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人间》 透明人间(一) 透明人间(一)日本,一个很多人向往和好奇的神秘岛国,特别是对年轻的男人来说。 我因爲大学时在日本留过学的关系,对于日本这个国家有更多的体会和感触,却不不同于一般的愤怒青年一样仇恨着它。 无论是小樽的鱼子酱寿司还是香川县的牛肉乌冬面都让我念念不忘,银座的繁华与热闹确实是对于年轻女性有着莫大的吸引力,当时在留学期间交往的女友经常会拉着我去那里约会。 而秋叶原则是另一派的热闹,无论是上个世纪的古董红白机游戏卡带还是最新的漫画书刊,又或者打扮各异,认识和不认识的cosplay你都能见到,这里可以说是acg文化和潮流男女的聚集地,以我现在的年纪再去那里恐怕会被当作怪大叔吧。 回国之后我在一家外资企业从事了一份有关于国际贸易的工作,或许是因爲我有过留学日本的经曆吧,公司上层就把同日本方面贸易往来的工作交给了我。 直到我现在结婚了,仍然还在这个部门和岗位呆着,只是职务有所提升。 我在日本留学期间也有认识到很好的日本朋友,他叫高桥秀树,一个听起来很秀气的名字,是我的同班同学,当时在日本独在异乡、举目无亲,他很照顾我,时常提点我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的日语能够进步神速也是托他的福,作爲回报,我自然也有教他中国话,不过就是他口音说得不太标准就是了。 在工作期间,因爲工作性质的缘故,使得我有很多机会到日本出差,于是我也有去拜访我这个相识多年的老友,那时候我还在国内谈对象,一到他家却被告知他竟然已经结婚了,当时我还觉得很不可思议。 秀树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对待工作像许多日本人一样兢兢业业,原以爲他会先稳定好事业以后才会考虑自己的事情。 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我还是八卦了一回偷偷找了一个机会问他这幺早就结婚到底是怎幺一回事,他则是神秘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我。 秀树的妻子叫伊藤里奈,是一个传统的日本女性,她并没有让人一眼过去就惊豔万分的外表,却给给人一种温婉如玉的感觉,或许是很多日本女性都这样吧,结婚前可能会玩的很疯,但是一旦结婚了,则会是一个贤妻良母,这和国内刚好相反。 那一次我在秀树吃了个饭就匆匆回到了自己的住所,虽然他极力邀请我留下来住几天,但当时的工作任务的原因我还是不得不赶着回去。 最近的一次和秀树见面是一年前的事情了,那时的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人的生命是这幺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特地准备了礼物去登门拜访,见到他的第一面就是可以用形容枯藁四个字形容,整个人像是被吸干鲜血的僵尸一样,脸上的颧骨都变得异常明显。 询问之下才得知,他的妻子里奈竟然是在两个月前因爲肺癌去世了,我虽然和他的夫人交流不多,但仍爲自己这位老友能找到一个好妻子而感到高兴,现如今不过是他们婚姻的开始,竟然就有了这里的悲剧发生。 那段时间我除了早上去处理业务和工作上的事宜以外,都会时常去看望他,好在他所居住的大坂正好也是我工作的地方,不需要来回两头跑。 我每次工作结束了都会拉着他出去喝酒,虽然他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不适合再喝这些穿肠毒药,但至少能让他暂时忘记不愉快。 秀树不是一个很能喝酒的人,但那几次都会抢着要和我干杯,似乎也是想要从中得到解脱。 到我处理好了所有的事情要回国的时候,他的精神才好了一点,但仍不能算是让人放心。 秀树的父亲住在乡下,并没有和他住在一起,整个房子里只有他一个人,这使得我就是离开了日本还是放心不下,后来特地让留学期间的其他几位好友有空就去看看他,免得哪天让我听到噩耗。 再后来我自己也结婚了,特地和公司请了三个月的假期陪着妻子出国度蜜月去了,等到我回来的时候,也有着一堆的未处理好的工作等着我解决,忙的焦头烂额的,一下也忘了秀树怎幺样了。 直到最近的这一次去日本出差,让我又开始挂念起了这位老友,我本来想打电话先通知他一声,但又害怕接到诸如您拨打的号码无人接通这样的回複,到时还要自己吓自己一番。 这次的出差任务并不在大坂,却是进行的格外顺利,使得我们一行人有了很多空闲的时间,和我一起来的有男有女,都是年轻人,自然不喜欢我这个结了婚的大叔凑在一起,而我又心系老友,就和他们个忙个的去了。 乘着最早的一班列车,到了第二天中午我才到了大坂,当我来到秀树的家按响了门铃,过了没多久屋内就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打开门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孩,有二十多岁吧,浑身上下都晒成了那种性感的巧克力色,是那种经典的涩谷系辣妹的打扮,全身上下都透露着青春的气息。 但当时的我并没有心情欣赏这别样的美,只是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女孩用一种很亲切的口吻问道:「您好,请问您找谁?」我战战兢兢地回答她:「你好,请问这里是高桥秀树的家吗?我是他的朋友。 」那接下来的几秒锺时间里我害怕极了,怕着女孩说出让我接受不了的事实。 只是那女孩并没有按照我设想的剧本来走,而是用一种异常高兴的语气说道:「呀!你是井上和也先生吧!」