋友，打过好几次胎。她非常拜金，特别渴望成名。去年年初她勾搭上了导演许正道，从演员姜燕手中抢走了男朋友！所谓的《笼中乌鸦》选角，以及倾城妹妹爆红，都是许正道为了捧童莉娅进行的炒作。 许正道盯着帖者的名字“周扒皮”，右手手指轻轻敲击作桌面，感觉事情有点不对。这个帖子最大的问题在姜燕上，普通网友不可能知道自己前女友是姜燕，只有认识自己的人才知道；而认识自己的人中，知道自己认识童莉娅的就更少了。这个爆料贴应该是某个熟人干的，这个人特别恨童莉娅，不然不会如此污蔑她，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许正道想了好一阵，也没有找到答案，他拿起鼠标，将帖子往后翻了翻，帖子后面全是骂童莉娅的话，各种辱骂，简直把她说成了人人都可以穿的破鞋。他又在其他网络社区看了看，到处都能看到“我来拆穿倾城妹妹的真面目”这张帖子，而帖人跟天涯社区一样，都是周扒皮。他随手点开一个帖子，点了进去，跟天涯八卦一样，充满了对童莉娅的攻击。 “其实童莉娅十几岁就被包养了，在我们这里人人都知道，早就不是什么新闻了。” “童莉娅，跟我是一个高中的，她在我们学校名气很大！她就是一个从不学习，讲吃讲穿，男朋友换了无数个的太妹！由于学习成绩差，考不上好大学，就跑去学表演了！” “童莉娅在学校里成绩很差很差，差得另人大跌眼镜，数学才考4分！呵呵！小学生随便蒙也不只这一点分啊。老师都很不喜欢她，因为她就是绣花枕头，草包一个！” “谁知道她被多少男人搞过了，现在的女人为了出名什么都肯干！” “真恶心啊，就这么一个小太妹竟然摇身一变成了倾城妹妹！” “……” 许正道看得直皱眉，随便个帖子，就有一堆童莉娅的同学老乡冒出来，水军痕迹非常重。不过他知道现在还没有专业的水军公司，不会是专业水军在黑童莉娅，应该是竞争对手的粉丝，加上羡慕嫉妒恨的人在黑她。 其实只要明星大红之后，一定会出现各种谣言。有些是竞争对手抹黑，有些则是因为羡慕嫉妒恨。比如柳亦菲红了，针对她的谣言铺天盖地，什么打胎、变性。比如女张含韵爆红后被说成小太妹，被说成校妓，甚至p她的黄图在网络上疯狂传播。 许正道现还是有不少支持童莉娅的帖子，很多喜欢童莉娅的网友在支持她。只不过童莉娅没有铁杆粉丝，而粉丝又缺乏组织性，不能组织起有效的反黑行动，他们的声音如同扔进狼群的羊羔，很快便淹没在如潮的骂声中。 作为一个在影视圈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江湖，许正道清楚谣言必须在第一时间进行澄清，如果任由谣言酵，谣言就会取代真相，成为共识。最典型的就是高尔夫球，这本来是天涯炮制出来的谣言，但到后来变成了共识，只要说到关之琳就会有人说高尔夫球。 在网络时代初期，很多明星面对谣言总是抱着“清者自清”的想法，以为自己不管，谣言就会消失，结果这些谣言成为附骨之钉，从此牢牢跟随着他们。等到他们意识到严重性，想要澄清的时候已经晚了，根本扭转不过来。由于在谣言上吃亏太多，明星们到后来就慢慢学乖了，一旦谣言有大规模酵的迹象，会立刻在第一时间澄清。 危机公关素来有黄金48小时之说，如果不在48小时内事情就很难挽回。这些关于童莉娅的谣言是昨天晚上8点过出来的，到现在才十三个小时，时间虽然不长，但已经由于见报，事情已经开始酵，不尽快澄清，影响就难以挽回。 上午十一点，许正道了一篇博客澄清谣言：“如果童莉娅是我女朋友，如果我要捧她，干嘛不让她出演《B区32号》和《煎饼侠》，反而要到网上来炒作？这个叫童莉娅的女生，我在试镜的时候见过两次。她参加过《B区32号》的试镜，当时她说话带着明显的薪疆口音，不像电影学院的学生，肯定不能用。《煎饼侠》试镜的时候，我又遇到了她，这次她没有口音了，但演技还是太嫩，连备选名单都没有入。没想到她会参加的《笼中乌鸦》网络选角，这倒让我有些欣赏她了。暂时把她列为备选吧，等我忙手里的活，给她安排一场试镜，看看情况怎么样！” 几乎在同一时间，刑天官方账号表声明痛斥造谣者，并附上了律师函。声明怒斥天涯用户“周扒皮”散布“许正道与童莉娅是恋人”、“《笼中乌鸦》是炒作”等谣言，致使许正道和刑天名誉严重受损，表示将会采取法律措施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 在这个时期，明星在网络上被黑，基本上都是默默忍忍，就算被黑得太狠，报警、打官司也都是私底下进行。对大多数国人来说，报警、打官司是挺丢脸的一件事，不愿意对外公开。像许正道这样公开律师函还是第一次，立刻引了网友的热议。 许正道的博客，以及刑天的律师函澄清了许正道和童莉娅之间的关系，但没有澄清网络上针对的童莉娅的种种谣言和污蔑。 在许正道的博客出来后不久，童莉娅通过博客公布了个人经历。她出身艺术世家，父母均从事艺术教育。她的履历十分辉煌，多次参加薪疆地区的大型演出。1999年9月，童莉娅赴北平参加了建国5o周年庆典阅兵式薪疆彩车表演。2oo4年，她被中国歌舞团录用，担任旗下的舞蹈演员，并在文化部春晚上表演了独舞《巴郎仔》和群舞《神秘面纱》，也就是在这一年，她考上了中戏，成为中戏表演系的学生。 这份简历公布后，针对童莉娅的许多污蔑顿时成了笑话。如果一个国家歌舞团的演员，一个能上文化部春晚跳独舞的演员是草包，是绣花枕头，那其他人算什么？ 在随后几天里，童莉娅又66续续公布了自己跑组的日记，讲她是如何一次次去跑组的，又如何一次次被拒绝的。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她跑了一百多个组，没有一个组用她，而拒绝她的理由几乎都是相同的，长得太少数民族化了。 无数网友被童莉娅的经历震到了，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会遭遇到这么的冷眼与嘲讽；无数网友被童莉娅的坚持感动了，她会因为别人的冷眼而难过，她会因为别人的嘲讽而流泪，但她始终没有放弃，一个剧组被拒绝，她会坚定地奔向下一个剧组。 如果说之前网友们喜欢童莉娅是因为她长得漂亮，是因为她舞蹈跳得特别好，那么现在网友们更喜欢她坚韧不拔的精神，喜欢她笑对生活、笑对人生的从容态度。 网友们对污蔑童莉娅的周扒皮疼恨至极，觉得污蔑这样一个努力向上，清清白白的女孩子，简直应该天打雷劈。他们纷纷在周扒皮的帖子后面留言，将她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不到一周的时间，痛骂周扒皮的跟帖就过了一万。甚至有比较土豪的粉丝开出悬赏，说不管是谁，只要能查出周扒皮的真实身份，就奖励一万元。 这场风波非但没有损害童莉娅的声誉，反而更多的人认识了这个漂亮而又坚强的女孩子。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让她从网络世界红到了现实世界，真正成了大红人。 十天后，童莉娅跳舞的视频播放次数已经过五百万次，不但轻松冲到《笼中乌鸦》专区的榜，点击率更是比前十名其他九个的总和还要高。童莉娅在友多多的粉丝飙升到了五十万，友多多童莉娅小组成员也突破了八万大关。 也就在这一天，许正道了一篇博客，并附上了一张童莉娅试镜的照片。他在博客中写道：“今天给童莉娅安排了一场试镜，结果让人满意。没想到半年不见，她演技有了大幅提升，比《煎饼侠》试镜的时候强了很多。我看了她的试镜日记，她这种永不放弃的精神跟电影女主角有相似的地方。所以，我决定让她出演《笼中乌鸦》的女主角冯幽幽！开年之后，剧组会把她送到花旗国接受为期四个月的枪械和动作训练！” 许正道这条博客出来后，迅被各种留言淹没。除了少部分柳诗诗和宋倩的粉丝抱怨，认为许正道应该让柳诗诗和宋倩也试试外，整个评论区完全被狂欢的童莉娅粉丝占领。 “谢谢许导演！谢谢许导演！妹妹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感谢许导演给妹妹机会，妹妹作为新人还有非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不过她是个特别努力的姑娘，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祝《笼中乌鸦》票房大卖。” “事不过三，丫丫试镜了三回，终于拿到角色了！太不容易了！” “妹妹太不容易了！跑组跑了一年，跑了上百个剧组，一直没人肯用！到现在终于获得角色了！而且还是许导演的女主角！老天终于开眼了！” “导演，还是你眼光好！丫丫长得漂亮，又那么努力，她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开心！开心！丫丫竟然跟我最喜欢的导演合作了！” “……” 第142章 年终奖 在《笼中乌鸦》选角事件尘埃落定之时，《煎饼侠》也结束了5o多天的漫漫征途，正式下线，最终票房数字定格在1.2亿。 这个成绩仅次于《无极》的1.5亿票房，在2oo5年的国产电影中排名第二。虽然《煎饼侠》只是排名第二，但观众心中《煎饼侠》就是2oo5年的最佳国产电影。在观众眼中《无极》本来就是烂片，最近有个叫胡戈的年轻人炮制出的短片《一个馒头引的血案》，更是彻底让《无极》变成了笑话。 以小搏大在海棠电影史上并不稀奇，但像《煎饼侠》这样，一个人新人导演凭借一部小成本电影，在几位大导演的围攻下脱颖而出却极为罕见，因此，有人将其称为2oo5年海棠电影的奇迹。 《煎饼侠》分成方式跟其他电影不同，分为两个阶段，《无极》上映之前跟院线是4:6分账，在《无极》上映之后是2:8分账。《无极》上映前《煎饼侠》票房为55oo万，扣除专项基金和营业税，以及海纳的行费后，刑天能分到15oo万。《煎饼侠》是刑天和安乐联合投资，需要分安乐一半，刑天实际收益为75o万。在《无极》上映后《煎饼侠》的票房为65oo万，刑天最终能够分到296万。 除电影票房收益之外，国产电影的收入还包括植入广告、贴片广告，dVd版权，以及电视台购买播映权。其中植入广告和贴片广告是国产电影票房之外最重要的收入。《煎饼侠》植入广告和贴片广告的收入为15oo万，dVd版权为5oo万。电影频道又以1oo万的价格购买了《煎饼侠》的播放权，准备在春节期间播放。 各项收入相加《煎饼侠》目前获得的收入为2o96万，去掉宣传费、拷贝费，以及其他各种费用后，刑天的利润大概在15oo万左右。 春节期间《煎饼侠》将会在香江，以及新马泰等地区上映，应该能为刑天带来几百万的收入。春节过后，姜志强还会把《煎饼侠》送到国外的电影节去展映、去参赛，力争在海外打开销路。《煎饼侠》虽然是喜剧片，但动作戏相当多，在海外应该有一定市场，再加上姜志强在海外拥有比较强大的人脉关系网，在海外卖几百万、上千万还是有可能的。 零零总总算下来，《煎饼侠》为刑天带来的利润应该在25oo左右。 《煎饼侠》下线的第二天是腊月二十八，在这一天，许正道主持召开了刑天的第一次公司年会。 刑天虽然成立仅仅半年的时间，但不管电影业务，还是互联网板块在业内已经小有名气，公司员工也从最初的十多人，变成如今的六十多人。 在年会开始后，许正道和赵英杰分别对电影和互联网的工作进行总结。 《煎饼侠》的成绩光彩夺目，互联网业务同样是成绩斐然。 友多多从11月7号正式上线，到现在仅仅两个半月的时候，注册用户已经突破1ooo万，在社交网站中仅次于5。友多多的注册用户数量虽然少于51，但同时在线人数却过了51，用户活跃度也高于51。 一般公司的年会，都会对来年工作进行安排，刑天今年的年会没有作这方面的安排。对刑天来说，目前最重要的工作就是完成融资。在完成融资后，会从外面请高管，会对公司架构进行重大调整，现在制定太多、太详细的目标没有实际意义。 在工作总结结束之后，直接进入分蛋糕时间段。 许正道意气风地道：“公司刚刚成立的时候，我对大家说过，在今年年初我们会开启第一轮融资，用1o%的股份融1ooo万美元。我不知道当时有没有人在心里偷偷吐槽，觉得我在吹牛。不到现在应该没人觉得我是在吹牛了。最近这些日子，明日资本派来的尽职调查团队已经入驻，可能跟你们中的某些人都谈过话。到了三月份尽职调查完成，我们就会跟明日资本签融资协议。用1o%的股份，融15oo万美元。也就是说，我们公司现在的估值是1.5亿美元，比我当初给你说的高了5千万美元。 如果融资顺利，三月初我们就会跟明日资本签融资协议，从他们手中拿到15oo万美元。到时候我们会对公司架构进行重大调整，会从外面请高管，还会根据你们的能力和平时的表现，挑选比较优秀的员工担任管理工作。与此同时，我们还会放第一轮期权。” 说到这里，许正道竖起一根手指：“如果你能够拿到o.1%的股份，那就是价值15万美元的股份！就是1oo多万人民币！到了明年年初，我们会启动第二轮融资，我们的目标是融1.5亿美元！到时候，你们手里的股票价值就会翻十倍，变成15o万美元！也就是一千多万人民币！到时候你们就会变成千万富翁！在未来，我们公司的股票会越来越值钱。只要你们持有股票，那你的身价越来越高！成为亿万富翁！甚至是身价几十亿的富翁！我许正道不是说空话的人，我绝对说到做到！” 刑天的员工中有不少人是清华的，到搜狐、百度等大公司能够拿6ooo的薪水，而他们之所以愿意到刑天拿3ooo块的工资，很多人就是冲着期权来的。现在听到三月份就会放第一批他们都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噼噼啪啪的鼓起掌来。 许正道清楚饼画得再大，愿许得再好，落不到口袋里就是白瞎。对员工来说，到了年末年终奖肯定不能把少。要是年终奖都抠抠搜搜的，别人怎么会相信你能兑现期权。他提高嗓门道：“这两天已经有好几个人问我，会不会年终奖。我们公司去年赚了钱，我们肯定会年终奖。我刚才说了，由于我们现在没有完备的薪酬体系，也没有完备的绩效考核机制，没有办法对大家的业绩和贡献进行有效考核。我们只能按照时间做简单的划分，最早一批员工的每人年终奖两万，后面进来的员工每人一万。” 许正道此言一出，现场瞬间安静，员工们脸上都浮现出了兴奋的光芒。他们的工资都是3ooo元，1万元年终奖相当于三倍工资；2万元相当于六倍工资。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现场爆出强烈的欢呼声：“许总英明！”“许总万岁！” 许正道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安静：“下面我们准备开始年终奖，李杰你带两个人陪出纳去一下财务室，把钱拿过来！” “好勒！”李杰叫上李乘风和傅炎，兴高采烈的跟出纳去财务室去取钱。 几分钟之后，李杰他们拖着一口大箱子，来到许正道的身边。出纳打开箱子，将里面的一叠叠的红色钞票取出来，堆到许正道面前，很快堆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大方块。 刑天的员工们看到堆成小山似的大钞一个个双眼亮，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许正道抬起右手拍了拍面前的钞票，微笑着道：“这些钱就是大家的年终奖。下面我们就开始钱。”他拿起名册看了看，开口叫道：“陈，过来领你的年终奖！” 陈站起身，满脸堆笑的来到许正道面前，眼睛却直钞票上瞟。 许正道看陈一眼，拿起厚厚两叠人民币递给陈，很有老板派头地道：“陈你是最早进入我们公司的一批员工，做事踏实，工作尽职尽责。你的工作，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们都很看好你的未来。刑天是一家初创公司，但展潜力巨大，跟着一起打拼的老员工，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今年是第一年，奖金不是特别多，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过年给父母买点好东西，陪家人好好过节！” 陈握着厚厚两叠人民币，笑容灿烂地道：“谢谢许总！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许正道微微点了点头，拿起名册叫下一个员工：“张志！” 张志带着激动的红晕来到许正道面前，满是期待的等着许正道给自己奖金。 许正道拿起两叠钱，递到张志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这是给你的年终奖。你是友多多的技术骨干，这几个月你都是白天黑夜的忙，真的是辛苦了。希望明年你再接再厉，作出更好的成绩，我看好你的未来！公司明天就正式放假了。你利用这个时间好好休息，多陪陪父母，多给父母买点礼物，让他们高兴高兴。” 张志接过年终奖，兴奋地道：“谢谢许总！我知道！” 许正道将员工一个个叫到面前分别将现金到他们手中，又说了一些感谢和鼓励的话。员工们拿起厚厚的人民币，都不住向许正道道谢，他们都非常满意，心里对许正道充满了感激。 很多公司开年会往往会安排演出，会让公司各部门排练节目，让公司员工上台表演。按道理来说，刑天是影视文化公司，组织演出是公司的强项，但今年的年会刑天没有组织排练任何节目。主要是公司的事太多，大家都抽不出时间做别的。 年终奖放完毕，许正道直接宣布：“刑天今年的年会到此结束。一会儿大家都把钱拿去存起来。这段时间小偷特别猖獗，千万不要被偷了。今天晚上我们在希尔顿酒店订好位置，到时候我们好好庆祝一番！” 现场响起了一片欢呼声，众人狂拍许正道马屁：“许总英明！” 晚上七点，刑天全体员工到希尔顿酒店聚餐。刑天员工都是年轻人，关系都相当不错，聚餐现场气氛十分热烈。许正道没有丝毫老板的架子，就跟平时跟李乘风他们在路边摊吃烧烤那样，很随意的跟大家吹牛讲笑话。 由于许正道喝了不少酒，这天晚上许正道睡得格外舒服。一直睡到早上七点陈佳瑶给他打电话，他才从睡梦中醒来。今天是大年二十九，他跟陈佳瑶约好一起回蓉城。 许正道从床上爬起来，简单洗漱之后，就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家门。他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告诉司机去都国际机场。 上市十一点，许许正道和陈佳瑶坐上了前往蓉城的飞机。坐在飞机上，看着舷窗层层叠叠如同鱼鳞一般的白云，许正道内心有些起伏。他已经有十多年没见到父亲母亲了，想到很快就能见到他们，他的内心不住翻滚着。 第143章 回家 许正道背着背包，拉着一个半人高的行李箱站在秀影厂门口，看着大门上挂着的那块“秀眉电影制片厂”的招牌，神情一阵恍惚。 这是许正道出生的地方，也是他成长的地方。在这里他经历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在这里他经历了充满青春回忆的少年时期。在这里有他经历初恋的喜悦，在这里他尝到了失恋的痛苦。在这里他感受到了家庭的幸福，在这里他尝到了家破人亡的痛苦。 在2oo7年父母离世后，许正道就在也没有回过这里。不过有时候晚上做梦会到这片厂区，梦到跟父母在家属区里说话，梦到跟其他孩子在厂区里疯跑。 秀影厂成立于1958年，已经有四十多年的历史。虽然地处蓉城郊区，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容，这里是蓉城人的骄傲，艺术的圣地。谁要是有机会到秀影厂摄影棚里看一次拍电影，回去以后一炫耀，可以让周围的艺术青年双眼投来羡慕崇拜的目光。 八十年代秀影厂最红火的时候，潘虹、张丰毅、朱琳、孙淳等明星大腕都是秀影厂的演员。在厂区内总是星光熠熠，能看到很多大明星，一抬眼潘虹走过来，一顺眼孙淳走过去，一抬头朱琳过来了，一低头林芳兵过去了。 只是到了八十年代后期，国内的电影厂纷纷陷入了困境，秀影厂也连年亏损。整个电影系统都认为是统购统销模式限制了电影厂的展，只要打破统购统销情况就会变好。1993年国家对电影系统进行改革，统购统销模式打破。但事情走向让很多人傻了眼，电影厂情况非但没有变好，反而被彻底推进深渊。 在那段时期，秀影厂的生产数量急剧下滑，从每年十部左右到每年只拍一部，而这也只是为了显示这个厂还在。与长影西影员工大规模买断下岗分流，以至于有人自杀的悲惨处境相比，秀影厂情况还算好。有人出去自己创业，有人转行做生意，有人去了广告公司，但更多的职工选择在厂里坚持，这其中就包括许正道的父亲许建国和母亲魏红。 陈佳瑶见许正道望着厂区出神，眼中带着淡淡的忧伤，不由问道：“正道，你啷个了？” 许正道回过神来，转头冲陈佳瑶一笑：“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咱们小时候，秀影厂多红火啊，现在真的是没落了！” 陈佳瑶嘲笑道：“啷个跟老头子似的，突然感慨起来呢！” 许正道没有解释，笑着摇摇头，然后拖着行李箱走进了厂区。 走到生活区，几个无所事事的老太太在楼下面闲聊。她们看到许正道和陈佳瑶顿时嘀嘀咕咕起来。有人跟许正道打招呼：“正道，你出息了啊！现在成大导演了！”有人跟陈佳瑶打招呼：“佳瑶，你回来了！”还有人一脸暧昧的地道：“你们两个怎么一起回来的？” 许正道见几个老太太一眼看穿“奸情”的表情，心里突然冒出个恶作剧的想法，他伸出右手，直接牵住了陈佳瑶的左手。 陈佳瑶心脏猛然一跳，脸上浮现出一朵红云：“你干嘛呀？” 许正道压低声音，坏笑着道：“这些人最喜欢传谣言，她们看到我牵你的手，肯定会乱传。等这话传到你妈耳朵里，你就惨了。”说完他松开陈佳瑶的手，拖着行李撒腿就跑。 陈佳瑶一张脸气得通红，整个厂区都是她愤怒的咆哮声：“许正道，你龟儿想死得很咩！” 陈佳瑶和许正道不是住一栋楼，陈佳瑶父亲是厂里的中层干部，现在已经是副厂长。他们一家住的是干部楼，都是三室一厅。许正道父母都是普通职工，住的普通的职工楼，房子是两室一厅。 许正道拖着行李跑进自己的所在的单元，噔噔爬上三楼。站在家门口，看着这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他心里格外激动，但又有点忐忑。 古人说近乡情更怯，许正道现在真的有点这种感觉。他恨不得马上见到父亲母亲，但又害怕打开房门却是南柯一梦。他深吸一口气，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在房门打开的瞬间，许正道就看到父亲许建国坐在沙上，抬头向自己看来，母亲魏红就坐在父亲旁边，一脸惊喜地看着自己。 看到父亲母亲好好的出现在眼前，许正道鼻子有些酸，眼睛有些涩。他强忍着流泪的冲动，对着魏红和许建国笑了笑：“爸，妈，我回来了！” 魏红看到儿子回来顿时笑逐颜开，招呼道：“正道回来了，快进屋！