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身记(重写版)》 分卷阅读1 (kanqita.com) 作者:yyds543笔名:谢喆纨2022年8月12日字数:10675【第一章·红色】朗日晴空,阳光不燥,苍鹰俯睨,振翅尖啸。 远山迭嶂,青山矗立,一道阔江蜿蜒而过,清风徐来,水波不兴,波光粼粼,致远宁静。 这里是胥迩村,依山傍水,风景秀丽,隶属徐郏镇胥迩屯,资源广多,交通便利,经过近几年的开发后,荣升各乡镇排名第三名。 村子不大不小,村民安居乐业,阳光之下,山水之间,日子越过越红火,好一派祥和富饶的农耕风光,田园牧歌。 虽说村子靠水,但村民们并不吃水,这里以水为生的人不多,所以他们村边的小码头上没有停靠几条船,江边来来往往的人极少。 老旧的码头旁,百米余远,坐立着一个青白的水泥楼座。 两间大平房,一围高墙,一屋仓库,一方菜地,一扇青黑铁门,构成一处悠然自得的广厦。 「咣当!」门栓被划开,撞出叮呤咣啷的沉响,一个身穿白色跨栏背心,下穿阔腿黑裤衩的高个儿老头闲庭信步地走出来,站在门口,双手掐腰,气定神闲,迎着江风,悠闲自在。 老头其实除了一头白发外,别的地方还真不显老。 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腰挺得奔儿直,一身腱子肉,胳膊上爬着虬乱的青筋,小腿愣是有小木桩那么粗。 离老远一看他踏步叉腰那么一站,精神矍铄,凛凛威风。 尽管这是江边,但码头这儿拢共没几条船,岸边还停着几辆农用三轮车。 几个渔民正在岸边收拾渔网,每人脚边都搁置好几个白色大塑料桶,里面是活蹦乱跳的鱼虾,震得桶都略微摇晃。 前几天的一场暴雨,让这些渔民们喜笑颜开,今天注定收获颇丰,满载而归。 「老魏!」老头见一辆老蓝色三轮车正不快不慢地驶向自己,打头也是一个戴着草帽的老头子,开车老头蓝汗衫正敞着怀儿,裤腿扽到膝盖,露出蜡黄的胸膛和小腿,干干瘪瘪,松松垮垮,肚皮那儿堆起好几层耷拉皮的褶子。 车后,坐着一个戴草帽的年轻小小儿,看见门口的老头,站起身朝他摆手,响声喊到:「大爷(yé)!」老魏头笑呵呵地一摆手,扬起红亮的鼻头,往门外大步流星地走几步,去迎自己的发小,现在的老伙计——老谭。 车停下后,老魏上前拍拍老谭几下,又往后面一瞅,朗声笑道:「爷孙俩出来打渔啊,忙活得不少啊,咋没看见你儿子呢?」「嗨,他搁城里这一天也不知道忙啥,老多日子没回来了,这大孙子还是放假,得空儿来我这儿住。 你家大孙砸呢?」老谭虽然头发半黑半白,但精神头可明显不如老魏,说话动静也不如老魏赫亮。 「他也放假了,先上他姥家待几天。 这孩子啊,不爱在村里住,来这儿了不习惯这不习惯那的,哪像你家孩子啊,还能帮他爷干活」这么一夸,车后面那小小儿很骄傲地扬起小脖,像个雄赳赳的小公鸡。 「也一样!这也是他奶好说劝出去的,不然也搁家玩儿……看你这行头,才起来?」「嗯,睡得腰生疼啊」老魏头揩揩额头上的汗,又意意思思地手往后一背,撑住后腰。 「那你赶紧收拾收拾吧,一会儿该吃中午饭了,不打扰你休息了啊」老谭点点头露出慈祥的笑容,话音刚落就启动电驴子。 老魏头扬扬手,开心地像个小孩,「走吧,哪天去你家喝酒单聊啊!」走出几步,老谭扯着嗓子往后喊出句话:「对!聊聊你跟那个陈大夫!」