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徒年上》 分卷阅读1 《师徒年上》作者:海斯内容简介:见标题_(:3)∠)_1婆罗宫位于苍山之顶,白雪终年不化,苍翠的山仿佛戴了顶白帽子,又因为周围人迹罕至,山脚下杳无人烟,孤零零的苍山远看竟有几分不详之意,传说苍山是远古帝王祈神之地,只可惜如今被个老流氓占山为王,竟也十数年没人招惹。 宫主谢珩之名头忒大,少年行走江湖时曾摘得“江湖第一美男子”的称号,捕获芳心无数,他人又风流,至今还有人追着他讨要当年欠下的风流债。 昔日的风流少年如今变成了老流氓,实在是岁月催人老。 单看相貌,谢珩之顶多三十出头,去到江湖上装装“少侠”也有人信,只是他的举止言行活脱脱是个流氓,浑不正经。 现下,他一只脚踩在榻上,乱七八糟地哼着闺中女儿常唱的小调,半靠在榻上往嘴里扔花生米。 小童非言莽莽撞撞地从外面进来,一连声地跺脚,嘴里喊着真冷真冷,谢珩之侧头看他裹得跟颗粽子似的,实在不知道他哪里冷,也就懒得搭理他,他指间正好拈了一粒花生米,顺手弹出去,半开的房门立刻乖乖巧巧地合上了。 非言一双漆黑灵动的大眼嵌在巴掌小脸上,骨碌碌地转来转去,好不神气:“师父,今天外面好冷啊,我出去了一会儿会儿,耳朵都快冻掉了。 ”谢珩之拿着旁边小几上的酒壶自斟自饮,随口道:“冻掉了让非墨去帮你捡回来。 ”非言委屈地拖长了调子:“师父……”“嗯?”谢珩之漫应道。 “外面真的很冷很冷很冷!”非言强调。 “那你回房呆着去,我这儿不用你伺候。 ”“师父……”眼见谢珩之就要不耐烦地把他丢出房去,非言终于说出来意,“师父,阿捡已经在外面跪了大半天了,你去看他一眼吧。 ”谢珩之慢条斯理地吃花生米,好半晌不发一言,非言站在一旁,一颗心悬得高高的,半声儿也不敢吭,谢珩之平素随和有趣,他撒撒野谢珩之多半也纵着他,可一旦谢珩之沉下脸,他比谁都乖觉。 非言满心忐忑不安,就快自己把自己吓死,好半天才等来轻飘飘一句:“没规矩,阿捡也是你叫的?”非言心里松了口气,嘴上委屈道:“师父又不让我叫他大师兄。 ”“他那年龄,做你老子也够了,算你哪门子的大师兄?”谢珩之话音刚落,立刻话锋一转,问道,“让你做的冰雪桂花糕做好了么?”非言心想,师兄弟又跟年龄无关,师父分明在信口胡诌,而且,才说了不要他伺候,又让他去做冰雪桂花糕,心思真是比他师姐非墨还要难测。 ***厚重的朱红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非言鬼鬼祟祟地从门缝里探出脑袋,看四下无人,蹑手蹑脚地蹿出来,从怀里掏出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递给眼前跪得笔直的人,“大师兄,这是师姐刚做的素菜包子,可热乎了,你吃两个吧。 ”谢捡早已及冠,但因为婆罗宫的功法具有驻颜的功效,他看上去仍然是少年人之姿,一身黑衣短打,穿得十分单薄,削瘦的身体裹在黑色劲装里,小松一样挺拔。 他那跪姿,非言看着都替他难受,于是出主意道:“反正师父现在不在,你先站起来吧。 ”谢捡颊上泛着病态的红晕,眼神已不如刚来时清醒,但他仍然沉默着摇头,“你走吧,不然让师……他知道要罚你的。 ”非言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道:“师父才舍不得罚我呢。 ”非言这个无心的笑容刺得谢捡心中生痛,比膝下万针穿刺般的疼痛更痛,他强笑道:“如今我想让他罚我都没那个资格了。 ”非言暗悔自己失言,跺脚“哎呀”了一声,“你这样跪下去不成的,没先冻死也要先病死啦,我去找师父求情。 ”说罢把两个包子塞到谢捡怀里,转身就跑。 非言说要求情,心里却有些悚,他呆在谢珩之身边这么多年,多多少少摸清了谢珩之的脾性。 无关紧要的事情他跟师姐再怎么闹腾,谢珩之也不过懒懒一句“胡闹”,从未严厉责怪过他们,但凡是触及到原则和底线,谢珩之也从不留情。 非言心里清楚地知道,谢捡就是谢珩之的那个底线。 非言在谢珩之面前转来转去,不时偷眼看谢珩之的神情反应,想要挑个好时机为师兄求情。 谢珩之让他晃得头晕,无奈放下手中的书卷,“非言,你到底想说什么?”非言鼓鼓腮帮子,小声道:“师父知道我想说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晃得我眼晕,不想在这儿呆着就去外面站着去。 ”非言鼓起勇气,终于说道:“师父,阿捡已经在外面跪了快一整天了,他本来就受了伤,再这么跪下去会出事的!”谢珩之随意捡过书卷翻了一页,瘦长的手指在书卷上无意识地点来点去,嘴上不咸不淡地说:“我让他跪的?他现在又不是我徒弟,爱在那边跪着难道我管得了他?”非言嘀咕道:“要是真换了别人,你早把他打下山了……”谢珩之挑眉道:“你说什么?”非言被他眼锋一扫,立刻怂了,乖乖道:“没什么。 ”2天刚入夜就飘起了小雪,其实现在时节只是初冬,山下的居民还未换上厚重的袄子,只是夜里寒气已经很重了,苍山上尤其如此,一入夜,湿润的寒气直往人骨头缝里钻,冷得彻心彻肺。 谢捡原本便受了伤,又跪了近六个时辰,粒米未进,没有内力护体的身体僵硬得像一个大冰块,一柱香之前,他还觉得双膝筋脉酸麻,刺痛难忍,现下他只觉得麻木,眼皮沉重。 我大概快死了,他想。 他以为自己会觉得伤心难过,却原来只觉得解脱。 自从他十八岁离开婆罗宫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回到苍山,不是不想回来,他做梦都想回来,但他的勇气已经在那年的离开中耗尽了,只要一想到要面对师父绝情的样子,他就心生恐惧,恐惧得不敢回来。 不回来,他的心里还存有一丝微弱的幻想:说不定师父会原谅他,若回来了再被赶走,他的人生就再也没有任何盼头了。 他已经记不起自己当初为何一定要离开婆罗宫,记不起一个相遇几天的少年是怎样迷了他的心窍,记不起他是怎样对师父恶言相向走得头也不回的。 他记起来的只有冰天雪地的苍山,谢珩之捡了被冻得奄奄一息的他,摸着他的脸笑道“小东西长得不错,我捡了就是我的了,养大了给我叠被暖床倒挺美”,他当时有些害怕,可也觉得谢珩之的怀抱实在暖和,无助地揪紧谢珩之的披风,生怕再被丢到冰天雪地里,谢珩之满意地拍了拍他的屁股,当即放弃拜访旧友的打算,当即折返回婆罗宫。 谢捡至今都记得谢珩之那件披风上的每一个纹路,他刚被谢珩之捡回去的时候没有安全感,晚上非要抱着谢珩之和那件披风才睡得着,少一样都不行,谢珩之不是个好性儿的人,对捡来的小少年却意外地耐心,搂着他度过了一整个没有安全感的冬天。 “师父……”谢捡无意识地低喃,眼里留下两行泪。 他知道自己是不成了,心里也不如何畏惧,只是遗憾死前不能再见师父一眼。 ***谢捡醒过来的时候脑袋都快炸开,腿动一下都如有针扎,整个人只能僵硬地躺着,一动都不能动,他想,若这就是黄泉,可委实不太好受。 