外面冷！快进屋！” 许建国严肃的脸上也有了笑意：“正道，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 许正道笑着点头：“还真有一点饿了！” 许建国当即起身：“我马上去给做！” 魏红没有说话，就是看着许正道，一直等到许正道把自己的行李拖进屋里，走到自己身边，她才有些心疼地道：“正道，你怎么瘦了？” 许正道想到上一世母亲临终时憔悴的模样，眼眶不禁有些红了。他像小时候一样拉魏红的胳膊，扶着让她坐下，轻声道：“妈！我好想你啊！也好想爸爸啊！” 许正道坐着魏红聊了一会儿，许建国从厨房出来告诉他，饭已经热好了。许正道来到餐厅，拉开凳子坐下，端起碗慢慢吃起来。他们家从来都是许建国做饭，他做菜的手艺很好。 许正道挑了一筷子许建国炒的土豆丝，满嘴都是记忆中的味道。十多年没吃过父亲做的菜了！许正道笑了笑，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晚饭过后，许正道一家坐在沙上看电视。他们没有看央视，也没有看其他卫视，看的是西川影视文艺频道。这个频道最近播放的电视剧《如花》是秀影厂拍摄的，魏红和许建国都参与了这部电视剧。他们两个一边看电视剧，一边给许正道讲剧组的事。 《如花》这部戏不管故事，演员表演，还是导演的拍摄手法都一塌糊涂。只是这部戏父亲母亲都参与了，他实在不便吐槽，能硬着头皮，陪着父亲母亲往下看。 看了一阵，许正道实在有些受不了，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一张银行卡，回到客厅。他看看许建国，又看看魏红，开口道：“爸，妈，我现在有钱了，你们以后就不用去剧组挣钱了。剧组情况我太清楚了，尤其是电视剧剧组，都是加班加点的赶工，一天恨不得拍24小时。你们年纪也大了，剧组的高强度生活真的不适合你们。以后你们就在家里过清闲日子吧，找老朋友喝喝茶、打打麻将，要不然就到处旅游旅游，去趟大城市铁岭什么的。” 说到这里，许正道将银行卡放在茶几上：“这张卡里有一百万，你们拿去用。要是用完了，给我说就是了，现在咱们不缺钱。” 许建国听到儿子关系自己，心里格外开心：“我们和你妈都还年轻，怎么在你嘴里像七老八十似的。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是这么过来的，都已经习惯了，真要让我们什么都不干，我们反而不习惯。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不用替我们操心。” 魏红到没有推辞，喜滋滋地把银行卡收起来：“这钱我帮你保管起来，等以后你娶媳妇的时候用！” 许正道被母亲的话逗笑了：“妈，这个钱是给你爸爸用的，你们不用担心我。我现在根本不缺钱。举个简单例子，最近我和封小刚他们跟雅虎搞了个雅虎搜星活动。这个活动雅虎会给我们每人一千万，我们要做到的就是拍一支3到5分钟的广告。拍这样的广告，就算用明星三四百万也能搞定，剩下的六七百就是我的。很多公司高价请我帮他们拍广告，我都不愿意去赚这种小钱。我去年开了一家公司，最近正在融资，准备融15oo万美元。这个事三月份就能够搞定，到时候我们公司就值1.5亿美元，换算成人民币就是1o多个亿。我们现在真的不缺钱，你们不用省钱！” 许建国听到儿子的公司值1o多个亿，下巴差点掉下来。十几个亿啊，不是十几万，而是十几个亿啊！就是把秀影厂卖了也不值这么多钱吧！ 魏红也惊呆了，十几亿完全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她非但没有高兴，反而担心起来。做正经生意怎么可能这么赚钱，不到一年时间就赚十几亿？莫不是在做什么违法的买卖？ 想到儿子身陷囹圄的情形，魏红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正道，我和你爸一辈子都清清白白的，咱们家虽然不富裕，但日子过得踏实。你千万不要干违法乱纪的是事哈！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和你爸啷个活？” 许正道心里一暖，拉着魏红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慰道：“放心吧，妈。我肯定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我做的都是正经生意。互联网知道吧？我开的是互联网公司，百度、芝麻开门应该听过说吧。这些公司都只成立了几年，但现在都值几百亿。你想麻，要是全国几亿的人都要用我的网站。我每个月从每个人身上赚一块钱，那一个月就是几亿，一年就是几十个亿。那些想打广告的厂商肯定会找我们，一年又是几十个亿。只要我们公司做起来了，一年赚上百亿是很轻松的。” 魏红知道互联网，但没有用过，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十几亿这个数字对她来说，实在太缥缈，让她觉得不真实，心里还是觉得不安：“我和你爸也不指望你赚多少钱，我们最大的希望就是你能平平安安的。” 许正道听到这话心里仿佛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心想你们对我最大的希望是平平安安，我对你们的期望有何尝不是呢？可惜上一世我没有做到，这一次我无论如何也要让你们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完后半辈子！ 他轻轻拍了拍魏红的手，柔声安慰道：“妈，你放心吧！我肯定会好好的！” 许建国知道老婆经常会点杞人忧天，安慰道：“正道现在是大人了，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他清楚，你就不要瞎操心了！” 魏红横了许建国一眼：“什么叫瞎操心啊？我关心儿子还关心错了嗦！”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第144章 演员剧团 许建国听到有人敲门，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四十多岁，面目白净，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秀影厂著名演员雷翰。他出演过《轮回》、《我们的田野》、《秋天里的春天》等影片，还在《霸王别姬》中出演了小四一角。 许建国跟雷翰合作过好几部戏，又是一个厂的，彼此非常熟悉，但平常并没有往来。看到雷翰上门，他有些惊讶，不知道雷翰来做什么，但还是非常热情的招呼道：“老雷，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吧！” 雷翰冲许建国笑了笑，问道：“用不用换鞋？” 许建国摆摆手：“我们家没这种讲究，你进来就是了。” 雷翰走进房间，看到了沙上的魏红，笑着跟她招呼：“魏姐，你们在看电视啊！” 魏红看到雷翰有些诧异，起身招呼道：“这不是雷翰嘛，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许正道也笑着跟雷翰打招呼：“雷叔叔，好久不见了。” 雷翰冲许正道点了点头，来到沙坐下。他看着许正道，微笑着道：“正道，你现在可是大导演了。你那部《煎饼侠》拍得真好啊，没想到电影还能这么拍！真是了不得！” 现在秀影厂的知名演员基本上都走了，只有雷翰还留着。如果许正道是雷翰，肯定去北平魔都展了，不会留在秀影厂。正因为他做不到，所以对雷翰相当尊敬，客客气气地道：“《煎饼侠》算不得什么，让你见笑了。不过说真的，雷叔叔，你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年轻，还是那么帅。” “老了！老了！我刚进秀影厂的时候，你好像才四五岁吧，长得清清秀秀的，大家都说这孩子长大了肯定是个大帅哥。时间过得真快啊，一晃快二十年了，当年的小孩子，现在都已经变成大导演了。” “雷叔叔，你现在还好吧？” “挺好的，身体健康，还有戏演。” 许建国问道：“老雷，你可很少到我们家来的，应该有什么事吧？” 雷翰点了点头，看着许正道，叹了口气道：“我是来找正道的。正道，秀影厂演员剧团你应该知道。以前演员剧团一直是秀影厂的一个很有实力的品牌，曾经拥有相当强大的演员阵容，张丰毅、潘虹、朱琳等人在全国都具有一定影响力。到了9o年代，整个电影行业都垮了，秀影厂没有戏拍，演员剧团在1994年就解散了。演员有的出走去北平魔都展，有的甚至转行成为老师，名角基本上都走了。剧团留下来的2o位演员，编制一度被挂在了峨影人才中心。去年厂里恢复了演员剧团，我被厂里任命为剧团团长。” 说到这里，他谈了口气：“我在圈内还算是有点名气，倒不至于没戏演；但厂里面其他演员就比较难了。你现在已经是大导演，连张凯歌都被你打败了。我就在想，你在选角的时候，能不能稍微考虑一下厂里的演员？” 许正道没想到雷翰今天是来说这个的，选角的时候考虑一下秀影厂的演员倒没什么问题。不过他并没有急着给出答案，沉吟了几秒钟，问道：“目前演员剧团有多少演员能调动？” “现在秀影厂在册的演员只有2o多个，留在西川的不到5个。” “留在西川的演员，他们的生存状态怎么样？” “总的来说，他们的生存状态比较严峻。秀影厂现在基本上不拍电影，电视剧拍得也不多。由于人多粥少，秀影厂也确实养不了多少闲人。为了生存，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在外面公司兼职，或者参加其他的演出。” “那为什么要把秀影厂演员剧团这个牌子重新竖起来呢？” “厂里觉得秀影厂演员剧团这块牌子消亡了很可惜，西川有一大批热爱演艺事业的人，需要一个平台来给他们提供机会。也许剧组很需要你，却找不到你，我们就是想要搭建的一个看得到你的平台，给你一个展示自己的舞台。当然，别人看不看得上你是另外一回事，但毕竟能看得到你。我们希望把演员剧团打造成类似经纪公司的机构，既能和市场接轨、又能为西川留住人才，做得好还能为秀影盈利。” 许正道微微点了点头：“我觉得你这个想法不错，但远远不够，你们不应该只是打造成类似经纪公司的机构，就应该做成经纪公司。现在国内缺专门的经纪公司，我觉得演员剧团最好做成一家专门的经纪公司，作为秀影厂的子公司独立经营。如果你们绑在秀影厂身上，作为秀影厂的一个部门存在的话，那你们这个剧团是是做不起来的，只能勉强维持现在的状态。演员剧团要想有所作为，必须作为单独的公司经营。” 雷翰苦笑道：“我们哪有能力去搞公司啊，一没有人，二没有钱。” 许正道露出淡淡的笑意：“去年我成立了一家电影公司，《煎饼侠》就是我们公司和香江的安乐影业联合拍摄的。今年我们除了拍《笼中乌鸦》之外，还会投拍两到三部电影，有些是我们主导，有些是其他公司主投，我们只是参股。在这个过程中，肯定涉及到选演员，用演员的问题。我们是可以成立艺人经纪公司的，但我们不打算这么搞，因为我们认为艺人经纪部门和电影制片部门本身是冲突的，会产生严重内耗，进而影响电影质量。这也是好莱坞电影公司不签明星的根本原因。既然现在秀影厂有做演员剧团的想法，那我们可以合作。” 雷翰眼前一亮：“不知道怎么个合作法？” 许正道将自己的想法讲了出来：“你们以秀眉演员剧团的名义注册一家公司，这家公司是秀影厂的子公司。我们出资5oo万，占这家公司5o%的股份。演员剧团不是缺演员嘛，我们可以向你们推荐。比如我新片的女主角童莉娅，她还是个学生，没有签经纪公司，如果能签下她，肯定大赚特赚。还有其他一些演员，我们都可以推荐他们进入演员剧团。更重要的是，我们在选角的时候，会优先考虑演员剧团的演员。” 雷翰感觉一个巨大的馅饼从天而降，重重地砸在自己头上，砸得脑袋嗡嗡直响。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资5oo万，像剧团推荐演员，选角的时候优先考虑剧团的演员，竟然有这样的好事？ 如果这些真的能够实现的话，那秀影厂剧团完全有可能恢复当初的荣光！ 雷翰呼吸都有些急促了：“正道，你不是给我开玩笑的吧？” 许正道微笑着摇头：“我是在秀影厂长大的，这里有我人身中最快乐、最美好的回忆，这里是我的家。看到秀影厂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有点难过。如果能帮秀影厂做点事，那我肯定是愿意的。我们公司的电影能捧人，也能捧红人，但我们本身不做经纪业务，我们捧红的演员，就便宜其他公司了。比如佟瑶和朱亚闻，他们演我的戏红了，都很快被其他公司签走了。与其便宜其他经纪公司，那我不如便宜秀影厂。” 雷翰激动得直搓手：“太好了！太好了！演员剧团有希望了！” 许正道目光闪了闪：“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有条件不意外，没有条件才奇怪，雷翰连忙问道：“什么条件？” 许正道看了魏红一眼：“让我妈做剧团副团长。我直说了吧，你常年在剧组工作和生活，知道在剧组有多辛苦。我妈已经五十岁了，让她在剧组白天黑夜的忙，我真的不放心。本来按我的意思，让她跟我爸直接过退休生活，每天就喝喝茶、打打麻将，要不然就出去旅旅游。不过她跟我爸都是闲不住的人，呆在家里会难受，所以，我就想给他们找点比较轻松的活，既不让他们累着，又让他们有事做。本来我还在考虑让他们做什么，你们演员剧团倒是给我提了个醒。” 魏红刚听到许正道让自己担任演员剧团副团长的时候，还觉得许正道乱出主意，拿眼睛瞪他。不过她的目光很快柔和下来，她意识到儿子是不希望自己太辛苦才提出这个建议的，儿子真的非常关心自己。 雷翰听到这话颇为羡慕，心想正道这孩子真孝顺啊，要是我儿子这么懂事就好了，点头道：“魏姐要能加入演员剧团，我们是求之不得。平常我自己也要演戏，大部分时间都在剧组拍戏，剧团的事我根本管不过来，魏姐能来管理那简直太好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你也知道厂里的情况，这事我说了不算，必须厂里批准。不过我觉得问题不大，毕竟剧团半死不活的，现在有机会重新做起来，厂里应该不会拒绝。” 许正道对此十分自信，范彬彬都能做西影厂演员剧团副团长，我妈做秀影厂演员剧团副团长有什么问题：“我相信只要厂领导不傻，肯定会答应的。” 雷翰跟许正道很快就合作相关事宜聊了起来，雷翰在影视圈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是影视圈的老江湖。对影视圈各种明的暗的规则都清楚，对艺人经纪更是了如指掌。不过在跟许正道谈开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简直太年轻了。 许正道说的各种关于艺人经纪的操作手法，简直闻所未闻，让他叹为观止。一开始他还跟许正道讨论，到后来他就像个学生似的，安安静静地坐着，听许正道给他讲课。 一直聊到十点过，雷翰才意犹未尽的离去。 魏红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你咋个想起让我当演员剧团副团长呢？” 许正道跟魏红开起了玩笑：“难道不好咩，演员剧团副团长可是副处级干部。到时候我也算干部子弟了。以前填家庭成分的时候，我总是填工人，以后我就可以填干部了。” 魏红横了许正道一眼：“死娃娃！还拿你妈开起玩笑来了。那你爸呢，为什么不让他来当这个副团长？” 许正道笑着解释道：“艺人经纪由女性来做比较好。至于我爸嘛。”许正道露出一抹自信地笑容：“春节过后，厂里的领导肯定会来找我，到时候再跟他们谈。” 第145章 过年 许正道父亲许建国在家本来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妹妹，一个弟弟，但他们家老二在出生后不久便夭折了，于是，许建国就成了家里的老二。 以前爷爷奶奶在的时候，许建国几兄妹都会聚在爷爷家吃除夕团圆饭，吃过饭后通宵打麻将，然后初一到初四，几家亲戚轮流搞聚餐，轮流去各家吃饭。 在爷爷奶奶走了以后，亲戚间都不怎么走动了，过年也不再聚餐，各家吃各家的。有些走的近的还会上门拜个年，送个礼，关系疏远点的都不怎么上门。 今年的情况有点不同，大伯在花旗国的大儿子许正道带着媳妇、孙儿从国外回来，大伯便通知各家，让兄弟姐妹到他们家过年；还说好几年没集了，要好好聚一聚。 家里有亲戚的人都知道，像这种大家族聚会，往往会变成互相攀比装逼的场合。家里子女有出息的都会吹子女上了什么什么大学，前途会多么多好，各种夸耀；要是买了房买了车，更是会各种显摆装逼。 许建国四兄妹，其他三个都是普通家庭，日子都过得一般，没啥逼好装的，只有大伯一家是例外。大伯许建业是政府部门的一个科长，大儿子在花旗国，二儿子在魔都，家里的聚会自然就成了大伯家的装逼日，其他人的受难日。 许正道从小时就听大伯一家吹他们儿子学习有多好，听他们讲儿子是如何考进七中的，如何考进上交的。到后来又听他们吹嘘，儿子在花旗国读哪个大学，如何在花旗国买车买房子，生活如何有滋有味。 当然如果仅仅装逼显摆倒也罢了，毕竟你是大伯，大家听听也就算了。问题是大伯许建业是政府部门的科长，总觉得自己非常牛逼，特别喜欢教育人。经常以一幅老子最牛逼，你们都是垃圾的口气教育弟弟妹妹，以及下面的晚辈。 许正道被教育心里肯定不爽，但也只有认了，毕竟大伯是长辈；但大伯对着许建国指指点点，一口一个你没用的时候，许正道哪里受得了。几年前的聚会，许正道直接出言顶撞，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大伯的大儿子许正义前几年从回来过一次，那架势就国家领导人视察似的，眼睛好像长在头顶上。言辞之间，对海棠国各种贬低，对花旗国各种夸，仿佛这片土地就是地狱，他们回来是恩赐似的。 许正义回花旗国后，过了差不多一月。许正道家突然收到了一包花旗国寄来的东西，魏红挺高兴，侄儿一家虽然人高傲到了点，但人还是不错的，还知道给我们寄礼物。等包裹打开，她的脸都绿了，里面全是领口都洗得白的旧衣服，还有很多衬衣衬裤。魏红差点气吐血，就算我们家买不起高档衣服，但也没到衣服都买不起的程度，给我们寄包旧衣服回来是啥子意思？魏红气坏了，本来说把那些旧衣服都扔了，后来又觉得都扔了可惜，就留了几件面料看起来还凑合的，剪碎了做抹布用。 听到要去大伯家过年后，许正道坚决反对，表演不愿意去受窝囊气，更不愿意父母去受气。许建国知道儿子老婆都不愿意去，就说虽然你大伯大伯妈有时候说话比较难听，但实际上没啥坏心眼，毕竟是亲戚，难得有机会聚一聚，我们还是应该去。许正道见许建国这么说，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答应。 早上起来，许正道到租车公司租了一辆宝马e46。今天大年三十，在大伯家过完年出来，时间就比较晚了，出租车比较难打，租辆车能省不少事。 吃过中午饭，许正道开车来到大伯家的小区，敲开了大伯家的房间。 小姑徐秀莲一家已经到了一会儿了，小姑到了之后，就进厨房跟大伯母忙碌起来，小姑父和大伯坐在沙上聊天。小姑的女儿张妍坐在沙，没什么事做，一幅生无可恋的样子。 小姑和小姑父以前是国企职工，9o年代的下岗潮中，他们双双下岗。不过小姑人比较聪明，下岗之后从摆地摊开始，慢慢把生意做起来了，现在他们不但在春熙路开了一家服装店，还在荷花池批市场开有店面。 看到许正道一家到来，大伯和小姑父都起身招呼。以往许正道到大伯家来的时候，大伯基本上不会跟许正道说话，仿佛他就是空气。最近几个月许正道风光无限，成为关注度极高的新星导演。许正道这个不怎么争气的侄儿，也终于进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 现在看到许正道，大伯露出欣慰的目光，夸奖道：“正道，你不错！现在真的出息了！最近这段时间，我天天在报纸上看到你的消息呢！”又对许建国道：“建国，你干得不错，把你们家正道给培养出来了。” 小姑父在一旁附和，露出早就洞悉一切的表情：“正道这孩子从小就聪明，我早知道他会有出息的！” 许建国过去在大哥面前抬不起头，总是被大哥教训，现在儿子出息了，大哥对自己也客气起来了，他有点扬眉吐气的感觉：“你们不要夸他，不然他的尾巴要到天上去了！”又道：“正义、正清他们怎么没在，出去了吗？” 大伯摆了摆手：“他们好几年没回来，想出去转转，不用管他们。” 魏红跟大伯他们打了招呼，就进厨房帮忙去了。 许正道跟大伯他们没什么话说，简单应付了两句，便向张妍走去。 小姑结婚比较晚，还流产过一回，张妍比许正道小了八岁，今年才刚上高一。家里的兄弟姐妹中，张妍跟许正道最亲。当初小姑和小姑父下岗之后忙着做生意、讨生活，没有太多的时间管张妍。寒暑假的时候，他们总是张妍送到许正道家。有四五年时间，张妍寒假暑假都是在许正道家度过的，一直是许正道在带。 因为有这样一段经历，在张妍眼中许正道就跟亲哥哥一样。她看到许正道过来，直接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哥，你真过分！暑假不来陪我！寒假也不来陪我！是不是把我这个妹妹都忘了嘛？简直太过分了！” 许正道拍拍张妍的头，笑呵呵地道：“我把自己忘了也不会把我妹忘了啊！哥不是不陪你，而是哥现在要工作，特别忙，根本走不开！” 张妍笑嘻嘻地道：“我知道，你现在都变成大明星了。” 许正道作出得意的样子：“什么叫变成大明星了？你哥是导演！说你哥是大明星那是在骂你哥知不知道？你应该说，哥，你现在变成大导演了！” 张妍咯咯笑了起来，然后眉飞色舞地道：“我说错了嘛！你是大导演！你出名之后，我给我们班上同学说，许正道是我哥！他们都不相信，还说我吹牛！后来我把你跟我的合影拿出来，他们全都服气了！我班上还有女生把照片给偷偷给我，让我把照片给你，说让你看看能不能当明星！明明长得一般，还想当明星，简直是白日做梦！” 许正道被逗笑了：“背后说人家坏话可不是好孩子哦。”他故意板起脸道：“我听说你最近不好好学习，在学校偷偷谈恋爱，是不是真的？老实交待！” 张妍顿时脸红了：“才没有呢，你乱说！” 许正道被她的模样逗乐了：“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收到过情书。” 张妍脸红得像苹果：“真的没有，他们都把我当哥们儿，说我性格和男生一样。” 许正道“哦”了一声，似笑非笑地道：“不会吧，我妹这么可爱，他们竟然把你当哥们儿，你们学校的男生都什么眼神啊？我知道了，他们是打着哥们儿的名义接近我妹，到现在的小男生狡猾狡猾的。” 