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长间奏曲-战国绘卷》 信长间奏曲-战国绘卷(01-05) 2024年3月26日 1.日本战国 日本战国时代,以天皇为首的朝廷公方系统早已失去权力,只余些许影响力。如今掌握日本中央政权的是以幕府将军为首的武家系统。 幕府系统由将军统领,坐镇京都执掌中央号令天下武士,并指派下级任“守护”代将军行驶权力管辖诸国。 自应仁之乱以后,幕府中央政权不断受到来自各大名门公方、武家的争夺,如今幕府衰微,原来为公卿附庸的土豪“三好氏”翻身当主人,以四国为根据地,登录近畿占夺了日本京畿地区,控制幕府“挟天子以令诸侯”。 然而日本中央政局的混乱由此扩散,在幕府失去权威之后,幕府设置的地方“守护”被其家臣或土豪篡夺,朝廷公方遭到打击,人人追逐权力,以下克上,日本各地完全开启斗争。 在数十年的战乱中,不断有名门衰落,地侍土豪崭露头角,占领土地的掌权者为“名主”“大名”,这些大名建立城寨,招兵买马,互相攻伐,由此,日本战国的大幕便在我们眼前展开。 这是强者获取一切,弱者失去一切的时代。 2.织田氏 当织田信秀宣布,将会择优选择继承人的时候,整个弹正忠织田氏登时沸腾起来,议论纷纷。 彼时,尾张国分为八部。在上部的四郡由织田伊势守信安率诸武家统领,以岩仓城为主城。 大和守领下分立三奉行:织田因幡守、织田藤左卫门与织田弹正忠。 叫做弹正忠的这家,便是日后开创战国安土时代的名人——织田信长的起源。 织田弹正忠信秀是一名精干强健的中年人,原出自下清州城织田大和守一脉的分支。在信秀17岁那年,从父亲手上接过家主之位,成为胜幡城主,其间因其宗家织田大和守达胜干涉弹正忠家继任一事,信秀在继位不久后向宗家发起挑战,后来在另外几家同族的调解下,双方才达成和解。 此事过后,织田信秀便在同族环伺中初步站稳脚跟,后来更是数次击退不断入侵的今川氏,占领那古野城,凭借自己强横的实力在尾张国闯出一片天地,其威名之盛被人称为尾张之虎。 如今他已四十岁,威望彻底压倒了宗家,不断蚕食宗家,大有取而代之之势。 信秀有几个孩子,其中最重要的是两个男孩,一个叫信长,一个是信行。 长子信长性格古怪,不受统治阶级的规矩束缚,常常作出人意料之举,颇受旁人诟病。而次子信行则截然相反,做事循规蹈矩,对人谦逊有礼,平日里多被同族长辈们赞叹。这二人都是嫡子,按照氏族惯例来说,当由长子继承家主,接过所有的责任及权力。可是如今的信长却因其古怪行为,不被同族看好,人们反而亲向次子信行,所以原来板上钉钉的规矩便有所松动,信秀也不好直接宣布信长继承一切,而改为默许两人竞争的态度。 青鸟腾飞在高高的树丛之上,划过若神宫,栖息在一颗苍松翠柏上,好奇地看着下发的湖水。 「信长大人,我、我不会认输的哦!」一名上身赤裸的少女正在和人摔跤。和她角力的是一个颇为奇怪的少年,他相貌清秀,头发扎在一起束成冲天辫,看起来极为不羁,他就是弹正忠织田家的少主:织田信长。 「哈!」少年将女孩绊倒,然后举起拳头庆喝。「我赢了!」 「诶?怎么这样……」失败的少女失落离去,随后信长再与周围同样赤裸上身的女孩摔跤起来。高天艳阳,树影斑驳,场中不断响起了女孩子们的鼓舞打气之声。 这是信长在选拔妃子,他时常叫来乡下的女孩比赛相扑,赢了的人就可以成为他的小妾,输了的也有两个铜钱的安慰奖。看起来很荒唐是吗?但这只是信长众多奇怪的行为之一而已。 信长活泼好动,家族事务也不管理,整日到乡下游手好闲,每天不是叫来女孩聚众玩乐,就是和人到处摔跤,打架,打水仗,骑马袭击武士,到村里寡妇家和人偷奸,几乎把武士纲领和传统道德的忌讳都犯了个遍,族人也正因此才不喜欢他,转而支持他的弟弟信行。 夕阳西下,昏黄的暖光照射下来,信长和玩累了的女孩们躺在一起。 「都回去吧,明天早上再来。」信长揉了揉身边娇喘的女孩,起身随意的披上衣服。他的冲天辫在刚才的活动中已经歪斜,现在他立即扶正重新束好,这冲天辫似乎蕴含着某种寓意,就像是不肯低头的高傲武士一般,就算是轻微歪斜也不行。 信长回到那古野城,这个小城寨就像是山贼所建的一样简陋,最初是东海道的今川家为了入侵尾张而建造的立足点,后来在和他父亲的战斗中失败,这个城寨才被他父亲占领,不久前,这个城寨已经被父亲封给他了,信长是这座那古野城的城主。 古代日本的“城”大多数都是“城堡”,而非“城市”,因为城和市是分开的,日本古代的城主要用于军事,城里的构造复杂,便于防守,日本的市,应是“街道”“街町”。还有一个例外,完全由商人聚集起来建立的城市,就是当时经济最繁荣的“堺町”。 那古野城就属于城堡,城内没多少设施,一个供城主居住的“馆”,一个城郭,一座兵营,一个马厩,一个食物储存库,没了。城里没有市,没有任何生产的设施。一切供给都要靠围绕在那古野城外的街町。 信长进城后,仆役告知家主已经在馆里等他很久了,信长对此没有任何心情,既不害怕对方责备,也不期盼对方鼓励,就这样怀着平常心一路进馆。 「父亲大人,有什么事吗?」信长看见父亲坐在大厅里,面无表情的样子,颇有些威严散发出来。他也没有被吓到,就大大咧咧地坐在父亲面前,然后招呼下人准备茶具。 「今天你又和那些乡下的农民在一起玩闹?」织田信秀随意的说起此事,似乎并不像旁人那般在意信长的行为,也没有严肃的叫他和农民划清界限,否则会丧失主人的威仪云云。 从来没有人看懂信长,但信长也从来不懂他父亲。 「信行这些天可是很努力的在为自己活动呢,每天拜访族老,又经常结交朋友,拉拢管事,经营产业,做出了很不错的成绩,有很多人都说以后要是让他来继承家业就好了。」信秀微笑着看信长,看似平常的话语,实际上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无论信长和信行在做什么事情,都躲不开他,这也意味着,他只要想,就能决定他们的命运,可是他却没有立即做下决定,看似在犹豫,实则在偏袒信长,因为现在大多数人都在支持信行,而他犹豫的态度则是把这份优势给抹平了。 信长真的不懂为何父亲会帮自己,也不懂他在想什么。信长知道信行在为了争权夺利而努力,但他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因为他想看看有多少人会放弃自己,转而投向弟弟那边,他会在心里列成一个名单,待日后两人刀兵相见之时,他会给所有人带来一个“小小”的震撼。 「父亲你还有事情要说吗?我困了。」虽然在不清楚别人想法的时候最该做的是试探,但信长可没有兴趣试探谁,他打着哈欠,满眼困意的躺在大厅里。 信秀有些惊愕,虽然已经习惯了长子的无礼,可信长那似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的样子也太让人感到恼火了。他看着信长在大厅的木地板上翻身,辗转难眠,然后两个招呼也不打就离开了。他看着信长离去的身影,半晌说不出话,其实他很欣赏信长,欣赏他的特立独行,天才和傻子很像,但是在大多数人眼里,天才就是傻子,没有人愿意承认别人比自己做得好,所以总喜欢揪着别人的缺点不放。只有信秀认为,天才和傻子只有一线之隔,但信长决不是傻子。 信长的特立独行只是因为个性如此而已,他对自己的能力非常自信,自信到从未在乎旁人对他的看法,这种态度几乎犯了众怒,这就是大多数人不喜欢他,转而支持恭谦有礼的信行的原因。 3.归蝶 自天正十六年(1547),十一月,弹正忠织田家与美浓斋藤的战事陷入僵局后,两家都有议和之念。 斋藤家掌控了尾张北方的美浓国,是一个强大的武士家族,虽然当主斋藤道三昔日不过是一名僧侣,但他能凭借手段进入美浓的政治舞台以下克上,夺取了美浓国的政权,就足以证明他的厉害了。 如今信秀的强横实力也向斋藤道三展示了自己的成色,于是相持不下的两家决定握手言和也就不足为奇了。 信秀在家老平手政秀的建议下,让大公子信长迎娶斋藤家的公主,以作为议和的基础与诚意,而道三同意了。此事就这样定了下来,信秀没有问过信长的意见,也不需要问,他们甚至不知道斋藤家的公主是否好看,是否聪明。这就是政治婚姻,个人情感都要抛弃。 不过道三这边还是象征性的告诉了女儿这个消息。 稻叶山城里,斋藤道三亲自来到儿女的闺房,即将出嫁的女儿叫归蝶,比信长还大两岁,19岁的她出落的非常漂亮,在宽大和服里的诱人身材随着她优雅的姿态映出轮廓,让人浮想联翩,即使是她的父亲,道三有时也情难自禁。 「归蝶啊。」道三看着她站在屋子里望向庭院的样子,秀丽的面容显得有些落寞,就像一只寂寞的笼中鸟一般,美丽又让人心疼。 发·*·新·*·地·*·址 归蝶只是小名,只适合在亲人之间相称,在外一般叫她浓姬。她轻轻跪坐下来,安静贤淑的样子让道三一阵恍惚,有那么一刻他不想把女儿嫁出去了,可刚这么想以后,又马上自己否决起来,两国外交并非儿戏,如果真能随心所欲的做事,那他当初就不会为了和平而答应信秀联姻。 「父亲大人。」她轻轻唤了一声,道三这才回过神来,女儿真是越来越漂亮了,尽管养育了她十多年,但如今还是不免沉醉于她的美丽。 「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道三的话十分平静,就像和人说我们今晚去吃这家饭馆一样平静。而归蝶也仍旧乖乖的坐着,不发一言,似乎父亲说什么她都会照做一般,可道三却希望她待会能说出拒绝的话来,好让他也有了一个理由能说服自己反悔婚约。 「过几天,选了良辰吉日,你就到尾张那边吧。」道三几乎是忍着心痛般地说。归蝶实在是太好了,既漂亮,又听话,没有比这更好的女儿了,他甚至一度想要把她纳为侧室,永远疼爱她,但也只能是想想。 「是让我嫁到织田家吗?」归蝶似乎早有预料,她的表情十分平静,作为女人,唯一的作用也就是用身体给家族换来利益了。 「是的,你的婚约者是织田信长,将来是要继承信秀的势力,不过听说他是个特立独行的怪人,平日里吊儿郎当到处和人厮混,也不干正经事,不像是能当家做主的人,让你嫁过去的话,委屈你了。」道三扶着头轻叹,不过,很快他就感觉到一只柔软的小手握住了他,道三楞楞地看过去,女儿绝没的脸上没有失望与埋怨之色,只想安抚他。 「父亲大人,我知道了,我会做好出嫁的准备。」 道三有些新痛,他拉着女儿的柔夷,「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比如信长的相貌,他的爱好,或者是对待人的性情……」 「不,不必了。」归蝶温柔地坐到父亲身后,伸出两只修长的手为他按摩。「您为了维持斋藤家,付出的努力与辛苦,女儿都看在眼里,我一直想要为您做些什么,可却又不知道该从何做起。先在正是需要我的时候,没可能因为自已的喜好就任性的。」 「如果,信长真的是草包的话,女儿会控制他,为斋藤家夺取尾张。」很难相信这种话是一个女孩子能说出来的,可以说,她就像是抛弃了情感一般冷酷厚黑。 道三有些新疼,也有些欣慰女儿为了他将会做出的牺牲,于是转身把她抱进怀里,女儿的身体很软,浑身散发着清香,他能感觉到一对柔软圆肉隔着衣服挤压而来,这让他瞬间起了反应。归蝶闭上眼睛,清丽的容颜中没有丝毫异样之色,尖尖的下巴眷恋地搭在父亲的肩膀上。 道三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父亲……」她双眸如水,里面似有电波流转,和她对视的道三也情难自禁,忍不住低头,两人的嘴唇就触碰到了一起,温暖的辉光落在两人身上,让这一刻的画面显得很唯没。 归蝶并不反感父亲,对她来说父亲是最亲近的人,即使父亲早有将她收入房中的念头,她也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还希望他能快些做下决定,只可惜,如今等到的却是她要嫁出去的消息。这让她新里有些幽怨,于是就故意勾引,让他收回成命也好。 「好好休息,过几天就好了。」道三作为一国之主,也是一代枭雄,自制力还是很强的,他轻轻放开了女儿,归蝶双手环抱在他的脖颈上,双腿伸出裙摆紧紧贴着父亲的大腿,她有些非常不舍,动人的表情看上去让人怜惜。 归蝶轻轻摇头,把玉手伸向父亲的胯下。道三非常惊讶,想要制止她,可她却露出了一丝妩媚之色,就是这个神色,吸走了道三的魂魄,让他彻底失去抵抗之新。她温柔地褪下父亲的裤子,小手轻轻抚摸大腿,让他忍不住轻颤。 道三轻轻揉着女儿的秀发,她的头发是如此的顺滑,每根发丝仿佛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掌握一般,从指缝溜走。当她的玉手握住他的男根,几乎让他失去的活力又重新回归,在她温柔地套弄下,肉茎有力地在手新间跳动,他感觉自已回到了二十岁,第一次受到刺激时,也是如此强烈的反应。 「父亲,这里很硬呢。」归蝶抬头笑着看他,这一刻她竟是如此妖艳,道三低头就能看见她揉搓男根的淫靡之态,还有她撑起衣服的熊脯,勾勒出一条圆润的弧线……该死!道三忍不住咽下口水,从她有些敞开的衣襟中露出一条沟渠,还有两片诱人的雪白。 「父亲的这里,跳了两下呢。」女儿的笑声在耳边萦绕,平时她的声音十分空灵悦耳,可没想到先在却显得如此妖媚。 「停下来吧,你这是何苦呢?」道三深吸口气,想要忍住射意,女儿的手法实在太舒服了,就像一只穴那样又软又紧。 「服饰您,女儿并不感到有什么苦的,反而……让人乐在其中呢。」归蝶笑了笑,一边套弄肉茎,一边温柔按摩阴囊,她在服务时喜欢仰头看着他,让他一边看见女儿的表情,一边享受直达新灵的快感。「父亲的那个,好可爱……」 道三看着俨然把他的命根子当成玩具的女儿,耐不住她的艳没,肉茎又跳了一下,在女儿发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声中,他忽然捧起她的笑脸,亲上去。这次的亲吻更深更久,道三伸出舌头,归蝶也松开玉齿放他入内,随后她的舌头就被吸了出去,道三不断地缠着她,透明的丝线也顺着嘴角滴落下来。 「唔……」归蝶忘情地和父亲亲吻着,手上的动作也未停止,持续不断的刺激男根,随着她持久加护下,从径眼里流出来散发出异味的粘液,沾满了那双玉手。「父亲的那里……滑滑的……」 道三忍不住了,他放开女儿,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归蝶见他如此,便伸着舌头,缓缓低头。道三感觉男根被一个柔软的同穴包裹,同口紧紧卡着男根尾部,同穴里紧窄湿润,温暖的气息扫荡径眼,从径眼中喷涌而出的热流也被她一同扫荡,吸进同穴深处…… 「哦!」他的身体抖了一下,双手撑在地板上,差点软下去,身下不断穿出吸吮舔舐的声音。过了一会,归蝶才缓缓抬头,原来白净的面容此刻变得有些红润,特别是嘴角上的白斑让她显得异常的艳没。 「你,吞下去了?」道三惊讶又害怕的问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学会这些。归蝶露出一丝微笑,可在他看来这个笑容却是那么的妖媚。 「你……」道三想问是否有人接近她教会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是这样问一个女孩子终究不好,他还是决定私下叫人去查比较妥当。不过归蝶却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轻轻的摇头,「这些是之前看到您和娘亲……才会的。」 听起来有点道理,女孩偷看了男女之间的房事便提前知晓了那些,但道三已经很久没有和妻子或者侧室行房了,归蝶是从哪里看到的,难道在她更小的时候吗?如果那时候这么小就能记住那些事情的话,不得不说她就是个天生妖媚的女人了,可是道三并不这样认为,他觉得一定是有人勾引了她,不过现在看她不肯说的样子,过几天也要嫁到尾张,到时候就成了一个未解之谜,在道三心里时不时浮现出来的刺。 4.信行 今天是兄长大喜的日子,同时对弹正忠织田家来说也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若是织田、斋藤两家顺利结亲,那么便同时拥有了一股强大的助力,斋藤便可放心南方,而织田也不必再侵攻北方,可以专注的对抗东方的今川家。看似简单的联姻实际上对两家来说都是如此的重要,彻底改变了两家的战略局势。 然而不仅如此,最妙的是弹正忠织田家不仅依托这条联姻的策略,化解了一个强大的敌人,还巧妙的将其转化为助力引入织田派系中,重新形成制衡。也就是说,原来家臣们都支持我,而父亲决不会顶着如此大的压力无视大多数人的意见,但是,我错了,我没想到父亲竟然会那么偏袒兄长,甚至让依无所依的兄长得到和我对抗的力量,而向斋藤家求婚,为了那个不着调的兄长做到如此地步,为什么?父亲为什么如此偏袒他?我不明白。 原本已成定局,可如今又变成了僵持。现在兄长不仅有父亲的支持,而且他的背后还有斋藤家,比织田更强的势力……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发展下去,但我不甘心,我决不会把织田家交给那样的人,兄长那种蠢蛋只会把织田带进死路…… 我、父亲、母亲以及所有家臣都来到那古野城参加婚礼仪式。此时天色尚早,由平手中务丞政秀家老带领的迎亲队伍应该在返回的路上,城里张灯结彩,杂役们四下忙碌,家臣们穿戴礼服,一个个或是站在院子里,或是坐在大厅中聊天,女人们则是回避男人,都集中在馆内后院,只是那古野城也实在太小了,参加婚礼的女眷加上侍女也有上百人之多,通通挤在后院,让她们有多难受便可想而知,于是前庭到处传出男人的叫骂,还有女人在后院的笑声,处处喧嚣,好不热闹。 待到夕阳西下,城里的声音逐渐削薄,残红色的余影将那古野城映得有些落寞,迎亲队伍方才回到。只见五十多人的队伍如长蛇般蜿蜒曲折,主要的互送人员是织田家精挑细选的强横武士,他们分布在前后段,中间是被保护的斋藤家公主所乘坐的轿子,队伍打头的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就是平手政秀了,是极少数支持兄长的家臣中地位最高的人,也是我想要除掉的对象。据说给兄长牵线向斋藤家求婚的主意就是这个家伙想出来的,如果不是他的话,父亲也只能无计可施的将我立为继承人了。 我眼睁睁地看着迎亲队伍进入城门,却什么都做不了,我知道只要在婚礼完毕之前阻止他们,或许我的情况就会好转,但这太理想了,实际上我做不到,如今所有中上层的家臣都在这里云集,如果我出手的话必定会暴露的,说不定平手政秀那个老狐狸也希望我出手,那样的话就可以省下许多麻烦来处理掉我了。 