老魏一挥胳臂笑骂道:「去一边拉去吧!」然后看一眼骄阳,迈着方步回去了。 「爷啊,啥陈大夫啊?」半大小孩对啥事儿都很好奇。 老谭很开心,咧出黄牙头也不回地对孙子说:「大人事儿小孩别管」「对了爷,魏爷爷他今年多大岁数啊,我咋感觉这么多年他都没咋变呢?」「跟我同岁,58了」老谭略一琢磨继续说:「他啊,就是头发白的快,闲唠嗑让他染头显年轻,他还嫌费事儿」「那他咋不找个后老伴儿?村里没了老头的大奶奶不有的是?」小孙子在身后天真地问。 「嘿呦,你还知道后老伴儿呢啊」老谭打趣到,也不回答孙子,有些混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羡慕,掀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奸笑,喃喃道:「那帮老掉牙?呵呵,人家可看不上呦……」————————————————老魏头,今年58岁,他是胥迩村上一代的村委会干部,在村里也是很有名望。 他是个全能手,重活零工木匠设计,啥啥都会。 卸任后本来跟有大出息的儿子搬到城里去住,但是住几年就回来了。 用他的话说:城里是比农村好,可就没那烟火气儿,住不惯。 儿子拗不过老爹,就把老魏头送回村里。 那时老魏头刚50岁,觉得一天待着没意思,跑到码头跟老伙计老谭一起琢磨打渔,也不是为了挣钱,就是图这股自在。 后来直接出钱把码头旁这没人住的老房买下来,自己又重新跟工人修旧房,又砌了两间大平房和围墙——他年少练武一身功夫,体格子一直都硬朗,别看现在快60了,两个小伙子根本不能近身。 房子弄好了,想打渔,自然就搞条像样的渔船,可老魏头不一样,他好歹也是进城的人,接受过新鲜事物,又好琢磨,于是花大价钱弄艘机械制动的中型渔船,还配了个发电机。 又给船里弄得像小家似的,有小床,有厕所,有小电视,吃饭直接把炕桌一放,有时候犯个懒不爱回家,就直接住船里了。 反正就是玩,就是愚卓,还乐得清静。 没事天天驾着船,还能直接沿江走水路去镇里熘达,非常方便。 不爱动就钓点鱼,回到家里,煮煮鱼,听听收音机,顺便小酌几盅,偶尔坐在船头,望日升日沉,闻暮禽返林,第二天再来个自然醒,日子别提有多滋润。 物质和精神上,老魏头都很滋润,但要说遗憾,也有,那就是缺个伴儿。 老魏头的媳妇当初难产,生了儿子就撒手人寰,为了培养儿子读书,又为了村里的事业,老魏头基本没怎么找对象。 儿子上大学后,他才开始慢慢接受村里媒婆安排的相亲。 不过老魏头的要求,慢慢成了唯一让人……可以说嚼舌根的地方。 那就是,他想找个小的,跟他同龄的,他看不上。 有关系好的老伙计跟老魏头逗闷子:「老魏!咋就愿意找小十来岁的娘们儿啊!」老魏头一听就扬起红鼻子,大笑地回道:「乐意,就好这个!」朴实又诚实的回答。 但这要求村里都没人答应,更别说城里了。 在城里住那几年,儿子一开始也帮着张罗,直到儿媳妇说了这么一句:「挺聪明的脑袋咋还煳涂呢?找比爸小十来岁的女人,你咋叫?别扭不?」儿子一想,父亲结婚早,生自己的时候也早,比自己才大20多岁,要是找个比自己大10来岁的后妈……于是儿子也反对老魏头的想法了。 时间就这么正常又荒唐地过去,待到春去秋来,头发花白,老魏头身边,依然形单影只,嘴上笑着说不在乎,可偶尔深夜,无心睡眠之时,老魏头望着天花板,彷佛穿过屋顶,心尖里是止不住的酸楚和寂寞。 