井上和也的名字是我留学日本时自己起的,井上这个姓氏的话是我很喜欢井上雄彦所画的slamdunk这一漫画的关系,至于名字则没有太大的意义。 当初秀树听到我的名字就猜到了我喜欢看灌篮高手,他说来日本留学的中国学生很多人都会起这样的名字,而他自己本人也是一个sd迷,这也让我们有很多话题聊。 我惊讶于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生爲什幺会知道我的日本名字的同时,又在阴云密布的心里出现一丝光明。 「是的,我是井上和也,您怎幺会知道我的名字的。 」对于我的疑问,没想到这个女孩则是露出一个神秘又暧昧的微笑,那一瞬间我确实有一种‘日本的女生真有趣。 ’的奇怪感受。 她见我目瞪口呆地答不出话来,又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表示放过我了,回过头冲着屋内大声喊道:「亲爱的,你快出来,快来看看谁来了。 」我当时的心里已经大概猜出了这个女孩的身份,但还是要等到这屋子主人的肯定才敢确定。 在女孩呼叫一声之后,屋里开始传出那个久违的声音:「是谁啊,真绪,是谁啊?」看着那个还像是没睡醒,蓬头垢面的秀树我再顾不得礼仪,连鞋都没脱就跑进了屋内和他结结实实地抱在了一起。 而秀树这家伙更像是被我莫名其妙的举动吓了一跳才惊醒的样子,好几秒之后才回过神来惊叫:「和也!是你啊,真的是你啊!我就说你这家伙怎幺这幺久都没来看我。 」胸口也被他狠狠地锤了一拳,但心里的喜悦让我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等到我们两人都平複下激动的心情后,我才发觉自己脚上还穿着鞋呢,而那个叫真绪的女孩则是很贴心又温柔地送上了一双拖鞋,我口里则是一直说着抱歉。 被秀树一路拉着到了客厅,他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来,我又何尝不是呢。 秀树盯着我的脸看了半天,把我都看得有些不自在了,「和也君,你变了。 」我听了纳闷,怎幺好端端地我就变了。 「啊!有吗,我怎幺没发现。 」我试着摸了摸脸庞。 秀树看着我滑稽的动作,忍不住笑出声来,才解开了谜题:「不、不、不,不是样子变了,而是,现在的你脸上有一种幸福的味道,最近肯定是发生了什幺不得了的事吧。 」「我以爲是什幺呢?害我想了半天,你现在都可以去算命了。 」我不知道秀树是从什幺地方看出了我确实是最近结婚的喜事,但又爲了他能够这幺轻松自在地开玩笑,一点没了里奈死去时颓废而从心里感到高兴。 「算命?是你们中国那种抽纸牌来测试运气的人?哈,怎幺说来我是说对咯。 」我点了点头,把自己已经结婚的事情告诉了他。 「呀!你结婚了竟然没告诉我,是那种中国古代的婚礼仪式吗?我很想看看是怎幺一回事呢。 」因爲我和我的太太都是在国外留过学的,我们都有着相同的价值观和想法,对于婚礼能简约就尽量简约点,最后征得了双方父母的同意,我们直接就旅行结婚去了,所以也并没有邀请谁来参加。 「只是很普通的旅行婚礼,没什幺特别的。 你这家伙不是结婚的时候也没告诉我吗?」我半开玩笑地说道。 当话一说出口我就后悔了,紧张地看着秀树的反应,开始自责起自己的失言恐怕又会让他回想起前妻里奈了。 只是出乎我意料的,秀树的悲伤只是在脸上一闪而过,转而笑咧咧地对我说:「是呀,那时候不知道是怎幺回事,就想着赶紧结婚,连家里人都是最后才知道的。 」我心里暗松一口气,又想起了刚才的那个巧克力肤色的辣妹,叫做真绪的女孩,岔开话题道:「对了,刚才那个女孩是谁啊,以前都没有见过。 」那个女孩自从我们来到客厅里聊天后,就很自觉地倒了一杯茶就回另一间呆着了。 秀树露出了一个暧昧又有些羞涩的笑容:「她是我现任的妻子。 」我吓得差点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 「什幺!现任的妻子,你是说你和那个女孩结婚了。 」距离我上次来见秀树,也不过是一年不到的时间,他要是不说的话,我怎幺也猜到那个女孩会是他新结婚的妻子。 在得到了秀树的肯定答複后,我才相信了这一事实,「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幺一回事?你和她是怎幺认识的。 」如果说秀树那死去的前妻里奈,我见到时确实认爲是一个妻子的最佳人选,那幺这个真绪无论是外貌打扮还是年龄和秀树实在是一点都不匹配,这难免也勾起了我的好奇之心。 秀树就这幺和我一点一滴地和我说起了真绪的故事。 原来当我那次走后,他仍在里奈离世的阴影中无法走出来,即使是那些昔日的朋友接二连三地来看望、开导他,他还是无法振作起来。 直到有一次到酒店去借酒浇愁时,无意间碰到了真绪,也不知道爲什幺,真绪对他这个失意的男人似乎産生了兴趣,走到她旁边开始和他搭话。 当时的他或许是喝多了又或许是心里实在是有太多的痛苦要发泄,竟然和这个刚认识没多久的女孩开始讲起了他和里奈的爱情故事。 而真绪却是认认真真地听他倒完了苦水,最后当秀树喝到人事不知,最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间陌生的房间内,那里就是真绪的租屋。 这次之后秀树和真绪就算是认识了,两人甚至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真绪时不时地就会找秀树出去玩。 可能也正是因爲这个年轻女孩所特有的活力和乐观的态度吧,秀树开始慢慢澹忘了里奈,转而将精神与注意力转嫁到了真绪身上。 越是和真绪待得时间长了,秀树越是发现自己以前爲什幺从来没发现,原来女孩还可以这幺可爱的,要是说里奈是属于那种传统贤惠类型的,那幺真绪则是大胆活泼,这也使得秀树那颗原本枯寂的心再一次活了过来。 「这幺说,你们只是认识了没多久就结婚了。 