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岭村笔记》 幽冥珠(上) 周朝没落,中原大地诸侯国之间连年征战,春秋五霸之后,战国七雄问鼎中原,后来秦王赢政统一六国,是为秦始皇。秦始皇自认功盖三皇五帝,祈望自己能得长生不老之身,以保大秦江山能千秋万古,于是听信方术之言便寻长生不老之术。 民间相传,离秦都咸阳的西南方向有一小国,名为古乌国。古乌国的族人来自喜马拉雅山深处,他们奉喜马拉雅山为真神。真神赐予古乌族人一种神秘的力量,他们长有四只眼睛,两只阳眼看着光明世界,两只阴眼洞悉地下世界。更为重要的是,统领古乌国的国君已经活了几百年,无一丝衰老迹象。 据方士献上的古乌国《大祭司录》记载,喜马拉雅山的深处有一处无底深渊,被古乌族人视为灵魂洞俯,掌管着灵魂洞俯的是一个令世人敬畏的神灵称作地母凤凰。地母凤凰历经千万年,生有一珠。此珠极寒,得之可使人延年益寿,长生不老,被古乌国君窃取,得以长生。古乌族人又极善巫邪之术,后来的苗人祖先意外得到了古乌国留下的大祭司巫邪笔记,学得多种巫术,有了苗巫后裔,当然这只是传说。 古乌国历经几百年,国君也担心有朝一日难保此珠,听信大祭司之言,用三千汉人,施以巫术剃去其灵魂,用血与此珠容于一器,秘练了整整三个春秋,直到将此珠练成了血色,此珠后来始名为幽冥珠。 秦始皇闻之,秘令大将军蒙恬的部将张苘集一百能人异士,前往西南方向寻找传说中的古乌国,去夺取那颗古乌国宝幽冥珠。此行中当然也少不了通晓寻龙点穴,奇门遁甲,认得山川风水的盗墓能人。 张苘一行,翻山越岭,历经半载,果然找到了传说中的古乌国。此时的古乌国早已破落,一副残城景象。张苘一行进入古乌国的皇城,根据城中留下的种种线索,花了数月时间,终于将迷团一件一件揭开。古乌族人告诉了世人关于他们的去向,原来是古乌族人时限已到,喜马拉雅山的真神召唤他们,于是举国重返了灵魂洞俯,幽冥珠也一起被带走了。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在掩盖事实的真相,不知什么原因,古乌族人已息数绝迹,只留下了那些神秘古老的遗迹。 张苘一行在第二年的春夏交替时分,终于找到了古乌国君的陵寝,从陵寝中取出了一只紫金玉盒,幽冥珠便锁于其中。去时能人一百,归来折有十之,张苘带领剩下的人马,返回离别几年的秦国咸阳。 张苘归朝,此时的秦国已是一片惨淡,秦始皇早已死于第五次巡游途中,主修长城、焚书坑儒的丞相李斯也已遭宦官赵高陷害,全家七十余口尽数斩于菜市口,皇太子扶苏得假拟的聖旨,已随始皇帝共赴九泉,秦国大将军蒙恬也已自尽。二世胡亥继位,朝局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张苘知天命如此,听了手下能人劝告,隐身而去,退到了南蛮之地,从此再也踪迹。不过两年,随着楚国大将项燕的后代项梁带着其侄子项羽在江东宣布起义,迅速拉开了天下反秦的序幕。 乱世时期,任何一个军阀武装,都有掘墓掏宝以充军响之举,项家军亦不例外。那时项羽带着大队人马,遍寻陵墓。不料张苘的墓亦被挖开,此为天数使然,项家军席卷墓中财宝而去。待攻破巨鹿,杀了秦王子婴,正待杀秦王子婴身边的其余降臣时,一个文官告诉了项羽这个关于可使人长生不老的秘密,还有张苘一行寻找幽冥珠的始末。 项羽发现了这个惊天秘密,才知道自己手上的紫金玉盒非凡物,但天下未定,没有急于破解紫金玉盒的迷局。秦灭之后,楚汉之争又起,最终项羽兵败,身边只剩几十余骑退至乌江。乌江岸有一老渔翁,要渡项羽过江,劝其回江东以求东山再起。 项羽环顾平静江面,回首自己数十年征战沙场,此时亡命于乌江,心中豪气顿生,怒视汉军,仰天长哮:是天要亡我项羽!逐将紫金玉盒交给了老渔翁,以安天命,然后自刎乌江。 渔翁驾舟江上,泪别霸王,悠悠吟唱: 霸王 霸王 英雄长... 离矣 离矣 乌江亡… 幽冥珠(下) 乌江摆渡的老渔翁姓仇,年轻时曾是江东一带有名的盗墓贼,因其多年深入深出神秘陵墓从未出事,道上人送外号:仇不死。仇不死不知掏过多少墓葬,年深日久,心知此行阴德尽损,便隐姓埋名了却残生,机缘之下项羽给了他一个如此重要的东西,唤起了他许许多多沉睡多年了的记忆。 二十多年前,他曾去寻过一次,并且找到了古乌国的遗址。只因仇不死一人之力有限,无法解开古乌国废墟中留下的秘密,不过他意外地在废墟中找到了一本古乌国《大祭司录》,多年来从中窥得了此许秘密。《大祭司录》中提到了古乌国宝幽冥珠,并且还有开启紫金玉盒的秘密。而项羽在临死前交给他的这个盒子,与《大祭司录》中记载的紫金玉盒极其相似。仇不死便想到这就是装着幽冥珠的紫金玉盒?世上真有能使人长生不老之物吗? 遗憾的是那本《大祭司录》后来被官府收没,这个秘密再也无法揭开了。刘邦建立汉朝之后,展开了对仇不死的追杀。仇不死无处藏身,为了不使这件霸王遗物没入汉皇之手,仇不死决定离开大6,带着紫金玉盒和记载开启紫金盒消失在了茫茫大海之中。 历史前行,光阴不停流转,王朝格局不变更替。过了13oo多年,神州大地已经到了北宋时期。此时正值外族入侵,金国对北宋发动了灭国战争,最终攻破宋都,俘虏了徽钦二帝,在历史上留下了“靖康之难”。被俘的宋朝赵氏皇族中,宋钦宗第九皇子康王赵构从金营逃脱,一路越过黄河,逃至海岸。金兵一路穷追不舍,赵构已无路可去,只能带着随从,驾一船只,驶进了未知的大海。 康王赵构与随从在海上漂流了几日,见到一海岛。海岛上怪石嶙峋,已无一丝生气。赵构长叹一声,想到自己身陷绝境,这是上苍要亡了赵氏江山吗?随从来报,在海岛上的一处峡谷发现一座石子庙,庙中一股泉眼,清水淳淳,众人真是绝处逢生。 赵构是唯一逃出来了的皇子,想起一路南逃的种种苦难,再加上国仇家恨,心中伤感不已。心灰意冷之际便想在这石子庙里留下什么,若往后如果再有人到此,也会知道康王赵构曾被困死于此处,于是仔细地检查这座石子庙。 石庙里极为简陋,唯有正中墙角里有一尊一人高的泥人像,而泥人像的后面隐约有一些字迹,只是苔藓太深厚看不清楚都写了些什么。赵构便命随从清理掉苔藓,那些字迹便显露了出来。意外的是墙上的字迹竟是秦汉时期的小篆体。字迹的内容先是罗嗦地叙述了楚霸王项羽战败后乌江自刎的情形,然后说到一个人带着一件极其重要的东西离开大6漂流在茫茫大海上,偶然来到了这座石子岛。 赵构不知道这些字迹到底在说一件什么事情,便迫不及待地继续往下看,在看到最后一部分时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上了这个岛的人一直在等死,就这样一直过了几十年,终于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于是离开了这座岛,将那件重要的东西留在了这里,如果将来有人上了此岛,这是天命合然,便以此物相赠。 内容到这里就没有,最后还有一个落款,只有五个字:江东仇不死。 赵构不知道仇不死是谁,但是仇不死提到的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却在他心头萦绕,也许那件东西是能在海上找到方向的宝物。赵构命随从在石子庙中里里外外地搜索,但是除了这座泥人像之外石子庙里再无其它东西。于是赵构反复地看墙上那些字,又对着泥人像沉思半天,忽然明白了仇不死前辈的深意。 赵构向泥人做辑行礼,上前将泥人像推倒在地。泥人像被摔得粉碎,扑起了一层厚厚的尘土,等尘土散去,一个古怪的紫金玉盒滚落出来,盒子上面刻有一副地图,便是指引赵构重返宋朝国土的海上线路。 第001章 重逢 事情要从几年前开始说起。 增广贤文说:读书须用意,一字值千金。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好学生,偏科极重,学业无成,对古文化及历史的兴趣与自己所学的专业相去甚远。孙振国教授是我的恩师,因为我对古文化的极大热情,孙教授一有机会就会带上我跟他学习考古探险知识。可是孙教授性子直,除了学术研究之外处事不精,做了大半辈子也只是个副教授,世事就是如此。 毕业后进入职场,生活的压力让我渐渐淡忘了考古探险的往事。春去秋来,趁着夏天休假的机会我去了一趟母校见老同学,还打算去看望一下孙教授,不料他竟然找到我了,一见我就劈头盖脸半骂半训地说道:“你个混小子两三年没有音讯,都干什么去了。” 他这老头子我明白,没有重要的事绝对不会主动找人,我赶紧陪罪,跟孙教授拉起了家常。 孙教授也不客套,开门见山道:“小羽,晚上跟我走一趟。” 我对这个老头子太了解,指定又要叫上我去哪找什么大发现了。孙教授郁闷了半辈子,一心想在考古界里有所建树,几十年下来不知收集了多少稀奇古怪的野史资料。这几年的都市生活太压抑,早就想出去搞搞探险之类的活动了,而且借着这次机会如果能帮孙教授完成他的心愿,也算是一种报答吧,两全其美的事,我没有太多考虑就答应了。 第二天一早,我还要梦中,孙教授把我叫醒,说是带我见两位老校友。我问老校友是谁,他笑眯眯的什么也不说,带着我直奔对街的茶馆。茶馆里早就坐满了喝早茶的人,十分热闹。孙教授招呼了一位服务员,那服务员十分客气地摆了摆手,带着我和孙教授进了一处安静点的小隔间。隔间里已经坐了一男一女,女的一头短发,打扮非常时髦。男的皮肤黝黑,身材强壮,看着他的背影感觉是个现代版的李逵。他两人都带着不一样的眼镜,从侧面看很眼熟,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孙教授说了句坐吧,那二人见我们来了忙站起身来,拿下了眼镜,异口同声道:“天羽哥。” 我回过神来,激动得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孙教授说的这两个老校友是我最好的哥们。男的叫张子明,女的叫刘潇儿,我们三人可谓义结金兰,我是大哥,张子明是二哥,刘潇儿是三妹,颇有点桃园三结义的意思。毕业后他俩就与我断去了联系,这次久别重逢,激动之情难以溢于言表! 张子明毕业后为了完成他老父的心愿,加入了革命的队伍,入伍后本来想联系我的,不料被编到了工兵连协助什么组织搞秘密堪察,驻守在西藏边境的喜玛拉雅山系下,与尼泊尔和不丹交界不远的地方。那地方别说通信了,一年四季连鸟都看不到几只。回忆起起那几年的经历,张子明长吁短叹,说是除了练就一身强硬的身体素质外,还领悟到了关于人生的真谛,这次复员了就准备先写本书,将驻守边疆的人生感悟写下来。 我调侃道:“你小子越说越离谱,当个屠户可能还凑合,写书搞哲学这事跟你实在扯不上关系。” 刘潇儿抿着嘴笑,笑完了之后告诉我们,她毕业后去了广东一所海洋生物科研机构,三年经历也让我羡慕不已,尤其说到海上探险时遇到一些神秘恐怖之事时,听得我和张子明眼睛直冒火星子。听着听着我就暗自伤神,这几年生活在都市,哪一点都不如他们过得充实。 说得差不多了,孙教授将我们引回到正题,慢慢跟我们讲了一个关于幽冥珠的一个传说。张子明饮了一口茶道:“我在喜玛拉雅山下驻守几年,完全没听说过那山里还压一只地母凤凰啊,这么玄乎的事,是不是真的?” 刘潇儿也道:“这几年我在机构里倒也听说过南海的一座神秘的石子岛,不过从来没有哪只探险队找到过那个石子岛,我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原来还是有点依据的!” 孙教授沉默了一会,慢慢道:“其实早在十几年前我就知道了这件事,本来还只当是一个传说罢了,谁都知道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能令人长生不老的事物呢?直到三年前,我在省博物馆意外地找到了一卷在长沙出土的三国时期的简牍,根据这一线索,我花了整整两年时间,终于有了重大突破。” “我在在省图书藏馆找到了大祭司录的残本,里面记载了这一件事...” 刘潇儿打断孙教授的话,“仅凭这些东西,就断定传说中的紫金玉盒的真实性,是不是有点草率了?” 孙教授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如此反问,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拿出一个严实的信封,小心地拆开,从里面拿出一张图纸,看上去是复印的。我们一看就呆住了,这是一张简牍照片,简牍上非常清晰地刻着紫金玉盒的图案。看上去那一个成年人手掌大小的见棱见角的长方形盒子,上面刻着一个凤凰图腾,与传说中描述的紫金玉盒极其相似。孙教授将其他资料一一拿出来,甚至就连紫金玉盒最后的下落都有重点标记,就在湖南中部一座叫猎马回头的地方。 第002章 出发 我们和孙教授的感情不是用言语能表达的,出于对他的信任和支持,我们当即就决定这次要与孙教授共进退,因为他年事已高,要想实现他的理想,岁月留给他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说书从简。当天我们就对任务进行了布置,四人分头行动,准备行程探险所需的物资装备。不过因为那些探险装备有一部分不常用,而且为了弄两把专业的洛阳铲,我和张子明还特意跑了一趟河南。此物是盗墓贼的必需品,传说是北方盗墓贼的伟大发明。不过随着时代的进步,盗墓工具也在不断改良,到现在洛阳铲已经成了钻洞,撬棺,砍物,捕杀,防身于一体的多用型便携式工具,外接螺纹钢管,可长可短还可以折叠。 正式出发的时候大部分重量级的行李袋都交给了张子明,他小子倒也没什么怨言,尽心尽力地为人民为社会服务,无聊的时候还唱起了军歌,鼓励我们勇往直前。 猎马回头在湖南省安化县境内,位于资江中游一带,是一座比较古老的小县城,在唐朝以前就有了。八月十日上午,我们从长沙出发,不过小半日就到了安化县城,打听到了猎马回头从安化县城往西约十公里,到那之后,发现这里已是一座水库,当地一些老人还能帮我们指出猎马回头在水库建成前地势。我们找了个当地的老汉,给了他一些钱,接待我们找了处地方先住了下来。 我们住的这家老汉姓谢,非常热情好客,晚上还炒腊肉给我们吃。问起关于猎马回头的故事,老汉就侃侃而谈,说有很多个版本,他也记不清了,那是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辈的事,只知道当年这一带有个风水先生,说猎马回头那座山里藏有龙穴,有帝王之气。 由于谢老汉的乡音很浓,我们也听不太明白,大家东一句西一句,也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晚饭过后,谢老汉问我们到这里来做什么,张子明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刚想说是去找一座陵墓,孙教授反应快把张子明给拦了回去。 “我们是农业大学的,听说猎马回头一带山高林密,我们想去采集一些植物标本回去做点研究。” 谢老汉一听,乐呵呵地道:“这穷山沟沟里的,总是有一些像你们这样的人来这里。” 我一听就觉得不妙了,递了一支烟给谢老汉,问道:“这些年还时常有人来?” “是啊!一拨一拨的人,我在这生活了几十年,来这的人不下十几拔,每隔几年就有人来,打份穿着也和你们差不多,而且都是要找猎马回头呢。”老汉说完又沉思了一会,接着道:“去年就有一拔人来过,那有七八个呢。” “猎马回头在坟岭村那边,现在已经被水淹了,要坐船才能过去。” “我们也要去,就请您老为我们指指路,送送我们怎样?” 谢老汉在水库养了很多鱼,每天早上六七点就会出去卖鱼了。现在是夏季,白天来得很早,我们随着谢老汉早早地来到渡口。河上飘着一层薄雾,很清晰。过了一会,一艘十分陈旧的小渔船慢慢从河弯里开了过来,发动机发出咔咔的刺耳声,好像一台放了一千年没有用过的机器。谢老汉将船停稳,我们将行李物品放进船仓,起了锚便出发了。小船逆流而上,行走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出现了分岔河道,我们驶进了一个狭窄的群山所辖的河道之中。 在船行途中,谢老汉又告诉了我们一些事。去猎马回头大概要走两天的山路,在猎马回头的山峰下面是一处荒村,那里不能处,传说有不干净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留下来的。而且相传山里面有一座古墓,那里面据说葬的也不是凡人,而是神仙。这几年进去山里面的人,都没看见回来,估计就是走丢了,不小心走进了荒村里。 下船时一再告诫我们,尽快回来,千万不能走得太远。他会每天傍晚将船开到这里来看一下,只管等他,到时候再将我们接回去。 差不多到了正午时分,已经到了我们下船的地方。我们告别厚道善良的谢老汉,依着他给我们指的方向,四人一行钻进了群山连绵的深山丛林之中。 第003章 夜半惊魂 我们依着谢老汉所指的大致方向,在深山林子里一直走,翻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山头。终于在第三天中午时分走到了云雾山脚下,看到了云雾山石碑。 这几天的丛林之路苦不堪言,身上汗臭味难挡。张子明见到山脚下有一条溪流,放下行李袋奋不顾身身地冲进了溪水中。 我说子明你有一点组织纪律行不?真不知道部队怎么会纵容你这种人。 张子明看着我们像个二百五一样笑笑,便一头扎进了水里。没过一会,只见张子惊慌地冲出了水面,又屁颠屁颠地跑上岸来。 我笑着说: “怎么样?碰到水鬼了吧!” “tnn的,有水蛇!” 我们顺着张子明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一条约半米长的红头蛇从水里钻了出来,游到岸边一块光秃的石板上,不怀好意地对着张子明吐舌信子。 “子明,你过去啊,它多半是看上你了!呵呵。” 我开着玩笑没注意到刘潇儿,想不到她比张子明更加惊慌,脸色都变了。 我说你们不至于吧,就这么一条小蛇怎么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啊! “太意外了嘛!我一头扎进水里,猛然看到眼前一个怪小脑壳对视着你,不吓死你才怪呢!”张子明说完为了挽回一点面子,拾起一块大石头猛地朝红头蛇砸去,红头蛇躲闪不及,被砸个正着。 我说子明红头蛇毒性不强,再说它也没咬你,干嘛下狠手?张子明没有理会我,走过去在问候那条红头蛇的祖宗,然后挑了个小坑把它给埋了,看得我心里头发笑。 刘潇儿说她怕蛇的原因是看过一个恐怖片,说是一个人想睡觉了,刚揭开被子,一条很大的蛇从被窝里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吐着舌信子看着那个人。从那以后只要一提到蛇便会胆颤心惊!而且她也就怕蛇,其它事物都不怕。 任何一个人都有一种让他觉得害怕的事物,我这人鬼呀,神呀,死尸的什么都不怕,就怕蟾蜍,一想起那恶心的东西腿肚子就哆嗦发软。 孙教授叫我们抓紧时间休息会,说天气过于闷热,是下雨的前兆。果然,本来万里碧空的蓝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块块重云,正大片大片地往这边移动。 我们都休整好了之后,便向云雾山顶进发了。 到了下午时分,我们爬上了半山腰,这时的天空已被厚厚的云层覆盖,太阳早已躲进了云层里。随着气温下降,致使四野灰暗了许多。 不知是谁说了句这离山顶还有多远。我们便下意识向山顶望去,发现山顶意已被浓浓云雾所围绕了,尤如仙境一般,好个云雾山!一时间我们精神为之一振。 据孙教授分析,云雾山的山体里面湿度很大,可能是山体里面有许多条暗流。山体湿度大,蒸发量也大,加上快下雨了地气上涌,气温一降低就形成了看不见的水珠,也就是雾气。 我们得快些往上爬,要不然天黑之前可能到不了云雾山顶的油茶作坊了。 天色已经越来越暗,云层慢慢压了下来,远处一道道闪电划破天际,一声声闷雷尾随我们滚滚而来。 终于我们到了! 在黄昏与黑夜交替下的云雾中,果然看到了一座油茶作坊,看上去已经破旧不堪了。天色也已全黑,借着闪电的光看着这座破作坊,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我们打开了手电筒,走到油茶作坊的大门前。想不到这门还挺重,我和张子明一合力,这门发出了一阵十分刺耳的声音,吱吱呀呀地被我们推开了。 作坊大堂有一台古老的油茶机,早就只剩下了一些木头零件,乱七八糟地躺在地上的灰尘里。角落里有几条长凳子,斜斜地倒在了地上,大堂四处都挂满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网。大堂中央有一堆燃烧后留下的痕迹,估计就是陈老汉所说的前两年进坟岭村的探险队留下的。 穿过大堂,后面有一间厢房,墙角下有一口缸,里面竟然还有半缸茶油渍。厢房的尽头有一扇门,门后面又是一间小房子,小房子里只有一张连接着楼上的旧式木板梯,也不知道楼上有什么。我们将小门带上之后回到了大堂,收拾出一块地方准备过夜,明天一早便下山去坟岭村。 夜渐渐深了,外面风雨大作,我们生了一堆火,吃过东西,收拾停当之后孙教授简单与我们说了一下明日的行程,便各自铺好睡袋躺了进去。 我静静的躺在睡袋里,越接近坟岭村心里便越没底,心情很是空虚,想着这些一时还没有睡意。 燃烧的柴火发出噼叭的声响,火苗一跳一跳的,映照得大堂十分幽静。 我环视了一下大堂,阴阴沉沉的,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第004章 鬼点灯 外面已经起风了,不时有一阵凉风从缝隙里灌进来,火苗像是受了惊似的摇摆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能熄灭。又一个闷雷过后,外面便响起了雨点声,只几秒钟工夫,暴雨降落了。外面的凄黑世界陷入一片嘈杂之中,彷佛是来自地狱的一支幽冥曲,唤醒了觉睡在深山里的怨魂。 我起身添了些柴火,又躺回了睡袋,慢慢地困意上来,不知不觉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推我。我意识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毕竟这是在深更半夜的油茶作坊里,我心里一阵疑惑,冷不丁的睁开眼,看到了一张苍白的脸,阴森森的特别恐怖,我想马上爬起来拿家伙,却一把被按住。 “嘘!天羽别出声!” 哎呀,吓死我了,原来是刘潇儿!火堆还没有完全熄灭,微弱的火苗映照在刘潇儿面孔上,使人感觉像是一张鬼脸似的。不知刘潇儿发现了什么,神色极为惊恐! 刘潇儿拉着的手臂,指了指大堂后面的厢房,语气稍稍有些颤抖,轻声对我道: “天羽,你听!” 我一下子坐起来聚精会神地听着大堂后面的厢房里有什么动静。 过了一会。 忽然! 噔! 这一声非常清晰地从大堂后面传来,紧接着又是一声,噔!就好像是上下楼梯的声音! 我一下子拉起睡在我旁边的张子明,张子明被我这么一拉扯,吓得他全身一抖。 原来张子明早就醒了,静静地躲在睡袋里在听那声音。我心想这小子太不厚道了,也不叫我,还是刘潇儿更警觉。 可能是因为张子明说话大声了一点,惊动了那事物。很快就听到大堂后面的厢房那边连续地传来了‘噔!噔!噔!噔!’的声响,让人感觉后背一阵发凉。 就在这时从我侧面划过一个人影,一只手突然抓住我手腕,我猛然回过头,原来是孙教授,把我吓一大跳! 随着我们这边又闹出了很大的动静,大堂后面的房子里又连续传来那上下楼梯的声音,然后便消失了,只剩下大堂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 孙教授对着我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压着嗓门轻声说道: “走,我们去看看。” 张子明勉强地说道: “这个,会不会是那什么啊?” “什么?” “鬼…啊!”张子明咽了咽喉咙说道。 本来还没往那方面想,张子明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的头发一下子就竖了一起,不知不觉大家往一处挤了挤。 “子明,你就知道瞎说,鬼上下楼梯有声音的吗?” “哎哟,潇儿你说得对哦,我们别自己吓自己,子明,你这混小子这几年算是白混了,深受革命的教育,还信什么鬼神。” “潇儿,天羽哥,我在喜马拉雅山下的那几年,听了看了不少恐怖的事物,有的东西你根本想不透,神乎其神的。” “别争论这些没用的问题了,我们现在去看看。”孙教授打断我们道。 我心想之前真应该到楼上去看看,心里虽然对张子明的言论毫不在乎,但那都是假装的,如果真冒出个那什么的就不得了了! 在连绵起伏的大山凹中的一个破旧的作坊里,半夜传来上下楼梯的声音,任谁再胆大,第一反应肯定都是心头一惊,不过我心里始终坚信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鬼怪的,很多解释不清的恐怖事物只是暂时还没有发现它其中的奥妙,总有一天还是会真相大白的,爷爷辈常说的一个故事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以前在大山里守庄稼,半夜发现玉米地旁边的草丛中有一团一团的火苗在跳,发出幽蓝的光亮,时有时无,时近时远,好像是别人手中的一只蜡烛,第二天一看,原来昨晚有光亮的那处地方有几个小坟墓,于是他们一直以为那是鬼魂点灯,也就是鬼火。长大后我明白了,那是磷的自燃现象,就解释给他们听,他们总会摇摇头,对那是鬼火坚信不移。 张子明取来了几把探铲给我们,用于防身,我和孙教授走在前面,我探进厢房,里面除了之前发现的那半缸茶渍之外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用手电筒扫了一遍,孙教授拉了我一下,指了指厢房尽头。那扇门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打开了!记得之前我们看过里面之后是关上了的,是谁打开的? 孙教授看了看我们,气氛一下子更紧张了,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手心里捏出了冷汗。 我走进厢房尽头的小房子,用手电筒迅速地照了照里面,除了那张连接着二楼的古老的旧式板梯之外还是没有什么。我在心里给自己壮了壮胆,走到板梯下面,用手电筒向上面照去,手电筒的光线消失在板梯尽头的黑暗中。 第005章 身后有鬼 我招呼他们进来,然后用手电对着木板梯尽头晃了晃,意思是想说楼上有东西。孙教授冲我点了点头,然后示意张子明和刘潇儿守在这下面,我们两人上楼去看个究竟。 刘潇儿道: “要不别上去了,我们把门关了回大堂等天亮。”说完她指了指木板梯上面。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物一切都源于未知,那种恐惧之感来自于内心深处,在揭开迷底之前脑海中会出现太多太多恐怖的画面,让人感觉心里落不到实处,浑身冰凉。 还是在过年的时候,有一天晚上,我在朋友家打麻将到很晚,散场时都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朋友家来了很多客人,不好打扰过夜,于是我便一个人走夜路回家。那天晚上的手气也实在是不好,输了不少钱,心里觉得郁闷。 回家的路上要经过一道林子路,道路两旁是很高很高的树林子,我抽着一支烟,一口一口地叭叽着,独自一人走在林子路上。那天的晚上异常地冷,一阵阵冷风从树盖上头灌下来,我不时打了一个寒颤,走着走着,不知是风把后面的树枝给摇动了还是什么东西弄出的声响,感觉丝丝怪异,我漫不经心地下意识回过头,昏暗的路灯下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 于是我便继续往前走,又走了一段,这回怪了,心里总感觉我身后有人在跟着我,难道是一个半夜拦路劫财的家伙,不过我心里倒也挺释然,反正钱也都输光了,你要抢我身上还有一包没抽完的烟,要不要拉倒。于是我便哼了几句小曲继续向前,又走了一断,感觉不对了,真的有人在跟着我,而且好像不是像我这样走的,这样一想我心里不禁颤抖了一下,不经意间看了看旁边的前面的路,猛然看到一个人的投影,感觉轻飘飘的,我定睛一看,妈呀!那就是个鬼影,因为从那投影的角度来看,那实物应该是飘在空中的! 心想完了,半夜撞鬼了!我擦了把额头的冷汗,故老相传,过节的时候一个人走夜路,经常会碰到夜鬼子,它总是会跟在人后面。我一时不知怎么办好!于是我便往前走几步,想不到那影子也往前走一点,我停下它也停下,我走得快它也跟得快,我再也受不了了,扔了烟头,一个劲地往家猛冲,一进家门啪地一下把门给关上了!第二天白天再去林子一看时,原来林子上挂了很多节气的红条子,就像是一件件长衫衣服在飘动,一块连着一块,风一吹,那些红条子形成的影子很像是跟在人身后飘动。 “没事的,潇儿你和子明守在这下面,我和天羽上去看看。”孙教授说完拍了拍我肩膀,似乎是为我给我力量,孙教授毕竟算是这一行的老资格了,遇事比我们要更加沉稳。 “那你们可要当心啊!” 我振作了一下精神冲他们点了点头,转身便踏上了木板梯,和孙教授一前一后向楼上走去。 这会心里凉嗖嗖的,不知道二楼等待着我们的会是什么。越逼近现实内心就越是恐惧。我慢慢地走到了二楼的楼梯口,在手电的光束圈内没有看到任何事物。于是我便扫视了一下,原来这二楼是一整间大堂,至少有几十平米,空荡荡地一片漆黑。置身于这样一个环境当中让人感觉特别不舒服! 孙教授一上来,我们便继续往里走。我死死的握紧探铲,以防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一边走一边警惕地注视着大堂里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 一个可怕的事物随着手电的光束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我马上调回手电光线照射过去,一股凉意顿时涌遍全身。 “教授,那边,那边有死人!” 孙教授顺着我手电照射的位置,看到此景也不由吃了一惊!就在我们前方的墙角下,一具腐烂的死尸正静静地靠着墙壁坐在墙角。 我心一阵嘠噔,之前听到的那个恐怖的声音难道就是这死尸上下楼梯弄出来的?转念一想开什么玩笑,这不可能啊!为了确认这二楼大堂里只有那具死尸,我再次用手电筒扫视了一番,没见其它事物了,心想真tnn的见鬼了。 “天羽,我们走进一点看看。” 我捏了把冷汗说道: “教授,会不会真让张子明那小子给说中了…,这二楼大堂只有这具死尸啊!” 孙教授盯着那具死尸观察了几秒钟,缓缓道:“天羽,暂时不要那么紧张,我们往近处看个究竟再说。” 第005章 尸变 对于死尸其实我并不觉得害怕。很多年前,还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家乡政府搞开发,要推平一座小山头,而那山头上是一片埋葬有上千座坟的墓园,在开发之前要实施整体迁葬。于是他们挖开了一座又一座的坟墓,里面形形的什么样的尸骨都有,那时我们的学校离那不远,每天放学时总会躲进那些被挖开的坟墓里捉迷藏,而且当时有些坟墓里的尸骨都还没有拾走,就只是挖开了棺材,我们却也不觉得害怕。不过也有些居心不良的男同学拿着那些骨头去吓唬女同学,现在想来那种行为十分可耻。 我和孙教授走到了墙角处的死尸跟前,发现这具尸体衣着竟然和我们一样也是探险的蹬山服,只是已经破烂不堪了。我用探铲挑开死尸的衣物,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我一时竟忘了防备连干呕了几下,非常难受!那死尸身上的肉都已经极度腐烂了,一些蛆虫正爬进爬出的忙活,真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恶心!幸亏张子明和刘潇儿没上来,不然保准三个月内没有食欲! “教授,从行头上看,这具尸体有可能就是陈老汉所说的两年前那支探险队遗留下的尸体。不过怎么会死在这呢?”我正沉思着,孙教授突然拉了我一把,惊呼道:“天羽!” 我转过头疑惑地看着孙教授,孙教授正用和中说不清的恐惧眼神示意我看死尸。我回过神来,往死尸身上看去,不由地倒吸了口凉气。 ‘嘎吱’一下,他娘的那具死尸的手在动了。 “哎哟,怎么还真尸变了!!!” 所谓先下手为强,我正准备提起探铲先给那死尸来一铲子,却又被孙教授一把拉往,孙教授盯着那具死尸的手,说也奇怪,那死尸的手动了一下却又不动了。 我咽了口吐沫,盯着眼前这具死尸。 “他妈到底是死的还是活的!” 我看了看孙教授,都在这种情况下了孙教授的定力还这么好,心想这老头的道行到底能有多深!由于刚才这一阵惊慌使得我忍不住细细地打量起这具死尸的表情面孔来。(在吃东西的朋友请跳过这一段。) 死尸的嘴唇已经烂没了,露出了腐烂的黑色牙龈和牙齿,鼻肉也已经烂掉,不时还有一条条蛆虫翻进翻出,两个眼眶早已成了两个腐烂的黑洞,一些被咀虫咬开的肉成了一条条粘粘的丝线布满了眼眶。看到这又忍不住一阵恶心,不过即便如此,还是隐约能感觉到死尸的表情很平静,看来他死的时候很安然,那种无奈的安然。但是在这种场合下却透着一丝让人心底发凉的邪气! 突然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孙教授又将我猛地往后拖了一把。 “天羽当心!!!”孙教授口气十分急切! 这一惊一咋的我哪还有余地当心啊我!孙教授这一拖我往后一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手电筒一下就滚落在了一旁,这要让张子明和刘潇儿看到太没面子了!我还没回过神来,就那么一眨眼的工夫,不知是不是我跟前那具死尸站起来了,漆黑的跟前发出了一些杂乱的响声,完了完了,手电不在手,看不清是什么。 孙教授救命的来了,见我摔倒马上过来扶我。 正当我要爬起来的那一瞬,突然感觉一个毛耸耸的东西从我身上爬了过去,带着一股极大的腐臭味!然后只听噔噔噔,那东西朝楼梯口跑去了,正是之前听到的那声响!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浑身好像触了电般一种极度难受的抓痒的感觉!我扯着嗓子大叫了一声,腾地一下跳起来,惊惶失措地拍打刚刚那毛耸耸的事物爬过的身上。 “教授,有没有看清楚刚才从我身上爬过去的是什么鬼东西?真是要我的命啊!” 我话未落章,听到楼下传来一声极度惊恐的尖叫声,充斥着整个诡异的油茶作坊。 第006章 真相 我二话不说拾起手电筒和孙教授急忙朝楼下奔去。等我们跑到楼下看到的这一幕场景时,实在是太意料之外了。原来把我们吓得个半死的事物竟然是一只白毛大老鼠,个头比普通的猫都还要大得多!此时的大白鼠已被张子明用探铲削了致命一铲,蜷曲在地上抽搐着,鲜血直流。 张子明嘴唇一个劲地哆嗦着,凶神恶煞地和刘潇儿盯着快要断气的大白鼠,一看我们下来便破口大骂白鼠: “吓死我们了,tnn的想不到是这个东西在做怪!” 我想起刚才从我身上爬过的那种感觉,原来是这只白毛大老鼠,我的魂都给差点给吓飞了。 我们仔细一打量这只大白鼠,发现它尾巴上缠着许多茶油渍,形成了一个大硬包。 “现在大家看清楚了吧!我估计事情是这样的,这只大白鼠半夜从楼上下来,挤开了小门到厢房去吃那口缸里的茶油渍,久而久之它尾巴上的油渍越来越多形成了一个大硬包,而那个啪打楼梯发出的噔噔声,就是那大硬包敲出来的!” 听孙教授如此一说,张子明和刘潇儿看来心里是释然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不过,子明,潇儿,我们在楼上发现了一具死尸。”说完我又转问孙教授: “而且那具死尸的手还动了一下,您也看到了的。” 对于刘潇儿和张子明来说,这几年的经历,死尸自然见过不少,在这种情形之下发现个把死尸也不足为奇,但一听我说那死尸的手还动了,引起了他们极大的好奇心! “走,天羽哥,带我们上去看看。” “子明,潇儿我看还是算了,让你们看到一准三个月内吃不下东西,那尸体太恶心了。” “尸体我见多了,多恶心的都见过,少废话,快带我们去看看。” “天羽,去看看吧!之前一阵慌乱也没细看,这会我们上去看看那具尸体身上会不会有什么对我们有用的信息。” “天羽哥,教授都发话了,快,带我们上去,你不带我就自己上去了。” 这次我们从行李袋中取来了口罩和一些可能会用上的工具。我带头四人来到二楼。 “想不到这二楼还有这么个大堂啊!”张子明和刘潇儿隔着口罩轻叹了一声。 “你们不要到处看了,这大堂除了那具尸体之外什么也没有了!” “天羽哥,尸体在哪呢?” “那,你们看!” 张子明和刘潇儿顺着我手电照射的位置看过去,不由一阵恶心。由于尸体腐臭味太浓,大家虽然戴着口罩却还是忍不住干呕。我们慢慢靠近那具死尸,我示意张子明,他会意,和我一左一右慢慢走到靠墙的死尸跟前,一想起之前死尸的手动了一下,心里就异常紧张,不知道跟前的这具死尸会不会突然一下子就站起来。 我和张子明紧张得要命,却想不到一旁的孙教授仔细打量了一下死尸之后,用探铲拔弄了一下死尸,死尸随即依着墙壁侧身倒地。 “你们看!”孙教授指着死尸之前靠过的位置,用手电晃了晃。 死尸原先靠过的墙壁,赫然出现了一个壁洞。 第007章 粘骨尸虫 刘潇儿上前细看,说是老鼠弄出来的! “我说了人总喜欢自己吓到自己吧,你们太过于紧张了,还得多加磨练啊!”孙教授说着冲我们无奈地笑笑。 我和张子明对视了一眼,傻笑道: “还好,还好。” “你们看,这个洞连接着外面靠着墙壁的一棵树枝。”刘潇儿照着那洞里说道。 原来那只超级大白鼠就是沿着树枝爬进洞里,碰巧的是死尸的身子刚好靠着洞口位置,大白鼠每次进来时正好会碰到死尸手部的那块位置!现在算是明白那死尸的手为什么动了一下又不动了。原来是大白鼠弄动的,该死的,还真他妈以为是尸变了! 孙教授道: “来,我们现在把这具尸体抬放一下。” 刘潇儿递给我和孙教授一人一双一次性长筒手套(里棉外尼龙薄膜的手套,棉里面加了驱毒粉,外面的尼龙薄膜自然是隔物之用。每次使用完都可将外层尼龙扯下来。)这咱长筒手套即方便又安全,听说是盗墓贼发明的新产品,也不知孙教授他们什么路子给找来的,不过只要好使就行了。 尸体腐烂程度严重,稍用力就有可能会被“分尸”。我和孙教授小心翼翼地将尸体安放。剩下检查尸体的工作那就是刘潇儿的强项了。 刘潇儿皱着眉头叫张子明取来一个小探爪,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轻轻挑开了死尸的腐烂裤管,说道: 死者临死前被蛇咬过,但好像不是致命之处!” 说完她又打量了一下用探爪将死尸的左脚跟翻了过来。 “在这!在这!致命伤在这!”刘潇儿说完又扭转头做了一个很痛苦的表情继续道:“想不到这世界上真有宽么恶心的毒!” 我心一阵疑惑,看刘潇儿的表情好像有什么东西让她看到了特恶心特难受似的! “潇儿,是什么嘛?” “你们自己看。” 我将手电筒的光对准死尸脚根,看到死尸脚根处有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好像是个肉瘤一样! “这没什么呀!” 刘潇儿表情依然古怪般地难受地对我道: “你再仔细看看。” 我觉得怪怪的,于是再低头仔细地看,这么一看,看出明堂来了,我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一凤胃酸倒流。那团黑呼呼的东西竟然是无数条蚂蚁般大小的黑虫缠在一起形成的!极度恶心恐怖,难怪刘潇儿会有如此表情! “潇儿,你刚才说想不到这世界上真有这么恶心的毒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嗯!我知道。哦不!我不知道!” 张子明性子急,转不得弯,急道:“哎呀潇儿什么叫知道又不知道嘛?” “我没真正见过,但是刚才一眼看到这具死尸脚根上那些细黑虫时我想起了一本日记,因为和那日记上面所形容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叫什么粘骨尸虫,印象太深了,所以一看到我就想起来了!”刘潇儿见我们疑惑地看着她,她跟我们说起了她两年前的一段海上经历。 “两年前,我们机构得到一个可靠的信息,在离珠江三角洲不远的南海海域,一个叫三角三岛的附近海域发现了一座沉岛,于是我们便组织去探索。当时我也在其中,不过那时我还只是个新成员,没有下到海里的机会。我们队员下到海底后在海里真的找到了一座沉岛,还发现岛上竟然有一些遗迹,而且还有一个洞,他们在洞内不知遇到了什么事,反正下去的五个人只有两个活着回来,我们就从活着回来的那个队员在海底拍下来的录像中看到了他们下海的行程。他们当时还打捞到了一个沉物,只是那个沉物也不是什么惊世的东西,就是一个袋子,里面有一本日记,那日记我倒是看了,里面说了很多古怪之事,还有一些什么千奇百怪的毒,其中有一种就跟我们跟前的这具死尸脚根上的毒一模一样,是一种黑糊糊的水,只要一粘上人皮肉就会马上化成黑虫,然会后钻透人的骨头,吸食骨髓,直到把全身的骨头吸空” “这也太恐怖了!你说那些人怎么想出来的?”张子明打断了刘潇儿一阵唏嘘! 我却在细细地想着刘潇儿的每一句话。 “慢着,潇儿,你说下海的队员有两个活着上来的,那么你们没问那两人下面什么个情况?” 刘潇儿长长地叹了口气,那两名队员受了重伤,被我们拖上船时都已经很微弱了,没过几天医治无效便死去了。什么话也没留下!” “那他们怎么受的伤啊,受的什么伤啊?” “这个属机密了,我也真的不知道,因为当时我是新成员,只是看到了他们在海底录下的前半段,到后半段录像就没有图像了,也许就是那会开始遇到了我们不知道的危险事情!” “那你们就没有再下去看看?” “刚去的时候为了避免有政治和海域安全方面的误解,我们是通过了政府的,结果下去的人都死了,政府就把那一块给禁了,成了禁海区域,我们也自然就下不去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听了刘潇儿那段往事,我总觉得和孙教授跟我们说的那个康王赵构,仇不死的那些传说有一点关联,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我正努力地回忆那个传说的细节,只听孙教授自言自语道:”咦,死尸怀里好像夹有什么东西” 第008章 鬼叫门 听孙教授如此一说我回过神来,只见孙教授蹲下身,从死尸的怀里拿出了一个板夹。 “快打开看一下!” 孙教授慢慢地打开板夹,里面夹着一张质地很好的宣纸,不过已经发黄了。四人面面相觑,估计都对这张宣纸的内容很好奇,孙教授急忙打开! “是一幅地图!”孙教授说完又细看了一下惊道: “是一幅坟岭村的地图!你们看!” “果然,确实是一幅地图,只是这幅地图有点奇怪,除了标题是坟岭村外,全部都是一些线条和圈圈,没有任何具体的文字标注,看来这不定期是一幅隐蔽性草图。这种情况我知道,即使有人得到或者按照地图路线探寻,绘图的人也不想让探寻者轻易识出地图,用意在于得此地图的探寻者虽然可以按照地图所提供的路线走,但是却不知道前方等待着他的是什么。张子明说军队的一些机密地图比如行兵打仗绘图多会使用这种手段来描绘地图,以防将自己的信息落入敌军之手。 我看了看张子明,一副极认真的表情,心想这死小子就这几句话比较靠谱。不过盗墓的现在也兴这一手了,随着时代的进步,盗墓的水平也在不断提高啊! 不过看那些线条有些年月了,应该不是眼前这具死尸生前所画,但是这地图下面有几行字与地图线条笔记不符,很有可能是后面留下的。孙教授上了年纪,加上这漆黑的环境,就几只手电筒,看不清比较细小的东西,于是将地图给我。 “天羽,快念念都写了些什么东西。” 他们三人打着手电筒帮我照着,我便一边看一边念了起来。 “两个月前,我们一共有十三名成员进了坟岭村,通过这张地图终于找到了迷失森林的入口,但是在不定还未进入迷失森林之前我们就牺牲了三名队员,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又有两名队员在迷失森林失踪,终于后来我们还是找到了林太白的陵墓,但进去之后我们先后迷失,然后觉得一切事物都在颠倒,我们还剩下八个人,历经种种恐怖奇遇之后,只剩下我一个活着出来,我也身患重伤,已经活不久了,可是我始终没有明白在林太白墓中的一切境遇是怎么一回事,心中怨恨啊!”看到这我们一阵疑惑,这乱七八糟的都说了些什么嘛! “天羽,继续往下念。” “哦!” “留下此图,望后到高人能揭开林太白墓中的秘密,拿出传说中的幽冥珠,化纸告知九泉下的我,便也算是了了我临死心愿” “你们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不?什么十三个人,什么这个死了那个死了,什么迷失森林的,乱七八糟都说了些什么嘛!”张子明胡叫道。 刘潇儿也不免疑惑,接过地图看了看那些字迹,说道: “这些都是匆忙之中写下的,断断续续地连个标点都没有。” “嗯,我也这样觉得。”我表示认同刘潇儿的看法。 “难怪很多事情很模糊没有说清楚。” 只有张子明像个二愣子一样一点都没听懂,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问道: “你们说什么呢?你们看懂什么了?怎么我听着这乱七八糟搞得我云里雾里的。” “没听懂算了,别打岔,一边去。” 我和张子明侃惯了,他自然也不计较,嘟嘟囔囔地启开口罩抽闷烟。见张子明一启开口罩这才想起带了口罩说半天了,没想到这方面不觉得难受,一想到了就觉得有点憋气了。 我说我们先去楼下再详细讨论吧,这里的腐臭味太让人难受了! 我话未落音,不知刘潇儿怎么了,突然对我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表情十分神秘地轻声道: “大家别出声!” 因为隔着口罩,她又说得太小声,我没听清楚她刚刚说的什么,于是我问了一句: “潇儿,你说什么呢?”想起之前迷迷糊糊地睡到半夜的时候就是刘潇儿听到了恐怖的噔噔声把我推醒的,心想现在别是又听到什么了吧!刘潇儿却没回答我,只是表情十分惊慌,好像担心我会惊动什么似的!孙教授和张子明也是一愣一愣地,莫名其妙地盯着刘潇儿。 “潇儿,到底怎么了?”我耐不住又问道。心想女孩子偶尔神经质也很正常。 过了一会,刘潇儿竟然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 “听到什么?”张子明冒失地一问,刘潇儿看了看张子明,脸色都变了,嘴唇哆嗦地惊慌道: “你们你们刚才有没有听到…听到楼下大堂的大门被打门了…” 第009章 惊魂 刘潇儿说完终于忍不住一声惊恐地尖叫,把我也吓了一跳! “啊!!!不会吧!!!” 太突然了吧,想着不禁心底发凉,冷汗冒了出来。 “是真的,真的,我真的听到了,就是刚才!” 我们看了看刘潇儿的表情,绝对不是开玩笑,这也太吓人了,我们刚才就看这地图去了,没在意那么多。这云雾山的下面就是坟岭村了,陈老汉说地岭村是个很久很久就已经没有人住的荒村,而且还有鬼魂出没,刘潇儿说听到了楼下大堂的门被打开了 妈呀,我不敢再往下想了,这会已经感觉到额头上冒白毛汗了。 “是吗?”只有孙教授依然镇定,疑惑地说道。 刘潇儿用力地点了点头,很确定! “那我们下去看看。” 我一把拉住孙教授。 “教授,大堂的门可不是大白鼠能推开的啊!” “也许会是其它事物,你们不要这么紧张,走,我们下去看看,等天亮了再上来处理这具死尸。” 一旁抽闷烟的张子明也不知想什么去了,傻头傻脑地问我们又发现什么了? 我没好气地说你五百年前的老相好找你来了,就在下面。张子明惊讶地啊了一句,叼在嘴里的烟头掉落把脖子汤了下,哎呀哎呀慌乱地扒了扒。孙教授好一阵安抚,我们的情绪平定下来,还是准备下去看个究竟。 我定了定神,说: “教授,还是我打头吧!真遇到紧急事物反应也快些。” 孙教授嗯了一声。我拉了把张子明。 “还愣着干嘛,我们下去,有情况!” 张子明回过神来跟着我向楼梯口走去。我每一步都很小心,死盯着前面!踏上楼梯后我向下照了照,下面的房子本身就不大,被我看得一清二楚,房子里只有那只被张子明砍了一铲子的大白鼠,一动不动地好像已经断了气。我们下了楼梯,我慢慢走近通着厢房的小门,探出头用手电筒照了照厢房,还是没有什么。那就是在大堂了!想着一切的可能性,腿竟然不自觉地抖了起来。 我提了提神走进厢房,慢慢地走到通往大堂的门口,心里越来越紧张,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心像打鼓般扑嗵扑嗵地乱跳了。 我回过头看了看他们三人,其实我看得出来,孙教授也是很紧张的!只是不能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而已,倒也不是怕没面子,而是因为孙教授是我们的精神支柱,如果遇到什么恐怖事物连他都不能够镇静那我们怎么能进行下去呢?加上孙教授这方面的经验本身也不是乱盖的。还是在这校的时候听说孙教授年轻时不是考古第教授,甚至连老师都不是,是因为那年头为了保护地下陵墓,全国兴起了一股考古热潮,孙教授在机缘巧合之下加入了考古行列,后来就成了这方面的学者,在此之前孙教授是干什么的没有哪位同学知道,当然也没有什么知道的意义,就是孙教授这人对待学生特别好! 张子明看我很紧张,示意了我一下,意思是提醒我在关键时刻要充分利用手里的钢铲,估计是他之前砍杀大白鼠体会到了这玩意的妙处。 我咽了口吐沫,心想管你是什么鬼,我都豁出去了,默念了一下一二三,猛地窜出身子,然后飞快地照了照跟前大堂。 大堂里静悄悄的,于是我又细细地照了照大堂的大门和每一个角落,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落地,精神一下子就放松了。 “你们都出来吧!什么也没有,大门也是关着的。” 张子明走了出来。 “看把我们给吓得!潇儿我看你一定是听错了!” “不会不会,真的,我真的听到了,明明就是听到了!” “呵呵,潇儿我看你呀是故事吓唬吓唬我们的吧!”张子明呵呵地笑着道。 “是真的!会不会会不会是打开了又关上了?” “潇儿,我看可能是之前太过紧张,所以听错了!”孙教授说完便径直朝大堂门口走去,我也跟了上去,想和孙教授一起打开大门看看外面。 第010章 荒村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外面的雨势已经小了,淅淅沥沥地洒落在一片漆黑的世界里。一阵阵风灌进了云雾山上成片成片的草丛林子中,呼啦呼啦的一片嘈杂,林子里不时传来一阵异样的响动不知是不是惊动了游荡在黑暗之中的什么事物,使人心底阵阵发凉。 手电筒的光线射将出去便被漆黑给吞噬了,什么也看不清 我和孙教授盯着大门外的呆立了一会,远处的天边隐隐出现了一缕曙光,想不到我们这一番竟折腾了小半夜,此时已近黎明时分了。 谁也说不清楚刘潇儿所听到的开门的声音是不是误听。 张子明又重新点燃了早已熄灭的火堆,我们围坐在一起,虽然很困但是明显都没有要睡的意思。我们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谁也不说话,等待天亮。 坐了一会还是张子明憋不住,说要不我给大家讲个笑话? 我说还是闭上你那张臭嘴心里多默念几句阿弥陀佛吧! 张子明又道: “我是个憋不住的人啊,你们一个一个闷胡芦似的,有什么话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啊!” 我抽了口烟,闷闷地看着张子明。 “天羽哥,你这么盯着我看啥,搞得我浑身不自在。” “噢,你放心吧,老子可没那种倾向。”说完我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在想天一亮这就要下山去坟岭村了” “怎么着,天羽哥,我们这才刚刚开了个头你心里就犯嘀咕了?” “放屁,我在回想楼上那死尸所留下的笔记,除了他之外,其余十二个队员都死灰复燃了坟岭村,我在构画他们一路上所碰到的情形。现在想来,就从他那段字里可以确定坟岭村确实有个古墓,而且还很不一般。不过是不是林太白的墓就难说了,毕竟幽冥珠只是一个美丽而又危险的传说。难道你相信这世上真有能另人长生不老的事物吗?” “谁知道有没有啊!中华上下五千年,怪事还少啊!你构画了这么久,构画出什么道道来了?” “好了,你们俩别贫了,外面天色好像已经亮了,我们先把楼上的死尸和那只大白鼠都埋了,然后就下山。下山比上山要快些,在中午之前应该就能到山下的坟岭村了。” 我们推开大堂的门,外面已经大亮,雨也已经停了,只不过初晨的雾气很浓,加上云雾山山体特性,所以能见度极低,是那种难以形容的极低能见度。 我们在大堂弄了块比较宽整一点的油茶机木器厂头板,到了楼上将尸体放上去,我和张子明小心翼翼地抬到外面,本以为要挖个坑的,昨晚因为下大雨,正好有一处山体滑坡,我们就势把死尸葬了,立了块简单的无名碑,着实比预想的省了不少气力。当然我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接下来也希望我们能揭开坟岭村荒村古墓的秘密,在他坟前化纸。 张子明为了弥补一下昨晚的杀鼠之过,将大白鼠埋在外墙壁一棵茶树下。我说子明那也是成了精的东西,小心晚上你熟睡的时候它站在你床边静静地这么看着你 张子明一急,站在给白鼠立的小土堆前念我也是为了你好,早死早超生词句,不免让人生笑。 再坐了一会,天已大亮。我们收拾好东西,便向山下走去。 我落在最后,离开这座破作坊时不禁回过头来多看了几眼,它苍凉,诡异地立在深厚的草林之中,想起半夜惊魂的一幕幕,总感觉心里很不舒服,有一种异样的恐惧。 张子明呼喊了我一句,叫我快跟上,我便应声追了上去。 山这一边的茶树比那边更多,绿汪汪一片,一眼看不到边。 张子明走着走着唱起了老山歌,浑厚的歌声在整个云雾山群里飘荡,很有感觉。 我说子明,你退伍了反正也是待业,这次咱们回去之后,你往歌星方面发展算了,挺有潜质的。引得刘潇儿哈哈大笑,一时便忘了油茶坊经历的一幕幕。 向下大概走了小半天,这时云开雾散,天已放晴,太阳渐渐升起,金光四射,整个云雾山群呈现出一副难以形容的壮丽景象,孙教授叹了一句,果然是处好地方啊!!! 风水学术这方面的知识我还看过听过一些,这里面博大经深,不是我这种人能参透的东西。但是盗墓这一行,尤其是南方盗墓一派的正统派系,讲的就是山川河流的脉象,寻龙点穴的秘术,所以若不通风水一二,便不叫道上的人,充其量也只是个小打小闹多半有性命之忧的小毛贼。 “你们看山下,荒村出现了。” ps:小说在修改中。 第011章 丛林鬼事 我们府瞰下去,隐约看到了丛林之中纷乱地显现出了许多古老的黑色屋顶,正沉寂地呆立在杂树丛中,没有一丝生气。我拿出望远镜细看,一副凄凉的荒村景象呈现在了我眼前,谁也说不清为什么会在这茫茫山海之中有一座与世隔绝的荒地村。若是不知情闯入此地,看到此情此景定会以为是错觉。 张子明在行李袋中翻了半天,不知道要找什么又好像是没找到,便问刘潇儿。:“之前准备工具时咋不弄一台数码相机呢?” 刘潇儿莫名其妙道:“要数码相机做什么用?我们的工具行装已经够多了,少一件便省一些力气。” “子明,你是不是想进了墓室打开棺材盖时要跟那尸体留个合影啊!哈哈......”我逗他。 “你们也太没艺术眼光了,你们看山下的荒村与山峦丛林构成的景象,多有意境啊,拍下来去参加摄影大寒保准能拿奖。” 我们懒得理他,休整了一会,继续向山下走去。等到了山下的时候,遇到一处差不多十几米的悬崖,由于丛林茂盛,一时找不到下去的老路,便只好放登山绳,这样一来比预料的多花了点时间,下午三点钟,我们看到了一段围村的断垣残壁,我们顺着残墙,绕到村口。村口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和那些残墙一样布满了青苔,显得十分苍老,上面依稀可辩竖刻着的“坟岭村”三字。 走进村子,随处可见荒宅破屋,一阵风吹过,感觉非常凄凉。而就在我们走过的村道两旁,一些古老而又诡异地旧式庭院坐落在一处处荒草丛中,大都已经坍塌。置身其中,这些古宅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这些古宅里面,有一些人正冷冷地盯着我们。一阵阴风吹过,我猛然回过神来,心想这地方可真够邪的,即使是大白天,也会禁不住自己吓自己。 我们在古宅所辖的村道上一直往里走了半小时左右,看到了一大片林子。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坟岭村村后,村后的这片林子,翠绿得让人有点眼晕。视线越过林子看到了一处极宽的断崖,那就是村后的坟岭山了。由于这片林子给视觉带来的冲击,使人看不真切断崖的高度,反正免不了又要放探虎爪攀登山绳了。据孙教授掌握的资料,要进坟岭村的古墓,就要进入并且穿过迷失森林,而迷失森林就在坟岭山背面。 我们在村后的林子口吃点东西补充能量,然后便进了林子。这一片林子都是一些茶果树,黄皮绿叶四季常青。其中还偶能见到一两株针中松和一些杂树。这些树的树盖极其浓密,人走进林子,头顶仿佛被一把不知多大的绿伞给遮盖了,没有一点缝隙,外面的光线根本穿不下来,导致这林子里阴冷潮湿,有一种压抑的灰暗。如果是在晚上行走,真不知会是什么感觉。想到这,对于坟岭山后那边未知的迷失森林,心中涌起一股恐惧之意。行途无聊,我们闲谈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迷失森林,刘潇儿就开始给我们普及地理课。 中国土地上森林资料最丰富的是东北和西南地区。东北的大小兴安岭、长白山脉,及辽阔的东北平原,一望无际的茫茫林海。而西南地区云贵高原,及周边的广西、西藏、四川、湖南等域的群山森林不比东北森林的雄浑大气,但却景秀非常,透着一股神秘的诡异灵气。 张子明为了显摆经历,抢过刘潇儿的话,说他刚编队时时,去云南怒江中缅边境地带,陪同堪测队短期驻扎过,也不知那些堪测队干什么,反正就驻扎在无人活动的深山老林里。有一次十几个战友一同进山谷打猎,为了围堵一头野猪,他们一时竟忘了,进入了不能冒然闯进的深山区,传说那里面是个迷失森林,而且闹鬼。当时大家也没在意,直到打死了那头野猪凯旋而归时才发现有一名战友失踪不见了,于是他们急忙在深山老林里找人,一直找到晚上都没有一丝进展,只好放弃。当时他们以为失踪的战友可能遇到了危险事物遇难了,这样的深山老林里什么可怕的事物比如狼群、野狗、老虎等都有可能会出现。 直到一个月后他们正准备转移了,就在转移的前一天晚上,突然从山林深处传来了歌声。他们仔细一听,无不赫然,竟是那位打猎失踪的战友在唱军歌!他们当即又组织人手便走进丛林里搜索,竟找到了那位战友,他正躺在一棵大树下的草丛中。 张子明说到这里顿了顿,我发现他脸上露出了一种微妙的恐惧神色,便问他后来是不是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了。张子明冲我们点了点头说,“当时我们找到了那位失踪了一个月的战友,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他竟然醒过来了,只是他的神情,不,那不能说是神情,而是他整个人都给人一种十分怪异的感觉,当时他说话的语气也特别奇怪,甚至有种他不像是人的感觉。” “那说什么了?”我急切地问道。 “他迷迷糊糊地说他一个人在很深很深的林子里走了很久很久,也不知走到了哪里,见不到一个战友,便一个人唱起了军歌...然后又说了一段十分含糊的话,也听不清是什么,接着他就昏过去了...” ”操,什么鬼话,瞎编的。” “瞎编?切,你们知道接下来发生什么了吗? “你别总调人味口,继续往下说啊!” 张子明开始紧张起来,一脸难色地说他不相信鬼神,但那件事他却怎么也想不通。那位失踪一个月又被我们找到了的战友说完最后一句话之后便昏过去了,然后我们正准备把他背回营地,突然看到他身上的皮肉产生了急剧变化,只一眨眼工夫,他的全身迅速出现了尸斑,接着他的全身能见到的皮肉迅速变得乌黑,倾刻之间面目全非,有几个较为胆小的战友惊恐地大叫,那分明就是一具已死多天的死尸,谁也不知道,那位战友在丛林里独自一人,这一个月遇到过什么,又发生了什么,后来我们就把他埋了。 张子明说的这个事让我们心里很是别扭,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012章 古宅 我们再次折回坟岭村时太阳快被山头给吞没了。黄昏下的坟岭村越显诡异。天边残阳似血,白天最后一刻余晖洒落在每一座古宅的黑色屋顶上,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这几天一路跋山涉水,没有好好吃上一顿,也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真的是太累了。张子明抗议组织严重侵犯他人权,最重的行李要他一个人背,不停地抱怨道:“革命是身体的本钱啊,把我搞跨了,你们只能还能进个屁的古墓,今晚老子要补一觉,谁也别来打扰。” “什么叫革命是身体的本钱?背俩破袋子你也有意见了,早知道你还来凑个屁的热闹啊。” 张子明见我如此说他,在刘潇儿面前不好下台,鼓着一肚子的气,足像一只生气的青蛙,对我大声吼道:“想当年老子驻扎在喜马拉雅山下的时候,有事就我上,那是一马当先,所向披靡,别说两个破袋子,就是十个破袋子那也照扛。”说到激动处,还含糊不清地念起了歪诗,什么誓死跟随人民军队,什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那别扭的动作引得我们捧腹大笑。有了张子明,这一路增添了不少乐趣。我们挑了一处位于荒地中中心地带的四合院,从规格上来说,现在的这座古宅四合院比其它四合院要好多了,算荒村里的的五星级待遇了吧。我们推开大门,四合院里落满了树叶,墙外有两棵大樟树,几棵粗大的对枝伸了进来,一阵风吹过,几片树叶在空气中挣扎了几下之后,掉落下来。四合院坐北朝南,太阳的最后一抹光线被山头给挡住了,若大的一座四合院在最后一抹黄昏的笼罩之下,阴暗森严,没有一丝人气。穿过前院石砖铺就的地板就是大厅。大厅两扇朱漆大门紧闭着,我们正准备推开,突然听到“吱呀”了一声,把我们吓了一跳,好像有个人在大厅里要打开门走出来。 我们一下震住了,过了一会,还是张子明最大胆,他慢慢走过去,突然砰地一下推开门,发现什么事也没有,他便走了进去。 “没事没事,你们进来吧,是一只发情的野猫。” 我们跟进大厅,突然听到张子明在大厅里鬼叫:“我靠,真的有人啊!”说着张子明十分慌张地跑了出来。 “不会吧!这坟岭村至少也荒废几百年了,哪里还会有人?”我们异口同声地反问道。 “真的,就站在厅里头那个供台下面,好像是个老头,一动不动......” 我们本来释怀了的心情又悬崖了起来。这时天色已经全黑了,大厅越加暗了起来,事物也渐渐模糊不清了。孙教授疑惑地看了看张子明,掏出手电走进大厅。我们紧紧地跟在他身后,不知不觉心跳也加快了。大厅门口还有一丝光亮,但是一进到厅里面黑压压的,鬼气森森,不由后背一阵发凉。 “子明,人在哪?” 张子明这回没之前英勇了,愣了半天站出来,指了指大厅正中靠墙的位置:“那...就在那...” 孙教授对准那里一照,真的有个老头靠着供桌贴着墙壁站着,脸部枯瘦,头发稀疏,身穿黑色长衫,发出寒光似的两只凹眼正死死地盯着我们,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什么粽子死人我倒不怕,就是一个冷不丁的人站在漆黑的屋子里,想想都吓人。孙教授却说:“这只是一幅画像,看把你们给吓得,没事,都进来吧。” 听他如此一说,我们先是一愣,然后就跟刘潇儿合伙教训张子明,为了掩盖一下刚才的恐惧,我们就把问题的核心马上转移到张子明粗心大意的问题上,张子明连说对不起。 这是一幅挂在供台旁墙上的全身肖像,画得极其逼真,简直就跟一个真人一模一样,加上那画像也已退色,天色暗沉,看上去真有点吓人。 我想起了谢老汉说坟岭村一到了晚上便有鬼魂出没,心想这鬼地方它妈真不是人呆的,但是来都来了没有退回去的道理。以前和孙教授出去探险考古和旅游差不多,这次可是来真的,每一步都大意不得啊。 这间大厅空荡荡的,估计能搬的东西都给搬走了,只剩下厅中央有一个供台,供台上的香烛炉盏上早就布满了厚厚地灰尘,炉盏旁边有一个相貌狰狞的佛像,正静静地盯着大堂,我看久了心里感觉毛毛地很不舒服。这里早就人走院空,一些黑洞般的房子里死一般的寂静,气氛很是压抑。为了不要节外生枝,我们没有去看其它地方,除了厅门之外将其他门都锁死,开始在大厅里分开收搭。 晚上,四个人便围在一起研究那张地图,地图分为四个部分。第一个部分很简单,是关于猎马回头的概述,写得很详细,跟孙教授哪我们讲的差不多。第二部分是对古墓入口的注释,没有具体到线或者点的标记,但对古墓的入口进行了说明。根据孙教授的研究,古墓的入口应该就在荒村的某个位置,只是现在荒村如此残破,要想找到入口也是不易。 第013章 鬼泣 当夜,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不知睡到什么时候,我迷迷糊糊地从睡袋中爬出来,打开厅门。一阵夜风迎面吹来,我不由打了个寒颤。院子里静得可怕,荒村上空的云层之中露出一束惨淡的月光,照得荒村一片诡秘。村落边上的林子里偶尔发出一阵诡异的声响,似乎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 我四处张望,突然听到一阵阵低吟声。我禁不住一颤,这种地方,深更半夜哪里来的声音,仔细再静,吓了一跳,竟然是一个女人正断断续续低泣,特别凄凉。 一阵风吹过,随即消失。 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对峙了一会,低泣声再次传来,我心乱如麻,赶紧回到大厅,心想得赶紧叫醒他们。转身,回到大厅,我一下子就,懵了,就这么会工夫,他们三个竟都不见了,睡袋空空如也。一切显得太过诡异,从昨晚睡着之后,这里发生过什么?怎会平白无故剩下我一个人了?这时,我心里涌出一股不详的预感。 我仔细地检查了一下他们的睡袋,已经凉了,看来他们离开有一段时间了。该死的去哪了?我心里暗骂道。探险时最危险的就是掉队或离群,何况是这样一个荒村,真它妈什么事都有可能会发生。 我一时不知所措,努力地使自己静了下来,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那女人的哭声就像鬼魅一样阵阵传来,我不由打了个寒颤。心想这么多年从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鬼神之说,今天算是碰上了。不过转念又想起孙教授所说的,一切恐惧源于未知。 我拿着手电走出了四合院,云层已渐渐淡开,一轮明月悬挂上空,传说这月明之夜便是厉鬼最活跃之时。我心中默念着阿弥陀佛,沿着月光下的村道边走边喊他们。喊声在空气中回荡,然后很快便被风吹草动的嘈杂声给淹没了,只有那低泣声依然清晰地从前边不远处的那座四合院里传来,超听越使人头皮发麻。 我不经意间竟已走到了传出哭声的四合院大门口,这会听得更真切了,噫噫呜呜的贴着我的毛发传遍了全身。不知那哭声有什么摩力,我心里想着不能看要快点离开,头却不知不觉地偏向了四合院,长这么大没见过鬼,女鬼长什么样的?这处四命院比我们住的那处更加阴森恐怖,四合院的大门半开着,里面黑糊糊的,在月光的笼罩之中透着一股阴邪。 我提着手电筒,轻手轻脚地走进了四合院。这处四合院有两进院落,分大外院和小内院,走完小内院才是大厅,内外两院之间还是一道隔门,大小仅次于四合院大门,好不气派,低泣声就是从内院传来的。 我悄悄靠近内院院门,发现门上有一个破裂的逢。我忍不住咽了口吐沫,慢慢将眼睛凑上去。正好照到内院中央的一套石桌石凳,在月光下发出一道道刺眼的寒光。我眨了眨眼睛,赫然看到一个身穿黑色长衫的女人,正背对着我坐在石凳上,喉咙里发出一种令人毛指的声音,真的是恐怖到了极点。 第014章 真假难辨 透过门缝,我看到那女人背对着我坐在石凳上,她那隐隐抽泣的声音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这种情况让我想起了传说中的女鬼,就是这个样子的。心想这回不服也不行了,真他娘的见鬼了。我内心不断挣扎,思智告诉我要马上离开,找到组织,但心里又有一种声音在告诉我,要打开门进去看一看。 我正收结不已,突然!从我身后伸出一只手,搭到我肩上,这种事已经超出了我心理的最后防线,我猛地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重重地坐到了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天羽哥...天羽哥...真的是你啊!” 声音非常耳熟,过了半天我才回过神来,一看到张子明那张脸,我“腾”地跳了起来:“靠,怎么是你小子?” “没事。”张子明将手指放在唇边,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你听...” 我一个人在这的时候心里很慌,现在有了张子明,情绪稳定下来,思绪也随之拉了回来。不知为什么,人的感觉很奇怪,从来都只是听说有鬼,内心描绘的时候越想便越觉得恐怖,现在就出现在眼前了,看着看着心里反倒又没那么恐惧了。 张子明拉住我,阴着脸轻声道:“你觉不觉得,这哭声有点像谁的声音啊...?” “怎么?”我细细地回忆了一下那鬼泣声,突然全身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子明...你的意思是...刘潇儿?” 张子明表情严肃地冲我点了点头。 我马上摇头,“不会吧!” “难道刘潇儿的声音你也听不出来吗?”张子明肯定地说道。 我看了看张子明,他不这么说的话我根本没往这方面想。那个黑衣女子的背影又在我脑海浮现,越想越觉得真像是刘潇儿的声音。这时月亮又躲进了云层里,本来还算明朗的夜色顿时一片凄黑。张子明退下来,我又凑上去,想再看看坐在石凳上的黑衣背影。原本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的那个女子已经不见了,我心中惊异不已,正准备扭转头再要张子明看一下,突然就在我眼前,一个黑暗的事物一下子窜了出来!我看到一张被头发遮住的半边脸正从里面的门缝,像我从外面盯着她一般地盯着我,那种贴皮钻心的恐惧感迅速传扁了我的全身。我惊慌过度一下子扔开了手电,腿一阵发软,再也站不住了,本能地退了几步跌倒在地,终于失声喊了出来:“鬼...女鬼!” 我眼睛却再也离不开门缝,半掩护的门从里面慢慢打开,一只枯骨从门后伸了出来。一阵凉风吹过,我一下清醒了过来,发现我正坐在四合院外面的石凳上,旁边坐着一个人,正看着我笑,脸上一幅十分欠扁的表情。 世界使人怀疑,我在想,难道刚刚发生的事只是一个梦吗。 “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在这荒村里鬼喊鬼叫的,嘴唇还神经质地哆嗦。” 我白了张子明一眼:“我梦见你变成鬼了。” 坟岭村上空月色依然明亮,我深呼吸使心情平静了下来。张子明递给我一只烟,我和他各自点着抽了几口便听到从四合院里走出一人,径直朝我们走来,近了一看好像是孙教授。