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情人》 1发现爸爸的秘密 那天天气很好，透过窗缝射进教室的太阳光照得人昏昏欲睡，方洪听着讲台上数学老师的“天书”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突然，有人拿圆珠笔头戳了戳他，方洪瞬间被吓清醒，猛地抬头看过去才发现是他的同桌薛利，头压得低低的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气声邀请他：“一会儿去网吧？” 方洪兴致缺缺的摇了摇头，他自己家里有配置最好的电竞房，但是父母为了他的学习每天的使用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所以“游戏瘾”上来的时候他也会经常翘课和同学去网吧过一把瘾。 但是现在天气炎热，虽然开着空调，但是网吧那种混迹各种人员密集的地方味道可想而知，所以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薛利没有放弃，再次邀约，“那去游泳？市里刚开了一家高档游泳会所，除了公共泳池还有豪华的私人泳池，套房附带电竞房！” 方洪有点心动了，只是：“这种地方不好进吧？” “我表哥认识里面的经理，我让他给我办了一张会员卡，咱进去随便玩！” 下午剩下的两节是公共课，方洪便和薛利偷偷溜出学校打车到了那个游泳会所，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熟人”。 这间会所确实豪华，只是大厅的装扮就堪比五星酒店，进出的顾客都是非富即贵。 一进门薛利就嚷嚷着热死了，让前台赶紧给开套间，特别嘱咐要带电竞房的。 薛利开房的时候方洪就靠在柜台边上，百无聊赖的打量大厅的装潢和进出客人，镂花旋转门又开了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和一个身材挺拔不到三十岁的青年。 方洪脸色巨变，急忙转过身将自己的脸遮盖住，他们怎么会来这里？方洪拍了拍剧烈跳动的心脏，难道是来见客户？他们似乎没有看到自己，径直往电梯间去，方洪把眼角往一整排电梯的方向瞥了瞥，其中一间电梯正在缓缓合拢，方洪看到就在电梯关闭的瞬间中年男人竟然搂着青年的腰扯进自己怀里！ “我一定是看错了！”方洪愣在原不可置信地小声低喃着。 “怎么了？！”薛利拍了拍他，“遇到熟人了？”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自从那“惊鸿一瞥”方洪一整个下午都显得心不在焉，即使在游戏里也坑了好几把队友，他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想起那个可怕的画面，一会儿又想起之前他妈一脸悲戚的和自己哭诉：“你爸绝对在外面有人了……” 方洪今年十七岁，是他爸方大重四十岁的时候才有的独生子，他妈不是老方的原配，她比老方小十二岁原来只是理发店的洗头小妹，没什么文化但是长得漂亮，两个人只见了几次就滚到了一张床上，后来有了方洪老方就果断地和前妻离婚和方洪他妈结婚了。 方洪摇了摇头，就算老方花心出轨也不可能找男人，而且还是那个人…… “——明舒华” 玩了几轮游戏，方洪便心不在焉的回了家。 彼时也已经是傍晚七点，天还亮着，周家的别墅里已经亮起了灯。 听到开门声，一个保养极好的中年女人喜气洋洋地走出来，看到是他脸上的笑意减了两分，“今天放学这么早？” 方洪胡乱应了一声，踢了鞋将书包随意一甩就往里走。 任凭他妈在身后唠叨着，“……看一会儿你爸回来收拾你！” 上楼梯的脚顿了顿，方洪拧着扶手回过身问他妈：“我爸今晚还回来？” 他妈倒是愣了愣，“当然回来！你爸打电话说下午见了个客户，喝了不少酒没怎么吃东西让家里厨房做些醒酒暖胃的饭菜，看时间差不多也快回来了。” 提了一下午的心在听了母亲的话后，稍稍放缓了一些，看来的确是自己看错了，方洪这样想着。 “先别回房间了，赶紧洗手准备吃饭吧，家里阿姨已经把饭做好了。”母亲继续说道。 方洪去卫生间洗了手出来，看到他父亲方大重已经回来了，自己的母亲热切地上去接过老方的外套和手提包，“饭菜已经做好了，有你爱吃的龙井虾仁和白灼海参”。 方大重看起来很疲惫，只淡淡地应了一声，便到卫生间的方向来洗手，看到堵在门口的方洪语气十分不善地呵责道：“听你们主任说你今天下午没去上课，又到哪里鬼混去了？！” 知道自己逃课的事瞒不住自己的父亲，方洪只得老老实实地交待：“和同学出去上了会网——”当然他没有说是去哪里上的。 “以后少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说完，方大重就绕过自己的儿子径直网洗手间去了。 在老方路过自己的时候，方洪在自己父亲身上问道了一股很熟悉的清淡寒凛的男士香水味，但是这种味道绝对不是老方自己身上的，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很少用香水在一些重要的场合香水也只会喷能装叉的某个奢牌古龙香水，还是自己母亲给他准备的。 但是现在的香水味道很明显不是老方常用的，刚刚自己放下的心又让方洪提了起来。 方大重从卫生间出来，看到自己的儿子还堵在门口，不耐烦道：“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吃饭！” “爸……你今天……”方洪的话在喉咙里转了好几圈终于还是吞了下去。 “有什么话直接说！”方大重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差，也许是因为自己儿子逃课的事十分没有耐心，“也不知道你妈怎么教你的，说话吞吞吐吐一点不像个男人！” “跟我妈有什么关系？！”方洪罕见的顶起嘴来！ 曾美露听到争吵声急忙过来开解“父子俩又闹什么别扭？” 方大重看到自己的妻子似乎更生气了，“：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不仅逃学还欺骗老师还学会了顶嘴！” 曾美露的脸一下子就不好看了，于是质问自己的儿子：“这是真的吗？！”看着方洪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眼泪一瞬间就涌了上来，“赶快给你爸爸道歉！” 看到自己母亲委屈的眼泪，又看到一旁一脸怒容的父亲，方洪咬了咬牙和自己父亲说了声：“对不起爸，我下次不敢了……”毕竟那些都只是自己的猜测一点证据都没有，反而惹母亲伤心太得不偿失了。 这一场晚饭吃得不欢而散。 方大重作为知名上市集团的高管，平时对自己的老来子要求十分严格，不仅花了大价钱把他送到当地最好的高中还给他报了好几个补课机构，就是希望他能成材！ 男人上了年纪，精子质量就差，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即使家里为了他的成绩花费靡帑他的成绩依然在班里是吊车尾的水平。 性格也有点木木的，要不是看起来老实巴交他父亲又给学校捐了不少钱，早就被踢出重点班了，但自从认识了刚转来的薛利本来就难看的成绩更是一落千丈。 所以当天晚上方大重就给方洪的班主任打去了电话。 周一方洪去上学后才发现自己的同桌换了人，当然这些就是后话了。 这天晚上，方大重没有回卧室，而是睡在了书房的小床上，曾美露虽然不满但是她不敢多说什么，眼泪旺旺地独自在卧室流泪到天亮。 第二天是周六，方大重说去见客户一大早就出门了连早饭都没吃，曾美露也和几个阔太太约着去了美容院。 方洪则和曾美露安排的家教老师在家补课，他的数学课实在太垃圾了，现在已经上高一了马上就要升高二了，但是连初中的数学基础都没有学好，于是家教只能从初中知识开始教。 于是只好到方大重书房的杂物箱里去找之前的教辅材料，却在书柜和床头的夹层里翻到了一只没用过几次的手机。 这只手机自己之前从没见过，方洪心中登时警铃大作，虽然屏幕按了几次都没亮但当他长按开关开机后发现电量是满格的，就说明这个手机是常用的！ 试了几次密码都不对，突然灵光乍现脑子里冒出一串数字，输入后竟然是正确的！ 手机上的APP不多，几个日常的聊天软件都是未登录状态，最显眼的就是手机图库，方洪的心脏在胸腔剧烈跳动，他仿佛能听到”砰砰砰“地剧烈响动。 拇指在屏幕上点了好几下图库内容才跳出来，开头的几张都是一些风景照，什么山川、大海、湖泊、宁静致远什么的方大重这个年纪和身份常用的聊天图像。 就在方洪以为里面全部都是这种风景图的时候突然跳出一张白生生的“裸照”，明晃晃地撞进方洪眼里。 这分明就是一具男人的腹肌照，修长狭窄的腰身，马甲线勾勒出六块薄而明显的肌肉，再往下是两条人鱼线滑入神秘地带。 不用怀疑，这部手机就是老方的，因为曾美露几乎不会进书房，可自己的父亲为什么要在私藏一部有男人腹肌照的手机，里面的男人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继续往后看下一张，更让人想入非非…… ——腹肌换成了胸肌，照片里的男人胸部似乎比普通男人的饱满，乳尖像是女人的一样凸起挺立着，周围还有一圈可疑的水迹泛着亮光，深邃的锁骨上方细白的脖颈处印着一小块淡淡的红痕。 方洪的脸热热的，急忙往后划下一张，还是男人的胸肌只不过露出了胸肌主人一点尖细的下巴，以及……盖在其中一个乳尖上的另一个男人的手，方洪一眼就认出了这只手是属于自己父亲方大重的，因为在虎口上方有一颗扁豆大小的黑痣上面还长了一撮硬长的黑毛。 “我爸真的出轨了……还是和一个男人……”方洪一时说不清自己心里是震惊还是愤怒。在他打算继续看下一张的时候，书房的门被人敲响，是他的家教老师，因为看他出来太久才催他了。 方洪急忙退出图册熄灭手机，翻出那本在杂物箱底部吃了三年灰的初一数学教辅材料。 接下来的学习，方洪显得十分心不在焉，他想质问老方又想去找那个男人说清楚，又怕自己妈妈发现…… 傍晚方大重回来了，一脸的容光焕发，似乎签成了一个大单，晚饭还多吃了两碗。 因为手机的事，方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方，早早就回房间躺着了，却做了一夜乱七八糟的梦。 晚饭后方大重说还有工作要处理，在书房一直到半夜才回卧室睡觉。 只是——他真的在处理工作吗？ 作为启泰集团的副总裁，在周末休息的时间还是有的，不是吗？ 进了书房，他只是拿出手机，欣赏今天的“杰作”。 又忍不住打了个电话。 2 视频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明舒华刚换了衣服准备洗澡，索性拿着手机进了浴室，看到来电显示后笑着接通了电话。 “方总——”明舒华很恭敬地喊了一声。 柔和低沉带着点微微沙哑的声音传来，让方大重十分受用地躺进皮质办公椅里，随口问道：“在干什么？” “准备洗澡”。 “打视频吧”方大重说完就挂断了语音重新拨了个视频通话。 响了四五声电话才接通，镜头里是一张年轻英俊的脸，“不是才刚分开几个小时？” “我想看看……” 明舒华笑了笑，“看什么？” 方大重不自在的松了松衬衣领口，凑近镜头压低了声音道：“还没单纯看过你洗澡——” “嫂子不在家？”明舒华问了一句题外话。 “她出去打麻将去了。” “还有小洪——” “他睡了，我现在在书房，不会有人随便进来。” “好吧——”明舒华将手机放在台盆上，后退了两步开始脱衣服。 白衬衫褪下露出纤薄白皙的上半身，胸口和腹肌上零零星星的散布几枚粉紫色的痕迹。 方大重抱着双臂，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解腰带的时候明舒华抬眸看了一眼镜头，侧了个身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细长的食指在前面凸起的位置划了一下，皮带松开带着裤子的布料“当啷”一下应声落在地上，镜头里就出现了一具玲珑有致的男人的身体。 “真浪——”方大重喉结滚了滚，评价道：“看得我又起反应了”。 明舒华却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今天在酒店射了三次，现在还硬得起来吗？” “内裤脱了”方大重命令道：“看看我的专属小花园消肿了没。” 明舒华却没有如他的意，而是穿着内裤进了淋浴间打开热水，热气很快覆盖了整个狭小的淋浴间，手机里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玲珑的影子。 洗完澡从淋浴间出来，明舒华没想到方大重还没挂电话，没有急着遮掩而是慢条斯理地找出浴袍穿上，一边问道“方总还有事？” 明舒华湿润的头发软软的，有一缕掉下来落在湿润光洁的额头上，“明天有别的安排吗？”方大重问。 明舒华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连做三天，你吃得消吗？” 提到这里方大重明显有些烦躁，“昨天没尽兴！” “今天可让你尽兴了吧？我腰现在还疼……下面……也还肿着——” “真不想要？”方大重的镜头拉远了一些，只见他解开了家居服的腰带裤头往下褪了褪露出一根体积可观的大家伙，裹在包皮里的大肉茎跳跃着和镜头里的人打招呼。 也许是因为刚洗完澡的缘故，明舒华的脸颊红红的，“当然想——”明舒华温和的嗓音里夹杂着细弱的情欲，“可过犹不及的道理我还是懂的，咱们往后的时间还长呢。” “下周三我们还要去洲市开会，这几天你好好休息。”言下之意不明而喻。 方大重脸上的肌肉挪动着挤压出一个满意的笑，“小花园的药别忘了涂，不养护好到时候你喊疼我也不放过你了。” “都怨谁啊”明舒华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好了快休息吧，嫂子应该也快回来了，有什么事周一到公司再说！” 只是明舒华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方大重老婆曾美露的电话。 “不好意思啊小明……”曾美露说：“因为我娘家那边出了点事，我和老方得过去一趟，今天方洪去上补习班了，下午的时候能不能麻烦你帮忙接一下？” 明舒华倒没有觉得有什么为难，他在方大重身边七年，做了五年的秘书方洪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之前他也时常帮忙接送方洪上学，所以很快愉快就答应了下来，曾美露自然是千恩万谢。 在方大重还在启泰分公司做总经理的时候就开始做他的秘书了，后来升任总集团的副总裁明舒华也跟着去了总部，之后因为工作出色升任营销部总监。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 补习班下午三点放学，明舒华早早就等在了大厦楼下，一出门方洪就看到了他那辆低调内敛又有档次的银灰色的沃尔沃S90，一个窄腰长腿的年轻男人正靠在车门边抽烟，吸引了一众过路小姑娘的目光。 方洪本想当做没看到，但那个男人却先看到了他并主动过来打招呼，“小洪”。 方洪脸红了红，偷觑着发现没人注意到自己才加快了脚步跑到男人车前，声若蚊讷的喊了一声“明……哥”。 明舒华顿了一瞬，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温煦的笑：“怎么不喊‘叔’了？” 方洪的声音仍旧低低的，“你又大不了我几岁”。 “确实长高了不少，都成大人了。”明舒华拍了拍他的肩膀，“上车吧，我们先去吃饭，想吃什么？” 他一靠近，方洪原本红扑扑的脸蛋唰地变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他闻到了爸爸衣服上沾染的那款男士香水的味道。 明舒华没有多想，只是以为男孩子长大了多了更多的自我意识。 但方洪此时的想法却是，虽然已经确定老方的出轨对象是男人，但是也不能确定那个男人就是自己从小敬佩的明舒华，他们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一起开会、见客户什么的，沾染上对方的味道很正常。 