一个正值年华的少女端了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掀开的珠帘在她身后微微晃动,一瞬间让谢捡失了神,他喃喃道:“我在做梦么……”——这正是他从十岁到十八岁,整整住了八年的卧房。 少女笑意盈盈地执了药碗挨在床头坐下,柔声道:“这不是梦,大师兄,你真的回来了。 ”“师父……”谢捡欲言又止。 少女心领神会,解释道:“是非言出去的时候看到你晕倒,叫了我一起把你抬进来的。 ”谢捡期待的黑眸黯淡下来,沉默地垂着眼。 非墨俯身凑近了他,耳语般地说:“不过你的内伤是师父治好的,他不让我跟你说。 ”谢捡的眼睛倏然一亮,仿佛瞬间活了过来。 非墨被他毫不掩饰的渴望的眼神逗乐,掩嘴一笑:“先别高兴太早,你伤得不轻,膝盖和小腿还有不同程度的冻伤,没有个十天半月的下不了床。 ”3谢捡呆在房里养伤的十多天都快被闷坏了,他统共就见过两个面生的小丫鬟,就连非言非墨都没怎么见到,更别提谢珩之了。 非墨说是谢珩之为他疗的伤,但事实上,他睁眼之后就没见过谢珩之,看来谢珩之是铁了心地不想搭理他了,权当婆罗宫没他这个人。 谢捡心里的不安与日俱增,能下地行走之后立刻走出房间,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往师父的住处晃去。 谢珩之单独住一个院落,跟谢捡的住处离得很近,他磨蹭得再厉害走了一会儿也到了。 院子里的白梅有些已经开了,空气中浮着淡淡的冷香,像极了谢珩之衣裳上的味道,这股香味仿佛凝成了一只无形的手,肆无忌惮地揉`捏着他的心脏。 谢捡心里涌上一股浓浓的酸涩感,这里的一切这里的人,他曾经唾手可得,是他愚蠢地拒绝了,如今他想回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回头路可走。 随着距离的拉近,后院浴房传来的淅沥水声逐渐清晰,谢捡的心猛地一紧,双脚不受控制地往浴房走去。 从他离开苍山开始,他就再也没见过谢珩之,忙起来还好,一旦稍有空闲,他就会疯狂想念谢珩之,去到江湖上之后,他才知道谢珩之对他有多好,也才知道谢珩之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最可怜的时候,他不得不把自己绑在床上,以此来控制自己想要回婆罗宫的欲望,保全那点儿自欺欺人的妄想。 眼前的房屋说是浴房,其实更像个过分简洁的宫殿,正中央的池子里引了山顶的干净雪水,冰凉彻骨,平时除了谢珩之,谁也不在这池子里洗浴。 谢捡刚站到浴房门口,里面就传来谢珩之淡漠的声音,“进来。 ”谢捡蜷起的手指猛地收紧,几个深呼吸之后才推开门,浴房大得吓人,谢珩之正背对着他闭目养神,赤`裸的身体在清澈的水间一览无遗,精悍健美的躯体兼具力量和美感,完全看不到岁月流逝的痕迹。 谢捡不敢再看,乖乖低头站在池子边,想叫一声“师父”,又怕谢珩之不认他。 “脱衣服。 ”谢珩之还是没有睁眼,慢条斯理地吐出三个字。 谢捡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什么?”“脱衣服,我不想再重复第三遍。 ”谢珩之淡淡道。 谢捡将手放到腰间的衣带上,半天下不去手,他不是没跟师父裸`裎相见过,少年时跟师父一起洗澡也是常有的事,但自从他知道师父对他的心思以来,他就一向很注意不在师父面前裸`露身体,谢珩之也从不勉强他,所以他听到谢珩之的这句话才会那么惊讶。 “不脱就滚。 ”谢珩之冷冷道。 