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开局满级金钟罩》 第一章开局满级金钟罩 “开局系统” 宿主:常威 功法:无 当前世界:《叶问》,时间线一九三七 开局礼包:待开启 主线任务:佛山第一(完成任务可将一切状态回归穿越之前) 支线任务:打败叶问(奖励无限火力三年) “我叫常威,但没有在打来福。” 常威站在一片破败的佛山大街上,可以看到一队又一队的倭国士兵走过。 随处可见的饥民,缠绕铁丝网的拒马,无不显示着这里曾经,还有现在生的一切。 “敌占区,也不知道现在叶问有没有跟三蒲比斗,如果已经开始的话,说不定还得到香江去找他。” 常威虽然在念着叶问,但眼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这条被战火肆虐过的东大街。 以前从课本上,电视电影上看到这段历史,常威都有种愤怒感,不止是他自己,相信有点血性,没忘了国籍的同袍皆会如此。 恨不得投身战场杀他个地覆天翻,如此才能一解心头之恨。 “系统,主线任务完成后的说明能不能详细些。” “只要不死,都能回返到穿越之前的状态,无论是年龄,外貌,身体。” “无限火力三年又是什么意思?” “要枪有枪,要炮给炮,要弹药给弹药,为期三年。” “真是简单粗暴,可以存起来吗?” “离开本世界将收回。” “真是遗憾。” 常威也觉得自己有些人心不足蛇吞象,但贪婪是人的本性,更何况是男人,大家都懂的。 弄清楚这些东西,常威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准备把礼包打开。 也不知道这开局礼包会是什么东西。 阴暗的小巷中,常威情不自禁的搓了搓手,好像这样开礼包就能带来好运一样。 “系统,打开礼包。” “获得满级《金钟罩》,是否使用。” “获得(无限粮食)三年。” “获得储物戒指(十立方)。” 一枚暗金色龙形戒指漂浮在常威面前,完全不讲任何科学道理。 另外两种都属于技能类,并没有像戒指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常威伸手把戒指握住,像板指一样戴在左手大拇指。 毕竟也没谁规定戒指就不能戴在拇指上,常威就喜欢这样戴,毕竟他是一个俗人。 这是属于系统给的专属戒指,不用神识这种修仙产物去使用。 系统,本来就是不讲道理的存在。 “很好,很粗暴,继续使用《金钟罩》。” “使用中,请宿主做好接收准备。” “准备亻……” 话还没有说完,常威直接被突如其来的剧痛狠狠冲击,然后就倒地不起昏了过去。 系统这么简单粗暴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对他温柔以待,那都不是系统的作风。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常威才悠悠醒来,剧痛已经不在,反到是状态出其的好。 精神好到可怕。 “我觉得我可以打死一头牛。” 常威挥了挥拳,带起一阵破风声,这是力量的味道。 “这么强?还带拳风?” 他试着一拳打在墙上,嘭的一声墙就破了个洞。 “好吧,打死一头牛真的没问题。” 关键是不疼,不然让他去打还真得考虑一下。 感受了一下自身,现没有腹部暖烘烘的感觉,就是想试试有没有内力。 可感受了半天也没感受出来,憋尿感到是很清晰。 “系统,满级《金钟罩》可以练出内力,为什么我按着功法试验却没有?” “此方世界无凡力量存在,遂将内力转化为肉身力量,《金钟罩》仍是满级,并无错漏。” “也就是纯粹的肉身修为,从修仙的变为练体的,是这意思吧。” “宿主理解正确。” 这下子常威就懂了,不过是从衣袂飘飘的侠客,变成了肌肉猛男,多少有一丢丢的失望。 虽然他看上去很瘦,并没有肌肉达的样子,理论上他还不是莽夫。 常威自认为是这样。 看看自己白嫩的皮肤,捏上去也很是Q弹,谁能想到居然可以做到刀枪不入。 甚至挡下一些小口径手枪子弹都没问题,比如王八盒子,离得远了连步枪子弹也可以挡得下。 这种不劳而获,简单粗暴的获得别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东西,是要被唾弃,浸猪笼的。 “真是没有什么成就感,但还挺爽的。” 大写的真香,堪比某凯。 “那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找叶问的话也不是不行,只要到棉花厂,或者去煤厂就可以,花不了多少时间。 想来想去好像也只有这么一件事,让他去粮食的话也行,但光粮不行啊,得枪,最好是拉起一支武装力量。 不然光有粮,如同普通人有座金山,倭国人绝对不会放过他。 他可不想试试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挡机关枪,或者直接硬抗炮弹。 几条命啊这么嚣张。 “系统,给我来十斤米。” 话音落下,一个布袋出现在他面前,直接掉到地上那种。 这跟常威想的不一样,他以为要米就只是给米,给米是放在戒指里,再不行也要像戒指一样飘起来才行。 哪想到是直接扔地上,还好有布袋装着,不然还得一粒一粒的捡起来。 “古有韩信受胯下之辱,今有我常威为十斤米而折腰,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他提着布袋走出阴暗的小巷,来到大街上见着因饥饿而不想动弹的人。 只是他这一身的休闲衣,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但休闲衣不在乎。 “向你打听个事。” 常威把布袋打开放在那人面前,表示不白问。 “什么事你说。” 那人显然饿了很久,看到粮食恨不得直接动手抢,但看到常威衣着不凡,还有仅存的理智阻止了这一举动。 “请问叶问叶师傅家在哪里?我是专承来拜师的,并无恶意。” “从前面第三个巷子进去就能找到,年轻人别动什么坏心思,叶师傅可不是你能打得过的。” “谢谢相告,此来找叶师傅就是为了拜师学艺,我常威能有什么坏心思,这是你的报酬。” 常威推了推那袋米,那人不可置信的接过,抓着米就往嘴里塞,生怕常威反悔一样。 看着男子生吃大米,常威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是可怜,是叹息,但更多的还是怒火。 “再等等吧,这一切将很快就会结束,那些矮冬瓜跳不了多久的。” 常威转过身,向着叶问家在的地方走去。 第二章叶问 常威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偶有三两人走过也是步伐匆匆。 一方面是担心遇到倭国士兵,稍不注意就是横死的下场,另一方面就是为了生活,为了一口吃的到处奔波。 只要有一口饭吃,什么工作他们都得做。 至于商铺,那更是没有,除了少数工厂还在运转,米铺开了那么一两家外,可谓是空城一座。 倭国人来之前佛山还有三十多万人,倭国人来之后就只剩下七万余人。 人都被杀了三分之二还多,如何不能称一句空城。 原本常威还想带些东西去叶问家,毕竟作为客人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去,大汉国民是讲礼仪的,包括常威也一样。 可临到第三个巷口都没能见到一家商铺,常威也就熄了那份心思。 寻了个空处跟系统拿了一袋米,整整一百斤,被常威提在手里当成礼物。 现在的他别说单手提一百斤的米,就是五百斤他也能轻松提起来。 满级《金钟罩》可不是白给的。 系统任务是让他去打败叶问,常威都有些觉得欺负人,那都不属于同一个层次。 所以常威的心态很轻松,但该给的尊重还是得有,他是去交朋友,不是去结仇。 叶问值得他去尊重对待。 他走进阴暗的小巷,期间没看到人影,常威见过大街上的萧条,自也是不以为意。 直到他看到几个孩子打闹的身影,这才有了问话的对象。 小孩子见到生人有些害怕,毕竟大人们教导过,见到陌生人的时候不要靠近,要是见那人穿着黄衣服就赶紧躲起来。 常威的休闲衣是蓝色的,就是模样陌生了些,小孩见到他才没有躲。 “小朋友,大哥哥想问问你们,叶问叶师傅家在哪里?” 接着他掏了掏口袋,现身上很干净,五毛钱都没有,当然他不是掏钱,而是想找一找糖果。 几个孩子摇摇头不说话,大概率是知道但不愿意说。 “你找我有什么事?” 在常威左手边的小阁楼上,叶问的声音出现,常威一扭头就认了出来。 他又不是没看过电影,还看过不止一遍。 “叶师傅,冒昧来访请勿见怪,此特来讨一碗水喝,顺便跟叶师傅交个朋友。” “敢问这位小兄弟,你是?” 叶问皱了皱眉,他可以确信没见过这人,来讨碗水喝,只怕八成又是来找他打架的。 但现在的他没功夫去理会这些,毕竟家里已经没米了。 “在下常威,慕名而来。” 他将米放在地上,有些不太适应的抱了抱拳,但就是这一抱拳让叶问的脸色大变。 常威这才注意到,他抱的是凶拳。 右手握拳,左手在外将其包住是为吉拳。 左手握拳,右手在外将其包住是为凶拳。 这抱拳礼他看过描述,但他一个普通人哪能去记这个,转头就没了印象。 现在反应过来多少有些尴尬。 “那个,我刚从海外回来,抱拳礼有些没弄清楚,叶师傅不要介意。” 常威悄悄把凶拳换成吉拳,叶问的神情才好看了许多。 不是来找事的就好。 “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叶师傅不要嫌弃。” 他把脚边的米递给叶问,但叶问不接。 “这是米,叶师傅不为自己着想,总得为妻儿想想吧,我此来并无恶意,除了找叶师傅切磋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叶问现在可不是一代宗师,而是刚刚家道中落的落魄武人,宅院都被倭国人占去当了总部。 再想想家中仅剩的米已经吃完,妻儿都跟着他饿肚子,他的心态动摇了。 常威把袋子再往前递了递,叶问这才回了一礼。 “那就多谢了,请上楼喝杯热水。” 米袋入手,百斤的重量让叶问双手一沉,看着常威风轻云淡的样子有些惊异。 “阿准,上楼叫你娘烧点热水,就说有客到。” “好。” 那小孩常威早就看到了,也猜出来是叶问的孩子,不是他孩子哪能往他背后躲。 “贵公子真是聪明伶俐。” “过誉了。” 两人走上楼,常威被安排坐下,表现得很有礼貌,像个读书人而不像是一个武人。 老实讲,今天之前常威还真是一个读书人,九年义务教育可不是白给。 叶问也确定了这不是一个恶客,哪有这么懂礼貌的恶客,就是行为举止怪异了些,但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 “不知小兄弟找我有什么事,不妨说一说。” 叶问从外面走入屋中,他也想不出来有什么地方能帮到常威的,自身都难保,能谈什么帮助。 “我想请叶师傅为我做事,不用做些什么,只需要教人练武就行,放心,教的是国人,不是倭国人或者走狗汉奸,并且还想请叶师傅联系一下其他师傅,只要愿意来,粮食管够。” 武术是国之瑰宝,常威也不想因为战乱而流失,造成后世那种手劈十块砖的假大师出现。 更不想见到什么闪电五连鞭,那简直是一种侮辱。 再者,他放着无限粮食,无限火力没处用,没有熟人的话连武装都拉不起来。 占山为王还得有同伴呢,他在这个世界哪来的同伴。 “我可以帮忙,但他们愿不愿意我不敢保证。” “多谢。” 说完正事,两人又开始聊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直到饭菜上桌。 菜很少,只有饭最多,一些简单的白菜在刚经历战乱的佛山而言,比米都还难得。 就这一小碟青菜都不知道是哪弄来的。 “招呼不周,怠慢之处还望海涵。” 叶问的笑很是苦涩,想他当初吃的是大鱼大肉,现在却连青菜都拿不出来,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 “世道如此,遍数全国各地食不果腹者比比皆是,饿死者不计其数,有口吃的已是不错,哪有什么招呼不周的说法。” 常威这话可是自肺腑,但话中有火,任何人听了都能从中感受到压抑的怒气。 叶问他们能理解一些,但不能理解全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让两位见笑了,先吃饭。” 常威也反应过来自己有些情绪过激,打了个哈哈就埋头扒饭,桌上的青菜动都没动,大部分都进了叶准的肚子。 吃完饭常威提出告辞,表示明天再来,并且一大早就会带上足够的米,绝不会让叶问与其他人白等。 而他自己却出了城,他要去找一个人,名叫金山找,打算收服他们成为自己手上第一支力量。 若是成功,常威将开启疯狂暴兵模式。 第三章杀人者,常威 从叶问家里出来常威就在考虑一个问题。 那就是系统任务的规定范围在哪里,支线任务是打败叶问,这一点到是没问题,以他现在的实力可以轻松做到。 无需别人承认,败就是败,没什么好想的。 但那个主线任务的话,只怕要获得别人承认,至少人数是多少,常威不得而知。 毕竟明面上叶问已经是佛山最强者,理论上打败他的话,常威就是第一。 可系统又了一个支线任务,明显是不可能两个任务一起完成。 这才有了他让叶问帮忙,联系各方武师的举动。 一方面是为了国之传承,另一方面也有他的私心。 那就是把武师聚在一起,打败他们看能不能完成主线任务,还可以把这些人收归己用,实在是两全其美。 现在的佛山不比从前,武师为了生活奔波,哪有闲心跟常威打擂台的心思。 让常威一个个去找又不现实,他也没那个闲心去找,找人牵头把他们聚起来最省事。 如果这样都不行的话,最后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收复佛山,举办擂台赛广而告之,就不信主线任务完成不了。 至于主线任务完成之后,是不是立刻回归。 别傻了,开局系统那么简单粗暴的存在,哪会管你什么时候回归。 换句话说就是,只要把主线任务完成,常威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 不想走也可以,他就算待在这个世界老死系统也不会过问。 常威很喜欢这个调调,除了要完成任务外,他有绝对的自由,关键是任务完不成没关系,也不会有惩罚。 只是无法回归。 这一点常威心里很有批数,不能回归就是对他最重的惩罚。 其余什么削弱实力,缩断去除某器官的惩罚都弱爆了。 有星辰大海,凡力量为诱饵,谁还愿意待在某一个世界直至老死。 反正常威不愿意。 如此一来任务就成了必须完成的目标,但也不用太过着急,反正也没有什么时间限制。 事实上在叶问家里的时候,常威就想着把支线任务给完成,三年无限火力的诱惑太大,常威也忍不住动心。 只是后来想了想就没有动手,因为他是叶问,是现在连饭都吃不饱的叶问。 若没有常威的出现,叶问现在大概率在挖煤。 即使常威能打败叶问,但打一个不在全盛状态,连饭都吃不饱的人,常威自认做不来这种趁人之危的事。 可这也分对象,换一个人,换一个国籍的任务目标,常威可不会讲什么礼仪武德,趁人之危什么的,真香。 武德是武人的事,与我常威何干? 要打可以放在明天,让所有人吃饱,也让所有人心服口服。 无限火力而已,晚一天常威还等得起。 现在关键之处就是拉起一票人马,占山为王也好,用粮招人也罢。 总之这武装力量他非弄不可。 没人他要打倭寇,有人他更要打倭寇。 一句话,赶绝他们。 相比这件事,这一个目标,什么系统任务都是小打小闹。 毕竟系统给的开局礼包,还有任务奖励,可不就是让他干这事的嘛。 至于任务,那不过就是寻的由头而已。 “我泱泱大汉,岂容倭寇横行,又如何能忍受他们在我大汉的土地上,喝我们的血,吸我们的髓,这是耻辱,必须用血才能洗涮。” 常威走在城门口,看着那值守的倭国士兵。 对进出的人群进行搜查,锋利的刺刀挑动着,丝毫不在意这样会不会让别人受伤。 麻木的国人排着长队,任由倭国士兵搜身,搜索携带的物品。 有人推着板车,上面放着几个布袋,听他说里面装的是干草。 倭国士兵不信,举起刺刀就刺,现没有异常才放行。 后面排队的是一个老妇人,她挎着一个竹篮,那竹篮老旧到也只是勉强能用,用一块布盖着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倭寇将布掀开,入目的是四五个鸡蛋,那倭寇哈哈一笑,伸手把竹篮抢了过去。 力道很大,将老人带倒在地。 “这是我一家仅剩的食物了,求求你们把鸡蛋还给我。” 那老人抱着倭寇的腿不松手,嘶喊声中尽是绝望。 那倭寇张开粪嘴不知道说的什么激吧话,最后不耐烦的抬脚便踢。 这一脚下去,老人就算不死也会丢掉大半条命。 麻木的人群有些不忍,但都是敢怒不敢言,没有一个人出手帮忙。 这就是三七年的国人,可也怪不到他们。 前有蛮夷统治,后有倭寇入侵,国弱则人弱,这是历史的转折点,国人一定会站起来。 他们不动手,但有一个人却已经忍无可忍。 他,就是常威,一个流着大汉血液的国人。 现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莽夫。 他赤红着双眸,双手紧握成拳,骨节都已经白。 强横的体魄给了他无以伦比的度,一脚踩下就在地上留下一个印坑,再去看时他已经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响起悦耳的咔嚓声,却是常威一脚踢断了倭寇的腿,带着骨茬血液的断腿后折。 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靠双腿自由走路。 当然他也没机会再走了,就算是剩下一条腿,拄拐杖也不行。 因为常威不允许。 凭着绝对的实力,常威欺身猛撞在倭寇胸口,悦耳的咔嚓声响成一片。 倭寇倒飞出去的同时嘴里还喷着血,还没倒地就没了声息。 却是常威撞断了他的肋骨,用蛮力震碎了他的五脏六腑,心脏更是被肋骨捅穿。 常威既然决定了出手,又怎会是只杀一个那么简单,一个不够,千万个也不够。 还是那句话,赶绝他们。 在外人眼中这一切只是在瞬息间完成,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但常威可不会没有反应,他就是趁着这短暂的时间,对着倭寇疯狂出手。 拳头所到之处,必有一个丧命,只十来息的时间,在场倭寇就只剩下了十具尸体。 这时的人群才反应过来,或惶恐,或兴奋,或感激,或敬畏,众生百态不一而足。 常威没管他们,只是把倭寇身上的枪支弹药收进戒指内,手上的龙形储物戒熠熠生辉。 这一切都被他们看在眼里,口中直呼神仙下凡,那被救下的老人更是要向常威下跪。 常威脸色一变,急忙将她拉住。 “各位,我不是神仙,国人跪天跪地跪父母,余者宁死不跪,是我牵连了大家,当下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他的话很有用,但也只是最后一句很有用。 常威可不管他们,一把撕下倭寇的衣服,沾着血液在城墙上写下五个字。 (杀人者,常威。) 然后扔下破布离开,至于后果。 从今以后该担心的该是倭寇自己才对。 第四章村庄遇人 常威愤而杀人,并且嚣张的留下杀人血书,城里的倭寇又怎会没有反应。 大批军队出城,循着常威离开的方向追击而去。 这样一来倭寇的注意力就全在他的身上。 由于他是往外逃,而不是躲在城中,所以倭寇并没有在城里闹,这也正中常威下怀。 一者杀人为泄愤,二者留血书挑衅倭寇。 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是向倭寇立威,把倭寇的怒火集中在他个人身上来。 他可不想因为自己一时冲动,接着给城中之人带去麻烦,而麻烦意味着会死人。 倭寇就没有把国人当人看,烧杀抢掠一样都没少做,跟倭寇讲道理,那无异于跟屎讲饭菜多美味。 恶心。 经他这么一闹,再由亲眼目睹者传播,到是让佛山居民知道了他这么一号人物。 一时风头无两,名声急剧攀升,这到是常威没有料到的。 他杀人不是为了名声,只为胸中一口气,一口万万人都想用血来平息的气。 都说匹夫无脑,做事不计后果。 但匹夫一怒血溅五步,如果这样的匹夫能杀尽倭寇,那常威愿意做这样的匹夫。 五步之远,他自认一步都还没有走出去。 真正走完五步,那应该是倭寇尸骨润汉土,抛尽敌血染黄沙。 这才是他这个匹夫要走的五步,若是不够,那再多走几步也无妨。 常威杀人后就往高山密林里钻,至于所在的地方是何处,那已经不是他该在意的事情。 仗着强悍的实力,常威穿过密林爬到一座小山顶。 极目望去可看到大批倭寇出城,边三轮,汽车都有四五架,更有军犬被牵着向他所在位置寻来。 白边红点的姨妈巾在风中飘荡,常威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转身继续往密林里钻。 “早晚有一天让你们连尿布都不敢扬起来。” 在自己国家的土地上被敌人追着跑,本身就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 常威胸中杀意未散,反到变得更加浓烈了几分。 他也想回身仗着实力杀个痛快,但常威的头脑很清醒。 蚁多还能咬死象,他又不是真正飞天遁地的神仙,被几十条枪指着也会死。 仅半天的时间,他翻过几座山,淌过一条河,早已远远的把倭寇甩开。 就是军犬也没办法跟上他的度,想捉到金钟罩满级的他,非得布下天罗地网不可。 再次前行了一段距离,穿过树林后眼前豁然开朗,入目所见再不是山林。 只是常威却开心不起来。 眼前是一个村庄,约有几十户人家的样子,但常威没有看到人,一个都没有。 倒塌的房屋,很多还保留着被火烧过的痕迹,一见就是人为。 常威沉默着,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除了兵灾再无第二种可能。 这样的惨剧遍布大汉国土,只要有倭寇的地方就不会存在完好的地界。 他们屠村,更敢屠城,就没有倭寇不敢干的事。 累累罪行简直罄竹难书,死在倭寇手中的大汉子民不计其数。 就是这样的罪行,在后世居然还有人为他们声,还愿意原谅他们。 这些人也不问问先烈答不答应,死在倭寇手中的万万亡魂答不答应。 他们有什么资格,怎么敢去原谅。 数典忘祖之辈,非膝软水凉者难以为之。 想及此处常威吐出胸中一股郁气,更加坚定了往后要做的事。 有人以为书本或是影视中的这段历史就很惨,但现实与亲眼所见比之惨几倍。 “这是国家民族的悲哀,更是四万万国人的悲哀。” 他走进村庄,把那灾祸后的遗址看得更清楚些,仿佛要将其印在脑子里,刻在骨头上。 他要记住这一切,还要记得万分清楚。 这样的话在往后下起手来,心才能更硬,血才会沸腾。 杀完人的他与之前略有改变,但心态头脑都一切正常,唯一变化的就是他心在变硬,身上也多了股杀气。 至于杀人后会有不适感,更是会影响心态理智,常威并没有这样的感觉。 杀鸡谁会去在乎鸡的感受,同理,常威杀牺牲而已,当然不会出现不适感。 他在村庄里走动,正想找一个休息的地方,随便对付一晚,明天再想办法进城。 毕竟他出来前就跟叶问承诺过,第二天会去叶问住处见佛山武师。 无论如何不能毁诺,至少对值得尊重的人,或者朋友是这样。 正在此时,远处亮起的火光引起了常威的注意。 “倭寇竟然已经追到了这里?” 常威这样想着,身体却躲在一面土墙后,不知道来的是谁,不知道人数是多少的情况下,隐于暗处观察是最好的选择。 见到火光的第一时间,常威想到的就是倭寇,也只有倭寇才会紧盯着他不放。 但回过味的常威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倭寇可不会打着火把来追杀他,人数也不会那么少。 来的只有两个人,身着补丁衣,一副农民打扮。 “狗哥,这村子被倭寇抢过,只怕找不着粮食。” “我当然知道,但不找就会饿肚子,只希望我们能找到,或者其他兄弟能找到点吃的,不然这世道真的能饿死人。” “踏马的倭寇,怎么不死绝了才好。” 两人一边走一边骂,行动上也不慢上半分,寂静的村庄里,凌乱的响声能传出很远。 常威把一切都听在耳中,确定不是倭寇后从墙后走出。 “两位在找粮食?” 常威无声无息的出现,又是突然开口,把翻找废墟的两人吓得惊叫连连,说是亡魂丧魄都不为过。 “你是人是鬼?” 两人跌倒在地,身体不住的往后挪,这一刻的常威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 “当然是人,不然你俩哪有命在。” 他也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道理,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尽量显得和善些。 被称为狗哥的男子用火把晃了晃,这才看清楚常威跟读者一样帅的容颜。 许是这面貌太具有欺骗性,常威能明显的看到男子松了口气。 “你这突然出现,太吓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见鬼。” “抱歉,能不能向你问个事?” “可以,当然没问题。” 两人从地上站起来,灰都没顾上拍就马上靠拢在一起,明显是在防备常威。 “我想问一下这里是哪,离大路有多远,还想问问你们认不认识一个叫金山找的人。” “你找大………” 话还没说出口,狗哥马上捂住同伴的嘴。 “人我们不认识,路的话你从这里出去不远就能看到,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我找金山找有事要谈,并且我手上有粮食,再说了你们看我的样子也不像是金山找的对手,更何况你们人多。” 常威的话哪一条都挑不出毛病,唯一有的一点就是常威在骗人。 当然还是粮食打动人心,加上常威的样子太有欺骗性,细皮嫩肉的还不是三两下就能制服。 金山找的武力,还有他们的人数优势,给两人带来了信心。 “那你跟我们来,要是现你骗我们,大当家和众兄弟都不会放过你。” 常威欣然接受,面上依旧平静。 手里有粮,那这第一支武装力量就有了,由不得金山找拒绝。 “希望金山找识趣,不然也别怪我狠心,毕竟以往所为可谈不上好。” 常威跟着两人,心里却在盘算着别的。 第五章土匪头子 夜晚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平静,除脚步声跟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更有风吹过树叶的哗哗声响,树木枝桠在火光映照中仿佛成为择人而噬的妖魔爪牙。 一路行进中,常威回忆金山找这个人,现这人算不上好,但也不是绝对的坏。 纵观此人在影视里的表现,出于表象那肯定不讨人喜欢,透过表象也能看出他的无奈。 常威谈不上喜欢他,但也不会如何讨厌。 这才有了刚才的念头,无论是好是坏,那都与常威无关,他只知道若金山找拒绝为他做事,说不得要施些手段。 杀了到不至于,毕竟杀了他别人也不会为他做事,何谈臣服二字。 金山找初来佛山就去踢馆,因其实力无人是他对手,最终败在叶问手上。 不是他实力不行,也不是佛山排挤他这个外来者。 之所以无法在佛山立足,还是因为他好面子,智慧也欠缺了一些,行事太激进,标准的武人风格。 要是打出个佛山第一还好,偏偏就没打过,无法在佛山立足的他,只能落草求生存。 期间生了什么没人知道,常威看电影的时候也只看到金山找拦路抢劫的片段。 这样的人虽然脑子不灵活,但有实力,所求的东西是什么,外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更何况是常威。 金山找很好收服,常威也不用他出谋划策,只需要会冲锋陷阵就可以。 常威带兵,根本不用计策,无脑莽才是上上之选,敌人要是能撑住常威的莽,那就别怪常威加倍,还是级加倍。 事实上常威也想不到金山找拒绝的理由,他更找不到现今吃不饱饭者拿什么拒绝他。 不要跟常威谈什么人格魅力,要真有的话为什么没有读者投票。 没有粮食,没有足够让别人心动的东西,人格魅力还不如一碗饭实用。 无论如何,属于金山找在内的这一小股势力,常威势在必得。 头前带路的两人举着火把,但那火把已经不再明亮,过不了多久就会熄灭。 两人走在山林里变得更加小心了些,山路难走,没有照明工具的他们跟瞎子没区别。 只有常威不受影响,对他来说有没有火把都一样,哪怕是在没有星光明月的山林里穿行都可以做到如履平地。 金钟罩带给他的不止是刀枪不入,臂有千斤,还有对五脏六腑,眼耳口鼻的提升,堪称从头到尾全方位的改造。 夜能视物再正常不过,不然哪能称之为凡。 “两位,不知道我们这是去哪?” 常威只知道他们现在是在往山上走,但对这里乃至周围的地名一概不知。 但这不妨碍他问话。 “我们在往龙山走,上面就是我们的地盘。” 土匪山寨嘛,只怕这龙山以前就是个山寨,现在由全山找占领,要么是以前废弃过,要么是金山找抢来的。 正常人谁会去山上建山寨,金山找也不像是那种建山寨的人,饭都吃不起了,谁还有力气去建房,有个山洞就不错了。 “走了那么久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介绍一下,我叫常威。” “我叫李二狗,他叫王大壮,只是个带路的,其他的我们都不知道。” 李二狗压根就不打算跟常威多说,他怕说错了话,漏了底,更怕得罪人。 常威说是跟大当家的谈事,但谁知道谈什么,兴许是来寻仇的也不一定。 这到是让常威觉得自己多想了,看电视的时候那些小喽啰很好说话,说什么信什么,问什么答什么。 说是某个头领的朋友,马上就被前呼后拥,丝毫不去怀疑。 这放在现实里就是另外一回事。 与其说是李二狗他们带路,不如说是被常威诱惑的。 没粮,饿啊,只要能吃饱,任何机会他们都不会放过,即使他们被骗,金山找也不会怪罪他们。 他们想吃饭,金山找一样想,不然哪会沦落到当土匪的程度。 见套不出话,常威也就不再继续开口,一切到了就知。 大概走了四十多分钟,常威才在半山腰处看到成片的火光,土匪山寨近在眼前。 看其规模只怕能容下数百人,但常威清楚,这地方能有一百人就不错,哪会有数百。 进得寨中,李二狗两人去通报,而他这个生面孔也被围了起来,王大壮他们可没说来的是朋友。 “大当家的有请。” 常威走进大堂,现坐在这的人不少,而金山找也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上,连张虎皮都没有。 “听说你找我做交易,不知道做什么,报酬怎么说。” 李二狗可是跟他们说了,这人手里有粮食,但交易是什么却没说。 天下就没有不缺粮的人,听到这个消息的他已经下定决心,只要不是太难的事,杀人放火都得干。 “我要的东西只怕你不想给。” 常威进来后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对金山找的智商常威已经不抱任何希望。 所以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向前走,目标正是主位。 “我要你把位置让出来,以后跟我做事。” 众人脸色一变,但却没有一个人吭声,仿佛坐在这的都是死人似的。 因为他们看到常威手中的茶杯被捏碎,这不算什么,普通人也能做到。 真正让他们不敢动的还是那茶杯正在被磨成粉,随着双掌的搓动而洒下。 “手有些痒了,挠挠痒,我常威就是个普通人,希望各位别见怪。” “好功夫,这么说你是来找茬的了。” 金山找也被常威这一手震住,但他又不得不出声,常威摆明了是要夺权,岂是想避就能避的。 “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带着诚意而来。” “你想扬名,我可以给你。” “你想受人尊崇,我可以给你。” “你想吃饱饭,我可以给你。” “你想要什么,只要为我做事,都没有问题,其余人也是如此。” 常威口气相当大,仿佛这天下是他的一样,霸道张狂的姿态,加上他所允诺的一切,能吸引任何人去畅想。 可这,不够。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常威说的全是金山找想要的,他都想要,但不代表他是傻子。 见到常威已经走到他的面前,竟是与在坐之人毫不犹豫的出手。 看着拳头打来,常威伸手将之捏住,提着腰带一甩就将其扔到了门外。 接着如法炮制将动手之人全扔了出去。 大堂里一片凌乱,常威转身看向门外,在头把交椅上坐了下来。 “叫人,砍死他。” 被人从屋子里扔出来,没人能忍下这口气,一心只想报仇。 常威没兴趣跟他们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只见他手一挥,足足一千斤粮食被他凭空扔在大堂空地上。 冲到门口的金山找等人咽了口口水,差点直接跪下。 “够吗?” 常威语气平静,再次扔出一千斤粮食,砸得众人全都跪在地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为我做事,刚才说的一样作数。” “愿意,我们愿意,求神仙高抬贵手。” 常威现在明白有些人喜欢装神棍了,因为真的很爽。 如此不到十分钟时间,龙山大当家的位置就换了人。 现在的大当家,是常威,也只有一个当家,绝不会出现第二个声音。 第六章虽难亦往矣 生逢乱世,无论是古代还是近代,土匪怎么来的,流寇又是如何形成的。 走到这一步的人没谁愿意,但为什么还会选择落草为寇,还不是活不下去了,没饭吃导致的结果。 并不是所有人都穷凶极恶,这类人落草是自找的,跟普通民众不同,但这些人毕竟只是少数。 由于常威强夺龙山大当家的位置,金山找他们见了常威所展示的神迹,怕都来不及,哪能有任何不服气。 可其他人不这么想。 在他们眼里金山找实力强,也能勉强让他们不饿着肚子,这已经收服了他们的心。 常威有什么,他凭什么坐在大当家的位置上,最主要的是,常威能不能让他们有口吃的,不至于饿死。 这些人是什么想法,常威根本没放在心上,只要手里有粮食,他们所忠诚的对象马上就能换一个。 现在的常威什么都缺,唯独不缺的就是粮食。 他不但能让这里所有的人吃上一口饭,更能让他们吃饱饭,吃到撑死都没问题。 “跟我做事,有饭吃。” 看着聚在广场上的一百零二人,常威如是说道。 早已沦为搬运工的金山找,将一袋又一袋的米搬到常威面前。 常威拿出一把刺刀,将袋子划开,里面全是白花花的大米。 “现在,我常威要做你们的领,谁赞成谁反对。” 常威转动目光,面目无悲无喜,却自带一股压迫感,让所有人都说不出反对的话来。 关键还是那白花花的大米最具说服力,让所有人都拒绝不了。 “大当家万岁。” 常威将目光看过去,却见出声的是一个年轻人,常威记得他叫沙胆源,还有个哥哥叫武痴林。 他还知道武痴林在正常展的情况下会被倭寇活活打死,就是不知道现在还活着没有。 说来也极是讽刺,倭寇抢了国人的粮食,到头来又用粮食去吸引武师给他们当沙包,动辙打杀。 所为的却是那不足两斤的米袋,完全是用命换,换的还是本就属于他们自己的东西。 这都还不算讽刺,那要怎样才算是讽刺。 常威的思维有些散,但那一百多人可一点都没有晃神。 随着沙胆源的话音落下,场面就如同从静音调成外放,喜悦的欢呼声形成音浪传出很远。 这就是乱世,这就是当前大汉的世道。 用粮食可以买命,用粮食可以做任何事情,人命贱如草,说的就是乱世,无论是任何朝代。 普通人的命都如同蝼蚁,为恶乡里的地主不在乎,豪绅富户不在乎,倭寇更加不在乎。 眼下常威只是拿出让他们能吃饱的粮食而已,就足以让任何人为他欢呼,甚至是为他去死,只要能活命。 但常威可不会让他们去死,要去死的该是倭寇,最好是亡国灭种。 就像是它们对待大汉一样。 常威是一个很懂礼的人,也最讲道理。 你杀我大汉子民,意图让大汉亡国灭种。 那我有相应的能力,回个礼,展现大汉的礼节,礼尚往来嘛,这不过分吧。 “你们之中有没有谁当过兵,不需要有多大能力,只要会练兵,让手下人令行禁止就可以。” 常威的话让众人面面相觑,什么叫会练兵,什么叫让人令行禁止,这叫不需要多大能力? 事实上他也没对所有人抱什么希望,土鸡里出凤凰的事,那得多幸运才能遇到。 “散了吧,去做饭吃,吃饱。” 常威转过身离开,千言万语不及这一句吃饱。 只是走之前他把金山找叫到身边,明显是有事交待。 “从明天开始,由你带着所有人训练,并且给我招人,只要愿意就可以加入,只招青壮,粮食随便吃,但不允许往外卖,特别是倭寇。” “明白,大当家。” 常威的目的很简单,有用不完的粮食在手里,当然要用起来。 此时还不开始暴兵,难道还等着饭送到嘴边不成。 有了人自然就得有武器,常威想起来叶问还在城里等着他,还有那些武师。 “是该兑现承诺的时候了,打败叶问,佛山第一。” 叶问身上的无限火力,常威需要,大汉四万万同袍更加需要。 不止是为了承诺,也不止是为了任务,这佛山城他必须要回。 也就是话音刚落,常威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原地,仿佛他没有在这里待过。 至于那满城的倭寇,还有他已经一天一夜没休息这件事,常威根本没放在眼里。 对于常威的突然消失,龙山并没有变得混乱,而是被金山找压了下来。 在金山找眼里,常威这么一个神仙来无影去无踪,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这话他不能说。 只能告诉众人常威是出去搞粮食,这话没有人不信,因为他们吃的粮食就是常威给的。 黑暗笼罩的大路上,有烟尘升起,似有一条龙卷在极前行。 但那并不是,而是常威在全奔跑,跑动时形成的凌厉劲风刮起的尘土。 从常威的视角看过去,可见高大的城墙在夜色里如同巨兽匍匐,只是看着就让人望而生畏。 常威看着城墙,奔跑的度缓缓下降,胸膛剧烈起伏着,哪怕以他现在半凡的体质也有些受不了。 他是人不是神,是人就会累,但总归是赶在天亮前来到了城外。 看着城上来回走动的倭寇,还有四处扫射的探照灯,倭寇的警惕程度相比一天前又提高了三成不止。 若是换在一天前,常威哪怕不能从城门进入,而是翻越城墙也不会惊动值守的倭寇。 但有了白天常威杀人的事情,现在就算是常威会飞也难保倭寇不会现。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常威自己一手造成,这才有了现在他想进个城都困难无比。 但常威不后悔那样做,即使时间倒流,一千次,一万次,常威也会把城门口的倭寇杀个干净。 只恨杀得不够多,这才让倭寇还在大汉国土上耀武扬威。 “人多有什么用,再来一倍也不别想挡着我进城。” 常威靠在大树根脚休息,要想进城可不是靠嘴上功夫,充足的体力也很重要。 趁着休息的时间,常威从储物戒里拿出手雷,总共八个手雷被他用布包在一起。 别人想进城得偷偷摸摸的想办法,常威偏不。 “进自己家的门,即使有恶狗挡路也无妨,杀掉就是。” 在常威的眼中,倭寇与猪狗无异,挥手可杀。 第七章一个人的冲锋 金乌将欲破晓,黎明白光驱去黑暗。 常威看了看天色,提着准备好的一包手雷走向城门。 出要轰轰烈烈堂堂正正的出,进也要大大方方的进,自家的城门想必没谁会愿意偷摸着进。 这就好比进自己家,却还要经过别人的允许才能进去一样。 关乎个人荣辱,也关系到脸面尊严。 当然常威也明白当下时局,倭寇入侵之迅几乎可以用势如破竹来形容,大汉积弱已久,此前更经八国劫掠,正值国民之智将开未开的节点。 哪怕是当局也无法阻挡倭寇的脚步。 大汉遍地烟火,敌占区也短暂成为倭寇的地盘。 似自家房子被外人占领,已不属于门前被人盘查的事,连家都没了,被人盘查都已成为了小事。 那家都不是自己的了,又没有解决问题之前,有点本事的可以选择偷摸着进去。 似常威这种实力强劲者,才敢堂堂正正的从正门走,有实力,就绝对不能委屈了自己。 这是常威的性格,时逢倭寇,更不允许他有实力还干那等偷摸的事。 换别人他可以避其锋芒,换倭寇不行。 他就是要莽,就是要杀,如此才不负这身上流淌的炎黄血脉。 无关理智,无关性格,只关乎荣辱仇恨,个人如此,国家亦如此。 面对倭寇,绝不能后退一步,这是常威来到此界就告诉自己的话。 所以,他来了。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城门,清晨时分没有大汉百姓的身影,这就更加方便常威行事。 完全可以肆无忌惮,反正死多少倭寇常威都不会在乎。 城门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都没有关闭过,类似于古代的宵禁,不允许除倭寇以外的人进出。 在当前时局之下,倭寇有那个底气不关城门,但这些都不是常威该考虑的。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倭寇换班了。 足足十五个倭寇士兵排成长队从城里走出,躲在沙袋后的倭寇也站起身来。 看他们交谈的样子像是在汇报夜里的情况,很普通的一次交接。 可惜他们遇到了常威,到死都不自知。 在他行到一定距离后,常威停下脚步,一个一个的把手雷保险拉开,这样可以确定手雷的爆炸。 灰色的小包裹被常威奋力扔出,精准的控制力让包裹刚好砸在倭寇中间。 震耳的爆炸声响传遍全城,初升的朝阳也随着爆炸越过山头,一缕晨曦照在城门口,但带来的不是新生。 而是死亡。 尸未凉,血未寒,留下的却是断裂的躯体,还有未死者的惨嚎。 自昨天常威狂杀十余倭寇后,隔天又在同样的地点遭受攻击。 这一次常威没有跑,倭寇的反应也比想象中的要快。 自爆炸开始,常威没有往城外跑,而是在包裹扔出的同一时间就往城门冲去。 枪声响了,正如三七年卢勾桥一样,所不同者在于,那一天是倭寇先开的枪,更是用炮弹毁了一整座城。 今天不同,今天他们是被迫的,是被攻击的一方。 常威一人,向倭寇起了冲锋。 强横的实力带来的是无以伦比的度。 倭寇能看到常威的身影,却根本打不到他,至少在仅有几条枪的情况下打不到。 可倭寇又怎会只有几条枪,若真如此也不可能把战火带到全国各地。 那躺在城门外惨嚎的倭寇,或是残废,或是被弹片重伤,更有人身上有大面积烧伤。 常威可没有丝毫怜悯之心,或许也有一点吧,你看他们多么的痛苦,不如拍碎了脑袋让他们去见天皇。 没办法,常威就是这么仁慈的一个人,太痛苦的话就杀了他吧,权当做好事。 别跟他说什么人道主义,更别说什么他们都已经废了,反正也做不了什么,不如让他们在痛苦中走过一生更解气。 这一点都不对,其一是常威只相信死人,特别是死去的敌人。 其二就是倭寇这个民族,对别人不留情,对自己人也足够狠。 即使连小孩都能训练成士兵,残废怎么了,上不了前线还可以做后勤,总有他们能做的事情。 所以还是死了好,死一个就会少一个人出力,残了废了也不能留。 顺手拍死活下来的幸运儿,常威脚步不停继续往城中跑去。 但就在他进城的瞬间,原本稀疏的枪声忽然大作,这是紧急赶来的倭寇在大街上与常威撞上了。 根本没有任何犹豫,更没有任何战术安排,倭寇对着常威就扣下了扳机。 被将近三十条枪指着,常威根本避无可避,子弹划过虚空,衣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刀枪不入的身体也防不住子弹的射击。 血花边溅,几乎把常威打成了蜂窝。 面对此景他也只是轻哼一声,机枪被他双手抱住,在倭寇拉动枪栓的短短时间里,足够常威将其屠杀一空。 机枪射出的子弹连绵不绝,强大的后坐力在常威这里形同虚设。 常威不懂枪法,也不需要懂,就那么面对面直线状态下,再烂的枪法也足以把人乱枪打死,更何况他手拿的还是机枪。 一挺机枪在这样的情况下能抵二十条步枪。 长街上尸体连成一片倒下,鲜红的血液汇聚一起,还在冒着热气。 常威把打空弹夹的机枪收进戒指里,身形一动就往小巷里钻,只要不是被倭寇包围,凭他的实力根本不可能被抓到。 平静的佛山城被炸弹震醒,连绵的枪声让人精神大振,这样的动静想让人不醒都难。 随之而来的就是热闹,无以伦比的热闹。 倭寇又开始搜城了,目的就是要找出常威,可惜这一切都是无用功。 任你鸡飞狗跳,狗跳如雷也无法摸到常威的影子。 而刚避开一伙倭寇的常威正靠在一间早已荒废的民房里。 鲜血染红了全身衣物,看上去很是吓人。 但常威自己清楚,只是看着吓人,这点伤还要不了他的命。 子弹被强横的肉身卡在肉里,别说内脏,就是骨头都没有伤到。 “感谢系统,把原本的内力换算成纯粹的肉身实力,否则这一轮下来就能要了我的命。” 常威一边在笑,一边又呲牙咧嘴的控制全身肌肉,把卡在肉里的子弹挤出来。 叮叮当当的子弹头落地,足足二十一颗,倭寇的枪法当真是不差。 “下次就轮到老子把你们打成蜂窝,不,连全尸老子都不给你们留,可惜了我这一身衣物。” 关键是还没有替换的,他还没来得及准备。 “先找叶问,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心情,还敢不敢跟着我做事。” 带着一身血衣,常威离开了民房。 除了地上的血迹和子弹头,没有任何东西能证明他来过。 第八章在下学过几年功夫 城门连续两天被闯,第二次更是强攻进城,倭寇指挥部震怒,却怎么也抓不到人。 还任由那强攻城门的人在几十条枪集火的情况下活着离开,这是耻辱,是用脚在倭寇的脸上踩了两遍。 至于常威的样貌,倭寇早在他第一次杀出城门时就已掌握。 如此再来第二次时,倭寇没道理认不出来。 相比倭寇的脸上无光,大雷霆而毫无办法不同。 佛山全城上下得知常威活着强攻入城的消息,脸上除了笑还是笑,感觉常威为他们这段时间受到的压迫狠狠出了口恶气。 随之而来的就是担心,担心常威会被倭寇抓住,到时免不了是被菜市口枪毙的下场。 此时叶问家里,十多位武师济济一堂,吃着常威当初带去的百斤大米。 虽然能吃饱,但吃着总是没什么味道,味同嚼蜡也不过如此。 “这位常兄弟,真英雄也。” 平日里好面,不肯服输的廖师傅放下碗筷,说的这句话可知其对素未谋面的常威有多佩服。 杀倭寇他们是不敢吗?他们敢,身为武人的他们时时刻刻都想。 但他们不能杀,不是不敢杀。 都有妻儿老小,只图一时爽快就把全家的命给送掉,没多少人做得出来。 而常威做了他们想做又不能做的事,试问谁能不佩服。 只是他这话出口并没有多少人跟着他一起出声,不是他们不服,而是担心常威的处境。 “想必常兄弟已经脱离危险,刚才倭寇才从这里离开,这说明常兄弟没被倭寇抓住,我们能做的就只有等。” “无论常兄弟还能不能实现他之前说过的话,可眼下我们也帮不了他,若他不幸遇难,凭他所做的事,还有这一饭之恩,我叶问也不会坐视不管。” “没错,我们也一样。” 岂不知这一切都被门外的常威听在耳中,看着这一群武师准备劫法场的架势,常威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感激。 “诸位好意常威心领,能抓我的倭寇还没有出生,就是出生了也不行。” 常威朗声开口,稍一用力就把房门推开。 此刻满室皆惊,身上都出了一阵冷汗,惊的是来人什么时候摸到门外他们都不知道,更是担心这话被倭寇听了去要面临的风险。 “常兄弟!” 叶问见过常威,一眼就把常威给认了出来,但当他看到常威满身血污,还有那浓烈的血腥味时,顿时变了脸色。 “你受伤了?” “小伤,麻烦叶师傅取一套衣物来,让各位师傅见笑了。” 常威笑着抱拳行礼,却不知他这一番行为更让众人敬佩,心里感慨常威豪迈的同时,脸上的敬意一点都没有掩饰。 “常兄弟,真豪杰。” 武人最佩服的是什么,是勇,是猛,是实力。 虽然不知道常威的实力怎样,但只凭前两个字就足够众人以礼相待。 “常兄弟快来坐,让我们看看伤得如何,虽然常兄弟看上去没什么事,但还是检查一下别落下病根。”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招呼常威坐下,常威知道自己这模样太过吓人,不给众人看看的话无法让众人安心。 “都是小伤,劳烦诸位师傅担心了。” 不管常威怎么说众人都不信,让他坐下的同时,廖师傅小心翼翼的去解常威的衣物。 而张永成,也就是叶问的夫人也端来毛巾和水,想必是叶问让准备的。 看着廖师傅小心翼翼的解衣服,常威看着有些好笑。 “我自己来吧,搞得像洞房花烛夜一样。” 一句话让凝重的气氛化开,关系也由此更近了几分,这就是男人。 常威随口说着话,接着一把将衣服撕开,露出精壮的身躯,更是让身上二十来个枪眼出现在众人眼中。 在场者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这样的伤很难相信能出现在活人身上,更不敢相信常威现在居然还能活着,看那谈笑风生的轻松模样,好似没受过伤一样。 在众人晃神的时间里,常威拿着毛巾开始擦身,伤口还没好,疼得常威呲牙咧嘴,跟什么豪迈压根不沾边。 众人看到这一幕有些没忍住笑出了声,原来英雄豪杰也会怕疼。 在这样的氛围下,常威与众人拉近了关系,浑身上下焕然一新,丝毫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控制全身肌肉封住伤口,用不了一天就能愈合,对常威来说真的只能算是小伤。 “各位师傅,常威此来只为完成承诺,如果各位相信常威,还请诸位助常威一臂之力。” 常威抱拳拜下,言语真挚。 “杀倭寇?” “杀倭寇。” 常威一系列的行为,无不显示着跟着常威之后做的是什么事,众武师也不是傻子,当然能猜出来。 “家里老小可以分批出城,衣食无忧,安全也绝对没问题。” 这是常威的承诺,也算是给众人安心,安全他有无限火力,衣食他有无限粮食,就看他们敢不敢了。 其实这些人真正能帮到他的并不多,只是常威觉得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必须要做点什么,否则就是白来一趟,会遗憾,他遵从自己的本心,所以他来了。 “加我一个,我老早就有这个想法了。” “倭寇占我河山,毁我房屋,该杀。” 国人血性如此,加上常威为一诺而强闯进城,竟是没有一人退出。 实际上他们要是不想来的话,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要退出的也早在前一天就走了。 如今常威之名在佛山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联系人为他做事,做的什么事用脚后跟都能想明白。 所以还能待在这里等常威的人,心里早就有了准备。 “常威谢过各位,在下自认学过几年功夫,不如今天就来个以武会友如何?” “但你的伤?” “小伤,不信你们看。” 为了证明自己的伤没影响,常威找了个瓷碗开始故技重施,手搓瓷碗成粉,看得众人嘴角抽搐。 都想问常威一句,你管这叫学过几年功夫? 实际也没几年,就一天而已,常威撒了谎,但他一点都不慌,只要他不说,谁知道这事。 说是以武会友,最终也没打成,众人都以他受伤为由满口拒绝,都不愿意干趁人之危的事。 “那就等我伤好了再比。” 没人应他,找了个回家安排的借口溜之大吉,暗想着跟你比武就是找罪受。 小小的玩笑没人当真,但常威的实力也展露无遗,众人对他最后的一点不服也烟消云散。 也正是在这一刻,系统有了新的动静。 第九章时代,变了 “支线任务:打败叶问(完成)。” “奖励:(无线火力)三年。” “主线任务:佛山第一(完成)。” “不战而屈人之兵?” 常威看着唯二的任务都同一时间完成,似在意料之中,又在情理之外。 “看来系统认定的任务比我想象的还要简单,格局小了。” 常威感叹着,却是想起系统的干脆,能简单处理的事情怎么会搞复杂化。 简单粗暴才是系统的准则,所以常威才觉得自己格局小了,他不应该去想那么多的。 随着任务的完成,系统面板变成了这样。 “开局系统” 宿主:常威 功法:《金钟罩》 当前世界:《叶问》,时间线一九三七 开局礼包:无限粮食,储物戒指,满级《金钟罩》 主线任务:佛山第一(已完成━可随时回归。) 支线任务:打败叶问(已完成:奖励无限火力三年。) 有无穷的火力支持,给了常威无穷的自信。 怎么使用? 这根本不用想,直接炸个地覆天翻。 这不就是常威想要的吗? 哪有那么多阴谋诡计,一路平推才是终极浪漫。 “这些武师还真是死要面子,心里承认打不过,表面却死活不认输。” 想起众人看着他小露一手后的表情,常威轻笑。 也正是知道这一点,系统才会判定任务已完成,不然真打的话,常威都会不好意思。 “也怪他们走得急,不然到也可以拿几把枪防身。” 但想想又不合适,要是被倭寇搜出枪来,怕是性命难保,常威也救不了他们。 在得到无限火力的瞬间,常威有那么一刻想把炸弹填满佛山,送倭寇上万人去见天皇。 也只能想想,他不可能置佛山七万余国人而不顾,想要杀倭寇,还得另想办法。 由于众人对常威的信任,连之前承诺的粮食都没有提出哪怕一个字。 或许在他们的想法里,常威有粮,但也不会太多,可明知道这一点他们还是选择跟随,这份信任千金难买。 如此情义,常威领了。 “叶师傅,你也准备一下出城去吧,记得跟他们说,去龙山,那是我常威的地盘。” “土匪窝?” 叶问跟常威混熟之后,说话也没有遮掩,直接把话挑明,不用担心常威会因此生气。 对此常威也没有否认,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现在是,以后就不是了,你知道,我需要人。” 常威毫不避讳,就差说一句我要拉人打倭寇,需要打造军队才行。 其实不用说叶问也懂,他也明白常威的神秘之处,从来不会去过问多余的事情。 他说能,那就一定能。 “我先出城了,到时候会安排人去接应你们,保重。” 常威来的时候风风火火,去的时候也雷厉风行,叶问没有留他,因为叶问知道常威留在城里才不安全。 即使常威不怕,但还是以安全为重。 离开叶问家里,常威来到早上才强闯过的城门处。 这一次倭寇的防守力度更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常威再想像之前一样强闯,会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马蜂窝,骨头都会被打成碎片的那种。 重机枪就有三挺,轻机枪排成排,可见对常威的重视程度,足以证明常威把倭寇的脸打得有多疼。 “脸疼有什么意思,要不了多少时间老子就把你们头都打烂。” 看着倭寇这番布置,如果现在他还是早上的那个常威,绝对没本事在这么多枪下活命。 但事情没有如果。 时代,变了。 “系统,给我来一辆当前世界最先进的坦克。” 话音刚落,一辆崭新的坦克就出现在常威面前,民房都给压塌了。 这么大的动静引得倭寇前来查看,常威很想给他们一炮,但不行,一来坦克需要两个人操作,二来城门处有几个百姓进出,这炮肯定是打不成的。 常威会开坦克吗? 以前他当然不会,但得到无限火力的那一刻,系统很贴心的把驾驶精通给常威点了。 面板上为什么没有?私下送的不显示。 也就是说现在的常威不止能开坦克,更能开飞机,开潜艇,开一切有关驾驶的机械产物。 炮他没办法打,但扔炸弹绝对没问题。 炸弹再次响起,常威开着坦克冲出城门,重机枪也拿常威没办法。 待冲出一段距离后,常威直接弃了坦克,把坦克内部装满炸药包,还很贴心的留下一个定时炸弹。 这是留给倭寇的第一份贺礼,往后还会更多,也更加隆重。 当大路上那震天动地的声音,还有照亮整个佛山城的火光亮起,倭寇沉默了。 因为他们很确定,这绝对是常威干出来的事,手段一次比一次神秘,手段一次比一次酷烈。 下一次,或许会更加疯狂。 廖师傅看到了。 叶问看到了。 武痴林看到了。 整个佛山上下都看到了。 在知情人眼中,更坚定了跟随的信心。 在不知情人眼里,常威成了无敌的代言人。 别人怎么想的常威不知道,倭寇死了多少人他也不在乎。 此时的他正一边跑一边跟系统谈话。 “摩托车为什么不是无限火力?” “三轮车也不是?” “汽车也不算?” “核弹?核弹先不要。” “没有出当前世界的武器我忍了,现在没汽车难道让我用坦克拉军火?” 以上都是常威在跟系统谈,而系统没有理他。 机械式的系统怎么会理他呢,也不智能啊。 然后路上就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坦克排成排堵路,让倭寇的汽车和边三轮都无法通行,更不敢靠近。 因为会炸。 把坦克当炸弹用,倭寇做梦都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常威就是在这样的爆炸声中一路前行,开着坦克向着龙山出。 明明度不算多么快,但倭寇就是追不上。 这种战术全世界也只有常威玩得起,别人想都不用想。 等常威回到龙山天已经黑了,他没有去问金山找招到了多少人,什么都没有问。 只去了金山找安排的房间,睡起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觉。 只等醒来就将吹响反攻的号角,就从收复佛山开始。 第十章我要带你们杀人 太阳光透过木板缝隙照进房间,原本看着毫无动静的常威猛然睁开眼睛,似有精光闪烁,这是武功达到一定境界的表现。 虚室生白,目能杀人,若有内力的话常威也能做到,但他现在是一个纯粹的体修。 按修为来算的话,他现在应该是处于练骨境,再往上该是练脏,练髓,练血,往后是什么境界常威不清楚。 练体初期是练皮,练肉,之后才是练骨,常威就属于练骨层次。 满级的金钟罩也只能将他提升到这个境界,份属凡级上品功法。 天地玄黄人凡,六等功法,这么一对比的话满级金钟罩还真算不了什么。 但白得的东西,常威才不会去计较这些。 他起身打开房门,太阳已日上中天,隐约间他听到有人的呼喝声,很整齐,听上去也中气十足。 走出一段距离后他才知道这呼喝声从哪来,却是那广场上金山找在教人练拳。 人数约有百五,看来在得到常威的吩咐后,金山找也是下了苦功的。 一天时间就把人手扩充到这个程度,一方面是金山找用心做事,另一方面还是粮食足够吸引人。 常威放眼看去并没有现谁闹情绪,精气神很足。 正在常威观察众人练武时,沙胆源现了他。 “大当家,我们也不知道您什么时候醒,但饭菜都是准备好的,不知道大当家是现在吃还是等会儿吃。” 常威看了沙胆源一眼开口道。 “先不忙,你给我说说山寨里的情况。” “要叫金大哥过来吗?” “不用,你说就行,别打扰他。” 金山找正忙着教人练拳,常威当然不会去叫他,他要知道的东西谁说都一样。 “给我说说这些人是哪招的,有没有强迫别人加入。” “没有,大当家的这绝对没有,我们只是到各处村庄走一圈,说一句饭管饱,他们想加入都来不及,哪还用强迫。” 常威明白这是实话,别以为村庄就绝对安全,那也是被倭寇搜刮过的,用粮食招人的确是个好办法。 “但是时间太短了,去的村庄也就四五个,所以才那么少人,给我们足够的时间,拉起上万人马都没问题。” 害怕常威误会什么,沙胆源连忙拍胸口保证,这位的手段他是见识过的,可别落个办事不力的下场。 “不用那么紧张,再说说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大当家的您让金大哥搞训练嘛,这事山寨里也没人会,所以就用练武代替了,效果也还可以,让他们去打仗都没问题。” 常威敢肯定沙胆源并不理解打仗是什么情况,在他乃至是金山找等人的认知里。 打仗可能跟打群架差不多,冲上去砍就完了。 “先去吃饭吧,做得不错。” 常威随口夸奖了一句,让沙胆源脸上多了些控制不住的笑容。 神仙都夸他们做得不错,那绝对不假。 吃完饭的常威找来金山找,山寨展度太慢了,必须加快脚步才行。 “叫你来是有几件事要交待,第一,安排十来个好手到十里外的大路上接几个人,他们是佛山城里的各位师傅,接来龙山,都是自己人,客气点。” “没问题,我马上去安排,跟着我的几个兄弟都认识人,我让他们带人去。” “嗯。” 常威点了点头,跟着金山找从北方来的人常威知道,让他们去常威也放心。 “让他们带上这些东西,防止倭寇找上门来,要是众位师傅遇到了麻烦,尽量把他们安全接来。” 他挥手间取出一堆轻机枪,还有一堆的手雷,手枪也是论堆算,子弹论箱,全部上满了弹夹。 金山找再次看到这一幕,尽管已经已经看过一遍,但还是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上次是粮食,这次是枪,见到这些东西金山找才明白过来,当初常威跟他们说的东西是真的。 有枪有粮,再有足够的人,这世界上什么东西得不到。 大当家这是准备打天下啊,按古代的说法,他金山找和众位兄弟绝对是从龙之功。 存在心里的一些不服气也顿时没了,现在别说让他跟着常威干,就是常威赶他走他都不走。 “看上什么自己拿,还有一件事就是招人的问题,只要合格就可以加入山寨,另外只要加入就给他们家里送一百斤米,跟着我常威,不止手下要有饭吃,家里亲人也绝对不能饿肚子。” 听到常威的话,金山找猛然抬起头来,心里一热的同时更加坚定了跟随的决心。 有这样的人带领,就是死也值了。 常威这么做摆明了就是收买人心,无论是什么样的关系,都不如实际利益来得坚固。 看到金山找的样子,常威就知道他上头了。 “那要是有人抢怎么办?” “敢动我常威的人,我要他的命。” 他现在手上少说有二十条人命,浑身杀气可不是开玩笑的,金山找也不认为常威的话有假。 “先就这样,现在去召集所有人集合,你把这些话告诉他们,另外我有话要跟他们说,你也得听。” “是,大当家。” 看着金山找有向狂热粉丝转变的趋势,常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经过他这么一番组合拳打下去,要是还得不到忠心才是怪事。 金山找听了常威的话出去让人集合,临出去前还顺手拿走一把轻机枪,一把手枪,各弹夹三个,手雷也抓了一把。 要是让金山找事后知道,这些东西无论是谁都可以随便拿,随便用,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还是那个广场上,也还是那个高台,常威一眼看去现有不少新面孔在看着他。 他没有说话,而是由背着枪的金山找去说,他几乎原封不动的把常威跟他说的话复制了一遍。 场下所有人沸腾,看向常威的眼神除了尊敬,还有很多不同的光芒,是感激,是炙热,是认同,谁也没办法数得清。 “金山找说的话全部有效,要是有一样没有做到,来找我常威,任由各位处置。” “我想也有人奇怪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其实很简单,我要带你们杀人,杀很多的人。” 说到这里,常威的语气深沉了几分,话语里带上了凛冽的杀意。 “当今世道倭寇横行,占我河山,杀我同袍,意图让我们亡国灭种。” “这些东西对你们来说有些远,但现在我们身边的就很近,他们进过村,杀过人,抢过粮,掠走一切值钱的东西。” “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常威说的这些东西场下所有人都经历过,只要一想起来就会涌出无穷怒火。 所以他们的回答前所未有的统一。 “该杀。” “该杀。” “该杀。” “该杀。” 众人愤怒的声音传遍山林,惊起无数飞鸟。 常威伸手压下,众人声音停止,听常威继续说下去。 这就是令行禁止,常威的声望已经达到顶峰。 “为了父母,为了妻儿,为了亲人,你们可愿随我杀人,杀无数人,杀到倭寇亡国灭种,成为那满手血腥的屠夫恶魔,告诉我愿不愿意?” “我们愿意。” 常威看着他们,他们也看着常威,画面在此定格。 军心可用,倭寇必亡。 第十一章三千汉士 其实按照常威的想法,只要跟着他打倭寇,不止是个人能拿到足够的粮食,家人也一样。 原本他还想给每个村庄都留下足够的粮食。 如此就相当于活了所有人的命,对于他个人,还有民间的威望都可以称一句顶峰。 但他不能这么做,他打倭寇是为了天下人不假,可他没打算去管理天下。 他不会在这个世界待太久,所以这个国家还是得有人来领导,可以是别人,但不可以是他,也不能是他。 “这个国家还是留给他们吧,我只管当恶人,当屠夫,为这个国家甘当马前卒。” 常威自语,这个他们是谁常威没说,但相信每个人心里都有答案。 做完该做的事,说完该说的话,常威离开了高台,任由一众手下狂欢。 “这是你们最后一次狂欢了,从今以后你们将是罪人,除大汉民族以外,任何人眼中的罪人。” 常威后悔吗?后悔带着手下军队当屠夫,当外族眼中的罪人吗? 或许有吧,但再给他一次机会还是会这样做。 恶人要有人当,英雄也要有人当。 做本国之英雄,做外族之恶魔,只求问心无愧就好。 离开高台,常威走向后方居住区,看着那大片的空地,念动间一样样物品凭空出现。 垒成高墙的子弹,成山的手雷,枪炮这些东西有多少常威也没去数,别问有多少,反正不会缺。 “暂时就这些吧,不够再拿。” 常威叫来金山找,在对方震撼的表情下开始吩咐。 “弟兄们不会用枪,把枪下去让他们练。” “枪法差就用子弹去打,打到枪法好为止,我教你,由你去教他们。” “子弹随便用,先练枪,炮的话往后排一排。” 尽管金山找已经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常威的大手笔给震到。 