」「是的,我知道她就是我下辈子要一起陪伴走过的那个人,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就向她求婚了。 」说着,秀树忍不住笑了笑,大概是想到了什幺有趣的事情。 我虽然爲老友能够重新站起来而感到高兴,但心里对于那个叫真绪的女孩看法多多,无论如何我始终觉得她并不是一个适合结婚的,至少和秀树不适合。 但木已成舟,我也无话可说,只好祈祷他们的婚姻会一直幸福下去,不会再一次给这个悲苦的男人带来伤害。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到了傍晚,秀树知道了我工作任务已经完成,说什幺也要留我在家里住上几天,我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和他见面,自然是却之不恭。 晚上的饭菜都是真绪一个人张罗的,无论是炒菜、煮汤她都样样会,这让我对她一下改观不少,两人男人,又是多年的老友,再一次相逢自然是少不了杯中之物。 说实话我和秀树的酒量都不算是太好,但一喝起酒来又都把自己当作是千杯不醉,毫不客气地就往胃里灌着,真绪偶尔也会陪上那幺几杯。 最后我们又聊起了大学时候的那些糗事,说到高兴的地方还要拍手大笑,而真绪一直都只是默默地在一边听着,有时也会搭上一两句,和她的外表打扮完全不同,显得很文静。 最后的我们实在是喝到不行了,眼看着秀树已经倒在了桌子上,我虽然还有一些意识,但身体、手脚完全不听自己使唤,真绪看着我们两个大男人的丑态,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费尽了力气才把秀树搬回了卧室,而我则是在她的帮助下,半支撑着半倚靠着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可能是真的酒劲上来了,到最后到达床铺旁边时我一下就失去了力气,往地上的榻榻米倒下,由于手臂还勾着真绪的脖子,连带着把她也给摔倒在了地上。 吓得这个年轻女孩惊呼了一声,不知道是不是人喝醉了以后,身体流淌着许多酒水就会变的特别重,真绪使劲推了我好久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那时候已经什幺也顾不得了,就那幺躺着,感觉再有一会儿就能马上进入梦乡。 可真绪这时候就展现出了一个居家已婚女人温柔细心的一面,她硬是拖着我的脑袋试图把我摆正到床铺上,又开始帮着我脱去外套,那温馨的感受就和我自己的妻子一样。 我甚至开始出现了错觉,以爲眼前这个在照顾自己的女人正是我在中国的妻子,当她脱到我的裤子时,我清晰地听到了一声惊呼,那时候我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事情,也没想到到底是发生了什幺,眼皮也沉重的睁不开。 直到过了好一会儿,腰部才又感受到了真绪那柔软的小手,她费劲地帮我把长裤给脱了下来,最后盖上被子就离开了。 我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中午了,头昏脑胀地爬了起来,去卫生间洗漱的时候刚好碰见了真绪出来。 「啊!早上好。 」她掩着笑了笑,我才想到现在都快中午了,哪有什幺早上好的,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昨天晚上真是太丢脸了,没有麻烦到你吧。 」我虽然对昨晚的很多事情都忘了,但还是比较清晰地记得是真绪送我回到了房间。 她只是报以一个很温暖的微笑,「和也先生肯定饿了吧,我这就去准备午饭,我想秀树也应该快起来了。 」「那真是麻烦你了。 」看着真绪的背影,我在心里感歎日本的女孩真是会照顾人。 大概到了快要十二点的时候,秀树也从醉梦中醒了过来,说起昨天晚上的事表示完全不记得了,还跟我们讲了一个他昨晚做的有趣的梦。 这时候,屋内的座机响了起来,真绪接通以后说了几句,又火急火燎地跑了回来让秀树赶紧去接电话,我感觉到了不妥。 果然,在挂断电话后,询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秀树那住在乡下的父亲下地干农活时不小心摔伤了,刚才的电话还是他得到邻居帮忙打过来的,希望秀树能把他父亲接到城里来看病。 我除了表示同情之外,也表示可以去帮秀树把他的父亲接过来,因爲我知道秀树的工作是非常繁忙的,几乎没有什幺休息时间,要临时请假应该也很困难。 这时候我们两人多年的友情也得以见证,他也并没有和我客气什幺,同意了我的办法。 透明人間(二) 作者:卡萨诺2015.11.18发表第一版主透明人间(二)我按照秀树所指示的地点,吃过午饭之后就乘着最便捷的一班车去往了他父亲所居住的乡下,路上秀树又怕我到时候找不着路,特地又给我传来了一个他邻居家的电话。 我在留学期间的放假时间也曾经来到过某个村子去玩,总觉得日本的农村和我们国内的有着很大的不同,那是一种很淳朴的田园风,没有过多的高科技和喧嚣。 这也或许是受了宫崎骏那一代大师的影响吧,也会盼望着会不会在一块田野或森林中躲藏着不爲人知的生物,在那保护着人们和这个大自然,当然我反正是一次也没遇见过。 大概到了太阳快下山的时候我才来到秀树指示的那个住处,是一间比较陈旧的老房子了,当我走近的时候就有一位大叔眼巴巴地看着我。 「你好,请问高桥春介是住在这裏吗?」「你是哪位?」「我是高桥秀树的朋友,是他托我来这接他父亲回去的。 」大叔脸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秀树怎麽没有来?」「他的工作太忙了,一时间走不开,只好拜托我来接他父亲了。 」据我所知,秀树似乎和他的父亲关系并不是太融洽,具体原因我也不是太清楚,似乎是和他的母亲有关。 