张妍脸更红了：“我不理你了，才不是这样呢，就不是。” 两兄妹嘻嘻哈哈说了一会儿话，三叔许建民带着女儿许正馨来了。三叔是蓉城一家机械厂的工人，本来他们家情况还不错，但几年前三叔老婆染上了重病，把家里的钱折腾光了，人没救回来，还背上了外债。唯一让三叔欣慰的是女儿比较争气，考上了蓉城理工大学。 许正馨小时候是个活泼爱笑的孩子，在经历家道中落以及母亲离世的打击后，整个人变得沉默了很多。进入客厅后，她看到张妍使劲冲自己挥手，便走了过来。最近几个月许正道新闻不断，许正馨总有一种不认识这个哥哥的感觉，眼睛不住往他身上瞟。 许正道见状笑着问道：“怎么了，不认识我了？”许正馨不好意思地道：“你现在变成大明星了，我有点不习惯。”张妍马上得意地纠正许正馨的错误：“他不是大明星，他是大导演。”许正馨笑了：“我错了，小机灵鬼。” 五点过的时候，许正义和许正清两家回来了。许正清一家给人的感觉还算好，对许正道也比较客气，毕竟许正道现在算是知名大导演了。他们两口子结婚不到两年，还没有孩子。许正清老婆是个追星族，对娱乐圈颇感兴趣，拉着许正道问东问西。 许正义一家还是那幅眼高于顶的模样，连许建国这些长辈也只是点了个头，更何况许正道他们这些弟弟妹妹了。他们一家看不上许正道他们这些穷亲戚，许正道这个穷亲戚自然也懒得搭理他们。 到了晚上六点，年夜饭终于开始了。许家上上下下都围坐在餐桌边，开始享受这难得的团聚。为了避免不愉快的场面出现，小姑小姑父在现场调节气氛。他们一会儿称赞许正道电影拍得好，将来肯定能成为陈艺谋那样的大导演；一会儿又对许正义两口子在花旗国取得的“辉煌成就”大加赞赏，说他们为国争光。由于有他们搞气氛，这个年夜饭总算是吃出了欢乐和谐的团圆感来。 年夜饭结束，接下来的重头戏就是看春晚。 除了大伯妈他们在厨房洗碗外，其他人都来到了客厅，坐到电视机面前，等着春晚开始。不过大伯妈他们很快被大伯叫了出来，因为大伯提议拍全家福。他把照相机取出来，用三脚架架好，然后指挥众人坐好。 随着喀嚓声响起，许家团聚的画面瞬间被定格。 第146章 礼物   全家福照过之后，大伯拿了一叠红包出来，挨个给家里的晚辈。许正道虽然是晚辈，但已经是全国有名的导演，他就没有给许正道红包。   张妍和许正馨收到了压岁钱，都特别开心，喜滋滋祝大伯新年快乐。许正义的儿子亚历克斯今年六岁，长得胖乎乎的，看上去挺可爱，但不会说中国话。在许正义要求下，他用英语说了句话“新年快乐”，向爷爷表达谢意。   大伯给晚辈好压岁钱后，其他长辈也纷纷取出红包，给家里的晚辈压岁钱。长辈完红包，许正义和许正清两个哥哥又给弟弟妹妹红包。其他人都准备了红包，将钱装在红包中的。许正义没有准备红包，便打开钱包，取出几张美钞，给了张妍和许正馨各2o美元，又给了自己儿子2o美元。   许正道也将早已准备好的红包取出来，先给了张妍一个。   张妍感觉许正道给的红包特别厚，是所有人中最厚的，心想还是哥最疼我，给了我一个大红包，喜滋滋地道：“谢谢哥！祝你新快乐！万事如意！”   许正道把第二个红包给了许正馨：“正馨，这是你的压岁钱。”   许正馨冲许正道微笑：“谢谢正道哥！祝你新快乐！万事如意！”   许正道捏了捏亚历克斯的脸，把最后一个红包塞到了他的手里。   就在这时候，许正义老婆苏沛珊提着一个袋子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说是给大家从花旗国带了些礼物回来。苏沛珊是台弯人，说话带有明显的台弯腔。众人听到他们从花旗国带了礼物回来，都好奇的看向她，想知道是什么礼物。苏沛珊先给在场男性一人一件po1o衫，然后告诉大家：“这是拉夫劳伦po1o衫，是美国名牌，一件要3o多美元呢。”   在场众人虽然都觉得冬天送po1o衫感觉有点怪怪的，但别人送的毕竟美国名牌，他们还是很高兴的收下了。许正道也没说什么，虽然可能是从奥特莱斯淘来的处理货，但好歹是件正经衣服，不是淘汰不穿的旧衣服。   苏沛珊见众人都向自己道谢，脸上浮现出了满意的笑容。她取出一些小瓶的兰蔻，给在场女性每人送了三瓶：“皮肤对女人来说非常重要，是女人的第二生命。化妆品还是要用好一点，年轻不保养，老了就知道厉害了。”   许正清老婆杨俪是银行职员，比较注重皮肤保养，用的都是高档化妆品，像神仙水之类的。她接过苏沛珊的礼物一看，整个人都斯巴达了。本以为是什么高档化妆品，竟然是三瓶兰蔻赠品小样。兰蔻小样专柜都是直接送人的好不好？   其他女性要么上了年纪，就算用化妆品也基本上都是大宝、百雀羚这种比较便宜的护肤品；要么就是张妍、许正馨这种学生，平常都不怎么用化妆品。她们收到三瓶全是英文的化妆品格外高兴，纷纷向苏沛珊道谢：“谢谢沛珊，大老远的回来，还给我们带东西！”、“全是英文耶，看起来就很高档！”、“肯定很贵吧？”   许正道见魏红拿着兰蔻小样，一幅爱不释手的模样，就道：“妈，兰蔻小黑瓶适合三十来岁的人用，你还是用我给你买的那个比较好。那是专门为你买的，抗衰老效果比较好。”   苏沛珊很不喜欢许正道，家里其他亲戚都对自己特别客气，各种奉承，生怕惹自己不高兴。只有许正道是例外，不但不讨好自己，目光中甚至带着一枚蔑视，这让她非常不爽。现在听到许正道这么说，她感觉是在嫌弃自己的送的化妆品，用嘲讽的口气道：“没想到你还懂化妆品啊，不知道你给你妈买的是什么化妆品？”   许正道对苏沛珊用嘲讽口气跟自己说话很是诧异，他只是觉得兰蔻不适合魏红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他很不喜欢苏沛珊的傲慢态度，也懒得解释：“没什么，就是普通的抗衰老化妆品！”   苏沛珊露出原来你是土鳖不懂化妆品的表情：“我这个是兰蔻！”   许正道有些受不了她那傲娇的态度，不屑地道：“兰蔻不就是二线牌子嘛，我没觉得有什么了不起的。”   苏沛珊被许正道口气激怒了：“兰蔻是二线牌子，那你说一线牌子是什么？”   许正道淡淡地道：“赫莲娜、法尔曼之类的。”   苏沛珊顿时被噎住了，兰蔻是欧莱雅旗下的产品，在欧莱雅集团中兰蔻还真属于二线产品，欧莱雅的一线品牌正是赫莲娜。不过赫莲娜属于贵妇产品，是化妆品中的奢侈品，连她都用不起，她不信许正道会给魏红买：“你给你妈买的是赫莲娜？”   许正道摇头道：“不是。”   苏沛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就是嘛，说得你好像买得起赫莲娜似的。”   不过许正道接下来的话让她彻底傻眼了：“我买的是莱珀妮鱼子酱套装。”   莱珀妮和赫莲娜都属于贵妇品牌，是化妆品中的奢侈品。贵妇一般都有点年纪，她们最怕的是衰老，很多贵妇化妆品都特别强调抗衰老功效。莱珀妮鱼子酱是贵妇化妆品中的佼佼者，抗衰老效果特别好，价格自然也特别贵。   旁边的杨俪听到许正道给魏红买的是莱珀妮鱼子酱，一脸羡慕地道：“正道，你对你妈真好啊！竟然给她买莱珀妮鱼子酱，这东西太贵了！我听人家说抗衰老效果很好，可惜太贵了，根本用不起。我现在只能用sk-II！”   说到这里，她不由看了苏沛珊一眼，心想过年你送化妆品小样也就罢了，还一幅你们在国内买不到，我这个是高档货的样子，拜托，老娘用sk-II，不比你的破兰蔻差。   许正道挽着魏红的胳膊道：“没办法啊，我就这么一个妈，我希望她能够永远年轻。我听说莱珀妮鱼子酱抗衰老效果好，我给她买了几套，你要是喜欢可以拿一套去试试。”   杨俪没想到许正道这么大方：“那怎么好意思啊？”   许正道毫不在意地道：“一套化妆品，也值不了几个钱。咱们是第一次见面。你和正清哥结婚的时候，我都没有到场。你要喜欢就拿一套去，算我这个做弟弟的孝敬你的。”   “这，那就多谢了。正道，下次你到魔都来，一定要通知我们。上次你到魔都宣传《煎饼侠》，都没到我们家来，我跟你哥还说，正道到魔都来，怎么都不联系我们呢？”   “嫂子，你不知道宣传电影有多忙。我们宣传是从下午两点开始，一直要忙到晚上十点过，连吃饭的时候都没有。一座城市宣传完，第二天一早就要飞下一座城市，根本没时间联系你们。以后我有空到魔都玩，肯定会联系你们，到时候你可以不要说不认识我啊。”   “你这是骂我们呢，我和正清可不是那种人。等你到魔都来，我们给你做导游，带你到处玩玩。”   张妍还是高中生，平常最多用点护手霜之类的，见杨俪因为一套莱珀妮脸都快笑开花了，好奇地道：“表嫂，你们说的那个莱珀妮很贵吗？我怎么没听说过啊！”   杨俪笑着解释道：“不是很贵，是非常贵，是化妆品中的奢侈品，是贵妇们用的。一瓶5o毫升的鱼子酱面霜要3ooo多，套装的话要一万左右。”   张妍下巴差点掉下来，一套化妆品要一万块，这也太夸张了吧。   其他人全都凌乱了，一瓶面熟3ooo多，一套要一万，这相当于很多人半年工资了。这是什么化妆品，这价格太夸张了吧？是金子打的，还是银子打的？   魏红也惊呆了，许正道把化妆品给她的时候，只是说这个化妆品比较好，能够抗衰老。她以为就几百块，没想到一套竟然要一万。她小声责怪道：“你怎么买这么贵的化妆品啊，太浪费钱了。”   许正道笑着安慰道：“很多明星都用这个，效果特别好。”   大伯许建业被许正道的大手大脚刺激到了，沉着脸教育道：“正道，我说话你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说。正义他们在花旗国一年能挣十几万美元，你看他们有乱花钱吗？他们非常节俭！你现在出名了，也挣到钱了，但你不能乱花。人不能只顾眼前，不能挣到钱了，就胡花乱花，这样多少钱都不够花的。要是你花一两万给父母买两件高档衣服，给他们买个大彩电，我都不说你。花一两万买化妆品，你这不是乱花钱，是在糟践钱啊！”   许正道淡淡地道：“大伯，我知道你是好意，是为了我好；但能让我妈年轻一点，这点钱算什么啊。再说了，我妈用高档化妆品也是必须的，不光是高档化妆品，以后她的衣服都会买香奈儿级别的。这不是显摆，是工作需要。因为我们公司接下来会跟秀影厂合作，让秀影厂演员剧团注册为独立子公司。我妈到时候会担任副团长。如果你跟民营企业，尤其是做实业的老板有接触的话，会现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他们办公室会修得特别漂亮，富丽堂皇。这么做有显摆的成分，但更重要的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实力。你办公室都破破烂烂的，别人怎么会相信你的实力呢？我妈是演员剧团副团长，如果她皮肤又差，穿的又是地摊货，别人怎会相信剧团有实力，别人又怎么敢跟他们合作？这是包装！”   整个客厅如同按下暂停键一般，几乎所有人都吃惊地看向魏红。在他们的印象中，魏红和许建国两口子都是安分守己，没有什么野心，也没什么出息的人。秀影厂最困难的几年，只能拿6o%的工资，很多人都出来打拼了，但他们都依然在坚守。   【书友福利】看书即可得现金or点币 还有iphone12、switch等你抽！关注vx公众号【书友大本营】可领！   谁也没想到魏红摇身一变，成了秀影厂演员剧团的副团长。   小姑最先回过神来，试探着问道：“二嫂，你真的要做演员剧团剧组副团长了？”   魏红横了许正道一眼，心想这事都还没成，说出来干嘛，要是不成，那多丢人啊！不过看到亲戚们透着一抹敬畏的眼神，她心里又格外快意：“是有这么个事，只是还没正式确定，成不成还难说呢。”   小姑父好奇地道：“演员剧团副团长享受什么级别的待遇？”   许正道看了大伯一眼，轻轻吐出两个字：“副处！” 第147章 心思 在听到魏红担任演员剧团副团长，享受副处级待遇后，客厅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古怪了。大伯许建业过去总喜欢教育其他兄弟姐妹，很重要一点就是他以前当过市政府干部科科长，后来升到了副处，属于正科级干部。现在魏红突然变成了副处，比他的行政级别还高，这让大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许建业真的有点受刺激了，自己踏踏实实工作了半辈子，现在已经快退休了，也只是个正科级干部。魏红一个普通录音师，也没什么追求。现在行政级别竟然比自己还高，这算什么事啊！ 虽然魏红只是事业单位的副处，跟他这个政府部门的正科没法比，但不管怎么说，别人行政级别就是副处，就是比他这个正科要高。 小姑好奇地道：“可你不是录音师嘛，怎么会让你当演员剧团副团长呢？” 魏红看了许正道一眼，心想主要是我儿子出息了，扬眉吐气地道：“秀影厂演员剧团准备转换思路，做成专业的经纪公司。就是代表演员跟剧组，以及广告商之类的沟通交涉，最终签订合同进行商务合作。现在正道算是小有名气的导演了，他的戏能捧人，也能红人。秀影厂希望跟正道合作，需要有人牵线搭桥，于是就让我来做这个演员剧团的副团长了。” 众人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秀影厂希望剧团的演员能跟许正道长期合作，就让她出任副团长，为双方牵线搭桥，典型的母凭子贵！ 大伯不知道事情原委，以为是秀影厂为了跟许正道合作，主动将魏红提为演员剧团副团长的，心想没想到秀影厂竟然这么重视正道！这小子把这些说出来是替他父母挣脸面呢，他颇为感慨地道：“正道，看来我小看你了。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有出息呢！” 其实担任演员剧团副团长没有什么了不起的，o8年范彬彬就出任了西影厂演员剧团的副团长，享受副处待遇。这事曾经引了一定的争议，很多人觉得范彬彬是八卦花边新闻的女主角，当西影厂演员剧团这样历史悠久单位的副团长不合适。但西影厂还是让范彬彬做了好几年副团长，因为她当副团长对西影厂能起到很好的宣传。 许正道之所以说出来，是想替父亲母亲出头，毕竟以前他们老是被大伯说、老是被大伯鄙视，他就是想告诉大伯，我爸爸妈妈不是你说的那么没用。 听到大伯这么说，许正道倒有点不好意思了：“这算不得什么。” 小姑父觉得讨论这些影响过节气氛，赶忙转移话题：“春晚马上要开始了！正道，你现在大导演了，影视圈熟人朋友应该很多，今年春晚有没有你认识的呢？” 许正道笑着道：“我是电影圈的，我跟春晚演员没有交集。” 伴随着慷慨激昂的音乐响起，电视剧屏幕变成了喜庆的大红色，上面有金色的烟火闪过。与此同时，“2oo6年春节联欢晚会现场直播”的金色大字出现荧幕上方，在下方是一只金色的卡通小狗。 电视机喇叭里传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是春晚现场观众的掌声。镜头切到直播现场，舞台的红色大幕拉开，春节晚会正式开始。 第一个节目依然是传统的开场歌舞，这种晚上开场节目基本上都是歌舞，目的是暖场，这种能够让现场，以及电视机前的气氛热烈起来。在开场歌舞过后，六位主持人登上舞台。今年的主持人基本上沿袭了去年的阵容，唯一的改变就是柳芳菲取代了文清。 第二个节目是明星大合唱，代表的内地满文军、代表香江的谢霆锋、代表台弯的庾澄庆、代表澳门的李菲，合唱《百家姓》。客厅内的中老人对港台明星不怎么感兴趣，倒是张妍这种小姑娘看到谢霆锋特别兴奋，激动得哇哇叫了起来。 第三个节目是冯巩、牛莉的小品《跟着媳妇当保姆》，记忆中冯巩上春晚，第一句总是“我想死你们了”。让许正道意外的是冯巩，今年竟然没有说这句经典台词，看来他也不是每年都说，或者说他还没有把这个变成一个梗。 许正道没法专心看节目，在春晚开始后不久，他的手机就短信不断，电话也接二连三的打过来。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看电视机，他只能来到阳台上。 从早上开始，许正道就收到了很多短信，剧组的、公司的，以及熟人的。下午到了大伯家，他一边跟张妍他们闲聊，一边编短信给大家送祝福。其中关系不错、比较熟的，他都是根据对方的情况编短信，一个个过去。那些不是特别熟悉，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人，就采用比较套路的祝福语进行新年祝福。 “东瀛这边不过春节，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这是柳亦菲的电话。 “许导演，嗯，祝你新年快乐，万事如意！”这是童莉娅的电话。 “小时候特别盼望过年，现在觉得越来越没意思了！”这是李乘风的电话。 “加拿大太没劲了！还是北平好啊！”这是蒋天星的电话。 “我最近弄了个剧本，过年后你帮我看看。”这是乌尔缮的电话。 “许正道，我今天被我妈审了大半天！你龟儿给我等到！”这是陈佳瑶的电话。 “正道，祝你新年快乐！万事如意！也祝我们刑天融资成功！越做越大！”这是赵英杰的电话。 …… 许正道接完电话回到客厅的时候已经十点过，赵本杉、宋丹丹的小品《说事儿》刚刚开始。这是一个非常搞笑的小品，不过这个小品最牛逼的地方在于救场。 赵本杉和宋丹丹上台的时候，忘了带包，而包里装着小品里最重要的道具，白云大妈的书《月子》。这个时候表演已经开始，崔永元也上台了。宋丹丹赶紧迎上去，对崔永元说“哎呀，小崔，怎么的了，听说最近郁闷了？”她往前一迎，镜头就跟着她走了，而赵本杉就立刻冲到侧台把道具拿上了舞台，避免了一场重大的舞台事故。 这样的重大失误，让两位演员轻松化解，电视机前的观众愣是没看出来。不得不说，像赵本杉他们这种在舞台上摸爬滚打出来的演员应变能力真的太强了。 今年春晚总的来说，四平八稳，无功无过，没有特别出色的节目，也不算太拉胯。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吐槽春晚变成家家户户的习惯。每年春晚大家都在吐槽，说春晚越来越难看，春晚节目越来越没意思。 许正道他们也是如此，大家都是一边看节目，一边疯狂吐槽。 在十二点钟声敲响后，后面的节目就没什么看头了。 许正道他们又坐了几分钟，便向大伯一家道别。从屋里出来，小姑一家开着面包车走了；许正道则开车送许正馨和三叔回家。 三叔以前就不是很爱说话，最近几年家庭出现了变故，老婆死了，家里的钱也折腾光了。生活的重担让这个本来就有些沉闷的男人变得更加沉默。上车之后他一直没有说话，等汽车开了十多分钟后，他突然道：“正道，你现在真的出息了。” 当初许正道被别人逼债，三叔本来就没什么钱，但知道这件事情后，还是拿了一万块给魏红。许正道对此铭记在心：“正馨也很有出息，理工大学的高材生。她已经大四，工作已经找好，单位也挺好的。等她毕业之后，你们家日子就好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我虽然算不上有多大本事，但多多少少还是认识一些人。你和正馨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给我说，只要我能做到，我肯定帮忙。” 三叔心中腾起一丝暖意：“正道，你真的长大了。” 在许正道他们离开后，大伯一家都很快回房休息去了。 杨俪和老公许正清回到房间后，对许正清道：“我们明天上午到商场去一趟，买点好一点的礼物，不然到正道他们家作客，东西拿不出手。” 许正清一头雾水：“都是亲戚，心意到了就行，不用另外买礼物了吧！” 杨俪压低声音道：“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你这个堂弟啊，他可比你想象的厉害多了。他不光开了电影公司，还开有互联网公司，友多多知道不？那就是他开的。前几天跟同学聚会的时候，有个同学说国内好几家风投想要投钱给友多多，但都被正道他们拒绝了。据我同学说，正道他们公司价值上亿。友多多成立才多久，不到半年的时间。正道很大方，我就随口说了句，用不起莱珀妮，他直接就让我到时候拿一套。不像你大嫂，把兰蔻的小样当礼物送人，还一幅你们都是没见过市面的土包子，我这是高档化妆品的样子。她也是我嫂子，要是其他人，我直接把神仙水拿出来扔她脸上。跟正道搞好关系肯定不会吃亏，他要是高兴了随便送你点股票，或者将来公司上市，让你买点原始股，那是多少钱啊？” 许正清诧异地道：“之前怎么没听你说呢。” 杨俪解释道：“之前有人说友多多是许正道开的，也有人说是其他人开的。我不清楚具体情况，下午的时候，我问过正道了，是他开的没错。” 许正清恍然大悟，我就说嘛，你，今天怎么对正道这么客气，原来是这么回事：“老婆，还是你看得远。不过说真的，几年不见，正道变化真大啊。没想到他变得这么厉害了。” 许正道将三叔父女送回家，开车回到了秀影厂的时候，已经一点过了。他洗漱完毕，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竟然一点困意都没有。他便摸出她睡着没有。没想到柳亦菲很快回了两个字“没有”。 许正道当即拨通柳亦菲的号码，给她打了过去。晚上九点过的时候，他跟柳亦菲通过电话，只是简单说了两句祝福的话，并没有细聊。他现在没有睡意，就想跟她聊聊。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柳亦菲声音：“正道，新年快乐！” “茜茜，新年快乐。”许正道笑着调侃道，“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不会是在想我吧？” 电话那头轻轻“嗯”了声：“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你呢！” 第148章 乌尔缮的剧本 初一早上，蓉城有吃汤圆的传统，象征着来年团团圆圆。 许正道家也不例外，许建国早早起来，给大家做好汤圆。许正道好多年没吃过老爸包的汤圆了，吃着香喷喷，热腾腾的汤圆，他心里好一阵感慨。 早饭过后，许建国和魏红就忙碌起来。今天亲戚们要来过年，肯定要准备酒菜招待。本来按许正道的意思，直接到外面的酒店去吃，或者请厨师上门来做；但许建国他们觉得自己做得才是心意，坚持要自己做。 许正道不会做菜，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忙自己。吃过中午饭，大伯、三叔、小姑他们都66续续到了。张妍坐了一会儿，就拉着许正道的胳膊，嚷着要去逛武侯祠庙会。许正道就叫上许正馨，一起出门。让他意外的是许正清和杨俪也想去看看，于是，他们便一起出门，开着车前往武侯祠。 初二初三的情况差不多也是这样，白天的时候许正道带着两个妹妹和许正清两口子在城里闲逛，晚上到三叔和小姑家吃团年饭。 初四晚上，秀影厂厂长李桐生如许正道预料的那样，出现在他家门口。 李桐生主动上门的原因很简单，现在秀影厂日子难过。秀影厂9oo多名员工，其中有6oo多是离退休员工，剩余的3oo多名员工，有1oo多人都加入到了北漂的洪流，真正留在秀影厂中工作的员工只有不到2oo人，而每年退休职工的工资都要1ooo来万 现在的秀影厂既没有优秀的导演拍能拍出有影响的作品，同时又非常穷，没有太多的资金投入到电影制作上。