孙教授看到了我叫了句,我应了他一声。然后他走到我跟前,突然感觉他不对劲,只见他浑身一颤,连往后退了几步,脸色都变了,表情急切而又惊恐地盯着我。 我觉得孙教授行为举止很是奇怪:“教授,你怎么了?” 孙教授表情古怪,对我挤眉弄眼,然后压着嗓子道:“你...子明,他现在正躺在大厅的睡袋里...” 第015章 鬼画 听孙教授这么一说,我几乎要晕过去。这一刹,听到”张子明“阴邪地笑了起来。我扭转头一看,和之前在四合院里看到的情形一模一样,张子明迅速变得模糊起来,成了一个没有脸的黑衣女子,孙教授一把将我拉了出来。 “你还看什么,快走!”孙教授和我一样,双手已经吓得冰凉。那阴笑的鬼泣再次传来,听得我浑身上下猫抓般难受,身上的每一寸皮肉都被那恐怖的邪笑声刺得发痛。我和教授脚底生风,飞似的跑回了四命完,关上大门。 “教授,这世上真有鬼啊!”我捏了把冷汗勉强能说出话了。整理了一下思路,简直难以想像,鬼就呆在我身边,而且还和我呆在一块那么久,是不是我正在做那个梦的时候鬼来到我身边,还是他一开始就已经在我身边,并且将我带进了那个恐怖的恶梦之中呢? “别愣着了,快回大厅取东西!” “我们还带了治鬼的玩意?” “没有,但是带了进墓开棺捆尸的东西,真有鬼那么那些东西应该也有用。” 说着我和孙教授跑回大厅,张子明睡得很沉,呼噜如惊雷般一阵一阵。 我摸到手电走到供桌旁,准备取下墙上的袋子,心里猛然想起用这个袋子挡住了的墙上那幅老人画像,恐怖渗人,吓人程度比鬼强不了多少,更何况在这次情形之下,心里总有一种只要拿开袋子他便会从画里走出来似的。我定了定神,心想再怎么逼真毕竟也只是画像,四合院外阴邪的笑声却还在传来。 我心一横,把眼一闭,取下了袋子然后摸进袋子里找孙教授所说的东西,我从袋子中摸出了一大堆工具。阴暗中我急得满头是汗,孙教授竟站在厅门口被那邪笑声怔住了似的一动不动。供桌太小,背袋放供桌上挡着我找东西,使我更是着急,摸出一堆工具估计需要的都在了,慌乱中我转身想把背袋挂回墙上,赫然发现,原本被背袋遮住挂在墙上画里的老头竟然不见了!出现在我眼前的只是一张极陈旧的画纸,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便用手电筒再次确认一番,画里的老头确实不见了! “教授...快过来,这画里的老头...他...” 孙教授竟一动不动还是不应我。恐怖的事情似乎串起来了,我的心理承受力已然达到极限了,浑身渐渐感觉无力。四合院的大门突然‘吱’地响了一声,我心随之‘咯噔’一下,心越悬越高。 “教授...”我感觉自己快站不住了,转身将目光移至正站在厅门发愣的孙教授身上。孙教授正背对外面朝里,四合院上空那惨淡的月光斜射入厅,孙教授脸孔阴暗模糊,他没有一丝表情地盯着我刚才所做的一切。 突然!我浑身猛地一颤,他不是孙教授,他那张脸面容枯瘦,头发稀疏,发出寒光似的两只凹眼正死死地盯着我,一动不动,没有一丝表情,他就是画里面的那个老头。 那老头突然咧起嘴角,哈刺着发出一阵邪笑声慢慢向我走来。 我‘啊’地一声,从睡袋里一下子坐了起来。此时我全峰已被冷汗浸得全湿,浑身一阵冰凉,就好像是从冰窟里爬出来一般。 第016章 失踪 天亮了,远处传来一阵不明事物的啼叫,阴暗的事物似乎又重亲躲了起来等待下一个黑夜的降临。一束刺眼的阳光就像昨晚的月光...不,就像是昨晚梦里的月光穿透缝隙斜射在我早已吓得苍白冰冷的脸上。我扭转头眨了一下被阳光刺痛的眼睛,看到张子明和孙教授沉睡不醒。 梦醒之后,我意识有点迷糊,不知现在我是存在一个真实的现实之中,还是在一个虚幻的恶梦世界里还没有醒,昨晚的梦太真实了。我爬出睡袋,细看了一下沉睡中的张子明和孙教授,他俩脸上挂着似哭似笑的表情,冒着丝丝凉气。我心一阵‘咯噔’难道他们俩已经死了吗?我颤抖着凑过去,探他俩的鼻息,突然一下子被张子明反手抓住。 “天羽哥你发什么神经啊?”他做过军人,反应非常敏捷,虽是睡着了,但防范危险的意识却没有睡死,这是在探险路上一个很大的优点。 我不再理他,一边抽烟,一边在脑海里翻出昨晚那个恶梦的每一个令人毛骨耸然的镜头,那些镜头里算上我自己一共出现了四个人,不对,是五个人,除了我们四个,还有一个挂在墙上画里的那个老头。而那个坐在石凳上哭泣的那个女子是不是刘潇儿? 思绪很混乱,不想了,这只是一个梦而已,一个极度逼真的梦而已。张子明看似又睡着了,孙教授可能我们刚才的声响给惊扰到了,鼻子里发出哼哼几声,朝里翻了个身便打起了呼噜。 突然,我一下子愣住了。 我看到,在两三米远的刘潇儿的睡袋,已经空了。 我将张子明和孙教授叫醒,“刘潇儿不见了...” “什么啊!”张子明揉了揉眼睛,过了那么两三秒只见他突然像触了电一身,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叫道:“什么!” “刘潇儿不见了!”我重复道。 我着急地联想起昨晚的恶梦,刚使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一下子又乱了! 孙教授什么话也没说,爬出睡袋摸了一下刘潇儿睡袋,“睡袋很凉,她离开睡袋的时间应该有一阵了!” “不好!”我心里突然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我快步走到供台前,取下墙上的背袋想找出几样防身用的东西,猛然忘了背袋后的老头画像,画里的老头就和昨夜梦中站在厅门口一样,一幅惨淡阴森的模样,脸部枯瘦,头发稀疏,身穿黑色长衫,发出寒光似的两只凹眼死死地盯着我。 三人不敢惹慢,走出大厅。我们大喊几声,荒村的位置就像是一个桶子的底部,四面环山,我们的呼咸声久久未能散去。 “本来什么都好好的啊!你说她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离开我们,她去哪了啊!” 孙教授冷静道:“我们先别急,急也没用,小刘不是那种鲁莽的姑娘,可能有什么紧急的事,我们先分头找找看。” 我思考了一会,依着昨夜那个恶梦的情形,挨着几处破旧的院落找过去,没走多远,我惊讶地发现梦中那座传出鬼泣声的四合院出现在了我跟前。走到大门口还依稀可辨惜日的气派景象,几百年前的这座荒村,到底都住着一些什么人? 张子明和孙教授跟了上来,这座四合院的大门半开着,我总有一个预感,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失踪的刘潇儿就在我们跟前的这座四合院里。 我用力推四合院大门,大门被艰难地被打开了。埯面还有一进内院大门,和我梦中出现在情形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这扇门也是半开着的,看似是有人打开过了。如果刘潇儿真的在这里面,那么我该怎么去解释我昨晚做的那个梦?张子明似乎难以理解我今天这番怪异的行为,慢慢将头探到门缝,朝里看了一看,突然触电般将头缩了回来,然后猛吸了一口气,睁大眼睛盯着我和孙教授。 “子明,怎么了?” “奇怪了,刘潇儿一个人到这里来干什么?” 内院中央不是我梦里的石凳,而是一棵很大的古树,刘潇儿正站在古树下抬头静静地看着树上茂密树杈枝叶,好像在与什么人对视着。 我们叫了几声,她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保持着那个姿势,似乎当我们根本就不存在。突然我的内心变得恐惧起来,张子明也一脸茫然地看了看我,一脸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第017章 古树 刘潇儿为什么会在半夜离开我们,独自来到这处四合院的古树下?我们将刘潇儿背回去之后,孙教授把所有能保暖的都盖在她身上,我去支锅,张子明烧水,直到正午时分,刘潇儿苍白的脸色才慢慢红润起来,我们着实松了一口气。 张子明和孙教授对于昨晚发生的事一无所知,草草地吃过了午餐,我便说起了昨晚的那个恶梦。孙教授倒是细听着,张子明却在一旁叼着一只烟,模样十分欠扁,有种藐视我的感觉,昨晚在梦中我就恨不能生抽了他。不过说也奇怪,为什么梦到的都是我身边的人,刘潇儿成了一个没让我看清楚面相的女鬼,张子明在梦中是个时人时鬼的死亡幽灵,孙教授却成了画里的老头...... 孙教授是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拍拍我的肩膀说:“你只是太紧张,不要想太多。” 我心情复杂,不知是不是那个恶梦的原故,还是因为刘潇儿梦游,一个人走出了四合院。张子明曾经说我这人哪怕屁大的陈芝麻烂事也会去思考前因后果,喜欢胡思乱想太多。为这事我和他吵过很多次,最后吵急眼了就演变成南北对立的口舌大战。张子明是北方人,性格爽朗,说我们南方的男人是管家婆,嘴罗嗦,脑子里小弯儿多。我也不甘示弱,说他们是直直肠子冒傻气,空耍豪爽犯糊涂。说到最后谁也不理谁,每次都是刘潇儿出来调解。但在探险路上我们是打虎亲兄弟,谁都不能少了谁。 不管我的恶梦和刘潇儿的梦游是巧合还是真有什么未知的事物在牵引着我们,都希望此行能够一切顺利!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刘潇儿梦游的四合院里,看到眼前这株巨大的古树,翠绿的树盖将那座四合院的黑色屋顶都给遮住了大半,形成一道独特的风景,估计这棵古对的年岁不下几百年了!看着看着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座古墓的入口到底会在哪呢?还有一件事,昨晚上刘潇儿哪都没去,偏偏到这株古树下,这上面会不会有什么古怪? 我赶紧将张子明叫过来,孙教授则看着刘潇儿。我们再次来到古树下方,张子明将行李袋卸下,把登山鞋套(绑在鞋上可增在物体间磨擦,是探险路上攀岩爬村必不可少之物)和护手膜(类似手套,保护手掌防拖拉伤皮)、探勾、攀岩镐(挖矿的尖嘴锤改良而来,短柄很轻)、放生绳、匕首等工具都准备妥当之后,张子明嚷嚷着说抽只烟再上。 这株古树的树身直径至少在三米以上。 张子明对我说:“这要从中锯开的话,树桩直接可以开两桌麻将了。” 我没心思跟他胡扯,说:“你下次出来探险记得带副麻将过来,如果搓麻将的人不够,你就去下面找两位粽爷上来。” 张子明自知无趣,“切”了一声就不再理我。 古树的主干约有十余米高,之后才有分枝,只是分枝的分叉点几乎处于树身的同一高位,几棵很大的分枝便就这样形成了一种很罕见的喇叭形状,在十余米的上空盘成一个圈,看着就像一把绿色巨伞。我往上扔出探勾,牢牢地将之挂在一棵分枝上,然后借助攀岩镐挖住树身的拉力,慢慢往上爬去。 张子明见我上树了,也不甘示弱,熄了烟头喷了两口吐沫,也跟了上来。 第018章 险境 我向上爬了一半感觉很是吃力,张子明三两下便追赶了上来,抓住放生绳子紧随其后。 “怎么着天羽哥,这才爬了一半你就爬不动了,不像你以前的作风啊。” 我心虚地回敬他:“老子还不是为了等掉队的同志。”说完大口喘气,心想这才两年没锻炼,体质就大不如以前了。 张子明身体素质非常好,说他曾经得过全团综合体能比赛第三,不过吹牛的时候明显底气不足,真相很是很疑。 他一边爬一边跟我嘻哈:“天羽哥,你爬快一点行不?我一抬头就只看到一个硕大的屁股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让我有些眼晕。” 我喘着气对他说:“你小子也太没文化了,用以前我们班三十朵班花之一的某女的话说那叫玉臀。” 张子明跟我扛上了,质疑道:“玉臀?那还不如叫玉屁股。什么三十朵班花之一,据我所知,你们班上总共三十个女生。” “你说你恶心不恶心?这么文雅的话从你嘴里一出来就变成了一堆狗屎,老子真想一脚把你给踹下去。” 张子明回头看了下地面,心里明镜似的,这种高度摔下去肯定是件不太划算的事,态度马上就变了:“做人要厚道,我还要留着小命去看看传说中幽冥珠到底是啥模样呢。当年秦始皇为了找到长生不老之术,花了那么多力气,如果真是能令人长生不老之物,我估计我们多看两眼也以活到二十二世纪了,想想都他妈令人激动。” “你少在这宣扬迷信思想,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之物。那些什么古乌国什么幽冥珠都只是传说。这都什么年代了,你有点觉悟行不行。” “嘘...”张子明突然叫我不要说话,他趴在树干上做吟听状,“天羽哥,你听!” 我半信半疑地看着他,将耳朵紧贴树身,听了一会没什么异常,便说到:“好小子,你不光脑子进水,耳朵也进水了,发什么神经。” 话还没说完,却见张子明一招猴子上树,在空中一个鱼跃,一下子就翻到我上面去了。 “你给我小心些,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怪只怪您老人家爬得太慢,老盯着你屁股看也太压抑了。” 张子明确实身手敏捷,就刚才趁我贴耳这一动作便爬到了我上面,只是他有时候不太喜欢思考问题,脑子转不了弯,这是美中不足的地方。眼看只剩下四五米的高底就到树窝了,一眨眼他就蹭了上去。我也奋力向上,攀到了树窝的分叉树枝。 已到上面的张子明忽然鬼头鬼脑的说道:“天羽哥,这古树他妈的是空心的,这么大一个树洞!” 我也已经上来了,将攀岩镐挂在腰间,双手攀住树叉一下跃了上去。张子明正站在两条粗大的树枝的树缝中间,紧张地看着我。 看情形,古树长到一定的时候上面的主干折断了,在折断的边缘重新长出了分枝,随着这些分枝越来越粗,树枝之间的缝隙越来越小,便围成了像是建在一个巨大的树桩上的小木屋,树盖便像是小木屋的屋顶。由于树盖过于浓密,阳光无法直射进来,即使是大白天,也使得这里面阴暗异常,视线不是很清晰。一些枯枝败叶落在这里面,天长日久,这棵古樟树的主干中心便腐朽了,成了一个树洞。我在想如果这个树洞空到底了,那么这树洞就不下十米深,而且树洞里也已经被枯枝败叶给填满了,里面黑呼呼地不知会不会隐藏着什么事物。 张子明折了一条树枝,朝树洞里捅了几下,想试一下到底有多深。树洞里的枯枝败叶将他手中的整条树枝都吞没了,也没探到底,看来这树洞跟想的差不多。 我见没什么效果,就叫住他:““你别捅了,等一下要真从树洞里钻出一个什么危险的家伙,在地上还好对付,但我们现在是在树上啊,再有能耐也施展不开。” 张子明却死死地盯着我,脸上挂着一丝惊恐神色。 “你傻啦?发什么愣啊!” “天羽哥...”张子明压着嗓门连叫了我几声,“树洞里没捅出什么来,你头顶上...”说完他指了指我脑袋上面,我心里咯噔一下,不好! 第019章 一只手 我仰头一看,两条一米多长的红头蛇吐着舌信子倒悬在我脑袋上方,离我的眼睛不到一米的距离,正发出‘滋滋’的声音凶残地盯着我。刹时我浑身凉了半截,差点一头栽进树洞里,张子明突然冲我大喝一声:“小心!” 两条红头蛇以闪电般的速度朝我脑门扑来,我本能的向后一退,脚下打滑身体迅速下垂。张子明也真不是盖的,一把拉住我肩上的背袋套,几棵断裂的树枝从我身边划过,一眨眼工夫“啪”地一声摔到了下面,裂成几截。 我脸无人色,缓了两口气对张子明说:“欠你一命!” 张子明夹在树缝里,根本就使不上劲,我手又够不着树枝。红头蛇没有攻击到我,迅速窜回树顶,然后沿着树枝再次向我们扑过来。眼看两条红头蛇即将扑到张子明的背上了,形势千钧一发。我急中生智,从腰间取下攀岩镐,扬起来就要砸过去。 张子明以为我要打他,“天羽哥,你这是要干嘛!” 我哪还有跟他废话的工夫,将攀岩镐砸飞过去,正好砸到其中一条红头蛇的蛇头上,那条蛇滋地一声与攀岩镐一起扑到了树洞枯枝上,另一条被这冷不丁防的攀岩镐吓了一跳,卷曲了一下身子,准备发起第二次进攻。 “还不把老子拉上去我们得一起玩完!” 张子明也知道其中厉害,撕心裂肺地大叫一声,使出浑身力气一把将我猛地拽了上去。那红头蛇正巧冲了过来,估计也是急昏了脑袋,正好从我背后擦过,直接扎了出去,很快就听到‘啪’地一声,我的心好像也跟着摔下去了,浑身跟着一颤。回头看了一眼,心想这么高,就算不死也要摔残它。 张子明警惕地看了看树顶没有异常情况之后,坐在树权上大口喘气。 “这事不对啊!”我说。 “怎么了?”张子明刚刚明显用功过度,脸色煞白的问。 “据我所知,红头蛇这种毒性不是很强的蛇是不怎么主动攻击人的,这两条怎么会如此凶猛?” “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会不会跟这株古树有什么关系?”我盯着眼前的树洞思索。 张子明一下子从树权上蹭起身上,对我喊道:“地图呢?刚才这一阵混乱,将地图给搞丢了。” 我将树洞仔细看了一遍,发现地图正静静地躺在树洞的枯枝叶上面,旁边那条被攀岩镐砸到的红头蛇头部已经受伤弯形,扭曲着的身子有一搭没一搭地附在地图上,攀岩镐竟然也还在地图旁边,没有掉进树洞里。 树洞直径至少有三四米,我们根本够不着地图。张子明就势折了两条树枝,慢慢伸过去,先将红头蛇挑了出去。攀岩镐是没办法挑回来的,地图虽然能挑起来,但那是一张破纸,挑起来特麻烦,只能用两条树枝像筷子一样把它夹住弄回来。 我和张子明一起合作,但默契程度很不理想,试了几次,地图像是跟我们过不去似的,不仅没向我们靠拢,反而离我们更远了一些。意外得到的这张地图,如果找不回来,那我们的探险之路就等于在黑暗的世界里没有一点光亮,形势大为不利。 张子明不耐烦了,扔掉树枝说干脆爬过去拿算了。 我连说行不通,这枯枝中怎么能承受得得了张子明那重量级的身板。地图掉进去本身就很麻烦了,万一张子明再掉进树洞,那谁也没有把握能用这小树叉将他挑上来。 张子明无奈地看着那张地图,叹了口气,我便继续一点一点地用树枝拔弄着,希望能把地图拔回来。挑了几下,我感觉好像捅到到了什么东西,手感怪怪的。我疑惑地看着地图边上正被我拔弄的枝叶,赫然看到枯枝中下面竟然藏着一只手,一只枯黑的手。 第020章 树洞死尸 我看到此景,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树洞里竟真有蹊跷。此事不比红头蛇那种已知的危险事物,突然冒出其不这么一只枯黑的手,太过诡异,着实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我们正傻呆地看着枯枝叶下那只枯黑的手,这时老天好像也在提醒着我们什么似的,本来万里晴空的不知不觉云层渐厚,天色暗了下来,这树窝本身就潮湿阴暗,我们四周视一顿时便更加模湖不清,慢慢陷入漆黑之中。 “天羽哥,我看这古树里有古怪,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先撤下去再说吧。” 我一时也不知怎么办才好。正在这时,树洞里突然传出一阵‘悉嗦’的声响,要多吓人有多吓人。我回头一看,张子明已经不见了。想不到这小子觉得不妙,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先溜下树去了。 天色突然变得全黑,终于一声闷雷响起,紧接着一道惨白的闪电刺破所有黑暗,一闪即逝的强光搬进了我们身处的树窝之中,我猛地看到藏在树洞枯枝叶下的那只枯黑的手慢慢从里面伸了出来,一具干枯到只剩下皮包骨的死尸慢慢从树洞的枯枝叶堆中站了出来。 “有鬼...!”我抓狂地惊叫了一声,一个硬邦邦的事物钻进了我口中,嘴里尝到一股极其苦臭的味道。睁开眼睛一看,是一小截枯枝,当我回过神来时,周围的一切让我大跌眼镜。 张子明正趴在树洞的枯枝中上面回过头看着我:“你鬼哭狼嚎地干嘛呀你?想吓死我啊!” 我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很疼!刚才,怎么做了一个白日恶梦?我脑子一时陷入混乱,看着这树洞越发觉得不妥,喊道:“快退回来,这古树有问题!” “别瞎嚷嚷,等我先拿到地图!” 地图掉到树洞中心之后,我和张子明弄了半天没弄回来,张子明没耐心,见我发呆之际,他用攀岩镐弄了三根手臂般粗大的树枝铺在树洞的枯枝叶上,当做临时桥,不过长度明显不够,很是危险。张子明小心翼翼地像一只蜗牛一点点向前爬,生怕有什么闪失掉进塞满了枯枝叶的树洞里。 我见他不肯返回,又担心再次惊扰到他,便不出声了。我内心却非常焦急,刚才这一惊梦,鬼知道这黑呼呼地树洞里会不会真有什么干枯的死尸。 张子明终于拿到之前被我砸出去的攀岩镐,慢慢挂上腰间,然后准备拿地图。他现在的位置正好是刚才在我惊梦中出现的那只手的正上方。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看着张子明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张子明正准备伸手拿地图,伸在半空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地一切嘎然而止,他好像中了什么邪术一般。 我心头一紧,害怕了起来,便轻声问他:“你发什么呆,快拿地图回来啊!” 张子明慢慢将头转过来,眉头紧锁,脸色都变了。 “你到底怎么了?” 张子明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了,说了句令我毛骨耸然的话:“天羽哥,怎么...地图上注释的古墓入口的具体位置,怎么好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这棵古树的树洞...”张子明还没说完,他身下的三棵树枝猛地往下一沉,好像树洞下面有一股力量拉住了他。 第021章 找到入口 张子明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只听到树洞里传来一阵杂乱的声响。接下来出现的这一幕诡异到了极点,树洞里的枯枝叶竟然开始大量上涌,如果要说得更形象一些,那就好像是这些枯枝叶下面有许多只手正往上面顶一般。 我被惊呆了,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到张子明“啊”地一声惊叫,铺在枯枝叶上的三根树枝一下子掉进了树洞。一眨眼的工夫,张子明便被枯枝叶给完全淹没,只听到树洞深处传来张子明唔唔地叫唤声。 我猛地醒过神来,完了完了,张子明去阎王爷那报到去了。当下我也不知道脑子在想什么了,飞快将放生绳拴在树杈上,慌乱之下抓紧放生绳的另一端便想往里跳。正在此时,突然从树洞的枯枝叶中浮出一个像一团棉花糖似的白花花的事物,我一惊,往后侧了下身,准备用匕首刺杀过去,却发现那东西好像在不停地挣扎,嘴里唔唔乱叫。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张子明。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张子明的脑袋慢慢地从树洞里伸了出来,看到的上半身活脱脱成了一具木乃伊,全身被蜘蛛丝给束缚住了,嘴里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救命声。我很难理解他是怎样站立在树洞中的,会不会是他下面踩着什么东西。不过顾不上那么多了,我纵身一下子窜到了张子明旁边,令我激动的是我一下子就抓住了他正在挣扎的手,但不妙的是,同于枯枝叶根本承受不起我们的重量,我和张子明二人又一起沉了下去,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掉进去之后,我感觉树洞里的恶臭味简直快把人的肺都给憋得冒烟了,此时此刻虽然我完全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但我的意识告诉我,就在我和张子明的身旁,绝对有死尸,因为死尸发出的腐烂的味道与其它的腐臭味是有明显区别。 我抓住放生绳双脚在漆黑的树洞里乱蹭,稍有依靠的点,我就带着张子明奋力往上爬。终于脑袋重新露出了树洞,不过浑身气力渐无,身子像是快要散架了一般。 我们很快就要爬出树洞时,感觉我的脚根被一只毛毛的手给抓住了,一股抓庠般的恐怖感迅速传遍了每一个毛孔。我一阵猛踢,发狂般地大喊了一嗓子,攀着树叉连同张子明爬出了树洞。 我再回头看张子明时,才发现快憋得不行了!我赶紧帮他弄掉他身上尤其是他头部和嘴里那些黏呼呼的蛛丝,太恶心了。张子明脸色苍白的吓人,好像憋了一百年没呼吸过了似的,接连咳嗽了几声,然后大口大口的呼吸,这株古树都给震动了似的。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一个人的呼吸有这么恐怖。 张子明能说人话之后,拉住我的手,急切地说:“我掉进树洞里的时候,隐约看到树洞里有很多死尸,黑压压的一大片,全部吊在树洞里,太恐怖了!” 我本来不敢相信,但这株古树的树洞的确诡异重重,很多不合常理的事都发出了,我想了想说:“在码头时,谢老汉说这几年来过不少人,难道树洞里的这些尸体都是他们留下的?” 张子明点点头,继续说:“有件事你不会相信,我看到树洞底下有光亮。” 我没有吱声,张子明见我不太相信,加重了语气肯定道:“绝对不是我的幻觉,传出光亮的地方至少是在十几米深处!” 我突然又想起了地图,便急切地问:“地图拿上来了没?” “掉到树洞深处去了!”张子明无奈地看了看我。 我本还想再借地图对一下,现在是不可能了,便对张子明说:“现在地图也丢了,不能就此断定这个树洞就是古墓的入口,先回去跟孙教授他们商议一下再说。” 这时已至黄昏,天边残阳似血,整个坟岭村金光四射。想不到我们在树上竟折腾了小半天。我和张子明又慢慢地下了古樟树。我再次在树底下遥望这棵古树,它就像是一个千年树妖,正低着头盯着我和张子明,发出一丝阴凉的邪笑。 第022章 甬道 我和张子明回到四合院住处的时候,孙教授说刘潇儿因为呕吐而醒过来一次。我们问情况怎么样,孙教授指了指刘潇儿呕吐的东西,说:“令她昏迷的原因很可能就是这些东西。” 我看了看半天,像是蛛丝。孙教授接着说又叹了口气说:“不过现在她总算没事了,正沉睡中呢。” 那团蛛丝黏糊糊的很是恶心,张子明看了一眼,忍不住咽了咽了喉咙。他在古树上已经品尝过了其中的滋味。这一堆蛛丝让联想到古树那些木乃伊般的死尸,以及在树洞里抓我脚的那只毛手,这会不会是蜘蛛的杰作?不过我马上否定可自己的猜测,如果真是蜘蛛那得有多大。 孙教授看到我们这般光景也是吃惊,问我们那株古树的具体。我将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加上张子明在一旁添油加醋地附和,孙教授听得不住摇头晃脑。说到张子明发现地图上标注的古墓入口正好是那个树洞,以及树洞深处隐隐有一时光亮时,孙教授不住点头,现在地图丢了,不管怎样,我们都要下去看一看。 这天晚上我又做梦了,梦见我躺在睡袋里,挂在大厅墙壁上的那副画像里的老头又从画里走了出来,站在我的睡袋旁边静静的一动不动地看着我,而我看不清他的脸,自己好像被什么压住似的也醒不来,特别恐怖,接着便没有任何感觉便沉沉的睡去。 第二天早上,刘潇儿终于清醒了,却对梦游的事一无所知。不过也能理解,如果她知道了那也就不叫梦游了。我们又来到古树下面,由于我和张子明有了上树的经验,所以要快得多。四人都爬上了树洞口,刘潇儿和孙教授打起探照灯和手电,我和张子明扣上安全腰带,清理树洞上面的枯枝叶,大半个钟头左右,树洞里的事物渐渐显露出来。树洞里结了许多蜘蛛网,一层一层的,每层蜘蛛网上杂裹着好几具死尸,在探照灯的照射下隐约能看到死尸扭曲的脸。 我从刘潇儿手中接过探照灯,往树洞深处照了照,深处被死尸群给挡住了,黑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张子明扔了一把铲子下去,只听到里面传来“哐当”一声,凭着回音,能感觉到这树洞可能比我们想像的还要深。 孙教授放了攀登绳索,我们担心这十米的绳子还不够长,又接了一根。我将手电筒咬在嘴里,屏住呼吸紧逼着眼睛,依着放生绳从蛛丝网夹层里的尸体群中间慢慢向下滑去。滑了一段感觉擦过了树洞,下面已经是泥土夹层。我睁开眼,看到原来这是一个树洞中打下来的竖井,土壁痕迹极为规则,看上去是专业盗墓贼的手法。 我下到了地面,发现这里面竟然是一处地砖铺就的甬道,两头一片漆黑,不知通到什么地方。甬道有接近两米宽,我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地图就在我脚下,我一阵狂喜。 “天羽哥,到了没有?”上面传来张子明的喊声。 我仰头将手电的光对准树洞口晃了晃,树洞和竖井相连的高度接近二十米。上面收到了暗号,很快就有几只装备包被放了下来,然后见他们三个抓着放生绳滑下来了。 第023章 地宫 (小说在修改中。)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张子明拾起之前扔下来的陶金铲问道。 孙教授用手电筒照了照我们前面幽深的甬道。 “怎么......好像是一个墓道......” “墓道?”我们三人异口同声地惊道。 “像,很像...” “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会是墓道?林太白的墓不是在坟岭山后吗?”按现在的地理位置,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在坟岭村这个荒村的地下面才对。 “现在不清楚,也许这真是一个墓道,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传说中的林太白古墓。” “那难道说坟岭村还有其它古墓?” 孙教授摇了摇头,“这也有可能是一条非墓道的甬道,做其它之用的。走,我们进去!” 我们三人虽然曾经跟随孙教授进过一些古墓,但那些都是已被挖掘对业内人士开放可进去参观的,真正意义上进古墓,这算是第一次,不勉有些心惊肉跳。 现在我们前方和身后都是无尽的漆黑,由于甬道内黑气很深,强力探照灯的能见度都只有五六米左右,手电筒就更不用说了,几乎只能照到自己身前身后的事物,再远一些根本就模糊不清了,这样的环境让人感觉视线极为压抑。我们前后照射,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地图的第二部分是一个很复杂的线条图画,这些线条有粗有细,弯弯曲曲地最终却又会交汇到一起。这个应该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的相关地图了。我们研究了半天,地图上什么标示也没有,还真令人头疼。 “看来走哪边都一样。”张子明叹道。 我们互相对了下眼神,表示默然。 稍坐了一会之后,我把地图合上放好,等有需要时再拿出来看。我们把各自的行李袋收拾好,孙教授提着探照灯开头,我和刘潇儿紧跟,张子明断后,一行四人,慢慢向甬道深处前行。 这条甬道宽约一米半左右,高二米多,好像就是为了人行而修筑的一样。甬道两边的壁上全部长满了深厚的暗绿色苔藓植物,不知这两面壁上是土质的还是也和地面一样经过了加工贴上了石砖。石砖铺就的地面不时冒出一两只老鼠爬来爬去,好像一点都不怕我们。我们走在甬道里不时还有一阵阵风,也不知是从哪里吹出来的。不过既然有风,那么这甬道出口除了那树洞,肯定还会有其它出口,应该就是通向迷失森林的地方。 因为通风,走着也没有呼吸不畅的感觉,所以要不要点上测试空气质量的蜡烛和戴上口罩之类暂时还不用考虑。 这时我突然想起之前我和张子明陷进树洞时,张子明说见到这树洞底下若隐若现地有一丝光亮,我便问他,张子明说是真的,一定不是眼花所致的幻象。 不过我们下来后什么都没有看到,更别提哪有什么光亮了。孙教授和刘潇儿也没注意听我们说什么,闷着头向前走。走了一段,张子明愣头愣脑地问,“我们这次进来的最终目的是干嘛?” 我拍了他一下,“所有装备都带下来了,你以为下来挖地鼠啊!” 这漆黑的甬道内说话很令人不舒服,好像自己的声音化成了很多人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有一种被包围的感觉。 “呵呵,你们一个个闷罗卜似的,找找话题一边说一边走嘛,这样多压抑啊!” “大家别说话!” 走在前面的孙教授停了下来,我转过头发现他已经熄灭了探照灯,对我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刘潇儿问道: “教授,干嘛不走了?” “把你们的手电筒都熄掉。” 我们一阵疑惑,熄掉了手电筒,四周又陷入了一片漆黑。等我们的视觉慢慢适应过来,孙教授压着嗓子说:“你们看前面。” 就在我们前面四五米左右,便是一个向上的石阶,石阶口若隐若现的有两团绿幽幽的光亮正一跳一跳地,特别诡异! 第024章 地宫(2) 那石阶口被两团绿幽光亮照得忽明忽暗,我们看了半天,都擦了把冷汗。甬道内死一般的沉寂了差不多半分钟,张子明轻声道: “我说得没错吧!” “子明不对,这事另有蹊跷,你想啊,我们离下来的树洞口已经有一段距离了,这么点光亮在树洞口怎么能看得到啊?” “也对啊!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进还是退?” “教授...还...还是把探照灯打开吧,这四周黑得太可怕了,加上那光亮一跳一跳......” 刘潇儿说到这我能感觉到她颤抖了一下,在漆黑的寂静中,我们心跳加快了,扑通扑通地像一只地底下鬼蛙的声音,气氛一时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前面的探照类啪一声细响又亮了起来,甬道里又形成了一个视觉反差,除了探照灯光线内能见的事物,光线圈外的又朦胧不清了。 沉默不语的孙教授终于开口了: “现在这条甬道的情况我们还一无所知,遇到任何未知的事物都有可能与这甬道有关,我们一定要弄清楚,所以绝不能后退走另一头。” “子明听到没?多学着点。” 我们壮了壮胆,提提神继续向前走。 离石阶口越来越近了... 在三只手电筒和探照灯的照射下,前边隐约出现了一个向上的石阶通道的轮廓,而石阶口两边好像有两团黑漆漆的事物,正是发出两团绿光亮的位置...... “教授...教授...”紧跟在孙教授身后的刘潇儿好像看清了石阶口的事物,颤抖着嗓音叫住孙教授。 我们将手齐齐对着她。 “石阶口两边...”刘潇儿一脸紧张的表情,用手往石阶口比划了一下继续道: “你们没有看到吗?石阶口两边好像坐着两个......人!” 孙教授皱了皱眉,胆子大得惊人,提着探照灯三步并做两步走到石阶口便招呼我们,“过来吧!这是两座灯奴石像。” 我正寻思石阶口怎么会坐着人呢,听孙教授这么一说,心里释然,张子明为了掩饰下一他的心虚,急急说道: “我就说嘛,我们是自己唬住自己了。”说着径直朝石阶口走去,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我没好气地喝了他一句: “你爷爷的死小子,之前是谁说要进还是退的。” 我们走近细看,石阶口两边各半跪着一个石人像,双手捧着一盏灯座,位置与眼齐平,在漆黑的环境中甚是惊人。 不过既然知道了是石人像,不由舒了口气,本以为没事了,刘潇儿心思细腻,又说了句: “奇怪,这灯座里的灯油早已枯干,之前的绿色光亮是怎么发出来的?” “对啊!那光亮是怎么发出来的?” 我们用手电筒上下左右细致地打量了一番,大伙相视摇摇头。 “总该不会...不会是...” 张子明咽了口吐沫。我顶了他一下,知道他要说什么,“闭嘴。”张子明不由一颤,我也吓了一跳,这事越想越吓人。 “大家要提高警惕,甬道里可能有其它事物!绿色光亮不会这么平白无故地冒出来又平白无故的消失。” “之前我还以为这石阶口有腐烂的死尸,发出的磷火......” 我猛吸一口气,“管它是什么,我们上去。” 说着我拿过孙教授手中的探照灯一路向石阶上窜去。 张子明被我伟岸的身影所鼓舞,紧跟其后,“潇儿,你和孙教授跟着我们。” 孙教授和刘潇儿无奈地笑笑,跟了上来。 约摸走了三四十个石阶,前面出现了一道门,不过已经被破坏了,门口两边有两块碑,碑上刻着一些吉祥物,看不太清,我用探照灯伸进去照了照,浑身像触了电一般被眼前的景象给征住了。 “tnn的,怎么...怎么是一个墓室啊!” 第025章 鬼迷魂 我突然停下脚步,张子明跟得太紧,一下子撞了上来。我猝不及防扑倒在地,探照灯从手中飞了出去,滚进前方墓室的黑暗之中,随即只见灯光闪了几闪无声熄灭,我哎哟一声站起来。 “nn的,子明你慢一点会死啊!哎哟喂,摔死老子了。” 张子明上前扶住我,“天羽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幸好我这是铁打的皮钢铸的骨,打不死摔不烂,呵呵。” “探照灯呢,探照灯滚哪去了?” “滚进了前面的墓室里,灭了不知在哪个位置。” 张子明哦了一句拽着手电钻进了墓室,手电的光一下子被里面沉积的黑气给吞没了。看着张子明的动作,我心里闪过一个事物,但没有去多想。 刘潇儿和孙教授这时也已经上来了。 “天羽,刚才怎么了?” “没,没事,只是摔了一跤。”我一边说着没事一边捂着被磕疼的手腕答道。 “哦,子明呢?” “刚才把探照灯给摔进里面了,他去拾了。” 我说这里面很像是一个墓室啊!孙教授和刘潇儿开始用手电筒往里照了照,然后打量这门口四周。 “是呵,这道石门好像是道墓室门。” 孙教授看了我们一眼,用手电筒上下照射这道石门,石门机关早已被破坏了,旁边零散地躺着许多大小不一的石门碎块,好像是爆破的。 我们看了半天,我说这么厚重的石门怎么可能被爆破啊,炸药一引爆整个整个甬道不都得炸蹋了!孙教授说这是南方盗墓一派卸岭力士的手法,他们有一种消声防震的爆破方式,专门对付墓室的这种石门或穿洞打孔所遇到的坚壁。接着孙教授便告诉我们卸岭力士的爆破程序,他们先来到石门,首先在门与地面接缝处划开一个方片型小孔,然后用一根钢丝伸进去。 我说用钢丝做什么用啊? 孙教授继续说道墓室石门机关一般都是石门关上后机关巨石会自动闭合压住石门,一些盗墓经验极为丰富的卸岭力士能用那一根细小的钢丝凭手感知道石门门后巨石机关的具体情况...... 听孙教授这么一说,内心不由得肃然起敬,一个考古系的教授竟然对民间的盗墓之事如此了角,心想平日里孙教授沉默寡言,用张子明的话说是没有幽默感,脑袋里的存贷量却是相当惊人啊!要多讨教才行。 刘潇儿说,“我对盗墓之事知之甚少,不过这卸岭力士的手法听起来怎么和海底探险队爆破手法有那么点相似的地方...... 我说难道你们在海底也会遇到什么石门之类的事物需要爆破吗? “有时在海底打捞沉船等事物,就需要类似消音防震的爆破手段,一是怕惊忧到附近危险的海生物,二是出于对海底生态环境的考虑...... 刘潇儿话未落音,墓室里传出一阵石头磕碰的声音,紧接着听到一个人‘啊’地一声怪叫。 我禁不住一颤,拉了一把还在打量石门的孙教授和刘潇儿,刚才这一接连响动他们也听到了。 “不好!是子明的叫声!” 当下我们三人冲进墓室,急切地呼叫张子明,刚才只顾石门闲聊,一时忘了张子明拾个探照灯半天没出来了。墓室里只有我们三人的呼喊声在墓室中回荡着,我们相互看了一下,只有三只手电光亮,张子明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刚才离我就它娘的几米远,这么大个人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这时太过诡异,急得我额头上冷汗都冒出来了。 这墓室至少有几十平米,手电筒的光线圈外便是无尽的漆黑,我们三人担心走散,紧挨在一起,慢慢前行,一边走一边徒劳地呼叫张子明。由于一进墓室便感觉压抑了很多,所以我们的动作和说话声音也不知不觉压低了,十分沉闷,看来这里面的空气质量不是很好! “天羽,你确定子明进这墓室了?” “这不是废话吗?” 孙教授道:“别走了!” 我们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具石棺,正静静地停放在地面浅坑里。 以刚才走进来的距离推算,这具石棺离墓室门口约五六米远,如果这具石棺的位置是正中央,那么这个墓室的面积不下百平米了。古人按天圆地方之说,建筑自古以方正为型,尤其在古代封建时期。墓室也就是地宫,在风水学里称阴宅,一般都是按墓主人生前时期的居室也就是阳宅模式所设计。石棺一般安放在墓室正中央,当然也有些是安放在里墙的位置。 孙教授说这不是石棺,这是盛放棺村的石椁,里面者装死尸的棺材。 我们叫了半天张子明,一点回应也没有,刘潇儿说莫不是张子明进来后发现了什么事物,或这墓室里有其它门,张子明一人行动了? 想想张子明没有组织纪律那是常事,性格确实有可能会忘了我们独自行动,不过转念一想在这种情形之下可能性很小,更何况之前他那叫声特别怪,好像从地里传来似的,想到这我后背一阵发凉,难道张子明到这石椁里去了? “你们别想了,赶紧找找这墓室有没有可能藏身的地方或其它暗门隔间。” 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即使有暗门隔间,主墓室再怎么样也就这么大点,张子明不可能听不到啊! 孙教授说你们觉不觉得我们说话再大声,听起来却没有外面大,要小很多? 他这么一说确实是,我们没往那方面想也没注意。 “教授你的意思是,也许张子明正呆在这墓室的某个漆黑的角落,但他却听不到我们在呼叫他?” 孙教授点了点头,似有所思。 “不会吧!墓室里还会有这种事?” “墓室里怪事太多,你们有没有听过民间传说的鬼**?” 第026章 鬼迷魂2 “教授...什么是鬼**?” “鬼**是道士的说法,指一个人在漆黑的环境中,他的自我意识非常清楚,可是有人叫他时,他却像是什和也听不到看不到似的依旧做着他自己的事,民间还有一种说法与鬼**类似,如果更形象一点地说,当你的朋友正在一间漆黑的房子里,你推开门进去,房子里一片漆黑,你便呼叫你朋友,可没人应你,而你确定朋友绝对是在这间房子里的。其实这个时候你的朋友听到了你在叫他,但他自己却控制不了自己,他说不出话,全身麻木也完全动不了,直到你摸着黑走到朋友的跟前,发现他两眼圆睁地死盯着你......” 我不由一颤,看了看漆黑的墓室,问道孙教授。 “这跟子明的失踪有什么关系吗?” 孙教授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 “传说墓室里的墓主人留恋墓室,他的魂魄久久不肯离去,千百年一直在这墓室里飘荡。很久以前我听说了一个盗墓的故事,两个盗墓贼钻进了墓室,一个举着灯,另一个准备打开石椁撬里面的棺材盖。石椁打开后,里面是一具金丝楠木棺材,撬棺贼一阵窃喜,戴上手套不一会便撬开了金丝楠木棺盖,赫然发现棺材里面没有死尸,而与此同时他身后照着他的灯突然掉地,他回过头一看,同伴不见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据说这是墓室里的鬼迷了他们的魂魄看不到对方了,但他们两人都还在墓室中,而且都在找对方以为对方失踪了......” “教授,你的意思是...不至于吧!”听起来很复杂,感觉像是两个人的时空错位了。 “当然,这...这只是一个民间的迷信故事。” 本来这漆黑的墓室里就够渗人的,孙教授说了这个故事,越发觉得恐怖,我摸了一把额头,冷汗直冒。不过刘潇儿好像一点所应也没有,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刘潇儿却拉了拉我,我转过头这才发现原来她已经吓得不敢出声,脸色都变了! “潇儿,我刚才还在心里夸你呢!” “天羽,怎么我总觉得这墓室里有人正看着我们似的!” 本来我还不是特别害怕,听到潇儿如此一说,浑身一阵冰凉。这会墓室里静得可怕,只有我们三人轻微的喘气声和心跳,可能是刚才孙教授讲了这个鬼故事,心里真觉得墓室里不只我们三个人似的。 孙教授领着我们绕着这个百平米余的墓室走了一圈,墓室里竟然空荡荡的,什么陪葬品和墓室常见物品都没有,只有中心的那具石椁,很是奇怪,不过我们根本没有心思去看这些了,又绕回了墓室中央的石椁跟前。三人的目光再次停留在了这具石椁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想起之前那一阵石头磕碰发出的声响......张子明总该不会...... 不敢再想下去了,这会就连孙教授也紧张了起来,刘潇儿站在我们身后,颤抖着嗓音轻声道: “这墓室是空的,除了进来的那道门之外根本没有其它出口,现在只有这具未打开的石椁了,要不要打开看一下?” 孙教授思索了十几秒钟,“天羽,我们必须打开看一下,这墓室里只有这具石椁,其中定有蹊跷,肯定跟张子明的失踪有关......” “教授你别说了!”我知道他想说什么,之前那一声怪响,难道还真是石椁里的死尸复活了把张子明给拖了进去,我不信这世上真有鬼。我回想起在恶梦中孙教授说我们带了开棺捆尸等物,于是便问孙教授,孙教授说确实带了,但在张子明的背袋里了。 我们戴上口罩拿出短柄钢铲和撬刀,准备打开石椁盖。 刘潇儿退了几步,不知怎么了,突然哎哟一声,紧接着便听到“嘎吱吱...”一阵响动,这一瞬就和之前听到的一模一样。 我一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突然脚底下的石板往两边收缩。孙教授大喝一声:“原来这墓室里有机关......” 话未落音,我们三人从裂开的石板缝中齐齐掉了下去...... 第027章 墓室 墓室的地板往两边收缩,我们猝不及防,掉了下去。也不知掉进了什么地方,好像是一个向下的斜坡,一直滚了十几个圈,五z六腑都要吐出来了,才停了下来。 “你,你们快起来。” 倒在我身上的刘潇儿和孙教授赶紧站起来。 “天羽,你没事吧!” “还,还好!”我晃了晃迷糊的脑袋,缓过神站起来,这时四周一片漆黑,我们三个的手电筒也滚不见了。我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发现孙教授脸上嗑破了好几处,在打火机光亮的闪烁下鬼气森森的很是吓人。我们赶紧从背袋里翻出备用手电筒,刘潇儿帮孙教授处理好了伤口。 我又手电筒打量了一下周围,“教授,难怪子明说不见就不见了,看来他也是掉到这下面来了。哎呀,那边是什么?”我一边说着一边看手电筒能照射到的地方,在我们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一个黑糊糊的硕大的东西,隔太远看不清是什么。 刘潇儿帮孙教授处理完伤口,捏着手电筒朝我照射的方向往前走,好像也有所察觉。 “怎么......又是一间墓室啊!” “潇儿你说什么?” “你们快过来看,这里又有一具与上面一模一样的石椁。” 我们孙教授闻声走过去,真是一具石椁,与上面的那一具无异,静静地停放在地板的浅坑里。 “教授,这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两个墓室,一上一下重叠在一起!” 孙教授愁眉紧锁,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我照了照身后滚下来的斜坡暗道,再我们滚出来后便又闭合了。 “潇儿,你之前哎哟一声,是不是碰致函什么东西?” “嗯!我往后退的时候肢根磕到一块,好像是,是小石头,那是个机关,子明之前肯定也是碰到了然后掉了下来。”刘潇儿道。 这个墓室和上面那个是完全一样的,我们三人不免吃惊不小。墓室里除了这具石椁之外什么都没有,非常奇怪。孙教授进过不少古墓,这种情况他也从没有遇到过,按理说墓室里应该有培葬等物,可这一上一下两间墓室太平静了,这石椁里面会是个什么样子,里面又躺的什么人呢?虽然这里面肯定进来过一批又一批的盗墓贼,我们在云雾山顶的破作坊里就是上一批的探险队伍,但这墓室里也会有遭洗劫后的残渣啊,除了进这个墓室的大门被严重破坏之外,其余的一点痕迹都没有,就像是从没有人进来过一样!如此平静反而令人内心不安。 “为免节外生枝,我们先别研究这机关墓室是怎么一回事,找到子明再说吧!” “嗯,潇儿说得对!” 于是我们只好穿过墓室,来到墓室大门,这扇门也与上面一样,破坏的样子也差不多,孙教授看了一个劲地摇头,这太奇怪了! 我看了看门外,也不知是通向什么地方的,门外又是一段石阶,与上面的墓室不同的是这石阶是向上去的,如果在上面的墓室要想出门,那就是往下走,这个下面的墓室要出墓室门石阶要往上走。 “慢着。” 我回过头去,刘潇儿正用手电筒照在一块墙上,张子明头脑简单,留下的记号令人捧腹大笑。墙上写着:“张子明到此一游!” 我说干脆我也写一个乐天羽到此一游! 刘潇儿说:“天羽,你们两个真是活宝,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开玩笑。我们赶紧走,子明既然留下了记号就证明他没事。” 我们三人离开墓室踏上石阶,孙教授在后面留心张子明可能留下的记号,我们刘潇儿边走边喊,幽长漆黑的甬道里只有我们的声音。 张子明呢?哪去了? 我们一直向上又走了四五十个石阶,走着走着,心里感觉特别奇怪,又说不清楚。 刘潇儿说“不要叫了,如果他能听到肯定会应我们的,这个墓室看到很复杂,分为上面两层,并且......”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潇儿,明白了!” 我正要对刘潇儿说这事,我们前面的甬道里传来一道凄厉的尖叫声,十分提神! 我们一下子被征住了! “什么声音?” “好像!好像!” 我用手电筒往前面一照,就那么一瞬,一个黑影一下子就闯进了我手电筒的光线圈之内,这个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黑影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像是一具已死多天能走路的死尸,我和这黑影对望了半秒钟,我全身毛发一下子就竖了起来,心里想大喊一声但被嗓子给压住了似的。 那死人般的黑影回了个头,他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声响,正朝着我们直奔而来,我猛然明白过来。 “子明......!!!” 未待我问下去,他拉着我的手就往回跑,刘潇儿和孙教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大声招呼他们,“快,快往回跑。” “子明,你怎么这般模样了,我都认不出你了!” “没时间解释,再不跑我们没命了!” 第028章 鬼点灯 张子###急如焚地要我们一起快往墓室里跑,我们也不知道追赶他的是什么东西,我拉住他问道: “你告诉我,后面那是什么东西?” “我也没看清楚,是一种两眼发光的怪物,本来没事的,就是你们乱喊乱叫,惊忧到了它们。” “nn的老子还不是为了找你!” 我们四人再次冲进了墓室,张子明所说的那一群怪物发出的嘈杂声响如洪水般紧随我们而来。 “妈的!子明你害我们!”我想起了我们掉下来的暗道已经合上了,要逃我们能逃去哪里,于是愤怒地去张子明道! 张子明愣了一下,好似也明白了,比我声音还大:“别它妈那么多废话,快爬上石椁,我们站居有利地势能就不怕它们。”说完直朝石椁冲去,一翻身便爬上了石椁盖。 刘潇儿和孙教授一头雾水,也没听清楚我们鬼喊鬼叫的说什么,见张子明爬上了石椁,也知事情紧急,连往石椁蹭,刘潇儿还好,身轻如燕一跃爬了上去,这可害了四十多岁身材削瘦的孙教授,石椁虽然有一部分在地坑里,但露在上面的这一部分至少有一米多高,刘潇儿也骂张子明,“子明你只顾自己啊!”我哼了两句,顶了一下孙教授屁股,张子明在上面拉了一把,孙教授便上去了。我正待上去,脚根突然被一个什么倒勾的利爪给撕破了一样,疼得钻心! 张子明见势扔下一把钢铲拍到了我身后那家伙身上,只听身后一声惨叫,我趁隙爬了上来。 那些东西早已追进了墓室,我们这才发现墓室里出现了许多双绿幽幽的眼睛,发着寒光盯着石椁盖上的我们。 “子明,这是哪门子怪物,这是野猫子啊!!!” 张子明未来得及答我,那些野猫子不知道得到了什么信号,突然一只只跳上石椁攻击我们,由于环境问题我们一时手忙脚乱,用短柄钢铲不分东南西北地拍打那些野猫,没有躲闪开的那些野猫被钢铲打得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这种声音听得我们头皮发炸,就像是甬道深处的女鬼叫声,甚是吓人!不过我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个个像得了失心疯似的一阵猛打。 那些野猫子太多,而且个体比普通的猫要大得多,眼看我们渐渐支撑不住了,这么下去迟早是要成为猫食的。我连问大伙有什么脱身的办法!大家自顾自哪里还顾得上,只要稍一停手很多可能被野猫子扑下石椁的危险!!!正一愁莫展之际,不知为什么,那些野猫子,好像遇到了什么克星似的,突然纷纷转身,离开墓室,而且那些被我们打残的野猫也被突然撤退的同人给拖走了! 墓室里又只剩下了我们!野猫子突然撤走这太不可思议了!不过总算捡回一条命! 这时我们才发现我们身上被那些利爪撕开了很多道口子,除了刘潇儿被我们三人保在中间情况好一些之外,我们三人身上的探险服已经成了一块块结起来的布条,有的地方已经在流血,张子明更是旧伤加新伤,疼得破口大骂那些野猫子的祖宗。 我跳下石椁,靠着石椁一屁股坐在地方,刚才这一阵混战全身都快散架了。 “刚才是怎么回事,那些野猫子怎么突然往回撤,太奇怪了!” 刘潇儿跳下来用手电筒照了照石椁四周,凄黑的墓室里十分寂静,“是啊!太奇怪了!” 我想起还有事情没问张子明的,“子明,你出了这间墓室之后去哪了?还搞出这么大一群要命的野猫子。” “我说出来你们可别不相信,其实我哪也没去,这里面根本它妈的就是一个走不出去的地宫!” “走不出去的地宫?” “嗯!太复杂了,我脑袋不够用,反正,我一直走,一直走,走来走去感觉是在同一个地方,我想不通,哎呀想不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嘛?” “好,我这么跟你们说,我掉进这个墓室之后,你们肯定会找我,也肯定会和我一样掉下来的,于是我走出墓室的时候,在这个墓室门口留下了一个记号,就在那!” 刘潇儿用手电筒照了照,照到了门口墙上“张子明到此一游。” “嗯,你继续说。” “我留下记号之后,便上了石阶,石阶差不多有四五十个,然后就是甬道,走了一段甬道之后,竟又是一处向下的石阶,我走下去又到了一个墓室里,墓室和这个墓室以及从我们掉下来的上面的那个墓室也是一模一样的,只有一具石椁停放在中间!其余什么都没有,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在墓室里想找找有没有其它出口,赫然看到那边那个墓室的门口墙上竟然有我自己留下的记号‘张子明到此一游!’当时我还以为我又回来了,但是不可能啊!于是我又走回来到了这边的墓室,如此走了三遍,发现就是如此!!!” 听到这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刘潇儿惊地叫了声,手电筒差点掉到了地上。 “所以,我说这是个走不出去的地宫。”张子明叹道。 “对了,那,那些野猫子是怎么出来的?从哪里出来的?”我问。 “这个我也想不通,因为我往返走了三遍,路上肯定是没有的!除非那些野猫子可以从甬道中间位置两边墙上的两块镜子里钻出来!不然我也想不通它们是怎么突然出现在甬道里的。” “镜子?甬道里有镜子?” “嗯!其实也只能说是像镜子,因为可以反光嘛!确切地来说是两块油光发亮的大石头,嵌在两面墙上相对!” “走我们去看看!” 我和张子明准备起身,这时才察觉到我们身后的刘潇儿和孙教授半天没出声,心想他们搞什么鬼去了,于是我转过身想叫孙教授和刘潇儿。 刘潇儿和孙教授正并排地站在石椁跟前一动不动,背对着我和张子明。 我心生疑惑,怎么这怪事一件接一件呢。 我叫了一声,刘潇儿这才回过头,她竟然脸色都变了! 她轻轻地叫了我和张子明一句,“你们两个过来!” 我和张子明走过去,上前一看,我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张子明惊叫一声:“妈呀!” 之前我们都没有注意,石椁盖的脚部有一盏长明灯,灯芯已被点燃,一束绿幽幽的火苗,像个小鬼的眼睛,正一跳一跳的...... “鬼点灯......”张子明咽了口吐沫压着嗓子说道。 第029章 敲棺材板的声音 那团绿幽的火苗闪了闪,在没有外力的情况下扑一声便熄灭了。我真后悔之前在云雾山和大家讨论鬼点灯。 “教授,我们这才踏进古墓第一步啊,怎么就遇到这事了?妈的真是出师不利啊!” “我们都忽略了,之前我们在石椁盖上只顾与冥猫搏斗,却不想惊动了躺在石椁里面的这位。” “难怪之前那些猫突然转身撤离墓室,那些个家伙是灵异动物,更何况一直生活在这墓中,它们都长有一对鬼眼非常警觉,我觉得这墓里不平常!”刘潇儿道。 张子明偏不信这墓室里真有千百年不散的鬼魂,不服道:“我们也没有得罪他,就借他床位踩踩又怎么了,我们不也是没有办法了吗?踩就踩了那又怎样!” “死者死后都希望自己的身体能尸解成仙,我们犯了大忌,我们刚才踩在他石椁上不就等于踩在他身子上了吗?死者是很忌讳这些东西的,这样会被认为是对他的一种破坏。墓主怨气极深,他点燃了他的万年灯是在警告我们,我们不要再碰这石椁了,赶紧走人!” 我听了心里冒出种想法,按理说我眼前的这个老头怎么着也是个学术教授了,怎么满口都是灵异事物,不过任何一件事物都有它的规则,我们不懂,不管它是不是真的,万年灯确实是燃起来了,还是听孙教授的为妙。 “如今都什么年代了,所谓什么僵尸之说估计也是盗墓贼放出来的邪气歪风,把一些无中生有的事吹得神乎其神,以致盗墓这一发财至富的不二行业越来越冷清,湘西赶尸不都已经被破解了吗?我还不信这墓室里真它妈会有墓主的鬼魂在这里面,都已经死那么多年了,难不成他还会从石椁里跳出来啊!”张子明说完用陶金铲朝那石椁上拍去,孙教授想阻止根本就来不及了! 随着“咚”的一声,我们的心一下子跟着悬起来了,静静地看着石椁,石椁一丝动静都没有!我们担心得紧,只有张子明若无其事,洋洋自得道: “说了吧,你们这些人呐。” 看着石椁没有动静,我们也确实松了口气,刘潇儿道: “子明,不管有没有,你这样目无组织纪律那就是不对!” “咚咚咚......” “你这死小子,跟我们过不去是吧!还敲你个死人头啊!”我都有点愤怒了。 孙教授一把抓住我,满脸惊恐怖地摇了摇头: “刚...刚才这几下不是子明敲的...” “不...不是子明敲的?”我突然感觉到了孙教授这话里的隐意。 “咚咚咚。” 这回听得真切!是从... 咚,咚,咚... “它妈是石椁里面敲棺材板的声音!”孙教授惊恐怖地大叫一声:“大家快后退!”说着他伸平双手拦住我们,四人随即往后一跳,退出与石椁一米余的距离。 “子明之前你不听,现在好了,你太爷爷爬出棺材接你来了!” 张子明一副委屈像,我和刘潇儿真想痛扁他一顿。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们之前在石椁上,里面的尸体肯定是沾了我们活人的气息热量尸变了,子明,快拿家伙。” “教授,拿什么?” 这时石椁盖突然嘣地一声竟然从里面顶开了,然后很快又闭合。这一幕吓得我们魂飞魄散。孙教授也终于急得耐不住性子了,大叫道: “就在你背袋里,那些装捆尸绳糯米等物的袋子,也不知有没有用!” 张子明连忙取下已经破烂的背袋,石椁盖“嘎吱吱”一声再次从里面被打开,一个什么东西估计是棺材里面的冥器搭了出来,挂在石椁边缘便盖子便合不上了,透过那条缝隙我们看到石椁里面竟然有很大的光亮! 刘潇儿急得跳起脚来,“快点快点,他要出来了!要出来了!” 我全身冷汗都要冒出来了,东西还没拿出来,“子明你搞什么飞机啊,拿出来没有。” 张子明搞了半天,越急心越乱连袋口都找不到了。石椁盖慢慢打开,我们吓得连连后退,心想关键时候还是跑路管用。 稍过了一会,石椁盖拍地一声终于被冲开了。 刹时我们都顿住了,立刻沉寂下来,我们四人的眼光刘刷地区性看着石椁里即将全发生的一切! 搭在石椁边缘的那个东西伸了出来。 “怎么是一只大烟锅子,好像在哪看到过!” 石椁里发出哎哟一声,然后只见一个枯瘦的身影从里面爬了出来,左手拿着一只手电筒,右手拿着一只铜烟筒...... “我操......” 第030章 虚冢 “怎么是一只大烟锅子,好像在哪看到过!” 石椁里发出哎哟一声,然后只见一个枯瘦的身影从里面爬了出来,左手拿着一只手电筒,右手拿着一只铜烟筒...... “我操......” 张子明喝了一声,径直走过去。“它妈的竟然是宝庆镇上那个送我们渡河的陈老头。”张子明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子准备施展他的爆力手段。 陈老头从石椁里翻出来,趴在地上大口喘气,见张子明抱拳打人,赶紧往后挪动,操一口宝庆方言叽叽歪歪地道:“小哥,哎,小哥,是我是我,别动手嘛!” “你知不知道刚才我们被你给吓死了,你这老头好端端的可以从地里钻出来,可以从天上掉下来,干嘛你要从石椁里爬出来!” “天羽哥,少跟他废话,扁他一顿再说,在宝庆镇一看见这老头的时候,我就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 “子明,你身为军人这么对待老百姓的啊!少在那鬼叫鬼叫的,站一边去,先把事情弄清楚。”刘潇儿道。 张子明放开陈老头,鼻子里哼哼两声,像一头发怒的老黄牛,从口袋里扒出一根变形的烟点上,退到一边抽闷烟去了。 孙教授和刘潇儿过去把陈老头扶起来。陈老头明显是吃了什么大亏,身上脏得难看,一把老脸被摸得黑糊糊的。等他喘匀了气,孙教授这才开口问他。 “你不是送了我们上岸,就回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墓室的石椁里。” “石椁都是空的有暗道,这里面根本就是走不出去的。”陈老头慢慢说道。 “暗道?!!!”我们惊呼道。 刘潇儿好像也想起了什么,问陈老头:“对了,我明明在云雾山油茶作坊里听到了有人开门的声音,那门是不是你开的?” 陈老头咳嗽了几声,点了点头。 “原来你一直在跟踪我们!”刘潇儿也有点愤怒了! “我早就知道你们是冲着林太白古墓来的,但是没有我,你们休想进得林太白的古墓!” “你什么意思?” “你们知道怎么进林太白的古墓吗?” 我赶紧从胸前的袋子里拿出地图给陈老头看,陈老头一副鄙视之像,“那张地图是假的!” 我心里一阵咯噔,“假的?不可能!我们就是凭借这张地图进到这里面来的,现在只是一时还找不到迷失森林的入口而已。” 陈老头哼了一声,“我早已中了这个古墓秘咒,是个快要死的人了,这个隐藏了快千年的秘密,也是该揭开的时候了,免得我死之后,世上无人再知这座古墓的秘密。” “你少在这乱扯,快说,你是怎么跟踪我们,怎么出现在这座古墓里面的。” “狗屁古墓,这是一座**虚冢!” 我们叫住张子明,看来陈老头此人知道甚多,且听他往下说。 陈老头从腰间摸出一束烟,装在烟锅子里,点上抽了起来。 “我们家祖上就是曾盗过这座古墓后逃生的盗墓之人,你们要想知道这座荒村古墓的所有事情始末,听我慢慢跟你们道来。” 第031章 昆仑山下的亡国 西域三十六国中有一国,名乌秅国,《汉书乌秅国传》载:“乌秅国,王治乌秅城,去长安九千九百五十里,户四百九十,口三千七百三十三,胜兵四百七十人,东北至都护汉所四千八百九十二里,北与子合,蒲梨,西与难兜接......”(这些是学术性知识很是枯燥,我不想多写,朋友们只要知道了这个西域小国‘乌秅国’就可以了。当然,有些内容只能当是虚构,毕竟是小说哈,谢谢!) 汉时的乌秅国在今叶尔羌河上游和喀刺昆仑山之间,多山,饮水大部水大部分来自雪山,地势十分险峻,历经沦桑,后族民搬至了昆仑山中,不知所踪。 乌秅族人对昆仑山极为崇敬,他们的历代国君得昆仑山神所传的世间奇术,带领乌秅族人躲过世俗种种磨难,神鬼莫测。 经时代变迁,西域的婼羌、楼兰、且末、小宛、精绝、戎卢、扜弥、渠勒、于阗等等诸国,消失在了茫茫撒哈拉沙漠中,乌秅国受时局波动,这神秘一族已隐没于昆仑山里,偶游历于青海省中、西、南、西南各处,渐又成势力。 到了五代十国时期,乌秅国已改名为北盘陀,国君鹘尔洛,占据着今青海大片地域。 公元1o38年,北盘陀东北方的大片土地被李元昊统一,建立大夏王朝,称之西夏。李元昊统一西夏后不断对宋(时值北宋/宋仁宗时期)发动战争,稳定了东边中原的局势,然后不断向西扩张。 西夏君王李元昊是一个能征善战的枭雄,为了生时尊荣,他穷兵黩武,东讨西伐,南掠北夺,生性凶残暴戾,反复无常,处世以一已之利为天下任,临国的北盘陀自然成了他眼下掠夺的对象。 北盘陀国君鹘尔洛纵使通晓神鬼之术,但论实力远不敌西夏国力,于是几次三番派出使者,望能与西夏和平共处,万世千秋。李元昊哪里应允,随即对北盘陀发动灭国之举。传说中的鹘尔洛通晓神鬼幻术,能招天将阴兵,无奈北盘陀国力太弱,在强大的西夏铁骑面前,一百不敌其一。纵使鹘尔洛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保北盘陀不遭灭顶之灾,更何况鹘尔洛年事渐高,北盘陀一族再也没有昆仑山神所传神术的继承者,鹘尔洛精元渐损,无望之际,北盘陀大巫师说西南古乌国有一物,名为地母凤凰,又叫幽冥珠,若能得此物,必保鹘尔洛延年益寿,保住盘陀族人躲过劫难。 鹘尔洛闻之大喜,当即亲自集能人异士前往西南古乌国,把北盘陀的防务交给了大巫师,鹘尔洛离开没过多久,李元昊便一举灭掉了北盘陀,当然这是必然的。 且看鹘尔洛一行化作道僧游人,翻山越岭,离开昆仑深藏之地,前往传说中的西南古乌国。古乌国在今西藏南部喜马拉雅山山下,等他们到时,早已是荒破残城,鹘尔洛找到了古乌国王的陵墓,才得知早在千年前此物就已经被统一中原的秦国一将军张苘盗走,且张苘盗得幽冥珠后便隐退到了江东之地,幽冥珠随即不知所踪。 鹘尔洛得知北盘陀已被纳入了西夏李元昊之下,心痛不已,当即发誓必找回幽冥珠与族人雪恨。于是率众人前往中原江东之地望能找得张苘的墓葬盗出幽冥珠。但为避李元昊追杀,改姓为林,自称太白,故人称‘林太白’...... 第032章 传说 “原来林太白此人是一个西域小国的国君啊!”我听着陈老头的讲术联想起了孙教授给我们讲的赵构南逃出海偶得幽冥珠之事。至少现在明白了我们前来坟岭村探寻的所谓林太白古墓其实是一座西域君主墓,但是如果按时间推算的话此墓的年代还不至于有千年之久。至于林太白此人被世人传得神乎其神,会使神鬼幻术能招天将阴兵我心里确不已为然,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的国家也不至于被李元昊所灭了!且听陈老头继续往下说。 林太白隐居之后在江东一面凭借着自己的手段积累财富,一面行善好施,用自己的所知帮你识相看风水等事,渐渐成了江东一带出了名的奇人。当他与随从找到张苘之墓时,才发现早已被人洗劫,他在当地百姓口中套出原来张茼墓在千年前即被楚霸王项羽所盗。项羽战败乌江后,幽冥珠也不得所踪了。林太白只得云游中原四处,终不得幽冥珠之去向。 林太白已料自己时日无多,西夏越发强大,知复国无望便在江东怡养天年。直到历史机缘之下金灭北宋,宋皇室第九皇子康王赵构给了他幽冥珠与古乌国大祭司录,才知世间果真有此物。但林太白剩时不多,无法参透大祭司录中的玄机始终打不开紫金玉盒。 赵构建立南宋之后,林太白自知赵构终将索回此二物,他不想让此物留与别人,动了永据之心。时值天下大乱,林太白若再回西域叶落归根,太过招眼,听闻宝庆河中上游地势极偏,崇山峻岭,森高林密,一派人烟罕至的原始景象,是一处王法管不到的地方。 林太白化作游僧前往,用他那一套勘地的秘术为自己寻得一风水宝穴。为掩人耳目,以避开乱世为名,在那迷蒙山岭间修了一处世外村庄。林太白倾尽自己在江东的所有财富,然后用他那**幻术驱使了许多的流民前往,为他修筑陵墓。等所有工序完成之后,修筑陵墓的人相继互残而死,林太白也自是死亡入陵,至此这个陵墓以及幽冥珠的事迹便消散云烟。 孙教授和刘潇儿听到这里也不免啧啧称奇。张子明本来对这陈老头还嗤之以鼻,一副极为不满的敌对态势,但听到此处也痛改挨了打似的难看表情,一愣一愣地静心听着陈老头的讲述。我心里也不由对眼前这位看似糟糕的老头子肃然起敬,人不可貌相这话始终没错。 陈老头抽完一袋烟,我忙给他点上,问道:“据我所知,林太白古墓之事还能扯到朱元璋和陈友谅,您老给我们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老头疑惑地看了看我们,孙教授赶紧客气地帮忙补充道:“既然您什么都知道了,我们也不必隐瞒,不错,我们这次真正的目的正是要揭开这个古墓秘密,寻出足以震惊世界的幽冥珠!来这之前我们也做了许多的准备,翻阅了许多的资料。” 陈老头道:“林太白是西域国君,在中原几乎没有留下什么资料,你们所谓的资料多半不太可信。要说起与朱元璋和陈友谅的关系,还得从那首歌谣说起‘幽冥珠,坟岭山,揭开凤凰惊世间’。” “正是正是,这不就是朱元璋打败陈友谅后来宝庆剿灭陈部老巢时听到当地的歌谣吗?”我忍不住打断了陈老头的话问道。 “这是误传,听我祖上相传歌谣乃朱元璋的军师刘伯温所做。”说着陈老头叹了口气,又道:“如果不是因为朱元璋那次挖陵,也许林太白的陵墓也就不会有一批批的盗墓贼前去探寻了,至使现在我们陈家庄的人出生便有秘咒遗传,一生痛苦。” 陈老头又长叹了一声,眼神迷茫,好像想起了以前的什么陈旧古事,张子明性子急,忍不住问了句,陈老头这才娓娓道出了一段盗墓奇闻! 元世祖忽必烈灭宋之后一统天下,元朝算是个短命王朝,只有九十七年历史。元朝末年民不聊生,由于黄河泛滥,数十成百姓被征修黄河。百姓从河中挖出只有一只眼的巨人石像,早已谋划起事的义军借此编出“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举国上下各路诸侯响应反元,一时烽烟四起! 经过几年混战吞并,最后只剩下了三股势力,即南边的张士诚,中西的陈友谅,以及淮北的朱元璋。朱元璋势力相对要弱,他任用刘伯温为军师(刘伯温:具有鬼谷子的秘术、诸葛亮的谋略、苏轼的文采为此人是也!),先灭掉了张士诚,然后与陈友谅争锋天下。 在开始的较量中,朱元璋局势十分不利,被陈友谅打得连连败退。一日,朱元璋苦于战事想找军师商议对策,侍者说军师去了营前一高粱地旁赏月(他们不是数星星,实为观天象)。 我学生时代醋爱语文、历史、地理,这些与历史有关的情节是凭现在脑海里对历史的模糊记忆,虚构而成,没有时间去取证,各位朋友还请谅解! 第033章 陈家祖坟 (历史问题太敏感,加个纯属虚构好些,呵呵)一日,朱元璋苦于战事想找军师刘伯温商议对策,侍者说军师去了营前一高粱地旁赏月。 朱元璋到时发现刘伯温正看着高粱地沉思,朱元璋不解,上前正想问刘伯温,刘伯温口吻神秘,轻声道:“主公且看。” 明月当空之下,一片片淡黑的浮云从一块高粱地上空飘过。高粱地里,正有一只尺许长的大地鼠围绕着一根饱苞高粱,在月下显得十分诡异。 地鼠围着高粱杆转了许久,一对闪着贼光的小眼偷瞄四处,然后爬上了高粱。眼看爬到了饱苞之下心中一阵窃喜。正待吃时,由于高粱杆无法承受地鼠的重量便弯下腰来,随之将地鼠狠狠地摔落在地,地鼠‘吱’地惨叫一声,却依然没有放弃,继续往上爬。如此三番折腾终于还是吃不到高粱。地鼠被摔得伤痕累累,心中很是急切。垂怜欲滴地看着上面吃不到的高粱,无奈地又围着高粱杆转了几圈。突然它贼眼一转,一道灵光划过脑海,想出了一个吃到高粱的主意。 