手机里的那几张照片跟放电影似的在他大脑里一直转个不停，但是方洪实在没有办法把照片和面前这个英俊儒雅风度翩翩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他很想质问明舒华，老方手机里那个裸男是不是他，但他还是忍下来，如果自己猜错了往后要怎么相处呢。 吃饭的时候，方洪试探的问：“明哥，你现在……有对象了吗？” 明舒华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是想给我介绍女朋友吗？” 方洪头也没抬的点了点，“我们学校新来了一个物理老师，才刚大学毕业长得漂亮身材好，气质也好，就想介绍给明哥认识……” 明舒华放下筷子抬眸若有所思的看了对面的方洪一眼，拿起勺子给方洪盛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仍是一派和煦自然：“最近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小洪是有喜欢的女生了吧？” “没有”方洪的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有也没关系，青春期嘛很正常，我不会告诉方总和你妈妈的。” 方洪挠了挠脸颊上的青春痘，一脸苦恼“真的还没有！” 明舒华含笑应了一声，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 方洪不愧是方大重的儿子，两个人长得有七八分像，方额头梨形脸颌骨突出显得整个面盘很大，不过鼻子和嘴唇不像。 方洪的鼻子和嘴巴随他妈，鼻尖高挺山根也长，嘴巴薄厚适中却因为牙齿的原因嘴唇外凸十分明显。 方大重是蒜头鼻鼻翼两端宽大鼻孔微微外翻，嘴型也宽下唇比上唇厚几乎两倍，亲自己的时候十分有力，想到这里明舒华的面颊红了红。 方洪看到了，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顿饭吃到一半，两个人各怀心事。草草吃完结账明舒华便将方洪送回了家。 3 出差 明舒华做了方大重五年的秘书。 从方大重在启泰分公司任总经理的时候开始，后来和他一起调任集团总部，之后调任营销部做副总监，去年升任总监。 长相好，工作能力强，带人温和有礼，气质绝佳。是无数年轻女性眼中的优质股，也让无数的小女生为之倾倒。 周一，高层例会结束，从十九楼会议室出来的时候，方大重接了个电话，是曾美露打来的，挂断电话后抱怨了一句：“现在的孩子真是越来越难管教了！” “男孩子嘛，很正常”明舒华开解道，“而且小洪已经很乖了，比其他同龄的孩子都要安分，您也不能给他太大的压力。” “越是男孩子，就越要多承担，我已经够纵着他了，现在都已经学会逃课上网了！” “青春期的孩子心思都是很敏感的，你可别逼得太过了”明舒华担心地叮嘱道。 想起周日的事，便说道：“昨天我去补习班接他的时候，见他心事重重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谁知道呢！”方大重摆了摆手，“都是他妈平时太宠着他了，你点男子汉的气概都没有！”显然不想再提这个让他觉得上不了台面的儿子。 “对了，周三出差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 明舒华知道，方大重不想再提方洪的事，生硬地转了话题，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便顺着方大重回答工作上的安排。 于是道：“都准备得差不多了，也已经向州市相关部门提交了我们的初步方案，对方很感兴趣，达成合作的可能性非常大。” 方大重满意地点点头：“你做事我放心！” “还是要靠几个部门的同事配合地好！” 一行人说着进了电梯，副总裁办公室在十二楼营销部在十一楼。 电梯里只剩下明舒华和方大重，方大重没有回头却突然压低了声线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除了工作方面的，其他的呢？” 明舒华抬起眼眸瞥了一眼电梯里的监控，微微收了收下巴，面色如常的“嗯”了一声。 周三，州市 “方总，后面的事可就交给你们了！” “我们启泰的实力，绝对让您放心！” 虽然经过了一些小的波折，但这一次的会务还算顺利，之前就双方已经敲定了合作内容，这一次只不过是签署协议前的细节敲定会，第二天才是签约仪式。如此，启泰的新项目正式落户州市。 晚上双方只是简单的吃了个饭，正式的饭局安排在签约仪式结束后。 “明总这样的人才，不到我们政府部门来任职，真是可惜了！” “郑局长您说笑了，舒华能力有限，怎么敢和诸位领导相提并论呢！” 酒桌上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虽然只是简单的饭局，但是结束的时候也已经九点多了。 将几位领导送上车，收拾完最后的残局，明舒华才叫车回到了暂住的酒店。 刚到大堂，便接到了方大重的电话。 “听说酒店的咖啡不错，你帮我带一杯上来。”方大重道。 晚上九点半喝咖啡。明舒华没有拒绝，询问前台得知酒店附带的咖啡馆二十四小时营业。 夜晚的咖啡馆人很少，只有两三个顾客窝在舒适的沙发里看书。 玻璃门被推开的时候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吸引了人们的注意，更让人眼前一亮的是进来的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帅哥。 营业员都比平时更加热情。 “一杯冰美式……”想了一下，又改口：“换成馥芮白吧，少糖，谢谢！” “啊！好的，请稍等。” 走出咖啡厅，明舒华进入电梯，按亮了17层的电梯。 1706，默念着找到门牌号，按响了套房的门铃。 开门的是方大重。 “方总，您的咖啡。”明舒华递上咖啡。 “进来吧”方大重道。 房间很大，进门便是装饰华丽的会客厅，正对面是一整面的落地窗，临高俯视州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方大重打开盖子，咖啡的味道弥漫开来，侧三角的眉毛缩了缩：“怎么不是冰美式？” “太晚了，喝冰的对胃不好”明舒华道：“馥芮白的味道比较淡，夜里也不会影响睡眠。” 方大重没有再过多计较，喝了两口放在了一边。 “这个项目辛苦你了”方大重在明舒华对面的双人沙发坐下，“听说这个郑局长是个很难缠的人物，今天却是对你交口称赞。” “投其所好罢了”明舒华道，“再说了我们提供的方案，也没有能让他们挑出问题的地方，而且我们启泰还是国际名企，实力口碑摆在那里，和我们合作对当地政府来说也是一件名利双收的事。” “你呀，就是太谦虚！”方大重松了松领带，整个人放松得靠在沙发上。 明舒华自然地接过领带挂在衣架上，然后走过来动作熟练地替方大重揉按太阳穴，“明天签约仪式结束，就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方大重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整个人倒在明舒华的腿上，沉沉地笑了几声，然后道：“还是多亏了有你，不然也不能这么顺利，看来当初把你调到营销部的决定是对的。”睁开眼，看着自己上方满目温柔的明舒华，忍不住抬起手轻拍了拍那张最近憔悴却依旧明丽的脸，心疼道：“最近辛苦你了，过段时间有个出过考察的项目，你和我一起去吧。” 明舒华蹭着他的手道：“A国的那个？应该还没到我们营销部吧？” “这个项目之后集团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A国的事还没有最终确定，只是去考察，带着你是想让你趁着这个机会去放松一下。” 明舒华笑道：“虽然前期合作谈完了，但是后续实施还是要人盯着……” “这些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就行了，你是部门总监，不用事事亲力亲为。再说了我在A国还投资了一个酒庄，也想让你趁这个机会去看看。” 明舒华轻叹一声，笑着道：“好吧。” 两人正说着话，方大重的手机响了。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便沉了下来。 明舒华道：“你接电话，我先去洗澡。”说完径直往浴室去了。 4 高涨的和需求 电话是曾美露打来的，大概是更年期到了，有些神经质，一打电话就唠唠叨叨哭哭啼啼的，除了抱怨就是抱怨，愈发令方大重烦厌。 若是直接挂断，则会变本加厉，还会换着号码给他打，有时还会给和他一起出差的同事打电话，让人家注意方大重身边有没有狐狸精出没，当然接到这种电话最多的就是明舒华。 “舒华啊，你一定要帮嫂子好好看着他，别让外面那些小狐狸精勾走了他的魂儿！” 虽然方大重警告了她很多次，但收效甚微。 为了不让曾美露去骚扰别人给自己惹麻烦，只能每次都耐着性子的听她唠叨半个多钟头。 电话挂断回到卧室，明舒华已经洗完了澡，穿着一身深色的浴袍正靠在床头翻看酒店的杂志，见他进来便合上书问道：“是嫂子打来的？” 方大重烦躁地点了点头，“每天就像个神经病，哪里还有半分年轻时候的温柔贤良！” 除了方洪的事，明舒华从不去插手方大重的家务事，但为了开解他便转移话题道：“我刚刚查了一下，A国的NS公司正在研制一种新材料，国内目前对这方面还是空白，这次去A国我们可以抽时间和NS的人接触一下。” 方大重解了衬衫膝行着跨上了床，“都说了是让你去放松的，你还在考虑工作的事。” 明舒华靠过去，顺手解开了方大重的腰带，“这是个机会”他道。 方大重脱了裤子，将他压在身下，火热的阴茎抵在他的胯间，大手从衣摆下方摸了进去。 “要不是肏了这么多回，还以为你是个只知道工作的机器人！” “还不都是因为方总教导有方……嗯～～～”方大重的手指已经钻入了他的后穴。 明舒华轻喘着，攥紧方大重敞开的领口，含着水汽的眸子失神地望着他。 男人粗粝的手指在他体内进出了几次，待稍稍放松了肌肉，便又刺入了第二根……第三根…… “NS我听说过”方大重道：“他们家不是搞汽车的？什么时候也掺和新材料的事了。” 明舒华微微抬起臀部，适应着体内侵入的异物，回道：“就是为了在汽车上使用……但是这种材料的应用很广泛……啊……” 方大重撤回手，手指湿黏一片，灯光一照亮晶晶的，便伸出紫红色的舌头将手指放进嘴里舔了舔。 然后抬起了明舒华的腰，扶着自己阴茎对准那处密穴插入进去。 “呃～～嗯哼～～”明舒华轻咬着下唇，上半身微微抬起划出一道柔美的弧线。 “好大……”明舒华眉眼带春。 方大重往前顶了顶，“都这么些年了，还不适应？” “是你太大了……” “不喜欢？” 明舒华细长有力的双腿勾缠在方大重粗圆的腰肢上，用低沉如琴的声音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怎么会不喜欢……每一次都喜欢！” 明舒华在方大重身边七年，做了五年的秘书，六年的情人。 虽然已经五十多岁快六十了，但是方大重的精力和性欲依旧很高涨，需求量也很大。 但是自从身边有了明舒华，他便很少去找旁人了，外面的情妇傍家也都慢慢地断了联系，这么些年待在他身边最久的情人也只有明舒华。 一个知情识趣的下属，不仅用起来方便，肏起来也方便，床下是谈笑风生行事果断的职场精英，床上则是风情万种媚骨天成的尤物。 酒店套房的大床柔软又舒适，明舒华光洁的额头泛起一层细密的汗珠，身下的软被被他紧紧抓出一道道褶皱，紧抿的嘴唇忍不住泄露出一串细碎的呻吟。 男人站在床下，阴茎深深埋在他的体内，用力地撞击，明舒华的整个身子随着方大重的进攻像一只漂泊在巨浪中的轻舟，左右摇摆始终无法靠岸。 “哈……啊～～～”潮热的空气洇湿了他的嗓音，沙哑动人。 明舒华动情的时候，整个人都泛起一层淡淡的绯色，朦胧又迷人，两颊跎红，湿润的双眸含春带羞地看着身上的情人。 方大重忍不住俯下身去亲吻那双莹润的红唇。 “唔嗯……嗯……” 两人抱在一起，忘乎所以地亲着，方大重压着他一下一下地收缩着肥大的屁股往明舒华的屁股里挺送自己的阴茎，又缓又重！ “嗯哼——” 湿热的空气似乎要将人灼伤了。 皮肉相接，响起一阵急促的拍打声，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情欲正浓，明舒华捞起手机看了一眼是一个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大概是某个骚扰电话，便直接挂断了，将手机抛到一边，随着床垫震动“砰”地一声掉到了床下，两个人便也顾不上了。 可没一会儿对方竟然又打过来了，手机在地板上“嗡嗡”地震动个不停。 方大重不悦的停了下来，从明舒华体内抽出，独自躺到一旁。任何一个人在这种时候被打断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知道他生气了，明舒华先讨好的在他胸口亲了亲才下床去捡手机。 方大重握着自己的性器晃了晃，明晃晃地对着明舒华示意。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还未接通对方主动挂断了。 双腿分开跪坐在男人胯间，明舒华扶着方大重的阴茎动作缓慢地坐下去，后穴重新被塞满满足地发出一声喟叹。 恰在此时，手机再一次响起，依然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明舒华轻叹一口气，很是无奈的接通，他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但此时也已经生气了，刚要开口质问对方，可对方一说话他便无论如何都无法再生气了。 他无奈的无声对方大重道：“是嫂子”。 电话那头曾美露的声音传来，“舒华呀对不起哦，嫂子是不是打扰你休息了？” 明舒华甚是无奈，却也只能语带笑意的道：“没有，嫂子有什么事尽管说就是了。” “是这样的，我给老方打电话他关机了，你能不能帮嫂子去看一下，我怕……他出什么事情。” 看着两人相连的肉体，明舒华轻咬了一下嘴唇，他显不能如实地告诉对方自己此时正夹着她丈夫的阴茎，只好随意扯了一个理由。 “方总这会儿大概是睡了，晚上陪客户吃饭喝了不少酒。” “是这样啊……”曾美露还要说什么，明舒华又道：“嫂子要是担心我就过去看看。” “那太麻烦你了，要是不方便就算啦。” “不会”明舒华语带笑意的看着方大重，对曾美露道：“晚上吃了不少东西……”动作缓慢的抬起臀让埋在屁股里的阴茎缓慢抽插，“正好运动一下就当消食了。” “那谢谢你了舒华。” “您别担心，一会儿我让方总给您回个电话！” 电话挂断，明舒华对方大重道：“你怎么把手机关机了？嫂子很担心你！” 方大重抬臀往明舒华体内顶了顶，不屑道：“她哪里是担心我，分明是担心有女妖精爬我的床！” 明舒华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她绝对想不到，在我床上的是你这个狐狸精！”方大重用力往明舒华体内一插，厚重似熊掌的大手重重落在明舒华浑圆的臀瓣上，在皙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掌印。 “嗯——啊～～～”明舒华呻吟一声，“……你还是……给嫂子回个电话吧，也好让她安心！” “女人就是麻烦！”方大重坐起身，扶着明舒华的腰肢不轻不重地抽插。 “啊哈～～嫂子也是关心你……” “是这儿吗？”男人粗喘着问。 “……都这么多回了……你还不知道啊……” 方大重的性器擦着青年体内那处软肉来回顶弄，不依不饶地询问： “是不是？” “……嗯……是那里……再重一点……” 男人发丝灰白的头埋进青年胸口，将一颗嫣红的乳头含进嘴里，像一个孩子乳期的婴儿饥渴地汲取母亲甘甜的乳汁。 青年的乳房因为男人的吸吮和揉捏变得肿胀。 “哎呀～～轻点儿……”明舒华轻推了一下男人揉了声音撒娇似的，“都肿了……明天还怎么见人……” “你还想脱光了给别人看？！”男人佯怒。 “是穿了衣服鼓鼓囊囊的，不好看……” “谁说不好看……”男人使坏的又叼起一颗吸咬着撕扯，年轻的皮肉被扯得老长。 “啊哈……”又疼又痒。 男人松了嘴，乳尖又弹回去又红又肿还挂着晶莹的口水，看上去可怜兮兮的。男人又怜惜的抬手去揉，力气很大明舒华的整个乳房又涨又痒，整个人舒服的轻声哼吟起来。 原本，他的胸确实是平坦的，却因为被眼前这个年愈半百的中年男人无数次的疼爱，而愈发饱满，虽然不像女人那般丰满，可胸前的两团却比普通男人大得多，玲珑小巧恰好让男人一手握过来。 方大重甚是满意自己的这项成果，每一次耕耘都会采摘品尝，使它们看起来更加成熟诱人。 嗯，这是独属于他的私密果园。 明舒华的性器被刺激着流出更多透明的黏液，湿漉漉的掉在方大重松弛的小腹上。 他伸手去摸，却被男人阻止，“先等一会”男人说完从他体内拔出阴茎。 明舒华便躺在床上看着男人下了床，从衣柜里拿出行李箱，从最底层翻出一个方形的盒子。隐隐的让他有些期待。 方大重回到床上，打开盒子铺在明舒华面前。 这次出来的时间短，只拿了这一个小盒子，一共两层，上面是粗细、长短和材质不一的马眼塞，下层是尺寸不同的肛塞。 “喜欢那一个？”方大重问他。 明舒华侧着身，右侧的手臂支撑着上半身，眼睛在工具盒里来回扫了几遍，就如平时工作那般认真地挑选了两样。 一根黑色硅胶质地带着颗粒的马眼塞，和一串乒乓球大小的珍珠肛塞。 方大重对他的选择很满意，留下那两样将其他的重新收回盒子里。 青年靠在床头上，垂着眼睛看中年男人正握着他的性器，将一根黑色细长的硅胶棒往小孔里插。 一开始有些不适的疼，他抿着唇没有叫出声，可是抖动的睫毛泄露了他的不安，男人却没有发现，专注地将整根插进去。 整根没入，只剩下顶端的一个金属环扣方便男人推送。 方大重捏着环扣轻轻拉了一下带出几滴透明的水渍，明舒华爽得双脚都紧紧蜷缩起来。 他又拿起珍珠肛塞，送到明舒华面前。 肛塞的最前端是一个圆润的金属质地的三角锥，更方便往屁股里送入。 明舒华吐出舌尖，湿润了金属锥的身体，黏黏的滑滑的。 男人刚要将肛塞送入青年的屁股，青年的手机再一次响起。 这一次他没有接，却是拿过了男人的手机递到方大重手里。 方大重沉着脸开了机，从通讯录里找到了自己老婆的名字拨了过去。 “喂，是我！”他语气不善，“大晚上的你又发什么疯！” 曾美露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听不清，大概是在哭。 “什么女人！哪有女人！！我是在出差，不是出来寻欢作乐的！我说了这次的项目很重要，我必须要在场，你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方大重说完将手机扔在一边，没再理会手机里哭哭啼啼的女人。 却是拨开明舒华的双腿，继续将肛塞插进青年那口紧闭的密穴里。 明舒华两条英挺的眉峰紧紧锁在一起，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三角锥很顺利地插进去，后面是五颗圆滚滚的珍珠，方大重握着最上面的一颗继续往里推，珍珠进入后金属锥被推到更深的位置。 曾美露大概是哭累了，抽抽噎噎地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签约仪式结束后就回去了！”方大重说着又将第二颗珍珠推进去。 明舒华手握成拳死死抵着自己的双唇。 曾美露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些话，才终于恋恋不舍地将通话挂断。 此时，方大重已经将五颗珍珠全部推进明舒华的屁股里，只在外面留下一串飘飘荡荡的红色流苏。 珍珠堆积在一起，使青年紧绷的小腹鼓胀出来，像怀胎三四个月的妇人。 明舒华的肠道被珍珠撑到极致，每动一下珍珠便在他体内挤压晃动，酸胀、酥痒折磨着他的触感，没有别人他便再也忍不住地哼叫出来。 “嗯啊～～好涨……” 方大重捏着青年尖细的下巴，轻轻晃了晃，“像一条怀胎了的美人鱼，太美了……” “我要是真能怀，最大的那个怕是都能打酱油了……”明舒华起身，跪在方大重腿边。 男人愉悦地哈哈大笑起来，刚刚自己老婆带来的不悦烟消云散，“然后他们就和葫芦娃似的，跟在我边上喊爸爸！” 青年探手扶着男人半软的阴茎，双手握着粗圆斑驳的柱身，剥开紧闭的包皮露出底下的庐山真面目，卖力地揉搓起来。 “你们年轻人现在都流行把包皮割掉”方大重突然说道，“像你，倒也干净。” “方总这样就很好……很有味道……” “那你在我身上尝到了什么味？” 明舒华俯下身，将露出包皮的龟头含进嘴里舔了一口，才回答道：“雄性的味道”。 方大重这种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早已经习惯了各种恭维，但是情人在床笫间恭维的情话更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 更何况，对方也是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精英中的精英才俊里的才俊，却甘愿匍匐在自己身下袒露出他的肉体，这才是一个成功男人最大的精神满足！ 对于明舒华而言，这样的话却算不上是恭维，这只是性欲在达到某种程度时的自然流淌。 流淌的当然不只是语言，还有身体的各种反应。 趴跪在中年男人胯间，唇舌并用使男人的欲望更加勃发，臀瓣间的流苏随着他的动作不停摇晃，男人的手指不时的伸过去拨弄两下，“不经意”地触碰挤翻在外的粉色媚肉，那被撑开又合拢的软肉敏感地颤了颤，流苏跟着摇晃地更加剧烈了。 中年男人性器柱身沾满了青年的湿漉漉的口水，连浓密干枯的毛发都被浸透了，他便躬身向前柔和的嘴唇落在方大重松垮的肚子上，舌尖探出舌尖碰了碰越发粗浅的肚脐，见男人的呼吸愈发凌乱才继续往上亲吻男人两颗干瘪的乳头，再往上才是男人的嘴唇。 两人的唇瓣一碰到一起，就像干透了的大地遇上久违的甘霖，搁浅的游鱼重新回到了大海，碰在一起就分不开了。 方大重勾着胳膊紧紧箍着明舒华细瘦的腰肢，厚重的大手往下探摸到了青年挺翘的臀瓣像揉一团劲道的面团，爱不释手的抓捏，青年屁股里的珍珠肛塞互相挤压发出一阵一阵“咯吱咯吱”的动听的乐章。 他挺了挺腰，用自己的阴茎挤压着青年的，被塞了马眼的阴茎格外敏感，每一下的触碰都使它戳弄到最深处的前列腺，而屁股里的珍珠肛塞则挤压着前列腺的另一端，这种内外夹击的双层快感爽得明舒华尖叫出声。 “啊啊啊啊——唔哼……” 男人又堵住他的嘴，粗粝的舌头伸到他的嘴里搅弄，汲取他口内的空气和口水，相缠的涎液从两人相交的缝隙里流出。 青年终于忍不住，体内的珍珠被一颗一颗的排出来，像是产卵的母兽。 金属头还在里面，男人便拽着珍珠稍一用力，只听“啵”地一声，整个肛塞才被完整地取了出来。 方大重翻身将青年压在身下，抬起明舒华的两条腿阴茎抵着还未来得及合拢的蜜穴狠狠肏了进去！ 签约仪式很顺利，接下来就是整个项目的推进，虽然方大重说让明舒华把剩下的工作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但是他也不会真的什么都不做，只当个甩手掌柜。 依然还是尽善尽美的完成项目的前期工作，在回江城的飞机上还在和下属下达接下来的工作规划和任务。 “明总，您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下属突然道。 “什么？” “看您好像不舒服……是不是生病了？”下属小心翼翼道。 明舒华朝她一笑，让人只觉如沐晨风。 “确实是有些累”但不是工作的原因，而是昨晚和方大重做得太狠，不仅嗓子哑了，乳尖红肿，身上还有成片的青紫的吻痕。 这些当然是不会和外人说的。 下属继续道：“这段时间为了这个项目您确实太忙了，铁打的人也要累坏了，您一定要好好休息呀！” 明舒华打趣道：“想让我休假，你们好偷懒是不是？” 下属的小心思被戳穿，嘿嘿笑道：“哪有啊，您可是我们营销部的主心骨，方向盘和定海神针！这不是怕您要是累倒了，我们营销部的这艘大船就迷航了嘛！” “行了，别给我戴高帽了，我即使休假你们该做的工作还是要做！说不定我还会定期抽查！” “啊？”下属瘪了瘪嘴又马上打起精神，一本正经道：“请领导放心，我们绝对不会给您拖后腿！” 不知道是不是营销部同事的“祈祷”应验了，明舒华原本没打算请假，但是回去的第二天一早醒来，只觉头痛欲裂，头重脚轻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摔倒在地。 扶着床头柜坐会床上，拿出温度计一量——三十九度二，这下不想休息也得休息了。 走完请假流程，明舒华吃了药就倒回床上继续蒙头大睡，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一觉了。 一觉醒来发现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一天没吃东西，疲软着身子打开冰箱却发现里面只有酒水、咖啡和牛奶，最后一袋速食昨天晚上已经吃完了。 揉了揉抽疼的胃，拿出手机准备定份外卖，却看到几十条未读消息十几通未接来电，除了几条公司同事发的慰问信息，其他的全部都是一个叫秦昭的名字。 明舒华揉了揉紧绷的眉心，给秦昭打去了电话： 电话接通，秦昭显得很激动，“明哥，你终于接电话了！”紧张得似乎要哭出来似的。 “是我”明舒华道：“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我听说你生病了，想问问你怎么样了，但给你打电话发消息你都没有回应，我还以为你发生什么事了！” 明舒华反过来安慰他道：“放心吧，我没事，睡了一觉好得差不多了。” “你净骗人！”秦昭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话，“我还不了解你？一忙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饿了就冲一包速食随便应付，你现在肯定特别难受……” “我真没事” “你声音都虚成这样了还说没事”秦昭喃喃几句，又叮嘱道：“我给你叫了庆华居的外送一会儿就送到了，都是一些你爱吃的清淡的饭菜，你一定要好好吃饭啊，等我回江城就去看你！” “秦昭……”明舒华的语气有些严肃，刚要说什么却被秦昭打断了。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不能操纵我的心让我不喜欢你，也不能阻止我关心你对你好！”说完便不等明舒华开口，便挂断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明舒华家的门铃就响了。 外送这么快就到了？明舒华打开门，门外的不是外送员，竟是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5 不速之客 明舒华没想到这个时候方洪会到自己的住处来，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雨，方洪浑身湿漉漉的，乍一看像一只倒霉的落汤鸡。 “小洪？你怎么来了？” 方洪红着一双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吸了吸泛红的鼻头，“我和我爸吵架……”他的声音越说越小“离家出走了，出来后我不知道去哪儿，就……想到了明哥你……” 明舒华没有像其他人那般说教，斥责，只是让他赶紧进门给他准备好毛巾、热水让他去洗澡，又找出自己的衣服让他换上。 然后趁他洗澡的时候，给曾美露发了条信息，告诉她方洪在自己这里，让她别担心。 曾美露发来几条语音，“唉呀！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们父子俩不知道什么原因闹得很凶，老方在家大发雷霆，把茶几、饭桌什么的都砸了” “小洪平时是个很乖的孩子，我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最后，她才犹犹豫豫的开口，“你看能不能先让小洪在你家住几天，麻烦你帮忙照看一下，我怕他爸不消气，他回来少不得要吃苦头的。算嫂子欠你一个人情，好不好？” 人都已经上门了，话也已经说到这份上，即使不愿意又能如何呢？ 何况，方洪算是明舒华看着长大的，就算他不是自己上司的儿子，自己也不会放任不管。 方洪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秦昭给明舒华叫的外送也已经送到了。 布置好饭菜，明舒华问他：“吃饭了吗？” 方洪摇了摇头，他是在吃晚饭的时候和老方吵起来。 “那一起吃吧”明舒华道，幸好秦昭点的菜分量很多，“不过肉菜很少，先将就着吃一些，想吃什么我明天再给你买。” 方洪局促地揉着自己的手指，声若蚊讷地说了声：“谢谢明哥”。 “你妈担心方总还没消气，让你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和我说我帮你买好。” 方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迟钝”的点了点头。 吃完饭，明舒华才觉得自己身体好些了，给方洪安排好客房，在他准备回房间的时候，方洪却突然开口：“你不问我为什么和我爸吵架吗？” 虽然不知道方洪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明舒华仍然如实道：“这是你们的家事，作为方总的下属，我没有权利去干涉，而且……”明舒华停下来，去厨房给方洪倒了一杯温牛奶送到方洪手边。 “而且什么？” “而且这是你们父子间的矛盾，需要你们自己去解决，别人不管说什么或者做什么都不会实质性的解决你们的问题。” 方洪点了点头，端起牛奶一饮而尽，像是鼓起什么莫名其妙的勇气，“我发现，我爸出轨了！” 其实这件事对明舒朗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即使曾美露千防万防，这么些年来方大重身边就没有断过人，虽然他已经成为方大重固定的床伴六年，但方大重身边依然还会不时的出现那么几个新面孔。 对他们那个层次的人来说，不可能一辈子只守着自己老婆，如果有那简直称得上是情圣，男男女女的情人、床伴，才是他们的常态，即使在人前伪装得再一本正经，私底下却玩得比谁都花。 这些话，当然不能和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孩子说。 明舒华语重心长道：“你还小，还不懂成年人……” 方洪打断他的话，继续道：“明哥你在我爸身边那么多年，有什么线索吗？” 明舒华被他少年般的天真逗笑了，“你还想去捉奸啊？” “不可以吗？”方洪反问道。 “可以”明舒华不想他在这种事情上纠结太久，“但是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上床睡觉明天早起，我送你去上学。” 提到“上学”这两个字，方洪的情绪又滴落下来，“我可以不去学校吗？” “当然可以，这是你的自由”明舒华道。 方洪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 但又听到明舒华说：“但我答应了你妈妈把你安全送到学校，然后下午接你回来，这是我应该履行的诚信。” 方洪两颊鼓了鼓，没有再说话，掀开被子躺上床。 灯灭了，房门被关上，在一室阴暗中方洪又睁开了眼睛，那双和方大重如出一辙的三角形的眼睛里散出一缕幽光。 夜，深得寂静，只能听到墙上指针行走的痕迹。 客房的门开了，方洪走出来，在主卧门前停下，悄悄地打开一条缝往里窥探，床上的被子隆起，明舒华躺在上面呼吸平稳地睡着，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发现入侵者的逾越。 方洪小心翼翼地掀开了他的被子，确认他没有醒来的迹象后又伸手去掀明舒华睡衣的衣角。 