直到一年前,在老伙计们的日常的调笑下,老魏头不再满不在乎地逗回去,而是不吱声,笑眯眯地走了,而且隔三差五就开船往镇里跑,回来时满面春光的,这让老谭一伙人大为好奇:怎么着,枯木逢春,老树开花了?后来又追问是又喝酒,老魏头才透露出一点儿消息:镇里有个女大夫姓陈,四十六七岁,说愿意跟他处着试试,让老魏头再往细了说,便死活撬不开他的嘴了。 有天老谭拿出一坛上好的五鞭酒,想着跟老魏头喝点儿。 他喝三杯,老魏头就喝了半杯,然后老魏头不一会儿就跟屁股上长了火疖子似的,坐不住。 老谭还纳闷老魏头酒量也不这样啊,低头一瞄,好家伙,老魏头那胯裆直接升旗了,支棱着贼高,把裤门都快顶开了。 后来老魏头就吃了两口菜,说有点事儿就托辞回家了。 当天老谭头在自己干瘪的老婆子上运动的时候,突然明白老魏头为啥愿意找岁数小的女人——老魏这是老而弥坚,老枪不倒啊!在意意思思地在老伴儿身上使点劲儿,随着身体的一抹抽搐,流出几滴答白水后,老伴极为不耐烦地把老谭推下去,背过身把被子盖得严实儿的,就睡觉了。 老谭很羡慕,他知道老魏有根大家伙,没想到这个岁数了,他还好使,卜卜愣愣的,能上膛能放枪,不像自己几乎弹尽粮绝了。 第二天老谭出门,路过老魏头家看他站在门口神清气爽、神采奕奕的模样,又看见他家里大胸大屁股的儿媳妇面色红润,正带着小孙子收拾仓房——他有种离谱又刺激的想法:老伙计不会找他儿媳妇泄火了吧?老谭不敢再想,虽说农村老公公和儿媳妇扒灰这类传闻屡见不鲜,村里确实也发生过,但人家儿媳妇是城里人,知书达理的,不可能干出不要脸的事儿,而且老魏头这是一辈子的好朋友,他十分了解老魏的为人,谁干,他都干不出来这事儿!他给自己一嘴巴,打散了这个荒唐想法。 _ii_rr(ns); 过了好久,俩人又喝酒,还是五鞭酒,老魏头不好意思地一笑,喝了一杯。 这回老谭连番追问下,他知道老魏是咋解决的了——他直接开船去找陈大夫了。 尽管是快60岁的老头,裤裆里那点儿事照样是他们喜闻乐见的聊天内容,老魏死活不说事情的来龙去脉,吃完饭就又赶去家里了,好像是陈大夫来看他。 「怪不得今天喝了一杯,这老小子!唉……」只留老谭长长嗟叹,眼看着老魏的身影消失,满眼的羡慕,又瞥一眼在厨房收拾的老伴,晃晃有点鼓胀的老二,认命地闭上双眼,随后睁开,朝老伴儿背后蹑手蹑脚走过去……只能说英雄不问出处,操逼……不论岁数。 ——————————————老魏头进院不关门,把门敞开一半儿。 整片院子被阳光灌得亮亮堂堂的,让人心里也被晒得干干净净的。 老魏头不是才睡醒,就是把早上去市场买的买的大腰子回来简单处理一下,腌好了,又去睡个回笼觉。 他开门进屋,隔着次卧的窗棂拿眼一搭,看见里屋炕上打着赤膊的大小伙子还在睡——这位才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的人。 老魏头直奔厨房,端起盛腰子的盆熘熘达达地走到外面,又把烧烤架子从仓房里搬出来,起火烧炭;等炭火的当儿,把早就准备好的大酱,辣酱,孜然和辣椒面按比例调制,做成秘制烧烤酱;又把插销插上电拿到屋外,洗米淘米蒸饭,这时候炭烧好了,倒好炭把烧烤网一架,佐料也拿过来,顶着炙热的温度坐在马扎上,一手拿夹子把大腰子放上去烤,一手用洗好的刷子蘸上酱料给腰子添味儿。 