作为电影厂一直没有电影面世，又很难向上级交待。 在这种情况下，秀影厂唯一的选择就是参与其他人的电影。 在许正道记忆中，秀影厂入股了《让子弹飞》、《红海行动》、《芳华》等电影，这些电影是其他电影公司主投，秀影厂只是投了少部分钱入股，不但赚钱了，还可以用出品方的名义对外宣传，对上级也算有了交待。 只是现在国内有影响力，有号召力的导演太少，真正票房有保证的只有陈艺谋和封小刚，其他导演都无法确保电影盈利，张凯歌都做不到。秀影厂本来就穷，手里资金有限，根本就不敢乱投资，而陈艺谋、封小刚又根本不缺钱，秀影厂想投资，别人也不会要。 许正道的出现给秀影厂希望，许正道拍了两部电影，《B区32号》打破了香江票房纪录，而《煎饼侠》在内地取得了1.2亿的票房，都赚了大钱。现在业界都非常看好许正道，认为他会是封小刚那样，能够在票房上连续取得成功的导演。 许正道是秀影厂子弟，父母都在厂里上班，说服他让秀影厂入股，应该有可能。 于是，秀影厂厂长李桐生亲自上门，充当说客。 听明李桐生的来意，许正道爽快地道：“我正在筹备的两部电影《笼中乌鸦》和《轰炸东京》都可以让你们入股，但这两部电影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四家公司入股。在加上你们，那就是五家公司了。我可以让你们入股，但你们只能占5%。” 李桐生想入股许正道的电影，本来也没指望赚多少钱，最重要对上级有个交待。许正道能让秀影厂入股，他千恩万谢了：“能让我们参与，我们就很满意了。” 许正道微微点头：“不过我还有两个条件。” 李桐生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条件？” 许正道竖起一根手指：“第一个，你们出钱的话，制片人和出品人会挂秀影厂的人，出品人可以挂你，但制片人必须挂我爸，从筹备到拍摄，你们这边都事务就由我爸跟我们联络沟通，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 李桐生想也不想就答应了：“没问题。” 许正道竖起了第二根手指：“第二个，就是联合搞演员剧团的事，这事我跟雷翰谈过。不知道雷翰跟你谈过没有？” 李桐生一头雾水：“这几天我没有见到雷翰，演员剧团是怎么回事？” 许正道见李桐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把对雷翰讲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李桐生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现在剧团不但不能为秀影厂赚钱，反而厂里要拿钱补贴他们。对秀影厂来说，其实是个累赘。只是厂里觉得秀影厂演员剧团曾经辉煌过，就这么把这块牌子丢了，实在有些可惜。 按照许正道的构想，秀影厂只需要把演员剧团注册为独立运营的子公司，刑天文化就能提供5oo的资金，并像演员剧团推荐优秀的演员，以后刑天的电影也会选择演员剧团的的演员。如果这事能够实现，那秀影厂演员剧团完全有可能重塑辉煌。 虽然这事需要厂里开会讨论通过，但李桐生觉得没人会拒绝，直接给了许正道肯定的答案：“这事我可以答应！开年之后我们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注册，到时候我们跟你父亲一起到北平，再来跟你们详谈，你觉得怎么样？” 许正道见李桐生如此爽快，满意地道：“这事不用着急。我们最近正在融资，开年之后比较忙，没有时间管其他的。你们先把公司注册了，等我们融资完成后，再签合同入股。” 大年初七许正道回到了北平，开始继续奋斗。大年三十的时候，许正道接到了乌尔缮的电话，说他弄一个剧本，让许正道开年的时候看看。之后他们又聊过一次。 上班之后，许正道第一件事就是给乌尔缮打电话，让他带着剧本到公司。 以前许正道算是乌尔缮的小弟，跟着乌尔缮混饭吃，但现在许正道已经成为亿元俱乐部从成员，还准备投资乌尔缮的电影，反而成了乌尔缮的老大。 这种身份的转变，让乌尔缮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好在许正道很看重乌尔缮，知道他是国内少数能够真正驾驭商业大片的导演，没有摆丝毫的架子，对他的态度跟以前没有什么两样，还是一口一个“乌哥”。这让乌尔缮舒服了不少，如果许正道对他摆架子，那他肯定会拂袖走人。 看完乌尔缮的剧本，许正道皱眉道：“乌哥，怎么说呢？你这个剧本故事还是弱了点，没有什么新意，也没什么好的卖点。这样的电影在商业上很难成功。” 乌尔缮有点失望：“那我拿回去改。” 许正道摆摆手，让他不要着急：“我最近构思了一个故事，把故事大纲写出来了。只是我现在手里面有两个项目，要拍这个故事的话，估计得等到几年之后去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如果有兴趣的话，你可以看看。如果你愿意拍的话，可以拍这个故事。” 乌尔缮并不是一个擅长编故事的导演，让他弄出特别有创意，特别精彩的剧本来，确实有点为难他了。许正道就不一样，许正道的电影不但故事非常精彩，而且创意十足，特别有新意。现在听到有许正道愿意把剧本给自己，乌尔缮自然求之不得：“有兴趣！有兴趣！” 许正道拿起办公桌上的一叠打印好的稿纸，递给乌尔缮：“这是剧本大纲，内容比较简略，就几千字，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拿去扩写成完成的剧本。” 乌尔缮接过剧本大纲一看，上面写着两个字“鲨滩”，不由心想，鲨滩，是有鲨鱼的海滩吗？不会是类似《大白鲨》的故事吧？这个题材国内好像没人拍过，只是这种题材在国内能受欢迎嘛？他没有仔细想这个问题，当即认认真真地看起来。 许正道见乌尔缮低头看剧本大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过年的时候，许正道跟乌尔缮通过两次电话，听乌尔缮讲过他的剧本，当时他就觉得乌尔缮的故事不行。他清楚乌尔缮不是那种编剧能力很强，能写出精彩故事的导演，而是给他一个故事，他能拍得非常精彩的匠人型导演。 许正道觉得与其让乌尔缮浪费时间，去慢慢找小说，慢慢改剧本，还不如从记忆中拷两个小成本外国剧本给他。等他拍了两三部电影之后，有了驾驭商业大片的能力，就可以将《鬼吹灯》系列交给他，让他将鬼吹灯的世界完美的呈现出来。 在打定主意后，许正道便利用空闲时间，把《鲨滩》的故事大纲写了出来，准备让乌尔缮拍这个故事。之所以选择《鲨滩》，是因为许正道希望乌尔缮了解电影特效，熟悉电影特效，这样将来拍《鬼吹灯》的时候才知道如何用最少的钱拍出最好的效果。 《鲨滩》是2o16年的时候花旗国拍摄的一部灾难片，上映之后好评如潮。这部电影成本为17oo万美元，但在北美取得了55oo万的票房，海外取得了64oo万的票房，全球总票房1.19亿，算是取得了巨大成功。 这部电影故事非常简单，就是女主角在海滩遭遇鲨鱼攻击，她与鲨鱼斗智斗勇，最终逃出生天的故事。整部电影场景非常简单，演员加起来不到十个，主角就是女主角和鲨鱼。 不过这部电影并不好拍，要是按照原版《鲨滩》来拍，没有5，6ooo万根本搞不定，因为电影中的大部分镜头都是特效镜头，其中有些镜头相当复杂。比如女主角躲在鲸鱼上，被鲨鱼撞飞；比如最后鲨鱼最后疯狂追逐女主角，女主角侧身躲过，鲨鱼一头扎死在海底的铁棍上。这些靠模型是做不出来的，必须用数字特效才能完成。 除此之外，花钱的地方还有很多，比如演员不可能真的一直泡在海里，海水会涨潮落潮，会影响拍摄。要拍这种戏，往往都会挖一个大水池，会在里面装上造浪器，制造海浪的效果，这也需要花钱。 许正道给乌尔缮的预算只有5oo万，按照原版来拍根本不可能拍出来。因此许正道的剧本大纲在原作的基础上作了不少调整，删掉了不少内容，同时也增加了不少内容。 乌尔缮很快将《鲨滩》的剧本大纲看完，抬头看着许正道，缓缓地道：“跟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故事很简单，但非常精彩。只是拍这种片子需要很多特效，我完全没有拍过特效片，一点经验都没有。你真的确定要让我拍这个故事吗？” 第149章 毛遂自荐 许正道能理解乌尔缮的担心，但他对乌尔缮很有信心：“广告导演有个明显的特点，视觉呈现能力很强，加上你又在搞装置艺术，造型能力特别强，拍这种故事是你的强项。至于没拍过特效片，这不是问题。周星池以前是拍无厘头的，《少林足球》和《功夫》的特效难道不好吗？只要有优秀的特效总监进行协助，拍出理想的效果不是问题。我恰好认识这样的特效总监，到时候可以介绍给你。” 乌尔缮心中的疑虑并没有打消：“只有5oo万，能拍出理想的效果吗？” 在许正道穿越前，赵奕欢拍过一部山寨版的《巨鲨》。电影情节跟《鲨滩》相似，都是冲浪女主，海上智斗大鲨鱼，尤其是电影后半段和《鲨滩》别无二致；而《巨鲨》的成本不过1ooo万。《巨鲨》能够把成本压缩得如此之低，除了网络大电影跟真正的电话画面不是一个级别的之外，最重要的是砍掉了那种与鲨鱼互动，特别花钱的镜头。 许正道也是类似的想法：“我们尽量少让鲨鱼露面，做个比较逼真的模型，挖个大水池，通过绿幕合成等手法进行拍摄，5oo万应该够了。” 乌尔缮有些担心票房：“这种题材国内以前没人拍过，成本又比较高，能回本嘛？” 许正道信心十足地道：“国内以前没有这种片子，对观众来说就比较新鲜，到时候我们打着海棠版《大白鲨》，海棠第一部怪兽灾难片的名义宣传，应该能吸引不少观众。另外找个有一定名气的女演员，比如范彬彬，让她穿着比基尼在海里游来游去，对男观众来说很有吸引力。这种类型的片子基本上就卖两点，一个是惊悚恐怖的氛围，一个就是漂亮的女演员。只要把这两点把握好了，票房问题不大。” 乌尔缮终于下定了决心：“那我把大纲拿回去，等我把剧本弄出来，再来找你。”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许正道既要忙《笼中乌鸦》，又要盯《轰炸东京》，还要管公司事务，忙得不可开交。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公司现在还没有正规化，很多东西都必须他亲自过目。等3月份融资完成，公司组织结构正规化后，很多事情可以交给其他人，那他能轻松不少。 不过许正道的辛苦没有白费，《轰炸东京》的拍摄基地顺利解决了。江苏广电规划了一个项目叫石湫影视基地，准备搞一个以民国时代为主题的综合性影视城。许正道正好要拍一部以民国为题材的大片，因此他们主动找上门，希望跟许正道合作。有人帮自己修拍摄基地，许正道自然是千愿意万愿意，双方一拍即合。 这天下午，许正道正在办公室看文件，突然传来咚咚的敲门声。他抬头一看，门口站在一位二十出头，长得胖乎乎的女孩。女孩长得不怎么样，还没有贾玲好看。女孩不是公司的人，但许正道觉得她有些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了想，却又想不起来。 许正道放下手中的文件：“进来吧！你有什么事吗？” 女孩脸上翻起一阵激动的红晕，快步走到许正道面前，将一份制作精美的简历放在他的面前：“许总，您好。我是传媒大学学生会会主席，我叫杨思维，我特别想跟您工作。这是我的简历。”说着，她退后一步，毕恭毕敬的站着。 许正道没想投简历投到自己办公室来了，微微皱了皱眉：“你胆子挺大的嘛，竟然直接跑到我办公室来求职，不怕把我把你赶出去吗？” 杨思维笑着恭维道：“我知道您不会的，我接触过一些大人物。以我的观察来看，大人物往往待人和善，不会轻易给别人给脸色的，反倒是下面的人比较难打交道。” 许正道微微点头：“你到是个挺善于观察总结的人。刚才你说想跟我工作，你是学什么的，到我们公司来能做什么呢？” 杨思维见许正道没有赶自己，反而问自己能做什么，知道这事有门，心头一喜：“我小时候看了很多港剧，我的梦想本来是当一名律师，成为一名用语言工作的有价值的人。不过后来阴差阳错进了传媒大学导演系，因为对导演这个行业完全没有认识，在学校里碰了不少壁。我这个人是越挫越勇型，我开始疯狂看电影，最疯狂的时候每天都要看7部电影。同时为了证明自己，我开始积极的参加学院的各大活动，拉投资拉赞助，最后成了学生会主席。2oo4年的时候，我担任戏剧之夜总导演，央视《幕后》栏目对此次戏剧之夜做了全程报道。组织、公关、宣传是我的强项，你们是电影公司，应该需要这方面的人才！” “你是学导演的，为什么不进电视台做导演呢？” “许总，您也是导演，应该知道导演是个特别吃天赋的行业，没有天赋在这个行业是出不了头的。在进导演系呆了一年多，我现自己没有创作天赋，就开始想着要转型。我的想法就是要么做经纪人，要么就做制片人。” 听到杨思维想做经纪人，许正道眼前一亮，猛然想起杨思维是谁了，就是后世以擅长炒作而闻名的经纪人杨天真，杨天真原名就叫杨思维。 只不过那时候的杨天真特别胖，整个人就像被吹胀了的气球。现在她虽然也有点胖，但只是微胖，体型差别巨大。 杨天真在后世名声不是很好，但能力有目共睹，宣传策划上很有一手。杨天真最初被业内熟知，是因为她对范彬彬的包装。在杨天真运作下，范彬彬说出那句著名的“我不需要嫁豪门，因为我就是豪门”。这样的霸气宣言，给范范彬彬创造了一个“范爷”的人设，让范彬彬的事业从此走上了快车道。 由于给范彬彬打造人设太过成功，尝到了甜头的杨天真包装明星从此就往打造人设上走。敢爱敢恨张雨绮、天才少女欧阳你娜娜、街拍女王小宋佳、行走荷尔蒙朱亚文，都是她包装的成果。杨天真的这种模式很快能把明星捧红，但由于过度强调影响，过度追求流量，她又没有能力为明星争取到好的影视资源，导致这些明星口碑逐渐崩塌，逐渐变糊。 许正道觉得杨天真宣传是一把好手，是难得的宣传策划人才，不管是让她留下，在刑天作宣传，还是让她到秀影厂去帮老妈，都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这个人非常自我，甚至有些戏精，必须敲打一番，让她不敢随便作妖才能用！ 许正道记得杨思维o5年在看到王金花从海谊离职的消息后，觉得王金花太厉害，便向王金花毛遂自荐。为了得到机会，她表示自己可以一整年不领薪水。王金花被她打动了，让她加入了自己的团队做助理。也就是说，现在杨思维还是王金花的手下。 许正道凝视着杨思维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道：“你现在还是王金花话的人吧，你跑到我这里来，不怕王金花怪罪你？” 杨思维像见了鬼一般，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怎么知道我在花姐手下做事，他怎么会知道这些的？她感觉许正道的目光好似一把利剑，直直刺到了自己的心里，仿佛把自己的全部秘密都洞穿了。她也算是见过市面，见过不少厉害人物，但眼前这个年轻老板，绝对是她所见过的人中最可怕的。 杨思维又惊又惧，硬着头皮解释道：“我现在是跟着花姐，在橙天做艺人助理。不过我还没有毕业，没有正式入职，不算正式员工，就算离开也没关系。” 许正道对杨思维的反应很满意：“我可以让你加入刑天。我看这样，你有作艺人助理的经验，那先去给童莉娅做助理。隔一段时间，我们公司会跟秀影厂联合投资成立一家经纪公司，到时候你跟童莉娅到这家公司去。” 杨天真重重舒了口气，她不能理解刑天跟秀影厂合作搞经纪公司的做法，就道：“为什么刑天不自己单独搞经纪业务，要去跟其他人一起搞的？” “这家公司是由我们跟秀影厂合资，股份一人一半，但公司是挂在秀影厂，属于秀影厂名下企业。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制片业务和经纪业务是冲突的，如果一家公司，两个一起做的话，对公司展是不利的。好莱坞大电影公司不签明星，就是这个原因。” “制片业务和经纪业务怎么会冲突呢？” “如果一家电影公司，既有制片业务，又有经纪业务，选演员的时候，就必须用自己公司的演员，如果不用自己的演员，那经纪部门的人就会有意见。王金花为什么离开华谊？就是海谊的大片《天下无贼》、《夜宴》主演都是外面的明星，没有用自己人。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片酬，制片部门为了把电影拍得更好，肯定希望压低演员的报酬，把更多的钱用在制作上。问题是经纪部门也有盈利要求，他们肯定是希望片酬越高越好。如果你是公司老板，手心手背都是手，你怎么平衡这个问题？对电影公司来说，制片业务更重要，一定会向制片部门倾斜，会压演员的片酬。演员不红到没什么，等演员红了之后，他们还愿意拿低片酬么？他们一定会离开公司。” “为什么要跟秀影厂合作呢？” “我是在秀影厂长大的，跟他们比较熟。除此之外，很重要一个原因是能评职称，现在国内电影厂很多已经转制，像北影厂、魔都电影厂都已经彻底变成企业，但秀影厂依然是事业单位企业管理，厂里的员工依然能评职称。如果能评上一级演员，参加国家的一些重大活动会更方便，对演员以后的展是大有好处的。” 杨思维目瞪口呆，原来是为了国家一级演员，这想法真牛逼啊！她无比兴奋，许正道太厉害了！比花姐还要厉害！来找他果然是对的！跟这样的人混，肯定前途一片光明！ 半个月之后，许正道坐上了前往花旗国的飞机，与他同行的除了童莉娅，还有童莉娅的助理杨思维。这次到花旗国，许正道除了送童莉娅去训练外，还有一些业务上的事要处理。 第150章 洛杉矶 以前许正道听别人说过，洛杉矶海关是花旗国海关中查得特别严的一个，经常会有人被遣返。许正道没见过被遣返的，但这次看到一位大妈被关进小黑屋，原因是大妈前不久到过花旗国，没过多久她再次想要进入花旗国，海关便怀疑她非法打工。只是看大妈那穿着，根本就像打工的，许正道不由心想，咱们国家对老外什么时候能查得这么严啊？ 许正道他们等了四十多分钟走完流程，顺利通过了最后一道门。许正道他们拖着行李，走出通道，就看到出口有个中年男子，举着一个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三个汉字“许正道”。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在加拿大买下《B区32号》版权的制片人丹尼尔-赫夫纳。 在买下《B区32号》的翻拍版权后，丹尼尔-赫夫纳专门请好莱坞的编剧，将《B区32号》的故事好莱坞化。在这个过程中，他一直跟许正道保持着联系，始终在进行沟通。 六老师说，改编不是乱编，戏说不是胡说，这话还真没有错。 作品改编不是说老子出钱买了版权，老子想怎么改都行。如果改编后的内容没有征得原作者同意，如果原作者认定你是恶意篡改作品，那别人是可以告你侵犯作品完整权的。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天下霸唱认为6钏的《九层妖塔》将原著的人物关系设置、主要人物的性格设定、故事情节的编排等都做了颠覆性的改动，这些改动已经严重歪曲、篡改了原作品，侵犯了作者的保护作品完整权，最终法院判天下霸唱胜诉，中影赔偿5万元。 许正道和丹尼尔-赫夫纳刚开始只是讨论《B区32号》的相关问题，在熟悉之后，话题也就不仅限于《B区32号》，聊电影、聊电影产业，也聊各种内幕，现在他们已经成了关系不错的的朋友。 许正道准备送童莉娅到洛杉矶受训，顺便到洛杉矶办一点事，但他在花旗国没有熟人，便把这事告诉了丹尼尔-赫夫纳，请他帮忙。丹尼尔-赫夫纳爽快的答应了，不但帮童莉娅她们租好公寓，还帮她们联系好了训练场。 许正道对童莉娅和杨思维说了声，带着她们向丹尼尔-赫夫纳走去。走到丹尼尔-赫夫纳面前，他笑着伸出手：“丹尼尔，好久不见了！” 丹尼尔-赫夫纳看到许正道心情大好，几个月前《B区32号》在香江吓死观众，让不少花旗国恐怖片迷知道了这部电影。在狮门宣布翻拍《B区32号》之后，立刻引起了众多花旗国恐怖片爱好者的关注。狮门版《B区32号》只要不是拍得太差，票房肯定不错。 丹尼尔-赫夫纳笑着握了握许正道的手：“许！我亲爱的朋友!！欢迎来到洛杉矶！” 许正道把童莉娅和杨思维介绍给丹尼尔-赫夫纳：“这位就是到洛杉矶训练的演员童莉娅，她不会英语，只能说几个简单的单词。这位是她的经纪人杨思维女士。” 丹尼尔-赫夫纳非常友好的跟童莉娅她们握了握手：“美丽的女士，欢迎来到洛杉矶！” 从机场出来，许正道他们将行李放进后备箱，然后上了车。丹尼尔-赫夫纳立刻动汽车，向着城里驶去。 丹尼尔-赫夫纳一边开车，一边给许正道介绍情况：“我帮你们租的房子在比弗利山庄。洛杉矶是一座充满危险的城市，尤其是市中心充满了瘾君子和暴力犯罪；比弗利山庄是有名的富人区，是洛杉矶最安全的地区，住在这里安全有保证，就是租金稍微贵一些。靶场和枪械训练的教练，我帮你们联系好了；健身和动作教练也已经联系好了。” 许正道满是感激地道：“谢谢丹尼尔，真是麻烦你了。” 汽车开了一阵，在比利弗山庄的一栋独栋小楼前停了下来。这是两层高的白色小楼，墙体看起来有些陈旧，应该有些年代了。从车上下来，丹尼尔-赫夫纳带着许正道他们在小楼里转了一圈，并将周边的情况给他们作了个简单介绍，热情得像房屋中介。 小楼分上下两层，带一个独立车库。楼下是非常宽敞的厨房，一个卫生间，明亮的就餐及休息区域，厨房设施齐全；楼上是三间卧室，各种家具和设施齐全，只要买好床单和被子铺上，就算正式入住了。 许正道满是感激的道：“谢谢，丹尼尔，真的太感谢你了。你以后有空一定要到北平来，到时候我带你到处玩玩，北平是一座很有魅力的城市，相信你会喜欢的。” 丹尼尔-赫夫纳听到许正道这么说，非常开心的道：“当然，有机会我一定要到海棠国的，东方文化很神秘也很独特，我很感兴趣。文化不同，拍出的电影也存在明显差异，就像你跟温子仁拍的恐怖片，就跟很多西方导演拍出来的感觉明显不同。” 小楼有三间卧室，许正道他们正好三个人，便一人一间。按说许正道是老板，他应该住主卧。不过他在洛杉矶呆几天便会走，便让童莉娅住了主卧。把行李放好后，许正道打开箱子，把《煎饼侠》的数字拷贝取出来，叫童莉娅他们一起下了楼。 在客厅沙坐下后，许正道将数字拷贝交给丹尼尔-赫夫纳：“这是《煎饼侠》的拷贝，这部电影在海棠国上映后取得了1.2亿票房，是去年的海棠票房亚军。在香江以及东南亚上映后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另外电影还入围了布鲁塞尔国际奇幻电影节，4月份我们会布鲁塞尔去展映。如果你们愿意买电影的行权，那我们就不参加今年的蒙特利尔奇幻电影节了。