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年代:三岁小萌宝成团宠》 第1章 程家 “一个丫头片子,兴师动众的干嘛?喝碗姜汤,捂出汗来就好了。” “妈,小四已经烧了大半夜了,夜里灌了碗姜汤,发不出汗来,您就给两分钱,买一片安乃近吧!” “两分钱能打半斤醋了,谁叫她整天出去跟人疯跑疯玩的,那么大的粪坑,她都能掉进去,咋不淹死她?那朱小子也是多事,拎她出来干嘛?死了倒省心了。” 听着老婆子越说越不像话,程老爷子出声了,“行了行了,赶紧给老二家的拿钱去,那是我程家的孙女。” “哼!”程老太斜睨了老头子一眼,“当初若是送出去了,谁知道她姓什么。”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我们老程家的孩子,哪能随便送人的?” 见老头子恼了,程老太只好起身脱鞋爬上炕,从炕柜里抱出一个匣子,又从脖子上取下一根红绳子,红绳上吊着一根小巧的钥匙,插进匣子上的小铜锁锁眼里,咔嚓一声,铜锁打开。 掀起匣子盖,里面摆满一个个用新手绢卷好的长方形,程老太拿出最边上一个旧手帕,打开手帕卷,拿出一个两分硬币,随手递到身边的程老爷子手上。 程老爷子把硬币交给正低垂头落泪的朝云,“老二家的,赶紧拿去买药吧!” 朝云接过钱,对公公婆婆微弯腰,“谢谢爸妈。” “嗯,去吧!” 程老爷子挥挥手,等二儿媳妇跑出房间了,他才对整理匣子的老婆子道:“以后,少说当年事,你真打算让我被开除了?” 程老太锁上匣子,塞进炕柜里,“还不是工会的人多管闲事?我自家的孙女,怎么就不能送人了?” “你?”程老爷子气得拍炕,“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若真收了那钱,三年前我就被开除了,才一个月的工资而已,你的眼皮子咋那么浅呢?” “你也不看这一大家子,每天吃吃喝喝得用去多少钱?你那点工资够干嘛的?” “老二两口子没交伙食费?老大没背粮食来?小四是我程家孙女,两分钱你都舍不得出,每次你娘家来人,你偷偷摸摸的塞钱又塞布料的,我说你什么了?” 程老太被老头子点出补贴娘家一事,立刻就退缩了,可还是有些不甘心,“一个丫头片子,你对她那么好做什么?天天出去傻玩傻乐的,不知道在家里帮忙干活。” “三岁的孩子能做什么?”程老爷子拿起炕边挂的旱烟袋,开始往烟袋锅里装烟叶。 “谁家女孩子不帮忙烧火做饭?就你惯着她。” 对于老二家的小四,程老太是最看不顺眼的,一家子都黑瘦黑瘦的,就她白白胖胖的。 若不是她亲眼见到老二家的进产房出产房,要不是那眼和鼻子跟老二很像,她都怀疑这不是自家孙女。 程老爷子一直都知道老伴重男轻女,他自己也有些重男轻女,可老二家的这个小孙女,就是那么的招人喜爱。 三年前老婆子嫌弃老二家的又生了个女孩,就偷偷摸摸的打算送人,对方说要给钱,老婆子还真就愿意收钱,那哪行呢?这不是成了买卖人口了吗? 工会的人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消息,派人去了医院,差点抓个现行。 老婆子还和工会人闹了起来,自己被同事告知,才急忙跑去阻止老婆子的闹腾,把这个孙女留了下来。 说来也怪,这个孙女不哭不闹,人一下班她就醒,吃喝拉撒一通后,继续睡,跟大人一样一天三顿,肉眼可看的就胖了起来,能自己吃饭后,也不见瘦。 这年头可没有这么白白胖胖的孩子,走出去谁都爱抱爱逗,还会爱拿一两个糖果塞她兜里,只除了隔壁的那沪市知青小媳妇, “你那是偏见,娴娴,秀秀,美美,还有小二小三这五个孙女,哪个不是六七岁才帮忙干活的?” “哼!”程老太轻哼一声,“那五个当初都瘦瘦小小的,哪个有她那么胖的?一家子好东西都进她嘴里了。” “你可拉倒吧!”程老爷子打断老婆子的话,“这三年,就我给了她三块桃酥,娴娴秀秀美美,三个人每个月都不止吃三块桃酥,都是吃了不认账的玩意儿, 若不是老大家的是你堂侄女,这三个孙女你也都看不上,我告诉你,小四是个有福气的,你给我注意点,别把孩子弄寒了心。” “呸!”