这一系列下来,衣服早透了,老魏头索性把背心一脱光着膀子,烤了半天,朝弹簧纱门大喊:「吃饭了!」 八个大腰子,改刀切好,仨在架子上正烤着,其余五个在盆里堆一块儿,血赤煳拉,筋膜没剔,还留着腰臊……这还是提前腌制去点儿味,不然谁在屋外一闻都得寻思老魏头煮尿呢?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焦炭混着香料味儿的白烟缕缕,这股正宗的味道四溢,顺着小风散进屋里。 没几秒,那个半大小伙趿拉拖鞋,揉着睡眼打着哈欠就晃出来了。 男孩看着也就十五六岁,个头是快赶上大人了,面相倒还是很稚嫩,他光着膀子,穿个裤衩,身上是健康的黄皮肤,看起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娃。 「咔!」 电饭锅跳闸了。 这动静似乎是男孩的开关,他眨巴眨巴发沉的眼皮,终于清醒过来,用力抻懒腰似乎要把筋骨都打开,浑身发出「咔咔的」 骨响。 雾蒙蒙的双眼终于彻底清亮,泛着精光,他回屋去,不一会儿就搬出小炕桌放在烧烤架旁边,又跑回去拿好碗筷,一熘烟再跑回去拿个马扎,放烧烤架旁边一坐,拿起多余的夹子也在拨愣烧烤架上微微发焦的腰子。 除了老魏头喊的那句吃饭,这对看上去的爷孙俩,互相没对上一句话。 老魏头见少年看着火候,就离开一会儿,给自己盛半杯白酒,等回来,见少年正小心翼翼地咬了小口喷香的腰子。 「呼……呼呼……熟了,可以吃了」 男孩嚼着那块儿发烫的腰子,起身去给老魏头盛饭,不一会儿,饭桌上就是一盘香呲辣味儿滋滋冒油的烤腰子和两碗香喷喷冒热气儿的白米饭。 老魏头咂一口白酒,夹起一块腰子放碗里,少年看老魏头动筷了,端起碗夹菜就开始一口一口吹着热气,然后囫囵几口就吞下去。 「咳……」 老魏头看少年的吃相有点想笑,不过还是板正脸儿,看着他。 少年虽然没看老魏头,但似乎被注视的目光瞅得不自在,咽下去一大口饭后也抬眼看向对面的红鼻子老头。 「你叫啥?」 老魏头盯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声音低沉又严肃,像审犯人。 少年眨眨眼,有点紧张,手里的碗还是没放下,眼神倒是不闪躲,有点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你打哪儿来?」 这次他很快地摇头。 「你几岁?」 老魏头鼻子喷出一口气,表情不再严肃,似乎破罐子破摔,不想继续了。 少年眼睛往上翻,在思考……趁机咬下一块腰子,也不吧唧嘴,孜孜不倦地咀嚼着。 老魏头看着他下巴颏一上一下地有好几秒了,心想这傻小子到底是寻思事儿还是单纯地在品味儿……于是拧着稀疏的眉毛往嘴里扒拉一口饭,正准备夹菜。 「十四」 少年冷不丁冒出来这么一句,声音清脆里又带着暗哑,等他咽下快嚼成肉糜的腰子,可以看到喉部似有似无地凸起。 「咕噜!」 老魏头把饭生吞下去,惊讶地看着对面这个有点憨的少年,脸上的老褶子都少了几条。 最^新^地^^ 七天前,老魏头在江边捡到这个孩子,捡到他时浑身发凉,就剩一口气,也是这孩子命大,碰见从镇里回来的自己。 他赶紧给少年送去医院,救回来了,可这孩子,啥也不记得了!这少年身子骨也是硬,待了两天就好了,跟没事儿人似的,老魏头就暂时把他带到家里住。 刚刚的问题,老魏头五天问了五遍,以往都是沉默和摇头,今天终于有答案了!