用实弹去练枪法,还是管够。 这样一来就算是一头猪都能变成神枪手,如果不行,那就是打的了弹还不够多。 常威教金山找用步枪,手枪,还有轻机枪。 随便找一个目标都是枪枪命中,金山找这才知道,大当家不止功夫强,枪法也是弹无虚。 不过这样的本事由一位神仙使出来,那也就算不上什么了。 “枪法自己练,该教的我都已经教给你,至于你跟兄弟们怎么练习,这我不管。” “另外招人的事不能拖,但招什么样的人我之后会跟你说,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让手下人以最快度形成战斗力,拉出去要能杀人,还要杀得足够漂亮。” 对于这个要求金山找认为不难,只要有足够的枪炮,那杀人又能难到哪去。 这一点到是跟常威想的差不多,用枪炮堆都得堆出胜仗来,炮弹洗地了解一下。 招人的事也很简单,龙山有这样的福利,更是让他们见到了堆积成山的军火后。 都不用亲自去招,只需要由山寨里的人传出消息,自会有人前来。 只是常威没想到消息会传得那么快,在常威手下当兵有粮吃的消息。 经过一天时间酵,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似燎原之火传播出去。 仅是一天时间就有三百人来投,这还是经过筛选的情况下,否则还会更多。 无论任何团体,都不能出现老鼠屎,常威也不能因为缺人而什么人都收。 那些地痞流氓,混混恶霸,或许会有真心想打倭寇的人存在,但这谁说得准。 常威只能一刀切,这类人全都不要。 古代军队招人只要良家子,现代也是这样。 总归是有原因的,常威才不会去做那种明知故犯的蠢事。 佛山城里的武师都已经被接到山寨,除了不想从军的,常威也只是让他们每天教军队打拳。 愿意从军的常威也会给他们机会,只要表现好常威也会重用。 例如武痴林,这人有国家荣誉感,在原本的时间线里,明知必死也敢向倭寇挥拳,宁死不认输。 现在由于常威的插手,武痴林自然没死,加入龙山后却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军事天赋。 虽然是野路子,但常威相信只要经过专业学习就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大将。 能统筹全局的大将,而不是金山找这种猛将。 常威把军队分成两半,一半归武痴林带领,一半由金山找带领。 两者各有所长,常威也没打算区别对待。 人数增长到将近五百人,山寨已经容纳不下,就连训练都是另外找的地方。 军队没有名字,常威也没打算取,因为天下人会给他们取,无论是国人也好,倭寇也罢。 他们取的名才是受世人认可,让敌人丧胆的名。 无名,但有旗帜,那是一块红布,上面什么都没有,这面旗就是军队的象征。 时间转眼已是十天之后,常威的军队也正式来到三千人。 这已经是方圆万里所有村镇组成的数量,再想扩充已经不太可能,除非把佛山打下来。 十天的时间,常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训练,各种各样的训练,练武也好,练枪也好,都是训练的课目。 甚至常威还把后世军训的一部分搬了过来。 看着排列整齐的军队,除了风声再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无论从什么地方去看,他们都已经是合格的士兵,除了没上过战场,没见过血外,基本没什么问题。 一天时间,龙山附近的枪声就没有停过,龙山有兵的消息也在不经意间传了出去。 这一点倭寇已经有所察觉,只看那来探查的倭寇就知道了。 倭寇之所以没有来进攻,实在是不知道龙山具体情况,因为来探查的人都已经死了。 死得很安详,并没有多大痛苦,人型活靶子能有什么痛苦。 反正都死了,痛不痛的谁知道。 也正是因为如此,倭寇的反应越来越大,只怕要不了多久就会挥兵前来。 所以常威决定要在倭寇来之前主动出击,他可不是那种等人来打的被动派。 而军队集结在此,就是开启反攻的前兆。 “兄弟们,想必这么些天下来光练枪就练吐了吧,告诉我,练枪好不好玩。” “好玩。” 常威掏了掏耳朵,声音太大被震住了。 “那以后接着玩。” 没有人说话,常威见此露出一个笑容。 “以后玩枪可不是再这么玩了,我们要玩真的,打活靶子,打碉堡,杀倭寇。” “打碉堡,杀倭寇。” “打碉堡,杀倭寇。” “打碉堡,杀倭寇。” 声音停止,常威看了一眼龙山,众人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却是那爆炸声响起,龙山在这一刻化为灰烬,与之消失的还有那成千上万把废枪,全给炸了。 冲天的火光映照在所有人脸上,没有感伤,只有无穷的斗志。 常威回过头,接过沙胆源递过来的红色旗帜,下方的旗手同样把旗立在空中。 “出。” 军队转身,踏着整齐的步伐走出龙山,向着倭寇据点走去。 第十二章本世界完 三千汉士征战沙场,仅几个月时间就打出了赫赫凶名。 倭寇惧之如虎,百姓奉为神兵。 因其自龙山出,常威手上又戴着龙形暗金扳指。 得名狂龙军。 经过几月的征伐,常威也是狠狠出了口恶气,但也是疲惫不堪。 顿时有了离开的念头。 但在离开之前他还想再做些事,他不再带领狂龙军四处征战,而是独自一人在大汉的空中飞行。 至于狂龙军的人员去了那里,连常威都不得而知。 或许投身战场,或许回到了家乡继续过日子。 谁知道呢,常威也没有强制命令他们去哪,就连在常威带领狂龙军的时候也没有限制他们的自由。 只要想走,常威绝对不会强行挽留。 事实上这些人在跟着他的时候也没有一个人离开,至始至终都跟随着他。 现在常威走了,狂龙军也宣布解散。 那常威在干什么,他真的就只是单纯的开着飞机到处飞吗? 到处飞是真的,但到处投放物资也是真的。 这期间不知道损毁了多少飞机,又多少次出现在敌军飞机场上,就不必提了。 所有人都知道,除了直升飞机外,其余无论什么型号的飞机都必须从机场跑道上起飞。 而常威开的飞机是跟系统拿的,但机场却是借的。 也只有起飞时他会借用一下,降落则是不分地点,反正飞机毁了还可以再拿。 他自己的实力也可以保证他跳机时不会被摔死。 一个月的时间,全国都能看到常威的身影,他也留下了难以计数的物资,这其中就包含了核弹。 可在一个月后,常威彻底的离开了大汉。 在有记载的资料里,常威最后一次出行是架驶着飞机出走海外。 而就在这个时间里,海里有一座岛消失了,常威驾驶的飞机也一同毁在了这次事件中。 从哪以后再没有常威的身影,也再没有出现过,更没有他的任何消息出现。 有人说他已经牺牲,有人说他还活着,也有人说他回了仙界。 除了最后一种,前面两种才是世人猜测的主流,第三种也有不少人相信。 因为他太神秘了,做的每一件事都透露着神秘,甚至是诡异。 他离开了,但他临行前最后说的话却被世人牢记。 “未来是科技的较量,是国力的比拼,战争也因为科技而变得杀人不见血。 需记住一点,展离不开科技,更不能落后太多,否则就会被人趴在身上吸血。 别人有的我们要有,别人没有的我们想办法也要有。 不止要有,还必须走在前端。” 这是他留给世人的话,也是最后能为这个国家做的事情。 (本世界完,不能再写了,会封书。) 在三种猜测之中,最后一个才是真的。 只不过常威回的不是仙界,而是回到了本世界。 现代化的大都市里,常威凭空出现在房间中。 他看着身上的服饰,有种与现代脱节的怪异感。 一切都仿佛是一场梦,现在梦醒了,常威却还没从梦里挣脱出来。 这需要时间,毕竟在这场梦里,一年都不到的时间,却活得比自己二十年还要精彩。 昨日的战场仿佛还在眼前,耳边的爆炸尤在耳边。 “回来了,但感觉还是有些遗憾。” 常威吐出一口气,脑子里都还是上个世界的画面。 遗憾的是什么。 遗憾没能看到胜利,没能看到大汉从贫弱到崛起。 这段历史绝对是精彩的,是值得牢记的。 可惜他看不到了。 但有人会帮他看到这一切,四万万同袍会替他看到这一切。 如此,遗憾也就没有了。 他把该做的都做了,不是吗? “那终究是另一个世界,就当是一场梦吧,毕竟我现在的世界也有相同的历史,但现在不一样是国泰民安,的确不应该沉浸进去,我的脚步也不应该就此停止。” 常威转动着拇指上的龙形戒指,很快就释然开来。 他换上了现代的体闲衣,看着自己身上数不清的伤疤。 身体依然健壮,但这些伤却让他看上去无比吓人。 虽是荣誉,是勋章,可常威不会把这些荣誉和勋章留在身上。 不止是为了好看,而是告别之前,离开过去,走向自己的方向。 “开局系统” 宿主:常威 功法:《金钟罩》 物品:储物戒指 当前世界:无 开局礼包:无 主线任务:无 支线任务:无 待前往世界:《神话》 没有冷却时间,也没有显示什么下一个世界未知。 而是直接把世界信息给了出来,只要常威愿意,他可以无缝衔接的进入,不用等待,也不用去猜测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这就是开局系统,一切都按着简单粗暴来,根本不会去故做神秘。 虽然可以直接进入,但常威还是选择暂不进入。 往后时间还长,他有充足的时间往前走,何必急于一时。 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能急,松弛有度才是生活。 常威可以预见,他越后走就越不平凡。 到时候很可能就没了享受生活的心态,到不如趁现在还算平凡时,把以前想过的生活过一下。 留做回忆也好,弥补遗憾也罢,说他虚荣心太强也可以。 这世间谁没有虚荣心,古人就说得很对,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常威也免不了俗套,谁叫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是一个俗人,还没有那种然物外,万事不萦于心的心态。 “系统,先把我的状态恢复。” 没有什么暖流,也没有什么异象,常威的身体状态只在一瞬间就恢复到离开之前的样子。 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实力的不同。 练骨境的修为还在,身体也不再是以前的瘦弱。 这是满级金钟罩给他带来的改变,就,很棒。 “这么说的话,我现在还真像一个人。” 常威这样想着,却没有打算去做人的事。 在进入的世界里就够忙的了,哪还有闲心在现代大都市里当人。 现在该是放松调整状态的时候,而不是去满天下跑,行侠仗义的时候。 一念及此,常威不再停留,直接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他要去享受这个时代带来的生活,过一把有钱人的瘾。 第十三章神话 门内是一室一厅的出租屋,门外是繁华的车水马龙。 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常威才从那种真实的梦境里走出来。 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 钢筋混凝土组成的钢铁丛林,宽阔的柏油路上车辆行人往来穿梭。 常威掏出手机打了个车,直奔国际机场。 他要出国,把戒指里的黄金换成可用的纸币。 当然他也可以去卖古董,但这样做的话就太惹眼了,不用多长时间可能他就会被送去喝茶。 因为他手里的古董没有一件是可卖品。 古董这东西也是有区别的,什么能卖,什么不能卖都说得很清楚。 要是搞不清楚其中区别,随意买卖交易,刑法会告诉你什么叫犯罪。 常威出国后不久就回来了,看似很平常的走了一圈。 实际上却是有一笔巨款静静的躺在他的银行卡中。 足足一千万,美金。 这已经足够他挥霍了,单纯的用来享受都可以用不短的时间。 像所有普通人一样,做梦都想一夜暴富,两夜也行,一年也可以,十年都没问题。 只要能暴富。 那有钱之后会干什么,买房,买车,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 常威也是这类人中的一员,只不过他比绝大部分人幸运。 因为他真的实现了暴富的梦想。 他买了别野,也买了豪车。 整天开着豪车在路上跑,为的只是体验一下其它车不敢靠近的感觉。 还有那种人人带着羡慕的注目礼,反正常威觉得挺爽的。 到了夜晚他会到最好的夜场消费,点一个最好的卡座,叫上最贵的酒。 体验一把虚荣的乐趣。 但在这样的场所,常威却从来没有离开过卡座,更没有允许任何人进入他的专属空间。 他喝着昂贵的酒,看着那些男男女女在酒精与音乐的刺激下挥洒着体力。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至于这些人是否都很开心,那谁在乎呢。 就这样的生活常威一连体验了七天,每晚都是准时到场。 每晚都是同一个人接待,重复着这样的节奏,准时到,也准时走。 仅一个小时的时间,多一分钟他都不待。 直到七天之后,常威再没有去过这家夜场。 但那里却有一个人在等着他,等他去消费,但终究是等不到了。 随着天长日久,常威这个人就会被淡亡,日子一样过,并不会随着谁的消失而暂停。 在常威买下的别野房间里,豪华的液晶电视正播放着电视剧。 正是神话的剧集,此时已接近尾声,故事来到了大结局。 这是常威对进入世界前唯一的准备。 “玩了那么久,现还是进入世界有意思,这繁华浮躁的世界已经不适合我了。” 眼界决定层次,常威如此,全世界的人都如此。 相比于纸醉金迷的生活,或是别的一些生活,常威都提不起兴趣。 凡人寿命百年光阴,寿到尽头就是一捧黄土,再怎么声名显赫,死后也跟他本人没什么关系了。 常威不同,他可以得到凡力量,可以体验各个世界不同的人生,百年寿命也不是终点。 这就是他与普通人不同的地方,当他再以这个心态去看待世界时。 现钱真的只是一张纸,一串数字,纸醉金迷也仅能提供精神上的满足。 并不能给他带来力量,更不能给他带来长生。 所以在看完整部神话剧集之后,常威关上了电视。 要去亲身体验一番。 “系统,进入神话世界。” 念头刚落,常威的身影就在别野中消失。 当他再睁开眼时,看到的是密林高山,连户人家都没有。 在这一刻,他跨越了时间长河,出现在古老的秦始皇时代。 但这个秦朝明显有些不正经。 因为这个秦朝有穿越客,还不止一个。 所以不能拿正经的秦朝历史来看待这个世界,认真你就输了。 “开局系统” 宿主:常威 功法:《金钟罩》 物品:储物戒指 当前世界:神话(时间线混乱) 开局礼包:待开启 主线任务:天下第一神医(完成任务可将一切状态回归穿越之前) 支线任务:炼制长生不老丹(任务奖励:凡级上品刀法《血刀》) 没有功法,这到是让常威有些失望,但也并不是不能接受。 还是那句话,白得的东西还要什么自行车。 “打开礼包。” 获得初级炼丹术。 获得储物戒指空间扩充十立方。 获得高产作物种子。 “炼丹这些都没问题,但这高产作物种子给我干嘛,难道让我去争天下?” 常威表示他对争天下没什么兴趣,他这种读书人才不喜欢打打杀呢。 你说他手上全是人命? 这可不能乱说,否则常威可以告你开车。 对于开局礼包里面的炼丹术,常威并没有感到意外。 都让他当神医,炼长生不老丹了,这不给个炼丹术常威怎么去完成任务。 当然这长生不老丹凭这么一个初级炼丹术,肯定是炼不出来的。 之所以布这个任务,大概也是跟天星有关,只要天星不灭,就真的能长生。 支线任务在没有炼丹术的前提下,常威还能靠着原剧情里的崔文子来完成。 但那什么天下第一神医的主线任务,恐怕得把常威困在这个世界一辈子,还不一定能完成。 别的人不敢说,但崔文子这个人常威就别想搞得过他。 这位的医术在原剧情里可真能当得神医二字。 前有图安公主玉漱感染瘟疫,一粒药就给解决了。 后有天星落秦国,崔文子靠着天星的神奇硬是炼出了长生不老丹。 要不是常威知道,这个世界压根就没有凡力量存在,他真的会怀疑崔文子是修仙的。 比易小川,高要,或是常威这样的穿越者还要猛,只有开挂才能赶的那种。 不过现在有了炼丹术的存在,常威对于主线任务并不担心。 炼丹之下为医术,医术之上是炼丹术,而常威有了炼丹术当然就拥有了最顶级的医术。 炼丹的却不会医术,那不是瞎扯嘛。 用药认药都搞不清楚的炼丹师,那还能称为炼丹师?假得不能再假了。 接收完初级炼丹术后,常威走出密林,在什么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要知道现在是哪一年,离天星降世还有多久。 第十四章临江村 千嶂笼葱云吐秀,浮岚飘渺掩青波。 滩头瓦舍七八户,朝沐江风晚沐歌。 常威自大山出,走出密林时脑海里就闪过这么一优美的诗句。 他也不知道现在看到的是江还是河,反正挺大的。 水面上有小船漂荡,船上的人在撒着渔网。 没有水声激荡,明明是一条大河却让人看上去有如一滩死水。 群山环抱,临水而建的村庄映入眼帘,好一副世外桃源之景。 正值响午时分,庄户有炊烟形成几条弯曲的线升入空中,被风一吹又四散开来。 若这里是沙漠,常威也能来上一句大漠孤烟直,瞬间暴露了他读书人的弱点。 也就是学渣的身份。 无论怎么看,常威看到的都是一片祥和,瞬间有了定居的想法。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修身养性,常威从不骗人。 他顺着前人走过的山路向村庄走去,一垄垄梯田正长得郁郁葱葱。 别看这些东西长势很好,但真到了收成的时候却收获不多。 毕竟这也不是后世的杂交水稻,这是两千多年前的秦朝古代。 只不过这里依山傍水,总不至于缺少了吃食。 常威迈开大步朝前走,隔了不远就看到一个牧童,通俗点说就是放牛娃。 可惜这里没有杏花,不然常威真怀疑这里该叫杏花村才对。 “小朋友,我从远方而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常威自己都觉得奇怪,上个世界找叶问也是问小孩,到了这里又问小孩。 只不过这次他带了糖。 “这里是临江村,而且我知道你在骗小孩。” 还不等常威拿出糖来,那小孩就一溜烟的跑了,明显是去叫人去了。 “我是在骗人,但这小孩怎么知道的,难道有那么明显?” 常威看了看身上特意换的古代服饰,看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 因为常威的到来,打破了临江村的平静,一群大人拎起各种武器向常威奔来。 但却没有动手,只是自的分列两边,让身后的老人走向前方。 常威看着那老人须皆白的样子,就知道他活了不少年头。 在这古代平均年龄偏低的时代,能活到须皆白也真是不容易。 “外乡人,老朽不知道你来临江村干什么,但还是请你离开,临江村不欢迎外人。” “老丈是?” 老人的话没有人反对,在刚才的出场方式中,常威知道这老人在临江村很有威望,要么是族长,要么是族老,村民很明显都听他的。 “老朽乃是临江村族老,还请这位壮士离开。” 常威看了看自己,也不知道这老丈是怎么看穿他壮的。 “我名常威,因为迷路而误入此地,并无恶意。” 他本想随便扯个身份,但还是用了迷路这个老套的说法。 但这怎么能骗到人呢,小孩都骗不了,骗老人更是别想了。 “不用糊弄老朽了,来我临江村只能从江对面乘船过来,这段范围内的船都是本村之人在操弄,这深山老林的,谁会迷路到这里。” 听他这么一说常威才恍然大悟,原来破绽在这里,难怪连小孩都骗不了。 正当他想着怎么找借口的时候,一行人突然从林中冲出来,并且人人带伤,手里还抬着一个。 “族老不好了,我们在山林里遇到狼群,江大哥伤得厉害,族老快想想办法救救江大哥。” 这下众人也顾不得常威这个外来人,纷纷丢下他向那一行人走去。 常威心里暗道好巧,这不是很多桥段里都会出现的机会嘛。 借口都不用找了,只要他把人给救下来,那还找什么借口。 看着众人围在哪里看,常威也很自来熟的加入其中。 他现伤者腹部有一道狰狞的伤口,皮肉外翻但没有伤及到内脏。 呼吸到是还有,但脸色白,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再拖下去必死无疑。 即使是有现代的医疗条件,那也是先做手术止血,还要输血才能救得活。 在这古代哪有这条件,除了比命大没有第二个选择。 “让我来试试,你们就算再看下去也是白搭。” 常威推开人群,有人想拦他但是没拦住。 他的力气哪是这些人能比的,就是项羽来了都不够看。 还没等众人愤怒,常威就直接动起了手,他先是封住那人的伤口不让血流失。 然后找了根刺,再从衣服上拆出几根线,就这么硬生的把伤口缝合。 也幸亏那人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不然就这种疼法,正常人也能疼了昏,醒了再昏。 凭借自身的医术,常威在周边找了几株药草用双手搓成泥敷上去。 “把他抬去休息吧,动作尽量要轻,能不能活看他的造化,期间给他嘴点米汤或者鱼汤,要是能醒这条命就算是保住了。” 常威很自然的号施令,好似他才是这个村庄的族老一般,一点别扭感都没有。 习惯有时候是不经意间形成的,也是不经意间挥出来的。 众人的眼光看了看常威,然后信中在族老身上,在等他做决定。 这就是古代,好像都没有自主思维似的。 实际上并不是如此,他们能听族老,或是老人的话,不过是老人经历过的,见过的比较多,下的决定也会比普通百姓更加准确。 普遍现象了,古代特色而已。 族老用那双浑浊的眼睛深深看了常威一眼,并没有出言反对。 “听他的,能不能活就看这孩子能不能撑过来。” 都这样了老人也没让常威进入村庄,其他人到是想让常威进村,可临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族老没说话,他们也不敢挑衅族老的权威。 “你们几个留一下,我帮你们处理一下伤口,不然很有可能会加重伤势。” 他也没说什么炎,反正说了他们也不懂。 再次寻了草药搓成泥,让受伤的几人自己敷药。 “多谢。” “不必谢,谁叫我是一名大夫呢,接下来一段时间我会在不远处住一段时间,有人受伤的话可以来找我。” 几人接过药,言明伤好后再来道谢。 常威没放在心上,只是临走前问了几个问题。 这才知道当前时间点是始皇33年,离天星降世还有三年时间。 就这样常威在临江村旁边住了下来,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 还有三年时间呢,任务什么的完全不用急。 第十五章秦始皇到来 临江村还是那个临江村,只不过相比以往的日子多了些改变。 因为临江村旁边多了一户人家,还是一位药到病除的大夫。 村民不知道这位大夫的医术有多高,只知道是极厉害的。 他们不知道这位大夫从何而来,更不知道他是哪国人,只当他是别国遗民误入此地。 仅是猜测,不会有人说出来。 因为他们对这位大夫是极尊敬的,地位与族老等同。 他住在村外,但早已被临江村之人视为本村的一员。 这位大夫的名字叫常威,好似无所不能,又似什么都不懂的深山野人。 为什么会这么说,因为他对于大秦的很多东西都不知道,基本全靠问。 问题也稀奇古怪的。 连族老都怕他,只因为怕他问问题,族老也不知道啊,他就是一个村民,哪知道这些东西。 但他又是极有本事的,不止是医术,对于农事也有其独到的见解。 他还识字,会武,关键的是他还愿意教。 常威就是靠着这些本事融入了临江村,成为大秦的一份子。 他住的地方也早就被扩宽了几次,一处大院,还有一间教室,他自己住的地方自不必提,都是村民感念他的恩德自修建的。 那他以前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 想起来常威自己都脸红。 记得当时他是用蛮力弄倒几棵大树,动静还不小。 但最终用到的也只是一些树枝,就那么着搭了个勉强能住人的茅草屋。 说不出的寒酸。 改善生活还是从江明海醒过来的时候开始的,江明海就是常威第一次来临江村时重伤的人。 不止江明海一家来道谢,还有曾用了常威药泥的几人也来了。 出于感激就为常威建了房子,古人还真是多才多艺,会打猎,会农活,会建房,也算是古人的生存之道。 随着时间过去,常威也跟临江村的人混熟了,就是那种自己人的意思。 一个月的时间,常威的医术得到了全村人的认可,也让常威在这古代住上了三进大院。 不仅是如此,常威还在空闲之余教村里的孩子学字,三字经这本书基本被他照搬了过来。 “先认字,后练武,到时候临江村出去一个人就能打败项羽,想必会很有意思。” 常威自语着。 看向那些在沙地上练字的大人与小孩,目光变得深邃了几分。 他这样做可不是因为闲,只不过是想得到一些东西而已。 金钟罩已经是圆满,在没有新功法补充的情况下,常威的实力就会停留在练骨境而无法寸进。 自己创造功法,常威也想过,但他自认还没有这个本事。 不如撒下种子,看看能不能收获一些果实,能有最好,没有也无关紧要。 集一个世界的力量,为他推衍功法,这就是常威的目的。 在这段时间里,常威把高产作物种子给村民种植。 这种子里就包括了土豆,番薯,玉米,水稻。 要是把这些东西交给秦国,那秦国将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常威没有去献宝的心思,他又不用去舔秦始皇,干嘛费那么大劲。 除了这些,常威还让临江村民去外界带来一座炼丹炉,青铜制品,跟修仙毫无关系。 说是炼丹到不如说是在煮药,煮好了手动捏成药丸。 这大概是最没有格调的炼丹术了吧。 人家好歹还有一个电饭煲呢,常威就只能手动搓。 什么培元丹,气血丸,锻体丹,都是常威搓出来的,都已经放了好几个木瓶子。 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临江村的日子好了起来,并且在下相县开了一间铺子。 卖的是止血散,还有一些农作物,比如还没有在这个朝代出现的土豆,玉米之类。 在打出名声之后,这些东西都成了热销品,只要一出现就会被抢购一空。 随之传出去的还有常威的名声,什么医术高,活死人肉白骨,传得像仙人一样。 如此就是一年时间过去,临江村这个地方从以前的默默无闻,到现在的风靡整个大秦帝国。 连远在咸阳的秦始皇,李斯之流都知道了。 怎么知道的,当然是因为吃才知道的。 这一年来高产作物的高产早已不是什么秘密,已经不再是临江村独有,而是在整个大秦都有种植。 如此大事想让秦始皇不知道都难。 除此外还有读书人趋之若鹜的《三字经》。 听说这些东西都是出自一人之手,他就是常威,一个以一己之力改变了秦国的常威。 如果这些东西仅是改变了秦国,那无疑是滔天大功,不用谁说秦始皇都会去请常威出山入仕。 可在秦始皇打探之后才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常威不止有大才,更能拿出玉米等物,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一个炼丹师,医术可用神乎其神来形容。 这让秦始皇大为心动,他要长生不老,常威又是炼丹师。 秦始皇恨不得把常威马上绑到咸阳宫,为他炼制长生不老丹。 对于给秦朝带来的变化,常威并没有在意,要是这些东西改变不了秦朝才是怪事。 这一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来拜访他,但都被常威挡在了门外,依然过着自己的日子,好似对外界没有丝毫兴趣。 但没有兴趣就是最大的兴趣。 他来这是干什么的,不是来度假的。 一直不出临江村一步,却在秦朝打下诺大的名声。 图什么,图一条大鱼上钩,这条鱼无非就是赢政,千古一帝秦始皇。 玉米这些前的东西都出现了,常威也没见易小川或是高要前来。 常威就猜测易小川他们很可能还没有穿越。 但当他们穿越过来之后,看到玉米这些东西表情一定会很精彩。 名声打出去了,就等秦始皇这条大鱼上钩。 在临江村的小打小闹已经满足不了他的胃口,他需要更大的舞台。 而什么样的舞台才算大,咸阳城这个舞台就足够大。 秦朝的权力中枢,一言一行都能影响天下的舞台都不算大,那就真的找不到其他地方了。 就是在常威等待你时间里,临江村来了一个人,一个常威一直在等的人。 他叫赢政,大秦帝国的最高领导人,千古一帝秦始皇。 第十六章空手夺白刃   临江村对岸,一顶华盖树立在中,底下坐着的就是秦始皇。   当临江村民把消息告诉常威的时候,他就在江对岸看到了。   虽看不清面容,但却能从周围的布置上看出秦始皇的霸气。   黑甲铁骑护卫左右,其警戒状态不知延伸出多远,为的只是秦始皇的安全。   要知道在现今的秦朝大地上,六国余孽可一直都没有消失。   时时刻刻都想要了秦始皇的命,除了六国之人,更有民间人士想杀他。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修长城而强征徭役,大秦风雨飘摇,都是从秦始皇手里弄出来的。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秦始皇依然在大军重重包围中坐于高台之上。   这就是常威能一眼看到他的原因。   保护可以有,但秦始皇也绝不做那龟壳里的乌龟,这就是他的霸气之处。   我就在这里,明明白白的让想杀我之人看见,若有本事就冲到我面前来刺王杀驾。   这就是秦始皇,自信而又霸道的秦始皇。   江面上已经没了船只,在这种情况下谁还敢在江面上划船,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奉陛下口谕,令常威渡江前来觐见。”   这声音浑厚有力,远不是太监的尖细之声可比。   要是换一个太监来,很大几率声音都传不到江对面。   这话是秦始皇让手下将领说的,让他们自作主张来说这话,谁也没有这个胆子。   声音之大,又加上这两岸群山连绵,竟是一时回声不绝。   常威听见了,但他没有理会,而是转身进了屋。   临进屋前他让江明海回话,秦始皇又怎么样,你叫我去我就去,当我常威是吓大的。   “先生说了,让始皇陛下亲自过来。”   这江明海显然也是个不怕事的,声音在他的口中竟是比对面的还要大。   想不大都不行,作为常威手下的八大金刚,江明海的实力就排在位,已是将金钟罩修到了练肉境。   余下七人都是练皮境的好手,普通十来人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江明海可称之为百人敌,比声音大,怕是找遍秦朝也难有二三人能比拟。   练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那要是加一个炼丹师不计代价的去培养的话,练武就变成了容易的事。   在如今的临江村之中,也就这八人实力最强,被常威收为属下。   如今护卫在常威院落左右,为常威省下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这话一传到江对面,秦始皇还没有什么反应,到是手下的将领气得浑身抖。   那之前喊话的将领转身单膝跪在秦始皇面前恨声开口。   “陛下,区区下民竟敢冒犯天威,臣蒙恬愿率蒙家军为陛下捉来此民,听候陛下落。”   秦始皇看了眼地上跪着的蒙恬,神情平静的一挥手让其起来。   面上看不出喜怒,仿佛这只是一句寻常的对话,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实际上这样的情况并不少,要是秦始皇每次都怒的话,早就被气死了。   可这次不同,常威的做法无异于当众打他的脸,这都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当真是帝王心似海,难以探其深。   “退下吧,给朕备船,渡江。”   “陛下………”   秦始皇的话出了蒙恬的预料,竟真的按照对方说的去做。   这无异于让步,天子为下民让步,蒙恬怎么都想不明白,陛下为何要自损颜面。   正想劝谏之时,却被秦始皇挥袖打断。   “照做便是。”   一句话,让蒙恬根本不敢反驳,顶撞天子,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蒙恬也不敢拿身家性命去赌。   “是,陛下。”   调动船只需要时间,秦始皇一方就这样在对岸等了起来,那样子真的是要亲自过去,不像是说说而已。   在秦朝,秦始皇的命令就大过一切,调动船只还不是轻而易举。   很快江面上就停泊了三条大船,与临江村民出行和捕鱼的小船,似磨盘与碗碟的区别。   “为陛下安危着想,蒙恬斗胆恳请陛下让将士们先行前往登岸,以防不测。”   “准。”   这就是有手下的好处,刺客来了有人挡刀,有危险手下会去顶上,想做什么手下会去完成。   权力,果然是个好东西。   一条大船先行出,有上百士卒随船出。   待到他们登岸布防后秦始皇才在蒙恬的保护下上船,保护工作做的是相当到位。   当秦始皇进入临江村,在蒙恬的陪同下直奔常威所在而去,根本没有停留的意思。   秦始皇一身黑色龙袍,头上并没有戴天子冕旒冠,只是用一根玉簪子束。   身材高大魁梧,三寸长须行走间上下浮动,隐有灰白,这是年龄的象征。   面容精气神十足,年龄并没有把他的气势消减半分,反到是威严十足。   蒙恬落后他一个身位,手中青铜剑被他死死握住。   眼光在周围巡视着,稍有风吹草动必然会拔剑而出。   再后方就是大秦精锐蒙家军,青铜甲胄在行走间碰撞出声,手中青铜长矛被日光一照分外刺眼。   仅百余人的军队,却有着千军万马之势。   大秦兵锋之盛可见一斑。   待他们走到常威院门外时,被江明海八人拦住了去路。   即使是面对秦始皇他们也不虚,但该有的礼节一样都不少,除了跪拜。   “先生说了,陛下只能带一人进去,否则先生谁也不见。”   江明海站在前方,伸出一只手把秦始皇他们挡在门外,但站在他面前的却是蒙恬。   “放肆。”   蒙恬大怒,想也不想就拔出腰间配剑,剑锋铮鸣,秦始皇站在原地一言不,默许了蒙恬的行为。   泥人还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秦始皇。   常威屡次冒犯于他,没有直接让大军压上都算是他克制的结果。   如今由蒙恬出手,杀几个人,见见血,让常威知道什么叫天威不可冒犯。   就在蒙恬挥剑砍下之时,江明海怒目圆睁,伸出一只手抓住斩下的剑身,手上破了个口子,鲜红的血液流出。   接着江明海猛然用力扯过青铜剑,蒙恬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手中剑拿捏不稳落入江明海手中。   但他没有去想配剑被夺的事,秦始皇也没去在意这个问题。   他们关注的重点是江明海抓住剑锋的左手掌心。   那里有一道伤口,但伤口又不怎么大。   换在之前谁能相信,有人竟能凭借血肉之躯直面剑锋。   但今天他们看到了,而且对方竟只是受了点小伤,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蒙恬惊呼,这一切打破了他们的认知。 第十七章入院生香(求票)   蒙恬很清楚他这一剑斩下的威力,莫说是肉掌,就算是头盖骨都能斩裂,青铜甲也是一击即碎的下场。   这一剑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自是为了杀人立威。   但现在威没立,剑反到被对方强行夺走,让他如何能淡然处之。   秦始皇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绪面容都极不平静。   一句不可能险些脱口而出,还是蒙恬先开口后才让他把话咽了回去。   帝王威严险些破防。   江明海明显不知道什么是怕,对于一个死过一次的人来说,也的确有不怕的资格。   命都是常威救的,更得其恩惠练就一身本事。   秦始皇当面又如何,江明海同样敢硬顶,为先生丢掉性命也在所不惜。   见那江明海夺过剑后还在拿眼瞪他,蒙恬即使丢了剑也还想冲上去较量一番。   只是江明海没给他机会,他将青铜剑横在面前,双手各握一端猛然力。   崩   青铜剑不堪重负顷刻断折,崩裂的碎片自蒙恬耳边划过,几缕丝飘落在肩头。   碎片余势不减,咄的一声扎入远处的树身,几乎尽没其身。   那碎片的啸声还在蒙恬耳边回响,这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顿时浑身出了一身冷汗。   手掌探到肩头,将几缕丝捏在指间,看了一眼后将其扔掉。   “若要强闯,当试其身可比此剑。”   江明海把断剑掷于地面,如穿豆腐般入土一半。   面对此情此景,秦始皇就知道他不得不出面了,否则蒙恬就会颜面尽失。   身为大秦的将领,却连一个看门的都打不过,再去说什么做什么,都免不了落人口舌。   蒙恬受辱,就是大秦受辱,更是他秦始皇受辱,如何能袖手旁观。   “好手段,好一位猛士,如此本事当去从军才是上选,如何能待在这临江村埋没一身本领,你若肯入朕麾下,定以亲卫统领待之。”   秦始皇没见过猛人吗?比江明海猛的他都见过,比如白起。   但白起可没有单手硬接青铜剑的本事,这才让秦始皇起了招揽的心思。   “多谢陛下厚爱,下民并无从军的心思,只愿伴随先生左右,以报其恩。”   面对秦始皇的招揽,连秦始皇都不觉得他会拒绝,偏偏他就这么做了。   做天子近卫,那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富贵荣华,只需答应就唾手可得,无论是谁都难以找到拒绝的理由。   这份忠心让蒙恬都为之侧目。   连这样的诱惑都能拒绝,真的让人怀疑常威是给他灌了什么**汤。   蒙恬,秦始皇都对常威这个人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心。   “将尔之名诉之于朕,若哪天想通了,朕的话依然有效。”   也不知道是被拒绝后挽回面子,还是真的爱才,秦始皇居然又说出那么一句话。   但他却低估了江明海的头铁程度,注定是做无用功。   “下民江明海,谢过陛下好意,若无事的话就请回吧,先生喜清静,不喜热闹。”   听到这话秦始皇深吸口气,蒙恬也觉得有些头皮麻。   在如今的大秦,居然还有在陛下让步的情况下,被人下逐客令,连门都进不去,主人的面都没见着。   蒙恬一挥手,就准备带着军队压上去,但这也得秦始皇下令才行。   “好好好,朕到是要看看常先生究竟有何本事,竟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于朕。”   “蒙恬,让将士们在外等候,你与朕进去见见这位常先生。”   对于富有天下,可以任意支配大秦诸事的帝王来说,能忍到现在都已是其极限了。   他为什么能忍到现在都没有爆,只因为常威这个人,或者说是他的身份。   炼丹师。   凭这个就能让秦始皇一再让步,为了长生不老丹,秦始皇能忍下来并不奇怪。   并且在秦始皇的心中,常威敢一再的拒绝他,必是有本事的人,这到是让他对于常威炼丹师的身份更加相信了一些。   不怕你架子大,就怕你没本事。   纵观古今,越是有本事的架子越大,脾气也怪异,规矩也多。   不信就去查查历史,诸葛亮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常威为什么敢这样做,一是他知道秦始皇需要的是什么,只要不过分都能忍下来。   二是他都名声那么大了,你秦始皇一来他就舔,那合适吗?怕是秦始皇立刻会怀疑他。   第三嘛,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打铁还需自身硬,很明显常威就很硬。   人都有劣根性,你越强硬,别人就会对你深信不疑,常威就是在借用这一点。   他可不是要当秦始皇的手下,而是要与他平起平坐,甚至是凌驾于秦始皇之上。   这才是高人该有的样子嘛,谁见过高人去舔别人的。   蒙恬应了声是,跟着秦始皇大步向前,这一次江明海八人没有再拦着,让其进去后又在门外当起了门神。   秦始皇踏入院中,一股芳香之气随着呼吸钻入口鼻,只一口就让两人变得精神起来。   好似身体都变得好了许多。   蒙恬则感受更加明显,他居然现随着呼吸,身上的暗伤都好了许多,实力好似也在缓缓提升,比吃人参还要有效。   “陛下。”   蒙恬轻声开口,却被秦始皇挥手打断。   他们继续观察院子才现,这院落中居然种植着许多草药,种类多达数十种。   看到草药后他们就明白了这芳香从何而来,竟是以这些草药本身的气味混合成一味药。   有什么功效他们也感受到了,但也仅此而已。   “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天下居然还有这等本事之人。”   秦始皇感叹着,鼻间却微不可察的多吸了几口气。   这样的地方,要是每天都待在这里,就算不能长生至少也能让人长命百岁。   秦始皇暗想着,却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   这点东西算什么,只要能得到常威这个人,必定能得到更多。   院落很大,否则也不可能让草药产生芳香,又不是什么天材地宝,还想让几株草药飘香十里不成。   两人继续朝里走,却见着一身着蓝色长衫的青年坐于树下,面前的石桌上还有木制茶杯在冒着热气。   这人就是常威。   在秦始皇看向他时,他也看向了秦始皇。 第十八章小心你的脑袋(求票) “始皇陛下光临,真是让小院蓬荜生辉,请坐。” 说是蓬荜生辉,感觉很荣幸的样子,但常威也仅是站起身来,在原地伸手虚引,示意其落座。 根本没有什么大礼参拜,在这种古代社会是大不敬,是要杀头的。 常威当然知道这些,但还是没有选择按照这个朝代的规矩去做。 他一个现代人,对皇权什么的不感冒,只要不失礼就行。 可他认为的不失礼,在别人看来就是无礼,时代如此,常威才不会去在意别人的说法。 见到他这番表现,秦始皇与蒙恬出奇的没有生气,更别说火。 这就是先入为主的原因。 院外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现在看常威这样才觉得合理。 秦始皇也也没有客套,径直走过去在石凳上坐了下去。 但看他样子明显是有些别扭,在秦朝而言,就没有坐板凳的说法,都是跪坐。 秦始皇坐在石凳上能自然才怪。 秦始皇能坐,蒙恬可不敢坐,只是束手安静的站在秦始皇身后。 看着常威自然的与秦始皇相对而坐,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 他真的一点都不害怕。 蒙恬这样想着。 没人去在意他的心思,常威跟秦始皇的目光都在对方身上。 彼此观察着对方。 至于心里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喝茶,乡间野茶,也不知道陛下喝不喝得惯。” 常威将身前的茶杯推到秦始皇面前,为其倒上茶水。 “此茶为何如此清淡?” 秦始皇看着这与他平日里喝的截然不同的茶,带着些奇怪的语气开口问。 “尝尝。” 常威举杯,没有解释的意思。 他都懒得解释,想着你们喝的那哪是茶,分明是黑暗料理。 什么东西都往里面放,煮出来的就是一壶颜色古怪的糊糊,反正常威是下不了口。 他虽是这样说,但秦始皇却没有动的意思,戒备心真是相当的强了。 “没有毒,要真的想给你下毒,你连这门都进不了,根本不用如此麻烦。” 秦始皇这才想起面前这人的本事。 医术出神入化,能根据草药本身的药香来配药的人,哪还用得着在这茶里下药。 他也不觉很尴尬,在蒙恬欲言又止的表情中喝了一口茶。 新奇喜爱之处自不必多说。 接下来就是沉默,除了喝茶就是喝茶,期间一句话都不说。 直到秦始皇喝茶喝到憋尿才终于忍不住了。 “据闻先生乃是炼丹师?” “是。” 常威差点忍不住笑出声,还以为秦始皇能一直憋着不说话呢。 “可能炼制长生不老丹?” 在得到常威的亲口承认后,秦始皇的语气变得急切了几分。 长生啊,谁人不想,纵观古今每一位帝王都想,秦始皇不是第一个,但也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常威摇头,但说出的话又让秦始皇目光一亮。 “能炼,但我炼不了。” 在听到常威最后一句话时,秦始皇一愣,接着大怒。 “你竟敢戏耍于朕。” 秦始皇猛然站起身来,手掌猛的拍在石桌上,桌上的茶杯都晃出水来。 力道真的不算小了。 但就这么一拍,常威还没说什么呢,秦始皇的脸就红了。 常威看了看秦始皇通红的手掌,再看他脸红的样子,明显是疼的,常威都替他感到难受。 常威能看到的东西,蒙恬自然也看到的。 但他眼观鼻鼻观心,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死要面子活受罪。 说的就是现在的秦始皇。 “陛下求仙问药多年,想必也明白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长生不老丹,即使有,又怎是凡人能炼出来的,在下也只是一个凡人,就算能炼,但也是有心无力。” 秦始皇在听到常威这话后冷静了下来,默默将手背在身后,缩在袖袍里。 能当帝王的,哪一个会是傻子,他琢磨着常威的话,现话中有话。 “能炼?” 秦始皇试探着去问,身后的蒙恬也竖起耳朵在听。 他也听出了常威话里的潜在意思。 “三年之后,天星降世可得长生不老丹。” “你莫非当朕是三岁孩童,如此好欺骗不成。” 这一听就是神棍之言,秦始皇怎会信他的话。 “若是不信自可出门而去,我也没让你信。” 常威是什么人,你信不信关我什么事,我又没逼着你信。 不就是任务嘛,他有的是办法去完成。 到时候天星降世,走不了秦始皇条路,他还可以走自己的路。 硬抢他都能把天星抢过来,秦始皇也只是最方便的一个选择罢了。 “你拿什么来证明。” “没什么能证明,但我们可以打一个赌。” 秦始皇沉吟片刻,明显是不想放过可能有的机会。 “怎么个赌法。” “往后三年时间,我领国师之职,为你打造一个强盛的大秦,三年时间里只要我的要求不过分,你都得支持于我,待天星降世炼制出长生不老丹,需有我一份,若三年后没有天星降世,炼不出长生不老丹,尽可取走此项上人头。” 常威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以性命跟秦始皇对赌。 并且提出的要求极其过分。 国师一职,在秦,甚至是秦之前都没有这个职位。 但听常威这样一说,国师之职比丞相李斯的地位还高。 几乎达到跟他这个帝王平起平坐的地步。 秦始皇下意识的就要拒绝,但常威给了他拒绝不了的理由。 “我又不要兵权,也不要任何实权,要是这样陛下都不同意,那就请回吧。” “你不要权?” “要那玩意儿干啥,又不能当饭吃,还麻烦。” 这到是实话,秦始皇乃至是整个天下都只是他的一个跳板,是用来播种的地方。 能达到目的就行,权势什么的,他才没兴趣去碰。 只要秦始皇答应他的条件,那不要权力就是最大的权力。 “好,朕可以答应你,你可要小心这颗脑袋,别到时候真让朕给摘了下来。” 常威才不信他的话,秦始皇巴不得他这颗脑袋能保下来,那得到的就是长生不老丹,这道选择题不难选吧。 “你摘不下来。” 秦始皇听到这话好似心情极为高兴,看着常威哈哈大笑起来。 常威轻笑,目的已经达成,接下来就该到了搅动风云的时候了。 第十九章常圣贤(求票) 眼见着双方目的达成,自是皆大欢喜。 常威他对长生不老丹感兴趣吗?实在是太感兴趣了。 那他对以天星为主体炼制的长生不老丹有没有兴趣。 有,但兴趣不大。 他可是知道以天星为主体炼制的长生不老丹有多大的缺陷,虽说只要天星不毁就能一直活下去。 但这无疑是一个致命的缺点,无异于一颗定时炸弹。 你不知道它什么时候爆炸,也不知道谁会去把它弄爆炸。 再者而言,他只要吃下长生不老丹,就会把自己彻底的困在这方世界。 他就不信这天星还能在他去往别的世界时还有用,真要有用的话那效果也太逆天了。 原剧情里天星被破坏,吃了长生不老丹的人最终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常威可不想成为其中的一员。 之所以在提出的条件里加上长生不老丹,为的就是让秦始皇以为两人是站在同一条战线。 打消他的疑虑让其答应自己。 但凭这点还不够,秦始皇为什么会答应他的三年之约。 要是三年后没有天星,也没有长生不老丹,秦始皇答应他的国师之位不就成了最大的笑话。 他之所以答应,还是因为常威有本事,否则拿什么去让秦始皇答应。 令天下人皆可习的启蒙读物《三字经》。 让天下人都能吃饱肚子,让秦朝变得更加强盛的高产作物。 要是换一个乱世,别说让常威去当国师,就是给他个皇帝当都没有问题。 秦始皇为什么会信常威不要任何实权的话。 因为秦始皇信他说的为真。 真要是想要权力,说不定现在都没有大秦了,他秦始皇的位置就该是常威的。 这其中利害关系秦始皇看得比谁都清楚,就是在临江村流出高产作物的时候,满朝文武连同秦始皇都惊出一身冷汗。 如此高产之物,加上秦朝政法的严苛,不讲兵力,只凭这些东西就能完成改朝换代。 可经过调查才现,高产作物是常威拿出来的,不止没有任何反叛的举动,甚至还往外卖,最终让秦始皇得知。 如此利器怎能交于他人之手,秦始皇的反应不可谓不快。 你当那些作物为何在一年间遍布大秦各地,还不是朝廷在其中充当了推手。 只是常威这个功臣却没有人提及,有一句话叫功高盖主,何况常威还没认秦始皇为主呢。 这泼天大功都给了常威,那他这个皇帝的位置坐着也不安心。 现在好了,如此大才主动提出要在大秦当国师,那就是秦始皇手下的人了。 就算没有长生不老丹,白捡的人才还不要实权,打着灯笼都没处找,秦始皇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一番算计要是不说出来,普通人根本就想不到。 常威远在临江村,也不知道秦始皇打的算盘。 但有一点他很确定,你可能大赚,但我绝对不会亏。 如此一来,院中的气氛就轻松了许多,再不是那种剑拔弩张的紧张场面。 包括充当秦始皇护卫的蒙恬都松了口气。 真要是谈不拢,就必定会动手,蒙恬可不确定常威有什么手段。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那江明海何等强大,却断然拒绝陛下而选择跟随常威,要说这其中没有关系,蒙恬死都不信。 气氛是轻松了,两人谈话时也像是在拉家常,但蒙恬在一边听得是冷汗直冒。 因为这家常属实是有些惊人。 “国师,你当初有土豆这些东西在手,就没有想过做些什么?” 常威看了秦始皇一眼,都到这时候了还在试探自己,帝王多疑果然不假。 “陛下是想问我为什么没有将之献给大秦,或者是凭此起义吧,我又不热衷于权势,自然不会去做这些事。” “那三字经呢?” “随便写的,就是想让天下人有书读,吃得饱,仅此而已。” 听到这么崇高的理想,到是跟儒家的思想差不多,常威的话,秦始皇信了。 “国师当真是胸襟宽广,可为当代圣贤,朕替天下黎民百姓拜谢国师之恩德。” 要说这秦始皇当真是合格的君王,站起身来说拜就拜。 常威也没拦,这一礼他受得起。 所有人都知道秦朝的辉煌,也知道秦朝的兵锋之盛。 却不知道百姓过得有多苦,常威拿出来的高产作物活人无数,可传万代而不绝。 说一句圣贤,受多少拜都不为过。 “陛下言重了,我所做一切可比不得陛下之功,此事就不必再提。” 常威将秦始皇扶起,并不居功。 再说他说的也不算是假话。 自秦始皇统一华夏,做的事情可真不少。 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单位,都是很英明的决定。 但说他是明君,又可以称之为暴君。 修长城这事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可又是强征徭役修建的,暴君与明君之间一直是个争议的话题。 真正让人说他是暴君的,还是修秦始皇陵的事,这就不必细说了。 “国师谦虚了,但朕有一个问题想问国师,你说这长城的修建,是不是朕错了。” “错没错陛下心知肚明,何必来问我,以我之见并没有错,只是方法错了,陛下太心急了些。” “何解?” 听到这话秦始皇就来了精神,好像找到了知音一样,可常威哪会理他。 我一个炼丹师可不懂什么是国家大事,绝对不懂。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陛下得去问文武百官,他们不是早就给过答案了嘛,我一个炼丹的,可不懂国家大事。” 常威又不是来评判对错的,更不会去跟秦始皇说什么你别修长城的话。 真说了该有人叫他圣母,或者其它的称谓,这事常威可不认。 “也罢,既然国师不愿说朕也不勉强,但国师是炼丹师,总不至于连粒丹药都拿不出来吧。” 见常威不愿说,秦始皇话锋一转把话题扯到了丹药上。 常威早就知道会有那么一招,他说自己是炼丹师,可从来没有一粒丹药流出去过。 秦始皇这么说就是要验明他的正身了,又或者是想看看常威是不是有真本事。 可别像那些假炼丹师一样,炼的丹都是毒丹。 第二十章可能延寿?(求票) 不就是丹药嘛,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常威不知道搓了多少瓶。 以至于挨着临江村的连绵山脉都遭了殃,稍微好点的药现在根本就采不到,都被常威以及临江村民挖光了。 现在秦始皇找他要丹药,那还不是翻手间就能拿出一堆。 事实上常威真的是翻手间就拿出了丹药,不是一堆,只是两瓶而已。 一瓶培元丹。 一瓶气血丹。 其它杂七杂八的都有,但真正好的丹药常威却炼不出来。 不是初级炼丹术不给力,那也未免太过小瞧了初级炼丹术。 是他没有条件炼制,缺的条件还比较多,如炼丹所需的地火,还有凡力量,更缺的还是药材。 至少也需要百年份药材,常威在这群山里得了几样,可还远远不够。 那又不是大白菜,想挖就挖。 他现在的实力处于练体期,练体之上为练劲,只有在劲气的加持下才能炼出真正的丹药。 似培元丹这种,属于凡级下品丹药,条件差些,用手就能搓出来。 但到了凡级上品,就不是用手就能搓的了。 可无论怎么说,常威也是名副其实的炼丹师,这一点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否定不了。 看着常威凭空取物,秦始皇与蒙恬相继瞪大了眼睛。 常威,还说你不会修仙? “这是,仙家手段?” 秦始皇声音干涩,语气复杂难明。 想他求仙问药多年,如今一朝得见传说中的仙术,怎能让他平静得了。 “常某不是仙人,只是会些小手段而已,陛下莫要深想。” 在秦始皇面前常威可不会去当神棍,到时候秦始皇让他教其修仙,常威去哪找仙法来给他修。 到不是怕了秦始皇,只是省得麻烦。 他神医的主线任务还没完成呢,可不具备跑路能力,真把秦始皇惹急了,常威就只剩下造反一条路可走。 大把的时间都用来造反了,有这时间还不如去推衍一下后续功法来得实在。 “这是其中两种丹药,一种培元丹,固本培元,一种气血丹,增强气血。” 起初秦始皇跟蒙恬还仔细的听着,生怕漏掉一个字。 可当常威极其简短的介绍完之后。 两人心里同时升起一个想法。 就这? 在世人眼中极为高大上的东西,怎么在常威说完后就有种普通货色的即视感。 这跟想象中的可完全不一样。 相去甚远啊。 “国师是否少说了些什么,丹药怎的会,会如此普通。” 眼见气氛有些冷场,蒙恬注意着措词问,那样子就像是在说,别逗了,赶紧把丹药真正神奇的地方说出来。 常威没说话,只是把药瓶打开,倒出一粒递到蒙恬面前。 “尝一下?” 蒙恬看了秦始皇一眼,然后摇摇头。 虽然闻起来挺香的,但他包括秦始皇都不敢乱吃。 常威也没管,扔到自己嘴里咀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 “丹药分种类,功效也不同,真正好的丹药当然不止是我说的那么简单,可你们硬要我把普通的丹药夸得天花乱坠,我能编出来,但你们也要能信才行啊。” 就他手里的丹药,外形不美,也没有丹纹,甚至是代表完美的丹氲也没有。 他这个就是普通的药丸子,想吹也没法吹。 就算是凡级下品丹药,在真正的炼丹师手中炼制出来,最差也会有一道丹纹出现在丹药上。 品质越好丹纹越多,共九道丹纹,要是成丹十品,就会出现丹氲。 常威手里这种,也就勉强能吃,算是成功了,但也可以称之为失败品。 一点格调都没有的东西,让他硬吹也没用。 “那这丹药既然功效如此简单,如何能称之为丹药,药汤也能做到这一点,何必再去炼制成丹。” 这就是秦始皇最大的疑惑之处,在他想来就是简单的事情复杂化,多此一举。 他哪知道,这一举非常有必要,怕的是不举。 “江明海你们见过了吧,觉得他实力如何?” “举世罕见。” 秦始皇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能空手夺白刃的猛人,找遍世间都找不出第二个。 除去他面前的常威。 “他吃的就是这种丹药,敢问陛下药汤可能做到。” “就靠这丹药?” “没错。” 常威说话一点都不带脸红的,主要靠的是功法,喝药汤虽然效果差一些,但也能用来修炼。 只是没有丹药来得效果好。 比如药汤的功效是三成,那丹药的功效就是七成,乃至是十成。 听到常威说的这话,秦始皇马上就想到了别的东西。 要是大秦军队有十万,不,一万人都有江明海那样的实力,外族的威胁就不再是威胁,长城或许就不用再修建了。 “陛下可别把丹药想得太好,江明海他们吃这些丹药可是有一年的时间,还是不计成本的消耗下才有现在的实力,想要用在军中,耗空大秦都不见得能培养出多少。” “而且除了丹药,还得有我的独门功法相助,否则吃多少丹药都达不到他们现在的实力,天赋异禀者不在其中。” 说到天赋异禀,常威就想起楚霸王项羽,要是只给丹药不给功法,恐怕项羽的武力值还会提升许多。 这是常威羡慕不来的,就像读者羡慕他有系统一样。 “功法?像蒙家祖传的游龙十八式一样的功法?” 蒙恬听到秦始皇提到自家引以为傲的祖传手艺,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板。 这可是战场上杀敌的手艺,不知道多少生命死在他蒙家祖辈的手里,的确可以骄傲。 “不,蒙家的游龙十八式是纯粹的技击杀人手段,能提升身体素质,却无法做到伟力归于自身。” “江明海他们把功法练到高深处,可以做到真正的刀枪不入,而技击之法不能。” 听到常威的话,两人又想起江明海仅凭肉掌就能抓住全力斩下的长剑,自身仅是多了道小伤口,那不正是常威所说的刀枪不入。 “世间安有如此功法,不知朕可能修习,可能延寿?” 秦始皇一听就来了兴趣,险些一句可得长生否就脱口而出。 “谁都能修习,只要能忍受得了疼痛和枯燥,若能将这门功法修至圆满,活到百十来岁都没问题。” “国师肯教?” “为什么不呢,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把此功法推广出去,上至王候,下至贩夫走卒,皆可习之。” “不行。” 秦始皇又又又开始否定,如此不利于统治的事情,他能同意才怪。 常威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一点都没有意外。 “先在军中推行,民间暂缓。” “只能在军中推行。” “陛下不想长生?” “世间谁不想长生,但跟推行功法有什么关系。” “功法修到圆满也只能活百十来岁,到此路就断了,若路能走下去,莫说百岁,三百岁,五百岁也能活得,如此陛下还要阻拦?” 秦始皇沉默,相比那虚无缥缈的长生不老丹,这功法可是实实在在能看到的东西。 要是这时候他还不明白常威要做的是什么,他就不是秦始皇了。 第二十一章与秦始皇并肩而行(求票) 常威已经言明前路已断,现在又告诉他要把功法全面推行,这是想到借无数人的智慧去打通前路。 即使这个时间会很长,长到以十年为单位。 但若真能把路走通,就算是在有生之年只走出一步,那也是莫大的成功。 能多活几年,谁又愿意早死。 话说到这里,秦始皇又开始深想了。 越想冒出的冷汗越多。 他可以保证,要是在此事上拒绝常威,那往后的日子整个大秦都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之前常威拿出高产作物,大秦及时反应过来才化解了危机。 也足以证明常威没有别的心思。 但现在常威为什么会把功法的事说出来,更是说出了他的计划。 看似在跟他商量,实则却是在威胁。 更是在探明他的态度,也要让他证明之前答应的承诺可以实现。 “往后三年时间,我领国师之职,为你打造一个强盛的大秦,三年时间里只要我的要求不过分,你都得支持于我。” 秦始皇想起常威之前对他说的话,这才明白常威在这里等着他。 如何能打造一个强盛的大秦,就是靠他所说的功法。 若能培养出一万,乃至是十万刀枪不入的大秦将士,绝对能当得一句强盛。 前提是自己答应常威的条件,否则就是一拍两散的结局。 一个炼丹师,一个能培养刀枪不入将士的炼丹师,若不能将其留下,那大秦危矣。 想通此节,秦始皇看待常威的眼神变了,有杀意,更有忌惮。 这到是让常威有些愣神,怀疑秦始皇绝对又脑补了很多东西,并且这个脑补极为危险。 否则常威也感受不到秦始皇眼中的杀意。 常威又不是小白,他可是在战场上打过滚的人,加上他现在的实力,感受到这些再简单不过。 这杀意仅是一闪而过,很快就被秦始皇收敛。 因为常威这个人他看不透,更没有信心把他留下来。 只能拉拢,不能为敌。 这是秦始皇的想法,所以对于常威的计划,他必须支持,而且他也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于他有利,于大秦有利,这就是他无法拒绝的原因。 “好,朕答应你,但在大秦没有镇压推行功法带来的后果之前,国师绝对不能把功法推行出去。” “这我不敢保证,军队是你的,要是功法流出去了,陛下却怪到我身上,常某可不认。” 在军中推行却不流传出去,秦始皇到是打的好算盘。 真要是这样做了,那常威还加入秦朝干什么。 任何人都别想阻拦自己的计划,秦始皇也不行。 常威的话让秦始皇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后目光一凝看向身后的蒙恬。 “蒙恬,朕命你在蒙家军中挑选绝对忠心的将士,人数暂定为一万,组成新的军队秘密培养,若有差池,朕诛你九族。” 蒙恬全程参与其中,做这事当然是他最为合适,乃是不二人选。 在秦始皇答应之后,蒙恬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心里的苦水都快撑破肚皮冒出来了。 国师误我啊。 尽管心里叫苦连天,但蒙恬知道这命令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老祖宗们果然没说错,许多事情还是少知道的好,否则你都不知道哪天会遭殃。 他现在就是知道得太多,秦始皇才会把事情交给他来办。 但这也不完全是坏事,做得好就是机会,他的机会,也是蒙家的机会。 做不好自不必多说。 “臣,领旨。” 在蒙恬接下命令后,秦始皇才收回那极具压迫力的目光。 帝王威严被他表现得淋漓尽致。 “朕既已允国师之位,当早日告之天下,却不知国师何日能入咸阳,朕当举大典亲封之,国师以为如何?” 秦始皇看向常威,言下之意就是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咸阳,否则你这国师的身份可做不得数。 常威又怎会听不出来,秦始皇这是急了,问他什么时候走,不如说是让他马上走。 只有进了咸阳,秦始皇才会安心。 除非常威有通天彻地的手段,否则在咸阳城里,在秦始皇的眼皮子底下,就没有人能逃脱他的手掌心。 明面上是合作关系,实则秦始皇是想把常威这颗炸弹压住,不能让他在外面威胁到大秦的统治。 “常某身无长物,即刻就能出,临行前还请陛下让我与村民们告别。” “国师可自便,朕在船上等你。” 听到常威临行前还想着与村民告别,秦始皇反到松了口气。 心有牵挂者他不怕,因为这是弱点。 若心无牵挂秦始皇反到更加担心,因为他没有弱点,即使做了什么你都没有办法威胁他。 这类人最可怕,因为他敢跟你玩命,但你不敢,这就是可怕的地方。 由此可见常威此人还是有情义的,只要尽心拉拢,明白其弱点所在,就可以一用。 御人之道,帝王心术,当皇帝的可不就是这方面的行家嘛。 既然已经答应了要走,常威就不会再过多停留。 他与秦始皇并肩而行,半步都没有落下,只有蒙恬落后一步跟随。 看着两人的背影恍如梦境一般,极其的不真实。 这一天的经历他能记住一辈子,更会把院中的一切烂在肚子里,至死都不会说出去。 在大秦,哪怕是丞相李斯都没资格与陛下并肩而行,但常威做到了。 关键是陛下还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这是僭越,是要杀头的。 可常威却能安然无恙的站在陛下身边,找遍大秦估计也只有先皇或是陛下的祖辈才能这样做。 