如果你们没有兴趣，那么我们会通过蒙特利尔奇幻电影节寻找行商。” 丹尼尔-赫夫纳听许正道讲过《煎饼侠》的故事，觉得非常独特，他对这部电影很感兴趣。在许正道来之前，他给许正道说过，让许正道带一个拷贝过来。现在《煎饼侠》的拷贝到手，他格外高兴：“谢谢，许！等我看完之后，会尽快给你答案。” 许正道希望狮门能够看上《煎饼侠》，如果能买下翻拍版权是最好的，那样能够公司带来一千多万的收入；如果狮门不买翻拍版权，能买下北美行期，那也是好的，他们就不用再考虑北美行的问题。 跟许正道聊了一会儿，丹尼尔-赫夫纳突然提出：“今天晚上我们公司在四季酒店有一个招待宴会，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许正道听别人说过，好莱坞颁奖季酒会和派对不断，准备冲击奥斯卡奖项的公司会组织各种派对、招待宴会为电影造势，甚至是拉票。直到2o11年9月奥斯卡官方出台新规，在奥斯卡提名到颁奖期间，评委不得参加任何旨在拉票的酒会和派对，这种势头才得到一定的遏制。他对狮门的招待宴会很好奇，问道：“不知道是什么招待宴会？” 丹尼尔-赫夫纳解释道：“今年我们公司有一部非常优秀的电影《撞车》，准备冲击奥斯卡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奖。不过现在李安的《断背山》呼声特别高，情况对我们不是很有利，因为公司组织了一场招待晚宴，为电影宣传造势。” 许正道听到是为《撞车》宣传造势，不禁为李安默哀了一秒钟，心想你们的宣传造势起作用了，《撞车》击败《断背山》，拿下了最佳影片奖，可怜的李安，从质量来说，《断背山》要比《撞车》优秀很多！要是放在十年后，甚至五年后，《断臂山》都能包揽最佳影片和最佳导演。李安拿不了最佳影片，这大概就是命吧！ 许正道轻轻呼了口气，问道：“我们去合适吗？” 丹尼尔-赫夫纳笑道：“你是《B区32号》的编剧，是我们的合作者，参加这个派对再合适不过了。”说到这里他看了看童莉娅和杨思维：“至于她们嘛，她们是你的女伴。” 许正道听说过不少奥斯卡宣传和公关的传闻，也听过奥斯卡幕后的不少趣事，但他还没有真正见识过，有心去开开眼界，便接受了丹尼尔-赫夫纳的邀请。他觉得这种酒会往往会有不少好莱坞顶层人物出席，如果能够结识几个，那这次洛杉矶就算没有白来。 丹尼尔-赫夫纳离开后，许正道他们步行了十多分钟，到比弗利购物中心买床上用品。晚上他们要去参加招待宴会，如果现在不买好床上用品，参加完宴会回来，根本没法睡觉。 买好床上用品回到屋里，把床铺好，许正道突然想起晚上还要去参加宴会。他倒是带了西装过来的，但童莉娅和杨思维都是初出茅庐的菜鸟，恐怕不会准备礼服。他把两人叫出来一问，果然都没有礼服，带的都是普通服装。 今天晚上的招待宴会比较隆重，衣服肯定不能穿得太差，必须得给童莉娅她们置办一身不错的衣服。到时候丹尼尔-赫夫纳把童莉娅他们介绍给其他人，肯定会说，这是来自海棠的女演员。要是她们穿一身ZaRa，那不但自己丢人，还把海棠的脸都丢掉了。 许正道带着童莉娅她们到罗迪欧大道，给她们置办礼服。 坐落于比弗利山庄的罗迪欧大道是洛杉矶最高档的商业街，被誉为“世界十大购物天堂之一”。国际顶级大师的名贵珠宝与服饰汇集于此，奢华的店面气派泱泱犹如艺术馆，号称世界上最昂贵的购物大道。 香奈儿、迪奥这些高端品牌价格实在太贵，给童莉娅她们置办一身礼服，不花几万美元恐怕搞不定。许正道不愿意花冤枉钱，就带着童莉娅她们走进了蔻驰专卖店。 蔻驰属于二线品牌，走到是轻奢路线，而且又是花旗国本土牌子，价格要便宜不少。即使买蔻驰，以及其他二线品牌，童莉娅她们全身包装下来，也花了一万多美元。 许正道觉得这钱花得还是比较值，童莉娅换上礼服后身上散出了无尽的仙气，就像是凡间遗落的仙子。以至于丹尼尔-赫夫纳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都明显一亮：“哇喔，你真是美如仙女，我简直认不出来啦！” 第151章 招待晚宴 四季酒店是比利弗山庄最有名的酒店之一，这家建于1928年的酒店是众多名流下榻的选，接过多位好莱坞明星和世界名流。 如耳熟能详的猫王普雷斯利、披头士成员约翰-列侬，甚至是英国皇室成员。同时这里也是众多电影的取景地，从1971年的《逃离猩球》，199o年的《风月俏佳人》，到2oo8年的《欲望都市》电影版，电影主角在这里都感受到了人生喜怒哀乐。 今天晚上四季酒店格外热闹，一辆辆豪车驶过用意大利进口鹅卵石铺设的车道。西装革履的绅士，穿着漂亮礼服的女士不断走进酒店。狮门影业为《撞车》剧组举办的招待晚宴就在这里进行。 进入宴会厅，许望秋抬眼扫了扫，现宴会厅中轴线上摆出两个椭圆形的豪华自助餐台，一个摆冷菜，一个摆热菜，在两个餐台衔接处摆一个圆形酒水桌。在酒会一角的舞台上，一位年轻的女歌手唱着爵士乐。训练有素的侍应生们托着一盘盘酒水，在宾客间小心穿梭；西装革履的男士们和穿着晚礼服的女士们正三三两两交谈着。 今天的晚宴不是那种非常正式的宴会，而是自助式的。因为今天的宴会是为《撞车》拉票，把晚宴搞成自助式，更有利用大家私底下沟通交流。 丹尼尔-赫夫纳知道许正道他们没怎么吃东西，就跟许正道他们一起拿着空盘子，到餐台选了些吃的，找了个没人的位置边吃边聊。丹尼尔-赫夫纳给许正道讲今年的奥斯卡形式，也跟他讲今天晚上有哪些重要嘉宾到场。 吃了一点东西，丹尼尔-赫夫纳将许正道带到一个跟《白头神探》主演莱斯利-尼尔森长得有点像，长着满头白的男子面前。他微笑着介绍道：“古斯塔先生，这位就是《B区32号》的导演兼编剧，来自海棠国许正道先生。”他又为许正道做介绍：“许，这位就是狮门影业的老板弗兰克-古斯塔先生。” “你好，古斯塔先生，很高兴见到你。”许正道热情的伸出手，用力跟弗兰克-古斯塔握了握手。对弗兰克-古斯塔，他是非常佩服的。古斯塔是以挑战者的姿态杀进好莱坞的，他很看不惯那些大厂们的做派，坚持做自己的电影，成功阻击资本的恶意收购战，并保持住行业平均水平的回报率，最终将狮门这家小公司做成了不逊六大电影公司的存在。 “许，你的《B区32号》精彩极了，绝对是我看过最吓人的恐怖片。我听说这个故事部分取自于你的真实经历，你真的有见过鬼魂吗？”弗兰克-古斯塔脸上带着笑，兴致勃勃地问道。 许正道听丹尼尔-赫夫纳吐槽过，弗兰克-古斯塔有点神神叨叨，特别喜欢跟人聊鬼魂幽灵之类的东西；当初他刚认识弗兰克-古斯塔的时候，跟他说话，古斯塔眼睛总往他旁边看。赫夫纳很奇怪，他为什么不看着自己，而是往旁边看，没想到古斯塔突然抓住他的肩膀，大声说，兄弟，你身旁有个灵魂！当时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赫夫纳差点吓出尿来。 许正道没有讨论鬼魂兴趣，笑着否认道：“没有，那只是为了宣传才那么说的。” “那真可惜啊！”弗兰克-古斯塔露出一抹失望，不过他马上笑了起来，“我们本来说邀请你，由你亲自翻拍《B区32号》，可惜你忙在新片，没有时间。不过我很看好你的未来，《B区32号》虽然是dV电影，但镜头处理得很好，有着极为出色的调度。如果你到好莱坞展，肯定能跟詹姆士温那样，成为整个好莱坞都非常关注的新星导演。” “你过奖了，像我这样的导演好莱坞一抓一大把。”许正道对到好莱坞展真没兴趣。 “不不，你和詹姆士温不一样，你们是亚洲人，你们拍出来的恐怖片跟其他好莱坞导演拍出的不一样，你们拍出来的恐怖片更注重精神上的折磨、恐怖氛围的营造。这可能是文化决定的。你有兴趣到好莱坞展吗？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跟我们合作。” “我暂时还不想到好莱坞展，我在海棠国开有电影公司，我目前的想法还是根植于本土市场。不过我相信将来一定会合作的。”许正道没有把话说死，留了一点回旋空间。 “那真可惜，希望我们将来能合作。我们干一杯！”弗兰克-古斯塔从旁边的服务生那拿了杯酒，递给许正道。 “谢谢！”许正道与古斯塔碰了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与弗兰克-古斯塔简单聊了几句，丹尼尔-赫夫纳与许正道便离开了。今天晚上狮门最重要的任务是为《撞车》宣传、拉票，古斯塔要会见很多重要客人，他们不便多打扰。 丹尼尔-赫夫纳穿针引线，将许正道介绍给其他到场嘉宾。这些人不认识许正道，也没有听过《B区32号》，但因为有丹尼尔-赫夫纳引荐，对许正道还是比较客气。 转了一圈后，许正道担心童莉娅她们，就往刚才吃东西的地方走。让他意外的是，童莉娅她们对面坐着一个二十多，长长清清瘦瘦的华人小伙子，正跟她们说话。在看清小伙子的长相后，许正道微微一怔，这不是温子仁嘛！我这次过来就是想见见你，没想到你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温子仁出生于马来西亚，在澳洲长大，在墨尔本上大学时主修的专业是海棠民族划分，对于东方异域文化的了解对他的导演风格也有着很大的影响，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是他14岁时父亲过世的打击。 温子仁在澳大利亚的墨尔本攻读电影专业时结识了好友雷-沃纳尔，两人又一同进入皇家墨尔本科技学院继续学习。接着，两人又一同参加了一个崇尚拍摄“现代风格的残暴恐怖类型片”的非官方电影团体“斯普莱克-派克”，在这里与其他热爱恐怖及惊悚类型片的青年才俊共同生活，为他们日后各自创作出各具特色的恐怖电影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2oo3年温子仁和雷-沃纳尔联合拍摄了一部短片9分钟的短片《电锯惊魂o.5》，这部短片引起了投资人的兴趣。最终温子仁和雷-沃纳尔获得了12o万美元的投资，将《电锯惊魂》改编成长片。《电锯惊魂》在2oo4年万圣节期间一经上映就受到就受到北美电影市场的关注，并最终取得了五千万美元票房。温子仁也一举成名，成为业界极为关注的新星导演。 对在这里遇到温子仁，许正道倒没有感到奇怪，狮门参与了《电锯惊魂》系列的制作和行。刚才古斯塔提到的詹姆士温，就是温子仁。他走过去，冲温子仁笑了笑：“你好，詹姆斯温，很好高兴见到你。” 温子仁看到童莉娅她们，以为她们是在好莱坞展的华人演员，就过来跟她们打招呼。只是聊起来后，才知道她们不是好莱坞演员，而是海棠演员，是跟许正道一起来的。 温子仁在狮门看过《B区32号》，觉得许正道是个很厉害，很有想法的导演。他微笑着冲许正道点点头：“你好！你就是许正道吧，很高兴见到你。” 见许正道笑着点头承认，温子仁兴奋地道：“我看过你的《B区32号》，通过摄影机拍鬼魂，这个想法真有意思！而且你拍得特别好。这是我看过最吓人的电影之一。看完这部电影之后的一周里，我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心里都会毛！” 听到温子仁这么说，许正道心里有些得意，没想到温子仁这位恐怖片大神竟然被《B区32号》吓到，看来我真的干得不错，他谦虚的表示：“你的《电锯惊魂》才出色，我第一次看的时候，看到最后地上的尸体突然爬起来，原来他才是凶手，我惊讶得下巴差点掉下来。这绝对是我看过最让人震惊的大反转，实在太惊人了。” 温子仁听到这些这么说，也不禁露出了笑意：“谢谢，听到你这么说我很荣幸。刚才听到佟小姐说，你的新片是动作片。为什么要拍动作片呢，而不继续拍恐怖片呢？” “因为拍恐怖片，我拍不过你，只能拍其他的去了呢。”许正道笑着调侃了一句，解释道，“我跟你不一样，我不是恐怖片爱好者。与恐怖片相比，我更喜欢幻想型题材，科幻、奇幻才是我的最爱！我的新片《笼中乌鸦》就是一部小成本科幻动作片！” 温子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真可惜啊。” 许正道和温子仁两人年龄相差不大，都是华人，又都是电影导演，能够聊的东西颇多。在聊开之后，他们两人现尽管出身和背景相差很远，但对电影的很多观点和理念竟然出奇的相似。两人越聊越投机，竟有种相逢恨晚的感觉。 就在两人聊得正欢之时，丹尼尔-赫夫纳走了过来。他看到温子仁也在，不禁笑了：“詹姆士，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真是太好了，我跟几个制片人朋友在那边闲电影，本来想叫许过去，既然你也在，那正好一起过去聊聊。” 温子仁笑着点头道：“好啊，那就一起聊吧！” 丹尼尔-赫夫纳又对许正道，道：“许，我跟几个制片人朋友在那边闲聊。聊好莱坞，也聊电影产业的未来，你的很多想法和见解非常独特，正好一起过去聊聊。” 许正道是求之不得：“好啊，我也想跟好莱坞制片人多交流交流。” 由于耀制片人交流，不便带童莉娅她们过去，许正道便叮嘱童莉娅和杨思维一番，然后和温子仁跟着丹尼尔-赫夫纳一起离开了。 跟丹尼尔-赫夫纳闲聊的四位制片人，分别是马克-伯格、妮娜-雅各布森、道格-戴维森、以及巴兹尔-伊万尼克。他们都不是狮门影业的人，都开有自己的电影公司，在业内也都有一定的名气。 丹尼尔-赫夫纳把许正道介绍给他们的时候，四位制片人都颇不以为然，心想我们在聊好莱坞，聊整个电影产业的未来，你叫一个海棠导演过来干什么，他对电影行业能有什么深刻认识？ 不过许正道毕竟是丹尼尔-赫夫纳叫过来的，他们倒也没有把内心的轻蔑表现出来。 第152章 驱魔人宇宙 妮娜-雅各布森原本是迪尼斯旗下博伟的总裁，去年离开迪尼斯，自己开了一家电影公司，做起了制片人。 对她这样的小公司制片人来说，最头疼的是剧本。不管新人编剧，还是著名编剧，剧本写出来之后往往都会投给大电影公司，只有在大电影公司不要的情况下，这些剧本才会逐渐流小公司手中。不夸张的说，小公司是在捡大公司不要的剩饭剩菜。 不过剩饭剩菜并不好捡的，好莱坞编剧工会每年注册的剧本达过五万。大公司有前期经理和Vp阅读剧本，而小公司缺乏人手，想要从浩如烟海的剧本世界中，掘中优秀的剧本，对任何一个制片人来说，都是一个考验。 妮娜-雅各布森唉声叹气的道：“最近这段时间看剧本快把我看崩溃了，看的都是奇烂无比的剧本，一个比一个糟。好剧本都到哪里去了，难道就没什么更有效的筛选方法吗？” 其他几个制片人都摇头叹息：“是啊，现在好剧本太难找了。” 道格-戴维森神秘兮兮地道：“好剧本还是有的。最近不是有人搞出了个剧本黑名单嘛，那个名单上的剧本都不错，就是题材相对比较小众。” 妮娜-雅各布森好奇地道：“剧本黑名单是什么？” 许正道听到剧本黑名单心里一动，他对剧本黑名单的来临是一清二楚。 剧本黑名单的创始人莱纳德是莱昂纳多的亚壁古道公司制作人，职责之一就是大量阅读剧本，从中挑选适合莱昂纳多的剧本。由于烂剧本太多，好剧本太少，他被烂剧本折磨得够呛。去年年底，郁闷坏了的莱纳德灵机一动，用匿名的方式邮件给这些人询问他们最喜欢的但是没能被制作的剧本。其中有75人回复，上面列举了他们喜欢，但却因为各种原因没拍成电影的剧本，莱纳德便把它们编成了一份“2oo5年好莱坞剧本黑名单”，把这份名单再次用电子邮件出去，请大家根据喜好投票。等他回来的时候，这份名单已经不胫而走，被好莱坞业内人士广泛转。 黑名单在好莱坞取得了相当辉煌的战绩。从2oo5年到2o14年这十年时间里，一共有987个剧本入选黑名单，其中有3o5部被制作成了电影，制作的比例高达3o.9%，而好莱坞的平均剧本制作率为o.3%。这3o5部电影在全球获得了249.8亿美元的票房，拿到了223个奥斯卡提名，得到了43个奥斯卡。 黑名单上榜的作品中，既有《朱诺》《贫民窟的百万富翁》《国王的演讲》《逃离德黑兰》这种在奥斯卡上大获成功的电影，也有《宿醉》《源代码》《诸神之战》《恶老板》这样票房爆款。 许正道突然意识到剧本黑名单是一个没有被掘出来的宝库，像《宿醉》、《平民窟的百万富翁》、《国王的演讲》等电影，票房上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如果能将这些拥有巨大票房潜力的剧本弄到手，那等于掘出了一座座金矿。他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对道格-戴维森道：“能不能把黑名单给我一份？” 道格-戴维森有些诧异：“你的公司不是在海棠国嘛，怎么对好莱坞剧本也有兴趣？” 许正道知道欧美是讲究是个实力的世界，是不能太谦虚的，你要是谦虚别人会觉得你没本事。他翘起二郎腿，大刺刺地道：“我们公司最近在融资，用1o%的股份融15oo万美元。等融资的钱到位后，我们就会在好莱坞收购一家电影公司，除了行我们公司的电影，还会在好莱坞投拍一些小成本电影。” 听到许正道准备用1o%的股份融15oo万美元，在场众人心里都微微一惊。他们做梦都没想到许正道如此年轻，竟然拥有一家价值1.5亿美元的公司。他们都收起来了轻慢之心，不敢在小瞧许正道。同时他们瞟了丹尼尔-赫夫纳一眼，在心里怪罪他，介绍的时候，也不说清楚，这个年轻人的竟然是一位亿万富翁！ 道格-戴维森客客气气地道：“把你的邮箱给我，到时候我把黑名单给你。” 许正道摸出一张名片递给道格-戴维森：“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邮箱。” 道格-戴维森接过名片一看，现名片做成了电影场记板的模样，不由啧啧称奇，这是一个非常有钱，同时又非常有品位、有创意的年轻富翁。他把名片小心翼翼地收好，对许正道更加客气了：“我会尽快把黑名单给你的。” 在许正道展现实力后，在接下来的交流中，众人对许正道便客气了许多。在谈到某个问题的时候，会主动问许正道的看法。许正道倒也不推辞，根据自己的见解高谈阔论一番。比如说到最近涌现出来的流媒体，他就坚定的认为，流媒体会像当初的电视一样，改变变整个电影行业的未来。 许正道是穿越者，同时也是电影从业者，他对电影技术展，对电影产业未来走向的理解，根本不是在场几位制片人能够比的。他的观点和见解让在场众人都大为惊叹，他们终于明白丹尼尔-赫夫纳为什么要把许正道叫过来，又为什么对许正道那么客气了。 在谈到如何通过电影获取更多的利润时，许正道提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观点：“我觉得光拍续集很难让一个项目长久，最好的做法应该是通过构建世界，拓展这个世界的世界观，最终构建出一个庞大的电影宇宙，这样才能榨取出更多的利润。” 众人没有听过电影宇宙的说法，对许正道提出的这个概念什么好奇：“什么是电影宇宙，又该如何构建电影宇宙呢？” 许正道淡淡一笑：“拿《B区32号》来说，按照好莱坞正常逻辑，要是第一部电影票房成功了，就会拍续集。可按照这种做法，拍两三部续集之后，摄影机拍到鬼这个点子就不新鲜了。票房会越来越低，口碑也会越来越差。在正常情况下，这个系列就会走向终结。 要想延续《B区32号》的生命就必须构建一个拥有鬼怪，拥有驱魔人的庞大世界。我的想法是这样，第二部依然是用摄影机拍到鬼。到了第三部则会引入一个真正厉害的驱魔人，以驱魔人收服鬼魂作为结局。比如著名的驱魔人沃伦夫妇。” 说到这里，许正道看了温子仁一眼：“第三部拍完，《B区32号》这个系列就完结了。但由于引入了驱魔人沃伦夫妇，接下来就可以拍沃伦夫妇的系列电影，拍他们如何对付恶魔的。在这个过程，我们又可以开辟以不同恶魔为主题的系列电影，还可以引入其他驱魔人，开辟不同的驱魔人系列电影。通过不同的系列电影，我们就能构建出一个驱魔人和鬼怪并存的奇异世界。这种通过不同的系列电影，构建出一个完整世界的做法，我称之为电影宇宙。” 现场众人被许正道的想法惊呆了，就像许正道说的那样，在好莱坞绝大部分系列电影拍完三部曲之后，就难以为继。让一个成功的系列电影就此终结，很多制片人都不甘心，可又没有别的办法。许正道提出的电影宇宙，让三部曲后难以为继困境有了解决的可能。 巴兹尔-伊万尼克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猛然一拍桌子，失声叫道：“上帝啊，许，你简直是个天才！你的这个想法简直妙极了！” 周围很多嘉宾听到叫嚷声，都不由向这边看过来。巴兹尔-伊万尼克无视了周围人的目光，激动地道：“许，你真的是天才！你是怎么想出如此绝妙的主意的？” 马克-伯格激动地挥舞着手臂，神情无比兴奋：“太不可思议了，你的这个想法能够解决好莱坞系列电影，拍三部就难以难以为继的困境！好莱坞大公司的老板简直会吻你的脚！这个想法简直棒极了，你真的是天才！” 妮娜-雅克布森激动得浑身抖：“构建一个电影宇宙！真是天才的想法啊！” 温子仁也激动得满脸通红：“驱魔人宇宙，这想法真有意思！你还说你不是恐怖片爱好者，不是恐怖片爱好者怎么会知道沃伦夫妇，又怎么会想到打造驱魔人宇宙？” 听温子仁这么说，许正道有些不好意思了，心想因为我看过你的电影，因为你打造了两个关于驱魔的宇宙《潜伏》和《招魂》，我只是想把你打造的招魂宇宙跟《B区32号》融合罢了：“我真没骗你，相较于恐怖片，我真的更喜欢科幻和奇幻！” 丹尼尔-赫夫纳见众人都激动得手舞足蹈，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心想现在你们知道许的厉害了吧，他拥有无与伦比的眼光，对电影、对电影的理解远常人。不过在兴奋之余，他作出夸张的样子：“许，我们可是朋友，你竟然没对我讲过电影宇宙的想法，这真让人难过。” 许正道笑着解释道：“打造电影宇宙是打造一个世界，就跟修房子类似，地基要稳。如果地基都不稳，那其他的一切都是空谈。要打造一个成功的电影宇宙，前两部电影必须要成功。只有在前两部电影成功的基础之上，你才可能拓展世界观，才可能引入更多的角色，逐渐丰富完善这个构想中的世界。对《B区32号》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第一部成功，只有第一部取得了成功，一切才有可能！” 丹尼尔-赫夫纳目光闪了闪：“你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第一部取得成功。” 妮娜-雅各布森制片人都对电影宇宙的想法极为感兴趣，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跟许正道探讨，什么样的系列电影才叫电影宇宙，电影宇宙应该怎么搞才能成功。 许正道倒也没有隐瞒，将电影宇宙三条最重要的标准列了出来，要有同一世界观，要能单独成系列，不同的系列之间彼此有关联。 当宴会结束的时候，妮娜-雅各布森等人都客客气气的向许正道道别，他们纷纷表示，跟许正道他们交流，让他们学到了很多。许正道叫上童莉娅、杨思维，跟丹尼尔-赫夫纳一起走出了四季酒店。许正道本来打算跟童莉娅他们坐一辆车回去，但丹尼尔-赫夫纳说有事跟他聊，就上了丹尼尔-赫夫纳的车。 