看着那个老狐狸骑在马上神情自得的样子,我的心情就很糟糕,如果那些守在轿子附近的武士不是我的人,如果那些武士却又听从我的命令的话就好了……一切都变得简单许多。 昏黄的光影落在我的手上,仿佛就连神都在暗示我那凄惨的下场……如果兄长得到了斋藤家的支持,那么他还会放过我吗?我会是他的对手吗?我每次想到这个,心里都会沉入谷底。 暖风习习,轿子上的风铃发出轻灵的声音,一只洁白的手掌抚开轿帘,露出从轿子里稍微探出来的面容。那个女人真美,那个即将成为兄长的妻子的女人……我看着她,她也看到了我,微风带起她的秀发,她伸手将纷飞的发丝撩到耳后,轿帘放下了…… 当迎来了斋藤家的公主后,城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庄严了许多,公主没有得到半刻的休息时间便要开始进行婚礼仪式。我和家老们围坐在仪式大厅里,作为见证。不久后,公主在侍从的引领下进入场中端坐,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的全貌,比之前看见的更为清晰。她身着纯白色的无垢礼服,那是新娘一生中只能穿一次的衣服,代表着婚姻的纯洁与美好,纯白的礼服就像天然契合她的外表一般,她表情平静,看上去又美又静,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 兄长也穿了一身得体的礼服,衬得他更加清秀俊郎,与平时不着调的样子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连我都吃了一惊,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兄长的熊样,也许我也会把他当成是可靠之人。不知怎么的,我偷偷看了浓姬一眼,想知道她是怎样看待兄长的,结果却让我有些不舒服,她似乎非常满意兄长的外表,看着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女人特有的好奇。 兄长和她对坐,族老为两人主持婚礼,在一大串冗长的致辞还有繁复的令人昏昏欲睡的流程中,两人终于正式结为夫妻,而这花去了三个时辰,然后公主,现在是我的兄嫂了,她被送进兄长的房间,等候圆房。而兄长则还需要留在大厅里和家臣们交流。 仪式完成之后,并不代表婚礼宴会也完结了,在场的大部分人其实对婚礼并不感兴趣,而是专门为了宴会而来。在兄嫂离开大厅之后,原本跪在走廊外恭贺的家臣们也进入大厅,凭地位高低各就各位,随后杂役们布置好大厅的摆设,端上酒菜,众人就热闹地吃喝玩乐起来。 因为有很多家臣支持,所以我的位置比较靠前,此时大约比家老的地位稍低,但我也是潜在的继承人,实际上我的地位是比较模糊的,就是家老见了我也会比较客气。在宴会上,我凭借着之前努力活动的回报,在大厅里大肆和亲近我的家臣们谈话,毫不避讳,因为我要放出一种信号,我并没有落在下风,我也没有放弃对权力的争夺,这会给原本因为联姻而动摇的家臣一剂强心针,他们便会重新对我生出信心,不会轻易的被兄长拉拢过去,虽然兄长和父亲也都看在眼里,但是我和兄长早就互相视对方为威胁了不是吗?那我何必还要顾忌呢,有人可能会认为兄长现在的势力变强了,我就该蛰伏的,但是我认为现在反而才要展现自己的实力,更重要的是展现自己的决心。 发·*·新·*·地·*·址 兄长始终坐在位置上不动声色,既不和家臣交流感情,又不靠向父亲,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本以为他今天穿了正装,于是也会努力表现一番的,看来是我高估他了,兄长还是那个兄长,没用的兄长…… 偶尔有靠近兄长,打算亲近的家臣也会被他驱离,看到这一幕的我,说实话很震惊,兄长真的是笨蛋吗?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很伤人心的吗?他甚至没有去看那些本来想投靠他,然后却又放弃的家臣,他们在失望啊!这个笨蛋兄长知不知道!不过兄长这样的行为却对我很有利,那些中立派的家臣也开始接近我了…… 我和家臣们积极的沟通,保持了我们的良好联系,结交众人总是让我游刃有余,每个人看上去都很满意,说明我做的非常漂亮。我在宴会上待了一会,偶尔看着一个人孤零零坐在位置上的兄长,然后失去了观察他的兴趣,因为他不配,他不配作我的对手,如果不是有平手政秀的辅佐和父亲的偏袒的话,他拿什么来和我斗? 我向众人告辞,暂时离开大厅。大厅外吹起了夜风,皎白的月光穿透而来,树影摇曳,说不清的冷寂,不过我的酒气也散了一些,我开始寻找茅厕。兄长的城太小、太破,而且又乱,我走了好久就是找不到茅厕,如果叫旁人得知的话,那我这些天努力经营得来的名声就沦为笑柄了。 也不知走到哪了,附近是一处院落,栽有一颗红枫树,当风吹过的时候传来沙沙的响声,前面的房间外侍立着一名侍女,她靠在墙壁看起来像是要睡着了。我突然生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个感觉就像是毒药一样浸入我的心底忽然散开,形成一张不满阴影的大网,我的心被黑暗所笼罩了…… 我越过侍女,然后打开门,就看见了那个让我一眼就心动的人正坐在里面。身边的侍女几乎立即惊醒过来,「你、二公子,不可以进去!」 我看都没看侍女一眼,挥手叫一直跟在我身后保护我的侍从把她拉开,进屋,然后屋外彻底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我的侍卫是怎样处理那个侍女的,不过我才不在乎。 我看着端坐在面前的兄嫂,从我开门到进屋以来,她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惊慌失措,即使我作为一个男人,和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似乎也没有做什么措施。她是因为胆小而不敢闹出动静吗?还是她足够冷静,有自信应对眼下的局面呢?我开始对这个女人生出更多兴趣了。 「信行大人有事找妾身么?」她就这样安静的看着我,端坐的样子十分优雅而贤淑,看起来到像是公家的女子,淡雅中带着一丝高贵。 「想问嫂子是怎样看待我兄长的。」我想看看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她的一切都在吸引着我。 「嗯,信长大人,现在应该是我的夫君了,他是个很优秀的男人。」她一点也没有要防备我的意思,反而真的和我聊起来了。 「你真认为他优秀吗?」我轻轻向前靠近,她也没有反应。「我相信你早就调查过他的为人了吧?」 「虽然很让人不好意思,但是我确实让丫鬟帮我问过。」她在打量我,眼神中并没有体现出什么特别的表情,我的心提了起来,毕竟总是希望我喜欢的女人能够重视我的。 「那么我兄长做的那些荒唐事你也知道了吧。」我故意笑了一下,看看她的反应如何。 「是的……夫君大人,嗯,我觉得他做的那些事情并不是没有用的,比如说,他喜欢和人相扑,我觉得这是因为他在挑选强壮的人,顺便也能锻炼身体,而且听说和他一起玩的人关系都很好,也许那些人以后都会成为他的手下,他每天到乡下做的事情也都是有同样的理由,最重要的应该是能更多的理解百姓吧。」结果却让我惊讶,她似乎和别人的看法不一样,以另一种角度来理解兄长。 「这样啊……」听到她如此看待兄长,我的心里忽然泛起了一丝酸意,这让我变得有些冲动起来。「那么,你知道我和兄长之间的关系吗?」 「嗯?」她疑惑的歪了一下脑袋,那个样子显得十分可爱。「你和我的夫君……不是兄弟么?还有什么关系呢?」 我看见她一副懵懂的样子,心中突然升起了邪火,想要欺负眼前可爱的人妻。我忽然抱住她,她惊讶地瞪大的 眼睛,双手撑住我的熊口不然我再更近一步。 「信行,请你赶快放开,我夫君很快就来了……」奇怪的是她的态度,没有厌恶,拒绝得也不是很坚决,只是有着正常身为人妻的顾虑而已。 我紧紧抱着她,双手揽着她的后背,她的纯白无垢礼服也被扯出几条褶皱,她低头不愿看我,然而她盘好的妇女发髻就因此贴在我的鼻翼前,那股清香萦绕在我的鼻尖,然后进入我的心里回味久久不曾散去。 「我和兄长,注定只能活一个!你该知道的,现在你虽然是他的妻子,但是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他,把你抢到我身边!」我试着深情的对待她。她刚刚才从美浓过来,想必是不可能知道我们织田家内部错综复杂的关系的,除非斋藤家派来的间谍早已经深深的渗透到我们家的骨子里,但是这不可能,如果被他们做到这种程度的话,我们早就灭亡了,所以浓姬也一定不清楚我和兄长的关系。 于是,浓姬惊讶的抬起头来,两人如此靠近的面对面,几乎亲吻般的距离。她果然中计,看上去有些感动,她肯定以为我是为了她才对她说那些话的。 「信行……你……」 「不要说了,我爱你。」当我的话出口的一瞬间,她也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趁机亲她的嘴唇,她没有反抗,推着我的手也慢慢软了下来。 「唔……」她的嘴唇很软,很甜,像甘露,又像酒,有些醉人。她的嘴唇越来越湿,上面沾满了我和她混合在一起的唾液,这时我不满足于亲吻,我开始抚摸她的背后,白无垢礼服的布料十分柔软顺滑,我顺着礼服摸下去,手上的触感忽然变得绵软……她用力地推开我,我和她的嘴分开,混合在一起的口水也拉出了一条长长的透明丝线。 「你的屁股好大。」我笑着称赞她,她有些不自然地抹了一下唇边的口水,然后往后退了几步。 「好了,你快点离开吧。」她恢复了刚开始见到的平静,然后淡淡地看着他,只是她那身被弄皱的礼服还有一些杂乱的发丝吹落到熊前,欣长圆润的脸蛋透出一抹不自然的红晕,看上去显得有些艳美。 我不想放过这个机会,特别是今晚这个重要的时间,因为等会她就是兄长的女人了,我不想让兄长比我先得到她。 「浓姬,做我的女人吧。」 「你疯了……」她有些惊愕,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然后整理身上的衣服还有头发。「今晚我只能是他的女人,否则事情就麻烦了。」 这说明她还是处女,可是知道了以后,我的心就更痛了。「我不想你和那个男人睡在一起!」不知为何,我今晚的表现实在是太冲动了。但我却并不后悔,因为在我表达心意之后,也想要看看她的心意。 几乎就在下一刻,她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这一瞬间,她竟是如此的妖艳,足以让所有男人化成野兽扑倒她。虽然笑容很快就收敛起来,变成平常的样子,但是她的笑容却久久在我的心里回荡,永远都无法忘记了。 「你……」我呆呆地看着她,脑海里全是她刚才的笑容。 「你该走了。」她迈着碎步走过我身边的时候,那双媚眼轻轻地扫过来,就像要穿透到我心里。 我控制不住地抱住她,她往后仰着,拉开和我的距离,却依然很平静。「别这样……」 她有些欲拒还迎的样子,虽然她把头往后仰不让我亲吻,但还是让我紧紧抱着她的身体,她的熊脯在摩我的熊膛,虽然衣服阻隔了肌肤相触,但是该有的感觉却没有减轻多少,全因她的熊部规模太大了。 「好了……唔……」她轻轻地叫停我,可是我却马上抓紧了她的臀部,她开始紧张起来。「别这样……嗯……」 我使劲地揉着她的大屁股,即使隔着一层礼服和亵裤,手指也轻轻的陷了进去,她的屁股又大又弹,只有用力才能充分的享受那奇妙的美感。 「不行……这样真的不行……」她的脸色越来越红,开始轻微的流汗,我慢慢地伸头过去,她立即转头避开,然后我就贴到了她的雪白美颈上,一边亲吻她的脖子一边舔。 「你的脖子太美了……」 「不行……有点痒……」她笨拙的摇头,想要避开我的侵犯,只是她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了,我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我亲的她更加卖力,她也摇来摇去,两边的脖子都沾满了我的口水。 「你真的疯了!如果被你兄长看见的话……唔!」她还没说完,我就抓住了几乎吸住她的嘴唇,这回她好像没有反应过来,我伸出舌头不断舔她的嘴唇,她闭上眼睛狼狈的躲闪,却无济于事,我狠狠地抓了一下屁股,她便忍不住大叫一声,于是我就趁机把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寻找她的舌头,她的甘软小舌躲来躲去,不肯配合,我舔了她几下之后便转而去吸她的口水。 「唔……唔……唔……唔……」 在我的侵犯之下,她也发出了可爱的声音,抵抗虽然还在继续,但我知道她迟早会乖乖听话的。趁着她的注意力都在嘴上,我放开了一只玩弄她屁股的手,抬起来摸她的熊部,虽然隔着衣服但我仍然能感觉到那惊人的规模,那一双又圆又大的软肉被礼服紧紧的束缚着,形状就像下垂的桃子一样。 就在我扯开她的衣襟时,侍从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信长大人来了!」 我吓得放开了浓姬,她也有些惊慌,不过很快就恢复冷静地整理好衣服和散乱的头发,然后抹掉嘴边和脖子上的口水。我在走之前回头看了她一眼,有些惊讶,看样子她似乎对这种紧张的场面已经习以为常了…… 5.信长 信长回到起居室,今晚他并没有喝得醉醺醺的,之前在宴会厅里大家都知道他无意与人相处,于是就让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待了许久。 那个斋藤家的公主,也是从起今夜成为他妻子的女人,就坐在里面。房间里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但是空气中飘浮着一种怪异的味道,正是这份怪异给平静的环境里带来一丝让人不安的感觉。 信长慵懒地在她面前坐下,宽大礼服的衣襟被他扯开,半露出里面坚实的熊膛,整个人散发着雄性阳刚之气。 归蝶恭敬地委身一拜,「妾身是美浓斋藤入道道三之女,浓姬,今后将入织田家作为信长大人的妻室,妾身恭悦之至,也请大人今夜怜惜。」 信长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审视着她,想要看清她隐藏在美丽之内的真实。眼睛只是匆匆的在她美丽的容颜上扫了一下,然后到她的雪颈,上身,四肢。 他看了许久,归蝶也惶然不知所措的一直保持着跪拜的姿势,直到他轻描淡写的摆手。 「不必拘礼,既然如此,今后你就做好为织田家开枝散叶的准备好了。」 「是……」归蝶心想,他的话真是无情呢,也许他对自己并不喜欢。于是她便沉重起来,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不受宠爱的妻子今后将困在夫家的城堡里,寂寥的样子便历历如绘,让人惆怅。 信长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抽出腰间的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地板上的榻榻米。 「你是怎么看待这场婚姻的?」 「诶?」归蝶愣了一下,面对他的突然发问,她沉默了一会才反应过来。「我……嗯,妾身对加入织田家这件事情,感到很开心呢,因为这样的话,斋藤和织田家就不会再打仗了,百姓也就不用遭受战乱之苦。」 「是吗?」信长看起来有些不信,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若1悉他的人看见了就会知道这表示他已经起了疑心,而紧紧抿着的嘴唇则表示他此刻非常不满。 「你那个被人称为美浓蝮蛇的父亲,会这么简单的把你交给织田家吗?你也不会不知道你是来织田家当人质的吧?」 「诶?」信长的态度忽然尖锐起来,让归蝶有些无所适从。「我……我,只是认为自己是作为一个妻子的身份留在您身边的。」 信长冷笑一声,脸上的线条如刀锋般锐利。 「有时候我会想,这是不是那个蝮蛇道三的计谋,把你送来就是为了麻痹我们,让我们以为斋藤家已经偃旗息鼓了,可是等我们真的放松警惕之后,他就会马上出兵施以雷霆一举消灭织田。」 「您怎么会这样想呢……」归蝶委屈地捂着嘴,眼中泪光闪烁。 「到时候,身为人质的你,就会被我父亲下令处死的啊,所以,你还不肯坦诚一些,还要说什么为了百姓,和平的那种话吗?」信长手中的折扇重重锤地,仿佛一击重鼓敲在她心里。 归蝶楞楞地看着他,而他也继续审视。两人看了许久,终于,她叹了口气,不知道是委屈地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还是放弃了伪装。 「妾身只是您的妻子,这一点从进入织田家开始以后,就不会改变,如果父亲真的存在了那种想法,那么,到时候就请您亲自处决我吧,能够死在您怀里是作为妻子的我最大的心愿了。」 信长皱眉,他开始有些看不懂这个女人了,不知道这是她真实的一面还是伪装的,如果是后者的话……有一个如此富有心机的女人在身边,真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她的音容笑貌,在他的心中都变得狰狞起来,宛如蛇蝎般恐怖,恍若一展黑幕,遮住了她,代替余影,阴沉的让他心中震佈。 归蝶见他沉默,便觉得刚才并不愉快的谈话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她还是妻子,还要履行自己的责任。于是她便挪动膝盖轻轻跪走到身边为他宽衣解带。 可是信长却仿佛受到了惊吓一般,他的脸色极为阴沉,在她想要靠近的那一刻,便立时站起身,急匆匆夺门而出。 只留下不知所措的归蝶,一个人待了整晚,一个苦苦等候丈夫归家的妻子,最后在失落和无尽的寂寥中沉沉的睡去…… 从那晚开始,信长便一直在外许久,很少待在城里,回城时也很少与归蝶相聚,每次只是匆匆行房,两人都没有什么激情可言,做爱也就只是为了延续血脉,没有感觉到丝毫肉欲快感。信长在外还有许多娱乐活动可以放松心情,可归蝶却整日困在城里,犹如一只无人问津的笼中鸟,既得不到丈夫的欢爱,也没有其他的事情能够缓解寂寞孤独的心情,每天只能在城里后院仰望碧空,厚厚的围墙不仅包围了她的身体,也困住了她渴望自由的心。正好印证了他们第一晚相见时的预感,她在织田家的日子果然并不好过。 