地鼠用爪子刨开高粱杆的根土,开始ken高粱杆的根,只一会,高粱杆便被ken断,‘哗’地一声,高粱扑倒在地,地鼠便吃到了高粱........ 朱元璋被战事所困,没有耐心,问道:“军师,我前方战事急为吃紧,在此有闲情雅致观看地鼠吃高粱,何意?” 刘伯温如那只地鼠般眼放贼光,神色一转,压着嗓子对朱元璋道:“主公,我们去挖陈友谅的祖坟......” 朱元璋番然醒悟过来,这才明白刘伯温观察地鼠吃高粱如此之细的原因。明兵随即派出了三只工兵营,前去陈友谅的老家(权威性的说法是陈友谅是湖北洪湖人,我们不是探讨历史哈!是虚构小说。)寻找陈友谅的祖坟。 明工兵营在一风水盗墓的高人带领下,从陈家祖上八代开始寻找,由于陈友谅家并非什么大家族或世家,祖坟也多为小封土坟而已,并不难以破坏。明兵一路下来,破坏了陈家许多祖坟,直到寻找陈友谅祖父的坟墓时,却怎么也找不到了,挖坟进度便停了下来。带头的盗墓高人便只好回来告知刘伯温。刘伯温乃堪舆算封高人,一番推算,知道了陈友谅祖父之墓的具体位置,这才知道,护佑着陈友谅的正是其祖父之坟墓。而墓的位置就在湘中西宝庆河中上游的云雾山中...... 第034章 尸煞 陈友谅祖父精通风水秘术,晚年游历于大江南北为自己寻风水葬穴。直到自知即将辞世之际唤陈友谅之父于榻前,逐将宝庆可云雾山群中可葬的具体龙穴告知。然后交待了三件事。 第一,需下葬,不能随葬任何物品,更不能用棺木下葬。第二,不能立碑。第三,将来必有人前来掘墓,需在我坟前挖三个百米堰塘(水塘)。能如此做好,那处龙穴必佑我后人,富贵不可言。 到了那天,出殡队伍一切从简,一路跋山涉水沿宝庆河逆流而上,翻越了多重森高林密的云雾山群,便将陈友谅祖父下葬指定龙穴中。 送葬队在云雾山群中发现了一个荒村,此时天下局势动荡,红巾军及各路反元义军揭竿而起。为避战祸,陈族送葬队就势住在了云雾山下的荒村。 在陈友谅之父下葬其祖父时犯了两上致命错误。第一,尸身下葬时,正好陈友谅祖父之女(陈友谅之姑)在旁,见父赤身下葬实为不解,趁其封土时将旁边一盛土之器扔进墓坑盖住了尸体的半个身子。第二,祖父交待葬后需在墓前挖三个百米水塘,陈友谅其父也是庸懒之人,只教挖了两个。做完这些事后,由于荒村怪事不断,阳人久住谓之不吉,加上其地与世隔绝,实在偏远,陈族一部分人又回了老家,而另一部分便退出了云雾山群之中,在宝庆河畔落户定居,便是后来的陈家庄,此是后话。 明军来到云雾山群,刘伯温也是堪舆高人,一番察探,很快便发现一悬崖山颈隐隐有一股异云。往近处寻去,见其山脚下有两个百米水塘,塘后果然有一座无碑坟墓。明军随即对坟墓进行破坏,只用了不到一天时间,陈友谅其祖父之墓便被明军挖开了。待挖开时,看到墓里情形,士兵无不赫然。刘伯温上前一看,只见墓坑中的尸体上身(上半身)已长出了一块块闪着白气的龙鳞,尸体头上长出了肉角,脸面白毛丛生。而被填土之器覆盖的下半身确早已腐烂。 刘伯温大喝,明军百余弓箭手摆开阵势,对准墓坑准备射击,墓坑里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摇身一变成了一条白龙一下子就飞出了墓坑,一关扎进墓前的一个水塘中。刘伯温掐指神算,不好!此穴养尸,尸体突然睁眼眼复活为尸煞之象。此尸入水则化煞,若尸煞消散,全身必成龙形,那时便再也对付出了了。马上工兵营赶紧掘塘放水。第一个水塘马上被打开了,尸煞又腾空而起跃入第二个水塘。明军又掘开了第二个水塘。第二个水塘水被放干时只见那尸体原本腐烂的下半身竟又慢慢成形,开始长出了细鳞。 也该是天数如此,由于没有第三个不塘,尸体从第二个水塘中跃出便扑到了地上,被明军乱箭射杀,尸体顿时一股白气上涌,很快就成了一具枯黑的腐尸。 终于破坏了陈友谅祖父之坟墓,陈友谅时运转坏,在战场接边失利(我只是用了一点历史然后编了一些不太靠谱的故事,请不要对号入座,真正战争岂是这个能左右的,如果大家有兴趣,我可以给各位推荐几本书,比如明朝那些事儿七本,我在书店买来一口气读了三篇,呵呵。)。刘伯温松了口气,为了留下此事迹便将此悬崖断壁山呼名为坟岭山。 明军在撤离时也发现山的另一边有一荒村,而且其中竟有一丝邪气从荒村地下升起。刘伯温一推算,竟推算出此地有一座帝陵(即乌秅国君鹘尔洛之墓),而且发现此墓布局极为特殊,用中原的风水学术竟然也看不出此墓的具体情况,刘伯温不禁暗暗吃惊! 不过奇人刘伯温开了一卦,卦象竟然显示墓中有一重要之物,似珠之物的幽冥凤凰。 由于战事吃紧,刘伯温不能久驻,无奈之下退出了云雾山群,在宝庆河畔留下歌谣,歌谣中便隐藏了这个惊天秘密。 经过几年光景,朱元璋统一了天下,建立大明王朝,然后派军队清扫陈友谅残余,一路沿着宝庆河直上,来到陈家庄,陈家庄人为避此灾祸,全部又躲回了云雾山群的荒村之中,直到明军离去。陈家庄也便将此荒村唤为坟岭村。而朝局风云莫测,刘伯温逐忘了此事,离开了朝廷。 几百年后的民国时期,此歌谣: 幽冥珠,坟岭山,揭开凤凰惊世间...... 太,长生涧,宫里宫外没有边...... 终于被陈家庄人所悟。所谓乱世黄金,时势如此,全国一时兴起一股盗墓风潮,一拔拔的流民强盗逐干起了盗墓勾当。 那一年,陈家庄的陈老五,外来流民麻子吴四,还有曾做过军阀副官的李瘸子及两位下手,一伙五人携带盗墓器具,从陈家庄出发,前往云雾山中寻找那一处坟岭山的林太白古墓...... 第035章 五人行 夜色黑得很深,整个世界仿佛被黑漆刷了一遍似的没有一丝光亮。天上的云层越压越厚,月亮早已不见了踪影。一阵阵似乎带有邪气的妖风呼呼地刮过一座座山头上空,好像在预示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山里的林子深处不时传出一声声哭泣般的叫喊,越发显得十分的诡异凄凉...... 镜头慢慢从云层向下面推移,在群山所辖的黑雾朦胧中,出现了两点黑糊的光亮正在山下荒村的一座古宅后院,若隐若现。又一阵风刮过,那两点本已极为幽暗的光亮飘忽欲灭,就像是乱葬岗上的一点磷火星光,更像是一个长发白衣鬼的眼睛无比幽怨地注视着这个凄黑的世界...... “它类类的,瞎了你个眼,老子真想一枪就毙了你个莫用的东西。”说话的是李瘸子,他从腰间拔出手枪对着其中一个叫毛六的手下大吼道,鼻子一抽一抽地。 毛六马上躬下身趴在地上让李瘸子踩着背往古树上爬,李瘸子抽了下鼻子抓住绳子爬上了古树。同行的陈老五和麻子吴四身手极为敏捷,像两只穿梭在黑夜林子里的老猴,三两个便攀上了树叉。毛六和另一个叫秃子的小马贼等他们三个都上树后收拾好器具也跟着爬上了古树。 陈老五和麻子吴四坐在树叉上烟瘾一时发作飘飘欲仙般又抽了起来。李瘸子原本是贵州山里一土匪头子,后被一军阀武装收复,做起了军阀副官,然后帮着军阀头子到处打家劫舍挖坟掘墓弄得物资以充军响。后来几番枪林弹士,腿被打瘸了一只。清末军阀混战,谁也不知道自己的武装部队能活到什么时候。没过多久李瘸子所属的武装被更大的军阀部队给吞并了,李瘸子没有再投靠,而是带着一些手下又混进了绿林中做他的土匪头子。 那个年代谁有枪杆子金条子谁腰杆就直,说话音调都要比常人高几十分贝,李瘸子盗墓上瘾,发财心切,听陈老五这个老不死的说这古树下面有一座北宋末年的古墓,里面有好几大缸金砖,见陈老五和麻子吴四悠闲抽烟,按耐不住,催命似的骂他们烟瘾发作时间不当,应该早下去早搬金子。 陈老五贼眉鼠眼,珠子咕噜一转,不冷不热地哼了声,道:“急得去投胎啊,那些金砖没长脚,跑不了你的!” 麻子吴四附和了一句,李瘸子哎怨一声靠着树叉好像痔疮病发作般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类类的,真是抓肝挠肺。” 麻子吴四是个游手好闲之徒,平日城多干偷鸡摸狗的勾当,常自称是水泊梁山好汉江湖上人称‘鼓上蚤’的时迁第一十九代传人。只要一弄到银元钱便下馆子抽大烟,刚好陈老五也好这一口,一来二去两人混熟了脸。大烟这东西越抽骨头越松散,李瘸子战场杀伐,不沾这号东西,但他却是麻子吴四的老乡。三人某日相聚,岔开了盗墓话题。陈老五和麻子吴四眼看身上的银元渐渐吃紧,长吁短叹。陈老五吧叽了两口,说起了那云雾山群某处便有一处古墓,曾被大明开**师刘伯温所发现的,一直秘传不被外人知,尤其说到里面有的是金砖等物,正挠到李瘸子痒处,听得砰然心动,当即拍桌子骂娘,“操它类类的,干。” 麻子吴四好几年没进过古墓了,更是眼放贼光,请教个中详情,陈老五绘声绘色地说了一遍。三人二话没说,当下合计出发日程。其实陈老五心怀鬼胎,耍一招空手套白狼之计假用金砖之名引诱他们一起前往,真正用意是去探寻此古墓里面是否真有传说中的幽冥珠之物,若能寻得,给了袁大总统,富贵自不必说。 这时的云层开始急剧翻滚,远处惊现一道道闪电,照得古树树叉里绰绰鬼影。李瘸子又骂了句什么,道:“两位大烟好汉,过完瘾没有,可急死人了。” 陈老五收好古墓地图,一边说离地宫还远着呢,一边将一颗石子扔进眼前这个深不见底的树洞,几秒后只听里面传出了回声。然后便又点了一只蜡烛用绳索绑住缓缓放进树洞,从树上看到漆黑的树洞深处那蜡烛的光亮一跳一跳地,忽明忽暗。过了一会,见蜡烛没有熄灭,下面更是有一股股小风吹上来,道:“差不鑫了,下面好像通风的,我们准备下去。” 麻子吴四看了看远处的天际,又一道闪电划过,贼眉紧锁,道:“它nn的马上要下雨了,我们得麻利些,要不然得喝河鳖汤了。”说着便扔下了放生绳。 李瘸子抽了下鼻子,喝了一句站在身后的毛六和秃子,“小兔崽子,给你们两个表现的机会。” 毛六很是听话,只哦了一句,抓紧了放生绳自行向下,秃子正要下去,李瘸子骂了句:“它类类个死兔崽子,把东西先留下,你人先带着马灯下去,下去没什么事我们再把东西扔给你们。” 秃子唯唯是喏紧跟毛六后面。过了一会下面传来了他们两人的声音。 “李司令,一切正常,你们可以下来了。” 第036章 打开墓室 三人听了下面的喊声,6续向下。陈老五虽吸食鸦片,便此人诡秘异常,对盗墓一行经验颇深,尤其天生一只比狗嗅觉还灵敏的鼻子和一对千里追风万里赶月般的听觉实非常人,虽然置身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环境,但就凭着这一嗅一听,在漆黑的环境中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一切事物都难逃他的五指山。 下来后发现这两盏本还有用处的马灯在如此深黑的甬道内就跟没有似的,里面黑糊糊的也不见毛六二人踪迹。李瘸子喝了一声: “类类的两个死兔崽子怎的不见了?陈老五,麻子,你在哪?”别看李瘸子一贯杀人如麻,一刀一枪的下去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在这般漆黑的环境中,心里落不到实处,不免有些异样的惊疑。 黑暗中突地伸出一只手抓住李瘸子肩膀,是陈老五的声音,“老李,这到了死人的地盘,能少说话就少说话,一来对阳人不吉。二来说话多出阳气势量,免得惊了躺在里面的主。” “老五,它类类的你不说这个墓不会有死人吗?有死人的墓还在里面。” “哎,不管先有没有,照这么做没有错。”陈老五说完压着嗓门轻声喊道: “毛六...秃子...” 这时两点极为昏暗的幽幽光亮朝三人走来。 “李司令三位爷,这,我们在这。”是毛六和秃子的声音。 “类类的,死兔崽子乱跑什么?” “我们为三位爷确认番此处是否暗藏危险事物。” “跟在你们司令后面,没事不要说话了。”陈老五招呼了一句又继续说道: “暗道就在前面的墓室里,我们走。” 旁边的麻子吴四是贯盗,每下来后必细听地下动静,刚才没在意陈老五四人,听得甬道深处有一比‘呜呜’之声,好似有人低泣,忙拉住陈老五发问: “老五,这甬道深处似有低泣之声,我辩不太清,你听听看。” 陈老五其实早就听了出来,回道,“甬道深处藏有阴邪之物,但你听到的‘呜呜’之声乃甬道地下的风声,不必惊咋!” “阴邪之物?你听出什么了?那地图上......” “我心中了是疑惑,地图上标注这甬道只有两层,通往古墓的入口在下面一层的暗道里。即使如此我确听得这处地下甬道似有多层。这处古墓非中原人之墓,墓主乃一西域国君,不知他用哪门子手段设计的墓内布局,单从古树做的树洞口子便甚是蹊跷,大家万分小心才是。” 说着陈老五接过一盏马灯,竖耳明目警惕地点步向前。麻子吴四和李瘸子等四人收住喘息紧跟其后,唯恐有一丝分神。 甬道分为两头,有漆黑中都是无尽延伸,陈老五凭之前在古树留下的脑海地图印象,往左走了几百步,便到了一段向上的石阶口。毛六和秃子人弱胆小,误视石阶口两边的灯奴石像,嗓子里发出恐惧之意,被李瘸子骂了一句,悻悻地躲回了李瘸子身后。其实李瘸子自己也脖子发凉,只看了一眼鬼脸般的灯奴便不敢再看,又追上了陈老五和麻子吴四。 陈老五领着四人一直向上走了三四十个石阶,陈老五压着嗓子道,“到了。” 五人前面出现了一道约摸两米多宽丈许高的石门,上面刻的守门灵兽图案和日月星辰尽有。李瘸子抽了下鼻子问道:“怎么入口就是这间墓室?里面有没有金砖?” 麻子吴四也看了看回道:“这应该是座虚冢机关,用来迷惑盗墓贼之用的,不可能是陪寝,因为墓主人是西域国君,把亲人也葬到中原的可能性不大。老五对么?”麻子吴四早年还算盗过一些墓的,虽然盗的不是什么惊世劾俗的帝陵王墓,但盗墓经验极为丰富。而李瘸子属匪盗,基本都是用外力强行介入,经过这些人手的墓,基本彻底破坏,所以他只关心有没有金砖才是正经。 陈老五点头称是,“那暗道就在眼前这处虚冢墓室之中,不过虚冢内多设致命机关,我们必须要早做好防范准备方能打开这墓室之门。”(想介绍一段虚冢历史比如最为有名的曹操七十二疑冢,但觉得大家对这方面的东西肯定比我都要熟悉,所以还是没那个必要介绍了。) 毛六和秃子二人拿出折叠挡板和盗墓贼秘制的有防尸毒、墓室淤气及防短时窒息之效的丹药公给大家服下。麻子吴四抽了一根钢丝(注意,在那个年代钢是不多见的,不像现在这样你随便到哪就可以买一把钢口极好刀来切菜杀猪之用,那时的钢极贵,用途也不广,尤其质量极好的钢丝更为难得。)用的是卸岭力士手法,在墓室门与地接缝处摸索了半天,将钢丝伸了进去,刺探门后情形。过了一会,麻子吴四道:“可以了,这道门极厚,且门后面有一声巨石板顶着,只能用爆破手段打开。”说完教毛六和秃子拿出一包防震消音的秘炼炸药包绑在石门与地接缝口,然后放出引线。五人退出五六个石阶,排在折叠挡板之后以防止墓室门被打开后里面会有暗驽等致命机关发作。 准备好了之后,麻子吴四拿出点烟的洋火(瑞典人于1852年发明的与现代接近的安全火柴,清末引进中国),轻声念道,“一、二、三。” ‘扑嗵’一声低沉闷响过后,一阵飞灰扑腾而起,石门完全破例倒地。五人躲在挡板之后。陈老五坚耳细听,凭爆破回声听出了里面空荡无物,好似只有墓室中间有一回声碰撞之物,可能就是暗道入口。许久,墓室内无一丝动静,看来是虚冢没错。 五人收了挡板,各自将防身武器操出来,李瘸子心里想的都是金砖等物,心里念道陈老五和麻子吴四说这是空墓一个,不禁犯疑,从腰间拔了手枪,当先冲进了漆黑的墓室之中。 第037章 失踪之迷 “嘿,陈老汉,那李瘸子冲进墓室后是不是也像我一样触到了机关然后掉进下面这个墓室里来了?”张子明打断了陈老头的叙述问道。 陈老头眼神深遂,一脸不屑地瞟了张子明一眼。 张子明说您也用不着故作高深,我知道这墓室里有机关暗道,我可是第一个掉下来的呢!”说完洋洋得意,我不免有些想笑。 陈老头咳嗽了几声,“你们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李瘸子在墓室内离奇失踪了,至少...陈老五和麻子吴四是这么认为的。” “真好笑啊!它妈我还以为什么呢?那李瘸子掉了下来,陈老五和麻子吴四等人见不到他,自然以为他失踪了啊!” “不...他没有掉下来,并没有掉下来。”陈老头话里有深意,张子明可能大感意外,收住了嘻皮笑脸的表情静了下来。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悬了起来,旁边的刘潇儿和孙教授脸色也变了,是恐惧吗?不知道。而陈老头愁眉紧锁,依旧沉思状,像一具凝固了的千年僵尸。 坐在一旁的刘潇儿忍不住发问:“那他是怎么个失踪法啊?我们之前都检查过了,上面的墓室除了门和那个机关暗道,根本没有其它进出口了!” “嗯!他既然没有掉下来,那他去哪了呢?”孙教授附和刘潇儿。 陈老头故意调我们胃口,转脸对刘潇儿和孙教授道:“不,墓室里还有第三个进出口!” “第三个进出口?!!!” 陈老头点点头。 “在哪里?”张子明一下子站了起来,俯身问道。 我心里咯噔一下,回头看了看我们身后这具巨大的石椁,感觉后背一阵发凉。大家好似也悟到了,之前陈老头就是从石椁里爬出来的,还把我们吓了个半死。 “不过...李瘸子也不是钻进了石椁里。” 我正在想上面那间墓室的石椁是通向什么地方去的,陈老头又来了这么一句,那李瘸子到底是怎么个失踪法,就更加让人匪疑所思了,总不会蒸发在了墓室里面吧!陈老头明白我们的疑虑,继续道: “我也说不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祖上这么传下来的,谁都解释不清楚,反正至始至终李瘸子都没有离开过那间墓室,但是在陈老五他们眼里,李瘸子确实是失踪了!” 我们几个被他的话绕得大眼瞪小眼,不知道陈老头胡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到底是什么情况您再绕我就迷糊了,赶紧直说。”张子明急得跳了起来,我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还是耐住性子继续听陈老头说下去。 当时节瘸子一马当先冲进了墓室,陈老五来不及阻止,看着李瘸子的背影迅速消失在一片凄黑之中,顿生凉意,他心里泛起一丝不安。 毛六和秃子见李瘸子进去了,想急忙跟上去,陈老五一把拦住,“别那么急,跟在我们身后。” 陈老五支起耳朵,静听了一会,墓室里有一丝细微的脚步声,这绝非常人能够听得到的,他心想这是李瘸子的步子,一轻一重的,便放下了心。然后招呼麻子吴四、毛六和秃子三人,“我们进去。” 四人提着马灯轻手轻脚地进入墓室,里面极静。麻子吴四乃贯盗,进过不少古墓,自然不惊,对墓室情形也自是十分警觉。许久,麻子吴四感觉这凄黑的墓室中无一丝异动,也不见李瘸子人去哪了,又不敢大声喊叫,便拉住陈老五低声道: “老五,它nn的这事不对啊!李瘸子平日里一贯动作颇大,怎的这墓室里没有他的一丝声响......?” 第038章 鬼引路 “老五,它nn的这事不对啊!李瘸子平日里一贯动作颇大,怎的这墓室里没有他的一丝声响......?” 陈老五一进墓室便听得更为费神。在墓室门口时分明还听见里面似有一轻一重的脚步之声,这会一进来声隙全无,心中正在犯疑。麻子吴四拉了他一把,自己回过神来,刚想转过头与吴四答话,余光却瞟到一个黑影从马灯所照的光线圈内晃了过去,内心赫然,当下没有理会麻子吴四钻进了黑暗之中朝那一闪而过的黑影方向追去。 麻子吴四甚是惊疑,怎的这陈老五亦不答话,舍了我们三人独自追进了黑暗之中。于是赶紧招呼毛六秃子二位小辈追上陈老五。 这间墓室本就是特设的虚冢,空荡荡的非常寂静,但这种寂静却让贯盗吴四皮肉生起层层疙瘩。暗想中原墓葬虚冢多藏致命机关,这个西域古墓又是什么个情况,怎么我们横冲直闯却没有半点动静?心里越想越不放心。 麻子吴四提着马灯一直撞到了墓墙也没追上陈老五,更加觉得这墓室诡异非常。只要是盗过古墓之人都通明,在墓室内千万不能大声喊叫,这是一条不变的规矩,也说不清楚它的作用是什么,反正贯盗需遵守就是。盗墓贼其实也很看重这些行规,反倒那些不要命的没那么多规矩,一来二去有的也没见出事,而那些在墓内遇害的其实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麻子吴四正要回头与毛六和秃子二人商量是否在这若大的墓室内分头寻找,却突估听到背后‘嗤’地一声响,随即感觉肩膀一紧,麻子吴四虽进过不少古墓,这样的事却从没遇到过,尤其是突地伸出一只坚硬的毛手抓住他肩膀竟把他吓出了一个寒颤。 他心中默念了一句给自己壮胆,挑灯回头一看,竟然是抽鼻子的李瘸子,而一直跟在身后的毛六和秃子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麻子吴四又惊又喜,问那李瘸子进墓室后干什么去了,怎的一丝动静都没有。李瘸子一听大为恼火。 “它类类的,老子哪也没去,一进墓室便四处察看有无金银等物,半晌不见你们进来我便又走出墓室寻找你们,你们几个该死的东西着实让我好找。他们三人呢?” 麻子吴四听了这话感觉有些不妥,一时却也说不上来,问李瘸子,“你又是怎么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 “老子一时寻不见你们只得呼喊,却没人应我,便只好在墓室里乱窜,突然发现有一丝光亮,寻将过来便发现是你。” “那你没见到毛六和秃子二人么?他俩一直跟在我身后。陈老五也真是莫名其妙,突然舍下我们独自钻进了无尽的漆黑之中。看来这墓室大有问题,你说呼喊过我们,但我们却没听出有一丝声响。不过它nn的你别再乱喊乱叫了,这是墓室里不允许的。” “哦,老子也还在寻思那俩兔崽子咋没跟上我呢,再让我见到了一人发他们一粒枪子。” 麻子吴四拦住,说:“是陈老五稳重,不让急忙跟进来的,自有他的道理。” 李瘸子暗骂了一句老不死的。稍后又对吴四道: “麻子,这墓室摸不着边,除了中间有一具石椁,我来来回回绕几圈了,空荡荡的不知这墓室有多大!” 麻子吴四嗯了一声,道: “想来这墓室若大,又如此漆黑,大伙都跟丢了。我们先与陈老五和毛六会合了再做计较罢。” “操它类类的,那我们走。” 李瘸子提着马灯招呼麻子吴四紧跟,吴四怕再次走散,紧随着李瘸子之后。李瘸子前面开路,麻子吴四提起万分警惕,以防突发意外。走了一小段,他看着这眼前的李瘸子心中涌出一股怪意,越看越不对劲,还没来得及细想,二人又走到了墓墙跟前,李瘸子却还滑停下转弯的意思,莫不是要走进墙里去不成! 防人之心不可无,麻子吴四拉住李瘸子认襟,“老李,还不调头你这是要撞墙不成?” 李瘸子慢慢转过头来,嘴角却挂着一丝邪气,寒气森森地,反手一把抓住麻子吴四手臂,说话声音都变了,“随我进来!” 这声音厚重颤抖,哪里是李瘸子,只是李瘸子容貌形体。麻子吴四暗道不妙!自己盗墓无数,从不曾遇到过的事难道今日偏给撞上了? 麻子吴四大喝一声,“鬼引路乎?”然后猛地一挣,手臂从眼前这个“李瘸子”手中挣脱,凭借着苦苦磨练出来的盗墓功夫,一跃退出米余开外。此时那“李瘸子”已有大半个身子生生进到了墓墙里面,但见本来是“李瘸子”容貌瞬间变成一张恶鬼的脸,随即消失不见。 麻子吴四惊惧失色,血液俱冲到头顶,全身毛孔顿冒出了一身冷汗。 情绪还未得以平息,背后又一手掌伸出抓住了麻子吴四后背,麻子吴四虽经不少古墓奇遇,此时也终于忍不住一阵惊呼,三魂已去二。 第039章 墓门消失 “麻子,是我!” 仔细一辩却是陈老五的声音。麻子吴四听得是陈老五却并未大意,刚才的“李瘸子”不正是如此出现的么?这么一想不由反身一退与陈老五保持间距。两人相持麻子吴四顿首浓眉怒目,压着嗓门喝道:“哪里来的引路鬼,早早散去,不然休要怪你四爷使治你手段。”说着手已伸进装有糯米鸡符的贴身口袋之中。 陈老五先是一怔,然后明白过来。 “这nn的,麻子,莫不成你刚才也遇见了引路鬼所化的李瘸子要引你入墙?” 麻子吴四一听,稍释紧张,“正是如此,你如何晓得?” “先前我们踏进这墓室,你问我时我正欲与你答话,突然见一黑影从我马灯前一闪而过,我也来不及告知便急急追将上去。待追上了那黑影,一看竟是李瘸子。李瘸子说在墓室寻不见我们,只得乱窜云云......我未加提防便就信了他,也由着他在前引路再与你等会和,却发现此人腿脚正常,哪里是李瘸子!幸得我警觉及时,不然差点迷了心智跟进了墙体里面。” “哎呀,你如此一说我明白了,怎么我之前跟在那鬼怪身后也发现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现在回想,原来看到的那引路鬼形似李瘸子,但其腿脚是正常的。” 两人口语暗合,麻子吴四这才放心,相信眼前这位是陈老五不错。 鬼引路乃盗墓传说,麻子吴四盗墓这么多年,对此事也略有耳闻,此邪术始于西域婼羌古国,却从未听说有盗墓贼真正遇到过!看来此虚冢虽无明处机关防盗,但单用这看不见摸不着的迷惑心智之秘术,比起那些致命机关更为阴邪,麻子吴四不禁内心涌出阵阵寒意。 “这个虚冢不小,东西南北约摸各两百余步(一百多米,其实已经算很大了),但就是不见了李瘸子踪影,而毛六和秃子也已不见,莫不成都被鬼引路了?”陈老五道。 麻子吴四思索片刻,眼放贼光,道:老五,这虚冢里面诡异非常,还不知会发生什么,李瘸子此人生性暴燥,若真还在这墓室之中,早就有所动静了,现在这墓室里只剩下我们的声音了。我看不如先出去,到虚冢外再做计较如何?” “它nn的,如此甚好!” 二人商议已定,提着马灯,尤如穿行在冥界的牛头马面。墓室内本就漆黑一片,进来时又辨不清方向,这时二人早已不知门在何处,只能在漆黑之中凭感觉摸索前行。 陈吴二人依着墓墙走了大概好几百步,也还没见到之前砸开的墓门。而刚才所走的距离足以绕墓室一个圈了。陈老五停了下来,越发觉得迷糊,“麻子,怎的我们依着墓墙绕了这么久,它nn的那墓室门好像不见了!!!” 麻子吴四早有察觉,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老五,我想明白了!” “麻子,你明白了什么?” “我知道李瘸子他们去哪了。操它祖宗的,这根本就是个狗日的**虚冢!” 第040章 时空交错 “我知道李瘸子他们去哪了。操它祖宗的,这根本就是个狗日的**虚冢!” “**虚冢?麻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五,我问你,当我们一起走进这间墓室时不见了李瘸子,你脑海中在想什么?” “那自然是在想李瘸子踪影...”陈老五乃灵光之人,稍经提示便明白了麻子吴四话中深意,“麻子,你指鬼引路...是幻觉...” 麻子吴四点点头,“我就是这么想的,其实刚才根本就没有什么鬼引路,那都是我们脑海中所想而导致的幻像,究其原因还是这座**虚冢在搞鬼。不知其中使的是何种邪恶手段能用我们所想的事物来迷惑我们的心智。” “但是现在摆在我们眼前的是之前被我们炸开的墓门这会却不见了,如何解释?它nn的难道也是幻像不成?” “老五,我说出来你可能不太相信,我们现在遇到了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我信不信估且不论,虽然盗墓经历没你多,但我知道这墓室内任何赶越常理的事都有可能会发生,你快说出来。” 麻子吴四稍微思索了片刻,道:“刚才我在想李瘸子的失踪与墓室门消失这中间是否有什么联系之时,突然回想起了我年轻之时,和有名的淮北大盗卸岭力士头子刘奇山盗过的一座元代大墓。盗行皆知,元代古墓最为难找,因为元代帝王将相贵族所设疑冢甚多,而其真实墓葬大都踪迹无存,极为难找。那一次我们就是进了一座**虚冢。” 陈老五也不打断,烟瘾又上来了,索性一边抽起了大烟一边静心听麻子吴四说下去。 麻子吴四也点上,幽幽地吸了一口,靠着墓墙,继续说道:“刚开始我们派了一拔十几人进去,我们在墓室门外却听得里面半晌没有动静,不禁心中纳闷,于是我们便跟了进去看个仔细。待我们这十几人一进去,才发现若大的墓室里静悄悄的,原先被派进去的那一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墓室被十几个火把照得尤如白昼。当下便四处摸索也没发现有任何暗道机关,那十几人去哪了?就像我们现在所遇的情形一样,李瘸子也不见了!” “麻子,你盗墓无数,经验比我老道,它nn的你倒是说说这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 “你让我理一下思绪...只有一种解释!”麻子吴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那就是这间墓室的时空与外界不一样,它能以一种我们感觉不到了也控制不了的方式变换着时空!” 陈老五稍一沉思,番然醒悟过来,“对啊!操它祖宗,我怎么没想到呢?麻子,你的意思是说李瘸子和我们现在都在这间墓室里,但是因为我们所踏进墓室的时间不一样,所以我们和李瘸子现在所在墓室的时间也不一样,我的娘啊!” “嗯!蹊跷就发生在李瘸子踏进这间墓室之后,他与我们身处墓室的时空交错了。虽然在同一个环境,但却不在同一个时间。如果解释得更为明了那就是李瘸子所在这间墓室的时间说不定是民国元年,而我们所在这间墓室的时间是清宣统三年!” “麻子,你为什么把时间倒推?” “倒推时间的原因是墓室门,本来已经被我们炸开了的,现在却发现没有出口了!如果能找到墓室的封石门是原封不动的,那就足以证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第041章 声音 陈老五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赶紧打断麻子吴四。 “麻子,不对不对,有一个问题解释不了,毛六和秃子二人可是和我们同一时间进来的,他们现在怎么也不见了?” “你忘了之前的鬼引路么?出现在我们面前被我们识破乃是幻像,那两个小兔崽子肯定逃脱不了。” 陈老五哼了一声:“莫不成他们真被迷了心智穿进了墙体里面不成?” “它nn的你个老不死的,你穿一个给我看看,迷了心智昏过去倒是极有可能。不管那两兔崽了去了哪里,我们现在不如再仔细寻找一遍墓门位置。只是现在一应工具都在那二人身上,没有家伙我们纵是找到了真正的墓室门也施展不开,但也不排除能有打开墓门的机关,若能打开墓门等走出这间**墓室再做计较。若打不开墓门,古墓地图在你身上,我们就再找找通往古墓的暗道位置何在,等李瘸子几人突然又从哪里冒出来岂不省事一节?我相信这墓室里任时空再变,里面的事物应该是不会变的,即然我们都身处同一墓室,那么机关暗道都能各自在不同时空寻找。如若李瘸子灵光,进了暗道,搞不好暗道内别有洞天,使一切又重回现实,自然与我们相遇!至于毛秃二人舍不开我们,身上工具齐全,必会想办法寻会我们的。” 陈老五被麻子吴四这一番理论唬得一愣一愣,暗想麻子的盗墓道行在我之上,心中盘算的空手套白狼找机会吃独食之计看来成了泡影...... 二人心合一处,烟瘾也过完了,便提着马灯又继续绕着墓室转圈。二人这次走得极为仔细,只一百多步,果然摸到了一巨石块顶压着的墓门。 陈老五惊道:“nn的,麻子让你给说对了!” 麻子吴四所料不错,一道完全没有损坏痕迹的墓门出现了。难道墓室时空真的倒流了?想着麻子吴四内心唏嘘,想来这西域佬儿设计的**虚冢很是了得啊! 陈吴二人用马灯仔仔细细地在墓门四周摸了个遍,压根就没有什么开启墓门的机关。 “罢了老五,看来这墓门是从里面自动关死的,炸药等工具又在毛秃身上,我们根本就打不开。现在只剩下寻找墓室暗道这一条路了......如果不能找到,会被困死于此了......” “麻子...麻子...”陈老五方才没听吴四麻子说的什么,只管叫住麻子收声。 麻子吴四回头只见陈老五两耳竖起,眉头紧皱,一幅极为奇怪的表情。此景,心知陈老五这双耳朵肯定听出了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只听。 “嘎吱吱...吱吱......” 麻子吴四也跟着心头一紧,还未来得及问陈老五听出是什么声音,又听。 “砰......”地一声响,极为沉闷,好似什么东西的盖子又合上了一般...... 漆黑的墓室再次恢复了沉寂!只听见陈吴二人微微颤抖着的呼吸声。 第042章 人鬼难辨 “哎哟,你发什么鬼疯,一惊一乍的想吓死我啊!”我听着陈老头的叙述入了神,旁边的张子明像见了鬼似的用胳膊肘顶了我一下,吓得我禁不住一颤,心想真它nn的自打进了这鬼居一样的地下世界,胆子越来越小了。 “天羽哥,你也别骂我,我看这陈老头多半是在吓唬我们,见不得真。”张子明表情十分古怪,又不知在想些什么东西。 陈老头本来也眼神半眯,好似自己回到了陈老五和麻子吴四盗墓的那个年代,被张子明又一次打断,心中略为不爽,抽了一口烟长长地吁了口气。 刘潇儿怕张子明此举扰了陈老头的叙述兴致,赶紧假装为陈老头报不平,“你个欠扁的子明,凭什么说老陈是在吓唬我们?最好是老实一点,坐那乖乖地听,不要老是打断别人的说话。” “嘿,潇儿,现在连你也愿意相信陈老头的一派胡言了。陈老头所说的这些屁事,不都是我们进来墓室后亲身经历了的吗?刚才说的什么‘嘎吱吱’的声响,我估摸不是李瘸子突然冒出来,就是那毛秃俩小毛贼冒出来了。真的是,拿这样的小弯弯来绕我们的思路,占用我们大量的脑细胞。”张子明不服地回道。 “喝,你小子脑袋里能有多少脑细胞啊,不是一根线牵到底的吗?老喜欢打断别人说话的老毛病总是改不了,一边凉快去,等陈老汉说完哥哥带你去林太白那个西域老儿的寝殿里见识见识。” “天羽哥,我还告诉你了,你们别浪费时间了,这陈老头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来的,跟着我保准能直捣黄龙,去拿那什么幽什么鬼珠。” “得了得了,要不你自个先去,拿到了幽冥珠自个再想办法出来,我们去陈家庄等你,你看怎样?” “天羽哥你这就不厚道了吧,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你好意思让我一个人单干啊!再说了,那风头让我一个人抢光了你以后怎么在我们这里立足,你说是吧,呵呵!” “哎呀,行了行了,你们别争了啊,呆会硬是要教授把你们俩批评一顿你俩面子上那也实在是挂不住,还是听听陈老汉继续说下去。”刘潇儿打断了我们的争吵。又问陈老汉:“您老见多识广,跟我们继续说说之前‘那嘎吱吱’的声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麻子吴四他们后面如何了?您老快说说。” 陈老头一脸鄙视地看了我和张子明一眼,那表情让我心中颇为不快,心想你一个老头仗着自己知道那么点骇人听闻的鬼东西便东横西横的,我可还为你说了几句公道话呢。 陈老头没看穿我心思,转脸对刘潇儿和孙教授道:“你们从外面的古宅老树的树洞进这个地宫的时候在树洞里是不是看到了许多具样貌极为恐怖的死尸?” 我忍不住咽了咽喉咙,陈老头怎么说起这个来了。张子明还是不服,在一旁嘀咕,你看你看又开始乱扯了。 刘潇儿听了脸色稍有紧张,怕是又想到了之前从树洞穿进甬道看到那么个死尸情形。 “当然有看到,一具具像木乃伊一般,很是吓人!” 我们四人话语连篇,坐在一旁的孙教授许久未出声,我便下意识将眼光投向与我们并排坐着的孙教授,他竟没有看我们,也不知是否在听陈老头的讲述。他此刻的脸早已转了过去,看着我们身后......我心中生奇,也半转身看着想知道孙教授在看什么鬼。 石椁盖脚部的那一盏长明灯,灯芯又已被点燃,一束绿幽幽的火苗,正一跳一跳的。我猛然一惊,一下子跳了起来,“真它妈有鬼啊!” 陈老头正待与刘潇儿叙述麻子吴四等人的后面事迹,张子明表情平静地抽着一只烟看着地上下发呆。见我此景,先是一愣,先后便问我:“怎么了?” 孙教授一把抓住我,压着嗓子,好像不想让刘潇儿张子明和陈老头三人听到,一脸紧张地单独对我道:“天羽,千万别出声,我看了许多,知道了这鬼点灯里面是什么明堂。” 作者的话: 亲们,这两章我自己感觉有点郁闷,思绪堵塞了,但还是得硬着头皮往下写。哎......没办法!希望大家给出意见,能理解及支持!谢谢! 第043章 幻像 鬼灯复燃很快,一瞬便又熄灭了,这一幕只有我和孙教授看在了眼里。 “刚才我听到墓室外面好像有什么动静,天羽你跟我出去看一下。”孙教授对我使了下眼色,我当即会意拿起手电筒,心想陈老汉说了这么久,而坐在旁边的孙教授却一直没出声,突然要把我叫出去肯定是想到了什么要跟我说,但又不想让他们三人知道,不免心中极为生疑。 “你们三人坐在这哪都不要去,我和天羽出去看看就来。”孙教授拉着我手臂鬼头鬼脑地将我牵出墓室。 我随孙教授出了墓室,孙教授贼身鼠眼般回头看了看墓室中刘潇儿三人,然后一下与我闪进僻处。 “教授,您到底想到了什么?那......那盏灯怎么又燃起来了?” “你先别问那么多,赶紧看看你自己身上!”孙教授口语极为急切。 我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身上怎么了?一切正常啊!”我嘴上说着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好像被鬼吹了一下后背,浑身发凉。 “教授,怎么身上的伤全好了...之前受的伤怎么...消失了...!” 孙教授抓了我一把,用力地点了点头。 “怎么我之前没有发现啊!” “来不及跟你解释太多,反正从现在开始你要记住两点:第一,我们刚从树洞下来准备进墓室的时候看到了灯奴那里有一闪即灭的火苗,张子明在墓室失踪之后我们也掉了下来,然后又一次发现了鬼灯。” 孙教授看了看我一脸疑惑的表情,道: “只能先说鬼灯,你也听得明白一点。” “嗯!发现这两次鬼灯都怎么了?” “正是这两次突然出现的鬼灯,使我们随即产生了极强的幻觉。” “教授,您的意思是我们现在所遇到的一切都是幻觉?”我简直难以理解孙教授会这么想,从掉进墓室到现在,难道发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嗯,我也是听了陈老头的叙述想明白了,这种幻术是迷惑人的心智,一旦人能自我控制就会马上走出幻像,所以我们之前在幻觉中被那些突然出现的猫攻击所受的伤就这么消失了,就好像没有受过伤一样。还有第二点。” “第二点是什么?您快说!” “由于这些全是幻觉,所以突然出现的张子明和陈家庄的陈老汉很可能就不是人!而陈老汉所叙述的那一段往事,搞不好是在迷惑我们,慢慢将我们引入到这个墓室的**世界中,从而我们会再也走不出去,这便是这个墓室的机关。” “教授,我怎么感觉越来越迷糊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自己被绕晕了!” “天羽,你不会晕,你只要把自己的思维调整一下,回到在坟岭村的时候,而在这墓室所发生的一切你就当没有发生过。我们想办法示意刘潇儿,然后揭穿现在这个张子明和陈老头的真面目,然后一切都会回到现实当中。” “太吓人了!那真正的张子明呢,哪去了?还有刚才的鬼灯是第三次出现,我们又会遇到什么?” “失踪了,就是失踪了,很可能与陈老头叙述的鬼**有关!我们跳出了幻像圈那么这一次鬼灯也许对我们没有用了,但还得小心才是!” “教授,外面情况怎么样啊!”刘潇儿在墓室里压着嗓子轻声地呼叫我们。 “哦,没什么事!”孙教授应答了一声,又对我使了下眼色,“天羽,我们进去!” 我的心突然变得极为紧张了,回到墓室发现自己的一切动作都不太自然起来。孙教授拉了拉我,示意我稳重点!我深吸了口气,看看‘张子明’和‘陈老头’到底要玩什么把戏。不过得先示意刘潇儿才行。不管怎么样,刘潇儿可一直没有离开过我们。 我和孙教授再次来到石椁旁边,我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刘潇儿身上之前也被猫抓伤了几道口子,这会果然消失了,只是她自己估计还蒙在鼓里。 第044章 两层墓室 寂静漆黑的墓室在几只手电筒的映照中很是渗透着丝丝凉意。之前没这么想,现在在这种环境中我们五个人当中有两个不是人,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 “老陈,我看这样吧,我们即然都已进来,您又如此清楚古墓个中详情,干脆您这就带我们出了这处**虚冢,找到通往迷失森林古墓的暗道怎样?”孙教授说完又对我使了个眼色,这一细微动作不知有没有被刘潇儿察觉。我也不知道孙教授摆的什么计策,只好赶紧附和道: “是啊,麻子吴四前辈等人遇到了什么后续怎样也不是最重要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怎么办。反正您这故事也不知说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干脆等我们从古墓拿来了幽冥珠出来后我们找个地方您再给我们从头到尾地说上个十天半月怎么。” “要进古墓恐怕也没那么容易!”陈老头长叹一声又接着道:“当年麻子吴四和陈老五几个在此虚冢中几番周折终于还是走了出去,最后进了古墓只剩陈老五一人死里逃生。什么都没拿到不说,还中了古墓邪恶地诅咒,给陈家庄带来了灾祸,陈家庄出生的陈氏族人在三十岁都有一个生死关,大都数人都走不出,生怪病而已。若要破除这个诅咒,只有参透大祭司录用墓中幽冥珠方能化解,可陈老五的盗墓掏宝手段也无人能够继承......” “难怪我们刚到陈家庄时发现如此人烟稀少,处处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刘潇儿轻叹了一声。沉思片刻后又问道:“对了,您是如何知道这么多,那陈老五前辈是不是您什么人啊?” “这还用问,当然是他先人喽。”张子明道。 “他是我祖父...” “啊!”我们不禁惊叹了一声。 陈老汉微露哀伤之色,一会站起身来。 “哎,也罢,多说无意,我们不若现在就合计出处直捣林太白墓穴吧!” 张子明早已情绪低落,也不愿再听,这会见陈老头与我们合作探宝,精神为之一振。站起身来道: “nn的等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继续前行了!”说完便去抓地上的行李袋。 我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极为细心地观察着陈老头与张子明的一举一动。一切正常,怎么也不像孙教授说的他俩是迷惑我们的鬼魅。难道是老头子分析错误?还是他俩手段过高使我们看不出破绽?可现在身上的伤已经消失这是摆在眼前的,而这一路孙教授还有刘潇儿与我至始至终确实没有分开过。但张子明和陈老头都是都是以意久的方式出现在我们面前这也是事实。到底孙教授的推论是真是假?我自己越想越拿不定主意了。 人在这种情况之下通常都会感觉到苍白无力,也因此恐惧。这时我赫然又想起了在荒村做的那个恶梦,身边三人在我梦中都是鬼怪,联想到现在我突然觉得孙教授的话不太可信,甚至觉得孙教授都有可能是假的!看来单凭我一个人的脑袋远不够用,要找个机会尽快与刘潇儿说了,在此种迷糊的情况下找个同盟战友总比一个人的力量要大得多!而唯今之计我只能一边保留地附和孙教授,一边尽量沉默地静观其变找机会与刘潇儿单独接头。 五人无话。陈老头从他自己的背袋里摸了一会竟然摸出了一张地图!他放在石椁盖上,我们用手电筒打量着,上面线路极为清晰,而且还有标注。 我赶紧将自己怀中的地图拿出来对照,果然大不一样。 “这张地图是我祖父逃生后凭借印象画出来的,绝对可靠,至于你们那张肯定是假的!” “那就怪了,这张地图可是我们从云雾山顶的油茶作坊一探险队员的死尸身上所得,他们就是凭借这张地图进入了古墓的,并且我们在上面荒村的时候也确有发现地图上的这一点正好是通到这下面的古树入口!”我指着地图上那个方块中的小黑点道。 “反正你们相信我就是,老汉我不会骗你们的!” 虽然陈老头这张地图确实要清晰得多,而且一日了然,但我们也很难就此完全相信他。陈老头似乎看出了我们的疑惑。 “我比你们先进这处虚冢地宫,早已婚探明地宫详情。这不是所谓的迷宫,而是一种轮回机关。当年我祖父几人还不能理解这种机关,说成了墓室时空交错,其实这处**虚冢总共就只有这上下两层。我们走来走去都只有一个结果,永远都只是在这上下两层墓室中徘徊......” 第045章 重返 “只有上下两层?我们现在身处下面这一层,而您之前可是从这石椁里面爬出来的,那么这石椁通到什么地方?”刘潇儿指了指身后的大石椁说出了大家的疑惑。我们附和点头看陈老头如何说法。 陈老头表情古怪,口吻神秘道:“下面?我们现在还是在第一层墓室之中!我在下面的墓室中发现了一个暗道,想不到暗道直通上面这一层墓室的石椁中,所以我才从石椁里面爬出来!” “开什么玩笑!我们明明是触动了上面那间墓室里的地砖机关掉下来的,现在怎么可能在上面的墓室之中?” “我在这个虚冢中转了许久,已经明白了这是一个轮转机关,你们如何明白。虽然你们触动了机关掉进了暗道之中,但却没有掉下去,而是机关轮转将你们又带回了第一层墓室当中,说得明白点就是你们从哪里掉下去又掉回到哪里来了,但你们却有一种置换的错觉。” “不会吧,你怎么能证明你是正确的?” “这还不简单,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听我的,保准带你们走出这个**虚冢。”陈老汉似乎很有把握,底气十足,模样像个汉奸头子。我在想如果真如他所说,那么我们刚踏进墓室之时张子明陷进了机关,但却没有掉下去还在第一层墓室之内,而没多久我们便也掉下去就这样错开了。 刘潇儿准备刨根问底,在此情况下小心为上,“那你自己为什么都没有走出去,还在里面转了这么久?而且看你一身黑糊的行头明显是吃亏不少,我们怎么能相信你跟你走呢?” “哎呀女人就是女人,罗里罗嗦地,我们跟着他走就是,敢耍花样我饶不了他。”张子明道。 刘潇儿瞪了他一眼,张子明便又不说话了。 “我早知道你们会来的,进古墓单凭我一个人是不行的,这里我事先也并未来过,自然吃了点亏。可现在在我已经掌握了这虚冢详情。与你们合作才更有把握,你们没有选择,如果不信任我,大家都别想进古墓。” 我们一时没了主意,都把目光投向孙教授。教授正愁眉紧锁,略一思索点头道:“信你,我们合作!”然后又冲我点了下头。我会意,现在必须处处小心,不知可疑的陈老五和张子明会耍什么花样,同时还要保护好此刻还蒙在鼓里的刘潇儿。 “那么,现在我们该怎么走由您带头吧!” “触发机关是不能下面的,我们从石椁下去。”陈老头说完提着一个探照灯翻身便钻进了石椁:“你们快跟个!” 为了以防万一,以免被张子明和陈老头夹击,我叫张子明紧跟陈老头。孙教授在五人中间,刘潇儿与我跟在最后面。这是与刘潇儿接头的最好机会,心想要找个合适的时机马上跟刘潇儿说。 石椁里面果然是一条向下的石阶暗道,尽头一片漆黑。暗道很狭窄,只能半蹲着慢慢前行,极为压抑。我最后看了一眼身后空荡荡的墓室,便紧跟在刘潇儿身后猫进了石椁暗道之内。五人向下走了大概二十几个石阶,前面便出现了一个一百八进度的石阶转弯。眼看包括孙教授在内的三个背影都已消失在了转弯处,这时正是告诉刘潇儿的绝好机会。 我正准备伸手拉刘潇儿,刘潇儿却突然回过头来。我心中犯疑,她怎么了?只见她脸色苍白,神情极为紧张地盯着我。在漆黑的暗道内,手电筒昏暗的光线照得她的脸更是鬼气惊人,把我吓了一跳! “潇儿你怎么了?想吓死我啊!” “天羽,我再也忍不住了,我发现我们五个人当中有一个不是人,肯定不是!”刘潇儿此话一出我尤如当头一棒,我正想与她说此事尼,原来她早就已察觉了! 我问道:“潇儿你指谁?又是怎么知道的,我正想跟你说呢!” “孙教授......他...是鬼...”刘潇儿差点叫出了声来。我差点晕了过去,还以为她说张子明或陈老头。刘潇儿看了看我的表情,抓住我手臂: “天羽,你一定要相信我!孙教授他是鬼......” 我正准备问个所以然,刘潇儿身后突然出现一张脸,在手电筒的映照之中寒气逼人! “你俩说什么呢?怎么还不快跟上?”孙教授突然折回来在刘潇儿身后看着我和刘潇儿问道...... 第046章 伪装 刘潇儿被惊得脸色煞白,恐惧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不敢再回头看孙教授。我一时也懵了,不知孙教授刚才有没有听到我与刘潇儿的对话,此刻我的心早已咚咚地响了起来。 来不及多想了,经过了要命的几秒钟之后,我迅速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赶紧狠狠地握了一下刘潇儿的手,示意她先不要慌,千万要保持冷静。孙教授有没有听到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我灵光一闪,故意压低嗓子,做出怕被陈老五和张了明听到的表情道: “教授,我,我刚才在告诉潇儿您之前跟我说的事,想不到潇儿与您一样早就有了同样的感觉!”说完我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刘潇儿。她会意,连忙点头嗯了一声。 孙教授脸色平静,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道: “那就好,我们千万要当心!现在赶紧下去吧,免得他们起疑心。” 孙教授的如此平静让我更加恐慌,难道真的是这暗道内过于狭窄压抑他真的没听到?但是想起他之前突然毫无声息地出现在刘潇儿身后的情形也不像是碰巧的,好像在后面听了许久却不被我们察觉。如果她听到了刘潇儿的话,那他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既然已经暴露,伪装还有意义吗?真它妈越想越让人糊涂。 刚才被吓得不轻,刘潇儿也是,看着孙教授转身下去,我们稍息了下抚平内心恐惧的情绪,然后一边继续往下走一边问刘潇儿。 “潇儿,你为什么说孙教授是鬼?之前孙教授把我叫出墓室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了吗?他说张子明和陈老头是鬼!” “鬼点灯是他的把戏,之前我还不敢相信,就是他把你叫出去我才敢确定的,之前也不敢说。” “鬼点灯?什么把戏?还有我们身上的伤早就消失了......” “我知道...天羽...”刘潇儿把嗓音压得极低,我和她隔这么近都有点听不太清了。她拉了我一下,示意我看前面。孙教授正在我们手电光线圈外。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嗯!潇儿,反正现在只剩我们俩是清白的,张子明和陈老头也有点可疑。” 刘潇儿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走一步看一步,然后想办法脱身走出这处虚冢到上面的坟岭村去。我现在在想如果孙教授真如你所说是鬼,那么一直都没有与我们分开过的孙教授去哪了?还有,现在的张子明是真是假,如果是假的那么同样真正的张子明又去哪了?” 刘潇儿又努力地点了点头。 “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看哪一方忍不住先出手。反正我们已经进来了,没有退路,索性就一条道走到黑吧!” 刘潇儿见我如此镇定,也终于还是平静了下来。“记住,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我们快跟上吧!” 这会我让刘潇儿紧跟在我身后,一会便追上了孙教授。也听到了张子明一贯叽叽歪歪的说话声。 “嘿,我说你这老头到底有没有骗我们,都往下走了快一百个石阶了,再往下估计就到阎罗殿了。” “你这位小哥也别吵了,我一大把年纪没兴趣跟你们这些小辈玩耍,这就到了!” 第047章 下一层 陈老汉说就要到了,可我们五人已经走到了石阶尽头,前面只有一堵墙了。 “它nn的你这老头果然骗我们。”张子明说完便发起怒来,看样子准备出手了。 陈老头也是之人,见势不利连退了几步,然后闷闷地说了句:“如此暴躁怎干得了盗墓掏宝勾当?” “当它妈罗嗦,我们不是盗墓,是考古。现在该怎么办吧?我没耐心了!” 陈老头轻蔑地冷笑道:“哼,考古?没知识的人进古墓拿实器叫摸金掏宝或寻古,有知识的进古墓同样是拿陪葬冥器却叫考古。如若真是考古队,怎的没有任何政府公文或公安警卫?” 张子明最怕争吵,看来是急火攻心了,像青蛙般两腮鼓起,青筋暴跳,磨拳擦掌准备出击施展他修炼了几百天之久的铁沙掌。我心想孙教授眼睁睁看战争场面发生,不出面,它妈一定是假的!我刚这么想着,孙教授却赶紧出面劝架了。 “老陈,我这位这生什么都好,就是缺乏点耐心,我带他出来正是磨练磨练的,您是前辈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不过现在却是没路可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您必须赶紧说,不然我们都会认为你是在害我们。” “四对一,我有那心也没那胆,盗墓最怕起内哄,大家别吵了!” 陈老头说完用探照灯照了照近在咫尺的关顶墓砖,上面竟有一条大概尺余宽的石缝,我们都没有注意。然后只见他又烟锅敲了敲,竟发出咚咚声响,就是之前那种敲棺材板的声音。 “我之前就是从这条缝里面下来然后沿着暗道石阶一直向上,想不到又走到了第一层墓室的石椁里。我们现在在第二层墓室的石椁里,揭开石椁盖就是出口了。” 我和刘潇儿决定不到紧要关头便不出声,也不问话,细心观察眼前三人的一言一行,到底是真是假?陈老头这么一说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不会吧!于是赶紧又手遇筒照了照身前身后,还真它妈的像是在石椁之中,想着寒意顿生。 张子明将手电插入胸前便袋,迫不及待地伸手顶开头顶的石椁盖,我们也一齐帮手。石椁盖发出一阵嘎吱吱的响声,然后砰地一下被我们推开了。 整个虚冢内本就极为干燥,一阵灰尘扑腾而起。墓室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下世界,阴气极重,这里面的灰尘中也会有一些阴性极重的细菌,有毒,有些甚至还会致命!陈老头招呼我们把口罩戴上,五人便爬出了石椁,来到这第二层虚冢墓室之中。 第048章 回廊壁画 陈老头如此紧张严肃看起来也不像是开玩笑的,张子明没话可回。五人依计前行,走得很慢。最前面的陈老头一边走一边不断地提醒大家:“千万不能看,千万不能看。”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了,好奇心加倍上涨。我只好强忍着,希望大家都忍住不要去看。走了一段可能是已经穿过了镜子段,陈老头教我们可以睁开眼清了。 我随即用手电筒照照前后,与之前无异,尽头一片漆黑。 陈老头道:“大家刚才都没有去看镜子吧?” “没有。”我们都摇了摇头。 陈老头长叹了一声:“那就好!前面有一段回廊,过了回廊便是一个大殿,水漂就在大殿内,我们走吧!” 张子明之前说墓道两头都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墓室,陈老头却说前面是一段回廊,然后是大殿,这是怎么回事?于是便问陈老头。 “根本没有两间墓室,第一层其实就是一段墓道一个墓室,但墓道内同样有两块**镜,那是看了**镜的后果,知道之了其中的原因便没什么特别的了!” 我理了理头绪,原来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是这样的:张子明进墓室拾手电,半晌没出来是掉进了轮回机关,而我们以为他失踪了,随之我们也掉进了机关。张子明和我们都以为是掉进了第二层墓室之中。其实我们都是从第一层墓室掉进轮回机样却又被轮回机关带回了第一层墓室。而张子明与我们先后时间发生了脱离,在墓室门口留下记号又起出了墓室,然后便看到了**镜。受镜子的迷惑,又走了回来看到了墓室门口的记号,而张子明自己以为是到了另一头的墓室之中。同时张子明也发现了第一层墓道壁上刻有猫,看镜子的时候脑袋里自然存着猫的情形。这么一来,之前的疑惑就都解开了。 我们向前走了几十米,果然走到了一段比墓道要宽敞很多的回廊,随之也不再感觉到压抑。 我们仔细用手电筒打量了一下这段回廊,想不到两边的墙壁上有许多幅壁画,虽然这里面空气秘封不好,色彩已经暗淡,但依然能看清画中情形。我们可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进地下古墓,对此新奇不已,一时间早已忘了之前所发生的一切,站在一幅幅壁画前面惊汉不已! 张子明道:“老头,这儿离那林什么白的坟地还有很远吧!怎么这里有这些个玩意啊,五颜六色涂鸭似的感觉还贼好看。”说着便用手去摸,想不到他的手一伸上去,摸到的地方很快就淡下去然后脱落了。 我已经观察张子明半天了,从语言动作表情,最重要的是眼神,张子明的眼神自始至终都还是那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模样,一个人哪里都可以伪装,眼神却是装不出来的,所以我慢慢消除了对他和陈老老的怀颖。 张子明也许也发现了我沉默地盯着他看,他一如既往地嘻皮笑脸道:“天羽哥,你有毛病啊!这么含情默默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都乱了,哈哈!” 我见他碰坏了那些壁画,马上跑过去顶了他一下,“子明,看看就行,别把这些东西给破坏了!” 陈老头为了显示一下他当之无愧的前辈身份,在我们面前露露他这方面的老道学识,走过来道: “这里离林太白的墓葬还有点距离,你们不明白为什么有一段回廊和大殿吧?” 我们看了看他那贼眉鼠目般的表情,摇摇头。 “您老见多识广,快跟我们说说!” 陈老头咳了两嗓子,好像是联合国秘书长要发表演讲了一般,看得我心里发痒想笑。不过人各有所长,千万别瞧不起任何一个人,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有你不具备的东西值得你去学习。 “外行人,总以为陵墓就是通常的墓葬,其实不是这样,陵墓是要分开的,它是不同的两样东西,陵是陵,墓是墓...” 第049章 人脸蜘蛛 看来陈老头果然没有骗我们,这墓室的设计与盗墓贼玩的是心理战,谁能想到上下两个墓室相连的暗道都是墓室内的石椁,而且加上那个莫名奇妙的古怪轮回机关。我们之前在第一层墓室折腾了那么久还自以为是在第二层墓室之中。看来陈老头绝对是个经验老道的盗墓贼了不禁对他又有了点敬意。 第二层墓室果然与上面的情形一模一样,也是空荡荡的,如果我们现在不清楚这虚冢结构,还真不知道这是第一层还是第二层。墓室门也已经被炸开了,顶门石零散地撒落在墓室的石砖地板上。 我们到了这第二层墓室之内停留无益。陈老头带我们走出墓室,边走边说道: “根据我祖父留下的话,我们只要能穿过两块**镜之后就可以到一处大殿,殿内有一水潭,水潭便连接着传说中的迷失森林。” 我想起张子明在第一层墓室跟我说墓道两边有两块对照的镜子,而且还说之前突然出现的猫是从镜子里出来的,想想觉得很是好奇不知陈老头所谓的**镜是什么样的! 自打进了这地下世界之后觉得很多事情都是乱的,根本无法用常理来判断和思考这里面的离奇事物。 “不过有一点要切记!呆会经过**镜时大家千万要闭着眼睛,绝对不能去看那两块镜子,不然麻烦就大了!” “两块破镜子而已,为什么不能看?我之前就曾看过...”张子明突然闭上了嘴不说话,估计是在思考之前那些猫的事。 陈老头解释道: “此镜是西域古物,不知施了什么邪术,任何人只要看上一眼,你心里在想什么它就会马上出现什么!**镜上下两层墓室都有,反正大家千万不能去看!” “呃!这话就不对了,之前我看过,如果那些猫真是从镜中出来的,那我就有疑问了,因为我当时心里好像没有想猫啊!” 这样说下去无止境,孙教授调解道: “我们听老陈的吧!” 张子明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从现在起大家抚平紧张感,尽量什么都不要去想,当我叫大家闭上眼睛时大家就赶紧闭上,摸着前面的人走不定过一段就可以了!” 我们几人点了点头,五人前后朝幽深的墓道走去。 走在漆黑沉寂的墓道里,我时不时摸了摸墓道两边的墙壁。我记得第一层墙壁上是附有青苔的,这下面的墓道壁上光秃秃的,全部是青石砖组成,摸上去诡异冰凉。 走了一段,听到前面的刘潇儿道: “这些是什么?” 我们用手电筒照了照,这下看得仔仔细细,刘潇儿惊恐地尖叫了一声。竟然是刻在壁上的蜘蛛,一只只相互交缠在一起。而且这些蜘蛛恐怖就在于与平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都长着一张极为恐怖的人脸,鬼气森森的,看得我头皮发麻! 张子明道:“这下面怎么刻着这些多恐怖的蜘蛛?我在上面看到墓道壁上刻着的都是些猫,都是干嘛用的?墓名奇妙。” “哎呀!子明听你这么说,会不会与那**镜有关?” 陈老汉并没有停留,一人走在前面,叫我们:“大家闭上眼睛,前面带后面,后面拉着前面的跟我前行,**镜就在跟前了,大家记住,千万不能去看!!!” 我们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刘潇儿示意我不敢拉孙教授。我会意,让她跟在我身后拉着我,我来拉着眼前功尽弃个假的孙教授。待拉着孙教授时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事实如此,孙教授身上透着丝丝阴气,未免让我有些心跳,手也微微发抖。我深吸了一口气,心里豁出去了,很快便使自己的情绪平静了下来,只是刚才那些鬼气森森的人脸蜘蛛印在了我脑海挥之不去。 陈老汉招呼大家准备好了吗?张子明像个二百五一样又问道:“是不是真的不能看啊!憋死人了!” 陈老汉冷漠地哼了声,像如来佛祖的仆人,庄严肃穆道:“真想出去就听我的,别去看,不然搞不好我们的命都得交待在这里!” 第050章 规矩 “外行人,总以为陵墓就是通常的墓葬,其实不是这样,陵墓是要分开的,它是不同的两样东西,陵是陵,墓是墓...” “哦!还有如此一说,那我们可真不知道,您老给我们说说,我们也好长长见识。” “所谓陵墓,外为陵,内为墓。在不流行火化的年代,平常百姓家有人去世,一般就是挖个深土坑,能放下棺木即可,然后填土筑成上土堆,外围砌成砖墙,然后在土堆前立个墓碑,再在墓碑前修一个陵台用来祭拜之用,这个墓的外观主算是最小的陵了。但是由于太上,通常只称之为墓,甚至坟。而真正的墓是单指与棺木有关的区域。到了大型陵墓就不一样了,古代越有身份的人陵墓工程就越是庞大,极少部分后人都无法找到其位置的除外。他们往往开山筑地为陵,在陵下面造地宫为墓,这才叫陵墓。当然陵也要细分,有远陵近陵,明陵暗陵之分。远近指陵与墓的距离,明暗则指陵明显与否的标示。有的陵与墓是相隔很远的,这叫远陵。而大多数墓就在陵的下面或旁边短距离之类,这就是近陵,近陵也称明陵。只有暗陵则极为少见,中原一带很少修暗陵。我们现在这处回廊大殿即是林太白墓的暗陵了,修在这地下,不为人知,地上没有一丝痕迹,除非识得河流山川,会观日月星宿的风水盗墓能人,不然很难找到那些深藏地下的陵墓。不过大多人除非必要,不然即使有暗陵,也很少去看陵如何,都是直捣地宫墓穴陶宝摸金。” 张子明惊叹道:“哎呀,如果以后想往盗墓这行发展的话眼下提高这方面的知识是急为重要的啊,天羽哥你说是吧!” 我极为严肃地思考了半秒钟,用力点点头道:“那是,这一行对你来说前景远大,市场反应也极好,我精神上支持你。干脆不如现在就拜陈老为师,做了他的关门弟子,从今一老一少也有了盼头,我和潇儿为你做个见证怎样?” 张子明一听急了,脸红脖子粗像喝了半斤二锅头:“天羽哥,你这就不对了......” “行啦,你们俩别贫了,我们赶紧看看这壁画内容吧!”刘潇儿见我们有了漫头胡扯地苗头,赶紧将之扼杀在了摇蓝之中。 “没什么好看的了,都是些关于西域老儿的生前叙事和死后升仙之说,我们还不如早些进去更好!”陈老头道。 “升仙之说?”我问。 “嗯,最后一幅就是。” “那倒是有必要看一下,说不定会与他的墓有关。” “对对对,这好不容易看到一些老掉牙的东西了,看一下,要看一下。”张子明表情又紧张又兴奋。陈老头见无法说服我们只好与我们一同观看壁画内容。 壁画共有六幅,画中所绘形象古朴,诩诩如生。虽然色彩稍有暗淡,多处地方也有不少脱落,但依然能辨得仔细。前三幅都是一些宫廷战场画面,画中有一个白胡老者,估计就是那西域北盘托国王鹘尔洛。第四和第五幅却与前三幅相差甚远,在一处云雾袅绕的山洞中的四处摆着许多具黑漆大棺,而且棺材盖都半开着,里面空空如也,而洞内的云雾之中却飘浮着许多具尸体,好像是升仙的意境。虽然是壁画,但在这漆黑的回廊中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也甚是惊人,透着一股摸不着的怪异。最后一幅就更不靠谱了,画中又是那下前三幅出现的西域国王,头戴金玉霞冠,身穿缎袖黄袍,正危襟坐于龙椅之上,下面百官齐列,整个画面端的是一世外仙境。 “这最后一幅画的场景好像在哪见到过,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了。” 张子明鬼头鬼脑地道:“这画我都能看得明白。那西域老儿以为自己是谁啊,还升仙做了玉皇大帝了都。想出画这几幅画的人估计那脑壳要么就是进不水,要么就让门给夹了,” 张子明这么一说倒敲醒了我,难怪看着眼熟呢,不就是孙悟空的口头禅所说的俺乃五百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所说的南天门灵宵殿的景象吗?意思不就是说那西域国君死后升仙了吗?而且在山洞云雾中飘浮着的死尸肯定也是随之升仙的意思。想想古人对长生不老尸解升仙的崇拜真令我们后人敬畏啊。 “浪费我们的时间,我看咱们别看这些壁画了,还是直捣那啥墓穴看看西域老儿是否真已成仙。” “子明,考古盗墓要有礼貌讲文明,对历史和死者都要抱以尊重的态度,你的盗墓素质还有待提高啊!” “嘿,我觉得这位小哥说得不错!”陈老头对我表示赞许转面对张子明道:“你别看我们摸金陶宝的人,我们下了墓室也有三做三不做的规矩。” 第051章 黑吃黑 “说得如此道貌岸然,盗墓就是盗墓。”张子明一直就看陈老头不顺眼,不以为然道。 我们也没办法,这小子是一根筋直肠子。陈老头说三做三不做的规矩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正准备问个究竟也好增长增长见识,我身旁的刘潇儿突然拉住我,我回过头,只见她神情极为恐慌,心想她莫不是从壁画中看出了个么可怕的事物。 她轻声对我道:“天羽,刚才我们一直在看壁画,你觉不觉得...” “觉得什么?” 刘潇儿环顾四周,往我近处靠了靠,嘴唇都开始哆嗦起来了。 “潇儿,你到底又发现什么了嘛?” “怎么,怎么少了个...人...” “少了个人?”我有点摸不着头脑了,回过头看了看陈老头和张子明,他俩又在看着壁画,还有我,刘潇儿,还有...妈呀!突然一股针刺般的寒意从脚底迅速冲向头顶,浑身冰凉。 “潇儿,孙...不是!是鬼不见了!”我忍不住不声惊道。 刘潇儿脸都白了,用力地点了点头。 “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他不见了的?” “就是刚才看壁画的时候,按理说孙教授就是冲考古来的,发现了这些壁画他不可能没一点反应,所以我便下意识去看他,不见了啊!”刘潇儿差点哭出来了,我赶紧安慰她道: “不能乱不能乱,千万不能乱!”这会我已是血气上涌,脑袋开始迷糊理不清了。 “潇儿你说的没错,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的孙教授肯定是假的,他是鬼!但是他突然离开我们,他会去哪了呢?太可怕了!” “天羽,天羽,凭我的感觉,他肯定已经穿过了回廊进大殿去了!”刘潇儿指了指回廊尽头一片漆黑的大殿内。 张子明听到我们叽叽歪歪一的对话可能没听清,问道:“嘿,天羽哥你们俩说什么呢,神神秘秘的!” 我靠近刘潇儿低语道:“潇儿,假的孙教授反正早被我们识破,你说这张子明会不会也是假的?” “我...我不知道,连孙教授都是假的,我...我怕!” “你别怕,我们试试他!” 不能再等了,虽然据这么久的观察,觉得张子明几无可疑之处,但鬼知道是不是他演技太高了!我心生一计,笑嘻嘻地走近他。 张子明还毫无觉察,不知我对他已起杀心。突然,我趁张子明不备一把将他拉了过来:“它nn的我们以前的暗号是什么你说,不然老子现在就解决你!”说着我已将腰间的救急匕首拔了出来架在张子明的脖子上,没办法了,我不得不这么做! 张子明大赫:“哎呀!你这是要干什么?”然后又转向刘潇儿大声道:“潇儿,天羽哥是不是疯了,快叫他把刀拿开!” 刘潇儿紧张得不知怎么办好,一时竟被我此举吓得慌了神。 我道:“少它妈废话,我怀疑你根本就不是子明,如果你说不出来我的暗号,它妈老子就先杀了你再说。” 陈老头见我们内哄起来,不禁愕然,跳着脚指着我们道:“我的祖宗,这还没进古墓呢,发现几幅壁画就黑吃黑了啊!” 张子明早已急得差点吐血了,终于还是说出了我们大学时宿舍开门暗号:“天王盖地府。” 我说宝塔镇蛾妖,然后将张子明放开。可能是过于激动,张子明脖子上竟被按出了一道血印。 张子明得以脱身气得直跳:“行啊!你们两个竟然怀疑我是假的,真是...真是...。”张子明找不到骂人的词了,缺心眼地脱口而出道:“我们,我们算完了,我这就回去不干了!” “子明,我们不得已而为之,为了大家着想。” “为了大家?为了大家怎么把刀架到战友的脖子上来了。” 刘潇儿也劝道:“子明,这其中大有隐情!” 张子明气得不轻,一人堵气站到了墙根,掏出一只烟把打火机稿得噼叭响。我也有点火了,哪里还顾得上解释太多,走到张子明旁边压着嗓子道:“操你大爷的,孙教授不见了你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第052章 冥殿僵尸 张子明微微一怔,愣头愣脑地看着我,道:“孙教授...不见了...”| “你它妈不会自己看!” 张子明回过神来,已不见了孙教授,这才有所醒悟。 “天羽哥你怎么不早说?” “说什么说,那人不是孙教授...” “不...不是孙教授...?” “你个缺心眼的,其实我也不知道,是潇儿最先发现的,现在我敢肯定一直跟我们在一起的那人绝对不是孙教授。” “潇儿发现的?那你不也缺心眼吗?” “你倒还有心思胡侃。” “那,天羽哥现在该怎么办?” “凉拌。”我也慌了,脑袋被千万丝线给缠住了一般,越急越乱。 “几位小哥耶,你们别扯淡了,形势好像不妙啊!” “怎么...”我们齐刷看着壁画下的陈老头。忽然听到身后的墓道内发出“滋”地一声沉闷怪响,在幽暗的回廊听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大家别做停留了,赶紧进大殿去吧。”陈老头说完似做贼一般转身朝回廊尽头的大殿跑去。这种过惯了马尖上打滚的盗墓之人肯定是感觉到了危险的事物,不然不会如此慌张。我们也回过神来,几人各自招呼紧随陈老头向大殿内跑去。 陈老头跑得贼快,转眼就消失在了漆黑的大殿内。我们也只能依着那一束越加昏暗的探照灯光线赶上去终于追上了陈老头。 “怎么?想...想丢下我们不管了?”我抓住陈老头肩膀,刚才这一路小跑真是喘不过气来。 “他...他敢!要是...要是真敢起心甩了我们就不要再让老...老子碰上!” 陈老头也是上气不接下气,大口大口喘着说不出话来。 “老陈,刚才叫我们跑进大殿是怎么了?”刘潇儿问。 陈老头终于慢慢缓过气来,“哎...哎呀,老子真是不行了,想...想当年...” “别想当年了,现在要紧,到底是怎么了?”刘潇儿急道。 “滋滋滋”地声音又响了起来,而且越听越杂了,不知是什么东西,好像正朝回廊开过来。我们四人惧惊,收声将手中照明物都对着大殿外。光线射程刚好只能照到大殿门口,门外的回廊早已是黑糊糊的了,什么也看不清。 “我们...刚才肯定有人看了**镜!”陈老头道。 第053章 祭坛 张子明像个哗众取宠的小丑突然放松下来:“哎呀!