汽车启动后不久，丹尼尔-赫夫纳很认真地道：“许，我知道你开有电影公司，你想自己打造驱魔人电影宇宙。只是你拍成华语电影，能取得的票房有限。如果跟我们合作，拍成英语电影，那电影就能在全世界行，获得的收益会比你拍成华语片要多得多！” 许正道这次到好莱坞就是打算以《B区32号》作为开端，引出招魂系列，进而构建出一个庞大的驱魔人宇宙。毕竟《鬼影实录》系列电影有七八亿票房，而招魂系列电影，有二十多个亿，将两个系列合在一起就是三十多个亿。 如果许正道的构想能够实现，那将为他带来巨额的利润。 许正道本来就打算联合狮门一起搞，现在丹尼尔-赫夫纳主动提出要合作，自然是求之不得。不过他打算吊吊丹尼尔-赫夫纳的胃口，这样跟狮门谈判的时候，自己才能获得更多好处。 许正道眉头紧锁，作出为难的样子：“这，你容我考虑考虑。” 第153章 洪金保 比弗利山庄与星光大道相距并不是很远，许正道他们坐车来到好莱坞大道只用了二十多分钟。为他们开车的是一位名叫王家俊的华裔，他是狮门的工作人员。丹尼尔-赫夫纳工作比较忙，没时间带许正道他们游玩，便把任务交给了王家俊。 星光大道其实就是好莱坞大道两侧的人行道，长度约在二公里。大道两边的地面上有2ooo多颗镶有好莱坞商会追敬名人姓名的星形奖章，以纪念他们对娱乐工业的贡献。每一个都代表一名伟大的好莱坞艺术家，上面刻有他们的姓名。 星光大道没有想象的那么繁华，看上去就像一条普通的大街，其热闹程度完全没法跟王府井，以及外滩等国内的商业大街相比。不过在这里有很多打扮成好莱坞电影角色的演员，有的扮演米奇，有的扮演人，还有玛丽莲梦露等等。只要游客付费，就可以和他们合影。 王家俊告诉许正道他们，在星光大道有三个华裔演员的星星，黄柳霜、李小龙和程龙，其中程龙留星星是在三年前。许正道他们对黄柳霜都不是太了解，仅仅是听过她的名字，对她兴趣不大。他们这次过来主要是为《笼中乌鸦》的拍摄作准备，而《笼中乌鸦》就是动作片。他们都有意去看看程龙和李小龙的星星，表达对两位动作片大神的敬意。 在王家俊带领下，许正道他们很快找到了李小龙的星星。他们一个接一个的到李小龙的星星前合影留念，先是分开照，后来又照了一张大合影。跟李小龙的星星合影完毕，他们又来到了程龙的星星前合影。 就在此时，许正道身旁突然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你是许正道？” 许正道诧异的转过，一个长披肩的海棠女孩，正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他便冲女孩笑了笑，跟她开起了玩笑：“我不是许正道，我是许正道的堂哥。” 女孩看了许正道身边的童莉娅一眼，觉得他是跟女朋友在一起，不想被打扰，才不承认的，就道：“我特别喜欢你，也特别喜欢你的电影！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她将纸和笔递到许正道面前，一副小粉丝见到偶像的激动模样。 许正道没有拒绝，接过纸和笔，飞快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谢谢你！”女生兴奋的接过纸和笔，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他，“我朋友也非常喜欢你，你可以帮我签多两个吗？” 许正道笑了：“没问题。”说着他便又给女孩签了两个名。 女生抱着笔记本，笑容灿烂地看着许正道，“许正道，我跟朋友都特别喜欢你电影，也非常希望你！等你的新片出来之后，我们一定会继续支持的！” 许正道由衷的道：“谢谢你的支持！” 许正道他们顺着星光大道向前走，突然一幢颇具海棠风格的建筑出现在眼前。两根极具海棠特色的红色石柱，支撑着整个高达二十多米的海棠式屋顶，在石柱前面还有两尊石狮子。在一片西式建筑中，这栋极具海棠特色的建筑十分打眼。 王家俊告诉许正道他们，这就海棠剧院，这座建于1927年的剧院以海棠式的外观得名，青铜色屋顶高高耸立，是星光大道上著名的景点之一，也是全花旗国最著名的影院，戏院内以海棠艺术为概念而设计。 来到海棠剧院门口，许正道他们看到空地上有许多明星和导演的手印、足迹和签名。在的带领下，许正道他们很快见到唯一地面留手印足迹的华人导演吴宇森的地面方砖。许正道对吴宇森没什么好感，但童莉娅和杨思维则显得格外兴奋。在一片英文签名中，能看到汉字签名，能看到同胞的手印足迹让她们心里生出与有荣焉的感觉。 童莉娅兴奋地道：“没想到吴宇森导演这么厉害，在好莱坞影响这么大，竟然在星光大道留下了手印。” 许正道笑道：“等你拍三四部电影之后，也可以到这里来留名。” 童莉娅以为许正道是在跟自己开玩笑：“能在这里留名的都是国际级的大明星、大导演，连程龙、李连杰都没有留手印呢。” 许正道笑着摇头：“在海棠剧院前面留手印，不如在星光大道留星星。星光大道留星星是官方背景，表彰的是对影视行业作出重大贡献的人。我们面前的这块小广场是私人领地，只要你是电影圈的，只要愿意出钱就能去混一个手印。只不过你名气不够，就算留了手印，也不会放在地上，而是扔在仓库里。” 童莉娅眼睛瞪大了：“导演，你不是骗我的吧？” 许正道心想隔几年你就知道，封小刚、黄晓民、赵微他们都到这里留过手印，甚至连高希希都来留过手印：“当然是真的。不相信你的话，隔几年你来试试。” 王家俊诧异的看了许正道一眼，心想没想到你知道的还挺多的。 童莉娅忍不住道：“我以前老在报纸上看到在星光大道留名、留手印，以为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呢，没想到竟然是一桩生意！” 许正道笑了：“好莱坞本来就是商业化的社会。” 听到许正道这么说，王家俊突然笑了起来：“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到了那里，肯定会让你们对好莱坞有更深刻的认识。” 在王家俊带领下来，许正道他们穿过一排排热闹的商场，拐进了一条黑白大理石铺成的弯曲小路。小路两旁的石壁上，用金属框架刻着许多明星的成名史：某某明星从前在一家面包房里做伙计，某年被星探现，现在大红大紫，此类种种，都是励志故事。王家俊很不屑的表示，这只是一种包装罢了，他们能够成功是因为爬上了大人物的床。 穿过一片两层的购物中心，很快走到了小路尽头。那里摆着一张硕大的鹅黄色双人床。床有近两米宽，两米半长，宽大的欧式床体似乎是用整张大理石打磨而成，上面铺着一张用上好的、质地细腻的真皮制成的大床垫。 走到床前，许正道现地面用马赛克拼成的一段文字，上面写着：“通往好莱坞的路。”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我们中的某些人是如何成功的。” 许正道抬起头往前一看，好莱坞之山上的那一连串白色的大字母——hoLLywood，正对着这张床。他以前听人说，好莱坞之路的尽头是张床，以为只是嘲讽，要在好莱坞上位必须上床，没想到在这里竟然真的摆了一张床，真是嘲讽味十足啊！ 许正道好奇地问道：“这张床是谁摆在这里的？” 王家俊笑着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这本来是嘲讽好莱坞黑幕的。不过呢，有些导演、制片人在看上某些漂亮姑娘后，又不好意思直接开口，带着她们到来看，喏，明白了吗？只要不是傻子，看到这张床也就什么都明白了。” 许正道微微点头，看来国内国外玩潜规则的手段都差不多嘛！ 逛到下午六点，王家俊开车将许正道他们送到比弗利山庄一家叫食光的西餐厅。由于正是晚餐时间，餐厅里客人比较多，几乎坐满了人。在服务生的带领下来，他们来到了一张空桌子坐下。由于许正道他们约了客人，没有急着点菜，坐在座位上闲聊。 差不多等了将近二十分钟，一个长得胖乎乎的，挺着大肚子的胖子走进了餐厅。胖子不是别人，正式香江著名演员洪金保。他将在《笼中乌鸦》中出演冯幽幽的父亲乌鸦，在未来个月中，他将跟童莉娅一样，接受严格的枪械和动作训练。 上个月姜志强找到洪金保，邀请他出演许正道新片《笼中乌鸦》的男主角。这是一部大女主的戏，乌鸦说是男主角，实际上戏份就十多分钟。戏份少倒也罢了，真正让洪金保犹豫的是，在拍这部电影之前必须到花旗国接受为期三个月的枪械和动作训练。他在反复考虑之后，最终还是决定出演这部戏电影。今天下午他抵达洛杉矶后，给许正道打了个电话，约好晚上一起吃晚饭。 许正道见洪金保环头四顾，举起右手冲他挥了挥。 洪金保看到许正道，跟旁边的服务生说了声，便向许正道他们走了过来。 许正道热情地向洪金保伸出手：“洪先生，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洪金保一边跟许正道握手，一边打量着他，心想真年轻啊，应该才二十出头吧！他微笑着道:“许正道，很高兴见到你。你拍的两部电影我都看了，我都非常喜欢。” 服务生见客人到了，便过来询问点餐示意。许正道让洪金保和王家俊先点，然后他帮童莉娅和杨思维点好了菜，最后又给自己点了脆皮鲈鱼和意大利面。 许正道对洪金保到底能不能出演《笼中乌鸦》，一直有些担心：“《笼中乌鸦》这部戏中，我想来想去乌鸦这个角色，整个华语电影圈就是你最合适。有一定年龄了，而且身手有特别好。只是乌鸦戏份不是特别多，还要到洛杉矶训练三个月，我特别担心你不愿意演。要是你不演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找谁来演了。” 洪金保也不隐瞒：“说实话，我挺喜欢《笼中乌鸦》这个故事，里面的亲情很动人，我相信能够拍出一部非常精彩的电影。只是让我到洛杉矶训练三个月，我本来是拒绝的。好莱坞的动作设计水平怎么能跟我们比，他们有什么资格训练我啊。不过我最终还是决定来，因为你信中的一段话打动了我。” 许正道露出来了得意的笑容：“不知道那段话？” 洪金保凝视着许正道的眼睛，缓缓地道：“你说在动作片领域，我们海棠人是最强的，在动作片的展历史上，前面两次变革都是由咱们海棠电影人推动作的，第一次是李小龙推动的；而第二次是我、程龙等一帮人。现在花旗人在吸取我们的技术之上，正在掀起第三次变革浪潮，如果我们不能迎头赶上，那我们在动作片领域就会被别人越。我演了一辈子功夫片，现在年纪大了，快要打不动了，如果能为华语动作片展贡献一点绵薄之力，我还是愿意的。只是不知道你说的，第三次变革是指什么？” 第154章 答应合作 许正道给洪金保写信是忽悠他拍《笼中乌鸦》，但关于动作片第三次革新的说法，并不是忽悠：“纵观电影展历史，是从不真实逐渐走向真实，并变得越来越真实这样一个过程。动作片的展历史也是如此，最开始动作片是戏剧式打斗，李小龙觉得太假，引入真实格斗，对动作片进行重大革新。但就真实性而言，还远远不够。这个时期拍甲挥拳将乙打倒，都是两个镜头，第一个镜头，甲挥拳打向乙的脸，在即将击中乙脸的瞬间进行切换；第二个镜头，乙被击中，痛苦地倒下。再配上比较逼真的音效，能带给观众强烈的真实感。 从8o年代中期开始，以你、程龙为的一批电影人对这种拍法进行了革新，甲挥拳将乙打倒变成了三个镜头。镜头一，甲挥拳打向乙；镜头二，清晰展现甲的拳头打中乙的脸；镜头三，乙中拳倒下。多了一个中拳的镜头，让电影拥有更强的打击感，也拥有更强的视觉冲击力。到了9o年代，香江电影人大批到好莱坞展，将这种拍摄方式带到了好莱坞，并逐渐扩展到全世界，改变了全球动作片的拍法。这是香江电影对世界电影的重大贡献，也是你们对电影语言的一大贡献。” 洪金保他们将甲打倒乙从两个镜头变成三镜头，甚至四镜头，只是觉得这样打出来更好看，更刺激，观众会更喜欢，只是为了赚到更多的钱，没想过其中的意义。 没想到许正道对他们的这个创造评价如此之高，认为是改变世界电影的伟大明。 洪金宝就像吃了人参果似的，自内心的感到舒服，不由心想，这个年轻人很会讲话，对动作片也很有研究！也许他真能搞出一种全新的动作片来！ 许正道继续往下讲：“最近两年好莱坞冒出了一个系列电影《谍影重重》，这个系列第一部的动作戏什么好说的，第二部的动作戏跟市场上其他动作片完全不同，大规模采用手持摄影加快剪辑的拍法，电影中的动作极为写实，没有任何套路与多余动作，几乎抓到什么就是什么，显得真实而残酷。现在这种拍摄手法还不是特别成熟，但我认为会成为一个趋势。如果我们能够将功夫和这种拍摄方式融合，那我们依然能够引领动作片的潮流。” 这番话真不是信口胡说，《谍影重重》系列，尤其是《谍影重重3》的成功改变了世界动作片的走向。在《谍影重重》之后，很多动作片都开始按这条路线走，甚至连《oo7》都改变了以为优雅的风格，开始走冷酷写实风。 韩国电影人在学习这一风格的基础之上，拍出了大量的佳作。 反而倒是华语片的动作设计没有跟上这股潮流，显得有些落寞。 洪金保不认同许正道的看法，《谍影重重》的拍法镜头被剪得很碎，不能很好的展示演员的身手和动作，不过现在华语动作片陷入了困境，有年轻导演愿意作探索是好事，他笑着鼓励道：“你好像很喜欢手持摄影，《B区32号》全是手持摄影，《煎饼侠》也有大量手持摄影。也许将手持摄影跟功夫结合，真的能探索出一条新路。” 许正道笑着点头：“是的，我喜欢手持摄影。我认为电影最重要的是带给观众临场感，越真实、越能够让观众沉浸其中的电影会越受欢迎，手持摄影能够将这种效果做到最佳；我也相信这种拍法能够引领动作片的新潮流。” 接下来，许正道开始讲对影片的一些构思，他没有讲故事、将人物，而是讲自己对电影打戏的要求和构思。在这个过程中，洪金保越听越震惊，许正道的一些构思简直让人目瞪口呆。比如有一场戏，摄影机跟在主演的后背拍，他认为这样能够极大增强观众的参与感。 洪金宝彻底明白华语动作片为什么衰落了，不是演员打不动，而是缺乏具有创造力，缺能够拿出新东西的导演。现在的动作片跟十几年前根本没有区别，没人拿出新东西来，观众看腻了，也就不愿意再看。 拍摄手法创新，只能靠导演。掀起动作片前两次变革的，不管是自己、程龙，还是李小龙，除了演员和武术指导身份外，本身都是导演。 如果动作片真的有第三次革新，那只能由导演来完成。 洪金保看着神采飞扬的许正道，心想我已经老了，已经没什么创造力了，华语动作片的未来，真的只能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吃完晚饭从餐厅里出来，许正道收到了丹尼尔-赫夫纳的电话。狮门很喜欢《煎饼侠》，希望买下电影的翻拍版权，同时狮门对电影宇宙的想法非常感兴趣，古斯塔希望跟他面谈合作事宜。 对狮门买下《煎饼侠》翻拍版权，许正道并没有太意外。《煎饼侠》结构跟东瀛电影《摄影机不要停》几乎一样，而《摄影机不要停》就被好莱坞买下翻拍版权。只不过由于种种原因，美国版《摄影机不要停》一直没能拍出来。 至于狮门想要跟他合作，以《B区32号》为引子，打造电影宇宙，也在意料中。原因很简单，许正道是《B区32号》的原作者，拍续集都必须他点头才行。只要许正道不点头，不要说搞电影宇宙，就是拍续集都不行。 许正道没有答应跟古斯塔见面，表示自己要再考虑考虑。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许正道除了陪童莉娅和洪金保到训练基地接受近身格斗训练和枪械训练，就是在洛杉矶城里瞎溜达，把洛杉矶的主要景点逛了个遍。 直到三天后，丹尼尔-赫夫纳再次出邀请，许正道才答应跟古斯塔见面。 见面地点在圣莫尼卡狮门总部。 古斯塔是在商场拼杀多年的老江湖，知道许正道不是不想跟狮门合作，是在故意拿捏自己。他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道：“许，我就直说了，电影宇宙的构想非常棒，如果这个想法能够实现，能打造出一个极其庞大的系列电影。华语片市场很小，你们单独搞赚不了太多的钱，跟我们一起搞，做成英语片，可以卖到全世界。我们非常希望跟你一起把这件事做成，如果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说出来。” 许正道听到这话知道古斯塔看穿自己的伎俩了，不过他并不担心，反正主动权在自己手中：“我没什么条件，就两个小要求。第一个，《B区32号》翻拍成《鬼影实录》，制片人必须挂我的名字；第二个，我要参投《鬼影实录》。” 在好莱坞制片人不是随便挂的，挂成制片人就意味着分钱；参股《鬼影实录》，也摆明是想要分钱。古斯塔脸都有点绿了，你还叫没什么条件？那什么叫条件！ 尽管心里很不爽，古斯塔还是点头答应了：“可以，你可以做《鬼影实录》的制片人。我也可以让你参投《鬼影实录》，只是不知道你想投多少？” 许正道竖起四根手指：“4o%！” 古斯塔嘴角抽了抽，真是狮子大开口啊！想拿走我们4o%的蛋糕，你觉得可能吗？你太不了解好莱坞了！他露出一抹有些阴森的笑容：“可以。” 好莱坞很多电影明明大爆，但在账面上却通常是亏损的。好莱坞电影公司常常会为拍摄的每一部电影成立一家壳公司，而这家公司是被专门设计用来亏钱的，电影产生的收益会被大制片厂以各种名目收走。 在好莱坞狡猾的会计系统下，一部原本大卖的电影会被做成亏损，那些签有电影利润分成协议的主创人员难以从中获得任何收入。例如《哈利波特和凤凰社》这部电影虽然在美国国内取得了6.12亿美元的收入，但账面上却亏损了1.67亿美元。 狮门不可能像华纳坑《哈利波特》主创那样，把《鬼影实录》做成账面亏损，让许正道一分钱拿不到。许正道是原作者，要是把他惹毛了，他不同意拍续集，那公司的损失就大了。 对付许正道这样的合作者，好莱坞通常做法是挪走大部分蛋糕，给合作者分一点零头，古斯塔就打算这么干。 许正道知道好莱坞电影公司的坑钱的手法，他也知道为了避开好莱坞电影公司的这种伎俩，一些有话语权的明星往往会以别的形式进行分成。 比如在《刺杀希特勒》中，主演汤姆-克鲁斯要求的是收入分成，除了15oo万美元的预付款外，这部电影全球音像行收入5.25%，还有其他收入的15%（包括福克斯取得的影院票房收入、付费电视、付费点播等渠道取得收入）需归克鲁斯所有。 不过许正道没有把这个条件开出来，现在开这个条件，狮门肯定不会接受。最好的做法是等《鬼影实录》票房大爆后，再跟狮门提类似的要求。 毕竟原版《鬼影实录》在全球取得了1.9亿的票房，而现在这个版本的《鬼影实录》制作更精良，也更吓人，票房越原作，取得2亿多票房是完全可能的。 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自己的条件苛刻些，狮门也只能捏着鼻子答应。 舍得！舍得！只有先舍，后面才能得！ 许正道笑嘻嘻地道：“既然如此，那事情就这么定了。现在我们来说，《煎饼侠》翻拍版权，不知道你们愿意出多少钱买《煎饼侠》的版权呢！” 弗兰克-古斯塔报出了一个他认为合理的价格：“跟《B区32号》一样，15o万美元。” 许正道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不不不！《煎饼侠》比《B区32号》更出色，票房也更高！价格肯定不能跟《B区32号》一样。2oo万美元！” 弗兰克-古斯塔害怕节外生枝，点头答应了：“2oo万就2oo万！” 许正道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事情就这么定了！” 两天之后，许正道坐上了回国的飞机。他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层层叠叠如同鱼鳞一般的白云，愉快得快飞起来了。 这次的洛杉矶之行成功至极，《煎饼侠》翻拍版权卖了2oo万美元，用4o万入股《鬼影实录》，还剩下16o万，相当于12oo多万人民币。更重要的是狮门答应一起搞驱魔人宇宙，那是一个票房几十亿的庞大系列。 第155章 拒绝收购 与记忆中一样，在第78届奥斯卡上《断背山》获得了包括最佳导演在内的三项大奖，但在最佳影片的角逐中输给了《撞车》。 李安赢得奥斯卡最佳导演，成为第一位获此殊荣的亚洲导演，国内媒体铺天盖地的报道，整个网络议论纷纷。有人认为李安的成就已越日本电影大师黑泽明，有人高呼李安是华人之光，也有人表示李安在美国拍美国电影，算什么华人之光，只能算美国之光。 与此同时，内地大导演陈艺谋、张凯歌等人，都被网友们拖出来狠狠地批判了一番，你看人家李安，在看看你们的电影，难道你们不羞愧嘛？颇有点你看别人家孩子的感觉。 甚至连许正道都中了一枪。你看人家李安第一部电影就拿金马奖，第二部就拿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而我们所谓的新星导演呢？ 许正道没有对这些杂音作回应，也根本没有时间作回应。他现在手里有两部电影在筹备，同时公司还有一大堆事务需要他处理，根本没有时间管网络上的杂音。 这天上午，一辆黑色宝马开进了刑天，在办公楼前停下。从车里出来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他们抬头看了看墙上柳亦菲巨大的笑脸，迈步走上二楼，敲开了许正道办公室。 许正道听到来人是新浪总裁曹国伟后，眉头微微皱了皱。曹国伟就在几天之前，刚刚接替王延，成为新浪ceo。但就在曹国伟走马上任的第二天，许正道便收到曹国伟的电子邮件。他表示想要收购友多多，希望跟许正道面谈。许正道想也不想，直接回了两个字“不卖”。 没想到曹国伟竟然不死心，主动找上门来！ 本着来者是客的原则，许正道还是热情的招呼道：“原来是曹总。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请坐！快请坐！” 简单寒暄两句后，曹国伟直接道：“我也就不卖关子了。前两天我给你给电子邮件，我们新浪对你们友多多很感兴趣。我们新浪是中文互联网第一媒体，而你们友多多除了社交，也拥有强大的媒体属性。如果新浪和友多多合体，那么我们将彻底甩开网易和搜狐，成为互联网媒体这个领域的王者。不管对新浪，还是对友多多未来的展都是大有好处的。因此，我们想要全资收购友多多。” 许正道想也不想地道：“不卖。” 曹国伟也清楚没有哪个创业者会轻易卖掉自己辛辛苦苦打造的公司，除了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刑天这家公司的模式比较奇特，既有互联网业务，也有电影业务，而他们的电影业务很强，去年拍摄的两部电影都取得了巨大成功，他们暂时不缺钱。 只是新浪博客被友多多冲击得太厉害，新浪博客是新浪web 2.o产品的核心，而web 2.o产品是新浪未来最重要的展方向。如果新浪博客被打败，那新浪就没有未来了。 曹国伟觉得在全资收购难以实现，那就分布蚕食：“许先生，既然你拒绝全资收购，那我们也不强求，我们愿意出资2ooo万美元，收购友多多4o%的股份。” 