程老太狠狠的啐了口吐沫,“狗屁福气,胖就有福气吗?饭店的厨师都是胖子,还不就是个厨子?” “不可理喻!”程老头不屑跟这个不讲理的老婆子争辩,自家这个孙女是什么情况,他眼不瞎看得见。 老二家的那瘦瘦小小的身材,生了三个孩子,个个都没喝几口奶水,全靠米汤水养大,等到生这小四的时候,奶水就足足的了。 老婆子不喜小四是女娃,老二家的在月子里都是跟大家一起吃饭,可就这,老二家的奶水管小四一天三顿饱饱的,还吃到了周岁才断奶。 这在老一辈人的说法中叫做自带粮食来的,这样的孙女不是有福气,谁才有福气? 他是公公,这话不能说,若是说了,就老婆子那张嘴,什么疯言疯语都能往外说,他只能多照应着小四一些。 这小四,是爱跟小孩子跑出去玩,虽然她小,可那些小孩子也爱带她玩,因为有她在,几乎都有糖吃。 那些大人看着小四胖乎乎的模样就逗弄几句,偏偏这孩子还是个大舌头,很多话吐字不清,大人听了哈哈笑,更爱拿糖逗她说话。 得了糖,她就放嘴里咬碎再吐出来,给身边的玩伴分一分,那些孩子哪里会嫌弃小四的口水,对于孩子们来说,有糖吃就是最幸福的。 淮河桥头的桥台锥坡处,两边各有二十多级的台阶,台阶一边有个平斜面凹槽。凹槽有30公分宽,比台阶要低上十多公分,下特大暴雨时,可以快速排放桥面上的积水。 这处,平时就是孩子们的天堂,当做滑滑梯来玩,水泥地面的滑梯,那些孩子不是裤子屁股处滑烂,就是蹲着滑的时候把鞋底滑毛滑烂。 孩子们回家总挨揍,揍过之后,该去滑还是去滑,小四裤子的屁股处,自然也经常有两个大破洞。 这也是老婆子厌烦小四的其中一点,可自己看着小四那胖乎乎的小脸上欢快的笑容,及嘴角边的两个小酒窝,自己心里也跟着愉快,不免就有些纵容。 昨天下午,小四又跟孩子们去玩,天快黑的时候,也没见小四回来。 他刚打算出去找找,朱小子就拎着臭哄哄的小四送来了,说是在离桥头台阶不远的公厕粪坑里看到的。 淮河桥,东西向,他们这个土产杂品公司宿舍在桥南,孩子们常玩的台阶自然是桥南这边。 而那公厕,是靠着西边仓库北外墙建的,自然只能把公厕的屁股也就是粪坑向外,也就是向北。 就在平时出行的那桥下南路的路南,曾经有人提议把粪坑给盖上,可没有谁愿意掏钱买石棉瓦。 小四平时肯定不会靠近那粪坑,即便上厕所也不可能栽进去,老朱说在粪坑中间看到的。 而那些和小四玩孩子,没一个来自家通知一声的,也不知这里面有没有什么问题,不知道问小四能不能问出来。 程老爷子这么琢磨着,就听到外头有跑动的脚步声,应该是老二家的买了安乃近回来了。 他快步走出房间,去了对面的堂屋,探头望向西屋,亲眼看着小孙女被喂下了半片安乃近,他才松了口气。 “哼!”跟着过来的程老太看老头子那紧张的模样,心里就不得劲儿,“好了,药也吃下去了,朝云,你赶紧做饭吧!” 程老爷子皱眉看向老婆子,咋就这么不省心呢?这老二家的请半天假照顾小四,还没歇口气,就又支使上了, “娴娴秀秀她们是干嘛的?一个个的都是绣楼小姐吗?不让上学又不让回去种地,当祖宗养着?” 见老婆子张嘴想要回嘴,程老头很不耐烦,“你敢嚷嚷,我立马把娴娴三个送回老家去。” 呃,程老太嗓子眼里的声音,生生被堵了回去,只能转身去敲隔壁屋门, “赶紧出来做饭,难道还想叫我这个老婆子做给你们吃吗?真把自己都当成祖宗了。” 这话,听的程老爷子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有时候,他真想把这老婆子撵回老家去,去她那大儿媳妇兼堂侄女身边养老得了。 第2章 重生(上) 程莉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火海,到处都是热浪。 她想跑,却发觉全身动弹不得,她想叫,可嗓子眼里冒火且张不开嘴发不出声。 怎么办?她是不是要被烧死了? 死了也好,她一辈子活的憋屈,死了也就解脱了。 