但先皇都没了,如今也只有常威一人可做到这一点,也只会有他那么一个。 换个人来,早就呵呵了。 当三人走出院门,不管是常威手下的八大金刚,还是秦始皇带来的将士,都在第一时间低了低头颅。 装做什么都没有看见,实则心里早就翻江倒海。 贵为天子的始皇陛下,竟与人并肩而行,让所有看到的人都心中不解,继而生出惶恐之意。 怕被灭口,怕丢了性命。 “陛下,臣这就去与村民告别,劳烦陛下等待片刻。” “且去,莫让朕久等便可。” 常威向江明海八人招手,八人对着秦始皇行了一礼后跟随而去。 待到常威等人走远,蒙恬才一改院中的状态凑到秦始皇近前。 哪还有之前充当透明人,沉默寡言的样子。 “陛下,为何要如此容忍于他。” 秦始皇没有看蒙恬,而是看着那表面平静的江水,沉默良久才开口回答蒙恬的话。 “因为朕怕啊,此人眼中根本没有在意朕的身份,更没有对皇权的敬畏,只有他自己的计划,世俗法理无法约束他,皇权君臣的关系他也不放在眼里,你说朕该不该怕。” 蒙恬沉默,更不敢接话,只能住口不言。 “走,随朕上船等我大秦国师。” 蒙家军再次踏出步伐,只是对比来时,好似少了些什么东西。 是气势,难以言明的气势。 第二十二章天子驾六,共乘之(求票) 军队的气势是变好了吗? 并没有,反到是变弱了,他们挟天威而来,却一再的被常威削去锐气。 更在之后看到常威与秦始皇并肩而出,犹如信仰被利器砍去一段,自然没了之前的气势。 临江村里,短暂的告别很快就结束,这场告别之中常威并不是主角,但最耀眼的却是他。 自此临江村出了位大人物,得秦始皇重用,将要入咸阳为官的消息传遍天下。 但去咸阳做什么官,干什么,没有人知道。 只当临江出了仙,是为临江仙。 常威自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后,终于走出了临江村。 身为长物,仅带走了八人。 平静的江面上船舶劈水而行,常威与江明海八人站在船尾看着越来越远的临江村,心中思绪复杂难明。 江明海八人想的是什么时候能回来,常威却知道,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江边对岸,上千甲士列阵周围,只在出行的路上不设兵士。 而秦始皇的御驾正停在路中央,天子驾六,也就是六匹马拉的马车,个个神骏无比,统一的黑色毛油光锃亮,要是六匹劣马,怎能配得上秦始皇的身份。 蒙恬自然是骑马来的,可没有坐马车的待遇。 因为常威他们的关系,马匹也就多准备了一些。 “国师,路途甚远,一路难免颠簸,不如与朕同乘如何。” 常威没想到秦始皇竟会让自己上他的马车,他都已经做好骑马的准备了。 天子座驾那岂是谁想坐就能坐的,哪怕是一些重臣,在帝王开口相邀时也只会拒绝。 重臣再重也重不过帝王,邀其同乘或许是一种恩赐,但也可能是大祸临头的象征。 就算帝王真心想叫其去坐,谁又敢坐。 但这不包括常威。 相比骑马的一路风尘而言,坐古代马车或许也不算多好的选择,可至少能挡风吹日晒啊。 “多谢陛下相邀,陛下先请。” 常威可不知道什么叫拒绝,伸手一礼示意秦始皇先上去。 见到这一幕,江明海八人表现的是与有荣焉。 蒙恬则不同,他想到的是秦始皇对他说过的话。 “世俗法理无法约束他,皇权君臣的关系他也不放在眼里。” 尽管之前他就已经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更是在常威好似无意的与秦始皇并肩而行时明白得很彻底。 但当看到现在的情形时,蒙恬还是免不了心绪万千。 这还真的是不把陛下当帝王看待,恐怕这天下再有权势,再有地位的人,在这位国师眼中都如同普通人一般。 最多高看一眼,但绝不会有敬畏之心。 果是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 始皇34年2月。 常威入天子御驾,同乘而行。 这要传出去也不知又该引起多大的风波。 天下人或许会觉得秦始皇恩德如山,但大秦文武百官可不会这么想。 冒犯天颜,下民之身乘六驾车撵,莫说并无官身爵位,就算有官身爵位他又如何能乘六驾。 莫非他以为自己是皇帝,自比身份不弱始皇陛下不成。 这是什么性质,是叛逆,诛十族的死罪。 眼下消息还没有传出,就算是传到咸阳也需要不少的时间,文武百官还没收到这个消息。 就算他们知道了,想要做些什么常威也不会去在意。 秦始皇都只是他要借助的跳板,视为合作对象罢了。 余者,皆不入眼。 马车在驰道上行驶,度一点都不慢,就是舒适性一言难尽。 在马车前方是蒙恬与常威手下的八大金刚带路,马蹄踏踏带起些微尘土。 身后有披甲之士跟随,气势浩大尽展其锋。 驰道,是古代版的高公路,可称为便民之路,但它最大的作用却是用来打仗。 无论是行军还是运粮,驰道的作用都不容小觑。 如此前行半月有余,常威看到了秦朝的权力中心,大秦最繁华的咸阳城外。 高大的城墙自不必多说,作为秦朝的国都所在,巍峨高大的城墙自是世界上最雄伟的存在。 天子座驾入咸阳,披坚执锐的大秦士卒早早的清理道路。 以红色为底的玄鸟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数不清的百姓自座驾入城开始就已跪倒在地,全场鸦雀无声。 马车穿过外城,进入内城之时,文武百官早就在此等候多时。 “臣等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常威掀开车帘看向大秦的文武百官,也只是看看,反正他谁也不认识。 “国师,与朕会见群臣如何?” “当然,正有此意。” 有太监来到车驾前掀开帘子,常威与秦始皇一前一后从中走出。 这次常威没与秦始皇并肩而立,人都是好面子的嘛,更何况是秦始皇。 身为读书人的常威,不懂礼貌怎么行。 “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当众人起身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与秦始皇一同下车的常威身上。 那样子恨不得生吃了他。 常威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泰然自若,完全没有理会。 “这位就是常威,所著《三字经》为万民启蒙之书,土豆,番薯,玉米皆是出自他之手,让大秦百姓免受饥饿之苦,诸位当有耳闻。” “原来是临江仙,常圣贤,李斯见过常先生。” 听到李斯说出世人给他安上的称号,常威自己多少是有些尴尬的。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毕竟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下民常威见过李丞相,下民可当不得仙人圣贤之称。” 原本就是一句谦虚的话,但令常威没想到的是,李斯的反应竟出奇的大。 “即是下民之身,缘何敢与陛下齐肩而行,又怎敢入天子座驾与陛下同乘,斯以为常威借名生逆,目无王法皇权,如此不忠不法叛逆之辈,按大秦律当斩之。” “臣等附议,讨旨请斩常威。” 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文武百官又跪了下去,为的只是定常威的罪,要他的命。 常威当然明白他们说的都没有错,他自己做的这些事,在这个皇权社会,都够他死一百次的了。 可他是常威啊,所有人,包括秦始皇都低估了他。 不管这些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为大秦着想也好,为帝王威严也好,为大秦律法正名也好,铲除威胁也好,不想头上多出另一片天也好。 那都不是他们想要自己命的理由。 他没有听到秦始皇说话,没有听到蒙恬说话,或许他们是没想好怎么说,又或是压根不想说。 常威都不在乎。 他面无表情的扬起右手,处于后方的江明海八人猛然冲到常威身边。 眼神凶狠,直欲吃人。 第二十三章李斯(求票) 有人想要你的命,并且这人在之前都没跟你见过面,更是一点交情都没有。 那你会如何做? 常威用实际行动来表明他会怎么做。 “杀了他。” 他将手放下,并没有特指要杀谁,但江明海八人早就把目光看向了李斯。 杀谁已经不用过多言语。 江明海没有动手,动手的另有其人。 只一人迈步向前,余者护卫在常威四周,随时都能奋起杀人,只要常威一声令下,就是杀秦始皇他们都不会犹豫半分。 凌厉的掌风自空中落下,在李斯茫然却瞬间惊恐的眼神中刮乱他的丝,风声吹得他的脸生疼。 多少年了,他竟在这样的情况下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场面瞬息万变,秦始皇与其余诸人回过神来,脸色大变的同时纷纷开口。 “住手。” 这是秦始皇的声音,任他帝王心似海,智慧通古今,也绝对没有料到常威会如此果断狠辣。 说杀人就杀人,绝对不会跟你废话半句。 但秦始皇的话,常威的手下又怎会去听,只要常威没开口,那李斯绝难逃脱死亡的命令。 “停手。” 常威平静开口,那落下的手掌也仅离李斯的头颅不过一厘米,再迟上两息时间,李斯就只有进棺材的命。 攻击是停了,但李斯的状态可一点都算不上好。 先是他头上的官帽被掌风吹落,再就是他梳得一丝不苟的灰白丝也散落开来,凌乱不堪的样子哪还有之前的义正言辞。 甚至在死亡的威胁下,湿了裤裆,离得近者都能闻到味道。 “陛下何意,此人数落下民诸般罪状时陛下一言不,敢问陛下,下民是否有罪,又是犯了何罪。” 常威气势勃,一改之前冷静平和的样子,这是秦始皇与蒙恬都从未见过的状态。 就是江明海八人都从未见过,先生,竟也有如此暴躁的一面。 “汝,无罪。” 这一句无罪说出口,秦始皇就知道要遭。 “既是无罪,丞相如此构陷于常某,又该如何。” 常威是一步不退,就像之前李斯对他一样,一样的咄咄逼人,欲陷对方于死地。 “丞相乃是为朕着想,过于急切才有此无心之失,不如罚俸三年,常先生以为如何。” 秦始皇会杀李斯吗?绝对不会,更不会在对方维护自己的情况下将之杀害,真要如此,大秦也就离灭亡不远了。 可秦始皇明知道李斯说的都没错,却又罚俸三年,无疑又是一次让步。 即使这里是咸阳城,是他绝对的主场,却还是选择了让步。 这份隐忍可非同一般,面上不表,只怕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绝不会放过常威。 常威自己心里也明白,只此一事就已经把秦始皇给得罪死了,或者说是在之前就已经注定了两人的关系。 彼此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还一副亲近的样子。 都是演员,也都在演戏。 李斯一事也只能展到这一步了,再继续下去就会彻底撕破脸。 两人都清楚,所以秦始皇让步,常威也是见好就收。 “陛下圣明,都听陛下的。” 常威很是和善的行礼,之前的怒冲冠好似跟他没有一点关系,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明跃,快把丞相扶起来,你看给丞相吓的,罚你少领一颗丹药。” 常威故做责怪,几个大步走到李斯身边,用力将李斯扶了起来,却听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声,那是被常威给捏的。 他这人,记仇。 “明跃领罚。” “下去吧。” 常威让八人退下,场面又变得和谐了起来,常威是这么认为的。 但事情可没完,一些该做的事秦始皇还是得继续做。 “常先生之功天下皆明,才华俱是顶尖,朕欲设国师之职,由常先生担任,位比候爵,乘其驾五,诸卿可有异议。” 天子驾六,诸侯驾五,卿驾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国师之位有多尊崇,凭此就能看出。 说是封了个诸侯都不为过,唯独少了封地。 一个没有封地的诸侯,看似没有实权,但地位奇高,说是帝王之下第一人都不过分。 常威到是没想到,关系都已经恶化到了这个地步,秦始皇居然还有如此大的魄力让他站得这么高。 虽说站的越高摔得越惨,但那都是以后的事,就拿当下来说,秦始皇是真够下血本的。 不过秦始皇之前想的,跟现在的情形略有不同。 他想过国师一职的提出会遭到大臣的反对,然后自己再跟大臣们据理力争。 最后力排众议封常威为国师。 如此施恩于他,想看看能否收服此人。 只是看现在情况,什么施恩都成了空谈。 因为场中一片沉默,没有人反对,也没有人同意,像是之前活着的人全都变成了木雕。 “既无人反对,那就择日举行大典昭告天下,朕乏了,都散了吧。” 秦始皇猛的一甩袖子,将手负在身后,带着怒气离开了此处。 至于常威,自有太监带去安置,这是秦始皇早就安排好的,并且还交代,常威需要什么就给什么,但若是要的东西过于珍贵,无论是什么时候都必须通传于他,让他来做决定。 内城一处喧闹的大街上,太监将常威引到一处四进宅院里,正处于大街旁边。 院内所有设施都一应俱全,护卫也好,侍女也好,可以说面面俱到。 至于这些人是不是秦始皇安排的监视人员,谁是,谁不是,常威都懒得去管。 心知肚明的事情不用去揭穿,否则大家的面子都不好看,就当不知道好了。 反正常威也没打算做些见不得人的事,不被现那不就是没人能见到了。 自常威住进大院开始,他要什么都会有人送来,但秦始皇自此之后就没有再来过。 蒙恬也没有来,就像是忘了常威这么一个人,又好似这些人集体消失了一样。 常威可不管这些,每天就是种些草药改造院子,再就是研究功法金钟罩。 还有督促江明海八人练功,背靠大秦,资源可以说是张口就来,江明海八人的实力在这样的资源供给下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与此同时,咸阳宫内正进行着一场君臣对话。 第二十四章丹鼎派(求票) 咸阳宫,御书房。 秦始皇正坐于书案后看着竹简,那悠然自得的样子哪还有当日的愤怒。 虽然在当天回到住处时,秦始皇的确狠狠泄了一番。 他没有摔杯砸碗,而是很冷静的挑了两个妃子侍寝,这就是他泄的方式。 怒火已是昨日黄花,现在的他可再没有一点怒气。 甚至坐于下方的蒙恬都能看出陛下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陛下就任由常威如此下去?” 做为现今陛下最亲近的人,蒙恬甚至还得感谢常威一番,否则哪有今日的他。 又怎会被陛下单独叫来,为的却不是家国大事,似乎仅是谈心而已。 所以半边屁股落在板凳上的蒙恬才敢在这时候率先问。 两人能谈什么,陛下想谈什么。 除了常威恐怕也不做他选。 “蒙恬,你说要是一个人你收服不了,但又极为有用,换你会如何做。” 秦始皇放下竹简,一句话就把蒙恬从疑惑中点醒。 “不能为我所用者,当然是让他消失最好。” 秦始皇笑笑不说话,但对于蒙恬的懂事他感觉很受用。 “你这想法很对,但也不对,似常威这样的人,需得把他的价值用完,之后才能毁掉,毕竟他所掌握的东西对大秦太有用了。” “陛下圣明。” 对于蒙恬明明知道正确答案,但又只说一半的举动,秦始皇又怎会看不穿。 但这龙屁拍得还是让人很舒服,试问谁不想听好听的,千穿万穿龙屁不穿。 “他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朕叫你来是想问你事办得如何。” “陛下,一万新军自得了金钟罩后就每日勤加修习,效果十分显著,其战斗力提升了一成不止。” 说到新军的情况,蒙恬语气兴奋,好似得了五百万一样。 “这么说,功法并无问题?” 功法才是秦始皇最在意的,能延寿,更能使自己武力提升,他想不在意都难。 “并无问题,军中已有人达到练皮境,臣也是这个境界,到如今并无任何问题。” 感受着自身体内澎湃的力量,以前的三个自己都不是如今自己的对手。 这让他如何不兴奋。 “那常威还是不肯教炼丹之术?” “将士们都是以药汤修炼,国师并没有就炼丹术一事上松口。” 早在几天之前,常威就应了秦始皇的要求把金钟罩传了出去,但又不是全本。 当时的秦始皇还想让常威把炼丹术一并交出,常威又怎会答应,只怕交出去之后秦始皇就能立刻跟他翻脸。 失了智常威才会交出炼丹术。 “他当然不会交出来,可最近朕听说他开了一座医馆,每天都在给别人看病,也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治病救人没什么,药材也都是秦始皇给他提供,到也不是秦始皇心疼那些药材,只是不知道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这一点臣也看不透,或许国师只是想治病救人吧。” “这事盯着就行,他要的人可有找到?” “已有线索,很快就能把那人带来。” 人是常威让找的,正是那个原剧情里炼出长生不老丹的崔文子。 对于这样的牛人,常威当然想见一见,再探讨一下医术。 “那他要的丹房,还有道家方士可准备齐全。” “丹房已经准备好,但方士,只抓到四个。” “如今这些方士知道大秦在找他们,一个个都不知道躲到了哪去。” 原本找到这些方士的时候,言明了是始皇帝请他们进宫炼丹。 可一听到这话,方士就找各种理由推脱,反正就是不来。 迫不得已才动手硬抓,消息传出去之后,方士就躲得没影了。 “给他送去,还有他要的药材也给他送去。” 秦始皇想到常威使唤他的时候就真的不客气,搞得常威才是大秦之主一样。 尽管不情愿,但秦始皇还是照做。 药材他可以理解,但要人秦始皇却有些无法理解。 难不成他还会把炼丹术教给这些人不成,可教了之后这些人还不是为他所用,凡是与常威接触者,谁都别想走出咸阳城。 也就是他们在书房谈话之时,一间新建的练丹房里,常威正专心炼着丹。 只见他在炼丹炉周围走动着,时不时在丹炉上拍击几下,力道有轻有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炼丹炉有仇。 立于旁边的四个方士就这么看着常威,不看也行,但也太过无聊了些。 这个时候的方士又称练气士,他们以仙神传说为信仰,还没有组建成教派。 所以只能说他们属于道家之流,而不是道教之人。 常威为什么要让人找来方士,当然是要成立自己的教派,在秦朝组建第一个道教。 既然要实施计划,又怎能让这天下如同一滩死水,秦朝一家独大对常威可没有任何好处。 百家争鸣,互相竞争才能有进步,收获也才能更大。 拍完丹炉,常威看着炉内的废渣摇了摇头,想炼出带有丹纹的丹药,果然没有那么简单。 “你们四个过来。” 没有人敢不听常威的话,他们可是见过上将军蒙恬,在这位面前都是言听计从,哪还敢怠慢常威。 “诸位想必还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乃大秦国师,位比诸侯,同时也是一名炼丹师,所以才会出现在这咸阳宫内。” 听常威这么一说,四位方士顿时惊为天人。 炼丹师嘛,他们也是啊。 原来还是同道中人,炼毒丹都能炼成国师之位,当真是我辈楷模。 在得知常威的身份后,四人对他明显亲近了几分,态度也热切了起来。 位比诸侯的国师啊,只要抱紧这位的大腿还不是马上飞黄腾达,炼毒丹炼到这份上,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常威哪能不明白他们的想法,这是把他当成了绝世神棍啊。 “我与你们不同,看。” 常威一伸手,一瓶丹药出现在他手中。 谁知道这样一来,四人更兴奋了。 “戏法而已,我等也会。” 说着也像常威一样手中突然多出东西,有大有小,各不相同。 “那这样呢。” 常威将手伸到半人高,一米宽的炼丹炉上,然后炼丹炉就不见了。 丹房里变得鸦雀无声,就连他们手里的东西掉了都没反应过来。 四声轻响后他们才回过神来。 “神通?” “法术?” “芥子纳须弥?” 见唬住了他们,常威又把炼丹炉放了出来,这下更是让众人深信不疑。 “想学吗?” 四人拼命点头。 “那我教你们,从此以后就是我丹鼎派弟子,你等可愿意?” 四人哪有不愿意的道理,这是多少道家练气士的毕生追求,如今得见谁也不会放弃。 如此几天之后,蒙恬告诉他崔文子到了。 第二十五章震丹法,易小川(求票) 现如今的大秦,无论文武都能看出来国师与陛下的不睦。 但又能看到陛下对国师的有求必应,态度不明局势诡异。 所以尽管国师位比诸侯,地位还在丞相李斯之上,可还是没有人敢接近这位刚入咸阳时就敢向丞相出手的国师。 谁知道这位国师往后的结局会是怎样,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选。 而蒙恬呢,自常威入咸阳后就好似成了秦始皇与常威之间的联系人,一些重要事物都由他来对接。 就如同现在,堂堂大秦上将军,却亲自把常威要的人送到丹房之中。 让常威新收的丹鼎派成员佩服不已,但想到常威仙神的身份,事情又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国师,崔文子已带到,如若无事,蒙恬就先行告退。” “无事,将军自去便可。” 作为如今秦始皇身边最得宠的大臣,他更加明白常威与秦始皇的关系,其中凶险他看得比谁都清楚。 该如何站队连想都不用想。 所以他每次来见常威,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绝对不会多说一句废话,以免秦始皇生疑。 蒙恬走后,常威看着邋里邋遢的崔文子,不修边幅就算了,更明显的还是他那隔着老远就能闻到的酒气。 站在丹房里都歪歪斜斜,好似随时都会倒下的样子,可他却怎么也倒不下去。 “就是你要见我?” 崔文子眼神迷离,但看人却是极准,别看他好像醉得很厉害,但脑子可是绝对清醒。 他靠在丹房的柱子上,拿起腰间的酒葫芦旁若无人的喝了好几口才放下。 “是我,常某听闻你医术不凡,这才上报陛下将你找来。” “乡野村医,当不得国师夸赞,国师找错人了,若无事还请国师放崔某离去,定是感激不尽。” 他料定了常威把他找来,一定没什么好事,巴不得马上走,哪还会去承认常威的夸赞。 “常某听闻,诸子百家中有医家一派,想来崔先生当是医家之人,叫你来不为别的,只想将常某毕生所学赠予医家,以治天下患者,让天下人免受病痛之苦。” 常威没有故做仁德,也没有什么怜悯苍生的悲伤表情。 本就只是为了任务,做这些给谁看啊,除了任务外,什么青史留名他都不在乎。 但常威没想到,上一刻还醉醺醺的崔文子,在常威提到医术之后就换了个人。 整个人立马变得严肃,眼神好变得犀利起来。 “你即知我是医家之人,当知我医家医术乃是世间顶尖,如何还需你赐予什么毕生所学。” 说到自己的专业能力,崔文子可是寸步不让,更不愿承认医家之术不如人,说什么赠予,这话就好似看不起医家医术,需要别人传授一样。 再者而言,仅凭常威一人,医术再好又怎能比拟整个医家,那岂不是说常威一人就能把整个医家踩在脚下。 所以这份赠予,崔文子绝对不会接受。 接受了就是对他的侮辱,是对整个医家的侮辱。 这就好似学术交流,要是对方真的很强,明知道自己比不过时当会选择虚心学习。 可要是突然一个无名之辈跳出来,说要把我的本事传给你们,换谁来能接受。 没有直接动手都算是脾气好的了。 “先别急,不如先看看再说,常某著有《百草药典》和《药经》各一部,若有错漏还请指正一番。” 常威手中出现两叠厚厚的布匹,就这么递到了崔文子面前。 “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崔文子明显是在气头上,连常威怎么拿出的东西都没有去想,两叠布匹被他劈手接过。 就这么在丹药里看了起来。 可就是这么一看,崔文子就入了迷,丹房里再也没了崔文子的声音。 这一时半会的,恐怕天塌了崔文子都不会去理。 常威没管他,转头又去搞他的丹鼎派了。 经常威了解,四人皆处于四个不同的地方,每天做的就是寻仙问药,当然他们自己也炼丹。 甚至还会自己吃,可也不会吃多少,那丹药是用什么炼的,他们要是敢多吃才怪。 他们分别叫郭江,钟王,章星,周安。 名字什么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们识字认书,且各自医术都不低,否则哪会去炼丹。 “我丹鼎派讲究不染王朝兴衰更替,可据一地建立山门,入世治病救人,出世传承门派,我为丹鼎派第一任掌教,你等四人皆是门派第一批弟子,也是我的亲传弟子。” 接着常威就把玄幻小说里那套门派规划搬了过来,套用在自己的丹鼎派身上。 “我等拜见师父。” 自这一拜之后,丹鼎派正式成立。 只是常威什么都没有教,包括功法,炼丹术。 真要是教了,他们转身就投到了秦始皇一边,那常威还玩个屁。 常威让他们去与崔文子研习医术,三两句话就给打了。 而他自己又开始在丹房内拍丹炉。 并不是闲得无聊,而是他在修习炼丹之法。 炼丹本质上是把药材融炼后集合成丹,可这样的丹药杂质太多。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这药效更好的丹药,毒在哪,就是在那些杂质里面。 通常在炼丹时炼丹师会以自身劲气以各类手法将杂质剔除,杂质越少丹药品质越高,如此就会形成丹纹,乃至是丹氲。 常威现在是练体期,以劲气为主的气丹法是别想了。 但他还有震丹法,就是用力量把丹药的杂质震出来,以此提升丹药品质。 这对于力量的把控极为严格,常威虽然得到了初级炼丹术,并且已经全部融会贯通。 可力量控制这方面,还得他自己去熟悉,直至全部掌握。 如此才有了常威在丹房里拍击炼丹炉的一幕。 药材都不知道被他浪费了多少,索性这些事情都不用他操心,自有秦始皇及整个大秦为他买单。 这就是常威跟秦始皇合作的好处。 要是没有合作,而是选择了造反,他哪来的时间和资源去做这些事。 这一波绝对不亏。 如此一天时间过去,常威回到府里江明海就来告诉他。 自早上开始,就有四个人要来拜访常威,直到未时还没等到常威,就先行离开了。 未时,也就是下午一点至三点,可什么人会从早上等到下午呢。 必定没什么身份,否则也不会在门外傻傻的等,常威的行程又不是什么秘密。 “可有留下什么东西,来人叫什么名字。” “带头者名为易小川,其他人到是没说名字,还有就是他们给先生留了信简,留言明日再来。” 原来是易小川,常威接过竹简让江明海下去。 他则把竹简打开,看看这易小川会写些什么东西。 第二十六章局势突变(求票) 常威打开信简,却见上面只写了三句话。 “神马都是浮云,他爸是李纲。 地球老乡易小川留。” (谐音字,无错) 看到这三句话常威也只是笑笑,穿越这种事都出来了,多出一个穿越者前辈似乎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留下这样的话,摆明了是在跟常威说,我们是老乡,前两句梗就是证明身份用的。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对常威的身份猜错了,或许常威不明白他们留字的意思。 总归是抱着希望而来,若是常威看得懂最好,就算是看不懂易小川他们也要试一试。 都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是连什么后果都顾不上了。 如今的常威贵为国师,虽然没有举行大典,但那也是货真价实的国师。 一旦易小川他们猜测错误,常威只需一句话就能让他们人头落地,戏耍当朝国师,追究起来就是重罪。 对于易小川他们能找到自己,并猜测他也是穿越者这件事,常威并不觉得奇怪。 先是宋朝的三字经出现在秦朝,后又是玉米等作物的出现,还有现今大秦各地出现的凳子。 常威之名遍布大秦帝国及周边,加上国师的身份,想找他并不难。 但若是想见他,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的。 “想见我,那就见一见。” 他把信简收进戒指,决定明天见一见易小川他们,到也不是想看看这位主角,常威纯粹是有事要教给他们去做。 功法推进的度太慢了,若不是这个朝代的人识字率不高,文化传播的方法极为有限且难见成效,常威都想把功法肆意传出去。 不计成本的到处派,那可不比待在咸阳宫来得更加高效。 入咸阳有利有弊,现在看来利大于弊,常威才能沉住气待在咸阳宫中。 到第二天早上,易小川他们果然又来了。 原本已经准备好继续等的易小川,这一次却轻而易举的进入了国师府。 一行四人进入府中,常威只是看到那张脸就知道谁是易小川,谁又是高要。 却不想跟着易小川他们来的人让常威意外了一下。 一个高大威猛,是历史上的西楚霸王项羽。 一个身形干瘦,他叫刘邦,历史上建立汉朝的汉高祖刘邦。 这两个宿命之敌,居然会一同出现,而且关系好像还不错。 这到是跟历史有些相像,汉朝建立之前刘邦可是跟项羽混的。 伐秦后项羽获胜,分封灭秦功臣将领,拥立六国贵族后代为王。 刘邦得了个汉王,最后才有了楚汉争霸的局面。 现在常威及易小川他们来到了这个世界,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楚汉相争的事情生。 常威拿出时间来接见易小川他们的事,已经有耳目告知秦始皇,这是常威无法阻止的,也阻止不了。 易小川他们到还罢了,但项羽那可是楚国遗民,货真价实的贵族,仅这一点就让秦始皇开始猜疑。 常威这是要干什么,难道是要造反不成。 他可没去想秦始皇有什么反应。 常威忙着见老乡呢,可不会去管秦始皇的情绪。 高要这两个老乡常威到是没什么想法,只是让他们在府里住了下来。 但项羽的出现让常威动起了心思。 项羽好武,所以常威就让八大金刚轮流收拾他。 除江明海已经开始练骨外,其余七人可都是练肉境的好手,项羽再神勇也只有挨打的份。 期间常威透露这是修习了功法的原因,如此功法两个字就在项羽心里扎了根。 到了晚上,常威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刘邦跟项羽的房门外敲了敲门,并在门外留下了金钟罩。 “得此功法,需离咸阳,否则性命难保。” 这是常威在功法之前留下的话,至于能不能逃出咸阳,不被秦始皇抓到,那就看他们的命好不好了。 常威给他们机缘,但机缘往往都不是那么好拿的,有的机缘好拿,有的机缘会要命。 现在的两人或许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上面的话他们会照做,但危险从哪来,这是他们打破头都想不明白的。 至少现在想不明白。 这一夜常威的房间灯火通明,他就这么坐在房间里,像是在等人,而他等的人也的确来了。 “国师可入睡,项藉有事求见。” “进。” 项羽推门而入,却见常威坐于桌前似乎在看着什么书。 他没有去问功法的事情,即使他明白那功法必定是常威所给。 既然没有明说,那记在心里就好,这算是两人之间的默契。 “今夜走?” “不敢不走。” 常威都明说了有危险,项羽又怎敢留下,能让当朝国师都觉得危险的事,项羽可不觉得是无的放矢。 就在这时,刘邦也来拜见常威,两人目光在空中相碰,就明白对方都得到了那件东西。 “都小心些,我让江明海八人送你们一程。” 如此,在一夜之间,常威府里就好似空了一样。 来时是四人,出去时却是十二人。 易小川那可是项羽的兄弟,高要更是明白刘邦的未来,又岂会留在这咸阳城中。 国师府依然安静,但当夜的咸阳城内却是马蹄声大作,无数火把照亮了黑暗的咸阳城。 喊杀声此起彼伏,持续了整个上半夜。 隐于暗中的常威看着十二人夺马破门而去,这才回到了国师府中。 他前脚刚走进府中,后脚秦始皇就带着大军围了国师府。 如今的大秦,特别是咸阳城内谁不知道常威这号人物,却在上半夜有人强闯出城后,始皇陛下就带兵把国师府围了起来。 再傻的人都想到了闯城门之人与国师府,与常威有关系。 “陛下,又见面了。” “是啊,又见面了,国师可真是闲不下来,居然给朕闹出这么大动静,你想干什么。” 秦始皇从来没有某一刻在常威一事上如此愤怒,在那大喝声中,秦始皇的剑就指在常威的脖颈上,真恨不得杀了他。 “家门不幸,手下人叛主而出,我也没办法。” “你真当朕不敢杀你不成。” 秦始皇当真是动了杀心,前所未有的强烈。 “常威管教不严,致使手下闯出如此大祸,愿辞去国师之位寻一山潜修。” 这算是给秦始皇的交代,但也是他早就想好的。 “不够。” 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个机会,秦始皇又怎会善罢甘休,不把他想要的东西拿出来,就算常威再有本事,秦始皇也绝不会再留他。 “我欲择一山建立山门,培养炼丹师为陛下提供所需丹药,并在两年后为陛下炼制长生不老丹。” “朕要炼丹术。” “绝无可能,陛下想好,我若要走没有人能把我留下。” 常威抬起手,屈指在秦始皇指着他的剑尖上一弹。 看似没出多少力,但那剑身却在一弹后在秦始皇手中变成碎片。 “我很讨厌别人用武器指着我,陛下别见怪。” “哦,人多也是没用的,我有一丹,可使百步之内人畜不存,陛下可要试试?” 常威拿出一粒丹药,这就是在明目张胆的威胁了。 第二十七章迫秦皇,出咸阳(求票) 面对常威明目张胆的威胁,秦始皇气得浑身抖。 金钟罩是什么样的功法,已经达到练皮境的他再清楚不过。 仅是第一重境界修成就让他涨了一百多斤气力,可想而知常威这个功法拥有者,把路走到顶端的存在实力又该有多恐怖。 他不是没有想过利用军队生生把常威给耗死,但在常威把丹药拿出来之后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粒丹药可让百步之内的人畜不存,那只要丹药足够多,是不是就能让咸阳城生命绝迹。 常威敢不敢这么做,秦始皇根本不敢赌。 军队没了可以再组建,但整个咸阳城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甚至常威都不用拿咸阳城作为威胁,只需将他挟持就能安然无恙的离开。 伟力归于自身,带来的不止是武力值的提高,还有其依仗武力所能做的事。 心怀利器杀心自起,常威仅是崩碎他的长剑,再以毒丹威胁,而不是当着他的面说,我要抓你,你逃不掉。 这已经是给秦始皇留了退路,并没有把事情做绝。 若常威做到这份上秦始皇还要动手,那常威可就不是威胁那么简单。 如此秦始皇有些憋屈的现,自他遇到常威开始,就一直是常威占据上风,而他则是一再退步。 用利逼他也好,直接威胁也罢,秦始皇现无论哪一种他都拿常威没办法。 堂堂一国之帝王,四海之雄主,如今却连一个人都对付不了,拿捏不住,换谁来都能气得半死。 “朕可以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朕,自此后将不得离开山门半步,否则朕奈何不了你,却能奈何得了你亲近之人。” 这是黔驴技穷,只能另辟蹊径制约常威。 对于帝王来说,此非王道,足可见常威把秦始皇逼到了何种程度。 “要想我此生不离山门,需拿一人的命作为交换。” 对常威来说,离不离开山门都无关紧要,该做的事还是一样做,让手下去做跟他自己做都没区别。 “你要谁的命。” “大秦丞相,李斯。” 听到这话秦始皇竟没有多大的反应,显然他已经猜到了,要说常威在大秦与谁有过节,除了李斯再没有第二个人选。 “此事容朕想想,你可先择一地以做山门。” 看着秦始皇那面无表情的脸,常威就知道李斯必死无疑。 果然最是无情帝王家,够狠,够果决,也足够无情。 “那下民就静候佳音了,哈哈哈哈。” 常威迈步越过秦始皇,自院门而出时外面的甲士已让开一条道路。 场间只有常威的大笑声余音在耳,说不出的嚣张狂妄。 自迈步开始,常威就再没有回头看过一眼,视秦始皇如空气,视万千甲士于无物。 常威嚣张狂妄吗?这是事实。 但他有嚣张狂妄的资格,还是常威之前说过的话,有实力就绝对不能委屈了自己。 就像是普通人突然中了千万大奖,他还会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吗? 恐怕不会吧,看电影包场,喝粥恐怕都得叫两碗,喝一碗倒一碗。 否则哪对得起自己的身价。 有实力还不嚣狂一把,难道要等入土才知道后悔不成。 就这样,大秦的国师没了,还没举办册封大典就没了。 常威是连夜走的,连夜带着炼丹炉走的。 与之同行的还有郭江,钟王,章星,周安四个丹鼎派弟子。 当然还有崔文子在其中。 这位当初不愿接受常威赠医学的人,现在看医经,看百草药典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常威听闻他自得到两本医典后,就陷入了废寝忘食的状态,饭也没吃过,睡觉就更没有了。 这一次离开还是常威把他扔到马车上,就这样还死死护着两件东西不松手。 常威还真怕他就这样饿死,掏出一粒辟谷丹给他嘴了下去。 作为大秦权力中心的咸阳城,自六国一统后就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上半夜有人强闯城门,还逃了出去。 下半夜常威就坐着五驾马车出咸阳城,没有一人敢拦,全程畅通无阻。 而在常威之前出城的项羽等人,待逃脱追兵后才缓缓停下脚步。 可对于去哪这件事,众人有了分歧。 关键还是项羽跟刘邦有了不同的意见。 项羽要回楚地老家,刘邦要回沛县老家。 很明显两人都不甘屈居人下,都在得到功法后滋生了野心。 就算没有功法,项羽的野心就没有消失过。 何况常威还很贴心的让手下八人将药方给了两人,东西都是一样的,更是在这一次出城中看到了江明海八人恐怖的实力。 他们自问,就凭手上的功法与药方绝对能做出一番功绩。 到了这个程度,任何一方想让对方为自己做事,那几乎都变成了不可能。 但项羽多天真,多自信的人啊,加上两人还有些交情,就这么把刘邦给放走了。 在原本的历史里,项羽又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比如最广而传之的鸿门宴。 都是因为他自信,或者称之为自大才导致刘邦做大,把江山输给了刘邦。 易小川这人心善啊,善良中带着母性的光辉,不断的劝说两人要在一起,却不知道这两人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自然是做了无用功,而高要这个在原剧里被刘邦坑进宫当太监,直至成为指鹿为马的赵高。 选择跟刘邦一起走,想要闯出一番事业,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自此四人分成了三路,项羽一路,高要跟刘邦一路,易小川一路。 因为易小川不信常威跟他说的话,想凭借虎符回到未来,回到他熟悉的现代家乡。 他们见了常威,问常威有没有办法回去,常威告诉他们没有办法,除非活到那个时候。 易小川不信,更没有放弃,只有高要比较现实些,既然回不去,那就在这个朝代好好活出一个样子。 性格不同,做的决定也不同,活出来的样子更不会相同。 如此,江明海八人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他们可是常威的人,可不会跟任何一方走。 在得到常威的吩咐之中,他们只要助易小川一行出城,之后就不用再回咸阳,只需到家乡临江村等待常威的消息。 只是令常威想不到的是,自这一夜过后,秦始皇就做了一个令常威都诧异的命令。 这还是在常威第二天远离咸阳,找到一座大山准备将其当做丹鼎派山门时才知道的。 第二十八章低武雏形(求票) 丹鼎派要建立,这需要常威花一分钱吗? 完全不用,因为秦始皇会给他搞定,他只需要像工地上的白帽子一样指手画脚就行。 丹鼎派没有建好,秦始皇就从常威手里拿不到一粒丹药。 常威可以不急慢慢来,但秦始皇不行,在这件事上他比任何人都急。 这跟他新做的决定有关。 始皇35年6月,金钟练皮境功法向全天下推行,凡是大秦青壮将修为提升至练皮境者,可选择加入大秦军队。 而大秦可择优将其收入军中,凭功劳可得下一层功法。 也只有下一层功法,因为练骨篇常威没给出去。 可以预见的是,就算有人能达到练皮境加入军中,想要得到下一层功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秦始皇为什么会下这样的命令,是他明白了功法的缺陷所在。 不是功法有问题,而是人有问题。 就拿他组建的一万军队而言,至今已过去不短的时间,可仍然有士卒连功法的门都入不了。 这些人都是从军中挑选的好手,一应修炼资源不说顶级,至少也都不缺。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半数以上的士卒没能修习成功。 当蒙恬把消息上报时秦始皇才知道这么一件事。 他不知道修对功法需要资质,秦始皇不知道什么叫资质,但他们很快就得到了另一个答案。 那就是天赋,修习功法需要天赋。 无关于是否强壮,只关乎那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天赋。 否则难以解释为什么在同等条件下,体格稍微瘦弱者能将功法修习成功,壮硕者反而不得其门而入。 这是最明显的对比。 待现这一点后秦始皇才有了这个决定,也是被常威逼迫着下的决定。 如果他不这样做,那已经出了咸阳的常威也一定会这么做,到时势必会引得大秦震荡。 与其如此还不如主动出击,将麻烦与可能出现的震荡降到最低点。 就似之前高产作物出来时一样,大秦的果断推动才将风险扼杀。 这一次也是一样。 但两件事看起来都是那么相像。 都是常威无形中逼着大秦,逼着秦始皇下决定,没有一次例外。 这就是阳谋,比任何阴谋诡计都管用,堵不如疏,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 在民间功法还没有彻底传开之前,大秦需得有绝对的实力去镇压。 所以功法还没传到民间之时,就已经在秦始皇的运作下传遍全军。 军队才是大秦的基石,也是秦始皇最大的倚仗。 光这样秦始皇还觉得不保险,他还需要丹药,很多的丹药。 这才有了大批工匠及徭役修建丹鼎派的事情。 伏龙山,也就是丹鼎派的山门所在地,距咸阳大概五百里。 丹鼎派背靠群山,前面却又是大片的平整开阔地,伏龙山原本没有名字,但常威来了它就有了名。 在群山之间伏龙山算不得最高,却足够宽大险峻,即使有大军来攻也别想短时间攻下。 此刻的伏龙山,大量工匠民夫在开凿山路,忙得热火朝天,为的只是早日把丹鼎派建立完成。 常威站在山顶,目光看向咸阳城方向,勿的轻笑出声。 “果然小瞧了你,没想到你的反应会如此迅,但又是如此正确。” 在常威看来,秦始皇的决定是最明确的选择。 将功法推行天下,百姓定会念其恩德,多了一条晋升之路,还是在百姓能吃饱饭的情况下。 就算是有人修炼有成,也没办法拉起一支军队去反抗大秦。 又不是生活过不下去,谁吃饱了撑的去当叛军,是嫌日子太好过,想找刺激还差不多。 加上多了一条晋升之路,就更加不会有人去当叛军。 如此,大秦正式进入武朝时代,在宗门势力没有展到足够强盛,威胁到国家统治时,大秦绝对可以稳如磐石。 再者而言,就算天下遍布宗门势力,但也改变不了这是一个低武世界的事实。 军队的存在就是任何低武世界的宗门无法力敌的,秦始皇当真是下了一步好棋,常威这才真正感受到这位千古一帝的智慧与魄力。 果是常人难以比拟。 如此就算有人把功法修炼成功,到最后也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选择最简单的一条,加入军队,要么选择最难的一条,自创功法。 无论哪一种大秦都能最大程度上掌握这个天下,绝不会导致失控的情况生。 世间英才再多,最终绝大部分都会为大秦所用,只要不是失了智,大秦就绝对不会倒下。 但秦始皇何等人物,他即使会出错,但也绝不会是什么大错。 “那就让我静看天下风云,只等收获的那一天。” 到这一刻,常威觉得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没有生灵涂炭,也没有天下动乱,这就是常威最满意的结果。 只是有些对不起项羽和刘邦。 他们怀着野心而来,带着功法而去,却被秦始皇一记绝杀把所有野心都扼杀在腹中。 也不知这天下,还会不会出现历史上的汉高祖刘邦,西楚霸王项羽。 对此,常威也只能在心里说一声抱歉。 这一步棋,或许废了,就当走了一步闲棋。 谁让计划赶不上变化,天下事谁又敢说尽在掌握,也难以估算出秦始皇会有突然来这么一手把复杂的棋盘下得完美。 在这盘棋里秦始皇没亏,常威也没有亏,天下人更没有亏。 也不知亏的是谁。 就是在这样的局势下,崔文子终于在看了两天两夜的百草药典和医经后…………昏迷了过去。 待他再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常威。 “拜见常先生,崔某前些时日张狂自大,冒犯于先生,可受任何惩罚,只乞求先生能原谅我之不敬。” 崔文子一拜到底,看向常威的眼神已不像当日那般散漫,而是充满了敬畏,甚至已经在心里认常威为师。 “你当然要受到惩罚,我罚你将百草药典及医经传出去,所学者越多越好,我罚你救世济民,消除世间病痛,你可认罚。” “自是认的,且甘之如饴。” 崔文子本就是不拘小节的人,听了常威的惩罚,却觉得这惩罚是对他最好的赏赐,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自这一天开始,崔文子走下伏龙山,带着常威所赠之物开始游历四方。 更将药典与医经传给更多的人,医家声名鹊起,连带着常威的名声再次传遍天下。 这一次的名,是神医之名。 第二十九章三纹炼丹师(求票) “开局系统” 宿主:常威 功法:《金钟罩》《初级炼丹术》 物品:储物戒指 当前世界:神话(时间线混乱) 开局礼包:已开启 主线任务:天下第一神医(已完成) 支线任务:炼制长生不老丹(任务奖励:凡级上品刀法《血刀》) 始皇35年8月,丹鼎派山门在秦始皇不遗余力的支持下正式建成。 也既是在这一天,神医的主线任务系统判定已完成。 而他在这次任务中做了什么呢,仅是将系统开局礼包所给的东西整理成书,然后传了下去。 可谓是轻松至极。 医家门徒研习常威所赠之物,在大秦各地行医治病,每到一处必先为常威扬名。 所以即使常威并没有亲自走遍各地,在医家之人高效且药到病除的影响力下,为常威搏得神医称号再正常不过。 同年,自秦始皇下令推行功法开始,大秦各地不断涌现出武学天才,真正的进入到武学时代。 武学之灿烂,遍布大秦各地。 这在以往是绝对没人能想到的。 若没有常威一系列的布置,即使他一开始就放出武学,也绝对做不到人人都可修习的地步。 练武是很消耗资源的事,刨除药材及丹药,最根本的一点就是要吃饱。 如果一个人连吃饭都没问题,那还练什么武,拿什么去练武。 那高产作物的普及,正好满足了练武的前提,如此才有了现今武学之盛世。 完成这样的事绝不是一朝一夕,要准备的东西绝对不能少,索性常威做到了。 作为这个盛世的开创者,在大秦刻意的淡化下,并没有多少人知道此盛世的开创者是谁,就算知道也不会有人去提。 大秦不允许,那就没人敢提,也可见大秦声威之隆,比之以前更盛,上了一个台阶都不止。 在这样的时代之中,怎能少得了练武所需的资源。 医家在得了常威所赠之物后,根据武学研制出各种修炼药物,为这个世界的武学展狠狠出了一把力。 常威当然是乐见其成,武学展得越好,越昌盛,常威就越开心。 外界展如火如荼,好一番盛世之景。 但在伏龙山,丹鼎派的展也丝毫不差。 自丹鼎派山门建立以来,遍布大秦的方士都在往丹鼎派聚集。 道家建立的第一个门派,还是得到大秦承认,甚至是支持的唯一一个门派,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加上常威那堪称天下皆知的名望,其吸引力可谓前所未有。 临江仙,据闻其是仙神降世,仙家术法并未看到施展,但所炼丹药可做不得假。 这还是在两月之前,自丹鼎派售出总共三粒洗髓丹,被不同人物拿下,然后大秦就出现了原本习武不能入门者,经服用洗髓丹成为练武天才的事生。 就这样,丹鼎派彻底在世间扬名,求丹者络绎不绝,但都被丹鼎派拒之门外,连山门都没有见到。 临江仙常威之名,再无人敢质疑。 还有那圣贤名,神医名,皆是常威一人所有。 再之后丹鼎派放话,门中弟子稀少,需广招门徒炼丹授艺,引得整个大秦风起云涌,连大秦的声威都压了下去。 丹鼎派以炼丹而得名,又是道家第一个教派,那些以仙神为信仰,奔走四方求仙问药的方式怎么可能会不来。 但要进丹鼎派可不是那么简单,其考核之难无异于后世的科举,最重要的两点就是医术和修为。 没有过硬的医术,没有练皮境的修为,根本别想成为丹鼎派的炼丹师。 但要是想成为丹鼎派的护派弟子,医术这一项可以省去。 这些事都不需要常威去操心,自有弟子去搞定,甚至维持秩序都有大秦将士负责。 外界再如何都影响不到他。 炼丹室内,常威以掌力拍击丹炉,每一次都是同样的力量,极为精准。 力量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要是没有强大的控制力,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但要是没有足够的修为,又无法保证长时间的拍击丹炉,这才在招收弟子一项中加了修为考核。 精准入微的控制力,让丹炉内的药材被炼化的同时,还能在连绵不绝的震力之中悬浮在丹炉中心。 而就是在这样精细入微的控制下,药材逐渐被炼化且融为一团,其中杂志被震出,剩下的就是一团药液。 常威做这样的事已经不知重复了多少次,丹炉内的所有变化他都能了然于心。 手法变幻,丹炉内的丹液开始分开,其上有纹路出现。 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总计五粒丹药从丹炉里滚出,被常威用药瓶接住。 “护脏丹,成丹五粒,三道丹纹,位列凡级中品丹药,这样算的话我已经是凡级中品三纹炼丹师,可初级炼丹术可炼凡级极品丹药,还是修为不够,炼丹太少啊。” 常威将带有三道丹纹,如同碧玉般的护脏丹装进丹瓶,感慨炼丹之难。 即使他已经得了初级炼丹术的所有炼丹步骤,依葫芦画瓢就能炼出丹药。 可炼丹术并不包含经验在其中,这需要常威自己去掌握熟悉,现在他缺的就是经验。 即使这样他都已经算是炼丹天才了,不是谁都能一开始就把炼丹术融会贯通,只需积累经验就能一路畅通无阻的。 这期间常威不知浪费了多少药材,加上这个世界并不属于高等世界,高级些的药材有多难得可想而知。 就这五粒护脏丹,都是秦始皇好不容易才弄来的,说是就这一份,但谁知道秦始皇弄了多少份。 护脏丹对应练脏境,五脏六腑有多脆弱,是个人都清楚,若没有相应的保护手段,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练废,甚至是练死。 武道难,越往上越难,对资源的消耗难以计数。 若不是有大秦在后面帮常威收集药材,他想炼出护脏丹,达到三纹炼丹师的境界,还不知道要多久。 常威很是怀疑,就算是把功法推行天下,在很多东西都难以获得的世界中,自己最后能收到多少果实都是未知数。 所以在不确定果实好坏的情况下,常威觉得靠人不如靠己,不能光指望别人,自己也需要做出努力。 恰好在炼丹时常威领悟到了一些东西,确切的说是震丹法让他看到了前路。 自此常威就在丹鼎派中展开了研究,身为丹鼎派掌教,却没在派中露过面,这大概是最不负责任的掌教了。 就是在常威闭门不出的时间里,一位来自远方小国,名叫图安的公主玉漱,到了咸阳宫中。 护送者有蒙恬,还有易小川。 果然天命主角还是逃不脱原本的命运,只是不知道他们最终的结局还会不会是老样子。 第三十章天星降世(求票)   在秦朝建立,六国归一之后,世人看到的是四海升平,实则战争并没有就此停止。   致使秦朝徭役兵役繁重,要是真的和平,秦始皇也不会去征徭役兵役。   六国归一,大秦治天下,可六国遗民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反抗,他们起兵造秦朝的反,又被秦始皇直接镇压。   反叛,刺杀,几乎伴随了秦始皇的一生。   但这些秦朝都没有过多担心,疥癣之疾反掌可灭。   徭役真正用到的地方,还是长城,是皇陵,是阿房宫,是关外。   兵役对应的就是以关外战争为主。   秦始皇对外用兵,一是关外各族不安分,二则是秦始皇也有扩充版图的野心。   所以大秦才有繁重的兵役,既然你不安分,那我就打得你安分。   而图安这个小国,就是被秦朝打服的国家,为免受战争之苦,和亲就成了一种平息战火的手段。   玉漱就是图安这个小国的公主,也是与大秦,与秦始皇和亲的对象。   她有图安第一美人之称,其美貌也当得起这样的称谓。   而在经历了一些波折之后,易小川还是与玉漱产生了感情,并且在蒙恬带兵过去时看到了易小川身上的虎符纹身。   自此摇身一变成了蒙毅,也就是蒙恬失散多年的弟弟。   为护玉漱安全,也舍不得就此离开,一路随大军护送玉漱入咸阳。   眼睁睁的看着玉漱进入秦始皇的怀抱。   好人啊,真真的大善人。   从那以后易小川就没在咸阳出现过,也不知道去哪做善事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在常威研习功法闭门不出的情况下。   一扬瘟疫袭卷大秦,但真正染上瘟疫的只有那些普通人,学武入门者没有一个有事。   今时不同往日,这场瘟疫来得快去得也快。   有常威留下的药典医经,更有如今遍地开花的医家之人,很快就把这场瘟疫平息。   压根就对大秦没什么影响,死亡人数不过千,并且死亡的多数还是抵抗力弱的老人。   这已经很了不得,历朝历代别说是袭卷天下的瘟疫,就是小范围出现的瘟疫,死亡人数都绝对不止千人。   一场风波,让世人见到了医家的手段,也对功法更加热衷。   原本已经放弃练武的人又在见识到武学的好处后重新修炼,比之前还要认真。   习武之风再次盛行,达到前所未有的兴盛程度。   而在这段时间里,有两个人突然横空出世,为世人所知。   其一是项羽,如今以炼肉境的修为出现在世人面前,被评为天下第一天才,也不愧是西楚霸王,真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崭露头角。   其二就是刘邦,这位的名声可比项羽还要响亮。   因为他推出了造纸术,想来这东西也不会是他做出来的,可谁让他身边还有一个穿越者,高要。   穿越者个个不凡,总能搞出些不属于时代的东西。   如此刘邦得了读书人的认可,项羽又得了武人的认可,也不知道往后会怎么样。   这一切常威全然不知,此刻的他正盘膝坐于丹房之中,不用细听都能感受到丹房内似擂鼓般的心跳声。   却是常威根据震丹法,以心跳的震动声淬炼五脏六腑,再有护脏丹之助,假以时日必能进阶练脏境。   他给这门秘术命名为虎豹雷音,每日都会修习。   修炼不知岁月,常威更是不知道自己这次潜修过去了多久。   当他从炼丹房出来时,看到的是忙碌的人群,明显丹鼎派展得还不错。   没有人认识他,他也不认识这些徒子徒孙,只往大殿而去。   常威闭关,他的四个弟子就负责管理丹鼎派,但常威出关的消息又怎能瞒得过他们。   收到消息后四人就往大殿而来,见到了常威这个不怎么靠谱的师父。   实际上到了这个时候,常威已经对这个世界失去了兴趣,只将震丹法,还有新研究出来的秘术传下。   常威开始了自己悠闲的生活,他已经摸到了这个世界的天花板,实力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提升,需靠水磨功夫。   那还有什么能做的,每天就是炼炼丹,修炼一下,兴趣来了就去指点一下后辈。   时间在这样的情况下向前推进。   始皇36年,常威正在丹房炼丹,突然听到外面无数嘈杂之声,手上动作停顿,一炉丹药成为废渣。   他走出门,不用问他都知道是因为什么让丹鼎派变得嘈杂。   天空中,原本该是黑暗的夜晚却亮了起来。   那亮光像血一样红,特别是那些云朵,似被血染过一样变得异常美丽。   天地笼罩在血色下,不多久又开始出现火光,它度极快,带着长长的火焰尾翼冲向大地。   世人纷纷惊慌,咸阳宫中正跟易小川的心上人做运动的秦始皇,被人敲响了房门,声音比他的运动声还大。   当秦始皇带着怒气推开门时,本想责怪的话都被他吞了下去。   如此奇景,加上古人的迷信,一个搞不好大秦又该产生动荡,秦始皇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当下他顾不得其它,紧急召文武大臣议事。   实际上都不用他说,已经有大臣在殿上等着他,还没来的也全都在路上。   这要换到现代,根本就不可能如此,流星而已,只要不是世界毁灭,大家就能坐下好好欣赏一番。   可在大秦,在古代不行,天降异象,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还没等他们说些什么,诺大的咸阳宫中所有人都听到一声巨响,接着就是一阵晃动,持续了十多息时间才停止。   安抚民心,再去找到天星降落的地点,这都是基本操作。   忙了半夜的秦始皇猛然想起常威当初跟他说的话。   “三年之后,天星降世可得长生不老丹。”   当时秦始皇对常威这句话完全不信,还斥责常威用此等言语骗他。   可如今天星真的如期落下,与常威当日所言分毫不差,那是不是意味着…………   “天星降世,长生不老丹。”   秦始皇轻声自语,身体都在说出这些话时颤抖不停。   心里如何激动,是外人根本无法理解的。   “来人,去丹鼎派请常掌教入咸阳。”   “是。”   “慢着,备马,朕亲自去请,快。”   想到长生不老丹,秦始皇心中无比火热,哪还有什么帝王威严,不过是想长生的一个普通人罢了。 第三十一章始皇夜上丹鼎派(求票) 历史又好像重新上演。 常威在临江村时,秦始皇同样亲自出行,将常威带入咸阳宫。 当了没多久的国师,出咸阳建立丹鼎派。 现在又因当日赌约,始皇驭马直奔伏龙山。 二会常威,却只因同样的事。 长生不老丹。 什么威严,什么千古一帝。 在这五个字面前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秦始皇更不能。 他想做万世之君,想万世永存,这都需要一个条件。 长生不老。 想达到这个条件,诺大的秦朝不能给他,世间诸物给不了他。 可当日常威所言一语中的,果真会有天星降世,那常威所言长生不老丹之事,也绝对不会出错。 如此,诺大秦朝给不了的。 世间诸物也不能给的。 常威能给。 这如何能让秦始皇保持冷静,他冷静不了。 关外匈奴的存在没能让他着急。 六国遗民频频叛逆没能让他着急。 刺王杀驾剑取级时也没能让他着急。 但在今夜,浩大的天地异象中有天星降世,秦始皇急了,急不可耐。 无穷喜悦填充脑海,让秦始皇因兴奋而颤抖。 哪怕是灭六国,统一天下称帝时的喜悦也无法跟现在相比。 他兴奋,但也彷徨,兴奋的是可以长生不老。 彷徨的也是长生不老,他怕,怕这一切都是常威的谎言,怕常威能算准天星降世却拿长生不老丹骗他。 所以他要去问一下常威,亲自去问。 要一个答案,要一个准确的答案。 只要常威确定会有,那秦始皇就深信不疑。 因为他除了相信,还能怎么样? 若他不信,只怕当场就会疯,会有不惜一切代价毁掉伏龙山,毁掉丹鼎派,更会毁掉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常威。 就在当夜,诺大的秦朝高运转,找到了天星降落之地,并派蒙恬带大秦精锐死死的把那颗红色天星保护起来。 别说是人,就算是一只飞鸟靠近都会被直接打成碎末。 也既是在这一夜,咸阳城中兵马涌动,浩大军队集结,其脚步声似擂鼓,似地龙翻身,震得整个咸阳城都在抖动。 秦始皇出城了,带着大军消失在夜色里。 而这样浩大的声势,如此大动干戈。 只为一人。 临江仙,天下第一神医,当代圣贤,位比诸侯的前国师,伏龙山上丹鼎派掌教常威。 旌旗卷舒,掩于黑暗中却列队齐整的披甲之士,随秦始皇狂奔五百多里后驻足于丹鼎派山下。 威严肃穆能让任何人见了胆寒。 但此刻的军队却静悄悄的,安静得可怕。 即使兵锋再盛,如今的大秦再如何强大,面前的这座山他们也上不去。 望山而止兵。 却只因山上有一派,而派中有一人。 秦始皇下马,看着这座山,也看到了山峰上的灯火通明。 他整了整衣裳,带着一人向通山石径走去。 而他带的这人是秦朝另一员大将,名王贲,其父王翦。 如同在临江村之时,常威只允许两人入院一样,这一次秦始皇也只带一人上山。 到也不是常威定的什么规矩,当日的规矩仅是常威想挫秦始皇的锐气才那样做。 秦始皇当然明白,以他的智慧并不难理解。 可今日他还是如此,不是他不明白,恰好是明白才这样去做。 常威当日的规矩,足以让现在的秦始皇认真对待。 仿佛那规矩真实存在一样去对待。 作为秦朝最大的门派,也是最显赫的门派,守山弟子又岂能少。 所以就在秦始皇带领大军来到山门前的第一时间,就有弟子上山通报。 这也不过是门面罢了,否则丹鼎派为何会灯火通明,还不是早就在山顶上就看到了。 上山石径旁立有一石碑,其上刻着丹鼎派三个大字,秦始皇看了一眼,迈步拾级而上。 一路所过守山弟子都没有阻拦,但都纷纷行礼,以示对秦始皇身份的重视。 他与王贲看着这些守山弟子,却现无一人的实力低于练肉境,个个气血充盈,放到哪都是一个好手。 但就是这样的人,在丹鼎派中却只是一个守山弟子。 丹鼎派展之迅,之昌盛,让秦始皇都为之动容。 但想想丹鼎派以什么出名,又是以什么为根基建立的门派后,秦始皇又释然了。 一个炼丹门派,要是没有这份实力才是不正常。 两人来到山顶,受到丹鼎派隆重的接待,但其中并没有常威的身影。 “你们掌教何在,为何不见其人。” 看不到人,秦始皇直接问。 作为常威四个亲传弟子中的郭江本就站在最前方,当即向秦始皇二人行了一礼道。 “陛下,还有这位将军,如今丹鼎派掌教已由我接任,至于师父他正在炼丹室炼丹,言明炼丹时不可打扰,还望陛下与将军见谅。” 郭江的礼做得很足,毕竟他可不是常威,可以不把秦始皇,乃至整个大秦放在眼里。 丹鼎派那么大的基业,又要在秦朝的统治下生存,郭江的压力很大,当然不能表现出不尊敬的意思。 否则就是取死之道,早晚会灭亡。 “既是在炼丹,那便不打扰,朕等他便是。” “王将军,你且下山安置大军,不可生了乱子。” 秦始皇也不知道常威是故意不见他,还是真的在炼丹,但他可不会在常威面前抖威风。 是真是假又怎样,他也只能老实的等着。 “陛下,臣若走了,如何能护陛下安危。” “将军多虑了,在这丹鼎派可比朕在咸阳宫中还安全,且去吧。” 王贲一想也明白了秦始皇的意思,当下应声而去。 秦始皇在这能有什么危险,就算有危险丹鼎派也得拼尽全力去保护。 加上丹鼎派的实力,秦始皇连根汗毛都别想有损伤。 这就是身份地位带来的好处,丹鼎派也不能等闲视之。 其实秦始皇也看出来了,要说丹鼎派对他有尊敬那也不尽然。 否则又怎会在他上山后才来迎接,而不是在山下迎接。 这就要看两者的关系,还有底气了。 丹鼎派无疑是有底气的,我可以给你尊重,但也别想我跪舔你。 这就像秦始皇向常威让步,却不能接受常威过分无理一样。 那常威是故意不见他吗?不,是他真的在炼丹。 在他这,秦始皇还真没有一炉丹重要。 如此,秦始皇带人深夜而来,却足足等了常威一夜。 可知这一夜他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第三十二章再入咸阳(求票) 金乌破晓,阴阳始分。 一袭蓝色道袍的常威见到了一夜未眠的秦始皇,但修习功法之后的秦始皇,即使三天三夜没睡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非但没什么问题,在他见到常威后精神还好得可怕。 “炼丹忘了时辰,没能迎接圣驾,望陛下见谅。” 常威行了一礼,好似对秦始皇的来意,对天星一事全然不知。 但秦始皇可不会跟常威客套,尽管经过一夜的时间,让秦始皇冷静了下来。 可冷静是一回事,该做的还得做。 “掌教可知昨夜之事。” “自然。” “朕已探明,昨夜天现异象,有天星落于咸阳之外,掌教往日所言已然应验,不知掌教可还记得当日对朕的承诺。” 常威当然知道是什么承诺,可我为什么要履行承诺。 “承诺并未忘记,三年之约仿佛犹在耳边,可这丹,我常威不炼。” 秦始皇一愣,就想向当日国师府一般拔剑砍人,可想到常威的实力,他又生生忍住了。 “你敢毁诺,欺君不成。” 秦始皇语气森寒似九幽之冰,浑身杀意完全没有丝毫掩饰。 但常威就似看见,也没有听见一样淡然如初。 “当日赌约,陛下允我国师一职,所求皆应,可陛下别忘了,早在一年之前,我就已经不是国师,哪来的毁诺欺君之说。” 见常威这样说,秦始皇反到平静了下来,他将剑拄于地上,双手交叠抵于剑柄,到也自有一番气势。 “掌教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要好处,只管开口便是,朕有的,掌教可自取。” 谈对错,讲道理,说什么承诺赌约,那都是小孩子才会去争论的东西,成年人只要结果。 