雨下的很大,天空阴沉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归蝶坐在门廊下方,看着比稻叶山城还枯燥的庭院景致。房檐下的风铃叮铃铃作响,院子里的红枫飘落枫叶,一天重复着一天,每天安静无聊的让她几乎以为自己是个死人。 她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她是为了斋藤家而来的,所以从未将自己当成织田家的人。原来她以为信长是个容易掌控的笨蛋,但是经过这些天的了解之后,发现他和传言不符,信长只是很善于隐藏自己真实想法罢了,所有人都被他刻意的行为给引导偏离。他其实是个很有城府的人,这样的人能力怎么会差? 归蝶觉得他难以捉摸,想要掌控他的话太难了,不如…… 她又想到了织田信行,那天晚上他对自己坦白了和信长的矛盾,这真是个意外之喜,说不定她可以利用这点,破坏织田家内部的团结,来造成让斋藤家入住的机会。 「信行……还真是可爱呢……」归蝶一个人在屋檐下轻笑,周身落满红枫,雨点在她眼前垂落形成一道朦胧水帘。她想到了那晚信行的示爱,信行的所有想法都被她看穿了,他的情绪、欲望被她轻易挑逗,玩弄在股掌之中。 信长沉默地坐在乡下民宿中躲雨,农民的茅屋十分破陋,但信长与其他贵族不同的地方在于,他不会表现出对乡下的厌恶,对底层的不屑,就像现在他能坦然坐在百姓的家里一样,百姓们其实都很尊敬他这个领主,不仅是因为他的地位,还有他对百姓的态度。 「少主,平手大人有要事找您。」有一名武士从外面进来恭敬地半跪道。 平手政秀是信长的监护人之一,但他和其他几位或支持信行或中立的家老不同,却是信长如今最坚定也是地位最高的拥趸。信长平日里的那些胡闹行为都让他无奈且恼怒,每每都会想方设法找到信长,然后恨铁不成钢的训斥一番,只期盼信长能成为让所有家臣都认可的领主。 自从信行开始生出野心后,平手政秀的精力就被他牵扯,信行伸出来的触手:试探、阴谋、刺杀,都被平手政秀一一切断,如今信长和斋藤家建立起了联系,无论斋藤是什么态度,在外人眼中斋藤是信长的盟友,所以平手政秀总算能松口气了。 实际上信长并非不知自己的处境,只是他和信行的路线不同而已,信行以笼络家臣来扩充实力,而信长是走下层,观察并了解百姓们的生活水平和百姓建立信任,并提升对于统治的理解。 两人的路线,孰优孰劣暂时还不好说,但是在封建时代,信行此时暂时占据了上风,如果不是信长和浓姬结亲的话,恐怕就要输掉继承人的位置了……当然凡事无绝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所有人都想不到,就连织田信秀和平手政秀也猜不透,隐藏在信长古怪行为的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谋划…… 雨声渐熄,信长走出屋外,顿时间空气中传来一阵雨水和泥土混合而成的清新味道。配合着雨过天晴的悠然气象,让人心旷神怡。 侍从拉过一匹骏马来到屋外,信长翻身上马,可这时变故突生。 大概十多名头戴斗笠,披着衰衣的剑客从屋外包围而来,场面一触即发。 「保护殿下!」这是信长侍从的声音。 五名从小跟随信长的精锐侍卫立即拔剑而起,与突如其来的剑客战斗在一块。 「是信行派来的刺客吗?」信长从容不迫的骑在马上,观看局面发展。 信长的侍卫剑起剑落间已斩杀五人,随后又被杀死两人,只剩下三名侍卫慢慢退后到信长身前。 「殿下,刺客势大,请您快退回城!我们来殿后!」 信长没有废话,干脆地拔马而去。身后还有剑客要追,但是大部分被三名侍从阻拦,还有两名刺客徒步追了上来。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信长间奏曲-战国绘卷(06) 2024年3月28日 6.三郎 『战国后期时,就在信长快要统一日本的时候,但是,发生了本能寺之变!改变了历史!』 『主谋就是——』老师在黑板上用力的写下四个字:『明智光秀!』 『这个是日本史的基础。』老师敲了敲黑板。 黑板上写满了文字,从右到左表列时间轴,每条时间对应了一个织田家面对危机、转为强盛的关键节点,清晰的表示了织田信长的崛起到衰亡。 时间轴从一五三四年起,信长成为那古野城主开始……到火烧比叡山延历寺、流放幕府将军、织田安土时代,再到最后,老师刚写下的本能寺政变。 黑板中,「织田信长」与「明智光秀」八字,尤为瞩目。 写完后,老师将目光洒下讲台,同学们都在认真地做笔记,可唯独有一人在无视他。 『我说,从上课开始就一脸认真地把教科书顶在额头上的那个!』老师严厉地指着那个开小差的同学。『给我转过来,认真听课啊喂!』 三郎被吼得吓了一跳,身子一个不稳,就坐倒在地,引起满堂笑声。 老师用力地拍了拍黑板上面的「本能寺之变」。『你倒是说说看,引发本能寺之变的人是谁?』 三郎有点懵,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字,想要随便选一个蒙混过关。 『嗯,那个,嗯……啊,有了!是羽柴秀吉!』 『笨蛋!』津田老师气得抓起板擦就扔了过去。 三郎笑嘻嘻地躲开,在老师处罚他之前,赶紧跑出教室翘课。 『哈哈!』走廊传来他轻快的笑声。 夕阳西下,三郎爬到树上,吹着晚风。 『历史什么的,那种枯燥乏味的东西,谁会感兴趣啊!』 『织田信长,那个早就死了的古人,跟我的人生没有半毛钱关系。』 三郎打了个喷嚏,然后慵懒的靠在树干上,可突然,他的脚一滑,就摔了下去! 『啊啊啊啊!』 这一瞬间,时光倒转。 三郎从三米高的树干上摔落,可他却感觉摔下来的时间比十万米还要长! 当他终于摔到地面上时,正巧被一名骑着骏马的少年接住,少年被三郎撞到,两人滚落在地。 经过人肉的缓冲,三郎在摔落后只是受到了一点轻伤。 那个被他压在身上的少年推开他,龇牙咧嘴痛呼。 三郎这才注意到对方,『不好意思,抱歉,抱歉……』 随后看到了骏马,于是三郎又讶异的看向少年。 『哦!你还骑马呢?』 不过,在日本市区骑马的这种事情很奇怪啊。 可当三郎仔细看清周围的环境之后,立马就愣住了。 熟悉的街道,以及高楼大厦已经消失不见。现在身边只有那棵自己刚从上面摔下来的树木还算熟悉,剩下的荒芜田地,泥泞的土地,绿色的野草郁郁葱葱的铺满他的视界,一切都那么陌生。 『这是什么鬼地方?』三郎不敢相信自己穿越了。 『你这家伙,从哪冒出来的?』那个少年手握插在腰带的短剑,警惕的看着三郎。 『我是三郎。』 『你的脸?』少年突然震惊。 经过对方的提醒,三郎也猛然回过神来,讶异地说:“原来如此,你长得很像我啊!难过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我就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对了,你那副打扮,是在拍时代剧吗?』三郎见少年穿着古代样式的和服,以为对方是在拍戏。 可是三郎左看右看,却又不见摄影机的存在…… 周围除了树木就是农田,还有远方耸立在云端下的山峦。 『这地方,果然还是很诡异呢……我绝对没有见过这里……』 就算是现代日本的农村也不可能会这么荒凉,除非把他一下子从市区传送到了无人区。 这时,树林后的远方,传来了隐约的叫喊声。 『信长……就在……前面……快追……』声音十分的朦胧,三郎勉强只能认清几个音节。 那个少年的表情立马就凝重起来了,他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些焦急地跳上骏马,骏马也因此躁动不安的摆来摆去。 『已经追上来了吗……』 『诶?』三郎挠头,『是有人在找你么?』 少年有些焦急,『喂,那个人!』 『我叫三郎!』 『三郎,我有一事相求!』 『嗯,说吧。』 『可否借你英俊之脸一用,暂为我替身?』少年说。 『替身?』三郎想了想,然后便露出感兴趣之色。『是让我当演员吗?有点意思啊,我演什么?勇者?还是骑士?超人?我跟你说啊,我不要演反派什么的……』 『你在说什么呢!』少年越来越焦急,生怕多待一秒就会死掉似的。 『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织田信长!』 『嗯……』三郎抬起手撑在后脑勺,轻松的说:『织田信长吗,刚刚老师有讲过,我还是懂一点的,所以,是让我演信长啊……』 三郎有些失望,毕竟他深受日式奇幻影响,他是喜欢屠龙的勇者那种的。不过,他也并不讨厌历史人物,虽说不了解,但是扮演一会,随便玩玩还是可以的,他觉得演戏很有趣就是了。 『好吧,那我什么时候开始当信长?那个,你们团队呢?导演,摄影师在哪里?我该干什么?』 信长见他同意,便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很好,我就长话短说了。我生来体弱多病,委实难以在这乱世之中立足。所以没办法,我只能暂时退避,等到我身体好了之后再回来,重新担起重责。』 『信长!』远方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了,这表示追赶的人也离三郎和信长越来越近了。 信长连忙夹紧马腹,接着朝三郎掷出一物,然后匆匆架马远去。 三郎接住了信长扔过来的东西,他仔细一看,发现竟是一把做工精致的短剑,剑柄镌刻有织田五瓣木瓜纹。这是信秀在信长小的时候送给后者的,所以,这把短剑可以证明他的身份。 三郎还是第一次摸到古剑,他情不自禁地拔剑,雪白的剑身射出凌冽的寒光,剑脊刻有美丽的浪花纹。 『好漂亮啊!』三郎赞叹,握着剑柄,在空中虚斩,想象着自己如剑戟片里的剑豪那般,轻松斩杀敌人,在血花绽放的一刹那,潇洒转身,血不沾衣。 『信长!信长就在前面!!!』 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三郎看过去,发现是两名头戴斗笠,骑马而来的剑客。 两名剑客架马过来,一前一后地包围三郎。 『信长,受死吧!』因为三郎和信长的模样相似,所以剑客很明显地把三郎当成了信长。 『啊?』三郎还不明白要干什么。等到剑客拔剑指着他的时候,三郎才反应过来。 『哦哦,是要先拍打戏吗?好好好,我喜欢!』三郎喜笑颜开地握着短剑面对剑客,脑海中满是自己潇洒舞剑的画面。 他美的嘴角上翘。 『可恶!这家伙,瞧不起我吗?』在如此危险的境地之下,见他还能笑出来,剑客就感觉受到了侮辱一般,心中盛怒。 『死吧!』剑客高举长剑,摆出上段剑势。三郎莽撞地冲了过去,剑客便剑起剑落,瞬时剑光闪烁,血花迸溅而出。 『什么?!』 两人交错而过,剑客无力的跌倒,眼中满是不甘。『信长!可恶!』 三郎保持着握剑的姿势,刚才他突破了对方攻击间距,将短剑刺入剑客的左肋,然后向后跑,短剑刃就插在对方的身体里拖着切割出一条长长的伤口,血如泉涌,剑客因此被抽光了力气,无力再战。 『弥左卫门!』最后的剑客惊叫一声,眼睁睁地看着同伴惨死当场。 『可恶!信长,我要你偿命!』 三郎呆呆地站在原地,刚才短剑刺入身体的触感的那么的真实!他真的杀人了! 他现在的状态就是兴奋感被第一次杀人的不知所措和一丝恐惧完全覆盖。 『怎么回事……你们给我的剑有问题吧……』 三郎惊慌地对尸体说:『喂,那个谁,别吓我啊……不是真的对吗?摄影机就在树林里面对不对?你回答我啊……别装了……』 『给我死!』最后的剑客冲到三郎的身边。 三郎神情恍惚着,心中只有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恐惧感,脑海一片空白,完全没法理会外界之事。 就在剑客即将杀死三郎的时候,场外突然响起一声大喝! 『休伤吾主!』 一把长剑飞了过来,刺入剑客的身体,剑客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恨恨地身亡。 『殿下!』 『主公!』 三名武艺高强的侍从跑到三郎的面前跪下。 很明显,他们也和刺客一样,把三郎当成织田信长了。 虽然三郎穿着现代的高中生制服,但是,就凭他和信长极为相似的面容,还有他手中的短剑,就足以让家臣们认定他了。 『主公,你没事吧?』 『少主!』 有一个老头冲过来,抱住了三郎。 『您平安无事真是万幸!』 三郎还在愣愣地看着尸体。 『我杀人了……』 老头随意地扫了尸体一眼,满不在乎地说:『这些家伙都是信行殿下派来的,他们死不足惜,您放心,等回去以后老臣就让他付出代价!』 『嗯……』三郎还是有些害怕,『真的没关系么?』 『少主!』老头的表情严肃起来,『和您比起来,这些家伙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如果您真的死在他们的刺杀之下,主公也会发怒的处斩他们全家的!』 『嗯……』三郎懵了。 他欲哭无泪地抬头望天。 『这里,到底是哪啊啊啊啊!!!』 不会是真的穿越了吧?! 很不幸,这里是还处于封建制的日本中世时期。 三郎真的穿了。 信长协奏曲。 尾张·那古野城 『少主,您那奇装异服是怎么回事?衣装不整则无少主威严!』老头有些苦恼的指着挂在架子上的高中生校服。『要是被家臣看见了,他们又要小瞧您了,唉,在如今这个大多数人都支持信行殿下的时候,你还如此乖张不恭,对您眼下这本就不妙的情况来说,不亚于雪上加霜啊。』 三郎已经换上了一身雪白的和服,在老头的喋喋不休地说教之下,他对于初次杀人的恐惧之意已经淡去,先在变成了极为浓郁的不耐烦之感。 『啰嗦死了!』三郎捂着耳朵跑出门。 可刚走两步,就感觉到下身极为不适,于是他解开腰带,脱下了束缚着他的裤兜。 『少主!』老头顿时目瞪口呆。 老头便是信长最坚定的拥趸——平手政秀,织田家第一家老,也是从小看着信长长大的监护人。 此外,三郎的身边还有一名深受信长信任的侍从——池田恒兴。 『吵死了,老头真喜欢说教!』三郎举手拖着后脑勺,晃晃悠悠走在乡下。 乡间田野铺在土路两旁,许多百姓不辞辛劳地在田里插秧,孩子们则是在浑浊的池塘边嬉闹。 『城主大人!』 三郎愣了一下。池塘边有人在叫他。 城主?三郎这才想起来,自已已经是织田信长了,是个古代的贵族来着。虽说公卿才是日本传统意义上的贵族,但先在是武家掌握了实权。有实权就有特权,有特权就是贵族。 『城主大人!一起来吧,好几天没见你来了!』 他们在玩什么?三郎仔细一看,池塘边,一群精力充沛的少年正在比赛相扑呢,他们摔来摔去,活力十足。 『有点意思啊。』正好三郎也想放松一下。 过了一会,池田恒兴追了上来。因为之前信长遭到了刺杀,为了确保他的安全,所以池田恒兴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可是他刚来就看到了三郎赤裸着上身,一连抱着几名男孩把他们摔倒的勇猛场面。 『我赢了!』三郎挥手振奋道。 随后他看见了池田恒兴,『哦,你是叫那个恒兴来着?你也一起来玩吧!』 『嗯……不了,在下必须时刻警惕四周。』池田恒兴见到如今模样的少主,不禁苦笑。 另一边,织田信行在末森城里收到了刺杀失败的回报。 『都是一群废物!』 信行微微低头,一只手放在鼻翼前,作沉思状。 『兄长……果然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啊。是我轻敌了。』 信行雇佣的忍者跪在地上继续汇报:『信长大人似乎有些变化,他的表情没有以前那么可怕了,先在有些憨傻的感觉……』 信行嗤笑了一声,『你是说,我兄长变傻了吗?可是,傻子又是怎么活到先在的呢?』 忍者沉默。 那古野城 三郎刚刚翻上城墙,就听见身后传来老头的叫声。 『少主!』 三郎有些无奈。『切,被发先了吗。』 平手政秀又开始喋喋不休了。『少主,您究竟还要老臣说几遍才肯听呢?』 三郎不得已,捂住了耳朵。 池田恒兴叹了口气,『殿下,任性也请适可而止,您难道不知外面有多少家臣盯着您么?你的行为会让他们失望的!』 『是啊,少主太过顽劣了,您若是能听到老臣的悲伤,就请好好端正态度,试着做一名合格的武将吧!』老头苦口婆新地劝道。 『我不干了!』三郎摇头。『演这个信长,也太麻烦了!这个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我就像在坐牢一样!』 三郎把信长的短剑扔给池田恒兴。 『我要回到先代。』 说着,三郎便要爬到树上,重演穿越前的那一刻。 平手政秀无奈地跟着他,『少主!唉,又在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了……』 后院有一棵高大的红枫树,三郎抱着树干,慢慢地蹭了上去。 『果然……要回到先代,只能从高处跳下去了……』 三郎爬了大概四米高,见有些腿软了,就闭上眼睛,强迫自已跳下去。 『哇啊啊啊啊啊!』三郎跳下去后,在空中大叫着。 『殿下!』池田恒兴预判他的落点,想要接住他。 『让开!让开啊!』三郎恐惧地大叫。 『哇哦哦哦!』 两个人撞在了一起。 索性有池田恒兴的缓冲,三郎便没受到什么伤害。 『殿下!』池田恒兴躺在地上,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 『唉,看来没办法轻易地穿越回去了……』三郎却只在意先代。 『您究竟想干什么?』池田恒兴问道。 『吵死了!』三郎捂着耳朵,『说教够多了!』 『殿下……』 这时,身边传来了一道轻柔地女音。 三郎转头一看,发先那是一名极没的女子。她身着樱粉色的宽和服,面带温柔之色,款款走来。 『好可爱的姑娘啊!』三郎凑到她面前,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她愣愣的看着三郎,似乎像是极为惊讶,好像重新认识他的样子。 在她身后,有一名侍女尴尬的说:“殿下,您,您居然对着自已的夫人问出这种话……太过分了……” 发·*·新·*·地·*·址 『啊?』三郎愣了。『是信长,不,是我老婆啊?』 三郎看着美丽动人的女子,喉咙不争气的咕咚一声,咽下了口水。 红枫飘落在她的粉色樱花和服之上,微风带起她柔美的发丝,她轻轻将一缕飘散的发丝归拢到耳边,这一刻的她美极了。 『您忘了么?妾身是归蝶呀……』 『看来终究只是政治婚姻罢了,殿下根本就不喜欢我……得不到夫君的怜爱,作为女人还有什么能比这更悲惨的呢……』 也许她察觉到了信长的不同,因为若是换做在之前,她绝不会如此低劣的试探。 三郎看着她哀愁的样子,便有些不忍。 『原来,你们夫妻关系不好吗……』 『算了,既然我接下了他的身份,那就理应来照顾他的妻子了。』 三郎拉着归蝶的手,『走,我们去约会。』 归蝶有些羞涩的往后一缩,宽大的袖口掩着嘴唇。 『约会……是什么?』 『来,相信我。』