许正道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很抱歉，我们不能接受。” 许正道拒绝新浪入股，倒不是嫌钱少，也不是害怕入股之后新浪进入公司在公司搞风搞雨。刑天的三重股权结构让新浪没有任何插手公司事务的可能。他拒绝新浪的原因在于，一旦新浪入围，那刑天就成了新浪的盟友，而新浪跟网易、搜狐、腾讯是竞争关系。如此一来，在刑天电影上映期间，这三家门户网站必然会大量放黑稿，对电影宣传是很不利的。 拒绝新浪肯定会被新浪黑，可被新浪一家黑，总比被三家同时黑要好！ 曹国伟皱眉道：“许先生是嫌我们的出价低？我们这个价格是比较合理的。当然如果许先生对收购价不满意，也可以开出你们的条件。” 许正道缓缓摇头：“不是钱的问题，我们不出售任何股份给新浪。” 曹国伟被许正道的话激怒了，眼中闪过一抹杀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你们友多多将会成为新浪的敌人。” 许正道脸色一沉：“你是在威胁我们？” 曹国伟神情严肃地道：“不是威胁，而是在说事实。你们友多多跟我们新浪博客是冲突的，如果你们拒绝合作，那你就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只能全力将你们打垮。” 许正道盯着曹国伟的眼睛，毫无俱意地道：“我们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如果你们真的要挑起战争，那么我们接着就是了。” 曹国伟见许正道这么说，脸色一沉，随后想起身离开，但心头涌出的愤怒让他走出两步，又迅转头道：“你们的资金和实力跟我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你们不会是我们对手的。既然你执意要余我们为敌，那么我们只能利用手中庞大的资金和资源将你们打垮。” 许正道突然笑了：“你们害怕了！只要我们成长起来，就会取代你们互联网第一媒体的地位，所以，你们才想要收购我们！当我们拒绝收购，你们就要动战争来扼杀我们！可惜啊，你们不会成功的！既然你们要动战争，那我们就跟你们战斗，直到将你们打垮为止！” 曹国伟冷冷地道：“你会为自己的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他不会的！” 曹国伟扭头一看，是一个四十来岁，胖乎乎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明日资本的总裁徐欣。曹国伟脸色微微一变：“徐欣，你准备投资他们？你们投多少钱，占多少股份？” 徐欣倒也不隐瞒，反正这事很快就要公开：“15oo万美元，占股1o%。” “15oo万美元，占股1o%。估值1.5亿美元！好大的手笔！”曹国伟看看许正道，又看看徐欣，冷冷地道，“15oo万美元在我们新浪面前还不够看！我们会拿出1.5亿美元跟你们打，直到将你们打垮！” 等曹国伟离开，许正道看着徐欣问道：“徐总，你们作出决定了？” 徐欣微微微点头：“不错，我们开会讨论过了，决定正式投资友多多。” 许正道顿时笑了：“太好了！这事终于定了！” 为了庆祝明日资本确定注资，晚上刑天的三位创始人和徐欣到延安西路的谭氏官府菜吃晚饭。餐厅的店面金碧辉煌，很有老北平的皇宫范儿。在一般餐厅，鱼翅、鲍鱼都算上好的菜肴了，但谭氏官府菜却宣称，鱼翅只用吕宋黄，鲍鱼只选紫鲍，皆是极品中的极品。 许正道四人点好菜，在包间边吃边聊。 由于明日资本是美元基金，过1ooo万美元的外商投资，需要商务部审批，然后国家外汇管理局审批，往往需要三个月左右，必须验资结束后才可以用这笔钱。因此，徐欣建议许正道他们注册一家离岸公司，然后把刑天注入离岸公司，方便资金运作。 许正道清楚注册离岸公司的好处，一个是规避外汇管制，便于企业开展资本运作，加勒比海离岸金融中心没有任何外汇管制，在此注册的国际商业公司资金转移不受限制；另外一个是避税，不过只有业务在国外的部分才能避税，国内业务是无法避税的。 不过他没有接受徐欣的建议：“我们有海外业务，电影要卖海外版权，友多多将来肯定会在港台以及其他华人地区开展业务，成立离岸公司好处很大，但我们没法注册成离岸公司，因为影视行业对外资卡得特别严，外资进入影视行业是受限制的。要是我们注册成离岸公司，那我们就成外资企业了，没法在影视行业呆的。” 徐欣诧异地道：“外资不能进入影视行业吗？我看到国内有华纳的院线啊。” 许正道微微点头：“本来是这样的，去年年初的时候，总局和商务部联合布了两个文件，一个提出社会资本可以成立电影制片公司和电影技术公司；另外提出外资可以通过合资、合作成立电影制片公司。不过去年华纳干了一件蠢事，把外资在影视行业扩张的可能给彻底给粉碎了。” 徐新好奇地道：“华纳干了什么？” 许正道露出一抹嘲讽似的笑容：“你知道在一些重大节日的时候，上面会下达任务，组织放一些爱国主义电影放映。其他院线基本上都是国企，都服从了上面的安排，搞了相应的活动。就华纳院线不听安排，他们说，我们开电影院是要赚钱的，那种不赚钱的电影我们坚决不放。上面就意识到继续放任外资经营院线会出问题，现在只有一个华纳敢我们顶着干，要是外资院线多了，要是影视行业外资多了，那宣传阵地还要不要了？ 于是，去年8月国家出台了新文件，取消了试点城市外资占股75%的政策，不允许外资控股。因为出了这么个事，国家对外资就比较警惕了，外资想在短时间内进电影行业是不可能的。如果我们注册成离岸公司，就成外资企业了，那就必须退出影视行业。” 徐欣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那就不能直接注册离岸公司。只是刑天在海外注册公司是必须的，因为将来你们肯定会进军海外的，涉及资金运作，还需要避税。我看这样，你们搭建vie构架，通过协议控股来规避。” 许正道笑嘻嘻道：“搭建vie架构倒是可以，不过这事不用那么着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公司组织架构搭建好，我们现在还是作坊式的，我们公司的组织结构必须尽快规化。这才是我们现在面临的最大问题。我们现在缺乏优秀的管理人才。徐姐，你是这方面的行家。你得给我们推荐点优秀人才。” 徐欣问道：“你需要哪方面的人才，要哪个公司的？” 许正道对公司需要哪些高管有深入思考，想也不想地道：“我们要一个cfo，帮我们打造一套完善的薪酬体系和绩效考核体系，同时要有比较强的融资能力，最好在高盛、大摩呆过；第二我们需要一个优秀的cho，帮我们打造一套优秀的人才筛选和培养制度，这个人最好是宝洁或者华为的。先帮我们搞定这两个吧！” 第156章 融资发布会 2oo6年3月2o日，星期一，一个极为普通日子。 在这一天北平城遭沙尘暴袭击，天空被黄沙染成了淡黄色，空气中飘荡着细细密密的黄沙，让人呼吸困难。每年春天北平春天都会出现几次沙尘暴天气，厉害的时候漫天黄沙遮天蔽日，让人感觉白天如同黑夜一样，几十米外的楼房只能看到轮廓。 看着淡黄的天空，许正道无奈的摇摇头，感叹天空不作美，刑天融资布会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跟这么一出。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今天的沙尘暴不算特别厉害，记者们还不至于出不了门。不然记者们纷纷缺席，今天的布会就达不到理想的效果了。 刑天之所以要召开新闻布会，除了展示公司实力，对公司进行宣传外，很重要一点是为了吸纳优秀人才。 在2oo8年之前，国内企业要招到一流人才是非常困难的。这个时期国内大学毕业生，就业第一选择都是外企。在2oo8年的大学生理想雇主榜单前十名中，商科只有移动和中国银行，工科要好一些，有移动、华为、中石油、百度和电信。 《腾讯传》里面提到过，在2oo6年的时候，腾讯根本招不到一流的人才，只能招到二流三流的人才。腾讯是上市公司尚且如此，像刑天这样的新公司就更难了。 刑天开布会就是要告诉大家，风投很看好刑天的未来，刑天是很有前途的。 一家很有前途的公司，再加上公司愿意给期权，优秀人才就有了加盟的可能。 好在沙尘暴并没有影响记者们的热情，受邀的两百多家媒体无一缺席。不过这也不奇怪，许正道是国内最受瞩目的新星导演，他掌握的刑天又是国内最有名的社交网站。记者们都对许正道和刑天的动作很好奇，想知道他接下来会搞什么。 下午三点，央视财经栏目的主持人刘宏伟拿着话筒，走到舞台中央：“尊敬的各位来宾、媒体朋友们，大家下午好！我是主持人刘宏伟，欢迎各位莅临刑天融资布会现场……” 刘宏伟逐一介绍了出席今天布会的嘉宾，除了丁垒、张朝阳两位互联网大佬之外，还有一些商界名人，以及科技部的一些领导。这些人许正道和刑天肯定是请不动，都是徐欣动用她的关系请来的。 开场白结束后，许正道被请到台上讲话。许正道站在舞台中央，意气风地道：各位媒体的朋友们，大家下午好！今天非常容幸能够在这样一个时间，这样一个地点和大家见面。今天我们之所以把在座的各位请过来，愿意很简单，我们希望将我们对互联网、对电影行业的的一些思考传递出来。告诉大家我们为什么在这里，我们为什么要做这家公司。我们希望通过媒体朋友把我们的理念展示出来，寻找到更好的合作伙伴……” 许正道回顾了刑天的展历程，同时公布了对未来的规划，刑天希望打造一个大文娱平台，让用户通过这个平台可以跟交友、可以看电影、可以电影看电视剧、可以听音乐、可以看体育比赛等等，这是一个能够享受各种文化娱乐产品的级平台。 许正道讲完之后，陈佳瑶和赵英杰也分别上台讲话。陈佳瑶主要讲了文化产业的意义，并表示刑天要成为中国文化企业的领头羊。赵英杰则是从社交的角度讲述了友多多的价值，并表示在未来会引入更多的娱乐功能，丰富网民的文娱生活。 随后明日资本总裁徐欣被请到了舞台上讲话。徐欣微笑着表示：“做投资最大的成就感，就是投了许正道这样的人和团队。我从事投资已经十来年，我接触过的项目成千上万，许正道和团队是其中的佼佼者，我非常看好他们的未来。我们这一行快乐的事情就是能够帮助一个企业家成长，打造好第一品牌，我们明日资本在未来会全力扶持……” 徐欣讲话结束，刘宏伟上台做了个简单的总结，然后笑容灿烂的宣布：“现在，有请刑天董事长许正道先生和明日资本总裁徐欣女生签署合约！” 许正道和徐欣来到舞台右侧的桌子后面坐下。 两位礼仪小姐端起两份协议来到许正道他们面前，将协议放在许正道他们面前。 真正的协议两天前就已经签好，今天签协议只是做做样子。 协议签好，许正道和徐欣笑着握了握手，然后手捧协议，让现场记者拍照。 整个现场非常安静，只有照相机器咔嚓咔嚓的声音响个不停。 签约仪式完成后，是冰雕注酒的环节。 工作人员将一块巨大的长条形冰块推到了舞台中央，礼仪小姐端着托盘来到冰雕前面，将红酒交给许正道他们。许正道、陈佳瑶、赵英杰和徐欣各自打开手中的红酒，将红酒注入冰雕中。 随着红酒滚滚注入冰雕之中，“在一起，创未来”几个大字赫然显现，寓意着刑天文化和明日资本精诚合作，共创美好未来。 接下来是记者提问时间，许正道开始回答记者提问。 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记者，第一个起身提问：“许总，请问能否透露一下，刑天此轮融资的规模吗？” 许正道也没有隐瞒：“出让1o%的股份，融资15oo万美元！” 哄！！！ 此言一出，现场一片骚动，记者们都无法淡定了。 出让1o%的股份融资15oo万美元，也就是说整个刑天估值高达1.5亿美元。 刑天去年7月份成立，到现在还不到一年。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公司的估值就飙升到1.5亿美元，这度简直只能用奇迹来形容。这真的太惊人了！ 震惊过后，现场的记者几乎同时将手举起。 一位女记者站起来问道：“许总，能透露一下，你的持股比例嘛？” 像这种问题一般的企业老总是不会回答的，很多人都特别忌讳透露自己的身价。比如胡润财富榜很多真正有钱的人，都没有上榜。不是胡润不知道他们，而是他们塞钱给胡润，让胡润不要写自己的名字。毕竟暴露身价暴露财富可能会招来麻烦，政府可能会查税，而不法分子也可能会抢劫，甚至绑架，新东方的俞敏洪就被抢过。 许正道跟其他企业家不一样，他是娱乐圈的人，混娱乐圈是需要曝光率的。有曝光率电影才有会有关注度，有关注度票房才会好。 许正道相信在公布自己的身价后，虽然会带来不少麻烦，但带来的好处更大。牛风在成为富后，冒出了多少粉丝，多少人管叫他爸爸啊！自己身价公布后，虽然不会有一堆人叫自己爸爸，但肯定会成为年轻人的偶像，粉丝会打着滚的往上翻。 许正道微微一笑：“这本来是商业机密，不便透露的。不过有你这么漂亮的女士提问，我就不能不答了。我原本持股65%，在融资之后，持股58.5%。” 现场记者们飞快的在心里算了算，计算的结果让他们无法淡定。 许正道现在的身价是8775万美元，换算成人民币差不多是7个亿。 记者们记得许正道讲过，去年他由于手里缺乏足够的资金，没办法拍胶片电影，只能拍dV电影。没想到一年之后，他的身价竟然达到了7亿元。 这赚钱的度堪比印钞机啊！ 记者们还记得许正道朋友说过，许正道原本的女朋友嫌弃他穷，嫌他不能为自己为了展提供帮助，跟他分手了。要是那个姑娘知道了他现在的身价，恐怕会撞墙吧！ 一名中年男记者起身提问：“许先生，刑天获得如此巨额的融资，我能问问你们打算把这些资金用在哪里嘛？” 许正道拿着话筒，笑容灿烂地道：“先我们现在缺优秀的人才，在融资完成后，我们会启动招聘计划，补充人手。其次我们还打算租赁更多的服务器，完善网站架构，让用户可以更快、更流畅的访问我们的网站；另外我们是互联网加电影的公司，电影是我们的本行，我们会拿2ooo万投资电影，我们预计今年会投资三到五部电影。” 新闻布会结束后，许正道一行离开走进酒店扥宴会厅，参加庆祝酒会。参加酒会的人少了不少，除了刑天的骨干之外，就是丁垒等受邀嘉宾，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 许正道抓住这个机会跟丁垒和张朝阳聊了聊，跟他们谈妥了合作的事宜。友多多虽然有媒体属性，在未来也会成为自媒体平台，但现在还是太弱小，需要跟网易搜狐这样的门户网站合作，电影宣传才能取得更好的效果。 就在酒会进行的同时，国内几大门户网站都以头条的形式进行了报道。就连已经向刑天宣战的新浪都进行了报道。毕竟这么大的新闻，你要是不报道，网友就去其他网站看了。当然在报道之后，新浪肯定会出黑稿唱衰刑天，表示不看好刑天的未来。 “刑天宣布获得a轮融资，估值高达十二亿！” “刑天启动a轮融资，许正道身价暴涨至七亿！” “最年轻的亿万富翁诞生，许正道身价高达七亿！” 与此同时，刑天融资1.5亿美元，许正道身价七亿的的消息也引爆了网络。网友们对刑天融资了多少钱并不感兴趣，但许正道的身价却让他们变得无比亢奋。 “我草！许正道也太牛逼了吧！不但电影拍得好，做生意也这么牛逼，身价竟然七个亿！这还是人吗？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许正道真的太优秀的，不但这么有才华，竟然还这么有钱，要是我男朋友有他一半优秀我就满足了！” “啊啊啊！我决定了！我要嫁给许正道！” “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许正道？我觉得一看见他就知道是个花心男，一脸不老实的样子，而且人品很烂，还根本不尊重前辈！” “楼上肯定是张凯歌粉丝，要说花心，你家凯子哥才是真花心，竟然抛弃了我老爸的梦中情人倪萍；要说人品，为了绿卡跟洪晃结婚，那才是真的人品烂。我家正道是一个普通孩子，他的成绩是靠实力取得的，他的经历简直就是一个励志故事……” 第158章 陪跑金像奖 刑天融资15oo万美元震动了整个影视行业，刑天手中拥有1个多亿现金，再加上去年橙天挖空海谊的血腥一幕，让无数影视公司的老板不寒而栗。他们担心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艺人被刑天挖走，担心海谊的遭遇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为了应对刑天，以及未来可能会遇到的资本冲击，很多影视公司老板不得不开始思考融资的问题。 刑天在融资后并没有在影视圈搞太大的动作，而是大规模招人，对公司组织架构进行正规化建设。电影业务部分高管主要是许正道从各个影视公司挖来的，其中包括万达的叶林，光线的张昭等人；互联网业务则主要是赵英杰从搜狐挖来的，其中有不少是他以前的同事和领导。 与此同时，刑天正式拆分为两家独立的子公司，刑天影业和友多多。许正道作为ceo兼任刑天影业总经理，张昭负责制片，叶林负责行；赵英杰兼任友多多总经理，负责友多多的运营；而陈佳瑶主要负责总公司的运营。 在完成融资不久，刑天与秀影厂演员剧团签署协议，刑天出资5oo万元，获取5o%的股份，同时秀影厂演员剧团更名为1958演艺公司。公司总部设在蓉城，同时在北平设立分公司，开展经营活动。 不过许正道最想要的两位高管cFo和cho，并没有到位，徐欣还在帮他们寻觅合适的人才，公司的绩效考核体系和薪酬体系，以及人才管理体系依然没能建立。 就在这个时候，香江电影金像奖开始了，许正道不得不带着《煎饼侠》剧组成员飞往香江出席颁奖礼。其实许正道对金像奖没什么兴趣，他知道《煎饼侠》不可能在金像奖上获得什么像样的奖项。 在许正道穿越前，金像奖举办了四十来届，从来没有内地电影获得过最佳影片，没有内地电影人获得过最佳导演、最佳编剧，也没有内地演员获得过最佳男主角。影后倒是出过几位，毕竟影后没有票房号召力，更重要的是说不定哪天就嫁到香江，成为他们的人了。 金像奖说到底就是香江电影人圈地自萌的玩意，重要奖项别人是要留给自己的，不可能给内地电影人，也不可能给内地电影。 明知道是别人自己玩的奖项，还凑上去干嘛啊！ 内地电影在香江金像奖斩金夺银只可能出现在起点小说中！ 许正道出席金像奖主要是希望增强跟港圈联系，拓展自己在港圈的人脉。他虽然不喜欢港圈的傲慢，不喜欢某些香江电影人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态度，但现在内优秀的商业片导演极度稀缺，刑天要展壮大，就必须让港圈的优秀人才为我所用。 今年是金像奖成立第25年，内地各大制片公司、行公司和电影人均组织了大规模代表团前往香江，因此本届金像奖也是内地和香江电影人最大规模的聚会。要举办大聚会，自然需要大场地，金像奖第一次将举办场所放在红馆。 出席本届颁奖礼的内地电影人非常多，除了余东、王家兄弟这些电影公司的老板之外，还有获得提名的周讯和胡君，以及作为嘉宾出席的章紫怡、张静初、范彬彬、梅婷、秦海璐等人。除了内地明星大举“进军”金像奖外，韩国的人气明星全智贤、郑宇成、李成宰的到场也为颁奖典礼增色不少。 进入到颁奖礼现场后，姜志强带着许正道不停走动，将他引荐给香江影视公司的老板。今天是金像奖颁奖典礼，香江主要影视公司的老板基本上都到场了。杨受成、林建岳、向桦强这些香江影视大佬对许正道都十分客气，毕竟许正道身价高达7亿，跟他们算是一个层次的人物，他们也都希望借助许正道的力量打入内地市场。 在许正道跟众香江大佬打招呼的同时，不断有香江明星过来跟他打招呼。男明星对他十分客气，纷纷表现希望跟许正道合作。女明星对许正道十分热情，言语中对他极尽讨好与巴结，甚至有人不住给他抛媚眼。 许正道刚回到座位，章紫怡和范彬彬又过来跟他打招呼。章紫怡还好，真的只是过来打招呼的，毕竟她现在的男朋友是霍启山，比许正道有钱多了。范彬彬对许正道就“热情”多了，以老朋友的姿态跟许正道聊天，不但身体往许正道身上贴，甚至把嘴巴伸到他耳朵边说话，看上起格外暧昧，就好像两人有一腿似的。 等范彬彬离开后，柳亦菲噘嘴道：“我不喜欢范彬彬。” 许正道明知故问：“为什么啊？” 柳亦菲酸溜溜地道：“她看你的眼神，就像《西游记》里面的妖精看唐僧的眼神，感觉像要把你吃掉似的。” 许正道心想你太小看她了，她故意表现得跟我很暧昧，如果我跟她钓上自然是天大的好事，就算我不上钩，这一幕被现场的记者看到，也可以编造出一篇绯闻报道来，怎么着她都不吃亏的！他压低声音，笑嘻嘻地道：“本唐僧会坚决保护好自己，坚决不让女妖精吃，只留给神仙姐姐一个人吃！” 不久之后，颁奖礼正式开始。跟预计的一样，《煎饼侠》虽然获得了九项提名，但最终颗粒无收，跟徐克的《七剑》成为本届金像奖两大陪跑者。 杜琪峰的《黑社会》一举夺得四个大奖而成为真正大赢家之一，《如果-爱》虽然也有六个奖项，但重量级奖项只有最佳女主角周讯，其他都是属技术奖。 让许正道意外的是，《黑社会》包揽了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在内的重量级奖项，在颁最佳影片的时候更特意安排黄建新、程龙、侯孝贤一起上台颁奖，以示隆重，但导演杜琪峰非但没有出现在颁奖礼现场，甚至连cVR都没有录。 许正道有些诧异，问姜志强怎么回事。 姜志强告诉他：“阿杜和文俊是死对头，他们有矛盾很久了！只要文俊出席，他都不会出现的。不只今年这样，前两年《大只佬》得了那么多奖，他也没有出席颁奖礼。” 许正道心下感叹，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颁奖礼结束，出席颁奖礼的嘉宾纷纷前往海逸酒店参加庆祝酒会。许正道从颁奖礼现场出来后，就带着柳亦菲偷偷上了一辆保姆车，然后告诉司机去尖沙咀码头。 柳亦菲有些担心：“香江狗仔特别厉害，要是被狗仔拍到就麻烦了。” 许正道笑道：“对啊，要是被你粉丝男粉丝知道了，我的人身安全就没保障了。” 柳亦菲撇了撇嘴，略带酸意地道：“我是担心你那些老婆粉杀了我。” 在刑天融资布会之后，由于许正道身价曝光，他获得了空前的关注，同时也增加了很多“老婆粉”，就是在他的博客下面留言叫他老公的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人是真的觉得他优秀，喜欢和仰慕他，有的则只是闹着玩。 许正道笑着安慰道：“放心吧，不会被狗仔现的。在来之前我专门请姜老板帮我们在游艇会租了条游艇，到时候我们把船开到维多利亚湾，坐在甲板上，一边看夜景，一边聊天，好好享受一下二人世界，不会有狗仔现的。” 没过多久，汽车停在了中环的一个码头。许正道从车里出来，大眼一扫，有几十艘游艇静静停在水面上，小的十多米长，大的有三十多米长。 许正道租用的游艇有将三十来米，甲板层数有三层，里面配备有kTV、卫星电视、dVd、cd，有三间卧室，能载五十人。顶层甲板是看风景用的，不但有吧台，流水按摩浴缸，以及餐桌，还有日晒区和遮阳区，能让喜欢享受日晒和惧怕日晒的客人都能满意。 