而在三年赌约一事上,秦始皇已经不管究竟谁对谁错,常威掌握主动权,反正怎么说自己都不占理,争输了没好处,争赢了也没好处。 到不如直接一点。 “我要陛下国库里的奇珍异宝,只要我还活着,就能任意取用,如何?” 要说这天下还有什么是常威感兴趣的,也就只有奇珍异宝还可入眼,这些东西哪最多,当然是大秦国库最多。 在他还没有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整个大秦搜集的东西他都可以随便拿,应该会出现些惊喜才对。 就算没有惊喜,拿些珍稀药材来炼丹也不算亏。 常威话音刚落,秦始皇却迟迟没有听到下文,表情有些疑惑的问。 “就这?” 要不是常威看过电视,凭这两个字常威都会以为秦始皇也是现代来的穿越者。 因为这两个字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说了。 “就这一个条件,其它的我也不感兴趣。” 想起常威的身份,还有种种手段,秦始皇轻笑一声开口。 “朕以为你会在得了长生不老丹后,要与朕共治天下,如此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却不想忘了你的性格,竟当真是对权势之物没有丝毫兴趣。” 以往秦始皇认为,常威说对权势没有兴趣是托词,在他所想之中无非是权势不够大,所以常威才会这样说。 可都到了这个地步,常威的条件还是这样简单,感叹之余也对常威生出一股敬佩感。 这就是典型的以己度人思维,以为自己想要的别人也想要。 可常威又怎会去废那个劲,国库都随便进出取用了,有没有权势还不是一样的。 “朕允诺与你,还望掌教能为朕炼出长生不老丹。” “陛下请。” “一起吧,就像当日在临江村时一样。” 秦始皇说的是在临江村常威与他并肩而行一事。 但今天与往日不同在,往日是常威僭越,秦始皇没有作忍了下来。 这一次却是主动开口让常威与他同行,真正的把常威放在了同等位置,甚至地位还要在他之上。 往日种种在秦始皇的开口下土崩瓦解,彼有种化干戈为玉帛之感。 不是仇人,不是主属,到像是朋友关系。 对于秦始皇转变的态度,常威当然不会拒绝,朋友也好敌人也罢。 不过是一种关系,别太当真,说不定哪天就又变了。 再一次来到咸阳宫,见到了那往日的文武大臣,却唯独少了李斯的身影,常威不禁感叹世事的奇妙。 果然只要有本事,在哪都可以为所欲为。 这得归功于系统,让自己感受到完全不同的人生。 他没去天星降落之地,而是让秦始皇派人把天星搬来宫中,而他自己则往秦朝国库而去。 天星大吗?有那么一点,但要说重却也重不到哪去。 因为天星是悬浮状态,只要力量够大就能凭人力拖到咸阳来。 凭如今大秦的实力,要做到这一点再简单不过。 大秦精锐士卒如今最差都是练皮境,拖一个天星还不是有手就行。 在拖动天星的同时,常威还让秦始皇传信于崔文子,让他进宫与自己炼丹。 谁知道这丹凭他正规的炼丹术能不能搞出来,还是加上崔文子更保险些。 对常威的要求秦始皇并没有过问,只是有一点让他很疑惑。 要是记得没错的话,崔文子被叫进宫来,已是第二次了。 他也不知道常威为什么会对崔文子那么看重,只将其默默记在心里,得空肯定要好好调查一番。 崔文子听到是常威让他入咸阳,马上丢掉一应事物,问都没用直接就走。 上次是被抓,这次就是全凭自愿。 在常威一事上,崔文子比任何人都积极,甚至还好好收拾了一下。 那个当初邋里邋遢的酒仙颠医,如今却是一去不复返了。 一切都在为长生不老丹准备着,常威也没有闲下来,他持着秦始皇的手令,在太监的带领下直入国库之中。 但进去的只有他一个,那太监是没资格,也不敢进国库的,只得在外等着。 照顾着常威的衣食住行,不是监视,就纯粹是秦始皇派来为常威服务的。 任何需求都可以满足。 这待遇,真的就是帝王待遇,除名义上他不是帝王外,其余一切都已等同。 国库大门在看守士卒的推动下缓缓打开,常威站在这门在前都有种渺小之感。 四米多高的大门,也真是够大的了。 常威迈步走入其中,一时间着实开了一番眼界。 第三十三章长生不老丹(求票)   大秦国库里有什么,那有的东西当真不少。   比如金饼,还有圆形方孔的铜币,这在秦朝叫秦半两。   是秦朝吞并六国后统一的货币,在此之前各国货币的形状及重量都不相同。   如铲币、刀币、环钱等。   但除了这些,常威还看到了许多奇珍异宝。   拳头大的珍珠,两米高的血珊瑚,诸如夜明珠,玛瑙玉石这些不胜枚举。   但这些东西也就让常威开一下眼界,要说拿来有什么用,除观赏性之外,也就是换钱花。   常威又不缺钱,观赏更是没必要。   还不如一些实用的,他能用得上的东西来得有吸引力。   自进入国库开始,常威下手的目标就是药材,还有各种矿石。   矿石这东西他不好分辨,在国库里也留存不多。   可药材那就不在少数,得益于常威流传出去的百草药典,一些以前不知功用的药物才会被人熟知。   人参灵芝就不用说了,这都是老祖宗早就用上的药物。   当归,熟地黄,雪莲,何乌等等药材,在国库之中虽不多,但无一不是精品,至少都是百年以上甚至五百年份以上的药物。   要不是这个世界还处于未开状态,能不能找到这么高年份的药物都另说。   即使能找到也不是那么容易,深山老林危险重重,一不小说就会送了性命。   都被常威看到了,哪有不拿的道理,所有药材都被他通通打包,一样都没给秦始皇剩。   矿石常威也带走了一些,都是坚硬无比的石头,被常威全力一抓也才留下一两厘米的指印。   别说这些矿石不行,居然能被常威抓出指印来。   那是因为常威太强才会有这样的错觉。   他如今的境界已达练脏境,全力出手的情况下大概是千斤的恐怖巨力,兼之刀枪不入的身躯强度。   能挡他全力一抓却没碎裂的矿石,又岂是普通矿石。   之所以被秦始皇放在国库之中,而没有将其制成兵器,恐怕是融化不了,也就没办法铸造。   这是时代的局限性,与不识宝物才致使蒙尘无关,别把古人当傻子,否则自己才是傻子。   “既然秦始皇用不了,那我就笑纳了。”   常威就像土匪一样,带走国库里所有对他有用的东西。   虽然有些东西很特殊,他不一定能用得上。   在诺大的国库里转了一圈,常威出来后就直奔丹房,还是秦始皇当初为他修建的那个。   他当时离开还把炼丹炉打包带走了,但秦始皇又给装了一个。   但常威不知道的是,他刚离开国库不久,秦始皇就派人进去清点物品。   大批珍贵药材被带走,秦始皇虽然心疼,可也摸清楚了常威的喜好,更明白常威需要的东西是什么。   这在以往是秦始皇从没去在意的东西,更不会去管常威需要什么,有什么喜好。   别说当前长生不老丹还没到他手中,需要稳住常威。   就是他得了长生不老丹,能长生不老的情况下,更得稳住常威。   一个是天下之主,另一个却是本事群。   秦始皇不认为在长生不老丹出来之后常威会不服用。   到时大家都不用担心会老死,常威又有能力威胁到他统治的情况下,保持良好的关系就成了重中之重。   做人目光要长远,做帝王更是要如此。   任何关系,只要是以相互的利益维持,那远比其它关系还要来得可靠。   所以在知道常威需要什么的时候,秦始皇非但不会防着常威进入国库,还会尽力去搜集他需要的东西放入其中。   只要不影响大秦的统治及展,他又能长生不老,那这些东西真就算不得什么。   自常威到了咸阳,除进了一次国库后就待在丹房里没有离开过。   真到天星被运回咸阳,还有崔文子的到来常威才停止炼丹。   诺大的丹房之中,足足九粒带着丹纹的紫色丹药被他装进玉瓶里,这是迄今为止炼的最好的丹药。   “丹成九粒,丹纹有五,穷极大秦国库才凑出来那么一炉练髓丹,位列凡级上品,往后再想凑出那么一炉,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常威不止一次感慨此世资源的匮乏,正常人任你再如何惊才绝艳,天赋无双,受限于功法与资源,穷极一生恐怕也只能在练脏境徘徊。   想要练脏圆满,常威怀疑自己就算是有整个大秦为他搜集资源都无法做到。   除非他服下长生不老丹,用几百年上千年的时间去积累,可这注定了是不可能。   有这时间他还不如离开这个世界,多经历一些都比待在这里来得划算。   将丹药收入戒指内,常威打开了关闭几日的丹房大门。   那里早有人等候,从他踏入丹房开始就从没有缺少等候的人。   在咸阳宫中行走,常威被带到一块空地,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颗闪烁着红光的天星。   它在空中悬浮着,离地一丈有余,不会再高,也不会落下。   若不是常威带不走,他真想把这天星给打包了。   可惜戒指装不下,这天星只要被毁也会失去本该有的能力,若不然就算是拆下一部分带走常威也干得出来。   虽然天星就放在这里,可待在天星旁边的人并不多。   加上常威自己也才四个。   秦始皇,蒙恬,还有一个压根就不知道叫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崔文子。   在远处的人可就多了,常威看不见他们,却能感应得到。   武者气血旺盛,没有特殊手段掩藏的话就如同黑夜里的萤火虫,凭气息就能确认其存在。   别看这空地周围风平浪静,实则早就被护得死死的,强弓劲弩一起招呼的话,练脏境修为都不一定抗得住。   常威没有废话,直接让崔文子刮下天星粉末,带去丹房内研究。   成与不成秦始皇也只能等着。   可常威以正规炼丹术去炼制后现,最终得到的仅是普通丹药,别说长生不老,就是延寿都做不到。   以初级炼丹术而言,就是有药材常威也炼不出延寿丹,初级就标示了其极限。   常威都不明白,那原剧中的崔文子是何等逆天才把丹药给弄了出来。   之前常威不清楚,但现在却是真切的感受到了崔文子的恐怖。   不是说他有多强,而是他瞎搞的能力。   偏偏他就弄成了,常威能看懂的也就天星粉末,还有蒙恬的坐骑黑风之血,再把一些东西胡乱一加。   竟就这么把长生不老丹给搞了出来。   成丹四粒,好似这就是天星的极限。   至于为什么常威会知道长生不老丹炼制成功,那是因为已经有人把长生不老丹吃了的关系。   而这人不是玉漱,不是易小川,不是高要,不是徐福。   是蒙恬,他以身试药让天星变了颜色。   如此才得到长生不老丹有用的信息。 第三十四章离开(求票)   在没有人服下长生不老丹之前,天星闪烁的光芒为红色。   但在蒙恬服下丹药之后,天星转为蓝色,这都是丹药成功的现象。   与此同时,系统也传来支线任务完成的提示音。   “支线任务:炼制长生不老丹(任务奖励:凡级上品刀法《血刀》)已完成。”   开局系统   宿主:常威   武学:《金钟罩》《初级炼丹术》《血刀》   物品:储物戒指   当前世界:神话(时间线混乱)   开局礼包:已开启   主线任务:(已完成)   支线任务:(已完成)   常威没有在得到奖励后选择接收,他可不确定接受后会生什么样的事情。   要是像接收《金钟罩》时那样,保不准就会被人下了黑手。   别怀疑秦始皇的果断,更不要去相信两人之间那看上去不错的关系。   “丹已练成,已无常某之事,这就告辞了。”   丹成四粒,蒙恬试药时吃了一颗,常威带走一颗,剩下的秦始皇怎么用,给谁用,都不是常威该操心的事情。   眼见常威提出告辞,秦始皇捏着手里装长生不老丹的玉瓶不知在想些什么。   出于人性的自私,长生不老之人谁都恨不得只有自己一个,莫说秦始皇,就算是真正的仙神也无法避免。   自拿到丹药,并确定丹药没问题的那一刻开始,秦始皇很想下令将常威留在此处。   这样一来就没人能威胁到他,天下将是他秦始皇一人的天下。   自此再也无惧任何人。   可在常威带着崔文子离开许久,秦始皇都没有进一步动作。   他也不知道往后会不会为自己今日的决定后悔,常威就像是一棵刺,威胁着他,但也时刻警醒着他。   人若是没有威胁感,就会慢慢开始变得狂妄自大,最终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谁也难以预料。   或许这就是秦始皇没有下令的原因。   勇气是控制恐惧心理,而不是心里毫无恐惧。   当有某物来警醒自身,意警钟长鸣。   而常威,恰好就是他的警钟,也只有常威有资格做他的警钟。   可他不知道,同样得了长生不老丹的常威根本就不会服用,并且在离开之前常威都没有告诉秦始皇吃下丹药的副作用。   这是常威不了解天星,也不了解服药之人跟天星之间的联系。   他说不说秦始皇都会在服下丹药后明白,自此天星被秦始皇藏了起来。   地点就在皇陵之中,那里将不会有兵马俑,却会有无数机关陷阱和一座天宫。   这说明秦始皇已经服下了丹药,也知道天星若毁自己也将身亡的信息。   如此他在建造天宫一事上,更加大了投入,大秦可以有损,但天星绝对不能有事。   回去的路上常威与崔文子同行,想着自己手里的长生不老丹,留下不知道给谁,带走又没什么用。   他看向崔文子说道。   “若有长生不老的机会放在你面前,你想不想要。”   崔文子自炼成丹药后就没有说过话,但不代表他不知道当日所炼的东西是什么,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不说话。   常威突然的问话,让崔文子有些措手不及,可他也很是坦然。   “长生不老谁不想要,就是多活几十年想必也没人会去拒绝。”   世人都想长生,但也有例外,可崔文子不是这个例外之中的人。   “当日以天星粉末炼丹,成丹四粒,名为长生不老丹,你若是想,我手里这一粒就送你了。”   常威将手中丹瓶扔给崔文子,被他手忙脚乱的接过,却不想常威真的就把丹药送给了他。   抓着玉瓶的手伸出去舍不得,收起来又不敢,表情极其丰富多彩。   “此丹弊端太大,虽可长生却也难保哪天突然横死,我用不着,就送你了。”   说起来这丹药还是崔文子给搞出来的,在常威用不上的情况下,给崔文子也是理所应当。   不等崔文子回话,常威直接翻身上马扬尘而去。   留下崔文子一人站在原地愣神,常威所说的弊端仅是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然后就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一仰脖吞下丹药,打马场鞭走向与常威相反的道路,自此世间再没人现过他的身影。   已生离去之心的常威回了丹鼎派,交待一番后就开始云游四方。   他去见了项羽,现其已有练骨境的修为,远远没有达到开创下一层境界所需功法的程度。   在这其中他还看到了身边之人,如龙且,项伯,项梁,还有范增,个个都是有名的存在。   这时刻的他就已经有了班底,且展势头不容小觑。   可面对如今已是长生不老的秦始皇,不知道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   见了项羽又怎能少得了刘邦。   这位后世的汉高祖自得了高要之助,把纸给搞出来后就在文人中混得风生水起。   如今已是沛县县令,想来是得了名声之后受人举荐当了官。   常威以为刘邦有高要帮助就已经很好了,没想到易小川也成了他的左膀右臂。   世间三个穿越者,两个都跑去跟刘邦混,看来刘邦的魅力还真不小。   难怪在历史之中会有那么多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打天下。   常威就很羡慕他的人格魅力,不像自己,求票都没有读者愿意投。   看着两个风云人物在这时候都还混得不错,常威仅是待了一两天又踏上了云游的脚步。   他去了临江村,却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连他住的院子也有了岁月的痕迹。   江明海他们八人去了丹鼎派,现如今已是长老身份,临江村民搬去了城里。   常威只是来临江村看看,见不见人都已经没必要了。   他的脚步遍及天下,在这段时间里实力也稳步提升。   五脏之,心脏已经淬炼完成,可已经没有更多的丹药及药材来让他更进一步。   在这样进无可进,又不愿用时间去积累的时候。   常威在大秦境内消失,直往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钻去。   始皇36年末,常威自一苍茫高山之顶选择了离开。   自此,秦朝再没有常威这么一号人物,只有少数人觉得他只是找了个地方潜修,一定还会出现。   如秦始皇,如蒙恬皆是那么认为。 第三十五章常威的武器(求票) 幽静空旷的落地窗前,一身浴袍的常威喝着八二年的雷碧。 看着现代都市里即使是夜也依旧明亮的灯光,满天繁星闪烁,分外耀眼。 而常威很享受这份静谧,丝毫不觉得孤独。 因为他足够富有。 开局系统 宿主:常威 功法:《金钟罩》《初级炼丹术》《血刀》 物品:储物戒指 当前世界:无 开局礼包:无 主线任务:无 支线任务:无 待前往世界:《大内密探零零》(混合世界) “混合世界?肯定不正经。” 不用多思考常威都能看得出来,肯定是时间线混乱,更有不属于那个朝代的人物乱入。 不然怎么能说混合呢。 就是不知道怎么个混合法,常威也没管,到时候去了就知道。 待到天明后,常威走出富人区,开着豪车找到效区的冷兵器铸造作坊。 身为一个刀客,怎能没有一把刀。 从秦朝带来的矿石可还在他车里躺着呢,在秦朝没有铸造的条件,相信在这技术达的现代应该不是问题。 就他带来的这些矿石,别说是一把刀,就是再多一件都没有问题。 所以常威会造一件,除刀之外他最喜欢的就是枪。 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 听听,多好听的句子。 到也不是非要拥有两件兵器,谁都知贪多嚼不烂的道理,讲究专精。 但是这些矿石总不能用一半留一半吧,索性全都用了。 在看到常威的豪车时,老板就知道生意来了。 明显像常威这样的顾客并不少,而且很舍得花钱。 兵器与暴力美学,那都是男人的浪漫,喜欢这些东西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缺少过。 “哟,帅哥来是想要什么,十八般兵器我这都有。” 这可真不是老板吹,常威来之前就找人打听过了。 这弄的都是真家伙,规模不大不小,但影视城要是需要道具的话会跟老板订。 精品影视都免不了上真家伙,像那些用塑料玩具的也不会到这来。 打听的人跟常威介绍说这一家作坊手艺过硬,而且制作出来的东西也很是精美,所以常威才来的这里。 “我带了材料,麻烦老板帮我铸一把刀和枪,要质量,也要好看,顺便帮我开刃。” 听到要开刃,老板眉头一皱,这活可很少接,他没有马上答应。 “自备的材料质量方面只能说尽力,铸造精美也没问题,就是这开刃的话…………” 常威轻笑一声,从副驾上提出一个黑色塑料袋。 “十万,不够再加,材料用我的,质量不行你给我想办法,没问题吧。”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 老板哪敢说有问题,要不说就喜欢跟有钱人打交道呢。 听听,不够再加。 这绝对是任何人都拒绝不了的生意,甩手就是十万,这可比一些需求量小的影视订单赚的还多了。 但听这位的口气,钱给的多,要求就绝对要达到最好,要是随便拿去糊弄,老板还没那个胆子。 愿意在铁疙瘩上随手扔出十万的人,老板不认为自己能惹得起。 见老板接过钱,常威从后排把两个大石头搬出来扔地上。 看着那两个闪烁着金属光泽的石头,再看看水泥地上硬出来的坑。 老板眼角抖动了一下,被常威这一手震得不轻。 “这是我的电话,做好了打给我。” “没问题,您就放心吧。” 随手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在老板接过之后常威驾车离去。 直到确定常威已走,那老板走到一个石头面前,使出浑身力气,把脸都憋红了也没让石头哪怕晃动一丝。 但他当时可是看得清楚,常威一手一个像拿泡沫一样从车里拎出来。 怎么人和人就不一样呢,人家不止有钱,光这一把子非人怪力,搬砖都能当富豪了。 但这么重重的东西放在豪车上,真的没问题? 那当然有问题,常威那豪车的后座都已经变成破烂了,光拿去修都要花不少费用。 常威才不会拿去修,直接开去废品回收站当破烂卖掉,再买一辆新的就行了。 就是一个大玩具,谁会费劲去修啊。 当那某音上人手一辆豪车是吹出来的,都是不差钱的主。 常威也不差钱。 几天之后常威接到了铸造作坊老板的电话,说是武器造好了。 他再次赶到作坊里,就被两件兵器吸引了目光。 一杆长枪立于地面,通体亮银色,锋利的枪尖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刺眼的光芒。 枪身有繁杂精美的雕刻,却是一条银色浮龙缠绕枪身,龙口微张将枪杆与枪刃融合处吞噬。 精美华丽让人挑不出毛病。 另一旁的刀有三指宽,刀鞘上则是暗金色的纹路雕于其上,将原本亮银色的刀身点缀。 暗金色的虎头刀锷与刀鞘斜口严丝合缝,刀柄尾端也是虎头,亮银色没有点缀,虽小却也栩栩如生,就是虎口位置中空,感觉少了些什么。 他将刀拿起,拔出刀身时让空气一冷,刀身上还在冒着寒气。 随意一刀将一棵拳头大的景观树砍倒,切面整齐光亮,绝对能当得吹毛断的神兵之称。 作坊老板看着需两人合力才能拿起的刀轻松挥斩,伙计跟他这个老板都看得心头直跳。 这要是砍在人身上,只怕就是分尸的下场。 还有那枪也被常威扎在石头上,毫不废力的样子像扎豆腐一样轻松。 “刀重二百零四斤七两,刀刃长53厘米,加上刀柄的13厘米,总长66厘米,标准的横刀样式,只是多了此装饰,刀柄末端虎口可以放入玉石玛瑙一样的东西,稳固的话可以拿来让我们改进。” “枪重3o7斤,您给的材料没有一点浪漫,我还给加了一些东西,绝不影响质量。” “总长2.15米,刃长39厘米,刃宽5厘米,整体的不可拆卸,刃厚1厘米,刀尖角度6o?,要是想改成可拆卸的,请给我一天时间,绝对能让您满意。” 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换常威来就只会说好,漂亮,至于其它的他可没心思去测量。 经过这么一番专业介绍,瞬间给兵器的形象丰满了起来,也变得更加高端。 “我很满意,不用再改了,直说吧,多少钱。” 看着常威拿着枪爱不释手的样子,老板也觉得很满意。 不止是满意常威的爽快,更满意于铸造的兵器,有生之年这绝对是巅峰作品了。 工艺到是没什么,就是那材料太难得,他从业半辈子,查遍了资料也没看到材料的准确说明,相似的也无法跟常威拿出来的比。 要不是东西是常威的,他都想留下来收藏。 但现在收钱最重要。 “您还需补四万五。” “这是五万,算是跟老板交个朋友。” 场面话谁都爱听,就像是老板没说已经把零头抹掉一样。 交了钱常威就带着兵器走了,还是像拿矿石一样一手一件。 钱货两清,常威回到住处后又开始了前行之路。 第三十六章金镶玉(求票)   有明一朝,是历朝历代中骨头最硬的国家。   只是常威现这是明朝没错,可这世界很不对劲。   相当不对劲。   大太监曹少钦掌控东厂,背后站着的是魏忠贤,而这人是电影《新龙门客栈》的人物。   西厂由雨化田掌控,背后同样有人,大太监刘谨。   雨化田出自电影《龙门飞甲。》   都差着辈呢。   在明朝又怎会少得了锦衣卫。   锦衣卫最大的官是都指挥使,名为骆养性,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背后站的没有太监,直接就是皇帝。   别看东西厂背后站的是大太监,可他们的权力也是皇帝给的,只不过多了一层太监的关系。   无论东厂,西厂,锦衣卫,所有权力都来自于皇帝。   那这皇帝是谁呢?   明英宗朱祁镇,著名的睿智皇帝。   怎么出名的呢,最经典的就是土木堡之变杀敌二十万。   嗯,这二十万是明军,他自己的军队。   常威抬头看天,已经不知道怎么去看待这个世界了。   朝堂怎么样常威到是不在乎,反正系统都说了混合世界,那不合理也很合情合理嘛。   他真正在意的还是江湖势力,或者说是这个世界的武力值。   可别再是秦朝那样的世界,不然就没什么意思了。   索性在常威的了解之中,这个世界的武力值还行,最负盛名的就是白云城主叶孤城,剑神西门吹雪,灵犀一指6小凤,风流盲侠花满楼。   常威没见到真人,但他怀疑人物形象极有可能是《大内密探零零》里的样子。   狗皮膏药叶孤城。   秃头西门吹雪。   奇丑无比花满楼。   满脸麻子6小凤。   这都是江湖上最负盛名的顶尖人物。   其下出名的好像没几个,就常威打听到的也就几个人。   赵怀安,周淮安,一直在跟东西两厂做斗争。   邱莫言,凌雁秋这些就不用多说了。   而常威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龙门客栈,老板娘金镶玉一直馋常威的身子。   谁让他拥有着读者的绝世容颜,还有钱,身体也硬,哪都硬。   不过系统却很有意思,尤其是支线任务,没有主线任务。   开局系统   宿主:常威   武学:《金钟罩》《初级炼丹术》《血刀》   物品:储物戒指,银龙枪,虎魄刀   当前世界:《大内密探零零》(时间线:无)   开局礼包:待开启   主线任务:(无)   支线任务:一、斩杀或抓捕周淮安,(奖励初级炼器术)。   二、斩杀或抓捕赵怀安,(将励人级下品功法虎啸金钟罩)。   三、权倾朝野,(奖励人级下品地火一朵)。   打脸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   在秦朝时常威还说过对权势没有兴趣,转头系统就给他来一个权倾朝野。   这任务他可以选择不做,所有任务都不做也没有什么影响。   就是奖励得不到罢了,可常威看上的就是那些奖励,那任务不做都说不过去了。   果然是混合世界,时间线都直接显示一个无,这很符合系统的风格。   “打开礼包。”   “获得:武学天才(限本世界)。”   武学天才,那就是能将万千武学轻松学会,去芜存菁自创武学都没问题,可惜不是永久。   常威将它领取之后,瞬间感受到了变化。   对自身所掌握的武学多了许多领悟,但要想推陈出新还差点,想要推陈出新必须有相应的底蕴。   现有的武学是地基,水泥钢筋还得从其它地方搬来,他本身是没有那么多的。   同一时间,常威也把从现代学来的八极拳和八极大枪融会贯通。   这是他在等兵器铸造出来的那几天里去学的,囫囵吞下后本想勤加修习,现在直接达到拿来用的程度。   勤能补拙是好品质,但必须得承认人与人之间有差距。   天才跟平庸,有时候真的不是靠勤奋就能弥补。   龙门客栈大堂里,常威抿着酒滋润干燥的咽喉,在位置上一坐就是一天。   他想试试能不能等到周淮安,或者赵怀安两伙人。   这两伙人会来,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没有情报,没有具体时间做参考,常威就只能等。   当然他也不是特意来的这里,是来到这个世界后入眼的就是漫漫黄沙,这才走到了龙门客栈。   加上任务,还有这个客栈的特殊,也就是剧情汇聚地,常威才在这里停下脚步。   否则区区沙漠,常威又怎会走不出去。   直到天黑时,常威也没等到想等的人,一个都没有。   就在他准备起身上楼时,馋他身子的金镶玉端着满满一盘食物,卖弄着身段走向常威。   也不知道是真馋他身子,还是馋他的钱。   “你可真有耐心,一坐就是一天,也不知道是谁能让你这么等,难道是小情人不成,老娘也不差啊,忘了她来当这间客栈的老板。”   金镶玉柔若无骨的身躯贴在常威身上,女人因沙漠燥热出了一身汗,却没有汗酸味,反到是很香。   不知是体香,还是用了什么香料。   一边贴在常威身上,嘴唇还凑在常威耳边吐气如兰。   说实话,耳朵有点痒。   就这样双手还不老实,也不知道是揩油,还是搜身。   可惜常威身上除了肌肉,就没有金银等物,很硬也很干净。   那语气只差跟常威说,留下来,我开客栈养你。   要是在现代男人们能遇到这么漂亮,还有钱的女人,只怕立马就会过上每天吃补药的生活。   换谁来能拒绝得了,若是没得到系统之前,常威也得向现实低头。   嗯,现在也差不多。   但他深知金镶玉这个人,贪财,聪明,毒辣。   即使身上再香,也掩盖不了她不干净的事实。   更何况以如今的常威而言,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金镶玉再风情万种,再骚,也不是常威的菜。   “你的手要是再往下,我不介意杀了你。”   常威喝掉碗中酒,吃着正宗的烤羊肉,那样子就像是在跟空气说话。   “明明都有了感觉,不如去我房里帮你点一下蜡烛,你舒服我也开心。”   常威不是圣人,如此情况让他变得很硬。   但色是刮骨刀,唯戒恒久远。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刀的度,常威依然不为所动。   金镶玉也不是吓大的,根本没听常威说的话。   直到一把半出鞘的刀搭在她脖子上,森森寒气让她的身体瞬间僵硬。   “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男人,别白费心思。”   呵,女人。 第三十七章客栈来人(求票) 以金镶玉泼辣的性格哪受得了这个,当下猛的一拍桌子走人。 “呸,不识好歹的臭男人。” 这话也不知道是骂谁,看似在骂常威,实则把全天下的男人都骂了进去。 常威收起刀放于桌上,对于金镶玉的话置若罔闻。 永远别跟女人讲道理,要想不惹麻烦,最好的办法就是别搭理她。 金镶玉为什么会认定常威有钱,还不是常威结账都用的金饼。 而且他拿的刀看卖相就不俗,关键还是刀柄虎口里的珠子最为耀眼。 虎口吞珠,紫玉生莹。 只一眼看去就能看出紫玉珠的不凡来,谁见了会不动心。 好歹也是从秦朝国库拿的,又岂会是普通货色。 吃完桌上的酒菜,常威起身进房。 原以为今夜会是一个平静的夜晚,却不想世事难料。 客栈外早已积满沙尘的幌子,在没风的情况下根本就不会动。 可今夜却起了风,并且越刮越大,将幌子吹得噼啪作响。 常威来到窗前看向外面,在客栈灯光的照耀下能看到弥漫的黄沙。 已不能视物,常威正准备关窗。 可在那黄沙里,常威听到马蹄声,不止一匹马在往这里赶。 “这时候还有人来。” 他将窗户关上,开门后站在过道上看向大堂。 那里早有伙计用桌子木柱顶门,只可惜动作慢了点。 敲门声响起,却没有人理会,这个时候天王老子来了都不会放进来。 只要把门打开,在风沙的灌注下再想关门可就难了。 一旦关不上门,自己很可能会被风沙掩埋,沙漠可不会跟你讲什么情面。 换做你,是会选择让毫不相干的人死,还是冒着生命危险开门。 死道友不死贫道,这就是人性。 真圣人是少数,嘴上圣人才是大多数。 门在大风之中还没有彻底关上,风无形,见缝就钻,刮得大堂内财本纸张刮飞。 常威也搞不懂这么个黑店还要账本干什么。 存在既是合理,金镶玉就是在账本乱飞的时候施展轻身功夫去抓。 谁知那敲门声越来越大,以金镶玉的脾气哪会去惯着。 “敲什么敲,关门了不见客,敲那么大声赶着奔丧啊,黑子赶快把门关上,没吃饭啊。” 谁知道她不说还好,一说那门就被大力推开,几个伙计都没能挡住。 一行五六人戴着垂纱帽,面部还裹着围巾,一边走一边把围巾解下。 “外面起大风沙了,我们留宿一晚,钱不会少掌柜的。” 看着他们进来,常威就知道他等的人来了。 到也不是他们与影视里的人有多像,关键还是他们背的两个竹筐。 一伙人围着桌子坐下,竹筐落地还特意用布给盖住,生怕有人知道里面是什么。 常威当然知道里面是什么,两个孩子,身份也有些特殊。 当朝兵部尚书杨宇轩的一双儿女,忠良之后。 这可是东厂放出来的诱饵,又怎敢让别人看见,会丢掉性命的。 常威看着他们,而坐下的邱莫言感受到了常威的目光,看向常威时轻点了下头。 出于礼貌性的打招呼,在此之前双方绝对没有照过面。 金镶玉把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顿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掌柜的,上酒上菜,赶了一天路都饿死了。” 刀剑置于桌边,金镶玉再不待见他们也得去招呼一下。 “酒菜马上来,几位这个时候还在赶路,不知道打哪来,又要到哪去。” 她一边走一边用手去揭开竹筐的布,这好像都成为她的习惯了,就想见见是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邱莫言持剑将他的手拨开道。 “从来处来,到关外做点生意,这可不影响我们住店,掌柜的,上菜时可别拿白肉给我们,不会吃也吃不了。” “这哪有什么白肉,只有羊肉。” 所谓的白肉就是人肉,黑店的标配。 黑吃黑,做人肉包子就是黑店的特色。 为什么说金镶玉毒辣,凭人肉难道还不能证明? 就在大堂里忙碌时,常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了房间,直到第二天才再次出现。 风沙早已经停止,沙漠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但这客栈就别想平静下来了。 临近中午时分,客栈里又来了一伙人,数量足有十五个。 个个提刀带剑,眼里闪着凶光。 与客栈里其他人的气势截然不同。 “掌柜的,给我们安排几间上房,另外给我们先上些酒菜。” 来客栈的肯定要吃饭住店,只是这伙人可不是单纯来吃饭住店的。 因为自打进门开始,他们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邱莫言一桌,双方手放兵器旁,个个凝神戒备,随时都会动手见红。 金镶玉见状就明白准没好事,嘴里骂骂咧咧,身体又很诚实的露出笑脸迎了上去。 “真踏马麻烦,又来一伙不省心的。” 常威一人坐一桌,耳聪目明的他听了个清楚,暗道金镶玉看人的眼光真是一流。 像是什么都猜到了一样。 “各位大爷,房间已经满了,吃喝到是没问题。” 一行人看着四周,只有那个面白无须的白带头人看向金镶玉。 “那就让他们走,我出双倍价钱。” 无论是东厂还是西厂,绝对不会缺钱,要不是现在需要隐藏身份,他们住店吃饭哪还会花钱。 只要亮出身份,客满也得变成无客。 “钱我到是想赚,但他们我可得罪不起。” “那你又能得罪得起我们。” 铮 一行人武器出鞘半截,那样子只要金镶玉敢说得不对,就别想有什么好下场。 常威自己就坐在一旁,但这事他可不会去管,可要是觉得金镶玉会吃亏。 那也太小瞧金镶玉了,能在这大沙漠里开黑店,还开了不短的时间,又怎会是简单角色。 “老娘说没有就没有,几百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也没有。” 见到金镶玉火,油盐不进的样子。 众人正想动手,却被带头者阻止了。 “贾某就是个商人,做生意嘛当然不能让掌柜的吃亏,十倍的价钱你看怎么样。” 金镶玉也不愧是贪财的,听到十位价钱后态度立马转变。 “做生意都不容易,上房还有一间,跟我来。” 两人正想走,谁知外面又来了一伙人,气势绝不在之前的这伙人之下。 “掌柜的慢着,这间房我们要了。” 有人竞争是好事,意味着有钱赚。 但金镶玉这时候觉得,这钱宁愿不赚也好。 第三十八章西厂到来(求票)   眼见谈好的房间还有人敢虎口夺食,这如何能让他忍受得住。   当即怒目直视出声之人,这一看却让他转怒火为疑惑。   暗道西厂大档头万喻楼怎么也来了。   这件案子可是东厂负责,什么时候让西厂也把手插了进来,自己可是没有听到任何消息。   万喻楼本是电影《龙门飞甲》开头就被杀的那个。   喜好割下受害者的舌头或肢体泡酒喝,脸色常年呈不正常的白色。   但在原剧里开头就被杀了的人物,现在却变成了西厂大档头。   也是他开口要抢下贾廷的房间。   “原来是贾廷贾兄弟,刚才没认出来开口要你的房间,实在是赶路太累,不如我出二十倍价钱从贾兄手里拿这一间房如何。”   万喻楼说得客气,脸上的表情也是在笑。   但他这笑容配上苍白的脸色,直让人身体寒,偏偏他自己还不自知。   “万兄,这房间我可不能让,你累,我也累。”   贾廷怎么可能会把房间让出去,要知道东西厂,锦衣卫相互之间都存在竞争关系。   虽然都直接听命于皇帝,但谁办事得力,谁就能得皇帝器重,反过来就会在皇帝面前失宠。   事关权力和前途,三者的争斗就从来没有停止过,一有机会就把对方往死里弄。   别说让一间房,就是让一根针都不可能。   常威看着这整一个大杂烩,还有大堂里几乎站满的空间。   想必金镶玉此刻的心情一定很精彩。   金镶玉的心情的确如常威所想,可却不是精彩,而是感觉这小小的龙门客栈竟招来那么多惹不起的牛鬼蛇神。   她不瞎,这两伙人虽然穿着便衣,但脚上穿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官靴。   任她再泼辣的性格,看到这站满客栈的两帮官方之人,也不敢再大呼小叫。   别说她身后站着边关千户守将,就是两个千户守将也不一定能把事情摆平。   暗道一声晦气,吩咐黑子等伙计躲起来后,自己却跑到了常威身边。   这个男人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好像这些人都与他无关,又或者是不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好奇心害死猫,更何况她还馋人家的身子,那就更让常威显得有吸引力。   至于邱莫言他们,如果只是东厂的人在,凭自己这一方的实力就足够对付。   贾廷他们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动手,除了是在等援兵,更是在等周淮安的出现。   这个人才是东厂此次的目标。   但现在连西厂的疯子万喻楼都带人来了,邱莫言他们可不认为万喻楼是来找东厂的麻烦。   真正的目标绝对是他们这一伙人,或者说是为了周淮安。   现在的周淮安肯定在往这里赶,如果真的来了,那岂不是自投罗网,根本没有逃脱的可能。   这让一颗心挂在周淮安身上的邱莫言心急如焚。   可现在他们根本就动不了,只要他们敢动,那还在为房间争论的万喻楼和贾廷绝对会动手。   别怀疑这些人的狠辣,天下除皇族之外,就没有他们不敢杀的人。   局势如此紧张的时刻,却有一人还在悠闲的喝酒,这人就是常威。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   常威拿碗的手一顿,暗道这女人又来了。   她将身体靠在常威身上,好似两人很亲密似的说着悄悄话。   “你离我这么近才是我该担心的事。”   耳朵又痒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大堂里的人听见。   一时间客栈里除了磨盘声,竟再没了其它声音。   且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这个特立独行的人身上。   暗道这人不是瞎,就是有大本事。   除非是傻,但傻子在这江湖,在朝堂里早就死了,不是那么好遇见的。   “两位吵了那么久,不妨坐下来歇一歇,不然再吵下去也无济于事,除非你们敢动手。”   贾廷看了常威一眼,却没说什么。   他活得久年长些,兼之为人工于心计,任何事情在没摸透,算计好之前都不会轻易表现出来。   即使常威打断了他们说话,心里很想说一句你是什么东西,却始终都没有说出来。   只是就这么看着常威,试图在脑海里找出常威这个人。   可最终一无所获。   贾廷可以做到什么都不表现出来,万喻楼可做不到。   万喻楼这个人有野心,但心态又是极为扭曲的疯子,容不得别人对他轻视,更容不得别人对他指手画脚。   作为西厂大档头,行事本就狠戾跋扈,哪会把常威放在眼里。   “不知所谓,本公的事哪轮得到你说话。”   吟   剑身镶嵌宝石,异常华丽也异常危险的宝剑瞬息出鞘。   剑吟声刚响起,剑尖就已经出现在常威的眉心。   这一剑之迅乎想象,实力稍弱者根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加上内力遍布剑身,更显其威力。   别人反应不过来,不代表常威也反应不过来。   他没有动刀,只是伸出一只手以掌心硬挡刺来的宝剑。   叮的一声轻响,让刺在肉掌上的长剑如碰铁石般出金铁之音。   以常威那刀枪不入的肉身,除非是达到人阶的武器,不然就是凡级极品兵器也只能让他受伤。   但就以这个世界而言,存不存在凡级极品兵器都很难说。   万喻楼的剑可称宝剑,但在常威的身躯面前还不够看。   可万喻楼能坐到西厂大档头的位置,实力又怎会那么简单。   放在江湖上也是一流高手,常威能挡下宝剑,却没能挡下万喻楼加持在剑上的内力。   只一碰到宝剑开始,内力就透过了常威的皮肤,被削弱后浸入血肉,大肆破坏的同时还往骨头而去。   这是常威出道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内力竟能伤得到他,如果再强上一些的话,甚至能破坏五脏六腑。   内力,竟然如此诡异难防,常威也明显小看了内力的破坏力。   索性这内力不多,在常威控制肌肉皮膜的情况下,把侵入体内的内力驱除干净。   “有点实力,本公决定用你的骨头来泡酒喝。”   见常威挡下一剑而毫无损,万喻楼露出无比森冷的笑容。   像是见到了泡酒的好材料一样。   长剑破空,化做满天剑影向常威笼罩而去。   但常威却没有起身,凭着强横的身躯和强大的反应力,只凭两只肉掌就把万喻楼的剑全都接了下来。   最后一掌把万喻楼震退,拨出了寒光凛冽的虎魄刀。 第三十九章出刀,杀人(求票啊) 刀出如一条丝线凭空而现,幽幽寒意遇到沙漠里的燥热,让空气变得清凉了些。 但没人会去享受这份清凉,任何人的眼中都只有常威手里的刀,或者不能称之为刀。 因为没人能看到常威手中刀的全貌,能看到的只是一条细线,一条让人见了就遍体生寒的刀线。 若之前万喻楼的攻击是狂风骤雨,剑影重。 那常威的刀就是迅如雷光,眨眼即逝。 见到了常威的刀,无论是同为一流境界的邱莫言,还是贾廷,都生出一股避无可避,挡无可挡的绝望之感。 那直面常威这一刀的万喻楼只会更甚。 在万喻楼紧缩的瞳孔里,早已容不不其它东西,只有那一条线,一条诡异迅疾,直奔咽喉要害的线。 但也是这一刻,万喻楼爆出了属于他一流高手该有的实力,甚至比往昔还要强。 内力奔涌覆于剑身,似流星直刺而出,毕生功力在临近刀线的那一刻彻底爆,要将常威的刀拦下。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常威的刀已然回鞘,再也不见那银丝刀线。 周围的温度又变得燥热起来,可所有人的心都在冒着寒意。 冷汗遍布全身,打湿了衣襟都全然不知。 在万喻楼的眼中他是爆全身功力去挡常威的刀。 但在外人眼中却是另外一回事。 明明自常威的刀出鞘开始,就已经划破了万喻楼的咽喉,一条微不见的伤口即使已经变红也没有落下。 只因那伤口处被一层冰晶短暂的封住了伤口。 而常威的刀早已回鞘,万喻楼自己咽喉已破都毫不自知,还在那里刺出堪称惊艳的一剑。 但再如何惊艳,也不可能阻挡万喻楼已死的事实。 在他以剑将刀线击溃后,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可也只有他自己喜悦,在外人眼里看到的只有可悲。 喜悦的表情还没有持续一息就被惊恐取代。 喉咙上的痛意让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腥红,这种颜色与气味他再熟悉不过。 在以前他就喜欢这样的场景。 但现在却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他脸色惊恐,张嘴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血如喷泉,染红了大堂的空地,为桌椅上了又一层色彩。 世界上什么样的人最可悲,是明明自己已死,自己却不知道。 什么样的人最可怕,是让敌人死了都不自知。 万喻楼是可悲的,但也正是他的可悲,让常威这个来历不明的人显得更加可怕。 尽管已经够高估他了,但现在看来明显是低估,这个人的实力高得可怕。 有几层楼那么高。 见识了常威如此恐怖的手段,无论是贾廷一方,还是西厂一方,都不由自主的倒退了数步。 让原本拥挤的客栈大堂变得空旷了起来,一刀而已,凶威无人敢直面。 一直站在原地的金镶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尽管被常威恐怖的实力所慑,但还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自己跑到了一边让老娘被喷了个狗血淋头。” 这话她是不敢说出来的,谁知道常威会不会也给她来上这么一刀。 一流高手都挡不住,她这么一个二流武者更加挡不住,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去触犯常威的凶威。 时间仿佛只过去了一瞬,又好似已过去了许久。 西厂的人在万喻楼倒地后并没有就此离开,而是与势如水火的东厂合为一处,竟是心照不宣的联起手来。 在见识到常威的实力后选择的不是逃跑,而是留在客栈与东厂合兵一处。 难道他们就不怕常威凶性大把他们都给杀了? 他们怕,但更怕逃走后面对雨化田,死在常威手里还能得个痛快,但落到雨化田手里,以东厂的手段会让他们比死还要难受。 西厂如此,东厂也丝毫不差,锦衣卫诏狱更是天下闻名,名声在外,连自己人都恐惧害怕,更何况是外人。 相比他们的忌惮与害怕,邱莫言一行却是高兴万分。 常威若仅是打败甚至是打伤万喻楼,那关系兴许还有回转的余地。 可谁知常威出手竟是如此酷烈,果决程度比他们这些与朝廷作对的人还要更甚。 万喻楼此人在江湖上恶名昭彰,在西厂也不是无名之辈,杀普通的东西厂人员能活,但杀了万喻楼这个大档头,足以引得西厂雷霆震怒。 如果这都不能让邱莫言高兴,还有什么能让她高兴。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还是在身逢绝境的情况下多一个朋友。 在客栈陷入诡异的寂静之中时,邱莫言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 “多谢大侠出手相助,莫言感激不尽。” 无论怎么说常威都算是帮了他们一把,不管是出于什么哪方面考虑,都值得她道一声谢。 但常威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意味深长,甚至就连笑容都有些古怪。 “杀朝廷的人,或者杀东西两厂的人,并不意味着我就会跟他们站在对立面,也并意味着,我,与你们站在了同一阵营,现在的你谢我,等周淮安来了之后或许你又该恨我,所以你谢得太早了。” 常威杀人,杀谁都用不着什么理由,杀看不顺眼的人更用不着。 但他还在龙门客栈里待着,是因为他的目标与在场之人,除了金镶玉他们都是一样的。 都是在等一个人,而这个人就是周淮安。 他不止是任务目标,更是常威进入朝廷势力的垫脚石。 无论是活着的周淮安,还是死了的周淮安,都足够常威借此进入朝廷体系。 所以他才说邱莫言谢早了,也谢错了对象。 诚然,无论是周淮安还是赵怀安,这类义士的行为绝对值得赞赏,但绝对当不得一句钦佩。 他们的眼里只有个人武力,着眼于江湖厮杀,却不知一个腐朽衰败的朝廷,其根源都不在东西厂,也不在锦衣卫。 是那高高在上的朝堂诸公与帝王,更是天下黎民百姓。 即使他个人或十个人是一流高手,甚至是西门吹雪这样的绝顶高手,在个人武力无法改天换地的世界,杀一百一千个东西厂的人都无济于事。 根源不解决,这个天下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曹少钦,雨化田之流冒出来,常威赞赏他们的行为,却不认同他们的做法。 可赞赏归赞赏,这并不意味着常威就会与他们成为朋友。 任务虽说抓捕也算完成,但若事不可为,常威也会下手将周淮安击杀。 只希望过程顺利一些,只抓而不杀就能把目的达成。 否则常威真要把周淮安给杀掉,于他名声不利。 虽然好名恶名常威也不在乎。 权倾朝野可以用好人的身份去做,也可以用恶人的身份去做。 无论哪一种都对常威没有影响。 常威的话邱莫言听到了,东西厂的人也听到了。 仔细一想就能明白常威是为何而来,竟是与他们的目的一样。 明白这一点后,众人的心里怎一个复杂能形容。 第四十章店家,开门(求票) 知道常威的目的之后,邱莫言的脸色有些难看。 原来敌人的敌人还是敌人,他可以不是自己一方的朋友,也不是朝廷一方的朋友。 他自己就可以独立一方,也有实力,有资格独立一方。 想明白这一点的不止是她,还有贾廷。 他看着地上还没凉透的万喻楼,即使是对头,他也彼为万喻楼的死感到不值。 要早知道常威的目的和打算,万喻楼能稍微隐忍,也不至于落个身死的下场。 虽然不知道常威等周淮安的目的是什么,是寻仇,还是为了领赏,那都跟他们的任务不冲突,反倒是绝佳的助力。 周淮安是谁杀的,或是谁抓的,这重要吗? 这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明白归明白,可贾廷也没有上去跟常威套近乎的打算。 他比上一次还要聪明,就当没看见,也完全不知道。 真要是凑上去,谁能清楚这位立场不明的高手会不会突然拔刀。 那不是跟万喻楼一样死得不明不白。 最好的办法就是待在一边,什么都不要做。 反正按现在的情况去看,常威也不太可能成为东西厂的朋友。 不如维持现状,只要不成为敌人就好。 相比于贾廷的稳重,还有权衡利弊后做的决定。 邱莫言可就没那么多心思了,或者是出于情郎周淮安将要遇到常威这样的对手,担心其安危才会失去该有的理智。 “这位前辈,我等义士为民除害,从未想过与前辈为敌,可前辈为何要难为我们,如果是为了赏银,我等也可以给前辈,就当是我等的买命钱,绝不会有任何其它条件。” 江湖人性格古怪,有人实力强却喜欢当乞丐,还有的就喜欢寻花问柳等等。 像常威这种,邱莫言猜测他可能是兴趣来了想去领一份赏银。 也只能是兴趣,不然无论如何看,常威也不像是缺钱的人。 自兵部尚书杨宇轩被陷害至死后,杨宇轩的部下,禁军教头周淮安就反出朝廷,整日奔波为杨宇轩报仇。 这样的人在犯下案后肯定不会被朝臣所喜,加上他杀的人绝大部分以东西厂为主,就更加不能容他。 所以东厂督主曹少钦以诛杀叛逆之名,设局抓捕周淮安,祭出天下格杀令,凡提供其线索或直接诛杀者,可得五百两赏银。 看起来将其诛杀肯定不划算,但如果只是提供线索的话,那无疑是谁都会动心的事情。 这就相当于把五百万放在哪,只要你见过这个人,跟提供赏金一方说一下就能拿到。 那你是说,还是要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保守秘密,答案恐怕很明显吧。 但就这五百两赏银而言,在邱莫言看来,常威随便动点心思就能搞到手,何必还要去在乎一个悬赏。 不是钱的问题,那就是兴趣的问题,邱莫言这才提出买命的话。 既然猜测是因为兴趣,还要提出用钱买命,看似很蠢,实际上却也是试探,或者说是挣扎。 真要等周淮安来了再去挣扎,那就晚了。 她不是常威的对手,周淮安也不是。 甚至两个人加起来也不见得就能打赢。 迅如雷光的刀法,金铁铸造般的肉身防御力,这是谁也不愿面对的存在。 “我要的不是钱,我要的东西你们给不了,甚至是当今的皇帝也给不了,别费心思了,你看他们多安静,这样才会安全。” 常威用刀柄指向贾廷一帮人所在处,像是提醒,但也像是在侮辱。 但贾廷他们还是闭口不言,因为这样才安全。 安静也代表了不要多说话。 客栈里再次变得安静,甚至有种度日如年之感,要是有选择的话,除金镶玉他们外,所有人都想离开这里。 但外面漫漫黄沙,又还有各种原因牵绊,让他们有离开的心,但也有不能离开的理由。 别人都很安静,但有一个人可不在此列。 特别是听到赏银两个字,简直是两眼放光。 她就是金镶玉,唯一一个敢靠近常威,也是在场最贪财的人。 在所有人都不敢出动静的情况下,金镶玉好似忘了刚才是谁在心里骂人,扭着腰往常威身边凑。 “你们刚才说的赏银是怎么回事,赏银有多少?” 金镶玉是傻吗?别人都怕的人她不怕,甚至还敢往上凑。 与之相反,金镶玉很聪明,也很懂分寸,她知道常威这个人性格古怪,所思所想都与别人不同。 做事果决,也足够狠心。 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金镶玉才敢去赌常威不会杀她。 若是要杀的话,早在之前就动手了,根本不会犹豫半分,但到现在都没有动手,显然是没有杀心。 “有没有人告诉你,跟我这样的人靠得太近,会惹来杀身之祸。” “你不杀我,那就没人能杀得了我。” 她看着常威的眼睛,像是在放电。 意外之意就是,有你挡在前面,这世上又有谁能打得过你,那自然就没人能杀得了我。 常威之前感觉金镶玉是馋他身子,或者是馋他的钱。 现在嘛,是两样都要。 “赏银,是东西厂要某个人的命,一个人头五百两。” “那你是在等这个人来,拿他的人头去换钱?” “不是。” “那你会不会对这个人动手?” “会。” “既然你不要钱,那把钱给我怎么样?” 常威懒得跟她说话,说钱就说钱,干嘛要靠自己那么近。 见常威不说话,金镶玉也很识相的没有再开口,可也坐在常威旁边没有离开。 酒没了就倒酒,菜没了就端菜,整个客栈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存在,而其他人就像是空气一样。 贾廷身后不知是谁小声的说了句狐狸精,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怎样。 被贾廷一瞪才又老实下来。 另一边邱莫言几人则安静的喝着茶水,只有使朴刀的贺虎自己在大口喝着酒。 这人性格莽撞,什么事都喜欢以武力解决,此前跟邱莫言并不是一伙的,而是用钱雇来的。 尽管贺虎平时再怎么莽撞,现在也只能乖乖坐着,心里再不爽也得忍着。 正此时,外面传来了马蹄声,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 “店家,风沙大,劳烦开一下门。” 骤然听到熟悉的声音,邱莫言猛的站起身来。 随着他的动作,东西厂一方也同时站起,兵器出鞘声打破了客栈的平静。 第四十一章用身体欺负人 客栈内无人应答,只有成片的武器出鞘。 许是听到了动静,敲门声也应声停止。 大概过了三息时间,没有插栓的客栈大门被推开,风沙飞扬,让人不自禁的眯起了眼。 来人戴着沙漠里最为常见的斗篷帽,一身黑衣极为惹眼。 黑色最为吸热,在沙漠里这样穿也不怕捂出痱子。 一柄未打开的油纸伞提在手中,腰间带子上还别着一根竹笛。 自打开门那一刻,他的目光就最先看向常威,因为常威所在的位置,还有其姿态都跟他一样惹眼。 而第二眼才是看向邱莫言,待确定她无事后也注意到了客栈中不同寻常的气氛。 几十道带着恶意的目光盯着他,刀兵俱都出鞘,他认出了这些人的身份,而这些人也的确认识他。 只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没有一人对他动手,这本就是极不寻常的事情。 尽管如此,来人还是踏着平稳的步伐往里走,也不愧是老江湖,更是前禁军教头,光这份心态就足以令人称道。 这来人,正是所有人都在等的周淮安。 见周淮安已到,邱莫言他们好似找到了主心骨,双方就此聚于一处,常威也没去管。 “想必这位就是前禁军教头,被东厂下格杀令的周淮安吧。” “愧不敢当,正是区区在下,敢问阁下是?” 无论别人怎么夸,谦虚一句总没有错,其说话间的神态语气,到像是书生一般。 “我叫常威,特意在此等你。” “你我素未谋面,不知阁下等我是有何事。” “想跟你借些东西,谋个差事。” “周某身无长物,并无东西可借阁下,怕是要让阁下失望了。” 说话间,周淮安的伞柄已放在右手能快握持的最佳位置。 这伞,就是他的兵器。 “你的确没什么可借给我,但我要的是你这个人,只需跟我走一趟,他们就可以离开,包括竹筐里的两个孩子,我都可以做主让他们离开。” “你不说我们也可以自行离开,无需替我们做主。” 听到此处常威摇了摇头,果然还是得动手。 “小心,这人实力极强,万喻楼就是被他一刀击杀,杀人不见血,已死不自知,他的刀,很快。” 听到邱莫言的提醒,周淮安的神情变得凝重。 能一刀杀了万喻楼这个一流高手的人,绝对不是易与之辈。 再加上一刀后竟能让人连已经死了都没反应过来,可见出刀之迅,堪称神鬼莫测。 邱莫言不会骗他,更不会如此认真严肃的去评价一个人。 可见对常威是如何的忌惮。 “若事不可为,你带着孩子出关,不用管我。” 未虑胜先算败,即使输了也得有退路可走,这就是周淮安,一个城府极深,善于谋划的周淮安。 邱莫言没有回答,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即使是死,她也不会弃周淮安而去。 说得好听这是爱情,说得难听点就是舔。 周淮安可有说过什么时候娶她,又可有给过她准确的回复。 有过。 天下太平,奸佞尽亡时他就会带着邱莫言归隐不问世事。 也正是听了周淮安的这句话,邱莫言就坚定不移的去帮助他。 可这天下又怎会太平,凭他自己又哪来的本事让奸佞尽亡。 说什么家国天下,搞得自己有多伟大似的,不娶人家就耽误人家一辈子。 这是常威最看不起他的地方。 “不用商量了,要是不想走就留下,刀兵无眼,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他手里提着刀,一步一步接近两人,步伐不快不慢,却极有规律,甚至每一次迈出的脚步距离都分毫不差。 “这两人归我,其余的归你们,孩子必须活着,否则我杀光你们。” 他一边走一边说话,像是自言自语,但这是说给谁听的,大家都心知肚明。 他不是东西厂的人,更不是他们的头领,却能如此自然的向他们号施令,这就是地位,实力带来的地位。 没有人敢不听,更不敢去反驳,面对常威,就像是他们面对各自的督主一样。 甚至在某一刻,他们都怀疑常威才是他们的督主。 “你是朝廷的人?” 周淮安并不知道常威的身份,也不知道前因后果,只知道他杀了万喻楼,但这证明不了什么。 那高高在上,颐指气使的姿态,也难怪周淮安会这么说。 “一介白身,算是一个江湖人,我能命令他们,是因为他们怕死,而我可以让他们轻易的去死,你不会明白的。” 周淮安的确不明白,他不明白别人怕死为什么就会听常威的。 他自己也能杀人,也杀了不少,却至今都没能让东西厂的人听他的。 所以他不会明白。 “或许等一下你就明白了,我们,不一样。” 他的脚步加快,每一次落下都又重又急,却没在地面留下脚印。 似轻功又不是轻功,仅是一种力量与技巧的动用而已。 炼丹时掌握的力量控制,还有震丹法带来的巧妙运用。 让常威以纯粹的肉身力量施展出了轻功,与拥有内力的武者相比都不落下风。 明明没有任何内力的波动,却见常威行走如飞,似一头蛮牛向周淮安撞去。 “不要跟他硬碰硬,此人肉身有如精铁,刀枪不入。” 不用邱莫言提醒周淮安都知道常威的肉身修为不俗,却没想竟能刀枪不入。 他以轻功在四处腾挪,手中伞接连点出,意要攻击常威的穴道。 可每次都被常威轻易挡下,偶有一次落在常威身上也没能起到半点作用。 “你不拔剑,那就没机会拔剑了。” 周淮安心里一惊,伞是他的武器,伞柄里藏的剑才是他最大的杀招,却没想被常威一语道破。 也就是他正想拔剑之时,常威已经不再给他机会,脚下猛然用力,身腿部力,由腰及肩,一个贴山靠让周淮安倒飞出去撞破了土墙。 倒在地上再也没见他起身。 邱莫言见此情景更是对常威开始猛攻,接着也步了周淮安的后尘。 常威刀都没出,就是靠着身体力量和刀枪不入的体质去碾压。 很轻松,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平,撞上去跟男人的一样。 如此情势清朗之际,龙门客栈竟又来了一伙不之客。 这伙人不在少数,像是算准了一样第一时间把客栈围了起来。 包括东西两厂的厂卫在内。 第四十二章锦衣卫(求票) “这龙门客栈,还真是一块风水宝地。” 常威提着周淮安和邱莫言返回大堂,见到来者却是不由感慨了一下。 以如今的朝代而言,什么人,何种势力才有胆子把包括东西厂在内的厂卫围起来,这该是有多胆大包天才敢这样做。 但要是这些人的话,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飞鱼服,绣春刀,明朝三大特务机构之一的锦衣卫。 “锦衣卫奉旨捉拿叛逆,闲杂人等退避。” 锦衣卫的大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能止小儿夜啼绝不是夸大其词。 说话的是锦衣卫一名小旗,言语间不卑不亢,仿佛这本就是理所当然,身上的飞鱼服就是锦衣卫的底气。 在锦衣卫之后还有几人立于马上,尤其一人最为显眼,他的衣服颜色呈银白色,也只有达到百户官职才能穿。 百户,正六品官员,因其权力及身份,比其它正六品官员还要高上半级或一级。 都不用常威出面,或者他出面也没用,作为一个江湖人,在没有显露实力之时,锦衣卫可不管他是谁。 他出面没用,但贾廷出面一定有用,好歹也是东厂大档头,只要亮明身份,锦衣卫也不敢轻易得罪。 至少带队的百户不敢得罪贾廷。 只不过有时候得不得罪还得看得到的命令硬不硬,话之人身份够不够高。 如果是皇帝下令捉拿东厂督主,百户总旗都绝对有胆子去硬顶厂督。 锦衣卫只看命令,只要是命令中确定要抓谁,就没有他们不敢动的人物。 “敢问锦衣卫的同僚,是谁给你们下的命令,据我所知,捉拿叛逆的任务归我东西厂负责,并且人已经被我们捉住,你们一来就将我等围住,是何居心,难道想造反不成。” 三大特务机构,无论是那一方都喜欢有理无理先扣大帽子,对敌人如此,跟竞争对手也一样。 “你是谁。” 那百户的实力明显不弱,但还没有贾廷强,只有二流的实力,但这不妨碍他说话。 “我乃东厂大档头贾廷,西厂的人也在此处,还不快些让开道路,否则就算是你们镇抚使来了也吃罪不起。” 锦衣物又如何,大家都是先斩后奏,皇权特许,只是负责的方向不一样。 任一部门再有权力,也不敢同时得罪其他两个部门,否则就真是找死了。 “原来是贾公公,在下锦衣卫百户张英,奉皇上旨意,领都指挥使之命而来,不拿叛逆归案誓不罢休。” “东厂阻止不了,西厂也不行。” 听到如此狂妄的话,贾廷简直气炸了肺,前有常威,后有百户张英,哪怕是他再如何有心计,再沉稳也几乎按捺不住心里的杀意。 可他又能如何,张英背后站着都指挥使,而命令是皇上下达,再如何愤怒也只得强忍着。 若仅是来抢人的也就罢了,东厂也不会怕了谁,但这其中有一个最关键的点,那就是皇上旨意。 这东西他们也有,也就是这一点让他们不敢,也不能动手。 同一个任务下达三大部门,明显是皇上在让他们竞争,玩手段可以,却绝对不能自相残杀,至少明面上不行。 “哈哈哈哈,百户大人好大的威风,只是你们来晚了一步,叛逆已落入我们手中,有胆的就来抢。” 常威在后方到是看得有趣,锦衣卫与东西厂相互不合,做事也相互使绊子下黑手,皇帝却给了他们同一个任务。 导致小小的龙门客栈风云际会,也不知道该评价皇帝傻还是聪明。 他聪明在让三方势力矛盾激化,水火不容,这样一来就能很好掌控三方。 可他又很傻,傻到启用这三大部门,导致朝堂势力倾扎,百官惶惶不可终日,百姓民不聊生。 若当真有本事压得住,让天下国泰民安也好。 可就是压不住,国朝腐朽不堪,非但不会让国家兴盛,还只会使朝廷加灭亡。 好一步臭棋。 现在一个任务就搞得天下风雨不休,不知多少人在这次事件里被牵连至死。 借旨意干牵连之事,有罪没罪都是他们自己说了算,铲除异己这种事,可不就是这样做出来的。 如今看来,锦衣卫的胆子显然还在贾廷猜测之上,他以为锦衣卫不敢动手,可偏偏他们就动手了。 这一结果在之前就已经注定,否则锦衣卫又怎会最后出场,还身着官服而来,一来就将客栈团团围住。 “叛逆周淮安聚集逆党于龙门关,企图强闯戍边守军逃亡关外,今被我锦衣卫全歼于大漠之中,给我放箭,反抗者格杀勿论。” 张英神情冷漠,言语间义正言辞,要不是知道怎么回事,外人听了还真以为就是如此。 这睁眼说瞎话,罗织罪名的能力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常威在后方听得清楚,这故事让他都差点忍不住拍手叫好。 什么叫百无禁忌,什么叫胆大包天,还得看锦衣卫。 “张英你敢,我可是东厂的人。” 没有人回答他,只要弓弦崩泣,万千箭雨似水泼而出。 