正当老头子心里激动不已,打算继续问少年还能想起别人的时候,少年含煳不清说:「十五?嗯……十六?二十……啊!」 他突然露出痛苦的表情,面色苍白一手把筷子一丢,狠狠地按住自己的头,另一只手,尽管颤抖,可依然稳稳地端着饭碗……「算了,算了,别想了!」 老魏头一个起身赶紧去摸少年的头,这一胡撸就是一手冷汗,他赶紧给少年喂小口白酒,把少年手里的饭碗接过去,然后给他按揉青筋直跳的太阳穴。 「呼!呼!」 少年喘着粗气,疼得咬牙咧嘴,眉头疙瘩都拧在一块儿了!大人一样的身板正瑟瑟发抖 。 烧烤架里焦炭的燃烧声似乎突然被放大,「咔啦咔啦」的,而院子里这块小天地的时间却与这份炙热背道而驰,彷佛凝固,冷涩不动。 好像很久,好像不久,煦风习习,吹动时间的禁锢。 随着老魏头细心和耐心的按揉和摩挲,少年终于不再头疼,神情舒缓,清秀的巴掌脸恢复了血色。 老魏头也长舒口气,见眼前这孩子没事儿了,回到自己的小马扎上,抄起筷子伸手一夹,把那个快烤成碳的煳巴腰子扔嘴里,大口咀嚼。 「爷爷,您?」少年还是稍微有点喘,顶着气声说。 「哈,没事儿,我就爱吃煳的」听到这傻小子说了句爷爷,老魏头心里也算舒服不少。 他又咂口酒,迟疑一下,伸出酒杯。 「来点儿?」少年拨浪鼓似的摇头:「不来,辣」老头逗理少年,哈哈大笑。 少年腼腆一笑,端碗吃饭。 「嘿嘿……」门口传来孩子的笑声。 少年闻声一看,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漂亮女人,但是她手里还拉着一个可爱的齐刘海小女孩。 小女孩正弯弯月牙般笑着,然后睁大眼睛很惊讶的样子,对身边的女人说着什么,少年听不清,只断断续续地听到:「妈……他……见……报……」红衣女子迟疑了一下,怀着纠结的目光,又看向少年。 一头乌黑长发,露出高高的额头,细长脸型恰如其分,迎面而来的风情万种,饱满红唇欲言又止,还有红色连衣裙下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尽管只看到正面,但那两座圆圆的山峰,还有白萝卜似的匀称小腿,就让少年看呆了……红衣女子似乎看到了什么,霞飞双颊,但也没说什么,明艳双眸白了少年一眼。 「呦!就吃几口腰子,小鸡儿立起来了!」老魏头已经把半杯白酒喝没了,盘里四个腰子就剩一个,他刚打算继续烤,垂眸一扫,看见少年宽松的裤衩也顶得贼老高,冷不丁一瞅,好像跟自己的老枪不相上下。 「啊?」少年一愣,才回过神,他都没听见老头说啥。 他又马上朝门口看去,发现门口已经人影全无。 少年皱着眉头,又揉揉自己的眼睛,再一看,大门那儿还是空空如也。 是我看错了?我没喝多啊?幻觉?少年如是 想。 他什么都没看见,好像是梦,他总做梦,莫名其妙的梦,可胯下已然膨胀挺立的大棒儿……也是梦么?——————————————少年觉得奇怪,可哪怕把眼睛揉红了,他还是没看见那两个人。 所以他不再想,想多了头疼,便痛痛快快地把剩下四个腰子全吃了。 老魏头和少年,一人四个,少年还吃了半锅的饭。 俗话说的好,半大小子吃死老子……这是要吃死爷爷。 老魏头不在意这事儿,他儿子是镇里一个食品公司的大总经理,不差钱。 可是少年来了五天,什么也没问出来,这不行,倘若自己的孙子丢了,他都得疯!这少年若是有家人,那不得急坏了啊……时间这东西,一熘烟就跑得贼快。 