房间安静极了，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心脏砰砰砰地乱跳，似乎要从他的胸前里蹦出来了，方洪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口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将明舒华的衣摆掀开，在手机幽暗的灯光照射下，平滑的腹肌和性感的人鱼线展露在他眼前。 方洪十分自卑地瞥了一眼自己凸起的腹部，幻想自己某一天也能拥有这样的线条。 但是，这些都不是现在的重点，他把手机凑近了，昏暗的荧光把明舒华左侧小腹那条极浅的疤清晰地“放映”出来。 在看到那条疤的时候，方洪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尽，手脚冰凉呆愣在原地，过了数秒才惊醒地逃出了明舒华的房间。 他躲在被子里啃着自己的指甲，没想到真的是他！当猜想被验证的那一刻，方洪只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一个是自己的爸爸，一个是他视作偶像的人，他怎么也没有办法把他们两人放在一起……放在同一张床上！他连想象都觉得匪夷所思，这怎么可能呢？ 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了。 在家休养了两天，周一的时候明舒华已经养得差不多了。 正常参加完周一早晨的高层例会，这次会议的重点就是启泰集团在州市的新项目，受当地政府支持的地标性项目，虽然启泰属于国际性知名集团，但是这种项目大多数都是落在当地地头蛇企业身上，外来的企业是很难落足的。 但是州市作为国家级的新兴重点发展城市，在科技和新能源行业未来的潜力巨大，作为行业的龙头启泰为了能在未来的科技领域继续领先行业发展，是绝对不能错过的。 此次项目能够成功落地，明舒华功不可没，所以这一次的例会就相当于是一次小型的表彰会。 会上，众人朝他投来或欣赏、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他都一一承受，他为人谦逊温和少露锋芒，却总能在关键时刻将敌人一击毙命。 回到办公室，同事纷纷对他表示祝贺，他刚刚升任营销部门的总监还不到一年，以他的年龄和资历暂时不会有更高的职位变动，但是按集团老总的意思他的待遇和集团职称上已经达到分公司副总的级别了。 “这一次大家同样功不可没”明舒华道，“今晚部门聚餐，我请客，大家想去哪儿玩？” 办公室响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在职场中其实大多数人都是不愿意参加公司聚会的，每个人都戴着一张虚伪的面具，敬不完的酒、说不完的祝词、拍不完的马屁、有时候还有不合时宜的煽情，几乎是不能好好吃饭的，餐食点了一大堆却只能灌一肚子的酒水回去。 看起来每个人都兴高采烈，但大多数人都憋了一肚子不敢宣之于口的怨言。 但是启泰营销部的聚餐却是不一样的，至少从明舒华做总监之后，上班大家是严肃的同事关系是上下级，但是下班后大家都是平等的，聚餐的时候尤其如此，不必执着于把谁高高捧起来，不兴敬酒、不谈工作，玩就快快乐乐地玩，吃就痛痛快快地吃。 总监请客，大家当然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宰”他一顿了，有人推荐当地最豪华的海鲜自助餐厅，人均一千二。 “当然没问题”明舒华的眉都没有皱一下便答应下来。 总监的钱包是要大出血啊，整个营销部一组二组加起来有二十多个人呢。 整个营销部又沸腾起来了“谢谢明总！” “好了，为了不辜负晚上的美食，大家努力工作吧！”明舒华笑道。 “好……”众人半真半假的低落下了情绪，工作，总是让人充满怨言的。 韩霖是营销部新来的实习生，刚来就遇上了州市的大项目，跟着连轴转了两个月，虽然累但也充实，更重要的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吃饭的时候，同样是没有按资排辈的座位顺序的，在一间大的包房里摆开一条长桌大家随便坐。 韩霖便很荣幸地和明舒华坐了对坐，他有点儿紧张，很局促，第一次和敬重的领导离得这么近，他连手都不知道要怎么摆，一双腿也不敢往前伸生怕不小心踩脏了对方的裤脚。 他站起来端起酒杯有点语无伦次，磕磕巴巴地：“明总，我敬您一杯酒吧，感谢……您给我机会，和这段时间的照顾”。 他好不容易说完，却发现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包房突然安静下来，明舒华正挑眉看他，其他同事也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这使他更窘迫了，一张俊脸瞬间涨得通红。 终于，明舒华出言打破了僵局，“我记得你，面试的时候差点弄丢了简历的男生。” 没想到明总还记得自己，韩霖有点儿害羞的点了点头。 “这杯酒你可不能单独敬我”明舒华说完，小伙子疑惑地看向他。 “是所有同事的相互帮助和相互照顾才让我们营销部有了更高的水准，让大家有了更好的发展，这一杯算是我敬大家的吧。”说完便站起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另一位同事马上站起来，大喝一声：“敬大家！敬自己！” “敬大家！敬自己！”众人纷纷应和着喝干了杯中的酒水或饮料。 如此，这场尴尬的局面才算是化解了。 韩霖坐下来，还有些呆愣愣的。 他身边的同事凑过来小声对他说：“你刚来还不知道，咱们明总和别的领导不一样，不喜欢在聚餐的时候搞那一套，怕大家吃不好玩得不尽兴，你没看所有人的位置都是随便坐的嘛？” 原来是这样。如此明舒华在他心里的形象，又高大了几分。 但是接下来，他却愈发窘迫地不敢去看对方一眼了。 半途明舒华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便起身走出了包厢。 “回家了吗？”电话那头的人问。 卫生间里，明舒华点燃了一根烟，回答道：“没有，在和同事聚餐。” “有没有想我？” 明舒华笑起来，“白天不是刚在公司见过。” 对方的呼吸很沉，“身体好些了吧？明天我到你那里去。” “你忘了？小洪还在我那里呢！” “哼！”提到自己的儿子，电话里的人显得非常不悦，“这个臭小子现在翅膀硬了，训他两句还给我搞离家出走那一套！” 明舒华安抚道：“青春期的小孩都这样”。 “这几天他有没有给你惹麻烦？” “挺乖的”明舒华道，不仅没惹事在得知自己生病的时候还主动承担家务，做饭、收拾卫生。 “明天晚上到景山酒店去吧。” “方总……”明舒华抽了一口烟，“您还真不像是快六十岁的人。” 方大重很愉悦，笑起来的时候外翻的鼻孔显得更大了。 “这是嫌弃我了？” “怎么会”明舒华眸子往洗手间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喜欢还来不及。” “小狐狸！”方大重低低地笑了两声，“晚上回去给我拍两张照片。” “不行！”明舒华拒绝道：“你得给我留着。” “让我过过瘾都不行？我不弄出来，都给你留着！” “方总可别说大话，明天我可是要检查的。” 6 山间乱情 文章加载失败，可能原因为以下其中一个： 1.连线问题，请稍後再尝试连线。 2.订购失败，您的海棠币无扣款，请重新购买即可。 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 7 鸿门宴 这几天方洪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连大大咧咧的薛利也发现了。 虽然方大重已经找他们班主任将两人的位置调开了，但薛利还是会经常蹿位置跑到方洪边上坐，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他觉得自己和这个“沉默寡言”的方洪最聊得来，他们俩是一类人。 可是最近自己找方洪打游戏、踢球十次有八次都是拒绝，看他每天皱着个眉头郁郁寡欢的像个小老头似的。 “到底啥事不能和哥儿们说啊！”薛利勾肩搭背的拍着方洪的肩膀，“到底还是不是兄弟！” …… “俗话说三个诸葛亮还顶一个臭皮匠呢……” 方洪白了他一眼，虽然自己是班里的吊车尾，但他也知道“是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薛利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手，“哎呀，都差不多！你有啥事和兄弟说，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想办法解决！” 方洪的心思动了动，抿了抿嘴，刚要开口，一根粉笔直直地朝他俩飞过来恰好砸在薛利刚剔成寸毛的脑袋瓜子上。 年轻的生物老师凶巴巴地：“薛利你不学不要影响其他同学听课，滚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去！” 薛利挺无赖的嘿嘿笑了两声，“这就回这就回，老师你别生气嘛，挺漂亮的一张小脸儿，一生气都不好看了！” 顿时引起一阵哄笑。 生物老师漂亮的小脸蛋一阵儿红一阵儿白，细白的手指颤抖的指着教室的门怒道：“你给我滚出去！” “唉呀～～别生气别生气，我这就滚～～～”薛利声音故意拉得老长，二话不说，顺妥地“滚”出了教室。 一直到了下课，生物老师抱着教案离开，薛利恰好在门口，两条胳膊靠后压在走廊的窗台上，看到他流氓地吹了个口哨，在后面大声喊“老师！慢走啊——” 生物老师脸红了红，脚下生风低头快步走回办公室。 薛利回到教室，仍旧坐在方洪边上。 “牛逼呀薛哥！”班里的几个同学乐嘎嘎的说道。 薛利摆了摆手，十分不要脸地回：“一般一般”。 “你怎么总是惹他？”方洪无奈道。 他指的是生物老师。 “好玩嘛！他脸皮可薄了，一逗就脸红！”薛利贱兮兮地说道。 方洪摇了摇头，“没发现，每天被拎到外面罚站很光彩吗？”。 “无所谓”反正他不要脸习惯了，“欸呀不说他了，说说你，到底咋回事，兄弟给你参谋参谋。” 方洪朝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再注意他们，才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我发现……我爸好像出轨了。” “嗨——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薛利十分不以为然，“这有什么，我老子在外面私生子都好几个了！” 对他来说，他们这个阶层的人，在外面没有情人才不正常！ 方洪眼皮垂得低低的，小声道：“我家……情况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大概是他母亲给他的错觉吧。 见方洪十分失落，薛利便道：“当然啦，介意的人还是大多数的，就比如我表姐，那管我表姐夫管得可严了，前段时间发现苗头不对找了个私家侦探抓到证据把那对狗男女暴打了一顿，让我表姐夫……啊不对，是“前”表姐夫，净身出户了！” 听到“私家侦探”这几个字，方洪的眼睛一亮，“那你有那个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吗？” “不是哥儿们，你还真要查呀？”见他一脸的认真，于是道：“行，我去问问我表姐，晚上发给你！” “谢啦！” “甭客气，事成了请我吃一顿校门口的那家麻辣烫，我爹管得严不让我吃，每次路过那个香味呦～都要馋死了我！” “没问题！” 想了想，方洪还是有点担心，于是问道：“那个侦探……嘴严吗？” 薛利拍着胸脯打包票，“放心，他外号叫‘李铁嘴’行里出了名的铜墙铁嘴老虎钳子都撬不开！” 方洪这才放下心来。 得到了私家侦探的联系方式，怕联系的时候打草惊蛇，方洪主动提出从明舒华那里搬出来。 以为他想开了，明舒华开车亲自送他回家，“父子没有隔夜仇，你爸知道你回家一定会非常高兴的。” 方洪握着胸前的安全带，低着头不敢看他，心虚的点了点头。 回到家，曾美露不在，方大重正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财经新闻，看到方洪也只淡淡地问了一句：“回来了？” “嗯”方洪缩着肩膀应了一声，虽然之前非常“大胆”地和方大重吵了一架，但是对于这个父亲他还是很怕的，他怕自己的爸爸会找自己“秋后算账”。 方大重却没有生气，只是语气平淡道：“叫你妈下来吃饭吧”寻常的似乎前几天的吵架不存在，似乎并没有把他鼓足勇气的“离家出走”看在眼里。 这让方洪很挫败。 “舒华也留下来一起吃吧。”方大重对站在方洪身后的明舒华道。 听到自己爸爸和明舒华说话，方洪的整个心都提了起来，脚往楼梯的方向走耳朵却已经竖了起来。 “一会儿还有个视频会议要开，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了”。 明舒华拒绝了，方大重也没有挽留，方洪的心稍稍放下来。 虽然他并不打算留在方家吃饭，但是开会也不只是客套的借口，不只是他整个营销部和海外分公司的同事确实要开会讨论，关于新一季产品发布的问题。 开完会，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从书房出来时客厅里黑漆漆空荡荡的，他这才想起来方洪已经回家了，虽然这个孩子住在这里的时候存在感就不怎么强，却总是会在他加班的时候给自己留一盏灯或者做一点可口的宵夜，现在又只剩下他自己，说不失落那是假的，多多少少总有那么一点儿的。 关于NS的策划内容，交上去了几天审批卡在了总裁办那里好几天没有动。 明舒华知道，小吴总大概是想让自己亲自去找他谈谈，到时候谈的恐怕就不只是NS这一件事了。 老吴总刚退下去，新总裁刚上任，集团内的几股势力都在蠢蠢欲动，当然就包括元老级别的方大重。 现在明舒华不着急站队，不只是因为方大重的原因，主要是现在局势还不明朗，自己如果站错了方阵恐怕在启泰的前途也就到此为止了。 小吴总他还是会去见，毕竟他是集团总裁是启泰集团真正的接班人，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能太光明正大的进行选择。 NS的事情还没解决，明舒华却突然接到了一个特殊的饭局邀约。 启泰旗下分管集团“天美”的负责人——吕美娟，天美的主要营业板块是日化，负责美妆品牌的研发、生产和销售，主要有“天芝”“美人面”和“丽容”几个比较知名的牌子，最近两年还和国外的一家巨头公司合资成立了“华洛诗”这一跨国品牌准备进军国外市场，发展势头正猛。 天美虽然是启泰的下属集团，但是它的运营策划是独立的，除了一些品牌联合之外很少会和总部的营销部产生联系。 而且这次的饭局还是私人的，这让明舒华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和此次的权力划分有关，甚至是一场鸿门宴。 他本来想拒绝，但是吕美娟在行政职位上比他高几个等级，四十岁出头的年纪在启泰一干就是十几年，前年刚去天美履职，算是自己的前辈，直接拒绝也不好，所以打算见一面再借故离开。 只是让人没想到，这场饭局虽然来者不善，却和他之前设想的相差甚远。 私人饭局，地点安排在一家比较小众但格调很高的中式园林餐馆。 每个“包间”都是一处单独的小花园，私密性很高。 明舒华到的并不晚，但他绕过重重园景到达“小轩窗”的时候吕美娟已经在等着了，还有一个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人，说着一口带着点港味的国语。 “欸呀明总，久仰久仰呐”。 吕美娟给他介绍，“这是泛星娱乐的老板，咸闻达咸总。” “欸呀什么咸总，喊我Wendy就好啦——” 几个人寒暄过后开始落座，吕美娟这才开口道：“今天这顿饭主要是Wendy做东，我呀顶多就是个陪客。” “咸总大忙人，怎么会突然请我这个小人物吃饭？” 咸闻达哈哈笑起来，“明总要是小人物，那我们这些人岂不是连蚂蚁都算不上啦！” 有服务员进来，问是否可以上菜，吕美娟却道：“等一下，还有两个人，等人齐了再上。”然后转过头又对明舒华道：“一会儿啊再给你引荐一个人。” 明舒华含笑道：“不知又是哪位大人物，我这来的匆忙可什么都没有准备啊。” 