什么叫反抗者格杀勿论,我说你是在反抗,那没反抗也是在反抗。 重要的不是你有没有反抗,而是后面的格杀勿论四个字,打从一开始就没准备留活口。 “沈炼,再加上一条,叛逆满口胡言,以逆身试图挑拨离间,罪加一等。” 你说你是东厂的人,谁能证明。 可千万别忘了,贾廷他们可没有穿官服,而是乔装易服,身份是真的,但我没看见官服那就是假的。 至于身份腰牌等信物,到时一把火烧了,不就死无对证了嘛。 捏造罪证他们拿手,毁尸灭迹他们也同样不差。 箭雨似飞蝗,所到之处无一活口。 就算是以贾廷的实力,想冲出箭雨的覆盖去杀张英也没能做到。 因为他实力强,所以也死得最惨。 身体还站在原地没有倒下,可全身都已经被箭矢插满,万箭穿心如同一个刺猬。 纵是一流高手,或绝顶高手,空有一身强大的内力,身体却是肉体凡胎。 被打中要害一样会死。 至于内力体系跟常威所修炼的体系哪个更好,常威也没法说清楚,各有千秋,只能说侧重点不同。 现在贾廷他们已经团灭,剩下的就该轮到常威了。 以锦衣卫的行事风格,不可能会大慈悲放过常威他们。 跟读者一样帅也不行。 第四十三章告诉我,谁是猴(求票) 如果有人躲在房子里,做事根本不用顾忌的情况下,用什么办法能让里面的人自己出来,甚至让他永远出不来。 答案是放火。 张英压根就没打算再派人进去拼杀,邱莫言是什么实力,周淮安又是什么实力,锦衣卫再清楚不过。 就是这样的人却被生擒活捉,他自认比不得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即使就在刚才杀了一个一流高手也没让他自大。 那是弓箭的功劳,可不是他的功劳,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比谁都清楚。 “放火,放箭。” 只要达到目的,无所谓用什么手段。 只要任务完成,周淮安是死是活他也不在乎。 世人为何会怕锦衣卫,除了他们无孔不入的情报能力,还有那进去就出不来的锦衣卫诏狱。 还有他们不折手段的行事风格,千言万语难道其一。 可还没等他们动手,常威就已经从客栈内走出。 他一边走一边鼓掌,像是在赞叹,又像是在欣赏。 “百户大人好手段,好决心,真是百闻不如一见,今日方知何为锦衣卫。” 张英身躯略胖,脸也有些圆,那本就不大的眼睛在他眯眼后几乎已看不见,只余一条线在看着常威。 “你是谁,莫不是来投降的。” 他说是这样说,但还是以手势让锦衣卫用弓箭对准常威。 今日杀的人不少,且绝对不能泄露出去,无论如何都不能留锦除衣卫以外的活口。 要投降他也不答应,既然选择了百无禁忌,就不能留下痕迹,一根针,一具尸体也不能留。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我投降张大人也不会答应,此来是想与大人做笔交易,杀厂卫这件事,除了这大漠再不会有别人知晓。” “哦还有,周淮安也可以交给锦衣卫,而我只想要大人答应我一件事。” 常威没有离锦衣卫太近,以免触碰到张英的神经直接下令动手。 读书人嘛,最不喜欢的就是打打杀杀,常威是来谈交易的,不是来打架杀人。 “不知是何事,说来听听。” 张英双手扶在马鞍上,上身倾斜向前,做聆听状,好似很心动的样子。 “锦衣卫肯定很缺人手,我这人又特别喜欢做好事,想在锦衣卫当一个小小的总旗,试试飞鱼服好不好穿。” 常威说得煞有介事,像是真的一样。 张英被常威这话气得笑出了声,再看着常威那极为认真的样子,张英险些笑得岔了气。 “小小的总旗?试试飞鱼服好不好穿?哈哈哈哈。” 前一刻还在哈哈大笑,后一刻张英就换了一副嘴脸。 他拔出绣春刀指向常威,面有怒色。 “你当在耍猴呢,杀了你们事不会传出去,周淮安也照样是落在我锦衣卫手里,跟我谈条件,你也配。” 话音落下,他又让锦衣卫放箭,想要故技重施把常威一波带走。 可惜常威不是贾廷,也不是其他厂卫。 他是常威,已达练脏境且刀枪不入的常威。 要是他面对的是床驽,攻城驽等大威力攻击性武器,兴许常威还会躲一下。 但就手驽乃至是十石强弓,落在身上连挠痒痒都不够,又何需去躲。 弓弦箭雨声如蝗,莫道自强就硬刚。 可常威就是要硬刚,在这声响之中,连风沙的动静都被压了下去。 他隐约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可弓弦箭矢声音太大没听清。 仅是看了一眼数不清的飞箭,常威就继续迈步朝前走,落在张英等人眼中这跟找死没什么区别。 面对箭雨却不反抗,更不躲避,他当自己是什么人,是那绝顶之上的先天真人不成。 简直不自量力。 这些想法仅是刚冒出来,又被狠狠的压了回去。 常威是没有反抗,也没有去躲避,可箭却也伤不到他,更是靠近不了他。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众人眼中已失去了常威的身影,万千箭雨插在黄沙之上,却连常威的衣角都没有碰到。 “张大人,你说我离你那么近,杀你需要几招。” 张英哪还有心思回答常威的问题,甚至连动他都不敢动。 没有人看清常威是什么时候离开的箭雨覆盖范围,更没人看清常威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张英面前。 只看到了他就站在那里,毫无伤。 不说实力如何,只凭这份度就能把张英的头颅取下。 “你,究竟是谁。” 从来没有那一刻张英会觉得自己的喉咙是如此干涩,也没有那一刻会觉得死亡离自己如此之近。 即使进宫面圣时他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常威的恐怖出了他的认知。 “我啊,名叫常威,一个江湖客,籍籍无名的小人物罢了,不知道我这个小人物配不配跟张大人谈条件。” 由于张英是坐在马上,常威要抬起头才能看着他。 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但以此形式来看,常威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人,张英在高处却反而处于山脚下的人物。 “你这样让我抬起头看你,实在是太不礼貌。” 许是抬头太累了,一抹刀光乍现,张英座下马匹轰然倒地。 本就心胆俱裂的张英倒落在地时都没反应过来,落了个狼狈不堪的下场。 看着跌落在地的张英,常威用刀鞘拍了拍他的脸,微微弯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告诉我,谁是猴。” 淡漠的语气让张英瞬间清醒,眼神愤怒却也惊惧,让他不敢有任何动作。 “不用如此羞辱我张英,技不如人没什么好说的,要取我性命尽管动手便是。” 做锦衣卫的,本就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做事,生死不说看淡,可也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一天。 这一点他有准备,只是不知会来得那么快罢了。 “杀你干什么,锦衣卫总旗的位置你都还没给我,哪会让你去死。” “你真只是为了进入锦衣卫?” “我常威还不屑于骗你。” 张英听到这样的回答,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比川剧变脸还要变幻莫测。 “看来我别无选择,你的条件我答应了。” 谁知常威却摇了摇头,张英的话他不信,只有死人说的话他才信。 “这粒丹药你吃下去我就信你。” 常威屈指一弹,丹药就被张英稳稳的接住。 他可不认为这丹药会是什么好东西,好东西常威也不会给他。 “此丹名为七日痒,每七日作一次,若没有解药就会让服丹之人生生把自己挠死,痒入骨髓,想清楚再吃。” 常威很是好心的为张英介绍丹药,好似这丹药真的有多好一样。 听在张英耳中,却恨不得把丹药扔出去。 可他不敢,因为这是会死人的。 第四十四章锦衣卫常威(求票) 张英最后还是把丹药吃了下去,吃了常威能让他活,但往后就会受到常威的控制。 不吃必死无疑,常威这样的人要是想达到目的,有几十种办法能达到。 之所以会找上他,也只是他正好赶上趟了。 “这会是你一生之中最明智的选择,你很识趣。” 常威将张英扶起来,拂了拂他衣服上的皱褶,像是在勉励自己的员工,以示亲近。 他这个人最不喜欢麻烦,要想以最快的度达到目的,用丹药控制人就是最简单粗暴的手段。 他可没那个兴趣慢慢进入朝廷体系,再经历无数的勾心斗角爬上高位。 那不是做任务,是升职历险记。 至于用丹药去控制人,会不会得到这类人的忠心,常威要他们的忠心有什么用,只能听话,能做事,那就比忠心还有用。 张英服下丹药后神情放松下来,在常威面前也就少了一份惧怕感。 自己都受他控制了,为什么还要惧怕。 换句话说,常威要是让他去死,那他也没办法反抗,这条命就握在常威手里,恐惧害怕有用吗? “大人,是不是明智的选择我不知道,但还请大人示下,这些尸体还有客栈该如何处理。” 张英的态度转变很快,明明常威还没有一官半职,他却以大人相称,位置摆得很正。 “周淮安这些逆党留给你,尸体和客栈就烧了吧,毁尸灭迹这种事想必不用我教你也知道该怎么做,处理得干净点。” “下官明白。” 锦衣卫在清理现场,常威则回到了客栈之中。 这客栈是绝对不能留的,会连同尸体一起毁掉,那金镶玉等人的去留,常威还是得问下他们的意见。 刚走到门口,常威就看到金镶玉手持柳叶刀,一副要拼命的架势,见常威回来才放松了些。 “我还以为你回不来,要死在外边呢。” “那你是准备跟我一起死?” “关你屁事。”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我要去顺天府了,各位有什么打算。” 他问的是所有人,客栈伙计,包括黑子,刁不遇,还有金镶玉。 “不能留在客栈吗?干嘛一定要去顺天府。” 别人显然是不敢问常威这些的,能问,有资格问的也就只有金镶玉一个。 “我有非去不可的理由,要是有人愿意跟我一起入京,那就是自己人。” “哦,那就巧了,我也想去顺天府看看,这鸟不拉屎的大沙漠早就看腻了。” 黑子等人听到金镶玉的话翻了个白眼,老板娘这是铁了心的要跟常威走,黑店也不开了,客栈都不要了。 这才几天啊,是不是动作太快了点。 “老板娘都走了,我也想去老家看看,就不跟大人同行了。” 众人纷纷去收拾行李,没人会去说继续待在客栈。 东西厂的人全死在了这,就是收拾得再干净也会有人再来,留在这就是个死。 做黑店的要是连这些都想不明白,也就白在江湖上混了那么久。 “大人,沈炼奉百户之命来带走周淮安,不知大人的意思是………” 沈炼,这绝不是同名,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卢剑星,靳一川,电影绣春刀里面的人物。 如果仅是在绣春刀的话,这三兄弟绝对是主角,可放在这个混合世界里,也就显得不那么起眼了。 “带走吧,告诉张英,准备几匹马,我有用。” “是,大人。” 沈炼在常威直呼自家百户之名时并没有什么反应,他当时可就在张英的身边,目睹全部过程。 他该担心的是张英会不会找办法来灭他的口,而不是去在意这位大人跟张英的关系。 待常威他们走出客栈之后,看到的是极为干净的地面,只有血迹没办法清理。 但风沙会帮着处理好这一切,保证不会留下痕迹。 一行人端坐马上,看着那化为火海的龙门客栈。 之前这个小小的地方风云汇聚,一度成为各方争斗的战场。 现如今却是人去楼空,客栈也随着一把火而付之一炬。 留下的是累累尸骨,还有恩怨情仇。 “就让这把火送我们一程,从此都不会再看到这片大漠的日出。” “说得好听,烧的又不是你的客栈。”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金镶玉都会习惯性的跟常威顶嘴,往往说出来的都不是什么好话。 她猛的调转马头,打马扬鞭绝尘而去。 龙门已成过往,前路才是远方,就以这大漠之火,打开自己权倾朝野的道路。 茫茫大漠,风沙自马蹄所过形成大幕,似沙暴来临,又似大幕拉开,不知何时才会重新闭合。 “支线任务:斩杀或抓捕周淮安(已完成)” 任务完成的提示音在这一刻响起,任务奖励《初级炼器术》也已经下。 常威顺势就给接收了,以他现在的实力完全能经受住信息的粗暴灌输,像是他接收《初级炼丹术》一样。 不会造成什么任何不良的影响,仅是失神片刻就会恢复过来。 一路马不停蹄,直奔顺天府而去。 阻拦绝对是没有的,也没人敢去拦锦衣卫,除非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如此狂奔半月时间,常威带着金镶玉和刁不遇在锦衣卫衙门边上安顿下来。 买院子的钱还是金镶玉出的,常威可没有那么多钱。 他本身就没有在国库里拿多少,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全花在了龙门客栈。 但就在他安顿下来之后,百户张英,还有沈炼一行人都带来了不轻的贺礼。 似那周淮安的赏金就带来了一千两,张英额外再送礼一千两,其余人等加起来也有将近四百两。 锦衣卫果然是个肥得流油的地方,权力大,油水足,危险性也同样高。 这些钱全被常威交给了金镶玉,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 至少在别人眼里她早就是了。 之后在张英的运作下,常威摇身一变成了锦衣卫一名总旗,与沈炼,卢剑星官职等同。 但又比张英这个百户官职低,归张英所官辖,与沈炼等人成为了同僚。 总旗是正七品官,上面还有试百户,从六品,百户则是正六品。 在如今这个锦衣卫衙门之中,试百户一职空缺,官职最大者也不是张英,而是6文昭6千户。 千户这一层次沈炼他们难以接触,张英才是他们听命的对象。 可现在明眼人都知道,张英是管着他们,但真正的老大却是常威这个总旗。 如今的常威比百户更像百户,若用总旗的官职去对待,那真是想在厕所里点灯了。 如此,明朝锦衣卫,明英宗睿皇帝,朱祁镇的天子亲军锦衣卫常威,正式上线。 第四十五章做得干净点(求票) 只要去过龙门客栈的锦衣卫都知道,常威的未来绝不会只是总旗。 能走多远不清楚,但就在这锦衣卫衙门里,那空缺出来的试百户一职,过不了多久就会落在常威身上。 落地就是总旗,过不了多久就是试百户,这官职升得,比红衣大炮打出的炮弹还要快。 再以百户张英都对他言听计从来看,这位的手段可不是一般的硬。 只要办法得当,百户位置也是轻而易举。 就是这样一个人,凡属锦衣卫成员,谁还不紧赶着巴结。 那日子过得比千户还要舒服。 但对于大部分人的巴结,常威都没怎么回应,只是他要想做大,又怎能没有自己的班底。 所以在有选择的挑选下,沈炼这三兄弟进入了常威的视野。 他了解过沈炼和卢剑星,这都是一心想往上爬的人物。 功劳绝对是够了,以其实力和功劳升百户都没问题。 可无论是在哪里,想升职,想往上爬,绝对不止是有功劳,有实力就行的。 他们不懂得去搞银子,不懂得去巴结上官,不懂得去找靠山站派系。 这样的人想在如今的大明朝往上爬,那无异于痴人说梦。 可常威的到来改变了他们的想法,用积攒下来的银子给常威送礼,有事没事就往常威身边靠。 在常威看来他们是有原则的,但原则在职场上不懂得变通就是一坨大粪。 对于这样的人,又是主动靠上来的情况下,常威又怎会不收。 如此常威手下就多了三个亲信,沈炼,卢剑星,靳一川。 前两者已是二流高手,后者因先天性肺痨而止步三流。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这辈子也就只有这个实力,终生都别想再有突破。 可既然已经成了常威的人,施恩也好,笼络人心也罢,仅用一粒丹药就获得了靳一川的忠诚,还让沈炼他们看到了跟随自己的好处。 丹药而已,只要有药材,常威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但在这时却能换来三人的忠心,真的不能再便宜了。 在他看来是便宜,在靳一川等人看来却是再造之恩,值得献出自己的忠诚。 但做这些还不够,特别是常威现在缺钱了,他很需要钱。 这个世界明显比上个世界高级,药材也足够丰富。 可要想获得这些东西,需要花钱买,而常威,缺钱。 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缺钱的时候。 不止是药材需要钱,这个世界那数不清的功法也需要钱。 他虽然借着自己总旗的身份,还有张英的便利得了许多功法,可这不够,远远不够。 特别是那些顶尖的功法,要么需要更高的权利,要么就秘不示人,无论哪一种都需要有钱有权。 “最近东西厂有什么动静。” 他坐在上主位上,手里还拿着收集来的功法研读,不时比划两下。 对于这位大人的喜好,沈炼三人自认已经摸清楚。 好研习功法武学,无论高低。 好珍贵药材,只要珍贵且年份高的。 至于女人或是权力方面,好似不怎么上心,但却能有计划的往上爬,这就是他们理解中的常威。 权力只是为了做事方便而使用的工具,常威不是很在意权力,但必须要有。 所以看起来他并不怎么上心,但不代表他不要。 坐于下的卢剑星三人,听到常威的问话,自是马上回答。 这都是常威交代过的事,由不得他们不上心。 “大人,龙门一事东西厂在前些天还要我锦衣卫给个说法,但被指挥使大人挡了回去,现在到是没什么动静。” “我还以为会打起来,没想到骆养性还有点本事。” 这话他们可不敢接,只能装做没听见。 “前两天我听说试百户一职有人选了,好像是叫裴伦,这人什么来头。” “回大人,这人我们查过,好像跟魏公公有关系,来我北镇抚司任职试百户一职,也许就是魏公公安排的。” “那个魏公公。” “当朝九千岁,魏忠贤。” “那来的是一个太监?” “回大人,不是。” 常威放下手里的书,想起来魏忠贤是东厂的人,现在却由一个东厂的人安排人来接任锦衣卫试百户一职。 这手伸得有点长啊,关键是还伸进来了。 6文昭难道不知道?骆养性难道也不知道? 恐怕是知道也没有去阻止吧。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利益交换,致使骆养性也不得不妥协,常威无从得知。 但想想也就明白了,这事估计还得扯到龙门一事上去。 “那裴伦什么实力。” “三流罢了,一个靠关系才走到这一步的人,锦衣卫兄弟随便一个小旗都能比得过他。” 常威看向答话的靳一川,脸上的表情颇为玩味。 自从常威治好了他的肺痨,靳一川的实力就好似厚积薄一样达到二流,当然不会把裴伦这个三流武者放在眼里。 “如果你对上他,几招能要他的命。” 三人猛的抬头看向常威,不用想他们都知道,这位不怎么管事,整日安静研习功法的总旗大人。 对裴伦动了杀心。 沈炼与卢剑星想得多了点,杀人他们不怕,怕的是后果。 可靳一川就没他们想得那么多,他只会很认真的回答常威的问题。 “大人,只需五招,或许还用不到,如何做,还请大人示下。” 靳一川年轻,做事冲动,但不代表他傻,常威要动裴伦,开口就是要他的命,靳一川又怎会反应不过来。 “在他上任的前一天,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到第二天我都不希望听到裴伦还活着的消息,更不想看到他接任试百户一职。” 裴伦接任的日期就是明天,那就是说今天他就得死,最迟不能活到明天早上。 “这事交给你们三人去做,没问题吧?” “大人……没问题。” 卢剑星本想劝劝常威,却被常威的目光盯着,临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三人准备离开,却被常威开口叫住。 “等等。” “做得干净点。” “我等明白。” 这一夜常威的房间灯火未灭,直到城中生骚乱,外界火光烛天之时。 常威房间的灯却灭了,一明一暗就像是两个世界一般。 第四十六章见陆文昭(求票) 待到天明时分,常威走进卫所,听到的全是昨夜的事情。 “昨夜子时,前来任职试百户的裴伦被杀。” “听说这人还是东厂九千岁的侄子。” “东厂厂卫大索全城欲要捉拿凶手,却没有得到任何线索。” “也不知是谁那么大胆子,敢得罪东厂,更敢杀即将任职的锦衣卫试百户。” 一帮锦衣卫力士,还有校尉彼此谈论着,好像真的要去找出凶手一样。 至于裴伦死去对谁最有利,谁最有杀人的动机,这些都只字不提,却是根本想不到这一点似的。 常威到是很平静,靳一川三人也很平静,真假无人得知。 也就是常威刚到卫所,张英就火急火燎的来见常威。 他猜测这是常威干的,也只有常威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这么干。 “常大人,裴伦的死是否与您有关。” “你猜得很准。” “大人,这事您怎么不跟我商量一下,现在无论是东厂还是锦衣卫,都已经为这事展开了调查,哪怕是做得再干净,这事也是瞒不住的,捅破天了啊。” 张英又怎会不知道裴伦的身份,甚至还知道这是上面的人博弈之后的结果。 否则东厂的手又怎能伸到锦衣卫里面来,那朱祁镇再傻也不会想看到两个庞然大物联合,甚至归一人掌管。 裴伦能来锦衣卫,魏忠贤这个九千岁不知道出了多大的力才把裴伦安插进来。 现在却被人杀了,所有心血毁于一旦,那魏忠贤和东厂要是不疯才怪。 骆养性虽然很乐意裴伦去死,可也不愿意看到他在这个时候死。 现在搞得锦衣卫都洗不干净,起疯来的东厂,就连锦衣卫都被他们咬着不放。 搞出这种麻烦事,骆养性也恨不得把杀人者砍成三十六块。 “什么是天,谁是天。” 常威喝了一口热茶,语气平静的开口,却噎得张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事是我做的,我都不怕,你急个什么。” 张英暗道,要不是吃了你给的丹药,你死不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他不敢说,也不愿意再说话。 “先下去吧,有什么事再来找我。” 本来常威也没想杀裴伦,试百户一职他的兴趣也不大,谁当都无所谓。 可这卫所内,6文昭这个千户也太难见到了,常威几次去找都没找到,正好裴伦送上门来,又是东厂安插进来的人,常威又岂会放过他。 杀裴伦他得的好处最大,也只有他最有杀人动机。 早晚会查到他身上来,那6文昭就是再难找,在这件事生后也会出现,或者是捉拿他,又或者是先见一见他。 所有人想的都是他会一步一步往上爬,可常威却觉得太慢。 他要一步登天。 千户6文昭他要见。 镇抚使许显纯他要见。 都指挥使骆养性他也要见。 不做件大事,哪能见到这些人,常威可没心思跟他们玩尔虞我诈,慢慢往上爬这种事。 在他的计划里,只有快掌握整个锦衣卫,才能在朝堂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否则真要按正常步骤来,少说也得十年时间才能身居高位,朝堂还不一定会有他的声音。 这么长时间常威可等不起,也不愿意等。 非常人得有非常手段。 类似七日痒这样控制人的丹药,有为什么不用。 都奔着权倾天下去了,还想要好名声,那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嘛。 也就是在张英离开后不久,6文昭就派人来叫他,很客气,那样子就像是来请客的一样。 要不是他们人数多达二十人,还真像是来请客吃饭的。 “大人,千户让您去一趟,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都说锦衣卫行事张狂霸道,让人闻之色变。 谁又能想到他们还有如此客气的一面。 “你认识我?” 锦衣卫不该是这个样子,常威这才有此一问。 “下官有幸在龙门见过大人一面。” 这样就说得通了,也难怪他们会那么客气,甚至还有些怕。 “走吧,别让千户大人等急了。” “大人请,马已经为大人备好了。” 这就不像是对待犯人的态度,到像是常威真有什么显赫的身份。 如此待遇,自锦衣卫成立以来就从未有过,常威算是开了先河。 城郊外一处大院之中,亭台水榭入目可见,潺潺流水让这大院平添了几分生气。 这院是极气派的,建筑也极为考究华丽,要说这不是富户,想来谁都是不信的。 自踏进院门开始,常威就察觉到这大院四处都遍布锦衣卫,一身杀气煞气,破坏了这大院的氛围。 只是这大院的主人对此毫不在意,他身着白色斗牛服,这与普通的飞鱼服又不相同。 斗牛服乃是皇帝赐予,这代表着荣宠。 职位达到千户这一级别,那非得是皇帝亲自任命才可以,连都指挥使都没那那个权力直接任命。 锦衣卫千户,那已经是正五品大员,又是天子亲军,可想而知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才能坐到这位置。 官职需要皇帝的任命,还得立下大功,要是按照正常流程走,常威恐怕别想达到权倾朝野的条件。 所以只能抄近道,用些手段先把锦衣卫掌控在手里,明面的官职可以不高,但整个锦衣卫都得他说了算。 如果达到这一步都不能做到青云直上,步入朝堂,那常威也就不用混了。 只不过以目前的形式来看,恐怕这近道也不是那么好走。 毫无疑问,此次让人把常威带来的就是亭中之人,也即是常威找过却没找到的锦衣卫千户,6文昭。 “你们先下去吧,本官想与这位常总旗单独聊一聊。” 在这里,6文昭就是天,一举手一抬足就能决定在场之人的命运。 围在周边的锦衣卫在他一言之下退去,只余下场中三人。 千户6文昭,百户张英,总旗常威。 “本官听了你的事,手段到是不俗,但锦衣卫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用药控制张英谋得总旗一职,原本这也没什么,只要你安分,锦衣卫也能容得下你,假以时日我这位置你也可以坐一坐。” “可是本官想不通,你杀裴伦是为了什么目的,区区试百户之位,当真就让你如此在意?” 这到不像是审讯,更像是普通的谈话,更没看到6文昭有什么喜怒,就像是个平常人,很好说话的样子。 “千户大人到是看得明白,百户之位我瞧不上,杀裴伦也只是想见一见大人,更想见见都指挥使。” 在正常人想来,如果仅是这个目的就把自己推到风口上,得罪了东厂,也得罪锦衣卫,是很不智的行为。 但只是几句话的功夫,6文昭就想明白了常威这么做的原因。 行事异于常人,更可谓是胆大包天。 连6文昭自己都有些瞠目,这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 第四十七章掌控千户所(求票) “所以你就杀了裴伦,意图用这件事引起我们的注意,然后用药控制我们,控制锦衣卫?” 有张英前车之鉴,6文昭只需稍一思考就想明白了常威的目的所在。 如此行径,又怎能不让6文昭瞠目。 但想明白后,6文昭又觉得常威的想法有些可笑,甚至是天真。 “大人以为下官的想法很可笑,甚至是天真对吧。” 能当上官的,无论是走关系还是被架空的傀儡,其智慧绝不会低,更何况是锦衣卫出身的6文昭。 如果仅是用药物去控制人,那无疑真的很可笑,也难怪6文昭会是这种反应。 “天下人没有谁会不怕死,但也不是所有人都贪生怕死,锦衣卫是什么样的机构,又岂是你用区区药物就能掌控得了的,难道这还不够可笑?” 张英是什么人,他是锦衣卫,也是靠本事坐上的百户位置,可这人有个弱点,贪生怕死,这才被常威用丹药控制住。 可6文昭乃是千户,又是一流高手,常威想要用丹药控制他,绝不是那么轻易的事。 镇抚司十四所,千户足有十四位,上面还有镇抚使,指挥佥事,指挥同知各二人,更有掌控整个锦衣卫的都指挥使。 其实力不知达到何种境界,连风头正盛的东西厂督主都不敢轻易招惹。 现在常威却告诉他,要凭一己之力,用药物来达到掌控整个锦衣卫的目的。 如何不让6文昭笑,胆大包天,却又极其愚蠢。 “大人是练武之人,当知武道先天可增寿一甲子,先不说大人能否修到先天,就是绝顶之境,大人又有几成把握能达到。” “我之实力,与此事又有何干系。” 此世先天不存,又或是有的,只是没有听到消息而已,莫说是先天,就是绝顶之境他此生或许都无望。 却不知常威怎么会突然说到这件事上,根本就与杀裴伦一事八杆子打不着。 “6大人是否相信,有我之助,莫说绝顶,就是先天之境也有望突破,增寿一甲子,别说大人从没想过。” “呵,就凭你空口白牙?” 先天啊,那个习武之人不想达到,实力越强的人越想达到。 6文昭自己就是一流初期境界,如此实力放眼天下也属顶尖,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若有机会突破先天,那肯定是全力以赴。 若自知无缘先天,则会把心思放在权力,或是家族事业上。 世上多少人武者都难以触及的先天境界,常威却在他面前跟他说,有他之助或有望突破,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大人不信也正常,但我此来可不是与大人说这些的,大人既已猜到我之打算,不知可愿臣服。” 费口舌这种事常威不在行,动嘴哪有动手来得方便。 可6文昭不是张英,他没有那么容易就被抓住,也没有那么容易就会受常威控制。 明明常威才是被带来的人,却在这时成为了掌握主动权的一方。 好似他才是千户,6文昭才是阶下囚。 6文昭也知道多说无益,在他所知道的情报中,言明常威如何厉害强大。 他偏不信,除非是绝顶高手,否则他6文昭就算打不过,想要离开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是他身为一流高手的自信。 所以他出刀了,用的是锦衣卫制式武器绣春刀,刀法却是《明武十四式》。 据传乃是大明一门绝顶刀法,最重杀伐,同时也是军中乃至是东西厂尽皆修习的基础刀法。 很明显6文昭所习的刀法更加精妙,远不是常威所得到的基础刀法可比。 6文昭出刀,常威也出刀,却没有凭借高深的刀法,强横的实力直接取胜。 他把6文昭当成了磨刀石,让他想跑跑不掉,想躲也躲不掉。 6文昭也现了这一点,他在常威的刀法之中看到了许多刀法影子。 更有大部分根本就不是刀招。 《五虎断门刀》 《八卦刀》 《五郎八卦棍》 《盘龙棍》 《明武十四式》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刀法,而是由大量残招组合而成的大杂烩。 他很想看常威的笑话,却随着时间的过去变得神情凝重。 常威竟是在与他比斗之时,把不堪入目的大杂烩去芜存菁,融合成一套新的刀法。 也就是在刀法彻底成形的那一刻,常威的气势猛然变化,一步踏出欺身到6文昭面前。 八极顶心肘凶悍使出,就连6文昭用来格挡的绣春刀都被一击打成碎片,他自己倒飞出去咳血不止。 看着被打飞出去的6文昭,常威却好似有些失望的摇摇头。 这什么新刀法对他而言根本没用,凡级下品都算不上,纯粹是浪费时间。 下次绝对不能再干这种蠢事,自己研究一下就算了,用人来当磨刀石都多此一举。 堂堂一流高手6文昭,被人打得吐血不说,现在还被常威如此嫌弃。 “把丹药给6大人服下去,顺便好好保护一下6大人的家人,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有张英在一旁,这些事都用不着他去做。 既然要当恶人,那就恶到底,用亲人威胁对手就范,可不就是反派该干的事嘛。 现在的常威跟反派已经没区别。 但他是个好人,无论别人信不信。 自常威来到锦衣卫,当上锦衣卫的第二个月,明面上他还是总旗,背地里却有一个千户,两个副千户,还有张英这个百户被他控制。 就这一处锦衣卫管辖范围之内,常威已经成为幕后的实际掌控者。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6文昭在接见常威之前,并没有把裴伦之事上报。 持续了一段时间的混乱后,裴伦之事也就不了了之,顺天府好似又变成了那个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暗流涌动的湖泊。 只是有人不让这湖泊平静,正使着一根棍子在搅动水面。 这一切的起始点就是6文昭所在的千户所。 常威没有继续他掌控整个锦衣卫的计划,因为在他得到更多的武学功法,再有6文昭这个一流高手介绍这个世界的武者实力之后。 千户,镇抚使都还好说,但要是指挥佥事,或者都指挥使的话,自己很可能打不过他们。 这事可以缓一缓。 但缺钱这件事,绝对不能缓。 所以裴伦一事刚刚过去,才平静下来的顺天府又开始热闹起来。 谁都知道,锦衣卫这头恶犬,又开始咬人了。 第四十八章夺人没有先声(求票) 在真正的明朝时间线上,也就是朱祁镇时期,那个时候的明朝还算富有,土地兼并还没有崇祯时期严重。 至少真正的明朝朱祁镇时期,拿出钱来打仗还是没多大问题。 可在这个时间线无,各种差着辈的人都出现的世界里。 境况几乎与崇祯时期等同。 也就是说,朱祁镇很穷,穷到连士卒军响都不出来的程度。 更是穷到连皇宫里的东西都要拿出去当,只差低下头颅向官员要钱的地步。 这本来是不应该生的事情,从朱祁镇这个英宗到朱由检明思宗,也就是崇祯时期。 中间足足差了九个皇帝,加上崇祯就是十个皇帝,时间线一拉最少都差了一百八十多年。 可见这个世界是乱到了什么程度,从朱祁镇跳到了朱由检的朝代。 这样了解下来,或许东西厂启用的目的就更加好解释了些。 没钱怎么办,那就搞钱啊。 可惜朱祁镇还是穷,穷到砸锅卖铁,出昏招的局面。 东西厂并没有给他带去多少收入,反到让整个大明更加风雨飘摇。 哪天要是日渐强大的外族,瓦剌有了进攻之心,都不用土木堡之变恐怕就会被直接打到顺天府来。 如今的大明官员除少数一两人外,无一不贪,无一不富。 用东西厂搞钱,那还不是先落在了魏忠贤和刘谨的腰包。 东西厂为什么会展得那么强盛,还不是用搞来的钱展壮大。 真当东厂的黑衣箭队,西厂的大军是凭空变出来的。 都到了这个地步,朱祁镇还没有对大明官员,还有那些世家大族,地主劣绅动手。 这跟满朝文武也有关系,这个世界也有东林党,文官的地位比武将高。 了解到这些的时候常威也很无语,完全就是把崇祯时期给搬了过来。 贪得最多的是谁,是满朝文武,是那些读书人,甚至那孔家都已经把曲阜搞成自己的地盘,百姓种地吃饭都得看孔家的脸色。 原本世界线的明英宗时期没有禁海,所以皇帝还有钱,可在这个世界就禁了。 常威就算是满头问号也只能接受这个世界的奇葩。 所以没钱了怎么办,当然是抄家来钱快,朱祁镇没做的事,常威已经在开始做了。 一时间顺天府风云动荡,仅两天时间就有十多个官员被拉进诏狱之中,各种资产加起来得有六十多万两。 什么酒楼,土地都算在这个数目里面。 这还只是一些小鱼小虾,大的常威也动不了,除非他当上都指挥使,不然真动了,顶在前面的6文昭分分钟出事。 可就是这样,大量的奏折还是出现在了朱祁镇的桌案上。 作为这件事明面上的施行者6文昭,还没等骆养性找他,朱祁镇就直接把他叫到了宫里。 同行的还有常威,锦衣卫这条路暂时走不通,那就走皇帝这条路。 没有权怎么办,找皇帝要。 朱祁镇缺钱,常威也缺钱。 只要朱祁镇给常威权,那常威就给他钱。 抄家这种事只要尝到甜头,缺钱的朱祁镇也是会上瘾的。 街道上,三辆装满银子的马车随着6文昭和常威进宫面圣。 这么多钱常威一分都没留,也留不住,索性全给朱祁镇,让他看看这天下官员是有多么的两袖清风。 在赶到皇宫大殿时,那满朝文武的目光恨不得把6文昭吃掉。 反到是旁边的常威被他们给忽略了。 这种有人顶包的感觉,还挺爽。 以常威的经历来说,什么阵仗没见过,走进大殿的时候就不存在腿抖的问题。 6文昭腿抖不抖常威就不知道了,反正看起来他挺紧张的。 能不紧张嘛,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常威,结果锅就背在了他身上。 要不是准备充分,他都不会来这皇宫大殿,早跑路了。 进了皇宫见到皇帝需要下跪,但这个世界不正常。 所以作者大笔一挥不用跪。 “朕听说6千户办了场大案,十多位官员受到牵连,众大臣上奏折说锦衣卫擅使权力谋害朝廷命官,不知可有此事。” 不知道为什么,常威听这位的口气像是问罪,但他好像还挺高兴的是怎么回事。 在来之前常威就跟6文昭对过剧本,反正证据充足也不怕查,所以在问罪的时候不止要否认,还得先声夺人。 结果还没等夺人呢,一个人的出现让6文昭把要喊出来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这人是谁常威不认识,但认识他身上的衣服。 那可是蟒袍,整个大殿只有他一个人穿,还有那衣服款式,正是飞鱼服的款。 所以除了都指挥使骆养性,整个锦衣卫还有谁能穿这身衣服。 他可不是跳出来为6文昭说情的,他是来为这件案子定性。 “陛下,是微臣管教不严,致使多位官员遇害,此事是6文昭擅作主张,跟锦衣卫毫无关系,微臣恳请陛下将6文昭交由锦衣卫处置,如此行径,必不是一人所为,当进诏狱让其供出同党。” 一开口就是老官员了,先是把罪定下来,以免得罪百官,进诏狱就是做给百官和皇帝看的,同党已经成为无关紧要的东西。 按说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不该惧怕除皇帝外的任何人,但骆养性偏偏就这么做了。 也不知道真的是东林党势大,还是在怕朱祁镇怪罪。 皇帝都没下决定对官员动手呢,锦衣卫却先做了,他怕的可能是打破皇帝与朝臣的平衡。 在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前,他得把自身损失降到最低,把6文昭推出去把事情划上句号,那就什么事都没了。 锦衣卫这次抄家与东厂杨宇轩一事不同,人家事先可跟朱祁镇说过的,但锦衣卫这一次没有。 虽说皇权特许,先斩后奏,那也得看这人是谁斩的,斩了几个。 一连搞掉十来个官员,以6文昭千户的身份压不住,要是一个镇抚使来办的话,哪还需要进这皇宫大殿。 证据一交,赃款一递,大臣们上多少奏折都影响不到锦衣卫。 骆养性一出来把事情定性,常威给6文昭使眼色他都像没看到一样。 剧本可不是这么排的,是有声的,而不是哑剧。 到底怎么回事之后再说,现在关键是要把剧本演下去,达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才行。 “陛下,此事非我等之罪,实是那些官员该杀。” 一言出,震得整个大殿的人脑子懵,不是信息量太大,是声音巨大。 这,就是夺人,不过少了一个先声,但影响不大。 第四十九章暂代镇抚使,常威(求票) 真以为大明朝展到这个程度,朱祁镇不想动下面的人? 那也太不把皇帝当回事了。 若放在崇祯身上,他会犹豫,会心软,会没有动手的决心。 那眼看着国都要灭了,真要狠下心来就该先杀了再说。 国没了自己会死,杀了这些人也会死,哪怕是出一口恶气心里也是舒服的。 朱祁镇不是崇祯,正是二十来岁,该大展拳脚的时候。 以前他就算是把东西两厂启用,明面上是在为他服务,实际上却是党派相争的产物。 实际作用没多少,还给自己的国家带来了更大的麻烦。 锦衣卫也指望不上,那骆养性也指望不上,忠心是有,却摸不透朱祁镇的心思。 或者是摸透了,他装做没有摸透。 大明的形式如何,朱祁镇是看不懂吗? 他看得太懂了。 关外瓦剌频频异动,关外守军频频上报要粮要饷。 可国库没银子啊,粮食也没多少。 他问朝堂诸公,钱从哪来,粮从哪来。 这些人告诉他粮食欠收,某地干旱,反正就是没有。 实际上地已经被兼并了大半,种出多少粮也落入那些家族士绅的手里。 丰收之年百姓都难填饱肚子,何况是欠收的时候。 眼见着瓦剌都快要打进来了,这些朝臣还是只顾着自己。 朱祁镇恨不得提刀砍死了他们了账。 可这事怎么能让他来做呢,锦衣卫都没把证据放在他面前,好像这百官全都是清正廉洁的好官。 他能怎么做,难不成让他告诉骆养性,你查查这些人,朕穷得连肉都吃不起了,该是用到锦衣卫这把刀的时候了。 锦衣卫这把刀完全可以自己去办这事,这是皇帝给的权力。 结果这把刀愣是没动,或者说是骆养性不愿意动,那说与不说有什么区别。 常威为什么会觉得朱祁镇向6文昭问题的时候有些高兴。 因为他觉得,自己等的刀来了。 哪成想6文昭在骆养性开口后就变成了哑巴,当他以为这事就不了了之的时候,常威又跳了出来。 朱祁镇脸上那悲痛的表情差点没崩住。 “你说他们该杀,可有证据。” 骆养性不认识常威,但他认识常威身上的衣服,正想训斥他一个小小的总旗有什么资格说话。 却被朱祁镇抢先开口。 他要是不开口,再有什么变数,导致常威也成了哑巴怎么办。 “陛下,锦衣卫是什么机构在场的诸位大人都清楚,我锦衣卫从来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朱祁镇仰头吸了一口气,锦衣卫不冤枉一个好人,这话也亏你说得出口。 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翻白眼。 “证据何在。” “请陛下一阅。” 有宦官来到他面前,将好几页纸的罪状书拿给朱祁镇看。 常威则继续在下面讲解。 “陛下,此案还涉及到贩卖官盐一事,但下官等不敢轻易做主,遂只拿了十余官员,收没家产共计六十余万两白银,不提贩卖官盐一事,只这贪污所得就已是死罪。” 明朝的官员俸禄并不太多,但物价也不怎么高。 正常一个官员拿俸禄到辞官之时,一应开销下来能有一两千白银存款都算是节俭了。 可这十余官员平均下来每人都有五万近六万两白银的资产,就这还跟朱祁镇哭穷,说什么两袖清风,这可真穷啊。 从一开始朱祁镇就没怎么去在意那些罪状,此事只要锦衣卫敢做,就一定是铁证如山。 他在意的是抄家所得是多少,能不能筹到军饷给军队,能不能买到足够的粮食运往关外守军。 他只知道常威他们带来三辆马车,却没想竟是六十余万两白银,尽管现银没那么多,可也是一笔巨款了。 当皇帝的都拿不出一万两,一个四五品官就能拿出来那么多,朱祁镇喜悦,但也气得浑身抖。 朕让你们筹粮筹军饷,你们说没钱没粮,还天天跟朕说减这个税,改那个法。 那朕到要看看,你们是如何的两袖清风,公正廉洁。 “即查到贩卖官盐一案,为何不往下查。” 朱祁镇需要一个借口来打开这个局面,要狠狠的撕开一个口子。 常威就把这个口子给他递上去,朱祁镇要更多,常威也要更多。 抓几个官员哪能行,要搞就搞大的,杀他个天翻地覆。 口子递给了朱祁镇,而朱祁镇也需要一把刀去执行此事,这正是常威想要的结果。 现在该是朱祁镇给他的时候了,要是到这份上了朱祁镇都没下决心,不给常威想要的,那这锦衣卫不做也罢。 “回陛下,臣等人微言轻,查此事力有未逮。” 我说话不好使,没人听,调动不了兵马,你得给我升官。 朱祁镇什么人,一听就心领神会。 两人一唱一和的还挺有默契,根本不像是第一次见面的样子,更像是商量好的。 “朕允你暂代锦衣卫指挥同知一职,赐麒麟服,彻查贩盐案,可调动兵马协助你查案。” 不愧是老朱家的种,这该说是他有魄力,还是已经被逼到了绝路上。 常威以前是什么官,总旗正七品。 指挥同知是什么官,从三品大员。 可常威跟朱祁镇都很清楚,这官只是说出来的,还没定下来,暂代都不太可能。 之所以这么说,是等着大臣反对,然后讨价还价用的。 “陛下不可。” “陛下万万不可啊。” 果然话音刚落,一群大臣就开始呼天抢地,有的老臣还说朱祁镇要敢这么做,他们立马撞死在殿柱上。 常威没兴趣去听,一番讨价还价后常威得了个镇抚使的官,暂代的,但麒麟服还是一样赐了下来。 这就算是搭上了朱祁镇的线,可比他之前想用药控制锦衣卫的想法好了无数倍。 “都给朕住口,究竟你们是皇帝,还是朕是皇帝,任命一个官员朕都做不了主,莫非你们是怕案子查到尔等身上来不成。” 大明的读书人啊,引经据典的跟朱祁镇讲道理,摆祖制,也就嘴皮子利索。 他们怎么会不怕呢,贩盐一事可不知道多少人掺杂其中,可他们也不是那么担心,事情干净着呢,牵连不到他们身上。 真要被牵连了,就不信小皇帝敢动他们,这天下还是需要读书人来治理的,少了皇帝可以,少了他们可怎么行。 小小一个镇抚使,也不知道是哪冒出来的愣头青,骆养性都不敢碰的事,你一个总旗就敢掺合进来。 到明天还有没有命在都难说。 吵闹了一整个上午的朝议结束了,常威这个镇抚使却留在了宫中。 这是朱祁镇要找他谈话了,要是谈得不满意,别说麒麟服,就是飞鱼服分分钟就给全扒了。 第五十章臣给你一把新刀(求票) 御书房。 诺大的房间里在明面上只有两个人,朱祁镇还有常威。 但自进门开始,以常威敏锐的感应力就现三道强大的气息隐于暗处。 在这皇宫大内,皇帝的安全始终都是第一位。 别说来的是常威,就是三公,三孤之流来了也照样会防备。 三公指太师,太傅,太保 三孤则是少师,少傅,少保。 前者为正一品大员,后者从一品。 这跟常威关系不大,他也不怎么认识,唯一让他记忆深刻的就是于谦于少保。 这位可是真正的好官,忠臣,顶撞皇帝不怕死是出了名的。 能力也是屈一指的存在。 可在这个时局下,他再有能力也只能干瞪眼。 既然这个世界说了是《大内密探零零》,那隐于暗处的该是保龙一族。 原有四个主要成员,但在常威的感应里却只有三个,想来零零这个明家,武力为零的家伙承担不起保护皇帝的重任。 以气息来看,暗中保护朱祁镇的三人实力当真是不弱,处于一流顶尖层次。 常威估算了一下自己的实力,现大概率打不赢。 看来大明能坐稳这个天下,其实力绝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至少这皇宫大内是如此。 “微臣见过陛下。” 既然是暗中保护皇帝的人,常威察觉到了也不会去说出来,就当他们不存在。 兴许看他是个武人,这三人的存在还是故意让他知道的。 否则以他们身处皇宫的暗中力量,区区敛息术又怎么可能不会。 “不必太过拘谨,坐。” 现在的朱祁镇少了上朝时的严肃威严,多了些亲和,让人如沐春风之感。 可常威又不是第一次见皇帝,要是真信了皇帝平易近人的假象,那就输了。 “微臣不敢。” 常威维持着做臣子的本分,没有如同面对秦始皇那样的嚣张,此一时彼一时嘛。 “这可不像你在朝堂上的性格,让你坐就坐,你我君臣二人私下谈话,不必拘礼。” “谢陛下。” 君君臣臣,要的可不就是本分二字。 常威如此作态,让朱祁镇很满意。 见常威坐下,一副目不斜视的姿态,朱祁镇轻轻点头,嘴角含笑。 “常威,你说朕该不该信你,能不能信你。” 这一开口就是老一套了,凡有大事时,择一人或多人委以重任都会来上那么一句。 要是被问之人回答不好,不能让皇帝满意,那就像在包房里一样听到三个字。 换一批。 “微臣属锦衣卫,天子亲军,一切都是陛下给的,微臣与锦衣卫就是陛下手里的一把刀,是否使用这把刀,全凭陛下意愿。” 这就是在表忠心,谈立场了。 不过常威是锦衣卫不假,能做朱祁镇手里的刀也不假。 只是他这把刀特殊些,刀有双刃,能杀人,也能反杀。 “可有些人啊,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朕使不动这把刀了,你说这刀还能用吗?” 朱祁镇站起身来,背对着常威看向身后的大明疆域图。 没有特指说的是谁,但常威也能猜得到。 指的就是骆养性,其在朝堂上的表现常威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但朱祁镇有三把刀,一把是锦衣卫,另外两把就是东厂,还有西厂。 可三把刀他都用不了,使不动,作为一个皇帝而言,这该是多么可笑又可悲的事情。 常威也不知道这朱祁镇哪来那么大的心,居然这种事也拿来跟他这么一个刚上任,只在今天才见过的暂代镇抚使讲。 就当真不怕自己是其余党派之人? 朱祁镇还真不怕,现在的明朝都已经烂到了根子上,这些话让别人听去了也没多大关系。 前提是常威能活着走出这个门,不然谁又能把这些话传出去呢。 朱祁镇的话没有明说,但放出来的信号与信息已经再明显不过。 “陛下,微臣以为刀要是使不动了,坏了,办法也无非两种,回炉重造一把,或者换一把新的。” “哈哈哈哈,说得对,那这刀从哪来呢?” 朱祁镇给常威的信息就是他想换一把刀用,要好刀,使得动的刀。 “那臣给陛下找一把新刀?” 朱祁镇一愣,但还是摇了摇头,他又何尝不想换新的,但时不我待啊。 “材料难寻,不如回炉重铸一把如何,要轻一点,锋利一点的,不然朕怕使不动。” “臣领旨。” 两人好似真的在说刀,但此刀又非彼刀,话没有挑明,朱祁镇也不可能把话挑明。 只要两人明白说的是什么刀就够了。 他没有给常威任何承诺,但又好似已经给了。 这刀要是铸得好,常威就不会有事,相反还会得到应有的好处。 但要是铸得不好,在没有明确的承诺面前,常威就是一颗随时会被抛弃的棋子。 棋手只要还在,掌控着全局,失去几颗棋子并不会让他损失多少。 不过是再次落子罢了,朱祁镇这个棋手可还没到无棋可落的地步。 “下去吧,好好铸朕的刀,那些使不动的刀,不如你也一起融了,它们太沉,朕带着有些行动不便,甚至浪费了朕太多的气力。” 朱祁镇挥了挥手,常威退出了房间。 不愧是生在帝王家,也不愧是朱家的种,这份心智与魄力就极为不简单。 他不止是要重铸锦衣卫这把刀,更要把东西厂也给一起融了。 这是早就对东西厂起了杀心,或者是对魏忠贤跟刘谨起了杀心。 给他他们那么大权力,结果好的效果没有起到,还把摊子搞得更烂了。 烂就烂一点吧,还没搞到他最需要的粮食和钱。 东西厂已经启用了五年之久,这期间没给他带去多少收入,但整天都在搜刮钱财。 钱去了那里,还不是全落入了这两个大太监的包里。 不杀他们杀谁,留着继续吃钱不办事? 朱祁镇可没有那么善的心,骨子里的血性也不容许他把这两个人留住。 正当常威离开房间后,朱祁镇又面无表情的坐在了椅子上,许久没有动弹。 良久他才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轻唤一声。 “零零恭,此人实力如何。” 书架阴影处,一身材魁梧,浑身肌肉如铁块的壮汉走出,正是保龙一族成员,常威感受到气息中的一个。 “此人横练功夫强大,却没有内力气息,若专精于横练肉身一道,怕是此生无望绝顶。” 体系不同,零零恭这才有此推断。 但朱祁镇问的可不是这些东西。 “朕问的是你等可有把握将之击杀。” 那种专业的武痴回答,朱祁镇可没有兴趣了解,他要的只是结果。 “回陛下,五十招内我有把握将他拿下。” 听到这里朱祁镇点点头,却没有再说话。 第五十一章骆养性(求票) 此次君臣谈话,看起来朱祁镇是给了常威绝对的权力。 说到最后也似乎对常威信任无比。 不止给了他从总旗这小小的正七品官,青云直上一跃坐上了镇抚使这个从四品大员的位置上。 官盐一案让他全权处理,拔掉东四厂这两颗毒瘤的任务也隐晦的交给了他。 甚至作为朱祁镇的基本盘,锦衣卫也有要交给他的意思。 真与假这都不是主要,关键还是常威办事漂亮,有能力去做到这些事情,最核心的还是常威此人他要有绝对的把握去掌控住。 不然就是赶走了毒瘤又留下了致命的砒霜。 所以朱祁镇才会问常威的实力如何,得知实力不高后他松了一口气。 但又有些担心,担心常威这样的实力恐怕斗不过东西厂,更斗不过骆养性。 作为皇帝手里的一把刀,骆养性要是听话他也不会让常威上位。 可骆养性不听话,朱祁镇老早就想把他搞掉了。 不过骆养性树大根深,其本身的树干也足够粗壮,保龙一族都没打握把他杀死。 这才导致骆养性能安稳的坐在锦衣卫都指挥使的位置上。 零零恭对常威的实力判定基本差不离,作为皇帝的暗中保护者,其拥有一流顶尖的实力,判断实力的感知和眼光都是有的。 现如今常威的实力在练脏境,前不久才将五脏之的心脏淬炼完毕。 以内力体系来与之对比,常威的实力当处在一流初期的水平。 但因为练体与内力的区别,常威可以压着一流中期的武者打。 无论是任何体系,都是以强大自身为目的,优劣之处各有不同。 常威所修体系乃是练体,练劲,开脉,通窍。 练体圆满就可汲取天地元气以蕴其劲,待丹田之劲气积累到一定程度才开始打通全身经脉。 内力武者则不同,他们舍弃了强大肉身,将自身摄取到的精华转换为内力,也就是练劲期的劲气。 若不是此内力无法同练劲期的劲气相比,也可将之归类为练劲期。 常威练劲期就可汲取天地元气强大自身,内力武者则要到先天境界才可以做到,且肉身还是显得弱了些,比普通人强,但也强不到哪去。 此后要想把肉身这个短板补上,需要花费的时间和资源都不在少数。 常威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他越往后修行,肉身也会变得更强大。 这就好比常威前期在打根基,内力武者要到先天才开始来补足根基。 这属于世界限制,这个世界的人寿命有限,资源难得,内力体系才是最优的选择。 就这么百来年时间,不抓紧时间强大,享受一世荣华富贵,却把时间资源浪费在基础上。 到死的那天名没有得到。 利没有得到。 那这一辈子练武又图什么呢? 少数练体有成者,待达到内气自身的条件时,还是走上了内力这条路,他们也是同境界中最强,甚至能跨境界而战的人物。 但也仅止于此了。 舍弃基础以达到最快度强大起来的目的,这就是内力武者。 不能说是弯路,只能说是世界的限制。 要是常威没有办法把路走下去,说不定也会选择这条路,以他现在的肉身修为,想要诞生气感,凝练内力都是极为轻松的事情。 但这种自毁前程,舍本逐末的事情,常威有多想不开才会去干。 大不了任务不做,他也不会去追求这种强大。 出皇宫的路上,常威对6文昭在朝堂上的反应极其不满意。 即使离常威身后两步的6文昭都感受到了,那森冷的杀机让6文昭身处阳光底下都感觉寒冷。 “本官需要一个解释,不然你这条命就别要了。” 6文昭终究是被自己以药物和家人威胁才被拉到自己手下,跟沈炼他们那种自已靠过来,且没有退路可走的人不同。 6文昭,跟常威自始至终都不是一条心。 “殿上都指挥使与我传音,跟大人一样拿我的家人威胁,你说我该怕他还是怕你。” 这根本就不难选择,常威本事再高,更是得皇上看重得了一个暂代镇抚使的位置。 看起来风光无限,官运亨通的模样。 可在明眼人心里,常威得意不了多久,甚至绝对活不过今年。 骆养性不想让他活,那将要被动了利益的无数人也不想让他活。 这道选择题,任何人来了都不会觉得难做。 “你说得很对,选得也很对,但你别忘了,现在我才是你的上司。” 常威停下脚步,用手拍了拍6文昭的肩膀。 “你啊,当锦衣卫那么久想必也累了,千户的位置我给你留着,从今天开始我批你假期回家休息,什么时候休息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6文昭脸色一变,他可不认为这是回家休息,还能回到锦衣卫。 常威的意思是告诉他,只要常威还在锦衣卫一天,他就绝对回不去锦衣卫。 他6文昭,变成了一颗无用的废子。 “我乃皇上任命的正五品官员,你没权力这样对我。” “从今天起,我说有,那就有。” 对于6文昭,此人是有能力的,但不能为我所用者,就让他变得没用。 被常威舍弃,6文昭的命运就是死路一条,七日痒会替常威要了他的命。 就算他有着一流中期的实力又怎样,常威能把他从一流初期培养到中期,换一个人来也照样可以,不缺他这一个。 啪啪啪 清脆的鼓掌声从不远处传来,常威抬头看去。 却不知骆养性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这里,按照官职大小,常威需要向他行礼。 但常威可不是别人,也没有向他行礼的必要。 “常总旗,哦不,常镇抚使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就算你成了陛下的红人,成了镇抚使,可你别忘了,即使你是指挥同知也依然受本官管辖。” “6千户在你手下做事,但你也在我手下做事,你让他休息,那本官也让你休息,常大人以为如何?” 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好几级,这还没走出皇宫呢,骆养性就跳出来了。 这官场还当真是不好混。 但要想用官职来压常威,骆养性显然是找错了目标。 “我管我的手下,与你有何干系,让路。” 骆养性眉头一凝,衣袍无风自动,内力外放形成威压,要让他出丑,更要让他明白谁才是锦衣卫的天。 在锦衣卫,他说了算。 第五十二章我听说 直到这一刻常威才真正领略到这位都指挥使的实力,能稳坐锦衣卫头把交椅的人物果然不简单。 心性手段且不提,只这一份江湖绝顶高手的实力就完全够了。 何为绝顶,先天之下,内力外放就是绝顶高手的标志。 以自身实力相对比,常威最多也只能在骆养性手中撑过十招。 十招之后就再没有常威这个人的存在。 但骆养性仅是以气势相压,那还远远不够。 “骆大人火气真大,不如让属下给你去去火。” 内力所过之处,狂风似刮骨钢刀,泥石土沙似十石弓矢打在人的皮肤上,常威浑身衣物不知已破了多少个洞眼。 雪亮的刀光眨眼即逝,天地间似没有刀的存在,只有突然降下的温度让人遍体生寒。 原本骆养性仅是想给常威一个教训,让其狼狈的同时又何偿不是警告一番。 在这皇宫里,他可没有要常威命的打算。 朱祁镇还没死呢,常威又是正当红的时候,再怎么样他也不敢明着把常威弄死。 更何况这里还是皇宫。 只不过让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常威竟会反应如此激烈,也没想到常威会动刀,敢向他动刀。 常威的刀很快,快到连绝顶高手也没办法用肉眼捕捉到运行轨迹。 若此刀法用来偷袭,乃至是暗杀,绝顶高手一时不察也得饮恨。 可骆养性是查过常威资料的,心里也早有所防备,即使他不能看清楚常威手中刀的轨迹,却也不是毫无应对方法。 武者把武器看作手足的延伸,那绝顶高手外放的内力就是无数双手足,也是无数双眼睛。 绣春刀出鞘,乌黑的刀身同样迅疾无影,只有刀划过空气时留下的黑色刀线。 刀出,金铁交击之声同时响起,内力勃浸入常威皮肉,而常威也在这一刀之后退出三步之远。 骆养性站立原地不动不摇,好似之前两人根本就没有交过手,仅有他手上刀刃一指宽的缺口证明着之前生的一切。 “刀不错,可惜明珠蒙尘。” 骆养性没有再出手的意思,回刀入鞘看着常威手里的刀似是夸奖。 在这皇宫里,无论是谁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把常威打杀。 既然不能,又何必白费力气,骆养性是很懂进退的一个人。 “骆大人的刀差了些,改天定要把我的虎魄刀放在大人的眼前好好品鉴品鉴。” 这是常威与骆养性的第一次交锋,可用完败二字来形容。 虽说兵器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但若之前骆养性用内力覆盖刀身,别说缺口,就是刀刃他都碰不到。 骆养性不会在这皇宫里向常威下杀手,常威也知道奈何不了他。 罢手就是最好的选择。 “你的嘴很硬,希望你的脑袋像你的刀一样硬。” 都想要了对方的命,言语间是一点余地都没留。 “好好享受现在的生活吧,说不定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就看不到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骆养性再没有看常威一眼,转身离开了皇宫。 “看来得加快步伐了,绝顶高手的实力当真是不弱。” 看着6文昭离去的背影,常威的心态已不像之前那么轻松。 这个世界值得挖掘的东西太多了,常威可不舍得就这么离开,就连任务都比不上常威对这个世界的兴趣。 空荡的皇宫广场上,仅余6文昭还站在原地。 常威不管他的死活。 骆养性也根本没把他这号人物放在眼里。 他已经彻底被遗弃,连作为棋子的资格都没有。 锦衣卫。 南镇抚司。 原本的镇抚使被骆养性调走,也不知道去担任什么职位。 而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常威这个总旗竟一跃成为了新的镇抚使。 虽还有暂代二字,可这谁在乎,坐上去了就没有退下来的道理,除非死亡。 只不过这位镇抚使好像跟都指挥使不是一条路,其他千户以上的锦衣卫就像商量好的一样,竟是一个都没来。 锦衣卫的消息何其灵通,很快就明白了前因后果。 顶撞骆养性,从皇上手里得了镇抚使一职,还与百官为敌,要去查盐案。 也难怪没人来为常威坐上镇抚使之位祝贺,躲都还来不及,谁还会往上凑。 或许唯一高兴的也只有沈炼几人了,他们已经跟常威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常威爬得越高他们越高兴。 至于爬上去之后带来的危险,他们已经顾不上了。 卫所大院之中,常威站在正堂石阶之上,看着锦衣卫自小旗以上的成员。 “沈练,人员可到齐。” “大人,有小旗两人,总旗一人,共三人未到。” “那他们就永远都别来了,想坐他们位置的人多的是。” 没来,那就是觉得常威坐不稳,说不定哪天就被拉下马来。 人各有志,既然没来,那就永远都别来了。 常威把人叫来是干什么,当然不止是显示他的存在,他要提自己的亲信上位,这样才算是掌控住了卫所。 “6千户因身体不适,本官已准他回去休息,但卫所怎可无千户管理。” “所以今日着沈炼暂代6千户一职。” “着卢剑星为暂代千户一职。” “着靳一川为暂代千户一职。” “着张英为副千户协助沈炼管理卫所。” “其余自小旗开始,所有人皆官升一级。” 许久,欢呼声传出卫所大院,吓得街上的行人纷纷跑开。 谁知道这锦衣卫又要什么疯。 可一个卫所又怎么可能有这种官员配置,这是很不合理的。 “大人,是否说错了话,从没见过一处卫所有三个千户同存的事情生啊。” 卢剑星最是沉稳,升官他也高兴,但这样不合理的升官让他有些担忧。 “本官在锦衣卫是什么职位?” “镇抚使,从四品官身。” “那本官可管多少千户所。” “北镇抚司七个卫所大人皆可管。” 对于锦衣卫里面的制度,常威或许不熟,但卢剑星这些老资历绝对再熟悉不过。 常威的问题太简单,卢剑星又怎么可能回答不出来。 “是啊,本官能管七个卫所,但在本官上任的时候听说,有两处卫所的千户老了,已有辞官的念头,你等正好可以去补上空缺,嗯,暂代的。” 卢剑星等人抬头看向常威,什么有千户老了要辞官,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位也更直接,竟是直接上手抢。 “大人,要是他们辞官的念头忽然消失了怎么办。” “人老了,生老病死很正常,我听说他们病得很严重,你们啊,好好送送人家,不然该说我常威的手下不懂事了。” “大人,属下明白怎么做了。” 在常威这里,就没有一句听说是解决不了的,如果有。 那就是事实跟他听说的一样。 第五十三章放肆 镇抚使之位实际上还管不了七个卫所那么多,只能说能调动,能下令,一些不大的事情镇抚使能管。 但要说是直接掌控在手中,除都指挥使外,没有人有那么大的权力,就是指挥同知也不行。 常威现在此举无疑是夺权,是挑衅骆养性。 不过常威早就与骆养性势同水火,都已经想要对方的命了,常威又怎会去在乎骆养性的感受。 夺了也便夺了,常威在皇命在身,骆养性就是恨不得常威马上死也得忍着。 跟着常威这样的人,底下人又能好到哪去。 锦衣卫的行事风格摆在那里,做事从来都是肆无忌惮。 他们怕的从来都不是任何人,任何事。 最怕是跟着一个怕事的上官,那感觉比丢了命还要难受。 骆养性为什么要在常威还没彻底当上镇抚使的时候,把原先正牌镇抚使调走。 为的就是留住正牌镇抚使的命,常威连他这个都指挥使都敢挥刀,一个镇抚使又怎会被常威放在眼里。 有理由常威会杀了他,没理由常威找理由也照杀不误。 权力就那么大,一个人分还嫌不够,要是来两个人必定会生争端。 以杀性和实力而言,争起来死的那个不会是常威。 与其如此还不如把位置挪出来,待到把常威解决之后再把人调回去。 一时的忍让罢了,何必跟一个将死之人计较那么多。 可他却忘了,有些人本就是胆大包天,无所顾忌的主。 你让一步,那他就进一步,还会变本加厉的得寸进尺。 一个镇抚使哪能填满常威的野心,他要的比任何人想象中的还要多。 反正都已经得罪死了,那不如再得罪彻底一点。 若不是人手不足,北镇抚司七个卫所他要,南镇抚司的他也要。 现在只有那么点人,他只拿三个卫所都觉得太少了。 借着声势正隆之际,常威强势提拔下属,落成之际就带着人马夺权。 锦衣卫十四千户所,实际上并不全在顺天府,而是分布各地监察天下。 但卫所的指挥中枢,却是落于顺天府,千户之职已是大员,他们不用坐镇地方,地方上的卫所有个百户管理就行。 只有遇到真正的大事千户才会领命到地方处理。 真要让千户在地方镇守,难保会做些出格的事,更容易让他们使用手里的权力做大,导致尾大不掉的局面。 常威要做的就是夺取卫所指挥中枢的控制权,那地方卫所也就被把控在了手中。 这一日的京城格外热闹,上午锦衣卫压赃银进宫,下午有锦衣卫人员肆意奔涌。 锦衣卫衙门大院,当常威身着麒麟服出现的那一刻开始,门外值守的力士转头就往院内跑。 可已经等不到他去通传,常威就已迈开大步踏进院门。 那值守力士赔着笑脸想要上前,却被勒一川一把推开。 表现出的姿态就是蛮横,不讲理,锦衣卫特色标签。 行到院中一半,正堂里就奔出五六个身影,衣裳稍显凌乱,酒气隔着老远就飘入常威鼻中。 “不知大人来临,下官匆忙间未来得及迎接,却不知大人突然造访可有何要事?” 这一看就来者不善,他可不敢说自己有错或者罪过,否则难保会被顺着他的话把头给砍了。 