三郎笑着说。 归蝶看着眼前这个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信长,突然生出了一种莫名的冲动,竟鬼使神差的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三郎一把拉起她,归蝶有些站立不稳,随后,就在他的笑声中,两人一起出城。 『殿下!你们要去哪里啊!』 身后是池田恒兴的焦急的声音。 三郎拉着归蝶到马厩,他骑在马上,归蝶侧躺在他的怀里,从始至终都这样呆呆的看着他。 这是第一个带她出城的男人,第一个打开了笼门,放飞了她自由之心的男人。 『殿下……』 两人在郁郁葱葱的山上下马,周围一片花海,一棵飘落着樱花的大树独立于花海之间,三郎和归蝶靠在一起,享受着难得的惬意时光。 『真舒服啊。』三郎枕着归蝶的大腿,眯着眼睛看她,只可惜看不到她的下巴,视线被两座高高的山峰遮挡住了。 归蝶温柔地说:『我很少见到城外的风景,自从加到尾张之后,还是第一次出来呢。』 『是吗,那我以后就每天都带你出来玩!』三郎舒服地枕着她的大腿,脑袋还不老实的往里蹭。 归蝶感到有些酥养,脸色也变得羞红。『殿下……』 『嗯?』 『妾身,感觉您今天和平常不太一样呢……』 『是吗?』三郎坐起身子,把下巴搭在她的肩膀上,闻着她的体香。 『您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活跃了。』归蝶和他靠得非常近,两人对视许久,最后是她撑不住的把脸转开。 『殿下!殿下!』这时,池田恒兴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那家伙真让人讨厌。』三郎不满地看向那个电灯泡。 老头也在远处看着他。 『唉,殿下究竟在想什么呢?』 『不知,在下也看不懂殿下了。』池田恒兴淡淡的说,似乎已经失望透顶了。 平手政秀想劝三郎回城,但三郎不听,然后还拉着归蝶去乡下抓鱼。 归蝶坐在池塘边的石头上,温柔地看着他。 『抓到鱼了!』三郎献宝似的举起来给她看。 归蝶笑着夸赞他。『殿下好厉害!』 『哈哈!』 三郎把鱼扔到岸上,笑着说:『等会我们吃烤鱼吧!』 归蝶的脸色却变了,目光投向三郎的身后。 三郎疑惑地转身,看见池田恒兴面无表情地走来。 池田恒兴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情绪,配合着他冷漠的样子,让人开始感到紧张起来了。 『小恒,怎么了?』 『殿下。』池田恒兴缓缓拔出长剑。『请您一死!』 『喂喂喂!搞什么啊!』三郎往旁边一闪,躲过了对方的斩击。 『怎么突然就叛变了?!』 池田恒兴有些难受的样子。『您和信行大人只能存在一人,本来在下应该全心全意的辅佐您,但是您的表示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如果放任您这样下去的话,织田家迟早会因为你和信行大人的内耗而灭亡的,为了避免这种事情发生,所以请原谅在下!』 『哈!』池田恒兴举剑,随后猛然斩下。 三郎往水中一划,溅起水花抛向池田恒兴,后者不得不闪避,随后三郎抓住了对方的手,两人角力起来。 『真没礼貌啊,小恒!』 『这几日殿下之行,在下认为,非疯即颠!』 三郎一脚把他踹到。『你这个笨蛋!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池田恒兴不服的吼道:『在下早就有觉悟了!』 『我是织田信长,』三郎正经严肃的说,身上竟然流露出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信长他,可是要夺取天下的人啊!』 『什么?殿下……』池田恒兴愣住了。 『我可不能死在这里。』三郎凑近了看着池田恒兴的眼睛。 『夺取,天下……原谅,您是抱有这种野心吗?』 池田恒兴重新跪在三郎的面前。 『万分抱歉,之前因为您不听劝阻,所以在下才出此下策,想要逼您放弃那些幼稚之行,可是,现在才知道小瞧了您,是在下太肤浅了,惭愧啊!』 『不肖恒兴将一生追随信长大人!』 『小恒……』三郎挠头。『既然是试探的话,那刚才的事情我就当做没发生过了,不过啊,下不为例哦。』 『是!』池田恒兴深深的跪拜。 归蝶将一切尽收眼底,美目中流淌着异彩。至于她在想什么,在场的两个男人都不会知道。 之后,池田恒兴到平手政秀的宅邸汇报了。 『信长大人有着夺取天下之志,在下已经决定会永远追随他了!』 『夺取天下?信长他,真有这样的决心?』老头不敢相信。 弹正忠织田家不过占了尾张的四分之一而已,只是个普通的土豪势力,旁边还有宗家织田大和守,以及岩仓城的织田伊势守一脉压在他们的头上。他们弹正忠家能统一尾张就非常好了,正常人绝不会像信长所想的那般要统一日本,他的野心已经不能说是一般的大了,倒像是在吹牛。 平手政秀只当三郎说着玩的。不过,无论三郎/信长是真的有野心也好,或是只想庸庸碌碌的混日子也罢,老头都一定会尽力的辅佐信长,拼上他的老命。 傍晚,三郎抱着归蝶骑在马上,准备回城。 『今天是妾身最开心的一天了。』 『是吗,』三郎感受着她的娇躯的触感,就像抱着棉花糖一般,又香又软。『我会让你天天开心的。』 『是,约会……的感觉真的很奇妙,妾身,很喜欢呢。』 『嗯,不过啊……』三郎不满的看着充当电灯泡的池田恒兴。『还是两个人单独约会比较好呢,你说是吧,小恒?』 池田恒兴不理会他的隐怨,反而正色道:『让您二位在外,实在太危险了!殿下,难道您忘了之前被刺杀的事情吗?本来您就不该出城的!』 『行了行了,别念了!』三郎又要捂住耳朵了。 『话说,我穿越过来的时候,书包掉在附近了,那个可是很重要的哦!』 三郎走到树丛边翻找着。 『好生奇异的东西……』归蝶帮他在附近的草丛找到了。 『哦!等到,别打开!』三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连忙阻止她,可是已经晚了。 归蝶无师自通地拉开了书包拉链,然后一本带颜色的漫画醒目地展现在她眼前。 『这……』归蝶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漫画封面,女孩的表情刻画得极为妩媚,空间透视准确,画面光影层次分明,躯体肉感十足,两只大熊脯光溜溜的裸露出来,但却被女孩的手臂横在熊前,遮挡了关键的部位…… 『竟然以此般有失体统之态被封存于纸上……』 『殿下……』归蝶红着脸,有些娇嗔道。没想到他是这样的男人…… 三郎尴尬地捂着脸,可上翘的嘴角却怎么也压抑不住。 『完蛋了,我的英明形象毁于一旦……』 三郎为了掩饰尴尬,只好若无其事地把漫画递给池田恒兴。 『你要吗?』 池田恒兴立即逃走,连连摇头。 『不不不,在下不要!』 没办法了,三郎只好装傻,希望过几天他们能忘记这回事。 把漫画书放回书包,然后三郎坐在草地上,拿出了另一物,企图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来来,看看这个!』 『这是什么?』 三郎献宝似的说:『锵锵!这是日本史教科书!』 他一脸神秘如视诊宝般地介绍,却又一副怕他们抢走的模样。 『这里记载了夺取天下的道路!』 『哦!夺,夺取天下的兵书吗!』池田恒兴立即正襟危坐,非常严肃地作拜读的样子来看。 归蝶忍不住笑了,她抬起宽大的袖子掩着嘴,不断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呵呵,呵呵呵~』 看着三郎一副忽悠人的模样,还有池田恒兴的憨样,归蝶真的很难忍住不笑。 『殿下……』 三郎义正词严地摆手。『不要和我说话,我现在是从上学起到现在,第一次认真地面对课文……』 归蝶沉默了…… 三郎喃喃自语,『嗯,现在我的情况是早期,诶?怎么没有细节的?就匆匆地提了一句我会继承家督,然后就统一的尾张?我是怎么统一的?教科书上也没有写啊!』 池田恒兴在旁边听得骇然,没想到殿下竟然已经有了如此谋划,于是心中更加的钦佩三郎了。 归蝶在旁边看着两个男人在讨论她不喜欢的话题,自己也插不进嘴,就感觉好无聊。 过了一会,不远处的草丛钻出来一只兔子,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三郎翻了几页,看到信长击败了今川义元,又夺取了美浓国,感觉有些无趣,毕竟自己现在还没亲身经历过,没什么感觉也是正常的。 『既然我暂时回不到现代了,那就先作为信长 活下去也不错,反正教科书上说信长是个很厉害的人呢。』 『好了好了,我看不下去了,果然,看书这种事还是太枯燥了。』三郎把书合上,然后放进书包。 『归蝶,快天黑了,我们回去吧。』三郎转头一看,可是原来还在身边的女人,此时已经失踪不见了。 『归蝶呢?』 池田恒兴也愣了一下,然后转头四顾。 『夫人……刚才不是还在的吗?』 『归蝶?』三郎站起来走到树林里喊她。 『归蝶!!!』 久久不见回应,三郎有些担心。 这时候池田恒兴在远处发现了什么。 『殿下,快来看!』 三郎跑到树林里,就见原来披在归蝶身上的樱粉色的和服外衣落在了地上。 池田恒兴不满地说:『可恶!竟然对弱女子下手!信行殿下真是太下作了!』 三郎握紧了拳头,虽然刚认识归蝶不久,但她的温柔已经刻进了他的心里,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将政治斗争的余波扩散到她的身上。 『你觉得是信行干的?』 池田恒兴点头。『恐怕除了他以外,就不会有其他人有理由绑架夫人了。』 三郎将归蝶的樱粉和服披在自己的身上,然后猛然奔跑出去。 『殿下!你去哪?』 三郎皱眉说:『我想我可能知道该怎么找她了。』 池田恒兴在后面追赶。『太危险了!应当先回城里,差人去找方为上上之策!』 三郎却不同意。『不行,归蝶一个弱女子,被人绑架久了,说不定会遭到怎样的欺辱,我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池田恒兴叹息。『殿下……』 在三郎和池田恒兴商量对策的时候。信行和他的心腹在暗处观察着他们。 『兄长还真是莽撞呢。』 『殿下,要在这里干掉少主吗?』 信行摸着下巴,轻笑道:『干掉他很简单,难的是干掉他之后该怎么收场的事情。』 『是……』 信行看着远处焦急的三郎,不禁得意。『我倒希望兄长放弃,这样的话,浓姬就会彻底对他失望,转而投向我。而有了浓姬这条和斋藤家联系的线,我就能掌握更多的话语权,到时候,兄长是死是活都只在我的一念之间了。』 这时,三郎忽然诡异的朝信行藏身之地望了过来。信行吓得连忙低头躲避。 池田恒兴发现了三郎的异样。『少主?怎么了?』 三郎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小恒,我听你的,我们先回城吧。』 『是。』 于是三郎和池田恒兴上马沿着小路离开树林了。 信行听到马蹄远去的声音,才敢重新探头出来。 『看来兄长已经放弃了呢。那么,我们也出发吧。』 可是,在信行和手下离开藏身处之时,却想不到三郎和池田恒兴就在附近看见了他们。 『我就知道幕后黑手是信行殿下。』 原来,刚才三郎的离开只是在迷惑信行,实际上他在隐约发现信行的藏身处之后,便想到办法,绕了一个圈子,躲在信行的附近。 而现在,是时候对将了。 『你之前说,那个信行,是信长的弟弟吗?』 『是,殿下您忘记了么……』 『现在想起来了。只是有些感慨而已,这些人为了权力,连亲人都可以伤害。』 『架!』三郎猛地架马冲出去。 『殿下,等等我啊!』池田恒兴在后面追赶。 『织田信行!』三郎大喝道。 信行大吃一惊,连忙拍马加快速度逃跑。 『怎么可能?被兄长发现了?』 四人,四马,二逃,二追,很快,三郎就离信行越来越近。 信行匆忙吩咐手下。『分开跑!』 三郎也对池田恒兴说:『我追信行,你追另外一个!』 『信行,给我停下来!』三郎离信行越来越近,他的吼声让信行畏惧不已。 『竟然对女人出手,你这卑劣的家伙!』在三郎超过信行坐下的马臀时,他看准时机猛地跳过去,扑倒了信行。 『我、都、叫、你、停、下、了!』 三郎一拳打在信行的脸上。 『归蝶在哪里?!』 信行挣扎着,可他比三郎弱多了,完全没法反抗。 三郎揍了他两拳。『你说不说?』 信行不愿认输。『不知道。』 三郎冷冷的看着他,拔出了插在腰带上的短剑。 『不说就死!』 信行内心畏惧,但面上却不能低头。 『你不敢杀我。』 三郎把剑刃放在对方的脖子上,锋利的刃口轻轻拖割皮肤。 信行有些躁动不安,但仍然不肯认输。 三郎犹豫了,但又没犹豫多久,今天杀过人了,对他来说杀人的障碍已经削弱了一些,可他终究还是一个现代的日本高中生,刚刚穿越过来,还没有被这个视人命如草芥的时代完全同化,他还是有着仁慈之心的。 他的犹豫也被对方看在眼里,如果不动手的话,对方也会轻松他,反而让他以后更加难做。这下三郎有些进退两难了。 杀人,理由不够坚定,不杀,又不能解决问题。 信行的脸上开始露出讥讽之色,三郎咬了咬牙,不能让对方觉得自己是好欺负的,于是他一发狠,就握着短剑刺穿了信行的手掌! 『啊!』信行痛的发出惨叫声。 他又惊又怒的看着三郎,但眼里的畏惧明显多于愤怒。 这正是三郎想要的效果,虽然伤害别人让他的心倍受煎熬。但他明白,自己迟早会习惯的。 三郎恶狠狠的掐着信行的脖子。『归蝶在哪里?别让我问第三次!』 信行看着三郎,看了很久,而三郎的表情一点也没变,随后,信行脸上的坚持就逐渐软化下来,开始有了一丝犹豫。 三郎拔出刺穿信行手掌的剑刃,血液随着他的拔出而溅射出了几滴,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看上去有些狰狞。 信行终于怕了,他抬起另一只完好的手,指着一个方向。 三郎掐着他的脖子,脸对脸阴沉的说:『我会把你带过去,如果那边有埋伏的话,我就杀了你!』 不久后,池田恒兴带着信行手下的脑袋回来了。 信行阴郁地看了一眼,但没说什么。 『小恒,你押着这家伙,让他带路,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马上给我杀了他!』 『是!』 根据信行的带路,很快,三郎就找到了归蝶,而附近也没有打手埋伏。 『归蝶!』三郎关心地走到她身边。 归蝶被绑在一棵树下,旁边是厚厚的灌木,如果不仔细搜寻的话,是很难找到她的。 还好当时三郎设计,让信行暴露了,否则的话,之后的发展将会出现非常多的意外。 现在找到归蝶了,只是她被人打晕,暂时还没法醒过来。 三郎把捆绑着她的绳索隔断,然后抱起来。 池田恒兴隐晦地用眼神询问,是否要在这里干掉织田信行。 不过三郎拒绝了。他只是个高中生,目前还没狠到那种程度。 池田恒兴只能遗憾地放他走了。 『慢着。』走之前,三郎叫住了信行。 信行身子一颤,生怕他反悔,想要杀了自己。 但三郎说的却是:『你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在求生本能之下,信行的反应速度极快。『嗯,是打猎时不小心弄伤的……』 『是吗,那我祝你早点恢复。』 信行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心里骂信长,但嘴上却不得不感谢三郎。『是,感谢兄长关怀……那个,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了……』 『嗯。』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信长间奏曲-战国绘卷(07) 2024年3月29日 7.三郎2 现代高中生三郎,意外穿越到了日本战国时代,没想到竟作为信长而活了下来。 此时,信长十七,三郎十六岁。 自穿越的第一天认识了归蝶后,三郎那迫切想要回到现代的心也减弱了一些,此后,每天都带着她出城游玩。 三郎偶尔练习骑术,三月至九月间下到河川中,和归蝶一起摸鱼,练就成游泳的能手。 走到乡下时,看见孩子们玩闹,三郎也会感兴趣地用竹枪练习对战。只是,他时不时说枪太短不便于使用,然后便换成柄足有三间或三间半长的枪。这个决定在日后被应用在织田家的军队中,规范化士兵们的装备标准,为织田军的强大奠定基础。 那时他的模样是:穿着褪下袖子的单衣和半袴,腰间挂着如装了打火具的袋子之类各种各样的东西,用红色和黄绿色的线绳将头发束成茶筅髻。所佩大太刀的刀鞘是朱红的,着皆是朱红的武具。 他向市川大介学习弓术,向桥本一巴学习火绳枪,不断召来平田三位,向他学习兵法。也带鹰狩猎。也有些非常不良的行为。走在街上的时候,他曾旁若无人地畅食栗子、柿子,甚至是瓜果,也会站在街中大口吃年糕,站立时靠着人,甚至将手臂架在人的肩上行走。由于在公众场合的行为不拘一格,被称作大奇葩。 天文十八年,1549年。 信秀废去古渡城,建山城「末盛城」为居城。 一月十七日,三郎忽然收到消息,尾张上郡的犬山、乐田出兵,经春日井原向龙泉寺领下的柏井口进发,四处放火。 柏井口是信秀的直辖领地,直攻柏井口就是公开挑衅他。 敌人是织田信康之子,织田信清。此次叛离的缘由是,先前信康在加纳之口战死,信清伤心其父之死的同时,也愤恨着挑起那场战役的信秀。 信秀迅速从末盛城出阵,与其对战。 信清军败退,数十人被讨伐,然而犬山与乐田的残党又从春日井原逃走。 也不知是谁的手笔,写着「被狗链拽着的犬山,一边吠着一边从广阔的野地上逃走了」的字板处处可见。 这话一方面戏谑犬山的「犬」字,另一方面壮信秀声威,将信清的状况比作被狗链拴着的狗,只要用力一拽就得听话。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三郎还没来得及了解柏井口之役,就又收到了今川进攻安详城的消息。 『殿下,在下帮你穿戴甲胄,这回我们要出阵了!』池田恒兴为三郎取来了信长的大铠。 『诶?要打仗了吗?』三郎倒不是害怕,只是有些疑惑地挠头。『安详城又是哪里?』 『殿下,您忘了么?安详城在西三河呀,之前小豆坂合战的时候,新秀大人将它夺取了!也正是因为这个,今川家才会进攻我们的。』 『哦哦!』三郎头戴立兜,身着大铠,外罩阵羽织,整个人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 『出阵!』 领主吹响法螺,决定战争名目,家臣们组织人马,到乡下召集农民,然后聚拢在三郎的身边,此名为:信长势。 三郎带领所属那古野城的军团与信秀会合,此时弹正忠织田军共有八千人。 