所以在很早的时候他就出去打工自己赚钱养活自己了,在大学的时候也一样,放暑假大家都回家去了,只有他一个还呆在大阪继续做着兼职,在工作之后也只是有寄钱回去,并不怎麽回家。 也或许是这个原因,他第一次结婚的时候连自己的家裏都没有提前通知,我想和这个也不无关系。 「来,我带你进去吧,对了,你要小心点,春介的脾气可不太好。 」没走几步路,大叔就转过头来特别严肃地提醒我。 屋子黑漆漆的,没有点灯什麽也看不见,大叔很熟练地就找到了开关的位置。 在灯光的照射下,我才看清了这间屋子的样貌,虽然不是很大,但是被收拾的很整洁,一些干农活所要使用的工具也摆放的很整齐,看得出来房子的主人是一个爱干净、对生活一丝不苟的人,这样的人一般要求都比较高也会比较麻烦。 尽管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我见到秀树的父亲也就是春介的第一眼时,还是被他吓到了。 春介有着一头浓密的短发,大部分已经花白了,但还是有夹杂着一些黑发,像是昭示着自己不服输的心态,他的皮肤因爲长年的劳作变得黝黑黝黑的,手臂上面的肌肉却也十分明显,要是他和我打一架我恐怕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额头上和眼角的皱纹也异常明显,最让人害怕的还是他的那双眼睛,有着他这个年纪的老人家不常有的锐利,看着我时像是看着猎物一样,很有一种古代日本武士的感觉。 「怎麽样,好点了吗?这位……,对了,你叫什麽名字?」「井上和也,叫我和也就好了。 」大概是听到了动静,春介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后背的床垫上。 「这位井上先生是秀树的好朋友,是来接你的。 」当春介听完了大叔的介绍,看待我的眼睛更加严厉了,果然,他大声地叫道:「爲什麽不是他自己来!要叫外人来,他是不想认我这个父亲了是吗?」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好在我在国内的公司摸爬滚打了这麽久,这种随机应变的技巧早已经驾轻就熟。 「您误会了,秀树只是因爲在处理一个很重大的工作,公司不允许他现在请假,实在是没办法下才让我来接您的,在来的路上还一直嘱托我要照顾好您呢。 」这种蹩脚的谎言我也不知道春介到底信不信,总之他的脸色要比之前看起来和悦一些。 因爲当时的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决定在春介家裏再住一晚,明天一早再赶车回去。 到了夜裏我时不时地就能听到春介那痛苦的低吟,那声音像是在强忍着剧痛,不肯告诉别人。 当我睡着之后突然被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吓醒了,下床一看才知道原来是春介想倒水喝,把床头旁的杯子都碰翻了,这个倔老头竟然伤成这样还要自己逞能。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邻居家的大叔就用自己平时开的货车送我们到了最近的一个车站,昨天因爲不识路的关系在路上耽搁了好长时间,这一次节省了不少功夫。 当我们到了大阪之后,我第一时间就带着春介去往了骨科医院,经医生诊断腿骨只是有一些轻微的骨裂,还好不算太严重。 固定好石膏和开完药以后,说是可以回到家裏去静养。 春介应该很久没有来到这种大城市了吧,一路上他虽然表现的很稳重,但我还是发现他的眼睛总是不时地看着那些乡下所没有的新鲜事物,尤其是看到那些穿着短裙的靓丽少女时,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奇怪的感觉,也或许是我看错了吧。 等我们到家的时候,秀树还没有下班,家裏只有真绪一个人。 「您好,啊!那个,我该叫爸爸的,呵呵,秀树马上就回来了,爸爸先在房间裏休息一下吧,和也先生也是,肯定都累坏了吧。 」真绪像是一点都不害怕春介的样子,竟然能够这麽从容地和他对话,而春介看到这个第一次见的儿媳妇儿时也表现出了和平时不一样的和蔼可亲,虽然脸上还是没有多少笑容,但要比对着我时好上太多了。 给春介居住的那间房子被收拾的特别干净,房间裏除了一些必备物品外,没有太多多余的东西,可能是考虑到了他的腿脚不便,真绪提议是不是该去买辆轮椅。 这个主意其实我在医院的时候就提过,只是被春介很严厉地拒绝了,现在的他仍然是拄着一根拐杖在走路。 安顿好了春介之后我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休息,说实话这一路上我可算是累惨了,肉体上并没有多大的辛苦,更多的劳累是来自心灵上的,春介一句话也不说,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麽,也不敢多说,生怕说错了惹怒了这个脾气火爆的老人家。 现在想想我就是对待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没有这样过,今天竟然要爲一个素不相识的老头卑躬屈膝,想想也觉得好笑。 到了稍晚一点的时候秀树总算是下班了,当他见到春介的时候,两个人冷冷地互相注视了好久,就是没有人肯先开口说话,我顿时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怎麽缓和,好在是真绪说了句开饭了,大家才都有了台阶下。 在饭桌上真绪很殷勤地给她这个‘父亲’夹着菜,而秀树像是始终没有看到春介的存在一样,只是顾着自己吃饭,还回想起前天我在这裏和他们夫妻俩大醉一宿的热闹场景,真是个强烈的对比。 「爸爸的伤势不要紧吧?要是有什麽事情直接告诉我们就好了。 」真绪其实在春介到家的时候就已经把他的伤势病情了解了一遍,这时候再次提及是爲了说给秀树听的吧,我想她也应该感受到了他们父子俩之间的矛盾。 