其实租游艇并不像很多人想象的那样贵，一艘能载2o人的游艇，8个小时，差不多一万块。如果和朋友一起玩，平均下来就几百块。不过许正道租的游艇比较大，而且准备在游艇上过夜，价格自然要贵不少，整个费用要五万多。 在工作人员带领下，许正道和柳亦菲到游艇参观了一番，便来到顶层甲板。两人喝了一点红酒，来到甲板最前方，依偎在一起，一边聊天，一边欣赏香江夜景。 没过多久，游艇驶入了维多利亚港。入夜后的维多利亚港灯火璀璨，相互辉映；红、蓝、白等不同色彩的光点，如同五彩斑斓的星星，洒满港口的水面。 会议展览中心是维港最为抢眼的建筑，填海而筑的会展中心，似一只展翅待飞的海鸟，俯瞰着维多利亚港。由于造型独特，会展中心成为香江电影的重要取景地。《特警新人类》把这里炸过一次后，香江电影人还不满意，又拉着程龙和吴彦祖爬上了会展中心的屋顶，进行了一番生死较量。 据说维多利亚港每天晚上进行的大型灯光汇演“幻彩咏香江”非常精彩，4o余栋大楼配合着充满节奏感的音乐，出缤纷跃动的灯光，影像倒映在海面上，令人目眩神迷。 可惜“幻彩咏香江”每天晚上八点开始演出，一共只演十三分钟。许正道他们抵达维多利亚港已经快十一点，演出早就结束了，没能目睹这一盛景。 没有看到“幻彩咏香江”演出，确实挺遗憾。不过这并没有影响维港的美丽。港口两边一栋栋灯火璀璨的大厦，如同一个个高挑的模特，穿着五彩斑斓的霞衣，站在维港这个舞台上，尽情展示自己最美的一面。 微凉的海风吹在脸上，爱人就在身边，柳亦菲感觉格外惬意。她望着城市灯火璀璨，轻声感叹道：“这里的可真美啊！” 许正道笑道：“是挺漂亮的，不过比起你来，还是差了一点。” 柳亦菲转头，眉眼含笑地看着他：“真的吗？” 许正道很认真很认真地道：“当然是真的，在我眼里，你才是这世界最美丽的风景。” 柳亦菲甜甜的笑了笑，突然不说话了，微微仰起头，轻轻闭上了眼睛。 许正道心想她是在索吻呢，便将头伸过去，用力地吻她的嘴唇。 月华如水，灯火如海，夜幕下的维多利亚港美得像一个美丽的梦，但此时此刻，整个维港最美的风景是恋人的吻。 第159章 秘密 柳亦菲站在船舷边，拿着手机给柳晓丽打电话。海风将她白色长裙的裙角吹起，让她柔顺的长轻轻飘起，像柳条般随风飘舞。清冷月光从空中倾泻下来，让柳亦菲的白皙如玉的脸融化这一片温馨的时光中。 许正道带柳亦菲出来的时候，没有给柳晓丽说。柳晓丽到处找不到人，恐怕会很着急。柳亦菲给柳晓丽打电话，就是不像妈妈为自己担心：“妈妈，今天晚上我不回来了，跟正道住在游艇上。”说到这里，她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晕：“船上有好几个房间呢，你不用担心。” 挂掉电话，柳亦菲看到许正道对着自己笑，眼神中全是阴谋得逞的兴奋。她知道许正道在笑什么，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在心里轻轻地骂了一坏蛋，然后白了许正道一眼：“你笑得这么得意！肯定是早就计划了的！” 许正道笑着将她拉进怀中，笑嘻嘻地道：“小丫头，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现在你已经上了贼船，想要下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坐在甲板上，吹着海风，喝酒红酒，漫天漫地的聊着。聊快一点的时候，柳亦菲开始打哈欠了。早上她坐飞机抵达香江，之后又是化妆，又是出席颁奖礼，真的有些累了。许正道便牵着她的受回到了船舱，准备休息。 游艇有三间卧室，柳亦菲提出要分房睡。许正道怎么可能同意，抓着她的手，拉着她往游艇主卧室走。柳亦菲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便顺从地跟着他走进了主卧室。 游艇的卧室不大，但设施相当齐全。除了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外，浴室、梳妆台等设备一应俱全，在靠海的一面还有一扇宽大的窗户。柳亦菲看了一眼铺着雪白毯子的大床，脸突然就红了，心想今天晚上真的要跟他一起睡吗？ 许正道坐在床边：“茜茜赶紧去洗澡吧，洗了澡我们早点休息。” 柳亦菲红着脸点了点头，往浴室走去。刚在卫生间前，她突然停下来脚步，回头道：“正道，你可不许偷看哦！” 许正道笑道：“我需要偷看吗？等你洗干净出来，我慢慢看。” 柳亦菲骂了句“流氓”，便走进浴室，很快洗了起来。 许正道坐在床边，听着浴室中哗哗的流水声，身体中的淡淡的疲倦，就像纸糊的窗户，被兴奋的风暴撕成了碎片。他满是期待的心想，不枉花钱租游艇，今天晚上会是个美妙的夜晚。 很快浴室门打开，热气扑腾而出，白茫茫的，裹着白色浴巾的柳亦菲从里面出来时候朦朦胧胧的，仿佛出浴的月光女神阿佛洛狄忒。 柳亦菲的长上还带着水汽，湿哒哒地垂在雪白的肩膀上。素净的面容经过热水的清洗，变得白里透红，没有一丝瑕疵，就像用极品羊脂白玉雕成的。她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看向床边直勾勾望着自己的许正道，脸顿时红得像三月里的桃花。 她白了许正道一眼，用嗔怪的口气道：“看什么啊，你不去洗澡吗？” 许正道跳了起来：“洗！当然洗！” 热水淋下来，许正道的身体被包裹在一片温热中，神经不由自主的舒缓下来，说不出的舒服。想到即将到来的美妙时刻，他不禁轻轻哼起来刘德桦的一歌来：“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梦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 卧室的柳亦菲听到许正道略显兴奋的歌声，轻轻啐了一口。 以极快的度洗完，将浴巾裹在腰间，从浴室出来。许正道看到柳亦菲已经钻进被窝，用被子将自己的头蒙了起来，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意，心想这丫头不好意思了呢！ 许正道将灯关上，像蛇一般轻轻游上床来，侧身躺在柳亦菲的面前。 淡淡的月光透过窗户，朦朦胧胧的飘进来，让许正道能够看清柳亦菲的脸。柳亦菲脸红扑扑的，就像新鲜的红富士苹果，让人不禁想要咬一口。她的双眼忽闪着，在黑暗中显得甚为明亮，仿佛两粒宝石，正望着许正道。水汪汪的眼睛中有害羞，有不安，似乎又有兴奋和期待。许正道只觉嗓子有些干，头脑有些涨，不由自主将手伸了过去。 柳亦菲没有反抗，只是轻声问道：“正道，你爱我吗？” 许正道想也没想就道：“当然。” 柳亦菲又问：“那，你会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许正道感觉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心头爬：“当然。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 柳亦菲和许正道的目光相碰，似乎被他眼中的火焰烫着了，飞快将目光移开：“既然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也不急在一时对不对，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们暂时不要那个好不好？我现在还没有准备好。” 许正道感觉像有一盆冷水浇下，将心头的火焰浇熄了一半，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我是真的喜欢你，你也是真的喜欢我，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还需要准备什么吗？” 柳亦菲的声音有些微微抖：“我本来以为可以的，但还是做不到。妈妈说，谈恋爱的时候没有生关系，男女双方是平等的，一旦生关系，女性的神秘感被打破，对男性的吸引力就会比过去减弱。你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准备好了，我们在那个好不好？” 许正道蛋疼无比，心想丈母娘啊丈母娘，你乱教些什么歪理邪说啊！谁说一旦生关系，吸引力就会减弱？这他么是谁说的？简直胡说八道嘛！ 面对着柳亦菲满糯软的哀求声，许正道无法拒绝。真的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不希望她为难的。他只能出一声无奈地叹息：“好的，等你准备好了告诉我！” 柳亦菲伸手抱住许正道的腰：“正道，你真好。” 许正道感觉柳亦菲温润的身体贴在自己身体上，心头的火气又蹭蹭网上蹿。他在柳亦菲耳朵边道：“我不进去，但让我好好看看你，总可以吧！” 柳亦菲感到热气喷进耳朵里，身体阵阵软，红着脸点了点头。 许正道便坐了起来，轻轻揭开了被子。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到了这世间最美丽的风景，山峰、盆地、峡谷，以及草原。许正道看过很多美丽的风景，但眼前的景色无疑是最美的，美丽得乎想像。他喉咙里出一身含糊的声音，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抗风中。 许正道像小狗似的俯下身子，手和嘴唇都重重落在柳亦菲身上。她觉得象被电击了一样，手和嘴触及到的地方，都有一种麻麻的感觉，连头皮都麻。没一会儿，柳亦菲感觉自己身体像被一股强烈的电流击穿，喉咙里出“嗯嗯”的声音，身体先是一僵，随即整个人都瘫软了。 许正道看着柳亦菲泛起潮红的脸，看着她有些迷离的眼神，心里感觉像有上千只猫在拿爪子挠。脑子里一个声音在高喊，冲啊！快冲啊！她现在是你的了！可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在说，茜茜本来就没有安全感，要是强行闯进去，她一定很伤心，以后不会再信任你了。 天人交战一番后，许正道翻身躺在柳亦菲身边。 等内心火气减弱，他轻声问道：“茜茜，我看了你，你要不要看看我？” 柳亦菲害羞的闭上眼睛：“我才不要看呢！”隔了两秒钟，她飞快的瞄了一下，把满脸潮红的脸扭开：“好丑啊！看上起很可怕的样子！” 许正道被孩子气十足的话逗乐了：“其实一点都不可怕，不信你摸摸。”他牵住她的手，让她握住。她有点害怕，想要把手缩回去，可许正道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松开，还对她道：“茜茜，你好好握住，不然我会憋不住的。”柳亦菲便握着不松手。 许正道又道：“不要只握着，你动一动。”柳亦菲完全没有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动，他便像老师那样引导她。 刚开始柳亦菲又害羞又紧张，但慢慢的不再害怕，甚至像在把玩一件好玩的玩具，变得兴致盎然起来。突然间，她感觉手里一热，许正道浑身抽搐了一下，她失声惊呼起来：“哎呀，这是怎么了？” 许正道的声音有点急促：“你把炸弹拆除了，现在你真的安全了。” 柳亦菲从床上起来，拿几张纸在床单上擦了擦，用帮许正道擦了擦，然后去浴室洗了洗手。她重新躺进被窝时，鼻子轻轻嗅了嗅：“有点难闻！” 许正道心想又不是香水，怎么会好闻，笑着道：“不是都说臭男人臭男人嘛，男人都是臭烘烘的！你不会不要我这个臭男人了吧？” 柳亦菲将头埋在许正道胸前，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这么静静地躺了一会儿，柳亦菲突然道：“正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哦。” 许正道点头道：“我誓。” 柳亦菲轻声道：“其实我爸爸，不是我真正的爸爸。” 许正道脑海中闪过陈惊飞的脸：“是陈惊飞吗？” 柳亦菲轻声道：“不是，妈妈说他是爸爸的白手套。” 听到白手套这个词，许正道心里一惊：“那你爸爸是谁？” 柳亦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我不知道，我是无意中听到妈妈和教父对话才知道的。我去问妈妈，可她不告诉我，说知道了对我没好处，我猜爸爸应该有家庭，有孩子，不能跟我们相认。他一定是很厉害的人，不然教父也不会给他当白手套。正道，看到你变得越来越有名，越来越厉害，我真的特别开心。可有时候，我又会忍不住会想，你会不会有一天像爸爸那样，跟别的女人结婚，然后不要我了。到时候我只能带着孩子到处漂泊，那就太惨了。正道，你知道吗？妈妈离婚后带着我到美国，那段日子过真的一点都不好……” 由于家庭和小时候的经历，柳亦菲为自己裹上了一层坚强的外壳，不跟别人分享内心的秘密，不向别人倾诉忧伤和不安，更不讲述内心的种种委屈，但现在她毫不保留的把一切告诉了许正道。 许正道没有说话，没有什么激进的举动，只是轻轻的搂着她，静静地倾听着。他的内心变得温润起来，被前所未有的满足填满，因为这个女孩彻底对自己敞开了心扉。 第160章 组委会通知 许正道睡得迷迷糊糊，忽然觉得有什么热热的东西，在自己的脸颊碰触了一下。 他睁开双眼，看到柳亦菲脸庞离自己只有几寸的距离。 对面的柳亦菲看到许正道突然睁开眼，就像偷糖果吃被妈妈抓到了孩子，白皙的脸颊顿时浮起一抹红云。 许正道心里一动，这丫头竟然趁我的睡着的时候，偷偷亲了我一口。他心中一热，伸手将柳亦菲拉到自己怀里，对着她红艳艳的嘴唇吻了过去。 柳亦菲用手飞快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结果许正道亲到了她的手上。她咯咯地笑了起来，眉眼间全是得意：“没亲上！” 许正道也不用强，就吻柳亦菲的耳朵，往她耳朵里吹气。柳亦菲感觉身体像过电了似的，，喉咙里出“嗯嗯”的声音，身子一下软了。许正道拿开柳亦菲的手，轻轻地吻了一下：“小丫头，想跟叔叔斗，你还嫩了点。” 柳亦菲用小孩的口气撒娇道：“坏叔叔，你欺负人！” 许正道被柳亦菲的话撩得火起，把她压在身下，用力吻了起来。 两天之后，许正道、柳亦菲和姜志强一起登上了前往布鲁塞尔的飞机，带着《煎饼侠》去参加布鲁塞尔奇幻电影节。 许正道本来没打算去布鲁塞尔，准备在香江勘景，为《笼中乌鸦》拍摄作准备，由姜志强带着电影去布鲁塞尔卖片。 跟柳亦菲在游艇上过了一夜后，许正道突然觉得自己跟柳亦菲交往有些日子了，但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却极少，都快变成网恋了。布鲁塞尔在欧洲，没人认识自己和柳亦菲，可以像普通情侣那样，逛街、买东西，过几天真正情侣应该过的日子。 于是，他说服了柳晓丽，让柳亦菲跟自己一起前往布鲁塞尔。 布鲁塞尔国际奇幻电影节始自1983年，此后每年举办一次，时间是在4月份。竞赛一般分为六大单元，第七轨道单元、国际短片单元、比利时短片单元、国际电影单元、密里叶奖单元以及惊悚电影单元。电影节在题材上面偏重恐怖、科幻题材，同时十分推崇实验电影的革新价值。比如金基德的《漂流欲室》是一部充满实验意味的艺术电影，但在布鲁塞尔奇幻电影节上，获得了最高奖金乌鸦奖。 香江恐怖片、奇幻片不少，但参加布鲁塞尔奇幻电影节的影片却不是特别多，倒是参加西班牙锡切斯奇幻电影节的比较多。王祖贤凭借《道道道》、何仪凭借《维多利亚壹号》在锡切斯拿到过影后，刘德桦凭借《盲探》拿到过影帝；在布鲁塞尔只有徐克的《神探狄仁杰》获得过银乌鸦奖。 许正道在国内是当红导演，柳亦菲是当红明星，但在布鲁塞尔他们却是素人，没有人认识他们，不用担心被粉丝认出来。他们素面朝天，手牵着手，就像普通情侣那样，在街头漫步，看到有特色的小店就进去逛逛，遇上喜欢的好玩的小饰品，就会买下来，看到有什么好吃的，就会要一份尝尝，两人体会着最简单的快乐，内心无比满足。 布鲁塞尔距离巴黎不远，坐火车的话只需要一个半小时。巴黎是浪漫之都，是非常适合情侣游玩的地方。在布鲁塞尔呆了两天，许正道便跟姜志强说了一声，和柳亦菲登上了前往巴黎的火车。 巴黎确实是一座特别适合情侣游玩的城市，有太多适合情侣约会的地方。许正道和柳亦菲在埃菲尔铁塔下看恋人们求婚；他们在香榭丽舍大道为彼此挑选最时尚潮流的服饰；他们在巴黎艺术桥上挂同心锁，将钥匙扔进塞纳河，许下永结同心的美好愿望；他们坐在小船上，在塞纳河上划行，在夕阳落日的余晖中接吻…… 春节的时候，许正道给柳亦菲打电话。许正道问柳亦菲，有没有出去玩。柳亦菲说有点想去迪士尼，可惜没有人陪她去。说着她幽幽叹了口气，说要是你能陪我就好了。许正道听到这话有些难过，就说等以后我一定会陪你去迪士尼，陪你玩个痛快。 巴黎正好有迪士尼，许正道便兑现自己的承诺，牵着柳亦菲的手走进了巴黎迪士尼。 在迪士尼商店，柳亦菲觉得里面卖的兔子耳朵头饰很可爱，就买了一个戴在头上。柳亦菲在一票金碧眼的老外中本来就格外抢眼，戴上兔耳朵之后，显得又美又萌。很多老外老外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都会回头看两眼。如果不是许正道身边，以风骚闻名的法国男人们，恐怕早就按捺不住，纷纷过来搭讪了。 巴黎迪士尼面积并不是很大，比魔都的迪斯尼要小很多，游客也不是特别多。在这里游玩的体验相当不错，可以尽情的玩许多的项目，而不需要排很长的时间。 许正道和柳亦菲坐在旋转木马上唱歌；他们坐在碰碰车上大笑；他们坐在跳楼机上一起尖叫；他们在摩天轮上接吻…… 许正道好久没这么痛快的玩了，简直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在这些天里，许正道和柳亦菲每天都睡在一起。睡觉的时候，柳亦菲像小孩子似的，钻进他的怀里，让他抱着自己。他们躺在被窝里畅想未来，每天都有聊不完的话题，一会儿讨论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叫什么，一会儿商量以后要合作什么电影。 许正道火气上来的时候，柳亦菲便会手动排雷。有时候柳亦菲忍不住会想，正道很爱我，我也很爱他，就算做了也没什么吧。可等到她张开想要说，我准备好了的时候，又会感到莫名的恐惧，然后就说不出来了，只能用手解决问题。 刚开始柳亦菲动作不是很熟练，到后来就变得娴熟了。每次解决完后，她便会在空气中嗅嗅，然后嘲笑许正道，真难闻，臭死了。 面对柳亦菲的嘲笑，许正道有时候会用手让她瘫软，然后把湿漉漉的指头给她看。柳亦菲会羞红脸，用被子把头梦起来，在被子里嚷道，坏蛋，不理你了。有时候他会把柳亦菲压在身下，笑着说我要臭死你，然后用力吻她，把她吻得喘不过气来。有时候他会去挠柳亦菲痒痒，柳亦菲怕痒，拼命用手招架，嘴里“正道哥哥”、“亲亲老公”的乱叫着，不住求饶。 这天上午，许正道和柳亦菲手牵手来到了著名的蒙马特高地。这里是著名的艺术高地，当年以莫奈、凡高、塞尚、修拉、马蒂斯为代表的印象派、后期印象派、野兽派先后在这里诞生，又在这里诞生了以毕加索、勃拉克为代表的立体主义、现实主义。蒙马特因此成了艺术家们成长的摇篮和世界艺术史上一块闪烁光芒的圣地。 许正道本来是想去看看毕加索、海明威等伟大的艺术家呆过的地方，去寻找他们的遗迹。不过柳亦菲却提出要去爱墙看看，她说在网上看到有人说爱墙是情侣到法国的十大必去之地。他们经过一番打听，终于在半山腰上的一个街心花园，见到了爱墙。 与想象中立着丘比特雕像，刻着精美花纹的爱墙不同，现实中的爱墙就是一面不是特别高大厚重的普通石墙，只是在墙上有用311种文字写成的“我爱你”。爱墙约有4o平方米，由511块规格为21x29.7厘米的深蓝色的长方形瓷砖贴成，瓷砖上用311种语言和方言的手写笔迹写满了同一句话“我爱你”。 爱墙的历史非常短暂，2oo1年一个叫巴隆的音乐家搜集了311种语言书写的“我爱你”，请一位女设计家设计的。只是短短几年的时间，这里便成为了爱情圣地。很多恋人来到这里都会到墙上去寻找用自己认识的文字写下的“我爱你”，并在墙前面合影、拥抱、接吻。 许正道和柳亦菲在爱墙前，慢慢寻找着中文的“我爱你”。他们很快在墙壁的最左边找到了中文“我爱你”，其中“爱”是繁体字，随后他们又找到了日文和英文的“我爱你”。 将爱墙上311种不同文字的“我爱你”浏览遍，许正道和柳亦菲来到墙壁中央拍照。他们先是彼此为对方拍照片，然后拜托旁边的游客帮他们照了合影。 柳亦菲伸手捅了捅他的胳膊：“正道，你看别人都接吻呢！”说完，她闭上眼睛，微微仰头脸，等着许正道吻自己。 许正道刚要低头去吻柳亦菲，手机突然响了。他拿起看了眼，是姜志强的电话，赶紧接通：“姜老板，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姜志强兴奋的声音：“正道，刚刚接到电影节组委会的通知，让我们出席明天晚上的颁奖典礼，应该是有奖。如果能够获奖，那我们在跟片商议价的时候会更有底气。你们今天好好玩玩，明天一早回布鲁塞尔，准备参加晚上的颁奖礼。” 许正道知道很多电影节都有这样的传统，在电影节闭幕前一天，组委会会通知获奖的剧组参加颁奖典礼。没有接到通知的剧组就意味着没奖，就可以收拾包袱离开了。 许正道对奖项不是很在意，但拿奖对卖片有好处，他还是希望拿奖：“我们明天准时回来！” 挂掉电话后，许正道见柳亦菲偏着头，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解释道：“是姜老板的电话，让我们参加明天的颁奖礼。《煎饼侠》应该有奖拿。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回布鲁塞尔，准备参加晚上的颁奖礼，今天是我们假期的最后一天，今天我们要玩个痛快！” 柳亦菲眼中闪过一抹失望，这几天她过得非常开心，非常快乐，简直是她长这么大以来，过得最开心的一段时间。她真的希望这样的日子能够持续下去，最好是一辈子，但她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自己和许正道都有工作，有很多很多的事再等着。 只是她还是有点不甘心，抓住许正道的手道：“正道，我有一个想法。” 许正道问道：“什么想法？” 柳亦菲满是期待地道：“我们每年都拿半个月出来，放下所有的事情，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城市过二人世界，你说好不好？” 许正道清楚自己非常忙，根本没有时间陪柳亦菲，每年抽半个月，带着她度度假，倒真的是个好主意：“好啊，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