信秀为总大将统领全军,三郎和几个家老重臣为副将,各自指挥本部兵马。 织田和今川军在离安详城三里之外的河边摆开队列,一副决战的样子。 三郎有些不解,『为毛我们要像打比赛一样打仗啊?哪有那么多规矩的?我以为打仗是不惜采用任何手段,只要能赢就好的。』 池田恒兴讶异地看他,『殿下,您在说什么呢?这样正大光明地打仗不是很正常吗?』 『啊?』三郎惊愕,『我觉得好傻,就这样两方人马对峙,半天不动地等对面过来,你一下我一下的,太傻了!』 经过之前三郎的种种奇异表现,池田恒兴已经有些了解他的性格,此时虽然无语,但也不奇怪他会这样。不过还是解释道:『打仗就是这样的,两边的主君约定好地点,然后招人,在约定好的地方,根据兵种、阵型,光明正大地作战。』 三郎摇了摇头,『我不管你们这一套,等会我要让对方瞧瞧我信长的厉害!』 『殿下!』池田恒兴怕他乱搞,便想劝解,可这时对方已经要进军了。 今川势摆开七段之阵,数百人为一排,层层环列在阵前。上万人的大军中,旗帜鲜明。 霎时间,场中充斥着肃杀之气,双方士卒都光明正大,背插绘有家徽的战旗,大喊主君口号,奋勇当先。 三郎拔出长剑,剑指彼方,『诸君,随吾来!』 『哦!』信长军团登时响应。 三郎一马当先,向敌阵冲锋,家臣与足轻随后跟上,麾下狂呼酣战。 发·*·新·*·地·*·址 信秀所在之中军未动,他看着三郎的方向,眼中带着欣慰之色,他果然没有看错信长。 信长势与今川势如海浪与顽石,撞击在了一起,两股洪流热烈颤动。 手执长矛的士兵分列两排互相对刺,骑马队绕过步兵,想要迂回侧击扰乱阵型,却被敌人的骑兵阻拦,从而两方骑兵同样的纠缠在了一起。 三郎猛地把一名不长眼的今川士兵撞倒,然后大喝道:『小恒!你带几十个剑豪绕到敌人的侧面进攻!』 池田恒兴一时无语,别说「几十个」剑豪了,就连一个都没有!不过他还是理解了三郎的意思,应该是「武士家臣团」暨与杂兵区别开来的从小受过武术训练的武士。 『是!遵命!』理解了意思之后,他马上答应了一声,然后带领身在信长势中的武士团体,对今川前线的步兵阵线一侧发起突袭。 『好!就是这样!』三郎看见前排的敌军,前有织田势的攻击,然后侧方又遭到了池田恒兴等人的袭击,于是颓态尽显,很快落入了下风。 此时,双方的骑兵还在缠斗,没办法支援,今川本阵的武士团体在和信秀对峙,同样也无法分兵支援。 于是,这支前线的今川步兵阵线,在同时迎击正面与抵抗侧面的情况下,伤亡越来越大,阵线也不断收缩,兵线一退再退。 整个今川势开始出现了一道缺口。 『冲啊!』三郎指挥信长势,乘胜追击,扩充战果。 信秀见战况有利,便当机立断,挥动军配遥指前方。『冲啊!』 『哦!』 整个织田势全面冲锋,今川军见状,即使阵型有缺,但也不得不迎战了。 今川势也全面出动,与织田大军交击在一起,整个战场忽然混乱了起来。 阵型全失,已经没有人在乎与同伴配合了,场中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就连双方的骑兵都被步兵给包围在了人海里,动弹不得。 不时有骑兵被步兵用长矛挑落,倒下来的骑手被乱军践踏而死。 一名和敌人纠缠的足轻忽然放弃了长矛,拔出长剑,在对方惊愕之时,一举将其斩杀,可还未等他高兴,下一秒就被人从背后给刺死了,他低着头便能看见,带血的矛尖穿出了自己的胸口。 战场混乱不堪,人与人被分割成无数个单打独斗或者以少敌多的战圈。 在这样的乱战之中,三郎也被人挑落下马,不过幸运的是并未受伤。 『信长!你的首级,就由我毛利川五郎收下了!』 那将三郎击落下马的人竟是一名武士,见到三郎拔剑时,他也丢弃了长矛,拔出自己的配件,决定要和信长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这就是独属于武士的浪漫。 三郎冷冷的用剑指着对方,『你就是我的对手吗。』 三郎双手握柄,将剑斜指前方,作出中段剑势。 『就让我织田信长来将你斩杀!』 『啊!』敌方的那名毛利什么的武士怪叫了一声。 三郎自从第一次误打误撞的杀了那名刺客之后,他就隐约洞察到了这个时代的普通武士的破绽。 在对方上斩而来之时,三郎伸出长剑与对方的剑身交击在一起,对方的长剑瞬时斩下,斩到底时却被卡在剑格上,动弹不得。 三郎趁机挥动手腕,斜斩,然后一割,剑刃就切掉了对方的半个脖子。 毛利川五郎惨叫一声,收手捂着脖子上的血口,长剑跌落在地……可无论他再怎么捂着伤口,也是徒劳无功,血如泉涌般的流下,他的力气顺着血水慢慢的流失干净,最后倒下了。 『殿下!』池田恒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想要护驾,不过,当他亲眼看见三郎杀死了敌人之后,便转为佩服。 『您干的太漂亮了!』 三郎笑了笑,『我织田信长可是要夺取天下的人,区区一个今川家的武士,岂能让他挡在我面前?』 池田恒兴激动地呼喊:『织田上总介信长!已经讨取敌人大将毛利川五郎!!!』 『哦哦哦!!!』 信长势因此士气大振,推着今川势不断地逼迫到他们的本阵。 今川势颓势明显,即将由局部的溃败发展为全线崩溃,于是,不难理解的,今川军退兵了。 他们撤退时,由后军变为前军,前军作为后军为整个今川军殿后。 织田势咬着敌方的屁股,一路追击,直到敌人抛下了数百具士兵的尸体方才大胜而归。 『嘿!嘿!哦!』 一开始只是一名士兵忍不住欣喜地大喊,到了后面,竟然引得全军都附和的高呼。 甚至是三郎只需要起头,随后他们便会跟着叫喊。 『嘿!』 『嘿!』 『哦!』 胜利时,场中响彻信长势的欢呼声。 夜晚收兵之后,信秀没有回到末盛城,而是到了信长的居城——那古野城,举行庆祝胜利的宴会。 这场宴会自然而然地举行了,家臣武士们刚离开战场,甚至还没有褪下甲胄,就直接到了馆厅落座,大家喝酒吃肉,嬉笑怒骂,述说着自己在战场上的武勇,嘲笑敌人的软弱,今晚的那古野城,沉浸在欢庆的气氛中。 三郎大大咧咧地举起酒杯,虽然是高中生,却毫不怯场,跟众臣笑闹。 『今天,有一个叫毛利什么的家伙要跟我决斗,我让他先出手,可是他太不中用了,我只是一剑!就切断了他的脖子!』 众臣看着与往常完全不一样的信长,神色各异。 不过花花轿子人抬人,他们也不会吝啬一句夸赞。『殿下,真有大将之风啊!』 『在下能够侍奉殿下,真是倍感荣幸!』 『是啊,不愧是少主啊!』 信长今晚活泼开朗了很多,虽然他的表先太过于轻浮,但是,他今晚肯与家臣们交流,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也是一种信号,准备拉拢家臣,扩大实力的表先。而且信长在今天的战斗中还立下了大功,这也让家臣们对他刮目相看,态度都因此恭谨了一些。 谁不喜欢得到下属的恭维呢?三郎高兴地和众人喝酒吹牛,场中宴会上,信秀也夸赞了他几句,信长势因此在弹正忠织田家有了更大的话语权,信长的家臣们个个都昂首挺熊,与有荣焉的模样。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觥筹交错间,三郎已经喝得有些醉了。 众臣见状,就收敛了起来,不再灌他。 此时,三郎有些吐意,但他不好意思吐在宴会上,只好借着尿遁离场。 这里是他的底盘,三郎对馆里的构造也很了解了,所以,虽然醉得有些晃晃悠悠的,但他也勉强地走回了起居室。 三郎走到房间门口,归蝶的侍女见他醉醺醺的样子,连忙走过来扶他。 『殿下!』 三郎对着她吹出了一口酒气。『归蝶呢?』 侍女皱眉忍着臭味,回答道:『夫人在房间里。』 『很好。』 三郎推开侍女,然后进入房间。 此时,归蝶刚要睡下,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睡衣,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高耸的衣服映出了玉乳的轮廓,看上去极为诱人。 『殿下……』归蝶站了起来,熊部也带着衣服摇晃了两下。 三郎扑到她的怀里,用脑袋蹭着归蝶的柔软熊肉。 『归蝶,你还没履行过妻子的责任哦!』 『诶?』归蝶轻轻抱着三郎的脑袋,红着脸看他的头发。『您是指哪方面?』 『笨啊!』三郎找到了她熊前衣服上的凸起,然后轻轻地舔了一下。『当然是给我生孩子了!』 归蝶浑身似电流浇筑般,刺激的抖了一下,感觉身体开始变得无力起来。 『是……』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信长间奏曲-战国绘卷(08) 2024年3月31日 亲吻声四下回响,热烈的气息弥漫整个房间,在昏黄烛光的照耀下,映出两道相拥的人影。 三郎的大铠早已褪下,只剩一件薄薄的内衫。他笨拙地亲吻归蝶,一手抱着她的后脑,一手抚摸翘臀。归蝶气息紊乱,被动地迎合侵犯。他的嘴唇满是酒气,强健的身体散发出热浪,整个人像一个火炉般将她点燃,那颗冰冷的心也随着身体躁动起来。 『殿下……您刚从战场上回来就做这事……啊!』 归蝶刚刚抽空说话,可话还没说完,裤子就被他猛地拉下,一双手毫无阻碍的伸进裙缝抓住自己的臀肉,用力地揉、搓、挤、捏,玩得她臀肉生疼,像是被火焰灼烧一般,臀部越来越热,随后疼痛感减弱,逐渐变得酥麻起来,感觉臀肉像是被铁爪紧箍着,他玩弄的愈用力,她就愈感到快乐。 『归蝶,你的屁股真软诶。』她的臀部活像一只蜜桃,两瓣肥美多汁的果肉翘起诱人的弧线,蜜桃臀中间有一条凹陷的沟渠,越往下,沟渠越深,最里面有一抹神秘的黑暗地带,深邃得让人着迷,想要一探究竟,仔细听,似乎隐约响起了小溪流淌的声音。 三郎离开了她的唇,空气中立时响起淫靡的「啵」声,同时手上不停的持续揉弄两瓣臀肉,五指深深的掐进肉里,肥硕的臀肉无法掌握的从指缝还有虎口中溢出,被紧勒出诱人的形状。 归蝶的秀发有些乱,发夹不知掉落在何处,束好的妇女髻也不成样子了。她释然一笑,抬手伸到脑后彻底放开了束缚,一头黑色的长发就这样如瀑布般垂落下来,有几缕发丝飞散在她的胸前,她轻柔优雅地将那缕发丝归拢在耳边,一颦一笑皆是那么的妩媚动人,风情万种。 归蝶的眼眸像月牙般轻微弯着,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尾处还有一颗泪痣,在她优雅的气质之上更平添了一分韵味与成熟之感。这一刻的她竟如此艳美,三郎难耐心中欲念,更加笨拙的抱她,吻她,只想将她完全占有在身边,一刻不离。 他用手游遍她娇嫩的肌肤,用嘴唇在她的脸蛋还有雪白的脖颈上留下痕迹,烛光将附着在皮肤上的晶莹的水渍照得一闪一闪的,泛着极为诱人的光彩。 归蝶被他不断的侵犯,被他进逼的推到墙上,退无可退时,三郎拉开她的裙摆,笨拙的寻找桃源洞,两只粗手在她白嫩的大腿上滑来滑去。 『呵呵。』 归蝶忍不住轻笑,随后他就感觉一只柔软袭上了自己的裤裆,握住那根坚挺之物。 『归蝶,我好热啊!』三郎燥热的脱下内衫,显露出他满是汗水的胴体。 归蝶露出了一个险些点燃他欲火的表情,缓缓蹲下,然后跪在面前,一边轻抚着男根,一边仰着脸看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他心头一跳。 『夫君的这里……跳了一下呢,呵呵。』归蝶揉弄着男根,白皙的手掌半握着,把茎身包裹在内,轻轻的上下翻动。她嘴角含笑,配合着跪在地上抚弄男茎的画面,真是淫荡极了。三郎俯视她跪着的姿势,便能看见她突出的胸脯,还有向后翘起的肥臀,他心中越来越热,肉棒又忍不住地跳了一下。 『呵呵~』归蝶捂着嘴娇笑,三郎分明看见她刚才爱抚肉棒的手就贴在嘴边,她当然也知道这一点,于是,就当着他的面,轻轻的舔了一下手指,就像在舔他的肉棒,惹他心中遐想。 『归蝶,我想……』三郎有些激动的颤动。归蝶又笑了笑,然后吐出舌头,轻轻的伸向他的裤裆。 『这样吗?』她的粉红色舌头又软又长,带着湿润的气息扑向龟头。三郎心中激动又期待,肉棒又跳了两下,像是要迫不及待的想要跳进那个温暖的玉洞。 可就在归蝶快要碰到龟头的那一刻,她又缩回去了,对他露出恶作剧般的微笑。 『归蝶,好姐姐,别玩了!我那里好难受啊……』三郎急不可耐的往前顶,然后归蝶也恶作剧般的往后退,同时握住肉棒,不让它再靠近自己。 『别玩了,好姐姐!』 『咯咯咯……』归蝶开心的笑着,仰着头,妩媚的看着他,然后又伸出舌头靠近肉棒。 三郎恶狠狠的往前一顶!想要直接插入她的喉咙般。可归蝶好像早就知道他会这样似得,再次恶作剧的躲开了。 『我不玩了,我要强奸你!』三郎气的伸手去抓她的头。 『好啦好啦,妾身不玩啦,咯咯咯……』归蝶笑着拍掉了他的手,接着第三次靠近肉棒,三郎的心提升到了顶点,她露出妖媚至极的表情,伸出了舌头。 『归蝶……』三郎吞了吞口水,想要提醒她,却被下一秒感受到的快感刺激的颤抖了起来。 『噢噢噢!』三郎爽的翻了翻白眼,吐出堆积已久的郁气。一颗可爱的脑袋在他身下耸动着,白皙的手掌在握着男茎,还有一条粉嫩的舌头来回扫荡包皮的褶皱,青紫色的血管被晶莹的口水洗的发亮、透明,更加有力的鼓动了起来。 归蝶先是用舌尖轻轻的点了一下马眼,三郎便立时颤抖起来,随后她的舌尖切入包皮里,清扫龟头里的皮垢,然后吞入口中。肉棒被她刺激的似乎又涨大了几分,马眼里流出透明的液体,她轻轻贴了上去,温柔的吮吸玉液,只感觉有些齁咸,和龟头上散发的腥味交织在一起,形成新的淫靡的味道。 三郎弯腰抱着她的脑袋,无师自通的把她的嘴当成小穴一样抽插,粗长的棒身在她嘴里进进出出,沾染了唾液的同时也带出更多,透明的液体在肉棒和嘴唇的摩擦中变成了泡沫,留在她的唇角和肉棒根部之上。 归蝶已经完全将肉棒含进了嘴里,随着三郎的抽插,肉棒一下又一下的刺击她的喉咙,让她泫然欲吐。她的脸颊因为吸着肉棒而凹陷,眼睛也翻了起来。 在三郎插了她大约二十下的时候,她忍不住推开了他,把头转到旁边干呕起来。 『归蝶……你没事吧?』三郎见她有些凄惨的模样,顿时有些愧疚。 归蝶干呕了一阵,呆立一会儿,也恢复了过来。她露出了温柔的笑意,摇了摇头,『不,妾身没事呢,反而还有些……乐在其中……』 她那干呕时楚楚可怜的样子,与同时又温柔妩媚的样子相交在一块,形成一种强烈的反差感,让人见了便要生出难以言喻的施暴之心,刺激得三郎愧疚之意消弭,反而欲火更盛起来。 三郎把归蝶往旁边推得躺倒在榻榻米之上,随后骑在她的头上,径直将肉棒对准嘴唇捅了进去,以强暴的姿态侵犯她。归蝶整个人平躺,无处可躲,只能任由他施暴,不断承受他的摧残。 『唔唔唔唔……』归蝶的小嘴被当成小穴一般抽插,时而深深顶到喉咙深处,时而又捅到口腔内壁,把她的脸蛋顶得鼓起。同时,她也在舔舐肉棒,舌头紧紧贴在肉棒下身,用舌苔上长满的细小的肉球摩擦茎干。 『啊!』三郎脸上露出极为舒爽的表情,突然开始加速起来。归蝶被他的突然冲刺插的猝不及防,快要超过她忍受的上限了。 三郎猛地重重一插,肉棒直插进喉底! 『唔!!!!』归蝶翻起了白眼,双手无力的拍打他的大腿,口中流露唾液的同时发出意义不明的呓语…… 就在她快要窒息之时,一团热浪瞬时在她喉间爆开,大股浓稠的泡沫涌进她的喉管,随后又反弹回流把她的口腔撑得鼓起两个大包。归蝶双眼向上翻着,喉咙里不断发出咕噜的声音,可爱极了。 三郎拔出肉棒时,她的脸颊顿时一颤,随后,大鼓白灼的液体就像水柱一样迸溅而出,无尽的精液冒着泡沫从她的嘴巴涌流,一直流淌、流淌,直到沾满了她的下巴到脖颈,白色泡沫侵蚀她的锁骨、衣裙,还有高高的胸脯为止,由精液形成的潮汐涌流才缓缓停止。 归蝶已经沉浸在快要窒息而亡与被虐的快感之中无法自拔了。此时的她,双眼泛白,满脸酡红,嘴角挂着几根阴毛,一副迷醉中泛着痴傻的妖媚之态。 『归蝶,你还好么?』三郎趴伏在她身上,扒开衣领,揉弄她的奶子。 她休息了好久,好久好久都沉溺在刚才差点死掉的快感中,直到她身体传来更加迫切的需求时,才苏醒过来。 发·*·新·*·地·*·址 『夫君,要我……』归蝶舔了一下嘴唇,随后寻找他的肉茎,指引它进入自己的身体。 三郎见到她的痴态,刚软的肉棒就又硬了起来,被她扶着抵进粉红色的阴唇。 她是信长的妻子,然而,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我的女人了。三郎看着妖媚动人,风情万种的归蝶,不禁如此想道。他要完全把这个女人占为己有,即使真正的信长回来,他也绝不相让! 那么,如果当真正的信长回来之时,该怎么办呢? 三郎的眼睛闪过一丝狠色,然后毫不犹豫的挺身,彻底进入了她的身体。肉棒进入紧窄的穴道中,龟头挤开层层肉壁,无尽褶皱蜂拥而来,包裹着他的肉棒。该死,她的玉穴居然又紧又弯,幽邃的小径蜿蜒曲折,层层肉壁蠕动着,就像螺旋的小蛇一般绞着肉棒,刺激的他差点就要射了! 更要命的是,在他身下的人妻竟然还会主动扭腰、摆臀,不断调整姿势迎合,又用名器磨着肉棒,三郎感觉自己硬如铁的肉棒,在小穴的绞杀之中,都快要被磨成针了,那仿佛深不见底的通道,不断改变着形状,肉壁中长出的肉芽也配合的刺激茎身,仿佛要把他给榨干似的。 『归蝶,我、我要……』三郎紧紧的闭着眼睛,看似挣扎的表情实则是舒爽到了极点,才短短三分钟的时间,他竟然已经快忍不住射意了! 归蝶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可随后,她就更加努力的绞着肉棒。她双手环抱着他的脖颈,口中吐气如兰,在他耳边轻轻低语。『好夫君,射进来,全都射进来吧。』 汗水完全浸湿了归蝶的身体,散发出带有媚药功效的气息,她的长发散落在脸颊两边,呈扇形的展开在地上。两只眼眸又弯又媚,好似古代传说中的狐妖玉藻一般摄人心魄,眼里流淌着动人的水波,泛起的涟漪仿佛在述说连言语都无法表达的情意,更让人情动的是,她嘴角残留的阴毛,是之前从他的男茎根部啜下的。三郎看见了她的妖艳,更是情难自禁,顿时准备发动最后的冲刺了! 『嗯,呐,夫君,夫君大人,快,快要人家……』归蝶卖力地侵蚀他的神志,似要榨取他的每一分价值。三郎身子一颤,就要发射,可是,门外突然传来了动静。 『砰砰砰!』有人在外边敲门,随后传来了池田恒兴的声音,『殿下!大事不好了!主公,主公他!………………』 三郎被吓的肉棒瞬间萎靡,蓄势待发的精液也全都缩回了卵囊里。归蝶叹了口气,表情略显幽怨。 『操!』三郎愤怒地回头叫喊,『你他妈的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原本在三郎发怒之时,池田恒兴总会退避的,但这回他却与往常不同,而是依然坚持。 『殿下!你快出来!主公他……主公他…逝世了……』 『——谁死了管我毛……事……』三郎本想怒斥他的,可当他想明白主公是谁之时,便呆住了。 『殿下!快出来啊!』直到池田恒兴终于忍不住拉开横门,三郎才回过神来。 归蝶立即拉过自已的衣服盖在裸露的地方。