真是自己吓自己,我看陈老头没安什么好心,是不想让我们看那壁画了所以搞点小动作吓唬我们的!” 我们怔怔地看着张子明,然后回过神来将眼光投向陈老头,张子明说得好像还像那么回事。陈老头被我们看得有点不自在了,赶紧为自己辩解道: “你们可以不相信我陈老汉,但你们可得相信我这几十年来九死一生的盗墓经验。回廊里没了动静确实不错!但越是平静就越代表事情会即将发生。我们现在别争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赶紧趁着这间隙摸清环境做到有备无患才是上策,真若有紧急事情发生也能及时应对。反正凭我的经验之前的那种声音很不平常!” “嘿,你这话有道理”我转而对张子明和刘潇儿道:“别争这些了,听他的。”­ 四人二话不说,开始在殿内摸索环境。此殿比我们想像的要大得多!好像是用一个天然的洞穴加工而成,殿顶全是黑压压的大殿梁支撑着,上面有数不清的蛛网。陈老头说的没错,这果真是一个祭祀陵殿,四周绘着各种送葬祭祀等壁画,比之回廊极为复杂,只能用壮观二字形容。大殿的北面就是祭坛,祭坛上飘荡着许许多多幡布条,不过时隔快千年了,那些布条早已成了一块块碎布,上面一些乱七八糟的字迹也早已辨认不清了。 我们四人爬上祭坛,这个祭坛也不小,约有四五十个平方。我发现祭坛上还有几座大油灯,不知还能不能燃烧起来。因为就凭着几只手电和一只探照灯,在黑气迷朦的祭坛上着实渗人。我拔了一下黑糊糊的油渣,灯芯还在,于是便掏出打火机将油灯点着。 “好家伙,都快千年了,这些油灯竟然还能点着。 油灯越烧越旺,整个祭坛的能见度一下子就开阔了不少。这时我们发现祭坛左右各端坐着几尊面目狰狞的石像,手中拿着各类法器,而且一些法器上穿刺着一具具尸体,形象各异极为副真。那些石像的眼睛俱看着我们,使人有一股不寒而栗的感觉。刚开始又以为是鬼怪,把我们吓了一大跳。以前从不相信世上有灵异邪说,有了这回体验,估计从今不敢妄言了! 整个祭坛被那几座大油灯的光亮映照得鬼气森森,尤如真像是走到了幽冥殿一般,心中泛凉啊!穿过祭坛,后面好像还有空间,不过被那些飘荡着的幡布挡住了看不太清。 我们想就此整顿一下,把东西行李一并放了下来。从墓室到这也吃亏不少,再说大家都已经又累又渴了。陈老头把地图拿出来,摊在祭坛地板上,用手电筒照照。 “水潭出口就在这祭坛后面了!” 四人稍做休息,收拾好东西,这就准备去祭坛后面看个究竟。想着就要出去了,不免又有些激动起来。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第054章 尸蛛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我们就这么从水潭出去了那么我们真正的教授呢?我拦住大伙: “不行!我们的教授还不知被困在这**虚冢的哪个角落呢!我们必须得返回去找他!” 我这以一说大家竟然也都才想起来。 “它nn的,天羽哥你不说我们都给忘了,把教扔一人撇这里边怎么行!” “嗯!现在教授吉凶未知,我们必须去找他,要不然就我们几个进了古墓也没多大意义!” 说着我们操起家伙便问陈老头的意思,却发现陈老头此刻又在凝神静听着什么。不至于吧!心想来老头只要有一点动静就疑神疑鬼的,吓我们不是一回两回了! 他朝我们招了招手。 “大家快向大油灯座处集结,越快越好!” “怎么了又...?我们要去找孙教授。”张子明好像也有点不耐烦。 “真的有动静,我都听到了!”刘潇儿道。 我半信半疑做静听状,突然只听大殿内火光和手电照射不到的漆黑之中,传出几声细微响动,正是之前在回廊听到的‘滋滋’声。 “好个陈老头!” 我们二话不说赶紧朝祭坛中心一大油灯下紧靠。 “您老听出了是什么玩意不?” 陈老头示意我们看石像那边。我们将手电筒照过去,石像依旧恐怖,但与此同时前看时无异。张子明好像看出了什么。 “我操,怎么有几座石像...妈呀!有鬼...!”张子明生来胆大,像刚才这样惊恐的叫声着产不多。 我再次向那些石像照过去!也忍不住浑身一颤叫了一嗓子。 “石像站起来了!”刘潇儿也叫道。 有好几座石像竟然已经站起来了,伸着又臂,摇摇晃晃地跳动下石像台径直朝我们走来。在忽明忽暗的油灯映照之下终于看清了那些家伙的真面目。 第055章 尸蛛2 “怎么是木乃伊啊?难道这**虚冢将我们送到金字塔了?” “扯淡!你们看清楚点,这些不就是在古树洞的蜘蛛网里面躺着的一具具被吸干了的死尸吗?乖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看来不真它妈有鬼啊!”原来这些复活的死尸一直夹杂在石像群中间我们没有细看,分辨不出来。 “你们都错了,这就是**镜制造出来的,叫做尸蛛!是西域古国一种邪术,将刚死之人的腹部钻一个小洞,然后放一只食腐肉的蜘蛛进入死尸腹内,因为死尸都是从里往外腐烂。待蜘蛛将死尸腐烂的内脏吃完,也就长大与死尸成为一体了,这就是尸蛛。之前在墓道壁上看到的人脸蜘蛛就是这些东西!” “好邪啊!那些西域佬儿吃了饭没事做,尽想些歪脑壳的主意。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您为什么说不能看那**镜,机关好巧,先是画了壁画,让我们看,然后在脑海中留下印象,接下来就是**镜机关,一看到就会将脑海中的印象变为现实。镜子是那个假的孙教授看的,反正会触发机关,我们之前倒不如也看它一看,脑袋里想想其它东西,比如火箭之类看是不是也会出来...” 刘潇儿打断我的话:“现在说这些没用了。尸蛛一事我在一本奇闻录上看到过,想不到还真有!” 眼看那些面目极其恐怖的尸蛛越靠越近,一时心急如焚,而且大殿里也不知怎的冒出了很多,发出一片滋滋的声音,不知是磨牙还是什么声,正慢慢朝祭坛靠近,恶心恐怖的场面简直难以用方语形容! “这可怎么办?” “还记不记得麻子吴四和我祖爷陈老五在墓室突然听到揭棺材盖的响动?” “记得!怎么?” “尸蛛是怕火的,前辈是不是?”刘潇儿急切地道。 “你说得没错!当然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正是这些尸蛛!” 尸蛛群果然与我们隔着一段距离便不再前进了,像盯着即将到手的美食一样看着我们四人。我感觉全身毛发都竖起来了。 大油灯的油却越烧越少了,好几次油灯都有熄灭之像,真是要命啊! “我们耗不过这些大爷啊!快想办法!”油灯支撑不了多久了,这会感觉就像是我们的寿命灯一样,急得我额头冷汗真冒。 尸蛛一点一点向我们移动,只有两三米远了,这些尸蛛从前面看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全身腐烂发臭,而背后却伸出了八只黑褐色的蜘蛛脚,那种感觉真是又恐怖又恶心!这么下去只能等死了。 刘潇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大家快,快扯一些幡布条做成火把。”她这么一提醒我们三个白痴脑袋的男人才醒悟过来。 不管行不行,人在最危急的时候总是会挣扎求生不会放过最后一丝希望。于是赶紧就势扯了许多悬挂在大油灯上空的幡布条,然后死命的缠在探铲上。刘潇儿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先点燃了一块布条然后扔了出去,那些尸蛛连连后退了一阵。我们马上就做成了,赶紧将布条泡进油灯里点燃。 “前辈,怎么走我们听你的!” “还能怎么走,快从水潭出去!” “我们教授怎么办?” “现在能出去一个是一个,别罗嗦了,快!” “妈的只能这样了!”四人不敢再做停留,我开路,刘潇儿和陈老头在中间,张子明断后,四人一手提手电一手拿着探铲做的火把成纵队冲进了尸蛛群的包围圈中。 第056章 身陷重围 眼前的尸蛛群少说也有几十具,和传说中的僵尸没两样。我将火把头横扫过去,尸蛛纷纷避开,有几只被我的探铲头打到的,竟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不知是死尸疼还是趴在死尸背后的蜘蛛疼。惨叫声在这大殿几回荡,冲刺着我的耳膜。 “子明,你现在还敢说这世上没鬼么?操它nn的这些怪物不是鬼什么?” 我们边走边战,借着和张子明说话给自己壮胆! “我从来就没有怀疑过!”张子明估计是手忙脚乱了,答得非常急促。 “亏你是人民的子弟兵,这只是物理现象,死尸就是死尸,是蜘蛛寄生附体,这些尸体是受背后的蜘蛛控制的。” “潇儿这话不错,子明,我还是站潇儿这边...” “天羽哥,你说现在手里要是有把枪多好,我快撑不住了!” “条件艰苦没办法,要真有把枪那就显示不出你张子明的手段,撑不住也得撑住......我操,火把快灭了!”我们本来一直占据上风,那尸蛛群与我们保持着一点距离紧跟在我们身后。下祭坛台阶,已经隐约能看到一丝微弱光线,水潭就在前方不远处了,炎把的火势却渐欲熄灭,我捏了把冷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兄弟们类,看来这招不好使了!”说着我已踏上第一个下祭坛的石阶,一股恶风从水潭方向扑来,探铲的火把头“扑哧”一声,一束黑烟带走了最后一点明火。我大叫一声,真完了! 与此同时,我身后三人的火把火势也已飘忽摇晃,很快也只剩下一个零星火点的探铲头了!四周顿时便陷入了绝对沉寂之中。 那些尸蛛好像一时给懵住了,睁着那两只眼珠早已腐烂的眼睛看着我们,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它nn的还等着喂蜘蛛啊!快跑!”陈老头一声招呼三人得令迈开腿准备朝水潭奔去。我刚迈出几步,听到身后便传来两声惨叫,不好!尸蛛的动作也太快了!我赶紧折回正好撞到了紧随身后的陈老头,陈老头猝不及防没有站稳与我滚下了台阶。 我强忍着痛用手电扫视祭坛,只看到两只手电和探铲斜掉在地上,张子明和刘潇儿已不见了踪影。 第057章 身陷重围2 我翻身坐起,拉住陈老头,估计自己火气上涌眼睛都急红了:“我那两个朋友你怎么看不好!” 陈老头不知是被我像似要吃人的表情吓的还是摔坏了脑壳,叽叽歪歪的竟没出息说出一个字来。我恨恨一想妈的我自己不也是只顾逃命去了,于是赶紧提着探铲三步并做一步冲上了祭坛。那么多尸蛛早已不见了踪影,我稍一搜索,听到头顶传来“呜呜”之声,好像是一种压抑的呼叫,我照射上去,这很意外却又有一点意料之中。刘潇儿与张子明已被尸蛛吐的蛛丝缚住,全身已成木乃伊半成品,正被挂在离头顶三米余高的大梁的一个巨型蛛网上。这让我突然想起被困盘丝洞的唐僧。 “子明,潇儿,滋味不好受吧!”后面赶来的陈老头拍了我一下。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再不救他们他们就完了!” 我一下清醒过来,刚才自己怎么了?这时发现所有的尸蛛都已挂梁悬空,死尸背后都已伸出了蜘蛛脚,正慢慢地靠近张子明和刘潇儿! “现在用什么法救他们?”我急切地问,现在时间就是生命,稍有迟疑张子明和刘潇儿会被蜘蛛吸食而死,###命就在我和陈老头这一念之间。 陈老头毕竟是风头浪尖上爬滚之人,又扯了一块幡布条就势点燃竟手抓住燃烧着的火条子一把扔了上去,虽然没有多大效果,但也能解一时之急,给我们争取一点时间。已经靠近了的几只尸蛛果然被火逼得一退,暂时缓了张了明和刘潇儿的危急处境。 “快把反有悬挂着的幡布条都点燃!”陈老头一声大喊! 我无比敬抑地看着他刚才赤手拿火的狠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铁沙掌了?我不敢再做半分迟疑,想学学陈老头,端起一口还在燃烧着的油灯锅,想不到自己的功力不够,手被汤得像猪肝,疼得我钻心!我一把将大油灯扔了出去,油一下子泼了出来,‘哗’地一下那真叫一个壮观。大殿本身干燥,幡布条也早已干枯一点就着,顿时整个大殿一下子就这火光照得尤如白昼,这一招奏效了,幡布条的火苗‘嗤’地一下便窜到了大梁上,跟着那些蛛丝被火一扫而光。 刘潇儿和张子明峰上的蛛丝一下子便被火掳过,失去支撑二人重生地摔落下来。我正想就势扑上去,一条被烧断的布条横空飞下来差点落到我头上,我用手一挡本能往后一退,好险! 眼看他们二人一瞬便掉下来了,刚好有一条拦住的布条使他们二人掉地起到了缓冲的作用,如果直接从三米多高的距离摔下来,凶多吉少,我心里叫一个庆幸,菩萨保佑。张子明没事,只一下便挣扎着爬了起来,身上被薰过似的黑头土脸,骂骂咧咧道:“天羽哥,我们差点被你给烧死了!” “少它娘的废话,快看看潇儿怎样了?”刘潇儿却不知怎的,没有动弹。张子明赶紧冲过去几步,然后朝我摇了摇头:“潇儿昏过去了!” “子明快走!”我突然看到一小段脆了的横梁已被烧断,即将朝张子明和刘潇儿身上砸去,张子明没有反应过来,幸亏陈老头也看到了拼了命地将张子明和刘潇儿拖开,横梁‘趴’地一声咂下来,摔成了几断。 “你们快走!”大殿的大梁已经全被烧着了,整个洞顶所有的人工木料发出了惊人的摇晃响动,大殿快坍塌了。 第058章 幻觉 大殿里的事物烧得噼叭作响,悬梁的尸蛛躲闪不及,被火烧着了发出惊人的叫声听得我头皮都炸开了似的。迷漫的烟雾,尸蛛本身的腐臭味,及被火烧焦的味,乱七八糟的味道,感觉自己快给憋死了。 其实尸蛛只是模样极其恐怖,但却是没有智慧的行尸走肉,如果痛晓对付的方法,实际上就并不可怕了。我看着那些没烧得惨叫的尸蛛心里暗暗骂道:“烧死你们。”只是可怜了那些被蜘蛛附体的人,死得惨烈不说这会也留不下一具全尸了,不过转念一想他们其实已经不算人了,是蜘蛛的一部分。 我又躲闪过几只砸下来的火球尸蛛,寻得一空隙也准备直奔水潭,身后却突地伸出一只手将我抓住!我的直觉告诉我绝对不可能是尸蛛的附体死尸,因为这只手让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清是冷是热。 我转过头一看,竟是孙教授!我不由一阵逛喜。 “教授,你去了哪里?我们正准备去找你的你怎么自己也到这大殿里来了?” 孙教授却没有说话,两眼又睁就这么看着我,好像看穿了我整个人似的,让我有一丝丝的不安,不过我只一念便没去多想了。 “天羽哥,这殿快塌了你还在做什么?快过来!”身后传来张子明和陈老头的呼喊声,他们背着昏过去的刘潇儿已下了祭坛石阶正朝水潭奔去。 “教授咱们先逃出这个鬼地方再说吧!”我准备拉着孙教授逃命,想不到孙教授突然脸色一沉,怒目圆睁用力拉住我。我猛地反应过来,心中暗暗叫苦!孙教授动作太快了,我来不及反击他一下将我按到地上掐住了我的脖子! “你...不是孙...”我想起了之前那个假的孙教授与我们到回廊便失踪了的!眼前这个孙教授模样的不知是谁,力量大得出奇,死死地掐住我,我感觉一阵眩晕快要窒息了! 眼前越来越迷糊,我看到孙教授现出了本来面目,他对着我发出一阵邪笑,面部迅速变黑成了一具枯尸,掐着我的手只剩下皮包骨,一股腐臭传进我鼻孔。这下完了!真遇见鬼了,我已经不能呼吸,浑身无力失去了反击能力,想呼叫张子明他们救命,气息却堵在了被恶鬼掐住的咽喉里。 我慢慢失去知觉,难道我就这么被鬼给掐死了。迷糊中我听到掐着我的恶鬼对我道:“你们胆敢闯进来,我要你们死在这里。” 我一时心生绝望,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死。 正在这时,自己的后脑勺传来一阵疼痛,好像被谁打了一下,我一下子睁开眼睛,一看,自己的双臂正交叉着死死在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靠,这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死!”我一阵惊呼,刚才被鬼掐竟然是幻觉?那么是谁打我后脑勺将我打醒的? 第059章 鬼潭 刚才这一切发生得过于诡异,仿佛就在梦中。我正想回头看看是谁将我打醒,自己整个人又被往后一拖,随即一根巨大的殿梁正好砸到我刚才坐的位置上,石块地板被砸得碎片乱飞,真叫一个险啊! 我回过头眼前一人早已被烟尘熏得看不清模样,不过神态却极为熟悉!我正问他,他抢先问道: “小哥,你怎么自己掐住了自己,看得我好一阵云里雾里!” “你怎么不多看一会?” “少废话,这殿快塌了!” 原来张子明背着刘潇儿与陈老头将到水潭旁边,见我一人在祭坛做古怪动作,陈老头心中生疑过来一看,正好救了我一命。 这时殿顶发出了几声剧烈的响动,大梁喀嚓声不绝于耳,顶沙的沙石泥土纷纷掉落,再不出去我们会有被活埋的危险了。 我与陈老头二人不敢再做迟疑,护着自己的额面,冲下祭坛,赶紧朝水潭跑去。刚进林太白的地盘,就烧了那自称仙人的大殿,梁子算是结下了,心想要真它妈进了古墓搞不好还有一番恶战。 刘潇儿已经醒来,脸色苍白,极为微弱,要潜过水潭只怕不是易事。见了我和陈老头从祭坛脱身,张子明早已做好了准备。这里属我和张子明水性最强,我们关了所有照明设备,发现这水温冰凉冒着丝丝寒气的水潭隐隐有一丝光线折射,以我小时候就煅炼出的游泳潜水经验,离出口应该不算远。 这时大殿正在跨塌,而身后不远处却又有被烧着的尸蛛张牙舞爪地向我们扑来,形势千均一发。我们相互打了个手势,刘潇儿点点头示意没有太大问题。我开路,张子明断后,四人准备就绪,我正要一头扎进水潭之中。被陈老头一把抓住。 “还要做什么?”我喝道! “你们快看水潭!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的手电重新打开,齐照过去,不知怎么回事,水潭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似的,不断有气泡翻上来,而且渐成一股水流急剧地往水面上涌来! 不过两三秒钟,便见到从水潭深处涌上来一个硕大的东西,黑糊糊的一时还看不真切。 第060章 水鬼 我们惊疑地照着水潭里的事物,那东西浮到一半却又不往上浮了,到底是什么玩间也不知道,心里那个焦急啊! “现在真它妈是前有狼后有狗了,哎呀,不对,是后有那个啥来着?”张子明暴跳起来。 “后有尸蛛!”我惊呼。 “哎哟哟,大家快跳啊!”陈老头的背被烧着了,疼得哇哇大叫。没时间去想了,四人相互示意,豁出去了,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二话不说齐扑进了水潭中,水温冰凉刺骨,不知刘潇儿能否坚持!我们身子刚入水潭,那些缺心眼的火球般的尸蛛也跟着扑了进来,发出‘兹兹’声响,但对我们已没了任何威胁。 陈老头打着防水探照灯与张子明游在前面,我护着刘潇儿紧跟他们。游了只几米远,前面的张子明掉转头对我打了个手势,意思是看清了从水潭底下浮上来的事物。 我看到他表情似有惊恐,心想莫不是林太白早就算到盗墓贼会烧了大殿跳进水潭,早就设计了什么机关把水潭的出口也给阻了,要致闯入者于死地?倘若真是这样那就死路一条了。 我和刘潇儿凑上去一看,吓了一大跳,竟是一口黑漆大棺,正一上一下的在这水中浮动着。此刻就在眼前,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压抑感。 我拉住张子明,示意水潭底下怎么会突然浮出来一具棺材?匪夷所思!张子明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然后又对我打了个手势,问现在该怎么办?刘潇儿在祭坛吃亏不小,又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刚才见到这具浮棺一番惊吓,连吐了几口气泡,所是憋不了多久了。我赶紧回张子明一个手势,大家出去再说。 张子明点点头,拍了拍陈老头,陈老头正用探照灯打量棺身,我们往上面指了指,陈老头会意,弃了浮棺,继续与张子明开路向出口游去。 约摸又游了几米远,前面的张子明和陈老头已经探出水潭,看来已经游到外面了,刘潇儿也跟着出了水潭。我在水中微眯着眼睛,看着周围的事物感觉有点不对劲,之前在大殿分明看到水潭有光线折射,这会都已游到外面了怎么还是漆黑一片?难道是时间估算错误?外面现在是晚上吗?那么之前看到的那折射入水潭的光线又是哪里来的? 这让我猛地连想到了身后的那具浮棺,心中又多了几分恐惧,于是赶紧踢了几脚水,奋力朝水面上冲去。 待我头部终于探出水面,深吸了两口气,这才看到外面果然黑沉,看天色是太阳下山入黑不久,而天空被厚厚的黑云覆盖,是下雨前的黑夜景象。 不管怎么说,我们四人终地从大殿逃脱了,这处水潭是一处峭壁悬崖下的死水潭,大殿就在这绝壁山体内,从山体内传出来的跨蹋声轰隆作响,感觉地都在震动,十分惊人! 张子明和陈第头将刘潇儿拉出了水潭,打着探照灯照着我。 “快...快拉我上去!”大家早已冻得嘴唇苍白,一个劲地哆嗦着,浑身瑟瑟发抖。 大殿被烧着后的极热,水潭的极冷,形成了太大的反差,谁要是生出病来,那麻烦就大了。 张子明将绳索扔过来,我一把抓住院,然后他们拉着我渐往岸上靠。 离岸边只有一两米远了,我情绪慢慢舒缓,我们算是过了这关,终于脱险了!正微微庆幸得意间,忽地感觉自己左脚一紧,被一个硬物抓住了似的,我一下子停下来,时间即刻凝固了! 张子明几人愣愣地看着我:“你怎么了?是不是脚抽筋了?” 我望着岸上三人,心里却立马想到了那人被我们甩在身后的浮棺,忍不住大声一喊: “快拉!水鬼拖脚......”随即我整下人被那股力量再次拖入水中,潭水灌进了我嘴里,将我的叫喊声堵了回去... 第061章 逃生 张子明偶犯傻气,但毕竟军人出身,反应却一点也不慢。见我如此,他虽然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但也知水潭有古怪,留了陈老头与刘潇儿在岸上,拿过探照灯一猛子扎进了水潭来救我。 我即将上岸,却突地被硬物抓住了脚踝,拖入水中,一时心乱如麻,只知在水潭里乱踢乱蹭想甩掉拖我的硬物,凭感觉那东西就是一只只有骨头的枯手。小时候没少听说河中落水鬼拖脚的鬼故事,曾经不以为然,想不到今天果真遇到了,接二连三的诡异事物,突破了我心里的恐惧防线,我已吓得头脑一片空白。 张子明潜入水中见我不停挣扎,抽出了匕首摸着我的身子下去。 不知他是不是发现了那事物,拼命地摇了摇我,我回过神来发现他咬着匕首,而手中抓着一根绳子。他指了指我的脚,居然是一只从水潭深处飞出来的探虎爪! 我只顾乱蹭,被自己吓了一跳,还以为真的水鬼拖脚。这幽深的水潭怎么会飞出一只探虎爪呢?怎么回事? 张子明将探虎爪拿下来,也是一脸的疑惑。此处太邪了,之前莫名奇妙地从水潭深处冒出一具棺材,现在又从这漆黑的水潭深处飞出一个探虎爪,过一会还不知会出现个什么东西。对于这一切我们无法预知,形势不利。 我对张子明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赶紧上去。张子明用探照灯照了照我,在脑门前画了个问号,又指了指探虎爪和水潭深处,意思是要搞清楚这突然从深处飞出来的探虎爪是什么情况? 我点点头,和他一起挽住绳子往水面游去。可绳子的另一头也有人在拉似的,与我们杠上了。这它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本来面对这未知的事物有种落不到实处的感觉悟,心中恐惧,可这么一路过来恐怖的事物遇到太多,内心突然变得极为愤怒!操你大爷的,真是鬼今天我们也干了! 我心中暗骂了几句,探出水面,刘潇儿与陈老头正焦急地看着我们,我冲他们喊了然下面有情况,又扎了进去。张子明也憋不住了,换了口气。我要他拉着绳头的探虎爪,我提着探照灯顺着绳子摸进去。我倒要看看这绳子的另一头到底是哪路神仙鬼怪。 其实我这么做非常危险,搞不好这探虎爪是一个机关,但愤怒已经将大脑中的理智驱散了。 越往下水潭里的环境也越是漆黑一片,防水探照灯的光线在这种环间中射程能见度不足两米。我向下潜了三四米,已感觉耳朵疼痛,胸口也越发憋闷了,而绳子却看不到头! 我正准备折回再另想办法,突然在我前方不远处,出现一道光线,一下从我眼前晃过,正是探照灯发出来的,把我吓得一颤。我还未来得及反应提防,光线源头忽然出现一张瘦脸,我将探照灯对照过去,一看,让我大吃一惊!竟是失踪许久了的孙教授! 他见了我也是吃了一惊,对望了两秒钟之后,对我打了个上去的手势,意思是一言难尽,赶紧上去再说。这种手势鬼怪是不可能会做的,眼前这个绝对是我们的教授没错,但他怎么会从水潭深处冒出来? 我和他都已经憋不住了,连吐了几口气泡,赶紧和他向水面游去。 张子明拉着绳子也已探了出去,三人见了孙教授也和我一样惧惊。刘潇儿更是大叫: “他是鬼...是鬼...” 我道:“古墓里的鬼会使用这么现代的潜水手势吗?”我比划了一下,吃力道:“快把我们拉上去再说吧!” 大家都已是伤痕累累,这会我更是感觉自己快要脱虚了! 孙教授拍了拍我们:“呆会再做详细解释,大家快把那具棺材拉上来!” 外面的天色已全黑,身后是一片漆黑的原始森林,就是传说中的迷失森林了,林子深处时而发出一两声凄凉的叫声,在没有一丝月光的厚厚层云下显得诡异异常。 第062章 开棺 我们四人一齐拉动绳索,那具浮棺渐渐被拖了出来。刘潇儿用两只探照灯照着,让我们看清了棺材的真面目。 这是一具比普通棺材至少要大上一倍的黑漆大棺,形状也不像普通棺材的长宽比例,其实用像棺材的大木盒子来称呼它更合适。 浮棺被拉到了水潭边的浅滩上搁着,孙教授心思凝重地盯着看,全然不觉得很累。我们实在累得不行了,林子上空黑云沉沉,急剧翻滚,暴雨即将来临了。 我抑头看了看森林上空,对孙教授和大伙道: “我说在家都累成这样了,又都受了伤,浑身湿透发寒,加上天色已经入黑了,我们不如赶紧找块地休息一晚,等天亮了再开棺不迟啊!而且,马上就要下雨了......” 他们都称是,只有孙教授,眼里发光,死盯着我们跟前这具硕大的黑漆大棺。 我们看着疑惑,张子明轻轻地推了推孙教授:“教授,你怎么了?你知道棺材里面有什么吗?” 孙教授像是在想什么,看得入了神,被张子明一推回过神来。 “嗯!不要再等了,我们现在就开棺。”孙教授说着,拿出了撬杆和探铲,脚已踩进了水里,这就准备动手开棺了。 我赶紧拦住:“教授,等等,等等,既然要开棺,难道也不做一丝的准备么?僵尸粽子的事盗墓贼是常说的啊!”我又回过头对陈老头道:“陈老爷子,您老见解如何?” 陈老头在一旁许久未吱声,这不是他一贯做风,也是盯着眼前的大棺材看了良久。他也从岸上走下来,对我招了招手,然后附和孙教授道: “我看就依你们教授的,这棺得开,搞不好里面的事物对我们进古墓会有帮助。” 我在心里鄙视了一下,盗墓贼就是盗墓贼,问了等于没问。 张子明道:“教授,您先告诉我这棺是怎么浮上来的?您又怎么会从水潭深处突然冒出来?” “稍后再慢慢跟你们说吧!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们的事,据我看过的有关林太白的资料所知,这具棺材里面的事物肯定与大殿内的祭坛有关,或者说与祭祀有关。” 孙教授口吻神秘,听不出个所以然。 我摆了摆手,道:“那就开吧!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得做一些准备。”然后从袋子时拿出防毒面罩发给各人戴上,又拿出器具防身,让刘潇儿离我们远一点,四人一起合作准备开棺。 第063章 人头 陈老头刮开一些黑漆,又嗅又看,对众人道:“这是一具红木树芯做的棺材,是一种极为难得的材料。不过...” “不过什么?” 孙教授抢道:“光是红木树芯密封再好在水中浸泡这么多年也早就进水烂了,能在水中这么多年还保存得跟新的差不多,其中肯定还用了什么密制材料。” “嗯,我正是这个意思。” 我拍了拍张子明:“子明,怎么,他们两个都像教授,还是都像盗墓贼呀?呵呵。”不想张子明一边刮着封漆,手竟也微微发抖。 “喝,子明你不说你胆子最在吗?怎的你发什么抖啊!” “天羽哥,怎么我觉得心里渗得慌啊!以前这种行为只存在于脑海中,现在真要动手开棺了,心里头没底,会不会真有个粽子跳出来啊!”说完张子明嘴唇竟还颤抖了一下。 我说:“你有点出息行不?”张子明这么一说倒把我的恐惧感也提起来了,刘潇儿就在我们身后看着四人动作。 “你们俩别嘀咕了。”孙教授和陈老头异口同声打断了我们。 刮掉了封漆,孙教授和陈老头手法一样熟练,二人将探铲一下子钻进封口,然后用力往下面压探铲柄,棺材盖发出一阵‘嘎吱吱’的声响,钉棺的铆钉被一颗颗给撬了出来,最后棺材盖发出‘嘭’地一声响,铆钉全部给揭了出来。 孙教授回头看了看我们,示意就要开棺了,叫我们做好心里准备。 陈老头拉住孙教授:“我说,这位教授,我陈老汉这辈子盗墓无数,可没见过你这样丝毫不做准备就要开棺的。” 孙教授轻蔑地哼了声:“你们知道这一棺材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我们都摇了摇头:“不是死尸还会是什么?”我想到这肯定不是一具平常的死尸,那要不然怎么会葬在这深不见底的水潭里。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黑沉的夜空,四周照得尤如白昼,眼前的这具黑漆大棺在闪电的映照中似乎散发着一股邪气,让人不寒而傈,不过闪电只一眨眼便消失,环境又即刻漆黑一片。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孙教授还没说完,用撬杆一下子就撑开了棺盖,里面顿时冲出一股黑气,虽然戴了防毒而罩,可感觉还是被呛到了一般不能呼吸。 过了一会,黑气散尽,棺材里黑糊糊的,看不太清。 远处惊人的雷声滚滚而来,张子明骂了一句:“真它nn的气氛还真像是那个意思!” 他话未落音,又一道更强的闪电划过,使棺材里的事物一览无余。身后的刘潇儿极度惊恐地大叫一嗓子,吓得她两脚一软摔到了地上,两只探照灯也滚落离手。 “我操!怎么这么多的人头!” 满满一棺材的人头,层层叠叠堆放在一起,数不清有多少,怎能不让我们惊心。 我们发现孙教授却很奇怪,打开棺盖后,见到整整一棺材的人头,脸上竟微露笑意,这是怎么回事? 说话间,豆大的雨点从夜空洒落下来,什么鬼天气!孙教授招呼我们将棺材盖再抬上去盖上,然后又将棺材推入到了水潭中。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让我们十分不解。 做完这些后,陈老头拿出地图看了一遍,对大伙道: “我们身后不远处有一座停尸馆,我们可以去那里避雨过夜。” “什么停尸馆?听起来怎么如此邪乎啊!”张子明不知是不是吓怕了,竟想懒在这水潭边不走了。 “小哥喂,你放心,反正是没鬼。” “有鬼没鬼的老子倒不怕,我担心的是会不会又有什么恶心的死尸,这一路过来,恶心的东西太多了,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我的正常饮食,我自打进了这该死的荒村,那是瘦了一圈又一圈。” “行啦行啦,少罗嗦。陈老爷子,潇儿、教授,我们去吧,他愿意呆这就呆这,用他们的话说爱咋咋的,我们快走。”我喝道。眼看着大雨已至,林子上空哗哗作响,张子明却罗里八嗦的,很是欠打。 大家当下收拾了东西,由陈老头提着探照灯在前开路,我背着几俗昏迷的刘潇儿,与孙教授紧跟陈老头身后。张子明在水潭边上翘首四顾,见我们四人已入丛林,在后面大喊大叫地跟了上来。 雨夜难行,我们也浑身湿透,个个又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根本无暇再顾及这片传说中的迷失森林模样。只知地上布满枯枝败叶,在巨大的杂树之中穿行,不知所走的方向。 陈老头边走边说。 当年陈老五和麻子吴四从水潭出来后一时找不到那座停尸楼,在林中穿梭多天,幸亏林中可食杂物甚多,又不缺水,所以也没挨饿。后来还是贯盗麻子吴四发现了这迷失森林的奥秘,找到了停尸馆。此中奥秘具体是什么,我祖父也没听懂,只知道按照麻子吴四的,每向左转过十棵树,再向右转过三十棵,如此这般,一直可走到古墓区域的入口处。 我们跟在陈老头身后,不多时,果真见到了一座破宅。由石头和木料搭建而成,屋顶已经塌了一个角,屋瓦上全是枯枝落叶堆积,其中荒草环生。大门半遮半闭,透过门缝,里面黑漆漆的偶有细微动静,在风雨大作的林子里,根本听不清是什么声音。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底竟有丝丝发凉。 陈老头招呼我们道:“这就是停尸馆,我们快进去吧!” 第064章 赶尸义庄 (湘西赶尸,说是一种神秘的巫术,也有说是愚弄人的一种迷信,还有说只是为了骗取钱财的把戏,更有说这仅仅是一种耸人听闻的传闻? 你见过吗?我没见过。不过,我曾祖父的父亲见过,小时候听我爷爷跟我说的,听起来甚是恐怖。) 章节正文: 湘西沅江上游一带,地方贫瘠,多崇山峻岭,山中瘴气很重,恶性疟疾经常流行,生存环竟极为艰难,除当地的苗人以外,外人是很少去的(解放前)。死在那些地方的汉人,没一个是有钱人,而汉人在传统上,运尸还乡埋葬的观念深,但是,在那上千里或数百里的崎岖山路上,即使有钱,也难以用车辆或担架扛抬,于是就有了这一神秘的运尸回乡的办法,具体何人何时所创,现在难追其源了。 那里有一种职业叫赶尸匠,就是这种行当之人。赶尸一般都是昼伏夜行,是因为三更半夜赶尸方便,不易惊到阳人,因为没人敢看。但是赶尸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从出发地赶到目的地的。晚上行走,那白天怎么办?必须停脚,赶尸匠也要休息,就有了留宿这些死尸的旅店。 尸体来去是在入夜以后和黎明以前,其实都是夜间,为便于尸体出入,所以不必关门。关门不外防盗,这种旅店不会遭遇失窃,小偷不敢光顾,即使大胆去偷,也偷不到什么。 据说,尸体之所以能跳动,全靠脸上的黄纸画符,所以到个地方停下来,法师立刻就把他们脸上的纸符除下来,否则他们会自己跳出来。 这样的旅店叫做义庄...... “嘿嘿嘿...我说你这老头好好的扯什么湘西赶尸啊!吓我们是不是?”张子明打断了陈老头的叙述,我放下刘潇儿,看了看张子明,脸色微白,确实被吓到了。 “你们不是想知道这停尸馆是什么吗?”陈老头将东西都放下,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难不成这就是义庄......?”张子明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赶紧拿探照灯四下里照了照这间干燥的大堂。 “扯淡,这是哪跟哪啊!你不想想赶尸的会赶到这里来么?”我对张子明道。 “我就说嘛!”张子明放松下来,突地脖子又微微一愣,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古时修筑陵墓,那么大的工程,那么多的奴隶,中途不知要死多少人,那些累死病死或其它意外死亡的人,死在修筑的陵墓里面难道尸体就放在那不管了吗?那样岂不是会影响到正在筑陵陵修墓的活人。而且还有一些有地位的参与修筑的人,还有一些已加工了的高级尸体,陪葬的人,他们的尸体在陵墓工程没完成之前一时半会还不能放进陵墓,放在哪里?就先放在陵墓附近的停尸馆里躺着......” 第065章 停尸棺 陈老头把烟袋锅子放下,慢慢悠悠地点了点头。 我们先是害怕地往一起挪了挪,随即一想,不对,这老头明显是在吓唬我们,说得跟真的是的。我早就听孙教授说过,修筑陵墓时,确实会在陵墓边上建一宅子,也只是供修陵筑墓的工匠们休息,哪里有停尸馆这么一说啊。想着我胆子一下子就壮起来了,对刘潇儿和张子明道: “别怕别怕,这陈老爷子多半是和我们开开玩笑,试试我们的胆量的,呵呵。是吧?” 张子明从微微恐惧中回过神来,听我这么一说也站了起来,手扬起很高:“我就说嘛,这大堂里空荡荡的啥也没有,哪像什么停尸馆呐。” 陈老头低头不语,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然后拿烟锅子敲了敲地板,发出一阵“咚咚”声响。见我们此番快意,看了看我们,接着用烟杆指了指我背后。 “这间大堂是供活人休息的,里面那间大堂才是停尸堂,摆满了停尸棺......” 陈老头此话一出,我们像触电般,一下子就呆住了。我就是背对着内堂的门坐着,突然感觉身后有只鬼在吹我脖子似的,丝丝凉气。 我惊恐地叫了声,赶紧回过头去,内堂的大门紧闭着,身后什么都没有,这才轻轻舒了口气。又赶紧向大伙靠了靠。 陈老头见大家的兴奋之情一下子就消失了,冲我们道: “我说你们三位小辈,要不要...进去看一看...?”说完得意地笑了笑,十分阴险。 刘潇儿马上摇了摇头:“不看了不看了。” 张子明坐了下来,也假装满不在乎,只不过说话的声音都哆嗦起来了。 “那...那有什么好看的吗,不就是几...几具棺材而已吗?”说完转脸向我:“天羽哥...你说是吧!” 我正在想着那门后的停尸堂会是什么情形,张子明叫我一声,我愣了一下,情不自禁地点点头:“嗯!几具棺材是什么好看的。” “几具棺材...?那可不一定,兴许里面还躺着一些死尸呢!”陈老头又点了一袋烟抽起来,老烟袋把我们呛得不轻。 陈老头这些话越听越恐怖,我甚至感觉里面那间停尸堂的死尸已经从棺材里面爬出来了,正静静地站在我们这间大堂漆黑的角落里,许多双恶毒的眼睛,正静静地盯着我们五个人似的。 只有孙教授在一旁莫不吱声,好像与我们没关似的。陈老头继续吓我们: “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鬼点灯?” “只听说过鬼吹灯,没听过什么鬼点灯。”张子明脱口而出道。 大家本身已经够累的了,加上在这样的环境当中。聊这些话题是在加重我们的头脑疲乏度,要是精神很好,我敢说我绝对没这么害怕。 刘潇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抓住孙教授,终于将话题转移开了。 “教授,您后来怎么会出现在水潭里,您是怎么离开我们的,您一个人又遇到了什么,快跟我们说说。” “对对。”我们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趁机赶紧转移话题:“我们在**虚冢里面遇到了太多解释不清的事情,您快跟我们说说这都是怎么一回事?” 第066章 密室 (朋友们:我暂时还没想好要不要入vip,请放心阅读!) 孙教授长长地叹了口气,显得很忧伤。从**虚冢逃生后,大家惊魂未定,好在总算没有出事,只是受了不少惊吓也受了点伤。 接着他把与我们分散后所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孙教授与我们分散的地点让我们十分惊讶,就在刘潇儿触发的那条轮回暗道机关内,本来是与我们一起掉进去的,等醒过来时却发现不见了我们,孙教授爬起来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发现自己竟然是在一个盗洞里,而自己是从头上的一个竖井盗洞中滚下来的。孙教授爬不上去,只好沿着盗墓往前走。 走了一段路,一直走到一间石室,孙教授当时就奇怪了,怎么这盗洞是打进一间石室来的。石室不是很大,但黑得异常,手电筒的光线也不足了,在石室转了半天,看到石室里摆满了各种祭祀法器,还有许多古怪特别的刑具。 孙教授在石室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有门,一时找不到出口索性就研究起来,这是学者的通病。研究了半天却发现一张木台子后面坐着一个人影,一动不动地十分恐怖,想是坐在那角落里看了孙教授很久了。 孙教授见多识广,经验老道,与那个角落里的人影对视了半分钟,依然没有动静。孙教授给自己壮了壮胆,顺手操了一个刑器走了过去。他们俩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孙教授用手电筒一照,紧张稍释,额头来了一丝热气。 原来坐在角落里的人影是一具死尸。在这里面发现个把死尸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孙教授虽是自己一个人在石室,却也没有多想害怕。只是想看看能不能从这具死尸身上知道一些关于这石室出口的线索。 这么一想,孙教授开始检查死尸,惊奇发现竟然是个被同伙黑了的盗墓贼,孙教授被困石室,一时来了兴致,既然这石室内有群盗来过,而且只有一具尸体,那么石室必有出口,不然其他人去了哪里? 在死尸身上一番搜索,在死尸身上摸出了一张草图,上面简单地描绘了一下**虚冢的线路,还有他们打盗洞的线路图以及一些他们已经去过了的地方做了些标记。 我听到这里心中纳闷,第一层墓室的那个轮回暗道机关,到底是什么情况,孙教授与我们一齐掉进去,我和刘潇儿都没有分散,他怎么掉到一个盗洞里去了?难道这世上还真有世外高人,能够在掉进机关的那一瞬间使自己停留在机关内,然后打个盗洞逃出机关?那一刻所发生的事,现在是想不清了,鬼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不过这又让我想到,我和刘潇儿从那个机关再次回到墓室后,与我们在一起的孙教授便是假的了,我们险些被那个假的孙教授给害死在了大殿内,要不是我们发现得早,他跟我们进了古墓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现在想来都是心有余悸。 孙教授细细看了一下那张草图,又发现上面写了一些很小的字迹。原来那间石室正是制造尸蛛的秘室,制造的尸蛛用来守护着大殿,还说出了一点,那就是石室出口的位置。 第067章 室密逃生 一日,佛祖与上帝聊天,他们说道。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说到灵异俗尘,没有胆小之人,也没有胆大之人。”---佛祖对上帝说。 “胆小的人到了一个境界,对恐怖惊险的事物会慢慢变得麻木,他便会强大起来,胆大的人,遇到恐怖事物的连续反应时,他的思想会越绷越紧,情绪也会越乱,稍一松懈就会被马上出现的又一事物吓到,显露出胆小的一面。” 上帝似有深意地点点头,对佛祖道。 “胡说八道!”张子明腾地一下窜起来对我道。 “什么上帝跟佛祖,佛祖和上帝,天羽哥你是从哪本书上看来的?” “呵呵...这个嘛...” “天羽,孙教授正说到精彩段了,你怎么就给打断了?”刘潇儿亦加指责我了。 “我...我这不正是想为孙教授解忧嘛!在那样的环境中,他一个人,即使真被吓到了也依然不倒我们心中的英勇形象嘛!” 我嘴上虽这么说着,其实是心里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好像是一丝恐惧感,凉嗖嗖地,因为孙教授说了这么久,我一面听着,另一面心里却总想着背后那扇通到停尸堂里的门,大家都能这么说说话心里好过一些。 刘潇儿白了我一眼后不再理我,对教授道:“教授您快接着说。” 孙教授咳了两声,便又继续跟我们说了起来。 对于眼前突然出现这么一具黑漆大棺材,心里没有准备,孙教授差点吓出了一个冷颤,刚稳住自己的情绪,又照到这棺材两边的上面悬空挂着许多面目狰狞的画像条幅,正是道场的物,其中一条棺身正上空的横幅上显得有些另类。孙教授仔细一看,那不是画像,而是几个墨色已淡的字幅,上面书着:“断魂棺。” 孙教授心中极为犯疑,上面那个石室有一个断头台,这下面却有一具断魂棺,这是怎么回事呢?孙教授围着这具棺材转了一圈。心思全部上下两间石室的情况给缠绕上了,怎么也理不出头绪。 对了,孙教授这时又想起上面那间石室的死尸,他的同伴们去哪里了?既然知道断头台有暗道,那么黑他的同伙肯定下到这间石室来了,石室不大,也没有死尸,那么这间石室是不是有出口。孙教授想着想着,不经意间手电筒的光亮照到了棺材底部,赫然发现棺材下面竟压着两具死尸,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怎么回事? 千丝万缕,被这么多问题给困住了,石室里没有一丝声响,静得出奇。突然听到身后的石室暗道内‘嘭’地响了一声。就是这一声响,孙教授猛地明白过来,下面的这处石室,画像物,断魂棺,与上面的石室情形不正好相对吻合吗?难道这棺材里装的是......! 越想越觉得没错,孙教授赶紧冲回石阶暗道,却发现刚才听到的那声响动,竟是封闭暗道的机关,孙教授大腿一拍,完了!这回是误入陷阱了。 孙教授马上就想到了被压在棺材底下的那两具死尸,怎么会被村在这么巨大的棺材底下?孙教授上前,蹲身探照,有一具被压着的尸体有一只手臂露在了外面,手臂上的服装竟与上面那间密室发现的死尸身上的服装一致,孙教授想着他们探险的整个过程,脑袋又开始乱起来了,眼前的这具棺材必有鬼怪!孙教授正欲起身察看个仔细,压在棺材下面的一只手臂突然反转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脚! 这一次太出乎意料了,他终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然后拼命地蹬脚想甩掉抓住他的那只枯手,可这回却是粘上了,怎么甩都甩不掉,接下来的这一幕更不可思议! 压着死尸的棺材突然晃动了起来,哐哐噹噹,越摇越烈,孙教授惊呆了! 紧接着,有一块碎石从石室顶上掉落下来,正好砸在孙教授的头上,孙教授回过神来抬头一看,灰尘扑了下来,呛得他一阵咳嗽,全明白了! 孙教授在心里暗暗说道,自己吓自己,原来是他娘的地震了! 出于人的求生本能,孙教授早已忘了这石室暗道被封,只摸出挂在腰上的探铲,三两下将抓住他脚的枯手拍打开,连说得罪。而此时棺材摇晃地动静越来越大,整个石室都震动起来了。 孙教授找不到出口,心急如焚,石室顶上慢慢裂开,碎石纷纷掉落,只需三两分钟,就要被活埋了,一时心生绝望。 第068章 密室逃生2 此时生死悠关,孙教授接连避开几块砸下来的碎石,跳到了石室一角,已陷入绝境。 石室中心的棺材摇晃剧烈,终于从停棺台上翻滚了下来,两具被压的死尸露了出来。孙教授稍一细看,原本棺材所压的位置竟有几条锈断了的粗大铁链。这样一来不难想像,这具棺材应该是用铁链悬空的,而这两具死尸应该是在这停棺台上,不知什么原因,铁链断裂砸了下来,正好压到了停棺台上的两个人。 整个石室由震动亦变得摇晃起来,孙教授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抬头一看,一块巨大的碎石正朝其头部砸落下来,孙教授一声苦叹,插翅难飞了! 可他哪里知道,石室顶上的裂缝越开越大,已经沿着石壁裂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巨石已经黑到眼前了,孙教授奋力挣扎了一下,始终没有爬起来,正闭上眼睛等死了。突然,一股巨大的水冲力从身后的墙壁里面冲了出来,就在巨石触到孙教授毛发的那一瞬,水流将孙教授冲开了,随即巨石重重地砸落到了石室地板上。 还未来得及诧异,石壁裂缝越来越大,冲进石室里的水尤如水闸开启般,狂泻不止,瞬间便淹没了半个石室,将那具大棺材都抬了起来。水流声,碎石落水声响成一片,石室起来越嘲杂,乱成了一片。 孙教授手中的电筒早已脱落不知去向,眼前漆黑一片,此刻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吃力地游了下水,只感觉水温冰凉刺骨。在水中转了个身,但见水中一束昏黄光亮,正直直对着水中石壁裂缝照着,而棺材亦已浮到了石壁裂缝处,水流正是从裂缝外面冲进来,那外面十分幽深,不知是什么环境。 孙教授又探出头来,深吸了口气。只在呼吸之间,整个石室已在水中了。孙教授潜入水中,此时已听不到任何声响,只有水中的寂静和漆黑,除了那一束昏黄光线之外。 待游到了石壁裂缝处,拾起手电筒,然后照了照外面,好像是一个湖,又像是一个大水潭,水电光线太弱,照不透彻。孙教授在水中奋力将棺材推出裂缝,随即自己也游出了石室,浮棺一出石室,便浮了上去,自己紧跟在浮棺后面,向水面上浮去....... 第069章 秘密 之后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孙教授跟在棺材后面游了上来,然后便遇见了我。 我们听得入神,张子明都不禁啧啧称奇,还真它娘的太巧了!要不是亲身体会,亲耳所闻,谁能相信这天底下会有这么巧的事! 孙教授还不解,问大伙怎么说到巧处了? 张子明将我们挤开,用一口一流的东北话将我们在大殿所遇的情形也说了一遍,所叙内容当然不忘掩盖一些他吃亏受惊,被尸蛛网悬挂殿梁的事实真相,而特别加重了他自己如何对付尸蛛,如何救大家脱险的英勇形象的语气,我们也只能是连连点头,却让不明真相的孙教授听得唏嘘不已,连连称赞,张子明也自是一番得意。 我心想他就这德性,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懒得和他计较,不过转念觉得还是得找个机会教训下这小子才行,不然养成这样的毛病迟早留下言语祸根。 孙教授所去的两处秘密石室,应该就在回廊与大殿的下方,而孙教授所糟遇的一切,在时间上比我们慢了半拍,他说的地震,就是我们毁了大殿所导致的,害了孙教授,却也救了孙教授。 不管怎样,大家都安全出来了,回想起从荒村四合院,然后到**虚冢,这一路走来,其中之事似真似幻,现在细想,已经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了的,感觉就像是一场恶梦一般。 还有就是多亏了突然出现的陈老头,带着我们三个,虽说大家都吃了些苦头,可毕竟还是死里逃生了,倘若不是陈老头,我们仨在与孙教授分散了的情况下,后果将不堪想像。 我们烤了小半夜,身上早已是暖烘烘的,衣物装备也干得差不多了。话说不知不觉已至深夜,我们收拾了一下东西,把各自身上的伤口都处理好,我往火堆里又添了些柴火,心想以我们这样的装备、经验,考古没多大搞头,甚至觉得倒有点像盗墓贼了,等干完这次,反正孙教授也不会再干了,我也还是沦落到都市算了,远离这半吊子命的阎王地盘。 这时下了半夜的雨终于止住了,停尸馆外面一片寂静,林子深处偶尔传来一些怪异的叫声,显得格外凄凉。我心烦意乱,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一时没有睡意想从口袋里摸烟,却不知早已掉在什么地方了,于是便俯身去拿张子明的袋子,想不到这家伙与陈老头倒在睡袋上睡得跟死猪一般。 刘潇儿与孙教授坐我对面,哈欠连连。自打从荒村下来之后,大家已经是两天一夜没合眼了。我将烟点上,叭了几口,头脑又稍清醒了一些,然后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木头。 刘潇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怀疑我的公德心,说我应该把烟给戒了,大家同在一团子空气中呼吸,别吞云吐雾地影响到别人。我连连应允道:“等抽了这根就戒了。”说着又看了看她:“要不,我到外面抽去?”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你要是真让我去外面抽那也太不仗义了。刘潇儿强撑着两张打架的眼皮一幅极为藐视的口吻道:“随你!” “行了行了,你也别强撑着了,赶紧去睡会,我守着就行了。” “我还不想睡,你和我说说话吧,也好提提精神。” 我假装喜道:“要不,你守着,让我去睡会。” “休想!” 我正与刘潇儿胡侃着,火堆另一边黑暗处的孙教授轻轻咳嗽了两声,示意我们俩靠过去一点,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我对刘潇儿使了个眼神,要她不要说话了,然后熄了烟头,蹲着身子靠了过去。 第070章 鬼哭棺 孙教授果然有事,拉住我手臂,在我耳朵边问道:“天羽,你觉不觉得突然出现在你们身边的陈老头有什么问题?这一路来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我怔了怔,一时不知怎么回答,心想,从**虚冢开始到现在,陈老头虽然话不太多,但好像也没什么可疑举动,不过对于这种惯盗,我们对他也了解太少,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孙教授为人警慎小心,所以对于突然出现在我们群里面的陌生人,心生提防怀疑之心实属正常,如此想来我便简单的说了些我的想法,孙教授只哦了一声就爬进了睡袋里面。 待孙教授睡后,我便再次催着刘潇儿休息,想不到她精神头比我还足,硬是不肯睡,我也就懒得理她了,等张子明醒了再与我换班。 “天羽,反正也没什么事,你给我说个故事听听呗?” 见刘潇儿又不肯替我守夜,她自己也不肯去睡,真是没办法,我漫不经心地答道:“你想听什么故事?” “听你说你家祖上有人见过赶尸,是你吹牛乱说的还是确有其事啊!” “小时候我祖父跟我说我的曾祖父亲眼目睹过,那也是兵荒马乱的军阀时期。” “那你再给我形容形容赶尸的细节是怎样的?” “我又不是赶尸的,还形容细节,反正特别恐怖,你还是别听算了,赶紧睡吧你呀!” 刘潇儿“哦”了一声,明显有些抱怨我的耐心。我沉默了一会,脑袋里在描画着赶尸的情形,却让我想起另一个与灵异有关的乡野恐怖传说来。 旧时乡下有一种习俗,有人去世,会请道士做法,设灵堂摆法坛唱个几天几夜,称做法事。其实一般都是三天四夜,也有一些显赫家族,富贵人家,多到七日八夜或至无止境。法事前三天,死者躺在棺内,而棺盖是没有盖上的,人只要随便站在灵堂一处就可以窥见到躺在棺材里面的死者。 法事做到最后一个晚上,便会叫停,将棺材盖也要盖上,叫做封棺。而灵堂里必须有死者的亲人守夜,也叫守棺或守灵,一般情况下都会相安无事,直到凌晨出殡的时辰,将棺材索了抬进墓园里下葬封土。 我小时候在乡下出生长大,口耳相传的一件诡秘之事,不知听过多少遍了,记忆特别深刻,与看守义庄之人所说的“鬼磕棺”只差一个字,叫做“鬼哭棺”! 你要问了什么是鬼哭棺?且听我慢慢道来。 第071章 鬼哭棺2 乡下有一个老妇人去世了,同样,法事做了三天四夜,到了第四天晚上,法事停了,留下了他的儿子张小三还有两堂侄和一女婿一起守灵。到了晚上十点多,因为法事也已停了,大家哭累了唱累了节节哀便散去了,灯影绰绰的灵堂里只剩下中间这具刚盖上棺盖不久的黑漆大棺以及棺材里躺着的那位刚去世不久的老妇人。 张小三与兄弟几个便留下来坐在棺材旁守夜,刚开始还有些精神,时钟滴答滴答一直走,夜越来越深,已经到了子时一分。外面时不时有一阵阴风刮进灵堂,蜡烛的火苗随风倾倒,飘飘忽忽地。 有两个哥们实在是坐不住了,与张小三和另一兄弟说先去躺一会便再来替位。子时又过了一半,这时正是深夜正时了,除了那一阵阵阴风,灵堂里静悄悄地,死者的女婿打了个寒颤,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对张小三道:“小三,哥得去上个厕所,去去就来。”说完就踏出了灵堂。 张小三这几日累得不善,此时早已是迷糊欲睡了,嘴里含糊着应了声,一头靠在了黑漆的棺身上,不知不觉竟沉沉睡去。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张小三只觉脑袋迷煳沉重,几欲开裂,做法道士曾交待守灵人,出殡前千万不能入睡,必须守着,张小三想着几次睁眼却又睁不开来。突然,不知从灵堂的哪个角落,隐隐传来一阵“呜呜”之声,张小三只晓得是吹进灵堂里的阴风,并未理会,依然头靠着棺身昏睡着。 可是不知为什么,“呜呜”之声并未消停,且时强时弱,听起来十分沉闷,绝不像是风声所致。张小三猛地惊醒,看了看灵堂,只有他自己一人,其他几个兄弟不见了踪影。张小三吓出了一个冷颤,那“呜呜”之声又一阵传来,张小三虽然吓了一跳,却也不是胆小之人,在灵堂里仔细搜索,硬是不知哭声从何而来,突然!张小三听到一句“儿啊!”,张小三猛地回过头来一看...... “潇儿,你猜他看到什么了?” 我说到这里再看刘潇儿时,才发现她不知什么时候早已睡着了,我摇摇头叹息了一声,走过去给她披了件毯子,然后又转了个身,面对着停尸堂的门坐着,看着停尸堂里面黑漆漆的,整个停尸馆都静得出奇,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这个时候人的脑袋最容易麻木,一片空白。坐着坐着,我倦意上涌,再也坚持不住了,就这么面对着停尸堂的门沉沉睡去。 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我突然被一阵响声惊醒...... 第072章 黑影 也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我忽然被一阵响声惊醒。 从荒村到现在,这一路过来,亲身经历之怪事太多,心中对鬼魅幽灵之事的惊疑心也越来越重,即便是睡着了,神经都是紧崩着的,哪怕只有一丝异样的动静也会立刻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我醒过来在黑暗中只听到身边的张子明鼾声阵阵,睡得很沉,火堆的明火已经灭了,只剩零星火点,大堂里漆黑一片,身前身后也十分幽暗看不太清。我从深度疲乏中醒过来,脑袋昏昏沉沉地分不清东南西北,但我的第一反应是刚才这一阵将我惊醒的响动绝不寻常。 我定了定神,回忆刚才声响的源头,在脑海中稍一搜索,我的直觉马上想到刚才这声响就是从我面对着的停尸堂里面传来的,但眼前却是黑糊糊的,朦胧中根本看不清有没有什么东西。我随即摸索身旁,记得手电筒就放在身边的,慌乱中只摸了几下,果然摸到了,我急忙打开,往停尸堂里面照去。 手电筒的光束随之一晃便直射了过去,借着手电的光,我突然发现停尸堂里面有一个黑影,一下子从我的手电光线圈中一晃而过,只一眨眼工夫便消失不见了。 我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妈呀!”只感觉脊梁骨瞬间涌出一阵寒意浸遍全身,差点将手电筒都扔了出去,一时睡意全无。 这与世隔绝荒凉落没的停尸馆里哪来的人影?我马上想到了会不会是什么灵异的阴邪之物,于是我赶紧转了个身想唤醒大伙,一看,陈老头与孙教授的睡袋都空了,只有张子明和刘潇儿还在。 刘潇儿被我摇醒,迷糊着问:“怎么了?” 张子明也被我惊醒了过来,一下子摸到探铲慌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潇儿,子明,你们快看,陈老头与孙教授不见了!” “哎哟,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了,天羽哥别大惊小怪的,再让我睡会,真是困得我…” 我一把揪住张子明,然后抬头指了指停尸堂里面,轻声喝道:“你他娘的就知道睡,停尸堂里面有动静,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了。” “哎哟哟,你轻点,有什么大不了的,不睡就不睡了喽!”张子明揉了揉,低咕道:“天羽哥,你别沉不住气,屁大点响动就能把你吓成这样,还记得云雾山上的那只死耗子不?我看八成就是陈老头与教授进去了弄出来的响动。” 我三言两语说了下当时的情形,刘潇儿比张子明警觉得多,听完心中便已明白了六七分,赶紧用手电筒照了照陈老头与教授原本所在的位置,便又对我们道:“陈老头与教授的随身袋和装备都不见了,应该不是仓促离开的,可能如子明所说的进去了,不知他们发现了什么?我们进去看看。” “我就说嘛,天羽哥最近越来越神经质了,下次下手轻一点。” “哎呀,行了行了,我们赶紧进去看看吧!”我心里想着他们如果真发现停尸堂里面有什么,进去了怎么也不跟我们打个招呼?还有刚才那一闪而过的黑影是什么?是谁? 第073章 敲击 刘潇儿看了看我,道:“天羽,你先别自己吓自己,黑影可能是陈老头与孙教授的身影,要不然这废弃了几百年的停尸馆还能有别的身影不成!”说完对我们做了个手势,示意我们不要说话了,然后指了指停尸堂里面,准备进去看一看。 我们将随身紧要装备背上,提了手电和防身探铲在手,三人相互示意,一行慢慢走到了停尸堂门口。 我们刚进这座停尸馆的时候,陈老头告诉我们说停尸堂里面可能摆满了棺材,我心里虽然做足了准备,可还是被眼前此番景象吓得差点将手电筒掉到了地上。刘潇儿站在门口呆住了,张子明饶是胆大,看到此番情景也不禁紧张起来了,回头看了看我们,额头上透着丝丝凉气。 我稳了稳神,对他们招招手,示意不要怕,然后几只手电便细细地打量着整间若大的停尸堂。 停尸堂比外面的大堂还要大,所照之处,一字排开,摆满了黑漆大棺,从门口一直排到墙根,至少有上百具黑漆棺材,棺身上的黑漆大都已经脱落不堪,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苍老诡异的阴邪气氛。 我用手电筒扫视了一番,并未见孙教授与陈老头的踪迹,他们去哪了? 因为陈老头与孙教授先后语出一致地交待,阴气太重的地方最好不要大声说话与大口出气。也不知这其中的道理何在,反正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这么做是不会错的!要不然你一个人半夜三更跑到一处乱葬岗鬼喊鬼叫的唱山歌,即使没鬼也会出鬼(不信,你试试)! 我对张子明与刘潇儿招招手,示意他们不要大声说话,然后做了个手势,意思是看到孙教授与陈老头没有?他们摇了摇头,张子明突然打了个雷一样的喷涕,摇头晃脑的大声喊道:“怎么这味道这么怪,真他娘的让人不舒服。” 我压着嗓子道:“你他娘的悠着点,孙教授的交待你都忘了你!” 整间停尸堂里迷漫着腐烂的味道,其中还参杂着各种浓烈的阴湿之气,确实让人感觉很不舒服,于是又赶紧从袋子里拿出三副简易防毒面具分给他二人戴上。 张子明一边戴防防毒面具嘴里也还一边嘟囔着,刘潇儿突然又对我们招了招手示意我们听什么,我马上收声,知道有情况!然后又看了看刘潇儿,她正凝神静气,仔细听停尸堂里的动静。 我赶紧收腹屏住了呼吸,一时停尸堂里静得可怕,等我的听觉适应了这种奇怪的沉寂,突然!便听到停尸堂里传来一阵“吱咚咚…吱咚咚…”地声响,声音微弱却又沉闷。 “哎唷,什么的干活!”张子明压着嗓子警觉地怪叫一声道。停尸堂这样的地方,深更半夜突然听到这样的声音,确实让人有些胆颤心惊。 我在脑海中迅速过滤了一下,发现就与之前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的声音一样,时强时弱断断续续地从什么东西里面传出来,听得让人头皮发麻。 “怎么…好像…好像是一种敲击声。”我轻声念道。 可能是因为太过疲乏,这时大脑皮层的反应还比较慢,想事情有些间歇性的顾此思彼。我和张子明正自疑惑间,刘潇儿搜索到了敲击声的源头,早已提着探铲,沿着一排排棺材过道,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棺材堆中。 第074章 声音 这处停尸馆已经位于坟岭村的悬崖断壁之后,只要穿过这片林子就是林太白古墓的地盘了,这深更半夜的在这本就充满诡异色彩的停尸馆里听到敲击声,难免让人心惊肉跳,浮想连翩。 刘潇儿平时也不至于如此胆大到我和张子明前面,见着就闯也未免有些冒失了,我看着她的身影心中犯急,想叫住她又不敢大声喊出来,便赶紧招呼张子明跟上去。 “天羽,子明你们快过来看。” 我们还未赶得上她,就听见昏暗中传来刘潇儿压抑地呼喊声,好像发现了什么。我们快步走上去,刘潇儿就站在一具棺材旁边打量着那具棺材的棺身。 我环顾了下整间停尸堂,我们已经走到了所有停尸棺堆中的中央位置,我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 “潇儿,发现什么了?” “你们看!”她将手里的电筒晃了两晃。 眼前这具棺材与停尸堂里的这么多棺材外形无二,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我和张子明打量了一下,一头雾水地看着刘潇儿。 刘潇儿见我们不明白,也知道这种情形之下没必要与我们绕弯子,直截了当地用探铲划拉了一下棺盖与棺身夹缝的位置,让我们再看。 我见她也面露惊疑之色,再一细看这具棺材,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怎么这具棺材的棺盖被谁给打开了?” “对,看情形是才打开不久的!”刘潇儿附和着,然后用手电凑近了跟我们道:“你们看,这夹缝被撬开的痕迹都还是新的。” 果然是!我心中犯疑,想起一件事,便马上转身检查了一下其它棺材,唯独这一具棺材的棺盖是被打开过的,其它棺盖缝合甚密,没有被开启过的痕迹,这是怎么一回事? “会不会是陈老头与孙教授开的,他们怎么也不告诉我们?他们打开这具棺材又有什么目的?” “这还用问,肯定是陈老头看这里面有啥子宝贝没喽,我早看出来那陈老头鬼鬼祟祟问题了,肯定在那里打什么小算盘。” “胡扯,孙教授与陈老头有没有在一起都还不知道呢?再说了,这里这么多棺材,就算是他们俩合伙,那为什么偏偏只打开这一具,他们就那么神知道这具棺材里面有宝贝?再说了,看看这些棺材也只能算是普通的薄葬棺,躺在这里面的主估计也不是什么生前富贵之人,棺材已经腐朽成这个样子了,里面能有什么宝贝?更何况陈老头半生盗墓,他岂能不知!这其中肯定另有原因!” “天羽,你说的没错,之前的那种怪异的响声我听得明白,就是从这具棺材里面发出来的。”刘潇儿接道。 “你们听!” 我们说着说着,那声音又传出来了,这回距离近了,那声音虽然微弱,却好像就出现在自己的耳边一般,一股贴皮钻心的凉意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我一个冷颤,只感觉浑身起了一层细细的鸡皮疙瘩。 很快,那声音就又消失了,好像从不曾出现过似的。 第075章 烧高香 我们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张子明突然道:“大家别自己吓自己了,天羽哥说的不对,这声音不像是什么敲击声,我觉得倒像是老鼠磨牙的声音。” 我看了看张子明,他正俯下身鬼头鬼脑地往棺材盖夹缝里瞄,其实我一开始在心里也这么想,这么一座荒废几百年的停尸馆,本就会成为山中鸟兽尤其是鼠类的稀身之所,但从之前将我惊醒的那一声响以及陈老头与孙教授的失踪,到现在这时强时弱的声响,给我的感觉十分不寻常。 不过张子明这么一说倒也多少缓解了一下我们紧张的情绪,我便有意吓唬吓唬他。 于是我口吻一下子装得极为神秘,表情沉重且严肃道:“子明,这怎么可能是老鼠磨牙的声音,你们再仔细听听…”没等他们接话,我又道:“我突然想起孙教授跟我们说盗墓惊尸之说,你们看这具棺材盖已经被打开了,会不会是里面的尸体没有腐烂成了僵尸,已经发生尸变了,手指甲越长越长,正用手指甲刮棺材板弄出的声响呢?它是想从棺材里面爬出来啊!现在正好是子夜三分,你们听说过子夜鬼磕棺吧?” 张子明赶紧下意识地看了下时间,我一边偷笑,他本来还不太在乎,被我这么一说,皮笑肉不笑地敷衍了一下表情便僵住了。不过有刘潇儿在这,他面子上也有点挂不住,便强装道:“什么子夜鬼磕棺,你爱说尽管说,别在这里神神叨叨的唬人。” 这是湘西一带流传的一个赶尸传说。民国以前,在川东至湘西(四川东部至贵川山区到湖南西部一线)偏远乡村一带,如果死了外乡人,尸体一般都会先放在的义庄的停尸棺里面,由赶尸人用秘法做成短期内不腐不烂的僵尸,等着赶尸匠用赶尸秘术将死者送回故里。因为死者大都客死异乡,非情愿而死,都是被迫死的,死的不服气,既思念家乡又惦念亲人,所以心中结有一股怨气,积聚不化。躺在义庄停尸棺里面的死尸怨气凝重,幽灵归乡心切,便会在子时用手指甲一点一点地刮棺盖,或是用手指头敲棺材板然后用头撞棺盖,想从棺材里面坐起来早些归乡……”。 说到这里,我故意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棺材板,然后偷看了一下张子明与刘潇儿,他俩脸色皆为惊惧,神色略显苍白,我知道这个玩笑开得有点过了,便赶紧给它圆回来,又说道:“虽然这鬼磕棺固然是恐怖厉害,但赶尸人自有办法,死尸因为归乡心切,子时的时候用头撞棺盖,想从棺材里面坐起来,所以看守义庄的赶尸人会在子时爬起来,在停有尸体的棺材前点上一支长烛和三支长香,这香烛正好可以燃烧一个时辰。这样的做法是为了安魂,据说香烛在一边烯烧的时候鬼魂就一边在吃,把香烛吃(烧)完,子时也就过了,棺材里的死尸就又静下来了。在乡下叫做鬼磕棺,但赶尸人更喜欢称之烧高香点长烛。” 第076章 机关 “咦……等等,等等,这是什么?”我的故事讲完了,心想多少也得吓吓他们俩,张子明倒还真有上心了,退离了棺材几步。刘潇儿却机灵古怪,赶紧察看其它事物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却恰好又看到了什么东西。 我们俯过身看着她指的地方,棺身上竟有一行很新的记号,感觉像是慌乱中划出来的。 “赶紧看看。”我和张子明迫不及待说道。 “有一个箭头…这箭头后面有字…什么…什么…机关暗道…当心…孙…。” “孙教授留下的!!!……”我们异口同声道。为了万无一失,我们再仔细地确认了几篇,字迹虽然留得匆忙,但我们对孙教授留记号的特征及行为方式是再熟悉不过了的。 “很明显这是留给我们看的,他知道我们一定会进来?而且一定会来看这具棺材么?他和陈老头去哪了?” “他奶奶的,想不到这座停尸馆里另有玄机,怎么我们一开始进来的时候陈老头与孙教授都没有告诉我们?偏偏要在我们睡着的时候进来,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张子明疑惑地自方自语道。 我突然觉得在上半夜的时候,孙教授问我跟刘潇儿这个陈老头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他可能发现了什么,不会只是随便问问这么简单,在我们三个睡着的时候,这停尸馆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现在教授又在匆忙间给我们留下记号,他遇到了什么事?我听张子明有同样的疑惑便也说了下自己的想法。 刘潇儿打住我们的思绪:“先别作胡乱猜测,我们先看看教授用这记号在传达给我们什么信息。” 刘潇儿抬手挥了一下示意我别自言自语了,用手电筒照着孙教授留下的记号对我们道:“这个箭头划在棺身上,垂直向下…然后说有个什么机关暗道,叫我们当心!是说箭头所指的地方有一个机关暗道?!” “难怪孙教授与陈老头说不见就不见了,原来已经到暗道里去了。”张子明说完看了看我和刘潇儿又继续道:“既然咱知道了有暗道,教授他们也下了暗道,那咱还等什么,赶紧找找暗道在哪啊?说不定他们是发现了什么宝贝,等不及要下去看,就留了个记号,我们也赶紧下去见识见识” “要找什么,教授不都已经告诉我们了吗?就在这箭头下面。”我说完三人各自用手电筒搜索这棺材前后有没有什么开启暗道的机关,三人围着棺材找了两圈,啥迹象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机关在哪呢?教授别是蒙我们的吧?”张子明一时泄了气,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棺材休息起来。 刘潇儿盯着棺材看了一会,好像忽然明白了什么,说道:“我知道了,机关就是…” 我看着她这副表情,也明白过来:“机关就是这具棺材的棺盖。”说完我赶紧把张子明拖起来:“子明,快起来,打开这棺盖你马上就能见到宝贝了。” 