「我的事情可以自己做的,你们不用管我,忙你们的就好了。 」春介还是那麽一副倔强的态度。 「既然受伤了,就不要再这麽逞强了,好好让人照顾就好了。 」秀树突然有些恼怒地说出了这麽一番话,而春介却是出奇地没有生气,但也没回应,假装听不到。 用完晚饭,大家就各自回到房间裏去休息了,我因爲刚才回来的时候已经有休息了一下,所以并没有太大的困意。 当我走出房间想要看看电视的时候,刚巧真绪也从卧室裏出来,冲我笑着点了点头,当我们错身走过的时候,她突然叫住了我:「和也先生。 」「是,什麽事?」「啊!不,只是,只是想拜托和也先生一件事。 」我静待着她接下来的话:「希望和也先生能多劝劝秀树,对他父亲的时候态度也能好一点,我真的不希望他们父子之间有什麽不愉快,虽然我是他的妻子,但要是论听得进话的话,我觉得他会更能接受你的建议。 拜托了。 」我没想到这个我之前一直觉得不太靠谱的一身辣妹打扮的年轻女孩竟然还有着这麽细心和善良的一面,我开始爲自己的以貌取人而惭愧。 秀树的房间裏灯光还亮着,我敲了敲他的房门,得到他的允许后才进去。 「呀!和也君这麽晚还没睡吗?对了,今天真是多谢你了,麻烦你帮我走这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笑着摆了摆手:「虽然有些话,实在是不该我来说,但作爲你的好朋友,我却不得不说,你会想听吗?」秀树先是愣了一下,后来大概也猜到了我准备要说些什麽,低头考虑了一会,才说:「我并没有太多可以说心裏话的朋友,有时有些话连真绪也不能对她倾诉,但唯独是你,我从来都毫无保留,可以大胆地跟你说任何事情,这真的很奇怪,明明你是中国人而我是日本人。 」我听到他的回答,就知道他已经明白我将要说的事情是什麽了,于是大胆地问道:「那麽你可以告诉我,爲什麽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会这麽冷淡吗?因爲一路上大叔也只是看起来比较严厉而已,我实在想不明白。 」秀树像是陷入了回忆裏,一直隔了好久都没有说话,最后歎口气才说道:「我想那应该是和我的母亲有关系吧。 」秀树很少和我提起他的家人,一直以来我只知道他还有一个父亲健在,至于他的母亲则一直没听他提起过。 「我的母亲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女人,那时候那个人和母亲很恩爱,我们家可以算是村子裏很幸福的家庭了。 」听着秀树用‘那个人’来指代自己的父亲,可想而知他是有多麽地痛恨着他。 「后来他既然爱上了赌博,把家裏的钱都输的一干二净,债主找上来门,没钱还就开始打人,打完了人又开始搬东西,当其中一个恶棍看到我母亲的时候,竟然还想把她给带走,要不是后来村子裏的大伙赶来,都不知道会发生什麽事。 」没想到秀树还有着这麽一段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虽然我没有经曆过,但只听描述时的神情仍然能看出那件事情在他的心灵深处还留有阴影。 「那后来呢?」「后来,那个人算是学乖了,开始勤奋工作,一点一点地总算是把债务给还清了。 」说到这裏秀树又苦笑了几声,「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是本性难改,不赌博以后又爱上了找女人,一有了钱就到酒店挥霍,完全不管我和母亲的死活,最后母亲忍受不了,一个人离开了家,到现在我也没再见过他,…..,他根本就是一个赌徒加色鬼的恶棍!」我怎麽也想不到那个看上去正经严肃的春介大叔以前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但这麽多年过去了,或许大叔已经知道自己犯的错了,我们都应该向前不是吗。 」对此,秀树不置可否,我出了卧室之后,心情也是异常的沈重,刚才的那番话劝劝别人还可以,假如换成了我是秀树那我到底会怎麽抉择呢,我使劲摇了摇头还是想不出个答案来。 本来想倒杯水喝完就去睡觉的,但当我路过春介的房间时听到裏面说话的声音,那是真绪的声音,他们两个看样子相处的很不错。 但这时我的脑袋裏开始出现一些奇怪的画面,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叔和一个青春靓丽的辣妹,这个组合搭配怎麽看都是会让人浮想连篇的画面。 又受刚才秀树所说的大叔的那些往事的影响,我不禁开始担心起了他不会对真绪有什麽不轨的行爲吧。 好奇心和那种偷窥欲一旦生起就很难再压下去了,我侧着耳朵尽力地倾听着裏面的动静。 但听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听的太仔细,只是能听到裏面的气氛融洽,说说笑笑的,再听了一会还是没有什麽异样的时候,我就想是我多心了吧,这可是真实生活,可不是影像店裏贩卖的成人电影。 于是安心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去睡觉去了,由于实在是睡不着,只好躺在地板上发呆,过了没多久,突然听到了有敲门声:「和也先生,你睡了吗?」是真绪的声音,我有些惊讶,但还是回答道:「哦,还没呢,请进来吧。 」房门被推开,真绪打扮清凉地走了进来,她好像平时在家都穿的比较随意,没那麽讲究,有时随便套件t恤加件短裤就可以出门了,丝毫让人联想不到她已经结婚了。 「打扰您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裏的话,你找我有什麽事吗?」「其实也没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只是爲今天辛苦您去接秀树的父亲回来,特地想跟您说声谢谢。 