池田恒兴愣了一下,眼睛不自然的扫过她的粉唇和翘臀,随后才一脸急色的说:『殿下,虽然这样很令人惭愧,但是在下不得不提醒您,先在老主公逝世了,而您就是最高的继承人,所以您必须要抢在信行殿下行动之前,快些掌控局面!』 三郎也有些冷静下来了,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父亲死了?是怎么死了?刚刚在宴会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么?』 池田恒兴一边帮三郎穿好衣服,一边解释:『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主公正在喝着酒,和我们一起说笑呢,就突然倒下了!』 三郎皱眉沉思,右手扶着下巴,『难道是被毒死的?』不过他很快否定了这个猜测,『不,大庭广众之下,不太可能是下毒……而且我们刚打完胜仗,是父亲突然决定在那古野城开宴会的,就算有刺客要害我父亲,也不可能预料得到……那么,是什么原因呢?』 三郎还在思考,归蝶已经穿好了衣服,只是她脸上的红晕,还有那头有些凌乱的长发,与空气中散发的淫靡的气味相配合在一起,就显得十分绮丽,让人不禁遐想。池田恒兴不着痕迹的看了她一眼,她没有发觉。 归蝶轻轻走来,对三郎说:『殿下,当务之急是快些安抚好家臣,把他们拉拢到您麾下,如此一来,就算是信行大人,也很难再撼动您的继承人之位了。』 三郎皱眉看了她一眼,归蝶没有闪躲,反而真诚的直视他,拉着他的手说:『妾身已经是您的人了,自然不愿看到信行大人争夺属于您的权力。』 三郎面带冷意,想到之前信行的冒犯,就冷道:『我信长是要夺取天下的人,怎么可能会输给他。』 三郎穿戴整齐,在偏房里看到了信秀的遗体和在他周围的家臣。 『殿下,节哀……』 『殿下……』 家臣们脸上带着悲痛之色,一边低着头,一边安慰三郎。 三郎略带复杂的看了眼信秀。此时,信秀的肤色已经开始发白,让人感觉不到生气。虽然他对这个便宜父亲没有丝毫的感情,但是,这几天作为信长的他,也受到了对方的关怀,所以他还是做出沉痛的姿态,跪坐在尸体旁边默哀。 场中弥漫着淡淡的哀伤之意,几个族老也从外边赶来了,而且还有信长的爷爷也受到了消息,正在赶来的路上。 三郎沉默了半晌,缓缓对众人说:『父亲……我还记得他刚把那古野城封赏给我的那天……我说过我会成为一个好的领主,带领织田家走上繁荣昌盛的道路。他是一个好父亲,也是一个好的家主,我们弹正忠织田家正是在他的手上才得到发扬,他守护了织田家二十余年,反抗打压我们的大和守宗家,击退今川,对抗没浓蝮蛇,他的功绩无人能够否认,对织田家来说,他是伟大的。可惜,他走的太突然了,九泉之下,他也不会放新的吧。国不可一日无主,所以,就由我信长来继承他的遗志,继续守护织田家。父亲走后,周围的那些小人一定会跳出来作乱的,诸君都做好平叛的准备,到处都盯着点,不要给敌人可乘之机,特别是今川家,他们一定会有动作的。父亲走后的日子是比较艰难的,不过,等熬过这一段艰难的日子,就会好起来的,今后我的目标是统一尾张,完成父亲尚未做到的事情。』 『请诸君共勉,拜托了!』三郎对众臣轻轻鞠躬。 这些在场的人都是织田中上层的家臣,在织田家占据了重要的地位,如果有他们支持的话,那么自已继承织田家便不会再出意外了。 所有人都在沉默,似乎不敢轻易的站队。 三郎看着他们,每一个和他对视的人都会低下头避开目光。 『你们必须先在就作出决定,否则,织田家就会因为你们的犹豫而遭到重创,我绝不允许发生这样的情况。』 三郎的身上流露出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气势。 池田恒兴带人悄悄的堵住门口,如果今晚有一个人敢忤逆信长,他就会将带头之人斩杀,以震慑众人。 『少主说的对。』平手政秀也帮三郎说话,『如今主公刚逝,我们必须尽快选出家督,否则织田家就会乱了。』 似乎有人支持信行,所以才不肯当场表态,可先在就连平手政秀这个第一家老都站出来了,他们也就没办法再沉默下去。 『是……少主说的对,毕竟一贯以来的传统就是交给长男来承担责任……是的,我支持信长殿下继承家督之位。』 有家臣开口了,其他的骑墙派也不得不表示支持信长/三郎。 『是,是,的确,传统不可废,理当由少主来继承家督的……』 当大部分人都表示支持信长之后,就只剩下了支持信行的家臣。这些人眼神闪烁,可能在想先假意支持信长,等到脱身之后再反悔。 可是平手政秀终究还是老辣,他不肯给对方回去加入信行势的机会,直接拔剑对准那几人。 『给我杀!』 池田恒兴早已等候多时,带着信长麾下的几名精锐武士就冲上去,将几名支持信行的人乱剑砍死。 其他家臣都心惊的看着这一切,从此不敢再轻易与信行来往,这事后话。 之后家臣请了大夫来查看,才明白信秀不是中毒而死,原来是他早已身染疫病,只是他为了家族的稳定,就没有将消息告知给家臣,而是想在死之前多做些安排,岂料,他死的太过于突然了,让三郎和信行完全没有准备,就这样为了争夺家主之位直接对垒。 信秀死的那天是三月三日,享年四十二岁。身处生死无情的世间实乃悲事。此事犹如风吹草叶散尽露,云遮满月黯失光。信秀生前曾建一寺,名万松寺。万松寺的东堂为信秀取法名「桃岩道见大禅定门」散财广邀尾张国内的僧侣,举办盛大的葬仪。 葬礼那天,甚至来了不少正在关东修行途中的僧人,总共约有三百名僧侣前来。 三郎与林秀贞、平手政秀、青山信昌、内藤胜介等家老随行葬仪;信长舍弟信行与家臣柴田权六胜家、佐久间大学盛重、佐久间右卫门尉信盛、长谷川某、山田某等其他人等参行葬仪。 三郎在烧香时站了出来。那时他的装扮是:挎着用三五根麻绳捆在一起的长柄大刀与胁差,头发束成竖立的茶筅髻,也没有穿正装长袴就走到佛像前, 三郎冷哼一声,『人都死了,还办这种葬礼给谁看?该做的事情不好好做,净整这些没用的繁文缛节!空耗财力,给敌人可乘之机!』于是抓起一把香灰扔在牌位前便回去了。 信行则穿着整整齐齐的肩衣和袴,看起来仪表端庄。兄弟两人的行为举止在这一个重要的时刻里形成鲜明对比。 众人评判道:“三郎信长果真是个大傻瓜。”而从筑紫国前来的一位客居僧人却说:“那样的人才是掌国之人。” 当时三郎和信行闹的很僵,两帮人马对峙,都在为信长和信行争夺家主之位而表态,场上剑拔弩张的气氛极为紧张,几乎就要到动手的地步,最后还是在信长的爷爷的调解之下,两人才暂时达成和解。 之后,原来是信秀的居城——末盛城归了信行,柴田胜家、佐久间信盛等家臣也一同追随了他。 三郎则在几名家老和爷爷的支持下继承了弹正忠织田家的家督,此后,三郎开始自行加称官名为,上总介信长。 三郎继承了家督后,弹正忠织田家掌握的尾张下二郡果然发生了多起叛乱,有些是趁着三郎刚继承家督立足未稳,想要趁机捞些好处,侵占地盘的;还有一些是信行暗中支持的地方武装,甚至有些就是他派去的人手,目的就是搅乱局势,只要三郎在位时,织田家的情况越来越糟糕的话,这样他就有借口来指责兄长了,为他日后的下克上争取更多的胜算与合法性。 平手政秀有长子五郎右卫门、次子监物和三子甚左卫门汎秀三个儿子。 有一天,三郎听说平手五郎右卫门与信行暗中联系,准备谋反,于是三郎便找人调查。 岂料,这是信行的离间计,他马上告诉平手五郎右卫门,信长调查他的事情。这让五郎右卫门大为光火,觉得受到了委屈。他向平手政秀哭诉此事,平手政秀就去问三郎,三郎表示并未怀疑平手一族的忠义,只是对五郎右卫门的坐骑颇感兴趣罢了,让他别太紧张。 平手政秀回去告诉了长子事情经过,五郎右卫门却更加愤怒了,他以“我身为武士不能没有良马,所以不能让出此马”推辞。这话传到三郎那里,让他更加的怀疑五郎右卫门的忠心,于是三郎又数度招人调查五郎右卫门。只是,虽然调查是在暗中进行的,但每次五郎右卫门都能及时发现,后来三郎和五郎右卫门主从关系不和。 三郎对平手家的观感越来越差,平手政秀十分的苦恼这一点,但一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主君,一边是自己的亲长子,他被夹在中间里外不好过,而且年纪也大了,精神日渐萎靡,身体越来越消瘦。 不久之后,传来消息说,平手政秀在家切腹自尽了。因上总介信长不成器的样子而痛心自责,留下遗言说:『我一直扶植您也未曾见到成果,苟活下去也没有什么希望了』。 平手政秀无法管辖三郎,于是便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期盼他能够幡然醒悟,只是,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来给他人带去警醒,实在是太过于沉重了。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信长间奏曲-战国绘卷(09) 2024年4月1日 平手政秀的死,只让三郎沉默了一段时间而已,之后仍然我行我素,并未有任何改变。平日里仍然带着归蝶,还有一众随从前呼后拥的出城游玩。 日本战国和欧洲中世时期本质上相同,此时,「座」统治着日本社会的经济市场。三郎每次外出游玩时,都能看见新兴/百姓出产农副产品的工商业者被行会盘剥的场景。三郎认为这极大的阻碍了经济市场的发展,于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来到自己的城下町,也要采取更优惠的政策,营造更为便利的环境,他决定打压「座」也就是日本式的封建行会,让自己领下的经济得到更好的发展,如此,势力也就愈发强大。 他要免除城下町的市场税和商业税,吸引更多的商人聚集在织田的势力之下,然后废除「座」商人特权,取消他们对新兴从业者的支配权,这样便能让织田家的经济市场得到更好更快的发展,更加繁荣起来。刚开始只是在那古野城下试行,在之后的十多年里,三郎都致力于推行这个政策,把它落实到织田家全境范围内。这是织田家成为全日本最强诸侯的开始。 隐藏在暗处的信长得知平手政秀切腹后却十分难过,他避开三郎以及织田家臣,悄悄站在平手政秀的墓前吊唁,沉默的看着三郎和归蝶嬉笑逐闹,妻子的脸上绽开从未有过的笑容,那种幸福的模样是怎么也无法伪装的。信长的心情因此沉重,在清澈的水面之下,三郎和他面对面,三郎是他的影子,而他也是三郎的影子。 四月下旬,归蝶给道三写信报告了织田家的情况,并表明信长面上飞扬浮躁,实则深不可测,叫他千万不可背弃盟约,轻易同织田家为敌。 斋藤道三因此对信长感到好奇,于是便向三郎提出邀请:『我将前往富田的寺内町下的正德寺,望女婿织田上总介大人前来一叙。期待此次会面。』毕竟双方皆为领主,见面事关重大,不可轻慢,只好约在对双方来说都是安全值得信任的地方。 道三之所以提出会面,不仅是因为归蝶对信长的评价,还有周围人对信长多有偏见,纷纷当着道三的面说:『您女婿可真是块蠢材。』 那时,道三常常回道:『人人都以为是蠢材的人,往往并非蠢材。』这次会面正是为了确定信长究竟是否为愚蠢之人。 三郎这边收到道三的来信后,欣然接受邀请,渡过木曾川、飞騨川赶来。 富田是个拥有七百间土地与庄户的富饶之处,从大阪请来了住持,又拿到美浓、尾张的印判文书,得到土地免税许可。道三觉得信长并非正派之人,想在会见时嘲笑他被震惊的样子,因而选了七八百名老家臣,让他们穿着正式的肩衣、袴、衣裳,皆以正装打扮排在正德寺堂前的外廊上,就像之前告诉信长的那样安排了一番,随后自己却藏在郊外的小屋中,打算一窥信长前来的样子。 日吉也是贫民出身,但他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从不肯老老实实的种地干活,当一辈子农民。他的梦想是成为武士,从普通的百姓鱼跃龙门,晋升到统治阶级。为此,他怀有极大的热情,听说信长经常出城,于是他便每天都等候在城堡外,就为了与信长偶遇。只可惜每次都被信长的随从驱赶,这让他实现梦想的道路上充满艰辛,但即便如此,他也仍未放弃。 此时,在尾张郡的中村(今名古屋市·中村区),农民们正忙碌地劳作。他们身穿破烂的衣裳,手持镰刀,在田野进行艰苦的劳动。田野里,青色的稻田随着微风吹拂,翻起了层层波浪。农民在田野里走来走去,不断地栽种、施肥着。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汗水,但依然坚定地忙碌着。 『快看!信长来了!』有百姓指着夹在田野间的乡间道路,兴奋的喊着。 三郎正带着队伍前往正德寺。一众织田家的士兵分成两列,以行军姿态行进着。整个队伍如蜿蜒的长蛇一般。三郎用黄绿色的平打纽束起茶筅髻,敞着褪掉袖子的单衣,金银饰鞘的大刀与胁差的长柄用麻绳捆在一起,刀柄上的带环则是粗苎麻绳做的,他的腰上像猴子那样挂着七八个打火袋或葫芦之类的东西,穿着由虎皮、豹皮拼接四色做成的半袴。他所携队伍有七八百人,整齐地排列着,总共带了五百支足有三间半长的红枪,还有五百挺弓与火绳枪,为了步调一致特意让强健的人走在前面。 发·*·新·*·地·*·址 日吉兴奋地看着那个人,径直追赶了上去,但他不敢靠近信长/三郎,只敢在队伍边围观。 在路上,他遇到了一个带着兜帽,把整张脸遮住,只露一双眼睛的奇怪男人。 那个奇怪的男人眼神复杂,也是望着信长大人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日吉凑上去,笑着,『信长大人真是个奇葩,不过,他带了好多铁炮(火绳枪)来呢,真威风!』 奇怪的男人似乎有些虚弱,他频频握着拳头抵进嘴唇咳嗽。 日吉有些不忍,便挠着乱糟糟的鸡窝头道,『那个,我听老人说吃泥鳅能治疗咳嗽,你要不试试看?』 奇怪的男人似乎被日吉逗笑了,好半天才止住咳嗽。他终于把注意力转移过来了。日吉长得又瘦又矮,喜欢笑,姿态弯腰驼背,举手投足间活像一只顽瘊。 『谢谢,吃泥鳅什么的就不必了。最近不知道怎么的,身体变得很差。』 日吉的头很痒,每隔十几秒就要伸手去挠,不过是百姓的话也能理解,毕竟每日都在为生存而努力着,哪有时间注意个人卫生。 『我是日吉,』他指着自己,然后又问对方,『你呢?』 『我是信长……』奇怪的男人刚说出信这个字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又改口道,『我是明智光秀。』 日吉好奇的问他,『你是一向宗的和尚吗?为什么要整个头都蒙起来呢?』 明智光秀不能以真面目示人,否则很有可能会被三郎除掉。想当初他只是随便找了一个和自己相像之人挡刀,本以为三郎很快就会如朝生夕死蜉蝣一般死去,然后自己回去收拾残局,让父亲惩罚信行,可没想到三郎竟然不仅活了下来,还「帮」他稳定了局面,将一直想要杀他的信行给压制住了,代替他掌舵织田家,而他自己却没办法再回去了,可谓是作茧自缚。 之前如果趁着父亲尚在,那时回去的话,以父亲对自己的了解,那定然是没有半点问题的。可当时他却并没有回去,就因为他的处境还没有到安全的地步,所以他想再多观察几天,看看三郎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每个人的选择都会在无形中连成一条线,到达不同的结果,在这个世界里信长选择继续蛰伏,而或许还存在着另外一个时空,信长的选择和这个世界截然相反,他当机立断马上回去了结三郎,事情的发展又会不一样了。每个人无时无刻不在作出选择,而每一个不同的选择都会影响未来,即使是一个小人物都有可能改变历史,所以说正是这种种的巧合,形成了现在三郎执掌权力的局面。 信长后悔也没有用了,当务之急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才能夺回本属于自己的一切! 现在真正的信长也就是化名为明智光秀的男人,不敢妄动,他不知道三郎对织田家的控制力达到了怎样的程度,如果自己回去联系家臣的话,家臣是信自己还是信三郎?他不敢赌,在弄清楚三郎对他的态度之前,他是不会以真面目示人的。 所以面对日吉这个宿敌的提问,他只是随便编了个借口掩盖自己藏头露尾的真实情况,然后转言,『你的面相很好。』 日吉感兴趣的打量他,『你还会看面相?果然是个和尚!』 明智光秀笑了笑,认真地说,『虽然你现在形象不太好,不过,你眼神很不错,非常的不错,干大事的人都是这种眼神的。』他哪会看什么面相,只是随口忽悠日吉罢了,可没想到乱说的话却一语成谶。 发·*·新·*·地·*·址 日吉也当真了,只见他兴奋的上蹿下跳,像极了猴子。『是吗!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哇哈哈!』 『呵呵。』明智光秀不由笑了几声,随后两人一同愉快的跟上织田队伍。 土路旁边是茂密的树林,微风吹拂树叶轻轻摇曳。在小路的另一边,野草绿油油地延伸到远方,偶尔有鸟雀从枝头跳跃下来,闯进这番画面。 日吉注意到了明智光秀携带的长条状包裹,『这是铁炮吗?』 明智光秀笑着点头。 信长就很喜欢铁炮,而且这玩意普通人可买不起,日吉也不知道光秀是怎么有的。 『铁炮这玩意,一到下雨天就用不了了,而信长却弄来了五百挺……真有钱啊,可以这样乱花。』 『你觉得信长是傻子?』明智光秀笑着问,日吉觉得他似乎很在意信长的样子,每次说到信长他的眼神都会变得凝重。 日吉摇了摇头,『我倒没有这样认为,信长虽然穿的奇怪了一点,平时也不像一个贵族老爷,但我也见过他的厉害呢!』 『哦?』明智光秀好奇。 日吉自觉把握住了对方,便笑道,『去年,四下出现了很多反抗信长的家伙,然后那些人就全都被信长给杀了,我亲眼见过,信长骑在高高的骏马之上,带着几百个威风凛凛的骑兵冲进人群里乱砍乱杀,那些人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那时候的信长真帅呆了!』 『呵呵,』没想到明智光秀却冷笑了一声,随后见日吉诧异地看着自己,他才恍然惊觉,然后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又转而笑道,『我觉得那些胆敢反抗信长的人真是太蠢了,呵呵……』 『是啊,我也这样认为!』日吉一提到信长平叛的事情,就犹如自己也参与其中般的兴奋,与有荣焉。『我打算投靠织田家,成为一名真正的武士!』 『嗯?』明智光秀惊讶的看着日吉,没想到对方一介贫民竟有如此远大的志向。在等级森严的封建时代,普通百姓想要跨越阶层,可谓是千难万难,除非造反,否则成功的机会是非常渺茫的。 『你有如此梦想,也是颇让人感到佩服,加油吧,呵呵……』 『我相信自己一定会成功的!』日吉自信的笑着,光秀竟然见他身上隐约散发出光芒。 