从小生活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而且还是轻女都能轻出三六九等的家庭。 大伯和大伯娘在老家,说两人挣的工分,养不活那么多孩子,就把三个闺女都送到县城跟在爷奶身边,留下两个儿子在农村跟着种地。 其实跟着种地的只有大堂哥,那个只比她的亲哥小两个月的小堂哥,是大伯家的宝贝蛋,什么好的都紧他吃用,养成了自私自利的性子。 爸爸是老二,在物资回收站做收购员。 物资回收站是什么地方?那就是收破烂的地方。 废纸、破锅废铁、鸡毛鸭毛、牙膏皮、酒瓶玻璃瓶、碎玻璃等等,只有你想不到的,就没有回收站不收的,甚至是家里吃剩下的猪骨头都能送去卖钱。 而物资回收站的收购员,就是负责验收废品称秤开票的,最脏最臭的一个工种。 拿到这个工作指标后,爷爷询问了三个儿子,三叔是老小,当年还在上学,又是被奶娇惯长大的,自然不愿意干这工作。 大伯说他只会种田,就在家里挣工分了,顺便在自留地上种些粮食,还能送来补贴父母。 最后,这工作就落在了爹不疼娘不爱的爸爸身上。 妈妈也是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长大,初中毕业后,在班主任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找了个临时工,却被她亲妈要了去给唯一的弟弟,她就只能到处打零工。 经人介绍嫁给了爸爸,连续生了大哥大姐和二姐后,被奶嫌弃在家白吃饭,又继续出去打零工。 拉板车,扛大包,这种出大力气的活儿,才是零工的主流。 妈妈是女人,别人嫌弃她劲儿小,找不到多少活,一个月才能挣回三五块钱,经常被奶嫌弃。 怀了她后,零工又干不了了,奶想着大伯家才两个儿子,爸爸这才一个儿子,盼着再生一个,好叫老程家人丁兴旺,也给了几个月好脸色。 谁知道又是个女孩,奶更加看不上二房,才满月,就撵妈妈出去找活干。 幸好她吃奶也和大人一样一天吃三顿,妈妈回来吃饭顺带喂奶,刚合适。 在她五岁时,三叔娶了三婶,生了两个闺女,这个家就三个男孙,八个孙女。 大伯家三个堂姐,因为大伯娘是奶奶娘家堂侄女,得到了优待。 三叔家两个堂妹,因为奶偏疼小儿子,也得到了优待。 自家三姐妹,因为爸爸在家里的尴尬地位,那就是彻底的赔钱货。 在这个重男轻女家庭里,是轻女的侧重关照对象,就连亲大哥的日子,也过得不如堂姐堂妹。 她和两个姐姐的悲惨一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好像是爷爷突然去世后,自家三姐妹就彻底的成了家里的佣人。 奶说,爷爷在世前,偏疼的是她,把好吃的都偷偷塞给了她,她才能长得那么胖的。 她吃了那么多好的,爷爷去世,工资没了,她就该为家里多分担。 包括两个姐姐,白吃饭的,都得为家里分担,分担到最后,大姐被奶给大堂哥换了亲,二姐被奶偷偷给卖了,彩礼给小堂哥将来娶亲用。 至于她的亲大哥,不是有父母吗?父母都有工资,就叫父母花钱给娶媳妇。 每月工资都上交完的爸妈,哪来的钱给儿子娶媳妇? 生生把大哥拖到了30岁,找了个寡妇,带着一儿一女两个拖油瓶。 而她,被奶攥在手里,因为她长得不错,虽然被奶磋磨的面黄肌瘦,可模样在那儿呢! 因为要的彩礼高,东挑西捡到最后,在25岁时,被奶嫁给了个比自己爸爸还大的瘸腿老男人。 奶要了五千块钱彩礼,给那五个堂姐堂妹,一人分了四百块钱做嫁妆,哪怕已经出嫁了的,也给添补上,给两个最疼的孙子各一千。 九几年,五千块钱是笔大钱,老男人手下有个建筑队,会挣钱,有一次在工地上受了伤,没了男人的功能,老婆耐不住寂寞跟人跑了。 老男人家里有儿有女,要的不过是个伺候老人,照顾一家吃喝的佣人,花彩礼钱,举办婚礼,不过是拴住一个必须为那个家庭付出的老黄牛罢了。 而容貌不错的她,就被老男人的两个儿子放在了心上,一心想要占有了她。 