下午三点多,日头性情大变,可劲儿洒下毒辣的阳光往人身上招呼,老魏头戴着草帽正准备去江边钓几条鱼好当晚饭,门口就来人了。 少年正在院里帮老魏头扫地——虽然有点憨,但他不傻,知道老头收留自己得帮人干活。 听到有人来,在老魏头身后偷眼观瞧。 来的是一个女人,双手拎着大包小裹。 一身红装,细眉大眼,梳到一边的栗棕色过耳短发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 一米六五的个头,银盘似的脸但不臃肿,是一个丰腴的美人。 腰身不像那种杨柳细腰,但是高挺的胸部和宽大的臀部让腰肢很有曲线,还有丰满修长又匀称有肉的玉腿,给人的感觉就俩字——富态。 「爸!」女人明媚地对老魏头打招呼。 「诶!来了啊!来就来咋拿那么多东西?」老魏头搭手接过东西,脖子朝少年一扬:「这是你淑惠阿姨」「哦……淑,淑惠姨好」少年有些腼腆地走上前,靠近淑惠,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飘进鼻孔,弄得少年不由自主地吸吸鼻子。 「哎呀,这就是那小伙子?模样挺清秀嘛」淑惠笑靥如花,一双狐狸眼娇媚动人。 今天淑惠穿着一身坎袖红色连衣包臀裙,看着像紧身款,一双白白嫩嫩的手臂都露在外面,显得格外的耀眼夺目。 一对胸脯胀鼓鼓的,骄傲地挤在胸前,领口处虽然不低,但她向前微微弯腰时,那对起伏就开始轻轻颤动,一道深不可测的沟壑肉眼可见。 鼓胀的胸部曲线再往下便收缩少许,肉感的腰肢在紧身的效果下并没有显出赘肉,流畅的曲线再往下猛地突起两座山峰!包臀裙只遮到膝盖上两寸,紧紧地包裹着她那绷得紧紧的圆臀,而她踩着红色高跟鞋扭着迷人的身躯走动时,两瓣浑圆带动大腿微微一颤,修长的肉腿被阳光映 得更显白嫩,青色的经络隐隐可见。 少年咽下一大口口水,眼睛又想又怕地看了她一眼,又害羞地转过头望别处,但心里刺刺挠挠的,又想多看一眼。 可就这么一眼,他胯下的某个地方就起义了。 老魏头也有点眼热,儿媳妇这时髦打扮在城里倒是正常,但也有点暴露了,他担心地问儿媳妇:「来的时候,没碰见村里那个猪羔子吧?」「没有,我来的时候听村里人说,猪羔子前几天犯魔怔去县医院了,这几天村里挺消停的」 「猪,猪羔子?」少年十分不解地问,怎么猪犯病了还去县医院?老魏头解释道:「啊,那人是村里的一个老混混,叫朱杲,外号,就叫他猪羔子,你没碰见他就行,虽然他不敢惹祸,但是遇见他对你满嘴喷粪说胡话,晦气……来,进屋说」少年也想进屋,却被老魏头拦住。 「小子,去菜地薅点儿生菜和辣椒,晚上吃鲜亮的」老魏头努努嘴支使少年干活。 「哦……」_ii_rr(ns); 少年木讷地点点头,又偷瞥一眼淑惠,弓着腰赶紧跑了。 老魏头一乐,心想:小崽子玩意儿,看着傻,心思不傻啊,知道看漂亮大姑娘。 「爸,咱们进屋说」淑惠拿手遮阳,催促道。 「好」一进屋,老魏头把大包小裹放炕上,淑惠打开风扇,顿时凉快不少。 「大明还那么忙?」老魏头问自己的儿子魏明。 「嗯呢,他一天又出差又加班的,不像我还有寒暑假」翁媳俩坐在大炕上,你一句我一句地唠着。 「孩子咋样?」「还是调皮捣蛋的,一天精神着呢」淑惠拉拉领口,仅露出来蒲白嫩肉颤连颤连的。 「这次来能住几天?」「待一两天吧,还得补课」「大明那么能挣钱,你还补啥课?」