『信长是干大事的人,跟着他走准没错!』日吉如此说道。 『呵呵。』对此,明智光秀只能笑而不语。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也跟着队伍来到了正德寺。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道三看见了三郎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于是便轻视信长,对归蝶的劝告也不甚在意,只想等会要不要直接干掉这个傻逼信长,夺取土地。而他不知道的却是,三郎又悄悄来到寄宿的寺中,竖起屏风,生来第一次将头发从中折起(梳理整齐),穿上不知什么时候染好的褐色长袴,佩上同样不知何时制好的短刀。信长的家中侍从见到此状,才知他先前是有意扮成愚蠢的样子,惊得胆颤,惹起了风波。 明面上迎接信长的是号称没浓三人众的:安藤守就、稻叶良通、氏家卜全,还有日后将成为战国名人的竹中半兵卫重治,作为斋藤家的重臣列席与寺内。他们打算看信长/三郎出丑的样子,随后打压信长的威望,最后为收服织田家做好准备。 日吉爬到正德寺的墙头上,准备看戏。明智光秀原本还有些顾及仪态,可在日吉的撺掇之下,他也一同爬上了墙头。 只见几百名士兵手执长矛,分列数排,守在寺庙的院落里,场中气势肃然。 这时听闻寺庙外有人大喝:『铁炮队上前!』 立时,上百名铁炮手分成两列,如插入黄油的热刀一般,切开拦路的斋藤士兵,进入正德寺内,展开队形包围了寺院大殿。 众人一惊,还不知道这些织田士兵想要干什么之时,就见一名织田家的武士走到队伍前面,『没浓的各位大人,我家主公,上总介大人让在下给诸位献上一场感谢迎接的礼炮!』 安藤守就皱眉,给身边的武士使了一个眼色,随后那名武士立马指挥斋藤家的士兵,与织田铁炮队对峙起来。 然而,织田家的武士却十分平静。日吉和明智光秀在墙头上看的分明。『有好戏看了!信长绝不会示弱的!』 这时候三郎从寄宿寺庙的暗道出来,走到众人面前阔步来到堂上。他一身正装的打扮,看上去气势凛然,不怒自威,这才是一个掌权者该有的气度。 随后织田铁炮队就立马朝天齐射枪弹,『轰轰轰!』霎时间,耳畔轰鸣,视线模糊,数百支铁炮发射出了令人惊骇的巨响,大片烟尘从枪管中冒出来遮住了正德寺内的景象。在寺院外看戏的众人被吓得人仰马翻,日吉一个不慎,就从墙头上跌落了下去。 众人见状,再也不敢小瞧信长/三郎了。 日吉摔落在墙角,耳朵被巨大的响声震得有些失聪,但他仍然激动道:『我操!这就是信长!他竟然换上了正装!还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给斋藤家下马威!真的帅呆了啊!斋藤家的笨蛋看到这样的信长一定会十分后悔侮辱他的吧,哈哈!』 明智光秀则目光阴沉,『三郎……』他没想到昔日从天而降的三郎竟比自已还更像一个领主,这样的话,就算他回去了,织田家臣也不会相信自已的。 三郎不理会他人,径直对门前的春日丹后与堀田道空说:『请速速开始吧。』并以这副模样穿过诸武士面前,倚柱而坐。 片刻后屏风挪开,道三正襟端坐的模样出先在堂前,此时三郎尚不识道三样貌,于是堀田道空近前道:『此乃山城守大人。』 『是吗。』三郎好奇的打量道三,道三看他的眼神也带着惊异,想来是被自已吓住了。三郎想到这,便有些得意。然后踏入门内,向道三行礼后端坐席间。 道空端上汤食,三郎与道三对面而坐并互相敬酒,其间相当平静。 三郎想象过两人会面时场景,例如道三这个毒蛇一般的枭雄会居高临下的压制自已,随后提出一大串不平等条款来让织田家成为斋藤家的从属。亦或者,道三直接叫人当场拿下他,然后全面向织田开战。但是,在见了三郎的样子后,这个可能就变成最小的了。 如今三郎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道三在经过一开始的惊讶之后,就表先的相当平静,也没有和他谈及政事,就随便的聊了几句。 期间,道三在三郎的面前生吃了附子(一种味辛、甘,大热且有毒性的中草药),三郎也不知道对方是想表达什么含义,总之那东西真的很难吃。随后道三从席间起身,向三郎告别:『近来再会。』 就这样走了?三郎有些不敢相信,他已经做好了面对那个让人害怕的蝮蛇的准备,没想到对方什么都不干就离开了。 没有逼他签订什么条款,也没有放什么狠话,就两个人见了个面,尬聊几句话,然后,完了。 道三归去时,三郎送别了二十町路。那时,道三见到没浓士兵的枪比织田军手下的枪要短,道三的表情就十分凝重,一言不发地回去了。 因为他看出了三郎有意提升织田军的战斗力。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打仗了,所以道三才会这样凝重。 回归稻叶山城的途中,道三经过茜部时,猪子兵介高就询问道三:『如何,信长是否确为蠢材呢?』 道三的表情十分复杂,里面蕴含了长辈对晚辈的欣赏,也有对见到潜力非凡的邻居的担忧。他回答这个新腹家臣:『信长绝非池中之物,他日必将有一番成就,而我?我已经老了,我活不了多久,所以我不会再对信长出手,我要好好维持与他的同盟关系,日后就让信长来庇护斋藤家吧。』之后去信给归蝶,让她好好待在织田家服侍信长/三郎。 经过这一次「正德寺会面」,再无人在道三面前说信长是蠢材了。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信长间奏曲-战国绘卷(10) 2024年4月2日 自正德寺的事情过后,明智光秀便与日吉分别了,那天日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总感觉有些莫名的颓然,不过他觉得光秀不是个普通人,将来他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今天日吉又到那古野城门口等候信长了。听说最近信长在招纳人手,扩充军备,之前也有好几名野武士受到赏识,破格进了织田的体系中,日吉便想碰碰运气。 日吉抢到了奉行下发的工作,此刻,正拿着笤帚与几名杂役在城门口清扫着。据他多日以来的观察,信长几乎每天都会出城游玩,除非那天遇到了紧要之事。不过日吉觉得他今天应该不会白等。 直到下午,其他的杂役早已经离开,他却仍然坚持等在城外。他知道想要成功收获努力的果实,不仅需要能力,更要有非比常人的耐心,否则如何能在一群竞争者之间鹤立鸡群,脱颖而出呢?为了成为武士,为了摆脱沦为草芥的命运,他能够、也必须要付出超乎想象的热情去做、更要以必须达成的心态去完成一件事情。 现在,信长骑在高高的骏马之上,身边侍从环绕,从城里走出来了。 「这次也要加油。」日吉满眼都是坚定之色。他跑到信长必经之路的侧边,而不是直接挡在对方的面前,然后跪拜,大声道:『上总介老爷,请收小的为家臣吧!』 三郎有些惊讶。身边的侍从则是愤怒的扬起马鞭作势要抽,『滚开!放肆的家伙,谁允许你擅自跑来拦住大人的?』 日吉心中紧张,额头渗出汗水,他知道若是其他的诸侯见了,必会严惩自己,但他相信信长应该不会如此,他是个不拘小节、不受常规束缚的人,别人规定的事情,而他却偏偏不遵守,所以信长这样的人不能以常理来揣度其行事准则。 果然,三郎饶富兴味的看着他,『你这家伙,有点意思啊!』 池田恒兴不解的问,『主公,他哪有意思了?』 『你看,这家伙像不像一只猴子呀,哈哈!』三郎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又转头和侍从们说笑。领导都笑了,剩下的人怎么敢不笑?于是所有人无论想或不想,都纷纷畅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主公说的是啊,这个人又瘦又矮,真的像极了一只猴子啊!哈哈!』 日吉黯然,从小母亲就告诉他,他是母亲吞下了太阳而生下的,也就是说,自己是日轮之子,所以取名为日吉。可是,由于家中贫穷,他从小就营养不良,长得面黄肌瘦,脸颊凹陷,所以总被人戏称为从山上跑下来的猴子。一开始只是同龄孩子间的笑闹,到了后来,全村人也都这样笑他。在这样的环境下生长的他,一直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所以就不断的拼命寻找机会,试图摆脱那卑贱的出身,证明自己,有朝一日他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不再是那个总被嘲笑的喽啰,他会把全日本都踩在脚下,他日吉是真正的太阳之子! 三郎笑了一阵,见日吉瘦小的身影跪倒在地,也不免心软。『好了,开个玩笑而已。那么,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 『是!』日吉连忙激动地说:『小的名叫日吉,是尾张中村人!小的一直很仰慕上总介殿下,就想要服侍您————』 『————闭嘴,大人要你多话了吗?』信长的随从不耐烦的怒斥日吉,但三郎摆了摆手,『无妨,让他说完。』 信长的举动让日吉有些感动,他再次对信长重重磕头,『老爷!请收下我吧,我什么都能干!』 三郎看着日吉,面露思索。池田恒兴在旁边皱眉,『主公,此人颇为可疑,依属下看,还是尽早驱散为好,免生意外。』 日吉的心中提了起来,他已经非常努力的想方设法来见到信长了,可每一次都失败,现在,自己终于见到了信长,但这关键的一步,自己是否能迈过,全看信长的心情和天意了。 三郎想了一会,低头对日吉说:『有人跟我说,最近一直有可疑的家伙在城外等着想要接近我。』 日吉紧张的颤动起来,『是……那个人……便是小的……』 三郎忽然笑了,『你很有耐心嘛,看起来是个能做事的人。』 日吉听言,心中顿时大喜。池田恒兴却劝阻三郎,『主公,我看这人实在可疑,还是赶走他吧!』 日吉的心因此又提了起来。成功与失败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好了。』几人呆在原地挺久了,三郎活动了一下肩膀,然后吩咐他们,『没关系的,就让他先做个仆役,随便安排点活吧。』侍从立即领命。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了,谁也不会想到,今日这个卑微的寻常贫民,在日后竟成为执掌日本中央政权的领导人物。 日吉自此进了那古野城,城内管事把他扔他马厩命他负责照料信长的马匹。 翌日,日吉在马厩刷着一匹浑身雪白没有一丝杂毛的上等良马,这便是信长的爱驹。日吉以对待亲生父母的态度般照顾着它。每天按时喂水喂食,给它吃上好的豆子与营养丰富的草料混合而成的食物,每天早晨和晚上给它做全身按摩和洗澡,把它照顾的膘肥体壮,神采奕奕,一双眼睛极为有神,吐出的气息浑厚有力,任每个看见它的人都挑不出毛病来。有一次池田恒兴想借机赶走日吉,可见他的工作做的如此出色,便也无话可说,此后再也不为难日吉了。 这天,日吉在专注的给骏马洗澡。他拿着一只木质的硬毛刷子,一手拿小桶倒水,一手拿刷子给马刷洗着。 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道富含磁性又带着甜美的女音。『夫君,听说你收了一个猴子似的家臣?』 随后紧接着也响起男人的声音,『不,归蝶。他是人,不是猴子。』这话传到日吉的耳边,却响在了他的心里。从来没有人正眼看过他,无论是底层人,还是街町平民,商人,武士贵族。只有信长,将他真正的当做一个人来看待。 『诶?』 『归蝶,人和人是平等的。虽然这个时代没办法做到,但至少我会端正自己的态度,每个人都不应该被轻视。』 发·*·新·*·地·*·址 信长从门外走廊,日吉慌忙跪地行礼。三郎见他眼中含泪,便问道:『猴子,你怎么了?』 日吉连忙擦去泪水,然后笑着。任何人叫他猴子,他都会不高兴。但只有信长除外。信长虽然叫他猴子,但实际上和别人的那种带着轻蔑的情绪不一样。信长只是觉得有趣就这么叫他罢了,在日吉看来,这是一种亲近的表现。 日吉保持着跪拜的姿势,恭敬道:『不,小的刚刚摔了一跤,有点疼……』 信长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随后看着他的爱驹。『干的很不错嘛,猴子。』他十分满意爱驹的状态,更满意日吉的工作态度。养马这种活没什么技术含量,做的好不好,全看人的耐心。就三郎知道的而言,在日吉来之前,几乎所有的仆役在照料他的马的时候,都会偷懒。这是人之常情,三郎也能理解。不过无论如何,他总归是更喜欢努力工作的人的。就像现在的日吉,三郎现在才开始真正的注意到了他,打算给他一个出头的机会。 日吉听到夸奖,顿时喜不自胜。『是!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好了,你可以休息了。』信长对日吉说了声,然后牵着马走出马厩。门外有一道倩影亭亭玉立着。 这是日吉第一次见到归蝶。当时她穿着一身玫红色的宽大和服,长长的秀发被一只细带系在发丝中段,披在身后。虽然她的身体被宽大和服所包裹,显得有些臃肿,但在她行走之间,还是能窥见隐约显露的轮廓,曲线玲珑,步态优雅。她正与信长聊着,只是露出一张侧脸让日吉得以窥见,可纵然只是半张脸,也让他惊为天人了。归蝶面容白皙,肤如凝玉,身上流露出来的高贵气质是寻常人所不能及的。和他见过的农妇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一个美如天仙一个丑陋无比。 日吉暗想,以后我出人头地了,身边也会有许许多多这样的女人的! 天文二十一年(1552)四月十七日。 此时,信长和三郎十九岁。 那古野城里,三郎刚睡下,就听见池田恒兴焦急的敲门,就和上次一样。 『什么事?』三郎不耐烦的喊了一声。 『主公,东面传来急报!』门外传来池田恒兴的声音。 三郎立即睡意全无,从地板上坐了起来。织田的东边可是有一个强大的敌人:今川家! 要数今川家的历史,十几章都未必说得完。总而言之,今川氏是如今的幕府将军足利氏的同族,是真正的名门贵族。虽是武家,却喜好京都文雅之风,攀附公卿之态,将自己比作武家之栋梁,也就是天龙人。 现在今川家的势力很大,实际上掌控了三个日本令制国:骏河(根据地)、远江、三河(信秀死后,织田原来控制的西三河被今川趁机抢占)。今川氏在目前日本的几十个割据诸侯中实力也是能排前三名的。信长现在连尾张国都没有统一,不过只占了大概四分之一。按理来说,今川氏要灭一个小小的信长所在的织田家不过是轻而易举,但现实情况肯定不能这样算。首先今川的版图呈弧线形,北面环山,南面靠海,东边又有一个强敌:后北条家。只有东边的一部分和织田接壤而已。直到现在,今川义元还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实力来对付信长,首先战略局势并不算太好,抽不出太多的力量,其次以当时的落后生产力以及糟糕的路况条件,也不允许今川家短时间大规模动员兵力,最后是义元在憋大招,现在不过是小打小闹麻痹信长而已。 三郎马上召集人马,令所有家臣到那古野城殿内议事。 『主公,鸣海城主山口左马助教继,九郎次郎教吉谋反了!而且他们居然内通了今川家,简直太可恨了!』 一听到又是背叛。三郎便苦恼的揉了下太阳穴。自从信秀死后,背叛的人就层出不穷,有些是想欺负他立足未稳的,有些是信行在暗处捣乱,还有一些是今川扶持的,企图分化织田家,好为日后的侵略做准备。 天天都是一些让人心烦的消息,这让三郎越来越烦躁,暴怒,以前的高中生现在已逐渐变成一个残忍的刽子手了,死亡对他来说不过已是稀松平常之事,再也不会像第一次杀人那样感到害怕。环境是改变一个人最好的老师。 『目前,左马助教吉入守鸣海城,又在笠寺建城砦。主公,他们是打算拖时间,然后等今川的援军入驻!我们不能给他们时间,必须予以雷霆一击!否则时间拖久了,我们就没办法夺回领地了!』 三郎的脸色十分难看,目光隐有寒光闪烁,刺得人生疼。『可知今川援军为何人带领?』 『忍者说是葛山长嘉、冈部五郎兵卫元信、三浦左马助义就、饭尾丰前守乘连、浅井小四郎政敏等五人!』 『既然如此,就让所有人看看我信长的厉害!』三郎重击地板,沉声喝道:『出阵!』 局势至此,四月十七日,时年十九岁的三郎收到消息,便率八百兵士出阵。其中,除了数十名可靠的精锐武士(高级武力)之外,剩下的大多是以前在乡下经常玩闹的乡村孩童,信长早已经筛选出了强壮之人,如今他们已经成长为青年,如今作为三郎的中层战力,跟随他一同作战。 三郎带齐可靠人马,经中根村至小鸣海,登三之山布阵。当时日本打仗讲究态势作战,暨战前要布下阵势,双方根据自身能力,排兵布阵,堂堂正正的对战,就像下棋一般。三郎并非循规蹈矩之人,但他既然照循古法,那么定然有其深意。 在三郎布阵后,敌方时年二十岁的教吉率约一千五百兵士,从三之山以东约十五町(1町≈109米,15町约1600米余),鸣海以北约十五、六町的赤塚下的村落出阵。任先阵的步卒由清水又十郎、柘植宗十郎、中村与八郎、萩原助十郎、成田助四郎、芝山甚太郎、中岛又二郎、祖父江久介、横江孙八、荒川又藏等人带领,攻往赤塚。 三郎在三之山顶上见到此景,立即向赤塚出兵。织田方先阵的步卒有:荒川与十郎、荒川喜右卫门、蜂屋般若介、长谷川桥介、内藤胜介、青山藤六、户田宗二郎、贺藤助丞等人。织田在与敌方相隔五、六间的地方汇集,展开了弓战。 荒川与十郎因兜的下檐被狠狠击中而落马被袭,敌军抓着他的胫骨,欲取其佩刀,在激战中从织田方夺得其首级与身体,使其尸身合一。那时与十郎所携金银饰鞘的大刀长约一间、宽约五、六寸,我方保得刀鞘,战终时佩刀、首级、身体都被织田军夺回。 战争从巳时(上午十时左右)一直持续到午时(正午前后),已然演变成乱战。战退,又攻上前再交战。 敌方的萩原助十郎、中岛又二郎、祖父江久介、横江孙八、水越助十郎皆死于织田军枪下。由于交战距离过近,两方都无法割下敌方首级。 最终,信长势战死三十骑,生擒荒川又藏,赤川平七则为敌方所擒。激烈的乱战后,双方各退一步隔出四、五间距离,互相对峙数时间,教吉占得优势。 无论哪方的人都因为与敌方1识而毫不松懈,使得最终未能分出胜负,因先前下马作战,双方的马都踏入对方的阵地,所以战后仔细归还了对方。又互相归还了俘虏。三郎表先出一副拼命也要守卫领土的态势,今川见状,便退兵放弃侵攻。 后来,三郎于当日归阵,返回那古野城。此战三郎成功守住了底盘,与今川的战事便暂时告一段落。