咸闻达却开口了：“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我们公司一个小小的艺人，过来在明总面前露露脸。” 给自己介绍小明星？明舒华实在想不通他们二位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吕美娟已经掏出手机，在网上搜索了一阵送到明舒华面前，“就是她，刚十九岁出道一年多了，是不是还不错？” 照片上的小姑娘长相清纯可爱一脸灵动，确实是个不错的苗子。 刚要开口询问他们的意思，有服务员过来敲门，告诉他们人已经到了。 雕花木门被推开，进来两个人，先走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精瘦男人，身量不高染着一头流行的奶奶灰发色。随后进来的才是那个小明星，真人比照片上还要清纯漂亮，一双漂亮的大眼睛亮得似乎会说话。 “真是抱歉啊各位领导，我们雪琪今天参加活动，主办方那里发生了点意外所以来晚了，各位见谅。”男人向众人解释来晚的原因。 小明星也上前来致歉，“对不起各位，让大家久等了”。 小姑娘说话也轻轻柔柔的，性格应该也不错。 众人重新介绍了一遍，从刚才的资料里，他已经知道这个小明星的名字，叫金雪琪，跟着一起来的灰发男人是她的经纪人。 人到齐了，菜也很快端上来。 “雪琪呀，来晚了可是要罚酒的，还不快给明总敬一杯酒。”咸闻达给她使了个眼色。 小姑娘脸红红的，端着酒杯走过来，“明总，我敬您”。 她的年纪看起来和方洪差不多大，明舒华便格外关照了一些，“小姑娘喝太多酒可不好”端过她手里的酒杯，自己喝了，又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酒。 经纪人赶忙推了她一把道：“还不快谢谢明总”。 她又羞答答的道了声谢。 饭吃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没弄明白这一行的目的，酒却已经喝了几轮。 因为明舒华前面的话，在座的其他几个人也没有再强行让金雪琪喝酒。 吃到一半，经纪人突然道：“咱们雪琪明天还有杂志要拍呢，我们就不在这里耽误几位领导谈论正事了”。 咸闻达也说：“那就赶紧回去吧，女孩子晚睡对皮肤不好，别影响了明天的拍摄状态”。 明舒华和吕美娟当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小明星来得匆忙，离开得也匆忙。 待人走了，吕美娟才开口问：“人你也见了，觉得怎么样？” 明舒华没有办法评价一个才刚十九岁的女孩，只好浅显地说出一点直面的感受，道：“可爱、温柔……”想了想又补充道：“很有礼貌”。 吕美娟道：“我觉得也不错”。然后又试探的说道：“你觉得，适不适合做这次新产品的代言人？” “天美旗下品牌众多，吕总说的是哪一款？再说这种事您不应该问我的意见，美妆这块我可不懂！” 吕美娟给他倒了一杯酒，说道：“要是天美的代言，我哪里敢劳烦明总大驾呢，我说的是总部即将推出的新能源汽车。” “原来今天这顿饭是场鸿门宴啊”明舒华为难道：“不管是油车还是电车，都是总部的重点项目之一，代言人的形象可是要和产品内核相匹配的，这一次的新车主打的是高端、商务，说实话，刚才那位小姑娘不合适。”一个是形象不符合，一个是咖位不匹配。 他的话说得很直白，也很一针见血。咸闻达倒也不恼，端起一杯酒走过来道：“话是这么说没有错，但凡事都是可以转圜的嘛，我们当然不要求做独家代言，只是在广告里作为一个‘小配角’露露脸就好啦”。 明舒华谢绝了他的敬酒，俊眉微挑，“不如咸总先把话说明白，不然这杯酒我是不敢喝的”。 咸闻达朝吕美娟使了个眼色，吕美娟道：“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代言人也不一定非就找一个嘛，现在可是很流行讲那个什么‘CP’的，咸总的意思是在找一个男性‘商务精英’的代言人同时，给他配一位只出现几秒钟的‘女主角’！” 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方式，但是，“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为了一个几秒钟的镜头？” 咸闻达道：“不瞒明总，我们肯定是奔着长期代言去的。”这种长期代言最少是五年。 明舒华蹙眉：“长期代言，我自己可说了不算。”这种代言是需要几个相关高层开会评估之后才能决定。 吕美娟接话：“我们当然是知道的，Wendy的意思主要还是想让你帮忙给方总说说好话！毕竟小姑娘条件不错”。 8 电话到会所卫生间 文章加载失败，可能原因为以下其中一个： 1.连线问题，请稍後再尝试连线。 2.订购失败，您的海棠币无扣款，请重新购买即可。 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 9 同X恋 收到李铁嘴发来的物料，方洪不敢带回家看，去别的地方也都不安全，害怕被别人看到。 薛利提议到自己家。 “会不会不方便？” “那有啥不方便的？”薛利道：“咱俩是哥儿们，你有困难，哥儿们怎么能见死不救呢？！” 方洪嘴角抽了抽，这倒也不至于。 薛利是平城人，老家也在平城，因为在学校太过操蛋以至于整个平城上百家学校没有一个学校肯收，所以他爹就把他扔到了江城来。 因为他父母的身份比较特殊，也是他在港城做生意的堂哥出面给学校砸了一座楼，才让学校“勉为其难”地收入重点班学习。 “就这么说定了”薛利勾着他的肩膀，“明儿周六，正好来我家打游戏！” 他在江城是自己住，他的父母都在平城，给他在江城买了一套房子把他扔在这里，也算是半放养了。 李铁嘴给了他一个U盘，里面就是这段时间拍到的证据。 “有照片，有视频，虽然他们做得很隐蔽但以我的能力还是拍到了不少东西！” 攥着U盘，方洪的手和心脏都激动地在抖，晚上回家老方不在，只有曾美露和保姆两个人在家。 “欸？儿子回来啦？”曾美露大概在牌桌上赢了不少钱，今天的心情很好。 他心里装着事，不敢在她妈面前多说话，只答应了一声就往楼上的房间跑。 “你着什么急？吃饭了没有呀？想吃什么让刘妈给你做！”曾美露对着他的背影喊。 “不吃，不饿！”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跑，一溜烟回到卧室关门、落锁，确认好后才倚在门板上拍着剧烈跳动的胸腔平复心情。 从书包的夹层里拿出U盘又塞到枕头底下的缝隙里，反复翻开确认了好几遍。 “咔嚓咔嚓”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拧了两下，因为锁着没有拧动，曾美露又敲了两下：“儿子，快下来吃点东西好不啦，中学生晚上不吃饭，对身体不好的哦。” “我说了，我不吃！” “那怎么行？如果你爸爸回来，又要教训你了！” “我爸……”方洪紧张地吞了下口水，“还没回来？” “你爸爸到南省出差去了，要一个星期”曾美露的语气明显失落起来。 出差……方洪咬了咬牙，是不是又是和明舒华一起？！他们会在一个房间吗？会做那种事吗？爸爸会在那个人身上留下之前的那种痕迹吗？ 他的心酸酸地涨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他们一起背叛妈妈的不甘，还是因为点别的什么。是什么呢？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小洪啊”曾美露又敲了敲门。 “知道了，我马上就下去！” 得到儿子的回复，曾美露才下楼。 吃了饭回到房间，简直是要命了，他的床单、被套、枕套全部被换了一遍！ 方洪的整个心都被提起来，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完了，要被发现了！” 他把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甚至是洗衣房的每一个角落都翻找了一遍，依然没有找到！ 他无奈地只能去找保姆，问她有没有见到自己的U盘。 保姆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说话支支吾吾的。 “到底看没看到！”平时被他父亲管制的，在家连大声说话都很少的方洪，罕见地对保姆凶起来。 保姆这才吞吞吐吐道：“看……到了，刚被太太……拿去了。” “妈！”方洪又跑到曾美露的房间，砰地一生推开门，只见曾美露将U盘放在化妆台上，正打开她那台粉红色的笔记本。 “哎呦，干什么吓死我啦！” “妈，你拿我U盘……了？” “这个呀？”曾美露将U盘拿起来，“保姆说是在你枕头底下发现的，我怕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影响你学习！” “就……就是一些学习资料！”方洪走过去，紧紧将U盘抓在手里。 他的紧张不安，愈发出卖了他。 却也成功地让曾美露误会了，她一副了然的过来人的姿态，笑着道：“普通的学习资料还要放在枕头底下藏着呀？” “这是同学借我的，我怕弄丢了” “好啦妈妈明白的，我儿子真是长大了，有这方面的需求很正常啦，不过别让你爸发现了！” 幸好曾美露还没有打开，不知道U盘里真正的内容是什么，算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意外。 还怕再有什么意外，方洪回到房间不仅把门锁起来，还吧房间的书桌拉过去挡在门边，确认外面的人真的没有办法进来的时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睡觉的时候，他把U盘放在枕头底下，不时地摸一摸，一夜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拿着U盘出了门，悄悄的没有惊动他妈。 打车到了薛利的公寓，刚八点半。 乘坐电梯上了十二楼，找到门牌号，敲了敲门，可是许久都没有人回应。 难道自己找错了？他拿出手机又仔细核对了几遍薛利给他的地址，确认没有错才又一次敲了敲门。 地址是没有错的，不过此时的薛利……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身边还睡着另一个人。 嗡嗡作响的手机铃声将人吵醒，英挺的眉峰动了动，睁开眼确认了一番自己所处的环境，然后波澜不惊地掀开身上的薄被准备起身。 动静惊动了还在睡着的薛利，长手一把将人圈在怀里，睡眼朦胧地说：“这么早就起了？再陪我睡会儿！” 男人只是把他的手从自己身上移开，依旧下了床，语气冷淡道：“你的手机已经响了一早上了”。 “是吗？”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看，果然有两通未接来电，看到名字的那一刻立马掀开被子猴似的蹦起来。 “哎呦我草！” 狂奔着跑到入户门那里，拨了个回电一把拉开房门，就见方洪正跟一个流浪汉似的蹲坐在自家门口睡着了。 “诶哥们儿！”薛利把他推醒“不好意思啊，睡得太死了，没听到你打的电话！等了挺久吧” 方洪的大脸睡得红红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打了个呵欠含含混混道：“没事儿……我也刚来一会儿。” 进了门，薛利指了指自己家咖啡馆同款皮沙发和茶几上随意摆放的零食，“随便坐随便吃，我回去换身衣服！” 卧室里，男人已经穿戴好衣物，依然是昨天的那身手工西装，正在将一只价值不菲的手表扣在腕子上。 “这就要回去了？” 男人头也没抬地“嗯”了一声。 薛利凑过去，搂他的腰，腆着脸道：“加个联系方式呗，下次再约。” 男人终于舍得抬起眸子扫他一眼，杏仁似的嘴唇勾了勾凉凉道：“你技术太差了”。 说一个男人技术差和说他不行都有着异曲同工的作用，那就是让他非常不爽。 薛利十分不高兴地反驳道：“难道我不大吗？！昨天晚上没让你爽到吗？！” “尺寸大不大和技术好不好，是两码事。” “那你也爽了吧？哭着让我不要停的人，是谁？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啊！” “我承认后来确实是爽到了”男人的语气波澜不惊，似乎只是在说：“昨晚只是下了场小雨”“但是……小朋友，你还太嫩了。” 说完，便推开卧室门走出去，恰好撞见正拧着头往卧室看的方洪。 只是瞥了他一眼，便拿起单人沙发上的西装外套离开了。 男人走了，薛利才换了身衣服从卧室晃出来，一屁股倒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修养被伤害了的心灵和肉体。 “……刚刚那个，是你朋友？” “不是，昨晚gay吧认识的，419对象而已。” gay吧？这个陌生的词汇出乎方洪的认知了，但是这两个词组在一起也很容易就联想到是个什么地方，他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措辞开口，过了好一阵子才试探性的问：“你是同性恋？” 薛利抬起一只眼皮看他，“你讨厌同性恋？” 方洪的梨形脑袋摇了摇，现在他的爸爸正和明舒华做了同性恋的事，但他即使知道了也对明舒华讨厌不起来，足以证明他对同性恋不抵触，只是无法接受另一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 “那你没和女生试试吗？” 薛利想了想，道：“我对女生没兴趣！只对男人才硬得起来。” “你喜欢，像刚才出去的那个先生？” “谈不上！”薛利无所谓道：“艹起来爽而已。” 说到这里突然来了兴致，“你别看他冷冰冰的，好像还是个什么集团的总裁，但到了床上特别浪，那叫床声他妈的比小电影里的女主角还带劲儿！” “你不是喜欢男的嘛，怎么还看带女主角的小电影？” “我就是因为看AV没反应，才发现自己是gay的。”突然对着方洪贼兮兮道：“看过GV没，就是男人和男人的那种小电影！” 方洪脑袋瓜子摇得和拨浪鼓似的，男人和女人的他也只看过一次，被老方发现了差点打了个半死。 “我这里有好多珍藏，拿给你看！” 方洪还没来得及拒绝，薛利已经搬出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他这个人确实脸皮厚不要脸，别人躲在被窝里才敢看的东西，他就那么大喇喇的摆在桌面上，以供自己随时欣赏。 “有欧美的和日韩，你想看哪个……”又继续自言自语道：“我还是喜欢看日本的，欧美的长相不行，韩国的又太放不开，日本的就十分符合我的胃口”说着调出一个视频，“这一部我最喜欢，里面那小受白白嫩嫩的，看起来矜持但什么姿势都能接受，特别刺激！” 视频前摇是整部影片几个“关键”剧情的剪辑合集，白花花的肉体交叠在一起随着激烈的音乐不停摇摆。 “停！” 方洪干咳一声，手忙脚乱地按下暂停键，尴尬道：“那个……我不是来欣赏影片的。” 薛利可惜的啧啧两声，“暴殄天物！” 他关了视频，把电脑往方洪面前一推，“干你的‘正事儿’去吧，我回卧室补觉了！” 薛利离开后，方洪迫不急地将U盘插在电脑上，里面有两个文件夹，一个是视频一个是图片。 他先打开图片的文件夹，里面大多数都是方大重的照片，他这一段时间的行程几乎都出现在里面，上下班、应酬、参加政府会议、宴会等等，明舒华出现的场景不到三分之一。 除了远景照，还有许多偷拍角度明显的近景照，大多都是在建筑内，近景的照片明舒华出现的频率显然高很多。 在另一个文件夹里，也有几十条的视频，显然在视频里他们的关系也更加明显，其中有一条引起的方洪的注意，那就是在一家会所餐厅明舒华和老方先后进了间装修豪华的卫生间，中间的速度显然是被调整加快过的，整整过了半个小时他们两个人才先后出来。 而且出来后明舒华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虽然别人很难察觉到，但是方洪就是感觉出来了，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两人在同一个卫生间半个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还有一条明显是某高档酒店走廊的摄像头拍下的，他们两个人先后刷卡进入同一个房间。 