张了明见我们发现了问题所在,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兴奋道:“那还等什么。”随即便吐了口吐沫,挽上袖子,一铲子便了这具棺材的棺盖缝里。 随着棺材盖发出一阵嘎吱吱的声响,棺材被慢慢地打开了…… 第077章 暗道 张子明力气大,一个顶仨,见我们发现了暗道机关的玄机,把我和刘潇儿撇开,一人撬动棺材盖,棺盖正被一点一点地打开,我心里异常紧张,不知暗道会不会出现?又会不会像在**迷冢一样,棺材本身就是暗道入口?想着不由得将探铲握得更紧了。 张子明正干得起劲,突然!之前从棺材里传出来的敲击声就像鬼魅般挥之不去,一下子从棺材里面传出了一阵非常杂乱地响声,比之前大了许多。张子明一紧张,力用的太猛,一下子就将棺材盖掀翻了过去,整个棺材里的事物一览无余。 原来棺材里有几只正是我们在云雾山顶的油茶作坊里看到的白毛老鼠,正一点一点地啃棺材中的那具早已腐烂尽了的死尸枯骨,就这个动作,便发出了之前被我疑是敲击声的响声,这时也觉察到有人开棺,也被我们反吓了一跳,慌乱间从棺材里跳了出来,撞在我们身上,然后又跳到停尸堂黑暗的角落里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它奶奶的,这几个白毛畜生,把老子给吓得!”张子明醒过神来,拍了拍被白毛老鼠撞过的地方,转脸又对我说道:“天羽哥,还是我更有先见之明类,你看,是老鼠没错吧!只是不知道这几只跟云雾山顶的那只带不带亲,不然准得找我报仇了!” 我和刘潇儿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回过神来喘匀了气,我心中觉得郁闷,面子上也挂不住,几只老鼠之前竟浪费了我那么多口舌和脑细胞,正要与张子明理论两句挽回点颜面,刘潇儿对我们招招手,道: “你们看,暗道…暗道出来了!” 我们所料不错,这具棺材处于停尸堂所有棺材堆的中心位置,棺盖就是暗道机关,不知为什么要这么设计,这个也许只有陈老头与孙教授才懂,不然他们是如何发现的。这时被张子明一撬,想不到棺材整个右移,暗道就在这棺材底部,已经露了出来。只是现在想来,我们之前还是睡得太沉,按理撬棺材盖的声响虽然不太大,又在这停尸堂里边,但也不至于我们在外面完全听不到一丝动静,这个念头只一闪我也没再去多想了。 第078章 探路 我们一阵惊奇,张子明迫不及待地要下去,我一把拉住他:“子明,我说你个死小子死性不改,做事莽撞得厉害,总有一天会吃大亏的,不能急,我们先观察观察。” “天羽哥,这就是你过虑了,孙教授与陈老头早下去了,这么久没上来就证明这暗道内没事,你这等婆婆妈妈怎么了得。”张子明试着挣开硬要下去,我跟他耗上了,道: “你这是强词夺理,孙教授与陈老头他们下去这么久没上来,不证明这暗道就是安全的,我们先看看情况,要下去也是我带头。” 张子明也明显是跟我过不去,嘻哈道:“天羽哥,你这是当年鬼子的间谍主义的思想,怕我抢了头功没了你彩头吧。” 刘潇儿竟也站在我这一边,叫我们二人别吵了,然后说道:“子明,天羽说得对,孙教授留得记号可还在那里呢,叫我们要小心知道不?要小心,你先别急!” 张子明见没戏了,摆了摆手,:“得,咱不与你们这些书呆子计较。”说着坐一边去抽起闷烟来了。 我和刘潇儿轻轻探到了暗道口,里面一股浑浊的灰尘扑了出来,虽然戴着面具,可灰尘无隙不钻,把我们呛得好一阵咳嗽,我晃了晃脑袋,再次将手电对准暗道口,暗道大约有一米半宽,两米高,由大石条铺成的石阶呈三十度角倾斜向下,里面黑气太深,这是普通防水手电,照明度比较低,探照灯亮度强,携带却没这种手电方便,所以我们放在停尸堂外面休息的地方没带。这种手电打出来的光线在这样的暗道内只在两三米开外事物便一片漆黑了,啥也看不清,不知这暗道下面是通到什么鬼地方的? 刘潇儿一脸尽了疑惑地看了看我,问我怎么办?坐在一旁的张子明道:“哎呀,你们做事坐在一旁看的我真是蹩死了,直接呼叫下孙教授他们不就完事了吗?” “吵什么吵,扔根绳子过来?” “天羽,你要干嘛?”刘潇儿不解道。 “他这是要探路。”张子明嘟囔着从包里翻出绳子扔给我。我接过,然后拴了块从地上拾的棺材掉落下来的小木块,叫刘潇儿帮忙打着手电,我将绳头一下子抛进了暗道里。 第079章 暗道 将绳头抛进暗道深处之后,我屏住呼吸,细细地听了下动静,暗道内静悄悄的,并无一丝异样,过了会我便将绳子拉上来,招呼刘潇儿与张子明。 “我带头,子明你垫后,我们这就下去,大家千万要警惕,不要分心!” 张子明一边像个话唠般抱怨我的工作进度,一边十分默契地拿出一把蜡烛点上一支递给我。刘潇儿看着我俩笑笑,低咕道:“看不出你们吵归吵,做起事来却这么有默契啊。” “潇儿你不知道,当年他和我没少在学校招摇撞骗那些俊俏的女同学,都是他出的主意,久了两人就练出默契来了。” “潇儿,你别听他胡说,那些事都是某人的个人行径,本人深感不耻,怎会与之同流合乌?” “天羽哥,你这就不对啦,平时我见你做人做事也颇有些气量风度,这会怎么学起鬼子汉奸装起伪君子来了,看来平素的你都是装出来的,喝呵……” “呀喝,子明你这话是不是真的?当年在学校咱们都是同学的时候我觉得天羽挺好的呀!” “潇儿,你那颗心太纯洁太善良了!尤其容易被天羽哥那副深受本人鄙视的假面孔所欺骗,哈哈哈!” “呵呵,是吗?” 张子明这翻话气得我够呛,懒得和他计较,玩笑再这么开下去,会搞得自己收不了场,到时面子上说不过去,假的也成了真的。我收住心,为了能适应暗道内的环境,以便看蜡烛燃势来测试这暗道内是否有风,空气质量怎么样,便教把所有的手电筒熄灭,四周一下子就暗了下来,只有这蜡烛的火苗昏暗异常,这在种环境当中显得太过诡异了!这样一来大家明显紧和起来,于是一致决定留下张子明手中的手电开着比较好,可以在后面随时观测情况。我将手电挂在胸前,转过身一弯腰便钻进了无尽漆黑的暗道之中,自己的心也紧跟着悬了起来。 张子明嘴里闲不下来,非要搞出点动静,玩笑话也还没说够,又吱喳起来。 “少他娘的废话,这就要下去了,尽量少说话多用手势。”我喝住张子明这张叽歪不停的嘴皮子,深呼吸一口,给自己壮了壮胆,便沿着这石阶,一步一个石阶地向暗道深处走去。 第080章 阴风 我们三人都钻进暗道之后,我负责开道,张子明在后面每走一段就检查一下我们走过的地方会不会发生什么异样的变化。为避免发生意外,我每往下走一个石阶就都十分警觉地看一眼蜡烛火苗。火苗笔直向上,燃势也极不旺盛,只有我每走动一步时掠过的风才使得火苗摆动一下,证明这暗道深处肯定是一处不透风的地方,不免让人感觉更加压抑。 蜡烛的光线更不及手电筒,进了暗道后,发现暗道内黑得难以形容,可能是我的眼睛离蜡烛火苗很近,产生了黑白视觉效应,在火苗映照的作用下,让我更加觉得眼前黑得好像传说中的地狱一般,使人有种眩晕感,浑身凉叟叟地直冒冷汗,该死的这下面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孙教授与陈老头到这下面做什么来了? 一直向下走了六十多个石阶,我正在脑海中无尽地想像着这暗道下面的是什么环境物一万种可能性,突然从我前面无尽漆黑的暗道深处嗖地吹来一股阴风,贴着我的脖子过去,蜡烛的火苗一下子倾倒,悄然熄灭,眼前顿时陷入一片漆黑,我随之打了个寒颤,怪了!怎么突然吹来这么一股风? 我身后的刘潇儿也感觉到了,走到我身后拍了拍我:“天羽怎么回事?蜡烛咋灭了?” 在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听她的语气就能感觉刚才这一瞬间的异常变化使她也有点紧张起来了。 “我不知道!这股阴风太怪了,就感觉这蜡烛火苗是被人用嘴吹灭的一般。”我说完想赶紧叫子明过来照一下明。转过身一看,我们之前来过的暗道里竟然也是一片漆黑,肯定是张子明把手电也给熄了,这个臭小子纪律性一直不强,我不免有些恼火。 “子明呢?谁叫他把手电也给熄灭了?” 黑暗中我感觉我跟前的刘潇儿也转了个身,过了几秒钟就听到她隐隐一丝颤抖的声音:“天羽…你觉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啊!” “你感觉到什么了?”我问。 “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子明好像…不…见了!” 第081章 六十六 “开什么玩笑!可能是他把手电灭了,这小子时常会搞些鬼明堂。”说完我就压着嗓子叫了几句。 “子明…子明…”暗道内只听到我的声音,待消失后,又陷入了难以形容的死寂。我们刚下暗道的时候,我点着蜡烛走在前面,张子明打着手电在最后面察看我们走过的暗道情况,虽然他比我们走得慢,但按理说与我们相隔绝对不会超过十来个石阶,我刚才喊的声小,却也不至于十来个石阶之外听不见,难道张子明真的不见了?我又想到刚才这股阴风,心里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十分强烈。 “天羽,我们已经走下来多少个石阶了?”刘潇儿打乱了我的思绪问道。 我在脑海中稍回忆了一下:“如果我没有数错的话,我脚下的这个石阶应该是第六十六个了,怎么了?” “你倒是比子明用心些,这六十六个石阶离停尸堂还不算太远,刚才你这么呼喊,子明不可能听不到啊!” “是啊!潇儿你说子明那个臭小子会不会走到半路又回去偷懒去了?” 黑暗中又沉寂了十来秒钟,估计是刘潇儿在思考着什么,然后就听到她开口道:“子明虽然毛病不少,但在这种环境下可不是闹着玩的,偷懒还不至于,我记得我们刚进暗道的时候,他还在后面低低咕咕地跟着我们,走了一段之后,由于暗道太黑了,我紧跟着你手中的蜡烛光线而来,走出了他手中的手电筒的光线圈外,之后便没有注意他有没有跟上我们,现在他好像是真的不见了……” 张子明这么大个人,平时我们很少会离开,此刻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听刘潇儿这么一说,我头皮一下子就麻了,便急急道:“这条暗道真他妈的有鬼,我们啥也别说了,赶紧退回去找到子明了再说吧!” “嗯!” 我这会也没有心思管蜡烛不蜡烛了,我顺手将蜡烛扔了,与刘潇儿打开手电筒,二人急急忙忙地又返身朝上面跑去。 第082章 六十六2 我和刘潇儿也不敢多做停留,一口气直往上面的停尸堂也就是暗道口处奔走,也不知跑上来了多远了,两只手电筒照出去的光线还是消失在无尽的漆黑深处,即不见暗道口,也不见张子明。越往上走,心里越是觉得不对劲,此时刘潇儿却突然停了下来,我来不及反应,差点将她撞倒。 “潇儿,怎么了?”我道。 刘潇儿突然转过身,表情十分复杂,透着丝丝恐惧,用一种几近怀疑的语气问道:“天羽…你说…我们之前走下去多少个石阶?” “…嗯,六十六个啊!怎么又问这个!” “你…确定吗?” “你到底怎么了?我确定!” 刘潇儿听了,脸色突然变得煞白。 “我们刚才往回走,已经走了六十六…个石阶了…暗道口呢…?”刘潇儿用手电对着我们前面的石阶晃了晃,前面的暗道无限地向上沿伸,一片漆黑。 我也觉得很不对劲,可一时蒙住了理不清头绪,刘潇儿这么一问,我脑海里晃荡了一下,只感觉心里面一凉,整个人不由一颤,突然明白过来了! “潇儿,我们之前从停尸堂钻进暗道后,往下走了六十六个石阶,这会往回走,暗道却已经超过了六十六个石阶,而且还在无限向上延伸…对吗?” 刘潇儿神色惊慌地点了点头,道:“嗯,我们好像陷入了一个两边都无限延伸的石阶机关里面。”说着她用手电筒照了照石阶两头,一头向下,一头向上,都是笔直地无限延伸。 我突然感觉问题变得复杂起来了,这明明就是我们从停尸堂弄开机关后下来的那条暗道,就这么会工夫,怎么这暗道两头都没有尽头了? 第083章 六十六3 “难怪子明不见了。”问题就出在这里。 “天羽,现在我们怎么办?”刘潇儿也变得十分紧张了。 我理了理思路,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沉思了一会,对刘潇儿道:“潇儿…你说你觉得我们陷入了一个两边都无限延伸的石阶暗道里面,这事你不觉得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吗?我觉得现在还不至于,刚才仅仅只是蜡烛被吹灭了,然后发现子明也不见了,于是我们便往回走,紧接着就发现这暗道没有尽头了对吗?” 刘潇儿没有想到那方面去,疑惑不解地看着我。 “我的意思是,这暗道里太过漆黑,我们下来时我走在前面,手中只点了一只蜡烛照明,光线太过于有限了,在这样的环境中基本上没什么照明的意义,而这暗道内可能有叉道,第一由于我们的心思都只想着孙教授与陈老头以及这暗道下面的情况,第二,我们看不清自己身边的环境,会不会因为这样,我们俩都走进了暗道内的某一条叉道里,然后与子明分散了,你看会不会有这种可能!” “叉道?”刘潇儿有些半信半疑。 我见刘潇儿也没有一点头绪,知道多说无益。“潇儿,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这暗道到底有没有叉道,咱们再调转头往下走个六十六个石阶就知道了,如果没有叉道就再想办法。” 现在呆在这也不是个办法,刘潇儿想了想当即表示同意,二人也不多耽搁,转过身又朝石阶下面走去。暗道虽然一片漆黑,但宽度只有一米半左右,之前没有往那方面想,如果真有叉道,只要细心,一定可以发现。为了确认石阶暗道是不是真有叉道口,我和刘潇儿并排着一步一步往下走,细心地排查两边的墙壁情况。 我心里十分复杂,真希望叉口能够出现。手电的尽头一片漆黑,暗道深不见底,这些年来,这样的暗道我们也走过好多次了,从没觉得像这条暗道般如此深不见底,心里有些慌张,又想远了,我收住心,重新念着: “五十八…五十九…” 我和刘潇儿同时转过头看了看对方,她与我一样,神情越来越紧张,我感觉额头冒出了冷汗,顺着耳根流了下来,我强装镇静,用力地对刘潇儿点了点头,两人相互示意,继续往下面走。 “六十…六十一…六十二…六十三…六十四…六十五…六十……” “六……” 第084章 并存空间 “六十四…六十五…六十……” “六……” 我一下子坐到了地上,感到浑身无力:“潇儿,看来我的想法是错误的,经不起验证,这暗道内并无其它叉道。” 刚才和刘潇儿这一路下来,暗道两边并无叉道口,这是怎么回事?刘潇儿也坐了下来,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我身体有些疲乏,索性躺在石阶上,脑袋里不知不觉过虑了一些片断:我们是在昨天天黑之际逃出**虚冢的,接着陈老头带着我们来到了停尸馆,大家吃喝收拾过后,便66续续地入睡了,只有我一直坐在火堆旁守夜,还没等张子明醒来替我,我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至半夜,突然被一阵响声惊醒过来,醒过来便发现陈老头与孙教授已经不见了,叫醒刘潇儿与张子明后三人来到停尸堂,发现了孙教授在慌乱之中留下的记号,然后发现了暗道,下到暗道里面之后,张子明也不见了,现在只有我和刘潇儿在这么一个两头无限延伸的暗道机关内……怎么我感觉这其中,好像…好像有什么联系…… “天羽,我突然想起几年前看过的一本书,是一个探险家的日记,其中有一段叫什么…什么物质并存空间,我怎么觉得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与那本书中所形容的并存空间有很大的相似之处。” 刘潇儿打断了我的思路,她好像有了一些头绪,我一下子坐起来,问道:“并存空间?那是什么东西?” 刘潇儿突然看着我,眼神里空洞无物地穿过了我的身体一般,让我心里没底,不知她到底想到了什么,问她又不说,我不想打断她的思路,但此时又忍不住,孙教授以前总是批评我做事还缺乏点耐心,我对自己能否改掉这个坏毛病的信心不是很乐观,正想再问刘潇儿什么,她又问道: “天羽,我现在不确定,我们再辛苦一趟,再来回走一次,就知道这暗道是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走一趟倒没什么,可你得告诉我你所说的物质并存空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我也好给你分析分析,两个人想总比一个人想要要好得多。” “物质并存空间,是一种量子混沌理论,我这么说你肯定不明白,简单地说就是现实的复制,在同一个时间和同一个地方可以出现许多个现实,如果将之挪用到我们现在的处境上来,就是说,这条石阶暗道正在不停地复制,以六十六个石阶为基准,这石阶可能只有六十六个,但我们走来走去都走不到尽头,就因为这条石阶暗道在无限地复制然后往两头沿伸。” 第085章 并存空间2 “潇儿…你这玩笑也开得大了点吧!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有没有,我们再走上一遍不就行了吗?如果真是这样…那还是一个大发现啊!” 我说:“大发现?现在不管怎么样是向下也好还是向上也好,咱弄清楚怎么回事了走出去再说吧!” 当下我们又提起装备,将手电换上新电池,向上又走了六十六个石阶,我照着前面倾斜向上无限沿伸的石阶问刘潇儿:“还…往上走吗?” 刘潇儿身力有些不支了,喘了几口气,看了看石阶两头,皆是一片漆黑。 “当…当…当然得继续走…至少再走六十…六个石阶…再说。” 刘潇儿刚才又提到六十六,这个数字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我突然抓到了一点什么。 “潇儿,不对,不对。” “哪不对了?” “我们现在假设你所说的物质并存空间这理论是真实存在的,这条石阶暗道正在不断地复制,可是子明是与我们一齐钻进这暗道的,他为什么没有陷进来?孙教授和陈老头也不见了,这一点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难道是他们去另外的现实空间了?另外还有一点,这暗道如果真是在不停地复制沿伸,那你凭什么认为是以六十六为基准在复制?难道这个六十六有什么特别的象征,或是意义吗?” 刘潇儿看着我无语,我以为她被我这些疑问给问住了,我心里本来还寄托了一丝希望,这下子又泡汤了,心中不免又有一些泄气,看来还是得想其他办法了。 她看了看我没劲地表情,弯下腰低头在石阶上找什么,然后莫名奇妙地拿出三支燃烧过的蜡烛递给我。 “天羽,我是对的,你看!” “这三支蜡烛有什么好看的?”我一直不太了解女孩子,常常被一些莫名奇妙的行为弄得我云里雾里。 “这三支蜡烛都是你钻进暗道之后子明递给你的那一支,也就是说这三支蜡烛其实是同一支,但现在出现三支了,第一支是我们发现不对劲后返回来我在这个石阶上捡的,第二支是我们又往下走了六十六个石阶后捡的,第三支又是刚才我在这之前的同一个石阶上捡的...” 我在心里吃了一惊:“不会吧!!!这...这怎么可能?这...这简直就无法让人相信!” “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所以没有跟你说才叫你再走一趟,如果真要百分百确定,我们就再往上走六十六个石阶,如果还能在地上捡到一只同样的蜡烛,就证明...” “就证明,这些东西的确是在不停地复制...” “嗯!” 第086章 古怪 “那还等什么,我们赶紧上去验证一下是不是这么回事?”说罢,我和刘潇儿提了提神又一口气向上走了六十六个石阶。 “天羽…”刘潇儿用手电筒照着第六十六个石阶上面:“你看。” 那只燃烧过的蜡烛,斜躺在石阶上,感觉非常刺眼。 “这下子惨了!” 刘潇儿又将蜡烛拾起,乏力地坐到了地上,又自言自语道:“想不到…想不到,并存空间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而且今天被我们在这里给遇到了,这…这简直太让不可思议了!” “潇儿,我怎么觉得你对这么个发现挺感兴趣的,你倒是不着急我们还能不能走得出去,我可不想被这么一条漆黑的暗道给困死,现在我们该想想怎么出去。” “谁说我不着急,可这暗道现在没有尽头,无论我们向上还是向下,都走不出这条暗道,天羽,你说怎么办?” “你说这会不会是一个机关?我还是难以相信,现实中真的会存在这么匪疑所思的事物,陈老头,孙教授,张子明,我们大伙都进来了,现在却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他们去哪了?难道是真的去其它现实空间里面了?我宁愿相信这只是一个机关,肯定是我们进来之后,做了一件什么事情,这暗道突然就变得没有尽头了,你说会不会有这么个情况?” “天羽…” 刘潇儿的口气突然变得沉闷压抑,看着我身后向下的石阶,好像我身后有什么东西。我看了看她的表情,十分复杂,不免让我突然感觉紧张起来。 “潇儿,怎么了?” 刘潇儿突然把自己手中的手电熄灭,这一奇怪的举动让我心底一悬,她到底发现什么了?“快把你的手电熄掉!” 我对她打了个手势,意思是我很焦急,你到底看到什么了? “我也不知道…”刘潇儿摇了摇头,脸色阴沉地可怕。 我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熄灭手电,在寂静的漆黑中慢慢转过身想看看我身后向下的暗道里到底怎么了,让刘潇儿变得如此奇怪。 第087章 人影 本来我与刘潇儿被这么一条上下都不着边际的石阶暗道给困死了,正一筹莫展之际,刘潇儿突然又发现了暗道异样。 当我转身一百八十度,眼睛适应了漆黑的环境,突然发现我身后原本无限向下沿伸的石阶暗道消失了,却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丝光亮,我用力地眨了几下眼睛,眼前出现了一个模糊地轮廓,待我完全适应过来(在漆黑压抑的环境中人视觉系统就是这么麻烦复杂),赫然发现眼前竟是一处墓室,让人感觉到无比的诡异凄凉,而我和刘潇儿所处的位置竟然是半掩着的墓室门口。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潇儿从背后抓住我,示意我不要出太大声,我立马警觉起来,心里却直犯堵,怎么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座陵墓的墓室,难道刚才这条石阶暗道是个机关没错,而且还是一个通往一处古墓墓室的暗道机关?它nn的,要真是机关,比起这个机关来,**虚冢遇到的那简直是小儿科了。 黑暗中我感觉刘潇儿俯过身来,在我耳边低语道:“你听…” 我现在满脑子疑惑,相信刘潇儿此刻也一样,但现在一时还顾不了那么多,只能是逮着什么做什么。刘潇儿要我仔细听跟前的墓室里面有动静,我收心凝神,侧身去听,墓室里传来一些细碎的声响,杂乱无章,其中还夹杂着一丝细微脚步声。 “潇儿,咱们下去看个究竟。”我招呼刘潇儿,二人走下石阶,我就感觉脚下的墓室地板十分阴凉,可能是因为心理作用。 我和刘潇儿轻轻走到墓室门口,将上半身探出去,墓室里面的事物看不太清,但就凭那些模糊的事物轮廓及布置,是古墓的前殿,光亮就在其中的一角。 我朝那处光亮搜索过去,目光所及,是一只手电筒照出来的,光圈外映照出了一个人影。 “陈老头……?!”我和刘潇儿异口同声地低语道。 第088章 跟踪 原先陈老头与孙教授都不见了,果然是下到这暗道里来了,现在总算是看到了他们,我心里稍舒了口气,正准备走进去叫陈老头,一把被刘潇儿拉住。 “天羽,我觉得不太对劲!”刘潇儿压着嗓子说道。 我在黑暗中问道:“怎么了?” “怎么只有陈老头一个人?教授呢?” “我们进去问问陈老头不就知道了吗?反正他们两个人是一起下来的。”我说着一下子想起了之前在停尸堂里面的那具棺材上发现孙教授留下的记号,心里猛地打了个盹。 “咱们先看看情况,再进去也不迟。”还是刘潇儿更冷静,比我沉得住气,我的耐心都在石阶暗道里面给消磨光了,幸亏有刘潇儿在,这才避免了莽撞行事会出现的不良后果,于是二人伏在墓室门口静静地看着墓室里的那一束光亮。 这处前殿规模估摸在七八十平米左右,以此推测这座古墓算是中型规模。由于墓室里黑气太深,简直无法形容,所以即使有那一束光亮,我们也只能粗略地看到那束亮光映照出来的光线圈内的事物的轮廓,看那情形,打着手电的陈老头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按照古代陵墓里面的布置,前殿是按墓主生前环境所布置的,墓主生前住的环境是什么样,前殿也就是什么样,放置的陪葬物大都是一些生前的生活物品,墓主的棺椁则放在前殿后面的墓室里,也就是主室,而左右耳室和后室则是另一些陪葬物或墓主生前感兴趣的事物,不能同一而论,这是大体上的古墓布局,但根据风俗和需求的不一样,一些古墓里面的墓室布局也不一样(这就好比现代的房屋结构,一室二室三室四室五室或别墅,大意如此,就此略过)。 我和刘潇儿伏在这墓室门口看着陈老头的一举一动,只见陈老头翻动了几件东西,好像是一些墓主的陪葬品,然后又见他走到另外几个角落,看情形陈老头是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然后就走到了通往主室的拱形门口,一闪,便进了主室里面消失不见了。 我从墓门后探出身,轻脚点进前殿,等走进前殿里面,心紧跟着悬了起来,这可算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进到一座古墓的墓室中来,以前都还只是存在于想像中,想着这古墓里处处透着一股邪气,不由地背后浸出了一阵冷汗。 我转过身发现刘潇儿紧跟在我身后,便又再次转过身来准备朝通往主室的门口走去,想看看陈老头到底在找什么?这一转身,却突然发现我对面的墙角里探出一个人影,把我吓了一大跳,心都差点从嗓子里给蹦出来了。 刘潇儿也发现了,拉住我后背,我感觉她的手颤栗了一下,越加让我心底发凉。角落里那人影十分模糊,我心里虽然十分紧张,但眼睛却眨都不敢眨一下,死死地盯着那个人影,我和刘潇儿是摸着黑的,那人影好像并没有发现我们,沉寂了几秒钟,那人影突然动了,从角落里探出来,猫着身子,动作十分古怪,慢慢地也走到了通往主墓室的拱形门口,伏了一会之后,与之前的陈老头一样,一闪就进去了。 这一幕被我和刘潇儿看在眼里,惊得大气都不敢出,我额头一束冷汗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一瞬明白自己是被这些一波接一波的怪事给唬到了,加上是在这种的环境中,此时二人才反应过来,刚才的人影虽然没看清楚相貌,但就那身形,不就是孙教授吗? 凄黑中我听到刘潇儿轻轻地问我:“天羽,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个人影好像咱们孙教授。” “没错,是孙教授!”我答道。 “可是,你觉不觉得他们有点怪怪的?” “看到了,孙教授好像是在跟踪陈老头!” “嗯,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 “咱们赶紧追上去看个清楚就知道了。” 第089章 棺椁 我和刘潇儿见孙教授也已经探进主墓室里消失不见了,二人不敢再做迟疑,提起脚尖,在黑暗中摸到了主室门口。 主墓室与前殿的规模差不多,里面非常干燥,空荡无声。我和刘潇儿慢慢地蹲在墓门口不敢出声,静静地注视着主室里会发生的一切。 主室中心的石台上摆着一个很大的物体,虽然看不太清,但应该就是棺椁,石台就是墓床,周围有几根石柱,上面隐约有一些图腾,但看不清上面刻的都是些什么,整个墓室似乎漂浮着一层厚厚的黑气,除了棺椁石柱有一些模糊的轮廓外,其它事物便看不清了。刘潇儿拉了拉我衣襟,指了指:“天羽,你看。” 我顺着刘潇儿所示意的方位看过去,主室的一角点着一只蜡烛,陈老头打着手电就蹲在那只蜡烛光线圈前面,他手里好像拿着一个什么东西,在仔细端详着,然后将之收进了怀里转身朝那具棺椁的位置走去,不多时,在陈老头手电的照射下,棺椁的模样清晰地显露了出来,竟是一具朱漆棺椁,棺椁上面的朱漆已脱落不堪,但也依稀可见棺椁身上那些奇异的彩绘图画,而更让我吃惊的是那具棺椁的造型与普通的棺椁不太一样,竟类似于一个梭行,盗墓这勾当我还没干过,但历年考古队挖掘出那么多古墓,棺椁都是大同小异的,却从未见过这种形状的棺椁,我在心中吃了一惊,怎么这棺椁的造型如此奇特,难道这墓主人不是我们汉人而是异族?陈老头围着那具棺椁转了个圈,在棺椁上摸索着,我想破脑袋也不知他到底是在找什么东西,接着就见他蹲了下来… 刘潇儿在我旁边一直注视着孙教授与陈老头的一举一动,见我摇头晃脑地东张西望,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叫我不要出声。 孙教授就在离我们不远的一个石柱台下面,像我们一样,监视着陈老头的举动。刘潇儿在我面前画了一个问号,我在脑海中飞快地又过滤了一遍之前在停尸馆所经历的所有事情,终于抓到了一个细节,那就是我们从**虚冢逃生到停尸馆,半夜当陈老头与张子明都熟睡了之后,刘潇儿与我侃侃而谈,要我给她讲赶尸的事情,孙教授把我和刘潇儿叫到一旁问我们陈老头这人有没有什么问题,当时我们都没觉察到什么,看来是陈老头心里有鬼,孙教授早就发现了,一提到鬼字我心里颤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身处的环境,脑袋一时又乱了起来便理不清了。 “天羽…天羽…”刘潇儿语气突然有些焦急,轻轻地扯了扯我,将我从慌乱地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醒过神来,转过脸问她道:“怎么?” “陈老头…陈老头…他好像发现我们了…” 刘潇儿话未落音,一束惨淡地白光一下子照了过来,跟着一股阴风,我忍不住一哆嗦,转过头来发现陈老头站在那具朱漆棺椁旁,正死死地盯着我和刘潇儿…… 第090章 穿越 我和刘潇儿被陈老头那张脸吓了一大跳,一时愣住了不知怎么办,刚才我和刘潇儿蹲在这大气都不敢出,怎么会让陈老头给发现了呢? 我拍了拍刘潇儿,在心里苦叹一声:“算了,潇儿,发现了就发现了,我们过去吧,也好问他个究竟,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们这下面有暗道,背着我们一个人下来了。” 说完我正准备站起身来,又被刘潇儿一把拉住。 “又怎么了?”我莫名奇妙地问道。 “天羽…不对!不对!你看…” 陈老头用手电筒照着我和刘潇儿,我和刘潇儿完全显露在了手电光圈里面,陈老头看了我们几秒钟,离奇的事情发生了,他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似的,又将手电筒掉转过去,继续摸索着那具硕大的朱漆棺椁。 这下子我是彻底给弄懵了,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压着嗓子问:“潇儿,他…他这到底是看到我们了还是没看到?” “不知道,看他那样子,好像没看到我们似的,但是,但是他明明就是用手电筒照着我们的,而且他还明明在盯着我们的啊!太不可思议了!” “你这话等于没说!”我一时陷入了沉思当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你还问我?哼!”刘潇儿沉没了一会又道:“天羽…怎么我觉得打我们进暗道后,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些不正常啊。。。。。。” 我脑海里一遍一遍地翻着我所能想到的一切事物,无意识听刘潇儿在说什么,猛然想起一个十分可怕的可能性来了。 “潇儿……”我赶紧打断刘潇儿的话道。 “嗯?” “你说刚刚…陈老头明明是看到我们了的,但却又像是没看到我们一样……” “怎么了,你没磨叽,一口气说完!” 刘潇儿语气有些犯急了,我在思考这事的可能性,顿了顿继续道: “我的想法与**虚冢里遇到的怪事有关,说了你别怕!我觉得这墓室的东西在颠倒,刚才陈老头突然用手电照到我们这里,然后死死地盯着我们俩,他可能不是在看我们俩…” 刘潇儿听我这么一说,一下子用力地掐住我手臂,本来自己的情绪也极为紧张,她这一动作,更是惊得我猛地一弹,不由脱口而出道:“而是我们身后…有什么…”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浑身哆嗦了一下。 前殿里极静,我慢慢转向左边,在昏暗的环境中隐隐发现刘潇儿脸色已是一片苍白,想不到我刚才的这个想法把她吓成了这样,早知道就不说了! 此刻出于下意识,我想转过身再看看身后前殿里的情况,刘潇儿却突然将我挡住,屏住气息凑到我耳边,声音即小又紧急。 “天羽…别回头!!!” 正在这个时候,我们跟前墓室里的那只手电,不知什么原因,“咚”地一声掉到了墓室的地板上,随即熄灭,墓室里漆黑一片,只剩下角落里那只极为微弱的蜡烛火苗诡异地跳动着,而正在墓室里找什么东西的陈老头与正在监视陈老头的孙教授也立刻淡出了我们的视线。 我的心随着那一声突地一下差点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紧接着又往下一沉,我感觉我们的紧张已经压制到了极限,我快忍不住了,陈老头此人乃是个惯盗,心里诡计多端,刚才的手电掉到地上是他故意地还是失手?如果是故意,那么之前他的举动是假装看不到我们,还是我们身后真的有什么…?想着我硬是要转身看看背后的前殿到底出现了什么事物,刘潇儿一掌把我推阻住了,此时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别回头!!!” 她的语气如此凝重,这回我确信她感觉到我们背后肯定有什么?刘潇儿感觉到了我心中的疑惑,在黑暗中慢慢俯到我耳边,用气息道:“我们身后…蹲着一个…。”刘潇儿无比紧张地顿了顿:“人……。” “人?”除了我们之外,这前殿里哪来的人?传说古墓里是阴气最重的地方,墓主及陪葬者幽灵在这墓室里游荡千年不会散去,古来盗墓者与墓主人从来都是对立的两方,一方奇技尽出地想办法闯进古墓,另一方则机关迷雾重重地阻挡盗贼的破坏手段,虽然不知陈老头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们的目标还是林太白的古墓,无意于对这座意外发现的古墓进行破坏,可是我们既然闯进来了,不管目的是什么,自然不受这墓主人的待见,刘潇儿说我们身后蹲着一个人,不会是有鬼吧! 我抬头看了看墓室里,静悄悄的,时间过去一两分钟了,那只掉落在地的手电筒怎么还是没有亮起来,想着这些,我浑身越发感觉寒意阵阵,这时刘潇儿的一只手搭到了我的右肩上,微微颤抖,十分冰凉,这么下去得唬出病来,不管怎么样,这么蹲在这不动也不是办法,我往左边回过头想先安抚住刘潇儿,她一只手提着手电,另一只手抓着我的左手臂,无比紧张地看着我。 “潇……”我脑袋里猛地一晃,浑身像是被电击到了一般。 刘潇儿一只手提着手电,一只手抓住我手臂… 一只手提着手电,一只手抓住我手臂… 一只手… 妈呀!!! 那么,现在搭在我右肩上的这只冰凉的手是谁的? 第091章 穿越2 我和刘潇儿伏在这墓室门口探视着主墓室里面的一切,却突然感觉我们身后蹲着个什么人,我转过头,发现我右肩上搭着一只冰凉的手,这种难以形容的恐惧感充斥着我的全身。 心想这回只怕是真遇见鬼了,我和刘潇儿此刻丝毫不敢动弹,大气亦不敢出,漆黑中我感觉那只冰凉的手搭在我肩上好似在微微抖动,我一时心乱如麻,就这么疆持了十来秒钟,主墓室里突然发出“砰”地一声怪响,刘潇儿跟着一惊,抓住我左手臂的手一用力,把我也吓得一颤,这一连贯地反应使得我肩上的那只手迅速移开了。 我心生一念,敌明我暗,这么耗下去,鬼知道蹲在我和刘潇儿身后的人还是鬼会有什么对我们不利地行为,当下我悄悄从腰间摸出匕首。 一下子打开防水手电,紧接着猛地一个右转身,扬起手准备用匕首一下子捅下去,管你是什么鬼,先来这么一下子再说。 可就当我转过身将手电筒照向眼前的那一刹,一束惨淡地白光从我眼前而来,一下子冲进我眼睛,我脑袋里忽地一下,眼睛里一片雪白,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眨了几下眼睛,缓过视觉,赫然发现一张苍白的肥脸已经凑到了我的脸前,我再也忍不住了,手脚发软,全身一个冷颤,我扯开嗓子大喊了一声,“鬼啊!” 想不到的是,几乎与我的脸贴到了一起的那张苍白的脸突然变型,紧接着做出了一个与我相同的动作,也发出一声大喊:“鬼啊!” 我一下子给蒙住了!怎么声音这么熟悉!我还在诧异之中,眼前的白光突然消失,只剩下我的手电照出的光线,我定睛一看,张子明那张欠扁的脸映在了我手电光线圈里边,而且正一愣一愣地看着我和刘潇儿。 “鬼啊,鬼啊,天羽哥你这么鬼喊鬼叫的得吓死我多少个脑细胞啊!” “哎哟喂,他大爷的,老子差点让你吓得背过气去了,这笔帐呆会跟你算!” 我做了几下深呼吸,好半天才喘过气来,再看刘潇儿,想不到她背靠着墙壁呆在了那里。 “潇儿,潇儿,没事,没事!”我拍了拍刘潇儿,她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我说天羽哥,你和潇儿好奇怪哦,怎么在这石阶上一会转身一会站立,一会走下去几个石阶,又一会走回来几个石阶,然后又是低语又是手势地,动作还特别滑稽,哎,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俩这是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呵呵。” 我和刘潇儿还惊魂未定,张子明突然如此一问。 “子明你说什么?”我听着感觉他说的话十分古怪。 我和刘潇儿见身后是张子明,一场虚惊,这样一来也肯定惊动了主墓室里面的陈老头与孙教授,我和刘潇儿正想再转身看看主墓室里的情况时,却突然听到张子明如此一问。 “子明…你说什么?” “什么说什么?你们问问你们自己在做什么吧!”张子明说着索性坐了下来,重新打开手电筒,从袋子里摸出一只烟,刚想点上又好像想起了什么,便又放回了口袋,然后看着我和刘潇儿在那傻笑。 “子明…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哎,对了,刚刚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哪冒出来的?哎哟,潇儿你这话可让我听得不舒服,下了暗道后我就一直跟在你们后面啊,我还想问问你们在这石阶上莫名奇妙地转来转去是在干什么呢?” “石阶上?转来转去?你有没有搞错,我们这是在石阶下边的墓室里边!” “墓室?呵呵,潇儿,平素我见你也挺正常的,怎么跟天羽哥这种神经质呆了没几天,也变得不正常了,这话是越说越糊涂了。” “你们俩先别吵了…”我压着嗓子,喝住正各自理论的刘潇儿与张子明,主墓室里半天没响动,当真奇了,想看看情况到底怎样了,刚一转身,脑袋一下子撞到了墙壁上,我哎哟一声,突然感觉有一股极寒的气流从我整个身体中穿过,我的身体里从骨了里传出一股寒意,人猛地一个冷颤,随即整个身子往后一倒,被张子明一把扶住。 “天羽哥,今天你和潇儿它nn的这到底是怎么了?你怎么往墙上撞啊你!” 我的意识还停留在刚才这股穿透了我整个身子的寒意当中,这种感觉怎么如此奇怪! 张子明话未落音,刘潇儿也突然惊叫起来:“怎么…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又在这暗道里了?” “我说你们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哎呀,我心里堵死了,你们本来就在这暗道里啊!还在这石阶上窜来窜去,这会天羽哥还撞起墙来了,难道…难道你们中邪了!哎哟,我的妈呀,看来是真的中邪了!” “天羽,天羽,你快看,快看,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伏在墓室门口,怎么…怎么弄了半天,竟然又回到这暗道的石阶上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刘潇儿赶紧推了推我,将我从复杂的意识中拉回来。 我清醒过来,打开手电筒看到刘潇儿极度慌张的表情,然后赶紧看了看四周,发现我和刘潇儿正蹲在暗道石阶上,上下两头都是无限沿伸的石阶。 “怎么会这样?墓室哪去了?” 第092章 回忆 天羽哥接过我手中的蜡烛,率先钻进了暗道,等潇儿也跟进暗道后,我回头再用手电筒照了照整间停尸堂,看着那么多破破烂烂地棺材,心里想着天羽哥说的那个什么鬼磕棺,心底直发凉,感觉棺材里的死尸真要从里面坐起来了一样,所以我一个人不敢久留,跟着刘潇儿就下到了暗道里边。 暗道里太黑了,这破手电根本不太好使,几米远的距离都看不到,也不知你们两个跑到哪去了,又不敢大声叫你们,走了十几个石阶我觉得还是不行,就又想掉转头返回上面的停尸馆里取探照灯来,可我心里头一琢磨,天羽哥这个鬼天师平日里什么不靠谱他就说什么,说什么呢就来什么,要是那棺材里真爬出来几只白毛僵尸,我虽身怀绝技,但估计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这么一想觉得没错,又怕你们走得远了,于是硬着头皮赶紧往下追赶你们。 我一路往下,走了几十个石阶,还是不见你们,心里一阵烦躁,正寻思着要不要叫一下你们,却突然听到暗道下面有人吱吱唔唔地低语着什么,心想总算是追到你们了,等我又往下走了几个石阶,果然见到你们两个正蹲在下面不远的一个石阶上,一边打着手势一边在说什么,神情极为古怪,当时我觉得怪了,难道你们在商量着什么事情不让我知道,心想好啊!你们竟然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于是我赶紧熄了手电筒,紧靠着墙壁慢慢地往下挪了挪,挪到你们俩的背后,想听听你们在说些什么? 我秉住呼吸,慢慢凑到了你们身后,可奇怪的是我看着你们嘴皮子在低语,却硬是听不清你们在说些什么,难道是我自己的听觉有问题了?这心里急了,越是听不清便越想听清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我心里正犯急,你们却突然又不说话了,往下走了两个石阶,然后你们又是一阵低语又是手势地掉转头又往上走了两个石阶,接着又蹲下来了,突然熄灭手电,暗道里突然又陷入一片漆黑,这一切看得我好一阵云里雾里,不知你们俩是怎么了,搞些莫名奇妙地动作。 我见你们也没发现我,就没有出声,紧靠着墙壁就伏在你们身后,你们在石阶上转来转去整了一会之后便没有动静了,两人静静地蹲着,死死地盯着墙壁发呆,我是越看越不对劲,想着这暗道如果漆黑幽深,上面就是摆满棺材的停尸堂,这暗道下面又深不见底,鬼知道是个什么地方,加上你们两个鬼头鬼脑的像中了邪一样莫名奇妙,我也就耐不住性子了,悄悄地摸到你们俩背后,不知摸到了谁的肩膀,过了一会,就见到天羽哥突然猛地转过身来,手电筒突然照着了我,把我魂都吓飞了,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 张子明说完这些,我使劲掐了一把自己,很疼! 刘潇儿此刻的心情与我一样:“天羽,难道…刚才我们俩在暗道里所遇到的一切都是假的?而我们两个真的就像子明说的就在这么几个石阶上转来转去地原地打转?” “我,我也不知道,如果刚才所遇到的一切全是幻觉,那么这也,哎,怎么说呢!” 我和刘潇儿明明伏在墓室门口盯着主墓室里面的,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是墓室消失了,前殿也消失了,而我和刘潇儿竟然就蹲在石阶上,两人正盯着墙壁发呆,彻底迷茫了,tnn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子明听了我们所说的情况后,顿时对我们所说的古墓来了兴趣,随即用手电筒对着石阶下面晃了晃。 “天羽哥,潇儿,难道,这石阶下面真的是一处古墓?” “刚才的事情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我也分不清了。” 我和刘潇儿坐在石阶上歇了一会,努力让自己接受刚才所遇到的一切。 我听张子明有此一问,用手电对着这暗道下面晃了几晃,光圈外无尽幽深,好像涌着一股吞噬活人的黑气,让人心生寒意。 “这下面是不是古墓冥殿我也不知道,反正,刚才我和潇儿倒是走了一遍,底下是个古墓冥殿,而且还不算小,但不知是真实的还是幻觉,哎哟喂,想想这档子事真不是人干的,难怪那么多盗墓的,时间长了个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说着长叹一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然后也把刘潇儿给拉起来。 张子明用一种怀疑的眼神注视着我和刘潇儿,语气有些变了味,个人在一旁低语道:“我突然觉得你们俩这一唱一喝地会不会是在忽悠我,给我演戏呢?” “子明你说什么呢,还一起忽悠你,平日里你是油里油气的啥也不在乎,那都只是在发饱气,这事要让你给撞上,以你那脑袋瓜会叫你好受的。” “我说就是就是,潇儿这话说得没错。”我随便和了两句,神色一转,又对张子明道:“子明,反正我们所看到的情况是从停尸堂的暗道口,一直往下走六十六个石阶,然后便看到了一处冥殿,如果…你想验证验证,那你就一个人下去看看,说不定里面有人在向你招手呢。” 说完我心想你个龟儿子要敢独自一个人下去我他妈叫张天羽了,张子明听了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真要一个人下去,胆子再大,这么个鬼地方,也会心中生怯。 “天羽哥,潇儿,你看,我也就只是开开玩笑,要下去还是按之前那样,咱们一起下去,不过如果你们有啥担扰的,这次我走前面就是了,你们看怎样?” “行了,给你一次戴罪立功地机会,咱们快下去吧!” 我们三人在暗道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估计空间质量是没什么问题了,三人一合计,这次由张子明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三人齐开着手电,沿着一个个石阶,慢慢往下面走。 往上走了没几个石阶,地势突然平缓了。 第093章 回廊 往上走了没几个石阶,地势突然平缓,暗道内也不再有压抑之感,我们用手电筒打量一番,原来是一段“平行”走廊,纵深番很长,望不到尽头,走廊里每五米左右就有一个下方上圆的拱门。我和刘潇儿对望了一眼,心念同生,这样的走廊似曾相识,好像只有古墓里才有,如果这走廊的尽头真是古墓,那么之前怎么我们没有看到过就到了墓室门口?难道张子明说的我们之前所遇到的一切真是幻觉没错? 每一个拱门两旁对立站着一蹲漆黑的石像,身高与常人无异,但身材十分削瘦,石像面部长得尖嘴猴腮,眼睛平视前方,鼻梁高耸,鼻尖尤如鹰嘴,最古怪的是这些石像脸上都没有一丝表情,对视久了让人心里毛毛的,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嘿,你们看这些石像,怎么都是这么奇怪的表情?长相也这么古怪,这都是些什么人啊!”张子明提着探铲在那些石像身上,这里敲敲那里敲敲,很是好奇。 (建议,这一小段留白天看!尤其是一个人晚上在家者千万别看!)我想故意和他侃几句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这是孙教授教我的,在一些特殊的恐怖环境中,一些恐怖的事物会越想越惊疑,比如晚上你一个人在家,刚上床,突然停电了,你突然觉得门口好像站着一个削瘦的黑影,你越想越深,慢慢地你就会觉得门口真的站着一个黑影了,然后你赶紧把头缩进被子里,一夜失眠,等来电了再也不敢关了,开着灯到天明,所以最好转移一下注意力就没什么事了。 我说:“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些东西很值钱!” “这些石头疙瘩很值钱?天羽哥你发神经吧,这些东西给我我都不要!” “你个臭小子,真tnn的目光短浅,什么眼神啊你,你知道皇陵中的那些兵马俑一个头值多少钱不?” “那能值多少钱?” “千万…” “呵呵,天羽哥你可别故意忽悠我,就…就这么个玩意,它就能值…你说多少?!” “千…” “子明,你别听他的,他是在成心忽悠你,那东西是值钱,可没人敢要,那是国宝级的你们搞清楚,还有我可先警告你们,可别打这么陪葬品的主意,我们即不是盗墓贼,我也不想和盗墓贼同流合污,我们此行完全是为了咱们教授!你们可得给我牢记了!” 刘潇儿这话让我肃然起敬,沉默了一会,我赶紧说:“知道知道!我们一切听从组织上的安排!” “你们谁把打火机拿来。” 张子明赶紧摸了摸口袋:“哟,我的不知掉哪了,在暗道里想抽烟都没点上的。” 我将打火机递给刘潇儿问:“你要打火机干嘛?” 刘潇儿接过打火机也不说话,用手电筒照了照石像旁边的墙上,取下一个早已熄灭的火把,“哗”地一声点燃了。 “想不到还能用!…你俩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本来一本正经地做正事,做着做着就弄些莫名奇妙地事浪费时间。”刘潇儿批评完我们两个,又道:“现在还没到林太白古墓,电池得悠着点用,你们各自都找一个火把头点上吧!” 刘潇儿说没错,我们是有那么一点,我和张子明像两只被夹扁的耗子不知说啥了,赶紧服从,各自取了火把点上,三只火把加起来竟然比手电筒要好用,光线还要足一些,走廊里的环境也清晰多了,只是这火势不停地跳跃,加上呼呼啦啦地声音,使得走廊里的气氛更加诡异。 “同志们,跟着我,继续前行!”张子明朝我们挥了挥猪蹄般地手招,吆喝着我们继续前进。 我们穿过一道道拱门,一共走了十几道,心想这回不会又突然出现一条前后都无尽头的走廊来吧! 刘潇儿在我前面低语了一句:“怎么,我感觉这些石像的眼神突然变得有点怪怪的?” 我们从每一蹲石像跟前走过,我听了下意识看了看几蹲石像的眼睛,与之前无异,便对刘潇儿道:“潇儿,距离这么近看久了容易让人乱想,你别去看这些石像了,尤其是眼睛,只顾走就行了!” 刘潇儿哦了一声,又追上张子明。 只听到前面的张子明说道:“乖乖,你们快过来,这里面好像真的是一间墓室!” 我和刘潇儿快步走过去,二人皆是一愣,就是二人之前伏了半天的墓室门!这回梦里梦外,我赶紧仔细地照了照墓门的各个细节,是没错!难道之前所遇到的不是幻像,而是真实的?可也不对,哎哟,我脑袋一时迷糊了! “我们赶紧进去看看吧!”张子明二话不说,人一闪就钻进了墓门,我想叫住他来不及了!我和刘潇儿所遇到的不管二人是幻觉还是真实的,它好像真的存在,这墓门是个很好的证明,不然哪会有这么巧的事?如果里面的情形与我们之前所看到的一样,那么,孙教授与陈老头也就肯定身在其中,张子明如此草率定会惊了他们,因为之前的情形我们看得很清楚,孙教授好像是在跟踪陈老头,而陈老头心里肯定藏着一件不想让我们知道而我们也不知道的事情。 这么一想得赶紧叫住张子明才行,于是与刘潇儿匆匆追了进去!我刚冲进墓室,看到张子明的身板在黑暗中晃来晃去,嘴里不停地鬼喊鬼叫。 第094章 梦魇 我刚冲进墓室,看到张子明的身板在黑暗中晃来晃去,嘴里不停地鬼喊鬼叫。 “哇噻,想不到这停尸馆下面还有座古墓,而且,这么多陪葬品。” 我额头上冷汗直冒,冲到张子明身后唔住他的嘴。 “你大爷的,一点组织纪律都没,快别出声了!”我有些恼火,可也只能怪我们还没解释清楚张子明就迫不及待了。 张子明也有些气氛,挣扎我的手,骂我神经兮兮地有毛病,我没心情跟他理论,叫他不要再大声囔囔。 “子明,这些东西我自己也糊涂了,反正这个地方之前我和潇儿肯定来过。”说着我又环顾了一圈这座墓室的环境,蒙蒙胧胧十分幽暗,但就是我和刘潇儿之前所去过的那一处前殿。我指了指前殿通往主墓室的拱门口继续道:“本来我和潇儿就伏在那里看着主室里的一切,但却又突然出现在石阶上,这是为什么我也搞不清楚,可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听我的!” “谁知道你心里又在摆什么谱,天羽哥,说实话,咱哥俩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感觉自从进了这坟岭村,你好像越不越有点不正常了,让人不由地对你所说的话产生怀疑。” “你个去不还是不信任我!” “咱们可是成功与快乐分享,忧愁和痛苦共担的好兄弟,怎么会不信任,但问题是,假设你本身的意识不是原来那个正确的你,我还应该相信吗?这跟你的人本身无关!要不,你能证明一下你和潇儿来过这间墓室不?” 刘潇儿在一旁听着,帮我想了想,道:“子明,我们能证明给你看!之前我们伏在门口时,看到过停在主室里的那具棺椁,它的造型很古怪,像是一个八个边的长梭型,我们现在去看一看,如果真是如此,你应该就会相信我们之前所说的一切都不是在胡扯了!而且,还有,孙教授与陈老头都在里面……” “孙教授和陈老头也在这里边?” “同样一个暗道下来,他们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我说完打了个手势,要大家不要再说话。我看了看手中的火把,太招眼,这火把设计得不错,火头有一个盖,可以调整火势,我们把火把的火捂到最小,虽然就比一支蜡烛的光线好一些,但非常方便,关键时刻还可以当烧火棍防身,三人悄悄来到通往主墓室的拱型门口。 这些动作都只是在重复,在似真似幻的时间里转了个身,只是这一次多了张子明这么一个欠揍的家伙。 刘潇儿在我身后低咕了一句:“不知孙教授和陈老头此刻在主室里怎么样了?” 我压着嗓子回道:“潇儿,我现在脑袋里乱成一锅粥,你说我们之前所遇到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说是真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所以,我并不认为我们真的看到了孙教授与陈老头,因为,现实与幻觉在交替的时候,让我们们感觉到了根本就不可能产生的那些超乎常识的东西!退一步讲,即使真的会发生,也不可能是我们能感觉得到的!” “天羽…”刘潇儿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什么,拍了拍我,道:“天羽,你的观点有理论上的误差,这事不能绝对,有些看似在现实中不会出现的超乎常识的东西,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加上某种特定的意识是有可能会产生而且也能让人类意识到的!比如…见鬼!” “潇儿,你怎么,怎么还真相信人类能看到鬼?”听刘潇儿这么一说,我心头一紧,凉意阵阵。 刘潇儿沉呤了一下,道“你可别忘了**虚冢里那个假的孙教授,当然,我这也只是一个比喻,我可以跟你举一个比较形象一点的例子,什么是梦魇知道吗?” 刘潇儿的话题越说越邪门,像是在给我宣扬迷信思想了,不过真说到那些东西,我对此始终保留个人意见,从不肯定但也不否定地去看待那些东西。 “梦魇?听说过,但不知个中详细,潇儿,你跟我说说。” 第095章 怀疑 “天羽…”刘潇儿停顿了一下,好像在思考什么,拍了拍我,道:“你的观点有理论上的误差,这事不能绝对,有些看似在现实中不会出现的超乎常识的东西,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加上某种特定的意识是有可能会产生而且也能让人类意识到的!比如…见鬼!” “潇儿,你怎么,怎么还真相信这世上能看到鬼啊?”听刘潇儿这么一说,我心头一紧,凉意阵阵。 刘潇儿沉呤了一下,道“你可别忘了**虚冢里那个假的孙教授,当然,我这也只是一个比喻,我可以跟你举一个比较形象一点的例子,什么是梦魇知道吗?” **虚冢所发生的一切,我更愿意相信那都是幻觉,不是真实的!刘潇儿的话题越说越邪门,像是在给我宣扬迷信思想了,不过真说到那些东西,我对此始终保留个人意见,从不肯定但也不否定地去看待那些东西。(以下几句内容比较特殊,所以我括了起来,也可以看作与小说无关吧:对于那些东西,即使我不以为然,亦或者十分崇拜,它都有一个它自己所遵循的道理在其中,万物自有其法则,我们对它的认知在于我们是不是懂以及能不能觉察,所以我觉得任何一件事物都有它一定的道理。) “梦魇?好像有听说过,但不知个中详细,你跟我说说。” “梦魇通常指的是人在恶梦中惊醒过来,梦魇有一种众所周知的表现形式,俗称鬼压身,医学上称之为人在刚惊醒时国为脑缺血,会持续几分钟甚至更长时间的视觉,或运动障碍还没有结束,还会引起人意识上的挣扎,想从梦中醒过来却又醒不过来的心理错觉。梦魇还有很多其它表现形式,但有一种却与超意识的事物有关,有时候人类的意识能感觉到,有时候感觉不到,那就是一种事物对人类意识的控制使人的意识产生各种幻觉,但人的思想却不知道自己的意识被梦魇所控制,又难以相信自己所走过的那一种梦魇的过程,所以感觉似真似幻,而控制人的意识的那种东西,是灵异空间的未知事物,也或者就是我们常常在脑海中构画的:“鬼魂…” 刘潇儿说到此处,怔了怔,略显出了紧张神色,没有再说下去。 “潇儿,你这说来说去,不还是幻觉吗?” “天羽,你还是没听明白,我的言外之意就是,有些意识里的似真似假的东西,或者说幻觉,有可能…是真的…!” 幻觉都有可能是真的,这话我可第一次听说,我心里一惊,正要再反问刘潇儿,却听旁边一个熟悉的声音打破了我们的对话。 “嘿,我说二位爷,蹲了这么久,我们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啊?” 我和刘潇儿皆回过神看着张子明,他正探头探脑地往十分幽静地主墓室里面张望。 刘潇儿轻轻敲了敲某人脑袋:“子明,你别弄错了,姑奶奶我可不是你爷爷!” “行了,咱们进去吧!”我说。 张子明得令,迫不及待往里钻,刘潇儿又想到一个问题,拦住我们两个。 “天羽,陈老头和孙教授都在这里面,我们如此进去必然会撞见了他们,如果我们发现陈老头有什么不利于我们的举动或行为我们该怎么办?” 我把事情在脑海中转了一圈,现在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第一,必须把之前在停尸堂孙教授和陈老头丢下我们的事弄清楚,那个记号怎么回事?第二,之前和刘潇儿所遇到的事到底是真是假我们不敢肯定,即使是真的,时间过了这么一会,孙教授与陈老头在主墓室里的情况也肯定早已有变,我们不可能还能继续躲在一旁跟踪。我对刘潇儿道: “我们直接开门见山吧,别再绕弯子了,在这座古墓里找到孙教授与陈老头当面问清楚,完事看是否有必要再研究下这座古墓的情况,至于陈老头会不会做出一些于我们不利的事情,反正我们人多,没什么好担心的!” 刘潇儿还有些迟疑:“陈老头此人是个贯盗,心里装着什么我们根本…” 我打断刘潇儿的话坚定地说:“别想了,就这样吧!子明,开路!” 张子明半紧张半兴奋地对着我们打了个手势,便再也不回头,径直穿过通道走进了主墓室。 “子明,专注一点,注意观察主室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知道了,天羽哥。” 三人举着手中的火把,微弱的火苗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下大伙都显得极为紧张。 主墓室里非常干燥,空荡无声,墓室墙面皆是由青砖砌成,火把的光亮映照上去,泛出一层幽幽的白光,让人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抬头四顾,墓顶呈弧圆形,上面刻有日月星辰还有一些不知是符号还是文字,灰尘朦胧的,手里的火把光亮十分有限,完全看不真切。 我移步到墓室中心位置的停棺台附近,陈老头早已不见了踪影,然后用火把照了照停棺台,上面有一些凤腾浮雕,停馆台两边各立着一只造型奇特的吉祥兽,吉祥兽守卫着的,就是这座古墓的墓主棺椁,与我们之前看到的一样,造型近似于一个梭型。 我的心扑嗵扑嗵直跳,张子明看了看我,明显也有些紧张神色:“天羽哥,怎么,果真是一个梭型棺椁啊......” 眼前这具造型奇特的朱漆棺椁,在火把光线的映照下,诡异苍苍地平躺在停棺台上,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臭小子,现在你该相信我们了吧!” 张子明见了这么一具奇特的棺椁,也没在意我说什么了,绕着这具棺椁仔细地打量了起来。我心里清楚,这座古墓与棺椁是什么个情况不是重点,而是陈老头与孙教授下来干什么来了以及其它缠绕在我心头的疑惑,想着想着突然感觉身边又少了个人! “潇儿...潇儿...” 黑暗中,一束光把光亮慢慢移了过来。 “我在这!天羽,我刚刚在这里面转了一圈,陈老头与孙教授好像早就已经不在这墓室里边了!” “是啊,如果他们还在这里边,我们一进来就该看到他们了。” “那你说,他们会去哪了呢?”刘潇儿低语道。 “会不会是去后室或左右耳室了?” “不可能,我刚才看了一遍,这座古墓规格很奇怪,除了前殿和这间主墓室之外,根本就没有其它配室了!” 第096章 搜索 盗墓这档子事我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干过,但是从没听说过哪座古墓里除了前殿和主墓室便再也没有其它配室了的。退一步来说,如果一座古墓里没有耳室或是后室,那么也就不会有前殿,那种小墓只有稍微阔气一点的土财主才是那种小格局,就只是筑了一个置放棺材的小墓室极一些少量的陪葬品,而那种小墓也只有一些小毛贼在深更半夜的时候扛着锄头才会光顾。 现在这座墓我们是从其前殿进来的,有石阶,有墓道走廊,又有前殿和主墓室,规模算不上很大,但也不算小了。 刘潇儿在主墓室里转了一圈,跟我说这主墓室根本就没有其它配室了,我说: “这怎么可能!如果没有其它配室了,陈老头和孙教授还能蒸发了不成?” “我也觉得奇怪!” 我在脑海中一盘算,便想起了几年前和孙教授去一座挖掘古墓现场做考察的一次经历,于是对刘潇儿道: “潇儿,确实有些古墓没有配室,但那种古墓葬唯有可能是中途放弃修建或一些原因,反正是座弃墓才会有这种情况,这座古墓的前殿和主墓室都没什么问题,棺椁壁画陪葬品该有的都有,这就说明这座古墓是正常的,那么除了前殿和主墓室之外,其它配室就应该以这样或是那样的方式出现,唯有不同的就只是规格而已。” “我转了一圈,可除了通向前殿的拱门外,其余四面都是墙,明明就没有什么耳室或后室啊!” “如果我猜测的不错,这应该是一个低级机关,不过目的并不是为了防止盗墓贼,可能是因为风水格局的某种需要,我们现在找一找,主墓里肯室有控制开启其它配室的机关。” “天羽,你的意思是其它配隐室隐藏在这些墙壁的后面?” “除此之外,无其它可能性了!因为这种情形在几年前我曾亲眼目睹过,这种隐藏的墓室通常还被称之为暗室。 说完我叫了声张子明:“臭小子,别搁那瞅了,快帮忙找找。” 三人将火把集结一处,沿着墓墙呈地毯式排查,虽说像这样的机关一般都是很隐蔽的,但也不至于完全找不到,可我们几乎把每一块能摸到的地方都排查了,除了壁画还是壁画,一点线索都没有。 三人找了半天,都感觉有点累了,我又环顾了一下主墓室里的东西,张子明指了指墓顶:“该死的,总不至于把机关弄到墓顶上去了吧!嘿,我说,天羽哥,你说的这配室肯定在这墙壁后面,我之前敲了半天,一点回音都没有,你的这种猜测靠不靠谱啊!” “你小子别打岔,让我再想想。” 坐一旁的刘潇儿突然自言自语道:“主墓室除了这具棺椁之外,陪葬品极少,如果真没配室,确实不太正常,你们说,配室的机关会不会…会不会与这具棺椁有关啊…” 经刘潇儿这么一提醒我猛然想起了一个细节,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被我抓住了。一边朝棺椁走去一边对刘潇儿道:“之前陈老头在这具棺椁旁蹲了半天,不会就是在找暗室的机关吧!” 刘潇儿闻声三两步跟了上来:“那我们赶紧找找看。” 张子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懒着不想动了:“要找你们找,找到了叫我一声,哎哟喂,烦燥。” 此时我的情绪也越来越烦燥,只想快点找到孙教授与陈老头,然后离开这地方。 “这棺椁造型怎么如此奇特,这上面的这些是符号还是文字啊?潇儿,这方面的知识你知道的要多些,你有什么看法?”我一边检查一边问道。 刘潇儿站在我对面,也在用火把细细打量着棺椁的每一个部位。 “这些…怎么好像,好像是一种西域小国的文字?有点像鬼咒,这些棺椁上的好像就是鬼咒文…” “西域小国的文字?难道这座古墓也是一座西域人的墓?还有这,这是鬼咒文?” “应该是!” 孙教授一直研究西域文化,耳濡目染,我也从他那里听了不少,这具棺椁上的东西,我之前根本没往那处想,刘潇儿如此一说,倒让我想起来了,关于鬼咒文,我听孙教授提起过,是一种神秘的巫邪咒语,它曾是西域一小国的国经文,很少会刻到棺椁上,如果真刻到了棺椁上,其用意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刻鬼咒文的棺椁里装着的这具死尸不寻常…… “我说潇儿,鬼咒文我只是听说过没见过,你凭什么说这具棺椁上的这些东西是鬼咒文?” “我见过,而且还认识一些鬼咒文!” 我心中猛地吃了一惊,指着棺椁道:“就这些个东西…你说你还认识一些!” “嗯!比如这一句是,嘛哩迷嘛喃呢喃呢咙”,这一句是,法哩迷嘛喃呢喃呢隆,这一句是…(号为打不出的字)。” 以前还真没看出来,我听着刘潇儿念着这些棺椁上这些东西,心里一阵眩晕,简直难以相信,正惊奇间,手中火把的火苗突然忽地一声,眼前一下子黑了很多,火苗差点没吹灭,我心里一怔,抬眼便感觉到刚才的这一股风是从前殿里吹进来的,刘潇儿并未觉察,还在念着棺椁上的鬼咒文。 “潇儿,别念了,别念了!”我将嗓子压至最低极限,对对面的刘潇儿喊道。 刘潇儿好像没有听清楚,抬起头在棺椁对面一脸疑惑地看了看我,我招招手示意先别问。 碰巧这时,坐在一旁的张子明可能是耐不住了,站起来拍拍灰尘道:“两位找到了没有啊!我可等得不耐烦了。” 我瞪了张子明一眼,道:“臭小子,刚才前殿里好像有一点动静,你出去看一看。” 第097章 机关 张子明跟我耍无赖:“天羽哥我说你耳朵有毛病吧,是不是想把我支开你好趁我不在时干些投机倒把的勾当?说,是不是已经找到机关了?”张子明说完挥舞着火把就走过来了。 “扯淡,我还能干什么投机倒把的勾当,前殿里有响动,就你那猪耳朵怎么能听得到,快去看看吧。” “看你这话说得,如果我真去了,你们要是找到机关了与潇儿溜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守着,这种事我可不干,得盯紧你们了。” “我说你这混小子,思想觉悟咋就越来越低了,一点都不服从组织上的安排了啊,叫你去你就去,还罗里八嗦的。” “我有理由怀疑组织上的战略意图是否正确,然提出改善意见,你这意图很明显,但提出改善意见就免了,反正我不去。” “你俩别贫了,快过来看看?” 刘潇儿好像发现什么了,我和张子明赶紧收声,绕过棺椁,走到对面,刘潇儿正撑着停棺台边缘侧头看着棺椁的底部。 “什么东西?” “找到机关了吗?” 我和张子明赶紧俯下身,用手撑着停棺台的边缘,三只火把集结一处,光线一下子就大多了,发现棺椁与停棺台之间竟然有一个空隙,空间能插得进一只手。 “哎哟,我的妈妈耶,怎么这么邪,莫不成这具棺椁还是悬在这停棺台上空的?” 张子明惊叫一声,我没有心里准备,也跟着一惊一乍的。 刘潇儿马上否定了张子明的看法:“怎么会呢,肯定是这停棺台有什么东西顶着这具棺椁的,子明你尽瞎说。” 这座古墓的防水性极好,导致墓室里极为干燥,所以四处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这条棺椁与停棺台之间的缝隙,由于灰尘极厚,确实很容易被忽视,我性子急燥,张子明又很粗气,如果不是刘潇儿细心,我们很难发现。 于是我们赶紧将停棺台上的灰尘清理干净,很快,棺椁底部与停棺台的缝隙之间露出了一个一寸见方的石柱,正顶着这具八边梭型的棺椁正中部,也就是棺椁底部的中心。 我们一阵狂喜:“原来,陈老头之前蹲在这棺椁旁边这么久就是在找这个东西啊!” “什么蹲在这里这么久?天羽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子明,这个可能就是开启配室的机关。”我肯定道。 “他大爷的,不会吧!这么大一具棺椁,我的乖乖,怎么抬得动啊!” “这就要看你张爷的手段了!” 张子明看了看我和刘潇儿,脸都绿了:“你这不是坑我啊!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搬得动这个大个家伙啊!” “呵呵,臭小子,你还真信,赶紧找找,这停棺台上肯定有什么东西可以把那个方柱给缩进去,棺椁一下来配室的机关自然打开。” “天羽哥,你下次开玩笑可别开得这么大了啊。”张子明一听可以进配室了,一下子就起劲了,挽起衣袖就开始排查停棺台上的每一块砖板。 这时我却发现刘潇儿在一旁许久未出声了,我转过头,发现她神色凝重地盯着这具棺椁。 “潇儿,怎么了?” 刘潇儿好像在思索着什么,被我从思绪中唤过来,“啊”了一声才反应过来。 “我说,潇儿你在想什么呢?” 刘潇儿正要说话,已经走到了棺椁另一头的张子明突然激动地朝我们叫了一声:“找到了,找到了!这一块石砖是活动的。”我和刘潇儿转过头,就见他做了个用力按砖板的动作。 刘潇儿突然神色一变:“千万不要按!” 可为时已晚。 张子明,已将砖板按了下去,然后退开两步,紧接着便听到“轰轰轰……” 张子明发现了机关,,一下子就启动了,紧接着便听到一连贯的声响,极不寻常,刘潇儿想阻止却已经晚了。 我们三人还未来得及诧异,一连贯的声响过去,棺椁下面的石柱也同时往里面缩,棺椁慢慢下沉,停到了停馆台上,紧接着,墓室里便静了下来,什么反应也没有。 我们面面相觑,有些摸不着头脑。 张子明道:“天羽哥,你说这就是开启配室的机关,配室呢?你的猜测靠不靠谱啊!” 我没有理会,想着刚才刘潇儿的反应非常奇怪!便问道:“潇儿,刚才你怎么了?为什么叫子明千万不要启动机关?可现在不是什么反应都没有吗?看来这个机关与配室没什么关联!” 刘潇儿好像也有点懵住了:“我,我发现我们都忽略了一个细节,陈老头与孙教授他们即使发现了这个机关,但他们肯定也没有触发过这个机关。” “你为什么这么认为?哪个细节?” “灰尘…厚厚的灰尘。” 灰尘…?我猛然觉醒,“之前这停馆台上布满了灰尘,如果他们发现了并且触发了那么肯定得把灰尘清醒干净,但我们发现时,并没有一丝动过的痕迹…” 刘潇儿看着我,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么如此说来,陈老头与孙教授并没有去配室了!”我心里暗暗惊奇,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这个…墓室里会不会还有其它隐蔽的机关,或是这座古墓者压根就没有其它配室?” “等等,等等,咱先弄清楚,刚才这个机关是干嘛的,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话未落音,墓室里突然传出轰隆一声怪响,异常沉闷! 