」我连连摆手:「原来是这件事,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的,我在日本读书的时候也是托秀树照顾很多呢,这不算什麽的。 」真绪可爱地笑了笑:「是啊,秀树经常和我说起你的故事呢。 」我一下来了兴趣:「我的故事,是什麽事情?」真绪没有立即回答我,而是调皮地冲我笑了笑。 「到底是什麽事情,我很想知道?」这时真绪才扭捏带有些许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他说,他和你还一直去过‘那种地方’。 」说完后,真绪的眼神开始往旁边漂移,不敢看着我。 而我则是使劲思考和回想着‘那个地方’到底是什麽地方啊,看着她那动人羞涩的神情才恍然大悟,秀树这家伙竟然是把我的这些糗事都说出来了。 其实每一个男人都会有这样的梦想,真想去日本的风俗店看一看。 在来日本之前我就在网上查过一些日本风俗店的信息,但是很少,也不知道真假,只是它们都同时都有提到一点,那就是日本的风俗店是不做中国人生意的,如果没有熟人带领的话,根本进不去。 后来和秀树混熟了以后,无意中有和他透露过这个想法,没想到他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十分理解,因爲他自己也曾经赚了钱去过一两次。 我一下觉得有了希望,马上请求他能不能带我一起去一次,他犹豫地看着我最后才同意了。 那一次真的可以算是人生中比较刺激的经曆了,风俗店要是说起来和中国古代的妓院性质也是一样,虽然现在国内还是有着这样的群体,只是已经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了。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很希望把那次的风俗店之行写出来,只是写在这裏难免有些啰嗦,总之就是和国内普通的招妓不一样,那裏的女孩子有一种能让你整个人都放松的感觉,一整天的劳累都消除了。 「啊!真是太丢脸了,我都快要没脸见人了。 」这种事情始终不是什麽好事情,尤其是让一个女孩子说出来,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真绪却像是表示能理解的意思说道:「这没什麽,男人都会这样的,和也先生能这麽大方地承认,才说明你是一个不会撒谎的好人。 」我一时也不明白她的这个‘好人’的逻辑是如何得出来的。 「秀树的父亲已经睡了吧。 」我开始转移话题。 「嗯,爸爸也说一路上很谢谢你的照顾呢。 」我干笑了几声,房间裏的氛围一下冷了下来。 「那麽,我就不打扰和也先生休息了,晚安。 」「晚安。 」当真绪离开后,我倒在地板上想着,今晚可能会很难入眠了。 透明人間(三) 透明人间(三)作者:卡萨诺2015/11/20发表第一版主透明人间(三)那天晚上我竟然神奇地又回想了自己曾经在日本交往过的一个日本女孩,她算不上是特别漂亮,但日本女孩的那种温柔和善解人意她都具备。 后来一些原因我还是和她分了手,此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奇怪的是昨晚做的梦我竟然又开始梦到了她,只是在梦裏当我回头去看她的时候,她的脸庞渐渐地转变成了真绪的模样。 但我想来时才发现自己的后背都湿了,清晨的早餐是真绪准备的,我出来的时候春介已经坐在那裏了,他对我还是没有什麽好脸色,但比昨天看起来好一些。 至于秀树,我起来的时候他刚好已经出门去上班了,这麽早就去上班我想他也是不想见到春介,好避免尴尬吧。 到我吃完饭之后,想着该出去走走了,否则的话一直呆在人家家裏,有不知道该干嘛也会很奇怪。 真绪可能是误会我要回去了,一个劲儿挽留着我,直到我承诺晚上的时候会回来吃饭的,她才稍微放下心来。 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在日本逛过了,每次来日本出差都是带着一堆人,大家也都是去个个景点看一看,或者按照长长的购物清单去帮自己或者亲戚朋友采购物品。 而我又因爲在这留学过几年的原因,该去的地方该看的东西都基本逛过了,只能是被他们拉去当作免费导游。 閑逛在大阪的街头,我不知道该去哪裏,随便找了一家咖啡店坐了下来,看着街上那些穿梭不停爲生活而忙碌的人们,一下想起了还在中国等着我回去的妻子,近乡情切,离乡情更切。 实在是没什麽好看的了,趁早就回去了,当我回到秀树家时,按了好久的门铃都没有人回应,我想该不是真绪和春介两个人都出去了吧,那我岂不是惨了。 好在又过了一会儿,屋内才响起了真绪的叫声,打开门之后她直说着抱歉,我看着她那满头大汗的样子,问她:「你怎麽了,怎麽出了这麽多的汗。 」「因爲我刚才一直在洗衣服,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真绪今天照例还是穿了一件雪白的短袖配上牛仔短裤,加上脸上微微的汗珠在她那与衆不同的巧克力色肌肤上滑动,显得诱人无比。 她的这个样子又让我想起了昨晚做的那个怪梦,有些不好意思再跟她说话下去。 「和也先生都已经逛完了吗?我还以爲你不回来吃饭了呢,差点就没准备足够的饭菜了。 」我笑了笑说:「其实你不用一直叫我和也先生的,和秀树一样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其实我也一直想这麽做呢,但又怕不够礼貌,我听说中国人最注重的就是礼节了。 」如果换做是以前的中国或许是这样,但现在的国内情形恐怕已经很难做到这一点了,但我也没有将自己的看法透露给她,毕竟无论是哪个国家都有着不爲人知的阴暗面和让人振奋的善良。 我进去以后特地去春介的房间裏去看了看,他还是躺在床上,手裏拿着一本不知名的书在看,他见到了我也只是象征性地点了点头,我看他旁边的抽屉桌上还摆放着一杯热水,看来刚才真绪应该也有来过。 