方洪抠了抠手指，又抠了抠，整个拇指的指甲都被抠秃了有血丝渗出来，他犹未有察觉。 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地又给李铁嘴发去了信息：“没有更详细的吗？” 对方很快回复：“这些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紧接着又发来第二条：“你想要多详细的？在床上的？这种风险大要加钱的” 10 到底喜欢男的还喜欢女的? 和李铁嘴聊完，方洪就像是一只泄了气的皮球——瘪了。 整个人都蔫蔫的，两个人进了同一个卫生间，两个人在同一间酒店房间，会做什么，只要脖子上的那一团不是摆设，都会轻而易举地知道答案。 即使事实是这样摆在他面前了，他也依然不愿意相信。 李铁嘴说，他还查到他老方名下还有一个号码，已经注册了某通信账号，让他回家的时候找找，也许能发现更多东西。 薛利补完了觉从卧室出来，却看到方洪正有些呆滞地坐在沙发上。 “咋了这是？受刺激太大傻啦？！” 薛利的手在方洪面前晃了晃，他才突然惊醒似的看着薛利，开口问道：“同性恋都是喜欢男人的，你说一个男的他会一开始喜欢女的，后来变成喜欢男的吗？” “怎么说呢”薛利挠了挠自己的青皮发茬，组织了一下语言“准确点来说，就是这个男的他一开始就不止喜欢女的，他也喜欢男的，只是最开始没发现，这种人也有很多就是双性恋！” 看他一脸呆滞样，薛利的秃瓢突然灵光乍现，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突然道：“你小子不会也喜欢上哪个男的了吧？！” 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早就该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但这一方面，方洪似乎是很迟钝的。 薛利只比他大几个月，已经换过两任男朋友，有过几个一夜情的对像了。 所以，迟钝的方洪也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了。 “你等一会儿”薛利说完，突然猴儿似的窜出去打了个电话又蹿回来。 然后从电脑邮箱里下载了一个刚刚被发过来的文件包。 他告诉方洪：“这是我问我发小要的，你先看，然后我再给你其他的” 里面是一部视频，准确来说是一部岛国的男女小电影。 赤裸相交的肉体，男女交缠的喘息，看得方洪宽阔的面颊一片血雨腥风地红。 之后，薛利又找出自己的典藏，一部男男的小电影，依然是两具赤裸的肉体大汗淋漓地忘我地交媾着，男人在一起似乎比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更粗暴，也更直接。 “什么感觉？”薛利问他。 方洪却指着屏幕里小受的脸，道：“这个人有点眼熟，似乎和一个人长得很像”。 薛利不自觉地干咳一声，“问你感受呢，别打岔！” 方洪摇了摇头，“啥感觉都没有。” “两个都没感觉？”薛利有点不可置信，在得到对方确切地回答后，直嚷嚷：“完了，你是真完了——原来你是个性冷淡！” 一直到两个人出门吃午饭，薛利还是没有从震惊里回过神。 馊主意一个一个地往外蹦，直到他第n次提出：“要不我还是给你找两个服务人员，你试试”的时候，被突然停下的方洪差点绊了个狗啃泥。 对方整个人突然变得局促不安起来，脸色也不太正常。 “遇到熟人了？” 沿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餐厅靠窗的位置面对面坐了两个年轻男人，一个纤瘦高挑长相昳丽穿着时尚就跟杂志上的时装模特走下来似的。 另一个人，虽然只能看到背影，穿的也是简单日常的针织衫和长裤，但是整个人给人一种无法忽视的让人眼前一亮的气质。 当他回过头，那一瞬间薛利也小小地震惊了一下，那个男人不是漂亮到雌雄莫辨的长相，但是五官恰到好处的组合依然好看到让人过目难忘。 “小洪？” 明舒华没想到，和秦昭出来吃一顿饭的时间会遇到方洪。 他身边跟着一个男孩，一般大的年纪，却比他显得更成熟不像一个中学生的样子。 看到明舒华的那一刻，方洪已经打算换一家餐厅吃饭了，但在最后的关头还是被发现了。 无措地拽了拽裤子口袋上的裤缝，脚步沉重地走过去，喊了一声“明哥”。 薛利是个自来熟，很自然地跟着方洪喊“明哥”，又自若地和对面的秦昭打招呼。 “现在饭店，吃饭的人多，你们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吧”明舒华提议。 秦昭显然是不愿意的，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和明舒华单独出来吃一顿饭。 但是薛利已经毫不客气地坐到他旁边的空位上了。 方洪则很拘谨地在明舒华身边的椅子上坐下。 一顿饭吃得方洪很忐忑，又有一点儿莫名其妙的愉悦。 他忐忑心虚，面对明舒华怕他看出自己正找私家侦探调查他。 却又因为他没有和老方一起出差，而暗喜。 世界好像一夜之间缩短了距离，偌大的江城也被同比缩小了。 刚刚送走方洪和他的同学，明舒华便在车库里遇见了泛星娱乐的老板——咸闻达。 “哎呦明总，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没想到出来吃个饭的功夫就遇见啦！” 两人寒暄一番，咸闻达才犹犹豫豫道：“那个……之前说的事情……不知道方总最近有没有空啊？” 明舒华点燃对方递来的烟，含笑道：“咸总似乎很急？” “也不是啦，我是听说贵司的新车马上就要发布了……看能不能先让雪琪顺便露露脸。” “我当然明白咸总的心情，但好事多磨。” 对方已经这么说了，咸闻达也实在说不出别的话来，毕竟明舒华没有收他的东西，他也没有借口和理由要求什么。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明舒华和吕美娟联合起来坑了一把，毕竟自己可是实打实给了吕美娟不少好处。 “最近方总正好去外地出差了……我想等他回来就差不多了”明舒华说完，咸闻达的一颗心就又放下来，自然对着他又是一阵千恩万谢。 分别的时候咸闻达又递上来一张邀请函，“择日不如撞日，我也是刚刚拿到手，刚刚还在考虑怎么把它送到明总手里，没想到这么快就碰到啦。” 明舒华展开邀请函，是一场选秀节目的内场邀请。 这是一种不会对外播出的选秀，是以选秀的名义由一家或几家娱乐公司联合举办的，私人演出活动。 一些有钱、有闲的政商界“大佬”的私人选秀派对，之前自己还在做方大重秘书的时候跟着他一起出席过两次。 主办方一栏里，除了几个大型娱乐公司名下几个对外的皮包公司外赫然在列就有泛星娱乐。 明舒华开玩笑的道：“咸总既有这样的资源，哪里还用得着明某的保媒拉纤啊。” “哎呦，明总说哪里话，像我们这种小公司哪里有什么资源和人脉举办这种活动，也就是托关系凑个数而已啦，时间就在明天明总务必要赏光啊。” 虽然是一场狩猎般的游戏，但也是拓展人脉的一种方式。 为了保障活动的私密性和安全性，地点是安排在一辆小型的私人游轮上，客人凭借邀请函上船后游轮便会开到距离海岸线不足五海里的公海上。 上船后每个人会发一个号码牌，并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面具。 游轮是经过专门的设计，共有三层一楼和二楼中间是挑空的舞台。 客人先在一楼的观赏区欣赏节目给台上的成员投票，当然，这些票都是用真金白银砸出来的，每一张的票额是十万。 票选出来的前三名不分男女则会和出票最多的客人到二楼的客房“共度春宵”，且常包两年，这位客人还要负责这名选手正式出道的全部花销，这是游戏规则出票后就要遵守，那些成员在登上这艘游轮的时候同样如此加入了这场主宰他们命运的游戏。 其他客人当然也可以出价承包其他选手一夜，甚至是几个人共同承包一个。 不过来的客人中不乏像明舒华这种抱有其他目的或者纯粹来看热闹的。 三楼是宴会区，看完表演或者不感兴趣的客人们卸掉面具，谈笑风生侃侃而谈。 只是令明舒华没想到的，却是在这里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小吴总”。 作为启泰的员工，在任何场合都不可能忽视集团总裁的存在。 吴修恒似乎也很意外，“看来明总的业余爱好还挺广泛。”说出口的话也和他本人一样，冷冰冰的没什么温度。 明舒华只是微微一笑，“我只是来凑个热闹，这种游戏不是我们这种小人物玩得起的。” “在公司难得见上明总一面”吴修恒意有所指，“一会儿有时间我们聊聊”。 真是该来的总会来，躲是躲不掉的。 两人正说着话，吴修恒的秘书拿着两张面具走过来，压低了声音对吴修恒道：“吴总，投票开始了。” 吴修恒接过秘书手里的面具，又抬起头看了明舒华一眼。 “吴总有事先去忙，反正我就在船上随时恭候” 吴修恒这才接过面具，和秘书乘坐电梯去了一楼。 可是一直到第二天轮船重新在码头靠岸，一场狂欢彻底结束，他都没有再看到吴修恒，甚至连每周一的高层例会都缺席了。 他不是一个耽溺于享乐的人，不然他作为一个私生子也不会力压其他兄弟姐妹成为启泰的接班人。 看来那个让他不惜豪掷千万的人似乎对他很重要。 明舒华找到咸闻达，向他打听那晚选秀活动的前三名都有谁。 “哎呦那么激烈的‘争夺战’你居然不在现场啊，真是可惜了”咸闻达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继续说道：“一位神秘的老板啊，一出手就是一千万！”夸张地伸出一根指头在空气里比了比。 “一下子就让现场的十几位老板杀红了眼，几百万上千万哐哐往里砸！场面那叫一个血腥！电子屏上的数字不要钱似的一个劲的疯涨，一场下来就上百亿，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说完将整杯咖啡灌下去，算是给自己压惊。 “咸总应该也赚了不少吧？” “是赚了一点啦”咸闻达捂着嘴压低了声音笑起来，“不过我们公司的艺人没有上榜，也就只是赚到了那些大公司的一点小零头而已。”却也是在一夜就赚足了他们公司两三年的营业额。 “不知道那是哪位大老板？出手这么阔绰！” 咸闻达讪讪地笑了笑，“我们是有保密协议的，不能透露客人信息……”想了想又凑近了，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我可以只给你透露一点……”他四处望了望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才继续道：“这个大人物和你们公司有关！” 其实明舒华已经猜到了，他了然地笑了笑，端起咖啡轻抿一口“看来那位选手也很幸运，资质应该相当不错。” “条件是不错啦，唇红齿白的一看就是个没动过刀子的天然小美人儿！舞跳得不错，就是唱功差了些，但因为这位老板的加持，票数那是一骑绝尘遥遥领先呶。” “那这位‘幸运儿’的名字咸总应该没签保密协议吧？” “这个当然啦，他是瀚海娱乐新签约的艺人，名字也好听，叫‘柳松雪’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道用的假名字哦。” 明舒华轻笑一下沉默着饮完了咖啡，突然觉得当初自己不应该接下那份邀请函，不管自己知不知道小吴总的事，两人在那张场合遇见就成了他不得不站队的契机。 直到几天后，方大重的电话打来他也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也并不打算告诉他。 从游轮回来的第三天，吴修恒便通过了明舒华的策划和出差申请，虽然意外倒也在情理之中。 策划案通过，便开始准备推进业务的相关规划，前期已经做了一些准备，所以后续的推进比预想中的要快很多。 那天，他和研发部的同事去见下游供应商负责人，几个人约在了一间口碑还不错的茶餐厅，几个人正聊着，服务员突然进来上了一道“粉蒸肉”。 供应商奇怪地对服务员道：“我们没有点这道菜，是不是上错了？” 服务员解释道：“是隔壁间的客人给你们点的，已经付过费了。” 这不仅让人更好奇了。 这位供应商是个很谨慎的人，对服务员道：“既然对方连面都不愿意露，那这道菜我们就不能要，你撤下去吧。” 服务员面露难色，她很为难地看了一圈房间的几个人，最后吧目光放在了看起来最温和也最好说话的明舒华身上。 当然，她的期待是没有落空的。 “既然已经端上来了，再撤下去也是浪费，权当是哪个好心人在做善事吧，王总不如就领了这份好意。” 既然明舒华已经这样说，供应商的负责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一直到会餐结束，明舒华去卫生间洗手，却听见隔间里传出一阵激烈地喘息和小声的啜泣。 在人来人往的餐馆卫生间，这两个人也是大胆。 “不……不行……有人来了……你快放开我……”有人很小声的说。 “怕什么！他要听就让他光明正大地听就是了！” 嗯，这个声音倒是有点耳熟。 “不行……真的不行……”那人挣扎地激烈，只听砰地一声，薄如蝉翼地隔间门竟被撞开了。 里面的两个人正衣衫不整，恰好对着洗手台的镜子，这属实是有些尴尬的。 身材消瘦的那个男孩子见状胡乱地整理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剩下的那个，似乎也有些尴尬，挠了挠自己的青皮瓜子，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声：“明哥”。 竟是之前遇到的方洪那位自来熟的同学。 明舒华抽出纸巾，擦干手上的水渍，了然道：“那道粉蒸肉，也是你点的？” 薛利没有否认，“是，这不是为了感谢上次您请我吃饭嘛！” 明舒华也没有否认他的心意，反而开玩笑的道：“一道粉蒸肉就想把我打发了？” 少年却是豪爽：“明哥还想吃啥尽管开口！” “嗯，我几下了，下次一定找你补上！” 和供应商聊完，已经是五点多了，明舒华在工作群下达了几项工作安排，便直接回了家。 不知道是饭桌上的鱼不好，还是因为卫生间的那场“奇遇”，让明舒华整个人都乱糟糟的。 像是从胸腔里就点燃了一把火，将他从内到外都烧热了。 冷水冲了个澡，效果似乎不明显，又从冰箱那处一瓶冰镇的啤酒灌下去，那团火却越烧越旺了。 他只好走进卧室，打开床头柜最底层上了密码的抽屉…… 11 深切地 文章加载失败，可能原因为以下其中一个： 1.连线问题，请稍後再尝试连线。 2.订购失败，您的海棠币无扣款，请重新购买即可。 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 12 难持的接机 明舒华一夜都没有睡好，第二天一大早来到公司。 不到八点钟，推开营销部的玻璃门，硕大的办公区空荡荡的，他径直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却和另一个人撞了了个满怀。 竟然有人比他来得还要早。 “明总？”对方显然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早，很激动也很紧张，然后立马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明总”腰弯成九十度，显得非常真诚。 明舒华记得这个稍显莽撞的小伙子，“早啊韩霖”明舒华喊了他的名字，“怎么来得这么早？” “我……”对方没有追究他的责任，他倒是局促又紧张起来，还有点害羞，“我就是太笨了……都说笨鸟先飞，我就想早点来多学习学习。” “不错嘛小伙子，很有觉悟！”明舒华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努力是好事，但还是要注意劳逸结合。” 韩霖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了个带着憨劲的笑来。 走到办公室门前，突然又停下来，回过头问道：“对了，我办公室里的花是你放的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办公桌上多了一小盆开着蓝色小花的绿植，给他严谨的黑白灰相间的办公室增添了一抹活力。 