她防备着别人,可别人更防备着她,怕付了高额彩礼娶回来的老黄牛跑了,所以,那家十几双眼睛时刻都盯着她。 那两个儿子也有耐心,等了好几年,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工地上出事,老男人被抓。 那一家人全部出去托人找关系时,这对兄弟偷偷跑了回来,准备一起享用程莉。 忍了多年的程莉,终于不打算再忍下去了,冲进厨房拿出菜刀砍伤了这两人,还特特把两人的腿给砍断了,她跑回程家,打算拉上父母和大哥一起逃跑。 她有钱了,她把那人家的最后家底都翻出来了,她要带父母离开家,去大城市里生活。 可是,她看到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 她的好奶奶,还在逼迫爸妈拿钱出来,说大伯在乡下,养老就该由爸妈来承担。 已经被程老太彻底磋磨成包子的爸妈,一声不吭的跪着,由程老太在屋里翻找,翻找不到任何值钱的东西后,就对跪在地上的妈妈,劈头盖脸的打骂。 她睚眦欲裂打算冲出去,却听到程老太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小四就是老头子的种,不然,他怎么独独疼宠小四? 他不是总说小四有福气吗?我就把小四的福气,都转移到了文宗身上,现在,她的福气是我亲手创造的,嫁入了有钱人家多有福气,对吧?哈哈哈。” 程莉不敢置信的望着那个状似癫狂的老太太,程老太真的转移了自己的福气吗? 程文宗这个小堂哥,在十二岁后,突然就顺风顺水起来,先是学习成绩提高了,后又考上县城高中。 再后来考上省城大学,在省城娶了一位高官的女儿,留在省城工作,据说才三十岁时,就已经坐在了科长职位上了。 这些,真的是这个癫狂的程老太干的吗? 她扬起手里的菜刀,冲进屋里逼问程老太。 第3章 重生(中) 程老太一点儿也不惧她手里的菜刀,“你敢砍下来,就是弑母,我是你母亲,哈哈哈,母亲啊!我辛辛苦苦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务,他竟然扒灰? 不错!是我找人转移了你的福气,老头子没说错,你是有大福气的,转移之后,我乖孙从上学到结婚再到做官,都顺顺利利的。” “你胡说!”见程老太仿佛在刺激她的样子,程莉又不愿意相信了,“世上不可能有这转移福气的办法,否则,这世界还不乱了套了。” “你不信?”程老太哈哈大笑,“那个小祭坛就在我房间里呢!我亲眼看着的,那里面的小人已经从绿色完全变成了红色,完全变成红色之日,就是你的死期,哈哈哈哈。” 程莉顾不了地上跪着的爸妈,扭头冲进了在爷爷死后,就再也不让人进去的南东屋。 在东屋后窗下的桌子上,放置着一个大瓦盆,瓦盆的正中间,立着一个血红色的纸片小人,纸片人上的黑色的字体清楚的写着她的生辰八字。 小人四周塞着的,是一根根编织好的麻花辫,程莉一眼就认出,那是程老太每个月都要找到自己,强行从自己头上剪下的头发,再当着自己的面编织的小辫子。 这,就是她的亲人?一心要她性命的亲人? 程莉感觉到了嗓子眼里的咸腥,她想要咽回去,可是,心口不断翻涌上的咸腥,让她控制不住,一大口鲜血喷在了那纸片人上。 纸片人被血液浸泡,竟然没烂,“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许是那祭坛上的鲜血,许是程莉眼中恨意浓浓的红色,叫癫狂的程老太有一丝清醒,她重重哼道:“哼!为什么?你不是听到原因了吗?” “谁告诉你这些的,又是谁帮你弄的?”程莉伸手指着泥盆小祭坛。 “是我。”清冷的声音从堂屋传了进来。 屋里的四人转身看向门外,一个丰姿绰约的女人,笔直的站在堂屋中,冷冷的看着东屋的几人。 “为什么?” 程莉艰难的开口,这个在丈夫死后,一直不愿意返回沪市的女知青,为什么要这么害自己? “为什么?” 女子冰冷的声音中带着恨,“我也想问为什么,新宿舍这边的所有人家,都是两间正屋和两间厨房,为什么你家就三间正屋三间厨房?