我一下子警觉起来:“什么声音!” 这时站在一旁的张子明突然对我们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墓室里即刻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也就在这一刻,整个墓室突然猛地一颤,我们毫无准备,我和刘潇儿一下子滚到了地上,火把随即脱手,张子明准备稍足些,一下子扑到了停馆台上大呼: “操他大爷的,怎么这地震也让我们给碰上了!” 很明显这不是地震,而就是之前那个机关的作用,至使整个墓室摇晃了起来,我们站立不稳,纷纷趴到了地上,不知接下来会遇到什么,我赶紧在黑暗中呼叫刘潇儿,刘潇儿听到了艰难地在回答我,我顺着声音爬过去,拉住刘潇儿。 第098章 暗室 与此同时,整个墓室晃了几晃,然后意然往前殿方向慢慢倾斜,墓室内的一些破坛烂罐开始全部往一边滚动,脱手的火把及手电也纷纷滚落到了墙脚,我们三人跟着一起往倾斜处滚去。 张子明嘴里破口大骂:“我操,怎么这墓室都斜了,他,他,他娘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一时之间,墓室里灰尘扑腾而起,整个场面混乱不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滚到墙角,借助着火把那一丝微弱的光线,发现墓室的倾斜度已经越来越大,而这间墓室竟然是活动的,与通往前殿的拱形门通道慢慢脱轨,前殿的拱门一点点从下往上消失。 我拉住刘潇儿和张子明,道:“大事不妙,我们赶紧爬出去!”他二人见了连连应声。 三人终究没能站起来! 墓室倾斜的角度已越来越大,已经极不平衡,而且还在不断倾斜,只消不到十几秒,就会与原本的地面呈垂直状态了!这时我听到墓室中间那具也已倾斜的棺椁,发出一声沉重的磨擦声,离了停馆台,直接向我们三人滑过来。 完了完了,这么个巨大的东西砸过来,我们哪里还有命在!这么死太惨了!眼看棺椁越来越近,马上就到眼前了,我想奋力挣扎着站起来,此刻就好比在悬崖上站立,已经不可能了。 所谓天无绝人之路,我和张子明正打算拼死一搏,想用尽全身力气推住棺椁,虽然明知道是螳臂当车,前殿的拱形门早已不见了,身后是一堵墙,恰在此时,刘潇儿突然一声惊叫道:“配室!配室!”想不到我们身后竟然出现了另一个空间!形势已不容许迟疑半分,我们三人往身后一滚,漆黑中辨不清是什么环境,反正是身子随即悬空,很快全身传来一阵被摔的巨痛感! 身后的棺椁也像催命鬼似地,贴着我们的背滑了过来,还好我们三人神智清醒,掉地后赶紧再往前翻滚了一下,躲开了砸下来的棺椁。 紧接着,身旁便没有一丝声音了。 “天羽哥,潇儿,哎哟喂…你们听到没有!” 我脑袋里轰鸣了半天,慢慢缓过来,黑暗中听到张子明的呼叫声。 “这是什么鬼地方,哎哟哟…!” 我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晃了晃迷糊的脑袋:“臭小子,别叫了,我在这!” 黑暗中我听到一个人喘着粗气,呼呼地向我爬了过来。 “快看看潇儿在哪?” “我就在你身后!” 我没有心里准备,吓了一跳,刘潇儿的声音就在我的耳边,我回过头,在漆黑中伸出手去:“潇儿,你在哪?” 冷不丁一下子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像触电般将手缩了回来,“妈呀,什么东西?” “我在这!”刘潇儿在我前面不远处呼叫道。 我心里惊骇一声,“潇儿,你到底在哪?” 张子明已经爬到了我身边,伸出手来在我脸上划拉了半天:“天羽哥,是不是你!” “别摸了,是我!” “潇儿呢?”张子明确定了是我,靠着我坐了下来,便问刘潇儿在哪。 我心里越来越恐慌,他娘的这地方怎么这么黑,我和张子明凑得如此之近,怎么也完全看不清一点事物的轮廓,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在这!”刘潇儿的声音这时竟又在我侧身的方向传来。 是刘潇儿的声音。张子明惊呼一声:“你在那先别动,我马上过来!” 在漆黑中,我一把拉住张子明的衣襟,急道:“别过去,有问题!” “什么问题啊,潇儿现在在叫我们!” “先等等,你听…” 张子明与我屏住呼吸,漆黑中一片沉寂,过了几秒钟。 “我在这!”漆黑中又传来刘潇儿的声音,这次又是从另一侧的方向传来。 “是潇儿的声音,是潇儿的声音!”张子明听了一下又准备爬过去!我用力地拉住,道:“再听听。” 四周再次沉寂,一瞬… “我在这!” 这次,声音就在我和张子明的身后,呼喊声紧贴着我们的耳朵,吓得我和张子明三魂都去了二,两人往前一翻滚,跳开原本坐的地方。 这时才听到张子明的鬼叫声:“我的妈,怎么会这样!” 这一翻滚我一下子按到一个硬邦邦的事物,我摸了一下,是一个手电筒,赶紧拿起来打开,一束光线终于刺破了眼前的黑暗,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怎么邪得如此厉害,我们的潇儿到底在哪里? 等视觉适应过来,我和张子明皆自惊呼:“啊呀我的娘啊!这是什么地方!” 第099章 尸群 看着眼前的景象那叫一个壮观啊,我只感觉脑袋里嗡地一声,随即一片空白。过了好半天,张子明颤颤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我:“天羽哥,天羽哥,这地上…”张子明艰难地哽咽了一下喉咙,“这地上,怎么,怎么躺着这么多具…死尸啊?” 我被张子明这么一拍,浑身猛地一颤,终于缓过气来,手电光线所及,视线一直消失在了无尽深处,十分幽深,不知这是个什么样的空间,大得摸不着边,而我们跟前的地面上,凡目光所及之处,密密麻麻,躺满了死尸,而且全部都是女尸,这一幕看得我头顶的毛发根根竖了起来。 “天羽哥,你,你哆嗦什,什,什么啊!” 我将手电筒对准张子明,他也已是面色苍白显人,豆大的冷汗一滴滴从额上滑落下来,嘴唇一个劲微微地哆嗦着。 我也从地上坐了起来,用手电扫视了一遍周围的环境,皆照不到尽头,此时此刻,除了我和张子明,只有无尽漆黑的空间,和地上密密麻麻的女尸。 很快,我发现了不符合常理的地方,离我们不远处应该是主墓室的墙壁,原本就是我们掉落下来的地方,这会也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无尽沿伸的空间,但那具与我们一起掉落下来的梭型棺椁却静静地停在我们原本坐过的地方。 审视清楚了周围的环境,二人又马上想到了刘潇儿,这时,在其中一堆死尸中又想起了那种让人毛骨耸然的声音:“天羽,子明,我在这!” 分明是刘潇儿的声音,这会听着却似真似假了,我和张子明对望了一眼。 “子,子明,你,你哆,哆嗦个什么劲啊!” “你,你,你别说我,你,你还,还不是一样!” “走,走,我,我们过去看,看一看。” 漆黑处吹来一股股阴寒的凉风,不知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我感觉整个后背都已经湿透了,浑身冰凉冰凉。 张子明冲我点了点头,二人脚下发颤,一步一摇晃地慢慢朝发出声喊的那堆女尸当中走过去。 可能是恐惧过了头,走着走着,二人突然发现,地面上所有的死尸竟然全都是一模一样的身型装束,张子明快要哭出来了:“天羽哥,你,你,你发现没有,这地上的女尸,怎么全都是潇儿,潇儿一个人啊!哎哟…我的妈妈耶!” 我也快要崩溃了,细细看来,脚下的一具具女尸,其身型与装束果然与刘潇儿一模一样,不仅如此,所有这些女尸的姿势也几乎都是一模一样的,全部都是侧着身子埋着头,所以看不到这些死尸的面部表情是什么样的。 现在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跟着麻了起来,脑袋已经乱做了一团,这么多女尸,而且全部都与刘潇儿一模一样,要是我们的刘潇儿混在其中,如何才能将她找出来啊! 二人走到刚才发出叫喊声的这具女尸旁边,然后相互示意,慢慢蹲下身,想将她翻过来看一看是不是我们的刘潇儿。 我打着手电,张子明轻轻按抚住女尸的臂膀,双手哆哆嗦嗦地慢慢将侧身而卧的女尸翻过来,我赶紧将手电的光束集中到女尸的脸部,看到的那一刹不由倒抽了口冷气。 “这个女尸没有五官!” 张子明也凑上来只看了一眼,惊叫了一声,赶紧松开。 “怎么会是这样?” 这时,沉寂了许多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且越来越多,整个我们周围瞬间杂乱起来,几乎每一具女尸都开始在呼叫我和张子明了。 “天羽,子明,我在这!” “天羽,子明,我在这!” “天羽……” …… 一时之间,尸群的呼喊如嗡鸣之声,不绝于耳,在这样的环境中,此声甚是凄凉,那种刺骨的恐惧感惊得我和张子明不禁浑身打颤。 我们又翻开几具喊叫我们的女尸,都没有五官,面部只有一张皮,可我们却分明感受到了那种诡异的邪笑,不知女尸群得到了一种什么信号,杂乱的喊叫声突然停止,四周静得让人有想死的冲动,就过了几秒钟,所有的女尸皆翻转身,朝我们站立之处爬了过来,而我们脚下的女尸,伸出那双极度苍白的手紧紧地抓往了我和张子明的双脚。 张子明再也受不了了,拉住我的胳膊:“天羽哥,他奶奶的,从今往后我打死也不干这档子事了,我们快逃吧!” “逃,往哪里逃?”此时我的心里渐渐无力,苍凉。 张子明毕竟是在部队混过的,此时表现出了他平时少有的沉着和勇气,从腰中抽出匕首,蹭开脚下的几具女尸,抬手一指,“天羽哥,我们先爬上那具棺椁再说!” 尸群如潮水般涌来,已刻不容缓,我被张子明拖着,摇摇晃晃,踏过尸群,朝那具棺椁处奔去!被我们踩到的女尸,越加发出凄厉的叫声,不知是疼痛还是一种愤怒,这种声音撞击到我那颗已经软弱苍白的心,整个人突然有种猛然醒悟的感觉,重新振作之下,和张子明奋力朝那具棺椁上爬去。 眼看到了棺椁旁,张子明纵身一跃,踏着尸群跳了上去,然后伸出手,我借势将整个人的重心往上一提,也跳上了棺椁。 爬过来的女尸已然越聚越多,看起来她们好像并没多大攻击性,尸群要对我二人做什么?眼看着女尸层层堆积起来,很快就要越过椁沿,棺椁下千万双苍白的手在挥舞,此情景真触目惊心。 第100章 女尸 “现在该怎么办?” “子明,现在我们连这是个什么地方都没有搞清楚,也不知哪来的这么多女尸,而且怎么都跟潇儿一模一样,但又没有五官,只有外型装束,而我们的潇儿也正好不见了,太蹊跷了!” 第一具女尸爬到了棺椁,紧接着第二具,第三具,第四具…… 张子明拼命地将女尸推下去,可复上来,复推下复上来。 眼看已经没有办法了,也正在此时,我们脚下的棺椁里面,突然发出一声喊叫:“天羽,子明,我在这!”异常沉闷,就像是一种憋了千万年的声音。 这回太出奇不意,我和张子明一惊,差点翻落到了女尸群中。声音在棺椁里面回荡了一会,慢慢沉寂,几乎与此同时,所有的女尸皆停下了,随着声音的消失,尸群又如潮水般退去,速度惊人,就一呼一吸之间,整个空间回复平静,只剩下我和张子明,一只手电,和我们脚下的这具棺椁,手电的光线依旧消失在无尽深处,一片漆黑,不知道这个空间的边在哪? 二人长长地缓了几口气,跳下棺椁。 群尸皆已消失,而就在刚才混乱之际,却听到棺椁中有喊叫我二人的声音。二人呆立了一会,异口同声道:“真正的潇儿,不会到这具棺椁里面去了吧!” 二人现在的思绪整个已经乱了,说干就干,张子明用匕首刮掉棺椁的封漆,二人皆没有带工具,好在这把匕首非常坚硬,二人硬是把棺椁钉一个个给启了出来,然后二人换了个方位,走到棺椁头部,奋力地推开椁盖。 自打从停尸馆下来后,这么几个小时的折腾,已经疲惫不堪,推开椁盖之后,里面的棺材已经显露了出来,里面竟然是一具玉棺! 我和张子明呆立在棺椁旁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整个玉棺清彻透明,向在棺中的竟在是一具女尸,身形装束亦清晰可见,又是与我们的刘潇儿一模一样,只是也看不到面容。 我二人几乎到了失去自己我边缘,已经不知道自己的脑袋里在想些什么了,张子明轻轻地将手触了上去,就在手指触到玉棺的那一瞬,从玉棺里冲出一道碧绿的光芒,照得我们全身通体发绿,眼前一片绿色的光芒,脑袋里的所有记忆渐渐流逝,一片空白……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靠着墙壁,浑身酸痛冰凉,而四周依旧一片漆黑,时间也不知已经过去了多久。我强振作了一下精神,马上就发现了不知怎么回事自己又回到了墓室前殿,刚撑住地面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黑暗中突地伸出一双手,一把将我按住。 我一时没有心理准备,吓得一颤,转过头来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天羽,别动!” 竟是孙教授的声音。 “教,教授,怎么,怎么会是你!”前殿较之主墓室要稍亮一点,等自己的视觉调整过来时,能感觉到身旁一些事物的模糊轮廓,张子明和刘潇儿竟都靠在我旁边的墙角处,没有醒来。现在脑子里特别混乱,什么也理不清了,又突然听到孙教授的声音,怎能不叫人吃惊! 孙教授将手指放到嘴边,示意我不要大声说话,然后指了指主墓室里边,轻声道:“你看!” 我顺着孙教授所指的方位看过去,墓室里微微有一束光线,映照出一个削瘦的人影,正是陈老头,他正用其手中的撬杆,一点一点地撬动棺椁盖,棺椁盖发出一阵阵磨擦声。 “教授,陈老头在做什么?”我轻声问道。 “在找一件东西,古墓里找遍了都没有找到,估计就在这具棺椁里边了!” “找什么东西啊?” “不知道他在找什么,估计非常重要,同时他也不想让我们知道,不然也就不会瞒着我们干了,真想不到这停尸馆下面还有这么一座古墓啊。”孙教授轻叹一声,便没有在出声了,静静地注视着主墓室里的那一束亮光。 我理了理思绪,想起了醒来前之事,明明是我和张子明,还有刘潇儿三人触发了机关,掉入配室,接着发现刘潇儿不见了,然后就是越聚越多的女尸群,见到棺椁中的玉棺后所有的记忆突然消失,后面的事情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现在怎么又回到了这前殿之中?着实令人费解!从停尸馆下来到现在,太多的困惑像迷一样,在我脑海中不停地激荡,混乱不堪。 正待继续问孙教授,突听得主墓室中砰地一声巨响。 放眼过去,陈老头已经将棺椁盖掀翻在地,孙教授早已竖起上半身,秉住了呼吸,注意力不敢游移半分,我的心也随即悬了起来,墓中开棺,不能是轻描淡写之事,必定会有事发生,比如躺在棺中的死尸。 陈老头望着棺椁中呆立了一会,将照明物置于椁沿,扔掉撬杆,从背袋中掏出手套等工具,将手伸进了棺中,就在陈老头的手触碰到棺椁中的棺材的那一瞬,一道诡异的红光从棺中冲将出来,整个主墓室瞬间映红,眨眼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棺中是然是一具女尸。”孙教授轻声惊道。 第101章 尸枕 我心里又有点犯嘀咕,棺椁中是玉棺没错,我和张子明都已经看过,但这会从棺中哪来的红光,什么乱七八糟的。 棺椁旁的陈老头也愣了一下,随即见他奋力将玉棺盖的一端抬了开来架在了棺椁上,陈老头将玉棺盖搁到椁沿后,累得狠了,坐在地上从腰间摸出他的烟锅点上抽了两口,我心中看得焦急,这老头正事不干还有心思抽烟。 陈老头抽了两口,想是不能再担搁了,翻身爬到棺椁上,双脚踩着玉棺的棺沿,从背袋中翻出一条绳索,拴个套,然后俯下身,将绳套慢慢伸进棺中… 由于我们的位置只能看到陈老头的动作,却看不到玉棺中的尸体,我心下疑惑,想来这肯定是盗墓贼的手法,便扯了扯孙教授的衣襟,轻声道:“教授,陈老头这是在做什么?” “摸棺中的东西。” “摸棺中的东西干嘛拿一条绳子摸啊?” “他手中的是捆尸绳,用索颈的方法将尸体从棺中抬出来,想必是他要的东西在这尸体身下。”孙教授说罢紧接着又道:“你看,你看,起尸了。” 但见陈老头收紧绳套,将套住的事物慢慢拉了起来,我抬眼望去,一具衣着如鲜血般艳丽的蒙面女尸从玉棺中缓缓坐了起来,女尸全身的装束丝毫未损,而女尸整个都裹在衣物之中,头部带着一张面罩,看不到五官是什么样,我心头一颤,后背一阵冰凉,这是一座多少年的墓葬,女尸的外观上何以无丝毫腐烂迹象! 孙教授也吃惊不小,又担心我喊出声,轻轻地按住我,朝我摇摇头示意继续看。陈老头将女尸从棺中拉起身来之后,扶住女尸,跨过女尸转到女尸背后,接着一只手顶住女尸背部,另一只手掏出探爪,伸进玉棺将女尸所枕之物提了出来,然后将准备好的一块砖头置放于原位。陈老头将尸枕从玉棺中提出来轻轻放到地上,我看到许多红绿相兼的水滴从尸枕上流下来,难道是棺中有大量的液体? 陈老头提出尸枕后,又跨过女尸转换了一下方位,然后再轻轻将女尸放入玉棺中,收了绳索跳下来,将玉棺盖重新盖了上去。 这一幕幕看得我吃惊不小,原来,这就是盗墓贼在棺中取物的手法。 “陈老头找到东西了,我们快撤吧!” “我们这就上去吗?” “不上去干嘛?不能让陈老头发现我们在跟踪他!快走!”孙教授压着嗓子命令我道。 眼看着陈老头包了从玉棺中摸出来的尸枕,做完善后工作,孙教授也越发焦急,确实不能再等啦,我转过头看了下刘潇儿和张子明,二人依然未醒,我和孙教授相互示意,一人扛上一个,这就准备抢在陈老头前面先回到停尸馆后再想对策。 我刚把张子明拖到肩上,却听前殿外的墓道里传来一阵怪响,像是一个人憋了很久之后,发出的十分粗重地呼吸声,我立即停了下来,孙教授警觉地放下刘潇儿,朝我做了个别动的手势。 听了一会,前殿外的声响越来越大,我们怕惊了陈老头,没有打开照明设备,墓道里一片漆黑,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教授…这到底是什么声音?” 孙教授沉思了一下,突然道:“不好,只怕是陈老头惹下的祸根!天羽,快,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这时,主墓室里的陈老头也已察觉,急忙包了尸枕收拾好东西,赶紧探出了主墓室,准备从前殿沿墓道石阶返回停尸馆。我和孙教授拖着刘潇儿与张子明退到了前殿的暗处,藏身在一座小阁楼后面,静静地看着陈老头的举动。 陈老头提着手电警觉地探了探前殿,发现没什么异样,便走进了前殿,就在我们前面,墓道里的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杂,我的心跟着乱了起来,陈老头愣头愣脑地倾听了一会,猫着腰,点着脚步,一步步朝墓门处走去,他走到墓门处,手电朝墓道里照射过去,一下子就呆住了! 我心里暗叫了声妈呀,墓道里站满了模样古怪的人!不是人,而是我和张子明及刘潇儿三人进来时,守卫在墓道拱门旁的每一具五官造形奇特的石像,他娘的这会怎么都活了! 我抹了一把冷汗,孙教授一把抓住我,:“天羽,大势不妙,陈老头惹出祸根来了,我们快走!” “祸根?什么祸根?”听孙教授如此急切的语气,一种不详的感觉涌遍全身。 “先别问了,去后室!” 我听了心里打跌,这古墓不是没有配室吗?这会怎么都恢复正常了?教授说完未有迟疑,将刘潇儿背上便直奔主墓室而去,怎奈张子明太重,我又累得极为吃紧,蹭了半天将张子明扛起来,晃晃悠悠地追上了孙教授。 孙教授一边走一边招呼我,二人各扛着一人,一前一后钻进了主墓室后面的后室之中! 我将张子明放下来,坐在地上大喘了几口气,心想,之前的问题都没搞清楚,新问题马上出现,他娘的,从停尸馆下来后的,哪些事是真的哪些事是假的啊!张子明和刘潇儿被我们这么一折腾,从迷糊中醒了过来,嘴里含糊不清地乱喊乱叫。 张子明睁开眼见了我便说:“这是哪啊?他大爷的,天羽哥你知不知道刚才我在迷迷糊糊中被哪个家伙按住了我胳膊,哎哟喂,疼死老子了,有没有看清那人是谁。” 我十分恼火,拉住张子明:“你个混小子把我给累得,是老子我,你别喊了!” 张子明一边揉胳膊,一边低声抗义,我不再理他。 刘潇儿一醒来便也抓住我问道:“天羽,天羽,孙教授和陈老头此刻在主室里怎么样了?” 我又是一怔,这句话刘潇儿好像问过我。 第102章 石像 我马上在脑海中回忆整件事情的经过,终于想起来了,是我和张子明还有刘潇儿三人穿过墓道进了前殿之后,在通往主墓室的拱门通道处刘潇儿在我身后自言自语说的,我番然醒悟,赶紧问刘潇儿。 “潇儿,你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还有子明我们三人走进主墓室后发现了一个机关,然后被子明启动了,整个主墓室与前殿脱节,我们身陷绝境掉进了一个漆黑的空间里,你还记不记得?” 刘潇儿浑然不觉,莫名奇妙地看着我,然后摇了摇头! 我心中的一些疑问一下子就释怀了,原来如此!这么看来,从我们三人走进主墓室的那一刻起,都是假的,我们根本就没有进去,而是一直在前殿里,可能是由于太累,都睡着了,然后做了个梦,或是在迷迷糊糊当中产生的一种幻觉,醒来时便发现自己靠在前殿的墙壁上,张子明和刘潇儿就在身边,而就在我们睡着的时候,孙教授发现了我们,就一直守在我们身边同时也盯着主墓室里陈老头的一举一动!没错,应该是幻觉。 想着我又马上再问张子明,张子明也被我问得莫名奇妙,这就更让我肯定了这种想法。这时坐在漆黑一角歇气的孙教授突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把刘潇儿和张子明吓了一跳。 我赶紧安抚道:“是教授,你俩别怕。” 刘潇儿和张子明轻声问道:“真,真的是教授?” “是我,别说话了!” 四周立刻静了下来,这时,就看到陈老头打着手电从前殿慌慌张张地跑进了主墓室,他身后黑影涌动,想不到那些活了的石像已经跟了进来!将通道完全堵死! 刘潇儿和张子明也都记得,那是墓道中守卫在拱门旁的石像,皆重重地抽了口气。 “教授,要不要把陈老头招进来?”我看着陈老头那般焦急地模样,又有些担心。 孙教授对我招了招手,吱唔了一会轻声道:“陈老头乃是惯盗,这种情况应该难不倒他,且看看他怎么做再说,倘若他真有危险,我们再与他碰头吧!” 陈老头在主墓室里观察了一下情况,一时拿不定主意进左右耳室还是进后室,就在他手电晃来晃去之际,借着他手中的光线,我们看清了那些活了的石像,他娘的,压根就不是石像,是一具具活了的死尸,之前被我们当做是石像,只是外面包了一层坚硬如石状般的物质,这时早已经脱落了,腐烂的尸体已经显露了出来,正一步步地朝陈老头逼近,这回又遇上僵尸了,怎么这么背啊我们! 我们之前在**虚冢与尸蛛有过亲密接触,这会也少了些恐惧情绪,但毕竟是很多,加上这东西并不美观,当真正面对那些东西的时候,心里还是非常紧张,加上一股死尸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我捂住口鼻不再多看。 陈老头也毕竟是陈老头,虽然有些慌张,但脸色竟无多大惧意,那些活动的死尸以一种机械般的姿势缓慢前行,而且好像有些惧怕陈老头手中照出去的光线,陈老头一边对着那些死尸晃动手中的光线,一边寻思脱身之计,可死尸好像越来越多,根本不可能出得去,陈老头无奈之下,直奔后室而来! 得,这次不用招呼他自个也要进来了,后室比主墓室要小得多,根本再无躲藏之处,我站起身来对大伙道:“这回只怕又要与这些死尸死磕一下了,大家快起来做好准备,我开路,子明你断后,咱们寻一突破口,直奔前殿外面的墓道杀去,你们看怎样!” 张子明和刘潇儿竟已呆住了,半天没一句话,只有孙教授,这才缓缓答道:“先别急,先别急,等陈老头进来了再说。” “现在都火烧屁股了你们这些人怎么还这么悠悠然,好像与你们无关是的,怎么回事嘛?” 孙教授话未落音,跑到后室了,突然,主墓室里砰地一声,棺椁中的玉棺盖一下子就掀了出来,直扑陈老头,眼看就要撞击到陈老头了,那老东西也真不是盖的,借着一对顺风耳,早已听出背后的风声,顺势扑倒在地,玉棺盖从陈老头头顶飞过,轰地一声,倒了后室与主墓室之间的门口,被激起的地板碎片朝我们直扑了过来,四人赶紧抱到一起,被碎片弹到的地方疼得钻心! 很快,便消停了! 四人伤得不轻,四周又一片黑暗,不知彼此的情况,孙教授连连喊了我们几声,大家都有回应,这才放心! 我们都取出手电筒打开,忙问孙教授这是怎么回事? “咋尸了,咋尸了!” “妈呀,咋尸?” “肯定是陈老头套尸的时候太心急了,误了什么,现在里面的女尸咋了尸了!” “教授,这古墓里还真有这么回事?” “嗯!刚才我仔细地看了,那些死尸好像并不是冲我们来的,可能是因为陈老头手中拿的那个东西给出的信号,使那些石像复活了!” “教授,陈老头手中的是什么东西啊?” “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与我们要去的林太白古墓有关!” 张子明操出家伙,直到玉棺前敲了敲,打断我和孙教授道:“你们别扯了,现在出口也堵死了,这玉棺如此厚实,我们先把它弄开出去了再说吧!” 刘潇儿也附合道:“是啊是啊,陈老头一个人在主墓室,不知情况怎么样了?” 这时主墓室里早已是一片嘈杂,那些死尸发出的怪叫声,让人听起来甚是凄厉, “一个惯盗,我估计他应该能应付一阵!不过我们确实不能久呆,赶紧出去吧!” “那还等什么,快砸了这玉棺盖。” 刘潇儿忽然喊一声:“来不及了!” 我们三人皆为惊异,听刘潇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便异口同声地问她道:“怎么了!” “那边,那边…” 第103章 复活 刘潇儿所指的那边好像发现了什么,我们转过头都朝那边看去,操,后室与左右耳室竟然是相通的,陈老头狼狈不堪地提着只剩一丝光线的手电,惊愕地看着我们四人,身后跟着一大群僵尸! 僵持了一两秒钟,那些僵尸已经晃晃悠悠地跳了上来。 张子明大喝一声冲过去一把抓住陈老头领子:“他奶奶的,亏我们这么信任你,你竟然瞒着我们下古墓来了,怎么说!” “哎哟,小哥,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做甚,快,快逃路吧,我到时候自然跟你们解释!” “子明,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了,咱们暂且绕了他。” “哎,还是那位小哥更知理,那,那咱们赶紧跑路吧!” 张子明哼了一声,松开陈老头:“往哪跑?” “跑到另外一间耳室绕过这些僵尸,从来路逃回去。” 张子明听了,回头看了下身后的尸群,一溜烟便朝陈老头与指的方向跑去了,边跑边喊:“我开路,你们快跟上!”余下我们四人,合到一处,迅速追上张子明。 我心想僵尸这东西好像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恐怖危险,动作慢不说,还缺乏智慧,只能是吓吓人而已,五人一行,就绕过了后室及另一耳室,又回到了主墓室之中,主墓室里果然已经不见了僵尸群,我心里正暗道庆幸,前面的张子明突然停了下来,转过头来。 陈老头问:“小哥,怎么不走了!” 张子明的表情快像是要哭出来了,嘴唇不住地哆嗦道: “你们,你们看,那,那女尸怎么也跑出来了!” 我们几只手电齐照射过去,原本躺在棺中的女尸,此时身着艳丽服饰,头上戴着面罩,全身泛出微微红光,双脚悬空于棺椁上方,面向着我们,喉咙里发出一阵阵无比阴邪诡异地低泣声…… 看着眼前的景象,双脚控制不住,颤了起来,惊得一句话也不敢说,额头上冷气直冒。 刘潇儿低颤道:“这,这就是鬼…” 说时迟那时快,悬空的女尸突然亮出惨白的双手,伸出长长的指甲直奔我们而来,就一眨眼间便到了我们眼前! 原来是要夺陈老头手中的尸枕! 陈老头借势一闪,避过了女尸,孙教授大喝一声:“你们快跑!” 我们脚根打颤,明显跑不动,女尸分明也不肯放过我们,手在空中一伸,倒在地上的椁盖随之而起,撞到了通往前殿的墓门口,我们赶紧调转头来躲过。 张子明大呼一声:“我的娘啊!” 我说:“子,子明,这回,见识了吧!!!” 女尸喉咙里发出一声怪叫,像是笑声,又像是之前的哭声,弃了我们,便又去夺陈老头手中之物,陈老头哪里跑得过女尸,一翻滚便滚到了墙角,已无路逃,陈老头叫了大喊了一声:“接住!”随即将尸枕扔了出去。 孙教授离尸枕将飞落的地方最近,但他视力不好,加上这墓室中本就漆黑一片,手电光束的位置受方位局限性,我估计他肯定接不到,于是我奋力向前跑了几步,跳起身来在空中一把抱住尸枕,火石电光般整个人扑倒在地,感觉全身都摔得散架了。 张子明大声喝彩:“天羽哥,好个野猫扑麻雀啊!” 我心里那个火啊,刚想张口骂张子孙明几句,嘴里一甜,鲜血流了出来。女尸不知是不是愤怒,发出一声刺耳的叫声,我头皮整个都麻了起来,随即就见到那具女尸向我后背扑来,我想爬起来是不可能的,眼看女尸要触到我后背,那么长的指甲,明晃晃如钢爪子一般,我后背那还得了,我抱住尸枕,拼命往左边一滚,躲开了,女尸速度惊人,很快就又扑到了我门面,我抬眼一看,魂都吓飞了,女尸面目通红,嘴角上扬,眼框糊满血浆,与我的脸几乎凑到了一起,看着我发出似哭似笑的声音,我的娘啊! 女尸一把抓住我手中的尸枕,这个尸枕里面到底装了个什么东西,这女尸如此在乎,我抓到尸枕不肯松手,可由于内外伤兼具,力气渐渐不支,女尸力量却大得出奇,尤如钢铁。眼看我是挣不住了,即将松手的那一刹,突然就听到女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苍白吓人的手松开了尸枕,我抬眼一看,张子明不知从哪里拿到了探铲,一铲子拍到了女尸头部,将女尸打飞了! 我说:“你个混小子,好,好样的!” 张子眼实在,这一铲子估计是使尽了全身的气力,累得坐地上起不来了,女尸被这一铲子拍了出去,躺到了我旁边不远处。 守在一旁的陈老头与孙教授一道见到了机会,赶紧用捆尸绳套住女尸,女尸越加惨叫不已,不知陈老头施了什么手段,将女尸嘴里塞住,泼上一袋自制的血浆于女尸身前,然后用另一条捆尸红绳缚住了女尸,女尸便不再动弹了,陈老头与孙教授又将女尸抬入了棺中,道:“此尸再也不能害人了!”就见棺中散出一道红光,整具女尸迅速枯萎变色,不一会就只剩下一堆骨头渣子了,而玉棺中的液体也随即干涸。 我们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陈老头好手段,今天可谓真见识了,刘潇儿将我扶起,问我要不要紧,我刚想答话,只觉喉咙里十分难受,猛地咳出一口乌黑的血,顿感舒服了很多,估计也没什么大碍了。 可这时,那些行动缓慢的僵尸也已绕过后室和耳室,又到我们身后了,张子明大骂一声:“这些个驴日的,还真他给粘上了。” “别扯淡了。”五人合到一处,啥也别说了,匆匆忙向主墓室外面逃去。 第104章 魔咒 大伙相互掺扶着,穿过前殿,再次到墓道里时,我下意识又看了一下守卫在拱门旁的石像,果然已经不见了,想不透的是我们哪里招惹了他们,无暇多顾了,沿石阶又返回到停尸堂暗道口后,为了防止那些僵尸会从古墓里爬出来,我们抬了几具烂棺材,奋力推进石阶暗道之中,最后又用几具棺材彻底将暗道口堵上,做完这些,估计没有了隐患,这才回到原本休息的地方。 看看时间,想不到已是早晨了,昨晚上一切诡秘的黑暗早已被阳光穿透,停尸馆外的原始森林中,已是万物苏醒。 我感觉自己累得就剩下半条命了,再不休息一下,估计就要在这里歇菜了,可张子明却硬是要拉着我们开批斗会,中心思想是围绕陈老头这次损人利己的不当行为,还得净化陈老头这种脱离组织,隐瞒事实真相的不良思想,提高陈老头的团队意识和集体利至上的觉悟。 我已经没有精神跟着起哄了,躺在地上任凭张子明拉扯,就是不起身,张子明越说越激动,扯住陈老头,硬要陈老头老实交待为什么瞒着我们下这座古墓,拿这么个玩意,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没有跟我们说实话,陈老头也累得不善,吱唔了两声,就是不答话。 刘潇儿拦住张子明,“都这时候了,你就消停一会行不?” “不把这事整清楚,我敢消停嘛我!这老头从一开始在陈家庄遇到我们就没安什么好心。” 坐一旁的孙教授咳了两声,示意张子明冷静点,张子明这才退到一旁,长吁短叹,然后找到水壶,大喝一通,便躺下了。 “陈老爷子,昨晚所发生的事,如果你不解释清楚,恐怕我们不能再合作了,还有,这个尸枕到底是一件什么东西,你还是告诉我们吧!”我将包袱打开,尸枕上满了腥臭不堪的浆糊般液体凝结物,是一个长方形盒子,里面好像装着一个什么东西,我查看了一下,却发现没有机关消息:“这,这玩意,怎么打开的?” 陈老头长叹了一口气:“据传,林太白古墓之地,千难万险,一路机关迷雾重重,唯有这个尸枕能指引我们进入林太白古墓。”陈老头又叹了一口气,然后便是沉默。 “扯淡吧你就,就这么个破完意能指引我们进入林太白的古墓?”张子明躺在地上,一听到陈老头此言,猛地站起来,一把夺过我手中的尸枕前后翻看一遍:“拿,拿我们当小孩哄呢是不,骗谁呀你,我琢磨着你是在寻思脱身之计吧!” 陈老头一阵冷笑道:“倘若我真想脱身,还用得着拿什么东西唬你们?” 这倒是实话,只是张子明的疑问也不无道理,就这么个破玩意如何指引我们去林太白的古墓呢?问陈老头个中详细,他就是不肯再说了,我们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真对他下什么狠手,此此林太白古墓,我们所知甚少,路上还少不得他。 我趟下想睡,脑海中却又划拉出许多昨晚的细节,此刻虽已是心身惧疲,但不想通了又睡不着,便拉住陈老头:“我再问你另外一件事。” 陈老头回过头:“你问。” 于是我把从石阶一直到尸群的所有过程都细细地说了一遍。 陈老头这次倒也有了回音,突然来了句:“你们在这下面遇到的所有事情我差不多都知道。” 我们皆是一愣,连问:“这话怎么讲?” “当年我祖父与吴四麻子等人就曾遇到过与你们类似的诡异之事,停尸馆下面的这座女尸墓,应该都是出自于林太白之手,**虚冢和停尸馆下面的这座墓里面的玄机到底是什么,根据祖父之言以及我掏宝多年的经验,应该是一种魔咒控制,也就是说,除了几个简单的机关之外,压根就没有什么困住掏宝者的致命机关,真正能致人于死地的,是用魔咒控制掏宝者的所做所想。” “魔,魔咒…?” 刘潇儿道:“是不是应该这样理解?陈老爷子解释得不够透彻,我再解释一下,陈老爷子所指的魔咒,是不是类似于一种灵异事物对人的意识控制?” 陈老头想了想,点点头:“对,对,就是这么个意思,当你身处这两种环境中的任何地方,任何事物的发展都跟你内心的想法有关。” “只要你心里想什么,现实就会出现什么……” “有,有这么邪吗?”如果真如陈老头的这种说法,那么我们在**虚冢和停尸馆下面的这座古墓中所遇到的很多诡异之事,都是源自于自己的内心所想? 孙教授又附合道:“嗯…曾经有一支来自苏联的探险队在中国撒哈拉沙漠考古时留下的一本探险笔记中有记载,不过那可能也只是另一种海市蜃楼的形式,但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人能够验证那本笔记中的事实!”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再想请问一件事情,我和潇儿进了前殿之后,伏在门口看着陈老爷子在棺椁旁找东西,突然发现陈老爷子将手电照过来,看到我俩了,我俩躲闪不及,完身于陈老爷子的手电光圈之中,但奇怪的事发生了,陈老爷子却好像没有看到我们似的,又转手电调转了,这是怎么回事?” “当我看到你们俩的时候,你们心里都怎么想?是不是希望我看不到你们?” “潜意识肯定望你看不到我们…”我心中突地一跳,“你的意思是…我们不想让你看到我们,现实就会让你看不到我们?不,不会吧!!!” “嗯!也不完全如此,也许你们本身就处在幻像之中,那样我根本就看不见你们!” 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机关远胜过一切实物型机关,若真如此,许多困挠着我们的疑问,就此解开!看来,盗墓这档子事深不可测,远非我们所能想像得到的啊! 最后说着说着又被张子明扯到了这个尸枕的问题上。 陈老头还不不肯多说。 “你们无需多问,进了林太白地盘自见分晓。” 张子明不肯,又是几番逼问,陈老头摆出一幅打死也不肯多说半个字的强硬姿态,我们也没有办法。心里一合计,不说就不说,反正我们人多,也不怕他,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了避免这老头使什么坏心眼制造麻烦,这个尸枕就由我和张子明保管了,陈老头既然看重此物,现在此物到了我们手里,想必他也不敢耍什么心眼。 第105章 迷失森林 连日来大家精神严重透支,马上就要穿过迷失森林进入林太白古墓陵区了,我们便决定先在这座阴森的停尸馆里歇两日。张子明被女尸墓中的怪事给绕迷糊了,坚决反对,说在哪也不能在这停尸馆过夜了,不过我们也没理他。说也奇怪,接下来的两天停尸馆再没有发生什么怪事。 到了第三日,我们重新议定探险计划。 我们拿出在云雾山上所获的地图,与陈老头的地图对照一番,果然有差距,于是我们花了半日完善地图路线,最后确定了路线。进了迷失森林后往东走,大约半日行程,就会看到修筑林太白古墓时留下来的遗迹。当下无话,一行五人重新收拾好装备,离开了停尸馆,踏进了一派原始景象的迷失森林之中。 坟岭山原本就是一整块巨石形成的山,不知是在多少万年以前,整块巨石山的中心地段突然断裂下沉,形成了一种中间低四周高的特殊地理环境,围绕在四周的悬崖断壁也就成了一堵天然的石墙,没有出路可寻,如果从空中俯瞰,这种地形就像一只巨大的石盆。 由于这种特殊的地理环境,使这里面的湿气长年不散,各种树木藤蔓受日照的时间又极短,所以都惊人的浓郁高大,而且各种植被上都布满了厚厚的青苔,还不断有水从其中渗出,整个绿汪汪的一片,使人目为之眩。 一开始还算好走,但是林中的树木横生倒长,参天蔽日,越往深处走,地上的枯枝败叶也越深厚,而且一些具大的藤蔓和从泥土中露出来的巨型树根相互缠绕在一起,形成一道道天然的翠绿走廊,或洞穴或拱门,长短不一,纵横交错。难怪传说这是迷失森林,倘若是没有什么经验的探险队,想在这里面寻出一条路来,可以说难于登天。 如何穿越迷失森林,只能交给陈老头了。由陈老头在前边带路,张子明不放心,硬是用一条绳子拴住陈老头,然后将另一头拴住自己,紧跟在陈老头身后,陈老头虽有不悦,可也拗不过张子明。 我们走了半日,眼看又是黄昏了,此时的林中显得异常阴沉,黑朦朦如夜幕一般,更加增添了几分诡异神秘,有些地方的能见度不足几米,还需要打开手电筒才能看清脚下的事物。刚开始行走都是踏在枯枝败叶堆上,待这时才注意脚下的情况,时而翻出一堆堆动物和人的遗骸,难免一惊一咋的,大伙的情绪显得有些紧张。 太阳一下山,林中回潮,夜雾随之升腾起来,林中就彻底暗下去了。更要命的是,白天潜伏在的林中动物,一到夜晚便活跃起来,发出凄厉的鸣叫,像传说中荒野的游魂野鬼一般,怎能不使人心惊胆颤。 又走了许久,仍没有地图上标示的遗迹可寻,张子明没有耐心,便焦燥起来,拉住陈老头停止:“你没带错路吧,告诉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招,别看你一把年纪了,老子照样收拾你。” 陈老头转过身,走了半日,也显得有些颓了,被张子明这么指责心里自然不悦:“取彼之长补已之短,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虽然动机不一样,但目的都是要探一探林太白的古墓。”说着又指了指我,语气略显轻蔑道:“你看那位小哥这么好说话,就你这人怎么七里八里,既然觉得我带错了路,那就由你来带路,我跟着你们走就是了。” “你这是在威胁老子是不是?难不成离了你老子就找不到林太白那老头子了?” “老子在这一条道上摸爬打滚几十载,还需要威胁你?” 张子明气不过,却也没什么招,瞪着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陈老头无心计较,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就不走了。张子明从一开始就看陈老头不顺眼,此时抓着一点鸡毛蒜皮的话题就上心了,大有口水战的架式,孙教授轻咳嗽一声,也坐下来:“走半天了,大家都休息一下吧。” 说完又对张子明道:“陈老爷子经验丰富,想必不会带错,原本以为半日就能找到一些遗迹,只是这林子里这么难走,所以还没有见到,再说陈老爷子也没亲自来过,只是结合地图与他祖上的口传,完全怪不得他,我们再耐心一些,休息一会继续走,我相信我们的方向没有错。” “文化人就是文化人,这位教授的话才是个实诚的理,我确实没来过,但根据我祖父留下的信息,我们的方向肯定没错,更何况还有地图的指示。”又转过头对张子明说:“小兄弟,做事不能太急燥,俗话说‘欲速则不达’嘛。” 张子明又要干架了,我赶紧拉住他丢了一支烟过去,对众人道:“大家都少说话,省点力气,我们只要找到遗迹,就能顺着遗迹找到迷失森林中的陵区建筑。” 大家看了看我,都不说话了。我们收拾出一块干燥的地方,将身上的背袋都取了下来。坐我对面的刘潇儿将一包吃的扔过来,我接住就开始往嘴巴里塞。大家走了半日,腹中早已饥饿,只是一门心思记挂着寻找遗迹的踪影,将吃喝抛在了脑后。为了节省电源,我们就只开着刘潇儿和孙教授的手电,周围就更加昏暗了,好在人多,我们也不害怕。 凄黑的森林中十分嘈杂,各种鸣叫声此起彼伏,其中又好像夹杂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谧静,我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黑暗的角落里盯着我们似的,并且这种感觉十分强烈。 第106章 阴风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干粮,脑海里胡乱想些不着边际的东西,忽地感觉脖子后来吹来一股阴风。我转过头,身后是一株巨大的老树,树盘的根须尽露出了地面,错综复杂地缠绕在一起,形成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树洞。树洞里黑凄凄的,完全看不清里面的事物。这种情形有些渗人,我看了看其他几个人,根本没有注意到我身后的情况。说也奇怪,这股阴风过去之后什么事也没有,但我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叫刘潇儿。 刘潇儿提着手照照我的脸:“嗯…你叫我?” 在一些诡异的环境当中,叫身边的一个人,如果能得到回应,心里就会放心很多,这种心理很奇怪。我看着刘潇儿摇了摇头。 刘潇儿笑了两声:“没事?” 她这么一问,我这大姥爷们的也有点尴尬,没事叫别人难免让人觉得动机不纯,幸亏张子明只顾吃东西,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在说什么,要不然他又得小题大做一番了。 我刚想做一个回应,却看到刘潇儿一脸惊讶,死死地盯着我。 我心生惊疑不定,忙问道:“怎么了?” 刘潇儿手一拌将干粮丢了,提起手电照了照我身后的那株老树,神色越加紧张,语气颤道:“你身后的树洞里,好像...有一个人。” “不会吧!这么黑的树洞,你会不会是看错了?”我嘴上虽这么说着,可联想到之前那股怪异的阴风,心里就开始发毛,也不敢回头了。 刘潇儿本来就只是说好像,被我这么一问,语气倒是缓和了:“我也不知道...就感觉一个影子在你身后的树洞里站一会,就不见了!” “那你肯定是看错了,这与世隔绝的老树林里,现在除了我们五人还会有谁?前几天在停尸馆里遇到太多解释不了的事,我也和你一样,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一点点动静就惊疑不定,还是别想太多了。”我一边说着一边离开坐的地方,走向他们。心里在说后面那鬼东西这时候千万别跑出来。 刘潇儿嘴巴微张,表情已经呆滞了,张子明他们也注意到了,这下子都看着我,眼神透着一种怪异。张子明对我打了几个手势,但我没看清。“我身后到底有什么东西?” 张子明见我没反应,压着嗓子道:“天羽哥,后面…” 我头皮一下子麻了起来,陈老头突然喝道:“小兄弟,背袋…” 我转过头,目光迅速锁定到我的背袋。背袋上搭着一只十分吓人的枯手,就那一刹,枯手拖住我的背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背包拖进了凄黑渗人的树洞之中。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尸枕在那背袋里面,刚才那王八孙子该不会是停尸馆的女尸墓中跟出来的家伙吧!我赶紧站起身作防御状,忙问他们刚才的情形。 “太黑了没看清,就看到是一个黑影从你身后的树洞中出来,抓住你的背袋一晃就不见了。”几人异口同声道。 “那完了!” “天羽…你不会将尸枕放在背袋里吧?”孙教授急道。 我不说话,他更急了:“那还愣着做什么,快追!” 孙教授警备心极高,虽上了年纪,但反应超快,身手也十分敏捷,一点也不比惯盗陈老头差,导致这两日我和刘潇儿及张子明三人在私底下总觉得孙教授与陈老头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孙教授说完没有再迟疑,提着手电和探铲,在我眼前一晃而过,一闪就钻进了凄黑阴凉的树洞之中。 我也不敢惹慢,招呼一下身后的三人,翻过一根倒藤,钻进了树洞之中。 树洞里黑雾迷漫,一片凄黑,可谓伸手不见五指,我用手电晃了晃,光线从盘根倒藤上那些绿洼的苔藓上折射回来,四周因此泛出一层层朦胧的绿光,映得树洞里诡异非常,说不出的恐怖。 由于树洞中的光线反差,我很快就看到了前面不远处的一个树洞之中有一团手电映照出来的绿光,一晃一晃的,那是孙教授,我穿过几个树洞,追了上去,可待追上去时,那团绿光又不见了,再一看时,却又到了另一处树洞之中。 这株老树盘在地面的树根数都数不清,纵横交错,根本就是一个迷宫,此时夜色凄黑,我又身处树底,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如果胡乱绕下去,有迷路的危险,在原始森林中迷路可不是闹着玩的,比之沙漠中的危险系数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第107章 甬道 不知是哪只手电筒的光掠过,那一刹那,我看到一个满脸绿毛的怪物站在树洞口,看着我发出一丝阴冷的阴笑,我想调头就跑,脚底下的枯枝层突然松动,我心中一凉,“这下惨了” 就在我身子往下掉的同时,听到刘潇儿一声惊叫,随即‘咕噜’一声响,一股冰凉的水冲进了我嘴里,迷失森林中诡异嘈杂的各种混声响刹时在我耳边消逝,一切嘎然而止。世界归于沉寂,只剩下我自己,还有无尽的漆黑。 我吞了几口水,意识清醒了大半,原来掉进水里了。而手电筒早已脱手脱手不知去向,我睁开眼睛看了看,黑漆漆的也不知这水中是什么环境,于是不敢再停留,奋力地蹭出了水面,将头探出来深深呼。待缓过气来,仍只有无尽地凄黑。 这是什么地方? 人在凄黑的环境中一旦没有光源,就失去了最重要的依靠,心里会感到特别的孤独无望。我扯开嗓子喊了同伴们几声,却只听到我的声音在水面上回荡着,越传越远,越传越远,直至消逝,四周再次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这时我自己也感到手脚越发冰凉,于是弄出了一点声响,用回音来判断与岸边的距离,幸好没有多远。我拼命地游了一段,眼前什么都看不清,我伸出手终于抓到了石头。身上吃水太重,我使劲了全身力气终于爬上岸来。凭感觉,地面光滑平整,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疑问,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已经脱了群,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用的东西,再加上没有光源,一时无计可施了。我就地休息了一会,恢复一点力气,希望上面会有人叫我。可是过了很长时间也没什么动静,只怕他们也遇到麻烦了!我想再这么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离开这里,重新与他们会合。 我担心自己再次掉进水中,下意识往后面退了几步,靠到了石壁边上。凭感觉我的左前方有一丝浮动的微风,慢慢略过。我双手摸索着石壁,用脚一点点向前探踏,这番情形太压抑了,一边十分害怕,不知道前面等着我的是什么,另一方面又恨不得撒腿就冲出这鬼地方。 向前走了一段慢慢适应了这样的环境,竟能隐约觉察到身边的一些事物了,虽然还是很模糊,但比起无限凄黑要强多了。这时脚下的路突然平整了,黑气朦胧,我蹲下身一看,脚下竟是一条条大石砖铺成的甬道,我吃了一惊! 如此隐蔽荒凉的一个地下洞窟,只怕打从地球形成的那天起就从来没有人来过,怎么会有石砖铺就的甬道?我理了理头绪,“难道…”我心里“突”地跳了一下,顿时觉得身上一阵奇冷,“难道这条甬道就是通往林太白古墓的遗迹?” 如果真是这样,倒还是件值得庆幸的事,可现在就我一个人,除了刘潇儿谁都不知道我所遇到的处境。如果他们已经会合,这会只怕在为我担扰了,不知刘潇儿的处境怎样了,也不知孙教授追上那个尸枕没有,只能暂时不想那些了。 之前我还想尽快离开这个地方,现在突然改变了主意。既然来了,就先确认一下这里会不会真的就是传说中可通往林太白古墓的遗留甬道,然后再想办法联络到其他四人。 不过想归想,现在仍然面对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我身上即没照明设备,也没有防身装备,一旦遭遇什么险境,黑灯瞎火的赤手空拳又怎么对付? 四周周静得让人发毛,我屏气凝神地警惕着漆黑的甬道里的动静,侧下身一边摸索,一边沿着石砖甬道开始往前走。走了很长一段,凭感觉判断,四周的景象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石砖甬道,看来这甬道规模不小,我只好继续摸索着向前爬行。又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四周还是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这下我心底有些发怵了。 由于四周压根就没有光线,我仅能看到的就是贴着身体的事物,而且还十分朦胧,心想走了这么久四周还是没有一丝变化,就跟我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时候差不多。 我不敢再往前走了,这么走下去,估计穿过整个坟岭山底部,都走不完这条甬道。 我坐了下来思它,心想难道又碰上什么机关了不成?在停尸馆的下面遇到了没有尽头的石阶,那可能是女尸制造出来的幻像,这里离那个女尸墓已经很远了。 我正沉思着,不知从哪里传出一阵呼呼的怪叫声,紧接着在甬道旁边的水潭里也有了一丝动静。我警觉地站起来,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 第108章 怪物 还未来得及诧异,我就感觉自己的脚背上一阵冰凉,一种滑溜的事物从我脚背上溜过去,我心里惊疑不定,低下头一看,头皮一下子就炸起来了。在迷雾中我看到一条条光溜溜的蛇从我脚下溜过,全都爬到我身后的石壁上去了。 我脑子一阵空白,站在原地不敢挪动半步。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四周再次恢复平静。想不到这水里面会突然涌出这么多的蛇来!虽然我没有完全看清楚,但就凭着刚才的这番动静,数量肯定惊人! 我现在全身浸湿,再加上这洞窟里异常冰凉,蛇对任何生的的体温都很敏感,却没有攻击我,真是幸庆。只是刚才这么多蛇为什么会突然从水里爬出来,而且全都往石壁上去了,我摸到石壁上,触手冰凉,不由想到,这些蛇去哪了?莫非这石壁上还能有什么古怪不成,不然蛇的身体这么滑溜,不可能爬得上去!如果这石壁真有什么古怪,那我也就可以顺着爬上去,重新回到迷失森林找到他们,告诉他们这下面有甬道。 我仔细地摸索冰凉光滑的石壁,突然摸到一处缺口,凭感觉这处缺口像是一个洞穴的边缘。我抓住缺口,惦起脚蹭住石壁爬了上去,发现真是一处石壁上的洞穴石窟,而且旁边零星分布。这下我愰然大司,原来这么多的蛇都爬进这些石窟里面去了。 我一时好奇心起,心想干脆到石窟深处看一看是不是别有洞天。我担心会踩到蛇便弯下身子,双手慢慢摸索前行,石窟里面非常潮湿,摸到的地上感觉尽是糊糊的泥水,空气中也迷漫着一股腐臭的怪味,特难受。一直爬行了半个小时,前方竟隐约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光线,将石窟里映照得忽明忽暗。我心中狂喜,这忽明忽暗的光影,应该是他们生出的一堆火的光线。我现在全身湿透了,冻得发颤,再不烤干的话会有落下病根的危险,这与世隔绝的迷失森林中,要真生病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想着我不由加快了脚步,也顾不上脚下的泥水了,快速朝石窟口冲过去。 离石窟出口越近光线果然也就越强,我又绕过了一个弯,眼前一下子就亮了。这太令人兴奋了,真难形容刚才我独自一人身处没有一丝光亮的凄黑世界的感受,我忍不住在喊一嗓子:“嘿,同志们,我胡汉三又……” 话刚喊出一半,脚下“咚”地一声,旋即撞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事物。我还没看清楚,由于惯性原理,整个身子一下往前面扑了过去。最后我只记得身体将一个木盖子给砸破了,掉进一个大盒子里,紧接着全身发麻,眼前慢慢陷入漆黑。 我脑袋里就那么一直昏迷着,过了半天才慢慢地有了一点意识。我睁开眼,全身好像都动弹不得了。我眼珠子左右转了一下,发现我自己正躺在一个很狭窄的木盒子里,盒子外面黑朦朦地,我闭了一会眼睛,再睁开,看东西清晰多了,却赫然发现,一片朦胧的雾气之中,一个满脸绿毛的怪物正趴在盒子边上看着我。 我拼了命地想爬起来,虽然意识已极为清醒,可全身依然动弹不得,好像被什么东西缚住了一般。那个绿毛家伙好像很是得意,狂叫几声之后,伸出那双尤如铁杆般干枯发臭的手,迅速伸进了盒子里,一下子掐住了我的肩膀,那锋利无比的爪子像两把钢爪,疼得我冷汗嗖地一下就冒出来了,我现在全身不能动弹,毫无还手的余力,出于生理反应,我扯出嗓子大叫一声,希望同伴们能听到,要不然我这条小命今天就要断送在这个不知道是什么家伙的怪物手上了。 那个绿毛家伙掐住我之后将头探了进来,整个面孔绿花花一片,带着一股腐蚀味,我的五脏六俯都在翻腾,那家伙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看着我,然后朝我脖子贴进。 已经来不得再多想了,那双钢爪般的手指已经嵌进了我的肩膀里面,疼得钻心,我已经感觉到那张腐臭难闻的嘴也已经贴到了我的脖子,正露出獠牙准备狠狠地咬下去。 据说死亡很痛苦,很可怕,我刚闭上眼,准备听天由命之际,肩膀上的那对爪子突然松开了,眼前这个绿毛家伙怪叫一声,然后向后倒去。它身后探出一个黑影,我一怔,身影非常熟悉。 “教授!”我心里那个激动啊。 孙教授忽然将头探进盒子里,凑到我眼前,将手指放到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压着嗓子道:“别动…” “怎么了?”看着孙教扔的眼神,一股强烈的不安袭了上来。 第109章 地下鬼城 孙教授从身上‘嗖’地抽出一把匕首,按住我的手臂。那动作太快,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o39;滋&#o39;地一声,一道鲜血从我手臂飞溅起来,其味着实是腥臭难闻。接着孙教授又用匕首割了我身上各处,拉住我喊了一声:“快出来!” 我下意识动了下手脚,竟然能动了,不敢再停留,一个鱼跃顺势爬了出来。 “你怎么躺到棺材里去了?”孙教授一脸惊诧地问道。 我叹息一声,没有说话,转身借助孙教授手中的电筒,发现真是一具棺材,里面还躺着一具没有腐烂的死尸,全身缚满绿苔。我忽然想起孙教授用匕首割我手臂时,有血飞溅,可我身上并没有流血,便问孙教授:“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要不是你救了我,这会我只怕提前去阎王那占座位去了。还有刚才我明明被缚住了全身不能动弹,你做了什么?溅出来的血是从哪来的?” “我是跟踪绿毛怪到这的。”孙教授踢了踢倒奄奄一息的绿毛怪物,接着道:“你是被棺中死尸的四肢给缚住了,血是那具尸体的。” “死尸怎么会有血?”这话从孙教授嘴里出来,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要再问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孙教授急切说完,提着手电转个身快步朝石窟尽头走去。 我紧跟在教授身后追问,孙教授也不再理会了。看他的样子,估计也没有追回尸枕。 二人很快就跑到了石窟口,情形和我来之前的那一头极为相似,这边石窟口的位置也处于一面石壁上。孙教授朝我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然后熄灭手电。我不敢发出声音,跟他一样趴在石窟口,再指了指下面出口下面,注视着下面的情况。这下面也是一个天然地下洞窟,不过光线比我来之前的那一头要好得多,放眼望去,蛇群涌动,发出滋滋地叫声,听得我整个头皮都乍起来了。 孙教授指了指对面。越过跟前的事物,我的视线随着孙教授手指的方向投了过去,先是极度灰朦,我将眼睛闭上一会再次睁开,我发现对面的石壁上,与我们所伏的石窟口直线距离大约十几米的那块地方,有一个几平方米的人工筑台,筑台边缘有几个石像,隐约可以看到石像旁边缚着一个人影… 我轻声道:“教授…石像旁边那人是谁?” 孙教授表情凝重,愁眉紧锁,并没有答我。 我心里顿了顿,想起之前在树洞中的情形,难道那个人是被绿毛怪物给抓过来的。 孙教授迟疑了一会道:“我一路追赶尸枕,一直跟踪绿毛怪到了石窟里面,正好碰到刘潇儿被绿毛怪架进了这个石窟中。我一路跟过来本想找机会救她,结果在石窟里救了你...” 石窟下面放眼尽是蛇群,根本踏不过去,孙教授拿出探虎爪,挂住旁边的一个石窟口,转过头对我道:“跟着我。” 我紧紧抓住攀登绳,跟孙教授一个接一个地石窟口爬过去,每经过一个石窟口的时候,都发现了里面有一具棺材,情形与我不上心撞到的第一口棺材几乎一样,好像是一个个复制品。我心里纳闷,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棺材又怎么会放在石窟里?这棺材里面躺着的都是些什么人?心里一时间生出许多疑问。 孙教授没有吱声,只是将探爪一次次飞出,确定稳当了,就示意我爬过去。几十轮过后,便已经到了筑台上方三米左右的一个石窟口。我们立住脚之下往下一看,所有事物都清楚了。刘潇儿被绳索缚在一具高大的石像旁边,已经昏过去了。 孙教授收探虎爪之际,我攀住石窟边缘想下去救潇儿,却被孙教授一把拉住:“天羽...别冲动! 我一怔,真是救人心切。 孙教授探出头往下面看了半天,自言自语道:“筑台上...有点不寻常!” 现在刘潇儿就在眼前,我真想一把将她拉上来再说,但又不好冲动,忍住问道:“教授,这筑台是个什么名堂?” “你知道这筑台干什么的吗?” 我摇摇头。 孙教授神色一转,口吻极为神秘道:“我们下方的这个筑台是祭祀时招唤神鬼所用的。你就没想过这个地下洞穴的石壁上有这么多石窟,而且每个石窟里都放有棺材,是什么原故?” 原来孙教授早就在思考这事了,我忙点头道:“您就说吧!” “这就是修筑林太白古墓时留下的遗迹,这个地方叫做地下鬼城,这些石壁上的石窟叫做鬼窟…” “鬼…窟!”我心中一凛,压着嗓子惊叫了一声,赶紧回过头看了一眼停在我们身处的石窟口的这具棺材,正泛着一股令人感到背脊发凉的寒光。 “筑台是祭祀长的祭祀台,用来招唤亡灵的,现在如此平静,肯定不寻常。” 孙教授又观察了一会,拾起一颗细石扔了出去。石子在我们眼睛的注视下朝筑台的地面上落去。眨眼工夫石子接触到地面,跳了两跳,滚落到一边。我一下子崩紧,注视着死寂的筑台,不知会不会真有机关。 第110章 石像眨眼 就在石子接触到地面后不到十分之一秒,凭空只听嗖嗖嗖一股风声,从筑台旁的几个石窟里射出几十根箭来。全部扎到了离刘潇儿仅半米余远的筑台地面上。 这一幕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果然有机关啊!刚才要不是孙教授拦住我,这会我全身上下只怕被扎成刺猬了,不免让我捏了把冷汗。 我在心里嘀咕了几句,这种机关好像只有在电影里才看到过。“教授,这是什么机关?重量感应?但是要想想做这个机关的时候什么年代啊,宋朝!” “不要觉得奇怪,我们祖先的智慧是无穷的,这一点对于他们来说只是小儿科。” 虽说那些箭已过好几百年了,箭杆也早已腐朽,只要一碰可能就会腐烂,但那箭头射穿个把人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那箭头上可能还有毒,如此一来,想把刘潇儿救上来就不容易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 孙教授沉默了一会,道:“我在想,潇儿是怎么被放到那里去的?而且筑台上十分平静,看似没有触发任何机关。” “任何机关?您的意思是这筑台上还不只这么一个机关?”我在心里暗骂一声,真他娘的歹毒。 孙教授点了点头。 这时我们突然听到筑台上的刘潇儿轻轻叹了一声,十分怪异,好像是憋了很久,从喉咙里发出来的,让人感觉像是很痛苦的声音。 我和孙教授对望了一眼,皆不知所措,那一声轻叹过后又没声音了。 “教授…你觉不觉得潇儿好像很痛苦似的,不会受伤了吧!” 有了这个念头,我内心更加焦急了。 我分不清孙教授的是什么表情,他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好像他在拼命地思索着什么东西。 我等不及了,起身拿出绳索,怎么着也得冒个险了。 孙教授好像知道我要做什么,拦道:“你这么做太危险了!” “危险也管不了了!得赶紧把潇儿拉上来再说。”我一边将绳子缠到腰和腿上,一边递给孙教授接着道:“教授,您在上面拉住我,慢慢往下面放,然后把我荡到那个石像旁边,我保证不会碰到筑台地面,会把潇儿拉上来的。” 二人沉默了一会,孙教授道:“万分小心!” 我点了点头,然后趴下身体,慢慢爬出石窟边缘口,孙教授把绳子的另一头缠到石窟内一块凹石上加固,然后一点一点地往下放绳子。我们带着绳子里面都加了三根钢丝,十分坚固,所以用不着担心会突然断裂。 我沿着石壁,一点一点地被孙教授放到筑台的正上方,刘潇儿正依靠在筑台左边的一具石像上,上身被绳索缚在石像的泥腿上,刘潇儿的上半身前倾,头埋在胸前,我看不到她正面的样子,只感觉像是昏过去了。 我整个人倒竖着悬在半空,快接近石像的时候,多看了几眼这些石像,看不出这些石像是属于什么人物,而且这些石像的风格也完全不像是我们中原的传统石像神态,那应该是与林太白有关了,林太白是西域的国君。 这时孙教授将绳子停住了。 “潇儿…”我轻轻叫了一声,刘潇儿并没有反应。 孙教授在上面道:“不要出声!” 我听了心想这也会触发机关?不至于吧!但既然教授说了,还是不要出声的好,于是接下来,我尽量不使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身旁一时极静。 此时身处几具高大的石像之间,这些石像表情麻木,眼神却极为怪异,全部都死死地盯着我,头皮好一阵发麻,我只好不去管这些石像了。 孙教授蹭了蹭绳子,提示我要摆动了,我也摆了摆绳子以示回应。 绳子往右摆了一下,然后惯性左摆,失败,又往右摆了一下,继续惯性左摆,我的手指摸到了刘潇儿所依的石像,却还是没抱住,第三次孙教授刚摆动绳子,我抓住机会悬在空中死命跟着让自己的身体也往一个方面摆动,然后回摆向左,我一下子就抱住了石像! 我示意孙教授之后,依着石像,一点点往下爬,刘潇儿触手可及了,我欣喜一番,将匕首握在手中,准备去割刘潇儿身上的绳索。 也正在此时,上面的绳索突然往下滑了一点,我差点将匕首插到刘潇儿身上,妈呀好险!我回头朝上道:“教授,怎么回事?” “没事!快救潇儿上来。” 哎哟,我叹了一声,再转头朝下准备割刘潇儿身上的绳索,人这么倒竖着估计是最痛苦的姿势,我咬了咬牙,伸出匕首去,赫然发现刘潇儿竟然不见了! 刘潇儿明明被缚在我眼前,刚才不过几秒钟的工夫,而且连一丝动静都没有,怎么可能!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这么一瞬,就一瞬,这么大个人在我眼皮底下凭空消失!我晃了晃脑袋,真的不见了! 我赶紧松开石像,倒竖在空中,难道…猛地我醒悟过来,不好!刚才这个又不是刘潇儿,而只是个吸引我们的陷阱! 心道不妙,我急忙朝上面的孙教授大喊一声:“快把我拉上去。” 孙教授还没明白这下面发生了什么事,反问道:“救下潇儿了吗?” 来不及解释了,我正想大喊回话,筑台里面的鬼窟里突然传出一段极为怪异的声音,我马上回忆起来了,这声音之前就在水潭旁边听到过,然后就从水潭里面涌出了数以万计的蛇群。 我始终听不出这种怪异的声音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声音过后,一切平静,会发生什么事?越是平静就意味着危险即将发生。 我心里着慌,死命往上拽住绳子,孙教授也听到了,立刻警觉起来,拼命将我往上拉。眼看接近石窟口了,我一手攀住上面,孙教授弃了绳子拉住我。 “潇儿呢?” “她,她不见了!”我话音刚落,突然看到鬼窟凄黑的角落里,猫着一个绿毛怪物,那绿毛怪见被我发现了,双手握着一根粗棒,怪叫一声,冲将过来突地朝孙教授头上打去。 我扯开嗓子狂喊一声:“教授小心!” 接着一掌推开教授,那个绿毛怪扑了个空,‘腾’地飞出了石窟口,摔进凄黑的洞穴下面。 好险! 孙教授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已被我推倒,洞穴下面传来一阵骨头碎裂的撞击声,估计那绿毛怪活不成了。我却已感觉这所谓的地下鬼城内事事蹊跷,步步惊心。孙教授爬起来用手电筒扫射了一下筑台:“你,你刚才说潇儿不见了?” “嗯!”我点点头,继续道:“这事太过蹊跷,我记得还在树洞中的时候就见过一个教授您的身影,待看到正面时竟是一个绿毛怪,现在想来,被缚筑台的潇儿肯定也是假的,真正的潇儿肯定不在这里!这是个陷阱。” 孙教授似有所思地听着完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潇儿也肯定在这附近!” “可现在哪里去找?” 情况发生了转变,心中焦急越甚,不知前路该如何走。 “天羽,只能再探!” 我看了看下方的筑台,“再探?” “嗯!如果被缚在筑台上的人真的只是吸引我们来这里的假潇儿,那我们必须得弄清楚吸引我们来这里的目的,然后才能找到潇儿在哪里!” 孙教授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理,再探就再探,我已经下去过一趟了,筑台上好像并没有想像的那么恐怖,也就一个机关和几具石像,那些石像只是看着恐怖,而机关我不触发就行了! 孙教授担心我吃不消了,想换位,但我觉得还是我下去合适,不待争辨,更不待歇息,我又挽住绳索爬出了鬼窟口,慢慢向下,孙教授也配合着一点点往下放绳索。 位置刚好触及筑台石像的头部,孙教授突然将绳子停住了。 “天羽…” 我抓住绳子返身朝上问道:“教授?” 孙教授表情十分复杂,好像又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慢吞吞道:“你觉不觉得整个洞穴里突然安静下来了?” 我心情凌乱不堪,无心感觉四周的环境,但听孙教授如此一说,难免疑神疑鬼地,在心里自问了句‘安静了?’ 上面的孙教授顿了顿又说了句:“安静得异乎寻常,怪了!” 此时我倒坚着,眼前只有立着的石像,与我相对,我下意识看了看眼前的几具石像的面部表情,脑海中猛地抓到了什么东西。 蛇!是蛇的嘈杂声,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从我们身旁消失殆尽了!整个地下鬼城,只有静,凄黑的寂静! 孙教授也想到了,在上面低咕了一声:“蛇群…都去哪了?” 恰在此时,我突然看到其中一具石像冲我眨了一下眼睛。 第111章 救人 我和孙教授只顾筑台上情况,许久没注意洞穴里的蛇群,原本蛇群的嘈杂声突然消失,孙教授察觉到了停住了绳子然后示意我,我和孙教授想到了一块,却突然看到一具石像的眼睛冲着我眨了一下。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洁,聚冷,我强打了一个冷颤。身体周围的光影十分模糊,远处更是凄黑一片,即使是这样,我也还是相信自己刚才肯定不是花眼了。 孙教授疑心蛇群静得太蹊跷,正想把我拉上去再看情况,我叫住,尽力做出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将身体荡到那具石像跟前。 这个地下鬼城处于迷失森林下面,空气异常潮湿,这时才看清石像身上也结了一层绿幽幽的青苔,从泥腿部一直沿伸到头顶,我抓住石像,凑到石像的脸部查看,心里正琢磨着这石像也会有什么机关不成? 我刚凑上去,石像的眼睛又眨了一下,这回我看仔细了,这石像的眼睛非常奇怪,只是两个黑色窟窿,而窟窿里面藏着一条蛇,滋滋吐着红色的舌信子,看起来让人有一种石像在眨眼的错觉。 我与蛇对望了最多一秒钟,我奋力推开石像,将身体弹半空抓狂道:“教授,快拉绳子!!!” 看来已经等不及孙教授反应了。 那条蛇见准了机会,‘嗖’地从石像眼窟窿里扑向我的脸面。蛇的速度异常迅猛,我根本来不及做什么抵抗的动作,更何况此时正悬挂在半空中。出于心里暗示,我下意识闭上了眼,这回被蛇咬是避不开了,躲过了这么多次险境,这回只怕躲不过了。 很快我已经感觉到了从蛇身体里发出的杀气腾腾的气味。 瞬间就贴到我皮肤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我还悬在半空,脸上也没有任何疼痛,我摸了一把,却听到一些细微的滋滋声,抬眼一看,要咬我的那条蛇竟被一把匕首钉在了石像的胸口,石像是空心的! 谁? 一切还在梦中似的,脚下一紧,一只探虎爪紧紧地抓住了我的又踝。 黑暗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天羽哥,造型不错啊!” 有救了!我心中一喜,原来是张子明这个欠揍的,还有陈老头! “你个死小子,我和孙教授准备救了潇儿再夺了尸枕后给你们开追悼会的,你咋又跑回来了?死哪去了?” “哦,我和陈老头到黄泉路搞了个热身赛,打成平手,牛头马面说下次比出个结果再来收我们,就把我们赶回来了,想不到来得可真是时候啊!” “操你大爷的,还真有心思开玩笑啊,快把老子拉过去,咱们好去救潇儿再然后压尸枕。” “哈哈,潇儿就在身后,已经被我们给救了。” “真的?!” “嗯,不过她受了点伤,还没有醒。” 