「今天身体怎麽样,还好吧。 」既然春介不肯说话,那只能是我先开始开口主动说话了。 「还可以,谢谢你的关心。 」让我错愕的是春介他竟然向我道谢了,这样看来这个老头其实也不是那麽的讨人厌嘛。 又再和他閑聊了几句以后我就离开了他的房间,漫无目的地在在屋子裏随意走着,走着走着就到了客厅,一边的落地窗还开着,时不时有微风吹进来。 我看到了窗外的阳台似乎有着人影,走近一看原来是真绪在那将洗好的衣服挂起来,她的身高不是很高,大概只有一米六不到,貌似日本的女孩长得都不怎麽高,而那根晾衣架被摆放到了比较高的位置,所以她每次要挂衣服的时候都需要特地踮起脚尖才够的到。 而这样一来,随着手臂使劲地往上伸展,她的衣服也相应地被提高了许多,一下将那性感的咖啡色肌肤裸露在了空气中,看得出来真绪应该是平时都有注意锻炼的。 她的腰部很纤细,但又有一种很结实的感觉,不是那种不吃饭减肥减下来的。 又因爲她踮脚的姿势导致她的臀部需要刻意地收缩,这样一来紧缩的屁股就更显得高翘,在那紧身的牛仔短裤下将女人最美的一面展露无遗。 我虽然很不想那样,但我却必须承认当我看到这一画面时眼睛已经再移不开了,而我的下体也开始出现了成年男性特有的反应。 那时候的我已经完全忘记她是我的朋友的妻子了,脑子裏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普通女人来看待。 真绪的每一下动作都在牵引着我心髒的跳动,我的喉咙开始不自觉地吞咽起了口水,直到她挂完了衣服我都没及时发觉。 「啊!和也先生,哦!呵呵,和也君,你怎麽站在这裏,怎麽了吗?」「啊!不不不,没事,只是、只是刚好想倒杯水喝,你辛苦了。 」话一说完,我就赶紧往厨房逃去。 回到自己房间的我,还可以清晰地听到那心髒扑通扑通的跳动,不知道真绪有没有听见。 事后的我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怎麽也想不到自己会做出这麽丢脸的事,竟然对自己朋友的妻子生出这种龌龊的想法,或许是太久没有碰女人了吧,我开始给自己找着借口。 因爲刚才的丑态让我暂时不敢再面对真绪,一直就这麽躲在屋子裏玩着手机看着杂志打发时间。 没想到竟然让我无意间发现了秀树这家伙偷偷藏起的成人杂志,无论是《beppin》、《beppinschool》、还是《bejean》应有尽有,看来这家伙这麽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改变他喜欢色情的习惯。 这些杂志在我读书的时候也曾经偷偷买过几本来看,确实是每一张照片都拍的让人鸡动不已,但后来还是担心被住在一起的其他室友发现而停止了购买,现在再看到这些真是好怀念。 原本就是看着真绪那惹火的身材而安静不下来的心又再一次被点燃了。 翻阅着那一张曼妙胴体的照片,下体正火速地涨大起来,在告诉着我它该出来透透气了。 虽然也觉得很不应该,但情欲这种东西最是难以难忍,一旦被挑逗起来很难再压下去,这也是男人一直以来最爲致命的弱点,好多人能够守得住不贪但还是难过美人关。 就这样我一边用手缓慢撸动释放着身体裏的欲望,一边又看着那些喷火的照片而想入非非,渐渐地脑子裏又开始天马行空地幻想了起来,不知道怎麽的,竟然想到了刚才真绪那纤细的腰肢和饱满的臀部。 秀树这小子真是好福气呢,我的妻子虽然性格很好,但是身材确实一般,所以平时回家并没有太大的欲望,又害怕在外面找人容易得病诸如此类的顾忌。 正当我身心都快要到底顶端,随时需要纸巾来救援的时候,房间门不知什麽时候竟然被打开了,随着一声惊呼才把我从愉悦的云端中唤醒。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看着真绪那一直低头道歉的样子,我才是心裏后悔死了,慌手慌脚地赶紧把裤子穿上,嘴裏也一直道着歉。 两个人,一男一女互相说着对不起这样的奇怪的画面就这麽发生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我……」我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说些什麽,真绪略微擡起了下巴,用眼睛快速地瞄了我一眼,见我已经把裤子穿好了,才自然了些。 「是我不好意思才对,进来之前忘记敲门了,打扰和也君了。 」男人做这种事情被女生发现,我不知道谁经曆过没有,但至少我是第一次,那种尴尬和不知所措是别人完全体会不到的。 真绪的眼睛开始不自觉地往地板上看了看,我才想起那些散落在地上的成人杂志还没有收起呢,赶忙蹲了下去把杂志胡乱地放了起来。 真绪看着我那笨手笨脚的样子,轻笑了几声,那笑声真是动人,有种骨头都要酥了的感觉。 我挠着头也跟着傻笑,突然她的笑声戛然而止,脸一下又变红了,有些羞涩地说道:「和也君真是有精神呢。 」我低下头看了看,才发觉自己的下体竟然还没有消下去,反而因爲真绪的到来好像还比之前的反应更加剧烈了。 连忙又用手遮住了那明显的部位,那一刻真是明白了什麽叫恨不得有个洞能钻进去。 空气一下变得沈重起来,我们两个谁也不知道该怎麽先开口,就这麽静静地沈默了四五秒,真绪才像是想了什麽东西似的说道:「啊!对了!和也君要不要去泡个澡呢,刚才我就是想来说这个事情的。 」「泡澡?现在吗?」真绪点了点头:「嗯,我刚才打扫卫生的时候,把浴室也一起打扫了,就想说和也君昨晚带着父亲回来后,早早就睡了,忙了这麽久身体也僵硬了吧,泡个澡的话会很舒服的。 」「啊,这样啊,那好吧,真是麻烦你了。 」「和也君也不要那麽客气了,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我才想起了之前我也有她说过类似的话,真绪这几句话一下让我整个人轻松了不少。 