锦衣卫能当上大官的,脾气捉摸不定,要砍你的时候连一个字都不会说。 “谁是这的千户。” 常威没回他的话,在这的也没有谁够资格让他回话。 “大人,下官何昌,担任千户一职。” “哦,何千户,到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眼前之人骨瘦如柴,却不是贼眉鼠眼的相貌,脸上的刀疤随着他脸上肌肉运动似有蜈蚣在爬。 别看他面对常威的时候姿态放得很低,但混锦衣卫的就没有一个是善茬。 换一个与他同等职位的人来,可绝对不会是这样的局面。 “大人说笑了,外面风大,不如到堂内如何?” “不必了,外面风景还不错,到是你这一身酒气让本官很不舒服。” 听到这话何昌哪还会不明白,根本就不是找他有什么事,而是特地来找事的。 “大人,酒气要是熏着了您,那不如等下官身上没酒气了您再来,下官区区一千户,可不敢污了您的鼻子。” 何昌双手在衣服上向下一拍,微躬的腰也直了起来,一双闪着凶光的眼眸看着常威。 哪还有刚才的低姿态,言语间就只差让常威滚了。 “放肆。” 作为年龄最小,冲劲最大,同时也更像锦衣卫的勒一川在喝斥声中猛然拔刀,照着何昌的头就砍,压根就没去在意彼此间是什么身份。 从常威把他的肺痨治好开始,勒一川好似打开了基因锁一样,实力一天一个样。 又或者他本就是天才,只是被肺痨压制了天赋。 现如今已经成为常威手下最强的存在,同样的资源砸下去,勒一川后来居上已是一流之境。 沈炼跟卢剑星也才到二流巅峰,想要突破至少也得五到十日的功夫。 靳一川不够稳重,但实力强,敢打敢杀,是一员虎将。 沈炼与卢剑星沉稳,可前者智慧不缺,稍显优柔寡断,跟了常威之后才好了许多。 卢剑星就没那么多毛病,可也有些怕事,只要他变得开始不怕事,将成为常威手下最有能力的一个人。 他们早晚都会改的,跟着常威就必须得改。 此时的靳一川挥斩着双刀,如一头猛虎要将对手给撕碎,常威不会去阻止,也不可能去阻止。 就算靳一川不出手,常威也会用刀给何昌判处死刑。 “看着这些人,谁要是敢出手,直接乱刀砍死,谁砍死的,职位高过自身,那这职位就谁来坐。” 猛虎是不可能带领群羊的,跟着他常威就得是狼,是凶狠的狼。 “这杂毛就是来要我们命的,千户一死谁都别想好过,随老子杀了这杂毛。” 当老大的,谁又没几个忠心的部下,要是没有,那这老大当得才是失败。 却不知常威手下的人早就双眼放光,他们一动,常威手下的人就不要命的往前冲。 当锦衣卫要是不想出头,不想要权力富贵,那还当什么锦衣卫,回家种地不比这刀头舔血的生活更舒服。 没有常威之前的许诺他们会出手,有常威的许诺他们就可以不要命。 一时大院内厮杀声不绝,血液很快染红了地面,最后只剩下何昌与靳一川还在厮杀。 常威可不等他们分出胜负,刚突破的靳一川也不可能打得赢何昌。 常威很忙,没时间在这里浪费。 刀光如炽,出鞘见血,唯有刀身干净如初。 “卢剑星,带几个兄弟收拾收拾,这里归你了。” 扔下这满地尸体的大院,常威如法炮制赶往下一个地方。 今天,三个千户所都必须掌握在他手中。 第五十四章夜色杀机 仅一天时间,锦衣卫闹出来的动静都不小。 闹出来的还是内部相争之事,不知多少人暗中偷着乐,只希望这样的事越多越好,闹得越大越好。 上午锦衣卫被传唤入宫,下午一名新晋镇抚使就从天而降。 根本不去管都指挥使,更不去管根基是否稳固,竟是在刚上任时就强势夺取三个卫所的控制权。 这就是在抛骆养性的根,在分裂锦衣卫。 整个锦衣卫被骆养性牢牢抓在手中,堪称是铁板一块。 可就在今天,居然有人公然自立派系,以镇抚使的官位行都指挥使之职。 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造骆养性的反,恨不能直接坐到他的位置上才肯善罢甘休。 谁也不知道这位常大人哪来的胆子,就算有皇命在身,这手段也太过激进,行事也太过酷烈。 难道他就不怕死不成。 人人都知道,骆养性的修为实力绝强,强到他把控锦衣卫连皇帝都不敢动他。 这镇抚使难道是愣头青,连这些都不知道? 常威当然知道,他比绝大部分人都清楚骆养性的实力强到何种程度。 但就算是知道,有些事情就不做了吗? 要清楚,常威与骆养性之间从他在朝堂上说出那句话开始,两人就只能活一个。 白天骆养性还会有所顾忌,但到了晚上他将毫无顾忌,势必会向常威出手,且出手的还不单是骆养性。 那这权不夺是一个结果,夺了也是同样的结果。 就算死亡临头,那也先爽了再说。 再者而言,骆养性还要不了常威的命,无论是使手段也好,还是直接逃亡也罢,只要常威想,就没人能把他的命取走。 绝顶高手也不行。 顺天府很大,但也很小,以骆养性的身份地位,要想找到常威再出现在他面前。 连一个时辰都要不了。 常威如此行事,更是杀了两个千户,一个副千户,三个百户,总旗或是小旗常威压根就没去记。 可事情都已经过去一个多时辰,骆养性还是没有出现。 这锦衣卫,乃至是顺天府都净悄悄的,静得有种不真实感。 不止是静,还有压抑,压抑到所有人都放低了呼吸,生怕呼吸声重了打破安静的氛围。 他们是在害怕,也的确应该害怕。 骆养性积年累月形成的威望,绝不是做一两件事,升几下官就能消弭的。 他们害怕,是因为他们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升官是拿了常威的好处,夺权是他们交的投名状。 或许他们不想要,也不想跟着常威,与其说是跟他,不如说是被裹挟着不得不跟。 眼下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只要常威能挺过去,并且站稳。 那这些一开始就跟着他的人会更加疯狂,会比恶狼还要恶。 强势的领,又能顶得住毁灭性的压力,好处一样不缺,跟着这样的人如何会不疯狂。 常威要做的就是给他们信心,一个他不会倒的信心。 在这之前所做的一切,不够,远远不够。 对于这种现象,常威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因为在这时候说什么做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在除沈炼三人之外,常威已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卫所,早早的出现在自己家中。 天色渐暗,常威院中却升起了篝火,一只烤全羊正架在火上烤着,油脂滴落在火中嗤嗤作响。 而金镶玉就像改了性子一样,竟甘愿在一旁斟酒添菜,刁不遇这个后厨处理人尸的好手也安静的照料着篝火上的烤羊。 作为常威的亲信,沈炼三人与常威围坐于篝火旁,却没有一人出声。 只有常威悠闲的吃着金镶玉割下的肉块。 院中灯火通明,无一处不亮,围绕房屋的空地上种着花,争奇斗艳开得正盛。 可卢剑星他们都没空去欣赏,因为他们都知道今晚会经历些什么。 很大概率会把命丢在这里。 也不知道当初选择跟随常威,是对还是错。 “这肉得趁热吃,不然等会儿人来了可就再难分到一口,正宗的沙漠烤全羊,在别处可吃不到。” 常威就像是没现氛围有多紧张,竟还有心思像美食家一样推荐着美食。 “大人,您就不担心?” 靳一川憋了半天才憋出那么一句话,那紧张的样子可与他白天之时大相径庭。 “那你白天跟我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担心,现在担心难道有用?” 做都做了,来的终究会来,现在担心不说有没有用,但也太晚了些。 “这些人还真是急性子,日头刚落呢就来了。” 他接过金镶玉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嘴直接扔到地上,手中瓷碟被他用力一震就变成了碎片,单手一抛碎片飞向身前各处。 闷哼声几乎同时响起,接着就没了动静。 “今夜看来没办法好好睡觉了。” 沈炼三人默默抽出刀,横在膝上像是睡着了过去。 “你的暗器手法又有精进。” 金镶玉看着常威,握着柳叶刀的手又重新放松下来。 “对付一些小角色没什么问题,谈不上有多好。” “怎么样,怕不怕。” “老娘开黑店的,就不知道什么叫怕。” 金镶玉本就是泼辣的性格,平时有外人还好,多少还会装一下。 但她很多时候都懒得装,有时候觉得,她还是在那沙漠里更有味道些。 下次有空去沙漠的话,再跟她点一晚上的蜡烛试试。 夜色更加的深了,初秋的夜可没有太阳,所以这夜会冷,冷到一个不会动的人血液凝固。 那些倒在墙角阴影处的人就是证明。 篝火因为没有木柴的添加已只剩下未燃烬的火星,整个院落也不再是灯火通明,索性月色明亮,不至于让一切都陷入黑暗。 可当一片云飘过之时,月光被挡住让小院忽然一暗。 同一时间,夜晚的安静被强行打破,破风声撕裂了夜的寂静。 那是箭矢,如雨滴般落下的箭矢。 一切都仿佛活了过来,似睡着般的沈炼三人猛的从地上站起,手中刀挥成一片光幕,将袭到近前的弓箭全部打落在地。 “犬齿倒勾箭,是东厂的番子。” 沈炼只是看了箭矢一眼就知道来的是哪一方势力。 箭矢未尽,破风声又来,这次纯粹是武者的暗器。 不用别人说常威都认识这暗器是什么,来自于何方。 “苦无,你们竟然勾结东瀛倭寇,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只是在沿海地区作乱的倭寇,不知多少士卒将其挡在沿海一带。 现在却为了对付他一个人,居然有人勾结倭寇让他们出现在这京城腹地之中。 这些人怎么对得起沿海的将士,他们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国家。 第五十五章纷至沓来 时至半夜,各方杀机纷至沓来,即使各路人马在之前势同水火,但为了杀常威,现在却隐隐有联手之势。 常威院落大门紧闭,院墙也有两人高,但这不是城墙,拦不住高来高去的武者。 箭矢暗器不停,却有数道身影自墙头飞身落入院内,甚至连蒙面巾都没有使用。 也只有那藏头露尾的东瀛武士全身裹满黑布,只留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东厂档头路小川,曹添。” “西厂档头继学勇,杀手赵通。” 卢剑星看到来人,仅一眼就如数家珍般将他们的身份说出,更别提那倭人,领头者竟也是一流之境。 其后四人也是二流好手。 加上东西厂来人,足有一流高手五人。 若仅是他们也就罢了,墙头上更有番子持弓带驽将这院落团团围住。 好大的手笔,好一招瓮中捉鳖。 “东西厂的人也来了,怎么不见你们督主现身。” 常威看着这些人,却不知道怎么连他们也会搅和进来。 他与东西厂有仇不假,当日在龙门亲手杀了万喻楼,威逼东西厂。 后锦衣卫将之围住全杀了个干净,虽然那是张英下的令,但现在谁不知道张英是他的人。 如此把所有恩怨归到他身上来也能理解,东西厂想杀他是应有之事。 别说那龙门的事做得有多干净,东西厂拿不出证据来。 但他们又不是白痴,而且以三大特务机构而言,有没有证据又怎么样,只要知道事情是谁做的,这就足够了。 可现在常威份属锦衣卫,还把锦衣卫闹得鸡犬不宁,最愿意看到这种状况也该是他们才对。 不说坐山观虎斗,就是加一把火他们也能做得出来,现在却联袂而至,这不符合东西厂的利益才对。 唯一能让他们动手的理由,大概也只有官盐一案,以常威的搞事能力,只要他们与此案有牵连,常威就必定不会放过他们。 想及此处,常威也只能感叹,这个明朝还真是烂得彻底,只要有大案谁都不可能干净。 “杀你又何需督主出马,今日就用你的人头为贾公报仇。” 路小川为人阴狠狡诈,擅使银针暗器,是已死贾廷宠爱的内监,也难怪他会如此憎恨常威。 姘头被人杀了,不恨才怪。 “哦,我记得你,听说过宫女互食,却也没听说过太监也能互食,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被人说破隐私之事,张口就是太监,互食之言,这是所有太监的痛处,那玩意都没了,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提起这一茬。 “你找死。” 路小川双目直欲喷出火来,数十杖银针在内力的加持下直射常威周身。 一身内力加上高明的暗器手法,银针破空能洞金穿石。 可惜不是任何使针的都是东方不败,与之相比,路小川的境界差远了。 刀未出鞘,银白色刀身挥舞间将银针尽数击落,连常威的衣服都没有碰到。 但这一次攻击就像是导火索,将战斗彻底引燃。 兵器早已出鞘,只差渴饮鲜血。 路小川双手暗器连,像是看准了常威一样不死不休。 但常威理都没理,飞身向东瀛武士扑去。 东西厂之人不足为虑,唯有手段诡异的倭人才是最大的威胁,不杀掉他们常威念头不通达。 “跟老娘的男人比暗器,先过了老娘这一关再说。” 金镶玉原本就是使暗器的好手,一把柳叶镖穿颅如腐土,跟了常威之后更是得其悉心传授,柳叶镖在她手中更显出神入化。 遇到路小川这样的对手,她就似沙漠里的毒蝎,一朝释放出她本该有的野性。 人人都以为常威是高手,也将他身边沈炼之人的实力探得不差分毫。 却将常威从龙门带来的金镶玉两人忽略,只因他们太低调了,低调到自来到顺天府后就待在院中不出。 整日除了生活起居,就没见过他们出手。 金镶玉他们还能得到些信息,知道她是开黑店的,实力也还不错,但也仅是二流罢了。 那连中原话都不会说的鞑子刁不遇,任何人见了都只道他是切菜的厨子。 因为他除了切菜,宰杀鸡养外,从来就没人见他使过那一身技近乎道的刀法。 但在今日他释放出了应有的光芒,一柄杀猪刀落在曹添身上,瞬息间就让他一只手臂变成了白骨骷髅爪。 刁不遇所使用的武学不属于中原,让他说他也说不清楚,但这不妨碍常威用丹药培养他。 二流境界的实力,却能凭借庖丁解牛的刀技让一流高手都只能退避锋芒。 只能用高深的内力去耗,压根就不与他硬碰,否则难保全身只剩下一具骷髅架。 一开始之时东西厂之人吃了小亏,但很快就占据了上风,在硬实力面前,什么刀法武技都很难决定胜负。 更何况来的还有东西厂番子,东厂的黑衣箭队也不是吃干饭的。 他们从残酷的训练中脱颖而出,留下的都是精英,更是研究出各种杀人利器,以活人训练箭术,最是精准毒辣。 有他们从旁协助,瞅准机会就是冷箭频,让金镶玉等人分心防备,十成的实力仅能挥出八成。 这就是人多势众的好处。 但这些对常威无效,再多的冷箭他都可以毫无防备的用身体硬接。 再精准毒辣的箭矢也只能在他坚硬的身躯上留下一个微不足道的白印,转眼间白印就消除个一干二净。 练体武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只要你破不了我的防,那死的就只能是敌人。 虎魄刀银白色的刀身在月光下如同匹练,倭奴出的暗器在他的刀下尽皆被斩成废铁掉落。 手里剑也好,苦无也罢,在常威眼中还不如他随手扔出的瓷碟碎片。 在他面前玩暗器,中原人能当倭奴的祖宗。 “敢踏足中原插手中原之事,更敢出现在我常威的家里,无论你们是谁派来的,今天就拿你们的人头嘴狗。” 脚踏地面以反震力施展身法,力贯腰身狂猛突进,刀如寒星直取倭奴要害,触之即死。 但当虎魄刀临身之际,倭奴不知说了什么鸟语,一颗圆球落地后升起一阵浓烟,竟是在常威面前消失无踪。 为什么常威会觉得他们才是最大的威胁,就因为他们会使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虽让人不喜,但效果却出奇的好。 第五十六章你竟然用毒 “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见倭奴消失,常威冷哼一声,好似全然不将其放在眼里。 以古代而言,倭奴似乎极其精通遁术,可入地,可附树而不让人察觉。 但这不是仙侠高武世界,而是纯粹的武侠世界。 天下就没有遁术这种东西。 那只不过是一种伪装,更类似于戏法。 倭奴不过是将其进行了深层次的应用,能瞒过人的眼睛,却瞒不过武者的感知。 奇技淫巧之术,在古代都属于下九流,那都是老祖宗玩剩下的东西。 倭奴也是武者,其敛息术配上这高明的伪装技巧,可谓是绝妙。 内力武者要想现他们,凭借的是内力波动感知,可这一招在倭奴身上却仿佛失效了一样。 在常威这里,他们就是在班门弄斧,可笑不自知。 他不通内力,却有强横的练体修为,其感知方法与内力大相径庭。 内力波动他能感知到,但他最拿手的还是感知对手的生命气息。 也既是心跳,实力达到练脏层次,心脏也早已淬炼完成,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极其强劲。 凭此可与外界产生共鸣,只要有动静,常威都可以根据共呜反馈自身。 武者也是人,他们可以短时间内不呼吸,也可以降低心脏跳动的频率,却不能让心脏不跳动。 那是死人才能做到的事。 很显然这些倭奴是活人,但很快他们就将变成死人。 既然喜欢遁地,那就让你们后半生都远遁地底。 常威目视周围,抬脚猛的在地面一跺,铺在地上的石板瞬息变成碎石。 石子在常威特意使用的力量牵引下腾空。 左手在空中一捞,数十颗石子落入常威手中的同时又被他以极快的度射出。 地面,墙上,乃至是假山之间,鲜红的血花四溅,倭奴纷纷痛哼一声。 既然已经被视破伪装,那索性就不再去藏,身影交错之间让人无法确定其位置,但他们冲向常威的度却一点都不慢。 “花里胡哨。” 常威面容不屑,且有些讥讽的开口,明显对倭奴的手段瞧不上。 倭奴的刀以快和狠辣著称,但在常威面前,他们引以为傲的快刀却犹如龟爬一样不起眼。 他的身影如同穿花蝴蝶般一闪即没,在倭奴交错的降型之中穿梭,见人不见刀,刀现人已亡。 从他们现身决定与常威硬碰硬开始,生死就已经注定,从他们看到常威的刀开始,也预示着他们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 颈间咽喉血线,炽热的鲜血似开闸的堤坝拥挤而出。 来的时候好好的,现在想回都回不了。 “家里该养条狗的,这样也好废物利用一下,就是不知道狗吃不吃倭奴的肉。” 刀身依然干净如初,月色照在刀刃上让其显得更加冰寒刺骨。 他正想回身把东西厂的人也留下,可刚迈开脚步他又停了下来。 院房之顶,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但他又好似一直都在那里,也本就该在那里一样。 需小心用力踩踢才不会碎裂的瓦片,在此人脚下却像是平坦的地面一样,丝毫不用担心会有碎裂的危险。 这显示着来人不俗的轻功修为,更显示着他深厚的内力。 “即使已经见过一次你的刀法,但再次见到还是让人有些惊叹,就是你的实力差了些。” 来人正是骆养性,别人都可以不来,但他却必须来。 且来得光明正大,一点都没有掩饰。 “骆大人,站那么高赏月,当心摔下来没有人替你收尸。” 常威看了骆养性一眼,又将目光挪到险象环生的金镶玉等人方向。 数把飞刀被他捏在手里,似长了眼睛一样直奔继学勇等人的面门。 待他们反应过来想躲之时已经来不及了,飞刀或从太阳穴而入,或插在眉心正中,或洞穿心脏直没至柄。 这就是常威的暗器,只能对付一些小角色的暗器。 在他这里,实力不到一流顶尖,或是绝顶之境,那都属于小角色。 他没有小李飞刀的例不虚,但却能做到暗器最基本的三点要求。 稳准狠,再以自身强绝的力量赋予暗器极致的度,那他就是小李飞刀。 只要够快够准,即使对手时刻盯着他,常威也能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了对手的命。 “把外面的番子解决掉,给张英信号让他带人过来清理,我与骆大人好好谈谈心。” “大人。” “常威。” 没有人会认为常威是骆养性的对手,天下也不会认为一个一流高手能在绝顶高手手下活命。 面对金镶玉等人焦急的喊声,常威也没解释什么。 “过了今晚,我将是锦衣卫的天,我说的,骆都指挥使也拦不住。” 常威猛的抬脚在地上一踏,人似雄鹰高飞直欲攀月,余力用尽之时,常威已持刀现身骆养性头顶一丈处。 所有人都在看着他,看着他持刀怒劈而下,似要将骆养性一刀分尸。 “哗众取宠,既然你找死,那今夜就让本指挥使清理门户。” 无论是武者还是粗通拳脚的武夫,都不会在没有选择的情况下腾空,如此行为只会让自己成为活靶子。 若有深厚的内力还可在半空挪动身体,但像常威这种毫无内力在身的武者,此举虽好看,却是找死的行为。 所以骆养性才会说常威哗众取宠,就因为他这样的举动太过华而不实。 内力运转,手中绣春刀在内力的灌注下出悦耳的颤鸣,似要承受不住内力的灌注即将崩解。 他已无需使用任何招式,以深厚的内力斩出一刀就可以结束这一切。 内力离体,在强行凝练的情况下可以形成刀气攻击,或是指劲,拳劲,掌劲,这都是内力压缩后的使用方法,就是对内力的消耗太大了些。 说起来似乎过了很久,实际上却连一息时间都不到。 正当骆养性要挥刀之时,却现常威手中多了个金属圆筒。 看上去也仅是精致了些,但骆养性心中却警兆顿生,似乎那是什么能威胁到他生死的夺命之物。 “咔!” 寂静的月夜之下,一声轻到不能再轻的声响传出,落在骆养性耳中却有如晴天霹雳。 他只来得及催动少量内力离体保护周身,下一秒就现全身一阵刺痛。 再看向刺痛处时,却现一根根如牛毛般细针遍布。 还好有内力阻隔,否则若是让细针进人体内,别说绝顶高手,就是先天真人来了也难逃一死。 内力一震,细针似毛般掉落,还没等他松一口气,却现身体皮肤正在变黑,细针扎破之处正往处冒着黑血。 “你竟然用毒。” 骆养性大惊失色,再顾不得常威,施展轻功很快消失在所有人视线里。 “许你来凭实力来杀我,那我用点毒又算得了什么。” 常威嗤笑一声,站在破败的房顶看向院外,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他举起刀指向围困院落的各方之人。 “杀,一个不留。” 这一夜,常威就是名副其实的天。 第五十七章孔雀翎 激烈的厮杀持续了半个时辰。 这一夜不知多少人彻夜未眠,门窗紧闭连灯都不敢点。 就连那晚上营业的青楼场所也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就像全城都知道今夜会有大变,会死很多人一样。 更夫没有动静,那巡察城池,维持治安的士卒也好似全都变成了哑巴,聋子。 这不是骆养性一个人的功劳,而是朝堂百官,富户豪族在后边出力的结果。 连这京城都如此,那在京城之外的地方,又该是何等可怕的局面。 京城内的厮杀他们都可以遮掩过去,那地方上岂不是可以做到一手遮天。 常威站在房顶,看着张英带来的锦衣卫成员将各路人马击杀,尸体铺了一地,刺鼻的血腥味隔着几丈远都能闻到。 为什么要一个不留,留着活口问出身后之人岂不是就能一劳永逸? 可这样做有必要吗?完全没有必要。 这明朝官员,就没有几个是不可杀之人,排除那么几个人外,杀了谁都不会是误杀。 既然杀谁都可以,那留不留活口就显得是那么微不足道。 锦衣卫只要想拿谁祭刀,只需拿到少量证据,或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可以打上门去。 我听说你有罪,那你就得有罪,没有证据那我当场就可以替你准备好证据。 你说这是诬陷? 锦衣卫公正严明,从来都不会,也不懂怎么诬陷人。 你否定我们的公正,那就是在否定皇上,到时候可就不是死几个人那么简单了,落个满门抄斩都没人敢跳出来说情。 凡是说情者,那就是同党,正好一起拿了。 如此,还需要什么活口,更不需要证据。 当厮杀声停止,锦衣卫正在处理尸体和血迹之时,常威坐在正堂主位上品着香茗,虎魄刀就放在他右手边的案几上。 沈炼几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势,特别是与赵通对战的卢剑星,右肩被一剑刺穿,短时间内都别想拿刀了。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只是在上药包扎伤口,金镶玉则是用布在擦着柳叶刀。 刀是常威送给她的,即使已经很干净,但她还是觉得上面沾了血有些脏。 脚步声响起,却是张英从外面走了进来。 他身上有诸多血迹,银白色的飞鱼服变得脏乱。 这本该是值得高兴的一晚,但张英脸上却汗珠密布,似身处火炉之中一样。 汗不是热出来的,而是冷汗。 他在害怕。 “大人,照您的吩咐已将来犯之敌全歼,无一活口,手下人正在辨认他们的身份,很快就能将大人的府宅收拾干净。” 张英低着头,却在说完话后连头都不敢抬,就这么保持着一个姿势站立不动。 汗滴汇聚鼻尖与下巴,能听到水滴落地出的响声。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你说本官是不是该奖励你一番。” 说是奖励,但常威的声音却很冷。 张英的头更低了些,恐惧感几乎占据了他整个身心。 “大人的吩咐,属下不敢不来。” “那为何晚来了一柱香的时间,张英,你可别告诉本官,是路不好走,还是路塌了要绕路。” 咚 茶盏落于案几上,更像是落在了张英的心脏上。 从卫所到他所在的府宅,最迟不过两分钟的路程,张英却足足过了将近半刻钟左右才到,也难怪他现在会如此害怕。 常威赢了他才害怕,输了到也不用如此担心。 听到常威问他的罪,张英再也经受不住压力跪了下去。 为什么他会在收到信号后晚来五分钟之久,就是他不想来,更不敢来。 这才拖了五分钟时间才赶到,结果形式却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 都指挥使骆养性不见踪影,常威好生生的站在房顶之上,沈炼等人正在大杀四方。 这一切都与预期不同,回过神来的他顾不得常威之后会不会怪罪,报着将功补过的心思奋勇杀敌。 没想到还是逃不掉被问罪的命运,本就恐惧的他轻易就被打破心理防线。 跪在地上身体还抑制不住的颤抖,这是恐惧到了极致的表现。 “人人都以为我常威会输,认为我活不过今晚,你不来本官也能理解,晚来也说得过去,你告诉本官,为何之后又来了呢。” “大人,毒未解,下官怕死所以才来。” “哈哈哈哈,你很诚实。” 张英低伏头颅,听到的不是刀兵之声,而是常威那状若高兴的大笑。 “本官之前其实是想杀了你的,但你很诚实,所以本官决定给你活命的机会,你愿不愿意接。” 低伏的头颅抬起,张英看着常威不含感情的双眸就知道。 能活命没人愿意死,不管是什么机会,他都得接。 接了或许会死,但不接马上就死。 “下官愿意接,多谢大人不杀之恩。” “我要你把外面的尸体送出去,查明身份的物归原主,没查出身份的也给本官送出去,告诉他们,一具尸体十万白银,外加一味百年份药材,你可明白。” 他当然明白,这样的做法就是让他去送死啊,能不能活命全靠运气。 但张英敢不接吗?他就是拼也得去拼一把。 “下官明白怎么做,定为大人肝脑涂地。” 说完这句话,张英就像是被抽去全身力气一样瘫坐在地,命算是保住了,但也仅限于今晚。 能不能活着来见常威还是个未知数。 “嗯,下去吧,本官等你的好消息。” 常威挥了挥手,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可所有人都清楚,张英一去那就是九死一生,小概率会带来好消息,大概率会是坏消息。 他可以说是把张英的价值用到了极致。 为什么一开始就没把张英带在身边,就因为常威不信任他,这才安排他在外当做援兵一样的存在。 待张英走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常威的身上,最终还是金镶玉替他们问出了所有人都想问的问题。 “你最后用了什么手段,骆养性怎么就突然不顾一切的跑了。” 他们离得远,并没有看到常威使用了什么东西,只知道骆养性跑了,慌乱且有些狼狈。 “当然凭借它。” 一支金属圆筒被常威放在桌上,可众人看了半天都没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什么?竟有如此作用。” “孔雀翎,一种暗器。” 虽不知道这叫孔雀翎的暗器究竟有多恐怖,但现在没人敢小觑它,尽皆深深将其记在了心里。 “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种暗器的存在,竟连绝顶高手也能将之迫退。” 这个江湖可没有孔雀翎的传说,也没有唐门的暴雨梨花针,金镶玉等人又怎么可能听说过。 “还记得我送你的刀吗?其实那是我亲手打造的。” “你还是铁匠?但这暗器属于机关术造物,跟铁匠关系不大吧。” 众人听到金镶玉的话忍不住轻笑出声,但很快又强行忍住。 常威被金镶玉问得哑口无言,只得把沈炼等人赶走,自己则带着她回到回房打扑克去了。 第五十八章常大人送礼到家 一夜时间过去。 街道上依然少不了川流不息的人群,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没死的还好好活着,该忙的依然在忙。 只是在昨天夜里,离得近的居民在看到阳光之后有种不真实感。 是喜悦,又像是劫后余生。 大人物间的争斗与升斗小民没关系,他们也不在乎谁赢谁输,只要不波及到自己身上就已是万幸。 百姓不关心输赢,可参与此事的人格外上心。 他们看似什么都没做,也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举动,似乎一切如常。 但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昨夜是谁彻夜未眠,又是谁在熄了灯的房里来回踱步。 他们以为在各方联手的情况下,更有骆养性这样的高手亲自出马。 常威绝活不到第二天早上。 厮杀开始时他们还能保持沉稳,厮杀结束后他们面带笑容,似乎胜券在握。 但等了许久后也没能等到派出去的人手回来复命,谁生谁死也无从得知。 他们安慰自己,凡刺杀之事哪会不死人,兴许自己派出去的人已经死了,常威或许也难逃一死。 可没有人能安然入睡,他们或枯坐到鸡鸣,或在房中走了一夜,尽皆彻夜未合眼。 直到太阳升起之后,常威照常出现在锦衣卫衙门里的消息传来,不知多少人只觉浑身一软,就像是天塌了一样。 天没有塌,但锦衣卫的天却变了,连带着这大明的天也是乌云密布。 骆养性在最后关头逃离的消息他们已经知道,至今没有收到后续的消息,他就像是凭空消失,生死也无人知晓。 没人去在乎骆养性死没死,他们只需要知道常威没死,而且还好好活着,仅一点就够了。 还没等他们想好下一步怎么走,又该以什么态度去面对这位杀性极重的镇抚使时,锦衣卫百户张英,赶着六辆马车离开了卫所。 同行者还有最新上位的沈炼及靳一川,数十锦衣卫力士校尉随行。 马车被草席盖着,看不出装的是什么,但那刺鼻的血腥味,还有滴落在地的血滴,从卫所滴成一条线,马车走到哪线就延伸到哪。 百姓避之不及,巡街的衙役更不敢上前盘问。 那可是锦衣卫,别说他们拉着尸体招摇过市,就是在大街上泼粪也没人敢当面说什么。 这样的行为,谁还能不知道将有大事生。 与顺天府而言,大事时有生,可事情要是跟锦衣卫扯上关系,死人就成了最常见的事情。 与死人比起来,其它的大事好似也变得平淡了许多。 “他们好像是奔着吏部左侍郎的府邸去的。” “锦衣卫要是敢把左侍郎给拿了,这顺天府可就真的要翻天不可。” 能在顺天府居住的人,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他也能把各处府邸记得比自己家还清楚。 住的是谁,是什么官,这都是生活中必须要记住的东西,若不然就该小心什么时候把命给丢掉。 吏部左侍郎姜明,正三品大员,在这一板砖下去都能砸中官员的顺天府,这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大官。 现在却有锦衣卫早早的拉着几车尸体直奔府邸而去,别说街上的百姓好奇惊讶。 就是姜府门前的护院也在看到锦衣卫的第一眼就狂奔进屋,顺带着嘭的一声把大门死死关闭。 地府的阎王用笔勾命,那锦衣卫就是用刀送人下去见阎王。 阎王见不到只能敬畏,但锦衣卫可是实打实的存在于阳间,任何人面对他们都不是敬畏,而是惧怕,怕到了骨子里。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离开。” 他们在姜府门前停下,冰冷的绣春刀尽皆出鞘,看热闹的人群立马四散远离,喧闹的大街变得异常安静。 “锦衣卫镇抚使,常威常大人听闻左侍郎高风亮节,仰慕已久,特令本官送来贺礼一份,如今却将我等拒之门外,莫非左侍郎瞧不上我们大人送的贺礼不成。” 张英站于最前方,声音格外响亮,但他那通红的双眼,杀气腾腾的样子可不像是来送礼的。 更像是来抄家灭门。 “我们老爷身体不适,特让小的给各位大人回话,镇抚使大人的礼太重,老爷说还请大人们带回,改日定备上厚礼向镇抚使大人赔罪。” 这话被张英听在耳中,却也只是冷哼一声。 “敬酒不吃吃罚酒,左侍郎姜明与贩盐案有关,随本官将他拿了送审。” 张英的命可就指望着把这些礼送出去,哪还会多说什么废话。 他运转轻功飞身而起,全力一掌轰在朱漆大门之上,木屑纷飞之时,张英连出几掌把大门整个拍烂。 不等身后锦衣卫跟上来,张英一马当先持着绣春刀闯入府中。 那里面早有家丁护院身着甲胄,手握明刀列阵而立。 “组建私兵,藏匿军中器械,左侍郎好大的胆子。” 张英原先只是想着用盐案之事把姜明拿了,现在却连证据都不用再找,凭这些私兵甲胄就能定姜明一个谋反罪。 抄家灭族都还是轻的。 只是吃一个早餐的功夫,左侍郎姜明一家就被拿进了大狱,反抗者无一活口。 留下府邸之中的尸体扬长而去。 锦衣卫镇抚使送礼的消息如长了翅膀一样传遍顺天府。 用尸体送礼,收也得收,不收那就是抄家灭族的下场。 左侍郎姜明就是最好的表率,所有人都清楚,常威送的不是礼,是报复,明目张胆的报复。 这报复不分对象,更不会去在意那尸体属不属于送礼的官员。 不管是不是你派出去的人,有没有参与刺杀一事,你都必须得接。 待到了第二家时,工部右侍郎没有称病不出,更没有找什么理由拒绝。 他就站在自家府邸前,身体颤抖的把尸体收下。 并在试探了张英一番后给出了丰厚的回礼。 一份礼十万白银,外加一份百年药材,这回礼不可谓不重。 这下所有人都回过味来,常威是拿昨夜的事来要好处,只要好处到位,锦衣卫也不杀人。 十万两白银虽然让人肉疼,甚至要变卖家产才能凑齐,可也比丢了命好。 吏部左侍郎的惨状可还没有消减下去,谁也不想步了他的后尘。 常威要财,那就给他财,甚至有些官员还在回礼的基础上多送了一些。 张英当然是来者不拒,让他们两天之内筹集好送去锦衣卫衙门。 锦衣卫在外巧取豪夺,常威所在的镇抚使衙门也迎来了一位客人。 第五十九章不如一起发财 锦衣卫虽是一个完整的体系,但历代皇帝为了方便管理,也是为了防止锦衣卫权力过重而脱离掌控。 由此就设立了南镇抚司和北镇抚司。 都指挥使只有一个,但自都指挥以下的职位却有两个,一南一北互不统属却又彼此分开。 也就是到了朱祁镇的手中,骆养性却把南北镇抚司全部握在了手里。 如此之大的权力,朱祁镇又怎能不忌惮,恐怕连睡觉都早就不安稳了。 常威虽只是北镇抚使,但现在谁也不敢把他当镇抚使看待。 连骆养性都没能在他手里讨到好处,与其说他是镇抚使,到不如说他已经独揽北镇抚司大权,连指挥同知都得看常威的脸色行事。 半个锦衣卫都被他握在了手里,离常威掌控整个锦衣卫这个小目标,只差南镇抚司他还没能把手伸过去。 他崛起的度太快了,快到连他自己都没能反应过来。 疏理北镇抚司都要耗费他不少精力,又哪有时间对南镇抚司进行布局。 常威本想把北镇抚司疏理好之后,再对南镇抚司动手。 却是在这个时候,南镇抚司镇抚使也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竟亲自登门拜访。 他就是许显纯,南镇抚司的镇抚使。 距许显纯见过常威开始,时间已过去了半个多时辰。 期间什么话都没说,给许显纯倒的茶水都换了好几壶。 说是见到常威,到不如说他在大堂里坐了半个多时辰的冷板凳。 “许大人突然造访,本官政务颇多,却是怠慢了。” 常威放下手中的毛笔,好似这才想起堂中还有许显纯这个人一样。 话中饱含赚意,但看常威的面容却没有丝毫赚意可言。 假,假得只要不瞎都能看得出来。 许显纯能从开始一直坐到常威开口,期间只是喝茶而从未出动静打断常威,这份养气功夫当真是不简单。 要说这许显纯也是个人物,竟把常威的敷衍之语当成了真,即使他明知道没有一点真诚实意。 “常大人能见下官已是难得,却是下官打扰到大人处理政务,哪能当得起怠慢二字,大人言重了。” 相比常威的敷衍,许显纯无论是说话还是表情,都可以称得上一句诚恳。 好似能见到常威是多么大的荣幸一样。 这人的心性诚府之深,也难怪他能坐到镇抚使的位置上,还是那句老话,能当官,当上大官的,就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 “许大人到也不必如此,你我本同职,平日里是该走动走动,这锦衣卫原本就是一体,许大人能来才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大人说的是,是下官狭隘了。” 许显纯把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以下官称呼自己,却以大人称呼常威,本是同级,但话里话外都显得常威比他的级别高。 常威觉得许显纯是个有趣的人物,可他实在想不到许显纯来他这里是有什么目的。 无事不登三宝殿,他就不信许显纯来此只为了喝茶。 被常威刻意无视也没有脾气离开。 当然他也不敢在常威面前脾气,这位的刀可不管你是谁。 骆养性都栽在了常威手里,许显纯又怎敢炸刺。 “说吧,找本官有何事,许大人可不像是一个很闲的人。” 客套一下就行了,常威可没空跟许显纯打官腔。 “下官来的确是有事,不知大人可知九千岁?” “魏忠贤?天下谁能不知其名,提他干什么。” 当今天下可没人敢把魏忠贤三个字说得如此随意,就算心里有多么的想让他去死,也没人胆敢直呼其名,皆是以九千岁相称。 早就听闻这位镇抚使大人目空一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今得见却是与传闻更甚。 许显纯吞了口唾沫,常威敢不把魏忠贤当回事,他可不敢跟着常威张口就来。 “实不相瞒,下官是靠了九千岁的支持才坐到了镇抚使之位,此来却是代魏公公与大人您传句话。” 常威看了一眼许显纯,竟看不出他隐藏如此之深,话里的意思常威也听明白了。 什么叫得魏忠贤的支持,他要不是魏忠贤的人,那九千岁吃饱了撑的会支持他。 “原来许大人竟有这层关系在身,不知道魏忠贤让你给本官带什么话,本官到真想听听。” 常威这个人可是记仇得很,昨夜东西厂的人还明目张胆的对他进行围杀,隔天就派人来向他传话。 这话无论是好是坏,魏忠贤也别想在常威的记仇本上消失。 直呼其名又怎么样,就算这事传到魏忠贤耳朵里常威也不在乎。 试问谁又会去给仇人好脸色,本身就已经站在了对立面,那撕不撕破脸又有什么区别。 “魏公公让下官告知大人,盐案之事大人是否能放弃追查,或者不把案子扯到东厂身上,大人想要什么可以尽管开口,助您掌控整个锦衣卫,成为新任都指挥使就是魏公公给出的小小诚意。” 常威听了许显纯的话有些皱眉,这魏忠贤难道是怕了他常威? 想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那他为什么还会让人给自己传话,绝不是怕了他,到像是要跟常威交朋友。 常威是一个威胁,但魏忠贤也不至于害怕,这么做的原因恐怕还是常威挡了他的财路。 之前各大派系虽有争斗,但总体而言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说来说去也仅是利益二字。 常威没出现之前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大横财,摩擦不断却也没到你死我活的程度。 但现在常威出现之后做了什么,到处抄家拿人,一副不把别人搞死就不罢休的架势。 他的出现已经动了许多人的利益,就像一颗老鼠屎掉进一锅粥,看着恶心,破坏力一等一的强。 见杀不掉他,那就拉拢他,各自财平安无事,想必聪明人都知道怎么选。 不过常威要让所有人失望了,妥协他不会,搜刮钱财他也不是很热衷。 他就是想把所有人都搞死,权力他要,钱财他也要,人都是贪心的,大家一起分哪有独吞过瘾。 再者而言,他要不把这些人送走,何谈权倾天下。 常威挡了所有人财的路,而这些人也挡了常威权倾天下的路,注定了尿不到一个壶里。 “魏忠贤到是好大的诚意,但他恐怕没告诉过你,锦衣卫早就是本官囊中之物,又何需他魏忠贤帮助。” “许大人请回吧,本官还有很多事要忙。” 常威直接下了逐客令,帮助他常威,魏忠贤好大的口气。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又何需他人相帮。 “下官定把大人的话带到,告辞。” 再深的城府也经不住常威直接赶人,道不同不相为谋,许显纯也没必要再捧着常威。 以后都不会了。 第六十章赵怀安是一个组织 “九千岁?不知所谓。” 常威嗤笑一声,对于魏忠贤这种结盟拉派系的做法嗤之以鼻,可惜他不是王谨,不是东林党,不是那些皇亲国戚。 自他入锦衣卫以来,就从没想过会有盟友,放眼四方尽皆是敌。 他们坐的位置太高了,也坐得太久了,不把这些人全部拉下马,哪有他常威上位的一天。 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高位轮流坐,今朝换常威。 帮助?跟魏忠贤刘谨之流做蛀虫? “我想要的,自会用双手去拿,拿不到就抢,何需与他人联手。” 看着许显纯离开的背影,常威也没有出手将他留下的意思。 他真正的对手是曹少钦,雨化田,乃至是刘谨这样的太监。 许显纯虽也有点份量,但也不过是一区区镇抚使,传声筒一样的人物,只要常威想,随时都能将之捏死。 “来人。” 门外值守力士听闻常威之声,转身走进了堂内。 “大人,有何吩咐。” “把卢千户叫来,就说本官有事交待。” “是,属下这就去。” 之前的话许显纯定会一字不落的传入魏忠贤耳中,也预示着北镇抚司与东厂之间再无一丝转圜的余地。 需得做些准备才行,免得吃亏。 过不多久,卢剑星来到常威面前,已没了之前右肩负伤的样子。 “见过大人。” “伤怎么样?” 卢剑星直起腰来,活动了一下手臂露出一抹笑容。 “大人的丹药真乃神药,下官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大人要是想杀谁,下官绝对不会提不动刀。” 常威轻笑一声,这卢剑星怎么动不动就说杀人,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别动不动就是杀,锦衣卫多和谐的地方,别让外人对我们锦衣卫产生误会。” 卢剑星笑了笑没说话,锦衣卫还需要什么误会,风评早就烂了。 “赵怀安的踪迹查得怎么样。” 说到正事上,卢剑星收起笑容,这可是镇抚使大人亲自交给他的差事,也不知道这赵怀安怎么就被自家大人给盯上了。 “禀大人,那赵怀安已经被我锦衣卫盯上了,但属下不知道怎么处理,还请大人示下。” “先不必惊动他,盯住就行,必要时候还可以给他一些帮助,听说这赵怀安原为官吏,却被西厂逼迫成了江湖义士,如今专杀东西厂的人,有没有这回事。” 就算是没有看过电影,常威也能借助锦衣卫强大的情报能力把赵怀安的底细查清楚,他的行踪在常威面前也就不是难以捉摸。 “大人,确有此事。” “那你说这赵怀安是一个人,还是一个组织?” 常威偏过头问卢剑星,好像这赵怀安是什么性质的存在他都不清楚,连锦衣卫都没能查出来。 对于这个问题的真正答案,卢剑星当然清楚,正想回答时又突然想到了些什么,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另外的话。 “大人觉得这赵怀安应该是什么样的存在?” “本官觉得赵怀安只是一个代号,而这三个字代表的是一个组织,锦衣卫怎么连这一点都没查出来?” 说完这话常威还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好似锦衣卫的情报能力真的很差一样。 “这是属下的疏忽,过后一定整顿查清原因。” 一个满嘴胡编,一个深信不疑,这大概就是常威版本的指鹿为马,兼无中生有吧。 “哎,这叫赵怀安的江湖势力听说有五六十个成员,专杀宦官阉党之人,。 手上还有两种名叫暴雨梨花针和孔雀翎的暗器,杀伤力极强,本官真是为东西厂的同僚担心不已,你说本官该怎么做才能帮一下他们?” 暴雨梨花针卢剑星没听说过,但孔雀翎那可是自家大人才有的东西,话他是听明白了。 借赵怀安之名,做除东西厂之事,镇抚使这一招才算是高啊。 就连他这个亲信都有些心里寒,还好自己不是站在大人的对立面,否则怕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 常威说的帮,卢剑星可不会真的以为是帮,帮东西厂不假,只不过是帮他们下地狱,帮他们灭亡。 镇抚使这是准备对东西厂动手了,虽然此前从没有表现出来过,但这不影响卢剑星配合常威。 他低了低头,看破不说破,任凭自家大人表演。 “行了,你知道怎么做就行,东西在城南郊外的道观里,记得,杀人者是赵怀安,民间江湖义士组织。” “属下明白。” 自东西厂启用以来,除了江湖义士,就没人敢对东西厂动手,各方维持着一个看似牢固,实则脆弱无比的平衡。 你好的时候,大家见面都是笑脸,你不好的时候所有人都会扑上来把你啃得骨头都不剩。 东西厂多威风,五年多来几乎无人敢惹,任凭他们怎么做都还活得好好的。 骆养性也不会去惹他们,彼此都有种不成文的默契,你不来惹我,不动我的利益,那大家就各玩各的。 这一点几方派系都维持得不错。 直到常威上位,不止借盐案一事搞得百官食无味,寝不安,闹得各地人心惶惶。 现在还要借赵怀安的名头去搞东西厂,也不知道赵怀安倒了几辈子血霉才会遇上这种事。 可以预见的是,东西厂活不长了,前提得是常威手中的暗器足够多。 但身为一个炼器师,暗器这种东西只要给他时间就能源源不断的拿出来。 我一个炼器师,会做暗器不过分吧? 有这些手段在身上,你魏忠贤凭什么来拉拢常威,又拿什么来让常威停手? 真当夜里的事就过去了?可以装做什么都没有生? 跟常威讲利益,那根本就不现实? 仇要报,人要杀,利益他也要拿。 “你派人去通知一下张英,把尸体扔在东西厂的大门口就回来,这事到此为止,从今天起让他们彻查盐案一事,皇上那边还等着呢,下去吧。” “属下告退。” 要是许显纯没来之前,常威还没准备对东西厂动手,把回礼拿了后过一段时间再说。 但许显纯来了之后,常威就决定把东西厂先给灭了,去其爪牙,拉魏忠贤和刘谨下马,从此锦衣卫一家独大。 朱祁镇不是说他的刀太重,有些使不动嘛,那常威就给他一把更重的,也更锋利的宝刀。 安排完这些事,常威又向家里走去。 骆养性不知死活,在朱祁镇眼里恐怕也开始对常威产生忌惮。 所以他的步伐还要加快,快到他朱祁镇也不敢动的程度。 朝堂的展因为常威崛起太快的缘故,现在几乎已经达到了瓶颈。 趁东西厂还在,南镇抚司也还没落入他手里,朱祁镇还想借他这把刀将利益最大化的时候。 常威也必须积累出更大的资本。 否则在朱祁镇用不到他的那天,就是朱祁镇对自己动手的日子。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常威又怎会不懂。 打铁还需自身硬,靠锦衣卫是靠不住的。 第六十一章让金镶玉出山 郊外,垂柳依依随风轻动,河畔两岸草绿花鲜。 原本该是一幅动态的水墨画,让人不忍破坏这份美景。 可在河湾小船渡口处,建入河湾水面四米远的断桥上却有人在此垂钓。 这人就似寻常老者,身着便服,头却疏得一丝不苟,俱已花白。 他已经老了,五六十岁的年龄的确不能说他年轻,脸上的褶皱如同沟壑,仿佛能夹死苍蝇。 看着平常,可排场却一点都不平常。 堂堂九千岁的排场又怎会普通。 他就是魏忠贤,当朝人称九千岁,只在皇帝的万岁之下,差了百年罢了。 绫罗华盖遮其顶,炽热阳光不入,带甲军士守卫两岸,人畜不近其身。 太监做到这个份上,也实属不易,他是该享受的,再怎么享受都不为过。 却是这安静的时光,总会被许多突如其来的事情给打破。 断桥木板上传来咚咚脚步声,但魏忠贤连头都没抬,持握鱼杆的手也很稳。 还没等来人近前,护卫就已经伸手将之拦下,没有得到魏忠贤的允许,谁也无法靠近他身边两米距离。 “拜见九千岁,下官许显纯求见。” 能在这个时候步履匆匆而来者,除了自常威处离开的许显纯又还能是谁。 “哦?你可已是去见过常威?” 尖细的声音从魏忠贤口中传出,本该是很难听才对,可许显纯却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感。 在其它太监面前他可以抖一下镇抚使的官威,但在魏忠贤面前他连屁都不是。 “禀九千岁,下官已见过常威,话也如实带到,特来回禀九千岁。” 这时候的许显纯哪还有镇抚使的模样,他在魏忠贤面前是如此的卑微,甚至是谄媚。 “近前说话,给本公好好说说。” 许显纯走到魏忠贤身边,看魏忠贤是坐着,他当然不敢站着,蹲下去的身体像条狗一样。 然后他将与常威谈话的内容原封不动的禀告,当然他也不会傻到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说,精简过后表达的意思一样就行。 “这么说,常威是决意要与本公为为敌,要与这天下人为敌?” 常威拒绝他的拉拢,魏忠贤也不是没有预料到,只是没想到常威会这么刚硬,他这个九千岁的面子是一点都不给。 只差指着他魏忠贤的鼻子说,我早晚取你性命。 “陛下真是找了好大一个忠臣,但大奸似忠,也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魏忠贤就是从大忠臣走到的九千岁位置,常威的言行他也自是一眼就能看穿。 “此事你不用再管了,说说骆养性是怎么回事,锦衣卫出了这么个人物,他怎会临阵脱逃至今没有露面。” “回九千岁,据下官得知,都指挥使大人好似已身中剧毒,众多医师都束手无策,他现在动都动不了,只能靠一身内力勉强压制剧毒,内力耗光的那一刻,都指挥使大人就活不成了。” 魏忠贤不是武者,跟他说内力什么的他理解不了。 但许显纯却很清楚,那骆养性是什么实力,如假包换的绝顶高手,在这世间已是无敌的人物。 寻常毒药,哪怕是砒霜,鹤顶红,也不一定能要了绝顶高手的命,更不可能在内力压制毒性的情况下难以动弹。 可在那一夜骆养性逃走之后,立马联系医师去为他解毒,结果就像他说的那样,无论是谁都拿骆养性身上的毒没有办法。 那毒世所罕见,药性之剧烈霸道,真是前所未有。 绝顶高手都能被活活毒死,许显纯光想想都不寒而栗。 “哦?骆养性这匹夫就要死了?” “千真万确,下官不敢欺瞒九千岁。” 得到许显纯肯定的答复,魏忠贤好似突然就变得开心了起来,像是得知一个老对手突然去世一样高兴。 “哈哈哈,那东林党的君子们该会很难受才对,他们丢了一把好刀啊。” 魏忠贤好似无意间说出的话,让许显纯赶忙低下头,掩饰着自己惊骇的表情。 堂堂天子亲军,锦衣卫都指挥使竟是东林党的人,要是魏忠贤不说出来,谁能想得到,谁又敢这么想。 难怪,难怪骆养性会行为举止怪异,原来屁股早就已经歪了,又怎会站在皇帝一边。 也难怪皇帝会在朝堂上力排众议,推常威这么这么一个狂徒上位。 很明显皇帝也察觉到了骆养性的不正常,把皇帝惹急了才会突然来这么一招。 正是许显纯低头的那一刻,魏忠贤提起了许久未动的鱼杆。 肥硕的鱼儿跳动着,被魏忠贤动作娴熟的取下。 “你办事不错,这条鱼赏你了。” 许显纯面带激动的接过,那模样就像是在接仙丹似的。 别说是一条鱼,就是魏忠贤赏他一块石头他都会带回去供起来。 或许是没了兴致,魏忠贤将手中鱼杆一抛,被随行太监接住,直到所有人都离开许显纯才站起来。 看着手里的鱼,许显纯却面色平静,好似刚才在魏忠贤面前卑躬屈膝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为魏忠贤忙前跑后,现在却用一尾鱼就给打了,谁稀罕这一条鱼。 可他还是把鱼带走了,再如何不瞒他都不能表现出来,甚至连手里的鱼都要拿回去吃掉,而不敢随手扔进河里。 另一边,常威回到家后就把金镶玉叫到面前。 别误会,他不是要打扑克。 “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这段时间你应该很忙才对。” 金镶玉从大漠来到京城,跟了常威之后就把性格收敛了起来,颇有种贤妻良母的风范。 可再温顺的老虎那也是老虎,它会因为某些事情变得温顺,但这不预示着它会完全改变天性。 金镶玉是大漠里的毒蝎子,她可以为常威藏起毒刺,但也随时可以扬起毒刺伤人。 她不是花瓶,只是甘愿成为花瓶。 “离家近,当然是想回就回。” 金镶玉脸上泛起笑容,她就像当初在龙门客栈一样贴在常威身上,在常威耳边吐气如兰。 “大白天的呢你就想老娘了。” “我来是想让你帮我做些事,把你困在这府宅之中,想必你也腻了吧。” 金镶玉听到这话认真的看着常威,以她的性格而言,早就腻了这种生活,只是她从未跟常威说过。 “我能做些什么,你莫不是想让老娘去开黑店吧?” “跟开黑店差不多,怎么样,做不做?” “做,但我想先做另一件事。” 看着金镶玉双眼放光,一脸妩媚的样子,常威就知道是要做什么事了。 哎,这女人得到了他的身子之后就越来越猖狂了,大白天的就开始点蜡烛。 奈何常威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无奈屈服。 第六十二章华山派 在这个混合版的世界里,除了朝堂,还有江湖。 现如今的常威在朝堂上基本上是走到头了,朱祁镇只是想借他的手除掉东西厂,还有那些只知道家天下,而不知家国天下的君子儒生。 骆养性也算一个,但他已经凉了,凉得是那么快,那么让人反应不及。 也是因为常威对骆养性动手太快,导致朱祁镇也必然会对他产生忌惮之心。 再想把官位往上提,常威想,朱祁镇也不会想。 似常威这种行事风格,如非必要谁会用他,谁又敢用他。 就像魏忠贤评价朱祁镇启用常威的看法一样,真要让常威继续展壮大,那绝对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朱祁镇不傻,他不会看不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常威也很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所以他才会去想另走一条路,朝堂走不通,那就布局于江湖。 这不是出于无奈,而是必然的选择。 他完全可以在上位之后行事温和一点,不必太过张狂霸道,或许就不会引起朱祁镇的忌惮。 但这是常威想要的吗?难道他想要的就是自己有能力,却还要处处顾及别人对他的看法和感受?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还不如老实待在现代大都市里享受生活,何必去别的世界找不自在。 有能力还不想着让自己爽,企图让别人也跟着自己开心? 抱歉,常威只是世界的过客,他是来享受,来获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是来带儿子认亲戚。 朱祁镇忌惮他,魏忠贤等人也想铲除他,这就能让常威收敛,行事温和些? 他不会,他只会变本加厉。 世间路有千万条,朝堂也只是其中一条。 自得到炼器术之后,再加上炼丹术,只要他想就可以迅组建出属于自己的势力。 现在的他有武学天才的状态在身上,无论是什么武学他都可以做到一学就会,会就必精。 只凭锦衣卫已经很难找到足够多,足够精深奥妙的武学供他修习研读。 皇家藏经阁他也进不去,朱祁镇也不会让他进去。 这都是搞死骆养性后形成的负面影响,如果之前朱祁镇是担心常威实力不够强,当不了一把好刀,甚至是被毁掉的话。 现在纯粹就是出于忌惮,朝堂之中,特别是锦衣卫,朱祁镇已经不想再看到第二个骆养性存在。 也既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江湖之中多了个名叫龙门的势力。 它名不见经传,成员也是少得可怜,因为江湖上还没有属于龙门的消息。 直到有一天,一个戴着金色修罗面具,身着蓝色长衫的人出现在华山派脚下。 同行者还有一个女人,一个同样带着修罗面具,身着红衣但面具颜色是为银色的女人。 没有人能看到他们面具下的容颜,既然戴了面具就是不想让人看到真实面目。 “龙君,如今江湖上有五岳剑派,日月神教,更有少林武当,你为何却偏偏选中了华山派,据我所知这华山派已经没落,远不如嵩山派强劲。” 所谓龙君,就是常威在龙门里的代号,而金镶玉叫玉面,一为门主,一为副门主。 也正如金镶玉所说,华山派人才凋零,整个门派几乎都是靠岳不群撑着。 在江湖上也得了个君子剑的美誉,一身实力也是当世一流,这才没让华山派沦为末流门派。 对于五岳剑派,还有日月神教之流,常威那是再熟悉不过。 笑傲江湖嘛,他想不熟悉都难。 至于为何会先来华山派,完全是因为顺路,是常威两人出后遇到的第一个门派,这里指的第一个门派是有一流高手坐镇的门派。 那些连一流高手都没有的势力,常威都不稀罕把他们当成目标。 什么目标,当然是招揽为龙门成员的目标。 “你不觉得华山派很顺路,离我们也最近吗?”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金镶玉点点头,她到也没有怀疑常威说的话,因为常威就是这么一个图省事的人。 “华山派乃是名门正派,更是五岳之一,在江湖中地位然,那岳不群恐怕不会答应加入我龙门。” “他会加入的,虽然我没见过他,但也没人比我更了解他。”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常威在心里补了那么一句。 “你的意思是想用强?” 根据常威的行事风格,金镶玉也最是了解不过,这个男人哪天要是不强势了,说不定才是最大的不正常。 “对他,根本不用强迫,说不定他还会比任何人都要积极。” 金镶玉不懂常威的意思,也想不明白他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是来自哪里。 常威也没办法跟她解释,总不至于跟她说,自己对岳不群深入研究过吧,那说出来说不定就会让人往歪处想。 “上山吧,说不定你之后就会明白,我现在也没办法跟你解释。” 金镶玉闭口不言,常威不说她就不问,反正她只需要知道常威不会害她就行。 但凡大门派,特别是名门正派,讲究的就是一个脸面问题。 守山弟子这样的存在,即使华山派再如何落魄那也是有的。 “两位,此乃华山派山门所在,不知两位来此是有何事?” “听闻岳掌门乃华山君子剑,在江湖上素有侠名,今日特来一见,劳烦通报一声。” 看着常威对一个普通弟子那么客气,金镶玉虽有疑惑,但现在也不是该问的时候。 照她所想,那不应该直接是强闯上山,然后去见岳不群才对,怎么就突然改性了。 “掌门近段时间不见客,两位请回吧。” 没有名声在江湖上就有一点不好,上门时再客气人家也只当你是阿猫阿狗,都懒得跟你废话。 但你要是没名声有实力,直接做个恶客打上山门,不止名声会有,人也肯定能见到。 江湖就是讲拳头的地方,再客气的无名小卒那也是无名小卒。 “自古江湖论强弱,有名无名讲拳头,这话果然不假。” 常威叹了一口气,他就不应该去讲道理论礼仪,还是用拳头更直接点。 话说完,他挥出一掌,在破风声中一掌把身边的青石打得碎石四溅,裂缝横生。 “现在岳掌门见不见客?上山,否则本座先拍烂你的头再去见岳不群。” 那守山弟子惊叫一声,哪还顾得上常威两人,竟是直接向着山上奔去。 “我以为你改性了,临了还不是靠拳头解决问题。” 金镶玉轻笑一声,对于常威难得客气一回却吃瘪的样子有些忍俊不禁。 “看来我就是做恶人的命,做好人太难了。” 常威摇了摇头,与金镶玉抬步上山。 第六十三章恶客登门 只有天在上,更无山与齐。举头红日近,回白云低。 冦准的这诗拿来形容华山再准确不过。 但常威可不是为了来欣赏风景,华山派也不会让他有看风景的闲情逸致。 “两位朋友闯我华山山门,却不知是寻仇还是旁的事情,我华山派虽暂时难与少林武当比肩,却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挑衅的门派。” 一袭青衫磊落,岳不群的形象也无愧他君子之名。 说他是武林中人,但那一股独属于文人的儒雅之气,让他看起来更像是读书人。 这形象能包装到这种程度,岳不群也真是上了心的。 世人皆说他是伪君子,但如果能把君子形象装一辈子,那谁又敢说他是假的。 现在可不是评价岳不群的时候,恶客登门氛围已是剑拔弩张,这在江湖上就是不讲规矩,直接动手打杀都不为过。 “本座此来非为寻仇,只为一睹华山君子剑的风采,今日得见,却让本座大失所望。” 常威摇摇头,好似真的有些失望,语气神态都让人挑不出毛病,总之就是很欠揍。 “岳某之名无需你来评价,若无事就请朋友离开,华山派可不会欢迎恶客。” “既是客,又怎会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难道这就是君子剑,名门正派的待客之道?” 常威可一点都没有身为恶客的自觉,强词夺理那不正是恶客该干的事嘛。 所谓君子可欺之以方,岳不群有君子之称,又是名门正派,也最是爱惜羽毛,常威用言语挤兑再有效不过。 只是岳不群以一己之力撑起华山派,又在江湖上闯荡那么久,区区话术又怎能让他动气,那也未免太过小瞧于他。 他不生气,可不代表别人不生气。 这个人就是华山派大弟子,坑师父及门派的一把好手,令狐冲。 “客分好客恶客,你等强闯山门竟还在此胡搅蛮缠,我师父都赶你们走了,你等却还想厚着脸皮不走,莫不是要让我华山动手赶人不成。” 令狐冲的话没有毛病,很合情合理,但在他说完话后岳不群就知道要遭。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的常威浑身气势一变,身形似风般消失在原地,抬手一掌向着令狐冲拍去,岳不群想出手阻拦却慢了半分。 手掌临身,令狐冲自也拨剑迎上。 看着眼前的令狐冲,常威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 掌力收敛八成,挥掌的度也缓到令狐冲刚好能接下的程度。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数十回合,在旁边看着这一切的岳不群忽然轻咦一声。 因为他在令狐冲的剑法里看到了别派的剑法招式,竟是五岳剑招都有。 可他是华山大弟子,又怎么会五岳剑法,这个疑惑在岳不群心中挥之不去。 同时他也看出来了,常威是故意压制了实力逼迫令狐冲使出别派武学。 否则又怎会让令狐冲与他相斗如此之久。 真要认真起来,莫说令狐冲撑不过一招,就是他自己恐怕也接不了几招。 许是打得烦了,常威稍一用力就把令狐冲震得倒飞出去,嘴角溢血的样子明显是受了些小伤。 “啧啧啧,华山派大弟子竟将五岳剑法学于一身,岳掌门,这难道也是名门正派该有的样子?” 岳不群已经来不及去思考自家弟子为什么会五岳剑法的事情,他现在更担心的还是这件事传出去后对华山派的影响。 到时其余四派尽皆找上门来,华山派该如何自处,要是自己知道也就罢了,可关键的是他压根就不知道。 常威的话就只差明说华山派偷学别派剑法了,岳不群又怎会听不出来。 “逆徒,你什么时候会的别派剑法,竟连为师都没有现,你好大的胆子。” 面对岳不群的怒声问,令狐冲低下头一言不。 都到这时候了他也不打算把后山思过崖洞中的事说出来,常威都有些为岳不群感到不值。 倒了几辈子血霉才会收到这样一个徒弟,他要是机灵点稍微解释一下也不会让事情展到这个地步。 “岳掌门,家事先放到一旁,本座已经来了那么久,却是有些口渴了。” 在令狐冲会五岳剑法一事上,他担心的不是令狐冲怎么学的,真正让他担心的还是事情传出去的后果。 家丑还不可外扬,若知道此事的只是华山派弟子,岳不群还能控制一下,至少要争取到解决问题的时间。 可常威他们在这就不同了,他们是外人,不是华山弟子,实力也强到了华山派留不住的程度。 事情若从他的嘴里传到江湖上,无论另外四派是否相信,但也会来华山验证一番。 在江湖上,武学泄漏可是大事,无异于动摇别派根基,这也是为什么只要有人偷师就会被直接杀死的原因。 弟子当了门派叛徒也会被整个门派追杀。 武学相当于一个公司的立身之本,或是专利一样的东西,结果有一天这些东西被别人学了去,意味着就会多一个竞争对手。 那要是传得天下皆知,再厉害的公司也会马上被毁掉。 所以一个门派的武学,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正巧这时候常威主动给岳不群递上了台阶,他就是再怎么不乐意也得接下。 不然华山危矣。 至于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令狐冲,直接被岳不群点了穴道关起来。 