我和张子明老毛病又犯了,一张嘴就停不住。这时上面才传来孙教授与陈老头的声音,你们还不快上来,蛇群啊! 张子明喝了一声,一把将我拖进筑台延伸进去的鬼窟,然后割断了我身上的绳子。 蛇群已经沿着石壁爬了上来,筑台和石像身上已经布满了蛇,大大小小层层缠绕在一起。 张子明打开手电递给我,又将探爪抛到上面的一个鬼窟口,两人爬了上去,孙教授和陈老头还有刘潇儿都在,五人会合了! 我问教授:“刚才怎么没拉我?” 孙教授提起裤腿,原来他也正在那时被一只蛇咬了一口,陈老头看了看,道:“好在这蛇不算毒,不然你们教授就要归位了。 我好奇地用手电又一次照射整个地下鬼城,绕了这么久,命都差点丢在这还没看清这是什么环境,这一照,好家伙,完全是一个用地下天然洞穴加工出来内城,大体上是一个内圆,四面的石窟像无数双眼睛,而石窟口都放着一具棺材,充满诡异神秘之气,简而言之这是个死人呆的地方。 眼看蛇群越爬越高,陈老头吆喝一声,此地不宜久留,挥手示意大伙离开这。 张子明背起昏昏沉沉的刘潇儿,我和孙教授掺扶着,跟在他们身后。 “我们往哪走?” “鬼窟的那一头。”张子明边走边说道。 “鬼窟的那一头又是什么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也不知蛇群得到了什么信号,好像完全知道了我们五人的存在,滋滋一片,全部冲进我们逃生的鬼窟里,像洪流一般向我们涌来。 第112章 歌谣 五人在洞窟里一路狂奔,出口就在眼前,竟是一座悬空的吊桥,连接着另一边的一个洞窟,而后面的蛇群也已经贴到脚根了,跑在最前面的陈老头焦急地对大伙喊道:“快上吊桥。” 陈老头说完第一个冲上了吊桥,就听到一块早已腐烂的木板从吊桥上掉落下去,下面是一个凄黑一片的无底深渊。 我素来有一丝恐高症,加上陈老头冲上吊桥后,整个吊桥发出脆裂的响声,似是摇摇欲坠,情况十分危险,一时有了顾虑。 而张子明这回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未有丝毫迟疑,连背带扛地把刘潇儿放在肩上紧跟陈老头踏了上去。 陈老头冲我和孙教授道:“快上来,快上来啊!” 火烧眉毛了,我咬咬牙,掺扶着孙教授,一脚踏上了吊桥。 不计其数的蛇群紧跟在我们身后,像泄洪一般,从鬼窟里涌出来,‘哗哗哗’地全部向吊桥下面的无底深渊中坠去,好险啊! 过了好几分钟,蛇群才慢慢消失,仅剩的一些蛇零散地趴在鬼窟口边缘,吐着舌信子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们。 一切重归平静,坐在吊桥上看着下面,使人头晕目眩,深渊底下时不时有一丝幽长的声音,像是来自魔域的呼喊,真使人望而生畏。 这座吊桥横跨在两边的悬崖断壁之上,抬头仰望,穿过两旁的绝壁,我们彷佛是身处一缝隙之中,比之巨壁,我们小如喽蚁,那一条缝隙外面,隐约见到一缕星光,偶有一片片浮云飘过,情境极度压抑,却又不失壮观。 我们发出一片惊叹之声。 “这是什么地方?” 陈老头指了指我们对面的绝壁之上,示意大伙看。 惊魂已定,几人都拿出手电筒,照了照吊桥尽头的洞窟口,细致一看,那个洞窟口已经不像地下鬼城中的那些鬼窟了,地下鬼城中的鬼窟没有经过人为加工,而对崖上的洞窟口好像已经被人为加工过了,只是隔着一段距离,不走近了还看不太清。 陈老头一挥手,示意我们前行,只见他走在吊桥上十分自在,无半分惧色。吊桥是由几根手臂般粗大的铁索连起来的,中间缠绕着粗大的麻绳,桥面铺就木板,历经千年,脚一踏上去,本就腐朽不堪的木板随即散架,落入万丈深渊,看着这一幕幕,我的心狂跳不已,往前走了没几步,早已是遍身冷汗了。 更受累的是张子明,好在他身材壮实,背着刘潇儿也没显得很吃力,陈老头一边叫我们不要往下看只顾向前走,一边要我们落脚时千万要往铁索上靠。 我和孙教授掺扶到一块,抓住铁索,慢慢往前挪动脚步,仅二十余米长的吊桥,我们却走了近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对岸。 果然是一个人工洞窟,有一扇巨大的石门将洞口关了个严严实实。 陈老头打量了一下石门上面,门上好像有雕刻,待刮开上面的绿痕,里面的事物显露出来,大家都不认识,看起来像是某种符号,大伙猜测会不会是一种文字。 孙教授推开我,吃力地走到石门边上。 “这是古乌国的文字,上面写的是……幽冥珠,坟岭山,揭开凤凰惊世间。 太,长生涧,宫里宫外没有边。” “原来就是宝庆河传唱了几百年的童谣!”陈老头叹道。 “终于到了!” “是啊,终于到了,这就是真正的林太白的地盘了!” 众人长长舒了一口气,历经重重险阻,终于到达了最终的目的地。 这种情形,曾经无数次地存在我的脑海中,今天这番感受,激动之情难以溢于言表。 张子明突然冒出一句:“哥几个,这事不对啊!刘伯温那个老神棍编的歌谣怎么跑到这石门上来了?这事倾权啊!不过…你说,这要是追究起来,算谁倾谁的权啊?” 我白了张子明一眼,这么无聊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算正常,不过他这句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陈老头拍了拍张子明道:“小哥,几百年前的刘基刘伯温那是玉皇大帝钦点的文曲星下凡,特来助朱元璋统一天下的真神,你怎么说他是老神棍了。” 张子明听了唯唯是诺,嘀嘀咕咕地说刘伯温是文曲星下凡,你陈老头是银河里的万年老王八下凡,年纪一大把龟壳还是那么硬,刚才那么多险境也不见死,身手灵活,还贼有劲。 张子明低咕了一阵,估计陈老头没听到,孙教授听到了瞪了他一眼。 “态度应该端正一些,别胡乱说些不着边际的话,几百年的事了,那首童谣是刘伯温所编也只是传说,或者在几百年前刘伯温曾来过这里也说不定。眼下大家抓紧时间休整一下,然后大家一起想办法打开这扇石门进去吧!”孙教授严肃道。 第113章 时光倒流 我将包里的睡垫拿出来,张子明将刘潇儿放上去,陈老头说刚救下刘潇儿的时候,发现她就已经昏过去了,也不知她遇到了什么紧急状况,可能是在逃跑的时候从高处摔落,晕过去了,幸好无大碍,估计睡一觉就没什么事了。 孙教授取出药物将蛇毒伤口处理好,众人生了一堆火,我这才发现身上满身泥水,脏乱不堪,还几多处伤口在流着血,不过好在是皮外伤,我问张子明和陈老头夺回我的背袋没有,他俩两眼对视,冲我摇了摇头,我无奈,提出张子明肥大无比的备用服,怎么看怎么像件彩色道袍,我嘟囔了半天不肯换,张子明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挑三拣四,你要不想换就光着膀子进去算了,被我瞪了一眼后就不再说话了。 大家都没有注意到陈老头,他提着那杆视如己出的铜烟锅,在石门旁时而发呆时而徘徊,嘴里长吁短叹,眼里隐约含有一丝泪光。 张子明将我拉到一旁,说:“你看那老头怎么了?神神秘秘地。” 我说:“那我怎么知道,也许是想起他先人了呗,你忘记了,陈老五和吴四麻子曾进过林太白古墓的,加上李瘸子一共五个人,啥好处没唠到不说,五个人只有陈老五一个人活着回去,并且没过多久连陈老头也死了。” “记得,但是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有什么好难过的啊!” “你别忘了,能进林太白古墓也是陈老头自己的心愿,现在就在眼前了,激动一下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我盯着张子明那张欠奏的脸,这小子本来跟陈老头是死对头,谁都不服谁,谁也不喜欢谁的,从鬼城那边过来到这里,这一路隐约感觉他有点跟陈老头示和的意思,我从树洞掉落到下面,和孙教还有刘潇儿都分散了,只有他们两个没有分散,不知他们遇到了些什么事情? 加上我还有一脑子疑感没有真正解开,便坐过去问张子明,他和陈老头在迷失森林中与我们分散后一路境遇如何? 张子明鬼头鬼脑地跟我打哈哈,说累了得休息一会,我琢磨着他可能吃亏不少,说出来怕丢了面子,所以不肯细说。 我见孙教授正背靠石壁闭目养神,刘潇儿也已睡熟了,火堆的明火小了一些,陈老头的还站在石门旁边,绰绰身影像一具依在门上的死尸,一动不动。 我睡不着,看着张子明在一旁装睡,我推了他一掌,叫他别装死起来跟我闲聊,他嘴里像含着一只猪蹄,吱吱唔唔说太困了,我掏出一包烟,借此引诱,那混小子一下子就来了劲,问我:“天羽哥,你怎么还有,私藏啊你!” “藏你个头,说不说到底。” “说说说,快来一根。” 我一包扔过去,咂到张子明那张肥脸上。 眼看天羽哥和潇儿都已随孙教授追近了树洞中,我赶紧解开缠在陈老头和我身上的绳子,好家伙,那老头见着机会,眨眼就窜进树洞中不见了,比夜猴还快,我在心里骂了声贼老头,望着陈老头消失的树洞方向追进去。 我提着手电,心想他们应该跑不了多远,于是扯开嗓子呼喊众人。 因为这种特殊环境造成的原因,我的回声被树洞分成了一种断断续续的怪叫声,真他妈渗人心肺,我在心里质疑了一下这么吓人的怪叫声的声源是不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警觉地竖起两耳,发现没有一个人应我! 这帮鬼跑得也太快了吧,如此凄黑的林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了,真他奶奶的不是滋味,我在心里一琢磨,乱闯乱撞也不是办法,正不知如何是好,突然听到脚底下有人在呻吟。 “谁?”我惊叫一声,一下子远远地跳开,顺手摸手防身探铲,将手电照向我刚才踩过的地方,一堆隆起很高的枯枝落叶堆。我的第一反应的踩到什么人了,或是踩在什么坟土堆上,结果什么情况也没有。刚才明明听到这地下面有人的声音,这会怎么又没动静了,难道听错了?过了大约一分钟,还是没有动静,难道真是我疑神疑鬼听错了?刚才那个声音彷佛就在耳边,虽然没有动静了,但我还是不相信自己听错了。 我给自己壮了壮胆,挥舞着探铲,慢慢朝那堆深厚的枯枝叶堆走过去,待到近前,屏气凝神闻了半晌,并无异样,我心生好奇,用探铲拔开层层枯枝叶,枯枝下面被掩盖着的是一条石缝,宽度尺余,我正庆幸刚才自己没有陷进去,石缝里面突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哥,是不是你?” “陈老头?”我俯下身,将手电对准石缝里面,道:“陈老头,你,你怎么掉到这么小的夹缝里面去了?夹住了是吧!” “是嘛是嘛,小哥,多亏你来了,快下来拉我一把!”待我眼睛凑到石缝口往里面一看时,全身禁不一个冷颤尤如一盆冷水淋头,刹时呆住了。这下面竟是一个巨大的洞窟,黑凄凄一片,不知有多深。 “小哥,你听到了没有?” 陈老头又叫了一声将我唤醒。 “我…听到了!”透过石缝,看到陈老头正被倒挂在洞窟空中,全身被伸入地下的藤蔓根系给缠住了,那些藤蔓一旦断裂,掉下去后果难以预料,情况十分危急。 我叫陈老头说:“老头,你别动,稳住,稳住,我这就下去拉你!”可话一出口,蒙了,我看了看自己的腰围,硬要把自己从这么小的石缝中塞下去实在不靠谱,没救到陈老头我自己都会给夹死了。于是又趴到石缝口对里面喊:“陈老头,这…从哪里下去啊?你给指条明路,要不然你可别怪我不厚道。” “别啊,你沿着石缝往前走几步,可以顺着一棵树干爬下来。”陈老头艰难地指了指大概方位,他的左后方有一棵树的树干已经穿过石缝沿伸到了幽深的洞窟之中。 我抬头照了照前方不远处的那棵树,树干已伸到了石缝口下面的洞窟之中,情形更像是一棵从树窟里长大,顶破地表长出来的树一般。那一处的裂缝口要大的多,确实可以沿着树干爬下去,这不是个轻松活,本想与陈老头讨价还价要他身上那杆古董烟杆,应该是个值钱的家伙,可又一寻思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再拖一会估计陈老头要歇菜了,再说这事要被天羽哥他们知道了,脸上挂不住,我张子明可是有为青年,思想觉悟不至于如此之低下。我没在迟疑,顺着大树的树干爬进地下洞窟,洞窟里面黑得难以形容,手电的光至少减少了一半,也照不到这洞窟底下是什么环境,只看到许多根系穿过地表,全部从洞窟底沿伸到了凄黑深处。 我停住身子后,用手电照了照陈老头的位置,那些大大小小的根系像一张网一般将陈老头缠了个结实,越挣扎越紧,心想你陈老头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啊。我抓住一根根藤蔓慢慢向陈老头被倒挂的位置爬过去。 第114章 时光倒流2 我爬到陈老头身旁,发现他整个人都已经被无数根系给包裹住了,见不到面目。 我抓住网状般根系,用手电筒打照一番,里面黑不隆咚一团乱,我喊了两声陈老头,道:“嘿,老头,你人呢?” “唔…唔…” 我心中一惊,怎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想着便不敢再有半分迟疑,摸出匕首,对着眼前的网状根系一顿猛割,见着陈老头,大吃一惊,他脸上都已经被这些根系的根须给爬满了,情形像爬山虎一般,甚至有好些已经沿伸到了他的嘴里。 陈老头见了我,像抓着了救命稻草,拼命对我摇头,眼睛瞪得溜圆。 怎么会这样?!我百思不得其解,陈老头遇到了什么?眼前的这些根须…… 我迅速割完几根粗大的树根,救出陈老头,陈老头得脱后将趴在脸上和已经钻进嘴里的根须拔掉,吐了一口,清了清嗓子,不由分说,一把抓紧我手腕,另一只手缠住一根藤蔓,二人在空中荡了一条长长的弧线,脚踩到了地上。 陈老头松开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气。“什么地方?”我着地后推开陈老头,收了绳索,用手电筒照了照四周,黑雾朦胧,手电能照出去的光线十分有限,只感觉应该到了这地下洞窟的岩壁上。 “小哥,这次,这次真是亏了你了,你要,要再晚来半分,我这条老命,估计就要交待在这里了,我这辈子掏宝所遇奇险无数,想不到,想不到今天差点阴沟里翻船,哎哟哟,小哥,你是好样的。” 我照了照陈老头,想不到他也会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都微微颤抖着,想我张子明也没这么胆怯过,他倒不怕丢人。 不过刚才这一幕也确实吓人,陈老头明明都还能说话,等我一下来,根须怎么都爬进嘴里去了,难道那些根须有生命力不成,于是赶紧问陈老头怎么回事? “故老相传,这处迷失森林中的每一棵树都被林太白施过魔咒,这些古树长年累月吸收阴气,每一棵树中都附有一个幽灵,所以,根须都是有生命的,都是幽灵的魔爪。” “你的意思是,这些根须是有意识攻击你的?你就扯犊子吧,古树古树,木头疙瘩而已。”我嘴上不以为然,心里却想起孙教授和天羽哥他们常说的什么古树在阴郁的环境中年深日久,所受日照时间极短,林中常年暗无天日,一些动物和人的尸体在林中积郁阴气不散,这些树慢慢吸收了这些阴气,慢慢地能通动物(一切能自动自发的生物)之灵气,也就是常说的幽灵,不过天羽哥说那话时一副鬼脑天师的模样,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刚才亲眼所见,确实怪异非常。 陈老头烟瘾又犯,拿出烟锅吸了一口,调节了一下情绪,对我道:“小哥,你刚才没看到那些藤根之中缠了那么多的死尸吗?” 我一颤,在脑海中翻出刚才的情形,当时只顾陈老头处,没有顾及身旁事物,只感觉有一块块黑凄凄的事物从手电余光中划过,不会吧!全是被根须缠死的死尸….. 我咽了咽口水,心里一阵恶心,赶紧将话锋一转道: “我说陈老头你怎么发现这个洞窟又是怎么下来的?这是什么地方?” 陈老头埋头深吸了一口烟,用烟锅敲了敲石壁,“我们下去看看便知。” 我照了照这个洞窟,阴深吓人,下面更是深不见底,凄黑一片,道:“我看还是算了,咱们眼下不如先折返回迷失森林找到咱孙教授他们再做打算。” 陈老头摇了摇头,“小哥,你过来看看,这石壁上好像有人为加工过的痕迹。”接着又朝斜下方指了指:“你看,那边好像还有一条沿壁悬空的栈道,我们可以下去。” 我爬过去,用手电打量了一番,就在我们站的这个地方开始,沿着石壁弯弯曲曲有一条向洞穴下面延伸的小道,有些太悬的地方就用木桩和木板搭建的栈道连接,一直沿伸到凄黑深处,的确像是为了攀爬而修筑的,只是极为粗糙。 陈老头猜测,这个洞穴有可能跟林太白修筑古墓时留下的遗迹有关,不如下去探个究竟,我也是好奇心强,咬咬牙,决定和陈老头下去看看。 我从袋子里摸出两把攀岩镐,扔一把给陈老头,将射灯套上戴在头顶,二人顺着石壁上的这条小道,一步步向下攀行,好几次踩到几颗松动的石子,眼看石子滚进下面,直到没有声响,腿脚情不自禁有些抖了起来,心里暗骂挨千万的陈老头,窜得比老鼠还快。 向下约摸攀行了十几米,一只脚终于点到了地面。 “小哥,乍的你还恐高?”陈老头见我下来用手电照了照我的脸。 我刚想靠着石壁喘两口气,摸到一个硬绑绑的事物,将手电照过去,是几具死尸,再已只剩骨架,一碰即倒,吓得我连缩回了手。 陈老头摆了摆手,“当心着点,小哥,这边走。” “这是什么地方?”我稳住神,将这幅骨架扶正,跟在陈老头身后用手电四处照射。 我二人向前走了一段,发现有些不太对劲,陈老头停下来,指了指脚下,竟全是整齐的大方砖,非常平整,看情形,与古墓中看到的甬道非常相似。 我问:“陈老爷子,这么隐蔽的洞穴怎么会有甬道?” “看来我没有猜错,这地方就是林太白古墓遗迹——地下鬼城。”陈老头道。 我一惊:“你,你说什么?地下鬼城!” “嗯,你看!” 陈老头用手电晃了晃整个洞穴,要我看石壁,这一细看,发现石壁各位竟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洞窟,像无数双眼睛,让人不敢多看。 “看到这些洞窟没有,这是鬼眼窟,祖上说,要进林太白古墓,必先找到鬼眼窟,这种地形极其难找,难怪林太白死后会葬在这里,因为这里有这种鬼眼窟的地形。” 我不解,问:“这种地形跟林太白有什么关系?” “这个…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林太白故国一些都城建筑都修筑在地下,有时候城中不见一人,其实都在地下城中,国人死后,亦皆葬在地下城中,后人得知,便称之为地下鬼城。不过至今极少人真正见识过林太白故国的地下都城是什么样,因为这也只是一个传说,不见得真,更何况,我们掏宝的不管这些,能不能掏到值钱的宝贝那才是个正经。” 我听得一愣一愣,想着孙教授怎么从来没跟我们说过这林太白故国与地下鬼城的事。 正要再问陈老头个中详细,但见他神情聚然紧张,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暗藏的危机。 我轻声问:“怎么了?” 他顿了顿,“好像有人跟踪我们……” “有人跟踪?”我警觉转身,手电光亮被几米开外的凄黑吞没,什么也看不到。 “老爷子,会不会是我天羽哥他们…”说完觉得不妥,这会指不定他们在哪找我们呢,跟踪我们做什么,这地下鬼城听起来就如此提神,莫非,这里面真他妈有鬼?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想想挺无奈,以前天羽哥无论怎么跟我渲染唯心主义的厉害,我一直没放心上,一路来的经历,一遇到明暗不定的事,就会疑神疑鬼。 第115章 活尸 陈老头闭眼听风,估计没听出什么结果,拍了拍我“小哥别惊疑,可能是我的错觉,我们上去。” 我们在‘鬼城’中转了一圈,‘鬼城’听起来挺唬人,除了甬道上数不清的骷髅外,也无其他怪异事物,我问陈老头详细,他边走边告诉我说这只是个外城。 我不解:“外城?那内城在哪?” 二人继续沿着石板甬道向前走了大约半小时,由于鬼城很大,一开始看不太具体,走了半天才发现一直在沿着石壁绕圈子,这是一个瓮城般的地形。 我觉得不太对劲,拉住陈老头,问:“老爷子,停住停住,咱们好像在绕圈子?” 陈老头警惕地狼顾一圈,用手电照了照,“嗯,我知道。” 我听了气不打一处来,用质问语气道:“靠!你知道那还带着我绕,哎哟累死老子了!” 我一屁股坐地上,心里在想陈老头鬼头鬼脑想干什么,退伍后短短几月没缎炼就成这样了,要换前两年,哎哟,我能在这鬼城里跑上五百圈。 陈老头照了照我,“哟,这就累了?我只是想证实下这地方是不是如我祖上所说,还记得我跟你们说的吴四麻子和我祖上的事么?” “当真?” “嗯!情况确实如此。” 我一下蹦起来,“嘿,这么说来,咱可以先去林太白古墓里探探了?也好,探出条路来,也好让潇儿知道咱比孙教授和天羽哥他们要行!” 陈老头将攀岩绳索拿出来,指了指石壁上的‘鬼眼窟’,“小哥,上去。” 我用手电扫了一下,差点晕倒,“嘿,这是要爬进鬼眼般的洞窟里面吗?” 陈老头身子往上一蹭,身轻如燕,冲我点点头:“对!” 我骂了两句,也不知骂谁好,将攀岩绳抛上去,稳稳地挂住后套住挂勾,向陈老头追去。 二人蹲在鬼窟口,收好工具,掏出防身探铲在手,扫视一番,此鬼窟不过一米余高,身处其中身子尚不能直立,十分压抑,尽头寒气森森,不是通往什么地方,只感觉阵阵阴风迎面吹来,使人心底不觉多了几层寒意。 陈老头对着我招了招手,叫我别说话,然后示意把手电熄灭。 我不解,在脑上划了个手势,意思是干嘛把手电熄灭,这鬼地方太渗人了。 陈老头在这道上混迹了大半生,因为这种特殊情况的需要,对手势的运用如同说话的轻巧,他瞪了我一下,在我面前比划了半天,大概意思我明白了。 他可能想用蜡烛的光线以及火苗测到的风势来判断或感觉什么东西,而且他的意思还包含了这鬼窟尽头的环境,所以不要说话为好。 我将信将疑,看了看那张苍老的脸,将手电熄灭,鬼窟里立即彻底地暗了下来,让人浑身不舒服。 陈老头早将蜡烛准备好了,擦一下点燃,微黄的火苗一闪一闪,将二人的身影映照到了鬼窟里的石壁上,越加显得寒气逼人,我不觉哆嗦了一下,二人一前一后,弯着身子,慢慢向鬼窟尽头走去。 越往前走心里越紧张,好像就要进林太白古墓的墓室似的,而且随着鬼窟越来越深,我总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我们,这种感觉特别让心里不安,我时不时回头看了看,由于没有光线,极度朦胧,根本看不清楚,正在这时,陈老头手中的蜡烛,‘扑’地一声给灭掉了。 我心中本能地一惊,忘了之前陈老头说的不要说话便开口问道:“老爷了,干嘛把灯吹了!” 陈老头没有出声,我伸手在黑暗中摸了摸,抓到陈老头手臂,感觉十分冰凉,好像受到什么惊吓似的,便又问了一声。 隐约听到陈老头吹了个禁声的口哨。 我一时怔住了,不知前面遇到了什么事,又不敢出声,此种情形让我不由将探铲握得更紧了些。 过了漫长地几秒钟,陈老头又将蜡烛点燃了,然后拉了拉我,指了指我们跟前两米左右的地方。 肯定是发现什么事物了,刚才一时明一时暗,我还适应不过来,眨了眨眼,向前看去,透过蜡烛火苗微弱的光线,陈老头手指的地方,赫然发现有一具漆黑的棺材正静静地停在鬼窟洞穴内。 谁也想不到这洞穴内会放着一具棺材,要不然怎么会连陈老头这种惯盗也给吓到了。 二人提了提神,缓过气来,慢慢靠近那具棺材。 这具棺材看似很普通,棺身走满朱漆,不过早已脱落不堪,棺身与地面隔着两块石条,从棺底的地下伸出许多根系,全部缠绕在了棺材上,而且通过棺材裂开的缝隙伸进了棺材之中,在蜡烛火苗的映照之中显得极为诡异。 这些棺材快千年了,竟然没有散架,估计都是这些根系的功劳了,这地方这么多根系,也不知葬此棺者是不是有意的。 我敲了敲棺盖,陈老头一把抓住我的探铲。 我一时耍越性子来,放松道:“别疑神疑鬼了,我这心里憋屈死了,什么事没碰到,倒吓了个半死,不就一具破棺材吗,先休息会,这探铲抓得我手都酸了,给紧张的,哎哟妈妈耶。” 陈老头见我突地冒出一大窜话来,像被门夹了脑袋似的愣了一下,随即叹了一声,背靠棺材坐下,面对着我,一脸无奈。 我心里十分好笑,嘲笑陈老头道:“老爷子,我说你就先放松放松吧,这不啥事也没有吗,那么紧张干啥呀。” 陈老头轻轻哼了一声,将嗓子压到了极限:“就只坐一会啊,调节下情绪,稳妥了我们就走。” 我说“得嘞。”心想却想着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小睡一觉再说。 陈老头不再言语,鬼窟里静得出奇,一丝声音也没有,陈老头将蜡烛插到地上,火苗忽明忽暗,我眯着眼看着,那火苗好像都成墨绿色了。 光线圈外的漆黑之中窜来一丝阴风,我不觉打了个寒颤,与陈老头对视无语,我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好像还真有点困了,陈老头一声不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让我浑身不自在,索性不看他了,闭上眼打盹。 鬼窟里越发寂静无声。 我感觉自己快要渐渐睡去了,脑中的意识越来越迷糊…… 突然! 陈老头背后好像装了个弹簧,‘腾’地坐直了身子,我一下瞪住陈老头,脑海中的意念瞬间集中成一股绳,问:“怎么了?” 陈老头好像憋了什么在肚子里,表情十分怪异,我瞅着他的眼神,难道是他身后的棺材有问题? 我有些不耐烦,“到底怎么了?” 陈老头好像在侧耳听着什么,整个人突地一颤,嘴唇哆嗦了一下。 然后像触电似地跳开棺材,靠在我旁边,指着棺材,说出了一句让我浑身冰凉的话。 “小哥,这棺材里,怎他娘的好像有呼吸声…..” 我脑袋本一片空白,只感觉棺材里好像有一个人要揭开盖子坐起来,对着我阴冷地大笑…… 第116章 开棺 陈老头这人虽说平时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他怎么也不像是那种没事爱开玩笑的无聊之人。 二人死盯着棺材,半晌… 陈老头咽了口吐沫,打出个手势叫我别出声,然后示意再附到棺材上听听看。 我早已将呼吸节奏放慢,大气不敢出。 陈老头将防身探铲握在手中,一步一提神,慢慢移步到棺材旁,然后将耳朵靠了上去。 听了只几秒,脸色刷一下便白了。 我立刻明白过来,这是他确定了棺材里有呼吸声的,真是撞得好不如撞得巧,好事全让我给碰上了。 我心里叫苦,快千年的死人了,躺在这么一具破棺材里,应该连骨头都差不多烂尽了,怎么还会有呼吸声?难不成,难不成还活着,真他妈要人命啊! 如此想着,身子早已不争气地抖了起来,好容易挨到陈老头旁边,问:“老,老,老。”我呸了一声,心里暗骂太没出息了,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老,老,老爷子,现在咱,咱怎么办?赶紧走吧,要不然等人家醒了从里面爬出来找我们唠嗑那就完了。” 陈老头不愧久在江湖混,怪事估计见得多了,虽吓得不轻,但很快平复了情绪,有这么个人在我身边,好歹让人放心不少,这要是我一个人,要是我一个人…我也忍不住咽了口吐沫。 陈老头眉宇间皱得能夹住一只蚊子,轻轻拉住我胳膊,“小哥,你不想…揭开这棺盖看一看…” 我心里嘎噔一下,好你个陈老头,转念一想,我虽没那胆,但也确实想看一看,这等好奇心谁都会有的,但心中的顾虑明显占上风了。 陈老头见我不答话,便示意我,要揭开这棺盖看看里面的‘实物’如何。 想着揭开棺盖的情形,我浑身又禁不住一抖,只好强装镇定,“要万一…万一真活了坐起来咱俩如何对付?这么个鬼窟洞里面可施展不开呀…” “我掏过的墓,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见过的死人数不胜数,但这种情形我这辈子从未遇见过,无论如何今天也得打开这棺材看个究竟,历经千年,尽还活着,这事有违常理,不可能啊!” 陈老头顾及到我,又接着道:“小哥,你要有所顾虑,可先闪到一旁,我自己动手,真若有个不妥,你赶紧跑路如何。” 我做鄙视状,做尊严不可侵犯状,做义无反顾状,说:“虽然咱俩有点合不来,我也不大看好你,但我张子明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人,要干咱俩一起干得了,我也长长见识,要真跑出来,你年纪大了,先跑,我挡着。” 说完心里马上就后悔了,赶紧回头看了看走过的路线,真有问题撒腿跑开再说。 陈老头却愣愣地盯了我一下,眼神中充满赞赏之意,我心里稍稍虚了一下。 二人说干就干,我拿出撬杆,和陈老头站在棺材同一边,陈老头做起这个来手法十分轻巧灵活,一下将撬杆插到棺缝的最好位置,与我对视一下,教需防棺中有无机关暗器,我应了一声,做好防备姿势。 二人将撬杆同时往下面压。 棺材盖发出一阵‘嘎兹兹’的声响,被慢慢揭了起来…… 揭开一边后,我和陈老头又换了一个位置,将另一边也撬起来,棺中并无任何机关暗器。 我和陈老头将棺盖推开,里面扑出一股滞气的怪味,二人避开,我拿起地上的蜡烛,慢慢伸到棺材沿边上。 棺中隐隐有一层浮动的雾气,幽幽的十分朦胧,在蜡烛火苗的照耀下,棺中的事物渐渐显现了出来。 此刻心情即是极度紧张又万分好奇,不知道下一秒会不会突然发生什么意外又意料的事。 陈老头用探铲挡在身前,慢慢俯身将上半身伸了出去至棺中上空位置,然后拔了拔棺中黑雾,一具怪异的尸体赫然出现在了眼前。 此尸体会身竟都已被细细的根须给包裹住了,只露出那一张浮肿着的脸,是一具男尸,五官竟还如活人般,只是缺了活人的血色而已。 我二人惧大惊,在这种环境中,此棺又无任何保护措施,快千年的死尸,不仅无腐烂,反而如活人般,太不可思议了! 我嘴唇又不禁一阵哆嗦:“老,老爷子,这尸体,真,真还活,活着吗?” 陈老头也是一脸狐疑,有点难以接受现实的表情,细细地盯着棺中尸体,没有说话。 此尸体是宋朝年间的人,要真活着,岂不真千岁千岁千千岁了,我忍不住也学陈老头盯住棺中尸体。 奇怪的是死尸虽未有腐烂迹象,身上的衣服却已烂没了,全身裸地,全部被伸进棺中的根系的根须给包裹住了,男尸脸部的血管隐约可见,像是一张黑色的网,鼻子及嘴巴呈深黑色,眼睑(指覆盖着眼珠的上下眼皮,例:水中的鱼死了是不闭眼的,因为没有眼睑。)竟都还微微隆起,真如生人眼一般,此时正安详地闭着眼睛,好像是在睡觉。 我正盯得出神,突然看到男尸的眼睑微微颤了一下,我一惊,难道真是活的,我惊叫一声,陈老头看着我,我指着死尸的眼睛:“眼,眼,眼……” 死尸的眼睛突然睁开,死死地盯着我,那一刹,我看到一双墨绿色的眼珠子,就像之前看到的蜡烛火苗一般…… 恰在此时,手中的蜡烛已在不知不觉间燃到了尽头,扑地晃了一下,无声熄灭。 第117章 剧毒 一百五十二、鬼窟(23) 死尸睁开的那一幕被我看在了眼里,感觉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了,恐惧到令人窒息。 陈老头被我这么一惊呼,也管不得不能开手电的禁忌了,慌忙打开,照着我问道:“小哥,怎,怎么了?” “这具尸体…尸体…” “尸体……!” 难道陈老头刚才沒有看到?“我,我刚才看到他睁眼了…” 说也奇怪,待再次见到那张脸时,棺中尸体如之前见到的一般,并无任何的异动。 陈老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摇摇头。 我又盯着棺中尸体的那张脸,尸体明明睁开了眼睛,这会怎么又…陈老头‘擦’地又点上一支蜡烛,将手电熄了,一束墨绿色的火苗又显现在我余光所及之处,我用力眨了眨眼睛,刚才,难道花眼了。 有可能吧!刚才蜡烛的火苗本就微弱了,加上棺中有一层雾气,火苗的火芯圈光芒折射到我的视线圈里的,误认作是尸体的眼珠。 陈老头长叹一声,说:“我已经知道刚才为什么会听到棺中有呼吸声了,真开眼了,世上果真有这种葬法!” 我赶紧请教其中详情。 陈老头道:“这具尸体其实已经死了,而现在所看的,更确切地说,应该是一种植物与动物的混合体,死尸依靠根系而活着,而根系也已将死尸连成了根须的沿伸部分,这具死尸其实已经成了一种植物,所以也就还活着,那么也就有呼吸了,很微弱很微弱,但这个完全区别于人的呼吸!” 我乍呼:“老爷子的意思是这已经不是个人了,而是一个植物了!” 陈老头点点头:“这种东西有个名称,叫‘尸虻’,在几十年前,我刚入此行,跟随一个外号叫‘长生和尚’的掏沙夫子,那可是当年在道上赫赫有名的一流高手,但那时我还小,只是盗墓群首们的小徒,就是个把风的,还不能真正参与其中,却听说了不少罕见奇闻,因为‘长生和尚’那号人物,小墓根本沒放在眼里,最差也是王候墓起,而且多常年深入西北,西南掏的都是些闻所未闻的奇墓,闻之无不咋舌,而‘尸虻’就是当年听他手下人说的!” 虽然沒见过,但这么一听足以给我留下无限想像空间了,此行不仅见识到了很多曾只停留在想像当中的事物,而且还遇到了陈老头这种真正盗墓的家伙,他嘴里不知能掏出多少有关盗墓的事來,我问起那什么‘长生和尚’和‘尸虻’的细节时他说时过境迁,年岁渐老,很多记忆已经模糊了。 只是说可以断定是与林太白墓有关的沒错了,因为中原自古以來断然都不会有这种东西的。 我看了看陈老头那张沧桑的老脸,这种人精明到了极点,什么年岁渐老记忆模糊那是忽悠人的,不过他要真不肯说多问无益。 我盯着此棺,一时好奇心起,心想既然这是具死尸般的植物,而且那张脸看起來挺鲜活的,割‘他’一刀会不会流血啊!反正植物是沒有血的。 我抽出匕首,瞅准了朝死尸身上一刀下去,还在半空中,陈老头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量大得出奇:“小哥,你这是要做什么?” 我把想法说了一遍,陈老头怒视着我:“如何使得,这死尸虽已与植物成一体,但血液却依旧是流动着的,而且其血与植物的经脉连通到了一起,年深日久,已有剧毒!” “剧,剧毒!” “嗯,只要沾到皮肤上,此人的肉身会慢慢死去,但此人却感受不到,因为是极慢性的,直到虽生亦如植物一般。虽然这只是传说,但应当小心为妙!” 听陈老头这么一说,我方知其中厉害,赶紧收住匕首,看來世事皆是如此,不论何时何事,一个意外就会粉碎一切。 我为自己的莽撞行为而感到后怕时,陈老头突然对着蜡烛吹了口气,将蜡烛吹灭,周围瞬间又至漆黑。 我本能一颤。 陈老头一把按住我肩膀,示意蹲下身,二人躲在棺材后面,然后只听‘嘘’了一声,便听到陈老头压声嗓子道:“有人……” 第118章 惊梦 我还沒反应过來,看到我们來之前的鬼窟沿壁上映出了许多影子,然后便听到一阵杂乱声响,确实有人过來了,我躲在棺材后面,屏气凝神注视着,只一眨眼,拐角处就闪出几个人來,接着是更多,由于鬼窟空间狭窄,只见黑影晃动却数不清有多少人,但看其阵势少说也有十几个,我一阵惊奇,难道來这里探寻林太白古墓的还有其他人不成,很快,那群人已走到了棺材跟前,陈老头死死往下压我,担心我会弄出声响來,气得我想跳起來捏死他,但是很快,眼前的景象让我的怒气转瞬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讶,恐惧,心底冰凉,一群怪物,一群浑身长满绿毛的怪物,身形古怪,面目狰狞,像守护地狱的恶鬼,后面几个绿毛怪拖着一个木架石台,看似有些古老,木架石台躺着一个人,全身被缚,那人已经昏了过去,绿毛怪走得极快,正从我们來过的鬼城而來,穿过我们置身的鬼消失在黑暗深处。 视线虽然极度朦胧,但刚才这群绿毛怪经过我们跟前时,我躲在棺材后面早已看到了石台上那人的面貌,陈老头也已察觉,拍拍我:“小哥,刚才晕倒在石台上的,怎么那么眼熟!” 听到陈老头说话,我这才发现肩膀已经被他按得好酸了,我一下跳起來:“是与我们一行的刘潇儿,她怎么会落到绿毛怪手中!”说着我甩了甩胳膊,从棺材后面跳出來,准备追上去,陈老头拖住我:“切记不可再莽撞,先看清楚情况!” 我有些不耐烦:“他奶奶的,你当然不着急了!” “嘿!你这是怎么说话的!”我头也不回,三两步走进了黑暗之中,我内心情绪虽然波动,但还不至于犯傻,手中捏紧了防身探铲,摸着黑向鬼窟口追去,过了几个拐弯,隐隐感觉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变化,我不经意间又往前踏了一步,想不到脚下一空,身子迅速朝下面掉落,心中苦叫一声惨,突然全身一紧,背袋好像挂住了,抬头一看,陈老头上半身探出了鬼窟口,单手紧紧地抓住了我身上的背袋。 “小哥,说了别莽撞你不听,差点把小命都给丢了!”我稍稍心虚了一下,陈老头憋足了气,将我拉了上去。 陈老头打了个手势:“趴下!”然后指了指前面。 我哼了一声,趴到鬼窟口,原來是之前太过焦急,忘记了这条鬼窟洞穴两头都是悬空的,眼前就是陈老头所指地下鬼城的内城了。 “嘿!嘿!天羽哥,天羽哥…”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感觉到有一个家伙在推我,我一下睁开眼睛,看到一张肥脸…是张子明。 “我还以为你在听着,想不到你竟然睡觉去了!”张子明一直在讲他与我们分散后在鬼城里的际遇,而我听着听着慢慢睡了过去,这事不能怪我,只能怪张子明自己缺心眼,口水讲干了才发现我打瞌睡去了。 我抬眼四顾,心里空空的,不知是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还是丢了个很重要的东西,却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这时月亮正在两面绝壁所辖的缝隙上空,皎洁的月光如水银泻落,照得我们身处的绝壁深涧里一片银光,有种梦幻般的感觉,我呆望了半天,心中亦渐舒缓。 “已是深夜了!”张子明自言自语道。 “潇儿醒來沒有!”我问张子明。 “还沒有呢?睡得正香,估计沒什么大碍了!” 张子明顿了一下,接着道:“天羽哥,你也太不厚道了吧!我正说得起劲,怎么着你也该配合一下待我讲完不,后面还有那么多精彩段子沒说呢?” 我说:“你拉倒吧!讲了半天沒有重点,听得有什么劲啊!而且就你这小子的德行,估计那些情节也被你注水了!” “这你就真错大发了,你可以问陈老头的!” 我沒这么好的情绪与之争论,我移步到刘潇儿身旁,俯下身凑到刘潇儿脸前,刘潇儿脸上已露红润之色,确是沒大碍了,正待移开视线,刘潇儿突然睁开眼睛,不知是不是我这副阴暗不明的容貌吓到了她还是她做恶梦了,一声惊叫,我本能往后一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随即笑了起來:“潇儿,你,你终于醒了!” 刘潇儿一时还想不起那么多事,整个人看上去还晕忽忽地,我扶她坐起,她反应过來:“天羽…”。 我点头:“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然后轻轻叹了一声。 而这时,我发现坐在一旁的张子明好像并沒有发现刘潇儿醒來似的,面露怪异神色,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巨石门。 我疑惑不解。 张子明却突然叫我:“天羽哥…陈老头,陈老头哪去了!” 第119章 盗洞 张子明这么一说我番然顿悟,难怪刚醒來时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有什么事想不起來,原來是发现少了一个人。 我回忆了一下过吊桥后的细节,五人就在这条不足五米长的悬崖甬道内休息,陈老头在石门旁徘徊,离我们四人的距离不过三米开外。 孙教授毕竟上了年纪,可能是太累了,靠着石壁上睡了到现在都还沒有醒來,我警觉起來,问张子明:“刚才就你沒睡,有沒有什么异常情况!” 张子明看了看我,然后摇摇头。 刘潇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口齿还有些含糊不清:“怎么了?什么事!” 我对二人打了个手势,半蹲身,手握防身探铲,慢慢朝石门角落里摸过去,心里在想,陈老头活生生的这么大个人,说不见就不见,其中肯定有蹊跷。 张子明也屁颠屁颠跟在我后面:“天羽哥…你说这么大个人会到哪里去!” 我沒吱声,想不到张子明鬼头鬼脑地说了句:“这地方阴森恐怖,已到林太白卧房门口了,不会是被鬼魂拖进石门里面了吧!”张子明指了指石门缝里面。 我不自觉地咽了吐沫,返过身,狠狠地瞪了瞪张子明,说什么不好非得说这个,想來心里就发毛:“臭小子我说,你不说话会憋死你不,会憋死你不!” 张子明累轻声咦咦呀呀地学了我两句以示抗议,便也不出声了。 石门并无异样,如之前般森严紧闭,陈老头会去哪,我盯着两扇石门缝,就算是只苍蝇都不可能飞进去,这么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被拖进去,太扯了。 “天羽哥…你看…”张子明好像发现了什么?指了指脚下。 我稍有那么一点近视,在黑暗的环境中视力不及张子明,便低下头,发现脚下踩着的竟是一块不足一平米的石板,上面的泥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陈老头清理掉了。 二人明白过來,俯下身盯着这块石板。 刘潇儿又问我们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我沒时间解释,随口道:“潇儿,你先看一下教授醒來了沒有!” 刘潇儿哦了一声便不再理会我们了。 张子明用探铲轻轻敲了敲石板。 有回声。 “是空的…!” 我心里一时抓狂,气愤,惊讶,同时也有欣喜,想不到竟然另有通道,料來也在情理之中,这道石门估计不下万斤重,而且其门后可能还有数不清的填石或其它机关,这么一想对了,不解的是陈老头既然早就知道有通道,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此人真教人难以捉摸,他妈的老爱玩这一套。 张子明又敲了敲,石板下面突然传出一个沉闷的声音:“别敲了,我这就上來!” “靠,陈老头…”张子明骂道:“这个老不死的,上來后看我怎么收拾他!” 我赶紧揭开石板,用手电照了照,石板的下面有一个竖直向下的通道,约两到三米深,里面雾气朦胧,陈老头手持蜡烛,就站在通道里。 陈老头将攀登绳扔出來勾住上面,待爬上來后张子明一把将之按住,神情像逮到了日本间谍,:“说,你他妈这个老不死的干嘛去了!” 估计是张子明用劲过大,陈老头疼得直叫唤,我将二人扯开,厉声喝问道:“陈老爷子,有通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们,你这么做严重违背咱们之前订下的盟约啊!后果是很严重的,你应该清楚!” “对,后果很严重!”张子明附和道。 陈老头揉了揉肩膀,怒视张子明:“小哥,咱俩在鬼城,也算患难之交了,怎么这么容易翻脸!” 我也不知道他们发生过什么?张子明一时语塞,我赶紧接话:“哥们的脾气我最清楚,咱最痛恨你这种违背组织,心藏祸患的不义之徒,还别说同甘苦共患难,真到关键时刻,咱哥们大义灭亲之举也是能做的!” 张子明立马反应过來:“对,对,对,最痛恨你这种小人,今天你要不把这事说清楚,老子把你扔到这悬崖下边去!” 陈老头被我们逼得紧了,喟然长叹:“你们这些个娃娃怎么不懂事,不识好人心啊!我要告诉你们通道,就沒时间休息了,再说,我要带着你们下去,人多事就杂了,所以我一个人就提前为大伙探了个路!” “少他妈胡扯,你会有那么好心!” 陈老头太言不由衷了,我半是骗人的。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图个什么呀,只是想和各位一起去见识下林太白古墓的情况,找到幽冥珠,仅此而已,真要离了你们,我一个人也做不到,所以我绝对不会骗你们什么?更不会有害你们的心!” 我顿了顿,一时无语,陈老头拍拍我的肩:“要真起心害你们,还用等现在!”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张发黄的草纸,打开后上面有新添的笔迹。 “下面的情形较为复杂,全是大大小小的盗洞!”“盗…盗洞!” 见到地图听了陈老头此话,我和张子明立马被陈老头成功转移了注意了,后來虽然陈老头确实沒有害我们,而且还救了我们,但回忆起那时候,想想自己不经世事,也挺善良的。 陈老头点点头,将草纸摊开,新添的笔迹就是他刚画上去的,我细看几眼,整个画的就像一张蛛网,不过此人心智极高,做事诡秘,这地图上肯定有我们看不出的记号之类的玩意。 “这里地形本就十分复杂,很多地方只能钻岩石,挑松动处下手,近千年了,也不知來过多少盗墓贼了,盗洞极多,错综复杂!” 陈老头如此一说我马上联想到了迷失森林里的树洞,便问:“比之前在森林里的树洞呢?” “这个…”陈老头略加思索:“盗洞里的情况更具未知性!” 这话等于沒说,我有点泄气。 “那怎么办!”张子明最不愿意费脑子多想,略不耐烦道。 说到此处,几米外的刘潇儿对我们道:“教授醒來了!” 第120章 盗洞2 经过连日來的相处,我们几人的默契程度已然加深,五人依次下了竖井,我蹲在盗洞口用大探照灯往里面照了照,洞内直径不过半米余,像一条蟒蛇的巢穴,深处漆黑一片,探照灯的光线在三米余外便被黑暗吞噬了。 我仔细看了看盗洞口,土壁痕迹已经老化了,生出一层淡淡的绿苔,也不知是什么年代的盗墓高人挖出來的,十分规律,手法相当利索,现代人的钻探手段再高也不可能钻出如此规整的盗洞,第一沒有那耐力,这看似十分简单的事其步骤却极为复杂,手法大都失传,第二工具进步了,那些发财心切的家伙们直接用无声炸药了事,哪里用得着如此麻烦。 盗洞太过窄小,自然要匍匐前行,这种感觉已经体验过,要多压抑有多压抑,唯张子明抱怨不停,与我们來此荒村探寻古墓,自称跟我们相处久了,所谓近墨者黑,像深夜的死耗子,养成了见洞就钻的习性,而且,所钻之洞大都窄小,压抑,严重不符合他本人那副身板的实情,好在我们人多势众,他一个人声势微弱,抱怨一阵见沒人理会也就不了了之了。 陈老头已测过空气,问題不大,即是如此,孙教授提议为安全起见,大家还是戴上了简易防毒口罩,五人合计一处,陈老头打着手电率先钻进盗洞,我拖着一半装备紧跟其后,再后是孙教授和刘潇儿,张子明断后。 约摸爬了十几米,我前面的陈老头停了下來不动了。 我问:“老爷子,怎么停下來了!” “这里是第一个叉道口,你告诉后面的,大家都爬进左边这条叉道,可千万别爬错了!” 我心里稍稍感动了一下,陈老头办事十分谨慎,盗洞太过窄小,五人依次趴在盗洞里,第一个与最后一个的距离近十米,所以有什么状况只能一个一个往下传话。 我将话传给刘潇儿,一直到张子明,隐约听到张子明在后边喊娘。 说罢,陈老头将身子摆向左边,用手电照了照,然后在左边的口子上插上一只蜡烛,火苗似绿似黄突突上窜,沒有熄灭迹象,陈老头便爬进了左边盗洞内。 陈老头腾出空了,我爬到叉道口停住,因为沒时间问陈老头为什么要爬左边的盗洞,下來前只是见过他做的记号,他说已经探过盗洞情况,我和张子明确是不相信,却不知教授这一次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他。 我照了照右边的盗洞,洞口的痕迹看起來与左边这个差不多,可能是同一个盗墓高人挖的,里面不时有一股微弱的风吹出來,扑到我脸上,十分阴凉,隐隐感觉有些怪异,也可能是自己疑神疑鬼怪了,也不知右边这盗洞是通到什么鬼地方的,待爬出去了得好好问下陈老头。 刘潇儿在催问我怎么不爬了,我回过神,陈老头已与我拉开点距离了,我赶紧爬进左边的盗洞紧跟上陈老头,后面三人也6续跟了上來。 又向前爬了近二十米,我心里疑惑越甚,怎么还沒有看到出口。 根据陈老头的理解,这一条盗洞不会太长,许多年前某盗墓高人钻这条盗洞的原因就是因为石门打不开,这条盗洞仅仅就是为了穿过石门和石门后面的一条机关甬道,应该是直接通往前殿口的,可我们爬了这么久,他娘的一点出口的迹象都沒有,前面好像只有无尽的凄黑,狭窄的黑洞弯弯曲曲一直在地下沿伸,给人的感觉特别古怪。 这时前面好像又发生什么事了,陈老头停了下來。 我也停住,便问道:“老爷子,你不说这盗洞应该沒那么长吗?爬了这么久出口呢?出口在哪!” 陈老头在前面挪了挪手脚,估计是爬累了,缓了半天道:“我也觉得奇怪了…” 他此话一出我心头感觉被电击了一下,耍我们。 “靠,你之前不是已经下來探察过了的吗?” 我说完便听到身后的刘潇儿问我前面怎么了?张子明抱怨声更甚,我情绪渐起波折,沒等陈老头开口,又抢话道:“我们这么相信你,你要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啊!别到时候我们四条命全被你一个人给搭上了!” “别急…别急,小哥,你让我想想!” 见陈老头趴我前面用手电察看四壁,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听他口气也像是遇到什么问題了,我理了理情绪,招呼后面的三人先休息一下,自己语气缓了下來,又问陈老头道:“老爷子,怎么了?你说话呀,时不时冒出件事來,这心里真他娘的受不了这个刺激!” “不对啊!”陈老头像是自言自语道。 “不对,哪不对了,您快是说呀!” “难怪我记错了,不可能啊!我记得是左边!” 这下我明白了,这个老不死的估计是在上一个盗洞叉口的时候带我们钻错洞了,我便这样问他,他有些犹犹豫豫了。 我心里暗骂一声,靠,都爬进來快二十米了,怎么现在才发现,然后告诉身后的刘潇儿:“潇儿,我们钻错洞了,大家退回到叉道口去吧!” 刘潇儿大惊:“不会吧!” “你问陈老头,他奶奶的,能把人给折磨死!” 陈老头接话:“小哥,我记得应该是这边沒错的,但是,从叉道口开始,左边这条盗洞往里十几米就又有一个叉道的,这会怎么沒叉道了!” “他妈这还用问,肯定是钻错了,哎…”我长叹一声,沒想到人只要上了年纪不仅分不清东南西北,连前后左右也记不得了。 我又给话刘潇儿:“潇儿,告诉后面的,大家往回倒退!” 张子明破口大骂,已经累得快崩溃了,这会要这么倒退出來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在洞里谈判了半天,最终决定让他独行,装备都留给我们,这才勉强答应倒退,不过退前声明了下不为例。 四人依次后退,比向前爬的速度慢了许多,而且越加吃力,个个嘴里骂口不跌,唯孙教授沒有吱声。 陈老头还在原处照了半天,见我们退得远了,摇头晃脑地不知在想什么?然后也在我前面开始往后退, 第121章 岔道 张子明退不了几米便要停一会,孙教授与我有同样的担心,一个劲地给大家打气,一直后退了十几米,估计张子明已到原先的叉道口了。 我们钻叉道的时候是往左边钻的,退出來又会退到三叉口,大家快累跨了,趴在地上呼呼喘气,陈老头要我传话下去,要最后面的那个退回到原本下來的第一条盗洞里,退出叉道的位置让他察看盗洞情形。 此话依次后传,很快刘潇儿又传回來了,传回來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 “陈老爷子,后面好像又出问題了!” 陈老头疑惑:“出什么问題了!” 我又问刘潇儿:“潇儿,出什么问題了!” 黑暗中听到刘潇儿在我身后问孙教授,声音微弱:“教授,出什么问題了!” 等孙教授再问张子明时声音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我看着这条盗洞,心底莫名生出一丝不安的感觉,而且越來越强烈,一条几百年前的破盗洞能有什么鬼怪。 刘潇儿又将话传上來了:“天羽,子明说盗洞不对劲啊!” 我无名火起,传了一遍等于什么都沒说,于是我深吸一口气,扯开嗓子往后一喊:“混小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他娘的先把叉道口给我们让开!” 这回张子明听到了:“叫个屁叫,这个破盗洞后面怎他娘的冒出三个叉口了,我该退进哪一个里面去啊!” 刘潇儿听到了:“天羽,子明说后面冒出三个叉口來了!” 三个叉口。 我猛地一惊,之前进來时不就是两个叉口吗? 陈老头沒听清:“刚才后面的小哥说啥,什么三个叉口!” 我暗道不妙,这盗洞内只怕真有鬼:“我说,老爷子,麻烦大了!” 说完我要刘潇儿按我的原话传下去:“混子小,你先随便退进一盗洞内把叉道口给我们让出來,让我看看情况!”末了又补了一句:“别退太远,就在口子上呆着别动。 过了一会,见刘潇儿后退了,我和陈老头依次紧跟着后退。 待我退到了叉道口,用手电照了照,果然不对劲。 叉道口的空间好歹大了一些,陈老头凑上來道:“小哥,怎么回事!” 我说“他娘的可真活见鬼了,老爷子,咱之前下來时在这个位置是个‘丁’字型叉道,你说是吧!” 陈老头早已明白过來,拿手电仔细照着叉道口。 孙教授在我前面中间的盗洞口说道:“现在已成了‘十’字型叉道口!” 刘潇儿语气一下紧张起來:“怎么又会无缘无故地多出一条盗洞來!” “咱们会不会又退错了!” “不可能,根据刚才的情形,多出來的这条盗洞绝对是凭空冒出來的!” 孙教授招呼大家就地休息一下,稳定情绪,我突然感觉盗洞变得极为复杂起來了,便问陈老头:“老爷子,把你那地图掏出來看看,靠不靠谱啊!” 陈老头依言,将地图摊开,我举起手电照着。 如之前看过一般,地图上密密麻麻一大片,像一张张蛛网,沒人看得懂,陈老头指着地图上的每一根线条,向众人解释。 根据陈老头的回忆,他一人刚下这条盗洞时,是一切正常的,第一段往里面爬十几米就会有一个叉道口,是‘丁’字型的,也就是我们现在这个位置,往左边盗洞口向前再爬十几米又会出现一个叉道口,然后再钻进右边的盗洞,一直会有十來个叉道口就会到盗洞出口直通墓室前殿了… “我自己钻过一遍了,不可能会错啊!你看,从入口一直到出口处的这条线我将之连起來的了,其它线沒有连起來的意思就是不能通到前殿口,是死路!”陈老头指着地图道。 我侧了下身,在叉道口半蹲着,又细察看了一下地图,果然如陈老头所言。 孙教授打断我们的话:“现在得弄清楚我们遇到了什么问題,首先,我们五人依次下到这条盗洞,往里爬了十几米,遇到第一个‘丁’字型叉道口,这个沒错,然后钻进左边的盗洞内向前爬了十几米,陈老头爷子,根据您的线索,应该又会有第二个‘丁’字型叉口,也就是说前面又会出现两个盗洞口!” 陈老头点点头:“嗯,对,是这样沒错!” “但是我们向前爬了超出二十米也沒发现‘丁’字型叉道口,也就是说,第二个‘丁’字型叉道口无故消失了!”孙教授接着道。 “对,对!”陈老头亦答道。 “然后我们发现不对劲,于是众人又向后退,想退回到第一个叉道口,但是…” “但是,他娘的等退回到第一个原本是‘丁’字型的叉道口却成了‘十’字型叉道口,我操,无缘无故多出一条盗洞來!” 这时我右边的一条盗洞内突地吹來一股阴风,我不禁打了个寒颤,赶紧将手电照过去,阴森森的盗洞里一片漆黑,莫名感觉后背阵阵寒意, 第122章 鬼打墙 刘潇儿拍拍我:“天羽,你怎么了?这副表情!” 我拿手电对着另一边的盗洞晃了晃:“沒…沒什么…”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总感觉这条盗洞深处有什么事物吸引着我过去看,莫名的,却总说不清楚是什么? 孙教授和陈老头还在继续分析:“第一个‘丁’字型叉道口现在变成了‘十’字型叉道口,而第二个‘丁’字型叉口的两条叉道却消失了!” “这里边…” “鬼打墙…” 也不知从谁的嘴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來,众人一下沉默了,盗洞里静得可怕,现在这种情形实在不应该说这样的话,吓死人不偿命,即使每个人心里都有这样的担心,但谁也不敢这么去想。 “刚才…刚才是谁说鬼打墙,吓死老子了!”张子明嘴唇微微颤栗着道。 “我沒有说…”说完我拿手电照了照刘潇儿。 刘潇儿忙遮住:“我也沒说!” 接下來是孙教授:“不是我!” “陈老头…陈老头说的!”我们四人一致将手电对准陈老头。 陈老头明显吃了一惊:“我…我也沒说!” 陈老头此话一出,我全身一颤,一排排鸡皮疙瘩瞬间贴满了皮肤:“操,那…那会是谁说的!” “那就是…”张子明声音马上转弱道:“鬼…说的!” “你们别胡说,这世上哪会有鬼!”孙教授压制住我们的恐慌,继续道:“我了解你们,指不定是你们三人中其中一人说了!” 我和刘潇儿同时看着张子明,张子明顿了顿,明白过來,马上辩护:“你们…你们…你们可不能冤枉我啊!我刚才可什么也沒说,老…老天做证,如果我撒谎,我保证古墓里的东西我张子明一件不取!” 虽然张子明这个混小子的话有些靠不住,但孙教授的话我也有些怀疑了,以前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到现在遇到的这些事,曾经的坚定不移早就动摇了,我更愿意相信是曾被困死在这些错综复杂的盗洞内一些盗墓者死后魂魄给我们的警告或指引。 “眼下我们有三个选择:第一,全体坐在这里等死,第二,想办法退出去,第三,想办法找到正确的盗洞,直通古墓前殿!” “嗯,很明显第一个选择可以去掉,剩下的两个选择不管是出去还是直通前殿,我们都必须找准盗洞,所以,现在不是要退出去还是去前殿的问題,而是如何找准盗洞的问題,你们说对不!” 恐慌症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一旦传播开來,就会一发不可收拾,大家都会失去理智,但只要有一个人冷静下來,周围也会马上冷静下來,恢复理智。 “我认为潇儿说得非常正确,光坐在这分析可能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反正咱们人多,而且工具齐全,所以,我建议,咱们干脆一条一条地探,他妈总有一条是通的吧!” “对对,咱也别搞形式主义了,这样虽然会浪费许多时间,但总好过坐在这里枯想。 现在我们五人身处四条盗洞的交汇点,有四个可寻的方向,刚好我们有五个人,这事就好办了。 当下决定,由刘潇儿守在‘十’字叉道口,也就是呆在此处别动,我们四个人各探一条盗洞,刚好我们的装备也有四条攀登绳,极为方便,每条绳子的一头拴在一人腰上,另一头则交给刘潇儿,如果有什么异常情况,就以扯动绳索为号。 我又重新戴上了口罩,将手电扣在额前,确定防身的匕首和探铲都在身上了,又拿了一个打火机和一支蜡烛备用,其他三人除张子明还在整装外,孙教授和陈老头已钻进了盗洞之中。 “子明,感情你这是在化妆呢?他娘的你快点行不!” 张子明探头探脑,见孙教授和陈老头已各自钻进了盗洞中,轻声对我和刘潇儿道:“我…他妈我怎么感觉这盗洞里有鬼似的,想着我一个人爬进去这心里头渗得慌…” “哇靠,你他娘的有点出息行不,好歹也还当过兵,到过西南原始森林里驻扎过,怎么,部队就教出你这么个废物來!”其实我心里也沒底,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见张子明又冒出这么句话來,故意用此言回击,以掩盖内心的恐惧。 张子明也不服了:“天羽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啊!我刚才是说着玩儿呢?靠,谁怕谁呀,來个鬼便好,拿住了也好让你们见识下老子的手段,他妈最好还是个女鬼!”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只是笑得太牵强了。 刘潇儿道:“你俩一到正经的时候就废话一大堆,别说了,快去吧!” 我收摄心神:“潇儿,你看看子明这混小子,他妈三年不见,就这点出息了!”说完我转了个身,钻进了其中一条盗洞。 张子明在后面骂骂咧咧地也钻进了一条盗洞里,又传來刘潇儿的声音:“你们都要千万当心,一有情况就拉动绳索啊…” 紧接着,我身后再也沒有任何声音了,只剩下自己艰难地呼吸和心跳声,我一直向前爬,狭长的盗洞在手电的照射下显得极度压抑,视线亦极度昏暗,感觉自己整个人和手电筒照出的橘黄色的微弱光线随时都有可能被盗洞彻底吞沒,想到这些不禁使人寒意又起。 为了转移一下内心的恐惧感,我故意发出了一点声音,哼着我记忆里那些比较经典的流行歌曲,不过哼了沒几声,感觉实在是吃力,就又收声了。 约摸已经爬了至少二十米远,除了盗洞转了两次小弯,几乎沒有任何变化,好像还在无限地沿伸,也沒有看到叉口,我看了看缠在腰上的绳子,绳子的剩余长度也就一两米了,估计陈老头和孙教授他们都已折回了,我再这么爬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决定回撤。 可正在这个时候,之前挥之不去的那股阴风,又扑到我脸上,我心里又一阵疑惑,想了想,又向前爬了一两米,再用手电筒细照一番,突然看到就在我前面几米远的斜角处,隐约有一个人影背对着我蹲在那里,视线极度模糊。 我一下感觉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來了,赶紧抓住身上的绳子示意守在叉道口的刘潇儿, 第123章 颠倒 突然发现有一个人一样的黑影,就在我前面,确实让我吃惊不小,感觉就像是虚无的漆黑之中突然冒出來的鬼魂,让我全身來了冷汗,不过自打來了荒村,这种情况也已经历过多次了,我很快便镇静下來。 身后的绳索有了反应,刘潇儿已经知道了,我趴在地上屏心静气,想我一个人如果冒然上前好像不太稳妥,如果蹲在那里的要真是个人,那就要了我的命了,这样的鬼地方,除了我们五个人之外,哪里还会有人,所以我觉得前面那个黑影多半不是善类。 我决定等后面的人上來再说,想着随即将手电熄灭,眼前便迅速暗了下來,是彻底地暗,让人有种飘浮的错觉。 静静地趴了大概十來分钟,在漆黑之中我突然听到有动静,起初吓我一跳,随即又反应过來,应该是后面的刘潇儿接到扯绳信号之后爬过來了。 我往后蹭了一米余远,压着嗓子朝后面喊道:“潇儿…” 声音可能太小了,我自己都听不清楚。 马上那种动静就消失了。 难道是我听错了。 又过了一会,依旧沒有动静,我情绪渐乱,有些压制不住了,便下意识想再次打开手电,就在光线刚从手电出去的那一刹,一张极度可怖的烂脸出现在我脸前,与我的脸的距离不足半米远。 我彻底崩溃了,手一抖,狂喊一声:“鬼啊!”扔开手电,本能地用手肘拼了命地往后蹭。 果然是一个人,噢不,是鬼,是一个困死在盗洞里的鬼,那只鬼的速度奇快,我刚后退,只感觉一只手一下就抓住了,我嗓子一跳,已经喊不出声了,几乎要昏厥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十分奇怪的声音。 “我,我,我靠,天羽哥,怎么是你,他娘的吓死老子了!” 我先是一愣,半天反应过來,一时哑口找不到词了。 张子明好像是累得狠了,拿下口罩大口大口地喘了几下,然后用手电照着我,松开我的手,一脸恐慌的表情,道:“天羽哥,麻,麻烦大了!” 我真被吓跑了三魂七魄,从鬼门关又回來了,心里极不适应,想不到我胆子竟然这么小,我缓了半天,才想起來问张子明:“他娘的你怎么跑到我前面去了,刚才我看到前面蹲着一个黑影,还以为是个鬼,妈妈耶,可吓死老子了!” 张子明一脸雾水,好像也被什么问題给困住了,瞬之转怒:“操他大爷的,我也被你吓死了,我也奇怪你怎么跑到我前面去了!” 我一听要晕了,他妈这盗洞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复杂。 这种事已经远远超出我们所能想像的任何状况之外了,在“十”字交汇点的时候,我和张子明明明探的是两条不同的盗洞,而且方向还是相反的,他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我的前面。 现实被颠倒了。 张子明似我一般,也被困惑住了,不停地挠头,然后莫名奇妙地看着我,就好像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一样,我实在是难以说服自己相信这种事,想起在**虚冢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假的孙教授,眼前突然出现的这个张子明,不得不防,于是我细问张子明从“十”字交汇点与我分道扬镳后的境遇。 眼前的这个张子明倒不含糊,绘声绘色地将过程说了一遍,与我完全一样,也是向前爬了二十多米还沒有见到叉道,因为绳索不够了,便打算返回,结果突然发现前面几米远的地方趴着一个黑影,起初看不清,以为是鬼,僵持了一会,决定先下手为强,可怎么也想不到那个黑影竟然是我。 我仔细地盯着张子明脸上不断变换的神色,怎么也看不出破绽來,难不成真的遇到鬼打墙了,从刚开始发现这条盗洞不对劲的那时候起,一直到现在诸般诡异的事情,难道真的是死在这盗洞里的冤魂想找替死鬼要困死我们,所以在不断地改变我们的盗洞位置,又或者是那个要成仙的林太白施的什么秘咒,要让每一个前來盗墓的都死在路上,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张子明问我现在该怎么办。 这事的诡异程度已经让人承受了,呆在这里不利,况且虽然这个张子明沒有破绽,我也还是不敢百分之百的相信此人就是张子明,我略思索道:“咱们…退回去,对,退回去问问陈老头那个惯盗,他肯定会有想法,或许能让我们走出这个困局!” 说完我心里一突,马上想到一个问題,果然张子明就开口了:“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退吧!”说着要拉着我往他那边退。 我猛地警觉起來,将探铲握在手里,张子明见势不妙,大叫道:“天羽哥,你,你怎么,不相信我!” 如果你感觉一个人真的在骗你,最好的方法就是保持沉默,打击对方的心理防线,我盯着他,不说话,想不到张子明这个缺心眼的家伙一下子燥动了,突地拔出探铲,无奈在狭长的盗洞里施展不开,两个人要开打也动不了,只能做做表情。 我怒视:“他妈要退就往我这边退,我是从‘十’字交汇点那里爬过來的,绝对不会有错!” “他娘的扯淡,要退只能往我这边退,我就是从‘十’字交汇点那里爬过來的,我这边沒错!” “他妈的,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谁也不相信谁喽是吧!” “你说我能相信你吗?”张子明表情亦越加愤怒,补一句:“天…羽…哥…”暗含杀机,听得人不寒而栗。 我说:“那好,各退各的,‘十’字交汇点再见!” 恰在此时,张子明突然莫名奇妙地喊了一声:“教授…” 我一噔!“你说什么?” 张子明神色惊疑起來,示间我身后的盗洞里,嘴唇微微颤抖着道:“刚才…刚才,他娘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124章 死路 你他娘的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怎么回事?”我不敢往后看,现在不能排除眼前这个张子明,倘若他趁我回头时动手,那是轻而易举,这种小伎俩早就过时了,骗不了我,我只是死死地盯着他问道。 张子明说刚才看到孙教授从我后面爬过去,然后做了个手势。 我弄不明白,半信半疑瞬间转过头用手电照了照,黑漆漆的一个鬼影都沒有,然后又瞬间将头转回來继续死盯张子明:“操你大爷的,什么教授爬过去,这盗洞里就我一人!”说到这我想起一件事來,不对呀,之前我拉扯绳子放出信号时,明明有了回应,时间过去好一会了,后面的人怎么还沒有上來。 张子明好像不会说人话了似的,嘴里咦咦呀呀,估计是太激动了,憋了半天终于说清楚了:“刚才…刚才孙教授在你背后横穿了过去…你身后有叉道!” 原來是横穿,我一听就怒了:“扯你大爷的淡,我一路爬过來,要他妈有叉道老子会趴在这里!” “真…真的,就在你身后,嗖一下,从这边的土壁里出來,横穿盗洞,又钻进这边的土壁里去了,就这样式的!”张子明比划了一下。 我靠,孙教授成土行孙了。 “天羽哥,快,快退一点,看看是不是有叉道沒被你发现!” 我注视着张子明,骂道:“你小子要真敢对我下手,你肯定也走不出坟岭村,我一个人退,你呆在那,别过來!” “天羽哥,我被你们怀疑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迟早会讨回來的,别废话,快去!” “就我们怀疑你,靠,你要不怀疑我,那你跟我走,从我这边退到‘十’字交汇点去成不!” 张子明被我绕了进來,一时语塞。 我依张子明指示,后退一米多,发现土壁上一点痕迹也沒有,哪來的叉道,差点沒上他当,看來多疑这样的缺点有时候能救自己一命。 我说:“你此计不成,还有何计!” 张子明突然叹了一声:“天羽哥,我决定了,从你这边退出去吧!如果你有心骗我,我,我自认倒霉了!” 我不想再与之对话,心想待退到交汇点与其他四人聚到一块后怎么收拾你,当然,也许他就是真的张子明。 我与张子明保持着一小段安全距离,我开始往回撤,退了十來分钟,大概到‘十’字交汇点了,正想回头看看刘潇儿他们是不是都蹲在交汇点处,脚板突然顶到了土壁,感觉怪怪的。 我脚板又用力蹭了几下,心里一阵奇凉,心情一下跌落谷底,太邪了。 张子明问:“天羽哥,你怎么不退了,到了吗?” 我一下慌了:“子…子明,坏...了!” “天羽哥你哆嗦什么啊!到底怎么了?” “他娘的这条盗洞怎么变成一条死路了!”我全身颤栗道。 现在置身的这条盗洞明明就是我从“十”字交汇点那爬过來的这条,再往后退时,怎么成了一条死路,‘十’字交汇点哪去了。 有那么一瞬我以为是眼前这个张子明给我施的障眼法,倘若他是被困死盗洞的人所化的冤魂的话,却想不到张子明这斯也极为吃惊,大呼太邪门了,我打了个手势教他住嘴,越叫越心烦,那样就真会被困死在这里。 从钻进这条诡异无比的盗洞开始,每一次发生的意外情况都太不可思议了,层层叠叠,全部缴在了一起,怎么也想不明白,把我们的思维陷入绝境,但人是很奇怪的,一种恐惧感越过人的心理防线的时候,反倒不怕了,我和张子明渐渐冷静下來,开始回忆在盗洞里遇到的许多事情。 问題到底出在哪里,盗洞怎么会这样。 这时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缠在腰上的绳子,我往腰上一摸,感觉心里‘突突’地跳,幸好绳子还在,同时赶紧提醒张子明:“臭小子,你什么时候把绳子给解了!” “解绳子,我,我沒有啊!” “你快摸摸看,绳子还在不在腰上!” 张子明身躯有些肥胖,得侧一下身才能往后摸到腰上,将绳子扯出來,我一看就愣了:“难道…” (在往回退之前,我扯动过身上的绳子,而绳子亦有了回应,那就说明在那个时候刘潇儿扯动过绳子,也就是说那个时候我置身的这条盗洞还不是一条死路,可事后并沒有人从交汇点爬到我身后來接应我,而是眼前出现了张子明,张子明离开交汇点的时候,身上拴着一根二十余米长的绳子,待绳子快用完的时候,就碰到了我,然后跟我一路后退,他爬行的距离已经远远地超过了绳子的距离,可绳子却还在他身上,那么,就是刘潇儿已经将绳子松手了,) 我又扯了扯我腰上的绳子,手感有些异样,我一股脑将绳子全部扯回來,心里一凉,原來刘潇儿确实已经将我身上的绳子松开了,我已经和交汇点处失去了联系,张子明见我这么做,也全部将绳子从身后扯了出來,情况与我一样。 我和张子明对视了一眼,二人都在想同一个问題,刘潇儿和孙教授他们三人会陷害我们俩,绝对不可能的事,那就是他们也遇到什么疑惑了。 张子明问我:“天羽哥,你刚才说‘难道…’,难道什么?” 我又在脑海里将事情想了一遍,其实也只是猜测,灵感是來自于停尸馆下面那座女尸墓。 我刚想说出我的想法,想不到张子明突然将手电熄灭,压着嗓子冲我叫了一声:“天羽哥,快趴下!”语气十分急切。 我会意照做,刚刚沉浸入一片漆黑之中的那一刹,隐隐有一团光亮映入我迷糊的视线圈中… 就在我身后… 第125章 六只蜡烛 过了半晌。 “天羽哥,是…蜡烛…”张子明趴在我前面,抬起头指指我身后的光圈道。 我抬头侧过身向身后看去,原本是一堵土墙的死路此时又变成了一条彷佛沒有尽头的盗洞,张子明所说的蜡烛就插在那堵墙的位置,火苗细小微弱,飘飘忽忽地… 张子明已经傻眼了,眨吧着眼睛看着我,连一句话也说不圆了,吱唔了半天憋出一句來:“天…天羽哥,这是怎么…他娘的!” 