老魏头翘起二郎腿,继续问。 「也不能白瞎我念的专业吧。 再说我挣的钱也挺多」淑惠笑呵呵地打断每次来公爹老生常谈的问题,继续问:「对了,爸,那孩子这几天想起什么了吗?」老魏头轻拍大腿,苦笑地说:「唉,别提了,前四天问啥都不知道,问多了就头疼。 今天倒是问出年龄了,还说个范围,十四五六,说完又疼了」「看着倒像是十四五……要不报案,给这孩子送派出所去吧」「唉,我倒是想让他先去医院好好查查,挺好的孩子,总记不起事儿也不行啊。 这孩子认字,可不会写,听陈医生说,这是什么,失忆的后遗症,这一段时间就好了」「爸,您咋还找陈医生啊?」淑惠说话一直都是和声细语的,一提到陈医生,态度立刻变得埋怨起来。 老魏头一听这是责怪我啊,马上也不乐意了:「我不找她,我找谁啊,我也想找个后老伴儿啊」淑惠也觉得语气不好,重新温柔道:「爸……那您也不能找个比我们就大10多岁的啊。 再说了您都快60了,还想找个40好几的,传出去多叫村里人笑话啊?」「呵,他们都笑话我多少年了,我不在乎这事儿」老魏头脾气上来也倔,跳下炕就要往外走。 可这一站起来,裤门的鼓包就明晃晃地暴露在淑惠眼前。 老魏头一时来气,可站起来后发现裤衩有点紧,马上就反应过来了。 难得他也老脸一红,赶紧坐回去。 淑惠十根葱指死死抠住喇喇巴巴的炕沿,蛾眉微蹙,俏脸羞红,轻咬朱唇,不敢再看老魏头,两只粉足离地不高,晃悠红色高跟鞋前底在原地一碾一碾。 她欲言又止,结果只咽下一大口口水,屏气敛息,一言不发。 老魏头自知心虚,偷偷歪脖撒摸儿媳妇,见她俏丽羞涩的容貌和鼓囊囊的胸脯,下身更加涨痛,更不敢再偷瞄,清清喉咙,可喉结不自觉地上下颤动……他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二人沉默不语,都有些失神,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气氛一时间很尴尬,开风扇的屋子里还是有点热,有点闷。 ————————————少年正蹲在菜地里摘菜,专挑那些虫眼少的菜摘。 别看有虫眼,有虫眼才证明纯天然无农药……每薅下一棵小菜,都会飞出几个腐草小莹,刚落在身上没啥反应,不一会儿就觉得痒痒的。 别看他记不起事儿,农活干得倒是麻利,他手上动作不慢,眼神却直勾勾的,好像在寻思事儿。 他的大裤衩子……被顶起一个大大的帐篷。 少年舔舔发干的嘴唇,已经摘了好几把生菜和辣椒,差不多够吃了。 刚想站起来,抬眼就扫见一道红色的身影,冷不丁地吓他一跳。 他脚下一滑,一屁股坐地上,也没细看,张嘴就说:「淑惠姨啊,你有啥……」嗯?淑惠姨是短裙,这怎么是长裙?「你好啊」少年抬头一看,是上午那个红裙女子。 上午他只是看了 一小会儿,距离又远,现在离近一看,还挺好看的,眉眼之间说不上惊艳,但扑面而来的一种年代感的贵气。 披肩卷发,姿态婷婷,得体的长裙,跟淑惠姨那一套性感的裙装比,眼前这位落落大方的少妇貌似才配上「淑德贤惠」的名字。 她浅浅一笑,眼里都是太阳。 少年却突然打了个冷战,有点冷,可这几天混沌的思绪好像……舒畅了一点点。 红裙少妇俯身,伸出手要扶少年站起来,不经意间那么一看,白皙的双颊又染上几点红晕。 「你那里……一直都这么不老实?」她轻轻地说,很温柔,还有点挑逗。 