要不说令狐冲坑师父是一把好手呢,还不是因为他什么都想瞒,但又什么都瞒不好的性格。 “还不知朋友姓甚名谁,招呼不周是岳某之过,还请入屋一叙。” 从不待见到突然转变的热情,也只是打一架的功夫,所以拳头和把柄这种东西,不是一般的好用。 “本座乃龙门门主,岳掌门以龙君相称即可,这是我门副门主,玉面。” 岳不群在脑子里搜索着龙门这个词,却现根本就没有映像,更别谈龙君和玉面了。 但江湖上势力众多,他也没办法做到全知全晓,不过从这一刻开始,龙门之名在他心里扎下了根。 待到常威他们与岳不群进入屋中后,岳不群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刚才的问题。 “岳某见识浅薄,此前从未听说过龙门之名,更确定没见过二位,想来二位此来必有目的,不妨直言相告,只要不违江湖道义,且力所能及,岳某定当尽力而为。” 到了这个时候,岳不群也不再端着了,常威两人必有所图,但岳不群实在想不通他们图什么。 第六十四章罗刹令 这话要是放在之前岳不群肯定不会说,甚至都不会让常威两人进屋喝茶。 除非常威以屠尽华山派为要胁,这种做法常威之前也不是没想过。 就是因为他不确定这个混合版的世界有没有风清扬的存在,用脚趾头想常威都知道,风清扬绝对是当世绝顶高手。 常威膨胀不假,可也没有膨胀到干提一个骆养性就忘乎所以的地步。 骆养性与其说是被他给弄死,不如说是被偷袭而死的。 想凭孔雀翎这件暗器杀死绝顶高手,能杀,却也只能在对方毫不知情的状态下才能得手。 风清扬不是骆养性,且不说他活得比骆养性久,内力修为也绝对弱不到哪去,就说那一手剑法就很可能让孔雀翎失效。 剑法加上内力外放护体,孔雀翎这件暗器就基本沦为废品一样。 可惜这个世界没有破罡类材料,否则纵是面对先天也难以在孔雀翎面前活命。 区区绝顶又算得了什么,世上没有如果,该让步还是得让步。 这才是常威没有一开始用武力强行收服岳不群的原因。 索性现在达到的效果还不错,有实力,又有把柄握在手中,岳不群的话也是一种变相的屈服。 就像是交易,我答应帮你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换取对方守口如瓶。 江湖就是这么现实,只讲拳头和利益,余者都是扯淡。 “本座非是让岳掌门帮助而来,只是觉得岳掌门实力不错,可为我龙门成员,想邀请岳掌门加入。” 没有什么弯弯绕绕,常威一开口就是直奔主题,再多的客套话最终都会说到主要事情上,那为什么要去客套。 岳不群又不是他的上级,也不是多难缠的人物,客套话也用不到他身上。 岳不群一愣,但还是开口婉言谁绝。 “龙君说笑了,岳某乃是华山派掌门,虽不成气候,却也不会转投别派,岳某谢过龙君好意。” 对于岳不群的拒绝常威并不意外,要是他就那么答应了才不正常。 “岳掌门先别忙着拒绝,不如先听听加入我龙门有何好处再说。” “愿闻其详。” 岳不群抬起茶杯抿了抿,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 只是碍于对方的面子,不可太过得罪,否则他连听都不愿意听。 “岳掌门独自一人撑起这诺大的门派,还得妨备嵩山派,以免被吞并,想必很辛苦吧。” 岳不群没有说话,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人都能查到。 但那一句辛苦却说到了他的心里去,除宁中则这个枕边人,能理解他辛苦的人真是不多见。 “龙门成员并不需要脱离自身势力,平日里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只需在龙门挂个名就可以。” 这种大饼对岳不群也没什么吸引力,因为他要想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身份,压根不用加入龙门。 常威也知道这些条件对岳不群没用,没有真正的好处放在面前,谁也不会轻易动心。 “不知岳掌门可听说过洗髓丹,或是补气丹,类似大还丹那种增长内力修为的丹药。” “自然听说过,难道龙门能提供这些丹药?” 岳不群终于动容了几分,他一直勉力维持门派是为了什么,拼出一个君子剑的名头又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华山派的展。 可他做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因为实力不够,否则哪用得着苦心孤诣的四处奔波。 若加入龙门就能得到洗髓丹,还有补气丹增涨功力,那在龙门挂个名也未尝不可。 只是天下哪会有这样的好事,挂个名就有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抢破头。 “条件是什么,岳某不信这天下会有白吃的午餐,就是有那也必定下了毒。” “岳掌门此话在理,加入龙门唯一的条件就是要接受龙门的调动,偶尔需要完成下的任务,与之对应的就是奖励,神兵利器,灵丹妙药可随任务完成度下。” “那是否还有其它途径能得到这些东西。” 常威暗道一声上道,任务是其次,另外一个途径才是常威的目标。 “武学功法,珍贵药材,珍惜矿石,越珍贵换到的东西越好,如贵派的《紫霞神功》,当为一流功法,可换一柄凡级下品神品,或一枚补气丹。” “何为凡级下品?” “这是龙门制定的品级划分,岳掌门若加入就会下一纸清单,可根据清单兑换相应物品。” “真就如此简单?” “当然,岳掌门可考虑一下,顺便告知你一个消息,后山思过崖有一密洞,其内刻有五岳剑法,许多都是失传已久的剑招,你那弟子就是从中习得,不过他隐瞒了此事,岳掌门一问便知。” 岳不群眼珠转动,却不知道常威哪来的这些消息,竟是对华山派知之甚详一般。 “这是我龙门罗刹令,持此令可与龙门联系,记得,龙门认令不认人,莫要弄丢了,若考虑清楚只需寻一酒楼亮出令牌,自会有人与你接触。” 令牌是常威早就炼制好的,呈黑色,正面有龙门二字,背面是一罗刹浮雕,一流高手都难以破坏,极难仿造。 至于龙门的情报能力,情报人员从哪来,常威完全就是假公济私,借用了锦衣卫而已。 至于暴露,常威也不怎么在乎。 待龙门展起来,锦衣卫就会被替代,目前仅是借用过渡罢了。 常威与金镶玉抬脚就走,也不管岳不群最后会不会来。 临到出门前常威停下了脚步,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功法武学不论门派,只要拿到龙门就可兑换物品,且只能兑换一次,不可重复兑换,若有心的话可要抓紧了。” 两人走后,只留下岳不群一人在屋内拿着令牌不语,心里却如翻江倒海般难以平静。 如果自己有足够的功法武学,那靠着龙门是不是就可以把华山派展壮大。 自身实力也可以提升到绝顶层次,乃至是先天。 这些念头一旦升起就仿佛在他心里扎了根,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甚至还有一些别样的想法在脑海里滋生,但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这个江湖又要乱了,而且是腥风血雨,龙门,真是好大的手笔,看来我想拒绝都不行了。” 江湖很大,但江湖也很小,龙门一出必定会生起事端。 他可以不接罗刹令,但别人难保会不接,到时有人展壮大就会挤压别人的生存空间。 就是少林武当也难以幸免,他这勉力维持的华山派只会被挤压得越快。 “是该做好准备了,我必须要抢占先机,不然后果难料。” 这就是常威的阳谋,有人不愿意那就会有人愿意,于龙门而言,只要有人愿意就够了。 第六十五章江湖动荡 龙门这个组织在常威组建之初,为的就是给自己服务。 只要手持龙门令,那无论正邪都可以成为龙门成员。 正邪,朝堂,江湖,对常威来说都不重要。 这所谓势力,仅是于他有用,能做为他做事的工具罢了。 此举简单粗暴,可以为常威省去培养手下的时间。 但坏处也很明显,所有成员都是依托常威而存在,成员皆是为利益而来,根本就不会有所谓的忠心。 甚至随时都有反噬的危险。 但常威要的不是忠心,也不怕反噬。 他要的是功法武学,珍惜的药材和材料。 目的就是让整个江湖为他一个人服务,至于这样做的后果。 江湖上由龙门而掀起的血雨腥风,那与常威何干。 血雨腥风从哪来,自然是功法武学,自己的功法武学换完了怎么办,当然是去抢,以外部资源为养分强大自身,这不正是江湖人一直在干的事嘛。 只是龙门的出现让这种事情变得更直接,也更粗暴。 若想生存下去,就得去抢,正道也好,魔道也罢,尽皆是龙门成员的目标。 岳不群是第一个得到龙门令的人,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要想把龙门彻底立起来,光凭常威和金镶玉肯定不够,只是那些丹药和神兵就能把常威死死拖住无法分身。 这不就把自己弄成为龙门服务的人了嘛,常威又怎会去干这种事。 所以他费了些时间把杀人名医平一指给弄来当炼丹师。 在毒药的控制下,还有更高级的炼丹术面前,平一指竟是最心甘情愿的人。 他本是日月神教成员,医术高明到能做开颅手术的程度,至于有没有手术成功,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医术被他研习到这种程度,那也该是神医之名。 可惜这人性格古怪,有杀一人救一人的规矩,所以并没有成为神医,而仅是名医,还是杀人名医。 有他担任炼丹师,常威就可以抽出身来做自己的事,不用被龙门彻底绑死。 在龙门的体系之中,修罗为门主和副门主,也既是常威和金镶玉。 其下有三王,原本是四王的,但常威人手不够就改成了三王。 由沈炼,卢剑星,靳一川担任。 罗刹令十二枚,目前仅有岳不群得到了一枚。 夜叉令三十六枚,无人获得。 再下面就是普通成员,常威命名为龙众,依托龙门成员而存在,同样具有兑换的权力,但要想兑换到真正的好东西,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别想换到。 那这样的龙众跟门派势力成员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他们可以用积累的药材换取持龙令的成员出手,更可以换取龙令成员指导其修炼。 更可以用钱财换取功法武学,与之对应的,功法武学越好,用以换取的钱财和材料越多。 本质上龙门就是一个资源收割的势力,争斗那都是附带的。 怎么争那是别人的事情,与龙门无关。 王令以下,只认令牌不认人,这才是争斗的主要根源。 除令牌附带的兑换功能外,只是一个身份的象征,当然那令牌的质地也不错,除此外一无是处。 岳不群能得罗刹令,那是常威刚好顺路才亲自送到了他的手里。 其余的令牌常威就算想送也送不过来。 它可以随意被写满字的布片包裹扔在酒楼里,也可以出现在武者相斗的战场上,更会出现在行驶的马车之中。 不分对象,也不分场合的随便乱扔。 龙门一事瞬时间成为了江湖上的焦点,不信者有之,信者也有。 但聪明的人已经在默默的搜集资源强大自身。 他们不是没想过用搜集来的药材自己用,但服了一粒丹药的人马上就转变了这个想法。 如果一株百年份药材能增长一年的功力,那丹药就可以增长三年之多,这如何能不让他们欣喜若狂。 在兑换清单里,功法武学,灵丹妙药,神兵利器,所有东西的功效都写得一清二楚。 如那补气丹,一粒可增功力半个甲子,也既是三十年时间,第二粒减半。 这似乎还比不得少林的大还丹,大还丹一粒可是五十年功力。 但这其中也有一个转换率的问题,补气丹在运功过程中因功法或是别的原因,会有一到两成的药效被浪费。 大还丹就直接是浪费一半药力。 并且那补气丹还分等级,普通的,带丹纹的。 至今也只有岳不群换过普通补气丹,只因带丹纹的补气丹被标上了天价。 一纹丹药就要用两门一流功法去换,要是换普通的都能换两粒了。 功效看着诱人,却没多少人能换得起,现今的龙门高端玩家也只有岳不群一个。 可他不是一个人,也不会只顾着自己,还有整个门派要养活呢。 思过崖里的东西被他换成各种资源,连《紫霞神功》都被他给换了。 夺笋呐。 五岳剑法都被他给换了,要是等他们得到龙门令想要换的时候,想必脸色一定很精彩。 龙门令的事情是瞒不住人的,其真实有效性很快就被江湖人证实。 特别是华山派的变化最为明显。 君子剑岳不群实力达到一流中期,其妻宁中则突破一流境界。 更关键的是落魄如华山派,居然变得阔绰了起来,不止能吃上肉,更是大量招收弟子扩充山门。 这还不是阔是什么。 老岳以前多穷啊,弟子没多少,还只能吃米饭,开支都要精打细算。 若华山派的变化不够明显,那江湖上的变化就再明显不过。 落魄到三流实力都没有的武人,凭龙门令硬是短时间内达到了二流实力。 办法也很简单,就是坑蒙拐骗,然后凭令换资源。 当然他的下场也很惨,据说死了之后连草席都没有一张。 大量高手突然崛起,皆因龙门令的存在,看似平静的江湖像是闻到味的鲨鱼开始动了起来。 一场关于龙门令的腥风血雨必然拉开帷幕。 别的地方常威不怎么关心,但关于龙门令的杀戮却很真切的生在他面前。 那就是福州,最出名者莫过于福威镖局。 还是那两方势力,还是那熟悉的人。 所不同的是,青城派余沧海不是为了《辟邪剑谱》而来,而是为了一枚夜叉令。 当然要是能把《辟邪剑谱》也给拿到手,那就再好不过。 但那《辟邪剑谱》已经被常威从向阳巷老宅里取出,别说余沧海找不到,就是林震南也找不到了。 此时的常威独自一人站于房顶,看着被青城派围困的福威镖局动起了心思。 第六十六章你的命归我 “笑傲江湖怎么能少得了林平之,我龙门需要的就是这种人才。” 现在的龙门情报能力完全依赖于锦衣卫,这种做法很危险。 要是那天朱祁镇把常威的权力收回,他又还没有强大到与整个朝堂对抗的情况下。 龙门不会解散,但却很快瘫痪掉。 无论是各地人员往龙门上缴物品,还是龙门将物品换到他人的手中,这都需要一个类似于快递员的部门存在。 现在他可以用手中的权力借用锦衣卫假公济私,但却不能把事情全部放在锦衣卫身上。 不然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被卡脖子。 别人有不如自己有,常威看林平之就很不错,可以让他组建出代替锦衣卫的部门出来。 可没有切下那一刀的林平之是无法胜任这份工作的,这是男人最在乎的东西,无论有用没用,那都得有才行。 一个人要是没有被逼到绝境,没有透骨的仇恨,绝对没有那个决心下刀。 所以常威在等,等林平之达到这个条件。 青城派余沧海自诩为正派,却为了林家的辟邪剑谱,还有一块龙门令围杀福威镖局。 那青城四秀可还没死呢,岳不群也因为罗刹令而没有了谋夺辟邪剑谱的想法。 余沧海此番上门,是连最基本的面皮都不要了。 “福威镖局的人听着,持龙门令者乃是江湖之敌,魔门之众,凡拥此令者人人得而诛之,我青城派为正道一员,今日就除了你这魔门之辈,还江湖一个太平。” 明明就是强抢,却也能把抢说得那么清新脱俗,所谓的正道,也大抵如此罢了。 龙门在江湖上的风评很差,差到人人喊打的程度,但江湖又有无数人抢夺龙门令,想隐藏身份成为其中一员。 口嫌体正直大概说的就是这种现象了。 因为风评不好,甚至是恶贯满盈,所以龙门又被称之为魔门,连日月神教都得靠边站。 不过身为魔门头子的常威听到余沧海的喊话,早已没有了丝毫情绪波动。 被叫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谁叫这魔门之名是那么的名副其实,想反驳都找不到好的理由。 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说完,青城派直接杀入福威镖局之中,兵器交击声,惨嚎声不绝于耳。 向来以福在前,威在后为宗旨的福威镖局,仅靠着那些实力还算凑合的镖师又怎会是青城派的对手。 更何况还是余沧海这个江湖名宿带头,在极短的时间内,福威镖局就成了一块尸地。 余沧海虽然德行人品差到让人作呕,但实力却是实打实的一流境界,所谓正道这个称谓的水分有多重,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整个福威镖局一日之间化为尘土,除一人还活着之外,余者尽皆倒在血泊之中,血腥味传出了几条街。 “林平之,你爹不说出龙门令所在,现在你全家只有你还活着,老子问你,龙门令在哪?” 没有人回答余沧海的话,只有那一双蕴含滔天恨意的双眸看向他。 可余沧海见过这样的眼神太多了,根本不为所动。 “小矮子,你就算杀了我也别想得到龙门令,更别想得到我林家的辟邪剑谱,呸。” 一口鲜红的液体被他吐在地上,已经分不清是痰还是血。 人生的大起大落,已经让林平之不知死字为何物,甚至连逃走之后报仇的想法都没有。 “格老子的,老子杀了你再把福威镖局翻个底朝天,就不信找不出来,魔门崽子,老子送你一家下去团聚。” 余沧海最见不得别人叫他矮子,也见不得别人看向他后露出的异样眼神。 林平之的话正好说到他的痛处,当既就直接下死手准备掌毙了林平之。 青城派的摧心掌最是阴狠毒辣,就是同为一流高手也不敢硬受他一掌,更何况是连三流实力都没有的林平之。 这一掌要是落实了,命也就没了。 可林平之是常威看上的人,纵是绝顶高手来了常威也能保下,余沧海想要林平之的命,凭他的实力还做不到。 常威运起轻功,在行进的路线上只能看到蓝色人影闪过,伴随着的是极前行的破风声。 余沧海脸色一变,想也不想回身一掌拍去。 却听咔嚓一声,原来是余沧海的臂骨被震裂,剧烈的痛楚让余沧海惨叫出声。 当他想去找之前出手的人时,却怎么也找不着了,就连他刚才要杀的林平之也不见了踪影。 “此地不宜久留,退。” 他也顾不上出手之人是不是为了龙门令而来,更顾不上这人是什么身份。 如果对方的目标跟他一样,余沧海也只有逃命一条路可走,虽然他不知道神秘人为什么不杀他,但保命才是他的第一要务。 那一掌对方明显是留了力,否则就不止是骨裂那么简单,余沧海是老江湖,不至于连这点东西都判断不出。 城外,一处树林之中,常威将提在手里的林平之扔到地上,而林平之竟还沉浸在仇恨里没有反应过来。 或者他已经反应过来了,只是心死了,也就变成了木然的姿态。 落到余沧海手里,跟落在这个戴着面具的人手里,结果都不会好到哪去。 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挣扎,等死好了。 反正他也没准备能活得下去。 “你也是为了龙门令来的吧,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你动手吧。” 林平之闭上眼睛,心存死志的他一副引颈受戮的样子。 “先别忙着死,难道你不想报仇?” “想,但以我的实力恐怕一辈子也不是青城派余沧海的对手,如果你是想看我笑话,那应该也看够了,因为我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哈哈哈哈。” 林平之一边疯狂大笑,一边用握紧的拳头捶打地面,眼泪和鲜血滴落在泥土里,分不清是咸还是腥。 “我救你,不是想救一个废物,你要报仇,我可以帮你。” 常威背对着林平之,双手负在身后说出这么一段话,让林平之的动作一顿,然后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常威。 “你要是真的能帮我,那我林平之什么都愿意做。” “包括把你的命给我也在所不惜?” 常威转过身看着林平之的眼睛,那双眼睛除了仇恨,也多了些希翼的光芒。 “命可以给你,但我要先报仇。” “很好,记住你这句话,服下这粒丹药,你的命从此就归我。” 常威扔出一个药瓶,里面装着的正是七日痒。 药不用多,好用就行。 林平之的反应也没让常威失望,他毫不犹豫的把丹药吞下,甚至都没去问那丹药有什么用。 他没有询问的资格,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就算常威给他一粒吞之即死的毒丹,林平之也会一口吞下去。 因为他,别无选择。 第六十七章引刀自宫 一个人报仇的心有多强烈,那他为达到这个目的所下的决心就有多坚决。 世间人如此,刚经历过灭门之祸的林平之更盛。 林平之没有武学天赋吗?他有,甚至还是一个天才。 否则又怎会在原剧情里短短时间就成为一个一流高手。 虽然也有《辟邪剑谱》这门成功法的原因,但换一个天赋平平的人来,还真的很难做到林平之的程度。 “你既已服下丹药,那本座也给你一个选择,选不选在你。” “还不知如何称呼前辈。” “好叫你知道,本座乃龙门门主,号龙君,你以大人相称即可。” 身份这种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是他现在不说,以后林平之也会知道。 听到常威的话,林平之神情一凝,他痛恨余沧海及青城派,但也同样痛恨龙门。 在他心里,对于造成福威镖局灭门之祸的龙门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龙门令就是龙门下的,他没理由不去恨。 换个角度去想,龙门也是他的仇人。 但现在他却把命卖给了眼前之人,讽刺的是,这人恰好是龙门领。 “我林家因龙门而灭,你却让我把命卖给你,哈哈哈哈,这与认贼作父有何区别。” 得知常威的身份后,林平之感到一种莫大的耻辱,这龙君就是故意来羞辱他的。 “本座觉得你搞错了一件事,福威镖局因龙门令被灭不假,但那龙门令你林家要是不主动去拿在手中,如何会被灭门。” 林平之脸色变幻,他不傻,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先入为主的思维让他故意忽略了这一层关系。 但常威的话还没完,接下来的话让林平之彻底失语。 “还有,你以为没有龙门令,余沧海就不对你林家动手?天真,《辟邪剑谱》好大的名头,那余沧海觊觎这门功法早已不是一天两天,没有龙门令你林家也休想安然无恙。” 当年林远图凭借七十二路“辟邪剑法”,一百单八式“翻天掌”,十八枝“银羽箭”打遍黑白两道。 包括当时的青城派掌门,号称“三峡以西剑术第一”的长青子都惨败其手下。 自此《辟邪剑谱》闻名江湖,福威镖局也是在那个时候创立,可惜往后林家再无一人修成此功。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谁都懂,这也是林家覆灭的根源。 只是龙门令出现后加快了林家的覆灭,林平之把罪归结到龙门身上,那不是天真是什么。 “原来如此,我道是那余沧海为何会如此对我林家,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想明白就行,你要是想继续恨我龙门,别表现出来,否则本座能救你,也能杀了你。” 常威的语气轻飘飘的没有一点重量,但那种生予夺的气势是如何也掩盖不了的。 这个世界不缺人,他也不是非要林平之不可。 “平之不敢。” 他也不是蠢货,这一声不敢无论是不是真心实意,也证明其是一个看得清形势的人。 “大人原先说有一选择予我,不知是何选择,还请大人赐下。” 对于林平之的态度变化常威也有些称奇,遭逢大变能彻底的改变一个人,或好或坏,这果然不假。 林平之以前就是一个家境优越的公子哥,虽看起来就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但人可称之为和善。 现在呢,现在他就是一个为报仇什么都能忍,什么都能做的性格,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虽稚嫩,却也表现出了其狠决的心性,这样的人不好控制,但用得好绝对是一把最锋利的刀。 无所顾忌,视人命为草芥的刀。 “当年你祖远图公以七十二路《辟邪剑谱》打遍天下无敌手,今日你入本座门下,当是第二个远图公,这是你林家的《辟邪剑谱》,至于练不练,你看着办。” 常威拿出自林家老宅得的袈裟,直接放在了林平之面前,算是物归原主。 其上内容他早已看过记在脑海,就算林平之把袈裟毁掉也没什么。 “你为何会有我林家的剑谱?” 他将袈裟拿在手中,却没有马上打开观看,只是想不通自己都不知道在哪的剑谱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外人手中。 “你林家被青城派围困之时,本座凑巧拿到了手里。” 常威一点也没有掩饰,拿了就是拿了,凭本事拿的又何需遮掩。 “那林家被灭门大人也没有离开,而且还在灭门之后救了我,大人既有救我的能力,为何不救下整个镖局,大人真是好冷的心。” 这就只差指着常威的鼻子质问了,看林平之那色厉内荏的模样,常威只觉得他太嫩了些,看不清江湖,也看不清这个世界。 “本座问你,本座与你林家是否有旧?” “没有。” “那本座与你林家所有人是否有亲?” “也没有。” “既然本座与你林家非亲非故,甚至在此前从未接触过,为什么要救,有什么理由让本座去救,你的命都是本座救的,有何资格来指责本座见死不救。” 救是情分,不救是本分,任何人都没资格去指责自己的选择,更没有资格去责怪。 那些以自己意愿去指责别人的人,何其可笑。 “本座没功夫说这许多,你在此好好考虑一下,这些东西想必对你有用。” 一把削铁如泥的匕,还有一瓶止血生机散出现在林平之面前,常威扭头出了树林,留下手捧袈裟的林平之待在原地。 常威也不知道在林外等了多久,或许是半个时辰,又或许是一个时辰。 凄厉的惨叫声自林中传来,惊起飞鸟无数,许多飞鸟离去,就像离开林平之的无翅鸟。 常威的药自然不是什么劣质品,林平之用了之后也只是行走间变扭了些,不会像刚净身的太监一样无法用力动作。 从树林里出来之后,林平之就低着头一言不,他就像是活着的死人一样站在常威身后。 常威也没有说话,只带着他回了福威镖局。 在沉默之中林平之将所有人安葬,之后就如同影子一般跟随常威踏上了江湖路。 林平之只是常威顺路捡的棋子,他真正的目标是赵怀安,而非林平之。 此次踏足江湖很大可能会是常威最后一次在江湖上行走,江湖太小,只能沦为常威布局中的一环。 朝堂才是他真正该待的地方。 第六十八章赵·黑锅·怀安 自离开福州后,林平之彻底变成了一个哑巴。 常威也亲眼见证了一个实力不到三流的武者,在赶路的时间里迅提升实力。 直到常威见到了自己此行目标,林平之的实力已达三流顶峰,这也仅是一个月的时间罢了。 在路上常威除了会指点两句外,就没有其他任何的帮助。 但也仅止于此了,林平之再想有这样的突破度,非得以年为单位不可。 这份努力,还有为之付出的种种,让常威第一次见到了仇恨的力量。 官道旁,一处茶棚坐落于路边,除了茶棚老板之外,只有一人正安静的喝着茶水。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常威要找的赵怀安。 他身材偏瘦,皮肤略黑,脸庞看上去很是严肃坚毅,与当初常威所见的周淮安一样,他也是一身的黑衣。 常威也搞不懂这些江湖义士,大侠为什么都喜欢在大热的天穿着黑色衣服。 或许也只能归结于他们是武者,不怕热。 作为江湖人,兵器又怎能少得了,桌上的剑正是赵怀安的兵器。 在常威看向他的时候,赵怀安的手已然搭在剑上,茶杯放置一旁,好像脑袋后面长了眼睛一样扭头看向常威。 脚步不停,常威径直向着赵怀安走去,丝毫没有去别桌的意思。 “这位朋友,不介意有人同桌吧。” 话语像是在征询赵怀安,但行动上却已经坐了下去,且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但他没有喝的意思。 “兄台既已落座,又何需多言。” 不用猜赵怀安也清楚,此人就是冲自己来的,但又不知道是为何而来,总之来者不善。 “赵大侠如今可是好大的名头,杀得东西厂的番子连门都不敢出,但赵大侠应该在京城才对,怎的会出现在这里。” 常威的话让赵怀安呼吸一窒,如今的他可谓是声名大噪,任何侠义之辈提起他都会敬佩不已。 可赵怀安清楚,他虽然专挑番子下手,可也没能做到让东西厂连门都不敢出的程度。 这事真不是他做的啊。 像常威说的一样,他应该待在京城才对,可他待不下去。 那东西厂的人死伤可用惨重来形容,对赵怀安的搜查可以说是疯狂,恨不得把大明翻个底朝天。 说东西厂的人不敢出门是夸大,但听到他的名声就害怕到是一点都不虚。 虽说东西厂吃这种大亏赵怀安很乐意见到,甚至用他的名头行事他也欣然不已。 可那些用他名头行事的人太过神出鬼没,东西厂找不到人就只能找他。 背了那么大一口黑锅,赵怀安也不知道该恨还是该高兴。 现在他不找东西厂麻烦了,整天就是在逃避追捕,不然何至于会出现在这偏远之处。 明明什么都没干,自己却被追杀,那种憋屈感让赵怀安极为不好受。 “天下赵怀安那么多,不知兄台说的是那一个。” 赵怀安的语气生冷,桌上的剑已被他握在手中,随时都有拔剑的可能。 他这么做不是没有原由的,常年奔走厮杀的直觉告诉他,眼前之人很危险,危险到只一出现就让他寒毛直立的程度。 由不得他不小心对待。 赵怀安的直觉很准,换一个人面对常威也会有这种感觉。 只因常威的气机太盛,面对他就有种面对猛兽的冲击感。 这在之前是没有的,但当常威达到练脏圆满之后,就自然显现出不同来。 最明显的就是气机,只是看着就有种压迫感,蓬勃的生命力,加上一身血煞之气,胆小者见了他甚至连话都说不出。 可到了练脏圆满之后,常威对后面的境界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仿佛连天才光环都失效了一样。 也不怪他会如此,此世以内力为主,专注于练体者少之又少,哪怕再厉害的功法到最后都与内力有关。 常威要想自创后面的功法,就是有光环加持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可赵怀安却能很好的解决这个烦恼,堪称独属于常威的人形功法都不为过。 “天下只有你一个赵怀安,余者不过是借了你的名头罢了,不怕告诉你,这些人是本座安排的,也是由本座一手促成,赵大侠得了名声,本座却又为你扬名,还是你最占便宜。” 听到这话赵怀安猛的站起身来,用剑指着常威怒喝出声。 “是你在害我。” “本座很讨厌别人用兵器指着,也讨厌别人居高临下的对本座说话,上次这么做的人已经死了。” 赵怀安脸色几经变幻,但还是把剑收了回去。 “本座不觉得是在害你,赵大侠为国为民,整日奔波劳苦,如今得了这好大的名头,在江湖上人人称赞,赵大侠该是欠本座的才对,你觉得呢?” “我为何会欠你?” “好处都让你得了,难道这还不算欠?” 常威语气诧异,好像事实本就该如此一样。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赵怀安背黑锅也是事实。 “赵某不觉得欠你什么,足下若无事,赵怀安就不奉陪了。” 他正想走,却被林平之一个闪身拦住了去路。 “从来没有人能欠本座的东西不还,赵大侠不会是不想还吧。” “手中剑一把,你想要那就来取。” “当然要取,剑本座要,命本座也要。” 赵怀安脸色剧变,再想逃时已经来不及。 虎魄刀出鞘,赵怀安用以格挡的剑断为两截,人却已经昏倒过去。 “怎么说你也算是真正的侠义之辈,本座却也不想你就这么白白死了。” 收起刀,常威看着倒下的赵怀安自语。 “大人不觉得这借口也太粗糙了些,甚至与没有都无甚区别。” “你说得对,其实想杀一个人或抓一个人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和借口,看的只是利益罢了。” 林平之也不知道常威抓了赵怀安之后能得到什么利益,但他对这个江湖已经有了另一种认知,所以也不必开口去问。 江湖分正邪,但正又不是正,邪也不是邪。 所谓正道那看似正义的借口,实则也是另一种虚伪。 邪派杀人不加遮掩,就是奔着利益而去,正派杀邪派又会去说对方的罪行。 邪派有罪不假,但正派又何偿不是为了扬名,所得利益不同,且只有正派最得人心罢了。 无论正邪,唯利益二字永恒不变。 就像青城派与他林家。 正邪早已分不清,能分清楚的也只有拳头而已。 第六十九章进展 “支线任务:斩杀或抓捕赵怀安(已完成)”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常威也将目光看向了系统面板。 开局系统 宿主:常威 武学:《金钟罩》《初级炼丹术》《血刀》《虎啸金钟罩》 物品:储物戒指,银龙枪,虎魄刀 当前世界:《大内密探零零》(时间线:无) 开局礼包:已开启 主线任务:(无) 支线任务:一、斩杀或抓捕周淮安,(奖励初级炼器术)已完成。 二、斩杀或抓捕赵怀安,(将励人级下品功法虎啸金钟罩)已完成。 三、权倾朝野,(奖励人级下品地火一朵)。 三个支线任务完成了两个,还剩下一个支线任务。 正常而言,这个权倾朝野的支线任务更像主线任务一些,但系统既然这样判定,常威也乐见其成。 因为主线任务就是给他回归用的,没有其余的奖励。 常威也更喜欢支线任务一些。 “本座把龙门的地址给你,顺便这令牌也给你,尽快把实力提升上来,待你突破二流境界之时本座会用得到你,你现在的实力还是太弱。” 他拿出一面令牌抛向林平之,那是一枚青色令牌,背面有浮屠雕像。 自此林平之才真正的成为龙门一员,且还是固定的直系人员,与江湖上争夺的龙门令是两个档次的物品。 一种认人认令,一种认令不认人,完全是自己人跟外人的两种待遇。 听及常威提到他的实力,林平之捏紧令牌低下了头。 如果是在之前,他会觉得自己的实力不错,但当他在常威身边待久了后,才知道自己的实力连给常威提鞋都不配。 要知道他之前可是连三流境界都没有,仅是会些三脚猫功夫,至多也就是一个气息武者。 一月时间能达到这样的境界,本该可以自傲了,可林平之深深的明白,还不够,远远不够,他还需要更强的实力。 “我会好好修炼的,余沧海和青城派的命还等着我去取呢。” 他的声音早就与之前普通,现在是越来越尖细了,模样也更加俊俏。 常威与他说了地址后,牵过一匹马扬长而去,至于地上的赵怀安,自会有人处理。 比如茶棚的老板。 狂奔十余日后,常威回到了锦衣卫衙门,那里积累的政务早就已经堆积如山。 尽管他已经把大部分事务交给卢剑星处理,但一些重要的东西还得他同意才行。 即使是锦衣卫指挥同知也没资格过问,更别说批复。 在这北镇抚司,常威就是天,官级在他这里根本起不到作用。 可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手下,那些政务就像是无关紧要的废纸,被他抛诸脑后。 “属下等见过大人。” 无论是沈炼还是靳一川,又或是卢剑星,得常威相召自是第一时间赶来。 此时的三人气质早已大变,那一身的煞气浓烈无比,想来杀掉的人绝不在少数。 “说说差事办得如何,可别人杀了差事没办好,卢千户你先说。” 卢剑星的任务很简单,川又极为不简单。 在常威布局江湖之前,他的任务就是让赵怀安这个组织击杀东西厂之人,遇到东西厂督主的机率可不小。 那都是江湖一流顶尖的实力,离绝顶之境也只是差了些时间积累,卢剑星这种初入一流的实力,还不是一流顶尖人物的对手。 “禀大人,属下日夜追查赵怀安组织的下落,现他们已经把东西厂除了督主之下的人杀了个遍,上位一个就杀一个,手段干净利落。” 这就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境界,明明就是自己带人干的,就算在自己人面前也不会去承认。 卢剑星这个千户当得真是不赖。 “那这个组织伤亡如何。” “死伤很重,但到第二天又会重新补齐人员,但属下认为这不是长久之计,东西厂督主不死,那就算杀光这些番子也难以毁掉这两个部门。” 如此明显的针对,东西厂又不是傻子,上位一个就杀一个,这不正好让他们布下陷阱让人往里钻,这死伤当真是不算少了。 “此事就不必再追查了,想必那雨化田和曹少钦也活不了多久。” “属下明白,这就让追查的兄弟们回来。” 两人一唱一和,颇有种难言的默契,这种上下级关系真是再和谐不过。 “沈千户,盐案一事查得如何。” 杀东西厂的人往后都用不着锦衣卫亲自动手,龙门的存在将成为他们的噩梦。 “大人,官盐一案可真是触目惊心,也多亏了大人的英明才将这些贪官污吏给清洗干净。” 沈炼这人以前多老实啊,现在却学会了拍马屁,真是堕落了啊。 但常威却觉得很舒服,这属下,上道。 却原来在此案之中,沈炼等人自上往下,自下往上都查了个底朝天,杀得是人头滚滚。 这还只是巡盐部院的官员,那些参与其中的官员因为得到常威的指令,所以没有动他们。 要不然这满朝文武,有一个算一个都得下诏狱,不死也得脱层皮。 巡盐部院自最小的官员盐课司吏目从九品 盐运司经历,盐课司副提举从七品 盐课司提举,盐运同判官正六品 盐课提举,知州盐运司副使从五品 盐运司同知从四品 直到官级最高的从三品都转运盐使,都被锦衣卫挨个拧出来下诏狱。 反抗者无数,却都被沈炼他们直接砍了。 巡盐部院经此一案进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换血,连带着大明税收都涨了许多。 朱祁镇看到收上来的银子增多,自然是高兴,可他却对锦衣卫,或是常威的功劳只字不提。 但常威及满朝文武,还有朱祁镇都很清楚,世家豪族不灭,东林党不除,那官盐一案就永远杜绝不了。 眼下风头正劲,锦衣卫的凶威还没有丝毫减退的迹象,受其影响短时间内也没人敢做的太明显。 但该捞还是得捞,本该上交十成的税,他们就上下其手,交一成不到的税,看上去盐锐增加了,实际上这些税算个屁。 常威乃至朱祁镇也不指望能收上来多少税,他们在意的还是此案过后的所得。 也就是抄家灭门后得了多少银子,这才是最直观的收获。 第七十章君臣相见(求票) 自明以来,各类税收都是一个国家最主要的财政来源。 这其中盐税更是主要之中的主要,无论是那个朝代,盐的价格都不会便宜。 可想而知那税收又怎能少得了。 可朱祁镇却很穷,穷到皇宫里的金银玉器都往外卖的程度。 不说别的,只单论盐税就不可能让朱祁镇过成这个鬼样子。 究其原因还是与政策有关。 因为百姓用盐吃盐困难,所以朝廷让商人进入其中。 可商人是什么,他们眼里只有利益,加上朝廷官员的不作为,那是压根就不管了。 商人要赚钱,官员要贪污,官盐都被搞成了私盐,这样能收上税才是怪事。 在这个不是正经历史的世界里,朱祁镇就是想改他都没法改。 蛀虫都已经把国家给啃没了,军饷他都不起的程度,就是有能臣相助那也是枉然。 所以这盐案是禁不绝的,你前脚刚杀完那些贪官污吏,后脚他们还是继续贪。 要想真正的禁绝,除非来一次从上到下的大清洗,朝堂,世家,劣绅,地主,全都杀掉那就干净了。 但如果真这么做了,这朝廷也就没了,再英明神武的皇帝,没有人替他管理国家,这都不完蛋才是没天理。 如此就别想着案情过后就解决了,这不现实,趁机抄家拿到一笔钱才是真正的收获。 “此次盐案一共得银七千五百余万两,加上余者给大人的回礼,计八千余万两,大人您看这些银子该如何处置?” 沈炼没说把这些银子送去给皇帝,而是问常威怎么处理。 这就已经是只认常威而不知皇帝,在他眼里,常威的地位明显比皇帝还高。 “留下一千万,弟兄们都很辛苦,拿出一些赏赐下去,剩下的留做龙门展之用。” “至于那七千万,当然是皇帝陛下的,也让陛下开心开心。” 常威不是没想过全部留下来,有钱干什么都好办,可这钱他留不住,真要留了朱祁镇第一个不放过他。 光只是朱祁镇还好说,一个穷得连军队都难以调动的人,又能拿常威怎么样。 关键还是他的态度,只要他有要除去常威的想法,那这个党派众多的朝廷绝对会形成空前的统一。 想让他死的人太多了,多到常威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是仇人。 他的官还得做,事情也还不能停。 事实上这个朝廷走到这种程度,常威造反自己当皇帝都没问题。 可时机不对,太早了,早到他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完成,这需要时间。 七千万两白银很多吗?对于个人来说的确是很多。 但对于一个国家而言,那真是少之又少,少到都不够朱祁镇一次军饷的。 为什么会不够呢,就算士卒当真有七千万人,那一人一两银子也该够了。 之所以不够的原因是在于,在古代当兵有一个最普遍的现象,他们的军饷很多时候都是半年一,甚至是一年一。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士兵都没有甩手不干,只能说古代人太淳朴了,当兵的更淳朴。 据常威得知,这个世界的明朝已经有两年都没有过军饷,都这样了士卒还能坚守岗位,常威都不得不佩服这个世界的离谱程度。 时间转眼即过,隔天常威就穿上了朱祁镇赐下的麒麟服,亲自押送上百辆马车进京。 大批锦衣卫护送,在官道上排起一条长龙,从头看不到尾,从尾也看不到头。 装满马车的木箱笨重无比,车轮压在干燥的泥土地上都有深深的车痕,马车吱嘎作响,那不堪重负的声音就像随时都会散架一样。 常威骑着马走在前方,后面则是锦衣卫缇骑,大批力士校尉参杂其中。 人人都知道锦衣卫护送的是银两,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抢。 无论是绿林好汉,还是江湖高手,在见到锦衣卫之时都远远避开,生怕引起误会被乱刀砍死。 现在的锦衣卫可比之前的锦衣卫还要可怕,若说之前的锦衣卫是让人害怕的话,现在的锦衣卫当真已是无人敢惹。 那诏狱里的官员在受刑,没进诏狱的官员人头都才开始腐烂,这都是杀出来的名声,谁又敢来捋锦衣卫的虎须。 再多的人眼红也得忍着,忍不住就把眼睛挖出来别去看。 临近中午时分,如长龙般的车队才出现在京城门口。 值守士卒看到这样庞大的队伍后纷纷握紧了兵器,但当看清常威的脸,还有那锦衣卫独有的飞鱼服时。 竟又变得更加害怕了些。 “锦衣卫,是锦衣卫。” 那士卒在害怕之下,连想要表达的意思都没能表达出来,但他的喊话又起到了非同一般的效果。 无论是城内还是城外,已经进城还是正在进城的百姓尽皆急忙奔到两边,那样子就像是打仗时敌军攻城一样。 喧闹的城门口为之一空,那喊话的士卒也有些傻眼。 他不是不知道锦衣卫的凶威有多重,也不是不认识常威。 相反,正是认识所以他才会慌急到有话难言。 在他初时的想法里,本就是要把锦衣卫到来的事禀告队长,然后用最快的度疏散百姓,以免妨碍锦衣卫进城。 没想到意思没表达清楚,事却已经完成,甚至比他们亲自动手还要有效果。 “进城。” 常威一扬马鞭,被缇骑护送的车队鱼贯而入,那架势堪比皇帝回京一般。 值守士卒一脸艳羡,有股大丈夫当如是之感。 锦衣卫纵马长街,这在京城之地虽不是什么新鲜事,但如此庞大的队伍肆意前行就很新鲜了。 但没人敢去说一句不是,那些整日礼仪纲常的君子也闭口不言。 逾矩之责在锦衣卫不适用,在常威这里更加不适用,谁敢废话,不用第二天就得去诏狱观光。 有进无出的观光。 对于常威押送银两进城的消息,朱祁镇早早就已经从保龙一族的口中得知。 就算他没收到消息,常威也会派人去把消息告诉他。 因此还没等常威进入皇宫,朱祁镇就已经等在了那里。 也不知道是等银子还是等常威。 是做戏还是真的对常威看重。 时隔数月,常威再一次见到了朱祁镇,所不同之处在于,这一次的常威是以权臣身份来见,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小小的锦衣卫总旗。 地位身份之间,天壤之别。 第七十一章太监总管王振 一连数月没有见到常威,再次相见时朱祁镇却有种抑制不住的心惊肉跳之感。 若只是在常威的各种情报之中,那一桩桩一件件所做之事,让朱祁镇了解常威,同时也忌惮常威的话。 现在常威站在他面前就已经不再是忌惮,而是那种直面死亡的窒息感。 这只因常威的气势太浓太烈,更无时无刻都在显示着他的存在。 朱祁镇不清楚,但护卫在他左右的保龙一族却再清楚不过。 武道有成,气机外显,只有真正的强者才会孕育。 他虽无内力在身,但武道有成之息却大同小异。 仅数月过去,这位当初被他们断言无望绝顶的人物竟已成长至此,再无人能在纯粹的实力上小看于他。 数月前他们还仅是隐于暗中保护朱祁镇,因为他们自信,那时候的常威就算有异心也翻不起多大浪花。 可在得知骆养性死在暗器之下的时候,他们虽觉不耻,却也不得不承认常威的手段的确非同等闲。 这一次朱祁镇接见常威,因担心其手段,保龙一族才不得不从暗中走入台前。 原本也只是防备常威的手段,现在却是防备他这个人。 那气息太盛,如煞虎,如烈日,仅是见着就让他们身躯紧绷,生怕常威突然出手要朱祁镇的命。 这让人望而生畏的气势是常威收不住吗? 不,他收得住,甚至能收敛到看上去如同普通人一般。 之所以朱祁镇等人见到常威会如见猛虎,当然是常威故意让他们见到。 被常威气势所慑,朱祁镇原本准备好的台词和剧本都没能用上,全都在见到常威后忘得一干二净。 帝王能有什么台词,又能有什么剧本,无非就是仁德明君,皇恩浩荡那一套把戏。 早在之前干什么去了。 皇家藏经阁不给进。 仨瓜俩枣的赏赐也没有。 常威被刺杀之后也不闻不问。 现在给你送钱,你摆出一副仁德明君,出殿相迎的姿态给谁看。 常威压根就不吃这一套。 “臣常威,拜见陛下。” 他躬身一礼,其势桀骜,仿佛他才是那个被拜的人一样。 朱祁镇也是在这一声之后才回过神来,堂堂帝王却在下臣面前被吓住,这让他心里升起一种耻辱感。 可他又能怎么做,常威一没骂他,二没有拿刀指着他,只是往那一站就吓得他失了体面。 总不能拿他站在那里而问罪吧。 尽管朱祁镇心里阴沉得可怕,但他还是表现出一副高兴,且让人如沐春风的笑脸来。 心里的耻辱感战胜了其惧怕之心,他竟是紧走几步来到常威面前,伸出双手虚扶常威的手臂开口道。 “爱卿快快请起,你为朕破掉如此大案,当是朕拜谢爱卿才对。” 常威下躬的身体被扶起后,朱祁镇作势要拜。 “陛下使不得,为陛下做事乃是身为臣子的本分,何敢得陛下一个谢字,陛下言重了,陛下之恩德臣铭感五内。” 一个要拜,一个不让拜,君君臣臣之间,好一出君臣和睦的戏码。 这或许就是演技吧,演得跟真的没什么两样。 “陛下,臣得旨意彻查盐案,如今案件已破,调查之时现贪官污吏甚多,现已下诏狱,不日问斩,查抄家产之时共计得银七千万两,现已运入京中,等候陛下安排。” “你说多少?” 听到常威的话后,朱祁镇连演戏的心都没了,一把抓紧常威的手失声问。 他竟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回陛下,整整七千万两。” “七千万,七千万………” 得到常威肯定的答复,朱祁镇口中就一直重复着这个数字,好似魔怔了一般。 念第一句时能明显听出他的喜悦,可越到后面,朱祁镇的语气就越愤怒,脸色甚至都因愤怒而扭曲。 “整整七千万啊,那可是我大明一年的税收,现在居然在一件案子中查抄出如此巨大的赃款,他们该死,死几百遍都难消其罪。” 朱祁镇口中的他们是盐案之官员,更是那满朝文武,是这整个天下。 朝廷**之严重,朱祁镇不是不清楚,但当如此巨大的赃款数字活生生摆在他面前,那又是另外一种心境。 可他又能如何,只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 得了银子的他本该高兴才对,但他知道这笔银子是怎么得的之后,朱祁镇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愤怒过后,朱祁镇又恢复到了帝王该有的样子。 “让爱卿见笑了,爱卿能平此案实乃劳苦功高,朕当厚赏之。” 看到这样的朱祁镇,常威也很难去评价与他。 只能感慨于朱祁镇魄力有余,决断不足,甚至行事也太过稚嫩了些。 也很难说清楚朱祁镇现在是什么心理,是出自真心的想赏赐,还是迫于功劳不得不赏赐。 或许二者皆有也未可知。 “王总管,将东西拿上来吧。” 原先陪在朱祁镇身后的太监端着一个盘子走向前,常威可不会把这人当普通太监对待。 这位可是朱祁镇新近宠信的太监总官,大名鼎鼎的王振,奠定朱祁镇战神之名的大功臣。 只是在这个世界而言,不知道朱祁镇还会不会像正史一样成为大明战神。 这王振又会不会在其中狠狠出一把力。 那托盘明显是朱祁镇早就准备好的,托盘里是什么东西,常威凭气息就已经判断了出来。 “朕听闻爱卿极热衷收集药材,这是朕国库之中仅有的两株千年宝药,一味野山参,一味紫灵芝,特予爱卿以赏其功。” “臣谢过陛下赏赐。” 常威那是什么人,你给我就接着,根本不知谦让为何物。 万一他谦让朱祁镇就不给了呢,这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看朱祁镇那肉疼的脸色就知道,他能把千年宝药拿出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常威又怎能辜负了朱祁镇的好意,不能让他的决心白下啊。 “爱卿喜欢就好。” 朱祁镇的语气有些勉强,但他的身份又让他做不出反悔的事情来。 “那陛下若无吩咐,臣就不打扰了,臣告退。” 语气像是在征求朱祁镇的同意,可常威压根就没等朱祁镇说话,身体已经向后退去。 最后一个转身消失在朱祁镇眼中。 常威一走,朱祁镇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看着常威离开的方向一言不。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七十二章佞臣与能臣 王振能当上太监总管,更得朱祁镇宠信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察言观色,以及在合适的时间说合适的话,都是他能上位的最大原因。 “陛下,这厮如此无礼,定是大明佞臣,陛下何不将之解决掉,以绝后患。” 最明白皇帝想法,最能揣摩圣意的,绝大部分都是皇帝宠信的太监。 他能明白皇帝的想法,甚至能把皇帝想做又没有下决定的事给说出来。 而皇帝呢,很多时候都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下的决心。 可很多时候不代表包括这一次。 “朕又何偿不想,但杀了他谁能给朕带来这么多银子,谁又能把东西厂逼到这个份上,他是佞臣,却也是能臣,不能杀啊,杀了他这大明只会亡得更快。” 听着朱祁镇感叹的语气,又自相矛盾的话,王振一时间也没能想明白是什么意思。 其实通俗一点理解就是,常威能镇压住东西厂,更是百官头顶的一把刀,随时都能要了这些人的命。 但当这把刀没了之后,百官就会彻底的反弹,反弹到能摧毁这个国家的程度。 朱祁镇已经不可能再拿出一把刀来了,即使拿出来了也起不到这样的效果。 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常威,也不是所有人都能硬生生做到现在的程度。 世间性格相近者很多,但性格相近又有本事的人不多。 这是主要的原因,但还有一个原因。 常威能给他送银子,送大笔的银子,有了这笔银子他就能做很多事。 不像没银子时那样捉襟见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这个皇帝也是如此。 只是他没想到啊,那个让他忌惮的人,现在却成了他最靠得住的人,只是不知道能靠到什么时候。 可能倒了,也可能直接砸死他。 以前的刀是毁了,结果现在这把刀他依然挥不动,对朱祁镇来说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情。 “回宫,召于少保进宫见朕。” 以前是没钱,现在有钱了那就该做一些改变了,先辈打下来的江山不能毁在了他的手里。 朱祁镇还年轻,甚至从一早就想一展胸中抱负,可落到手里的是这么一个烂摊子,朱祁镇也只能望而叹息。 借助这笔银子,朱祁镇准备大刀阔斧的改变一下这个国家。 另一边的锦衣卫还是依然干着杀官抄家的事,时不时的就会给朱祁镇送银子。 而龙门,在林平之得丹药之助突破二流境界之后,常威就让他着手成立情报部门,命名龙影,类似于锦衣卫这样的机构。 所不者是锦衣卫监察百官,龙影是临察龙门成员。 还不止于此,龙门继成立以来没有下过任何任务,但就当龙影成立的同一时间。 两道任务第一次出现在龙门成员面前。 一则是斩杀东厂督主曹少钦。 二则是斩杀西厂督主雨化田。 奖励为一丹一器,一纹凡级中品丹药任选,凡级中品兵器甲胄任选,两道任务奖励同等。 这个时候的龙门早已不是之前大猫小猫两三只,无论是罗刹令还是夜叉令,早已被瓜分完毕。 且这些人都隐藏极深,也不知道持令者是什么牛鬼蛇神。 鱼龙混杂,让人正邪难辩。 任务下,但龙门却好似没什么变化,好像没有人看到这两个任务一样。 实际上这任务根本就不用接取,只需完成之后把必备证物带来就行。 这期间无论你是抢的也好,还是捡的也罢,证物拿来奖励马上就给。 让这些连面都不愿露的人来接取任务,想想都不现实。 到不如直接点,不论过程,只要结果,方便了组织也方便了个人,两全其美。 据不完全统计,龙门令持有者,拥罗刹令者至少都是一流实力,夜叉令则是二流三流都有。 令牌分等级,那自然是能者居之,可也不排除三流武者拿罗刹令,一流武者拿夜叉令的情况生。 龙门也没有强制规定,全凭个人喜好行事,在龙门他们有绝对的自由。 所以任务不用怕没有人去做,就像是员工一样,只要钱给到位,皇帝他们也敢砍。 事实上展得最快的不是龙门令持有成员,反到是那些不需要令牌的龙众展得最快。 这些龙众的组成更加复杂,他们之中有地主,有门派弟子,有官员,甚至是乞丐妓女都可以成为龙众。 只要你有钱,龙门就可以满足你的一切需求。 当然那种低级恶趣味的事龙门不干,龙门只做江湖上的生意。 功法武学也好,丹药兵器也好,买凶杀人也好,都在龙门的经营范围之内。 如此一来江湖上可谓是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学武不用拜入门派,用足够的钱就能从龙门手里买。 没有师傅也没关系,龙门也有指导修练的项目提供。 现在的江湖早就乱了,到处都在厮杀,到处都在死人。 除武当少林,日月神教,五岳剑派这些大门派安然无恙之外,整个大明地界上的江湖势力,正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清洗。 若是随着时间的过去,清洗的目标早晚会落到这些大派身上。 不要去怀疑江湖人的胆子,更别去怀疑他们的底线。 只要能增强实力,变得更加强大,即使是武当少林,日月神教他们也敢去抢。 这一天不会太远的,江湖就这么大,势力也就这么一点,功江武学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有限。 真正的好东西还是掌握在大派手中,当抢完外部资源,抢无可抢之后。 饥饿的狼自然会将目光盯上老虎,狮子,乃至是大象。 也正是因为龙门的展壮大,让常威好似变得什么都不缺,他要做的就是用这些资源增强自己的实力。 无论去到什么世界,常威的目的就没有变化过。 搜集资源,强大自身。 所做一切都是在为这个目的而服务。 锦衣卫有卢剑星他们,龙门有金镶玉和林平之。 常威自己则消失在大众眼前,修炼的同时也不遗余力的推动势力展,想尽快完成任务。 而就是在推动的过程中,常威已经悄无声息的把手伸向了大明军队。 边关,京城,全国各地都有着常威的触手。 也既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边关部族之间与明朝擦出了不一样的火花。 瓦剌,终究还是忍不住对大明动手了。 第七十三章朱祁镇要亲征(求票) 瓦剌的异动不止让只想隐于幕后搅动风云的常威出关,更让得了钱财正想一展拳脚的朱祁镇偃旗息鼓。 异族犯边,朱祁镇乃至整个明朝都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打,要么和。 可打仗是要花钱的,朱祁镇又不可能会选择和。 那跟投降何异,投降是不是就得赔偿,甚至更严重点就得割地。 自明建立以来就从来没有投降一说,更不可能割地赔款,一寸一厘都休想从国家版图上消失。 但现在的大明已不是从前了,皇帝穷,内部争斗不停止,哪怕异族来攻他们也不会停止内斗。 在他们的想法里,国是你朱家的,钱却是我们自己的,这个国家由谁统治都一样。 缺了皇帝却缺不了他们,大明要真的亡了,下一个统治者也不会杀了他们。 只要国家还需要有人管理,掌权者的刀就架不到他们脖子上。 由此可见垄断的威力有多可怕,他们垄断了知识,那就是垄断了官路,这才可以放心大胆的干自己的事情。 内忧外患,朱祁镇都不知道在皇宫里了多少火。 “区区瓦剌竟也敢进犯我大明,也先这厮是反了天不成。” 朱祁镇满腔怒火无法宣泄,只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摔在地上,总管王振跪地伏,连头都不敢抬。 他要是敢在这时候抬头进言,说不定就会被大怒的朱祁镇把脑袋砍了。 “陛下息怒,当心龙体要紧。” 王振能说的也就这一句了,通常太监在皇帝火的时候也只敢说这一句。 暴怒的朱祁镇没理他,胸膛起伏之间在屋内来回走动,看什么都不顺眼。 许久时间过去他才缓缓平复心绪,看着地上头也不敢抬的王振开口道。 “起来吧,朕又不是对你怒,你这厮那么害怕干什么。” “陛下因异族犯边而怒,小人无能,难以为陛下解忧,自是惶恐。” 听到王振的话,朱祁镇在怒之余竟也被他逗笑了。 “朝堂众臣都难以为朕解忧,你个太监哪有这本事,有心了,实属难得啊。” 想起朝堂上那百官的嘴脸,再与王振一对比,立马高下立判。 也难怪朱祁镇会宠信与他,这就是原因所在。 “大伴,朕现在有多少银子?” 除开之前常威送来的七千万,之后锦衣卫每隔几天就会给朱祁镇送银子,他是真的不知道现在有多少数额。 “陛下,小人特地清点过,如今陛下内帑之**有八千余万两白银,可供陛下施行新法之用。” “新法,现在哪还有时间让朕去施行新法,也先可不会让朕睡一天安稳觉。” 每每想及此处,朱祁镇就对也先等部族更加痛恨,什么时候来不好偏要这时候来。 如果能给他一段时间,朝廷绝对会有不小的改善,以此为突破点就能彻底整顿朝纲。 但这一切都因为也先的反叛而止步,新法还没施行就已经被扼杀在摇蓝之中。 “那陛下的意思是?” 新法之事王振是不清楚的,清楚此事的也就只有于谦在内的寥寥数人,这都到节骨眼上了,听皇上的意思好像是不打算施行? “也先等部族绝对会打进来,但我朝之军已有两年没领过军饷,兵器甲胄只怕都已破败,大伴,你说朕这些银子够不够打仗之用?” 与忍让相比,朱祁镇更喜欢强硬的反击,以前是没条件,但现在的条件想来勉强够了。 但他担心啊,担心如今的大明军队还有几分战斗力,想到这里连他自己都没什么底气。 终究是破败了,否则他怎会有这许多担心,连考虑都不用就是一个打。 “陛下是打算对也先等部族用兵?” “那不然如何,难道要让朕不战而降,忍受这份屈辱不成,数遍我朝历代之君,哪一个不是把异族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祖辈能做到的事情,朕也能。” 提及祖上的荣光,朱祁镇竟莫名的涌出一股自信。 换句话说就是,他觉得自己又行了。 可他也不想想,他管理的大明,跟祖辈管理的大明是不是处于平行线上,不说齐平,只需有一半能比他说出这话都没什么毛病。 不过在这的可没人提醒他,那王振也不是看得清楚形势的人。 他就知道一件事,不能跟皇上对着干,只要皇上决定的事,那赞同就绝对没问题。 “陛下有此雄心,那何不御驾亲征,一来可向天下人展现陛下之威严,二来也可为明军鼓舞士气,以大明之精锐,何愁异族不灭。” 王振也明显是忘了,大明军队积弊已久,哪来的精锐可言。 要是这话让旁的人听了去,指不定都想招个雷劈死他。 说的就不是什么人话。 可朱祁镇不同啊,他就爱听这个。 因为他听这个不咳嗽。 “好,还是大伴懂朕,那朕就御驾亲征,区区异族也敢犯我大明,岂不知我明军兵锋之利。” “拟旨,传樊忠进宫来见朕。” 此时的大明虽然各方面都不行,但能臣干将总有那么几个。 而樊忠等将就是其中佼佼者。 这事要让常威知道,他绝对会愣住许久。 这朱祁镇怎么突然有了点银子就开始做梦了,怎么好好的正事不干,却在有钱之后开始犯病。 照他这么来,几个明朝都不够他折腾的。 那朱祁镇要对异族用兵,理应没有常威什么事才对。 但偏偏朱祁镇就是给了他一道旨意,让其带领锦衣卫前往边关,目的就是刺探军情,为朱祁镇御驾亲征上一道安全锁。 也就是在朱祁镇决定对也先等部族用兵之后,诺大的明朝突然就开始动了起来。 筹备粮草军械,并下了明军半年的军饷。 因为是从朱祁镇的内帑拿钱,不是从国库和百官的手里拿钱,此事就被一锤定音。 即使有大臣反对也没用,更何况这反对的声音还寥寥无几。 原本朱祁镇的旨意常威完全可以不接,但他还是动身前往边关,更想看看龙门的部署究竟如何。 早在之前常威就已经在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并且让人渗透军队之中,企图暗中掌控军队,掌控完成之际就是他常威把控朝纲之时。 什么样的权能有兵权重,有了兵权即便是常威造反自己当皇帝都没问题。 靠朱祁镇,靠锦衣卫成为权倾天下的重臣,乃至是皇帝,常威早就没了这个想法。 文武百官防着他,朱祁镇防着他。 那老子就不跟你们玩了。 以龙门在明处敛财,再用这些东西来培养独属于自己的势力,那可比谁给的权力还要来得放心。 朱祁镇要用兵,那就让他用。 这样常威打进军队的棋子才能挥更大的作用。 在军队里想升官,想展示才能,什么时候最方便快捷,当然是打仗的时候。 你朱祁镇既然想御驾亲征,那这一去就别想再回来了。 这才是常威愿意前往边关的真正原因。 第七十四章至大同 正统十四年三月,常威三百骑入大同。 大同乃明朝边关重镇之一,由守将郭登镇守。 在常威得到的情报之中,郭登此人治军有方,虽不是什么大将之才,但也不是酒囊饭袋,只是守住这边关重镇的话完全是绰绰有余。 有趣的是,这郭登竟然还是皇帝朱祁镇的亲家,可他能做到大同守将,正四品官,绝不是靠这一层关系上位。 有真本事,但为人也太过刚直,在当朝时局之下,他这种性格的人也只有在边关才待得下去。 真要让他在顺天府为官,只怕早就被文官集团给弄成了白身。 最后也只能靠着皇亲国戚的身份才能活得一命,性格是一方面原因,无法跟文官集团对抗也是一个原因。 但就是性格刚直如郭登,在常威带领锦衣卫进城时竟也亲自在城门口相迎。 常威也摸不准这郭登是出于何种心理。 三百骑狂奔至城门口,在常威看到郭登一身甲胄自城门而立时,常威也没了直接纵马入城的打算。 “止!” 常威一手扬起,一手紧勒缰绳,上一秒还在狂奔的马匹在一声喝令之中人立面起。 “止!” 听到常威的喝令,跟着常威一起来大同的勒一川猛然大喝。 战马嘶鸣,三百骑尽皆在大喝声中勒紧马缰,势如倒崩山岳,却又忽然静止。 场面无声,但高的马术和令行禁止的纪律,着实让人惊艳。 常威带来的人至少都得是三流武者,马术即使不足也会被实力强行弥补。 他掌控锦衣卫那么久,要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也白瞎了这镇抚使之位。 “来者可是镇抚使常威常大人。” “正是,可是郭将军当面。” 这就是在走个形势罢了,只凭气度和出场方式就能判断出身份,将军有将军的气势,小兵有小兵的气势,这些是伪装不了,或极难伪装的。 “哈哈哈哈,正是郭某,常大人真是让本将军好等啊。” 确定身份之后郭登与诸将踏步向前,那爽朗的大笑声不似作伪,但常威想不通这郭登为何会如此高兴。 “所有人,下马。” 脚步声落地,动作整齐划一,说他们是锦衣卫,到不如说他们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骑兵。 不知道为什么,常威竟从郭登眼中看到了艳羡之色,身为边关重镇守将,这郭登居然还会羡慕锦衣卫? 但郭登已到近前,常威也不好再仔细深想。 “将军何故在此等候,依照官级而言,应是常威入城拜见将军,哪有让将军亲自相迎的道理。” “你我虽同朝为官,但所属部门不同,职责不同,自不兴那一套繁文缛节,本将军晚间在府中设宴,为众兄弟接风洗尘,常大人可务必要赏光。” 要不是这郭登前呼后拥,气度不凡的样子,常威都以为自己得到的情报是假的。 这哪是什么性格刚直,分明该是人情世故尽皆通达之辈才对。 这跟自己了解到的根本不一样啊。 “将军款待,哪有不去之理,自当前往。” “爽快,常大人不若与本将先进城,稍事休整养养精神。” “将军请。” “不若同行,请来请去的也太过麻烦了些。” 常威也没有拒绝,跟着郭登就往城中走去。 这哪是什么性格刚直,分明该是性格爽朗,且热情好客才对。 正当常威考虑情报与现实不符之时,郭登的话让他解了疑惑。 “听闻常大人所行之事,当真是让人大快人心,那些贪官污吏就该杀,全都杀光了最好,常大人下手还是太轻了啊。” 郭登是第一个跟常威说这些话的人,非但不反感锦衣卫的行事作风,竟还觉得他杀得不够。 以往别人可不会这么看待他,更不会觉得锦衣卫杀官就全对。 这郭将军挺有意思,只怕是早就对那些官员不爽很久了。 