而我家就一间正屋一间厨房? 我爱人因公去世,他给我留下了爱的结晶,可就有那么一个衣冠禽兽,夜里往我屋里吹了迷烟,强了我,害得我肚子里的宝宝没了,我也想问为什么?” 女人就那么静静的,冷冷的说着,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 “可,与我何干?即便是程家人,可我在家里是什么地位,你看不到吗?” 程莉已经感觉到身体在变冷,赶紧追问她想知道的问题。 “呵呵,”女人的笑声带着讽刺,“因为你是程老头最疼爱的孙女,程文宗是程老太最疼爱的孙子。” “这么说,我不是程老太认为的那样是爷爷的女儿,而你也不可能真心帮助程老太,让程文宗一辈子都一帆风顺?” “不错!你一死,程文宗也立刻死于非命,”女人用力点头,“其实,你才是整个程家最聪明的人,可惜,生在了重男轻女的家庭里。” “你懂这些?”程莉指着那小小的祭坛。 “我不懂,这是花了大价钱从别人那里请来的,我若懂这些,肯定会叫我男人躲开那场车祸。” 女人语气哀伤,可程莉却不会同情她,一己之私就残害无辜之人的人,就跟毒蛇一样,“最后一个问题,你是如何知道强你之人是程家人的?” 程莉扶着墙壁,努力不让自己倒下,也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和结巴。 “因为她!”女人抬起纤纤玉指指向程老太,“是她在这东屋炕上和程老头捶打笑闹,说程老头惦记着很久的,终于吃到嘴了。” “你放屁!” 突然发现自己误会了老头子,可能还会害死宝贝小孙子的程老太,立刻冲出去要撕打那女人。 女人一扭身,躲开了程老太的五爪神功。 没撕扯到人,程老太悲痛的哭嚎起来,“我说那句话的原因,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因为我讨厌你这副妖妖娆娆的模样,走起路来都好像在勾引男人, 所以我听说你流产了,高兴的拿出两块钱,去买了老头子最爱吃的卤兔肉,他念叨很久了,我一直没舍得给他买,而且,我家老头子去世前两年就没法同房了,又如何强你?” 女人愣住了。 屋里所有人也都明白了。 程莉却狂笑起来,笑出了痛苦,笑出了泪水,“哈哈哈哈,重男轻女,蠢笨无知,自以为是,心高气傲,眼高于顶,一个个的,用自己的手段,去做你们自己认为该做的事, 白艳玲,你的心思如此歹毒,活该你的孩子没保住,程李氏,你只爱你的小儿子小孙子,活该你小儿子生不出儿子来,也活该你小孙子要陪我一起上路, 哈哈哈,我诅咒白艳玲和程李氏你们两个人,永生永世都活在痛苦当中,这是你们欠我的!!” 用尽全身力气说这段话的程莉,嘴里又喷出一大口鲜血。 看得白艳玲惊慌不已,仿佛程莉刚才的诅咒是血咒一样。 “小四!”朝云悲痛的搂着软倒小女儿,“小四,妈带你去医院。” “没用了,妈,其实你,也有错,为母则刚,你跟爸,太软弱,害了我们,四兄妹。” “小四!小四!醒醒,你快醒醒啊!” 在程莉最后的意识里,就是妈妈悲伤的哭喊叫她醒来,现在,又有人在叫她醒来,没有哭喊声,只有轻微的摇晃, “小四,小四,快醒醒。” 费了很大劲儿,程莉终于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就看到一个泪眼婆娑的女人。 “小四,你终于醒了,高烧都退下去几个小时了,你还不醒,吓坏妈了。” 妈!眼前这女人是自己年轻的妈妈,还没有变成木头人似的妈妈,还知道跟程老太争取一下的妈妈。 可是,她怎么就看到年轻时的妈妈了?难道妈妈也跟着自己一起走了? 程莉张嘴想要喊妈妈,嗓子眼里像火烧一样的难受。 朝云扶起小闺女,拿起床边破五斗柜上的茶缸,茶缸上有着红色的为人民服务五个字,“先喝口水。” 茶缸?程莉蹙眉,地狱里是用茶缸喝水的吗? 不对,人死后还有感觉吗?还需要喝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