少年低头一看,赶紧捂住显眼又现眼的裤裆,想伸出手吧,又觉得不好,抓耳挠腮的,窜天猴一般站起来,羞赧地挠挠头。 红裙少妇以手捂唇浅笑,葱葱纤指白的发亮。 「你,你有啥事么?」少年问,他闻到一种很淡淡的香气,很奇怪,居然没有被泥土和旱厕味盖过去。 「是有点事,能出去一下么?」红裙少妇微微前倾,表示邀请。 少年憨笑道:「那你等我一下,我得把菜放屋里」说完就要回屋。 可红裙少妇动作很快,伸手抓住少年,急道:「能马上就出去吗?我真的需要你帮忙」少年觉得这女人手有点凉……这股凉气还往自己手心里钻,正觉得古怪,屋子的弹簧纱门被打开,红色的窈窕倩影出现在门口。 「孩子!摘完了吗?进屋吃西瓜啊!」淑惠阿姨招呼着少年进屋,一听西瓜,少年狠狠点头,正想着要不要让身边的阿姨一起,可是一扭头,红裙少妇……凭空消失了。 少年手心的凉意还在,淡淡的香味还在,人却不在了!「诶?这孩子!咋的,愣神了?」淑惠也奇怪,都喊两声了,少年一动不动,便下去看看情况。 少年的心鼓点般狂跳,跳得他耳朵里有东西往外拱一样,难受!刹那间,冷汗复了他全身。 淑惠费劲地走下土台阶,上前一看,少年头上,脸上都淌流儿了,打着赤膊的上半身像刚从水里出来似的!「我滴妈呀,这咋回事啊?」她看少年喘不上气,眼神发直,脸发白嘴变紫,赶紧上前摸一把他的脸,凉嗖嗖的!少年像是被谁打了,突然身子一软!淑惠忙不迭赶紧接住!可她穿着高跟鞋,慌忙之下一用力,五厘米的鞋跟直接陷进半软不硬的土里,俩人直愣愣地栽地上了!少年趴在淑惠肉感弹性的身体上,脑袋埋在那对丰满拥挤的山峰里,费力地抬起头,有气无力地对着惊慌失措的淑惠说:「鬼……鬼……」说完,他又重重地打个冷颤。 淑惠手忙脚乱,一时站不起来,没想到小屁孩看不大,趴自己身上死沉死沉的,而且越来越沉!不对劲!淑惠想把少年推开,可自己的身体却突然间不听使唤,动也动不了,就像……鬼压床!少年突然痛呼,整张脸埋在淑惠胸脯里,死死地往她身上压!他不乱蹭,就死命地压,就好像……有人在上面压着他!淑惠更是吃痛,她感觉身上这小子有好几个人那么沉,而且还在加重!自己的呼吸都有点困难,小肚子更是被压得快憋不住尿了!她终于反应过来,牟足剩余的力气大喊:「爸!爸!快来啊!」身上的少年突然一抖,紧接着她就感觉有啥东西打在小腹上,一下一下地还挺有劲儿!老魏头闻声赶紧跑出来,出门就瞧见少年趴在儿媳妇身上,儿媳妇花容失色,都快哭了!「你个小王八蛋!」老魏头腾一下就窜出去了!走出的步伐简直是又快又怪,几个眨眼就飘到淑惠旁边,也没蓄力,顺着劲一脚就踢在少年身上!淑惠突然间如释重负,心肝俱颤下大口大口地呼吸!少年被踢得老远,压倒了一片生菜和小葱,仰躺在墙根底下,然后一抽抽,浑身泄劲,脖子一歪,不省人事。 他的肚子一起一伏,还在呼吸。 「别装死嗷!你个小逼崽子!」老魏头怒气冲冲,还要莽上去揍少年。 「不!爸……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淑惠虚弱地起身拦住老公爹。 「这,不是……咋回事啊?」老魏头气喘吁吁,气得也说不出囫囵话。 淑惠靠在老魏头身旁,惊魂末定,心有余悸,哑着嗓子地喃喃道:「他好像……沾着啥脏东西了」末完待续发布地址: www.kanqita.com 收藏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