锦衣卫仅盐案一事就杀了不下百名官员,抄家灭门更是杀得人头滚滚,郭登却觉得不够。 那是得多不爽才会说出这些话来。 也难怪他会亲自到城门来迎接常威,原来是因为这事。 “下官又何偿不想将这些人全杀光了才算干净,可不能这么做啊,还没杀光这大明就只怕会出大问题。” 他也没说大明会亡这句话,不合适。 “时局如此,徒呼奈何,就凭常兄弟这句话,郭某就得好好跟你喝一杯,可莫要喝少了。” 郭登叹了口气,但马上又变得情绪高昂起来,连称呼也从同僚换成了兄弟。 也只有性格脾气合他胃口才会变化如此之快,常威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军队中人直爽的性子。 “那我可就等着将军的酒,现在还是先入城再说。” 一行人进入城中,常威他们也在郭登早已安排好的地方住下,只不过常威跟锦衣卫诸人都没有好好休息。 锦衣卫的职责就是刺探情报,常威就清闲一些,自顾自的在城中逛了起来。 凭着锦衣卫的身份,除了去军营需要郭登同意之外,这城中他就没有去不了的地方。 城中有士卒巡逻,到也一片祥和之气,在管理这一方面郭登明显是下了苦功的。 作为边关重镇,这里的城墙高度及厚度都不是一般城镇可比,只要防守得当,几万人的军队根本就别想攻进来。 可他观察的不是城墙,而是城墙上值守的士卒,这些士卒虽坚守岗位,但他们的士气和身体情况都不容乐观。 除了将领之外,在常威所看到的所有士卒里,尽皆面有菜色,像是很久都没有吃饱饭,导致的营养不良。 按理而言,明军就算是拿不到军饷,但饭总得吃饱才对,可现在常威看到的明显比想象中还要凄惨。 “常兄弟原来在这,不知在这城中看出了什么。” 常威早就知道有人在接近自己,但判断出是郭登之后也就没有理会,任由他走到自己身边。 “将军治军有方,余者却是没看出什么。” “这可不是无法无天的锦衣卫镇抚使能说出来的话,不妨说说你对陛下这次御驾亲征的看法,本将军想听真话。” 此时的郭登一身便装,哪还有之前在城门的爽朗,眉间散之不去的忧虑就只差在脸上写下担心二字了。 “尽人事听天命,陛下要亲征作为臣子只需做好份内之事就行,哪能有什么看法。” 对于常威这种敷衍的话,郭登也没法继续问,一句尽人事听天命就已经把话给堵死。 “本将要去军营看看,常兄弟有暇的话不如跟本将进军营看看如何,这可比在外面看到的还要来得更加直观。” 本来常威来的时候就现这郭登不对劲,现在又特地找到他,还刚巧要去军营看看。 天下哪有这么多巧合的事,也不知道郭登又是热情迎接,又是主动邀请。 打的又是什么算盘。 去军营而已,就算是这郭登得了密旨要在军营设下陷阱杀他,常威也不带怕的。 第七十五章军营作坊(求票) 军营,似乎在映像之中应该属于呼喝声不断,最能体现士卒战前精气神的地方。 但当常威跟郭登来到军营之后,看到的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士卒纪律挺好,唯独没有精气神。 他们没有进行操练,事实上古代的军队都不会天天进行操练。 最普遍的做法该是五天一练,这还是皇朝衰落时才会这样。 要是没衰落的话几乎是每天一练,列如队列,变阵这种操练方式。 可那是还算可以的国家,在这个明朝,就拿郭登所在的大同言。 几乎达到了一月才会操练一次的程度,还不能是那种特别吃力的训练,否则士卒撑不住身体就垮了。 这都是郭登亲口跟他说的,起初常威还不怎么相信,但到军营后他信了。 个个都是面黄肌瘦,一副没饭吃的样子,就是这样士卒也没有闲着。 可待在军营里不训练又能干什么。 他们还真有事干,有的在做木工活,有的在缝补衣物,更多的却不是在这里,是在田间地头劳作。 这哪还算得上是军营,分明是一个作坊。 “看到了吧,这就是军营,一个你在顺天府乃至是朝中众臣都看不到的军营。” 郭登的话充斥着无奈,还有心酸之感。 一国之军力竟沦落到如此地步,也最直观的体现出大明的腐烂状况。 “军队这些年就是如此过来的?” 常威问,但他已经确定了自己所想,要不是这样做,大明根本撑不到现在。 “前些年还好些,但当士卒生活不下去之后,就把自己家的田地卖了一些,结果日子没过好,反到越过越难,最终变成了如此模样。” 越了解常威就越对这些士卒感到不值,他到没有什么感同身受的想法,就只是单纯的为他们感到不值。 要是没有这些士卒在外守国门,那些地主劣绅,朝堂诸公,皇亲国戚哪还能处心积虑的进行内斗。 他们已经忘了国家存在的根本是什么,也忘了是什么保证着他们的安全。 于这些士卒而言,目前的生活也仅能用勉强活得下去来形容,饿不死也吃不饱。 这才是目前明朝还能存在的真正原因,否则要是连饭都吃不上一口,最先反的一定是他们。 守国门却还不如在家种地过得好,谁心里又没有怨气,一旦爆是谁也无法压得下去的。 边关重镇都如此,那其它地方只怕更遭,或已到了名存实亡的程度。 当兵当到这份上,谁还愿意死守着这个身份不放,大量军户逃离都成了最普遍的现象。 “常某虽然对此情况极为痛心,却也没本事改变,想必将军带我来此应不是看军营那么简单,不妨直言。” 鬼才信郭登只是顺便带他来看军营,绝对是另有目的,但他又想不通是什么。 “听闻常兄弟抄家得了不少银子,却都已交给陛下,而就在几天前,陛下拿出大笔银子筹备军资,不日就要亲临边关对异族用兵,为此特地拿出半年饷银下,是否真有其事?” 本来听到前面的话,常威还以为郭登要找他借钱,他连拒绝的理由都想好了。 结果却是来向他打探虚实的,感情这堂堂的边关守将,皇帝的亲家,竟都不相信会有军饷下。 那得怀疑到什么程度,才会如此拐弯抹角的向他打探消息的真实性。 当皇帝当到自己亲家都不敢相信的境界,那真是当得够失败的。 “确有其事,且军饷运送由锦衣卫亲自监督,绝不会让贪墨的情况生。” 押送军饷这种事本来怎么着都论不到锦衣卫来管,可朱祁镇还就只相信锦衣卫,特别是常威所管辖的锦衣卫。 一边防着他,一边到关键时候又特别信任他,这种操作常威直呼学不来。 听到常威的回答郭登松了口气,好像轻松了许多的样子。 但常威很清楚,半年的军饷下能稳定军心,也能改变一时的军队现状。 可当常威看了军营之后,也就明白朱祁镇为什么要是半年军饷了。 就只是稳定军心这个作用,其它的屁用都没有。 看看那些破烂的刀盾,再看看那些力气都没多少的士卒。 军心稳住了,但战斗力却没有提起来,别说半年的饷银,就是一年的饷银也白搭。 不过他这么做的原因,大概也只是让明军能做到防守,攻击是指望不上了。 能想到并做到这一点的,绝对不会是朱祁镇,定然有人在为他支招。 只要各地防住了,朱祁镇带领的主力亲征军队才能安心打仗,不用担心顾此失彼,阵脚大乱的事情生。 想通此节,证明朱祁镇身边还是有能人的,且他还算能听得进去。 就是不知这人为于谦,还是樊忠,又或是别的存在。 “可惜,再有才干的人,面对这样的大明恐怕也很无奈吧。” 常威从军营离开后,想着为朱祁镇出主意的人是谁,又想着朱祁镇御驾亲征成功的几率又有几成。 想到最后也只得出一个六成的几率,以朱祁镇现在的情况而言,六成当真已不算是少了。 这都是刨除军队士卒的身体情况,后续粮草是否充足,兵器装备是否齐整,没有犯错的情况下。 稳扎稳打,以樊忠等人的军事才能,更占据人数优势的情况下,磨也能把也先等部族磨死。 此时的大明似乎也只有这一战之力,打赢了当然什么都好说,打输了,这大明也就没有再存在的必要。 朱祁镇要是够聪明,就会用尽全力去打赢这场仗,再挟军威掌握住军队,借此清理大明的病根,如此大明还有救。 结果如何常威也不清楚,但会在朱祁镇亲征的时候出一把力,成朱祁镇死,不成常威就直接把造反摆在明面上来。 毕竟这不是真正的历史世界,土木堡之变也不可能绝对会生,朱祁镇还能不能当战神也是另说。 入夜,有人来通知常威赴宴,言明是郭登为他接风洗尘。 而来通知常威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常威进锦衣卫时抓的周淮安。 现今已是郭登的亲卫,爬得还挺快。 类似周淮安这样的棋子,常威都数不清有多少个,因为这事是他让金镶玉直接负责的。 他不仅把手伸进了军队,更是在暗处培养军队。 或许是山贼,或许是水匪,都是小规模势力,单独拿出来很不起眼。 但当时机成熟之后,滴水汇成湖,湖聚成江河,一举推翻这腐朽的大明。 前提是朱祁镇这次亲征会死。 第七十六章???(求票) 正统十四年六月二十四,明英宗朱祁镇带领二十万大军出。 号称五十万,意图前往大同对阵也先。 大军开拨,但人数众多,且大部分都是步卒,并运有火炮等物,致使行军缓慢。 但这次出兵是提前出兵,也先等部族还没有动手,这就给了明军足够的时间。 他完全可以带领军队到大同之后以逸待劳,就算也先没有选择动手,朱祁镇也会带领大军打过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来都来了,总不至于空跑一趟。 可早有异心的瓦剌人也不是白痴,过不多久就收到了明军出兵的消息,而且还是朱祁镇御驾亲征。 这下也先就是想不打都难了,让他投降又着实咽不下那口气。 换个时间,换一个皇帝,比如朱瞻基,或是朱高炽兵来打,也先想都不想都会直接投降,称臣纳贡都没问题。 但朱瞻基他们管理的明朝,跟朱祁镇管理的明朝完全不能比,一个天一个地。 都腐烂成这样了,也先要还是畏惧明军,也就不会有之前的频频异动。 也即是在朱祁镇带大军赶往边关的这段时间里,也先联络草原诸部,商量如何对抗明军。 正统十四年七月五日,也先以为攻明时机成熟,以明廷刁难其贡使和毁弃婚约为由,倾全力分四路大举攻明。 命脱脱不花可汗率东路攻辽东。 阿剌知院率中路攻宣府。 另遣一部为西路,攻甘州。 自率精骑攻大同。 那瓦剌进攻之前朱祁镇带领的大军到哪了呢? 原本按照最快的度赶到大同,也先就是四路合兵也拿朱祁镇没办法。 这都已经跟真正的历史不一样了。 时间不对借口都对,经过也不对。 正史是瓦剌觉得时机成熟,兵分四路进攻,也先率精骑打大同,斩杀大同守将之后与另外三路大军合兵。 一路打下去,那个时候朱祁镇才带领二十万军队御驾亲征的。 只因这个世界不对劲,所以先后顺序颠倒了过来。 明军占先手,瓦剌占后手。 结果常威让锦衣卫向朱祁镇传递情报,手下人回来告诉他。 朱祁镇带领的大军绕路了。 理由也很简单,太监总管王振以为,瓦剌还没开始动手,时间很是充足。 王振就靠着朱祁镇的宠信,大军行走在原本即定的路线上时。 他告诉朱祁镇说,自己的家乡就在不远处的尉县,也不远,就五十里路左右。 同时尉县也在大同的管辖范围,从那里也能赶到边关。 所以朱祁镇就同意了。 结果大军走到尉县之时,入目的却是等待秋收的庄稼。 这时候王振又说了,百姓生活不易,大军所过之处必会踩踏庄稼,令大军不可扰民。 然后又原路回去,赶往大同。 这在历史上不是这样,正常的历史是瓦剌大军兵锋太盛,朱祁镇他们带领大军撤退的时候,王振才整了这么一出。 现在则是出兵就这么开始搞。 往返一百多里路,就走了个寂寞。 关键是两次明英宗朱祁镇都同意了,樊忠这个大将军怎么求都没有用。 这在他们开始绕路之前,传递消息的锦衣卫才到,等他们走回即定的路线上时,常威也正好知道了这个消息。 这一来一回的功夫,常威想着已经集结好大军的瓦剌,再确定了一遍情报之后。 常威脑子里的画面是这样的。 (?_??) 所以什么兵贵神,以逸待劳,就凭王振一张嘴就给毁了? 本来常威应该高兴一点才对,因为只要瓦剌打进来,活捉或者是杀了朱祁镇。 以现在这个大明而言,朱祁钰连接盘的机会都没有,除非文官集团愿意推他上位。 保住大明,同时也保住自己的利益。 但推朱祁钰上位也没用啊,瓦剌绝对不会给大明反应过来的机会,直接推翻大明,然后坐上龙椅,那不香吗? 想到这些的常威却高兴不起来,大明倒了,瓦剌大军挺进顺天府,他要是扯旗造反那都是顺理成章的事。 就是过程大概会长一些,这都不在常威的考虑范围内。 他到现在都还在想着大军绕路的问题,究竟是何等不凡的脑浆才能拥有与之匹配的智商。 常威想到之前自己为了任务进入锦衣卫,意图铲异己,做一个权倾天下的权臣。 说到底都没想过造反这种事,大明依然是朱祁镇的。 结果现在回想起来,自己居然要给朱祁镇当臣子,虽然是权倾天下的臣子。 常威都想给自己一个耳光,跟这样的人待久了,只怕会严重影响智商。 索性自己准备的后手不少,连造反这种事都在准备。 看来这一步走得太对了,这都不造反,简直天理难容。 七月五日,朱祁镇的大军还没到大同边关,可瓦剌却已经展开了攻击。 也先亲率的精骑也到了大同,郭登立马组织军队防御。 还没打两天,常威就已经见势不妙,带领三百锦衣卫撤出城。 那战斗可以用不堪一击来形容,是明军一方不堪一击。 就像壮汉打小孩似的,虽然是防守一方,却硬生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常威要是不走都没天理了。 果然在走了没几天之后,正统十四年七月十一日,郭登被也先所斩杀。 自此势如破竹般打进大明境内。 瓦剌四路大军合为一处,直扑朱祁镇所在处,那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听到这个消息的朱祁镇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硬气,下令大军撤退回京。 东跑西跑,最后走到了朱祁镇获封战神之名的地方。 土木堡。 这一战常威就远远的看着,看着瓦剌用八万军队打朱祁镇的二十万大军。 尸体铺了一地,血液将地面染红,樊忠身中数箭而亡。 明军三分之一还多的士卒战死,朱祁镇和王振也在逃亡之时被瓦剌活捉。 自此瓦剌退去,带走了明英宗朱祁镇,还有太监总管王振。 原先常威是打算让朱祁镇去死的,但现在他改变了主意。 死了的朱祁镇没有活着的朱祁镇有价值。 他有一条比造反更快掌控天下的路。 朱祁镇不能死,更不能被也先带回瓦剌。 “靳一川,事情都准备好没有。” 他将目光从撤退的瓦剌大军身上收回,问出一句与此刻战场好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大人,早就准备好了,只等大人一声令下。” 靳一川抱拳一礼,眼中跳动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第七十七章幽浮屠 靳一川很清楚常威让他做的准备是为了什么,但他始终没想明白这么做的意义何在。 “大人,属下有一点想不通,不知大人可能为属下解惑?” “有什么就问,你跟了我那么久,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靳一川嘿嘿一笑,并不以为意,他们都跟常威站在一条船上。 早已是心腹中的心腹,常威能跟他这么说话,并不是见外的意思。 “大人,属下觉得英宗若是归天,或是以俘虏的形式待在瓦剌也先手里,岂不是对大人之大业更有利,那大人为何又召集人马去救他,这与大人之利益不相符。” 常威让靳一川做的就是组织人马,意图就是要把朱祁镇从瓦剌手中抢回来,且还不能是死的。 也怪不得靳一川会疑惑,都准备造反了,又要费力去把朱祁镇解救出来,那不是多此一举是什么。 眼下民心还在朱家,在朱祁镇这个正统皇帝身上,一旦皇帝没了,民心必定大乱。 到那时可就是最好的造反时机,靳一川都能想明白的事情,他就不信自家大人想不明白。 这才是靳一川的疑惑之处。 “你可知东汉末年的曹操?” 靳一川当然知道,他也是读过书的,其事迹也算是耳熟能详。 脑子里闪过事迹二字,再想想大人现在要做的事,靳一川忽觉眼前开朗了许多。 他试探着问道。 “大人是想效仿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 “这天下会不会有诸侯本官不清楚,本官要的是皇帝活着,辅佐其整顿朝纲,还天下一个太平。” 常威义正言辞,一副对大明,对朱祁镇忠心耿耿的样子。 但其回答已经从侧面告诉了靳一川答案,他就是要学曹操,挟天子以安江山社稷。 “大人之忠心天地可以鉴,属下等定舍命相随。” 什么忠心,那都是借口而已。 大人要是真的忠心,就不会暗中展势力,甚至是用各种方法拥有私兵。 他可是清楚,大人此次不止抽调了三千精锐救援明英宗。 更是暗中下令将陪都金陵给掌控在了龙门手里,连往后的路都已经安排好了,那可真是对明英宗忠心不二。 甚至靳一川都怀疑,大人早在之前就已经算好了这一步,否则为什么在龙门建立之初就把总部放在了金陵。 原来是在为这一天做准备,这让他更加佩服常威的深谋远虑。 大人智计当真深如渊海,难测其深。 事实而言,常威根本就没想过这一步,也只是在朱祁镇完成战神事件之后才临时改的主意。 造反是真的,要把金陵当作起事地点和地盘是真的。 但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事,真是临时决定的。 反正靳一川误会就误会了,常威也不会去特意解释,让属下更加敬佩自己,显得自己智珠在握的美丽误会,想必没人会去解释吧。 有损形象与威严,常威可不会去干这种蠢事。 “要是现在能掌控这些溃兵,哪怕只是能听我指挥就好了,那这次救援必定能轻松许多。” 可惜没有如果,常威只能借助自己的力量去完成。 一处平原之上,三千铁骑静静的等候着,马上的人安静,座下的马也很安静,要不是有呼吸声响起,将他们比作雕塑都没什么问题。 这是一支三千人的轻骑兵,马披黑色轻甲,任何一匹拉出来都堪称雄壮,比之马王都不差分毫。 骑兵黑盔覆面,全身也被甲胄包裹其中,个个气息悠长,三千人汇于一处极具压迫力。 看着自己花大代价培养的三千骑兵,个个都是练肉境的实力,连马都是用特制药散喂养而出。 身上的每一件兵器,每一件甲胄无一不是精品,他们就是行走的金山银山。 穷极龙门大半钱财才有这么一支,全世界都再找不出第二个来。 也只有常威这种败家子才愿意这样大笔钱财投入。 毫不夸张的说,用在这三千人身上的资源,完全可以装备一支十万人的普通军队,其奢侈豪华程度可见一斑。 人马俱甲,陌刀强弓齐备,当为此世最强之军。 而养兵还没千日,用兵却在这一时,也该是向世人展露其锋了。 此军有名,是为幽浮屠,取来去如风,可屠万军之意。 他们也绝对当得此名,否则也就对不起常威在其身上倾注的心血。 看到这样的强军,靳一川虽知情,却也不知道其真正的战斗力。 如今站在这支军队面前,靳一川才知其恐怖。 以他一流境界的实力,暗中比对才现,自己竟挡不住一合。 这样的强军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大概也只有大人才能如此下血本的培养了。 找遍天下也无法再找出第二个来人来与大人比肩。 就是明太祖朱元璋只怕也舍不得那么下本钱。 这里是指把本钱下在仅三千人的骑兵身上。 常威同样也在看着自己的军队,胸中自有豪气勃。 一身练髓初期的气势外放,惊得三千铁骑躁动,但在骑兵的控制下又很快安静下来。 常威此举就是立威,毕竟这支军队的形成他全程都没有参与,要是拿不出让他们信服的实力。 队伍会很难带。 军中乃至全世界都是强者为尊,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至理。 幽浮屠自也在其中,他们只服强者,绝对的强者。 此时的常威练脏已圆满,且已在淬炼骨髓,一身实力早已不在绝顶之下,强大的脏腑给予他无穷的力量。 现在即使是打碎了他的心脏,他也不会立刻就死,这就是练脏圆满的武者强大之处,更何况他现在已是练髓。 如擂鼓般的心脏跳动声清晰可闻,且逐渐与三千人的心脏跳动声保持一致,全身气势因常威而勃,已形成一个整体。 这是刚现的一个妙用,只要他够强,手下也跟他修炼的是一个体系,在手下不反抗且配合的情况下。 他就能将全军拧成一股绳,无论是默契还是战斗力都能成倍上升,直至军队撑不住累倒,或是他这个头领撑不住倒下。 军队成长的过程他没有参与又如何,没有默契又如何。 常威会以绝对的实力去掌控一切,如此军心归附,再无不服或有异心者。 “本座之身份想必尔等已知,本座培养了你们,那现在也该到尔等出力之时,可愿随本座征战沙场,斩将杀敌得享荣华富贵。” “愿往。” 喝声如平地一声雷,似将夜色都驱散了几分。 “浮屠军听令,出关,破瓦剌救英宗。” 常威将银龙枪高举,虽是一身麒麟飞鱼服,却也如猛将般光彩夺目。 第七十八章出关 三千铁骑与常威气息相连,在马蹄声声中破开黑暗直奔大同边关。 唯独靳一川好似被孤立在外,似乎瞬时间成为了一个局外人。 但靳一川等几人现今已是常威的心腹,又怎会有这样的想法。 他非但不会觉得这是孤立,反到是高兴居多。 常威的实力越强,底牌越多,他们这些跟随者才会越安全。 又怎会滋生一些异样的心思,他们要做的就是坚定不移的跟随,不遗余力的去支持常威所做之事,仅凭这一点就已完全足够。 大同边关,浮屠军还没进关就已在道路上看到倒下的百姓尸体,偶有士卒身影,却也不多。 随着深入,尸体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 常威到是见惯了死人,也见惯了尸横遍野,心肠早已如铁石一般,已不会再有多大的心绪起伏。 但浮屠军和靳一川偕是第一次看到这如修罗场般的场景,靳一川还好些,他自当锦衣卫开始就不少杀人。 累积起来也得有上百之数,仅是有些不舒服,或有些不忍。 浮屠军就差了些,他们自组成之初都有着不同的身份,或平民,或土匪,或帮派成员,尽皆不同。 没有经历过大战,没有见惯了生死的浮屠军,明显还不算是一支真正的浮屠军。 “生死本无常,但尔等的生死尽皆掌握在自己手中,战场无情,尔等要是不想死,就只能让敌人去死,收起尔等的怜悯之心,浮屠军不该拥有善良心性。” 他们本就是常威培养出来的杀器,战场上无情的杀伐机器又怎能是一群善男信女,那不是可笑嘛。 常威冷厉的声音不含感情,甚至有些阴冷,让浮屠军从不忍之中回过神来,不由自主的心里一紧。 他们很清楚常威的话是什么意思,是提醒,更是对他们的警告,如若谁不把这话记住,在战场杀敌时掉链子。 战时他们会不会死很难说,但战后绝对会死,龙门之主又岂会是心慈手软之辈。 能培养你,自然也能毁了你。 很显然他们把常威的话听了进去,冷厉无情的气息散,让人以为他们就是一群死物,一群没有感情的死物。 常威没有再说话,目光移到了这座大同边关,却见已是大门紧闭,城头有士卒移动的身影。 这本该是不可能的事,大同乃至是别处都已被瓦剌清洗过一遍,别说是士卒,就是百姓都十不存一。 又哪还会有士卒来守这边关,瓦剌也不会把这边送让出来。 人家又不傻,都把门给打开了,又怎会退出去把门关上,那他再来时这门可就没那么好开了。 可瓦剌就是这么做了,明显有他不得不放弃的原因。 其一,瓦剌军只有八万,无论是后勤还是军队人数都不足以让他们守住这道门户。 若大明了狠的打过来,瓦剌八万军队能活多少都是未知数。 军队若没了,那他们的部族很可能会被抹去,或被吞并,或被大明灭掉。 不过大明若是有这种狠心,瓦剌就是军力再多一倍也别想打进大明境内。 那唯一的解释就是有第三方介入其中,且是他们奈何不了,或是深受其扰才不得不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常威接下来的话也很明确的证实了这一点,大同边关守军,已成了常威的人。 “大同边关由何人镇守。” 看着黑夜里若隐若现的高大城墙,常威向跟在身旁的靳一川问。 靳一川勒了勒马缰,让躁动的马匹安静下来。 “大人,由周安镇守,他在城破后收拢溃军,得我龙门支持掌控住了边关,由于没有大明册封,只怕过段时间会与大明起冲突。” 很讽刺的事情,如此边关重镇不是由大明委派的人掌控,而是落到了一个没有官职的人手中。 周安,也就是周淮安,放在之前也只是郭登的一名亲卫。 现在却成了这座城池的实际控制人,龙门的触手与能量之大,怕是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的。 “持我手令让周安打开城门,放浮屠军出关。” 常威取出自己的龙门令交到靳一川手里,既已成了龙门的东西,那自然是听龙门的命令。 大明指挥不动,皇帝来了也不好使。 常威的东西没人能抢,也抢不走。 “是,大人。” 靳一川打马前去,很快就到了城门之前,城墙士卒很快做出反应,一根根在火光下闪着寒光的箭矢对准了靳一川。 如此近的距离,哪怕靳一川是一流武者也不敢说能逃脱。 不一样了,一切都不一样了,这些士卒与之前相比就似羔羊与群狼的区别。 “城上守军听着,大军已到,欲出关迎回英宗,通知守将打开城门,手令在此,可为信物。” 金色的令牌被靳一川扔向城墙之上,被一名旗牌官接在手中。 当他看到令牌上的龙门二字之时,表情猛的一变。 这人明显也是龙门成员,门主令虽没见过,但只凭上面的两个字就够了。 “稍等,需守将大人确定。” 不一会儿的功夫,沉重的城门洞开,之前接令的旗牌官来到靳一川马前前。 恭敬的将令牌双手举过头顶。 “大人,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无妨,你等职责所在,如此尽心做事,大人该高兴才对,辛苦了。” 得靳一川一句辛苦,那这一切也就都值得了。 “当不得一句辛苦,下官告退。” 靳一川打马回到常威身边后将令牌交还后开口道。 “大人,城门已开。” “本座带浮屠军出关,你就留在城中,等本座迎圣驾归来,当直入金陵,期间让兄弟们把事情安排妥当。” 要是朱祁镇被救了回来,却又不回顺天府,那大明绝对会产生动荡,期间有多少阻挠自不必多言。 而靳一川,整个龙门都得把这些阻挠给挡住,只要朱祁镇到了金陵陪都,一切可就不是由那些大臣君子们说了算了。 浮屠军入城,只拿了少量的补给,就在城中士卒的目送下出了城。 连夜奔袭瓦剌而去,朱祁镇这个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的皇帝。 似物品般被抢走,现在又有人在打他的主意,欲要抢回来。 真如一件物品般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第七十九章马蹄疾,弓如月 自浮屠军出关之后,所面临的不再是高山密林,而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草原,当然还有荒漠。 放眼四周说不出的空旷,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更重要的还是人迹全无。 草原部族以放牧为生,极少会定居于某一处,除了王庭所在,极少能看到城池或是如汉人一般的房屋。 何为游牧,大抵就是居无定所,活动的范围很广泛。 但常威既然敢出关,又怎会毫无准备,岂不知地图之物乎? 地图上虽会以各部族的存在为标记,可草原部族兴衰生亡很难预计。 加上瓦剌人早前四处征战,直至统一漠北,再以地图上的部族标记去判定其存在实属不智。 常威也不是来找这些部族的,部族还在不在都影响不到浮屠军的前行。 他要的只是路线,只要路线对了,就没有浮屠军去不了的地方。 再者而言,就是没有地图在手,常威带领的浮屠军一样能找到瓦剌军所在处。 这到不是常威的军事才能有多出众,也不是浮屠军里有这样的能人。 而是早在瓦剌撤军之时就已经被盯上了,盯上他们的不是锦衣卫,而是常威的龙影。 既常威让林平之组建的情报部门,但把龙影看做暗杀刺客部门也无不可。 龙影成员修炼《辟邪剑谱》,那都是标配,以《辟邪剑谱》迅疾诡异的剑招,加上此门功法的成特性。 又怎能把他们当普通的情报人员对待,这么认为的人坟头土都已经变旧了。 也只有他们才能紧紧盯着瓦剌军而不掉队,一身实力更赋予了他们灵活的机动性,往来之间能确保消息的准确且定时传达。 这才是一个势力的正确用法,那些整天只着眼于江湖的势力,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怎么看都不处于一个层次上。 随着情报的准时传递,浮屠军与瓦剌军撤退的距离迅拉近。 到得天将明时,常威不用获取情报都能准确的找到瓦剌军所在。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地上那新鲜且范围不小的马蹄印,更有车轮压出来的轮痕。 草原人一般情况下很少会用到马车,只有搬运牛马骆驼都很难驼运的物品时才会用到。 而现在看到的这些车轮印又多又密集,深深的压痕表明了他们所带物资的庞大。 除了从大明境内肆虐归来的瓦剌军,再不做它选。 瓦剌军退去时的痕迹无法掩盖,换一个军事才能出众的将领,能根据路上的痕迹判断出太多的东西。 如粮草辎重的大概数量,军队人数的数量,甚至能区分出步兵与骑兵的数量。 按理而言作为马背上的民族,是极少有步兵这一说法,可难保有投降派,或是俘虏,民夫跟随出战。 指望瓦剌人自己运送物资,那真是太小瞧了他们。 用汉人俘虏当炮灰攻城的事,他们又不是没干过,这方面他们是专业的。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军事才能的重要性,常威显然是没功夫去学的,至少现在没有去学的必要。 浮屠军狂奔一夜,却丝毫不露疲态,来时什么样子,现在依然是什么样子。 兵不是普通的兵,马也不是普通的马,别说一夜,就是一天一夜不休息都还能挥出至少八成战斗力。 瓦剌军显然做不到这一点,他们走走停停,却被常威一夜时间追上,且相距已不足十里地。 天光放亮,草原上的蓝天碧空如洗,有苍鹰展翅,啼鸣不绝。 常威也不知道这是野生的鹰,还是瓦剌人用来的警戒的猎鹰。 但这都不重要了,十里地,以浮屠军座下战马的神骏,至多一刻钟就能追上瓦剌军,顺势动突袭,或许也可能是强袭。 “终于是追上了,可是让本座好找。” “浮屠军听令。” “此次出关只为援救英宗,而瓦剌八万大军距此仅余十里,从现在起当以最快度奔袭至瓦剌面前,本座为前锋,在瓦剌军中撕开一个缺口,只待英宗朱祁镇落入手中,尔等不可恋战,直至退回边关大同镇,可听明白?” “明白。” “出。” 常威手持银龙枪,双腿一夹马腹狂奔而去,身后三千铁骑纵马跟随。 草原上瞬时起了风,一股黑色的狂风。 从一开始常威就没想过跟瓦剌军硬碰硬,更没想过将瓦剌军重创。 要是他愿意的话,重创瓦剌军是肯定能做到的,但他舍不得,更不愿意让辛苦培养出来的浮屠军在此折损。 再者而言,瓦剌要是被重创了,对于现在的他一点好处都没有,留着他们才符合常威的利益。 浮屠军虽强,是以一挡百的精锐,三千人就算作是三万军队,可那瓦剌就弱了吗? 他们可一点都不弱,作为蒙古人的分支,瓦剌在也先的统领下已然强盛,且将整个漠北都划归统治范围。 那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靠硬实力打下来的。 战场上没人能保证绝对的安全,浮屠军也不是人人都像常威一样,他们也会死。 以一敌百也仅是理论上而言,若是被箭矢射中眼眶,穿入颅骨,兴许连一个都还没敌住就倒下了。 他是来抢人,又不是来跟瓦剌决战,自然不想让己方出现太大的伤亡。 即使要决战,也不该是这个时候,需得在大明彻底站住了脚再说。 他可不想为别人做嫁衣,这种事谁爱干谁干,反正常威没有那么大的善心,更不会懂什么叫舍己为人。 三千骑的度真如风般迅捷,片刻的功夫瓦剌大军就已遥遥在望。 很不幸的是,瓦剌人提前现了他们,并且已经集结好阵型等待着常威他们的到来。 他抬头看向天上盘旋不去的雄鹰,心下已然明了。 瓦剌人果然有些本事,这一手训鹰的本领是汉人很难掌握的技术。 突袭果然变成了强袭,但那又如何,凭瓦剌人还挡不住浮屠军的兵锋。 银龙枪抬手间直指瓦剌军阵,身后浮屠军双手离开马鞍,五石强弓被他们轻松拉至满月。 “杀。” 一声喝令气动山河,双方将领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 崩弦似葬乐,箭啸如流星。 一场不期而遇的战斗注定只能用血液和生命来停止。 第八十章冲阵 在古代战争之中,若单论骑术和弓箭对战,异族就没怕过谁。 这是他们生存的保障,更是刻入骨子里的本能。 但今天,浮屠军的骑术与箭矢让瓦剌军大惊失色。 双手离鞍,持弓于百步开外精准射中己方士卒心脏,且透体而出将后方士卒一同射伤或致死。 古时一步相当于1.3米,此时两军相距大概一百五十米左右,五石强弓射程在两百米开外。 那这弓又该有多强。 一石相当于六十市斤,也就是一百二十斤,要想拉开五石强弓,需有至少五百斤的臂力。 这样的弓就是再精锐的士卒也极少有人能用,可浮屠军偏偏就用了,且人人能用,只弓箭这一项就对瓦剌军造成了两倍的杀伤。 如果只是如此到还罢了,更令瓦剌军失色的还是己方对浮屠军造成的杀伤。 零 多么让人绝望而恐惧的数字。 浮屠军身上的轻甲由龙门天工部所造,常威早就把凡级下品的炼器技艺传下。 虽还不能打造出真正的凡级下品甲胄或兵器,但浮屠军所穿,乃至是战马所穿者无一不是精品。 百步之箭也仅能将甲胄射穿,并不能造成多大的实质性伤害。 马上骑兵更是练的金钟罩,练肉境的实力让他们在箭雨中毫无伤。 瓦剌士卒军心似有动摇,但为将者可不会在这时候犯错误。 常威也听不懂对方说的是什么,却只见对方将领抽出弯刀向着常威所部直冲而来,瓦剌军在其大喝声中动了冲锋。 在常威看来,瓦剌军在双方只余百步之时动冲锋,那无异于是找死。 骑兵对战,若要动最具攻击力的冲锋,百步也仅是一个起始,远远达不到最佳状态。 是瓦剌将领昏庸吗?不,是他们别无选择。 同为骑兵,他们不能退,退了只会死得更快,只能前行,似自杀一般的前行。 与瓦剌军仓促冲锋不同,浮屠军早已是全最佳状态,就是硬撞都能在大军之中撞出一个缺中。 但浮屠军又不是死人,他们那一身巨力和防御力就是战场上死神一般的存在,只为收割生命而来。 “浮屠。” 千人齐喝,沉重却又锋利无比的陌刀高举,直直对着瓦剌军穿刺而去。 曾经唐朝用来对付骑兵的陌刀,现在却被骑兵拿在手里对抗骑兵。 瓦剌拿什么去挡,拿命也没法挡。 陌刀长约三米,重在十至二十公斤,以此刀对阵骑兵之时皆是人马俱碎的下场。 那唐朝为什么不把陌刀装备在骑兵身上。 其一是陌刀太重,非雄壮者不能持之。 二是其灵活性,陌刀最好用的办法就是斩马腿,因其锋利和长度能对骑兵有奇效。 其三则是陌刀太长,在战马高冲锋之时,一旦挥动就极可能未伤敌先伤友。 对于普通骑兵来说这是致命的缺陷,但在浮屠军手里就是无以论比的利器。 五石强弓都能使,区区四十公斤在浮屠军手里与一根手腕粗的枯树枝没什么两样。 再有一身练肉境的实力在身,其重与灵活性都不再是问题。 要说伤队友,那也太过小瞧了武者的控制力。 换算成无武的古代世界,每一个浮屠军都可算做是猛将一级,弓马娴熟,兵如使指般的猛将。 兵未相接,将已先触。 瓦剌军将领身材魁梧,甲胄俱全,但常威觉得他该使长兵器,一柄弯刀实在是难以跟他的身形匹配起来。 常威到是一身锦衣卫麒麟服,并未着甲,刀枪不入的他用不上这些东西。 银龙枪倒持指向地面,像技巧型武将更像过猛将。 那将领见常威并未着甲,到也没有小视于他。 中原武学达,不是瓦剌这等异族可比,他也是武者,能感受到常威并不是普通人。 尽管他已对常威足够重视,但在接触时的一瞬间常威就给他叛了死刑。 银龙枪在阳光下闪烁光芒,那人只见到寒芒一闪,胸口就已被银龙枪刺穿,连挥刀都没能做到。 交错之间常威伸手抓住枪尖后的枪杆,整柄枪都在一拉之中染上了鲜血。 那将领的尸体同时被抛入空中,落入瓦剌一方狂奔的骑兵堆里,瞬时间就被踩成了肉泥。 为将者猛,那军心自然高涨。 但在两军对战时,己方将领被一招斩落马下,尸体还被扔进己方阵营之中连全尸都没能保住。 那对己方军心士气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若操作不当很大可能会造成大军溃败。 瓦剌一方的应对可谓急,已方将领刚死,大军后方就传来了擂鼓之声。 或许是之前就有的戏码,但在这一刻对瓦剌来说就是强心剂,为军队注入了新的活力。 也不知该说瓦剌运气好,还是说瓦剌命不该绝。 不过凭此还挡不住浮屠军,更拦不住常威。 他就似那所向披靡的绝世猛将,一手八极大枪在万军丛中纵横捭阖,所行之处无一合之敌。 常威的打法极为血腥残暴,这与他所使枪法和自身实力有关。 银龙枪硬是被他使出了大锤的即视感。 一枪扎破头颅,那就是脑浆迸溅的下场。 落在胸口上那就是一个前后透高的大洞,所见者无不肝胆俱裂,避之不及却又避无可避。 浮屠军也不遑多让,陌刀的凶悍被他们挥得淋漓尽致,似乎每个人都化身为李嗣业一般。 每一刀下去瓦剌军都是人马俱碎,且不是一人分尸的场景。 这一刻的他们当真就是浮屠,更是毫无感情的屠夫刽子手。 狠狠的在瓦剌军阵之中凿出一条路,这条路由瓦剌人的鲜血和尸体铺就,且都没有全尸。 眼见浮屠军如此狂猛,那后方的鼓声更急,挡在常威他们面前的瓦剌军更多。 而凿穿的军阵只有一半,骑兵冲锋的优势在这一刻也已用尽,再想继续凿穿军阵非得付出成倍的努力不可? 不过这些压力对浮屠军而言就像不存在一样,他们依然是战场上的死神,前进度丝毫不见减弱。 相反因为度减下来的原因,瓦剌军死伤更加惨重。 一直充当前锋的常威早已浑身是血,有多少人死在他手里都已经难以计数。 在一枪砸碎瓦剌骑兵头颅之后,那如潮水般的骑兵忽然分开,原来他们已经凿穿了军阵,现已进入瓦剌腹中。 他们的目的达到了,但也被瓦剌军团团包围。 在这里,他看到了从马车上跳下来的瓦剌领,之前就是他在擂鼓。 还看到了被刀架在脖子上而毫无惧色的朱祁镇。 尽管朱祁镇再如何睿智,至少在这刻他没有丢掉大明的风骨。 常威还算满意,即使他想利用朱祁镇,但也不愿意看到自己要救的人是个怂包。 第八十一章调马扬枪 擂鼓之人正是瓦剌太师也先,正是他找准机会攻破边关大同镇,带领瓦剌军大破朱祁镇所率之军,最终把朱祁镇变成了俘虏。 这其中虽然大明的腐朽,和朱祁镇的睿智有很大关系,但也显示出也先对战场的嗅觉和才能。 也先的确是一代人杰,他本该俘虏朱祁镇后,从大同直逼京师,覆灭大明也费不了多少力气。 可他遇到了常威,更是遇到了龙门的阻挠,不然他怎会放弃这大好的机会。 想想以八万军队覆灭庞大的明朝,那该是何等丰功伟绩,大好时机却因龙门阻挠而停止,要说他不遗憾只怕都是骗人。 此人决断之果敢,进如鹰掠,退如流水,如此功绩放在面前都能放弃。 世上能做到的人着实不多。 常威看着也先,也先也在看着常威。 锦衣卫的服饰他是知道的,但被一个锦衣卫带领军队凿穿八万骑兵组成的军阵,着实让他惊愣不已。 “今日之事当真让本太师开了眼界,锦衣卫何时出了你这等人物,大明又何时有了这么一支强军,本太师竟从未有耳闻,你可将名姓告知?” 朱祁镇离常威略远,看得没有也先清楚,但锦衣卫三个字却听了个清晰。 不知怎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人的身影。 要说谁能在这个时候,且有胆魄能力杀进来的,除了他似已无二选。 “锦衣卫镇抚使常威,太师虽是对手,但也让本座敬佩不已。” 也先还没开口,朱祁镇听到常威之名时虽面有喜色,却也没有开口。 但同样被俘的王振简直是欣喜若狂,带着喜悦的大喊声似要穿透人的耳膜。 “常大人,救我出去,不要跟也先说太多。” 在正常历史之中,王振该是被樊忠用锤子打死了才对,陪在朱祁镇身边的另有其人。 他叫喜宁,同样是太监。 不止投降了瓦剌,更是在投降之后把京城的虚实告知也先,要不是于谦等人抵挡,那时候估计都没有朱祁钰的事了。 现在换成了王振嘛,估计最后的结局也差不多。 太监能有几个硬骨头,更何况是王振这种阿谀奉承,大军出征都不忘到家乡装批的人物。 “太师也听到了,本座此来只为迎回我朝陛下,你离本座不过十几步,本座取你性命易如反掌,但本座不会这样做,所以,给本座死。” 原本平静下来的战场在常威打马前冲之际又起风云。 也先没想到常威会说动手就动手,但他身旁的大量护卫却不会如他一般反应不过来。 在常威刚有动作之时,手持圆盾的护卫就组成人墙将也先护在身后。 常威在马上看得清楚,那也先在护卫的保护中快后退,很快就不见了其身影。 待常威奔至盾墙边时,却是虚晃一枪向朱祁镇奔去。 他根本就没打算杀也先,否则在他刚才冒头的时候就已经没命了。 谁都知道常威带兵是为朱祁镇而来,瓦剌也不会把朱祁钰拱手相让,这会儿正挟制着朱祁镇往大军之后退。 对待这些人常威可就不会像对待也先一样客气了。 数把飞镖出现在手中,抖手一甩就将朱祁镇身边的士卒生命了结。 要说这朱祁镇也有些血性,在没了架在颈上之刀后,他顺势捡起一把弯刀对着围拢过来的瓦剌士卒一阵劈砍。 早已红了眼眶的朱祁镇,就连身后中了一刀也满不在乎,就像是那被砍的人不是他一样。 十来步的距离,常威转眼即到,也不管朱祁镇是什么心态,更没管他是什么身份。 单手一捞将之横放于马背上,舒不舒服的,常威才懒得去管他。 “浮屠军,突围。” 常威一声大喝,瞬时间气息外放,心脏跳动声在战场上响起,将整个浮屠军的气势与自身相连,仿佛他们不是三千骑兵,只是一个人般。 在朱祁镇被常威捞起,浮屠军开始突围之际。 那原先叫得最欢的王振傻了眼,皇帝走了,常威也带着军队走了,那他怎么办。 “常大人,还有我啊。” “陛下你怎能弃我不顾。” “常威,你不得好死,朱祁镇你朱家就该全部下地狱。” 王振从开始的求救,到后面的破口大骂,在他现在的心里,什么锦衣卫,什么皇帝,连个屁都不是。 还没等他骂几句,就变成了呼天抢地的哭声,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怎一个惨字了得。 待得浮屠军跟常威他们被大军淹没,厮杀声响彻草原之际。 王振的哭声维持了一会儿就戛然而止。 然后眼睛一红,心就黑了。 常威能救他,也能杀了他,那为什么不杀也不救。 他就是要让王振看到希望,然后又绝望。 就是在等他心变黑。 他的心要是不黑,又怎么不遗余力的把大明情况告之也先,又如何能当好一个投降派。 常威巴不得他越毒越好,比之那喜宁做得还要彻底一些。 这也是他唯一的用处了,之后是死是活都没人再会去在乎。 常威能带人凿穿瓦剌军第一次,也能凿穿第二次。 在留下一片尸体之后,三千浮屠军无一死亡,却个个都受了些轻伤,连那一身甲胄都变成了破烂,手中刀都砍得卷了刃。 他们就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恶鬼,人马尽皆变成鲜红色,还有碎肉挂遍周身,鲜血多到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瓦剌士卒的。 马蹄落地间留下血色印迹,身上碎肉被风一吹掉得满地都是。 瓦剌军在后方穷追不舍,一连被人硬生生凿穿两次军阵,也先又怎能忍受得了。 更何况他们还抢走了大明皇帝朱祁镇,无论是为了洗刷耻辱,还是为了把朱祁镇抢回来。 也先都有不得不追的理由。 再者而言,他坚信这三千人的骑兵撑不了多久,在这大草原上一人一骑又能跑出多远。 就是累他也要把这支军队活活累死,人累不死把马累死也差不多。 他就不信己方部分骑兵转步兵,让半数骑兵一人双马的情况下还能把这三千人放跑。 但他小瞧了浮屠军,更小瞧了浮屠军的马。 浮屠军战马奔跑间可以奢侈的吃丹药,瓦剌拿什么来比,拿草原上肥美的青草吗? 双方一追一逃,往来之间箭矢不断,但死伤的却是瓦剌一方,他们最多就是把箭射在马身上造成一道浅浅的伤口。 后来瓦剌军学乖了,使终只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追击。 谁知这一追就追到了大同城墙下。 常威没有让周安或是靳一川开城门,而是在城墙下勒停战马,调转马头看向同样停下的瓦剌军。 把朱祁镇扔在地上的同时。 常威再次举起了银龙枪,他似乎还想冲一次阵。 第八十二章送陛下回都啊 看到常威扬枪的动作,瓦剌军下意识的以为他又要起冲锋,看向常威等人的眼神像看疯子一样。 瓦剌军一阵躁动,尽皆做好了战斗准备。 浮屠军疯狂冲阵屠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由不得他们不紧张。 自草原深处一直追到大同城下,瓦剌人很清楚这三千骑的耐力和战斗力有多么骇人听闻。 他们就像是铁打的一样,不知疲倦,从未表现出力竭之象。 浮屠军调转马头,常威立马扬枪的动作让瓦剌人产生了阴影。 追的时候有多兴奋,面对的时候就有多紧张。 瓦剌人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己方一人双骑,对方一人一骑是靠什么一路狂奔至大同城墙下。 以现在浮屠军的状态,再冲一次阵是没有问题的,但若冲进去后陷入包围,浮屠军就会出现伤亡。 战马的状态也跟想象中差了一些,看那嘴角的白沫就可知战马的疲惫。 战马终究不如人一样,无论是追击,冲阵,还是逃亡,它们的运动量都是人的几倍多,没有这些精悍的战马,就不会有浮屠军耀眼的战绩。 一天一夜的奔行,战马的体力几乎到了极限,已经没办法再支撑一次来回冲阵厮杀。 常威扬枪不是为了进攻,更像是一种挑衅和炫耀。 “浮屠。” “浮屠!” 扬枪于阵前呼军之名,身后三千骑一齐扬刀呐喊,冰冷的头盔之下,仅有一双眼睛在闪着炽热而嗜血的光芒。 “回去告诉你们太师,让他好好保管项上人头,本座下次必取。” 就在这时,浮屠军身后的大门缓缓打开,引得瓦剌军跃跃欲试。 但城墙上的弓弦声让他们冷静下来,以骑兵攻城,他们还没傻到这个地步。 就算城门大开,也有常威带领的骑兵抵挡,城墙上数以千计的弓箭会无情的收割瓦剌人的生命。 而且瓦剌军一人双马,真正的数量也就两万多,用这点兵力就想攻下如今的大同镇,那也太过异想天开了些。 城门刚打开就有士卒把昏迷的朱祁镇抬了进去,独留下浮屠军立于城门前。 “进城。” 常威一抬手,让身后的浮屠军进城,他自己则留在了原地并未动弹,不是他不想进城,而是留下来断后。 一人一骑,独对千军万马,斜指地面的银龙枪有血滴汇于枪尖,滴下时已是半凝固状态。 马蹄声远去,浮屠军已尽数入城,常威一拉马缰,那马也如得胜的将军一般人立而起,对着瓦剌军一阵嘶鸣。 姿态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马蹄落地,把背影留给了瓦剌军。 “驾。” 直到常威的身影消失在城门口,大门也被快关闭,瓦剌军也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更没有前行哪怕一步。 拿大同镇毫无办法的他们只得回转草原,向太师也先汇报情况。 从浮屠军出现在城中后,明英宗被救回来的消息就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向大明各处。 传到各方势力的手中。 但这浮屠军是哪冒出来的,他们竟是从未听说过。 再听到这支军队是由常威带领之后,所有人都迷茫了。 锦衣卫常威。 奔袭一天一夜强闯瓦剌军的浮屠军。 从也先手里抢回明英宗朱祁镇。 这些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似乎也太过离奇了些。 但朱祁镇回到了大明是不争的事实。 顺天府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出人马准备迎天子回京,同时也不管这浮屠军是哪来的,自京城直接下令,让其护送英宗回京。 管你是哪冒出来的,既然能不顾危险强闯瓦剌军,那想必就不是敌人,待查清楚之后赏赐绝对是少不了的。 但他们哪会明白,常威带军抢回朱祁镇,跟这些官员,跟顺天府一点关系都没有。 他们的命令还在路上之时,常威仅休息一夜时间就带着朱祁镇离开了大同。 什么命令,什么迎天子回京。 人是我抢的,跟你们有屁的关系。 等这些人来到大同,别说看到朱祁镇,就是这大同镇的门都别想进。 还迎天子,做你们的春秋大梦去吧。 昏迷的朱祁镇是从剧烈的摇晃中醒来的,只一醒来就直抽冷气,身上就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 而且他一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男人坐在旁边,身上的疼痛感也在看到这个男人之后忽然消失不见。 转瞬间就变成了惊愕。 “常威,朕现在是在哪里。” 闭目假寐的常威睁开眼,看着依然浑身血污的朱祁镇,那冷漠的眼神让他一阵不安。 “当然是送陛下回都,臣亲自护送。” 听到是回都后朱祁镇松了口气,但他又哪知道,同样是回都,可此都非彼都。 一个是都,一个是陪都,不一样的。 “朕只知被爱卿所救,却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 “一天一夜罢了,陛下昨日晚见就回到了大明边关大同镇,臣领军休息一夜,今日鸡鸣就已在回都的路上。” 朱祁镇是真的不清楚这些,就连他被扔在大同城墙下的事都没有一点映像。 “即是体整一夜,为何不给朕沐浴更衣,换身干净的行头。” 朱祁镇在享受这方面思维到是转得很快,不问伤亡,不慰劳苦,只在意自己现在狼狈的形象。 但常威没有理他,而是又闭上了眼,没有身为臣子的自觉,更没有把朱祁镇这个皇帝当回事。 看到常威的态度,朱祁镇有种不安感,但又不知道这感觉从何而来。 “常大人,朕在问你话,为何不让人给朕沐浴更衣。” “王振呢,王振在哪,让他来见朕。” 朱祁镇开始慌了,身边没有一个亲近之人,这让他从身体到心里都没有安全感。 常威给他的感觉太过陌生,陌生得让他害怕。 “王振啊,臣来不及救他,或许他会被也先杀掉,或许生活得比谁都滋润,陛下就别操心他的死活了。” 常威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身体随着马车摇晃着,口中随意回答着朱祁镇的问话。 哪知朱祁镇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反应突然剧烈起来。 “你为什么不救他,你明明有能力救,为什么不救。” 面对朱祁镇的质问,常威原本随意的姿态突然变化,他猛然睁开眼睛,身体坐直盯着朱祁镇。 那阴冷的眸光让朱祁镇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第八十三章大胆常威 “你在教我做事?” 之前还自称为臣,现在则是连敷衍都懒得做。 朱祁镇被常威不含感情的眼眸盯着,再听到常威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一时间怔愣当场,连话都说不出半句。 好半响后,朱祁镇怒意勃,不顾身上的疼痛站起身来,指着常威的鼻子怒喝出声。 “大胆,来人,将常威给朕拿下。” 没人回应,马车依然前行,连停都不带停的。 常威则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虽然某种程度上朱祁镇是挺白痴。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坐拥大明的皇上?二十万大军被你折损近半,数员将领战死。 连这最后的机会都被你葬送,现在的你除了一个皇帝的身份连个普通百姓都不如。 若不是你这身份还有点用处,本座被猪油蒙了心才会去救你这种废物。 好好当你的皇帝,当一个听话的好皇帝。” 常威将朱祁镇的手拍开,慢条斯理又极不客气的说出这等欺君罔上的话。 在听到这些话后,朱祁镇再傻也反应了过来。 他这是被挟持了,挟天子以令诸侯这句话也福至心灵般跳出。 什么叫当一个听话的好皇帝,听常威的话他就是好皇帝,不听那就连皇帝都做不成。 “大胆常威,你要谋反不成。” 常威有些疑惑的看向朱祁镇,这位英宗皇帝什么时候脑子变灵光了,居然一说一个准。 但常威怎么会谋反呢,他明明对皇帝,对大明忠心耿耿,朱祁镇这是诬蔑。 “陛下却是想差了,臣对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鉴。 否则又怎会不辞辛劳,冒着生命危险强袭瓦剌军将陛下救出,此等话往后莫要再言,以免天下人误会。” “我常威哪会谋反,那可是杀头的大罪,我要做的当然是辅佐陛下治理大明,重振大明之兴盛,陛下过激了啊。” 朱祁镇听到常威这等冠冕堂皇的话,气得浑身抖,直欲吐血。 这哪是什么忠臣之言,分明就是把他当傻子糊弄。 没错,常威就是在把他当傻子耍。 但那又如何,朱祁镇能如何。 治理天下用不着朱祁镇,重振大明之兴盛跟他更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要做的就是好好活着,以皇帝的身份好好活着。 常威可保他衣食无忧,过上他自己在位时都没过好的日子,那可是别人求都求不来的生活。 他居然还闹情绪,真是不知好歹。 当一个吉祥物也总比做亡国之君强,人啊,就是想得太多,不懂得享受生活。 反正换成常威自己肯定也不会高兴。 但他双标啊。 当吉祥物的又不是他,被变相囚禁的也不是他,所以他这样做是为朱祁镇好,那有什么不对。 总之常威觉得没问题。 朱祁镇一时间心如死灰,再也维持不住站立的姿势,无力瘫坐在马车内的床榻上,像是一瞬间被掏空了身体。 “那你告诉朕,此行欲往何处。” 他不信常威会送他回京都,否则岂不是给自己找麻烦,那做的这一切,还有说的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是送陛下回都城,这一点臣是不会骗陛下的。” 朱祁镇虽疑惑,但心里又冒出名为希望的火苗,被挟持了固然让人绝望,可常威要是真的把他送回京城,他就有办法收拾常威。 朱祁镇虽不通武道,却也知道一个武者再强也强不过千军万马。 连计划他都想好了,大不了就向文官集团妥协,借他们的力量来除了常威。 往后的事往后再想办法,简单粗暴,若真的这样做绝对可行。 朱祁镇瘫坐在床榻上低着头,眼中光芒明灭不定,但收拾好心情的朱祁镇并未表现出来,依然是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真是好演技,常威就算知道也不会去点破。 就让他开心一下吧。 一个人还能开心就已经是最幸福的事了,不是吗? 就在常威一行带着朱祁镇走了三个时辰左右,朝廷派往大同镇的使者也到了城外。 他们似往常一样带着上官之令而来,某种程度上就如同上官亲临。 可当他在城下叫门之时,城墙上的士卒就像集体变成了木雕一样,压根就没人理他。 就算拿出信物,摆明了身份也没用。 大同守将都不是朝廷的人,又能有谁会听他的。 即使有原大明士卒想通风报信都选择了沉默。 没办法,实在是将军给得太多了,让他们想不到忠于大明,忠于皇帝的理由和借口。 再说了,将军后面站着常大人,而常大人又排除万难把圣上解救回来。 那将军就是圣上的人,他们也是圣上的人,听将军的话就是听圣上的话。 这么一想就连负罪感都烟消云散。 圣上让将军守城,将军让我们不搭理你们,那不是合情合理。 那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去听令,又有什么理由违背圣意,想让我们背叛圣上,那绝不可能。 大明将士就是如此忠心耿耿。 这就是把皇帝握在手里的好处,还必须是名正言顺不掺水的皇帝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正统之位有多好用,从这些士卒身上就能体现得出来。 大同如此,整个九边重镇早晚也会如此。 九个边关重镇,有两个已经是常威的人在掌控,一为大同,二为宣府。 宣府守将乃是赵安,也即是赵怀安。 这人好用啊,先借其名打击东西厂,后抓其人为自己掌控地盘,这样的人才打着灯笼都没处找。 传令使者吃了个闭门羹,就算急得想杀人也拿这个城镇,和里面的人没办法。 人家摆明了不听你的,谁来了也不好使,若守将还是郭登的话,皇帝话才管用,现在嘛,皇帝也不行。 皇帝也没机会向边关守将话,就算下令也是常威借皇帝的名义。 大同镇早就姓常了,不姓朱。 那使者骑马待在城下,但就是没走,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朝廷安排的迎圣队伍匆匆赶到。 他们也是就近临时安排的,真要从顺天府出,非得十来天才能赶到。 没有任何例外,这些人也被挡在了门口。 直到天色将暗才有人来通知他们,皇帝已不在城内,被常威一早就带着浮屠军护送出城,现在都已经在百里之外。 由于常威他们走的是官道,即使龙门安排得再妥当也不可能掩盖行踪。 所以这一路上难免波折。 就像是这离开后的第一个夜晚一样。 第八十四章救驾 官道旁,驿站内。 常威与朱祁镇相对而坐,看着满桌子的酒菜,朱祁镇愣是没敢动筷子。 即使他早已饥肠辘辘,为什么,怕有毒。 在皇宫里,朱祁镇吃的每一个菜都有太监或宫女试吃,待确定无毒之后才轮到他自己。 可放眼望去全是常威的人,朱祁镇再饿也不敢拿命去赌。 即使他现在已经是阶下囚,但从小到大过惯了被人伺候的他,一时间也没能改变过来这个习惯。 再者而言,一个普通,甚至是早已破败的驿站缘何会出现一桌酒菜。 不止是他们这一桌,就是随行军马也没少哪怕一口吃食。 “担心有毒?” 常威夹起一块肥肉放进嘴里,看得朱祁镇直咽唾沫。 “驿站早已废弃,更无人看管,这莫名出现的吃食你就没有感到疑惑之处?” 常威咽下肉片,险些被朱祁镇的话逗笑。 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由我的人布置这一切,本座哪来的疑惑,莫说这些吃食无毒,就是有毒本座也照吃不误,放心吃吧,在本座面前你就算是想死都死不了。” 朱祁镇不知道常威为什么会以本座自称,他也不敢问,看常威吃得满嘴流油的样子就更没心情去问了。 他抓起桌上的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感觉这辈子都没吃过如此香的食物。 宫中御膳也难比其一。 他要是吃得不香才怪,近段时间当俘虏的日子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 那在瓦剌军中也先给他吃的是什么,羊肉,生的羊肉。 朱祁镇哪有胃口吃得下去,就是饿急了吃下去也会闹肚子。 在经历过这些之后再吃到本就不错的熟食,那可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要可口。 这驿站内不止安排好了吃食,睡觉的地方也一起安排妥当,但早已睡了许久的朱祁镇却睡不着。 他看着桌上的油灯,似乎还在思考着如何逃离。 无需多远,只要离开常威的掌控就行。 但看着常威早已息了灯的房间,再看到驿站周围驻扎的士卒,朱祁镇只得打消这个念头。 他现在能好吃好喝的待在驿站里,完全是因为他听话,而不是常威顾忌他的身份才对他以礼相待。 让常威对他讲礼,这种事朱祁镇连想都不敢想。 指望一个不尊皇权,胆大包天且肆无忌惮的人跟皇帝讲礼,那才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朱祁镇从未怀疑过常威的胆子,更不怀疑他的心狠手辣。 如若他不听话,甚至做得太过火,常威绝对不会管什么身份,立马就能拔刀砍了他。 落到这样的人手里,朱祁镇能做的除了听话似乎再没有其它选择。 夜似乎很漫长,但对正常情况下的人而言,不过是睡一觉就过去了。 可朱祁镇睡不着。 直至半夜时分,朱祁镇的窗户忽然传出动静,引得他一阵警觉。 “谁。” “陛下,保龙一族特来救驾,陛下千万不要出声,臣这就带陛下离开这里。” “零零恭,怎么只有你一个,其他人呢?” “人多容易被现,陛下莫要言语,臣这就带你离开。” 零零恭说着就准备把朱祁镇背负离去,却不想动作忽然一僵,下蹲的身体缓缓站直,眼神看向门外。 那本该是关上的门竟是在缓缓打开,炽烈的气息让零零恭脸色凝重,连趁门未开之际动手都不敢。 可朱祁镇又在这里,零零恭一时间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终于,木门被彻底打开,常威的身影在灯光下被两人看得清清楚楚。 “继续,就当本座不存在。” 常威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但零零恭哪敢继续,那气息早已锁定了他,仿佛他只要一动就会面临死亡。 “常大人作为天子亲军,更是锦衣卫镇抚使,如今却囚禁陛下,究竟意欲何为?” 零零恭一身健硕的肌肉紧绷,隐隐泛着黑色金属光泽,这是肉身境界达到一定程度才会有的现象。 “继续说。” 常威到想看看,这些人究竟对他了解多少,朝堂百官又了解他多少。 “你私练军队,创建龙门肆虐江湖,更以其庞大的势力暗中控制地方,常大人可知谋反是何等下场?” 看来这些人对自己的了解还当真是不差,短短时间就把常威的底细挖了出来。 可这有什么用呢,只要他一天没扯反旗,那就不是造反。 朱祁镇一天还在他手中,就没人能定他的罪,要定罪也没问题,谁定的罪就杀了谁,那不就是无罪了嘛。 没办法,常威就是这么讲道理的一个人,特别擅长用刀讲道理。 “你们对本座看来很了解,但你有没有想过,拖延时间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就像你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在本座手里带走皇帝一样。” 零零恭脸色一变,常威说的也没错,他会说那么多完全是为了拖延时间,在等外面的人动手。 就在话音刚落之际,驿站外的山石草木之后火光四起,同时出现的还有那数千士卒。 驿站,被包围了。 “你猜中了又如何,今夜不止你会死,那三千骑兵也会死。” 听到零零恭充满自信的话,常威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外面。 “你听,听清楚些,本座怕你往后再也没机会听了。” 惨叫声与喊杀声传入耳中,零零恭脸上的喜色彻底凝固。 抬眼望去,倒下的人,惨叫的人都是他们自己带来的人。 浮屠军并未点燃火把,但箭矢却从营账中破空飞出,每一支箭都会带走一条人命。 短短时间,零零恭一方就已所剩无几,火把落地点燃了山林,黑夜下立时出现一片火海,欲要吞噬一切可燃物。 “浮屠军在八万瓦剌军之中都能进退自入,且无一死亡,你凭什么认为一场埋伏就能将之全歼,无知真是可怕。” 就在这时,大火之中忽有两人冲出,直奔驿站而来,想来是知道零零恭出了意外,另两个保龙一族成员才不得不现身。 “不用阻挡,放他们进来。” 一流高手凭没有组成骑兵阵的浮屠军是拦不住的。 这些兵每一个可都很宝贵,常威自然不会让他们在这等情况下出现死伤。 正好,常威早已对保龙一族好奇已久,且他们的存在对常威来说是个麻烦。 既然全来了,那何不全都将之留下。 省得他们时不时就来救驾,虽然救不走,但却烦人。 上架感言 别划走。 听我卖惨。(划掉) 说一说上架后的打算吧。 最重要的是日更新,没意外的话是6ooo字打底。 然后就是求一下订阅,特别是订(对作者很重要)。 订就是本书上架后,二十四小时内第一章vip章节的订阅。 这关系到本书能走多远,作者写书就是为了赚钱,这一点是公认的事了吧。 订越好作者越兴奋,一兴奋就会失去理智爆更。 所以作者在此诚挚的,请读者老爷们给作者留下订。 拜谢了。 订达到1oo,加一更 达到2oo,两更 3oo,三更(作者做梦的,希望大家能支持) 上架当天更新5章,万字更新。 打赏加更。 单次打赏15oo起点币,加一更。 3ooo币,两更 5ooo币,四更 就算在进行爱的鼓掌,作者也会在听到打赏后马上停下来码字。 不为别的,就是喜欢码字。 再高作者也不敢奢望了,以上,拜托书友了。 上架了,作者很忐忑,但也很感谢书友们的一路支持。 特别是对本书打赏及投票的书友,万分感激。 作者列了个名单,表达一下微薄的谢意。 书友2o17o61o1347o3695 153oo起点币打赏 孤峰刃 92oo起点币打赏 太已真神 5oo起点币打赏 书友14o71o123456572 5oo起点币打赏 段落打赏(好像是,因为这个打赏作者是看不到的。) 书友2o19o421132235169 8起点币打赏 折纸pk三横 4起点币打赏 书友2o181125o944o2889 4起点币打赏 书友2o2oo5o72o2549792 2起点币打赏 一只黑炭 2起点币打赏 也特别感谢一下书友们投的月票,名单如下。 板蓝根就咖啡 猫米gg 无聊读者 库尔斯基得把 251规范 夕阳落雪 寡言陌陌 小广仔 林建亮 红色夕阳 evi1john 读者134o9816868147o3616 书友2o17o1o6o856o5218 塔楼莱姆 厄愚 (名单排名不会先后) 就是那些书友的数字昵称太淦了,眼睛都搞花了(?_??) 太多书友需要感谢,没法一一罗列,作者深感歉意。 在此还要着重感谢一下我的责编。 鹿鸣 感谢责编的支持。 该说的好像也就这些了,临近上架心里忐忑,词不达意什么的,请书友谅解。 如此。 拜托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