谢捡咬咬牙,默不作声地扯开腰带,缓缓脱去上衣,温热的皮肤接触到寒冷的空气,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忍住牙齿打颤的冲动,低声说:“脱了。 ”“还有裤子。 ”谢捡羞耻地咬紧了牙,这份羞耻不仅仅来自于裸`露身体,更源于谢珩之对待他的态度,那样漫不经心,仿佛他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奴隶或者货物。 然而,他的心在谢珩之手中,他渴望谢珩之,他只能照做。 脱光的谢捡站在水池边,舒展着修长美好的躯体,尽量藏住自己的尴尬和无措。 谢珩之终于肯转过身来,转身直立的动作带起一片哗啦啦的水声,谢捡强忍住捂下`身的冲动,目光静静地垂着,根本不敢看谢珩之的眼睛,更不敢看他的身体,只能强作淡然地站在一边。 ***谢珩之坦然地裸露着身体,举步向谢捡走来,谢捡不敢抬头,沉默地站在原地,直到视野里恰好出现谢珩之分量颇为可观的胯下那物,谢捡一瞬间脸颊红透了,抬头也不好,不抬头也不好。 谢珩之嗤笑道:“何必摆出这副处`子神情,难道你跟何蓝没有行过人事?”谢捡难堪地扭过头,他确实没有同何蓝有过房`事,他因为何蓝而离开苍山,但实际上两人在一起的时光相当短暂,何蓝向他求欢,他因为面皮薄没有立刻答应,何蓝是个惯于情事的,耐不住寂寞,就找了旁人,被谢捡撞了个正着,谢捡不肯原谅他,两人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散了。 现在回想起来,谢捡跟何蓝哪里做得成伴侣?何蓝生性浪荡,是个没皮没脸敢爱敢恨的,但他管不住自己的屁股,跟他在一起的人必须十足强势有掌控欲,两人才能顺顺当当地走下去,当年的谢捡本人还是个少年郎,听何蓝说两句荤`话都要脸红,纯情腼腆不谙世事,两人根本不是良配。 况且,谢捡当年离开婆罗宫有一大半原因是因为谢珩之,谢珩之待他温柔太久了,以至于他忘了谢珩之性格中还有流`氓强势的一面——谢珩之醉酒后把他压在榻上摸他,差点就弄了他后面,从没受过什么委屈的他羞愤欲死,下定决心离开苍山离开谢珩之,出于少年意气,他还在走前狠狠刺了谢珩之一把,至今他都忘不了师父当时心灰意冷的表情。 谢捡跟何蓝与其说是情人,其实更像朋友,谢珩之想要他,他就偏 分卷阅读2 不给,宁愿跟其他随便什么人在一起。 ——如今他需要为他的轻率付出代价。 谢捡暗暗做好了献身的准备,谁知道谢珩之却压根儿不打算碰他,视线淡淡地在他身上扫过就要转身,谢捡内心涌上一股即将被丢开的恐慌,一时连思考都不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拉住了师父的手腕,“师父……”“我不是你师父,你自己亲口说的,我这种对自己徒弟产生禽`兽欲`望的人不配做……”谢捡不让他再说下去,扑通一声跪倒在谢珩之腿边,哀求道:“师父,求你……”谢捡光着身子,膝盖自然也光着,猛然和大理石地面相撞的声音大得谢珩之眉心猛然一跳,几乎就要忍不住去扶他,硬生生忍住了,故意用一种很轻浮的语调说:“求我什么?求我重新收你做徒弟还是求我干你?”谢捡陡然惊觉自己的姿态太淫荡太像邀请——他跪在谢珩之腿边,圆润的臀部微微翘起,馒头也似的臀肉中间一点粉红的小小孔穴若隐若现,谢珩之若是再年轻个十岁,定力再差些,只怕当即便要动情动欲。 “师父……”谢捡只是哀求,说不出其他的话,谢珩之瞧他那模样,竟有些应承下来的意思,不由得大惊,他觊觎小徒弟十多年,有多渴望只有他自己知道,但有多渴望就有多压抑,因此谢珩之面上丝毫不显,淡淡道,“我可不是你师父。 ”谢捡又低低地轻柔地喊了声:“师父,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什么都肯做。 ”师徒两个心里都翻起滔天巨浪,表面上却你来我往,仿佛正常无比,汹涌的暗流渐渐把尴尬的气氛搅弄出一丝暧昧来。 4“什么都肯做?”谢珩之轻佻地问。 谢捡抬起头,鼓起勇气直视谢珩之深邃的双眼,“我肯的。 ”谢珩之的喉头下意识地滚动了几下,看着谢捡的神情就像在看一盘美味的餐点,几乎下一秒就要上嘴啃了,在呼吸节奏变快之前,他狼狈地转身,快速地说:“我不肯。 ”“师父!”谢捡冲着谢珩之的背影绝望地大喊。 谢珩之的脚步顿了顿,声音远远地传来:“你伤还未好,到池子里泡一泡对你的伤有好处。 ”谢捡赌气道:“我情愿死!”谢珩之冷冷道:“别死在我这里。 ”谢捡似乎没想到谢珩之会说这样的重话,愣了愣,紧接着默不吭声地站起来,穿衣服往外走,跟谢珩之擦身而过的时候,谢珩之手指动了动,心中后知后觉地漫上些许悔意,言语有多么能伤人他早有体会,又何必这样对小徒弟。 但他终究没留谢捡。 谢捡一出婆罗宫就忍不住流了泪,他知道自己的样子很难看,但心里的委屈难受潮涌一般怎么都止不住,一时恨不得真的死了才好。 婆罗宫他再也没脸进去,外面的世界他不想再去,天大地大竟没了他的容身之处。 天上又飘起了大雪,谢捡捂着胸口使劲咳嗽,挪开手掌的时候发现掌心里满是鲜红的颜色,他模模糊糊地笑了笑,继续跌跌撞撞地向前走,天大地大,总有他的安身之所……***谢捡再次醒来的时候,谢珩之正坐在他身边,手背搭在他额上试温度,见他醒了,想要把手收回去,谢捡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腕,喃喃道:“师父……”谢珩之将他的手塞回棉被里,柔声应他:“嗯。 ”谢捡的眼泪当即流了下来。 “没出息,哭什么。 ”谢珩之边帮他擦泪边低声训他。 “师父,你原谅我了,是不是?”谢捡又执着又期待地问,一双乌黑的眼睛被泪水浸润得湿透,简直让谢珩之没法拒绝。 谢珩之轻叹了口气:“我不原谅你,你就去死?”谢捡表情懵懂,一时没听懂谢珩之的意思。 “我找到你的时候,你整个人都被冻僵了埋在雪里,要不是你以前就喜欢往那里跑,我去那里找了你,你就活活被冻死了,没轻没重的小东西,你若当真再在那里被冻死了,我养你这么多年有什么意义?”谢捡仗着还在病中,胆子也大了点儿,委屈道:“是你说让我死到外头去的。 ”谢珩之不咸不淡地说:“当年你走的时候,我还让你别走,怎不见你这么听话?”谢捡最怕他提当年的事,一颗心七上八下地吊着,刚打算对师父表表态,丫鬟端着药进来了,谢珩之接过药碗,将谢捡扶起来,一勺一勺地喂他喝药,谢捡喝一口就欲言又止地看谢珩之一下,看得谢珩之心浮气躁。 好容易一碗药喂完,谢珩之起身就要走,被谢捡扯住衣角,“师父,陪我睡。 ”谢珩之隔着被子毫不客气地在谢捡尊臀上拍了一巴掌,道:“我是你师父,又不是你妈。 ”谢捡窝在被子里,心里又欢喜又难受,欢喜谢珩之终于肯认他这个徒弟,难受谢珩之貌似也只把他当个徒弟,对他再也没那个绮念了。 当年,他因为师父碰了他,不惜离家出走,如今,师父死活不肯碰他,他又不乐意了。 谢珩之心中还有芥蒂,他知道,谢珩之看上去豁达潇洒,其实比哪个都记仇。 