我说“你别吵,让我想想!” 明明是一条通着的盗洞却成了死路,然后又通了…蜡烛…我总感觉脑海里好像抓到了什么?不过却像是一团绳子胡乱缴在一起,让我找不到那个绳结在哪,我侧着身盯着那只蜡烛… “子明,你帮我一下…” “你要干嘛?” “帮我转身!” 我要在极度窄小的盗洞里转过身去,看看我身后的那只蜡烛,张子明一身蛮劲,差点被他推骨折了,待转过身我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摸到手电照着眼前这支蜡烛。 “天羽哥,你到底在想什么?说实话老子现在快崩溃了!” 我有点不耐烦,道:“你别嚷了,让我再想想!” 要是刘潇儿在这里的话肯定能理清这种情况,她分析事物的逻辑性是我们几人当中最好的。 我照了照蜡烛,蜡烛快燃烧完了,而且地上已经流了许多溶化烛汁,看來绝对不是刚刚点在这里的… “是潇儿点的蜡烛!” “你怎么知道!” “从女尸墓出來之后,我们在各自的蜡烛上留下了记号!” 我说完突然一个激灵… 我…我明白了。 “子明,快,我们向前爬!” 张子明还沒明白过來,跟在我身后问:“天羽哥,你到底在想什么?能不能告诉我!” “我们都错了,也别怀疑谁了,他妈我们上当了!” “上当了,上谁当了,陈老头,我靠,我早说过那人肯定不可靠!” “上了林太白的当,操他妈的,这是一个陷阱,一个机关,一个非常复杂非常高级的机关!” 张子明吃了一惊,顿了半天非得追问清楚:“机关,上了林太白的当,这话我怎么越听越糊涂!” “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如果我猜得沒错,这是一个复杂的盗洞网,而且压根就不是盗墓者挖的,而是墓主人也就是林太白早就设计好了的一个机关,用來迷惑盗墓贼,这一点,连陈老头他的祖上那个叫陈老五及吴四麻子以及所有前來盗墓的人都被迷惑了!” “哇靠,果真这么悬的话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女尸墓的石阶上发生的事带给我的灵感,现在少他妈的废话,得验证了才能支持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你要怎么验证!” “先找到其他三人问问他们就知道了,我估计教授他们三人肯定也碰到了我们刚才所遭遇的事,以他们的智商和经验,应该在我们之前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你的意思是我们俩是五个人中智商最低的!” “不是我们俩,是你,这蜡烛是潇儿点的,潇儿那么聪明,她点蜡烛上肯定是为了在盗洞里留做记号,前面肯定还有,一路追上去就能找到她!” 张子明无语,紧紧跟在我身后,二人不停地往前爬。 不过十几米,第二支蜡烛果然出现了,我心里一阵狂喜,又继续向爬,在五十米以内,我们找到了六支蜡烛。 我与张子明不停地往前爬,此过程中发现的蜡烛竟足足有二十多支,我心想刘潇儿也真下了狠心,估计将剩下的蜡烛全部用上了,在这种情况之下,蜡烛是一种极为珍贵的资源了,以她的性格,如沒有九成以上的把握,断然不敢如此轻易冒险。 后面的张子明却一个劲地问我看到前面有人影了沒有,我沒在意,却猛然感觉到前面不远处有人影在晃动,而且盗洞的空间也突然变大了。 我转身,示意张子明别出声,二人很快静下來趴在地上。 黑暗处有一个声音:“教授,怎么样,看出是什么了沒有!” “再让我看一看!” 接着又听到第三人在咳嗽,道:“这次我算是服你们这些读书人了,看來盗墓也得有文化才行啊!哎…” “这是当然…” “谁,!” 突然有一束强光从黑暗之处照射过來,我和张子明瞬间被曝光了。 “小哥…嘿!你们终于出來了!” 我和张子明从盗洞内探出來,这地方便是盗洞的出口,是一间很小的石室,在盗洞里憋屈了这么久,全身酸痛不已,我和张子明瘫在地上,问他们怎么这么快就钻出盗洞了。 刘潇儿详细地说了一遍。 五人在“十”字型交汇点散开之后,交汇点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刘潇儿在不知不觉之间又回到了原先的“丁”字叉道口,这让她大吃一惊,一时竟沒有察觉,不过因只有她一人守在开往四个方向的盗洞口,难免有遗漏之处,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不敢轻举妄动,但这事怎么也说不过去,便点了一支蜡烛在其中一个盗洞口的旁边,就因为这一支蜡烛让她发现了盗洞的诡之处,就是盗洞正在移动,上下移动。 “这是一个机关,一个非常高级的机关!”我说道。 “对,其实盗洞不只一层,有三层,而且在不停地上下移动,所以才会出现那种情况,本來是‘十’字型叉道的却会变成‘丁’字型叉道,或者‘丁’字型叉道变成‘十’字型叉道!” “原來是这样…就因为这么一个复杂的盗洞网,差点把我们吓死了,靠,还真他妈以为遇到鬼砌墙了!” “不过仅仅知道了这一点还不能走出盗洞啊!潇儿你是怎么做到的,因为我发现所有的蜡烛都是你点上的!” “嘿嘿!这个就是陈老头的功劳了,他的那张地图告诉我们的!” 刘潇儿发现盗洞网的奥妙之后,会合了孙教授和陈老头,然后破解了陈老头身上的那张地图,其实陈老头画的线路沒错,只要把不相通的那条线路连接起來,就能找到盗洞的出口了,尔后在盗洞内每隔一段距离就点上一支蜡烛,相信我们肯定能看得到,果然沒让刘潇儿失望,我和张子明出來了。 张子明问:“那这是哪了,怎么像一耗子屋似的!” “应该离前殿不远了…”陈老头望着石室天花板道。 这时,在一旁的孙教授突然道:“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我和张子明一钻出盗洞就沒注意到孙教授,我看了看指南针,盗洞口的位置是这间石室的北面,而孙教授正在石室南面,用手电照着石室墙壁,好像在打量着什么?听孙教授突然冒出的这句话,我冷不丁意识到,这个石室除了我们爬过來的盗洞口之外,好像沒有其他出口了, 第126章 出路 这一念头让我吓了一跳,刚才孙教授说知道什么事物的意思了,想必就是与此有关,抬眼看张子明那斯靠着墙壁竟然呈半迷糊状了,我却乏意顿失,和刘潇儿及陈老头三人凑了过去。 孙教授对立的墙壁上竟有许多奇怪的图案,原來孙教授说的是这些东西,我用手电在石室一扫,发现石室四周的墙壁竟布满了类似的图案。 刘潇儿他们估计爬出盗洞后就发现了,也不搭理我,直接问孙教授墙上的这些图案是什么东西。 孙教授指着墙上的奇形怪状的东西道:“这些不是图案,而是古乌国的象形字…” “象形…象形字!”我有些压制不住,吃惊道。 孙教授点点头,继续道:“沒错,这些图案是古乌国的文字!” “这我就不明白了,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那么古乌国所处的时代应该是秦汉之后宋元之前,象形文字,感情那古乌国还是原始社会啊!” 刘潇儿却似有所悟,补充道:“每一种文明的发展层次是不一样的,比方说这种象形文字,我们看來是原始社会部落时期,但在古乌国的世界里,可能是一种很先进的文字了,至少对于他们來说可能是当时最先进的了……” 陈老头盗墓出身,对这些事物他不感兴趣,直截了当地打断我们的话:“象不象形我不懂,咱们也不是來研究这些的,你们都是有文化的,既然说这是什么字,那肯定知道写的都是些什么?要不然如何找到石室出口嘿!几位意下如何!” 让陈老头这么一说,我们讨论古乌国象形字的兴致大减,不过想想也是这个理,被孙教授说服我们一起來荒村前,想的都是古墓里的奇特文明,但一路所遇之经历,让之前那些古墓文化的研究心理早已抛之九霄云外了。 孙教授研究了十几年的古乌国资料,用陈老头的话來说,既然能认出这些是文字,那么肯定能知道这些文字的意思,而且他说他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了。 三人满怀期待地看着孙教授,孙教授的表情有些莫名奇妙:“我只是知道这图案是一种文字的意思,可并沒有说这文字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我听了差点昏了过去。 这算什么意思,我一下瘫在地上,浑身充满无力感。 刘潇儿见我这般模样,打击道:“怎么这么急燥,教授要连这点把握都沒有,怎么敢轻易带我们來这!” 陈老头坐一旁索性点了一锅烟,嘿嘿几声,不知是不是在笑,我瞟过去,盗墓出身之人,怎么看都有些贼眉鼠眼的。 孙教授和刘潇儿在研究墙壁上的象形字,我就不需要凑势闹了,石室里又静了下來,我靠着墙壁,开始对自己的生活和处境有些胡思乱想了,这么些日子了,与外界失去了联系,也不知现在外面的世界怎样了,那些曾经熟知的人和事怎样了…… 当我想得不着边际的时候,刘潇儿招呼大伙,墙壁上这些象形字的内容,已经解开了。 一听到墙壁上的内容已经解开,张子明一下子窜了起來,靠,原來那混小子压根沒睡着,抢先凑了上去,问刘潇儿那些鬼画符般的文字在说什么东西?是不是隐藏着进入林太白古墓冥殿的什么机关暗道之类。 刘潇儿摇摇头,指着画在本子上的一些莫名奇妙的文字道:“这个…好像不是什么机关暗道之类的暗语,而是在说一件事情…” “什么跟什么嘛,潇儿你别绕弯子了,直截了当地说,痛快点!” “噢,那我念给你们听!” 孙教授打断我们的话:“别念了,我來告诉你们墙壁上的这些字是什么意思!”孙教授沉吟半晌,估计是在心里组织语言,接着说道:“这些文字只是记叙了与林太白有关的一件事情,古乌国有一个奇特的规矩,这一点我以前沒跟你们说过,古乌国历代君王都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宝物,但这件宝物只能给一个人看,那就是有次王之尊的女巫,女巫乃全国巫师首领,毕生不离君王半步,待君王死后,女巫也要一同陪葬…” “墙壁上所记载的便是女巫陪葬后的一件事,林太白入葬后,女巫也被活活闷死在了棺中,与林太白葬在一起,但女巫并沒有死,事先想了一个办法,从棺椁中出來了,然后再从预留的暗道逃了出來,待逃出來后,又迷惑一些人按原路返回林太白墓中想夺取幽冥珠,却不料在这个时候女巫突然感到大病,回想可能是古乌的咒语发作了,离开君王便会死,已经等不到拿到幽冥珠的那一天了,不久女巫便死了,那些人将之埋在林太白古墓附近…” “就,就这么点烂事!”张子明突地冒出这句话來。 孙教授不与理会,继续道:“最后有提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女巫在逃出冥殿之时,带出了一件可开启冥殿的钥匙……” 我们闻之一惊! 尸枕……! 我长叹一声:“可是尸枕已在鬼眼窟给弄丢了啊!”莫非是天意如此! 这时张子明却鬼头鬼脑和陈老头眉目传情,我一愣,张子明突然大笑起來,很是兴奋。 陈老头打了个手势,张子明便从背袋里将尸枕掏了出來,原來这斯与陈老头二人在鬼窟里将尸枕又夺回來了。 这下子好了。 “我只是说是一把开启冥殿的钥匙,可并沒有说是开启这个石室的啊!你们这么得意干什么呀!” 毕竟教授,教授,这可不是乱盖的,果然沉得住气,敬仰之情难以言表,只好问孙教授:“那在这种环境出现这样的文字,这不正好跟那些书里面说的探险情节相吻合嘛,如果不是什么机关暗道的暗语,那又是什么意思!” 想不到孙教授也会玩这一套,随即神色一变,诡笑道:“呵呵,我虽沒说它能开启这个石室,但也沒说它就不是开启这个石室通往冥殿的钥匙了啊!” 我们三人差点晕倒。 唯有沒被吓得差点晕倒的陈老头终于也不耐烦了,插嘴道:“你们七里八里的我不知道,别管他娘的是不是,咱们赶紧拿出來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第127章 鬼梯 张子明抱着尸枕瞎摸了半天,啥玩意也沒有,我说混小子拿过來给我看看。 我也将尸枕翻了一遍,沒发现什么异常,可能是年代过于久远,上面的尸气味经久不散,那股味道只要飘到鼻孔处就让人有窒息的感觉,幸好还有简易口罩,好歹有一些作用。 我便将尸枕递给孙教授,抬眼看到刘潇儿和陈老头又在石室四周摸索着什么?估计是想确认是否有机关。 我在想这尸枕与石室,两种看似毫无关联的事物之间会有什么联系呢?仅凭尸枕如何找到石室通往冥殿的门,或通道。 我正思索着,端详着尸枕的孙教授突然说了一句话:“六十六…会不会是这个呢?” 我的脑袋好像被谁敲击了一下,马上回过神來问教授:“您刚才说什么?” 孙教授照着尸枕上的某一处位置:“你看,这里好像是透明的,里面有三个字,六十六…嘿!子明,天羽,你们看一下!” 我总感觉六十六这个数字好熟悉,就好像有人不停地在我耳边说:“六十六,六十六,六十六……” 孙教授招呼我看一下,刚想走过去,刘潇儿突然莫名奇妙地大呼一声:“大家站着都别动,,!” 石室本來小而压抑,刘潇儿这突如其來的一声,把我们都吓一大跳,好像一个女鬼的喝叫声,凄厉无比,闻之全身发毛,大家一下就僵住了,愣愣地看着刘潇儿。 刘潇儿好像有了很大发现,十分兴奋地道:“教授,沒错,就是六十六,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四人皆问道。 “我一直在想这六十六会不会别有用处,想不到果真如此,你们别动,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待我走过去,石室之门肯定马上开启!” 我是如坠云端,完全不明白刘潇儿的意思,其他三人也同样是一脸莫名奇妙的表情,估计跟我一样。 刘潇儿非常激动,好像一时不知怎么说的好,只叫我们别动,顿了顿直接问孙教授道:“教授,您好好看看,要是把我们五个人所站的方砖位置用直线连起來,像一个什么符号!” 孙教授好像明白一点什么了,看了看刘潇儿,然后细打量了一番我们四人的位置。 突然孙教授的表情一下子就凝重了,咽了下口水,慢吞吞道:“古乌国的数字符号!” “聪明的教授,我们五个人的位置有三种连法,这三种连出现三个数字符号,就是两个六和一个十,教授,你说对不对!” 孙教授又看了一番,猛然醒悟似的,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果真,果真是,潇儿,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和张子明及陈老头都还是不明白,这种现象不断发生,让人十分别扭,我又只好打断他们的话:“潇儿,你快别卖关子了,我和子明都承认咱仨你最厉害,除了吃饭你比不过子明之外!” “现在你们听我的,把你们的脚都完全放到你们脚下的方砖格子里去,别踩到格子外边!” 四人依言而动。 突然,不知从哪里发出“嘎吱吱”几声,十分沉闷,我看了看脚下,方砖正在下沉,余人皆为吃惊不已。 而此时,我们五人中间的位置有一块石砖正随着我们脚下石砖下沉的速度缓慢升了起來,上升约十几厘米,停住了。 原來是一个利用重力下沉而带出來的机关。 “快,把尸枕放上去!”刘潇儿指挥道。 我和张子明大概已经愣住了,孙教授将尸枕轻轻放到石砖台上,想不到石砖迅速分解成四块,呈一百八十度分散,露出里面一个暗槽,尸枕正好嵌了进去。 五个人互相对视,眼睁睁地看着预想不到的每一幕,不知道接下來又会发生什么?而那块石砖开散的四块又重新合拢,将尸枕完全包住了,这一过程实际上发生得非常快,就那么一瞬间,升上來的石砖恢复了原样,然后又复下沉,接着触发了一连窜的机关声响,石室突然晃动起來,五人惧惊,孙教授就近拉住我,大喊道:“快跑!” 第一,无路可逃,第二,已经來不及了。 整个石室正在整个下沉,感觉就像,就像…… 在石室摇晃中,五人失去重心,东摇西荡,混乱中便听到张子明断断续续地大骂声:“我…操他大爷的,怎么像坐电梯似地,误入机关,以为能直通…通…冥殿了,这下可好…大伙一起歇…一起歇菜!” 我一时狂燥不已,也不知该对谁发火,叫道:“都他妈给老子闭嘴,死也让…让老子清静点…” …… 石室下沉一陈,却又停住了,刘潇儿从墙角处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饱含讽刺语气道:“看看你们…你们两个大男人…吓成什么样了!” 我惊魂未定,沒摸透他们几人的底,露了马脚,只能轻叹一声,张子明更加夸张,恍如隔世似的好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还真活着。 我将手电紧握在手,稳定自己的情绪,陈老头走过來拍拍我:“小哥!”估计被扑起的灰尘呛到了,咳了几声指了指我身后继续道:“通道…通道…出现了!”我又被哧了跳,本能地跳开。 五人收神已定,众皆抬头,将手电光线齐聚,一条宽约五米,高丈余的宽阔的通道走廊显现五人面前,走廊的尽头,一片漆黑,阴森之气逼人, 第128章 壁画 五人做最后休整,由于累得很了,每个人的精力早已不如刚來时那么充沛,经商定便准备弃了一些资重,只拿最能派上用场的照明探险防身等器具和一些剩下的吃喝,不过到这时我们也发现许多如电池类的消耗工具快用得差不多了,就算不扔也沒用处,所以丢了一堆垃圾也就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惜。 我重新装上手电,走到通道近前,手电的射程有限,偌大的通道里太过漆黑,看不到深处是什么情况,不过走到这一步,眼前这条通道已经是唯一一能够进入林太白古墓冥殿的地方了,至少对于我们是沒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所以必须得步步小心,不能有一丝大意,不然到了这最后关头大家全死在这就太不合算了。 孙教授当即表扬了我两句,说经历了这么多到底是有点长劲了,听了此话我差点晕倒,搞得张子明和刘潇儿在一旁嘿嘿偷笑,孙教授问陈老头,能不能看出通道内的情况,有沒有什么机关。 陈老头此时表现得比孙教授更像教授,不过涉及行业不同而已,在通道口探头探脑地用手电在空中划了半天,斩钉截铁地道:“走吧!这回不会有机关了!” 虽听陈老头如是说了,大伙还是不敢冒然前行。 张子明走上前來,用手电在阴冷的通道内划了一圈,道:“我看这通道内肯定有机关暗器,小说里不都这么写的,毒箭,毒蛇,毒气,滚石,流沙,墙钉,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 陈老头脸上依旧不动声色,像领袖般朝众人招了招手:“相信我吧!掏宝几十年了,这点把握还是有的!”说完脚一抬,第一个走进了通道里。 孙教授第二个跟了上去,马上招呼我们不用疑神疑鬼了,通道两边的墙壁上布满了壁画,这条通道可能是一段联系着冥殿的回廊。 我愣了愣,如果真是一段回廊,那也就太怪了,按常理进入冥殿的位置应该是前殿正门才对,刘潇儿说原因可能有两点,一是迷惑破坏力大的盗墓贼,这种墓深藏地下,团伙盗墓一般都会选择在直通冥殿的大门开路,用炸药进行爆破,所以古墓完工时封冥殿的位置可能不是在前殿大门了,甚至有可能沒有实质性的大门都未可知,而另一个原因可能是修墓的工匠们给自己留的一条活路,然后正好连到了上面的盗洞迷宫里。 不过现在回想起來第二种可能性很小,因为那盗洞迷宫感觉像是迷惑盗墓高手而特意做的一个机关,但盗墓者却会认为是先前进來的盗墓贼所钻的盗洞。 张子明说别管是什么原因,反正今儿个让咱们碰上了就是造化,走到这通道尽头看看便知了。 陈老头一边走一边察看通道详情,告诉我们说这的的确确是一座西域墓主的墓不错。 张子明说这不废话吗?林太白本來就是西域一小国老儿,孙教授说不然,其实凡沒有证实过的东西都只能是一种猜测,只是程度不同而已,且听陈老爷子说说如何见解。 陈老头越加得意,为显摆他的盗墓资历,拿手电朝通道四周晃了晃,嘴里喃喃自语,别看你们一群知识分子,平日读书钻研,可真要到了地方上,那就不如我们这些常年掏宝的见识了。 张子明瞪了一眼,恨不能上去抽陈老头一顿,陈老头的语气和神态再加上张子明的行为让我觉得太搞笑了,只能憋心里不敢笑出來,刘潇儿亦对我眨眨眼,会意。 陈老头继续道:“我们从林子里下來后,我注意到唯有到了这里,造墓的材料才是西域天砖,这一点你们大概就不知道了,凡西域古墓,必用到西域特制的一种石砖,道上人都喜欢称之西域天砖,此砖万年不浸水,极为坚固,其制作工艺极为复杂,而中原古墓是不可能用这种石砖的,原因是仿造不出來!” 孙教授象征性地点点头,眼睛却盯住了墙壁上大片大片的壁画。 虽然我们对这些古迹的注意力早已溃散,但是这条通道两旁的壁画也着实是让我们吃了一惊,规模好不壮观。 壁画内容倒是沒什么惊奇之处,大概是林太白想成仙想得发了疯,所有的壁画全是按照天地神人鬼的布局排例,沒有一丝新鲜感,但壁画的色彩极绘制手法的造诣却相当之高。 当然,我们几个也只能是看得一惊一乍的,却并不懂什么造不造诣,张子明只说这玩意肯定值钱,然后免不了让刘潇儿说其市侩,敷浅,眼里只有铜臭,这是文物。 我心想文个屁的物,这烂地方除了我们几个不要命的人之外谁还会來,不过表情依然保持一副中立之相,不帮刘潇儿也不帮张子明。 五人在凄黑的通道内穿行,向前走了约三十多米,眼前豁然开朗,前面的陈老头说一声,进大殿了,通道尽头果真连着一处大殿,规模之宏大,远超出了我们原先预想的那样,张子明话都说不圆了:“他…他…他!”他了半天硬是沒说出一句话來。 我说:“他娘的,林太白可真舍得下功夫,一座墓搞得像座地下皇宫似的!” 张子明反应过來:“我正要这么说,太他妈不可思议了。 陈老头却鬼头鬼脑地來了一句,错了,这可能不是前殿,招呼众人上前看, 第129章 鬼蝙蝠 几条光柱在大殿里來回扫荡,我们才发现大殿内除了中央几根粗大的石柱之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沒有。 众人显然都受到了一些刺激,沉默半晌之后,陈老头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东西,说这可能不是大殿,我们问其原因,他却不说详细,领着四人一直往大殿深处走,大殿的最里边墙角下,竟一字排开,竖放在许多棺材,且外形与在停尸馆下面那座古墓里的女尸棺一模一样,在如此空旷的大殿里显得格外诡异,无比凄凉。 我止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手电都差点脱手,众人一时也惊呆了。 陈老头常年掏宝,习惯了凄黑的环境,所以视力比正常人要强得多,我们一直沒发现,却叫他给发现了。 他妈怎么回事,接着一连串的问題出來了,如果不是前殿那会是什么地方,哪來的这么多棺材。 停尸馆那座女尸墓中的女尸又在我脑海浮现。虽然到现在都还想不明白那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但是那种如此清晰的恐惧感,现在想來也是心胆俱寒。 众人缓和了一下情绪,陈老头看着我们摇摇头,说这辈子盗的也都是些中原古墓,这西域大墓算头一回,孙教授也摇摇头,浸淫西域文化十几年,但这种情形在任何资料上都沒有见过。 “那就是林太白发疯了,搞了这么多女人在这陪葬,而且…你们看看这格局,层次不低啊!”张子明道。 “混小子,你少在这胡扯,乱说什么?里面要全是女尸,待活过來了你一个人对付!” 一想起停尸馆女尸墓中女鬼凑到我面前的那张脸…我脸上感觉又不自觉地微微抽了一下,孙教授轻轻叹了一声,说我们不像盗墓的也不像探险的,更谈不上考古了,都在干什么呀,一个比一个莫名奇妙,建议大家从现在开始全都打起精神,不要疑神疑鬼,怕鬼别进來,來了就不要怕鬼,总是疑神疑鬼不像样子… 孙教授说得对,但我还是有些心虚,估计张子明那斯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孙教授说完便朝那一长排不见头和尾的竖棺走去,四人也跟了上去,既來之则安之,现在已进入林太白古墓核心范围。虽然还弄不清楚我们在整座冥殿的具体位置,但至少能肯定已经进來沒错了,所以,眼下任何信息都不能放过,因为这些信息也都属于整座冥殿的一部分,可能都跟林太白的棺椁或者幽冥珠有关了,了解得越多,可能就越有助于我们弄清整个冥殿的环境,确认每一个位置。 待到近前,越加看清竖棺的造型就是停尸馆下面看到的那个女尸棺一样,只是上面的图腾十分古怪,像一种动物,又像一个人,刘潇儿说不对,像是一种动物和一个人的结合体,刘潇儿此话一出,我们所有人几乎都想到在**虚冢里面遇到的尸珠…… 而竖棺棺身上的图腾,像是一只蝙蝠与人的结合体,陈老头道。 “对对,像蝙蝠,蝙蝠,是蝙蝠,你看人头部两边的形状!” 孙教授也突然想起古乌国有关蝙蝠的记载。 一本西域三十六国中其中一小国的地理志,记载了发生在古乌国的一次灾难,当时古乌国是其邻国,那一年古乌国蝙蝠肆虐,本來万里晴空,突然不知为什么?天空一下子就暗了,像一大片深厚的黑云,滚滚向古乌国涌來,很快,便笼罩住了整个古乌国,原來是数量极为惊人的蝙蝠群,蝙蝠群在古乌国围旋三天不散,城中无数建筑被毁,无数人畜成为蝙蝠口食,几乎让古乌国成了地狱。 最终幸存下來的古乌族人逃离了那个地方,在另一块土地上重建家园,但从那以后,古乌族人尤为惧怕蝙蝠,认为那是恐怖和灾难的象征,是恶魔的使者...... 我站在竖棺前,感觉躺在里面的那个人也正隔着一层棺椁与我对视着,全身稍凉了一下便问孙教授道:“既然古乌国认为蝙蝠是恶魔的象征,那么为什么会把这样的图腾刻在这棺椁上,一直以來,人类都认为棺椁是人死后的最后歇息地……我的意思是!”我顿了顿。 孙教授会意点头:“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一点我也纳闷,但我感觉应该跟古乌国的一些祭祀或者惩罚之类的事情有关,当然,从学术的角度來说不能感觉,要能找到支撑此种想法的证据,只是一直到现在…事实上很多东西还所知甚少!” 张子明也不知哪根筋抽了一下:“你们说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性,古乌国把一些给人民带來灾难的人或者有犯了大罪过的人跟蝙蝠联系到一起!” 站在一旁的陈老头许久沒出声,只静听我们的话,想不到张子明如此一说,陈老头都开口了,连称张子明说得有道理,我就奇怪了,混小子平日里脑袋直白,很少去想这样的问題,今天屁娃脑袋开窍了,其实说归说,张子明不是笨,是懒,不管什么问題是那种想都懒得去想的那种,与行为懒惰有区别。 孙教授正欲接话,刘潇儿突然轻喝了一声,四周马上静了下來,刘潇儿竖指向上指了指,众人下意识抬头仰视… 我只觉得头皮一下就麻了起來,从脚根到头顶,毛孔瞬间浸出了一丝冷汗。 不知什么时候,大殿顶上密密麻麻布满了蝙蝠,无数双白森森的獠牙,振翅燥动,似乎马上就要向我们五人扑过來, 第130章 棺材城 这番情景让五人立马僵了似了,陈老头的这种境遇比我们多得去了,最先反应过來,发了癫一般学齐天大圣大喝道:“娃娃们,快快散开!”好在一路恐怖处境毕竟还是见得多了,大家虽有些慌乱,但也不至于乱阵脚了,陈老头枯骨般的手指向一斜角处:“往那边!” 这时候张子明的特长充分体现出來了,脚底抹油似的一下窜进黑影里不见了,我们四人也匆匆跟了上去。 我们头顶的蝙蝠群像幽灵一般,感觉到了我们的动静,突然大肆燥动起來,开始有一些向我脑后门扑來,让我心里觉得脑后飞來一把刀,那个抓狂地急啊!然后是越來越多。 我心脏嘣跳地厉害,惨了。 我大骂前面的,也不知是要骂谁,可能是急爆了的原因:“什么狗屁方向,他妈老子要喂蝙蝠了!” 张子明突然有了回应,急道:“什么躲处,陈老头,你指个屁的指,死路一条!” 我刹时想到一件事,刚进这座大殿时,整座大殿里除了几根巨大的殿梁外空荡荡沒有任何通道及可躲身之处,接着又被这一排竖棺给吸引了,一时忘了寻找出路。 “回廊,回廊!”刘潇儿理智得有些惊人,这时候突然想起回廊,我们被陈老头给忽悠了,看來经验多的人指的方向不一定就靠谱,我操。 这下走到绝境上了。 蝙蝠群像一张巨大的黑网扑向我们,让人无处可逃天踏一般的感觉,我心底里一凉,这次真它妈要死了,转瞬第一只蝙蝠已经扑到了我后脑勺,紧接着第二只第三只…我一下子被撞倒,撞到靠墙的竖棺上,此时已來不及做任何反应,五人全抱在一块,手电的光线真叫刹那便被蝙蝠群压得消失不见了,五人全被淹在了蝙蝠堆里,我感觉自己已经乱得沒有方向甚至已经沒有了任何感觉。 场面彻底混乱,身上的衣服被一层层掠过的蝙蝠给撕开然后刮及皮肉,全身火辣辣的疼得让人非常清醒,极度可怖,处境已然陷入绝望。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可事情的发生就像书里面说的那样,裹着我们的巨大蝙蝠群好像突然遇到了什么?一下子改变了方向,拼了命地向我背后的地方打去,我背靠着的是竖棺。 我在混乱中想大喊,嘴刚一张开就有蝙蝠扑到我嘴里,恶心至极,这时旁边搭过來一只手,抓住我肩膀,狠狠一拖,我整个人随之倾倒滚在地上,这一倒让我清醒了半分,狠了命地往边上一滚,终于从蝙蝠群里面挤压了出來,生死逃生之感难以明状,我往嘴里扣了两下,本能地吐个不停,缓过來再看,蝙蝠渐渐少了,原本在我身后的那具竖棺棺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了,所有的蝙蝠朝那着个方向,全部涌进了棺材里。 待蝙蝠消失遗尽,大殿内复静如初,一阵凉风不知从哪里吹來,我将身子缩了一缩,一股剧疼从全身的每一处传來,我哎哟一声,就只到黑暗中传來张子明的叫声:“天羽哥你叫个屁的叫啊!哎哟妈妈耶,疼死老子了!” 我回过头,黑气迷蒙,只见歪歪斜斜的坐着四个人的轮廓,我轻声喊道:“潇儿,教授…陈老爷子,你们,你们可好!” “天羽,你别喊了,都在这,都还活着呢?” 说话的是潇儿,语气中暗含着一种沉痛的压抑感,估计受伤也不轻。 我说:“怎么样,沒事吧!”说完觉得这是废话,在地上摸了几下手电,早已不知去向了,只好凭借着刚才听到的声音咬着牙,慢慢爬过去,我最医学常识一窍不通,也不知这狗日的蝙蝠抓伤有毒沒毒,要死也该死一千回了,估计死不了。 大家又聚到一起,还好衣服穿得厚实,质量也不错,只伤及到了皮肉,五人中最惨的是张子明,全身血痕,谁叫他肉最多呢?一抓一个准,这也是一种胖沒有瘦好的体现,我说完不觉大笑,全身却又紧繃得大疼,刘潇儿一脸严肃,指责我这个时候了不应该开玩笑,张子明这回疼得像是快哭了,我赶紧收敛,孙教授也出面和稀泥,把众人的注意力再次拉到蝙蝠上,我这才想起之前是谁拖的我,我得谢谢他呢?陈老头轻咳一声,表情有点梁山头子宋江的意思,大家都是兄弟,不必谢了,问我们身上还有沒有照明的东西。 刚才极度混乱,命都顾不上了哪里还管得了手电去向。 “老子这还好,哎哟哟,去他妈的!”张子明不知从哪摸出一只手电,嗖地一下打照出一条明亮的光线來了。 想不到这斯还有这等心眼,我趁机故意讥讽道:“好哇你,还给自己留了后路,琢磨着找到宝贝了一个人开溜用的是吧!” 张子明气得像只斗狠的公鸡,指着我,你…你了半天也沒你出第二个字來。 我说:“你什么你,刚才这么混乱你的手电也沒丢,把它藏哪了啊!哈哈!” 孙教授接过手电,在附近的地板上搜了一圈,竟还找回了三只在混乱中丢失的手电,不过有两只已经用不了了,可能是摔得狠了,打开后闪了几闪就再也照不出光线來了,我们把随身背袋集到一起,发现装备损耗贻尽了,五人缓了缓情绪,恢复些体力,大家都问这空空的大殿做什么用,还有竖棺,以及突然出现的这么多蝙蝠。 孙教授也解释不清,说可能与其国的墓葬风俗或者某种祭祀类有关,这种回答是一种敷衍,刘潇儿拿着一只手电,走到那只竖棺來,突然发现了什么?招呼大家过去。 竖棺里面竟然是空的,刘潇儿示意大家看,手电光线在竖棺内一直向里面延伸着。 “难怪这只竖棺能容纳这么多蝙蝠,原來这竖棺只是一道门,后面还有空间!”众人惊道。 我示意刘潇儿将手电给我,要进去看看,孙教授拦住我道:“这么快就忘了,蝙蝠全进里面去了,让我去,你们在这里等着!” 我转头回道:“放心吧教授,我已经能应付了!”说罢用余光瞟了一下黑暗中的陈老头,看不清表情,但看到那个模糊的身影轮廓,感觉心里有些许不舒服,怪怪的,可能是环境所致,我举着手电细探了下棺内,抬脚走了进去,竖棺里面压根沒有任何事物,只挂满了蛛网,周围满是灰尘,我用匕首将蛛网划开,看看这竖棺后面是什么环境, 第131章 内殿 待我将头探出棺外,发现里面的空间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得多,我招呼后面的人说里面是个大殿,说完走了进去,两只手电在漆黑阴冷的大殿里晃悠,竟照不到尽头,不知这大殿到底有多大,可以肯定的是比外面的大殿还要大得多。 “这是内殿,你们看!” 陈老头回转身用手电照了照我们穿过的墙面,众人一看,有了一些头绪,这座古墓的规模大得离谱,外面的一排竖棺可能是城门,而之前我们所处的大殿,还只是在城外而已。 “地下城池,妈妈耶,可能是一座地下城池!” 孙教授马上喝住张子明,千万别嚷,现在还完全不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在外殿不经意间遇到巨群蝙蝠,逃脱已是侥幸了,现在大家务必处处提防谨慎,待摸清楚情况再说。 大家立马克制自己,四周一下静了许多,不经意间我看到陈老头发了痴似的,应该是在想什么事情,到了这种地方,也算是他的地盘了,估计能引起他很多念头,五人转身继续朝里走,两只昏黄的光束在漆黑的大殿内闪动着,五人像是走在无边无际的空间里,感觉怪怪的。 一直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总算走到了大殿尽头,一堵看似浑厚的墙壁,众人不禁惊呼这大殿也太大了,抬眼一看,上面又一种古怪的文体写着几个大字,像城门上写的什么什么城之类的招牌,但绝不是我们中原流传的字体。 孙教授走上來,稍看了下就认出來了,是古乌国的字体,我们问上面写的什么? “长生殿!”孙教授道。 “干嘛取这样的名,长生殿,难不成里面是神仙住的!”张子明鬼头鬼脑道。 刘潇儿打断他的话道:“子明这回我觉得你说得有理!” 张子明一喜:“哟,潇儿你也这么看,英雄所见略同啊!呵呵!” “什么神仙,潇儿的意思跟你不一样了,这殿里面的肯定都是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得陪着林太白一同升天成仙的呢?所以叫长生殿,其实不过就是陪葬的而已,到现在别说成仙,只怕连骨头都已经烂沒了!” “别胡乱猜测了!”孙教授挥挥手示意我们住嘴:“咱们进去吧!” 殿门庄严,我和教授二人用手电一照,竟发现几米深的通道里面的殿门是半闭着的…… 孙教授看了看我,表情有些吃惊:“如此厚重且深藏的石门,怎么可能是半闭着的,千百年來的传说真假相混,到底是有人进去过了!” 张子明漫不经意道:“大伙可真健忘,早在坟岭山顶的那座破庙…” “子明,是油茶作坊,一座破旧的油茶作坊!”刘潇儿道。 “嗯…反正就是在那一座稀烂的房子里了,楼上的那具死尸身上不是有一张纸条吗?说他就已经进去过了,我琢磨着这地方已经成了盗墓团伙们观光旅游的景区了,所以大门开着算是正常的!” 不知为什么?虽然一路走來遇到不少危险,但总觉得还是有些过于顺利,关于林太白古墓的传说那么多,在盗墓一行可谓人尽皆知,现在我们已然到了这里,可谓亲身体验着分分秒秒,但其真正的难度与想像的难度有不小的落差,我想着便把身后的陈老头招上來,问问他怎么看。 陈老头借过我的手电走进通道照了照,先是摇了摇头,道:“这附近沒有尸体,如果这里有机关埋伏,那么以前曾经进來过的那些人,一定会留下什么痕迹,所以…用我的经验判断,我觉得应该沒什么事!”陈老头说罢一个人径直走向半闭着的大门口,只回头看了看我们,便走进了门里面。 我们观望了几秒,发现沒什么事,四人一行追进了大门。 “这里面到底他妈是什么地方,看到林太白的棺材了吗?”张子明思维转不得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将组织纪律又忘记了,我赶紧掐了他一下,叫他住嘴。 我一进來就看到了陈老头撮在那里,似僵了般两眼盯着前面,五人目光一致,看着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全都傻了, 第132章 水声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几十根巨大的支撑石柱,一排排直至手电光线不能至的漆黑中,恐怖森严如传说中的地府神殿,我拍了拍张子明的肩膀,这才叫开眼界啊!他奶奶的这种情形,我用了提腹深吸了几口,将难以抑制的情绪缓了缓,这种情形真只有在电视里头才能看得到啊! 可惜手电光线太过有限了,不能窥探这座巨殿的全貌,太可惜了,孙教授长叹一声,夺过我手中的电筒走到一根石柱前,石柱上刻满古乌国的字符,石柱上另有蝙蝠与蛇的图腾,从石柱底部一直盘旋而上,手电亦照不到尽头,这座大殿也太高了。 孙教授叫我们尽可能多地把这些信息都摘录下來,很多资料早已失传,现在这些东西对研究古西域文明很可能有至关重要的帮助,如果我们发现得足够之多,甚至还有可能会推翻已被定义的历史。 我对推不推翻历史倒沒什么兴趣。虽然对历史文化也很痴迷,那最多也只是喜欢研读而已,多少惊心动魄,风雨历程毕竟都还是过去了,历史就是历史,但看着孙教授及众人的表情,心里多少有难以言语的欣慰感,这一旅程有着常人不可能体会的艰辛,总算跨过了重重险阻。 穿过几排石柱,大概是这座神殿的中心范围,发现许多置放棺椁的石筑龙床,大概一米左右的高度,每一个龙床的四脚都有一只盘着身子的蛇支撑着龙床,石筑龙床至少有上百个,看不到所有的布局,但一定是按某一种规律摆放的,令我们吃惊的是每一张龙床上摆放的并不是棺椁,而是一具躺着的陶俑,大部分已经烂掉了,将手电光线对准烂开的陶俑窟窿里,里面还能看到几块骨头,刘潇儿仔细看了看,断定这是一块人骨,看來每一具陶俑里面都是一个人,这与祭祀有关,这种方式在古代常有,不足为奇。 但我们从其他几具烂开的陶俑上面发现人骨里面都沒有人头骨,这就有些奇怪了。虽然年代久远,但还有许多骨头都在,那些头骨理应也在,刘潇儿一下子來了兴致,非要瞧个清楚不可,于是和孙教授掏出工具准备查个仔细。 我给他们照着手电,看他们忙活,对这些心里有些空洞,眼睛禁不住到处瞄,脑子灵光一闪,突然意识到了一个被我们忽视的问題。 陈老头。 他可是盗墓人,考古与盗墓做起來虽然差不多,但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我们与陈老头一路走來,不过就是取彼之长补己之短而已,目的地一样但目标可不一样,我们刚才一激动,把这个暗藏的矛盾给忘了,万不能大意。 孙教授离我最近,颈项夹着手电,歪着脖子一边看陶俑上的字符一边往本子上记着什么?我轻声叫道:“教授…” 孙教授看都不看我,下意识回道:“小羽,你有什么发现!” 我不敢大声:“不是!” 孙教授嗯了一声继续往本子上记,我有些急了:“陈老头,陈老头在哪!”孙教授突然震了一下,转过头照着我,好像还不反应过來,反问我:“陈老头!” 我与他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他突然明白过來了,马上用手电搜寻:“陈…陈老头!” 这时我们才发现,陈老头又不见人了。 现在只剩下两只手电了,一只在教授手中,另一只在刘潇儿手上,陈老头一个人黑灯瞎火的,能跑到哪里去? 刘潇儿提醒我们,且不说陈老头的祖上那个叫陈老五的天生一对夜眼会不会有遗传,只说那陈老头也是一个惯盗,长年累月地在这种环境里活动,在沒有照明物的情况下也能辨认方向物体也不是不可能啊! 刘潇儿话刚落音,在空旷漆黑的神殿深处突然持续地传來一阵巨大响声,像是什么石门或机关运动的声音,四人立马收声静听,十來秒钟过后,那种声音突然收住,我们正惊奇间便听到刚才传來巨响的方向又传來陈老头的声音:“多谢各位一路关照合作,我先行一步,祝你们好运!”说罢音消,我们赶紧叫了几声,却再也沒有了任何回应。 张子明急得大骂:靠,在这节骨眼上把我们都撂这里自己跑球了,书里面说凡是这种人一般都不会有好下场。 孙教授也摇摇头叹息一声道:“不好,此人担心在墓中取物会受到我们阻力,先下手为强,我们快快追上去阻止。 刚才的声响到底是诡异寻常,心里很是不安,孙教授都这样说我也刘潇儿赶紧附合:“这地方阴森恐怖,离了陈老头只怕麻烦很多,大家先弃了这些,赶紧追上陈老头才是上策!” 张子明也极力赞成,不由商讨,我夺过孙教授手中的手电,一人当先朝刚才的那个方向追了上去,待穿过一排排石柱之后,见到了一道机关暗门,果然不错,刚才的声响正是开启这条甬道的机关发出來的,陈老头既然在我们之前趟过了,想必是沒有危险,我朝身后几人喊了几声便走进了甬道内,心里只顾着陈老头的身影,也沒有太在意甬道里的情形,只凭闪过眼前的事物,这条甬道与我们经过的许多甬道不同,甬道内事物的布置具有十分神秘的厚重感和文化底蕴,我寻思着这条甬道只怕已是通到置放林太白棺椁的正殿了,心头不由紧张了许多。 甬道很深,不知是自己紧张害怕还是甬道深处不断吹过來的风,只感觉身上冰冰凉针扎般,我放慢脚步等孙教授他们三人追了上來。 张子明气喘呼呼问追到陈老头的身影沒有。 我摇摇头,晃了晃手电射出去的光线,前面雾气沉沉,无尽的黑暗,我心里莫名地涌出一股强烈的不适感,又说不清楚是什么?便问他三人如何。 刘潇儿突然紧了紧身子道:“哪里吹來的寒风啊!”现在才是秋季,我们虽处地下,但气温也不至于低到冬季般的程度,如此步步惊疑不定的极为不妥,四人放慢速度,在沉沉雾气的甬道内慢慢前行,越往前走,不仅感觉气温越來越低,而且光线竟然也越來越亮,几乎不需要用手电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嘘,张子明啪一下将手电关上,说出了众人都在担心而又不敢冒然说出的话來:“同志们,这条甬道不会是通到古墓外边的吧!倘若是这样,那…那我们就算在这地下观光游览一趟又回到地面了!” 孙教授凝神思索:“子明…我们…”说着话锋又转道:“难道我们是从后门进的古墓,现在走到古墓前门甬道來了,也不是沒有这种可能!” 说完又马上否定:“不可能,陈老头祖上便开始掏这座古墓,不可能连他也犯这种错误,而且,我们一路來沒有见到林太白的棺椁!” “我也说嘛,古墓里一般都会有很多的陪葬品,走了这么久,我还沒见到一点值钱的玩意呢?” 一旁的刘潇儿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做了个手势打断我们的话:“你们听…甬道尽头好像有水声!”我一下有泄气的感觉,都听到水声了,可能真回到地面了, 第133章 地下瀑布 越往前走听到的水声越大,四人惊惧不已,既兴奋又担心,兴奋的是不知前面到底是何光景,担心的是如果真就因此走出了古墓那也太叫人泄气了,连林太白的棺椁都还沒见着呢? 甬道在最后一段突然拐了个弯,接着就是一条缓缓向下全部由巨石砌成的石阶,而石阶甬道上的雾气已成雨点般大小的水珠了,张子明大声惊叹:“瀑布,快看,是瀑布!” 我们早已听得甬道外面水声轰隆,一时也不知到底是什么地方,我还真担心走出了古墓,走在最前面的张子明大喊是瀑布,我加快几步,连下几个十來个石阶,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气,眼前豁然开朗。 张子明摇指大喊着:“快看,快看,太壮观了!”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地底天然溶洞,洞内所见钟乳石等奇景千姿百态,层层相磊叠加,由近而远让人叹为观止,我们所走的甬道石阶已经到了尽头,位置却处于溶洞南面的悬崖绝壁之上,就在我们对面的绝壁上,有许多大大小小的天然洞口,从里面涌出來都变成了大大小小的瀑布,奔流进下边的一个巨大的水潭里,由于洞口与溶洞底部的水潭落差很大,水势一泻而下,水花四溅,整个溶洞内被巨大的水流声震得天响。 我探到甬道口向下面的水潭望去,足有二十几米高,看久了很可能使人失去神智从这里跳下去。 我吓得赶紧收身回來,努力地定定神,细看周围环境,除了无穷尽的溶洞奇观和巨大的瀑布之外,再也沒有了别的异像,既不像林太白的棺椁冥殿,也不太像古墓出口,不由有些疑惑。 刘潇儿也观察了良久,提醒众人道:“这条甬道石阶明显是一条死路,上不能上下不能下,既然沒了路,那么…陈老头会去了哪里!” 我不再胡思乱想,找了找甬道石阶旁边可能被我们忽视的过道,两边皆是悬崖绝壁,而且溶洞的峭壁尽是千万年的石灰石滴成,异常光滑,肯定是不能通人的,而放绳子往下的话,且不说离水潭二十多米的高度,就说那碧水深潭又有瀑布冲击,如此下去也只怕是九死一生,所以几乎可以排除任何走出这条甬道石阶的可能性了。 孙教授却不知从哪里抽出半截绳索,摇摇头道:“你们还是不够细心!”然后拿起那一截绳索给众人看,其实我早看到了,原本以为是一条附在崖壁上的水苔,因为对面的瀑布千百年散开的大量水气使得崖壁四周散布着许多水苔,绿洼洼像一条条青蛇,而孙教授手中的这一条“水苔”其实是一条还沒有腐烂尽的绳索,已看不出年代了,孙教授指了指对崖上的瀑布口,想了半天突然说道:“陈老头会不会去了那瀑布后面!” 我一顿有了一点想法:“难道瀑布后面还另有天地不成!”我突然萌生这一想法是《西游记》带给我的灵感。 孙教授严肃地点点头:“你们会不会也觉得这条绳索很可能是一座曾横跨这个溶洞的吊桥的一部分呢?” 这种情况不是沒有可能,问題是就算瀑布后面真的别有洞天我们也只能干瞪眼,除非身上长了对翅膀,否则根本不可能横穿过去,我们将本就所剩无几的装备全部搜罗出來,能派上用场的也就两条二十余米长的绳索和几只攀岩爪了,正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闷在一旁呆了许久的张子明突然一声嚎叫,看似有些抓狂,我们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像领袖般挥了挥手:“罢了,谁也别跟我争,老子去探探!” 我马上将绳索探爪交给他,心想早就等他妈这句话了,张子明一懵,感觉上了我的当,挺身而出的英雄也是我们算计好了的,我马上扼制他的反悔念头,将探爪牢牢地扣在绳索的一头,甩了出去,马上补一句:“子明,你真是好样的,哥这次都服你了,放心吧!倘若你因此殉…”我呸了一声不吉利,话锋既转道:“这次成功了组织上一定给你记头功,去吧!英雄,你好样的!” 刘潇儿和孙教授在一旁也忍不住偷笑,张子明脸上挂不住了,我估计这混小子也只是说说,这是他的性格,想不到我们却当了真,开弓沒有回头箭,这么个大男人耍赖也说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玩笑归玩笑,我们将绳索缠在一棵粗大的钟乳石上,牢牢地固定住以确保万无一失,张子明受过专业的训练,性命悠关地事一点也不含糊,将探爪飞了几次,终于抓到了一根钟乳石将绳索缠了上去,我们找了一条可行的路,沿着左边的绝壁,一段一段地往对面的瀑布洞口靠近,张子明冲着溶洞里大喊了几声,深吸了几口气,我附和助威,拍拍他的肩膀,去吧! 张子明冲着我们用力地点了点头:“保证完成探查任务!” “你就看看瀑布后面是不是还有别的空间就行了,万不能一个人冒然行动!” “放心吧!教授,俺老孙去也!” 这一行给送的,妈妈耶,搞得我鼻子酸酸的好像永别一样,我赶紧说道混小子快去吧!别七里八里的了,张子明用皮套套住架在空中的绳索,回头看了我们一眼,一下子就荡了出去,气氛一下子便紧张了起來,刘潇儿急切地压着嗓子道:“子明,万万当心!” 张子明沿着绝壁,一点一点地往前滑,待绕过半个溶洞后,张子明的身影便消失在了瀑布后面,心里不由地更加紧张了,我们三人站在甬道口静静地看着瀑布后面,盼着张子明赶紧现身。 随着时间地慢慢流逝,我们的心跟着越悬越高了…… 第134章 壁洞 张子明已经过去半天了,还是只见瀑布从对面那绝壁上的洞里涌出來直泄而下,发出雷鸣般的响声,张子明却沒有一丝动静,我有睦按耐不住了,一來担心张子明是处境是不是遇到麻烦了,二來张子明那小子有点混,有点不靠谱,刚叮嘱的事他转过头去就能忘了,会不会有了什么发现就把我们三人撂在这沒理了,我把想法跟孙教授和刘潇儿说了,将套环拴坚抓住绳子准备过去看看。 孙教授一把拦住我,说:“子明虽然毛病不小但这个时候不至于把我们给忘了!”刘潇儿也附合道:“子明极有可能在瀑布后面遇到什么麻烦了!”孙教授把我拖住说:“小羽,你过來,让我去看看!” 我扯了扯绳子,说:“教授,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你和潇儿在这等我,不论对面是什么情况,我都会在第一时间在对面呼喊你们!”刘潇儿也正在拴套环,说:“我也去!” 孙教授有些急了,说:“让我去,我都这把年纪了,真有麻烦我也沒什么好在乎的,可你们这么年轻…让我去!” 我笑道:“教授,咱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我估计不会有什么事,只是过去看看,您别太担心了,还有,潇儿,你也在这等着,等我的好消息,指定把林主白的棺椁给你们揪出來!”说完头也不回,死死地抓住绳子攀到了绝壁上,沿着张子明攀过的地方,瀑布近在咫尺,声音把耳朵都震聋了,置身绝壁上,身体沒有依附感,顺着瀑布看下去,整个白花浪涛一般,让人目为之眩,自然界的鬼斧神工太让人惊叹了,在一个与世隔绝的地下溶洞里,竟还有如此景观,就是不知道这瀑布下面的景观如何。 我收摄心神,抓住绳子停着休息了一下,穿过一道水帘,探近了瀑布后面。 想不到瀑布后面真有人工修筑的景物,我扫了一眼,是一个悬于绝壁上的大型壁洞,面积至少有一百多平米,深处筑有亭台楼阁,假山石雕刻,看上去极为别致,人在瀑布外面虽然听到声响如雷,但想不到瀑布后面竟无一丝声响,静得出奇,我也不懂这一奇特现象不知是什么原理。 我的谨慎意识比之前强了许多,秉气凝神攀上一块平整的地方跳到石台上,这个壁洞建得很蹊跷,藏在瀑布之后的绝壁之上,不知建造者出于什么目的,不过从这些亭台楼阁景观布局來看,多半又与墓主人的修道成仙思想有关,要真是这样的话,按照我们一路走來的种种进程和所看到的事物,这处地方离放置林太白棺椁的地方应该已经不远了,看上去事情越來越悬,这样的环境已经超出了修造墓室的常归范围,真不知道林太白把自己的棺椁安排在什么样的鬼地方了,我沒有过多考虑,抽出匕首在壁洞里搜寻了半天也沒见到张子明,心下极为疑惑,那混小子不会真遇上什么麻烦了吧!心想先通知孙教授和刘潇儿过來再合计。 正欲回头,猛然感到头顶好像有什么异物对我头部袭來,我腾地一下子往后跳开:“叭”地一声,迷朦中好像有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我一看原來是一条水蛇:“滋滋”地吐着舌信子在地上蜷曲了一下身子,这是要袭击我的前兆,正常情况下蛇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除非它认为你对它有威胁,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这洞内阴阴森森,笼罩着一股妖气似的,温顺地蛇进來了可能都会有强烈的攻击性,我对蛇一向不來电,一脚将之踢飞被甩到了一座假山石后面,发出更大的摔击声,想不到这么高的壁洞里还会藏有水蛇,估计是从瀑布中甩进來的,我下意识抬头,禁不住一颤,一股极寒从脚心迅速窜向头顶,头发都竖起來了。 进來时沒注意,洞顶竟藏着数不清的水蛇,这会全部爬出來了,慢慢向我涌來,情状难以言谕,我苦叹一声糟了,准备迈开步子冲來路再退回去,却不成想一道昏黄的光线凭空射了过來,刘潇儿惊呼一声:“天羽小心身后!” 第135章 截流 我反应极快,往旁边一闪,原來是从身后又飞出一条水蛇,好险,我忙问道:“潇儿,你怎么过來了!” 刘潇儿身后还跟着一人,像是孙教授身影,她跳上石台道:“我和教授还是觉得不放心,等不及了所以就过來了,子明呢?”蛇群越聚越多,很快就滑落到了壁洞的地上,我突然想到这个壁洞里的蛇群不会就是在鬼窟里出现过的那一群吧!转眼便沒有空闲与刘潇儿答话了,我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急退了几步,转身跃到靠近靠近石壁足有一人多高的假山石上,朝刘潇儿叫喊:“在石台上别下來,蛇太多了,攻击性很强!” 蛇群已经将地面全部覆盖了,黑压压的一大片,浪涌般四处游走,我就像站在海浪上的一小石岛上,看着下面的情景,禁不住心底生出寒意,额上冒出冷汗來。 焦急间我看清了孙教授和刘潇儿都站在壁洞边上的石台上,只能看着我却又施展不了救援措施,好在蛇群沒有涌向假山石,看着恐怖但还沒有什么危险,我们三人在不同的角度就这么注视着蛇群,只有等待蛇群慢慢散去,这回我仔细看了看顶上,实在看不出这上面还会有蛇窟,是什么原因让它们突然全都爬出來了呢?我进了壁洞后也沒有什么大动作,每一步都秉着呼吸在走,不太可能是我的原因啊!难道还是跟这壁洞的某些东西比如祭祀之类的有关,或者这地方是个禁地,只要有人闯进來蛇群就出现了。 扯淡,想着我马上又否定了自己,这种情况只有小说里才经常出现,一定是别的原因让蛇群突然涌现的,我隔着这段距离叫孙教授,孙教授正一边看壁洞的情况一边在做着笔记。 我问教授看出什么问題了沒有,因为受蛇群干扰,又加上距离几丈余远,只听得孙教授嘴里含糊其词不知说的什么?洞中雾气朦胧也看不清表情,看着脚下黑压压一片蛇群,正一筹莫展之际,也不知什么原因,蛇群突然向炸开了锅,逃命似的往壁洞外面的悬崖外边溜走,场面又一次叫人震撼,我想这要拍成老外的电影可就真他妈的就过瘾了。 也正在此时,我身后,也就是假山石后面,突然传來一个像鬼一样的叫喊声,极为沉闷。 “天羽哥,你还站在那发傻,快点逃命!” 我转身回头,一直沒注意,原來我身后的石壁下面竟又有一条坡度极陡的通道,一直向下延伸,张子明比见着鬼还要恐怖的似的,在通道口急得跳脚大叫。 我问:“死小子,老子我还以为你死了呢?怎么回事快说吧!” “说个屁的说,快下來,瀑布就要改道截流了!” “你说什么?瀑布怎么了?”我对站在通道里的张子明吼问道。 “我操你大爷的,瀑布要改道了,你他妈的快…快下來!”张子明愈发急得要命,我虽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张子明说瀑布要冲进这洞里了让我为之一突,赶紧冲石台上的刘潇儿和孙教授道:“子明在这,你们快过來,快点快点!” 那二位也沒反应过來,换了谁也反应不过來,我心里暗骂一声,操他大爷的这事也來得太突然了。 这一路真他妈鬼事太多,壁洞外面原本直泄向下的瀑布水帘突然停住,我心里一凉,简直有天踏下來的感觉,刘潇儿和孙教授刚跳下石台,也察觉到了,我奔下假山石,向刘潇儿和孙教授的位置冲去,张子明在后面狂叫:“天羽哥你吃错药啦!我的娘啊在这边,这边!” 我顾不了那么多,潜意思告诉我先拽住孙教授跟刘潇儿两人再说,脚下的蛇群消散殆尽,眼看就要冲到他们两人身边,突然一股极强的水力冲着我们置身的壁洞里灌进來,以万马奔腾之势向假山石后的通道内冲进去,只一眨眼我们整个人全被吞进了突如其來的洪水之中,一切声音都消失殆尽了…… 醒來的时候睁开眼一片漆黑,我以为自己已经死在洪水中,旁边三人全身湿透,表情似惊似喜,张子明一边抹眼眶一边颤着嗓音说:“天羽哥,还真担心你死了呢?” 我呛了几口气,慢慢想起了之前的混乱场景,原來是瀑布被截流,一股水涌进壁洞内,我们三人全都卷入急流中,关键时刻张子明急中生智,用绳索在水中做了一张拦网,以至我们三人沒有被人冲走,只是我因为紧紧拽住孙教授和刘潇儿的手,用力时吸了几口水呛到了气道,让张子明用人工呼吸给救了。 我也想到这事就有点恶心,啥玩意儿,让张子明给人工呼吸了,正欲再问详情,他们三人好像都已经通过气,孙教授问我:“天羽,你现在感觉怎样!” 我摸了摸胸口,很顺畅,便点点头。 孙教授接着把手一挥:“那就好,不能再耽搁了,我们赶紧下去截住陈老头!” 我拉住张子明道:“臭小子,你肯定知道,这条向下的通道是通往哪里的,置放林太白棺椁的最终墓室!” 张子明只神秘地笑了笑,表情很复杂,然后转身跟上了孙教授,刘潇儿转过身拍拍我:“天羽,我们也快下去吧!” 第136章 悬崖 石阶通道与前面走过的都不一样,坡度极陡,修筑十分粗糙,好像是用天然的石缝加工而成的,四人一路向下,东拐西绕的通道越下越深,空气也越來越冷,我提提神吸了几口凉气,彷佛这条通道沒有尽头了似的,虽沒有什么奇特事物,我们也不敢稍有大意,孙教授拿着手电边走边仔细地看通道内的环境,大概是想着这通道内会不会有什么价值的古迹可寻。 通道内极静,成一行只顾往下走,我突然想起陈老头來,反正也沒什么事,便问张子明:“子明,之前你一个人穿过瀑布水帘之后遇到什么了,有沒有发现陈老头!” “环境你们都看到了啊!不过我还真看到陈老头了,这条通道藏在假山后边,是他启动的,然后我就一直闷声不响地在他后面跟踪着他!”张子明说着顿了顿道:“陈老头这个人…你们觉不觉得他那人怪怪的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呢…” 其实这种感觉我很早就有了,陈老头在**虚冢时跟我们讲过一个故事,就是他祖上陈老五和吴四麻子盗这座墓的经历。虽然陈老头那人本身就有些古怪,但根据种种迹象,给我的那种不对劲的感觉不是这些。 我和张子明各自嘀嘀咕咕了半天,走在我俩前面的刘潇儿突然插嘴道:“我总感觉陈老头曾经來过这,对这个地方好像非常熟悉!” 刘潇儿这句话把我顿住了,过了半晌脑子一下就转过來了:“潇儿你说对了,我正是这种感觉,却又一直闷在心里说不出來,你们还记不记得,陈老头说他对于这座古墓的所有了解全都來自于他祖上那位盗墓高人陈老五的口述,还有一幅沒怎么用上的地图,而这一路的种种经历,就我们看到的,陈老头对这座古墓的了解好像并不只是停留在一些口述或文字资料的认识上,而是真有亲历过似的!” “嗯,这也是我的疑问,按常理,对一个事物的理论认识即使再深,与实践的差距还是非常明显的!” “我认同,可是…这疑惑虽找到了可对可错的答案,但好像也沒什么意义,最多只能说明陈老头來过这而已,要不然这个陈老头根本就不是我们了解的陈老头,而就是几十年前的那个陈老五,在这座墓里死后阴魂不散跟着我们又找回这里來了…” 我这话还沒说完,张子明浑身一哆嗦,脸都白了:“天羽哥,你…你…这节骨眼上怎么突然说这玩意儿啊!瞎说啥呢?” 我也不是成心这么说的,只是脑海里在搜索这一路发生过的细节,下意识就说出來了,刘潇儿明显也被我这话刺激到了,赶紧沉默不语,气氛一下子就僵住了,我灵光一闪换一话題,缓和语气对张子明道:“对了子明,你之前说瀑布截流改道,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的!” “是陈老头干的,通道里有一个机关,不过我们已经经过了,如果不把瀑布截流,这通道里根本就下不去人,你抬眼看看,这么多窟窿,瀑布从这里面灌进來能把石头打穿了!” 我抬眼张望,果然如张子明所言,通道四周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窟窿眼,这也是溶洞里的自然景象,估计瀑布截流机关是曾经修筑这条通道时设下的,等古墓完工又把瀑布放下來,迷惑盗墓的,成了一道非常好的天然屏障,只是不知道那机关是啥样的,这么大的瀑布,陈老头一个人如何使得动机关。 三人一路这么聊着,走在最前面的孙教授突然转身对着我们做了个收声的手势。 张子明探头探脑地问道:“教授,前边是怎么个情况!” “好像又沒有路了,先看看……” 孙教授说着做出一个奇怪的动作,用绳索绑住手电筒,随即丢了出去,我刚想问个原因,手电“嗖”地一下不见了,又是悬崖,我们四人挤到口子上向下张望,只见手电一直下垂至十余米落差的岩壁边上,光线已经极为微弱了。 借助那一丝昏暗的光线看到下面是一个水潭,幽幽地泛着诡异的光,不知有多深,我惊道:“咱们沿着通道绕下來多深了啊!” 众人皆摇摇头,反正这个洞的深度已极为惊人了,这条通道一直往下绕,又到了悬崖口子上,再也沒有继续下行的路了,难道这又只是一个迷惑盗墓贼的假道而已,从种种迹象來看这种可能性也实在是太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子明已经失去了耐心,众人的情绪也开始波动起來,最终的墓室呢?林太白的棺椁呢?幽冥珠呢?走了这么久,困难重重九死一生,按理说林老儿的棺椁也该出现了,可现在的实情与理论却是矛盾的。 孙教授叫大家别急,越是到最后就越要清醒,理智,说不定我们千辛万苦要找的东西就在眼前了,我们也无力胡闹,先找找这通道尽头的口子上是否有什么人为的痕迹,比如古迹或是有前人留下的痕迹,想到这刘潇儿突然问张子明道:“对了,子明,你是亲眼看到陈老头从这条通道下來的对吗?” 张子明怔了怔才反应过來,道:“对啊!他就是沿着这条通道下來的,我亲眼所见,一直跟踪了他关天呢?” “那他人呢?” 对,陈老头人呢?同样沒有路,到了这绝境他能去哪。 我突然有点担心,本來是有路的,会不会又有什么机关陷阱,待陈老头过去之后这路被陈老头给设计了,如果真那样就是我们运气太差了,正当我们胡乱猜测呢?孙教授又如之前一样,在悬崖口发现一条悬挂着的绳索,但与之前发现的绳索有明显不同,这条绳索是我们用过的,,拴在通道口下面一点的一条钟乳石上,一直垂到下面的凄黑之处。 如此看來,陈老头定是放绳索顺着悬崖下去了…… 第137章 石桥 这回我先下去探底,我顺着绳索,因为瀑布常年累月地冲击洗刷,我发现石壁非常滑,人根本靠不上去,所以攀在绳索上让人非常吃力,也不知陈老头是不是猴子变的,说沒影就能沒影,孙教授三人呆在上面用手电照着我,探头探脑地向下张望,我估摸着与他们三人的位置已经相距十几米了,手电筒的光线已成一点星星般,我用腿缠住绳索停下來看了看四周,很黑很静,真他妈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这么深的溶洞。 “天羽,你好好看看,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说完又听到哪个家伙补上一句:“千万注意安全!”他们的叫喊声碰到四周的岩壁上,回声撞着回声,扰得我无比烦躁,便冲着上面喊道:“你们别喊话了,有什么玩意我就跟你们示意!” 我缓了缓情绪,深吸了几口气,好冷,我收腿松开绳索继续往下,更黑了,转瞬便已到了绳索的尽头,又无路了,我心想晦气,总是走到无路可走的地步,特别伤脑筋,我抬头往上看了看,那星点般的手电光线已经完全看不到了,只有无尽的黑气,现在整个人悬在一条绳索上,感觉怪怪的无比凄凉,也不知陈老头那斯去哪了,我用脚掂了掂旁边的石壁,依然无可落脚之处,怎么办才好,待我再往下看了,虽看不清什么事物,但凭感觉我身下应该就已经是之前看到过的水潭了,我闪过一念:陈老头跳水里去了。 冒然下水太冒失了,且不说这水有多深或者什么危险的东西怪物之类,就说这水温,以我现在的体力恐怕得活活冻死,但上去好像也不是办法,什么都沒有发现,难不成大伙就这么打道回俯,靠,九死一生都走到这一步了,沒见到林太白的棺椁怎能甘心,怎么办。 正犯难之际,头顶突然降下來一道光线,我下意识抬头,竟是孙教授,我问教授怎么下來了,答案不出所料,我半天沒吱声,又沒有手电筒,独身置身如此黑暗的环境中,也不知什么情况等不及了不放心,说服张子明和刘潇儿在上面接应,便下來看看。 不放心倒沒必要,之前沒带手电筒下來却是我忽视了的,原因是因为不便携带所以一时忘了这茬,我与孙教授合到一处,有手电使就是不一样,只照了照我俩都发现水潭的水平面就在我脚下不足两米的高度,而且,石壁上正好伸出一块石板,也在我脚底下。 我心中一喜,让孙教授招呼张子明和刘潇儿下來,我松开绳索跳了下去,双脚落到了石板上,一股凉意从脚板很快冲到了头顶,什么玩意,这么冷,像踩在冰块上似的。 从沿壁上突出來的石板在水面上向前延伸,更像是一座浮在水面上的石桥,待孙教授下來,四人聚到一处,孙教授说大伙尽量不要说话,先摸清状况再说,如有什么事吹口哨或者打手势,我点点头表示收到,因为只有一支手电,加上洞底下的雾气密集度已远不是上面可比的,所以周围的环境根本看不清楚,三五米开外已极度朦胧,几乎不能见到事物了。 我们四人分居四个方向,背靠着背呈防御型慢慢在突出的石板上挪动着步子,这地方可不是一般的大,我心想要有盏大灯就好,也好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我正瞎想,张子明借着手电的光线看到什么了,突地一惊:“妈妈呀,你…你们…你…” 孙教授赶紧喝住:“子明,怎么了?” “你…你们…那…看!” 我一下纳闷了,刚刚都还好好的,张子明怎么突然变结巴了。 刘潇儿也压住嗓子问道:“子明…你干嘛?” 张子明僵住了似的,撮着向木头似的一动不动了,我转身一看,他此时两眼瞪得溜圆盯着石板下面的水潭,浑身一个劲的颤栗,我顺着他指的水潭里看去,这不好还好,一看也不由吸了一口冷气,一种极难形容的感觉冲上脑顶。 手电的光线折射入水潭中,水潭深度不足两米,底下堆满了各种金银器皿,珠玉宝石,在光线的映射下透着一股沉甸甸地光晕,真数不胜数。 四人看得两眼发直,我瞪了半天,突然感觉嘴巴张得抽筋了,回过神來禁不住喊了一句:“我的娘啊!这么多…这么多…宝藏!” 张子明也醒过神來,把手电往我手上一塞,取下背袋掏家伙,刘潇儿拦住:“子明你干嘛?” 张子明怔了怔,旋即推开刘潇儿的手:“哥们千里迢迢,九死一生,不拿他两个回去,咱对得起…对得起…天羽哥,咱对得起谁來着!” 孙教授的定力终归比我们要好,一直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事物,在想什么?我们闹起了动静,赶紧阻道:“你们干嘛呀!”说完补了一句:“把手电给我!” 我们三人一愣,我赶紧把手电递到孙教授手里,孙教授提着手电又往前面走了几米,我们赶紧追了上去,却已经到了石板的尽头,石板外面全是水潭,而水潭底下也全是财宝,我的天啦!我要疯了,从沒见过这么多好东西,这世上竟真有像武侠小说里描绘的那样的宝藏,孙教授照了照我们三人:“嘿!别往下面看了,会乱了心智,你们抬头看看!” 头顶是一片朦胧的雾气,好像什么也沒有。 孙教授返转手电照向头顶的上空,还是一片朦胧…… 第138章 空中石塔 “哥们,看到什么了没有?”说这话的是张子明。 我下意识看了看他,这小子嘴里吐着人话,眼睛却还死死地盯着水潭里的宝藏,我说:“拉倒吧,子明,你别只顾盯着水潭,好好看看上边的情况。” 孙教授不作理会,用手电照着上面,任光线在上空划拉着,自言自语地说着好像上空有什么东西,过了半晌,刘潇儿眼力好,突然道:“手电别动!就那位置。”孙教授反应极快,立马呆住,让手电光线保持原始的位置不变。 顺着刘潇儿所指的方向,手电光线所至之处,我们头顶的上空,朦胧地出现了一个事物的轮廓,四人中有人嘀咕,那是什么?我们走进这个溶洞之时,觉得已经无望了,却想不到会在瀑布后面发现溶洞之中别有天地,再从通道下来,几度无路可走,真一波三折,现在虽然还是没有看到林太白的棺椁,但所有的陪葬品皆在脚下水潭,料想林太白的棺椁必在这附近了。 四人观望了半天,孙教授冲大伙一招手:“走,我们退上去!” 张子明一听急眼了!感情大伙不准备带点纪念品走了,撮那不动。我拽住他说:“你他娘的有点出息行不?教授就是奔着那棺椁去的,这些俗物入不了他的法眼,咱也先舍了为些东西,跟上教授。” “天羽哥,你这算人话不?这些东西成俗物了?咱拼死拼活,不就为了点名和利吗!” “混你的胀,是你不会听人话。”说完我凑到张子明耳边:“要拿找机会再拿,现在不是时候,再说了,你不想看看林太白棺椁到底是啥样?传说中的那幽冥珠让人长生不老,你…你不想开开眼界了!” 孙教授好似顺风耳,突地转过身冲我和张子明道:“你俩可越来越不像话了,咱们不能动摇了来这的初衷,水潭里的这些东西,没我的允许你们连动都不要动,自古以来,古墓中放置的陪葬品无不都是给盗墓贼设下的陷阱,相信我没错。”说完又照了照水潭继续道:“你们别看这水里如此平静,倘若有什么异物探入其中必定会起波澜陷阱。” 孙教授太淡定了,我都没想到这一块,张子明就更不用说了,刘潇儿只附和着孙教授,真是好姑娘,一点不被宝藏所迷惑,我和张子明怔了半天,他二人已顺着绳索复攀上了石壁,我一拍张子明:“别愣了,快跟上!” 我快步走上去问:“教授,咱这是要干嘛呀?是不是爬上去才能看得更清楚。” 上面传下话来:“刚才我看到这绝壁上好像有一条铁索从石壁连接着空中的那个事物,你们快跟上。” 四人顺着绳索又回到悬壁上的通道口,孙教授凭借最开始的记忆用手电搜寻,果然照到离我们这个位置不远的地方有一条手臂般粗的铁索拴在石壁上,然后往空中延伸,模样很像吊桥的一根拉绳,横跨这个溶洞的空中连接到对面的悬壁之上。 难怪是一座吊桥吗?孙教授摇摇头,说不太可能,铁索好像只有一条,不过我们得过去看看。刘潇儿说她隐约感觉那条铁索上面肯定拴着什么东西。张子明说最好马上能见到那林太白老儿的棺椁,要不然老子非得把这洞给炸了。我说你们真当我们在说书呢,都累得要脱虚了,啥也别说了,眼见为实,赶紧过去看个究竟吧,要知道咱们真的已经耗不起了,说到这还真感觉有些饿了,赶紧问众人还有吃的没,就刘潇儿那还有几盒压缩饼干和几袋牛肉干。孙教授道:“天羽说得在理,咱们合计合计,这回由我开路,把探虎爪装上,我们用攀岩绳爬到那条铁索上,天羽打着手电,预备好防身器具跟在我后面,潇儿帮我们观察周围事物,提醒我们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子明断后!” 我们点点头,休整一番后分头将各自手头的事做好,张子明还惦记着水潭里的宝藏,问我:“天羽哥,咱把这绳索收了还来不来啊?要不来那他娘的也太可惜了!” 我说:“你能有点出息不?怎么感觉你以前好像没那么贪财啊!”说完我自己也觉得有点怪怪的,谁不喜欢那些东西,赶紧补一句:“别急,先把事给办成了,再说动咱教授回来取几件回去。反正那些东西呆水潭里也不会自个跑路,对吧!” 张子明笑笑说:“天羽哥,其实我也不是贪财,就是对那东西好奇,你想啊,上千年了的古董,都是些什么你不好奇么是不?拿那么几件摆家里那感觉多爽!” 我说:“绝对不行,这些东西都是属于古代劳动人民的,都是掌权者剥削而集在这里,你是部队教出来的,知道这些东西应该还给劳动人民知道不?咱最多也就是不要门票看看。” “嘿,你哈时候变得这么高尚了,咱不就是劳动人民吗,从咱祖先那剥削的现在还给我们这些子孙,有…你说有什么不对!” “少扯了,没完没了,反正你别想据为己有我告诉你。” 四人依计,行至一处,孙教授第一个攀上了悬壁上的铁索,我打着仅剩的手电紧跟其后,刘潇儿和张子明二人也都上了铁索,这条铁索可谓不是一般的粗,至少有成人手臂粗大,加上一层锈蚀的物质就显得更粗了,不过高悬空中,四周又一片朦胧之色,难免叫人心惊肉跳,孙教授招呼大家集中注意力,千万不能掉落下去,要不然一准得歇菜。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和他们一起趴在铁索上像一只蜗牛一点点地往前爬,每前进一点都付出了极大的心理代价,这一些都不言而喻了。 一直向前爬了二十米余,前面的孙教授停住了,教我将手电抬高一点,我赶紧将身后的刘潇儿和张子明停步,问孙教授前面发现什么情况,孙教授愣了半天才有反应,用一种惊骇的语气道:“空中…空中竟悬浮着一座石塔!” “什么石塔?”我问。 “还不知道,悬在空中……天羽你再举高一点!” 我吃力地将手电抬得更高,问教授看得清么? “四条,有四条铁索拴在石塔上,将石塔横拖在空中了!”孙教授惊叹道。