这个性冷淡的装修风格，是之前的总监留下来的，明舒华进驻以后并没有动过，一个是没有时间，一个是他不愿意把心思放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 那盆小小的绿植，开得活泼可爱，他也没有管过，却依然开得很好应该是有人定期照顾的。 现在想来，大概就是这个韩霖了。 韩霖以为他不喜欢，脸上的表情从高兴到失落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他闷闷地低着头：“我现在就把它拿走。” “为什么要拿走？”明舒华道：“我很喜欢，不过我平时没时间打理，还要劳烦你抽空多照顾了。” 韩霖的脸上又明媚起来。 处理完和客户对接的事情，快到中午的时候明舒华的工作邮箱突然蹦出来一份紧急邮件，他点开看了一眼两道眉峰稍稍蹙了蹙，便很快又舒展开。 他叫来了一部和二部两名经理和下面的主管，开了一个临时的紧急会议。 “啊？还真要空降副总监啊？” 二部的经理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明舒华却笑着打趣道：“当初我也属于空降，你们是不是也这么抵触我来着？” 一群人尴尬地笑起来，“欸呀那可不一样，明总您可是我们营销部的主心骨……” 马屁还没有拍完，即被明舒华打断：“行了，别来这一套啊……即使来了新的副总监，我也不会放松对你们的要求，你们先把手头上刚刚提到的工作整理一下，下周一给副总监做汇报和对接，别到时候人家张嘴提问你们什么都答不上来，再给我丢人！” 一群人无精打采道：“知道了……” 会议结束，几个人仍是愁云惨淡，一部的经理莉亚整了整手里的笔记本，看似漫不经心地道：“好了别再愁眉苦脸的了，你们就不怕来的这个副总监还是一个工作大魔王啊？” 本来就低落的气压更是引来哀嚎一片，二部的经理宋岛一脸愁怨地控诉：“莉亚，你一定是故意，一定是！” 简瑜——这个名字从来没有在组织架构内出现过，明舒华搜了一下她的个人简历，M国名校毕业金融学硕士学位，从工作履历上看真的完全就是空降。 三十六岁，刚刚研究生毕业两年，这两年都在M国一家金融公司驻国内的办事处工作，一位学金融的来管营销，不知道这位小方总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下午四点，明舒华手机上的闹铃准时响起，他安排好手下的工作，拿起外套出了门。 在门外遇到了来找他签字的莉亚。 翻了翻文件，确认没有什么问题，明舒华在文件最后面签下名字，将文件还给莉亚，“我要出去一趟，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想了一下又道：“如果不是很急发消息吧，我看到了会给你回复。”然后步履匆匆地出了门。 从启泰大厦开车到机场路上不堵车的话，走高架只需要四十多分钟，下午四点多路上的车辆还不算多，到达机场的时候人和车都多起来。 在停车场停稳车子，明舒华发了一条信息，大概过了五分钟便接到了对方的电话。 明舒华没有在候机大厅里等，人多眼杂，还有好几个同行的同事，不一会儿地下停车场的电梯里下来一个中等身材还略发福的中年男人。 明舒华亮了一下车灯和喇叭，那个男人便朝他走过来。 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车里的一瞬间，车内的灯便灭了。 男人勾过驾驶座上明舒华的脖颈，迫不及待亲上去，迫不及待将紫红色的舌头插入对方的口腔，汲取对方的津液和味道。 “唔……嗯……” 明舒华的嘴唇和舌头都微微泛酸，却仍是隔着手扶箱紧紧揉着对方的身体，明舒华白皙的脸上泛起一层悠悠的粉，灼热的呼吸喷在男人肥厚的脸颊上，男人终于舍得从他的嘴上短暂地离开。 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又等不及似的吸在一起，明舒华性感的下巴扬起来露出修长的脖子同时，男人灼热黏腻的唇舌就落了上去。 “嗯哼……啊……”酥痒的触感和无法言说的满足感，让明舒华忍不住搂抱着对方宽阔的脑袋，想要得到更多。 他享受地微闭着眼睛，卷长的睫毛激动地上下抖动。 男人的手已经不满足隔着衣物的触碰，往外拽了拽他的真衣没有拽动，便沿着他的裤缝往下摸，在大腿处摸到了一圈凸起。 “闷骚”男男含含糊糊道。 “不……喜欢吗？”明舒华粗喘着问。 “喜欢……脱了衣服……就是明骚了……小骚狐狸……”男人的手已经移到明舒华后面，色情地抚摸他的屁股描绘他的臀型，中指按在臀缝处上上下下地滑动，就像是隔着衣物在给对方阔张。 明舒华的呼吸都是灼热的，他的耳朵也是粉色的了，像刚染色的樱桃让男人忍不住咬上去。 车内的温度越升越高，似乎很快就要把持不住了。 13 客厅、厨房、餐厅、卧室的日日YY 文章加载失败，可能原因为以下其中一个： 1.连线问题，请稍後再尝试连线。 2.订购失败，您的海棠币无扣款，请重新购买即可。 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内容已经显示完毕 14 愚蠢还是伪装 周一的那天，江城下了一场雨，从周天夜里开始下一直到九点多还在淅淅沥沥地不停。 路上车堵着车，比以往更甚，终于在九点前两分钟来到营销部的办公室，人已经差不多都到了，只是氛围有点微妙，众人看着他的眼神也有点怪怪的。 “怎么都这个表情？”明舒华开玩笑道：“今天楼下的咖啡涨价了？” 大家都摇了摇头，其中一个同事指了指他的办公室，一脸的……一言难尽。 嗯，他大概……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压低了声音，问道：“人已经来了？” 众人点点头，“就在您办公室”。 明舒华蹙了蹙眉，推开自己办公室的门，一个陌生的女人正坐在他的位置上翻看他的文件。 “简瑜？”明舒华走到办公桌前，“我是营销部的总监明舒华”他伸出右手“欢迎你的加入。” 女人只是抬起眼皮懒懒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伸出自己的手，而是手里举着一份企业内部管理规定晃了晃，“作为部门总监，你居然是踩着点进入公司的，你就是这么管理手下员工的吗？” 来者不善！ “我并不觉得按时上班有什么不对”明舒华微笑着，从口袋里掏出真丝手绢擦了擦刚刚伸出去的那只手。 女人脸色变了变，“我从八点半就到公司了，可部门的大多数人一直到八点五十才到的差不多，他们这么懒散怎么能做好本职工作？我不管你们以前是怎么样的，既然我来了就要改一改这个坏毛病，从明天开始上班时间提前半小时！” “简副总监，我想你刚来，还没有弄明白一件事。你只是营销部的副总监，没有修改公司管理规定的权限，启泰是上市集团不是几个人的小作坊，任何涉及企业的决策都是需要领导层甚至是董事会开会才能决定的。”明舒华笑着语气温和，却掷地有声。 女人的脸色白了白，拿着文件在桌面上敲了敲，语气强硬道：“那就从营销部开始！” “作为营销部的总监，并不认为这是一项好的决议”明舒华的脸色沉下来，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简副总，你已经耽误了我十分钟的时间，现在，你可以回到你自己的办公室去工作了！” 女人半张着嘴，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她本来觉得这个总监比自己小那么多，多半就是个花架子，自己先来给他个下马威，没想到对方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看她坐着没动，明舒华依旧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简副总是想让我叫人请你出去？！” 女人一拍桌子，脸色难看地从明舒华的办公椅上坐起来，踩着一双二十公分的恨天高也还不到明舒华的肩膀的位置，气冲冲地往外走。 刚到门口却又听明舒华道：“对了，从今天开始，我的办公室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出！” 女人咬着牙，两腮像一只正准备鸣叫的青蛙，只是不服气的瞪了明舒华一眼，愤愤地踏出办公室。 明舒华打开办公室的窗户，散去满室浓烈的香水味，这个简瑜的所作所为，不知道是真愚蠢还是她的伪装。 二十分钟后，莉亚来通知他去开高层例会，发现他却是坐在窗前会客沙发上看资料。低下头了然一笑。 明舒华离开后，她便找人将明舒华的办公室上上下下重新打扫了一遍。 在十九楼的会议室里，讨论完了集团下一步的工作部署，便介绍了一下营销部新来的副总监。 一位上了年纪的行政副总裁为了鼓励她，让她简单说几句话，没想到这位副总监侃侃而谈，从个人经历到部门规划甚至到了集团未来发展，说完这些又大谈公司规章制度批判九点上班不合理，中午一个半小时休息时间太长，容易使员工产生懒怠情绪，公司给员工提供的免费食堂餐食标准太高极大增加了公司的预算和开支，等等一系列集团为员工提供的人性化服务，被她贬得一文不值。 进入集团这么多年，明舒华第一次在开会的时候有一种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的尴尬感。 在场的所有高层也是一脸尴尬，终于还是总裁吴修恒开口打断她：“可以了简副总，你说的这些不在今天的讨论范围内。” 总裁已经发话了，简瑜这才悻悻闭了口，其余人都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庆幸的表情来。 “大家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众人纷纷摇头，简瑜还要开口，吴修恒直接无视道：“那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散会吧。” 如释重负，原本一个多小时的会议时间，被她生生拖到两个多小时。 从办公室出来，就差不多已经到饭点了。 在开会的时候，她的那些“逆天”言论，已经通过各位老总的秘书或者助理在他们的小群里传开了，引起一阵一阵义愤填膺的讨论。 普通员工餐厅在二十二楼，总监级别以上的领导层餐厅在二十三层，当电梯在二十二层停下的时候，几位其他部门的副总监纷纷走下电梯，其中一位突然回过头来对简瑜道：“简副总监，您不去吃饭吗？普通员工餐厅在这一层总监及以上的才在二十三层吃饭，企业守则上写了，您研究的那么明白这个不会不知道吧？” 简瑜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铁青着走下电梯，“我当然知道！” 电梯门重新合拢，之前的那位行政副总裁开口对吴修恒道：“小吴总，您从哪儿挖来这么一个“人才”？！” 吴修恒无奈的笑了笑，“这可不是我挖的！这你们得问我二哥！” 众人纷纷将目光转到吴修晔身上，他也只是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明舒华只觉头疼，不管吴修恒是不是有意，都说神仙好请小鬼难缠，把这么一个人放在自己面前，也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 不知道是不是吴修晔找她谈过了，这两天简瑜还算安分，并没有闹出什么幺蛾子。 只是不时的听到部门员工的抱怨，“现在其他部门的同事都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吃饭了，我就要失去我的饭搭子了！” “何止是吃饭，我约逛街她们都不去了，去找他们签个合同都尽量躲着我们，就跟我们营销部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 “不是我们营销部是洪水猛兽”然后这位同事压低声音道：“是有一位洪水猛兽！”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们啥时候才能回到过去的美好时光啊——” 周三下午，明舒华正在外面见客户，突然收到了大学同学秦灵的电话，说是她的餐厅新推出了一道新菜，让他去试吃。 毕业后，大学同学基本各奔东西，已经很少来往了，偶尔的同学聚会明舒华也很少参加。秦灵是他为数不多维持好友关系的同学之一。 秦灵的餐厅名叫“知味”。总部就开在江城最繁华的穆江岸边，门口的牌子上写着“春江水暖‘勤’知味”几个字，对面就是穆江广场，站在餐厅二楼的露台上就能看到最美的江景。 明舒华开车到达餐厅的时候才刚四点多，还没到饭点餐厅里没什么人，大堂里除了几个服务员只有零零散散的五六个食客。 “灵姐——明大哥到了！”有服务员朝后厨的方向喊了一嗓子。 秦灵从后厨露出头来，指了指靠窗的一个卡座“你先坐，我这边马上就好！” 明舒华刚坐下，又有人推门进来，一开始他没有在意，直到那个人问服务员：“请问，秦灵小姐在吗？”明舒华才抬起头往那边看了看。 一位高挑的年轻女士，黑色及腰的长发在脑后束成一个长马尾，看似不起眼的白色衬衣扎在黑色的宽松的高腰长裤里，显得她整个人更加挺拔，整个人散发的气质让所有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 秦灵端着两个盘子从后厨钻出来，看到那位女士热情地招呼道：“陆小姐？您怎么过来了，快过来这边坐吧！” 秦灵将餐盘放在桌子上，给他们互相介绍，明舒华忙起身绅士地伸出自己的右手，年轻女士也很自然地伸手和他握了握，没有一点儿的忸怩。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位陆小姐突然道。 “陆小姐之前认识明某？” “曾太太还没和你说吗？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他们和你说过了要我和你相亲的事，不过不用在意，这只是长辈间的闲聊罢了。” 明舒华这才反应过来，这位陆窈小姐，就是海陆水产的千金，那位林太太的女儿。 秦灵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她还有一点尴尬，因为她知道明舒华是不喜欢女人的，而且她今天叫明舒华过来除了让他尝尝自己研制的新菜以外还有另一件事要说。 不过当事的两个人似乎都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这个话题说过了便不再提起。 “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替我爸爸来和秦小姐确认下个月的供货清单的。” “就这点小事还要麻烦陆小姐亲自跑一趟，既然来了就留下来一起尝尝我新研制的几道菜”然后又对后厨的方向喊道：“小李，再多做两个咱们餐厅的招牌菜端上来！” 后厨有人应了一声，陆窈也没有推辞，只是含笑道：“那我今天可有口福了。” 这一顿饭吃得算是相谈甚欢，一直谈到七点多天天渐渐暗了他们才送走陆窈，秦灵又拉着明舒华又回到店里，此时店里的客人多起来了，她便直接将人拉着进了自己在二楼的办公室。 她的表情有些严肃：“你怎么想的？不会真要和她谈恋爱吧？！” 明舒华在窗边的藤椅上坐下，表情淡然道：“怎么可能呢，你应该知道我这辈子都不会找女人结婚、生孩子。” “其实……”秦灵的话停了下来，取出柜子里的咖啡粉，在咖啡机上煮了两杯咖啡，端到窗前的藤桌前将其中一杯放在明舒华面前。 之后才继续道：“我前几天去平城，遇到……”在明舒华对面坐下，抬起眼皮悄悄注意他的表情“遇到宇凭了，他……离婚了。” “哦”明舒华的表情平淡，看不出什么变化，只是端起咖啡垂眸，轻啜了一口。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说什么？”明舒华的嘴唇勾了勾“祝他……离婚快乐？” 15 醉酒 秦灵默了默，好一会儿才终于又开口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又强调一遍，“他现在回来找你，你们还有没有可能？” 明舒华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你觉得可能吗？” 