他当初伤了他的心,谢珩之桩桩件件全都记着呢,若不是这次阴差阳错差点冻死,他相信谢珩之真的做得到放他走,此生不再见。 但现在他活了,也是老天爷给的机会,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放过这次机会。 ***谢捡的那点心里从来没有刻意遮掩过,谢珩之知道,非言非墨也知道,非言出主意:“要不在师父的酒里下春`药?”非墨柳眉扬起:“你去?”非言缩缩脖子,讪讪道:“我觉得这个建议不太好,还需要再斟酌一下。 ”谢捡实在不好意思跟师弟师妹讨论这种事情,头疼地扶额:“谢谢你们的好意,你们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非墨意味深长地看他:“半个月后师父生辰,心情和喝酒的兴致都会好很多。 ”谢捡道:“多谢。 ”一晃就到了谢珩之的生辰,谢捡原本想了很多方式替他庆祝,没想到那天杀出个程咬金——谢捡的师弟、他从没见过的师叔来到婆罗宫,非墨同他耳语:“师父和师叔肯定有过一腿。 ”谢捡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们师兄弟亲密叙旧,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别乱说。 ”谢捡原本是想灌醉谢珩之,结果不知不觉间自己喝多了,模模糊糊间,他听到他那从未谋面的师叔隐隐约约的声音。 “就是他?”“师兄……”“你愿意原谅他为什么不愿意原谅我?”……紧接着,他就被熟悉的怀抱揽入怀里,他听到师父的声音说“师弟,再见,以后不要来婆罗宫了”,谢捡醉得稀里糊涂的都觉得心里一松。 其实被谢珩之带到房里之后,谢捡的神智多少回来一些,但他打定主意装醉,麻花一样在谢珩之怀里扭个不停,挺翘的臀部又一下没一下地去蹭谢珩之的胯下。 谢珩之被他蹭得火起,几下剥了他裤子扔到床上,谢捡后脑勺被撞得生痛,却无暇估计,一颗心砰通砰通,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期待,光溜溜的白屁股蛋子暴露在空气里,凉飕飕的,谢捡下意识地晃了晃,下一秒就被谢珩之毫不留情地打了好几巴掌。 期待落空,又觉羞耻,谢捡咬着床单,眼泪又掉了下来。 谢珩之精壮的身体随即覆了上来,瘦长的手指粗暴地掐住谢捡的下巴将他拧过来,眯眼问他:“勾`引我?嗯?”谢捡以为又会被他羞辱,紧紧闭上眼睛,一句话都说不出。 原本白嫩的臀肉被打得通红,谢珩之捏上去的时候,谢捡猛地一抖,下意识地喊了声:“嗯疼……”“等会儿还有更疼的,忍着。 ”谢珩之说着塞了个小玻璃瓶到谢捡手里,命令道:“趴过去,自己把后面弄开。 ”谢捡羞愤欲死,又不敢违逆谢珩之,慢吞吞地趴到床上,手指蘸了白色膏体慢慢往自己的后庭探去,他知道谢珩之的视线追随着自己,脸涨得通红,手指怎么也捅不进去,他几乎有些怨恨起谢珩之来,自己是第一次,师父怎么就不体谅体谅自己,主动一些?“哟,又哭了?”谢珩之戏谑的声音响起。 谢捡抹抹眼泪,偏过头,继续磨蹭。 “让你来你明天也弄不好,过来。 ”谢捡心里一喜,以为师父要帮自己做前戏,立刻凑到谢珩之身边去,谁知道整个人立刻被掀翻过去,一条腿被抬到了谢珩之肩膀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谢捡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惊慌失措道:“不不不不……”谢珩之干脆利落地解裤头放出胯下那物,湿润的前端顶了顶谢捡后庭入口,一副随时都准备破门而入的驾驶,谢捡被他那大家伙吓得一脸苍白,惊恐地大喊:“师父饶了我,我一定好好……啊!”