日本人好像都很喜欢泡澡,无论是家裏还是在外面的温泉旅馆,男男女女、老人小孩都喜欢泡澡。 当我躺在浴缸中舒服地泡着时,真是有一种全身都被释放,浑身都要飘起来的感觉。 「咚咚咚,我把换穿的衣服放在外面了。 都是从秀树那拿来的,你应该会合适吧。 」我吓了一跳,真绪竟然就在浴室外面。 「啊,好的。 」由于没想过会在这裏住这麽久,所以来的时候并没有带什麽换洗的衣服过来,身上的那件衣服从昨天开始就已经有味道了。 我看着浴室门窗外面那个模糊的身影还是没有离开,问道:「真绪是不是还有别的事情?」「啊!其实、其实,我能进来一下吗?给和也先生按摩一下呢。 」当我听到真绪说到要给我按摩的时候,我其实是以爲自己听觉出现错乱的,但当我再问了一下以后得到了肯定的答複,才知道原来都是真的。 「按摩啊,那好吧,麻烦你了。 」我可能真的是精虫上脑了当时,竟然丝毫没有拒绝就这麽答应了,还是我的内心其实也是期待着什麽。 浴室的门窗被轻轻地推开了,由于通风系统做的很好,所以浴室裏面是没有什麽水蒸气,雾蒙蒙的那种样子。 当那门窗一被推开,现出真绪清晰的身影时我才发现她竟然是换了一件露脐的短袖衣服,裤子也换成了棉质的短裤,真是让人有喷鼻血的冲动。 「打扰了。 」她进来的时候顺带着把门也关上了,我的心咯噔了一下,感觉像是会有什麽事情发生的样子。 「和也君坐到这裏来吧,我来帮你清洗一下后背。 」真绪从浴室的一个角落拿起了一张小板凳说道。 我看这个情形是不出来不行,然而我的老二早在她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起了变化,趁着真绪在拿沐浴露的空档赶紧从浴缸裏走了出来,背对着她坐在小板凳上。 「那我开始咯。 」「嗯。 」当真绪那温暖的手掌触碰到我的后背时,我整个身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她像是毫无察觉似的仍在帮我涂抹着沐浴露。 「和也君的脊背很结实呢。 」「啊,是吗?」我平时还算是比较爱运动,所以一直身材还保持的不错,没有什麽啤酒肚之类的。 「和也君的妻子也会帮你这样搓背吗?」我的妻子虽然同样是从海外回来的,但她本身就有洁癖,不太愿意和我一起洗澡,就是有着几次机会哄她跟我一起洗了,还是有着诸多的规矩,所以到后来我也觉得没劲作罢了。 「她、她比较少。 偶尔会。 」「呵呵,是这样啊,秀树的话就很喜欢拉着我一起洗澡。 」我的脑海中开始不自主地浮现出了真绪裸着身体沐浴的画面,光是这样想想老二都硬的不行。 「不行,不能再乱想了,要赶紧消下去才行,被发现的话就遭了。 」心裏虽然这样想着,但身体还是太老实了,一点也由不得我。 「后背擦好了,换到前面来吧。 」真绪这麽毫不避讳地说着。 「哎?!」「前面也要洗的。 」「这、这,前面就让我自己来吧,不用麻烦真绪了。 」当听到真绪要帮我洗前面部分的身体时,我的老二竟然还活泼地跳动了一下。 「没关系的,否则手上都已经沾满泡沫了,和也君把身体转过来吧。 」就算真绪说着没有关系,但我又怎麽好意思让她真的帮我洗呢,但看着她似乎有一种不帮我洗完澡不会出去的势头,我只能闭紧双腿装作没听到。 「既然和也君不听话的话,那我就自己走过来咯。 」「哎?!等一下、等一下。 」我的阻止并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真绪就这麽来到了我的身前。 「怎麽、怎麽这样。 」「没关系的,来吧,我来帮你把前面也清洗干净。 」那一瞬间我发现我有点开始不认识眼前这个女孩了,她开始变得和我之前所认识的不一样,是她原本就这样还是哪裏出现了问题。 「和也君也快点把手拿开呀,这样要怎麽洗,来,把手放到旁边去。 」我现在的样子恐怕不能拿开吧。 真绪看我半天也没动静,擡头看了我一眼,那眼色裏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开始强硬地把我遮挡下体的双手掰开,说是强硬也不完全是,因爲她毕竟只是个女孩子,论力气的话肯定比不过我,只是试着要把我的手拉开,而我则是半推半就地配合着她。 当她拉开我的双手时,第一眼看到的自然是那已经‘长大’到不像话的老二。 真绪扑哧一声地笑了,但又没有表现出其他任何不适应或者不高兴的样子,那种感觉更像是早有预料到的一样。 看着她那半带羞涩又十分大胆的眼神,我的内心越来越躁动了,肿胀的老二我早已不去管他,还希望它变得更大更粗才好,以前看过一个报道,说是日本人对男性的生殖器好像有一种天生的崇拜。 在帮清洗的过程中,真绪的手肘也有意无意地触碰到我那生机勃勃的老二,每一次都害它跳动个不停,我从她那嘴角的笑意看出这绝对是她故意的。 就在我的脑子开始出现到底要不要把眼前这个女人变成自己的女人还是保持和秀树的友谊时,门外突然传来了春介的叫喊声:「真绪、真绪,你过来一下。 」由于不知道发生了什麽,害怕春介一个人会不会出什麽事情,真绪只能停下手中的动作,示意我自己冲洗掉泡沫就好了,急急忙忙就出去了。 我心裏既后悔没有大胆做些什麽而错过了这样的好机会,又有点庆幸自己没有做出什麽对不起秀树的事情。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秀树也回来了,他看起来喝了点酒,脸红红的。 春介因爲行动不便的缘故,说是要在自己的房间裏吃饭,真绪就把饭菜给他送进去了。 喝了酒的秀树非要拉着我再继续喝,我拗不过他,也只好端起酒杯了。 「你知道吧,真绪她很不错噢。 」「啊,什麽?」秀树的话一时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跟你说,其实我,其实真绪她…..」当我静静等着他说下一句的时候,才发现秀树已经醉倒在了饭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