秦灵像是卸下什么似的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我也没想到这次去平城会见到他，是他听说我去了之后托人找到我的，他把他的情况和我说了一遍，哭着拜托我让我问问你……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心软，毕竟同学一场。” “我明白”明舒华朝她笑了笑。 “当初，你们多好啊，怎么就走到这个地步了呢？！”秦灵心里还是有不甘，“当初我真的很佩服你们的勇气，宇凭说毕业后你们就去国外领证去，我们好几个同学都当了真。”她说着把手里的咖啡当酒似的，一饮而尽。 “这么些年，你几乎不去参加同学会，我知道你也是怕同学们问起来……”秦灵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 明舒华有些无奈道：“你喝咖啡也会醉啊？” “还不如大醉一场呢！说实话，那个臭小子真的挺喜欢你的，既然你决定不找女朋友，倒不如跟他凑合凑合得了。” 秦灵说的，是她弟弟秦昭。 “真说醉话了？他才多大！” “来吧！”秦灵从柜子里拿出几瓶酒，一瓶日本的清酒，还有两瓶伏特加，招呼明舒华“陪姐喝两杯！” “这两种酒配在一起喝，搭吗？” 秦灵豪迈地大手一挥，“咱还讲究那些？好喝就得了呗，你等一下我让下面厨房送去买两个下酒菜！我还是点外卖吧！” “你自己不就是开餐厅的，还出去买？” “烧烤和小龙虾，你想吃什么口味的？”秦灵将手机屏幕杵到明舒华面前，“自己选！” 明舒华无奈地接过手机，既然清酒都能配伏特加，那再配上烧烤和小龙虾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外卖就送到了，餐厅的服务员还以为是送错了，直到看到上面的清晰的地址和收货人姓名，才确认。 看着满满一桌子的食物，服务员竖了竖大拇指敬佩道：“老板，您的胃口真好！” “行了别贫了，下去干活去吧！” 人刚要下楼，又突然叫住她道：“对了，再送一提啤酒上来！” “好嘞！” 明舒华给自己倒了一杯伏特加，灌了两口。 “你慢点，这个酒烈，别再喝醉了。” “喝醉了那就在陪着你在江边跑一圈就是了。” 秦灵不好意思道“哎呀，你怎么还记着这事的，都多少年了！” “当然记得，印象深刻”他说“还是第一次见你哭呢，嚎啕大哭！喝醉了拉着我在江边跑了两个小时！” 秦灵捂着自己红扑扑的脸颊：“人家那个时候刚分手，心里难过嘛！”说完对着啤酒瓶猛灌了两口，“我记得你在得知宇凭结婚消息的时候，也没好到哪里去，在你们常去的公园里坐了一夜，我和老宋找到你的时候，你人都冻僵了。” 提到老宋两个人都沉默下来，一时间谁都不说话了。 “你呢？”明舒华突然说。 “什么？” “老宋都走了三年了，你也才二十九岁，不打算再找一个人？” 秦灵眼里泛了一层泪花，在窗外璀璨夜灯的照耀下闪着晶莹的光，她把头扭过去，看着外面的江景，假装不在意的抹掉了流到眼眶外的眼泪。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像老宋这么好的男人”她的声音哽咽，“能跟他结婚我这辈子真就算值了，我二十岁遇见他，二十二岁和他结婚，我以为我这一辈子的幸福就稳了！” 她的眼泪越流越凶，几乎要止不住，一双手盖在脸上怎么都擦不干。 明舒华默默地抽出一沓纸巾，递到秦灵面前，秦灵夺过纸巾一把盖在自己的眼睛上，无声地啜泣起来。 “人世无常，抱歉又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秦灵摇了摇头，又抓起一叠纸巾擦干眼泪和鼻涕，“确实世事无常，我们毕业也有八年了吧……”她歪着头看着明舒华：“是八年！这八年真的发生了好多事，你分手……我结婚……你入职启泰……我开餐厅……然后又丧夫……现在我的餐厅已经开到第八家了”她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八的手势，“现在你也已经做到了启泰集团总监的位子。那可是启泰啊，多少打工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她细数着这些年他们的过往和变迁，“现在宇凭那个臭小子也离婚了！这叫什么？世道轮回报应不爽？！” 或许吧。 这一对老友的战场已经从桌子转移到了地上，靠着玻璃窗，摆满了一地的酒瓶。 秦灵已经喝醉了，趴在椅子上念念有词。 明舒华再一次给自己开了一瓶啤酒，对着棕色的小酒瓶灌下几口带着麦香的苦涩酒水，却越来越精神，似乎怎么都不会醉。 怎么能不伤心呢？现在想起来依旧如刀刺一般。那个时候他家里遭遇了一系列变故，父亲被人害死，却求助无门，母亲受不了刺激瘫痪在床，却在最需要爱人在身边的时候对方却失去了联系，他回老家处理完父亲的葬礼回到江城就得知了爱人和别人结婚的消息，后来母亲也去世了，在这个世界上他则真正地成了一个无所依附的孤家寡人。 真够讽刺的。 秦灵趴在椅子上呼呼大睡，已经打起了响亮的鼾声，明舒华还靠在玻璃窗上喝酒。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明舒华本来不愿意接，但奈何它总是响个没完。 “喂——谁啊……”明舒华带着醉意的接起电话，却并未看清来电人的备注。 “明哥，你今天没在家啊？” 明舒华举起手机凑到眼前，眯着眼睛才看清上面的名字，“方洪”。 “嗯，小洪啊，找我什么事？” 方洪看着自己怀里抱着的东西，他有点儿窘迫，但还是开口：“我妈老家的亲戚送来好些土特产，她让我拿一些给你送过来，但我按了好半天门铃都没声音。” “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的？” “家里的司机送我。” “要不你放门口吧，我一会儿回去拿。” “不行！”方洪一口否决，然后又小声道：“我妈说，一定要亲自送到你手里。” 挂断电话，明舒华叫醒了秦灵。 “快醒醒，回家睡吧，我也回去了。” 秦灵迷迷瞪瞪地摸过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都这个时间了，你在我这儿客房凑活一晚上得了呗。” 明舒华捡起沙发上的外套，摇头道：“不了，家里有小孩等着呢。” “什么小孩啊？” “上司家的”说完扬了扬手便下楼了。 餐厅已经打烊了，明舒华叫了代驾，点了一根烟等在路边。 夜凉如水，可江城这座不夜的城市却长夜未央。 回到家，果然就见方洪还等在门口。 “什么东西还要你大晚上的送过来？” 方洪提了提装得满满当当的书包，“山货，我妈说都是正宗的野生山货！” 确实是一些比较难得的食材，但对于明舒华这种不经常在家里做饭的人来说，其实比较浪费。 但是曾美露的一片好意，他也不好意思拒绝，自然知道曾美露让方洪大晚上过来肯定也不是为了送这些不会以为过了一夜就不新鲜的食材，这么简单。 明舒华开了门，从保温壶里给方洪倒了一杯水。 “你妈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让你和我说？” 方洪抬头看着他，心想这个男人果然聪明。 方洪说，“我妈让你明天下班之后去这个地方”方洪从书包里掏出自己的作业本，翻到其中一页拿给明舒华看。 曾美露的字写得一般，歪歪扭扭的还有点儿潦草，明舒华的酒还没有醒透，喝的种类有点多，现在后劲上来了，头闷闷地有些疼。所以意识没有看清上面写的是什么。 所以他凑近了低下头去看，看到了一串地址还有时间。 他靠得很近，那股熟悉的带着点林中寒意的淡淡的香水味和混合着浓郁的酒气，更加清晰地钻进方洪的鼻子里。 方洪的鼻子痒痒的似乎也醉了，脸热了，香水的味道从肺腑开始侵占了他全部的身体，掠夺了他的全部器官，他几乎都要忘记了呼吸。 “你妈妈……”明舒华说“怎么不直接给我发信息？” 方洪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说不能让别人知道。” “嗯……”明舒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我知道了”说完这句话似乎用光了他所有的力气，一头栽到了方洪的肩膀上。 “明……明哥？”方洪浅浅地喊了他几声，可明舒华都没有反应，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方洪不敢动，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样特别好，没有别人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他也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就这样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一直到他的肩膀累了、酸了，他也还是不敢动，甚至不敢抬一下自己的胳膊，害怕自己一动明舒华就醒了，这一份安静的美好就没有了。 但明舒华还是醒了。 他发现自己竟然靠在方洪身上睡着了，“真是抱歉”他说“竟然睡着了”。 “没……没关系……”方洪红着脸，不敢看他，手忙脚乱地站起来“司机还在楼下等我，我先回去了”同手同脚地往外走。 “我送你下去……”明舒华跟着从沙发上站起来，却没有站稳往前面倒去。 16 往事不堪回首 方洪很狼狈，虽然他十七年的人生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成功的事，但他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么狼狈过的。 刚刚，明舒华起身要送自己下楼，却没有站稳自己下意识地去扶他，两个人却一起摔在了沙发上。 自己就那么直晃晃地摔在了明舒华的身上，温热的呼吸和带着酒气的香水味疯了似的往自己的四肢百骸里钻，自己居然——起反应了。 对着明舒华，对着……自己爸爸的情人。 他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明舒华轻笑了一声，“这小孩”。 人喝多了酒，脑子总是不清醒的，特别是受到了刺激以后。 方洪走了，偌大的房子里又只剩下了明舒华，他又想起秦灵的之前说的，“宇凭离婚了，你们俩还有没有可能？” “你他妈早干嘛去了。”明舒华嗤笑一声。 “你他妈早干嘛去了！！”明舒华抡起手机狠狠掼在地上，但质量上乘的手机只是在地毯上翻滚了两圈，似乎并没有什么的大碍。 久违的空虚和绝望感再一次致命地向明舒华袭来，他解开腰带，将自己的手探了进去。 其实有一件事，他谁都没告诉，包括秦灵。 在母亲去世后不久，明舒华其实偷偷地去了一次平城。 他是放下了一切的尊严和骄傲，不顾一切地去的。 结果呢…… 那个时候他事业受挫，母亲去世，接连的打击让他几乎崩溃，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重新有一个依靠，所以他去了平城。 下了火车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被偷，身上只剩下了二十块钱。 陌生的城市举目无亲，他就只好在车站外的报亭问老板借了一部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号码。 电话打了三遍才接通，宇凭那边很热闹他听到了很多人压低声音的欢呼声，和接连的道贺声，但他都没有在意，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宇凭的身上。 听到明舒华的声音后，宇凭换了一个地方，他听起来很激动：“舒华？真的是你！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你在哪儿？我想见你！”明舒华说。 宇凭明显愣住了，“你来平城了？” “我就在火车北站出口不远的报亭这里……我想见你！”明舒华的声音都在颤抖。 宇凭犹豫了，他沉默了好久，久到明舒华以为手机坏了或者自动挂断了，他把手机拿在手里看了看通话界面依然亮着，他又问了一遍：“喂……宇凭，你能不能来见我？！” “好……你等我，一会儿就到。” 平城的秋天很冷，他从江城过去身上穿的还是夏天的衬衣。 他在报亭门口等了很久，从下午等到了晚上，报亭的大爷下班锁了门，好心的劝慰他：“小伙子别等了，我看那个人他不会来了！” “他会来的”明舒华说，他的声音很小，越来越没有底气“他答应我了，他会来的。” 大爷见劝不住，叹了一口气，便骑上自己的车走了。 天都黑透了，星星也出来了，温度越来越低，明舒华在寒风里被冻得瑟瑟发抖，还依然不时地朝路口张望，在一次又一次的心怀希望又失望中，直到那道熟悉的身影真的出现。 宇凭的车停在路口，跑着过来的，看到穿着单薄的明舒华解下自己的围巾围在对方脖子上，又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还像之前大学里一样。 “对不起舒华我来晚了，家里有事抽不开身，才刚抽出时间……” “没关系……”明舒华笑着对他道。 “你怎么这么傻，怎么不去车站大厅里等着？” “是你让我在这里等你的。”像很久之前一样，带着点傲娇和委屈的撒娇。 明舒华的手机和证件全都丢了，宇凭陪着他去了附近的派出所办理临时身份证，又带着他去了酒店。 给他买了御寒的衣服，他喜欢吃的食物，细致体贴地一如从前。 那一刻，明舒华所有的委屈、不甘和孤独都有了依仗和宣泄的出口。 在酒店的房间里，明舒华从浴室出来就看到正在给他烧水的宇凭，他再也抑制不住地从背后抱住了那个人。 他说：“宇凭，我来找你了。” 宇凭的动作停住，人也僵住了，他没有说话。 明舒华又说了一遍：“我来找你了宇凭！” “舒华，我结婚了”他说。 “没关系！我不在乎！我原谅你了！你和她离婚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 宇凭握着明舒华箍在他腰上的手，许久都没有动。 “你答应我吧，宇凭，我现在只剩你了……”明舒华的声音都是颤抖的，带着祈求，带着凉意的嘴唇贴在宇凭的后肩上，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将自己的舌尖贴上那层灼人的皮肤。 “对不起……舒华”宇凭终于开口了“今天，我儿子出生了……” 像是一道惊雷在明舒华的耳边炸响，劈得他血液倒流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宇凭掰开了他的手，甚至不敢回头去看他一眼，落荒而逃。 宇凭第二次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抛弃了他。 那个晚上，明舒华没有留在平城，他辗转联系上了一个在平城的工作的远房表姐，借了几百块钱连夜回了江城。 结果……就是狼狈地回到江城。 没过多久，他就给启泰的分公司投去了简历。 方大重虽然年纪老，有其貌不扬，但他至少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拉了他一把，于方大重而言可能只是无足轻重的举手之劳。 现在，自己一样需要他！ 明舒华捡起手机，给方大重打了两个电话。 第一通电话，是给他的工作手机，只响了两声就挂断了，然后又过了五分钟，给他那部只有他们两人私下联系的手机打了过去。 这一次他没有挂断，三四声之后便被接通了。 “怎么这么晚打过来？” 方大重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睡意。 “方总……”明舒华的声音粗重，带着浓浓的情欲，“方总……我想要你……”他很直白地说。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地给方大重打电话，表明自己的情欲。 “骚狐狸……等着！” 明舒华知道，方大重不会让他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