粗壮的阳具毫不客气地顶开娇嫩的小穴,缓慢地插进去,谢捡疼得浑身发抖,气都喘不过来,内心深处有种挥之不去的恐惧感:那么大的东西,他后面一定裂了!谢珩之享受地眯眼,俊美的脸上布满情欲的红潮,弯腰在谢捡的耳边说:“机会只有一次,收起你的小性子,取悦我。 ”谢捡边哭边点头,阳具缩在一团,可怜兮兮地趴在草丛里,他这幅样子实在太让人想要欺负他,谢珩之也是这么做的,缓缓拔出来后又猛地插进去,谢捡闷哼一声,喘息又急又短,眼神都有些失焦。 “真是天生挨操的命。 ”谢珩之满意地低笑,“这样都能硬得起来。 ”谢珩之随意拨弄谢捡胯下慢慢起反应的东西,看它变得更硬,故意拨过谢捡羞愤欲死的脸,把湿漉漉的手指插进谢捡口中,模仿交媾的频率抽`插,谢捡强忍住咬断那两根手指的冲动,默默流泪,可怜他第一次开荤偏偏赶上老流氓最想惩罚他的时候,以后都要对床事产生阴影。 谢珩之终究是心疼他的,借着粗暴的动作抽出性器,紧接着插进两根手指做前戏,两根手指跟粗壮的阳具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谢捡不适感减轻很多,谢珩之着意取悦他,两根手指在里面抽`插搅弄,很快找到让他愉悦的禁忌区域。 “师父,别碰那里……嗯……”谢捡喘息急促,清秀的面孔染上情欲,变得格外诱人。 谢珩之也忍到了极限,诱哄:“那我手指出去好不好?”谢捡连连点头,手指很快拔了出去,谢捡还没来得及舒口气,更有存在感的东西提枪闯了进来,谢捡一口气哽在喉头,被夹杂着疼痛的快感冲击得七零八落,那物还像有生命一般,尝试着往更深处钻去,谢捡缓过来之后就拼命往后面缩屁股,低泣:“太深了呜呜……”谢珩之知道他身子敏感,也不管他怎么哭,双手握住他劲瘦的腰急进缓出,撞进去的时候每每把蜷曲的毛发都带进去,出来的时候几乎整根抽出,插得谢捡泪水连连,他担心后面被插坏了,几次试图伸手摸交合处,被谢珩之将手拍开,见他坚持不懈地要摸,谢珩之索性拽着他的手指往交合处插。 谢捡察觉到他的意图,惊恐得眼泪都忘了流,瞪大眼睛说:“师父不要,求求你了,不要唔——”谢捡的小穴早就被插得湿透,谢珩之拽着那根手指沾沾周围的粘液,从紧得不能再紧的地方缓缓挤进去,阳具受到手指的压迫,谢珩之的呼吸急促了几分,谢捡更是喘气喘得几乎断气,脸上的红潮一直蔓延到脖子,眼神散得不像话,连似哭似叫的喘息声都微弱了下去。 谢珩之发现他承受不了,立刻拔出手指,将他抱起来口对口地渡了一口真气进去,谢捡的眼神这才清楚些,他睫毛上湿漉漉的还挂着泪水,喃喃道:“师父……”谢珩之粗暴地吻上去,像是想要把他的唇舌吞下去那般用力,老流氓的床上功夫炉火纯青,光是接吻就几乎让谢捡射出来,“今晚我们慢慢玩儿。 ”谢捡呜咽出声——他已经快受不了了,谢珩之却还远远没有满足。 傍晚,非墨端着药碗亲自过来送药,刚走进小院就听到师兄的声音“太深了”“师父不要……”“求你了唔……”吓得她差点打翻药碗,脸涨得通红得急匆匆走了。 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月亮从云层中探出头来,洒下一片清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