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 信长间奏曲-战国绘卷(11) 2024年4月3日 今天信长给日吉放假,让他回家和家人聚聚。日吉起初十分惊诧,他从来没听说过可以休息一天的。但一想到信长和常人的不同,他便释然了,随后恭敬的跪拜感谢对方。 尾张中村,村民在小路边的田间劳作。远处,可以看到一些山峦和湖泊。树干倒塌形成的桥梁横在河岸上连通两岸村舍。小路夹在田野间,树木与杂草遍及人们的视界,远方的山峦伫立在碧空之下。 日吉和母亲相拥。母亲叫阿仲,常年的农事压弯了她的脊背,数十年风霜侵蚀了她的面容,年轻时的秀发如今已蚀成死灰。每天衣衫褴褛,为了生存每日劳作,已经是一个又老又丑的老婆子了。就和大多数默默苦作之人一般,没有人知道他们,也从来没有人在乎过他们。 『你这几天跑哪去了!』仲生气地拍了儿子一掌,眼中却并无怒色,只有满满的关怀。『吃饭了没?』 『娘,日吉什么都没吃,只想回来见见您』日吉笑着。他露出从未有过的开心之色。 阿仲拉着他的手,也笑了。『哈哈,你这孩子就会逗我开心!走,跟我回家。』 日吉的家是一间勉强能住下五个人的茅屋。可里面没有他的位置,所以他从未将自己融入家庭中。 日吉是仲的第一个孩子。每个人的第一次对自己来说都有着重要的意义。出生时看到的第一个人,童年调皮时挨的第一顿打,少年时憧憬的第一个英雄,青年时的第一个恋人,中年时感慨的第一个遗憾,到了老年就只剩孤独了。日吉的父亲死后,仲改嫁给了竹阿弥,组建了新的家庭,生下三子,于是日吉对于新家庭来说就变成了多余的人。虽然弟弟妹妹从未这样说过。 仲高兴的带着日吉回家。日吉并不喜欢他的弟弟妹妹们,因为看见他们就会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孤儿一样可悲。不过,为了母亲,他也会带上笑容,不让她难过。 竹阿弥看日吉的眼神有些不满。『你来这里干什么?』 日吉脸上挂着张扬的笑容,他走到屋子里,毫不客气的低头去和缸里的水。喝完后,他看着继父微怒的眼睛。『我刚从那古野城出来,是来看看娘亲的。』此话意义非比寻常,但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往好的一面去想。除了他母亲。 仲高兴的看向日吉,『你进城干活了?』她一边笑一边拿东西给他吃。『要好好干啊,千万不要再干到一半就跑了!』 日吉笑着安抚她,『娘,放心吧,我不会跑的。』他看了竹阿弥一眼,『因为城主老爷要收我做织田的家臣呢,我现在可威风了!』 仲忽然愣住了,不敢相信的同时又带着侥幸的希望。竹阿弥冷笑了一声,『成了信长大人的家臣?少骗人了!你一定是加入了野武士,整天在外边胡作非为。』 日吉确实是吹牛的,但他相信,自己很快就会到达那一步,到时他要叫那些曾经嘲笑过他的人都看看自己作为武士的样子。 仲也不敢相信日吉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武士,只是不好拆穿,因为儿子受到的嘲笑够多了,她永远不会让他难过的。『来,日吉,吃点年糕。』 日吉笑着接过年糕,吃了起来。竹阿弥冷哼一声,『猴子,这里不是你家。』日吉也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竹阿弥继续道:『从你走了以后,你就不是这里的人了,虽然我娶了阿仲,但我不是你父亲。』 日吉心中刺痛,眼里闪烁怒色,他站了起来和竹阿弥对峙。『这里以前是我父亲弥右卫门和母亲一起建造的房子,我凭什么不能来?』 仲插入到两人中间,有些慌张的安抚他们。日吉盛怒地指着竹阿弥的鼻子,『你只是闯进了这个家的人而已。』仲紧张的拉着他。『日吉,别这样说话……』 『够了。』仲为竹阿弥诞下三子,长子随父亲的名字叫小竹,二女儿叫阿旭,三女叫阿久。刚才开口的人就是小竹。 小竹刚干完活回来,疲惫不堪,满身大汉。回家是为了休息的,没想到却碰上这种让人烦躁的事情。 日吉看向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他长得比自己高大,因为经常下地干活,身体也十分强健,最重要的是,竹阿弥从不干「下等人」的活,于是小竹便是家里唯一可靠的劳力,撑起了这个家。 『大哥。』小竹这样叫他,但日吉从对方的眼里感受不到亲情存在。『别这样对我父亲说话,你有什么不满吗?』 日吉讥讽地看了竹阿弥一眼,『那家伙总让娘干活,还到处跟人吹牛说是信秀大人的茶僧,我呸!我娘嫁给他之后就没过什么好日子,比以前更加憔悴了!』 发·*·新·*·地·*·址 『我不准你侮辱我父亲!』小竹愤怒的呵斥他。日吉的火气也上来了,毫不相让。『只会吃吃喝喝,什么事情都不干,没用的「茶僧」!』 小竹眼中的怒火就要喷涌而出,要不是顾及母亲在场,他早就揍日吉了。 『好了,日吉。』仲把小竹拉开,可想想这样会伤了他的心,于是她又拿起一把草堵上日吉的嘴。『你就安静一会吧!』随后她哀求的看了竹阿弥和小竹,矛盾才平息下来。 今日不欢而散。另外两个妹妹整场都不发一言,带着冷漠看着他们吵架。日吉离开时,仲极力挽留,虽然他不想伤了母亲的心,但他仍然还是说道:『娘,等我,等我成为了武士之后,就让你过上好日子!让那些瞧不起我的人看看我过的有多好!』 仲抹着泪水,『我从来不奢望你能成为大人物,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就够了。』 日吉忍不住和她相拥,离去之前,他坚定地对她说:『唯有得到权力才能好好的活着。我不仅要成为武士,总有一天,我要所有人都仰望我!娘,等我!』 日吉有个旧友,小名换作岩卷,如今他自称石川五右卫门,以侠盗居之。但日吉知道他不过就是个小偷而已。这家伙是孤儿,身世比日吉惨得多了,可他从来不把阴郁苦闷表现在脸上,而是笑着面对人生,这种人在环境艰苦的时候可是一宝,能够驱散同伴的阴霾,给予慰藉。 下午离开家之后,日吉的心情十分不好,岩卷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找上了他。 『喂,猴子,听说你进城了?』岩卷和日吉的年龄相当,他双眼有神,动作敏捷,是个看起来很精明的人。 日吉不耐烦地拍掉对方伸向自己肩膀的手。『别叫我猴子!』 『怎么了?』岩卷收敛起笑容,小心地凑到他身边。『心情不好?』 日吉不想多说,只是一个劲的生闷气。 岩卷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哟,怎么了啊,进了城之后就看不起朋友了?』 日吉闷气稍熄,摆了摆手,『不是,我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杂役而已。』 岩卷立即得意洋洋的揽着他的肩膀,『那我可比你厉害了啊,我之前是今川家的杂役,现在被提拔成足轻了哦!怎么样?』 『足轻有什么了不起的……』日吉虽然怎么说,但眼睛还是露出了羡慕之色。成了足轻也就能算半个武士了,虽然是最低等的。 『是没什么了不起,可是猴子你啊,一直都比我慢一拍呢,哈哈!』 他们走进城下町。眼前所见是低矮的屋舍杂乱的沿着逼仄的小路排列,百姓行色匆匆,酒屋里传出男人们的笑骂声,「座」门前往来的商人络绎不绝,宿屋十分冷清,透过帘子可以看见里面闲着的女将伏在前台睡觉。 岩卷嬉笑了一声,指着里面道;『那的女将是个极品,不过要价也很贵,我一年才能和她玩一次。』 日吉脸色有些不自然,他想看屋子里趴在桌上的女人长的如何,但又有点不好意思。 『嘿嘿!』岩卷用肩膀撞了他一下,『别想了,你付不起的!』 『哼。』日吉有些不屑,把窥探屋子的视线收了回来,装模作样道:『那种不检点的女人,我才看不上呢。』 『哈哈!』岩卷瞧对方那熊样就知道在想什么。他用力拍了拍日吉的肩膀,『那我带你去看一个仙女的身子,你来吗?』 日吉暗中吞了吞口水,嘴上却说:『我怎么能干那种事……』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装模作样了?』岩卷继而诱惑他,『那个女人很美的哦,就像仙女一样!』 『不想看!』日吉脸色略微有些涨红,脚步非常艰难的迈出。 一刻钟后,岩卷带日吉翻上了那古野城的城头。 日吉惊骇而又压低声音道:『你想死吗?竟然偷窥夫人!』 岩卷笑了笑,『那你还不是跟过来了?』 『我……』日吉气的锤了他一拳。岩卷笑着躲开,『放心吧,不是信长的夫人,而是小姐。』 日吉听到将要偷窥的人不是归蝶,心里就立时有些失望。『那还有什么好看的,还是走了,不然被抓到的话就死定了。』 岩卷拉住正要爬下去的日吉,『别怕,看看里面那间屋子!等会就会有个仙女进去,然后脱衣服的,现在走的话保证你会后悔的!』 日吉犹豫片刻,但想看女人裸体的欲望终究还是压过了怕被抓到的恐惧之心。他狠狠地威胁岩卷,『你最好说的是真的,不然等会我揍死你!』 岩卷笑而不语。那眼神像是再说:等会你会跪着感谢我的。 他们趴在城墙上,正好是城堡后院的外墙位置,在这里站岗的士兵都被驱散了,换成年轻的侍女,不过日吉见这些本来应该承担看护不让外人靠近责任的几名侍女,却在开小差,聊着八卦。不过日吉想想也能理解,毕竟这些女人一直困在城里,没法见识外面的世界,确实会很无聊。 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有一个院子,窗户打开,窗口有一层轻纱遮掩。一名看不见面容的女子款款进入屋内,正好停在窗口和他们空间相连的位置,实在是太妙了。 女人缓缓褪下衣装,露出洁白的美背,在轻纱的遮掩下,透出几分朦胧梦幻之感,比全裸还要诱人。 『她在洗澡!』 她不是归蝶。日吉想着。虽然只看见了她裸露的后背,但归蝶的音容早已深深的刻进脑海了挥之不去了,在他想象中归蝶的裸体,和此番一比对之下,便轻易的得出结论。 『她是谁?』日吉问同趴在身边的岩卷。岩卷挥手,『别吵!』 此时,屋里的女人褪下衣服之后,左右上来两名侍女为她梳洗着。在侍女抹的地方,留下一条湿润的路径,水滴吸附在雪白的肌肤上,泛着诱人的水光。屋里升腾而起的雾气让画面更加的朦胧起来,隐约绘成一张游动的剪影,女人身姿摇曳,轻轻扭动着,高挑的身材勾勒出完没的曲线,从柔没的肩膀到盈盈一握的细腰,最后到两颗挺翘的圆臀,使她犹如媚骨天生的妖精一般诱人。岩卷和日吉的呼吸忽然变得粗重起来。因为里面的女人竟然开始转身! 女人的头缓缓向右转了过来,她的侧脸就这样徐徐展先在他们的眼前。 『我操!是阿市小姐!』岩卷忽然惊呼道。 日吉愣了一下。那个女人,不,那个少女的身材好的让人忽略了她的年轻。她曾经在外面露过一面,然后就被人们称为尾张第一没人,是许多男人暗中意淫的对象。如今日吉只是见到了她的半张脸,就不得不承认了传言的真实性。她也是极没的,她的没和归蝶不同,脸型比归蝶要窄一些,两只眼睛又细又长,配上两瓣浅粉色的薄唇,让她的神态看上去有些凉薄又有些高傲,和归蝶的温柔狐媚眼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发·*·新·*·地·*·址 『阿市小姐……这不是主公大人的妹妹么?』日吉喃喃道。随后,她的侧边身子也展先在他们眼前。 『阿市小姐的熊部,好可爱……』岩卷呆呆的张嘴流口水,一只手忍不住挠了一下裤裆。 她的熊部规模并不大,大概如碗口大小吧。日吉曾透过衣服预估过归蝶的熊部大小,得出的结果竟是给他两只手一起抓都没法掌握她的一只奶子!在这方面阿市小姐可谓是大败亏输。然而,岩卷却有不同的看法。『这样的熊部正好,形状完没,一只手刚好能掌握,有弹性,又不会下垂。我反倒不喜欢那些奶子很大的女人,玩久了、生过孩子以后就会下垂的。』 日吉新想:归蝶的熊部也是完没的,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会下垂!不过这话在新里想想就好,自已暗恋大名的夫人的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即使是岩卷也一样不能说。 虽然在对归蝶的熊部会下垂这件事持不同意见,但日吉对岩卷评价阿市小姐的熊部很可爱这一点,他是十分同意的。日吉甚至大胆的意淫,如果能同时拥有这两个没人就好了,让她们给我生一堆小猴子,哇哈哈! 屋子里的女人已经洗到大腿了,不过在他们的角度上,只能看见她的上半身到臀部的位置,再下面就看不到了。 日吉有些焦急的往上伸着头,『不知道阿市小姐的腿是怎样的……』 岩卷也和他一样伸头,想要窥见更下面的神秘之处。但就在这时,墙内忽然想起一声娇嗔:『什么人!』 一名侍女惊怒的拿着薙刀跑向日吉这边。岩卷吓的哇呀一叫,然后滚下城墙,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狼狈的逃跑了。两名侍女立即追了过去。 日吉缩头等了一会,见没有动静才敢悄悄爬下城墙,可没想到刚下到地上就见一名娇俏的侍女举起薙刀指着自已。 日吉连忙跪在地上,示意自已无害。那么侍女果然便放松了下来,不过还是质问道:『你爬到墙上干什么?是不是来刺探情报的!』 『不!』日吉绝对不能被她先一步猜测是来偷窥的,如果让她形成了这个推测,那事后就很难再让她改观了!他看着侍女虽然拿着薙刀,装作很凶的样子,实际上这番表先却让她显得十分娇俏可爱,想来这些侍女从小就受到训练,待在城里侍奉夫人小姐,哪里有机会见识外边的险恶?自已只要演的像一些,骗过面前这个不经世事的少女还不是易如反掌? 日吉作出一副胆小的样子,『我……』 那侍女用薙刀头指着他,刀刃逼近他的脖子。『说!否则我就喊人了!』 日吉吓了一跳,随后像是被逼急一般,『我,我其实是来找你的!』 『哈?』那侍女不可思议的张嘴。 日吉有些不敢看她,视线一会朝地,一会朝天。『我,我其实、对您,一直有些——』 『——你在说什么蠢话呢?』侍女有些惊讶。女孩子当然有过爱情这方面的遐想,私下里经常和朋友们一起讨论。但是,她相信的那个人绝不会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像猴子的人。 日吉生怕她不信,立即挺直了腰说道:『上个月节日,您出城的时候,我远远见了你一眼,然后就……』说完话以后,他就像勇气立即消失的低下了头不敢看她。因为贫民的自卑。 『你……』侍女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什么审讯,什么保护阿市小姐之类的事情,在日吉表演的冲击之下暂时忘却了。她上个月确实出过一次城,而且她并不怀疑自已的容貌没办法吸引到男人,可是,她唯一想不到的却是第一个向她表露新事的居然是一个看起来邋里邋遢像个猴子一样的人。这让她又好气又好笑。 『你别想骗我,你、你……』侍女已经有些语无伦次了,拿着薙刀的手都开始软化。『快说,你是今川家的间谍,对不对!』 日吉干什么都唯唯诺诺的,但唯有在被怀疑是否喜欢她这件事的真实性之上,他就立马坚决起来了。『不,我真的是想来看看你的!而且,我是尾张人,家人都在中村,您可以派人去调查。』 『你……』侍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也许是真的有些相信了日吉,在知道他是为了见自己才爬墙的事情后,她就有些心软了,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家伙。按常规处置的话,应该要把他交给其他管事,让他们处理,是审讯还是直接杀了,都不管她的事情了。但是,一想到他有可能喜欢自己,她便狠不下心这样做。毕竟自己虽然不喜欢他,但见他衣服老实憨厚的模样,留着这样一个人,说不定日后还能派上点用场。 侍女犹豫了,在想该怎么处置日吉。可这时候另外那两名去追岩卷的侍女回来了。可她还没想好,情急之下,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你快躲起来!』 日吉连忙转进城墙拐角,藏了起来。 另外两名侍女回来了,『那个贼人跑的真快呢!』 『是吗……』 『宁宁,我们离开之后,这里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 『不……没有。』 『那就好,刚才发现那个贼人的时候真是吓死人了!如果他对小姐做出什么事情的话,不管怎样我们都没办法补救了。』 『嗯……』 日吉在旁边听得分明。『原来她叫宁宁……』 经过这天的惊险之事后,日吉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城里的马厩,再也不敢乱来了。虽然那名侍女也在城里,但日吉在馆外,而她们则跟着夫人小姐在馆内,平时大家完全见不到面,也就避免了日吉被认出来的麻烦。 天文二十一年(1552)八月十五日。 清州织田家的家老,也是清洲织田家的实际掌权者:坂井大膳。他组织坂井甚介、河尻与一、织田三位,一同攻入松叶城,将城主织田伊贺守作为人质。随后,又以同样的方式攻入邻近的织田信次的居城深田,将二城一并占领,挟人质表明敌意。 到了八月末,三郎得知此事,即刻于十六日拂晓时分自那古野城出发,向稻庭地的河畔进发。 织田信光亦从守山城出兵,安排三路军队分别攻向松叶口、三本木口、清洲口。越河后,三郎与信光一同攻向海津口。清洲众出兵行约三十町,至名叫海津的村落。 八月十六日辰时(上午八时左右),信长势向东开战,激战持续数小时。信光家臣中一名为赤濑清六的小姓数次立下功绩,此次亦抢先攻向坂井甚介,然而经过激烈的战斗后被其讨伐。最终清洲势败却,坂井甚介也被征讨,其首级被中条小一郎家忠与柴田胜家所讨。此战中以坂井彦左卫门、黑部源介、野村某、海老半兵卫、乾丹波守、山口勘兵卫、堤伊与为首的约五十骑敌军精锐相继被讨伐。 清洲势又出松叶城二十町,包围外郭防御我军,我军追击上前,自辰时至午时,敌方都在真岛的大门崎苦苦抵抗。持续数时间的弓战使得清洲势大量负伤,无人能应战而向松叶城撤退之时,赤林孙七、土藏弥介、足立清六等又被讨伐。 与此同时,在清洲势又深田口城出军约三十町,于三本木之町列下防线。此处无要塞工事,顷刻间便已攻下,以伊东弥三郎、小坂井久藏为首,三十多名不屈的武士被讨伐。 由此,三郎向深田与松叶进发,清洲众投降并退还两城,一同撤回清州城。 三郎一路追击到清洲城下,将清洲附近的田地的作物一并揠去,夺城之战自此开始。 无广告 纯净版 taoxinys.com 老司机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